第71章
◎裝醉◎
這還是黎歲第一次來拉吧,但她從進來就打退堂鼓了。
拉吧的場景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舞臺中央還有漂亮的小妹妹在彈著吉他。
彈奏的是聽不出歌曲的流行曲,小調輕松,聽得人好不愜意。
臺下坐著不少漂亮女孩,視線看向臺上的小妹妹,舉著手機打開手電筒,隨著音樂節奏搖擺,陶醉其中。
另一側的舞池中,還有好幾對年輕小女孩在隨著歌聲跳著舞,整個畫面異常地和諧,絲毫沒覺得有一點奢靡的感覺。
現場的人氣,真的非常火爆。
黎歲對這點還是很吃驚。
她還以為會看到某些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場面,現在覺得這家拉吧怎么看起來像是清吧?
黎歲和白知雪是生面孔,進來時店里不少人朝她們投來目光,本想猶豫想去搭訕,誰料看清楚走在她們面前的人,感到遲疑。
黎歲總覺得四面八方都有人盯著她們看,渾身都覺得不適應。
可黎歲看到玩攝影的姐姐顯然是這兒的常客,進來后熟悉的走向吧臺和人交談什么,猶豫著要不然還是呆一小會兒就走吧。
至少,她看白知雪比她興奮多了。
緊接著,就有人專門過來給她們安排了卡座。
喬星坐下沒多久,便將視線落到白知雪臉上:“忘記問了,你們應該都是會喝酒的吧?”
“她喝果汁。”
白知雪不想讓黎歲喝酒,然后視線開始在周圍掃視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黎歲點點頭。
她沒心思關注周圍,反倒是將注意力做到白知雪身上,她心里惦記著當下想要深究的事情,覺得喝什么都無所謂。
但喬星還在,黎歲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開口的機會。
出乎預料的是,喬星忽然湊到白知雪的耳邊嘟囔了一句。
黎歲很詫異喬星的舉止,緊接著就看到白知雪回復了什么話,然后喬星便面上閃過一絲沮喪,臉上尷尬笑著站起身來:“那好吧,我一個人去了。”
黎歲看著喬星離開的背影,感到詫異,往白知雪身側的沙發挪了兩下,小聲問著:“二姐,怎么啦?”
白知雪聳聳肩:“她問要不要去跳舞?”
黎歲追問:“那二姐你不去嗎?”
不然來拉吧有什么好玩的?
還不如回去早點泡澡躺被窩。
白知雪胳膊撞了下她,調侃著:“那可不行,我和她去跳舞了,單獨留你一個人,你長得這么漂亮,豈不是太危險了。”
黎歲面上有些尷尬:“……”
對比白知雪她知道自己對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呆著都不自然,更不要提放開心態去跳什么舞。
果汁送來時,白知雪先遞到黎歲面前,笑著說:“扳著一張臉做什么,就當來體驗一二,之前沒來過吧?”
“沒來過。”
黎歲搖頭。
酒吧都是上次失戀時無意闖入,否則她都在某些事情上循規蹈矩一輩子。
趁此機會,黎歲遲疑著問出心里憋了很久的問題:“二姐,我想找你了解一點關于白姐姐以前的事情。”
“現在?”
白知雪將酒杯的吸管擺好,喝了一小口,語氣中有一些無奈:“這種氛圍下,你怎么老想著小妹呀?我知道你們新婚燕爾,可偶爾還是需要有自己的事情,感情才能夠保持新鮮感。”
黎歲陷入了沉思,知道二姐是什么意思。
無論是伴侶還是情侶,兩個人都需要一定的空間,彼此都覺得自由。如果一味地只知道膩歪,遲早會有厭煩的一天,矛盾也會產生,感情能不能保持還是一回事。
“不是。”
黎歲抬眸,很認真地看著白知雪問:“二姐你之前是不是說過白姐姐她花了十多年找一個人,那個人我想問,是不是我呀?”
白知雪遲疑著回答:“我怎么沒記得我有對你說過這些事情?”
“有。”
黎歲很肯定的點頭:“梁曉娜和蘇檀的訂婚宴,二姐你喝醉了,親口對我說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咳。”
某一些并不太清晰的記憶在白知雪的腦海中浮現,表情有一些汗顏:“我說你怎么乖乖地跟著我來玩呢。”
感情一開始就是沖著想要打聽消息。
白知雪也不想含糊,將自己知道的細細說過黎歲聽。
以前白疏亦小時候自己對圍棋感興趣,然后姨媽家里是華國棋院的老師,便寄養在姨媽家里,只是白疏亦在十多年前突然大病一場,做什么都不順利。
醫院都檢查不出任何病癥。
當地的神婆偷偷告知小姨,白疏亦很可能是被人偷了氣運,然后介紹了外地一名有名的神婆才有救命的法子。
白知雪想到什么,表情很凝重:“我也是媽媽她們談及才知道情況,當初小妹和小姨困在暴雨夜里,只有一個路過的小姑娘救了她們,不巧的是小姑娘帶著她們脫困后就找不到人影了。小妹被那個有名的神婆出手救治,但淋雨驚嚇導致好幾天高燒不退,醒來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和她提起那一晚的事情總覺得是一場夢,覺得自己是看到了山里的精靈。”
黎歲皺了皺眉,像是將很多事情串聯到一起:“白姐姐找的神婆,該不會是我外婆吧?”
“好像是。”
白知雪停頓了下,繼續了剛才的話題。
在她們白家,三個女兒有不同的培養方式。
大姐白雨凜是白家的長女,從小就被當成繼承人來培養,學習的東西和她們兩個女兒截然不同,都是枯燥無味的經商理財之道。
小妹和她從小對理財不感興趣,尤其小妹喜歡上下圍棋,全家沒任何人反對,全力支持,但世事無常,中間出現了這種岔子。
據說當年偷走小妹氣運的人,竟然是同一個棋院的學生,家里專門花錢讓人搞這種玄學之術,為的就是擠走小妹的名額……
“防人之心*不可無呀。”
白知雪語氣很淡:“反正圍棋小妹也沒再繼續下。她的狀態不好,接回家里后人消瘦了很多,好幾個月都渾渾噩噩,大家也只好不去她面前提這件事。也是半年前才知道她,在開始花錢找當年幫助過她的小姑娘。”
說著最后時,白知雪將視線落到黎歲臉上,眸子閃爍著什么,胳膊肘忍不住碰了下黎歲:“幸好,兜兜轉轉這不是把你找到了嗎?”
“原來是這樣。”
黎歲思索了一番,從塵封已久的往事中翻出了一段記憶,表情耐人尋味:“我只記得那一晚下暴雨,山腳下住的一戶人家里房子被雨沖垮了,外婆是喊我去村支書家里廣播通知大家的。其實我都不太記得那一晚上的事情,只是舉手之勞,怎么值得找我這么久?”
白知雪又喝了一口酒,好似語氣中有了醉意:“如果當年不是你,恐怕小妹和我小姨早就遇難了。”
黎歲聞言,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總覺得她和白姐姐之前雨夜遇到,真的像是命中注定,讓她忍不住想起外婆提及過她和白姐姐是……
正緣。
“兩位美女,方便一起喝酒嗎?”
話題還沒結束,但在她們卡座前突然出現了兩個長相很漂亮的女人,對方一人手里捏住一杯酒,臉上笑容燦爛。
黎歲下意識看向白知雪,和她對視著。
“不太方便呢。”
白知雪嘴角悠悠的笑著,盡量將話說的親和一些,不至于讓這兩位漂亮的妹妹被拒絕感到傷心。
黎歲默默地端起飲料,在心里琢磨要不還是找借口早點回酒店。
這兒,她呆不習慣。
隨即,黎歲臉上笑著,干巴巴說:“二姐,我去趟廁所。”
白知雪立馬接話:“要陪你一起不?”
黎歲尷尬撓了撓臉頰:“不用的。”
“行吧,早點回來。”
白知雪朝她擺擺手,注意力放到身側沒離開的兩個小妹妹身上。
只是很快,黎歲就感到后悔了。
經過對方的卡座,竟有人主動攔住搭話,自來熟的邀她一起玩。
就連上一趟廁所,她都容易遇到漂亮女人搭訕。
縱使黎歲尷尬的擺手拒絕,對方也似乎沒當回事,繼續跟著她。
體驗感并不好。
黎歲想要手機上給白知雪發消息,干脆讓她一起回去得了。
誰料她才想起來,手機落在卡座了。
“小妹妹。”
對方攔住了黎歲的去路,嗓音沒有太咄咄逼人,反倒是嘴角含笑:“留個聯系方式也好呀,我把我的號碼給你,這么樣?”
黎歲感到頭大,正要再一次拒絕時,旁邊忽然有人擠了過來,拽著她的手腕和對方拉開了距離。
緊接著,一道熟悉又帶著冷淡克制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是我認識的人。”
黎歲臉色變了變,抬起頭看到來人竟然是梁曉娜,當下眉毛緊緊皺著,實在沒明白她怎么會在這里?
“啊,你是最近很火的股神嗎?”
對方臉上露出驚訝,視線在她們之間來回,訕訕地笑了笑很識趣的退后:“哦哦哦,我懂了,抱歉了。”
趁著人沒多少,黎歲斜睨梁曉娜一眼,將手從梁曉娜手里將自己的手抽走:“別碰我,松開。”
“好,我不碰你。”
梁曉娜規規矩矩的將手舉起來,示意自己沒什么惡意:“你以前可是從來不來這種地方的?該不會是和白疏亦吵架來買醉的吧?”
黎歲能清晰聞到梁曉娜身上飄過來的酒味,下意識皺著眉,語氣冷淡,拿出長輩的那一套態度:“大侄女,你這么直呼你小姨的名字終歸是不太好吧?”
明明兩個人已經很久沒見了。
可縱使這么久過去,黎歲依舊沒給梁曉娜一點好臉色,依舊是冷淡疏離的臉,語氣也是一貫的不太耐煩,
梁曉娜心里感到酸澀,保持著理智沖她笑笑:“這家店老板我認識,你要是想喝酒,今天晚上可以記我賬上。”
“不用了,我不缺錢。”
黎歲懶得聽她多說什么,想著出來也夠久了,轉身就準備離開。
“歲歲,我和蘇檀離婚了。”
梁曉娜看著黎歲要走,急不可耐地想要再一次拽著黎歲的手腕,想也沒想直白地問出口:“你知不知白疏亦心里一直都藏著一個女人,她和你結婚并不是因為喜歡你,你能不能原諒我,我心里一直都放不下你。”
在梁曉娜即將碰到自己時,黎歲就察覺到了,身體立馬做出第一反應,和她拉開了很大的距離,還差點撞上廊道的墻壁。
黎歲朝瞪著她,下一秒抬腳直接喘了上去:“惡不惡心,老糾纏有意思嗎?”
這邊白疏亦和李秘書來到這家拉吧時,顯然是被排隊的人群嚇一跳。
難道是周末的緣故,這么多人排隊?
李秘書下車后,靈機一動,從車里取出兩個黑色口罩:“老板,您還是戴口罩吧,這地方畢竟那什么傳出去不太好。”
白疏亦沒接話,眼皮跳的厲害,默默將口罩取來戴好。
李秘書動作很迅速,立馬就去找了這家拉吧的負責人,靠著鈔能力,兩個人得以輕松通過vip通道進去。
拉吧的內部環境倒是沒覺得有多亂。
只是白疏亦視線掃視了一圈,依舊沒找到黎歲的身影。
“在那邊,二小姐在和人拼酒呢?”
李秘書眼尖的看到白知雪竟和好幾個女人圍坐一塊兒拼酒,顯然已經是喝嗨上頭的模樣,臉上有一些擔憂該不會老板娘也是如此吧。
可別呀!
她們在來之前車里已經是整個低氣壓,若是老板娘也如此放縱,誰能夠承受得住呀?
白疏亦順著李秘書指著的方向,果然看到她家二姐和陌生女人言笑晏晏,一副超級享受的樣子,銳利的視線在酒吧里面來回掃著,尋找著心心念念的歲歲。
沒發現黎歲?
是回去了嗎?
還是知道她要來,特意躲起來了?
李秘書掏出隨身帶著的紙巾,擦拭著自己額頭上并不存在的虛汗,勸說著:“老板您別沖動呀,這里這么多人,可千萬得沉住氣。”
白疏亦厭煩她攔住自己的去路:“你沒覺得你很礙事嗎?”
李秘書一口氣有一點喘不過來氣,理智的干笑著解釋:“我這也是為您著想呀,老板娘不是一個人來,那就說明是來玩玩的,總不能這點空間都不給吧。老板娘可能已經回酒店了,要不然先打電話看看?”
白疏亦想了下,點頭,掏出黎歲的號碼。
上次歲歲還向她信誓旦旦要戒酒?
這才多久,竟然敢跟著二姐來拉吧找樂子了。
可別讓她逮到。
“你讓保鏢把門口堵起來,別讓讓偷偷跑了。”
白疏亦撂下這句話,邊打電話邊往二姐那邊的卡座走去,一眼就瞧見二姐旁邊那個眼熟的手機,在昏暗的地方靜靜地亮著屏幕光。
李秘書:“……”
唉,社畜的命苦呀。
白疏亦走到白知雪呆著的卡座時,還勉強能夠聽到電話鈴聲被淹沒到周遭的環境里,亮著屏幕光的手機上,彎腰將黎歲的手機拿起來。
出現的全是她來之前打的電話。
人沒在位置上,手機上全是未接來電,人估計是離開有一些時間了。
是去哪里了?
原本還和白知雪打鬧著的好幾個女人,看到突然出現的兩個戴口罩和周圍環境有一些格格不入的女人,再看她們來勢洶洶,識趣的趕緊散開。
李秘書掃視了周圍,然后笑著對白知雪說:“二小姐,我們老板來接老板娘回家了,老板娘人呢?”
白疏亦視線看向二姐“二姐,歲歲是去上廁所了嗎?”
“去了有一會兒了吧?”
白知雪雖有醉態,但意識很清醒,小口抿了下杯子的烈酒,嘟囔著:“她問要不要一塊兒去,她說不用,你來得正好,去把人找回來我們就回去吧。”
話音才落,白疏亦果斷轉身去廁所看看。
李秘書眼力勁很好的沒跟上去,留下“看住”白知雪,急忙撥打電話給外頭蹲守的保鏢們,等下有的要忙了。
很快,白疏亦就找到了這家拉吧的廁所位置。
只是等白疏亦來到廁所時,看到的就是小范圍的人唯恐瞧熱鬧。
有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放不下我?”
“你個殺千刀的劈腿犯,好意思說這話。”
“低級生物中的最低級,講的十句話有一句能聽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糾纏?!”
白疏亦越聽越是心驚肉跳,快步兩下,扒開人群進去。
然后白疏亦就看到黎歲將一個女人摁在地上實力碾壓的畫面,周圍還有不少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湊熱鬧似地舉著照片在錄視頻。
“歲歲!”
黎歲打的正起勁,猛然聽到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立即聽出是白姐姐的聲音,嚇得手里的拳頭都抖了兩下。
下一秒,黎歲扒拉兩下有些凌亂的頭發,試圖遮住自己的臉。
要死了!
居然被白姐姐看到她這么暴力的一面?
這下丟臉死了。
可是白姐姐怎么會突然來到寧城,該不會是沖著她來的吧?
此時的黎歲無比的慶幸,剛才經過別人卡座,還好沒有答應去喝酒,就連別人來要聯系方式,也是穩住本心沒動搖。
要不然……
她今天晚上肯定要死翹翹?
在白疏亦靠近時,黎歲已經快速調整好了狀態,在白疏亦靠近自己想要攙扶時,猛的撲到白疏亦的懷里。
“姐姐……”
“嗚嗚嗚嗚,你怎么才來呀?她她她她她……欺負我……我心里好苦呀……”
好端端的一句話,硬是讓黎歲斷斷續續講完,身體柔若無骨似的靠在白疏亦懷里,活脫脫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白花。
“不怕不怕。”
白疏亦緊緊地抱著黎歲,細細檢查著她臉上身上有沒有受傷的地方,臉色變得陰沉:“有沒有哪里痛?”
“剛才差點撞到墻了……”
黎歲嗓音帶著哭腔,心里則是有著自己的小算盤,生怕白姐姐這個時候和她討論起為什么來拉吧:“我頭好疼啊,我好想睡覺呀……都怪二姐……姐姐我想回家,嗚嗚嗚。”
“好好好。”
白疏亦心疼的安撫著她,語氣緊張了起來:“我們等下就去做檢查。”
黎歲害怕露餡,心臟砰砰直跳,小聲央求著:“……不要……我要回家。”
“那我們現在就回。”
說罷,白疏亦嫌惡的瞪了一眼地上不怎么動彈的狼狽女人,猜測估計是對方喝醉酒惡意找茬,反倒被黎歲自當防衛KO了。
隨即,白疏亦立即撥打電話給李秘書,讓過來將地上的人趕緊處理掉了。
黎歲多少慶幸白姐姐沒有上前追究地上躺著的是誰,真害怕她要是知道梁曉娜又糾纏自己,非要和自己追問什么。
緊接著,黎歲就察覺到自己身體騰空,白姐姐再一次抱著她從拉吧離開。
“姐姐……”
黎歲手緊緊攥緊白疏亦的衣領,假裝出很難受的樣子,連聲音都刻意地變沙啞了一些:“不是我自己想來的……我不想來的……早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我說什么都不來了,沒一點意思。”
提到二姐,白疏亦想起剛才看到二姐身邊我圍繞著一圈的女人,左右逢源的模樣,頓時她就臉色不太好。
“歲歲。”
白疏亦眸底流露出一絲濃濃的不悅,“下次別跟二姐來這種地方了,她會把你帶壞的。”
黎歲松了一口氣,面上還是委委屈屈地嗯哼一聲:“嗯……不來了,一點沒意思。”
廁所的動靜還是吸引了小范圍的人,有一些人朝著白疏亦抱著黎歲離開的地方,小聲議論著什么。
在經過白知雪卡座時,白知雪已經喝的醉醺醺,可知道白疏亦是來帶黎歲回去的,便腳步有一點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跟著。
幸好李秘書提前喊個女保鏢過來,在身側攙扶著白知雪,防止她摔倒。
她們一行人,便一同離開了這家拉吧。
到達停車場,白疏亦只顧黎歲這邊就行,二姐有李秘書照顧。
白疏亦將黎歲緩緩地放下。
黎歲才踩在地上,立馬裝出一副踉蹌,走路都走不穩,看上去喝的爛醉的模樣。
然后不出她所料,白疏亦立即攬住了她的細腰,貼著自己的同時將她狠狠地抵在漆黑冰冷的車玻璃上。
白疏亦貼到她耳邊小聲:“喝了多少酒?”
黎歲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心跳的像是要從胸膛里直接蹦出來似的,結巴著小聲:“沒……沒多少。”
“在撒謊。”
白疏亦在她的屁屁上重重地拍了一掌,又惡作劇似的咬了咬她的耳朵:“你個小騙子,上次還讓我監督你,是不是自己壓根就沒做到。你說我要是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永遠不會長記性。”
“你怎么……”
黎歲一雙眸子里滿是驚恐,小臉漲得通紅的,立馬腦補了一些有的沒得。
家里買的一大箱。
該不會是借題發揮,想要“折磨”她了吧?
【作者有話說】
好,下章爆炒[墨鏡]
72
第72章
◎吸引◎
“嗚嗚嗚,你怎么這樣呀。”
當務之急,黎歲還是將裝醉酒的狀態貫徹到底,生氣似的從她身邊掙扎起來,打算倒打一耙:“我不想理你了……你走……”
黎歲眸子中一下子布滿了水霧,推搡著白疏亦,想要離開。
白疏亦視線全在她這兒,瞅著她一張小臉因為激動和羞憤紅了個徹底,加上她此時還真完全不像是生氣,反倒是撒嬌。
“好啦好啦。”
白疏亦心軟的要命,順從著她話里的意思,向她低聲道歉:“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這么嚇你,這總行了吧。”
說完,白疏亦伸出手幫她擦掉滑落到臉頰的眼淚,有一些心疼地惋惜:“沒到家還哭起來了。”
黎歲:“……”
啊這,她聽到了什么?
那在家里哭……
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白疏亦見黎歲還在哭,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明明來之前白疏亦都計劃好將人帶回去要爆炒一頓,結果老婆這么一哭,哪里還有別的心思,眸子里全是寵溺,生怕小心肝真和自己鬧別扭。
到時候可不好哄呀。
白疏亦朝她笑笑:“走,我們回家去。”
黎歲見她要去車門,心莫名的感到慌亂。
“不能開車……喊人來。”
黎歲嘟囔著,下意識緊緊地攬住了她,說什么都不肯讓白姐姐開車。
上次外婆可是又特意打了一通電話,專門叮囑了一番讓她要告訴白姐姐,不讓她開車,自然怎么都要重視起來。
白疏亦皺著眉盯著黎歲,見她眸子似乎沒有喝醉酒的迷離,懷疑是不是酒醒了一點。
“好。”
白疏亦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話語柔軟:“回去給你煮醒酒湯。”
很快,便喊了女保鏢過來開車。
一上車,黎歲就假裝醉意熏熏閉著眼睡覺。
笑話,她是真害怕被白姐姐會套出什么話來,畢竟她也不是專業演員,實在不知道要怎么演,選擇裝死吧。
車里的溫度舒適,黎歲靠著白疏亦的肩膀上,呼吸都變的很輕。
白疏亦視線緊緊地注視著黎歲,見她見臉頰紅紅的靠著自己,不吵不鬧,下意識聯想到前幾次看過她醉酒的狀態。
白疏亦沒忍住勾了勾唇角,然后握緊了黎歲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當初就覺得歲歲可愛,現在是越看越覺得可愛至極。
這樣讓她心動的女孩。
她自然要好好珍惜。
黎歲察覺到白疏亦握緊了她的手,似乎還有溫潤的觸感在手背上,蜻蜓點水似的,一觸即離。
車上這一路,黎歲就壓根沒睡著。
她本來就沒困意的她只好靜靜地一動不動,睫毛都不敢亂顫,生怕被白姐姐看出什么端倪。
下次說什么都不能和二姐去拉吧了。
再也不去!
也不是過去多久。
黎歲察覺到白疏亦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了,搞得黎歲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總覺得一秒時間好像有幾個小時那么長久。
兩個人一到家。
黎歲全程沒任何掙扎,繼續維持著自己半夢半醒的裝醉狀態,任由白疏亦抱著進屋,脫掉了腳上的鞋子,輕車熟路地上樓。
進入臥房的那一剎那,黎歲心虛的緣故,心臟猛地砰砰直跳。
白疏亦心情似乎很好,將黎歲放到柔軟的大床上,便去化妝鏡前取來了卸妝的工具,輕輕地挪動著黎歲的睡顏,耐著性子幫黎歲把臉上的妝卸掉。
全程,黎歲都能感覺得到,可越是如此她越是心慌。
早知道就不裝了。
也不至于落到束手無策的地步。
就這么迷糊之間,黎歲察覺到身上穿的衣服竟不知不覺被白姐姐扒的一件不剩,幸好被窩熱乎乎,搞得她尷尬極了。
隨即,白疏亦什么都沒說,默默地起身去了外頭。
不知道忙什么。
這期間,黎歲才敢小心翼翼的微微睜開眼,忍不住掀起被子瞅了一眼。
真的一件不剩!
這是要做什么?
不過黎歲也稍稍冷靜了下來,她現在是喝醉酒的狀態,不至于白姐姐那么饑不擇食……
莫名,黎歲聯想到她們的第一次,腦海中某些零零散散的畫面。
黎歲將腦袋縮進被子里,無聲的尖叫著。
當初她究竟哪里來的勇氣,直接把白姐姐吃干凈的。
太羞人了。
可立馬,黎歲似乎想通了一個很關鍵的事情,腦袋毛茸茸似的從被子里鉆出來,她都醉成那樣了,白姐姐是怎么被她拿下的?
當初不了解白姐姐,可現如今她是很清楚白姐姐的性子,潔身自好不說,對陌生女人向來都冷淡疏遠。
她猜測,難道打一開始白姐姐就知道自己是她找來的人?
很多事情還是想不明白。
無奈她現在腦袋一團漿糊,決定想不通那就再擱置,后面有機會再好好問問白姐姐,既然都從二姐嘴里問清楚當初白姐姐尋找她的事情。
沒道理再藏著掖著。
窗外似乎下了雨,窗戶沒關,有雨聲敲打著窗戶發出的動靜很大。
還有一股冷風吹進來。
黎歲想去關窗戶,但又擔心等下白姐姐進來,遇到就尷尬了。
算了。
她現在是一個醉酒,下雨關窗什么不歸她管。
思及此,黎歲閉上眼睛,繼續上演她喝醉酒的狀態。
直到有腳步聲傳來,伴隨著雨聲進入臥室,黎歲就清楚是白姐姐回來了。
空氣中還有一股香甜好聞的氣息飄進黎歲的鼻子里,聞上去像是蜂蜜水。
原來是去給她弄蜂蜜水了。
白疏亦一進門就注意到依舊在睡著的黎歲,然后被吹進來的冷風所吸引,將手里的東西擱在旁邊,腳步輕快的前去關窗。
窗戶一關。
隔間了許多雨聲,房間的溫度都升高了少許。
“唔……”
黎歲實在憋不住,假裝此時微微睜開眼的模樣,刻意從被子里半撐著身子,眸子迷離地看向她:“……白姐姐……我想喝水。”
白疏亦瞧見黎歲此時眼角暈開了一抹濕漉漉的紅,不動聲色地將杯子上的吸管遞到她嘴邊:“來,給你調好了蜂蜜水,多少醒醒酒。”
黎歲安安靜靜的雙手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喝著蜂蜜水。
縱使黎歲喜歡吃甜的,可大晚上喝蜂蜜水還是覺得太膩了。
還不如喝涼白開。
可黎歲轉念一想,原來她演技這么好,白姐姐居然都沒發現她是裝的……
白疏亦看著黎歲喝完蜂蜜水,察覺到她眸子閃過的笑意,輕聲說:“下次可不能再喝酒了,這次彼此要給你一點教訓。”
黎歲:“……”
啥?
白疏亦手里還拿著東西,小聲哄著:“來,乖乖的的把手遞給我。”
黎歲只瞧了一眼,瞳孔微縮。
她看到了什么?
旁邊似乎出來好的一大托盤的東西,上頭有著項鏈、耳墜、腳鏈、鑰匙和鎖環、手鐲、戒指啥的。
看得黎歲心驚肉跳。
一瞬間,黎歲才明白,似乎白姐姐剛才下樓就是去將這些飾品消好毒?
如今,東西都被一一取出來。
明晃晃地擺著。
黎歲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緊張和抗拒,呆呆地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真漂亮。”
白疏亦輕聲贊嘆著。
她知道黎歲喝醉酒很乖,動作緩慢地將兩個人的結婚戒指取下,換上了新買的漂亮戒指給她戴上。
同時,趁著黎歲迷糊沒鬧,又將托盤中的項鏈和耳墜都一一給她換上。
全都很漂亮。
黎歲乖乖巧巧躺在她身側,曲線一覽無遺。
怎么看都是美的。
這些精致的飾品戴在黎歲的身上,在燈光下閃閃的,亮晶晶,襯得黎歲皮膚白皙如月,看得白疏亦臉上的表情很是寵溺和癡迷。
很有氛圍感。
感覺已經來了。
還好白疏亦網上查詢過這方面的某些教程。
下單時她也認認真真看過店里的一些評價,沒想到買來才給黎歲試戴。
效果竟能這么好。
飾品并沒有黎歲想象中冰涼,猜到白姐姐做消毒時肯定是溫水泡著,每次都在細節上給她新的發現。
黎歲沉默著,臉頰紅的要滴血,眼神微垂著多少有些忐忑,不敢直視又覺得臉上臊得慌。
沒想到白姐姐買的一大箱……
還有這種東西?
她其實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既然白姐姐想“折騰”,那就隨她吧。
但大不了明天“酒醒”,她不認賬得了。
沒等黎歲想清楚,就看到白姐姐也將衣衫一件一件脫了,牽著她的手一如剛才給她戴的樣子,抓住她的手,將這些漂亮精致的飾品,全部戴好。
兩個人距離一瞬間被拉近。
飾品上的腳鏈,是必須要用腳上戴著的專屬的鑰匙才可以打開。
“寶貝。”
白疏亦看著黎歲一臉的茫然,用修剪得當的指尖去碰她,視線還悄悄的瞄了一眼黎歲的某處,低笑了聲:“酒醒了嗎?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嗎?”
當然知道。
黎歲心里樂著,趁此機會做什么好像都不過分。
“甜的。”
黎歲小聲嘟囔著,微仰起頭,朝著白疏亦的紅唇迎了上去,將剩余一些想說的,全都化作行動。
她們之間已經非常有默契了。
白疏亦也清楚黎歲想要的是什么,抱緊黎歲的同時,內心中好似老房子著火,像是一匹脫了韁繩的野馬,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意。
不給她一點教訓,明天醒來她是記不住。
白疏亦內心如此邪惡的想著,力道上可不敢太用力,她可舍不得黎歲受任何的傷,在腦海中想想就很可以了。
激烈時,兩個人脖子戴著的項鏈,手腕上的手鏈,腳鏈彼此在互相吸引。
還發出輕微的響聲。
起起伏伏了,不知道多少回。
不知道什么時候脖子戴著的項鏈,竟然已經打了結。
解都解不開。
但她們都又擔心拉扯鏈子時動作太大,唯恐會傷到彼此,然后動作上,又變得小心又輕柔,貼著的距離很近。
飾品的質量不錯,無論是脖子上的細小項鏈,還是腳上的鏈子,竟然沒一處被勾到兩個人白皙的皮膚。
可縱使兩個人再小心翼翼,皮膚還是太脆弱了。
難免還是變得紅紅的。
鎖骨和腳上的皮膚,看上去很醒目。
白疏亦輕輕吻上去,動作很虔誠,像是吻什么易碎品。
又像是在吃香甜松軟的面包。
心早就軟的一塌。糊涂。
兩個人在感情上向來都是親密無間,靈魂仿佛真正地開始感覺到相互融合。
可能是黎歲借著“酒意”,恩愛是有大膽就變得多主動。
完全由她來主導。
整個下來,兩個人自然都感到有妙不可言。
期間,黎歲手指尖無意識的撥弄著白姐姐的頭發,在快到時,又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想要把白姐姐變成自己的。
獨有的,只屬于她一個人。
體驗極致的享受,整個過程黎歲腦袋快想不起來任何的,任由思緒萬千。
她依稀記得什么地方看過。
人們總是很無所顧忌地在床。上,享受著恩愛所帶來的美好,彼此在不斷探索著,縱使平時穿的再人模狗樣,最隱秘的內心,仍然潛藏在x癖里。
這還是黎歲第一次覺得戴上小飾品能有這種感悟。
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另一扇大門。
白疏亦心里美滋滋的,眸子里滿是她溫柔的愛意,湊過去親了親黎歲的鎖骨。
真好。
老婆對她這么信任。
白疏亦很清楚歲歲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強,起初還會感到羞恥和羞澀,可能是因為身邊陪著的人是她。
歲歲穿會百分百的信任她,由她帶著主導,很自然而言地適應其中。
到舒適時,黎歲還現學現用,偶爾舉一反三。
自然也導致兩個人有一些地方,悄然發生了變化。
竟都大了一圈。
當然這些舒服,全都來源她們彼此之間的信任去安全。
白疏亦認為她們還可以根據今天晚上的過程,再制定新的需求適度,再買一些沒玩過的東西,嘗試下一次的保鮮的方式。
白疏亦也很愉悅,心里感到滿足,覺得唯獨此時才和歲歲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靈性結合。
這一通下來,堪比在運動場上不停歇,實在太消耗力氣了。
結束后。
黎歲癱軟伏在白疏亦的肩頭,身上早就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水漬,嗓子都沙啞到不行,內心感嘆白姐姐還真的是體力旺。盛。
爽,累,酸。
不想動彈。
白疏亦察覺到黎歲的精氣神好了很多,再看她小臉紅撲撲,顯然酒醒了一大半,再看兩個人遍布了深深淺淺的牙。印和吻。痕。
“寶貝。”
白疏亦心滿意足地笑著,語調很平靜:“舒服嗎?”
聽到她的話,黎歲簡直不想多說一個字,扯過身側的被子想要蒙住自己的臉,早就忘記自己是“醉酒”的模樣,整個人都快鉆到被子里了。
就這么一個動作。
黎歲腳上的鏈子和手腕處的鏈子,都發出輕微的響聲,恍惚讓白疏亦再一次眸中暗藏著點點笑意。
每次結束也這么害羞。
簡直太可愛了。
“腦袋會暈嗎?”
白疏亦擔心她折騰過后,身體受不住。
黎歲側躺在床上,手腕上的手鏈可能在恩愛時,不知道怎么磨到了她手腕處皮膚,看上去有一些通紅。
“疼嗎?”
白疏亦心疼地撫摸著手腕處的紅痕,將手鏈給她解掉:“累壞你了,要不要喝點水,我去倒來?”
黎歲任由她解掉身上的“鏈子”,腦袋繼續在被子里蒙著,含含糊糊地“不要”應了一聲,聽上去倒像是把嗓子累壞了的感覺。
白疏亦伸出手臂把她從被子里抱出來,啞聲哄著:“我們先去洗澡,洗好澡再睡好不好?”
“好。”
黎歲實在不太想講話,也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么。
這一刻,她內心中洋溢著全是感受到幸福的模樣。
白疏亦瞇著眼,輕輕勾起嘴角,抱起黎歲去往浴室時,視線再一次落到黎歲的大長腿上掛著的細長鏈子,心里忽然就覺得有點遺憾。
下次倒不如可以試試掛個金鈴鐺。
聲音輕輕地搖晃。
那肯定美妙動聽。
深夜,蘇家某處宅落。
蘇有藍站在書房落地扇前,身后有秘書帶領著一名看起來像女大學生模樣的人進來。
蘇有藍的秘書冷著臉盯著這名女大學生:“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吧?”
女大學生講話的結巴起來:“知,知道的。”
話音才落,秘書就將一個盒子遞到她的手里。
蘇有藍幽幽地轉過身來,看向女大學生的眼神充滿了淡漠:“這藥不致命,我就是想給點教訓,只要你想法子讓她吃下,你妹妹我會好好照顧的。”
“好的。”
女大學生小聲應著:“那我什么時候……”
秘書知道她想知道什么,打斷了她的問話,警告著:“下周就可以安排你去她公司報道,如果有什么進展和問題,一定要及時向我匯報,不要擅自做主。”
女大學生微垂著頭,老實地應答。
隨后,秘書見蘇有藍沒有其他要吩咐的,便帶著人直接離開了這棟宅子。
蘇有藍站在落地窗前,忽然回到書桌前,將電腦打開。
電腦中出現了好幾處監控視角。
有蘇老太太在醫院,有蘇家老宅,亦或是蘇母和李米新搬進去的住宅,監控攝像頭遍布許多個隱秘的角度。
蘇有藍悠閑自在地坐在按摩椅上,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面,腦海中將自己接下來要實施的一些計劃進行詳細復盤。
其實,她也不是非要拉梁曉娜合作。
但現如今梁曉娜和蘇檀離婚,被蘇家舍棄,那她自然可以早早將人拉攏過來,為她所用。
既然梁曉娜想要黎歲。
那自然要將人送去。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動蘇老太太。
蘇老太太好歹生她養她一場,只要蘇老太太自己別犯糊涂在臨死之前將公司交給李米來繼承,那很多事情她都可以輕拿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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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洗好澡出來,白疏亦便溫柔的將黎歲拿了一條很大的浴巾,將黎歲徹徹底底的團團裹住,抱著去了另一處臥室。
剛才的房間亂了。
明天等阿姨上班了再打掃吧。
白疏亦抱著黎歲進了臥室,低頭注視著昏昏欲睡的歲歲,眸子里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寵溺。
將黎歲放到床上。
白疏亦知道黎歲沒有裸睡的習慣,衣櫥取出漂亮的睡衣,給她仔細地穿上,動作又輕又柔。
“我想喝水。”
黎歲語氣軟軟的,看向白姐姐時故意扯了扯她的袖子:“白姐姐能不能給我倒杯水來?”
“好。”
白疏亦點了點她的鼻子,然后嘴角含笑地站起身來,便去往樓下。
聽到白姐姐腳步遠離,黎歲一骨碌從床上起來。
差點就忘記了。
李秘書辦事效率一向很高,想必白姐姐讓她留下處理梁曉娜,估計已經將事情查清楚了。
雖然裝醉,但她并不是真的醉了呀。
黎歲快速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李秘書的微信對話框,霹靂吧啦的輸入了一大堆文字,想要讓李秘書別那么誠實。
不然*等白姐姐正要追究起來。
她就慘了。
[老板娘,實在很抱歉,我早在半小時前就已經和老板如實匯報了]
[截圖]
頓時,許是黎歲太過投入,手里握著的手機竟被一雙纖細的手搶走。
黎歲心里“咯噔”一下,倉惶的對上白疏亦平靜如水的眸子,一下子就慘白了一張臉。
李秘書真的是。
那么高效率做什么,打工不知道摸魚嘛。
白疏亦眉頭輕皺著,將黎歲和李秘書的聊天記錄掃了一眼,知道她是打的什么主意。
倒水的功夫,白疏亦也瞧了一眼李秘書發來的消息。
因此,白疏亦倒是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去拉吧不怪她,中間有二姐慫恿。
可遇到梁曉娜糾纏,為什么不和她說?
白疏亦看向面前垂頭喪氣的黎歲,瞇了瞇眼,深呼一口氣。
將手里的水杯擱在一旁。
等白疏亦再一次看向黎歲時,目光變得又冷又暗,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輕聲著質問:“所以歲歲你現在是徹底清醒的狀態,對吧?”
“我不清醒。”
黎歲察覺這微妙的氣氛,就害怕她會秋后算賬。
“白姐姐。”
黎歲將腦袋搖成撥浪鼓,本能地往被子里躲,聲音似乎也帶上了一層畏懼和嬌氣:“……姐姐,不行我頭好暈……我只想睡覺。”
白疏亦會看不清楚黎歲在裝柔軟,快氣笑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可以先運動一番,然后就徹底清醒了。”
“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黎歲看著白疏亦說完,竟不知道在床頭翻找什么,看的她嗓音都帶著少許的顫音:“我那不是已經教訓過殺千刀的出軌犯了嘛,你就別……能不能別生氣了嘛。”
“還有我以后絕對不會去那種地方。”
黎歲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完全是發自內心:“真的!”
但并沒什么用。
因為黎歲竟看到白姐姐從抽屜里搗鼓出了一條細長的黑色繩子,材質看不清楚是什么,可壓根不像是正常人會用到的。
畢竟黎歲剛還經歷過那種……
白疏亦朝她逼來時,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新學了一種捆綁技巧,正好可以試試?”
黎歲徹底傻眼了。
這次玩帶上繩子的,需要這么刺激嗎?
黎歲看到白疏亦竟然惡趣味地解開了黑色繩子,心一橫示弱地將雙手遞出去,閉著眼一臉視死如歸的狀態:“……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但是求姐姐溫柔點。”
白疏亦哪里舍得再折騰她,疼惜還來不及。
所以白疏亦朝她走近后,忍不住拽她過來,結結實實地親了她一下的嘴角,語氣沉沉:“傻瓜,我沒生你氣。”
“真的?”
黎歲猛的睜開眼,壓下了心底的異樣,后怕似的盯著她手里攥緊的繩子:“沒生氣那你怎么都拿繩子了……”
白疏亦并沒有心思想繼續逗她,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發:“就是嚇唬嚇唬你,沒事哈。”
黎歲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注意力依舊回到繩子上,詫異問:“這難道也是你買的那一大箱里的?”
究竟都買一些啥啊?
白疏亦有些心虛的輕咳了聲:“以后你就知道了。”
73
第73章
◎求饒◎
“我真的想睡覺了。”
黎歲知道白姐姐話里是什么意思,無非是想著下次再“折騰”她,反正只要不追究翻舊賬,她干脆死豬不怕開水燙。
索性,黎歲懶得搭理她,翻了個身,無意識地嘴里嘟囔著:“……身上好酸,哼,睡覺。”
白疏亦無奈笑笑。
隨即,白疏亦瞧著手里拿著“嚇唬”人的繩子,覺得自己很好笑,將手里的繩子擱置好,笑悠悠的爬上了床。
然后白疏亦將黎歲緊緊地攬入懷里,在黎歲的臉頰上親了下,嗓音沙啞帶著溫柔:“睡吧,晚安。”
縱使白疏亦想追究歲歲跟著二姐去拉吧的事情,但眼下她還是決定放棄,至少不應該因為這種小事情,傷了兩個人的和氣。
如果歲歲還想去。
自己也不是不能陪著一塊兒。
黎歲是真的身體疲倦,沾床沒一會兒就徹底放松了下來,漸漸地沉沉睡了過去。
白疏亦是趁著周末過來的,可她還是接到了好幾通關于事務所的電話。
可見有多忙碌。
黎歲則不一樣,她這趟是出差,工作早就忙完了。
之所以留在寧城,這些時日都是因為她陪白知雪游玩。
讓黎歲感到愉悅的時,哪怕第二天醒來白姐姐也沒有繼續追問她去拉吧,還遇到梁曉娜糾纏的事情。
甚至,對于她裝醉酒也并不知情。
不知道好呀。
黎歲心里僥幸地笑著。
白知雪來找黎歲時,看著黎歲臉上的笑意,猜到她們準是度過十分美妙的夜晚,笑著說自己準備離開的事情:“我中午的飛機。你們呢?”
黎歲點點頭:“我看白姐姐她的安排?”
白疏亦瞧了黎歲一眼,笑笑:“那就早些回贛都吧。”
原本前幾天看著黎歲和二姐到寧城各種地方打卡,發朋友圈的圖片,白疏亦想著等自己得空,怎么都要跟黎歲游玩一遍。
可手里的工作太多,恐怕沒時間留下游玩。
還不如早些回贛都。
因此,黎歲在機場送別白知雪后,買了當天下午的飛機,她和白疏亦一同從寧城回到了贛都。
黎歲回到熟悉的家里,便忙得閑不下來,則是按照往常的習慣,將要送人購買的寧城特產等一一分類。
白疏亦太忙了,回到贛都就急匆匆去往事務所。
剩余的時間,黎歲也沒有閑著,去了一趟白家老宅見過白芝蘭等人,然后將嘟嘟和墩墩接回到家里。
“哇塞,是不是又胖了呀?”
黎歲將墩墩從地上抱起來,才離開這么多時日,墩墩體重直飚,抱起來都覺得吃力,無奈的笑出聲:“唉,墩墩是矮腳藍貓,寵物醫生特意叮囑它不能太胖,可是每次它都貪吃。”
“沒覺得胖了呀?”
白芝蘭整天和貓呆一起,看不出什么,視線落到黎歲的臉上,心疼的說:“倒是歲歲你,你出差累壞了,看著都消瘦了不少。”
黎歲揉搓著懷里墩墩的腦袋,看向白芝蘭眉眼彎彎:“媽媽我不累的,接下來很長時間我都可以閑著了。”
這趟出差后,黎歲估計很長時間可以呆家里,有多余的時間陪著兩只貓。
白芝蘭一聽,高興了:“你不是愛吃魚嗎?等下我特意下廚給你做你愛吃的菜,晚上也讓小亦在家里吃飯。”
黎歲笑著應答:“好,聽媽媽的。”
黎歲也仔細觀察著白芝蘭,見她氣色很好,并沒有因為楚河出軌的事情受到什么影響,也多少暗暗松了一口氣。
幸好沒受到影響。
她也是回到贛都才得知楚河蘇醒后,整個人變得癡呆,被白芝蘭關到了專門的醫院,有讓看守著。
至于破壞家庭的小三張虹,似乎也沒落得好。
張虹得知楚河“死亡”的消息,竟向白芝蘭發一封道歉信,發誓會帶著兩個孩子永遠留在海外,再也不會回國。
據說張虹的兩個孩子如今再海外上學,小女娃水土不服,發高燒沒救過來。
至于大的那個兒子,去學校的第一天就遭到了外國孩子的刁難,聽不懂英文受到嘲諷,性格變得沉默少言。
張虹這個人黎歲最近也了解一些,本來就是才畢業的女大學生,家境不是很好,突然遇到楚河被成了金絲雀。
連續好幾年都只能依附楚河。
現如今楚河離開,單靠張虹一個人還要拉扯兩個孩子,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可接下來好幾天,白疏亦都是早出晚歸。
黎歲看白疏亦每次回來,臉上都掛著疲倦的神色,猜測是不是白姐姐最近的工作很棘手?
可她轉念一想,自己也似乎幫不上什么忙。
只能看得心疼。
黎歲雖然不想讓白姐姐這么操勞,可也清楚,白姐姐的工作很重要,也想等白姐姐不忙的時候可以聽她講講工作的煩惱。
似乎也挺好的。
這天。
黎歲睡到自然醒,精氣神很好。
這段時間陪白知雪游玩,黎歲為了“盡職盡責”,也已經很久沒睡懶覺,到時間點就準時起床。
這不,在白疏亦醒來后,黎歲就跟著一塊兒起床了。
白疏亦在洗漱,黎歲不用趕著去上班,整天都閑著,所以她走向廚房翻看冰箱,思考著早餐要吃什么?
冰箱的食材很多。
都是昨天阿姨過來添置的新鮮食材。
黎歲心里有了主意。
她和白姐姐結婚這么久以來,似乎都是白姐姐每天早上晨跑帶早餐回來,亦或是白姐姐在她睡懶覺時,特意將早餐做好,她醒來就能吃上熱乎的。
她也想為白姐姐做一次早餐。
哪怕是簡簡單單也好。
也是不知不覺,她發現白姐姐已經完完全全的融入到自己生活中。
不對,更準確的來說是自己也融入到白姐姐的生活里,一點一滴都相互交織著,好似就這么平淡的過一輩子,也覺得有盼頭。
這種感覺,黎歲很喜歡。
白疏亦洗漱好過來時,看到黎歲在翻冰箱,有一點好奇的問著:“歲歲,這是準備做什么好吃的呀?”
黎歲看著白疏亦挽起袖子,似乎想要幫忙打下手。
“還沒想好。”
黎歲臉上有一些囧,她的手藝并不是很好,將白疏亦往客廳推:“等下你就知道了,白姐姐你先去外頭等著。”
“哈哈哈。”
白疏亦見她玩神秘,爽朗笑著配合:“那我不問了,我在餐廳等著。”
這期間,黎歲一直在廚房忙碌。
白疏亦雖說在餐廳等著,但她知道黎歲沒習慣自己動手做早餐,想到什么,擔心地在一個人踱來踱去,心不在焉。
直到廚房有香味飄來。
白疏亦一顆心才逐漸踏實下來。
看到黎歲給自己做早餐,她還真的是有口福了。
很快,白疏亦就聽到廚房傳來動靜,聞聲看過去就看到黎歲端著碗筷出來了。
“嘿嘿,可以開吃了。”
黎歲站在門邊,傻傻地朝白疏亦笑起來。
白疏亦和她視線對上,覺得黎歲臉上的笑容溫暖如春,陽光也正好照射到她身上,給人暖洋洋的感覺,仿佛已經暖到了白疏亦的心里。
“我來。”
白疏亦認真朝她走去,從她手里接過碗筷,心疼的笑笑:“辛苦了,其實不用這么操勞的。”
“這沒什么操勞呀。”
黎歲心情極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然后轉身回了廚房:“快快快,你去把碗筷擺上,我這邊馬上出鍋了。”
緊接著,黎歲動作麻利地將火關了。
原本黎歲是想熬營養豐富的小米粥,但她們起來的時間不對,現煮白姐姐會來不及上班。
冰箱的食材雖然多,但她會做的早餐并不多。
因此,黎歲一切從簡。
等黎歲將蔥花撒上,一大碗色香味俱全的雞蛋面就可以端出鍋啦,做起來簡單方便又省時間,最重要的是不容易翻車。
白疏亦剛才在餐廳這邊聞到了雞蛋的香味,猜到黎歲肯定是做面食了。
等白疏亦看到黎歲端出來的一大鍋香噴噴的雞蛋面時,白疏亦嘴角含著笑,趕緊上前接過她手里的面條。
一大鍋面條,上頭有蔥花飄香,還有金黃的煎雞蛋。
聞著都覺得饞。
白疏亦先給黎歲盛出一碗,才給自己盛,嘴角笑著稱贊:“看著就好吃,歲歲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還不知道好不好吃呢?”
說完這話,黎歲手里拿著筷子,眼巴巴的期待著看著白疏亦,有些害怕自己做的難吃,緊張極了。
面條才起鍋,燙得很。
白疏亦不緊不慢地夾起幾根面條輕輕吹了下,才細嚼慢咽吃起來。
面條帶著一股雞蛋的香味。
蔥花也增香。
就連湯汁也鮮極了。
“好吃。”
白疏亦看向黎歲眸子亮亮的,贊不絕口:“真的好吃,歲歲你自己嘗嘗看。”
黎歲愣愣的,然后緩緩笑起來:“好吃就行。”
黎歲知道自己手藝有限。
剛才煎雞蛋時,她都差點忘記撒鹽了,看到白姐姐這么給面子稱贊自己,內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還好沒翻車。
白疏亦是發自肺腑地喜歡。
早上和愛的人起床,一同吃著簡簡單單的一碗雞蛋面,不僅僅是簡單的飽腹感,更多是美好生活的幸福和滿足。
起碼現在她和歲歲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有在踏實用心地生活著。
兩個人親昵的吃完早餐后,白疏亦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黎歲趁著白疏亦上樓換衣服,來到院子里給花澆水,打理雜草。
白姐姐雖然忙,但她行動是很迅速的。
她們這次從寧城回到贛都,家里已經添置了不少綠植和稀罕的植物。上次寧城黎歲喜歡的小葉曇花,院子里多了好幾盆。
再也不用覺得遺憾。
黎歲心情好極了,忍不住哼起來了歌。
白疏亦準備出門時,就看到黎歲在院子里,瞧了一眼門口等待的車輛,忍不住朝院子里走去。
“歲歲,我去上班了哈。”
黎歲聞聲,看到白疏亦然后想起什么,著急回應:“白姐姐,你等一下。”
隨即,黎歲快速洗好手,小跑著走向白疏亦。
在她快要到白疏亦身旁時,語氣中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白姐姐,你先閉上眼睛。”
白疏亦站在眸子閃爍著,像是猜到了什么,嘴角有一點壓制不住的上揚。
是她想的那么回事嗎?
但白疏亦沒直接點破,特意將身子微微蹲了下來,好方便黎歲接下來的動作。
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靜得能夠聽到少許風吹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然后白疏亦敏銳的察覺到黎歲似乎跑開了,等黎歲再回來時,腳步還特意放輕了,可距離太近,白疏亦還能聽到黎歲在微喘著。
等了一小會兒。
白疏亦剛想開口說話,直到感受到毛絨絨類略微癢癢的柔軟布料觸碰到了自己脖子,一霎時讓白疏亦感到詫異。
白疏亦條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黎歲在給她戴圍巾。
兩個人挨得距離很近,因為要戴圍巾的緣故,黎歲更是貼到白疏亦身上了,想著趁著白疏亦閉上眼快速將圍巾給她戴好。
誰料白姐姐眼睛都睜開眼了。
“不是讓你閉眼睛嘛!”
黎歲手里拿著圍巾,不上不下,睫毛輕顫著無奈地解釋:“我,我自己織的,針腳可能不是很好,姐姐你別嫌棄哈。”
白疏亦摸著脖子上戴著的圍巾,感受著手里的觸感,心臟微微顫抖得厲害:“歲歲你說這是……你親手織的?”
圍巾很好,摸上去很暖和。
竟然是一針一針織出來的?
讓白疏亦覺得驚喜又感動,老婆的手也真巧了。
黎歲看她這種呆滯的模樣,不好意思的笑笑,軟軟的小聲叮囑:“上班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感冒了。”
給喜歡的人織圍巾,似乎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
黎歲早就想做了。
她最近這些天看著白姐姐忙著,想著能做的,似乎就只能關心好白姐姐的飲食起居,盡量讓白姐姐在生活上別操勞到生病。
白疏亦聽著黎歲念叨,視線緊緊地注視著她,嘴角笑著:“好,我記心里了,你自己在家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黎歲輕聲“嗯”了一句。
想著她在家閑著,又覺得白姐姐去上班,搞得像是白姐姐要出差很長時間,兩個人又要見不到面一樣……
黎歲無聲笑笑。
而且剛才黎歲也注意到白姐姐的舉動,心下一動,黎歲踮起腳尖,在白姐姐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聲音清脆。
力度剛好。
白疏亦察覺到臉頰上的濕潤,心里盡是暖意,唇角的笑意漸濃了幾分:“怎么辦,我不想去上班了。”
黎歲臉上也不免染上幾分害羞的紅暈,無奈地催促:“別鬧了。快去上班吧,路上注意安全。”
白疏亦嗓音溫柔:“那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黎歲乖乖巧巧地點頭,聲音甜甜的:“好。”
讓黎歲大跌眼鏡的一幕,竟是白姐姐眼神戀戀不舍地走去門口,期間好幾下白姐姐注意力全在她這邊,差點被自己前后腳給絆倒。
搞得黎歲啞然失笑。
黎歲看著白疏亦的車輛遠去,也立馬收心繼續處理著院子的綠植。
兩只貓在白芝蘭身邊呆了一段時間,現如今更加喜歡在室外,竟然開始互相追逐打鬧著,黎歲看著都擔心這一大片的綠植被殃及。
擔憂什么就真的來了,黎歲果然看到嘟嘟追著墩墩時,尾巴果真將其中一盆君子蘭給絆倒。
碎在地上,盆栽里頭的土慘不忍睹。
“你們還真是。”
黎歲整個人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急忙上前去收拾殘局。
結果她顧得了這邊,另一邊的一大片綠植又被打架中的兩只貓給糟蹋了。
李米抱著東西過來時,就看到這么一幕。
“歲歲呀。”
李米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養貓還養綠植,就真不怕兩個小家伙給你嚯嚯掉呀。”
黎歲看到門口站在的李米,急忙朝她招招手:“小米你來的正好,趕緊過來搭把手。”
以前黎歲也養過綠植。
但原先她住的房子在普通住宅區,空間不大,加上兩只貓太鬧騰,經常她畫稿來到客廳,總能看到一地狼藉。
綠植仿佛對貓天然有吸引力,尤其是黎歲養的嘟嘟這只奶牛貓,老喜歡把綠植的葉子咬光。
雖說沒什么壞處,還將綠植當成了吐毛球的……
可綠植養不活呀。
李米笑歸笑,還是搭把手和黎歲將“狼藉”收拾妥當。
“行啦,就這樣吧。”
黎歲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見“罪魁禍首”不知道逃什么地方躲起來了,索性招呼李米一塊兒坐下。
她們也好長時間沒見面了,老是在線上聊。
黎歲視線在李米臉上打量,見她臉圓潤了一些,整個人氣質變得舉止優雅,渾身透著一股戀愛的氣息。
“不錯呀。”
黎歲朝她點頭,調侃著:“你最近氣色不錯呀?”
李米羞澀笑笑,然后從箱子里取出了一封燙金的卡片,遞到她面前。
黎歲眼睛亮了起來,猜測該不會是結婚請帖吧?
誰料,黎歲就聽到李米笑著說:“小奈下周有一場走秀。吶,這是專門給你和你家那位的邀請函。”
黎歲失望的眼神盯著她:“……還以為你們好事將近了呢。”
上次就聽說程奈離家出走,自己在忙著尋找機會。
原來已經走上模特這一條道路。
黎歲查看著邀請函上提到“時裝模特”,挑挑眉,有一點意外。
程奈的外形是不錯,平時見習慣了程奈笑起來甜美模樣,倒是想象不出程奈在舞臺上自信優雅走秀的表現。
“我已經見過她媽媽了。”
李米前段時間費了不少功夫,可算是是和程奈的媽媽說上話了,但事情并沒有很順利,自我調侃:“可她媽媽沒有松口,我覺得事情不用那么著急,慢慢來唄。”
黎歲倒是希望她和程奈能夠早點確定下來,笑著將邀請函收好:“我肯定會去,白姐姐的時間我就不確定了,盡量能夠把她拽著去。”
兩個人又嘮了一小段。
然后李米想起什么,將剛才帶來的箱子搬到桌面上,拍了拍沖她擠眉弄眼:“對了,我這次過來還給你帶來幾樣不錯的好東西。”
黎歲湊近一瞧:“什么呀?”
可當黎歲看清楚箱子里打開的東西,臉上的笑容直接垮掉。
黎歲:“……”
怎么又是這種東西?
黎歲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和白姐姐曖昧的畫面,臉頰以及耳垂都染上一層粉色,羞澀地捂住臉:“小米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和白姐姐推薦了什么?”
“沒有呀。”
李米也新奇地盯著她,恍然大悟似的哈哈笑起來:“我說你怎么突然不好意思起來了,你們還真是……夜生活過得滋潤呀。”
黎歲只顧著捂臉,實在不想搭理她。
“害臊什么。”
李米也不怕別人瞧見,大大咧咧地將箱子里的東西拿出幾樣在她面前展示:“不是我自夸,我不是重心轉移到公司上了嘛,所以店鋪的事情實在沒辦法,最近上新了別的新產品,原先銷量不錯的給你全帶來了。”
“吶。”
李米猶如金牌銷售,笑著說:“給你看看這個,名字還是我專門取的,就叫小惡魔,外形是不是很可愛,非常實用性,還是充電設計。”
“嗯嗯嗯。”
黎歲倒不是談。性。色變,而是覺得私。密的事情,在大白天在院子里講,的確有一點尷尬。
也清楚李米是以自己的親身體驗來和她講。
夸夸其談講完,李米更是豪爽的拍了下箱子:“吶,全是好東西。”
黎歲點頭,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好,我收下了。”
李米離開之前還特意提醒了黎歲,說梁曉娜最近搗鼓的公司開起來了,弄的有模有樣,買了不少營銷廣告,還直播教別人炒股。
可臨走時,李米又神神秘秘地對她說,梁曉娜似乎惹了誰,出門被人揍了,丑照在小范圍的圈子里傳開了。
李米問要不要看照片。
黎歲搖頭,懶得看,省得弄臟眼睛。
但她猜到梁曉娜惹到的人是誰。
關于黎歲和曹鶯聯手這件事,黎歲一直沒和李米透露過,但她也覺得時機也差不多了,梁曉娜公司弄起來,的確應該可以出手給教訓了。
隨即,黎歲給曹鶯發去一條消息:
[可以按照原先的計劃,提前找好機會脫身。]
白疏亦在律師事務所,一整天沒閑下來。
直到時間來到五點半,白疏亦鬧鐘響了,想著今天答應歲歲要早些回家,便什么都不管了,嘴角含笑的拎包下班。
李秘書都驚呆極了,可轉念一想老板下班,她們打工的自然可以跟著早些回家,自然沒加班的心思。
白疏亦回到家,天色還沒暗。
院子里已經被打理過,一眼看過去就令人舒適。
“歲歲?”
白疏亦進門后,習慣性地喊人,但奇怪的是今天歲歲并沒有像這段時間以來在客廳等自己。
也是。
這段時間她下班時間沒有定數,這個時間回家算很早了。
是在書房吧。
白疏亦猜測歲歲這個時間點,應該還在忙自己的事情,自顧自轉了一圈,覺得房子太大了,還是忍不住想要上樓去找她。
歲歲的書房她還沒去過。
因為是工作性質,她也沒有擅自進入過,偶爾好幾次站在門口瞧見過書房的布局,幾乎是關于漫畫和一些粉絲擺件。
超級溫馨的布置。
白疏亦才上樓,發現書房沒關,詫異時就聽到里頭傳來動靜。
“這個假發也要戴是嗎?”
“妝容呢?”
“要特意化搭配衣服的妝容嗎?”
白疏亦聽著就很詫異,好奇走到書房門口時:“歲歲……”
隨著白疏亦的叫喊聲,書房好像被驚嚇到,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白疏亦第一反應害怕歲歲摔倒,情急之下將書房門打開。
可白疏亦看到的畫面,讓她驚愣住。
黎歲摔在地上,身上穿著早上的睡衣,可她頭上戴著一對毛絨細軟的兔耳發卡,手里還拿著一套最經典的黑白配兔女郎套裝。
在黎歲的旁邊,還擺著一個大箱子。
從白疏亦這個角度,箱子堆得很滿,里頭的東西一覽無余。
“這是……”
白疏亦一眼就看出箱子的東西,不是她下單的那些。
“歲歲。”
白疏亦欣喜地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嘴角勾起抹漂亮的弧度:“該不會是特意買來,想要給我驚喜吧?”
黎歲沒有想到白姐姐今天下班這么早?
剛才整理書房,想著將李米送來的這一箱藏起來,誰料她不自覺被這些東西感到好奇……
這么一搗鼓。
直接忘記時間了。
黎歲耳朵有些發燙,剛站穩腳,手忙腳亂的將箱子的東西拿東西蓋住。
“不是不是。”
黎歲簡直不敢抬起頭,結巴著隨便扯了個借口:“……是……是我畫角色需要的,白姐姐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呀,還沒吃晚飯吧?”
“話題轉移得這么快?”
白疏亦笑盈盈的看著她,攬住她的腰,臉上閃過一抹喜色:“我可不信,是偷偷背著我買的嗎?覺得我買的那些不好玩?”
黎歲惶恐搖頭:“沒有……”
怎么會不好玩。
好玩死了。
白疏亦見她還敢搖頭,笑著直接伸手,撓著她的癢癢肉:“現在說實話還可以有饒恕的機會,不然等下……”
“真不是。”
黎歲被撓得控制不住哈哈大笑,連連求饒:“哈哈哈哈好好,我說,我馬上說……癢哈哈哈哈。”
聽到歲歲求饒的話,白疏亦眼底是化開的柔情和笑意,但白疏亦的手并沒有從歲歲的腰間拿開。
白疏亦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自己倒妥協了:“你呀,真拿你沒辦法。”
74
第74章
◎膩歪◎
兩分鐘不到。
黎歲就將那一大箱子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小米之前不是開了一個店鋪嘛,專門賣這些。她也沒有別的心思,我剛才想整理來著……結果你就回來了。”
說到后面,黎歲的嗓音軟軟,似乎還懷著忐忑的心情。
“還行。”
白疏亦神態自如地收回視線,和自己下單購買的那些做了一個簡單評價著:“這些款式,看著都大差不差。”
黎歲干巴巴笑著。
按照此時,黎歲就知道白姐姐已經“饒恕”她了,也存在僥幸的心思,打算不動聲色的推人走出書房。
黎歲顯得很熱絡,臉上笑容甜美地繼續轉移話題:“對了,白姐姐你今天這么早回來,還沒有吃晚飯吧?”
“穿給我看。”
白疏亦猜到她是什么心思,將這套黑白配兔女郎套裝拿起來,看著她啞聲說:“飯不著急吃,我想看你穿這套小裙子。”
黎歲臉頰微微一紅。
就知道被白姐姐發現準沒什么好事,哪怕撒嬌賣萌也沒辦法逃過,黎歲心里猶豫著是要拒絕還是半推半就,去換上……
忽然,黎歲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換沒什么新意,要不白姐姐你去換上?”
白疏亦微微一怔,看著她沒說話。
黎歲眼睛亮亮的,像是發現新奇玩意,催促著說:“對呀,這套裙子白姐姐你也能穿,白姐姐你穿上肯定比我好看。”
白疏亦沒想到她有這個想法,輕聲追問:“真想看我穿?”
“想。”
黎歲感覺心跳像是漏了一拍,聲音溫柔:“去換吧,快去。”
白疏亦杵著,眸子里藏著笑意,靜靜地看著她,什么話也不說。
只在黎歲好奇看著時,白疏亦特意點了下自己的唇,仿佛在說“沒獎勵我可不去”,意思昭然若揭。
黎歲對上她炙熱的眼神,猜測她的心思絕不是一個親親這么簡單。
絕對要一發不可收拾。
黎歲含羞帶怯似的,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現在可以了吧?”
誰料,話音才落,樓下門鈴響了。
倒是讓她們兩個人都下意識對視一眼,剛才的曖昧氣氛頃刻間蕩然無存……
實在不明白,這個時間點誰會來?
黎歲第一反應會不會是白媽媽過來了,骨子里對長輩的敬重,使她快速冷靜了下來。
“趕緊趕緊。”
黎歲才想起來頭頂上還帶著的兔子耳朵,急忙摘下來,聲音軟軟地催促:“白姐姐你去開門,我現在去整理一下。”
白疏亦聽著樓下門鈴,頗為無奈地捏了下她的臉頰,妥協似地笑著說:“你等著,晚上再收拾你。”
“哦哦哦,到時候再說吧。”
黎歲可不管這些,先顧眼前為妙,急忙將人推出書房。
等黎歲整理一番,下樓就看到外婆和喬酔坐在客廳,白疏亦在旁邊給她們煮茶。
黎歲眸子里閃過欣喜,三兩步下樓,臉上笑呵呵地抱緊了外婆:“外婆,早說您和喬酔會過來呀?”
“好久不見。”
喬酔朝黎歲笑著,然后繼續埋頭剝著手里的橘子。
“怎么穿這么少?”
老太太摸了下黎歲身上的睡衣,心疼壞了,然后指了指旁邊禮物袋裝的,解釋著:“這不是最近天氣好,我閑著沒事給你和小亦都鉤了幾雙鞋和兩件毛衣,順帶給你帶過來了。”
黎歲有一點驚訝:“外婆您又鉤毛衣了呀?”
要說老太太閑不住最喜歡做什么,那自然是納鞋底和鉤毛衣這些。
雖說現在機器發達,普遍大家穿的毛衣毛褲或是冬天的鞋子,是機器流水線省時省力,都很少見到有人親手織。
黎歲知道外婆節儉慣了,買來的永遠沒有自己動手來得巧。
尤其外婆鉤針很厲害,以前黎歲也跟著外婆學了幾下子,才有機會能夠給白姐姐織圍巾。
黎歲看著就喜歡。
她迫不及待拿其中一件毛衣欣賞,花紋款式漂亮,摸上去就保暖。而另一件毛衣的花紋也和黎歲手里的相似,顯然是外婆特意給她和白姐姐鉤的。
“白姐姐。”
黎歲將其中一件毛衣拿起來,炫寶似的對白姐姐說:“你摸摸看?是不是很暖和?”
白疏亦害怕黎歲太激動打翻茶杯,不動聲色地將手里的茶杯擱旁邊,然后視線落到面前的毛衣上,上手摸著。
“對,很暖和。”
白疏亦點頭,笑著:“所以歲歲你的手藝,是跟外婆學的咯?”
“對呀,不過我學了個入門。”
黎歲恨不得馬上換上,拿著手里這件毛衣行動了起來:“嘿嘿,我馬上就去試試。”
老太太看著黎歲麻雀似的火火火火,忍不住搖頭笑起來:“這孩子還真是。”
“外婆喝茶。”
白疏亦笑著將倒發的茶遞到老太太面前:“正好我們剛才打算做晚飯來著,我已經讓人送餐過來了。”
“那感情好呀。”
喬酔也將橘子剝好,嘗試了下是甜的才遞到老太太的面前,笑著繼續說:“我們過來還擔心你們會不會已經吃著晚飯了。”
最近喬酔和老太太學本事,忙得很。
因為黎歲出差前幾天來探望過老太太,這次喬酔跟著老太太出來在大老遠的公園給人面相,今天收攤后*老太太臨時說去看看黎歲。
她們來之前都沒提議和黎歲說一聲,想著來一趟呆一小會兒就離開。
黎歲換好毛衣下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笑容燦爛,還為了特意搭配外婆鉤的這件新毛衣,臨時弄了一個好看的發型。
“好看。”
白疏亦看得目不轉睛,毫不吝嗇地稱贊。
喬酔也在旁邊點頭,然后看向老太太時話語里特意帶著央求,想要老太太也把鉤針技巧傳授給她。
惹得老太太哈哈大笑,心情好到不得了。
等外頭天色漸暗,晚飯也在輕松愉快的氛圍中進行。
吃完飯,黎歲干脆做主讓外婆和喬酔在家里留下,心血來潮地說明天早上她打算做早餐,非要外婆嘗嘗自己的手藝。
老太太笑的慈愛,也就任由黎歲撒嬌:“行,那我就住一晚。”
在這里只有喬酔覺得是外人,瞧了一眼手機時間,打哈哈地準備離開:“我就不用了,我要是不回去我爸媽會擔心。”
“那我送送你。”
白疏亦沒等喬酔說什么,立即站起來。
“行。”
喬酔眸子閃爍了下,看出白疏亦有話想要和自己說,和老太太黎歲都打完招呼,跟著走了出去。
當天晚上。
曹鶯按照黎歲手機上的一些指示,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給自己化了一個傷心欲絕的妝容,踩著恨天高,手里拎著精致的飯盒,專門來到贛都一家私立醫院。
她來找梁曉娜。
等曹鶯推開vip單人病房,看到病床上躺著的梁曉娜,視線掃過梁曉娜臉頰上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就傷得嚴重。
曹鶯眸光閃爍了下。
梁曉娜最近在做什么,去了什么地方見了誰,曹鶯都一清二楚。
曹鶯自然也知道梁曉娜表面上說對黎歲放下了,實際上還悄悄大老遠地跑去寧城,背著所有人還敢糾纏黎歲?
所以,曹鶯現在看到梁曉娜被揍,只在心里痛罵她是活該。
狗改不了吃屎。
表面一套背里一套。
曹鶯下意識攥緊了手里的食盒,懊惱剛才打包外賣時,沒讓廚房多加幾勺鹽。
梁曉娜也注意到推門進來的曹鶯,有一些驚訝和驚喜,激動了起來:“曹鶯……你怎么來啦?”
這幾天事情一團糟,梁曉娜擔心公司,也擔心曹鶯知道她的一些事情,會將事情搞砸。
剛才梁曉娜還想著,怎么穩住曹鶯在微信上追問自己去哪里了……
眼下看到曹鶯來探望自己,梁曉娜內心更多是喜悅。
“怎么傷這么嚴重呀?”
曹鶯聽著梁曉娜在病床上激動到口齒不清的樣子,勉強沒讓自己笑出聲,裝出艱難傷心的模樣:“你還非不讓我來照顧你,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太傷心了。”
“我,我沒事。”
梁曉娜整個身體以及脖子以下都在隱隱作痛,渾身像是散架了似的,稍微一動,就疼得她冒冷汗。
“哎呀你看看你……”
曹鶯將食盒擱在旁邊,面上又掉著眼淚,越是挖苦梁曉娜越是心里好受,也要梁曉娜知道她現在躺在這里,只有她不計前嫌的陪著。
事實的確如此,梁曉娜感動壞了。
她被送來醫院整整三天了。
可每次來探望她的,都是新公司成立的下屬等人,過來是向她匯報公司的最新進展,生怕她萬一要是在床上沒挺過去,恐怕大家又要失業……
她迫切的想要好起來,想要證明自己。
可現在只能干躺著,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接下來的時間,曹鶯表現得特別善解人意,將帶來的飯盒取出來,小心翼翼地喂給梁曉娜吃。
“啊?張嘴?”
梁曉娜眼里充滿了光,小口吃著,但緊接著笑容一僵。
曹鶯縱使知道梁曉娜不想咽下去,眼神也是眼巴巴的期待的看著她:“好吃嗎?這可是我親手為你做的呢?”
“好,好吃。”
梁曉娜艱難地咽下去,心里有苦難言。
飯菜怎么可以難吃到這個地步?
曹鶯才喂了她吃了小兩口,看著梁曉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曹鶯心里樂到不行,也懶得再喂了,省省力氣,醞釀著進入主題。
“曹鶯,謝謝你。”
梁曉娜喉嚨齁咸,想要喝水,哪怕喝口湯也好,淡化下喉嚨的難受:“我想喝水……”
“啊?”
曹鶯聽到她講什么,就是故意裝:“你是想上廁所嗎?”
“……姐。”
沒等梁曉娜回復,外頭傳來一句哭喊聲。
緊接著,梁曉棠猛然闖了進來,嗓音帶著哭腔,一看就是聽說梁曉娜被揍到住院急匆匆趕來的。
“嗚嗚嗚,姐?”
梁曉棠一進病房,掃了曹鶯一眼,視線落到病床上癱著的自家姐姐,情緒崩潰的受不了撲過去:“你怎么變這樣了呀?”
曹鶯見此情景,默默地退到一旁,覺得手里沒喂完的飯盒變得很礙眼,干脆扔進垃圾桶,再好整以暇地盯著她們兩姐妹。
“姐!”
“我就說你不應該和蘇檀姐離婚吧?”
“看到你現在這樣,你太慘了。”
“媽媽對你很失望,連帶著媽媽對我也沒有以前那么寵我了。”
“蘇檀姐那么喜歡你,你為什么非要離婚呢?”
梁曉棠一個人埋怨似的念叨了很多,病床上躺著的梁曉娜情緒已經看不出剛才的欣喜,只覺得耳邊聒噪的很。
“你別說了。”
梁曉娜深吸一口氣,總覺得腦袋要炸開,想要讓她停止哭泣:“我現在哪哪都痛,你就稍微安靜一點點,好嗎?”
“是不是很痛呀?”
梁曉棠才注意到自己可能壓到她的傷口了,束手無策的站起來,余光落到一旁還在扣手指甲的曹鶯。
頓時,梁曉棠猜測她應該是自家姐姐新包的小情人。
自從她姐離婚后,梁曉棠的零花錢也少了一大半,好奇她姐究竟去做什么了,稍微一調查才知道這女人完完全全是她姐的舔狗。
平時梁曉棠管不著,可她姐都躺這里了,這個小情人竟然還若無其事,完全不知道關心人的模樣?
“喂!”
梁曉棠忍不住將怨氣發泄到曹鶯身上,指著責罵:“我姐都傷的這么嚴重了,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你是怎么照顧我姐的呀?”
“這位小妹妹。”
曹鶯覺得莫名其妙,微微皺著眉,面色不善:“你是不是不清楚我和你姐是什么關系呀?”
梁曉棠冷呵一聲:“能是什么關系,不就是我姐的舔狗嗎?”
“曉棠,道歉。”
梁曉娜急忙呵斥著,要她道歉。
在梁曉娜聽到自家妹妹的話,頭皮都快炸開了,下意識擔憂的是現如今公司起步,完全是靠著曹鶯的能力,萬一要是因為這個矛盾將曹鶯激怒了,很多事情就要功虧一簣了。
“姐!”
梁曉棠當然不可能相信她姐會喜歡眼前這種女人,道歉自然不可能,狠狠地瞪著,聲音都不去控制:“你再囂張也沒用,我姐有自己喜歡的人,你這種為了錢和我姐在一起的人,我真瞧不起你。”
“呵呵。”
曹鶯想要生氣來著,忽然覺得正好可以借題發揮。
于是,曹鶯來到梁曉娜病床前,居高臨下帶這么命令的口吻:“梁曉娜,我就問一句,你打算什么時候和我去領證?”
“我……”
梁曉娜心慌之時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熟悉的面容,快速冷靜下來想要穩住她,結巴著說:“我,我這樣也不合適呀,要不然等將來……”
“領證?”
梁曉棠反應很大,跳出來嗓門很大:“我就說你這個女人沒安好心吧?”
曹鶯懶得聽下去,將礙事的梁曉棠推開,語氣變得更加生硬:“梁曉娜,我再問最后一句,你到底心里有沒有我?”
“當然有了。”
梁曉娜語氣堅定起來:“你信我,等我出院后……”
曹鶯打斷了她的畫大餅,直白地問著:“那你身上的傷,哪里來的?”
梁曉娜沉默了。
這一刻,梁曉娜感受到曹鶯身上傳來的怒氣,很清楚今天必須要給曹鶯一個滿意的答復。
“是我自己摔的。”
梁曉娜覺得去找黎歲的那一晚,自己很荒唐,閉著眼越說越像那么一回事:“我這是自己摔倒的,對方以為我占她便宜,真的只是朋友喊我去,我這不是最近公司開起來,總要去應酬。”
“是嘛。”
曹鶯覺得到這個節骨眼上,梁曉娜居然還一如既往的拿謊話來騙她,內心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黎歲很清醒,立馬抽身離開。
蘇檀在得知她的真面目,也立馬和她離婚……
唯獨只有她,咽不下這口氣。
猛然,曹鶯像受了刺激,氣得將病床頭帶來的水果,砸到她身上:“梁曉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找黎歲了,你個大騙子,我再也不會信了。”
“我們就到此為止。”
撂下最后這句話,曹鶯猛的甩門離開。
“曹鶯!”
梁曉娜激動的從病床上掙扎起來,無比渴望能夠健健康康的追上去,扯著嗓子喊:“曹鶯你回來……”
“姐,至于嘛?”
梁曉棠沒搞懂她姐究竟是多情還是濫情,怎么感覺和身邊每一個人女人,都愛得深沉,要死要活的樣子。
白疏亦去送喬酔。
屋子里就只剩下黎歲和老太太。
黎歲剛才興奮歸興奮,可還是能夠看得出來老太太一頓飯下來,好幾次盯著白姐姐看,又瞅了好幾眼家里添置的不少新家具。
不免讓黎歲有一點緊張。
她想到之前外婆的叮囑,讓白姐姐不要自己開車……
“外婆。”
黎歲干脆直白的問著:“您這次過來,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老太太點頭,語氣淡淡地說著:“也沒什么大事,主要是過來看看你,見你現在過得不錯,外婆我就很欣慰了,所以我想著也差不多可以回老家去了。”
黎歲一聽,整個人心慌起來,緊張的說:“外婆您,是不是想舅媽和表妹她們了?還是我有什么地方沒照顧好您?”
這段時間外婆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好轉起來,要是再回到老家,醫療設施都那么……
怎么突然要回老家?
對于舅媽和表妹這點,黎歲覺得自己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當初直接切斷了她們之間的聯系。
電話也一并拉黑。
甚至黎歲做主將外婆接來贛都后,舅媽和表妹那邊只是定期匯去生活費,多余的親情,黎歲是一點都不想講。
“我老了,遲早是要落葉歸根的。”
老太太一開始就不想讓黎歲負擔自己的養老,覺得自己身子骨硬朗,另外她有自己的其余考量:“何況,我現在帶小喬這女娃子,想讓她去我們老家一趟,讓她長長見識。”
“是這樣嗎?”
黎歲心里中覺得不踏實,語氣軟軟的問:“那要不,我陪外婆您回老家一趟吧?”
“小喬那孩子跟我回去是有事情做。”
老太太笑笑搖頭:“回去要呆上一段時間,我想趁著回去之前,你讓卿菏那孩子早點來見見我老婆子吧。”
“好。”
黎歲急忙翻出沈卿菏的微信。
黎歲想到沈卿菏上次說得空了要一趟贛都,雖然不清楚沈卿菏的工作性質忙什么,但猜測不至于公務員沒有年假吧?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語氣中溫柔叮囑:“你上次還說,你親生爸爸那邊有人找你了,你愿不愿意回去主要看你自己,現在你和小亦日子過得也不錯,那個家庭終究對你來說是陌生的,很多都要重新適應,不要著急去下決定。”
黎歲看著外婆沒說話。
其實外婆說的話并不是沒道理,顧家的影響力太大,黎歲也想過縱使她和沈卿菏被顧家接納,將來認了回去。
很多事情,其實也不好說。
當然,很多事情黎歲要和沈卿菏商量下,她一個人的意見不能代表兩個人。
黎歲抱緊了外婆,笑得沒心沒肺:“好,外婆說的我都記住了,我會好好考慮的,外婆就別擔心了。”
白疏亦送喬酔回來時,就看到黎歲依偎著老太太身旁,似乎在聊以前的事情。
許是氣氛太好,白疏亦也想加入其中。
然后白疏亦就坐到黎歲旁邊,問起黎歲以前她和外婆生活的日子里,有沒有什么特別難以忘記的事情。
老太太細數了許多黎歲調皮的事情,還說她脾氣很倔強,雖然念書很厲害,為人處事不太行,講話也直來直去,老是惹人生氣。
還提到黎歲被表妹挑釁,兩個人老是吵口,搞得黎歲的舅媽總在她面前念叨,但老太太假裝聽不懂,稱贊黎歲在她面前乖到不行。
黎歲聽著,有一些囧。
當初年紀小,哪怕是寄人籬下,偶爾性子任性起來,很多事情不管不顧。
現在再回想那段時光,她就是個不省心的孩子。
白疏亦漫不經心的抬起頭,看向黎歲,握緊她的手,問的很隨意:“我們歲歲這么可愛,不知道以前有沒有樂于助人呢?”
“有呀。”
黎歲緩緩勾起了一個笑。
她知道白姐姐話里的暗示,也干脆提到了當初在小鎮在外婆家里,雨夜救人的事情,然后悄悄地注意著身側白姐姐臉上的神情。
“不過事情過去很久了。”
黎歲假裝一點苦惱,喃喃出聲:“說起來我都不記得那兩個人究竟長什么樣了,只聽說好像她們回來送去醫院搶救過來了。”
白疏亦有一秒的心梗,遲疑著:“你,你不記得她們長什么樣子?”
“對呀。”
黎歲輕咳了下,假裝無所謂的點頭:“其實那一片經常有徒步旅行的人經過,經常會碰到迷路的人,我也是能幫就幫,做好事不留名,舉手之勞。”
白疏亦聽完,徹底沉默了。
當初雨夜那個猶如救世主的小姑娘,竟然在多年之后輕飄飄的表示救命之恩只是舉手之勞……
白疏亦忽然不想說出自己就是歲歲救助過的人。
她自己都汗顏,單方面對人念念不忘,苦苦找尋這么久。
可白疏亦又覺得很幸運。
人海茫茫中,她們兩個人的緣分又是那么巧合,能夠相遇相知相愛,將來還要相知相守一輩子,已經比很多人幸運了。
也沒必要糾結過去。
黎歲見白姐姐臉上前一秒還失望,現如今又眼神堅定了起來,笑著握住了她的手,彎唇笑著:“騙你的。當初的事情我都記得,我剛才還和外婆聊起來了,她說你當年被人偷了氣運,遇到我就是在轉運了。”
老太太笑起來,任由她們膩歪,站起來走向自己的臥室:“你們兩個鬧騰吧,老婆子我要去睡覺了。”
等老太太身影消失,黎歲臉頰紅了個徹底,看向白姐姐的眼神還帶著一絲埋怨,仿佛責怪她在外婆面前這種樣子。
“外婆睡覺去了。”
白疏亦眼神充滿了寵溺,湊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們是不是也到睡覺時間了。”
黎歲知道一旦自己松口,肯定要沒完沒了,笑著打趣她:“卸妝了嗎?洗澡了嗎?就想著睡覺了?”
“知道了。”
話音才落,白疏亦嘴角揚起弧度,干脆打橫抱起她,目標十分明確帶著她去往浴室。
75
第75章
◎淪陷◎
縱使兩個人在浴室,也是免不了折騰一番。
再白疏亦抱著黎歲出來時,黎歲面色桃紅,身體異常的疲倦,嗓音沙啞到不得了,手指頭都懶得動。
白疏亦很樂意照顧黎歲,給她吹干濕頭發,拿著干毛巾細細給她擦拭著發尾。
“你這個體質還是不行呀。”
白疏亦給她擦著頭發,臉上倒是注意到她最近顯然精氣神不足:“要不然,明天和我一起晨跑吧?”
“不要……”
黎歲本能的搖頭拒絕,面色痛苦起來:“我起不來,我想睡懶覺。”
“那好吧。”
白疏亦將干毛巾整理好,語氣中多了一絲包容。
黎歲也不是沒有鍛煉,只是體質和她相比,是要稍微弱一些。
兩個人折騰時有一些極限運動,黎歲堅持個半小時就開始喊腰酸。
黎歲只想躺平,偶爾幾次會主動,想要進攻……
白疏亦掀起被子鉆進被窩,嘴角含笑著抱緊了她,將腦袋埋進她的脖頸中,有感而發似地感慨:“外婆說得很對,我們就是天生一對,注定要在一起的。”
“嗯。”
黎歲聞著身邊好聞的沐浴露清香,任由白姐姐抱著,心里靜靜地洋溢著難以形容的喜悅和幸福。
她和白姐姐結婚這么久以來,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心意,縱使中間有一丟丟小插曲,她也努力克服了“自卑”,勇敢地接受白姐姐的喜愛。
當初,黎歲被梁曉娜渣了后,可能有那么一丟丟沖動和賭氣想要找更優秀的另一半的想法,機緣巧合下和白姐姐領的證。
但她現在已經深刻知道婚姻不是兒戲,彼此信任、彼此忠誠,當成事業一般進行,日子肯定能過得和和美美。
將來,她也希望她和白姐姐的日子過好。
忽然,白疏亦似是想起什么,笑著提議:“下次歲歲你如果想去拉吧,可以我們一塊兒去。”
黎歲愣神,覺得話題怎么突然又扯到這里了。
“別了吧。”
黎歲尷尬笑笑,想到自己去的那次的狼狽模樣,頓時有點心慌,說什么都不答應:“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了。”
“沒事。”
白疏亦知道她的意思,笑著慫恿:“等我們去了,可以當不認識的陌生人,然后我去勾。搭你。”
“噗哈哈哈。”
黎歲實在沒繃著,笑出聲:“白姐姐你是說真的嗎?”
就白姐姐這張臉,哪里還需要勾。
黎歲自己看到第一眼,就徹底淪陷了……
亦如當初,她喝醉酒那次,被迷得神魂顛倒,找不到東西南北。
白疏亦喜歡看她在自己面前羞澀的模樣,臉上勾著一抹笑,湊到她耳邊:“真的,比珍珠還真。”
黎歲想起上次白姐姐找自己,是戴著口罩的樣子。
頓時,黎歲想到一個很現實的事情,急忙搖頭:“還是不要了。我可不希望白姐姐你被別人勾走。”
姐姐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不想別人勾走。
白疏亦見她這么抗拒,想了下也就算了,彎唇一笑:“好吧,睡覺吧。”
黎歲嘿嘿笑著:“好,晚安。”
隔天。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電話中機械的女聲冷冰冰,聽得梁曉娜面色鐵青,撥打了不下十幾通電話給曹鶯了。
但結果都是冷冰冰地告知手機關機。
曹鶯生氣了。
梁曉娜第一想法就是這個,立馬聯想到昨天曹鶯來探望自己,明明氣氛那么好,還特意給她帶了晚飯來。
偏偏被自家妹妹給攪局,惹得曹鶯對自己產生了不悅。
整件事梁曉娜覺得雖然隱瞞自己去找黎歲的情況,可最大程度就是因為曹鶯太在意自己,現在估計是和自己鬧脾氣。
梁曉娜指尖停留在和曹鶯的聊天頁面上,心情無比的復雜。
曹鶯她也是喜歡過的,但這個性子的確太倔強了,要不是看在她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她也不想讓自己落到這種局面。
蘇檀都比她順心多了。
可莫名地,梁曉娜總覺得被曹鶯拉黑的這一幕,像極了當初黎歲向自己分手,也喜歡鬧這么一出。
病房的氣氛很壓抑。
從昨天開始,梁曉棠照顧了她姐一晚上,看著她姐瘋了似的撥打曹鶯的電話,心里的疑惑十分明顯。
據她所知,她姐壓根就不喜歡曹鶯,可稍微一吵架她姐就表現得這么在意?
以前蘇檀和她姐吵架,都不會這樣?
再說了,她姐現在都創業開公司了,股神的名氣聲名遠播。
那個叫曹鶯的女人差勁死了。
她姐這么優秀,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梁曉棠搞不懂她姐什么心理,最近喜歡女人的眼光一個比一個差勁,還不如到處的黎歲呢,起碼黎歲容易被拿捏。
“姐……”
梁曉棠端著特意讓家里保姆送來的雞湯,語氣軟和的勸說著:“要不然……你多少吃一點吧?”
“你給我閉嘴。”
梁曉娜只覺得腦袋隱隱作痛,厭煩的掃視了她一眼:“你別呆這里了,看到你都覺得礙眼。”
“姐……”
梁曉棠看著性情大變的姐姐,心里說不出的難受,立馬掉眼淚:“為什么要這樣說我呀?你居然要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兇我?”
說到激動之時,梁曉棠的語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明明我……我才是你親妹妹,你以前還和媽媽承諾過,這輩子都會對我好的……”
梁曉娜想起曾經在山區的那個家庭,內心一陣觸動。
當初她們花了多少心血,從山區走出來,在梁君面前被她賞識收養,這么多年以來,梁曉娜也清楚是自己沒本事,沒辦法給妹妹更好的生活。
何必因為別人來怪妹妹。
“是我錯了。”
梁曉娜有心無力地嘆口氣,嘗試著抬起手想要給她擦眼淚:“好啦,我也是剛才太著急上頭了,別哭了,哈,我以后再也不會兇你了。”
“哼。”
梁曉棠轉過身去,小女兒家的姿態傲嬌地說:“你說的話我才不信,我才不想原諒你,哼。”
梁曉娜難得露出笑容,急忙給她轉了一筆錢:“我這里真的不需要人照顧,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到時候跟朋友出去逛街散散心。”
收賬提示音響起的一瞬間,梁曉棠心里的怨氣才稍稍好轉,嘟著嘴有一些擔憂的看著她:“我就是心疼你嘛,要不然我去向她道歉,讓她繼續回來?”
“沒事,你不喜歡她以后我會讓她在你面前少出現。”
梁曉娜心里想著的當然要哄曹鶯回來,公司才起步,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曹鶯掉鏈子拖后腿。
梁曉棠見她都這樣說了,也不想多呆,剛準備拎包離開,就看到兩個新鮮面孔的年輕女人敲門準備進來。
“梁總?”
梁曉娜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就看到公司新招的秘書帶著新入職的股票操盤手老師來自己面前匯報情況了。
下一秒,梁曉娜視線落到自家妹妹臉上,溫和叮囑:“曉棠,你回去注意安全。”
梁曉棠猜到是工作的事情,乖巧的點頭:“好,那姐姐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
等梁曉棠一離開。
秘書便和操盤手老師關心著梁曉娜住院的事情,話里話外都讓她要照顧好自己,公司目前發展很好,不要太操勞。
梁曉娜表情很淡,早上聯系不上曹鶯,便將這件事給幾個骨干員工透露了,立馬讓她們來醫院,打算開個會議商議下后續的情況。
曹鶯雖說是梁曉娜的王牌,但總歸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里。
多幾個計策,預備著肯定好。
操盤手老師是個五十歲的大姐,氣質很好,看著她意有所指的問:“您現在身體抱恙,那原先預定的晚上七點直播,是否還要進行?不然得話,營銷部那邊得提前開始準備了。”
直播估計是來不及了。
要不是曹鶯鬧別扭,晚上的直播梁曉娜還想大殺四方,爭取能夠讓熱度更高一籌,爭取年底可以被受邀去央視財經頻道。
“先安排著吧。”
梁曉娜下定決心,看向秘書詢問著:“你馬上給我辦出院,能聯系上曹鶯嗎?”
秘書表情有一點為難:搖搖頭:“曹小姐手機關機了。”
這場談話繼續了半小時。
梁曉娜對這位新入職的操盤手老師,全程都表現了很強的愛才之心,溝通中也是盡量以對方的想法為主。
氣氛進行得很融洽。
她們臨走時,梁曉娜還展示信任的一面,將目前公司名下許多讓她來操盤股票的幾位投資商的信息,交到操盤手老師手上。
讓對方放手去干,將名氣打響。
可等她們一離開,梁曉娜立馬陷入深深地恐慌中。
她對股票的一些知識只是皮毛,內涵壓根不頂用,讓她真直播一小時以上,期間還要連麥,遲早要翻車露餡。
但她現在又沒辦法聯系上曹鶯,迫切地想要出院。
“曹鶯啊曹鶯,耍性子也應該有一個時間限制。”
梁曉娜立馬吩咐秘書辦好出院,再挑選一些貴重的珠寶首飾,她打算出院要去一趟曹鶯家里,將人好好哄回來。
“歲歲你這餛飩包得可漂亮,好小巧一個。”
白芝蘭坐在餐桌前,看著黎歲在包餛飩。
只見黎歲手指靈活,將一張餛飩皮攤在掌中,另一只手拿筷子輕輕一撩餡料,動作就像是在折花一般。
幾秒鐘不到,一個小巧玲瓏的餛飩,就可可愛愛地包好了。
立馬吸引了大家的視線,惹來一陣夸夸夸。
黎歲有一些靦腆的笑著:“包的馬馬虎虎吧。”
今天黎歲果真起了一個大早,家里的阿姨也提前將黎歲需要的新鮮的食材買了回來,在廚房幫著打下手。
昨天黎歲就查看了日歷,今天是冬至。
適合聚一起吃熱乎的食物。
黎歲是南方人,逢年過節都不怎么喜歡吃餃子和湯圓,更喜歡吃老家一種叫清湯的小餛飩。
所以從早上開始,黎歲就在搗鼓自己包餛飩的事情,又想著外婆正好在,要不然喊白芝蘭和白老太太還有李米程奈她們一塊兒來家里吃飯。
考慮到她們可能也不愛吃餛飩。
黎歲索性也包了餃子,再讓阿姨弄一些大家愛吃的硬菜。
“哎呀,我包的老是破皮?”
李米認為餛飩皮太脆弱了,包起來很容易破,換了下餃子皮,結果手殘黨的仍然將皮弄破,搖搖頭很喪氣:“不行不行,實在太難看了,還是歲歲你包的好看?”
“那要不我來包。”
黎歲心情很好的哼著歌。
盡管黎歲做菜的手藝不行,但對于喜歡的事物一向都喜歡去嘗試,包餛飩對于她來說很簡單。
顧老太太和老太太也沒閑著,參與其中包著餃子,偶爾講著她們那一代老年人的話題,歡聲笑語不斷。
場面倒是一片的其樂融融。
很快,餃子和餛飩都包好了,黎歲為了讓這頓飯有意思,悄悄在餃子里還包了一枚洗干凈的硬幣。
等下吃的時候看看誰能好運,吃出硬幣。
“我來煮。”
“這第一鍋我來。”
“我不怕辛苦,等下煮好了先讓親家你嘗嘗我家歲歲的手藝。”
“親家呀,都說了讓我來煮。”
黎歲看著外婆和顧老太太在爭論誰煮第一鍋,忍不住在旁邊偷笑著。
“哎呀就別爭了。”
白芝蘭急忙調和,笑著在拍小視頻記錄:“要不然起兩鍋,反正我們大家人這么多。”
可能提議有效。
兩位老太太立馬同意了這個提議,趕緊握手言和進了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叮咚”。
黎歲手機響了起來,湊過去瞧了一眼,跳出來的信息是曹鶯發來的。
[下飛機啦]
[她給我打了五十通電話,笑死我了]
“呵。”
黎歲取來旁邊的濕紙巾擦手,心里想的卻是現如今曹鶯按照她們計劃中從梁曉娜身邊抽身離開,現在人都到海外了。
如今倒要看看梁曉娜的公司要如何?
不是才起步嘛?
不是造勢新“股神”嘛,倒要看看有幾分真本事。
黎歲注冊了個小號,打開阿抖找到了梁曉娜公司的賬號,默默地點了關注。
晚上不是直播嘛。
她期待著梁曉娜身邊曹鶯不在,晚上直播的表現了。
不一會兒,廚房那邊就飄來了餛飩的香氣。
黎歲整個人陷在沙發上,面前電視打開著,播放的是一部當下很火的年代劇,演員都是陌生面孔,幸好演員們臺詞扎實,看著并不尷尬。
忽然,黎歲身側的沙發有動靜,緊接著黎歲被一個熱乎乎的東西貼著臉頰。
“什么呀?”
黎歲本能地緊緊地縮著脖子,再看清楚貼過來的竟然是貓貓的尾巴,頓時讓她有一些埋怨的瞪著白姐姐:“好呀,你居然敢拿嘟嘟的尾巴來嚇我?”
下一秒,黎歲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白疏亦眼見情況不妙,抱緊懷里的貓趕緊開溜,嘴上卻是再認錯:“好好好好,我錯了,我剛才不應該嚇唬你……”
“唉,這個人呀。”
李米瞅著黎歲和白疏亦開啟“你追我逃”的游戲,胳膊碰了下身側在撓著藍貓下巴的程奈,語氣有一些不滿的說:“小奈呀,我怎么感覺有貓之后你就不愛我了?”
“笑話,你有貓貓可愛嗎?”
程奈笑著,瞇著眼舒舒服服的擼著貓貓,另一只手則是玩鬧似的在貓貓的腦袋上打轉轉,整個人已經被貓給征服了。
“好吧。”
李米很沮喪,隨手取過了旁邊的抱枕。
誰料,下一秒一個拖鞋朝李米飛了過來,重重地砸到了李米的臉上。
嚯喲。
變故來的突然。
黎歲和白疏亦兩個人還抱作一團在互撓癢癢,絲毫沒覺察到腳下有拖鞋飛走……
還砸中李米的事情。
“黎歲!”
隨著一聲咆哮,不遠處打鬧的黎歲和白疏亦立馬明白發生了什么,如臨大敵似的趕緊抱起貓,手牽手直接逃出屋子。
可緊接著,李米立馬撿起了地上的那只拖鞋,二話不說沖了出去。
程奈也抱緊了懷里的藍貓站起來湊熱鬧,小跑著追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三個人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白芝蘭在一旁拍攝著小視頻,偶爾還附和兩句,讓白疏亦要趕緊護著歲歲,免得自家老婆都護不住,那就白吃二十多年飯了。
隨著廚房那邊傳來“洗洗手,差不多可以開飯了”,打鬧中的三個人這才偃旗息鼓,各自有模有樣的打哈哈笑著進屋洗手。
某些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餃子和餛飩端上桌的那一刻,這些可都是她們自己動手包的,滿足感實打實。
桌子上還有阿姨做的其余贛菜,菜肴豐盛,色香味俱全。
黎歲外婆更是露了一手拿手菜,做了一道砂鍋牛仔骨。
在將砂鍋蓋子一掀時,撲面而來的熱氣和香味,完完全全抓住大家的味蕾。
黎歲知道外婆這道菜做的好吃,某些曾經和外婆相處的記憶立馬涌現,眼眶開始不受控制的紅了。
人生活過的好了,老是會時不時想起以前受苦節衣縮食的日*子。
以前黎歲的想法很簡單,一定要爭氣考上好大學,帶外婆走出小鎮去往大城市,讓外婆過上好日子。
現如今日子過的好了。
外婆偏偏說要落葉歸根,回到老家去養老……
“怎么啦?”
白疏亦第一個覺察到黎歲低頭擦拭眼睛,輕聲問著:“眼睛不舒服嗎?”
“沒有。”
黎歲不想讓她擔憂,垂著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無恙。
可她心里想要傾訴,悄悄透露秘密似的湊到白姐姐耳邊呢喃:“怎么辦,我感覺今天在過年呀,太開心了。”
“我也覺得。”
白疏亦認同的點點頭,也急忙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今年也算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年,有特別想要的禮物嗎?”
黎歲笑容很甜地緩緩搖頭,心情無比放松:“沒有,我想要的都實現了。”
說完,黎歲實現掃視過餐桌上坐著的每一位,
立冬吃團圓飯,坐在她身側的都是黎歲喜歡在意的人,她還有什么不知足呢?
不過,黎歲也下意識覺得心里有什么事情沒想起來。
“來,快吃。”
白疏亦將剝好龍蝦肉遞到黎歲的嘴邊,
黎歲張口就吃,由衷的內心感到滿意:“好吃。”
龍蝦個頭很大,味道肥美。
小餛飩很薄很薄的皮,包裹著滿滿的餡料,肉餡咬上一口,直接是軟滑鮮香。
黎歲直呼滿足,吃的停不下來。
“給卿菏打個電話吧?”
黎歲猛然聽到外婆這話,好半天愣住。
對呀!
她就說怎么感覺少了什么,懊惱自己竟然把雙胞胎親妹子給忘記了,愧疚的掏出手機給沈卿菏撥去電話。
電話一接通。
沈卿菏那邊好似也在餐廳吃飯,面前擺著精致又小巧的壽司,周圍聽得出很安靜,似乎只有她一個人。
老太太在視頻這邊和沈卿菏打招呼:“今天立冬,京都是喜歡吃餃子還是吃湯圓呀?”
“外婆,我喜歡吃餛飩。”
沈卿菏坐著腰板挺直,表情恭敬地笑著:“我都忘記今天是冬至了,剛和朋友出來吃飯呢。”
老太太一聽就笑了:“你看看,雙胞胎就是心有靈犀,歲歲也是喜歡吃餛飩。今天你要是來了贛都就好了,歲歲今天特意包了餛飩。”
說罷,老太太示意黎歲將手機舉高一點,讓沈卿菏能夠看清楚一桌子的好菜。
沈卿菏在看到這些飯菜時發出驚呼。
黎歲要的就是沈卿菏這個表現,笑著在旁邊講解了起來,分別介紹這些餛飩和餃子是她包的,外婆做的這道是砂鍋牛仔骨,味道絕對吃了可以饞上十輩子。
“卿菏,我感覺我們口味應該差不多,贛菜偏辣,你是能吃辣的吧?”
“能,我愛吃辣。”
沈卿菏聲音含著笑意,很確定的說:“我后天的票,這次過來可以呆上一段時間了。”
“哎呀,這是什么?”
白芝蘭將嘴里咬到的硬幣取出來,面上充滿了驚喜:“哎喲,是硬幣,瞧我這運氣,吃到硬幣了。”
“哇塞,白阿姨您真幸運。”
李米反應很大,臉上惋惜自己怎么沒吃到有包硬幣的餃子:“蹭蹭好運。”
“好運好運。”
白芝蘭心情極好,笑容就沒停歇過。
黎歲很滿意地輕笑著,默默吃著。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餃子里包硬幣,圖的就是一個吉祥樂子,看到大家喜歡,自然也歡喜。
這頓飯吃的大家笑聲連連,暖意融融。
吃飯后,大家在院子里曬太陽,欣賞著里面種的一大片的綠植和花卉。
兩個老太太指著這些花卉,然后聯想到她們年輕時下鄉當知青,去田里種水稻插秧,偶爾還山上挖藥材的一些陳年舊事。
李米和程奈還有黎歲她們太年輕,對老太太她們的時代,更多只是聽說,安安靜靜地在旁邊聽著,偶爾搭話問問。
黎歲站累了。
下一秒,白疏亦無視掉院子里的大家,旁若無人地牽著她的手回了客廳。
兩個人窩在沙發上。
白疏亦手機上某個鬧鐘震了兩聲,抬起頭時她有意所指的盯著懷里的女孩:“我們的婚禮,快到了。”
黎歲微愣,然后想起什么,小臉上滿是明媚的笑容:“對,我很開心。”
時間過得可真快。
再過半個月就要臘八節,她們的婚禮也籌備得差不多了。
黎歲挽著白疏亦的胳膊,親昵的依偎在沙發上,軟著聲音的好奇:“對哦,白姐姐你生日是幾號呀?”
白疏亦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梁,無奈搖頭:“你呀,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不是呀
黎歲大叫冤枉,臉上耳朵有些發燙地解釋:“我知道你身份證上是十一月份,但我們那邊是過農歷的。白姐姐你說嘛,我肯定會記住的。”
說到后面,黎歲拿胳膊輕輕撞白姐姐。
尾音拖長。
聽得人心里癢癢的。
“小年夜。”
白疏亦壞心眼的用胳膊撞回去,注意力也擔心自己將她“撞”出沙發,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
“真的呀?”
黎歲軟著聲音,想著那不是過兩天就到白姐姐生日了嗎?
白疏亦毫不猶豫地說出她的生辰:“歲歲你生日是端午吧?”
“對唉。”
黎歲樂呵呵笑起來:“哈哈哈哈,白姐姐你果然了解我。”
白疏亦眸子里隱著笑意,似笑非笑的說:“怎么,老婆打算送什么生日禮物給我?”
“我,我好好想想。”
白疏亦就像惡狼看小綿羊的眼神,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要不,老婆你把自己送給我吧。”
黎歲聽著羞恥的話,看著近在咫尺的白姐姐,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昨天說好的給我穿小裙子呢,你都沒做到。”
白疏亦直勾勾地盯著她:“那回房間?”
兩個人的默契已經到了一句話一個眼神,都很清楚對方接下來想要做什么。
黎歲微微一頓,毫不猶豫的點頭:“回!”
76
第76章
◎女仆裝◎
“唉,她們人呢?”
李米一個不注意就發現黎歲和白疏亦兩個人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應該去休息了吧。”
程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猶豫著:“我也有一點犯困了,要不然我們回去吧?”
李米盯著程奈的側臉,沒出息的紅了耳朵,大致猜到黎歲她們做去什么了。
下一秒,李米默默牽著程奈的手:“好,那我和老太太她們說一聲。”
而在樓上。
黎歲趁著午休這個時間,將原先李米送的那一套經典黑白女仆套裝,拿給白姐姐讓她去換衣間試穿。
很快,白疏亦出來時,徹徹底底驚艷了黎歲。
白疏亦頭上戴著毛茸茸的兔子耳朵發夾,藍色及腰的長發襯托的她臉色冷艷,脖子上還戴著一個白色毛絨項圈,修身的女仆上衣勾勒出了她纖細的腰,超短裙的布料很透,堪堪只遮住重要的部位,黑。絲大長腿……
最萌的是還有一條尾巴,在輕微晃動著。
這一刻,黎歲覺得整個臥室都是香香的,饞的要命。
“萌死了。”
黎歲眸子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臉上有一些失神地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白姐姐,心里各種感嘆。
白姐姐明明是勾人魂魄的長相,偏生一雙眼睛冷冷清清,不笑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會帶著冷意,一臉的矜貴和傲視萬物。
這種神顏穿起這身女仆裝來,氣質淤泥不染,完完全全吸引著萌生了念頭,只去想要征服。
“咳。”
白疏亦不太自然的輕聲咳了下,注意力全在黎歲的反應上,剛才鏡子里看到自己這一身裝扮時也被嚇了一跳。
風格還是她第一次穿。
其實白疏亦覺得身上這套女仆裝更加適合歲歲,歲歲的性子柔萌,個子比她要嬌小,但她現在看到歲歲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偶爾這樣穿,倒是成功取悅到了歲歲。
“想上手嗎?”
白疏亦說的直白,明晃晃的勾她,然后往旁邊的椅子上坐著,翹起二郎腿,黑。絲。大長腿誘的不得了。
“想!”
黎歲忽然變的一副饞極了還惦記什么小心翼翼的模樣,來到她的身邊不知道想到什么一個人傻樂著。
“笑什么?”
白疏亦簡直服了她,沒想到她居然盯著自己傻笑,被感染了似的跟著笑起來:“我穿就這么不合適嗎?”
“合適!”
黎歲不好意思的不高興地撅著嘴,憨笑著:“姐姐你穿太好看了,我都不好意思上手了。”
“瞧你這點出息。”
白疏亦緩緩地伸出手牽起她的手,帶著她放到了某處,朝她貼過去,刻意地湊到她鮮紅欲滴的耳邊,聲音有些啞的說:“來吧,我是你的,想怎么都行。”
黎歲只感覺腦海中仿若無數煙花炸開,不管不顧地膽子大了起來。
白疏亦任由歲歲的主動,雙手被歲歲發了瘋似的縛在頭頂,頭上戴著的藍色長發頃刻間被弄亂了。
黎歲幸福的心里像是偷吃了蜂蜜,猶如在云端,激動地腦子里一團漿糊。
動作放肆又不滿足。
讓人沉淪。
讓人墮落。
讓人瘋狂。
白疏亦也是驚訝把歲歲的某些天性給徹底解放了,被折磨到痛并舒服的瞇起了眼睛,手指以及腳趾都在一點一點的顫著。
發了恨一般,黎歲細細地咬著白姐姐的耳垂,艱澀地黏糊糊催促:“姐姐……快叫我。”
“老婆……”
白疏亦配合著沒有絲毫的掙扎,享受著黎歲的進攻。
黎歲每次恩愛時,都喜歡將窗簾拉上。
何況現在是白天,但縱使窗簾是緊閉的狀態,但還是有刺眼的光從縫隙漏進來,正午的陽光照亮在白姐姐的身上。
柔和,美好,純潔。
但偏偏,現在被黎歲褻瀆了。
“撕拉”一聲響。
黎歲學著之前白姐姐的舉動,將白姐姐身上穿的這套女仆身上穿的黑。絲用力一撕,可伶地直接破了一個口子。
其實這是一個糟糕透頂的習慣。
但黎歲管不著。
她們沉迷于溫柔香,一切都顧不上,不講技巧地野蠻起來。
難得這個午休時間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屋子里曖昧氣息升騰,隔間了世界上所有的雜音,只醉心于這件事。
不知道誰的汗珠,緩緩地滑落至好看的脖頸處上。
臥室里,她們有節奏的進行著。
發著狠。
加著速。
她們不斷提高自我的要求。
全力以赴,共同努力。
分不清楚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彼此都不知疲倦,只想讓對方感到舒適和開心而不竭余力地奮斗著。
“咚咚咚。”
門外傳來突兀的敲門聲。
頓時,驚擾了再恩愛中的黎歲和白疏亦兩人,動作戛然而止,彼此閉住呼吸,安安靜靜的聽著敲門聲。
“小亦歲歲呀?”
門外敲門聲響了后,然后出現了白芝蘭的小聲呼喊。
“噓。”
白疏亦下意識捂住黎歲的嘴巴,不想讓她發出任何的聲響。
黎歲:“……”
很刺激!
黎歲第一反應是這個,有一種快要被家長抓住但偷。歡的刺激,眸子里盛滿了笑意,想的當然是不能發出聲音了。
可立馬,黎歲調皮地用舌。頭撓了下白姐姐的掌心。
觸電似的,白疏亦看向懷里的女孩,見她眸子里隱著笑意和得逞。
“調皮了哈。”
白疏亦小聲嘟囔著,刻意壓制著嗓音。
“唉,不會是睡著了吧?”
“還想和她們說一聲就回去呢。”
房門外,白芝蘭不解的聲音由近到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一霎時,屋子里重新安靜了下來。
“繼續。”
在白疏亦緩緩地將手從黎歲唇邊拿開時,就聽到這句有一些急迫的催促聲。
頃刻間。
黎歲嘿嘿笑著,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態,繼續翻身。
猛然之間,白疏亦被黎歲將再一次推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兩個人都隨心所欲。
經過剛才那么一點小插曲,反倒是讓兩個人更加愉悅起來,恢復了一輪力氣,都恨不得將對方在這一刻拆吃入腹。
完全像是持之以恒地,朝著心里的那曙光,繼續沖刺。
黎歲下頜的線條繃的緊緊的,猶如從地獄中出來的餓死鬼,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不知饜足。
緊接著,黎歲不受控制的又彌足珍貴地抱緊著懷里的白姐姐。
快了。
塊了。
馬上就快了。
黎歲感覺到了某種興奮,嘶了一聲發出危險的聲音。
白疏亦也微仰著頭,雙眼失神渙散,發出舒適地嘆息,然后想什么尋找安全感似的抓住了歲歲的手。
十指相扣。
彼此對視一笑,她們臉上都是滿足。
結束后,累得渾身是汗。
貼身的床鋪都是水漬,痕跡暈開后十分明顯。
黎歲有些意猶未盡的親了親白姐姐的唇,舒服地像是偷吃了世界上最甜的糖果,心里得意的笑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她喜歡和姐姐做的事情。
大白天也可以這么刺激,已經幸福出最新高度。
白疏亦摸了摸她臉上的汗珠,眼里的寵溺快要涌了出來:“走吧,一起洗澡去。”
隔天。
黎歲提前接到了譚笑打來的電話,專程去了一趟工作室。
自從黎歲出差后,已經完成了今年的全部工作任務,所以她就徹底閑了下來。
這次來工作室,黎歲覺得譚笑應該和她說的事情估計是關于《橘色戀人》游戲的。
不過,黎歲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還收到了工作室隔壁部門發的喜糖。
冬季新入職了不少實習生。
其中一個實習生在這段時間悄悄領證了,可能實習生為了喜慶,專門給工作室的大家挨個發了喜糖,順帶來辦理婚假。
喜糖發到黎歲手里時,她笑著祝賀對方。
結婚是好事。
黎歲也按照原先的流程,專程在內部的名單中給這位實習生打開一筆份子錢,祝福對方婚姻美滿,長長久久。
溫溫觀察著黎歲臉上的神態,笑著提醒:“歲歲姐,之前和您提過的那個實習生林琳,要不然打聲招呼?”
“哦,對哦。”
兩天前,譚笑將新來的這一批實習生塞了一位小姑娘來黎歲她們這個小組團隊。
小姑娘叫林琳,二十歲的年紀,長相可愛圓臉,學歷雖然不高,當繪畫有扎實的基礎。
據說這小姑娘遇人就笑得燦爛,大家都挺喜歡她的。
這兩天正好是溫溫在帶林琳,傳幫帶那種,據說對方脾氣溫和,很機靈。
等黎歲來到崗位上,溫溫就立馬朝靠窗戶的一個工位把小姑娘喊了過來。
黎歲笑容得體地朝小姑娘伸出手:“你就是林琳吧,我是黎歲,歡迎你的加入,如果有什么不適應的,可以盡管和我們溝通。”
“歲歲姐您好。”
林琳臉上掛著笑意,禮貌性地和黎歲握手:“沒有不適應的,我會努力適應,跟上團隊的步伐。”
黎歲笑著:“行吧,好好加油。”
這種類似于領導主動和實習生打招呼的場景,黎歲之前經歷過那么幾次。
她們團隊每次加入新血液小伙伴,都會來這么一遭。
黎歲也盡量表現出親和力一點,避免小伙伴會在無形中感到壓力大。
之后,黎歲徑直來到譚笑的辦公室。
“喲,來啦。”
譚笑看著黎歲氣色極好,知道她肯定是日子過得幸福,笑著打趣她:“連載的漫畫要更新了,歲歲太太今天打算幾更?”
“回去就更新。”
黎歲心虛的輕聲咳了下。
最近日子過舒服,想著還沒到更新時間,本能地開始犯懶了,整天腦子里似乎只剩下和白姐姐醬醬釀釀……
“行。”
譚笑笑笑,趕緊和她說起了重要事情:“新投資的《橘色戀人》游戲不是火了嘛,有電視臺找到我,打算想買下游戲的版權,這事你怎么看?”
“你看著處理吧。”
黎歲笑笑。
她就猜到譚笑找她準是因為這件事,對游戲這方面其實并不太關心。
當時她之所以會投資,完全是一時興起。
這個游戲突然爆火,她認為很大原因是游戲制作本身優秀,加上團隊上任何人在資金缺少的情況下都不放棄,已經到了谷底,當然就要絕處逢生了。
“行吧。”
譚笑又將另一個郵件發到她的郵箱,語氣中有一些遲疑:“然后這個是你那部漫畫的改編進展,電影確定改編,目前在招聘演員,導演組那邊希望你能夠去參與角色選拔面試。”
黎歲低頭將手里上的郵件打開,再看清楚對方的選拔角色的日期,臉上眉毛立即糾結了起來。
“怎么啦?”
譚笑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
黎歲干笑著,犯難了起來:“怎么辦,我婚禮也沒幾天了呀,我可能沒時間過去呀?”
譚笑恍然大悟似的,立馬知道她是什么顧慮,笑著說:“也不是非要呆好久,重要主角參與,剩余的由部門這邊來對接。”
黎歲也不想放棄:“我自己考慮下吧。”
也不清楚選角那邊能不能推遲一兩天?
等她婚禮結束再重新開始?
“沒多少時間考慮了。”
譚笑和她幾乎重要事有什么攤開講:“你的作品你心里肯定清楚誰來演合適,由你自己來把關最不容易翻車,現在難得有這個時機,你爭取趕在婚禮之前回來,這個時間你看著調整。”
“好吧。”
黎歲尷尬笑笑。
電影選角這方面,她也沒體驗過,這方面還真想去嘗試。
可婚禮也對她至關重要……
黎歲心里稍加衡量了下,立馬有了主意,盡量看看能不能早些回來。
重要的談話也就此結束,剩余的時間譚笑給黎歲看了下工作室的一些財政情況,并且叫了下各個部門來看一個會議。
關于今年過年如何放假,放假期間的一些重要崗位工作的廣告對接和洽談等提前布局,以及對于明年開年需要應對的情況。
會議一開,時間就來到了快十一點。
黎歲瞧著時間差不多,準備去一趟廁所然后拿包走人。
只是當黎歲從廁所出來,在拐角的位置上竟看到那位實習生林琳既然臉色慘白的暈在走廊上,額頭冒著汗,整個人虛脫了似的。
“你這是怎么啦?”
黎歲頓時嚇一跳,小跑兩步走到林琳身側,急忙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哎呀,她這是怎么啦?”
“怎么暈倒啦?”
不少人從廁所出來,也一并看到林琳暈倒在走廊的情況,朝這邊湊了過來。
場面一下子亂了起來。
“我……我低血糖……”
林琳有氣無力地艱難說著:“扶我……起來……”
“低血糖了嗎?”
黎歲低頭在大衣口袋上翻找著什么。
剛才她收到的喜糖,隨手拿了兩顆在口袋里,現下找到一顆喜糖,急忙剝開了紙糖的外殼,快速喂到林琳的嘴里。
溫溫也聽到了情況,小跑過來。
“低血糖可不是小事。”
溫溫對于這方面顯然有經驗,擔憂的說:“還是先將人扶到休息室吧?要是不行得趕緊送醫院。”
黎歲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一批新招的實習生都做體檢才確定入職,年紀輕輕怎么就低血糖呢,難道是沒有好好吃早餐養成的壞習慣?
好幾位小伙伴們很熱情,忙給林琳這個小姑娘倒水,投喂甜食。
其余的小部分沒擠到一塊兒,但沒傳出不愉快的聲音。
溫溫知道黎歲接下來有事情要處理:“沒事的,歲歲姐這邊有我們呢。”
黎歲瞧了一眼手腕的時間,不放心的叮囑著:“行吧,后續你跟我說一聲,實在不行給她放帶薪假,等人休息好了再上班。”
“好的。”
溫溫關切地點頭。
直到黎歲坐上電梯,隨意按了下負一樓。
她想到剛才林琳在自己面前暈倒的畫面,心有余悸,不由得讓她想到當初大學的室友,為了睡懶覺連續不吃早餐,嚴重低血糖積極送醫……
隨即,黎歲忍不住給譚笑發消息。
她希望譚笑等林琳恢復后,問清楚低血糖的原因,別是因為沒吃早餐導致的,實在不行就建議在茶水間,除了下午茶之外可以多準備一些早餐。
譚笑幾乎秒回:
[行,這事我讓人辦妥。]
末了,黎歲開車去往古玩城。
古玩城原先預定的拍賣會,因為前段時間黎歲舉報那次私人拍賣會假貨充當正品賣,贛都許多拍賣會都延期推遲了日子。
現如今重新宣布了日期。
黎歲要去赴約參加李米之前提過的拍賣會。
誰承想,黎歲才和李米她們才剛到古玩城北區停車場,竟然撞見了意想不到的蘇檀。
蘇檀看著消瘦了不少,臉上可能是有妝容修飾,看著氣色不錯,而在她的身側竟還站在一位替她撐傘眉眼含笑的沈琳。
李米和黎歲默契地對視一眼,立馬想到在古玩城遇到蘇檀那次,兩個人可是坑了蘇檀一大筆。
李米心情立馬煩躁起來,小聲嘟囔著:“我天,沒聽說她也來拍賣會呀?”
蘇檀縱使回了國,但蘇老太太仍然當她是陌生人,依舊不同意蘇檀回蘇家。
黎歲笑容很淡:“不知道,估計是來送錢的吧。”
“哈哈哈。”李米笑出聲。
她們本想當作什么沒看到蘇檀,從蘇檀身側淡定走過去。
誰承想,蘇檀將她們攔了下來。
蘇檀語氣一如既往地囂張:“怎么,你們就這么害怕見到我?”
李米冷哼一聲:“喲,你瞧著氣色不錯呀。”
“不比了你,日子美哉。”
蘇檀挑眉,視線打量著她們,態度溫和了下來:“怎么,你們難道還想看我笑話不成?”
“我們可沒有想要笑話你。”
黎歲也不想和她趁口舌之爭,悄悄碰了下身側的李米,提醒對方還是算了,不要落井下石。
李米板著臉:“走開,少擋路。”
“你們別這樣看我。”
蘇檀是知道她們會來古玩城,特意在這里等著:“一個殺千刀的出軌犯而已,至于那么耿耿于懷嘛。難道你們不知道最近她要倒大霉了嘛?”
話音落下。
黎歲和李米又再一次對視一眼。
“你……”
黎歲敏銳地察覺到蘇檀的變化:“你做的?”
李米也恍然大悟想通了很多事情,語氣中不敢置信:“我就說嘛,按照我調查到的,你被她欺騙的那么慘,怎么可能沒有一點舉動。”
這話當著蘇檀的面說,有一點不地道。
她們和蘇檀關系原先就不和,加上李米有一層“真假千金”身份在這里,似乎一開始就不太可能心平靜氣的坐下來聊天。
“李米,黎歲。”
蘇檀看向她們的眼神帶著真誠,語氣也認真的道著歉:“我的確應該向你們說一聲對不起。”
黎歲:“……”
李米忍不住看了下天空:“沒下太陽雨呀?”
“喂,你們能不能認真聽著。”
沈琳看不慣她們這種態度,忍不住出聲維護蘇檀。
“沒事的。”
蘇檀笑笑,看著李米繼續補充:“李米,我也應該向你道歉,之前霸占了你的人生,我的確起了一些不應該的心思,突然很慶幸自己沒有失去理智對你做出更加傷害的舉動。你很優秀,我相信蘇氏集團在你的帶領下,可以發揚光大。”
說完,蘇檀看向黎歲,嗓音溫和地道歉:“黎歲,我當初把你當成情敵,也是我自己太傻了。”
黎歲干巴巴的說:“……其實,也不是你的錯。”
既然蘇檀打算握手言和,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們之間,最大原因是梁曉娜。
女孩子何必為難女孩子呀。
“你這……”
李米認知中蘇檀一向是驕橫自大的性子,居然態度誠懇地向她道歉,每句話都挑不出錯處,聽得她汗毛豎起來:“我覺得你好可怕……你還不如兇一點對我們呢。”
蘇檀輕笑著:“那你還真是不了解我。”
蘇檀和梁曉娜這份婚姻當中,她失去了很多。
遭受了周圍人的白眼和奚落,不明白她怎么去扶持一個沒有家族助力的梁曉娜,甚至在她身世揭開后,更是讓她看清楚了周遭一些欺騙。
甚至最致命的傷害,直接來著枕邊人。
以前的她,一門心思只有情情愛愛,但她不是傻,有自己的傲骨和尊嚴。
傷害她的人,她肯定要還回去。
現在不想動梁曉娜,是等著最好的時機。
李米心里復雜極了。
李米知道蘇老太太至今沒有松口讓蘇檀回蘇家,無非是因為兩個人身份被換的,可理智上告訴她,如果放下以前的恩怨接納蘇檀……
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但是不妨礙李米好奇的多問一句:“那你將來怎么打算的?”
“換一個城市。”
蘇檀說的很瀟灑,順勢是攬過了身側的沈琳的手臂,語氣很得意:“看到沒有,離婚了我也不怕,追我的人大有人在。”
黎歲頗為贊同地點頭。
好像在這一刻,她從蘇檀這里看到了當初的她,發現梁曉娜出軌,因此重新和下一任接觸,想要證明自己魅力不差,只是梁曉娜眼光有問題。
不管怎么說,黎歲看到蘇檀振作,心里還是很感慨。
李米嘿嘿笑起來,眼神打量著沈琳,口吻老氣橫秋:“那是,沈琳好歹對你死心塌地,與其去執著于不愛你的人,倒不如嘗試和愛你的人在一起。”
“我去接個電話。”
黎歲手機震動了,輕聲說了下便安靜走到一旁。
電話是白姐姐打來的。
“在古玩城哪里?”
電話才接通,白疏亦溫柔的聲音傳了出來。
“唉?”
黎歲知道她今天工作很忙,詫異地周圍張望:“白姐姐你是……有時間過來嗎?”
電話那邊的白疏亦語氣輕快了起來,“我看到你了,你乖乖站著別動。”
黎歲心跳加快,覺得耳邊的聲音竟然變的清晰起來,剛詫異的想要抬頭尋找著時,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猜猜我是誰?”
黎歲下意識心里咯噔一下。
她剛想掙扎,但立馬覺察到捂住眼睛的這雙手掌觸感溫熱,還能聞到對方那股熟悉的沐浴露香氣,一瞬間變得踏實了下來。
黎歲扯了扯唇,假裝犯難:“哎呀,感覺好難猜啊,能不能給一點提示?”
77
第77章
◎寵溺◎
“你呀。”
很顯然,白疏亦知道黎歲已經識破了她,笑著松開了捂住她眼睛的手。
“白姐姐你真幼稚。”
黎歲忍不住取笑了一句,但看向她的眸子里眼睛亮亮的,主動牽著她的手,語氣軟軟地說:“白姐姐你能來,我很開心。”
上次私人拍賣會,黎歲就想著要是能和白姐姐一塊兒來參加,她肯定要將全場最與眾不同的珠寶首飾和名貴藏品拍下來給她。
機會可算是來了。
“嗯,我也很開心。”
白疏亦是臨時從媽媽那里得知黎歲要和李米參加古玩城的拍賣會,特意推了一個會議,急匆匆趕來。
李米和蘇檀這邊也正好聊完,程奈也正好從另一側停車場過來。
大家相互打了個照面,時機差不多才正式往拍賣會大廳走去。
“李米黎歲。”
“你們可算是帶來了。”
黎歲和白疏亦她們剛到大廳門口,就遇到了本次拍賣行的女東家詹老板熱情的出來接待。
“詹老板,好久不見。”
黎歲嘴角含笑,向她介紹著身側的白姐姐:“她是我愛人,白姐姐,這位是本次拍賣會的詹老板。”
“久仰大名。”
詹老板笑呵呵:“兩位果然很般配。”
緊接著,李米也向詹老板介紹了程奈和蘇檀她們,這種場合下免不了要一陣寒暄,向彼此遞交各種名片。
還好詹老板已經提前給她們安排了前排的位置,因此很快她們就落座,坐等本次拍賣會順利進行。
黎歲總覺得整個拍賣會現場不少人盯著她,給她的感覺,特別地不舒服。
李米也覺察到周圍有一些人的眼神,坐在黎歲的左手邊位置,悄悄對她透露著:“歲歲你呀,現在是徹底出名了。”
“什么?”
黎歲沒搞懂,說這種話是什么情況?
李米不自然地咳了聲,解釋著:“你上次不是舉報過私人拍賣會老板嘛,對方被帶去調查,如今圈子里誰不知道你的大名,幸好你上次獲獎名氣打響了,加上你師父蕭老太大這座大靠山,大家都不敢拿你怎么辦,多數的人都對你敬而遠之。”
黎歲:“……”
當初舉報也是深思熟慮的結果,她其實不是多管閑事的人,無非是看不慣她們鉆漏洞罷了。
白疏亦視線注視著黎歲,微微翹起嘴角。
上次的事情白疏亦也清楚,當初一門心思擔心黎歲在私人拍賣會上被人嬉笑,后面調查才發現黎歲還干了一樁了不起的事情。
白疏亦贊同地點頭:“沒事,歲歲你做得很對。”
黎歲也覺得自己做得對,挽起白姐姐的手臂,心情愉悅:“有一件事忘記和你說了。上次和你說過的《橘色戀人》游戲,是我投資的,最近火了賺了一筆,所以白姐姐你看著拍,今天全場我給你買單。”
白疏亦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翼:“好。”
拍賣會開始后,現場立馬安靜了下來。
黎歲參加過很多次拍賣會,尤其本次拍賣的藏品大多數是黎歲投資的古玩城的物件,因此她很清楚哪些是價值連城,哪些是她想要的。
這期間,李米比黎歲還積極,幾乎每一個藏品才起拍價,就立即跟上。
好幾次更是直接點天燈,無論別人喊什么價格,李米勢在必得。
黎歲輕笑著,知道李米這次是專門拍了送給程奈,果真讓李米拍賣了不少心意的首飾。
當然,黎歲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她特意觀察到身側白姐姐視線在展品上停留時間超過三秒,心里就有數了。
在接下來的拍賣中,黎歲都將白姐姐想要的藏品,果斷拍了下來。
等藏品歸黎歲,不少人朝黎歲投來更多視線。
黎歲全不知情,沉醉于將想要的藏品不能被別人拍走。
“放心吧。”
黎歲看向白姐姐的眼神,充滿了勢在必得:“只要姐姐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拍下來。”
白疏亦有一種仿佛她被歲歲寵著的既視感,明明她比歲歲年紀還要大上五天,無奈的輕笑著:“你呀。好。”
不過這種感覺,倒也不賴。
“哇,*這次可有大出血吧。”
李米看著黎歲將下半場的藏品都基本上收入囊中,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么勇,動真格了。”
以前李米和黎歲參加過的拍賣會,黎歲向來是看中一樣,緊緊咬著不放,心里有一個價位,超出心理價值就理地的選擇放棄。
縱使黎歲當初和梁曉娜交往時,也不是沒有送給價值百萬的珠寶,但這還是黎歲第一次像失去理智……
談戀愛和結婚,對待女朋友和伴侶,果然是不一樣的。
“你還不是一樣。”
黎歲知道李米的意思,打趣著她:“我們都是博美人一笑,區區千金而已。”
李米聽完這話,忍不住朝身側的程奈瞧著,想到什么忍不住憨笑著:“那等下結束,要一塊兒吃飯嗎?”
白疏亦恰當淡淡出聲:“不了,我們等下還要事情要辦。”
黎歲心里有一點詫異地看了一眼白姐姐,想著等下還有什么事情要辦?
但她沒點破,笑著點頭:“對,下次再吃飯吧。”
后半段的拍賣會沒有一開始高漲,大多數人都陷入了疲態狀態,喊價起勁的來來回回是那么幾位。
黎歲將白姐姐喜歡的藏品拍賣后,也歇了爭搶的心思。
很快,拍賣會順利結束。
黎歲本想帶著白姐姐提前離開,誰料詹老板倒是過來祝賀,還介紹了好幾位本場中露臉的富姐給黎歲。
免不了又是商業互捧。
而這邊,蘇檀也滿載而歸,打算跟著沈琳離開。
誰料蘇檀手機上傳來了某個回信,面色一下子變得難堪,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沈琳,我還是想兩句話想和她說。”
沈琳皺著眉:“李米嗎?”
“嗯。”
蘇檀始終對李米有愧疚,現在節骨眼上,能夠彌補就盡量去彌補吧。
于是,蘇檀再一次攔住了李米和程奈的去路。
“我有兩句話想要和你說。”
蘇檀不想墨跡,直接開門見山:“你在公司,要小心蘇有藍。”
“嗯?”
李米感到詫異:“小姑她怎么啦?”
蘇檀也知道不應該說的這么直白,會不會誤會她在挑撥離間:“一種直覺吧,你的存在有可能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威脅,凡事都要小心任何可能危機到繼承財產身份的人,我對你現在沒有惡意,往后也打算做個好人。”
破天荒,李米覺得自己聽到了一種很難以接受的話。
現在的蘇檀真的讓李米覺得很別扭,要是蘇檀壞得徹底,她估計可以氣憤起來,偏偏蘇檀說要當好人。
李米艱難的點頭:“好,謝謝你的忠告。”
蘇檀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一件事,梁曉娜最近有聯系你嗎?”
李米驚愕:“她聯系我做什么?”
最討厭的人就是梁曉娜了,見一次恨不得揍一頓的情況,聯系她不是找死嘛?
“沒有,一種猜測。”
蘇檀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擔憂,語氣很淡地讓她警惕:“如果她打著亂七八糟的幌子聯系你,你一定記得要提防她,她很擅長攻心計,不要被她騙了。”
李米忽然想起什么。
這幾天以來,她微信上總有陌生人添加,聯系方式她很少給陌生人,第一反應是不去搭理,自動忽視。
蘇檀這么一提,李米多少覺得生疑起來。
“那什么。”
李米視線不太自然的落到蘇檀臉上,斟酌了下還是祝福著:“你是不是馬上要離開贛都了,祝你往后余生和沈琳好好過日子,有必要的話爭取能夠回來過年。”
蘇檀冷笑一聲,瀟灑的從口袋里掏出墨鏡,戴好表情恢復成了外場不可一世的蘇大小姐:“以前的蘇檀已經死了,現在的可是鈕鈷祿蘇檀。”
李米覺得沒眼看,索性牽著旁邊沉默不語的程奈,懶得搭理蘇檀:“哎呦,簡直丟人呀,還好我不認識她。”
程奈忍不住捂嘴偷笑。
這邊,黎歲才和白疏亦坐到車里,司機就直接開車了。
黎歲有一點好奇:“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里?”
“回家呀。”
白疏亦看著她嘴角上翹,透露出好消息:“沈卿菏改了飛機時間,半小時前落地黃金機場,我已經讓小李提前去迎接了,回家我們就能看到她。”
黎歲有一些傻眼,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機,發現進入拍賣會習慣將手機設置成了飛機模式,懊惱的嘆口氣:“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白疏亦笑著:“沒事,我都處理好了。”
黎歲感激壞了。
要不是車里還有司機在,恨不得直接給白姐姐一個大大的獎勵。
“嘿嘿。”
黎歲親昵的蹭了下白姐姐的手臂,壓制住瘋狂上揚的唇角:“好期待見到卿菏呀。”
果不其然。
等黎歲和白疏亦一同回到家,就看到沈卿菏已經在院子里逗著貓。
“呦呦喲,跳起來哈哈哈哈。”
院子里沈卿菏穿著一身米白色風衣,笑容燦爛地蹲在地上,拿著逗貓棒在逗貓,而在沈卿菏的身側還站在一名年輕的女保鏢,正眼神寵溺的注視著沈卿菏。
黎歲自然沒錯過女保鏢看向沈卿菏的眼神,那眼神很不清白?
當即,黎歲有一種自家妹妹被人盯上的既視感。
黎歲也立馬想起這人叫做林一禾。
前不久她和沈卿菏相認后,沈卿菏悄悄向她透露過的,林一禾是今年暑假畢業的女大學生,據說大一時期入伍,參軍兩年退伍。
沈卿菏遇到林一禾是去走訪社區孤寡老人,那一片是老城區,一到晚上治安不是很好,就在一個巷子里遇到了渾身是奄奄一息的人,嚇得她某幫忙撥打了報警和救護車的電話……
之后沈卿菏就和林一禾相識了,機緣巧合下林一禾成為了她的女保鏢。
原先調查她們身世的情況,林一禾沒少出力。
“哎呀,你媽媽她們回來了。”
沈卿菏聽到動靜,抬起頭就看到黎歲和白疏亦她們朝院子這邊走來,“快,趕緊去你媽媽那邊。”
“墩墩。”
黎歲笑了笑,將手里的包包很自然的遞到身側白姐姐手里,然后蹲下身來,招呼著藍貓和奶牛貓到自己身邊來:“喵~過來。”
藍貓一如既往的黏人,聽到呼喊就過來了。
那只奶牛貓不屑的蹲在旁邊,對黎歲的招呼愛答不理。
黎歲將藍貓從地上動作麻利的“兜”了起來,心里感慨著藍貓體重飆了不少,嘴里在呢喃著:“看看你,最近怎么又吃胖了,真的太貪吃了。”
“最近過得不錯吧?”
沈卿菏笑著走到黎歲身側時,刻意在白疏亦那邊掃了一眼,看向黎歲的眼神別有深意:“臉上都長肉了,氣色比上次在京都看到你要好太多了。”
“你也不錯呀。”
黎歲朝旁邊盯著這邊的林一禾挑眉,然后對上沈卿菏的眼睛,想起了什么:“對哦,我們是剛從拍賣會回來,有特意給你拍了一樣禮物,東西在來的路上,感覺你肯定會喜歡。”
拍賣了不少物品,黎歲她們開車不方便,由詹老板的人親自送到家里。
現如今在來的路上。
隨即,黎歲掏出了手機:“但是我有圖片和視頻,你可以先看看樣式。”
“好看呀。”
沈卿菏湊到黎歲的手機上,看清楚頁面中竟是一對祖母綠的手鐲,發自肺腑的感到驚艷:“看起來就貴重,真的舍得要送我呀?”
“當然是真的啦。”
黎歲聽著心里有一些愧疚,看著沈卿菏和自己相識的面容,忍不住嘴角露出深意:“我作為你姐姐,這是第一次送你正兒八經的禮物呢。”
沈卿菏笑容燦爛,喜笑顏開的模樣:“是是是,你是我親姐。好漂亮,那我可收下了哈。”
原本她們還爭持著誰是姐姐妹妹,上次一調查,后面出生的沈卿菏顯然是沖從醫院被換走,至于后來如何被沈家老太太收養。
黎歲也表示懷疑,想到這個問題,語氣凝重的問沈卿菏:“之前調查的事情怎么啦?”
沈卿菏臉上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你猜猜看,我究竟是怎么來到沈家的?”
“別賣關子了,快說給我聽。”
黎歲無奈笑笑,索性拉著她往門口走去:“算了,有的是時間,不是要去看望外婆嘛,路上聊吧。”
沈卿菏這次的假期很短,時間緊迫,加上外婆提前打過招呼要回老家,黎歲也擔心時間會錯過。
在她們去看望外婆的路上,黎歲才從沈卿菏口中,弄清楚沈卿菏是如何被沈家老太太收養的全部過程。
當年一場洪災,帶走了無數人的生命,其中就包括當初沈卿菏的養母一家。
沈卿菏一出生就被醫院的醫生抱走給了一個親戚家里的人領養,僅僅收了三萬塊錢的本金……
那個親戚家的小女兒因為和愛人分手,加上車禍導致坐輪椅,整個人精神即將失常,家里人實在看不下去,所以才想出這么一個法子,從醫院“買”了一個漂亮的女娃娃。
沈卿菏原先小名叫阿滿,表示滿足的意思。
而沈老太太當年,恰好在洪水受災地帶。
收養沈卿菏的養母被洪水沖走了,巧的是沈卿菏安然無恙,還幸好被沈老太太看到,一大片洪水中,一個木桶十分突兀。
沈老太太聽到嬰兒的哭聲,從洪災的木桶里將沈卿菏抱了起來。
結果不到兩分鐘,原先沈老太太呆著的地方,竟導致老房子直接坍塌。
沈老太太僥幸撿了一條命。
事后沈老太太也聯系了警方,尋找沈卿菏的家里人。
但警方記錄著的只有沈卿菏養母一家,加上那時候沈老太太撿回一條命,覺得這孩子大災中救了自己一命,準是福星,因此才決定收養她。
“那,后來你過得這么不如意……”
黎歲聽得整顆心顫抖,實在不敢相信和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從小命運多舛,不僅僅從醫院一出生就“死亡”過一次,還在洪災中“活”了下來。
二十四年了!
要是當初醫院沒有“私心”,沈卿菏完全沒必要經歷這些挫折,她可以和自己一樣擁有母親的疼愛。
或許,當年媽媽也不會因此想要改嫁……
沈卿菏繼續補充:“前不久,我已經聯系上了你家這位白律師,將當初利用職務之便賣掉我的醫生和醫院一并起訴了,相信不久之后會有答案了。”
末了,沈卿菏語氣變的輕松起來,像是和自己說一般:“一切都過去了。”
沈卿菏不想讓她了解太多自己在沈家的遭遇。
沈老太太迷信,信奉某些神婆的說法,小時候對她還算疼愛,但隨著年齡逐漸癡呆,偶爾還會無意識地嘟囔收養她是動了惻隱之心,但更多是為了擋災。
這些陰暗面,她不想讓黎歲知曉。
黎歲眼眶泛紅,嗓音帶著哭腔:“對不起。我沒能早一點找到你。”
沈卿菏實在看不習慣她掉珍珠的模樣,苦笑不得的安撫她:“哎呀我的親姐呀,現在事情不是有轉機了嘛,我都很幸運的找到了你,也知道了自己不是被遺棄的身世,還能夠見到我們的外婆,事情已經很好了。”
“可是我就是心疼你嘛……”
“不哭不哭了。”
車里一霎時兩姐妹抱作一團,一個掉金豆子一個幫著擦拭,而旁邊還有兩個神態緊張眼里都格外心疼的女人在旁邊遞紙巾。
冷不丁,沈卿菏突然被黎歲哭起來的模樣逗笑,忍俊不禁地憋著笑:“噗,鼻涕泡都出來了,羞羞臉哦你。”
黎歲羞紅了一張臉,脖子和耳尖都紅了個徹底:“我才沒有好吧,你才鼻涕泡……”
不久后。
黎歲帶著沈卿菏去看望老太太,也是好一通的擁抱和暖心詢問。
老太太看著沈卿菏的面龐掉著眼淚,感慨著要是她們媽媽還活著那該多好,還和她們兩姐妹念叨了許多以前她們媽媽小時候的事情。
黎歲原先還哭得淚眼汪汪,可在外婆講故事的娓娓道來中,不知不覺就停止了哭聲,好奇的插話想要知道更多關于媽媽以前的事情。
同時,黎歲下意識擔憂起了另一件事。
孫有為若是將來出獄,她肯定不能讓他過得那么瀟灑自在。
她必須要提前部署一些周密的計劃,只要孫有為日子過得不痛快,她才能替家暴慘死的媽媽徹徹底底報仇。
當天晚上,黎歲哭的眼睛紅腫,白疏亦替她拿來了消腫熱敷的東西,替她小心翼翼的滾動著。
當臥室里突然安靜了下來,那么彼此的呼吸聲就下意識變的黏糊起來。
加上兩個人舉動挨得近。
待白疏亦將手拿開,黎歲眼睛中的浮腫減緩了不少。
也是此時,黎歲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在心里打了好幾下腹稿,有些抱歉的眸子落到白姐姐臉上:“那個……白姐姐我,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嗯,你說。”
白疏亦將旁邊的小鏡子取來,遞到她面前,示意她自己瞧鏡子的花容月貌。
黎歲聲音軟軟的說:“我要出差一趟。”
白疏亦眼神稍微暗了一下,狐疑的問:“什么時候?”
黎歲咬了下唇瓣:“……明天早上。”
白疏亦從她的態度上知道結果了,淡淡地笑了笑:“那你這次要去幾天?”
沒幾天就是她們的婚禮。
這個節骨眼上歲歲去出差?
白疏亦看歲歲欲言又止的模樣,心里一下子變得不踏實和心疼起來。
黎歲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才敢小心翼翼的將《博物館的貓女士》被改編成了影視,受邀去參加選角面試的事情說給她聽。
畢竟是她的漫畫作品改編,當然想要自己親自去現場好好把控選角,同時她保證自己絕對不會錯過婚禮。
“爭取三天回來。”
黎歲語氣變得堅定朝她發誓:“我肯定能夠在婚禮之前趕回來的,我保證!就是還要麻煩你好好布置婚禮了……”
她肯定能趕回來的。
不僅僅是因為婚禮沒幾天,更重要的是白姐姐的生日快到了,她不想讓白姐姐對自己感到失望。
“三天是吧。”
白疏亦面上的情緒沒多大變化,手緩緩地抬起來,指尖拂過黎歲柔軟的紅唇,語氣聽不出喜怒:“可不能騙我哦,萬一你要是逃婚了,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抓回來。”
怎么會意外她逃婚呢?
黎歲剛想解釋,視線微抬起,竟被漆黑如深潭般的冷冽眼神所嚇了一跳,覺得自己竟完全看不透,根本無法窺探。
兩秒不到。
黎歲額角跳了跳,感覺被白姐姐觸碰過的嘴唇,竟感覺到一絲灼熱,腦海中下意識聯想到了很多大尺度的畫面。
總覺得她現在不僅僅是嘴唇這么一個地方,就連耳垂、脖子、鎖骨、更為私密的、渾身每一寸的肌膚,竟神奇的開始變得滾燙……
白疏亦察覺到黎歲的變化,俯身輕輕吻住了她的唇,聲音有些啞:“明天我送你,但現在我要先收點利息。”
【作者有話說】
有沒有特別想要看的一些換衣那啥想看?
目前寫了旗袍、女仆裝……
洛麗塔還有水手服、校服裙以及小魔女啥的也可以在評論區補充?
大好年華,時不我待,得讓她們及時行樂才是妙趣[捂臉偷看]
78
第78章
◎黏人◎
一夜荒唐。
黎歲和白疏亦盡情地折騰到凌晨,兩個人才歇了心思。
黎歲被白疏亦伺候的太舒服,洗好澡出來一沾床,便沉沉的睡著了。
白疏亦看著黎歲的睡顏,嘴角無意識地翹起。
只要她一想到歲歲明天要出差,起碼三天見不到人,白疏亦就發了瘋的折騰人,搞起來也就不知節制。
旁邊手機白疏亦已經提前設置了靜音,但突然亮了屏。
白疏亦取過來一瞧,眸子閃動了什么。
下一秒,白疏亦悄悄地起來,披著簡單的一件風衣,來到書房取了東西,便神情自若的來到了花園。
花園里,沈卿菏和林一禾已經在暖亭里。
一主一仆原本似乎在低聲交談什么,直到聽到有腳步聲接近才默契的停下,齊刷刷朝花園入口看過來。
沈卿菏瞧見燈光下走來的高挑身影,忍不住想起下樓時無意中在門口聽到的曖昧聲音,好奇地朝樓上瞧去。
樓上燈緊閉。
“那啥,我姐已經睡了嗎?”
問完,沈卿菏覺得自己多此一舉,燈都關了,可不是已經累的睡著了嘛。
“嗯。”
白疏亦攏了攏身上的風衣,語氣很淡:“她已經睡了。”
這次談話,是白疏亦主動向沈卿菏提起來的,說知道她想要絆倒沈家,看在她是黎歲的親妹妹份上,不想她貿然涉險,因此想幫一把。
但前不久,白疏亦可不是這個態度。
在她和和黎歲認親之前,白疏亦可是讓她最后放棄扳倒沈家,還勸她不能一意孤行……
不過對于她來說,白疏亦的名氣和能力加上家世背景,有目共睹,有她的助力很多事情會輕松很多。
“你真的打算幫助我們?”
林一禾對白疏亦保持懷疑,也不清楚白疏亦原先都不肯,為什么突然就改變了主意,還要幫助她們?
白疏亦將視線落到沈卿菏臉上,語氣很認真:“你是歲歲的家人,因為你要是出事,歲歲肯定會傷心,我想看到的敗局。”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白疏亦在得知黎歲和沈卿菏有可能是親姐妹時,就派人去調查過沈卿菏。
沈家背地里做的勾當太喪心病狂,不僅僅利用職務之便貪污,還將沈卿菏有意栽培成商政交際花,實現沈大盛拓展人脈達到晉升之路的踏腳石。
白疏亦很清楚黎歲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沒幾個親人沈卿菏算是黎歲失而復找到回來的親妹妹,比誰都珍惜這份親情。
何況,白疏亦身份專業律師,既知曉沈家沈大盛做的惡事……
于情于理,她都想出手。
沈卿菏下意識和林一禾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欣喜。
簡直太好了。
“謝謝你了嫂子。”
沈卿菏破天荒沒出息的向她示好,臉上笑著追問:“那,嫂子你打算怎么幫我呀?”
白疏亦對于她這聲“嫂子”很受用,面色如常的從攏緊的風衣中,取出一份文件袋,遞給她:“這是我讓人調查到沈家近年來非法勾當和貪污受賄的證據,剩余的舉報流程你比我熟,我也會通過我認識的司法人脈讓你走個直通車。”
沈卿菏詫異的從白疏亦手里接過文件袋。
厚厚的一沓。
沈卿菏也搜集了很多沈家貪污的證據,但她苦于職位太小,沒辦法打通某些司法部門都吃背景和人脈。
現如今白疏亦這么輕而易舉的幫她解決了這個難題,搞得她實在激動到快說不出話來。
鬼知道沈卿菏無時無刻不想讓沈家倒臺。
沈卿菏從小在沈家過得就不如意,原先她還以為自己是被沈家“好意”收養,誰承想現在真相大白后,才發現“好意”的背后,一切都是算計。
“嫂子你真給力。”
沈卿菏好話一籮筐的贊美,臉上笑呵呵:“謝謝你嫂子,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利用這些證據的。”
白疏亦瞧了一眼旁邊站在的林一禾,見對方還穿著單薄的襯衫,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穿的風衣。
早知道就約在書房了。
來什么花園……
“有什么問題,到時候你再找我吧。”
白疏亦語氣很隨意:“這里風太大了,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
沈卿菏熱情極了,點點頭:“好,嫂子慢走,嫂子晚安。”
境外。
趁著天一黑,滿姐帶領了葉哥一行人悄悄去送這次的貨物。
只是她們才到地方,還沒來得及清點,周圍竟然響起了不妙的聲音,居然被華國的警方提前埋伏了。
因此,她們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槍戰。
滿姐她們一行人,早就在華國時涉毒在逃人員,每次交換貨物都小心又小心,怎么可能都沒有料到這次行蹤竟被提前泄露?
華國的警察怎么會“守株待兔”,難道是被誰泄密了?
滿姐和葉哥第一個發現不對,什么都不管不顧的撒腿逃走,僥幸的是她們逃了出來,但這一批跟著去的不少弟兄們就沒這么幸運。
就連這次的貨物全被華國人繳獲……
當滿姐和葉哥狼狽回到村落時,才發現葉哥呼吸越來越急促,腳步踉蹌。
滿姐大為震驚,臉上全是不敢置信:“你這是……剛才給我擋子彈中的?”
“我……”
葉哥大汗淋漓,什么話都來不及說,虛弱的往旁邊倒去。
“老葉!”
滿姐情急之下攙扶著。
她們在村子入口,很快就有村里人發現了她們。
但因為回來的人寥寥無幾,貨物被繳,不少人被抓,二當家葉哥也中了子彈。
一時之間,整個村落陷入了負面情緒,處處透著一股危險的死亡氣息。
天即將大亮,村醫給葉哥進行了手術。
幸好命硬,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同一時間,滿姐得知葉哥搶救回來,立馬將手底下得力骨干召喚到一起開中重要會議,想要將“泄露”的人給揪出來。
但這場會議討論得再熱鬧,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不能就這么算了。”
滿姐陰沉著一張臉:“但目前我們先消停一段時間,還有很多事情從長計議。”
說完這話,會議徹底結束。
老三得知老葉中槍,嚇得眼淚都流下來了,急匆匆趕到小診所,著急的問著守在病房門口的兩個小弟:“葉哥他……他怎么樣了?”
“人還沒醒。”
守門的小弟情緒不佳:“劉醫生過來看了好幾次,但葉哥還是高燒不退,不過葉哥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肯定很快就會醒來的。”
老三話都沒聽完,闖入病房,看到躺著奄奄一息的老葉,整個人都顯得不太好。
“葉哥……”
老三激動的上前,抓住葉哥的手,但隱約聽到葉哥嘴里在嘟囔著什么,像是在喊誰的名字。
老三湊近了聽,仔細分辨著。
“雅雅……雅雅……”
老葉緊閉著眼,面色慘白,可能是因為昏迷的緣故沒有了往常的冷酷,嘴里無意中的呼喊著誰,聽上去很急切像是發自肺腑。
“牙牙?”
老三臉上震驚到無地自容,隨即面色扭曲了起來,嫉妒的咬牙切齒:“葉哥,究竟誰是牙牙?”
跟進來的守門小弟也覺得奇怪。
“牙牙肯定是女人,肯定是!”
老三知道葉哥優秀,但自從她將葉哥當成自己男人,任何女人都不可能靠近葉哥,又是什么地方冒出來的“牙牙”?
守門小弟聽到女人挑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難道是她?”
守門小弟猛地掏出手機翻找著什么:“我好像知道,上次無意中看到葉哥好像有在神神秘秘偷看一個女人。”
“你說什么?”
老三沒控制音量,從小弟手里搶過手機,再看清楚上頭的照片,心臟揪起:“這女人不是……”
前不久滿姐和葉哥她們帶著貨物回來,老三刷著短視頻,其中有關于#華國最美女漫畫家#的話題,推送視頻中就出現了這個叫做黎歲的女人。
“葉哥真的偷看過這個女人?”
老三驚愕的想起什么。
那時候她也好奇這女人和葉哥長得很像來著,還調侃葉哥是不是和她有什么關系,但葉哥表現的都很冷淡……
守門小弟喜歡老三,所以很嫉妒葉哥,平時更是暗悄悄地觀察著葉哥。
原本這個秘密守門小弟想過幾天拿出來說,可現在機會正好,信誓旦旦的點頭:“真的,我敢對天發誓,葉哥心里肯定喜歡這個叫做黎歲的女人,指不定小名就是叫牙牙!”
“葉哥,葉哥?”
老三顧不得葉哥昏迷,伸出手去搖他,嘴里問話似的逼問著:“你能不能聽到我說的,究竟誰是牙牙,這個叫做黎歲的女人和你又是什么關系?”
但回應她的,只有葉哥的無意識喃喃。
“雅雅……”
老三聽著心里犯酸水,眼里滿是嫉妒。
葉哥的一些國內情況了解并不多,哪怕派人去調查也只能查到一些大概,原本還以為葉哥這么多年來不接受自己,無非是不想因為情愛,沒想到是心里還有念念不忘的女人。
“發生了什么?”
滿姐過來時就看到老三臉上像是遭受到了背叛,再看守門小弟幸災樂禍的模樣,滿姐皺著眉:“老葉好不容易度過危機,你們又想做什么?”
老三嫉妒的快要發瘋了:“滿姐……老葉原來有喜歡的女人?”
兩分鐘的時間。
滿姐才聽明白她們剛才糾結的事情,視線落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葉,心里復雜極了。
老葉對她忠心耿耿,哪怕逃跑的時候也在想著給她擋子彈。
這么多年老葉潔身自好,原來是癡情種。
“這女人叫黎歲呀?”
滿姐倒是看的開,她們干這一行的,免不了什么時候小命就丟了,淡定的說:“小模樣長得確實有幾分姿色,這么年輕,該不會是老葉老家什么親人吧?”
“情人還差不多。”
老三不滿的埋怨著:“我知道等葉哥醒來肯定不會說,滿姐我真的喜歡葉哥,你能不能幫幫我?”
滿姐思索著什么。
她欠葉哥一條命。
如果葉哥真的對這個叫做黎歲的女人感興趣,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滿姐看著老三哭的妝都花了,皺著眉,模棱兩可的提意見:“那要不你派人去一趟華國,將這個叫做黎歲的女人想辦法弄來,不管是親人還是情人,只要人來了,很多事情不就可以搞清楚了嘛。”
老三愣住,隨后腦海中很多可事實的計劃就產生了,欣喜的站起來:“那,要直接抓來嗎?”
滿姐心虛的干笑著:“好歹客氣一點,不過這方面你自己看著辦,被把人折騰的太慘,等人來了,你再試探下葉哥的態度。”
老三只聽到“自己看著辦”,剩余什么都顧不上:“好的滿姐。”
黎歲這一覺睡的并不踏實。
老夢到一些村落,耳邊有誰似乎在呼喊著什么,但依稀又聽不真切,想要睜開眼但也費勁。
直到鬧鐘將她吵醒,讓她感到身心俱疲。
做夢好累。
黎歲痛苦的腦袋從被子里鉆出來,摸摸索索地取來手機將鬧鐘摁掉,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然后習慣性往旁邊床鋪探去。
白姐姐人不在。
被窩只有少許余溫。
黎歲瞧了一眼手機時間,嚯,才六點半?
白姐姐真的起得好早呀?
飛機是十點鐘。
現在完全來得及。
今天她要出差去外地,現在她就算還想睡懶覺,也要起床洗漱,行李都還沒收拾呢。
誰料等黎歲洗漱好出來,她就看到白疏亦笑臉盈盈的站著看她。
她總覺得白姐姐看她的眼神帶著寵溺,也下意識視線落到白姐姐脖頸處,上頭那曖昧的紅痕,燙到了似的默默移開視線。
“咳。”
黎歲輕咳了下,語氣軟軟的:“我們早上吃什么呢?”
白疏亦眉眼含笑:“你妹妹說她親自下廚,已經在樓下忙活了。”
黎歲點頭。
昨天吃飯的時候沈卿菏提過這事,還挨個詢問了大家想吃的菜,黎歲猶豫著要不要下樓去幫忙。
緊接著,她就聽到白姐姐在她耳邊笑著問:“行李要幫你一起收拾嗎?”
“好呀。”
黎歲覺得自己行李并不多,但可能是想到要分開,心里難免有些不舍。
沒一會兒。
外頭傳來敲門聲,是林一禾喊她們下樓吃飯。
黎歲看著還沒收拾好的衣物,瞇著眼笑:“沒事,先去吃飯吧。”
這頓飯,遠比黎歲想象中要豐盛。
沈卿菏系著圍巾,頭發高高扎起,完全是一副積極樂觀的態度,笑著從廚房端菜出來,還招呼著黎歲她們坐下。
沈卿菏想到什么,有很多話想要傾訴:“你們都不知道,京都的人不太愛吃辣,有時候想要找到合口味的館子太難了,自己動手才可以豐衣足食。”
黎歲看著桌面上的菜肴,基本是辣菜為主。
還是以贛菜偏多。
“讓我嘗嘗好不好吃。”
黎歲率先動筷子,夾了一塊兒紅燒魚肉,吃到嘴里才贊許的朝沈卿菏豎起大拇指:“可以呀,你這個手藝比我強太多了吧。”
“那是。”
沈卿菏滿意極了,招呼白疏亦和林一禾:“你們也別愣住,趕緊動筷子嘗嘗。”
林一禾有一些猶豫,但也聽話夾菜。
白疏亦剛夾一筷子,就看到黎歲眼巴巴的瞅著她,似乎期待看到她吃菜的模樣。
“怎么啦?”
黎歲眼神催促她夾菜,看到白姐姐吃起魚肉時,眼里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白疏亦吃到第一口就后悔了。
魚肉醋的味道太濃了。
肉燒過頭了。
還有一點點腥味。
白疏亦看向黎歲,眼神多了一絲無奈:“……”
好呀。
歲歲一大早還戲弄她。
黎歲捂嘴偷笑著。
真不是她故意的,實在是沈卿菏做的菜不怎么好吃,但她不好意思直說,剛才靈機一動索性能騙一個是一個。
看樣子做菜這方面,她們家就沒什么天賦。
飯桌上,只有林一禾吃得津津有味,好像沒發現任何不對之處。
黎歲大多數在喝湯,偶爾夾幾筷子的菜。
沈卿菏在得知黎歲十點的飛機,出差是因為她的漫畫《博物館的貓女士》改編成電影,目前被節目組受邀去參加招募演員選拔面試。
聽得沈卿菏有一點羨慕和遺憾:“唉,出去見見世面挺好的,我也真想跟你一塊兒去。”
“要不一塊兒去?”
黎歲可以帶人過去:“我這一趟估計要三天,你時間夠嗎?”
沈卿菏干笑著:“不太行,我假期不多,估計等你們舉辦完婚禮,差不多我就要回京都了。”
黎歲頗為遺憾地點頭,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好吧,等將來電影要是順利開拍,有機會再去。”
吃飯完,黎歲繼續回房間收拾行李。
溫溫那邊也打來了電話,提前告知黎歲接下來在機場會合,千叮嚀萬囑咐黎歲要提前到達。
“嗯,我知道了。”
黎歲將身份*證件都檢查了一遍,思索著有沒有落下什么。
突然,溫溫才想起什么,話語中帶著笑意的對她說:“對了歲歲姐,這次林琳她也想跟著我們出差,是她自己要求跟著去的,說是想要盡快融入團隊。我看她身體其實沒什么問題,才敢向您匯報,主要還是看歲歲姐姐您這邊的意思。”
“行呀。”
黎歲對此倒是沒什么意見,想起上次那小姑娘低血糖暈倒,還是沒忍住提醒:“記得到時候多準備一些甜食,盡可能的到點吃飯。”
林琳暈倒后,可能后來得知是她第一時間發現,在微信上好一通的感謝黎歲,說了許多讓黎歲動容的話。
似乎林琳的家境不太好,家里母親和姐姐都臥病在床,因此她從大學時期就開始兼職養家了。
黎歲叮囑完這些,又瞧了一眼時間:“行了,那我們等下機場見。”
說完,黎歲便將電話掛斷。
也是此時,黎歲接到了顧老太太打來的視頻電話。
視頻電話中也是一頓寒暄。
顧老太太已經完全將黎歲和沈卿菏當成了自己的孫女,隔三差五會給她們打視頻,聊的話題也很日常。
黎歲并不是很擅長和長輩嘮嗑,但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血緣的關系。
她每次和顧奶奶聊天,總能覺得親切。
話題一點都不枯燥。
顧老太太在那邊詳細詢問黎歲是不是臘八節那天和白疏亦的婚禮,還叮囑要來一趟贛都,問她自己穿什么衣服顏色好看。
黎歲哄著老人家,說穿什么都好看。
但她也解釋自己這幾天沒在家,工作需要要出差去一趟商都,結婚前一天回來。
但她妹妹沈卿菏在。
白姐姐也在贛都。
可以很肯定的保證只要顧奶奶提前來了贛都,絕對有人可以帶她游玩贛都。
哄的顧老太太開懷大笑,連連說好。
另一邊,梁曉娜焦頭爛額,整個人消瘦了四五斤。
自從上次醫院曹鶯和她鬧別扭后,她就一直打不通曹鶯的電話,發消息也猶如掉入海底,沒有任何聲響。
這個感覺很不妙。
梁曉娜很有危機感,縱使目前已經招聘了不少股票操盤手老師頂替曹鶯的位置,但曹鶯對股票的敏銳程度,買什么漲什么的能力,沒有誰能比較。
梁曉娜確定好的操盤手老師,大多數憋著“股神”的名氣來的,都眼巴巴地催促她能夠親自開直播,給大家上課。
最糟糕的是網上許多催梁曉娜開直播的,她只能拿“養病”來推辭。
這兩天,原先找梁曉娜操盤富姐們,更是電話中擔憂的問她最近股票入手,似乎越來越不行了……
買的股票很不妙,越來越下跌。
梁曉娜只能穩住富姐們,繼續加錢買漲,保證后面會站起來,而一方面則是滿世界尋找曹鶯。
結果沒有一個人知道曹鶯去哪里了?
就好像,曹鶯一夜之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失控感讓梁曉娜第一次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女人的下落,給之前合作過的偵探發去消息,高價讓對方查曹鶯究竟在什么地方。
偵探效率很快,立馬給她回了一個號碼。
梁曉娜立即撥去電話。
電話響了幾下。
“做什么?”
曹鶯的聲音聽上去沒一絲感情,但聽得梁曉娜在心里直呼“謝天謝地”,立馬進入認錯模式中,話語誠懇地說著:“曹鶯,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你現在人在什么地方呀?”
曹鶯沉默了一瞬,忽然冷笑了起來:“你給我打電話,是因為股票的事情吧?”
“不是的。”
“我是真心發現自己離不開你,你回來吧,我們可以立馬去領證。”
“繼續讓人買漲,下下周就會漲起來。”
“沒別的事情,別給我打電話。”
梁曉娜握緊了手機,內心中的怨氣久久無法平靜,鬼知道聽到曹鶯說下下周會漲回來,她才徹底感到安心。
立即,梁曉娜連續上了那幾位出手闊綽的富姐們,將會在下下周股票漲回來的消息告知,還提醒對方可以再打錢到賬戶上,現在入手買漲,時機正好。
很快,梁曉娜就發現賬戶上,進賬好幾億。
原先的不安和忐忑,在這一刻一下子變得踏實。
曹鶯的的確確是生她的氣。
但一時半會想要將人哄回來,她還要費一番心思。
要是和曹鶯領證能夠讓人徹徹底底綁在自己身邊,梁曉娜也不是不能答應,現如今只要能夠翻身,她做什么都值得。
白疏亦看向黎歲將行李都準備好,眼神不舍地盯著她。
黎歲當然注意到白姐姐全程視線黏在了自己身上,看的她實在不舒服,心里也漸漸地生出舍不得離開……
可她不想動搖。
三天。
三天之內,她肯定趕回來。
“過來。”
黎歲想做的只能安撫白姐姐。
白疏亦不禁了勾了勾唇,大狗狗似的乖乖聽話朝她靠近。
沒等人走近,黎歲招呼人過來的同時長手臂一拽,拽著白姐姐的衣領,踮起腳尖輕輕地吻向上了她的唇。
白疏亦等的就是這個,抱緊了黎歲的腰肢,輕輕地回應了起來。
兩人,在臥室里抓緊時間深深地吻了起來。
可能彼此都知道這一分別需要好幾天能見,絲毫都不想留任何余地,所有的相思都化作動作。
激烈又兇猛。
非常具有侵。略性。
吻沒停。
一路向下。
黎歲心里一團亂麻,干干脆脆的撩起了白姐姐身上穿的襯衫,動作熟練到閉眼都能夠輕松解開了里頭小衣的暗扣子。
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很刻意地在每一處留情。
留給她們的時間并不多。
她們爭分奪秒。
許久,這個吻才結束。
黎歲依偎在白姐姐的懷里,微。喘著,身上才整理過的衣衫都變的亂七八糟,而白姐姐也沒好到什么地方去,衣衫比她穿的還少還亂。
脖頸上,還有鎖骨,以及胸前,滿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79
第79章
◎繼續◎
黎歲眼里帶著笑意,取出了旁邊小包里的遮瑕,一點一點替她涂抹著,語氣溫柔地念叨著:“就三天,三天之后我就回來了。”
“三天,四千三百多分鐘。”
白疏亦抓住她的手,忍不住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舍不得放開:“那我想你怎么辦?”
“給我打視頻呀。”
黎歲還是第一次覺得白姐姐黏人,但心情極好地嘴角上翹:“我可是有任務交代給你的哦。顧奶奶這幾天會來贛都,你需要代替我做好接待,能做到嗎?”
“定不負使命。”
白疏亦視線直勾勾盯著她,聲音散漫又篤定:“我等你回來給我獎勵。”
“好。”
黎歲回來只等著和她舉辦婚禮。
說罷,黎歲將遮瑕膏等物品重新收拾好。
等兩個人將衣物都準備齊全,黎歲才開始將行李一一搬到樓下客廳。
沈卿菏和林一禾也一并來幫忙,并且還打算送黎歲到機場。
白疏亦不能開車,知道沈卿菏也想多一些時間和黎歲相處,自然沒拒絕。
于是,四個人浩浩蕩蕩地開始往機場走去。
李米收到黎歲要出差的消息,正好從公司開完一個重要會議。
當李米低著頭正要回復黎歲的微信,一抬起頭竟無意中出了電梯,居然來到了蘇有藍的辦公室樓層。
她這位小姑在公司擔任副總監的職位,每次她來找蘇有藍,都需要按照公司規制制度,由前臺秘書通報。
其實平日里她覺得這位小姑對她挺好的,但一涉及到公司,總是公私分明,經常讓她覺得莫名感到涼薄。
不過她也想得很明白,自己本來就不太懂蘇家的人,只要面子上過得去,那大家可以相安無事。
此時可能是中午各大部門開會的緣故,前臺的秘書罕見地沒在。
就在李米想著來都來了,正好打聲招呼離開。
可李米怎么都沒有想到,當她來到辦公室門口,竟聽到了一陣交談聲。
蘇有藍可能在和誰通電話。
隔著辦公室門,李米都仿佛能夠聽到恨鐵不成鋼的歇斯底里。
“怎么又要要錢?”
“錢錢錢,每次聽你要錢我都煩死了”
“你看看現在一個新找回來的女人都比你爭氣,你就不能上進一點嗎?”
李米敲門的手頓在半空中,直覺告訴她小姑提到的“新找回來的女人”,說的就是她,蘇家新加入的“家人”。
“你最好給我戒掉那些不應該的東西。”
“你別以為你媽我有多能耐,你是不知道你外婆將來想要把蘇家的產業,全都傳給那女人。當初讓你念工商管理,你偏是不聽,不然好歹你也能來公司幫我。”
……
短暫的一分鐘不到。
李米聽清楚里頭蘇有藍講的話,整個人傻了一般的杵著門口,臉上的神情變的十分復雜。
她沒有偷聽別人談話的習慣。
她實在沒想到表面上對她“和善”的小姑,背地里竟然怎么瞧不起她?
將她貶低得一無是處。
完全是將她視為敵人一般對待。
顯然,她這位小姑恐怕當初找她做親子鑒定,也不是出自真心。
應該很厭惡她的回歸。
害怕她是回來爭家產……
等李米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無意中打開了錄音設備,里頭蘇有藍的聲音還在繼續,但她真的聽不下去了。
于是李米果斷悄悄轉身離開。
電梯都不想按,從旁邊的樓梯往下走。
李米:“……真復雜。”
此時,李米一步一個腳印往樓下走,心里開竅了似的,像是明白了很多事情。
蘇檀不是蘇家的血脈,所以第一時間被蘇家拋棄,哪怕蘇檀在蘇家精心栽培了二十幾年,只要壞了蘇家的名聲,輕輕松松可以舍棄。
對于蘇家來說,李米她現在是一個人孤立無援。
小姑親近她,目的很容易猜到。
想要輕松拿捏住她,恐怕等蘇老太太病逝,又可以輕而易舉地從她手里奪走繼承的股權,將她徹底踢出局。
不對,可能比她想的還要恨一些。
應該不會讓她順利得到繼承權。
她就知道這種大家庭就不可能有什么親情,一切以利益為上,真千金回到豪門里頭寫的一些狗血故事,原來大部分原來現實。
“唉,煩啊。”
李米從樓梯出來,直接按了負一樓的電梯。
原本她就對整個蘇家沒多好感,既然清楚身邊誰是毒蛇,對于她來說也只是稍微感到心寒而已。
她打算直接去一趟程奈的公司,正好可以接她一起共度午餐。
事業沒有的話,愛情可要牢牢抓住。
李米駕車看到附近一家連鎖咖啡店,進店點了兩杯自己和程奈喜歡的口味,再拎著咖啡外賣袋出來。
誰料,李米才出來就撞到了人。
咖啡外賣袋直接撞到了對方的身上,那人手里也端著一杯咖啡,全灑了出來。
這下兩個人身上都有咖啡漬……
“抱歉抱歉。”
李米脫口而出先道歉,一抬起頭發現被撞的人不是別人,竟是梁曉娜。
“呵。”
冤家路窄。
李米剛才還有一些愧疚的行,此時蕩然無存,冷著臉,語氣不是很友好地說:“行吧,撞到你是我不對,你這件外套多少錢,我照價賠償。”
梁曉娜皺著眉瞅著身上弄臟的外套,心里冷靜到不行。
梁曉娜是主動制作出和李米的偶遇,剛才是看到李米要走,挑好時間故意撞上去的,效果很好。
只是梁曉娜聽著李米對自己的態度,眸子里閃過一絲質疑,語氣有一些淡淡的說:“不用,都已經弄臟了。”
李米還以為她會獅子大張口,驚訝出口:“你有這么好說話?”
她可是清楚梁曉娜什么德行,自然才不想因為這件事讓梁曉娜找到什么把柄,到時候又會將無辜的黎歲牽扯進來。
頓時,李米語氣變得冰冷:“你號碼是什么,我直接把賠償金轉給你。”
“我說了不用就是不用。”
梁曉娜含著笑,仔細打量著面前的李米:“你對我的誤會,還真的不是一般深呀,我以前也沒怎么得罪過你吧?”
李米被梁曉娜盯著,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怪異。
莫名煩躁的想要罵人,聯想到當初在梁曉娜和蘇檀的訂婚宴,她身份被告知是蘇家真千金時,臺下不少人向她投來這種眼神。
是一種猶如她是卷起來的小綿羊,盯著獵物的犀利眼神。
李米一向喜歡用惡意揣測人,何況這人還是她好姐妹那該死的殺千刀的出軌犯,冷著臉質問:“梁曉娜,我懷疑你是故意撞過來的吧?”
梁曉娜心里咯噔一下,覺得李米還真是聰明,深深地看著她:“……真沒有好吧,我才是受害者,不信你自己看監控。”
“管你是不是。”
李米將手機掏出來,當著她的面點開:“你確定不用我賠償?我現在錄著音,你再對著錄音說一遍。”
梁曉娜:“……”
這和她預料的一些事情走向截然不同,梁曉娜也沒想到李米對她敵意這么明顯,壓下心里的煩悶,笑著說:“真的不用,剛才我自己也沒有看清楚路,所以責任不全在你。再說這只是一件小事,我愿意賣你一個面子。”
“好。”
李米將手機的錄音點了保存,眼神都不想給她,公事公辦的口吻:“既然你說不用賠償,我這邊也已經錄好音,免得到時候你拿這件事來大做文章懶上我。所以以后也少在我面前出現,看到你就倒胃口。”
明晃晃的厭惡,沒有一絲遮掩。
李米講完這話,拎著打包好的咖啡轉身離開。
梁曉娜盯著李米一點一點遠去的背影,心里對她的厭惡直接暴露了出來。
原本梁曉娜還想按照蘇有藍的合作計劃,拿小號去添加聊熟悉了,可以趁機將李米勾到手。
但李米怎么都不通過驗證。
就連今天這種日常的偶遇,李米竟然絲毫不按常理出牌……
對她誤解很深。
警惕心太大。
是個刺頭。
不好下手。
恐怕,是因為她和黎歲的原因。
當初她可是沒少用這招女人對她動心,蘇檀也很順利的被她拿下……
梁曉娜厭惡地盯著身上弄臟的外套,忍不住罵臟話:“媽的,什么破事。”
飛機上。
黎歲從上飛機后就補覺,忽然才聞到了一陣紅豆面包的香甜。
好香啊。
黎歲剛睜開眼,就看到鄰座的林琳朝她遞來一個甜品盒子。
“歲歲姐,要不要嘗嘗?”
黎歲視線落到甜品盒上,上頭是一塊兒紅豆面包,上頭還沾有黑色芝麻,精致又小巧,聞起來就軟綿綿。
“好呀。”
黎歲喜歡吃甜的,尤其喜歡草莓和紅豆,對這些沒有一點誘惑力,笑著拿了一塊兒品嘗著。
果然是豆沙餡的。
溫柔甜糯。
林琳小心翼翼地注視著黎歲在面前咬了一口面包,手指無意識地掐著掌心,呼吸都停止了。
黎歲絲毫沒有察覺到林琳的不對勁,只覺得面包不錯,眸子閃過驚喜,抬頭對上林琳時才發現她看起來很緊張。
“好吃的。”
黎歲好奇問著:“什么時候買的呀?”
“是,是我自己家里人做的。”
林琳聽到她喜歡不自然的干笑著,繼續將剩余還有好幾個口味的面包,心慌地遞到她面前:“我是想……再一次感謝歲歲姐和溫溫姐你們上次的幫忙。我家里就是開烘焙店,要是大家喜歡吃的話,我可以經常讓家里寄過來。”
黎歲知道她家里困難,遲疑了下對她說:“到時候讓采購那邊的和你對接下,你這個面包好吃,公司下午茶和早餐可以添置一些。”
溫溫也在旁邊附和:“對呀,這個好吃,大家肯定會喜歡的。”
林琳聽了滿臉驚喜和感動,忙對黎歲說感謝。
黎歲笑著讓她不用謝自己,面包好吃是事實,只是想讓工作室其他小伙伴也能有口福。
只是等林琳回到座位上時,不放心地再一次瞅了一眼還在吃面包的黎歲,心臟跳得異常激烈。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不怪她。
她也是被逼的。
隨即,林琳微微垂著頭,長頭發遮住了她的面容,也一并遮住了她臉上那抹做了壞事,忐忑不安的神態。
這趟飛機,全程黎歲都感到任何不適。
她們一行人下飛機,就有劇組的人派車來接,安排的地方在商都本地的酒店。
黎歲還是第一次來商都。
商都最著名的就是影視城,幾乎耳熟能詳的爆款電視劇和電影,基本在商都影視城拍攝的,因此這個過來黎歲也充滿了好奇。
平時沒能涉及到的一些影視圈拍攝,興許可以長長見識了。
接待黎歲她們的是一個年輕的女生。
女生自稱叫小趙,圓臉戴著黑框眼鏡,笑起來酒窩很深。
小趙向黎歲她們解釋了導演組她們晚上再商都知名的大酒店定了接風宴,現在先讓黎歲她們在酒店辦理入住,好好休息下,晚上再來接她們。
期間,小趙說了許多活躍氣氛的話題。
幾乎沒有讓氣氛冷場,社牛到不行。
這些行程安排黎歲都從溫溫那里提前知曉,所以沒有任何異議。
很快。
小趙帶著她們倆酒店辦理了入住,從電梯出來,來到酒店房間。
小趙很有分寸的停下腳步,笑著對黎歲說:“歲歲老師,各位老師們,你們如果有任何的需求,都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微信上給我提出來。”
黎歲嘴角含笑:“好,謝謝你小趙。”
小趙笑的真誠:“是我該做的,那晚一點我再來,祝各位老師先好好休息。”
說完,小趙就自覺離開了。
黎歲和溫溫她們對視一眼,也沒有多余的話要說,讓大家回房間好好休息,晚上出發之前先在小群里通知一聲。
將黎歲送去機場,白疏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先去事務所上班。
一直忙到下班時間,白疏亦才聽到手機設置的下班鈴聲。
李秘書和助理們早就收拾好了東西,但看白疏亦到了下班時間還是沒有想要下班的舉動,瘋狂在某個小群里瘋狂起來。
[這是準備要加班的節奏呀?]
[今天看她表情就不太對,該不會是和老板娘吵架了吧?]
[可別呀,這段時間看著老板踩點下班,我們都跟著享福,好端端老板怎么就惹老板娘生氣了?!]
[表情包/告到中央!我要告中央!!]
[@李秘書,三分鐘,我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
[……我不知道,做好加班的準備吧。]
李秘書剛將消息發出去,就看到白疏亦微信上催她去辦公室,想要匯報下接下來三天的行程具體安排。
李秘書如臨大敵:“……!!!連續三天都做好加班的準備吧!”
白疏亦事實就是打算加班。
沈卿菏和林一禾提前打了招呼,這幾天游玩贛都,因此不回來。
白疏亦也早就做好了老婆出差,到家見不到老婆的情況。
與其孤零零一個人守著家里……
她還不如,先將手頭積攢的工作熬夜處理。
興許她工作早點處理完,就可以早些抽出時間應付接下來的婚禮現場。
臘八節沒幾天了。
她想要給老婆世界上最完美的婚禮,滿心滿眼地等著老婆出差結束,回來和她舉辦婚禮。
白疏亦聽完李秘書將工作事務匯報完,臉上神情一如既往地嚴肅,但語氣緩和了不少:“行,你們早點下班吧。”
李秘書有兩秒地怔住,反應過來嘴角都快壓不住:“可是,那老板您……”
白疏亦頭也沒抬,朝她擺擺手趕人:“我不用你管,有空還是早點回去陪陪家里人,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好嘞。”
李秘書破天荒覺得自家這位老板結婚后,竟然開始有了太多人氣,樂呵呵的轉身出了會議室。
剩余時間,白疏亦自顧自在辦公室加著班。
直到疲倦了,她會點開老婆的對話框,自言自語地發去消息。
晚上老婆她有聚餐,因此話里中特意叮囑等她到了酒店再給自己來視頻,如果太累就算了,早些休息。
飯后她閑著無事,將微博打開,查看老婆的微博動態。
她按照往常的一些習慣,摸到了老婆漫畫作品,看看是否有最新更新,再去超話逛一逛,吃飽了撐的將最新超話動態中,每個發表了善意的動態,全都一一點贊……
活得好似一個機器賬號。
樂此不疲。
直到后來白疏亦翻到相冊中嘟嘟和墩墩的照片,猛然想起家里還有兩只崽崽,瞧著今天加班的時長夠了,才拎著包包離開了公司。
白疏亦一回到家,兩只貓果然餓慘了,朝她喵喵喵叫的實在可伶。
“哦哦哦知道了。”
白疏亦實在把它們兩個崽給忘記了,現如今被它們扒拉著褲腳,心里愧疚到不行:“馬上哈,我馬上就給拿貓糧給你們吃。”
平時家里老婆在,兩只貓壓根不缺吃的,有時候她們兩個人都出遠門,也會將兩只貓送去老宅給媽媽養著。
白疏亦胡思亂想著,動作自然地蹲下身去,將兩只貓碗仔仔細細地擦干凈,然后從旁邊取來貓糧,舀了一小勺貓糧擱到她們貓碗里。
兩只貓立馬埋頭吃得歡,小尾巴搖晃個不停。
“水也給你們添新的。”
白疏亦將水也換好后,心情愉悅極地坐到一旁。
可她實在忍不住,掏出手機小小地拍了一段視頻,好幾個角度專門懟著,然后將視頻全發到老婆的微信上。
[今天下班晚了]
[它們對我可熱情了,超級黏我]
消息發送成功,白疏亦視線無意中看到旁邊一團黑黑得像頭發的東西,臉色驚慌了起來。
這是哪里來的?
她第一想法該不會是貓貓生病了吧?
老婆出差不到一天,就將兩只貓給養生病了……
尤其她壓根就沒有養貓的經驗,平時都是在老婆身邊“蹭經驗”,本能地先將電話撥打給自家老媽,先問問情況。
實在不行再去寵物醫院。
電話接通后,她才搞清楚是什么情況。
“就是吐毛球。”
電話那邊的白芝蘭估計敷著面膜,講話音調有些奇怪,向她解釋著:“貓貓自我清理將貓毛都吃到屋子里了,積累太多了,當然會吐出來,你不用這么大驚小怪。”
白疏亦:“……”
但白疏亦又詢問了下吐完毛球,貓現在能吃能喝,算正常的吧?
白芝蘭笑著打趣她:“小亦你呀,真的平時多看看養貓干貨視頻,多學習,自然就懂了。”
“好,我知道了。”
白疏亦尷尬的想要早些結束這場電話,表示自己清楚了。
這邊白疏亦和自家媽媽的電話才結束,下一秒就看到來自備注為“老婆”的打來了視頻邀請。
頓時,白疏亦精神抖擻了。
“喂,歲歲?”
白疏亦才接通電話,將手機舉好,保證自己角度好看地出現在視頻中:“怎么你那邊還是黑屏呀?歲歲?”
“嗯,我在。”
視頻那邊原先黑屏,還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白姐姐你是一個人在家嗎?”
“怎么,老婆查崗?”
白疏亦還是第一次聽到她原來也會查崗,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興奮。
隨即,白疏亦將鏡頭稍稍移動了下,將吃完貓糧在一旁舔毛的兩只貓拍到視頻中,笑著匯報:“我可不是一個人,家里還有兩只崽崽陪著呢,剛給你發了它們吃飯的視頻呢。”
“好。”
隨著黎歲的聲音應答,黑屏立馬有了色彩。
畫面清晰的出現后,白疏亦只看到一眼,心臟便亂跳得厲害,不自覺地放緩了自己的呼吸。
視頻畫面中,黎歲將畫面調得很巧妙,可以完完全全看到全身,但她身上穿著一件被水漬浸透的白襯衫,里頭穿的內衣和輪廓若隱若現,脖頸處還有水珠在滑落。
背景就是在浴室里,浴室內水汽氤氳,呈現出一種朦朧的美感。
黎歲視線恰好看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羞澀的作用還是熱的,臉頰泛紅,纖細的指尖刻意在自己柔嫩的紅唇上緩緩劃過。
指尖往下。
不急不慢又順著往下,落到精致惹眼的鎖骨。
動作沒有一絲輕佻。
帶著幾分輕柔。
全程,沒有講一句話。
雙方都沉默,屏住呼吸。
白疏亦咽了咽口水,內心忽然難掩躁動,不自覺地在旁邊沙發上坐直了身體,一眨不眨的盯著視頻。
待黎歲的指尖來到自己穿著的半敞襯衫的第一個扣子上,動作忽然停了,看過來的眼神有著媚態,似乎在等待某種指令。
白疏亦眸色微沉,下意識舔了下有些干澀的唇瓣,聲音有些啞的催促:“別停下,繼續。”
80
第80章
◎暈眩◎
“白姐姐你,你去房間。”
黎歲顧忌白疏亦身后出現的兩只崽崽,只要一想到等下要在崽崽她們面前做那種少兒不宜的事情,多少都不好意思。
還是不要帶壞小孩子了。
說著,黎歲面帶嬌羞,詳裝惱怒似的拿手遮住了視頻畫面。
白疏亦只當她是想玩刺激的,配合著點頭:“好,等我一分鐘。”
話音才落,白疏亦快速跑起來。
這一刻,白疏亦感覺自己回到了高校等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
她喜歡和黎歲相處的任何時刻。
縱使兩個人隔著視頻,也仍然能感受到愛的證明。
在進入臥室后,氣息不穩的說:“我現在已經在房間了。”
黎歲前不久才從劇組的接風宴回來,難免喝了一小杯酒,加上在異地,莫名就特別想白姐姐。
因此,黎歲鼓起勇氣將電話撥給白姐姐。
只要一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黎歲羞的不由自主笑出聲。
她早就想這么做了。
在沒有人會來打擾的地方,周圍什么雜音都沒有,就能專注地做她們想做的事情,空間絕對安靜。
黎歲并沒有先給浴缸放水,只是稍稍將身上的白襯衫打濕,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好看一些,畢竟她也是第一次想嘗試。
“你,你那邊把燈關了。”
黎歲此時臉紅的快要滴血,催促白姐姐將她那邊的房間燈關掉。
白疏亦呼吸一緊,紅唇微翹:“好,我聽你的。”
很快,白白疏亦將房間燈關了。
但并不是一片黑暗,床頭燈還亮著微弱的暖光。
“然后呢?”
白疏亦在一旁沙發上坐下,舉著手機眸光微跳,輕聲問著:“老婆你想我怎么做?”
透過屏幕,黎歲對上白姐姐這雙含笑的眼,聽著她暗示的話,心臟跳得極快。
白疏亦那邊有著微弱的光,反觀黎歲她這邊是在浴室,總覺得自己做什么都能夠清晰可見。
“姐姐,我的手,輕輕地捧著你的臉頰。”
“我想親你。”
“姐姐,閉上眼。”
白疏亦也不知道她哪里學來的“挑逗”方式,只覺得她一向羞于啟齒,但每次都能給她帶來驚喜和刺激。
黎歲的嗓音曖昧,輕柔又蠱惑。
以她的視角出發,每一句話,每個字都精準抓牢了白疏亦的小心臟,將手機固定好,躺在一側緩緩地閉上眼。
然后白疏亦開始在腦海中想象。
想到了曾經她們恩愛的每一次。
想起了兩個人每次都會體驗的那些姿勢。
曾經兩個人耳邊呢喃,親密說過的情話。
在這一刻歷歷在目,一下子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緩解了孤獨。
她們拋開了羞恥心。
盡情想心中所想,慢慢進入到一種美好的狀態里。
想象中想要見到的人,此刻就在她身邊,想象著她想要對自己做任何事情,可以觸碰,可以親吻,可以更加肆無忌憚。
黎歲在酒精的作用下,嘴里說的詞匯越來越大膽。
大膽到無法形容。
寫出來都沒辦法過審。
但她又覺得自己像極了在沙漠渴了很久的小魚,白姐姐就是她想要的水,無比想要白姐姐能夠在她身邊……
和心愛的人分隔兩地。
心里的思念,難以阻擋,只能化作文字來描述和一聲接著一聲親切的呼喚。
她能看到白姐姐。
能清晰的聽到白姐姐說的每一個字,但偏偏就是無法觸碰。
痛并快樂著。
她想要抱她。
想要緊緊地抱著她,感受彼此的心跳與呼吸。
感官一瞬間被調動了起來,黎歲更專注于自己身體的感受,越說越起勁。
“姐姐,你穿的是什么顏色?”
“往下一點。”
“對,鏡頭別抖。”
白疏亦聽著黎歲發出的“指令”,看著黎歲的舉動,心尖兒發顫,也自然而然地跟著享受,身心都能夠得到異樣的滿足。
兩個人默契十足。
都知道對方的敏感在什么地方,也清楚彼此想要的是什么。
在互動時,她們呼吸早就亂了。
黎歲更是語出驚人,說出了很多讓人浮想聯翩的話題,在描述上很細致,更好的獲得刺激感……
鏡頭隨著動作晃動,也跟著抖了個不停。
兩個人時不時還偷瞄著屏幕那邊的人,似乎也帶著點偷窺的刺激。
黎歲適當地停下臺詞。
但氛圍和節奏,都被她把握得恰到好處。
白疏亦那邊的屏幕晃個不停,顯然已經被黎歲傳遞的快樂感染了,盡情地品味著愛的甜蜜。
黎歲覺得自己已經從沙漠跳出,仿佛靈魂出竅一般,渾身像是浸泡在溫暖的水里,但意識沒辦法承受出某種刺激。
她只能任由熱浪,一遍一遍地沖刷著自己,滾滾的熱意鋪天蓋地。
期間,熱浪還試圖將她給吞沒……
浮浮沉沉。
起起伏伏。
兩邊環境的寂寂無聲。
只有她們有模模糊糊的氣音從喉間流露出,斷斷續續,偶爾還聽不真切。
黎歲緊閉著眼,微仰起頭,身體逐漸下沉。
在她即將要跌落海底時,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了一團火,將她團團包裹,這一團火熾熱地燃燒著她。
越來越熱。
占據了她的所有意識。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黎歲手開始有一些發酸,渾身像是接收到了某種刺激,渾身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有一陣微小的電流,竟開始瘋狂地流躥著。
難以描述的刺激。
源源不斷地涌來。
讓黎歲變的雙眼渙散,手腳抽搐了似的,大腦處于短暫的空白中*,無法言語的興奮。
一霎時,黎歲好像是長年干涸的河床,突然之間遭遇了千載難逢的大洪水,什么都顧不上地卷進洪水中……
結束后。
黎歲整個人像是進行了一場搶險救災般疲累,渾身濕透,嗓子又渴又熱。
黎歲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我好想你呀。”
說著,下意識伸出手將手機重新取來。
在白疏亦看來,黎歲好看的臉在她面前逐漸放大,清晰可見眼尾微微泛紅,楚楚可憐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顯得妖艷,很誘人。
白疏亦姝勾了勾唇,毫不猶豫的回答:“……我也是。”
“那等我回來,我們好好體驗一番。”
黎歲低垂的眉眼,輕撫自己長發,語氣柔和:“到時候姐姐你可以像剛才我說的臺詞一樣對我,我什么都聽你的。”
白疏亦想到才結束的事情,很滿意她某些方面表現出來的驚喜,笑著應答:“行,我記下了。”
黎歲咯咯笑著,氣氛一下子輕松起來。
白疏亦看著黎歲在給浴缸放水,渾身黏得很,也朝浴室走去,沒忘記提醒電視頻那邊的她:“小心著涼,洗好澡早點休息。”
“我會的,姐姐你也是。”
黎歲眸子里盛滿了笑意,想結束視頻了,自然而然地朝屏幕中飛出一個香吻:“我愛你,晚安。”
電話掛斷后,黎歲陷入短暫的空虛中……
其實說實話,電話中的體驗很美妙,可她心里始終有一些意猶未盡。
很可惜。
視頻電話終究只是視頻電話。
真的希望能夠早點見到白姐姐,可以像以前一樣。
白姐姐行為放肆,舉止瘋狂的對她,打破她所有的循規蹈矩,將她的理智和清醒,在一次一次進攻中統統碾碎。
隔天。
黎歲被溫溫的電話和敲門聲吵醒,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正式化著妝容和搭配著衣服。
一個半小時后,黎歲跟著溫溫她們正式來到商都影視城。
《博物館的貓女士》的漫改大電影的角色海選現場,在經典的紅房子進行。黎歲她們到時,現場已經派了不少隊伍。
“好多人呀?”
黎歲戴著口罩,朝排隊的人群中看過去,發現真的很多長相標致,環肥燕瘦的各類美女,看得她賞心悅目。
林琳也露出驚訝的神態,想到了什么笑著說:“這次電影是大制作,導演又是鼎鼎大名的王導,大家可不是積極來面試嘛。”
溫溫笑著,只是叮囑黎歲等下海選時的一些注意事項。
昨天晚上接風宴上,黎歲已經和編劇和攝像以及電影制作人等重要人物見過面,也和本次劇組的其余工作人員露過臉。
因此,她一到現場就有不少人朝她打招呼。
事實的確如黎歲她們預料,前來試戲的演員們絡繹不絕。
一茬接著一茬。
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美女如云。
原本今天到場來試戲的演員們,都是經過篩選,才會通知符合條件的演員前來試戲。
只是沒想到還是有部分演員,可能是緊張或者別的緣故造成。
臺詞磕磕絆絆,基本功水得很。
其中最讓黎歲意想不到的是,不少演員的面試簡歷照片美若天仙,結果一看本人,差強人意,尷尬極了。
黎歲看著固定待選的演員名單上,符合她漫畫角色的形象也沒有幾個。
漫改想要口碑好,想要主線高還原度,其實大部分都很難。
縱使她是《博物館的貓女士》漫畫作品的作者,也不敢百分百的敲定誰可以演出書里的角色。
賣出版權之前,黎歲也考慮到了這一層原因,將自己的要求寫進了合同里。
她希望整個漫畫不能魔改,劇情是如何電影也照著拍,服裝道具等方面也要審核,是什么就什么樣,話語權她是一定需要的,一切以質量為主。
并且,黎歲知道自己的而作品極有可能大火,自然也進行了投資。
“梁總,謝謝您能陪著我來試戲。”
長相清純的女大學生挽著梁曉娜,面上盡是嬌羞的神態:“這次我肯定會好好演的,爭取拿到一個有效角色。”
梁曉娜心思不在這里,嘴角笑意很淡:“可以,你盡力而為就行。”
說完,梁曉娜視線掃視周圍一圈,似乎在尋找著誰的身影。
可終究,她沒有看到相見的人。
她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博物館的貓女士》這部漫畫作品即將招募大電影的演員,想著哪怕明面上能夠見黎歲一面也好。
因此,她答應陪人過來走一趟。
關于梁曉娜來了劇組的消息,黎歲也是同一時間從溫溫口中得知了。
女大學生在外頭排隊試戲時,黎歲也在室內和一眾導演制片人試戲,期間黎歲余光恰好注意到溫溫神神秘秘的將林琳叫出去。
正巧這一幕,被黎歲撲捉到了。
以黎歲對溫溫的了解,猜到發生算了什么。
于是黎歲打開了溫溫的聊天框,追問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讓溫溫如實回答。
溫溫知道瞞不過黎歲,只好將實情告知,也讓黎歲要提防著。
梁曉娜和黎歲之間的那些糾葛,溫溫作為黎歲的助理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前不久在拉吧梁曉娜糾纏的事情,也是溫溫和李秘書一起善后處理的公關。
黎歲聽到梁曉娜也來了,多少感到皺眉。
按照她所知,現如今梁曉娜的公司完全處于危機要爆發的前奏,竟然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真的將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溫溫也快速調查清楚梁曉娜陪著來的那個女大學生,目前是贛都傳媒學院的大二,這次試戲的機會是憑簡歷和曾經演戲的機會得來的。
可能中間的確有梁曉娜的“推波助瀾”,總之得防備著。
黎歲心里感到冷笑:“好,那溫溫你派人盯著她們吧。”
自從她和梁曉娜分手后,原本她不是沒有過彼此“相安無事”,但幾次三番梁曉娜都故意找抽,非要死命糾纏,湊到她面前來找存在感。
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
黎歲和曹鶯布好的局,本想等她幾天后婚禮結束,曹鶯那邊就會可以按計劃跟進,到時候等下下周股市一開,梁曉娜積累的那些人脈和聲名,注定即將坍塌。
要找存在感是吧。
就讓她再蹦跶幾天吧。
直到試戲結束,黎歲和王導她們從室內談笑著走出去,迎面就遇到了其中一位投資人領著梁曉娜和女大學生她們走來。
“王導,歲歲老師。”
投資人表情很激動,笑著對她們做介紹:“我和你們說呀,這位就是現如今金融圈最火的新晉股神,梁曉娜梁老師。王導你前幾天不是還找我想要梁老師聯系方式嘛,這不,梁老師竟然來我們商都了。”
股神?
黎歲面上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只是下意識和身側的溫溫暗暗對視一眼。
呵。
好一個股神。
王導平時也喜歡股票,但她是散戶,現在能夠親眼看到網上新起的“股神”,臉上也露出很震驚的神色,笑著朝梁曉娜伸出手:“失敬失敬。梁老師您的事跡,我可是早有耳聞。”
梁曉娜笑著回握著王導,表現得尤為淡定,只謙虛地說:“算不上股神,大家喜歡那我開玩笑而已。”
趁著王導和梁曉娜在寒暄時,黎歲視線不動聲色落到梁曉娜身側站在的女大學生臉上。
長得的確夠清純,嘴角梨渦淺淺,看性子就知道是個溫順聽話的。
梁曉娜還真是,身邊沒女人就會活不下去。
口味倒是沒怎么變。
專挑夠傻的嚯嚯。
并且,黎歲還留意到梁曉娜手腕上戴著的女士手表……
分明就是當初她和梁曉娜交往的第一年,好不容易攢了稿費在梁曉娜生日禮物送給她的。
之前分手彼此贈送的禮物都還了。
竟然還買了同款不成?
許是王導忽然察覺到黎歲盯著梁曉娜,才想起自己竟然怠慢了黎歲,笑著做起了介紹:“哦,梁老師,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我們電影的原著漫畫家歲歲平安,黎歲老師,好像你們都是贛都人士?”
“是呀。”
梁曉娜打斷了王導的介紹,嘴角含著笑:“我們是舊相識,關系匪淺。”
此話一出,大家都噤聲了兩秒。
黎歲和梁曉娜曾經交往的關系,只有她們相識的朋友圈小范圍的知曉,當然沒有流傳到商都這片。
黎歲并不想接茬,神色淡淡地從口袋取出了一個墨鏡,姿態優雅地戴好墨鏡后,她才語氣很淡地笑著告辭:“王導,吳投資,事情抱歉,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便和我助理先回去了。明天再聊。”
說完這話,什么話都不想搭理,黎歲便帶著溫溫自顧自離開。
梁曉娜盯著黎歲遠去的背影,眸子里閃過了一絲再次被忽視的惱怒。
明明她都身份顯赫,功名事業有成就,走到什么地方誰都要給她三分薄面,唯獨只有黎歲的態度,對她一如既往的嫌惡。
這場寒暄,并沒有持續多久。
梁曉娜趁此機會,心里憋著一股氣,走到無人的地方,掏出手機撥通了蘇有藍的電話。
……
黎歲和溫溫在回去的車里,倒是沒受到什么影響。
溫溫在以復盤的形式,向黎歲講今天前來試戲的一眾演員的一些表現,也搜集了王導和其余導演和編劇等人看中的好苗子資料。
但都很可惜,兩個女主角的人選,遲遲沒有合適的。
“不是還有兩天嘛。”
黎歲覺得今天才第一天,不能操之過急。
隨即,黎歲掏出手機,打開了白姐姐的對話框,將自己結束了今天海選演員面試的工作消息發出去。
下一秒,李米的消息跳了出來:
[歲歲,你可以呀,又火上熱搜了!]
“?”
黎歲正詫異時,身側的林琳似乎也看到了熱搜的內容,第一次感到驚喜的驚呼:“歲歲姐,你上熱搜了,是我們今天電影海選主角,你好像被別人拍了。”
說著,林琳將手機頁面展示到黎歲的面前。
熱搜#歲歲老師神顏#
黎歲:“……”
感覺不用點進去都猜得到講什么。
她一想到前不久領金龍獎,網上不知道哪里來的詞條,稱贊她是華國最美女漫畫家,頭銜好大一定高帽,戴的她壓力巨大。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溫溫沒等黎歲就將熱搜的事情說給她聽。
原來今天《博物館的貓女士》電影海選女主角,其中可能有誰家的小粉絲在洗手間拍到了黎歲,可能隨手發了一條微博:
[這位身形和氣質絕了,是哪位女明星?咋沒見過?]
誰料這條動態一下子火了,熱評下有不少人解釋說這就是《博物館的貓女士》漫畫家作者本人。
不少人驚嘆黎歲長得比漫畫人物還要好看。
也有不少人立馬安利黎歲的好幾部漫畫作品……
黎歲越聽越苦笑不得:“好啦,這種事情就不用講給我聽了。”
說完,黎歲低頭反復查看手機。
白姐姐沒回她消息。
該不會還在忙吧?
就在黎歲她們到來酒店時,從電梯出來的那一瞬間,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腳下猛然一軟,差點摔到地上。
“歲歲姐你怎么啦?”
溫溫率先反應過來,情急之下快速撈了她一把,緊張地攙扶著她,著急問:“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
林琳緊張地屏住呼吸,很清楚是這兩天投喂黎歲吃的面包,里頭藥物在起作用,心跳如雷,什么話都不敢講。
兩秒不到,黎歲可能是有溫溫攙扶,暈眩感一下子消失了,模糊的眼前立馬變的清晰可見。
“我沒事。”
黎歲緩了一下勉強好一些,臉上笑容很淡:“可能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你扶我回房,我躺一會兒就好。”
是很奇怪呀。
不過應該是沒有休息好。
“那,那我扶你回房吧。”
溫溫還真被她這個樣子嚇到了,緊張攙扶著她回酒店。
很快,黎歲回到房間,看著溫溫她們緊張兮兮的模樣,有一些好笑:“我真沒事,你們也別太緊張,快去吃晚飯吧。”
“我不放心你。”
溫溫盯著黎歲,心里總覺得不踏實,轉身對身后沉默不語的林琳叮囑:“要不林琳你去給我們點晚餐回來吧,我的就按照你的口味來,給歲歲姐就點清淡有營養的。”
“真不用。”
“晚餐不用點我的。”
“你們也辛苦一天了,好好休息。”
黎歲不喜歡她們這種樣子,再三強調自己只是沒有休息好,現在當務之急是想好好睡一覺,便將她們“趕”了出去。
溫溫看著緊閉的房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知道黎歲的一些脾性,平時看著溫順好說話,可性子一旦倔強起來,主意比誰都大,誰都拿她沒辦法。
林琳眸光閃爍著什么,欲言又止:“要不,我們就先聽歲歲姐說的話。”
“只能這樣了。”
溫溫嘆息一聲。
林琳離開時,似乎想起什么,還特意回頭瞧了一眼黎歲的房門號。
然后,林琳才悄悄地在手機上,給陌生號碼發去一個很隱晦的消息:
[藥開始起效果了]
[房間密碼是******]
……
黎歲將人趕走后,她的確一點沒有感覺犯困,只覺得哈欠連連,老覺得困意來襲。
但她原本是有幾個郵件還要查看的。
太困了。
完全沒有能夠工作的心思。
索性,她快速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可她心里惦記什么,好幾次取來手機查看著自己發出去沒有回復的消息。
怎么回事呀?
白姐姐這么久了,怎么一條消息都沒有?
加班也不至于這么聚精會神吧?
黎歲給白姐姐剛想給白姐姐打視頻電話,原先消失的暈眩感,再一次劇烈地襲來,使她開始眼前陷入黑暗。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像是在做夢似的,耳邊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誰在按酒店房門的密碼。
是溫溫她們嗎?
不是說了她不吃晚飯,不用管她嘛。
她腦袋暈沉沉,想要起來說話,可眼睛都睜不開,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誰料,她察覺到有腳步聲靠近,還隱約感覺出似乎有一只觸感微涼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