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亢奮◎
“歲歲。”
白疏亦忙將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眼神里充斥著某種冷靜的理智:“你不用這樣,不用勉強自己。”
手指很涼。
黎歲感覺自己被凍住了一般,反應(yīng)過來心里猛然騰升了一股無名的怒火,豁出去地說:“什么勉強不勉強,我剛才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就要親。”
說罷,黎歲強制性地雙手托起了她的下頜,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
“唔……”
白疏亦實在沒想到黎歲還有強勢的一面,剛想做出什么反應(yīng)時,鼻尖聞到了黎歲身上淡若似無的香氣。
白疏亦動了動唇,由變動變主動,開始驚奪黎歲的每一口呼吸,回應(yīng)著黎歲的全部熱情。
兩個人猶如干柴遇到了烈火,互相都在撩拔著彼此感官,有一種想要將對方拆卸入腹的瘋狂。
帳篷外的雨聲她們顧不上,兩個人都憋著一股火,急著澆滅。
彼此加深這個吻。
吻了許久,直到一陣刺痛感傳來,伴隨著黎歲疼的倒吸一口氣。
“嘶……好痛。”
白疏亦聽到她的驚呼,大腦也快速冷靜了過來,睜開眼就看到黎歲舉起了右手手腕在查看著什么。
從白疏亦這個角度看去,能很清晰地看到黎歲右手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擦傷了,傷口處有些微腫,還滲著血。
“哪里弄傷的?”
白疏亦一開口,還是沒穩(wěn)定下來的濃重的鼻音,聲音中全是關(guān)心和心疼。
黎歲看到近在咫尺的白疏亦唇被她啃的紅腫,心跳的還是很快,紅著臉回答:“應(yīng)該是剛才搬石頭的時候吧。”
那塊大石頭黎歲一開始沒搬動,費勁嘗試了結(jié)果手腕一個不留神,磕在大石頭上,當時她只顧著要下雨得趕緊把帳篷搭建起來。
也就沒怎么細看。
剛才她和白姐姐吻得太上頭,手腕一使勁才知道腫起來了。
白疏亦緊張了起來,嗓音緊繃:“我先給你處理,等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什么話?”
黎歲心里隱約覺得接下來要說的話,很大可能不是她愛聽的,嗓子發(fā)緊小聲地追問:“……我不是很想聽。”
帳篷的雨聲太響,最后那句白疏亦可能是沒聽到,動作麻利的起身,已經(jīng)開始在兩個人帶來的背包里翻找著藥品。
白疏亦記得黎歲很細心,收拾東西時裝帶了許多藥品。
手腕擦傷都腫起來了。
不好好做處理,到時候肯定要嚴重起來。
白疏亦眉頭絲絲緊皺著,沮喪被逐漸放大。
一方面她覺得自己的確沒有好好照顧到黎歲,另一方面覺得她們剛才的情況不能繼續(xù)別扭下去,總要將事情說開。
黎歲看著白疏亦將碘伏和其他治療擦傷的藥物都拿了過來,然后坐到她旁邊,一臉緊張地給她處理著手腕的擦傷。
這期間,兩個人都沒有講任何的話。
黎歲自然保持著沉默,生怕白疏亦一張口說的話,不是她喜歡聽得。
她也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一些奇怪。
這一趟來爬山,實在很失敗。
本意是來散心,可現(xiàn)在倒好,因為金千金的出現(xiàn),搞得她內(nèi)心越來越不平靜,像是沒了主心骨,患得患失。
明明,她不想這樣的。
蘇檀答應(yīng)沈琳的那個約定后,專門等梁曉娜來找自己,可終究讓她感到失望。
梁曉娜不僅沒有找她,消息都沒有給她發(fā)一條。
聊天框還停留在蘇檀住院時,蘇檀問梁曉娜要不要來接自己出院,問她是不是在來的路上了。
后續(xù)沒有任何一條回復。
蘇檀不是沒有心,她也有自己的驕傲,細數(shù)她認識梁曉娜之后發(fā)生了許多變化,不僅僅是讓她丟棄了“蘇家大小姐”的身份,更多是周圍異樣的眼光。
更讓她感到扎心的,她居然還奢望梁曉娜曾經(jīng)真情實意地愛過她。
就好像如果她問梁曉娜后,得到了不是自己的答案……
她會發(fā)瘋的。
她無法接受。
原本她將黎歲成為“情敵”,可現(xiàn)在她看到沈琳帶來的這些照片和資料,才清清楚楚地知道,她不過是梁曉娜多任前女友之中的其中一名。
帶來的資料中,梁曉娜結(jié)婚前經(jīng)常出入各大拉吧,就連梁曉娜的昵稱“慵懶貓”,幾乎是圈子里知名人物。
蘇檀也總算是知道黎歲和梁曉娜分手的真正原因,一場醉酒后的賭約游戲,把人追到手再狠狠地奚落對方,獲取勝利者的快樂。
這種游樂方式,蘇檀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可她的圈子的朋友們,從來不屑玩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游戲。
蘇檀想到自己還曾嘲諷過黎歲……
她越看越覺得自己很可笑,特別不恥,也開始在懷疑自己當初會愛上梁曉娜,究竟是不是一場錯誤。
這不,蘇檀專程回了一趟家,打算找梁曉娜問清楚。
結(jié)果蘇檀發(fā)現(xiàn)梁曉娜沒在家里。
而她離開時什么樣,家里還是什么樣,死氣沉沉,沒有一點往常溫馨的影子。
就連當初她們爭吵被她摔碎的手機,仍然孤零零地停留在地上,猶如她們之間的感情,支離破碎。
“咔嚓”。
外頭傳來了開門聲。
蘇檀走到樓梯前,朝下看去,果然看到梁曉娜已經(jīng)到了玄關(guān)處,她不緊不慢地往樓下走去。
梁曉娜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了一眼,疲倦的朝蘇檀吩咐:“你下來的正好,我想喝咖啡了,你去給我泡一杯吧。”
蘇檀腳步頓住,呼吸一緊。
她以為梁曉娜至少會詢問她額頭的傷好了沒有,解釋下為什么沒來接自己出院,怎么都不可能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她去泡咖啡?
蘇檀繼續(xù)往樓下走去,內(nèi)心的心情變的一點一點沉重,臉上擠出一絲看起來和往常差不多的笑容:“親愛的,這兩天你去做什么了?”
“還能做什么,公司加班呀。”
梁曉娜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大大咧咧地往沙發(fā)上躺著。
這是梁曉娜最喜歡的坐姿,翹起二郎腿,摸出了手機等蘇檀去泡咖啡,舒舒服服地喝著咖啡,享受著放松時刻。
直到梁曉娜注意到蘇檀站在她旁邊,好似想起了什么,臉上終于閃過了少許的慌亂:“那什么……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你額頭的傷好些了嗎?”
蘇檀語氣很淡:“好了。”
“那就好。”
梁曉娜松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梁曉娜又抬起頭看她,內(nèi)心多少感到奇怪。
蘇檀今天怎么這么平靜?
按照往常來講,梁曉娜把接她出院這么大的事情忘記了,蘇檀至少會和她質(zhì)問,為什么沒去接她出院?
還真的是奇怪。
梁曉娜摸了下鼻子,有一點心虛,但她實在蘇檀和她吵架了。
這兩天她心情很好,她給曹鶯那邊送了不少禮物,已經(jīng)打動了曹鶯的心,想必再過兩天的時間,曹鶯就可以帶著她再賺一筆。
索性,梁曉娜先發(fā)制人,掏出了手機晃了下手機,洋洋自得地對她說:“我看你氣色不太好,我這個月獎金發(fā)了不少,要不要給你轉(zhuǎn)點錢,你自己也可以好好打扮一下,我不在家的日子也可以吃好一點。”
蘇檀聽她這樣說,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笑意,安安靜靜地走到她旁邊的沙發(fā)坐下,看向她的眼神帶著審視。
“親愛的,你愛我嗎?”
梁曉娜笑容僵在臉上,心里百轉(zhuǎn)千回,猶豫著蘇檀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還是想要多要一點零花錢。
“當然愛了。”
梁曉娜低頭快速在手機上轉(zhuǎn)賬,語氣詳裝輕松:“我給你轉(zhuǎn)了兩百萬,你才出院下午就去做做美容放松下心情。”
“曹鶯是誰呀?”
蘇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輕輕扯了下唇角,追問著:“你也還愛著她嗎?”
“以前交往過的。”
梁曉娜頭皮一陣發(fā)麻,確信她患得患失的老毛病犯了,居然還把曹鶯翻出來質(zhì)問了,回避著她犀利的眼神:“你才出院,我不想和你鬧,她是我以前交往的,我們早就斷……”
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響。
一沓照片蘇檀不知道從哪里掏了出來,重重砸在了茶幾桌面上。
有好幾張散落在地上。
梁曉娜猛然視線看過去,神情一滯。
照片中是她和曹鶯出入咖啡廳,在咖啡廳談笑風生的畫面,還有一張是國內(nèi)熟悉的拉吧環(huán)境,她和曹鶯擁抱深吻……
蘇檀眼眸中閃過厭惡,居高臨下站在質(zhì)問她:“梁曉娜,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梁曉娜煩躁至極,快速在心里思索著對策。
蘇檀有一點被刺激到,氣沖沖地將她從沙發(fā)上揪起來,聲音更加咄咄逼人:“我問你黎歲,你和我說斷干凈了,結(jié)果你心里還裝著黎歲。那現(xiàn)在這個叫做曹鶯的女人呢?你心里是不是也愛著她?”
蘇檀力道很大。
逼急了的蘇檀在梁曉娜看來,有點失控了的力度。
讓梁曉娜感到無語的是蘇檀的美甲很長還很利,好幾下?lián)系搅怂牟弊印?br />
梁曉娜還記得上次她們爭持時把她推倒送進醫(yī)院,有一點顧忌地試圖抓住她揮舞地雙手,想要自己掙扎脫身。
場面一霎時變得混亂起來。
“你太讓我失望了。”
蘇檀一臉委屈卻又倔強的看著她,像是要發(fā)泄掉受到的欺騙和委屈,忍不住捶打著她:“以前沒結(jié)婚的事情我管不了太多,可現(xiàn)在你能不能搞清楚一點,你這個叫婚內(nèi)出軌,你有沒有良心呀,你對得起我嗎?!”
終于梁曉娜拽住了她張牙舞爪的雙手,將她按倒在沙發(fā)上,語氣硬.氣的吼叫著:“是,我是出軌了怎么樣。”
脖子上抓痕疼得梁曉娜呲牙,也徹底激怒了梁曉娜,氣血上涌:“每次見到你,你老是喜歡和我糾結(jié)這些有的沒得,我很煩的你知不知道。”
“呵呵呵呵呵。”
蘇檀死死瞪著她,眼里有熊熊的怒火,還在奢望最后一絲希望:“你終于說出來了。我就想知道,和她們這些女人比起來,你究竟有沒有認認真真地愛過我?”
梁曉娜臉上烏云密布,勾起諷刺地冷笑:“別無理取鬧了好不好。”
說罷,梁曉娜也意識到再吵下去,兩個人都討不到半點好,緩緩地松開了手,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誰料蘇檀翻身又朝梁曉娜撲去,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狠厲,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憤怒地咆哮:“我只想聽你一句實話,當初我們在酒吧遇到那一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蘇家大小姐的身份,后來你之所以選擇和我結(jié)婚,難道也是因為我的身份嗎?”
“是。”
梁曉娜“你是我媽媽看中的,我自己也有私心。”
盡管猜到了梁曉娜可能不是那么愛自己,可蘇檀親耳聽到這殘酷的真相,“哈哈哈哈,原來你真的沒有心,我為什么會愛上你這種人……”
笑著,蘇檀忽然發(fā)瘋似地朝梁曉娜笑,笑容很瘆人。
梁曉娜看她發(fā)瘋的樣子,也意識到了什么,不敢再對她有什么刺激行為,自覺從沙發(fā)站到了旁邊,一臉的恐慌。
蘇檀該不會有什么精神疾病吧?
怎么發(fā)瘋得這么頻繁?
片刻之后,蘇檀停止了癲狂的笑容,沒事人似地從沙發(fā)上整理著被弄亂的發(fā)型,從容不迫地將自己捯飭好。
梁曉娜摁了摁眉心,滿眼都是鄙夷:“你沒事的時候,還是要去醫(yī)院看看。”
“你有病。”
蘇檀才將眼神分一點給梁曉娜,看向她時唇瓣勾出一抹類似于嫌棄的弧度:“梁曉娜,我們離婚吧。”
很快,白疏亦幫黎歲處理完手腕上的擦傷,不經(jīng)意之間手指接觸到了黎歲的皮膚,眸子閃過一絲心疼。
“手太涼了。”
白疏亦下意識握緊了她的手,話語溫柔:“我現(xiàn)在就去燒水。”
說罷,白疏亦松開了她的手,將使用過的垃圾裝在一個儲物袋里。
到時候臨走時方便帶走。
黎歲張了張嘴:“你要和我說什么,現(xiàn)在說吧?”
白疏亦本來都在旁邊準備將卡式爐取出來燒水了,聽到黎歲這話,又重新坐回到了折疊凳子上,表情在醞釀著什么。
醞釀了好半天,還是沒開口。
黎歲看她不說話,自己也沒說。
白疏亦聲音聽上去很喪氣:“算了,我還是先燒水喝。”
說完這句話,白疏亦沒有給黎歲任何說話的機會,重新站起來去折騰。
黎歲:“……”
黎歲就這樣看著她忙忙碌碌,心里緊繃著,隱隱不安起來。
到底要和她說什么?
這么難以啟齒嗎?
白疏亦本來是要泡咖啡,但思考了下,現(xiàn)在太晚了,咖啡提神始終還是不好,將帶來的一瓶奶牛熱了起來。
水燒得很快,牛奶也熱好了,整個帳篷也驅(qū)散了不少寒氣。
“好了,可以先暖暖手。”
白疏亦做事向來不含糊,將熱好的牛奶插好吸管遞到黎歲的手,還叮囑讓她小心喝,免得燙嘴。
黎歲看著她,心里沒來由地軟了語氣:“白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很無趣的人?”
白疏亦看著她,眸里浮現(xiàn)笑意:“不會,你很有趣。”
“是嘛。”
黎歲只當她是哄自己說的話,抿了一小口牛奶。
“歲歲,我喜歡你。”
黎歲懷疑自己聽岔了抬起頭,眸子里皆是茫然和震驚。
原本白疏亦是準備了好幾個表達心意的場地,可經(jīng)過今天的事情,也覺得有一些話不說出口,黎歲恐怕是會越來越誤解她。
白疏亦想知道黎歲對自己的心意?
有沒有多少喜歡上她一點?
白疏亦看著她的眼眸逐漸變得深沉,聲音還是帶著祈盼:“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對我沒有很喜歡,我希望不是所有人都不值得你信任,我想做你心里的那個最特別。”
“真的喜歡我?”
黎歲眸光微閃,握緊牛奶瓶的指尖蜷縮了起來,整顆心跳的七上八下。
“很喜歡。”
白疏亦從口袋里掏出了之前精心準備的戒指盒,遞到了她的面前,強忍著紊亂的心跳,認真地表白:“我之前也說過,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培養(yǎng)感情,你現(xiàn)在不喜歡我沒關(guān)系,我喜歡你能看到我的好,心甘情愿的喜歡上我。”
“不是……你等等。”
黎歲聽她說這番話,又看到她拿出的戒指盒,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慌亂,懷疑人生似地打斷她:“我有話想問你,你喜歡的人真的不是金千金?”
“不是呀。”
白疏亦實在沒想到黎歲誤解這么深,一字一句的對她說:“我不喜歡金千金,也不喜歡王千金李千金,我只喜歡你,黎歲。”
黎歲神色復雜的看著她,話語不確定地問:“那你說的喜歡,不是把我當誰的替身那種?”
白疏亦聽著她有一點抖的聲音,匪夷所思:“什么替身?”
黎歲眉頭輕蹙,盡量將話說得清晰明了:“你不是有個找了十多年的人嘛,別想瞞著我,我什么都知道。”
白疏亦輕輕笑了:“那你覺得那個人是誰?”
黎歲想聽她親口說:“我想聽你說。”
白疏亦流露出了一種類似于委屈的情緒,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你既然知道,那你不是明知故問,不是你還有誰。”
“我?”
黎歲心尖兒上顫了一下:“真的是我嗎?”
白疏亦點頭:“對,是你。”
黎歲懵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欣喜涌上心頭:“我怎么不知道?”
十年前……
她們什么時候見過?
為什么執(zhí)著著要找她?
“你現(xiàn)在知道了。”
黎歲臉上蕩開了一抹笑意,索性將手里的戒指盒打開展示給她看,眼神灼灼的看著她:“所以歲歲,我想正式追求你,我們重新談一場戀愛,可以嗎?”
“這是……”
黎歲本來還想繼續(xù)問剛才的話題,眼下注意力被白疏亦捧著的戒指盒吸引。
橢圓形的鉆石,非常顯大。
真的辨識度很高,極密鑲嵌,在臺燈的照射下爆閃。
看不出任何的品牌。
白疏亦輕咳了下,擔心她會嫌丑的解釋:“這是我自己設(shè)計的,我現(xiàn)在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只要歲歲你不嫌丑,我還想再試試設(shè)計項鏈耳環(huán)。”
黎歲忍不住有些錯愕,竟然是她自己親手設(shè)計的?
明明她們早就結(jié)婚了,結(jié)婚對戒也送過,又是向她表白又是送鉆石戒指,還搞得這么隆重,似乎也清楚她的意圖。
此刻,黎歲有種很微妙的東西在她心里緩緩地發(fā)酵,那些亂七八糟的擔憂和不安,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初她選擇和白姐姐結(jié)婚,大部分原因也是想要將梁曉娜徹底遺忘,她不可能找不到更加優(yōu)秀的人。
事實證明,她這次眼光很好。
白姐姐沒有什么白月光,她的心里只有自己,她喜歡的人是自己。
白姐姐屬于她。
白疏亦看黎歲沉默,有一些急躁,嗓音微啞的又詢問了一遍:“歲歲,可以給我追求你的機會嗎?”
黎歲內(nèi)心泛著絲絲甜,心里好像有了答案,然后笑著朝她伸出手,語里夾雜著得意:“可以,快給我戴上吧。”
白疏亦聞言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將鉆石戒指取出來,細致而專注地給她戴上。
末了,白疏亦握起她的手指,緩緩地放在唇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謝謝你,我很開心,歲歲。”
黎歲現(xiàn)在也很開心。
她怔怔地想要重新開啟一段屬于她的愛情,當然是要和對的人開始。
白疏亦,就是她認為的對的人。
這一夜,兩個人都沒有睡覺的心思,聽著帳篷外下不完的雨聲,在深冬的夜晚擁抱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
后來帳篷前的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
黎歲也靠在白疏亦的懷里睡得很沉,倒是白疏亦一晚上沒睡。
白疏亦的精神是前所未有的好,心里很亢奮。
直到白疏亦看著時間差不多,才悄悄起身,先出去檢查了一番帳篷外的情況。
外頭還是一片漆黑,可馬上就要四點鐘了。
她們在半山腰位置,爬上去估計要一個小時。
時間完全來得及看日出。
白疏亦先打開了手機,查看了下緊要的消息,肖麗的事情警方已經(jīng)介入了,發(fā)布了最新的案情通告,網(wǎng)上關(guān)于她的一些緋聞逐漸變少。
白疏亦還收到了李秘書發(fā)來的消息,來爬山之前她特意問了下梁曉娜在青國的情況,想知道近況。
炒股?
白疏亦想起來了上次黎歲曾經(jīng)提到她要和曹鶯聯(lián)手,想要讓梁曉娜身敗名裂,還叮囑了她不能插手,如果事情“兜不住”,再由她出手。
白疏亦心情很好,編輯好了內(nèi)容回復。
得李秘書繼續(xù)盯著,梁曉娜要是有什么大動作和不能有的小心思,一定要記得提前告知。
白疏亦做完這些,又將背包整理了一番,才走到折疊床旁輕輕把黎歲叫醒。
“歲歲,快醒醒,日出快出來了。”
“唔……嗯?”
黎歲耳邊聽到急促而熱烈呼喚,幽幽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看到白疏亦這張怎么看都好看的美顏,有幾秒的愣神。
白疏亦見黎歲醒了,看著她這雙迷離的眼睛,低頭在她的唇瓣上面親啄了一下:“老婆,起床看日出了。”
【作者有話說】
李米:呦呦呦,某人快要沒老婆了[墨鏡]
白疏亦:她有過嗎?[笑哭]
黎歲捂嘴偷笑[捂臉偷看]
梁曉娜:我恨你們,平等的恨你們每一個人!
下一秒蘇檀閃現(xiàn),“啪”打在梁曉娜后腦勺上:少廢話,趕緊簽字!
62
第62章
◎別分心◎
“好,起床。”
黎歲失神了好幾秒后,想到昨天晚上白疏亦對她深情的那番表白,內(nèi)心又被她拔動了心弦,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笑意。
她喜歡睜開眼就能看到白疏亦在身邊的生活。
白疏亦拉著她起床,將洗漱的東西給黎歲準備好,示意讓她去洗漱。
而白疏亦自己,則是忙著將帳篷先拆下來。
黎歲樂呵呵的去洗漱。
現(xiàn)在是早上的四點鐘,天上還沒有一絲亮光,周圍的空氣經(jīng)過一晚上暴雨洗禮,清爽中還帶著一點寒氣。
黎歲還能察覺到腳邊有一些草叢沾滿了朝露,也聽到附近有陸陸續(xù)續(xù)的嘈雜聲傳來,想必是同樣爬山的人群起來了。
當黎歲洗漱好,白疏亦也拆好了帳篷。
黎歲查看了下時間,差不多要行動了。
白疏亦將一切行李準備好,垃圾也一并帶走,朝黎歲笑笑:“走吧,我們繼續(xù)往上爬。”
黎歲點頭:“好。”
休息了一晚又補充了體力的緣故,黎歲拋開腿多少有一點酸痛之外,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大步流星地往山梯走。
等兩人成功爬到了山頂。
最佳觀景臺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了,還有不少在旁邊搭著帳篷,呼呼大睡。
白疏亦掃視了一圈,微微皺著眉。
山頂這里還是很有危險的,人多免不了發(fā)生擁擠和踩踏情況,所以白疏亦對周圍就下意識起了警醒的心思。
“去那邊!”
黎歲很興奮的拽著白疏亦往她看中的一個位置沖:“我上次就是在這里等太陽升起的,這個位置最好了。”
白疏亦嘴角的笑意就沒停下來過,任由黎歲牽著走。
“給,雞蛋。”
白疏亦將口袋里早就熱好了雞蛋遞給她:“先吃點墊墊肚子。”
黎歲眼眸亮了起來:“你也有嗎?”
白疏亦神神秘秘的又掏出一個:“有,你一個我一個。”
黎歲輕笑著,從她手里接過雞蛋,往腦袋上一敲,聽到雞蛋碎殼的響聲。
白疏亦被她逗笑:“快吃吧。”
“在吃什么好吃的?”
金千金不合時宜的在她們身后冒了出來,鬼精鬼精地來到黎歲身邊,盯著她:“雞蛋還有沒有?我也要吃?”
白疏亦淡淡地說:“沒有,你自力更生吧。”
黎歲嘴角含著笑,將雞蛋剝好,吃進嘴里還拉仇恨:“嗯,雞蛋真好吃。”
“哼,一個雞蛋而已。”
金千金掏出手機,準備給保鏢發(fā)去消息。
白疏亦懶得管金千金,看到她就想起了關(guān)于昨天她戲弄黎歲的事情,想著等看完日出,遲早要將總賬算到她頭上。
直到黎歲將雞蛋吃完,果然看到保鏢果真出現(xiàn)了。
保鏢可能是早有準備,帶來了金千金需要的雞蛋和飲料等。
白疏亦趁機讓保鏢們把金千金盯牢了,現(xiàn)在人太多,避免發(fā)生事故,包括下山的時候,下雨之后的山路不好走,小心摔倒。
周圍也有不少年輕人找到了位置,在窸窸窣窣吃著零食,聊的內(nèi)容聽不真切,氣氛和諧到不行。
隔了一小會兒,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出來了,別睡了。”
頓時,周圍大家都精神起來了。
天邊果然亮起一點光芒,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黎歲剛想對白疏亦說什么,就看到白疏亦已經(jīng)將專業(yè)的攝像機擺了出來,頗為驚訝的問:“什么時候帶的設(shè)備呀?”
“臨時裝進去的。”
白疏亦也是出門時才想起來自己之前添置過一架攝像機,想著看日出沒有好設(shè)備怎么行,便將家伙帶上了。
黎歲看了一眼周圍,發(fā)現(xiàn)不少和白疏亦一樣,已經(jīng)將專業(yè)攝像設(shè)備架好了,顯然是有備而來。
當然和黎歲只有手機的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大家舉著手機翹首以盼太陽升起。
隨著時間推移,差不多五點出頭的時候,太陽一點點升起來。
黎歲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天邊,看到朝霞緩緩地將天邊照亮,染紅,而周圍的氣溫也從寒冷變得暖洋洋起來。
亦如黎歲此時的心,逐漸被燃起的希望所感染,內(nèi)心的小火苗不停地跳躍著,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新生的喜悅,包裹了黎歲的全身。
從此刻開始,她將開啟屬于她的新生活,重新讓她喜歡的人融入自己的生活中,彼此互相包容對方的小缺點,接受對方的同時也嘗試讓對方接受自己。
“日出真美。”
黎歲小聲呢喃著,覺得哪怕爬了一晚上的等待,現(xiàn)在都好像變得十分值得。
白疏亦急忙將剛才抓拍到的照片遞到黎歲面前,興奮的稱贊:“歲歲你看,我拍的是不是很好,歲歲你比日出還要美。”
黎歲微愣,反應(yīng)過來不好意思的垂著頭:“……哪里有。”
日出美的一塌糊涂。
白姐姐怎么這樣夸她。
“親愛的,你愿不愿意嫁給我?”
猛然之間,觀景臺的中央位置有女人單膝下跪舉著戒指盒向面前的女人求婚,周圍霎時間發(fā)生驚呼。
“哇塞,求婚唉~”
“看那邊!”
“拍下來快拍下來。”
有不少年輕的小女生被這一幕感到很浪漫,紛紛掏出手機想要記錄。
黎歲也下意識朝求婚的兩女生看過去,眸子亮了又亮。
居然還能看到別人求婚?
突然,黎歲意識到手指被微涼的手掌緊緊握緊,側(cè)頭一看。
果然是站在她身側(cè)的白疏亦。
“歲歲?”
白疏亦湊近在她耳邊,輕聲說了這么一句話:“會不會羨慕?”
黎歲知道她什么意思,舉起了自己手指上戴著的鴿子蛋鉆石戒指,耳垂發(fā)燙得厲害:“切,誰要羨慕了。”
白疏亦滿意的勾唇笑笑,握起了她戴著鴿子蛋鉆石戒指的手,輕輕琢了一下。
按照白疏亦的幾乎,也應(yīng)該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來一場熱鬧的求婚。
但昨天的情況,白疏亦等不及……
后面再補上吧。
被求婚的女人在*周圍一片祝福聲中熱淚盈眶,答應(yīng)了對方的求婚,更是深情地彼此擁抱在一起。
在她們的周圍不少年輕的女人在感動,在祝賀,在熱淚盈眶。
似乎這是一場早就提前計劃好的求婚現(xiàn)場。
氛圍感十足。
黎歲看著的確很開心,但是她絲毫不覺得羨慕。
更滑稽的是有一個阿姨,舉著手機不去拍日出,而是拿著手機繞人群一大圈,嘴里還在一邊拍一邊興奮地說什么。
“看看哈,老姐妹們都來看看。”
“這里老多漂亮妹子了,好熱鬧哦,還有人求婚,老甜蜜咯。”
周圍傳來笑聲,笑聲飄得老遠了。
黎歲和白疏亦還在山頂抓緊時間,拍了許多美麗的合照。
人群不少人開始陸陸續(xù)續(xù)離開。
黎歲查看著手機上拍的照片,冷不丁察覺到有人撞了下她的胳膊,側(cè)頭一瞧才看清楚是陶婉。
陶婉視線落到她臉上:“對不起。”
說完這話后,陶婉沒想等黎歲任何的回復,立即轉(zhuǎn)身走進了擁擠的人群中。
身影快得黎歲都差點自己幻聽了?
黎歲眸子微閃,面上沒有任何變化。
可能黎歲才清楚陶婉說的“對不起”是什么意思,只是遲來這么多年,她絲毫沒覺得對方能有什么原諒的價值。
就當從來沒遇到過吧。
白疏亦自然察覺到了剛才的情況,不動聲色走到黎歲身側(cè),面上情緒波動很明顯,語氣有一些喪氣:“鴿子蛋的鉆戒也不夠閃啊。”
“什么?”
黎歲被她沒頭沒腦的話感到奇怪。
白疏亦看著黎歲,嗓音微啞:“怎么辦,我都想要把你藏起來了,你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
“胡說什么呢。”
黎歲覺得白疏亦這話太奇怪了,拍了拍她的手,催促說:“快把東西收拾起來,我們早點回去。”
白疏亦站在沒動,眉頭微不見的皺了一下:“我想知道剛才那女人,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話剛落間,黎歲忽然就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冷了。
黎歲簡直要被她逗笑了,怎么誰的醋都吃呀,聲音很軟地解釋著:“之前上學時候的同學,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剛才就是打一聲招呼。”
白疏亦注視著她的眼睛,緊皺的眉頭展開了,語氣放軟了一些:“真的很慶幸,當初歲歲你會答應(yīng)我的求婚。”
“知道了。”
黎歲推搡著她去收拾相機設(shè)備,眸子里全是柔和的笑意:“白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很慶幸,快收拾東西。”
梁曉娜聽到蘇檀要離婚的話,震驚了好半天沒接話,對于這種無法當場拍板決定的事情,她并不會立馬答應(yīng)。
所以梁曉娜當著蘇檀的面,氣得扔下一句“你真的是瘋了”,然后拿著手機和證件穿著外套奪門而出。
等梁曉娜沖出家門后,被外頭的冷風吹才反應(yīng)過來,她居然莫名其妙來到了曹鶯的住處?
“我這是干嘛呀。”
梁曉娜煩惱的揉亂本就亂糟糟的頭發(fā),猶豫著今天心情這么糟糕,晚上要不要去哪里喝幾杯?
蘇檀想離婚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決定的,自然要蘇家同意,何況梁曉娜很確信,蘇檀就是用離婚來想要她妥協(xié)……
忽然,梁曉娜聽到面前的房門傳來開門聲。
是曹鶯穿著睡衣從家里出來扔垃圾,彎著腰將垃圾擱到垃圾桶旁,抬起頭就看到了門口站在的“門神”,嚇得驚慌失色。
“我滴媽。”
曹鶯脖子湊近了,才看清楚門口杵著的人竟是不請自來一身頹廢喪氣的梁曉娜,驚慌出聲:“梁曉娜?你怎么這個時間在這里?”
“曹鶯。”
梁曉娜收斂了下臉上的頹廢神色,朝她露出一抹笑意:“因為我想你了。我們能重新開始嗎?”
曹鶯嘴角抽了下,話語中帶著一點譏諷的冷笑:“別說這種話了,你不是早就結(jié)婚了嘛。”
“我可以離婚。”
梁曉娜聽出了她話里的那一層意思,“我心里始終還是喜歡你的,你能原諒我嗎,我們重新開始?”
曹鶯內(nèi)心超級無語,牙齦都快咬碎了。
要不是曹鶯十分鐘前看過梁曉娜和蘇檀吵架的監(jiān)控視頻,她怎么都想不到梁曉娜居然能無恥的一本正經(jīng)說出這種喜歡她,想要重新開始的話來。
真當她是傻子不成?
還是梁曉娜真以為當初在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
出國了就可以忘的一干二凈?
可此時曹鶯臉上還是假裝流露出了一種不想摻和其中的情緒,很直白地戳破真相說:“你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和蘇家千金吵架,被趕出來了吧?”
“是呀。”
梁曉娜朝她露出受傷的神情,語氣很哀傷:“我現(xiàn)在無家可歸,青國這邊我只認識你。曹鶯,你能收留我嗎?”
曹鶯挑眉。
還真的是厚臉皮。
曹鶯哪里會不知道梁曉娜打什么主意,無非是想要主動上鉤開始接近自己了。
不過曹鶯體驗起來還是挺爽的。
至少,現(xiàn)在她可以徹徹底底將梁曉娜玩弄鼓掌之中,按照原先和她黎歲設(shè)想的計劃在實施,一步一步,讓梁曉娜感到生不欲死。
“收留你也不是不行。”
曹鶯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像是給她下命令一般:“但是你得負責打掃衛(wèi)生,處理家務(wù)。”
“沒問題。”
梁曉娜爽快答應(yīng),笑著推開了面前這扇大門,朝她走去。
回去的路程中,黎歲哈欠打個不停,可注意到開車的白疏亦精神抖擻,多少感到奇怪,明明昨天晚上聊了半宿的天。
白姐姐怎么精氣神這么足呢?
她不困的嗎?
兩個人下了高速后,黎歲提議在附近找一家口碑還行的早餐店,先吃早餐再趕路。
小吃店人很多,黎歲之前爬山來這家吃過。
店老板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帶一個長相可愛的小女孩,當初黎歲開車路過這家店時,恍惚想起了當年的她和媽媽。
早餐店賣的的簡單。
油條包子豆?jié){和腸粉這些家常的。
黎歲連續(xù)吃了幾次,就覺得只要這家店開著,一定要來這家光顧。
兩個人進店時,老板娘似乎認出了黎歲,朝她熱情笑著:“哎呀,妹子你又到蓮花山爬山呀?”
黎歲臉上笑容很真:“是呀,隨便給我們上兩份就行。”
老板娘注意到她旁邊站著的漂亮女人,眼睛亮了三分:“喲,這位是你……”
黎歲視線朝白疏亦看了一眼,解釋著:“她是我愛人,我們前不久結(jié)婚了。”
“你好。”
白疏亦禮貌性打招呼。
“好好。恭喜呀妹子。”
老板娘笑得合不攏嘴,結(jié)婚可是好事,笑著招呼她們進店。
黎歲牽著白疏亦的手,找了靠里頭的空位置。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老板們將早餐快速端上桌,黎歲也將筷子消毒后遞給白疏亦。
“快吃吧。”
黎歲夾起一根才起鍋的油條,咬了一口,淡淡說著:“吃完我們早點回去,不然今天扛不住呀。”
白疏亦想起什么,輕聲問:“歲歲你想是要去看看外婆嗎?”
關(guān)于沈卿菏和黎歲之間的身份,可能目前來說只有黎歲的外婆最清楚了,盡管清楚黎歲的媽媽當初離家出走,至少也有過聯(lián)系。
“對。”
黎歲說得很隨意,想到什么,對她叮囑說:“外婆那邊我自己一個人過去就行,白姐姐你還是先思考要怎么和媽媽說楚河出軌的事情,最好早些解決掉。”
拖下去終究不太好。
黎歲自己心里也犯堵,知道楚河出軌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惶旖又惶斓仉[瞞,對她和白芝蘭都是受罪。
只有早點將楚河這件事連根拔除,才好喘口氣。
“這事我已經(jīng)在安排了。”
白疏亦深深地看著她,笑著說:“歲歲,我想陪你一起去見外婆。”
“也,也行。”
黎歲被她眼神盯得不好意思,低頭喝了一口碗里的豆?jié){:“那就趕緊吃,吃完我們回去睡一覺。”
“好。”
白疏亦眸子里閃爍著異常的光芒。
黎歲見她眼神奇奇怪怪,也意識到剛才說的話有歧義,糾正似的加重了:“不是,是回去補覺,分開睡。”
“好。”
白疏亦輕笑著,認真地回復:“你說什么都行。”
兩人回到家后,分別去浴室洗澡。
黎歲特意泡了個舒服的澡,后來渾身泡的昏昏欲睡,才靠著最后的意志力爬上床,開始補覺。
這一覺,黎歲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了。
白疏亦還在睡,黎歲猶豫著中午吃什么,門鈴響了。
“歲歲。”
黎歲一打開門,就看到白芝蘭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身后依舊跟著眼熟的女保鏢。
“媽媽。”
黎歲笑著喊她。
白芝蘭打量著她,眉毛皺著眉,聲音透著心疼:“乖哦,歲歲你怎么……是不是又瘦了呀?小亦那孩子是怎么照顧你的,該不會是沒給你飯吃吧?”
“當然不是了。”
黎歲眉眼彎彎,急忙解釋著:“我可能是最近壓力有一點大,休息一段時間就容易胖回來了。”
白芝蘭急忙讓女保鏢將禮物拎進門,每一樣都介紹給黎歲聽。
黎歲獲獎后,白芝蘭欣慰極了。
光是朋友圈就發(fā)了快十幾條。
圈子里不少老姐妹們都詢問她,黎歲的作品在什么地方能看。
白芝蘭覺得黎歲優(yōu)秀的同時,也心疼她肯定付出了很多辛苦汗水,這不白芝蘭買了不少補品,叮囑黎歲早中安要吃……
冷不丁,白芝蘭想起了誰:“小亦人呢?”
黎歲指了指樓上:“她在樓上補覺呢。”
白芝蘭頓時就笑笑,然后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聽說你們?nèi)ヅ郎嚼玻吭琰c我看阿姨說,才知道昨晚下大雨了,你們沒淋濕吧?”
“沒有呢,我們帶帳篷了。”
黎歲不想讓她擔憂,笑著將拍攝的日出美照翻出來:“媽媽要是感興趣,下次我們一塊兒去爬山露營。”
說著,黎歲遞給白芝蘭看。
“那感情好呀。”
白芝蘭看著美麗絢爛的日出,眼睛流露出羨慕:“我都忘記上一次看日出是什么時候了。”
白疏亦從樓上下來,穿著睡衣,頭發(fā)亂糟糟。
“舍得下樓啦?”
白芝蘭逗著貓,看到小女兒著不修邊幅的模樣,話里全是嫌棄:“你看看你,在家怎么也不知道好好捯飭下,也就歲歲不嫌棄你。”
“歲歲不會嫌棄我的。”
白疏亦輕聲咳了兩下,坐到黎歲的身側(cè),問黎歲:“歲歲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
黎歲搖頭。
白疏亦又追問:“那我將來要是變丑了呢?”
黎歲實在不想在這種話題上浪費時間,尷尬的笑笑:“那我不是也變丑了嘛,自然老去是常態(tài)的。”
“是吧,歲歲你太好了。”
白疏亦長手臂將黎歲攬入懷里,朝她媽媽嘚瑟笑著:“我無論丑成什么樣,只要歲歲你嫌棄,我就不怕。”
“哎呦喂。”
白芝蘭實在沒看過她這副模樣,還不如當初她冷著臉的模樣,頓時忍俊不禁起來:“多大的人了,還是撒嬌。”
氣氛輕松愉悅,白芝蘭也讓人送來了大酒樓的午飯。
大家吃完午飯,聊著贛都最近誰家的八卦。
黎歲和白疏亦默契的對視一眼,覺得上午提到的那件事,應(yīng)該要加快節(jié)奏。
白疏亦見這頓飯吃得差不多,表情嚴肅了起來:“媽,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氣氛僵了一瞬,白芝蘭先瞧了一眼黎歲,發(fā)現(xiàn)黎歲臉色如常,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和黎歲感情有什么,白芝蘭什么都不當回事。
白芝蘭微微點頭:“行。”
下午兩點。
白芝蘭和白疏亦在書房聊了快一個鐘頭。
白芝蘭下樓時,臉色并不是太好,和黎歲說了一聲便急匆匆離開了。
黎歲雖然沒去聽全程內(nèi)容,但她知道肯定是白疏亦已經(jīng)告知楚河出軌的事情。
白疏走到黎歲身側(cè),將她攬入懷里,聲音平靜地直接告知剛才談話的結(jié)果:“媽她相信了,現(xiàn)在回去求證。”
黎歲靠在她的懷里,有點擔憂:“那,我們不用去嗎?”
這種質(zhì)問的場景,黎歲覺得女兒們都要在場撐腰,勝算肯定贏了大半。
白疏亦沖她輕輕搖頭:“之后的事情不用我們操心,大姐和二姐我也和她們通了氣,可能我們太小看媽的魄力了。”
黎歲不明白:“嗯?”
白疏亦言簡意賅地說:“媽她說,事情她來搞定,這輩子只能接受喪夫。”
黎歲:“……”
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
“不用管了。”
白疏亦知道黎歲擔心媽媽吃虧,可她媽媽就不是會吃虧的住。
黎歲看著白疏亦,白疏亦也視線盯著她看。
黎歲這雙眼睛生的很好,認真看人的時候,眼里亮晶晶的,全是真誠和用情至深,看得容易讓人感到著迷。
很招人喜歡。
白疏亦鬼使神差地笑著捧著黎歲臉頰,心情很好的湊到她耳邊,嗓音低沉:“忘記和你說了,東西還有兩天就到。”
“什么?”
黎歲下意識聯(lián)想到最近有什么需要買的嘛,對上她的眸子感到詫異:“現(xiàn)在買年貨會不會太早了點?”
“當然不是。”
白疏亦垂下眸子落到黎歲漂亮的鎖骨上,唇輕輕滑過黎歲細膩的肌膚,唇順勢咬住她精致的鎖骨:“買的是有趣的東西,歲歲還不懂嗎?”
黎歲鎖骨上傳來的感覺癢的向后仰著想要躲避,讓她臉瞬間變得滾燙,渾身酥麻,回應(yīng)都帶著顫音:“懂,懂了。”
黎歲任由白疏亦親吻,掠。奪,就這么一下子,她就被白疏亦撩。撥地頭皮一陣陣發(fā)麻,思緒有一點飄遠。
她知道是什么東西。
前不久李米店鋪上新上架了一批好東西,也曾樂此不疲地截圖問她要不要購買一些,說讓她提前準備起來。
體驗一次,爽到飛起。
那時候黎歲覺得不好意思。
現(xiàn)如今她有點怪自己很多經(jīng)驗不夠豐富,想要和白姐姐體驗一下別的花樣,深入交流,做一回愛情老司機。
“怎么又分心。”
白疏亦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不滿意這時候黎歲還走神,捏住了她的下巴,動作上變的野蠻了一點。
“沒……沒有。”
黎歲一句話都說不利索,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弄地抽離。
如雨點般的吻,惡作劇似的不斷地落在黎歲那嬌嫩白皙的脖頸上,圓潤細嫩的耳垂上,留下一條條曖。昧的痕跡……
家里就她們兩個人,兩只貓早不知道地方躲起來了。
周圍都靜悄悄的,彌漫著一股曖。昧甜。膩的氣息。
一呼一吸之間全是彼此的味道。
這個吻,吻得激烈而投入。
白疏亦知道黎歲下午要出去,幾乎將很多熱情都展現(xiàn)出來。
等白疏亦松開黎歲時,黎歲雙腿軟的不像話,任由她摟著腰,身上的睡衣亂的不成樣子,能夠看清胸口處極致魅惑的溝壑。
白疏亦看著黎歲雙眸迷離的模樣,將她臉頰上有一些礙事的發(fā)絲撩撥到了耳后,笑得一臉滿足:“歲歲你好美呀,等衣服到貨了,要好好穿給我看。”
黎歲被折騰地口干舌燥,一張臉布滿了紅暈:“啊?衣服嗎?你買的不是那種東西嗎?”
“哈哈哈。”
白疏亦輕笑出聲,捧著她的臉,又重新吻在了她的唇瓣上:“你說的也買了十幾樣。還是歲歲你有什么想要特別推薦的,可以和我說詳細說說”
吻從紅唇,漸漸地向下,來到了她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處。
63
第63章
◎發(fā)軟◎
黎歲和白疏亦來到庭院中時,果然看到了一大群老太太圍坐在大榕樹下曬太陽,好幾個手里一邊講話還在織著毛線。
還有收音機播放著黃梅戲,遠遠聽著就覺得熱鬧。
黎歲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精神抖擻,氣色極好的老太太。
老太太眼尖,一眼就看到朝她這個方向走來的黎歲和白疏亦,手指在地下不經(jīng)意地快速掐算著什么。
下一秒,老太太神色如常,站起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嘿嘿。”
老太太笑呵呵地往黎歲那邊走去:“我不和你們嘮嗑了,我外孫女來找我了。”
能夠住得起療養(yǎng)院的老太太們,自然也是家里有些小錢。
但她們大分部是家里人不經(jīng)常陪伴。
偶爾有家里人探望,彼此之間還是會在心里感到羨慕。
黎歲的外婆隔三差五就有人來探望,早就讓這群老頭老太太羨慕了。
“外婆。”
黎歲小跑到外婆身邊:“我從京都回來了,給您帶來了京都的特產(chǎn)。”
“外婆。”
白疏亦笑著喊人,寸步不離地跟在黎歲身后,手里拎著的全是京都買回來的特產(chǎn),以及這次過來探望專程買的補品。
“你們還真是。”
老太太眉頭微微皺著眉,視線落到黎歲臉上,對她叮囑著:“最近歲歲你這個氣色不行呀,是不是又熬夜了?”
“下次不會了。”
黎歲調(diào)皮笑笑。
“你嘛。”
老太太看向白疏亦時,說得意味深長:“早睡早起,養(yǎng)好身體,最近出行盡量別自己開車。”
話音一落,黎歲和白疏亦都對視一眼,從彼此眼里看到了某種震驚。
什么叫做別開車?
難道會出什么意外嗎?
來的時候是白疏亦開的車,黎歲此時一顆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已經(jīng)下意識腦補了很多東西了。
沒等外婆說太多,黎歲就看到外婆自顧自地往房間走去。
黎歲拽住白疏亦的手,說話時都聽上去有一些抖:“白姐姐,我等下問問外婆究竟什么意思,你先不要想太多。”
白疏亦因為相信玄學之術(shù),所以比黎歲淡定一些。
她也知道黎歲擔憂自己,沖黎歲笑笑:“不用,外婆她們有規(guī)矩,既然沒直接和我們說,那想必很多事情不能說太多。”
說罷,白疏亦得空的手牽著黎歲進了屋,“聽外婆的話就行,等下我讓人送我們回去。”
饒是如此,黎歲還是不太放心。
等黎歲和白疏亦進屋,來到外婆的房間,就看到她老人家已經(jīng)將茶水點心拿了出來,顯然是要招待她們。
黎歲深呼吸,把剛才的事情暫時忘記。
她先是將帶來的禮品一一擺好,再又將特意給外婆買的衣服拿出來,笑著讓外婆試穿給自己看。
白疏亦在旁邊也笑著讓老太太去試衣服,要是不合身讓人及時修改。
可能也是許久不見的原因,場面倒也是熱鬧。
中途的時候,還有別的房間的老太太過來串門。
外婆忽然對白疏亦說:“你去廚房,幫我問問想吃的水蒸蛋好了沒有?另外再去幫我切一點水果過來。”
白疏亦下意識朝身側(cè)的黎歲看了一眼,輕聲笑著:“好,那外婆我現(xiàn)在過去看看。”
說完,白疏亦朝門口走出,關(guān)門的動作很輕。
黎歲看白疏亦離開后,也明白外婆是什么意思。
“外婆。”
黎歲神色復雜極了,斟酌了下想說的話,將心里的疑惑問出聲:“外婆,我能不能問問,你讓白姐姐近期別開車,是什么意思呀?”
老太太嘴角笑著說:“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趨吉避兇。
提前避開災(zāi)難!
黎歲心里了然,也不再繼續(xù)問下去。
誰料老太太視線盯著她看了半天,主動拋出問題:“說吧,你們這次過來,主要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是上次電話問你的那件事。”
黎歲在外婆面前,不想隱瞞什么,心情頗為有一些激動地詢問:“我想知道我爸媽年輕的時候,就是我出生哪一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老太太靜靜盯了她片刻,像是徹底想通了某些事情:“也行,你也長大了,成家了。有一些事情遲早是要知道的。”
黎歲聞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難道當年真的有什么隱情?
半小時后。
黎歲聽完外婆講的一些事情,心情十分地復雜。
她媽媽竟然不是外婆的孩子,只是朋友出意外接到家里養(yǎng)。
關(guān)于媽媽不是親生這件事,外婆說她媽媽很小就知道,因為戶口本上都沒有改,也念叨著長大后要回報她的恩情,所以一畢業(yè)就獨自離開了家。
外婆表示她媽媽的教育這方面是她沒能好好教育,導致后來媽媽只想著親親愛愛,個性很執(zhí)拗,也不想接受家里安排的婚姻,非要去尋找所謂的愛情。
她媽媽和她爸爸談戀愛的事情,外婆原本是不知曉。后來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得知她媽媽有了身孕,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幸福的模樣。
外婆只能妥協(xié)。
既然孩子都有了,那就早點結(jié)婚,爭取兩家把事情敲定下來。
她媽媽也說會盡快。
后來等外婆覺察到不對勁時,又一次來找她媽媽,結(jié)果她媽媽竟然獨自一個人搬家離開了。
外婆一經(jīng)打聽,才知道她媽媽失戀了,對方主動提出的分手。
租房的房東也在罵,離開那天她媽媽哭得很傷心,肯定是遇到了徹頭徹尾不想負責任的渣男。
老太太講述這些事情時,嗓音聽上去不喜不悲:“我也是后來,幾經(jīng)波折在花都一個小鎮(zhèn)上找到了你媽媽,那時候她肚子都顯懷五個月了,一個人執(zhí)意要不肯跟我回家。”
黎歲聽了心跳得厲害:“那,我媽媽就沒想過……”
打胎嗎?
黎歲話沒問出口,顯然她媽媽沒有這樣做,否則就沒有她和沈卿菏的存在了。
老太太臉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悠悠地嘆口氣:“你媽媽和我說,她知道你爸爸要去做什么。可能這輩子你爸爸都注定回不來,固執(zhí)的說想給你爸爸留一個后,還是選擇把孩子生了下來。”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黎歲整個人都凌亂了。
很多事情在她這個角度去想當初媽媽的決定,太艱難了。
老太太注視著黎歲,知道她心里肯定很亂:“你媽媽說你爸爸是緝毒警察,要去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你的面相上顯示你親生爸爸至今還活在人世間,以后你們能不能相遇,暫時算不出來。”
黎歲心里幽幽的嘆口氣。
這也解釋得通她親生父親還活著,沒能出現(xiàn)的原因。
后來她媽媽會改嫁給孫有為的原因,她是清楚的。
孫有為沒有欠賭債之前,對她和她媽媽都很好,哪怕是后來結(jié)婚后也保持著每天的樂呵呵,只是人一旦有錢,有了欲望就注定會走向無法預計的道路。
黃。賭。毒,沾不得一點。
她媽媽這輩子,就沒過幾天好日子。
黎歲突然哽住了,帶著鼻音問外婆:“那您知道我還有雙胞胎姐姐的事嗎?”
說罷,黎歲從手機上翻出了她和沈卿菏上次飯店拍的合照。
“她現(xiàn)在的名字叫沈卿菏,在京都沈家。”
黎歲將手機遞給外婆,將兩個人怎么認識的事情告訴外婆:“她是看視頻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我直播過,所以主動來找的我,我們已經(jīng)做過姐妹親緣鑒定,的確是親姐妹。”
老太太拿著合照,瞧了好一陣,嘴里忙說:“這鼻子,這眼睛,誰看了不覺得你們是親姐妹呀。”
黎歲下意識想到要是她媽媽還在,知道她和沈卿菏相認,應(yīng)該也是和面前外婆一樣熱淚盈眶吧。
早知道怎么都應(yīng)該說服沈卿菏一起過來了。
照片哪有真人來得好。
黎歲想到這里,等外婆將手機還回來后,立即給沈卿菏發(fā)去消息,問她是否方便視頻,可以和外婆通過視頻電話。
可消息發(fā)出去,沒等到回復。
“你媽媽當年生產(chǎn),我沒趕上。”
老太太語氣聽上去很惋惜和懊悔:“只知道你媽媽只有你一個女兒,當年你媽媽走得急,匆匆忙忙將你托付給我,我從你面相上看出來,的確還有親姐妹的存在,對方家境過得不錯。我是想著你再長大一點和你說,這一耽誤就到了現(xiàn)在。”
只有一個女兒?
黎歲真的越聽越糊涂。
她也第一時間排除了沈卿菏從小就被拐賣的可能性,不然媽媽肯定會從小鍥而不舍地開始尋找沈卿菏的下落,不可能二十多年都沒有透露一個字。
“外婆。”
黎歲有些焦急,想要一口氣將事情弄清楚:“要不,您把能說的多和我說一些,比如你還看出了什么?為什么我媽媽從來沒和我說過我還有親姐妹的事情?”
“應(yīng)該是當年的洪災(zāi)造成的。”
老太太情緒也看上去不太好,語氣有了一絲傷感:“你媽媽懷你的那一年,花都那個小鎮(zhèn)上發(fā)生了一場洪災(zāi),你就是那次洪災(zāi)中生下來的,至于你媽媽知不知道你還有雙胞胎姐姐的事情,我估計她是不知情。”
講完這些,老太太的內(nèi)心也久久無法平靜。
這次老太太推算沈卿菏的命運,注定命運多舛,算到女娃子注定熬不過30歲,很多事情她也無能為力。
縱使老太太看到了很多,可說的太多都要遭反噬,只能等到合適的時機。
很多事情,老太太不會主動去和黎歲說。
黎歲聽說過花都發(fā)生洪災(zāi)的事情,每一年在清明節(jié)和七月半時,小時候居住的那個小鎮(zhèn)就會有放河燈祈愿,還在河邊燒紙錢的習俗。
只清楚當年洪災(zāi)讓很多人妻離子散。
黎歲怎么都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媽媽不愿意和她提及失去另一個女兒的事情,恐怕也是不想提及傷心事。
現(xiàn)如今沈卿菏找回來了,不應(yīng)該是團聚的時候嗎?
可惜,媽媽去得太早了。
黎歲覺得腦袋有一些發(fā)暈,頓時覺得喘不過氣來,眼眶泛紅的繼續(xù)追問:“那外婆您能算到我爸爸他現(xiàn)在還好嗎?”
如果是臥底警察,二十四歲沒有暴露,不用想也肯定混到了一定了不起地位。
既然身份是隱瞞的,那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
老太太看著黎歲小臉糾成了一團,不知怎么的語氣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今天和你說的關(guān)于你爸爸的這件事,你要爛肚子里,以后一個字都不要和別人提起。”
黎歲遲疑著問:“那沈卿菏問起來呢?她的話,我也要瞞著嗎?”
老太太來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語氣很沉:“你找個時間,讓她過來見我,我有一些話要交代給她。”
黎歲愣了幾秒,反應(yīng)遲鈍:“……好,我知道了。”
關(guān)于她爸爸目前在做的事情,黎歲很清楚外婆話里暗示含義,清楚禍出口出的危險,盡可能地對任何人都保密。
外婆想要見沈卿菏,她也能理解。
另一方面,她也想要好好查一下關(guān)于花都當年發(fā)生洪災(zāi)的事情,懷疑是不是那場洪災(zāi),導致沈卿菏才被別人領(lǐng)養(yǎng)……
黎歲轉(zhuǎn)念一想,興許她應(yīng)該去一趟花都小鎮(zhèn)。
當年黎歲將孫有為送去蹲局子,已經(jīng)快十年沒回去看看了。
白疏亦知道老太太有悄悄話要和黎歲講,來到廚房后并不著急回去。
連續(xù)在廚房呆到后來黎歲找來,白疏亦才和廚房這群大姨們說再見。
黎歲臉色看上去有一些憔悴,看到白疏亦時勉強露出笑意:“外婆說等下會下大雨,讓我們早點回去。”
白疏亦瞧了一眼外頭晴空萬里,沒有提出質(zhì)疑,而是輕聲關(guān)心:“怎么樣,外婆有說你媽媽當年的事情嗎?”
黎歲抿了下嘴唇。
她已經(jīng)在心里打好了草稿,簡單地把關(guān)于當年花都小鎮(zhèn)發(fā)生洪災(zāi)的事情告訴給白疏亦,只是按照外婆的意思,盡量隱去了知道親生爸爸是緝毒警察做臥底的部分,也表示外婆對于自己的身世,只知道小部分。
“我想自己去查。”
黎歲沒徹底對白疏亦說實話,微垂著頭:“白姐姐,我過兩天想回之前和我媽媽住過的地方看看。”
白疏亦沒察覺到她的異樣,急忙說:“我陪你一塊兒去。”
黎歲干巴巴笑著:“可是,白姐姐你公司最近真的不忙嗎?之前肖麗那件事怎么處理呀?”
“不忙。”
白疏亦看著黎歲的眼神異常的柔和,眸子含著笑意:“很多事情警方已經(jīng)出面了。網(wǎng)上的負面輿論這兩天已經(jīng)少了很多,所以不用太擔心,等過一段時間大眾會遺忘很多事情。”
“嗯。”
黎歲抬起頭對上白疏亦的視線,淡淡笑著:“那就好。”
當天回去,黎歲就收到沈卿菏打來的視頻電話。
“才看到你發(fā)的消息。”
視頻中的沈卿菏從浴室出來,拿著毛巾在擦拭著頭發(fā),未施粉黛的臉上怎么看都好看:“妹妹你見過外婆了,事情了解得怎么樣啦?”
黎歲也是同樣的意思,把能說的部分告訴了她。
“卿菏。”
黎歲想起了離開時外婆的叮囑,笑著對她講:“外婆說讓你抽空回來見她一面,她老人家有重要的話要專門和你說。”
沈卿菏在視頻那邊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忽然,沈卿菏眼眶泛紅了:“好,午的時候我沒仔細留意你發(fā)我的消息。要不你把外婆的手機號給我,我等下給她打個電話,也的確要和她打聲招呼。”
黎歲也能理解沈卿菏,將號碼立即給她發(fā)去。
黎歲拉家常一樣和沈卿菏講了很多關(guān)于外婆的事情,然后她將接下來的一些想法,對沈卿菏說:“我這兩天打算去一趟電話,回我小時候長大的地方看看,向街坊四鄰打聽一下。”
沈卿菏聽上去很擔憂:“跑東跑西怪累的,你一個人出行太不安全了,要不要我給你撥幾個人保護你。”
黎歲又再一次被沈卿菏說的話感到詫異。
怎么感覺沈卿菏像極了……
上位者?
“不用。”
黎歲沖她笑笑,鏡頭特意轉(zhuǎn)了去陽臺那邊在給貓順貓毛的白疏亦,嗓音帶著笑意:“白姐姐會陪著我去的。”
沈卿菏看到了白疏亦,語氣淡淡的叮囑:“那好吧,反正你們自己注意安全。”
黎歲覺得口渴,起身去往廚房,忽然好奇了起來:“對哦,卿菏你現(xiàn)在是從事什么行業(yè)呀?”
沈卿菏聲音聽上去沒什么情緒:“我呀,目前在京都市政府上班。”
黎歲眼睛閃爍著喜悅。
那不就是公務(wù)員鐵飯碗嗎?
京都的公務(wù)員崗位自然是萬里挑一,哪*怕沈卿菏是沈家的養(yǎng)女,競爭那么激烈的崗位,不用想也知道在背后肯定付出了很多心血。
每次黎歲和沈卿菏接觸,就總能發(fā)現(xiàn)不一樣的驚喜。
“你是這個,真棒。”
黎歲沖她豎起大拇指:“這個好消息,你記得和外婆分享,她老人家肯定為你感到高興。”
沈卿菏差點沒笑死,顯然黎歲是把她當小孩子哄了。
可能也是沈卿菏心情愉悅,居然給黎歲轉(zhuǎn)了一筆錢,說是做姐姐給她的零花錢,也表示自己實在抽不開身,所以沒辦法一塊兒去花都。
黎歲看清楚轉(zhuǎn)賬記錄中好幾個零,足足有五十五萬,本能地想要將錢轉(zhuǎn)回去:“我真不用這么多,我自己有錢的。”
“給你就拿著。”
沈卿菏已經(jīng)坐在鏡子前開始涂抹化妝品,聽上去超級愉悅:“你有錢是你的事,反正忙完這陣子,我就閑下來了。”
黎歲抿了下唇,還是第一次收到親姐姐給的零花錢,特別有想哭的沖動,克制著朝她露出笑意:“行,到時候帶你去見媽媽。”
客廳這邊,白疏亦和兩只貓斗智斗勇完。
最后白疏亦依舊是把自己弄的渾身都是貓毛,然后白疏亦才想起來,黎歲接電話去廚房好一會兒了。
白疏亦邊拿著梳毛器沾自己身上的貓毛,邊走去廚房,喊著黎歲:“歲歲?”
“白姐姐。”
黎歲聽到白疏亦喊她,轉(zhuǎn)頭看向她,眼眶紅紅的,鼻頭也泛著紅。
顯然是偷偷哭鼻子了。
白疏亦身子一下僵住了,心仿佛一下子被人狠狠揪住了,死命在往外拉扯:“是誰惹你哭啦?”
“沒有。”
黎歲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以前生活再困難也不輕易落淚,眼里霧氣一片,破涕為笑:“我就是……就是被感動哭的。”
白疏亦想到最近黎歲和沈卿菏相認,今天又去見了她外婆,伸出手給她揩去眼淚:“眼睛紅紅的,像小兔子一樣可愛。”
“什么呀。”
黎歲笑著將手機上的轉(zhuǎn)賬截圖拿給她看:“白姐姐你看,我親姐給我零花錢了,整整五十萬呢。”
“嗯?”
白疏亦下意識想到自己工資卡都上交了,上頭的確有一些緊巴巴,挑眉將準備撥打著熟悉的號碼:“對哦,我想起來我也有兩個親姐。”
五分鐘不到。
黎歲簡直要被白疏亦的操作逗笑。
白姐姐居然當著她的面,厚著臉皮去找她白雨凜和白知雪要零花錢去了,然后緊接著又將“討”來的零花錢,不私藏地全打到了她的卡里。
“行吧。”
黎歲看著銀行卡中到賬的金額,很滿意她的覺悟,笑著給她轉(zhuǎn)了一筆錢:“因為白姐姐你主動上交工資,表現(xiàn)良好,所以這個月的零花錢我決定給你漲一倍。”
“我不要錢。”
白疏亦驀地笑出了聲,將黎歲手里的手機奪走,擱到一旁。
下一秒,白疏亦輕而易舉將黎歲抱了起來,放到了料理臺桌面上,靠近了她后,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我想要別的獎勵。”
黎歲嚇了一跳,知道她要做什么后眉頭微皺:“別別別,這是廚房,做飯的地方。”
“對呀。我餓了。”
白疏亦盯著黎歲發(fā)紅的眼眶,漂亮的眸子里閃爍著異常的光芒,沒等黎歲反應(yīng),對著她的唇親了過去:“很餓很餓。”
紅唇微張。
輕輕一含。
還帶著原先吃過的草莓蛋糕的香甜,美味得讓人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
黎歲愣了一秒,反應(yīng)過來伸出雙臂環(huán)上白疏亦的脖子,也迅速回應(yīng)著這個吻。
濃烈感情的吻,一發(fā)不可收拾。
縱使是在廚房,對于她們來說,只能是新增了恩愛的地方。
白疏亦緊手幾乎下意識的摟緊了懷里黎歲的嬌軟身。軀。
黎歲看著瘦,腰卻很軟。
摸上去,手的觸。感軟。得一塌糊涂。
黎歲本來還微仰著頭一邊回應(yīng)一邊享受,被親的頭昏腦脹,身體漸漸的發(fā)。軟,心尖上也止不住的顫抖,就連呼吸都開始有點急。促起來。
“嗯哼……”
黎歲舒服的驚呼出聲。
落到白疏亦耳朵里,像是受了刺激的鼓勵一般,一改溫柔,加重了啃。噬的力度。
64
第64章
◎粉紅◎
“好疼。”
黎歲有一點承受不住白疏亦惡作劇地啃咬,但她手才抬起來想要推開,下一秒就被白疏亦輕而易舉抓住。
緊接著,手指被牢牢攥緊,白疏亦和她十指相扣。
黎歲看著白疏亦,被她炙熱盯著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你瞧瞧,都咬出血了。”
黎歲知道她這個眼神代表什么,聲音帶著一絲埋怨,不滿的嘟起泛紅的紅唇,嘟囔著:“輕點……這里太冷了。”
縱使廚房空調(diào)給力,但黎歲還是能感到料理臺冰冰冷冷。
坐著也不舒服,膈屁股。
白疏亦接受到她的不滿,動作迅速地一把將她從料理臺抱起,更是索性托住了她的腿根,將她抱在腰間,目標朝著樓上走去。
黎歲再一次被她嚇了一跳,慌亂的攬住了白疏亦的脖頸,聲音帶著顫音:“不是……白姐姐你做什么?”
好端端的又要去哪里?
“洗澡去,讓身體暖和起來。”
白疏亦抱緊了她,更是刻意地抱著她顛了兩下,嚇得黎歲又驚呼出聲說害怕,她笑聲變得爽朗:“沒事的,相信我,別害怕。”
最近白疏亦都有在悄悄做力量訓練,抱起黎歲對她來說毫無吹灰之力。
就這么一小會兒功夫。
白疏亦抱著黎歲從容地上了樓,目標準確地踏入了浴室。
黎歲視線往雙人浴缸看去,也明白她的意思:“那,是要一起泡澡嗎?”
白疏亦將她放下后,快速踢掉腳上礙事的毛茸茸棉拖,腦海中不由自主想到之前黎歲泡澡浴巾掉落,春光乍泄的場景。
那姣好的身材,讓她每次想起來都心猿意馬。
平常黎歲愛穿的保守,風格基本以旗袍為主,也就上次她看到黎歲在舞臺大放光彩領(lǐng)獎穿的高定禮服,能夠充分地將黎歲窈窕的好身材完美勾勒出來。
黎歲沒等到白疏亦的回答,已經(jīng)開始走向浴缸,往里頭放熱水。
白疏亦渾身燥熱了起來。
下一秒,白疏亦急忙拿著旁邊的花灑,開始往臉上澆水。
黎歲聞聲側(cè)頭看去,就看到白疏亦頭發(fā)已經(jīng)濕了,就連身上穿的白色連衣裙也被水打濕:“白姐姐你做什么?”
黎歲被她的舉動搞懵了,沒明白到底是泡澡還是淋浴?
“過來。”
白疏亦朝她勾勾手,另一只則是將自己身上的裙子拉鏈解開,不想放過黎歲在她眼里的任何一絲反應(yīng)。
話音才落,白疏亦穿的裙子順勢掉落在地上。
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黎歲緊緊地盯著脫了裙子只剩下內(nèi)衣和內(nèi)褲的白疏亦,突然看到的美好春光,視覺沖擊太明顯了,讓黎歲陷入片刻的失神。
白姐姐肌膚雪白滑膩,身材比例很絕。
一眼看過去能看出腰很細,馬甲線若隱若現(xiàn),一雙大長腿更是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她的面前,真的是性感又迷人。
黎歲不要意思久久盯著,只是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暗爽。
等下可以試試手感。
黎歲想到之前她和白姐姐去溫泉山莊沒能泡澡成功,今天肯定要彌補回來。
這么想著,已經(jīng)抬腳跨進了浴缸。
浴缸的水流得很快,一下子就快一半了。
黎歲站在浴缸中,感受著水溫正合適。
“白姐姐。”
黎歲側(cè)頭看向手里還拿著浴霸的白疏亦,朝她笑起來,眸里浮現(xiàn)笑意,學著她剛才的舉動,朝她勾勾手指:“過來,來我這里。”
白疏亦看向黎歲的眼神,炙熱得仿佛想要將她融化:“好呀,歲歲你學壞了。”
白疏亦輕笑著將淋浴關(guān)了。
旁邊儲物柜有專門收納的地方,白疏亦取出收納盒子裝的玫瑰干花瓣,隨手抓了一把,往浴缸中灑去。
干花瓣遇水,猶如精靈一般飛舞起來。
頓時,淡淡的玫瑰花香一下子香滿整個浴室。
白疏亦一步步朝她靠近,走進浴缸中,比她稍微高一些個頭的站在她面前,微微俯身靠近,輕蹭著她的鼻尖:“還害怕嗎?”
對于白疏亦突然的湊近,睫毛上還有在滑落的水珠,黎歲被美色沖擊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內(nèi)心完全控制不住的欣喜。
白姐姐美的讓人沒話說,哪里會覺得害怕?
呼吸撩。撥在黎歲耳廓,黎歲笑著輕踮起腳尖,快速在白疏亦的唇上親了下,想要動作來回應(yīng):“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真的是。”
白疏亦輕笑著,雙手將她圈入自己的懷里,低頭咬著她的唇。
黎歲微仰著頭,在白疏亦湊過來親吻自己時,嘴角的笑意已經(jīng)無法掩飾,熟練地環(huán)住她的脖子熱情地作出回應(yīng)。
雖然兩個人剛才在樓下廚房才接吻,但此時的這個吻極度溫柔,綿柔,不急不躁。
頗有纏綿悱惻的意思。
可不到片刻,浴室中的氣氛隨著浴缸的熱氣,氤氳的兩人都逐漸感到燥。熱,還夾雜著一絲絲的曖昧。
整個浴室也變得朦朧了起來。
白疏亦加深了這個吻,想要將對方吞吃入腹才善罷甘休。
黎歲享受著愛人的親吻,眸子開始變得濕潤,微喘著氣,渾身顫抖的厲害。
現(xiàn)在的黎歲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親吻都不知道呼吸的人,技巧也已經(jīng)在白疏亦的“調(diào)教”下,已經(jīng)成熟了很多。
也是此時,黎歲快速察覺到她身上的襯衫,竟被一雙手緩緩地一顆一顆解開著,小心臟砰砰直跳。
當然黎歲也沒有閑著,開始按照剛才她的想法,在白疏亦的馬甲線上開始亂摸起來。
手感是真的好。
比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白疏亦胸口起伏的劇烈,手。探。進黎歲的襯衫里,有了導航似的一下子撓到了黎歲的身后,輕松將暗扣成功解開。
襯衫一滑落,圓。潤的肩頭露了出來,肌膚泛著淡淡的粉紅色。
黎歲身上一涼,本能地出聲:“唔……”
襯衫松垮。
什么藏都不住。
白疏亦笑著,很調(diào)皮。
動作很輕,很刻意。
惹得黎歲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舒服的不自覺瞇起眼。
白疏亦笑意很濃:“歲歲,你只能是我的。”
“哎呀你……”
黎歲察覺到不對勁,輕微的刺痛讓她不舒服起來,下意識伸出手想要阻攔,可手才伸出手就被抓住。
“哈哈哈。”
白疏亦輕笑著,在哄著一個委屈的小朋友似的,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真的,馬上就好了。”
話雖如此,但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還變本加厲的扣。弄。
輕輕拉扯。
緩慢按壓。
指尖畫圈。
“不是……你等等。”
黎歲承受不住的眼泛淚花,氣鼓鼓地用手阻攔,用手護著面前,眸子埋怨似的瞪著她:“真的癢……”
刺痛感和不適很明顯。
黎歲知道她就是故意的,都懷疑兩邊會不會……不對稱了。
白疏亦額頭和她額頭抵著,對于她此時的模樣,只覺得她純真的可愛,心里犯甜:“那歲歲你來,摸我的。”
說罷,白疏亦抓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黎歲臉頰爆紅,頻繁扇動的睫毛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慌張。
不僅如此,黎歲在白疏亦的操控下,手指抓了個滿懷。
黎歲心臟“咯噔”一聲。
怎么會……
手感這么好?
黎歲不相信似的,又抓了兩下。
白疏亦靜靜地注視著黎歲,面上是疼惜和好笑。
黎歲另一只手得空還在遮擋前面,但散落的幾縷發(fā)絲依舊沒能遮掩住美好的春光,就連脖頸上大大小小的吻痕,也變得秀色可餐。
白疏亦眸子閃爍了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而后牙根咬得發(fā)麻,彎著腰嘴唇湊了上去:“不行了,歲歲你太可愛了。”
遮擋的手輕輕被拿開。
黎歲還沒反應(yīng)過來,愣是被白疏亦迫不及待起來。
浴缸的水花飛濺,氣霧繚繞。
黎歲身體不免抖了下:“不是……”
“等不了。”
白疏亦看著喜歡的顏色,猛的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走。
好奇怪。
黎歲呼吸重了一分,明明白疏亦很珍惜自己,動作都溫柔。
可她還是感覺到絲絲的疼痛。
有一點形容不出來的感受。
緩了一小會兒,這種異樣的刺激,逐漸變的適應(yīng)了。
真的變舒服了。
這個新發(fā)現(xiàn)讓黎歲整個人變得開心,羞得她捂住了自己發(fā)熱的臉頰。
好吧。
原來是自己經(jīng)驗太少了。
沒人告訴她可以這么爽呀。
白疏亦自然察覺到黎歲的變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悄然往下。
輕松俘獲了黎歲最神秘的地方。
都說恩愛時的情話最甜蜜。
黎歲想來也是,就連最亢奮時白疏亦還讓她改稱呼,非要讓她叫“老婆”、“姐姐”,更過分的是最后惡作劇帶著懲罰的意味,還逼她叫“小姨”的稱呼。
黎歲實在拿白疏亦沒轍,每個稱呼都輪著叫喊。
當然過程中黎歲也不甘示弱,從變動變得主動,也學著白疏亦用在自己身上的招式,一一試用到白疏亦身上。
也逼著白疏亦改稱呼:“歲歲、老婆、妹妹、寶貝……”
一個不掉。
全都叫了一遍。
等黎歲和白疏亦從浴室出來,早已飽餐一頓,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白疏亦在被窩里緊緊地擁抱著黎歲,唇角上揚:“老婆晚安,睡吧。”
黎歲依然記得剛才的過程是何等的驚心動魄,心潮澎湃,幸福地依偎著白疏亦的懷里,嘴角的笑意很甜:“嗯,姐姐晚安。”
隔天一大早。
黎歲和白疏亦在吃著早餐,沈卿菏給黎歲打來了電話。
“黎歲。”
沈卿菏聲音聽上去很欣喜:“你可以不用自己跑一趟,我讓人將事情全部都查清楚了,我們的的確確是親姐妹。”
黎歲嘴巴還嚼著蒸餃,臉上詫異極了:“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疏亦也好奇朝她挑眉,想要知道什么情況。
索性,黎歲將電話免提打開,好讓白疏亦也能聽得到。
昨天晚上沈卿菏從黎歲這里得知,黎歲打算去一趟花都當年居住過的小鎮(zhèn),因此連夜將電話打到了花都小鎮(zhèn)的派出所。
官大一級壓死人,電話一通能節(jié)省很多事情。
沈卿菏很快就收到了回復,派人去找到了當年黎歲和黎雅租房的房東,對方是個六十多的老太太,精氣神很好。
可能當年黎歲舉報孫有為的事情鬧得很大,不少老一輩都仍然記得黎歲一家的事情,也清楚當年黎雅一個人先大著肚子養(yǎng)孩子,后面才改嫁給了孫有為。
因此派去的人一拿出黎歲和她媽媽黎雅的照片時,房東老太太倒豆子似的,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黎雅是大著肚子來租住的,一租住就是十多年。
加上黎雅模樣長得漂亮,性格溫柔,待人和善。哪怕黎雅懷孕臉上也沒有任何憂傷,反倒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她是個幸福的女人。
黎雅的工作簡單,足不出門做翻譯賺錢,每個月入賬非常可觀。
房東老太太對她印象比誰都深刻,感到惋惜又心疼,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自己大著肚子拉扯孩子,平日里也或多或少地多有照顧。
每次傍晚,黎雅懷孕期間都會在公園散步,
當初大家還開玩笑,說黎雅的肚子太大,很可能是雙胞胎。
黎雅說去過醫(yī)院做了檢查,的確是雙胎。
從房東奶奶這里得知,黎雅當初大著肚子,是傍晚十分在公園發(fā)作的,不少老太太著急忙慌的將人送去醫(yī)院接生。
先抱出來的孩子就是黎歲。
至于后面的那個,醫(yī)生很遺憾的說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了,也是個女嬰。
黎雅生產(chǎn)累暈了,至今還沒醒來。
陪同來醫(yī)院的老太太們也知道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guān),孕婦和孩子能平安就很不錯了,對于夭折的女嬰都不知道要怎么辦。
總之等黎雅蘇醒后,得知醫(yī)生說為了不讓家屬傷心,按照醫(yī)院的流程已經(jīng)將夭折的孩子給送走了。
只給了黎雅一壇孩子的骨灰。
沈卿菏派去的人,將黎歲和沈卿菏的照片拿出來,房東老太太都看呆了,怎么都不相信當年醫(yī)生說夭折的孩子,竟然還活著……
黎歲聽完這些,大為震撼。
白疏亦拍了拍黎歲的背,問出了心里的疑惑:“那你的意思是,這些是醫(yī)院私底下搞的鬼,將你從醫(yī)院偷走?”
沈卿菏語氣聽上去咬牙切齒:“當初給媽媽接生的醫(yī)生已經(jīng)退休了。至于我為什么會被沈家收養(yǎng),這個還要進一步查。”
“好。”
黎歲緩過來后,暗暗松了一口氣。
所以沈卿菏一出生就被醫(yī)院的人悄悄抱走了?
但具體真相如何,和沈家有沒有直接的關(guān)聯(lián),黎歲覺得沈卿菏也是聰明人,肯定也能猜到了這層關(guān)系。
沈卿菏想起什么,輕笑著聲音很溫柔:“懷孕的女人實屬不易,而且還是懷兩個。據(jù)說,媽媽那時候知道我夭折了,哭得很傷心,所以媽媽給你取名叫黎歲,歲歲平安的寓意。”
黎歲想起記憶中溫柔的媽媽,眼眶微紅:“……我知道。”
黎歲從小就知道她的名字代表的含義,可從來不知道這里頭還包含著一個母親對當時失去另一個孩子的期望。
“唉。”
沈卿菏也不想說太多,電話那邊窸窸窣窣響著什么。
不一會兒,沈卿菏聲音有一點微妙地緊張:“行吧,我這邊要開會了,這事我會抓緊讓人調(diào)查,你也別想太多,過兩天我看看排班表,有空來一趟贛都找你。”
黎歲還真擔心沈卿菏會問知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的問題。
見沈卿菏沒追問,現(xiàn)在她又聽到沈卿菏說要贛都,振作起了精神:“好,那你到時候提前和我說,我來機場接你。”
“掛了。”
電話一掛,黎歲神色凝重,握著手機有一些走神。
“還擔心嗎?”
白疏亦知道黎歲擔憂什么,給她剝了一個雞蛋,遞到她碗里安撫她:“你看,你想不通的很多事情現(xiàn)在都查的有眉目了,所以凡事要開心一點。”
黎歲點點頭,默默吃著雞蛋。
也是此時,黎歲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向白疏亦的眼神帶著幾分追究的意味:“白姐姐你說找了我十多年這件事,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
白疏亦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一些遺憾:“我其實更愿意你自己發(fā)現(xiàn)。”
黎歲眼皮微微跳得厲害。
這就是白姐姐一直不肯主動和她說的原因嗎?
打什么啞謎?
黎歲實在想不明白十多年前究竟什么時候見過她,直覺告訴她,要是等她挖掘出真相,應(yīng)該會給她帶來驚喜。
“好。”
黎歲像是接受了一個挑戰(zhàn),朝白疏亦露出個玩味的笑臉:“那就由我自己來挖掘真相,到時候你可以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禮物哦。”
白疏亦朝她眨眨眼:“什么禮物?”
“不能說。”
黎歲憋在心里,朝她晃了下手指:“現(xiàn)在說了沒任何意義。”
白疏亦見她興致這么高,點頭應(yīng)好。
等兩人這頓早餐快結(jié)束時,白疏亦笑著對她說:“今天要去約會嗎?”
“可以呀。”
黎歲有一點驚訝看向她:“去哪里?”
白疏亦朝她神秘一笑:“帶你去個好地方。”
曹鶯留梁曉娜住宿的這兩天,并沒有閑著。
先是假裝接受了梁曉娜對她重新“示愛”,面上一副已經(jīng)被梁曉娜拿捏住,順從之下答應(yīng)教梁曉娜股票的各種操盤。
梁曉娜也向她保證,會爽快地答應(yīng)和蘇檀離婚。
青國這邊整個股市傳播很迅速,不到兩天就都知道一名股神的存在,幾乎買什么漲什么,堪比ai操作還精準。
自然很多人對“股神”產(chǎn)生了好奇。
許多人查到了“股神”竟然是來自華國的梁曉娜,一夜之間不少人給梁曉娜打來電話,各種恭維的好話,想要巴結(jié)梁曉娜,請教一二。
梁曉娜內(nèi)心狂喜,但她知道真正的“股神”是曹鶯。
“我現(xiàn)在的生活就很好。”
曹鶯知道梁曉娜在想什么,笑盈盈地依偎在她懷里,笑容真誠地為她感到高興:“在我心里,你就是股神。”
梁曉娜笑笑:“謝謝你的贊美,但你才是真的股神。”
“無所謂呀。”
曹鶯朝她眨眼睛:“我們還分什么你我,我又不會說出去。”
梁曉娜高興死了,巴不得曹鶯不說。
“股神”的身份說出去,里子面子少不了,肯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但梁曉娜怎么都沒有料到,手機上還有不少蘇母和梁君打來的電話。
信息一查看。
蘇檀竟然真的將兩個人要離婚的事情,告知給了蘇家,因此連梁君也給她打了很多通電話。
電話中對她一頓批評指責,問她是不是私生活還沒收好尾,非要讓別人抓住把柄,更是細說了不少梁曉娜從小到大做的一些“上不臺面”的事情。
梁君在電話中嚴厲讓梁曉娜自己想清楚。
一旦和蘇檀離婚了,那蘇氏集團也不可能呆下去了。
“你都這么大的人了,做事總不思考后果,我對你簡直太失望了。”
梁君幾乎咬牙切齒講完,任何話都不想聽,干脆地將電話掛斷。
梁曉娜覺得自己太可笑了。
她很清楚梁君作為她的養(yǎng)母,并不愛她和妹妹,會對她感到失望很正常,也認為她是在意氣用事。
可梁曉娜現(xiàn)在想通了。
與其一輩子違背自己的內(nèi)心去做不喜歡的事情,去愛自己不喜歡的人,倒不如閉著眼跳出困住自己的牢籠。
她想自己闖一番事業(yè)。
梁曉娜將愿意離婚的消息發(fā)給蘇檀,約定了回國辦理離婚手續(xù)。
等梁曉娜將機票買好,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曹鶯,語氣隱約帶著期待:“我已經(jīng)買了明天回國的機票,曹鶯你要陪我一起回國嗎?”
“你終于想通啦?”
曹鶯看上她的眼神帶著傾慕,說的情真意切:“在我心里,你完全有自己創(chuàng)業(yè)單打獨斗的能力,何須依靠什么蘇家。放心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梁曉娜說不感動是假的,臉上張露笑意:“還好有你在我身邊。”
[梁曉娜明天回國]
[下一步計劃可以實施了]
曹鶯發(fā)來的最新消息。
黎歲查看完消息,忍不住嘴角輕笑出聲。
“白姐姐。”
黎歲第一時間就想和身側(cè)的白疏亦分享,笑著問她:“你猜,最近梁曉娜在做什么?”
白疏亦目光一窒,專注地看著司機將車開往游樂園地南區(qū)停車區(qū),語氣很淡:“這我還真不知道。”
黎歲沒察覺到什么不對,哭笑不得地向她分享:“她已經(jīng)掉進我設(shè)置好的陷阱,不過很意外的是蘇檀竟然要和她離婚,我還以為蘇檀哪怕知道梁曉娜是什么樣的人,仍然會執(zhí)迷不悟。”
正當黎歲說話時,司機已經(jīng)將車輛穩(wěn)穩(wěn)地停在停車位上。
然后,司機完成使命一般,將車鑰匙遞到白疏亦手里,很識趣的下了車。
等司機一離開。
白疏亦按了下車里某個按鍵,車窗隔間了外頭的吵鬧。
下一秒,白疏亦伸出手輕輕捂住黎歲的唇,不想她繼續(xù)念叨下去,帶著商量的意思說:“今天高興,我們不提掃興的人行嘛。”
黎歲握緊手機的指尖猛地攥緊。
糟糕,一下子得意忘形了。
黎歲看向白疏亦的眼眸里出現(xiàn)了一抹笑意,含糊的點頭應(yīng)答:“唔我,不,不提了。”
白疏亦剛想松開手,誰料手掌上有軟軟的舌尖撓過。
好像觸電了一樣。
酥酥麻麻。
白疏亦眼眸的笑意深了,順勢直接把人摟進了懷里,湊在她的耳邊,壓低了嗓音:“怎么,歲歲是要試試車里嗎?”
黎歲現(xiàn)在膽子完全被白疏亦帶起來了,略微有一點驚慌的朝窗外掃了一眼,聲音很輕又帶著雀雀欲試:“可是……真的不會被人看到嗎?”
幾乎話音才落,白疏亦就低頭就咬住了黎歲的紅唇:“……看不到的。”
沒多久,手也熟練地探進了衣服里。
65
第65章
◎怕鬼◎
黎歲和白疏亦在車里終究還是折騰了好長時間,外頭才戀戀不舍的松開彼此,簡單的將自己收拾妥當。
今天為了出來玩,天氣又晴空萬里。
黎歲特意穿了一件低領(lǐng)的旗袍,可黎歲此時拿著小鏡子看著脖子上明顯的吻痕,有一點不滿的嘟囔:“白姐姐,你看看,遮都遮不住。”
“我來我來。”
白疏亦只認理虧,從她手里接過了遮瑕膏,拿著化妝刷幫她仔細地遮住吻痕。
雖然白疏亦很不想遮住,但她知道黎歲在外面向來都害羞,很多事情得循序漸進,細水長流才有意思。
黎歲任由她將脖子的吻痕都遮得差不多,心情才稍微好一些。
“還行。”
黎歲才說完這話,沒曾想察覺到脖子上多了滾燙的東西,低頭一瞧竟是一條翡翠玉佛吊墜。
玉佛立體飽滿,雕刻細膩生動。
摸上去溫度燙得嚇人,到底藏了多久?
黎歲在心里簡單評估了下吊墜的價值,有一點驚訝的看向白疏亦:“怎么想到送我這么貴重的東西?”
“哪里貴重了。”
白疏亦眸子里滿是溫柔,也露出了另一條翡翠玉佛吊墜:“歲歲你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何況我們本來就是一對,就應(yīng)該要戴一樣的好東西。”
黎歲剛想習慣性說“謝謝”,話到嘴邊還是向她表達心里的喜歡要緊:“我很喜歡。”
停頓了下,黎歲又忍不住在她臉上吧唧了下。
“哈哈哈。”
白疏亦呲著牙,憨笑起來。
黎歲也跟著傻笑起來。
真的是,總是喜歡玩小驚喜。
兩人笑了一小會兒,愉快地手牽手下了車。
她們停車的地方是南區(qū)。
黎歲看著廣告牌顯示的是“贛都星空游樂園”,嘴角翹起的弧度加大:“白姐姐你說想帶我去好玩的地方,就是來游樂園嗎?”
“這是我小時候最想來的地方。”
白疏亦握緊了黎歲的手,面上有一些動容,聲音帶著一絲暢想:“我雖然是家里的老幺,但你知道的,我被寄養(yǎng)去我姨媽家里一段時間,哪怕回來接回家我媽媽也是常年在公司,兩個姐姐也有屬于自己的玩伴圈子,每次聽到別人說去什么地方玩,我都很羨慕來著。”
游樂園也是奢侈的想法?
到底白姐姐童年究竟過得是什么日子?
為什么要被寄養(yǎng)去姨媽家里?
黎歲看向白疏亦,眼里充滿了很多不解。
可能是白疏亦了解黎歲,撲捉到黎歲眼里的疑惑,笑著牽著她往驗票口走去,同時為她解惑:“我姨媽她是京都棋院的老師,我是為了學圍棋方便,所以住在我姨媽家里。”
“所以白姐姐你是有體統(tǒng)地學過圍棋?”
的確讓黎歲出乎意外,還以為一開始就對法律感興趣,原來小時候就學圍棋了,黎歲由衷地發(fā)出驚嘆:“好厲害呀!”
難怪黎歲能在白疏亦以前常住的家里發(fā)現(xiàn)棋譜,也難怪白姐姐能輕輕松松地打敗自己的師父蕭老太,殺得片甲不留。
不過,從小學習圍棋的話,生活應(yīng)該的確會感到枯燥。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白疏亦想到以前的事情心里閃過一絲憂傷,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語氣盡量恢復如常:“走吧,票已經(jīng)買好了。”
黎歲嘴角含笑。
她能清楚察覺到白姐姐并不想細說小時候?qū)W圍棋的事,那她自然識趣,還是不多嘴過問了。
這次來游樂園,白疏亦提前做好了攻略,就連點午餐以及什么地方租觀光車,園區(qū)地圖也提前做好了查詢。
游樂園可以說是很多情侶打卡的圣地。
可在白疏亦看來,這是她和黎歲第一次來,自然要將行程規(guī)劃得面面俱到,不想給這次行程留下遺憾。
黎歲看著白疏亦興致高漲,內(nèi)心感到甜蜜。
其實黎歲不止一次和李米兩姐妹有來過星空游樂園,可以說她對于整個游樂園的園區(qū)什么地方的娛樂設(shè)施好玩,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哪怕黎歲沒做任何的規(guī)劃,去什么地方拍什么動作,她都比白疏亦清楚。
可她默默地不說,任由白疏亦提前安排好,全程主打一個配合。
她們先來到民國主題公園,許多關(guān)于民國時代的建筑和商鋪中售賣的商品等,都一一重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就連街中間賣報的小女孩,黃包車的車夫以及有一些行人的穿著打扮,完完全全是民國時期的裝扮。
黎歲光看到這些,的確有一些恍惚以為自己真的來到了民國的時代。
白疏亦注意到黎歲身上穿著的旗袍,有一點惋惜的看著黎歲說:“早知道我也應(yīng)該穿旗袍來了。”
“你今天這樣穿也很好看呀。”
黎歲只是日常習慣了這樣的穿衣風格,不過她腦海中想起上次京都白疏亦穿旗袍,兩個人游京都的場景,心里靈機一動。
“那就去穿旗袍。”
黎歲拽著白疏亦的手,猛的往她知道一家漢服旗袍體驗店沖,來都來了,肯定不能留下什么遺憾。
何況,整個星空游樂園的景區(qū)設(shè)置了很多游玩公園,民國時代只是其中一個,還有漢唐、都市以及末日時代……
每一個時代來一次變妝。
怎么會不有趣呢?
黎歲和白疏亦才到漢服旗袍店,走進店有一點感到驚訝。
店里人超級多,旁邊的衣架上擺滿了一排接著一排的漢服旗袍,化妝鏡前許多漂亮小姐姐正在化妝整理發(fā)飾。
熱鬧到不行。
黎歲掃視了一圈,竟然一下子旁邊沙發(fā)旁,穿著淡青色旗袍的程奈,手里拿著團扇站在門口,正朝鏡頭擺著自拍的造型。
“程奈也來了?”
黎歲碰了下白疏亦的胳膊,示意她往旁邊看去:“那小米應(yīng)該也來了吧?”
可黎歲愣是沒發(fā)現(xiàn)李米的身影。
“程奈。”
黎歲好奇地朝程奈喊了一聲。
“黎歲?”
程奈聞聲抬起頭,很驚訝居然能在景區(qū)看到黎歲和白疏亦,站起來朝她們走去:“原來你們*也來了呀,早知道就和你們說一聲了。”
“我這個拉鏈是不是壞了呀。”
李米的聲音從旁邊的隔間傳了出來。
黎歲應(yīng)聲看去,就看到李米身上穿著一件和程奈顏色相似,但款式花紋不一樣的青色旗袍,臉上別別扭扭的走出來。
李米才出來就看到黎歲和白疏亦杵著,多少被嚇一跳:“嚯,你們怎么在這里?”
“我?guī)湍憧纯础!?br />
程奈笑著將團扇遞到李米手里,彎腰查看著她身后的拉鏈。
“不錯嘛。”
黎歲也是第一次看到李米穿旗袍,目光欣賞了一圈,頻繁點頭贊許:“原來我們小米也這么有料呀,這腰細的……”
白疏亦:“……”
下一秒,白疏亦一挑眉,拽著黎歲往旗袍衣架那邊走去:“歲歲快幫我挑選一件。”
“可以可以。”
黎歲有一點愣神,沒搞懂突然之間白姐姐就這么高漲的興致。
程奈忍不住“噗嗤”出聲,捂嘴偷笑。
李米也搖頭輕笑起來,她怎么會看不出來白疏亦剛才瞅自己的眼神,那是充滿了防備,簡直讓她苦笑不得。
店里的老板娘也注意到了剛才的這一幕,又看到她們四個相熟,長得也亮眼,笑著出來迎接。
話里話外在詢問她們想要穿什么類型的衣服,等下需要什么樣的妝容和造型?還說店里有套餐可以選擇。
黎歲嘴角含笑:“老板娘,我上次來過,我想我們自己挑選。”
老板娘笑著說好,說有什么需要直接喊人,然后轉(zhuǎn)身去招呼別人。
黎歲手里也沒停,將自己挑選的一條和自己身上的旗袍顏色相近的遞到白疏亦手里,沖她笑得眉眼彎彎:“白姐姐快去,我等你哦。”
贛都民政局。
蘇檀和梁曉娜一早的飛機回到國內(nèi),馬不停蹄地趕來贛都民政局,為的就是提交兩人離婚的手續(xù)。
“按照我們談好的來,我凈身出戶。”
梁曉娜臉上有明顯的巴掌印,語氣冰冷的將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到蘇檀的面前:“簽字吧。”
蘇檀盯著梁曉娜看了很久,遲遲沒有接過簽字筆。
此時蘇檀憋著一肚子悶氣。
離婚她不是沖動,只是看清楚了很多東西罷了。
剛才蘇檀一氣之下打梁曉娜一巴掌,手仍然在隱隱作痛。
現(xiàn)在蘇檀又聽到梁曉娜沒有一絲感情的話,眼眶泛紅,這個女人不愛她,以前對她的愛,都是虛情假意,怎么能不叫她感到可惡。
蘇檀快速抹掉臉頰上滑落的眼淚,干干脆脆地從她手里將簽字筆搶過來。
什么話都沒說。
蘇檀瀟灑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兩人很快完成了離婚的全部手續(xù),提交給了工作人員,站在大廳中默不作聲。
一個月之后拿離婚證。
當初兩個人來結(jié)婚的場景,歷歷在目,蘇檀還真有一刻的恍惚,內(nèi)心感到更多感到荒涼,悲哀。
“你……”
梁曉娜剛開口講一個字,但蘇檀轉(zhuǎn)身就走出了大廳。
壓根不想和她講話。
梁曉娜:“……”
事情之所以會鬧到離婚的程度,梁曉娜知道很大程度在她,看到蘇檀對自己的狀態(tài),內(nèi)心也不好受。
梁曉娜對蘇檀內(nèi)心也多了一絲愧疚。
盡可能的以后彌補吧。
不到兩個小時,梁君不知道從什么渠道,已經(jīng)得知梁曉娜一回國就和蘇檀離婚的消息,甚至還辭掉了蘇氏集團的工作,很生氣地給梁曉娜撥打了好幾通電話。
梁曉娜一個都不想接。
她來到某處公園,瞇著眼仰頭享受著陽臺的沐浴,仿佛想要將內(nèi)心的某些陰暗面驅(qū)散。
梁曉娜很清楚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會遭到梁君的厭惡,認為她越來越不聽管教,將她家里的行李物品扔出家門都是小事。
想必不出半天,整個贛都就會知道她和蘇檀離婚的消息,并且她被梁君趕出家門……
可這一切,梁曉娜絲毫沒覺得有什么。
梁曉娜不喪氣。
最近梁曉娜在青國的名氣越來越大,好多人跟著她買股票,甚至好多國內(nèi)的投資老板也聽說了梁曉娜是“股神”的名氣,了解到她的一些牛操作,佩服不已,竟親自打電話邀請她,想讓她幫忙操盤。
每個人都是幾個億幾個億地砸。
屬于她梁曉娜的逆風翻盤的時運,被她等來了。
梁曉娜幽幽的睜開眼,仿佛身上充滿了能量,精神抖擻的站起來,哼著愉快的歌曲,往不遠處一家手機店走去。
黎歲的手機號碼她爛熟于心,可她始終撥出去,都是被拉黑的狀態(tài)。
她離婚的消息,想要第一時間和黎歲分享。
也不知道黎歲知道她離婚,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哪怕是罵她一頓也好。
應(yīng)該是會罵她的吧。
自從梁曉娜知道黎歲漫畫作品獲獎,博得了不少人的關(guān)注后,她對黎歲的喜歡越來越無法隱藏。
原來黎歲資產(chǎn)比她想象中要多到可怕,光是古玩城就半條街的投資,就足夠讓黎歲吃穿不愁。
這些情況,當初她和黎歲交往時,完全不知情。
梁曉娜看著黎歲的事業(yè)蒸蒸日上,越來越覺得當初自己怎么那么傻,明明黎歲就足夠優(yōu)秀,非要舍棄那么好的黎歲,竟然去選擇蘇檀。
搞得現(xiàn)在……
梁曉娜低頭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頭,朝天吶喊了一聲:“我會讓你對我刮目相看的,我靠自己也是能夠出人頭地。”
梁曉娜想在黎歲和白疏亦面前證明。
她不比白疏亦差。
李米看著白疏亦穿好旗袍在化妝鏡前整理妝容,旁邊站在黎歲眼睛都看直了,嘴角的弧度就沒塌下來過。
搞得李米都輕笑出聲。
一直都知道黎歲是個顏控,對漂亮的女人向來多一點耐心。當初黎歲和白疏亦閃婚時,李米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白疏亦李米是知道的。
第一反應(yīng)就是白疏亦人家是律師,又沒有簽任何婚前協(xié)議,沒有感情的婚姻,真擔心以后黎歲會不會被白疏亦吃得連渣都不剩。
誰料這么長時間了,兩個人的感情肉眼可見的越來越濃烈。
她的擔憂是多余的。
程奈笑呵呵地挽著李米的手,笑著拋出問題:“等下拍完照片,你們打算去哪里玩呀?”
白疏亦盯著鏡子里的黎歲,嘴角露出一絲溫柔:“我已經(jīng)計劃好了行程。”
“你們要單獨去玩嗎?”
程奈覺得能遇到就是緣分,下意識脫口而出:“不能我們一塊兒嘛?四人同行,人多熱鬧,如果真想單獨到時候可以再提出來。”
黎歲先看了一眼白疏亦,見她神色如常,便沒有拒絕:“也行呀。”
李米也附和著說好。
程奈一聽高興了起來,激動的說出想玩的項目詢問黎歲:“那你們海盜船玩不玩?碰碰車能不能接受?要是想要刺激點,去鬼屋怎么樣?”
一聽“鬼屋”,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黎歲似乎想到曾幾何時她和李米李可兩姐妹去鬼屋的情況,忍不住輕笑出聲。
白疏亦眼睛亮了幾分,一口應(yīng)答:“去。”
“那好,那就一起去鬼屋。”
黎歲一聽白疏亦想去,點頭附和著:“那接下來我們就先拍照,拍完我們再去鬼屋走一遭。”
幾乎話音落下,程奈便興致勃勃地拉著李米出了漢服旗袍店。
“可以了。”
店里搞妝造的小姐姐正好給白疏亦弄好穿旗袍的發(fā)型,將頭發(fā)都細致地梳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大氣明艷。
店里不少還在排隊等妝造的小姐姐們,也朝她們看來,好幾個在嘀咕什么。
黎歲覺得估計有人已經(jīng)認出了白姐姐。
白姐姐實在美貌,藏都藏不住。
黎歲勾起嘴角,滿意地點頭:“好看,真好看。”
說完,黎歲掏出手機,給她錄了一小段視頻。
隨手給白芝蘭發(fā)了過去,編輯了一條短信:
[圖片]
[嘻嘻,感謝媽媽把白姐姐生得這么漂亮]
[表情包/小貓送花花]
白疏亦看黎歲發(fā)完信息,輕聲笑著:“走吧。”
白疏亦也察覺到周圍有人在看她們,也沒有多余的不適,大大方方的牽著黎歲的手,和她攜手走出店里。
四個人在民國公園這邊拍了不少照片,順帶著沿著一條街走到底,體驗了一把從現(xiàn)代來到漢唐時期,都市麗人的風光……
玩得十分盡興。
每一張照片,都難能可貴。
“歲歲姐,走上廁所。”
黎歲被程奈笑哈哈的拉著去廁所,走了幾下步才回頭,招呼白疏亦趕緊跟上。
“我在這里等你就好。”
白疏亦沖她笑笑。
黎歲點頭:“好,那白姐姐給我拿好東西。”
說罷,黎歲便將手機和包包等物品,都一一擱到白疏亦手里。
白疏亦將黎歲的手機和物品,看護得猶如寶貝似的,耐心等著黎歲她們回來。
直到手機上傳來了震動的聲響。
白疏亦才微微低頭查看,竟然是黎歲的手機。
是一條陌生來電。
號碼是贛都本地。
白疏亦微微皺著眉,不知道誰打來的,擅自接黎歲的電話總歸不太好。
這么愣神的工夫,電話自己取消了。
可緊接著,是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歲歲,我回國了。]
[今天,我和蘇檀辦理了離婚手續(xù),我恢復單身了。]
白疏亦當然知道對方是誰,咬緊了后槽牙。
上次梁曉娜也給黎歲發(fā)來過消息,拿著歸還東西的借口,約黎歲。這次簡直是明晃晃地告訴黎歲,還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癡心妄想。
賊心不死。
隨即,白疏亦輕松輸入五位數(shù),將黎歲的手機鎖了屏。
立即回復了一條消息:
[滾。]
[去死吧。]
消息顯示發(fā)送成功。
白疏亦云淡清風的將消息刪除,將陌生號碼拉入黑名單,信息一切都抹除得干干凈凈。
黎歲回來后,白疏亦也不打算將這件事說出來。
免得給黎歲添堵。
不一會兒,黎歲她們四個便來到了鬼屋項目,經(jīng)歷了短時間的等待之后,已經(jīng)輪到她們這一行人。
一行人有六七八個人,都是前后緊挨著。
黎歲緊緊挨著白疏亦,生怕對方從自己身邊消失。
白疏亦腳步一點一點往前走,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少許的光亮,尤其耳邊還有莫名其妙的噪音,不停地在干擾。
搞得白疏亦看到旁邊墻壁上某些小丑猙獰的假面具,心里就開始發(fā)毛了。
鬼屋項目是白疏亦從來不敢玩的項目,以前她沒機會玩,長大后更不敢嘗試。
所以白疏亦哪怕快奔三十,來體驗鬼屋也是頭一遭。
但此時白疏亦鼓足了勇氣,緊緊地攥緊了黎歲的手,聲音帶著安撫:“歲歲,沒事的,就是一條長走廊,不要害怕。”
“嗯。”
黎歲察覺到白疏亦攥著自己的手,笑著輕輕回握住:“我知道的,白姐姐你要抓緊住我呀。”
腳下的道路很窄,眼睛逐漸適應(yīng)了黑暗。
黎歲她們只能跟著前面的人走,至于前面會出現(xiàn)什么,暫時發(fā)現(xiàn)不了。
“啊啊啊啊。”
誰料前面?zhèn)鱽硪宦暸说募饨新暎闹苓伴隨著恐怖聲音,就連旁邊的墻壁都開始抖動了起來。
還有回音響徹了整個廊道,空氣似乎也都一下子降低到了零度。
也不知道誰突然尖叫大喊起來:“鬼!~有鬼呀~”
隊伍一下子就亂了,誰也顧不上誰。
黎歲周圍瞧了一眼,沒發(fā)現(xiàn)有移動的身影,擔心的就是“真鬼”會突然跳出來,主打一個嚇死人不償命。
大多數(shù)是進來闖鬼屋這一關(guān)的人,自己嚇自己。
黎歲其實心里一點都害怕,知道是鬼屋npc在完成日常工作而已。
但氣氛太好了,黎歲心下一動,假裝一副害怕的模樣,將身體貼緊了白疏亦,聲音帶著抖音:“白姐姐……好可怕呀。”
“沒有鬼,這個世界沒有的。”
白疏亦念念有詞,表面裝作鎮(zhèn)定,盡量面不改色的對身側(cè)的黎歲說:“沒事沒事,沒事的,不要害怕。”
話音才落。
前方不遠處射來一道詭異的燈光,毫無預兆的響起了恐怖的音樂,還有霧氣繚繞中飄蕩出了若有若無的白色影子。
一行人更是尖叫連連,抱作一團。
陰森感太有沖擊力。
白疏亦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臟怦怦直跳一步都不敢往前走,仿佛讓她想到了十多年前,自己和小姨被困在暴雨中叫天天不應(yīng)的情景。
霎時間,白疏亦脊背發(fā)涼,視野開始渙散模糊起來。
“啊白姐姐救我。”
黎歲一頭扎進了白疏亦的懷里,死死抱緊了白疏亦的腰身,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聲音帶著哭腔:“我害怕……好害怕……”
預想中的安撫和聲音沒有聽到,黎歲詫異地微微抬起頭,看到的是白疏亦有一些煞白的臉色,握緊她的手掌有一些低溫。
渾身抖的比她還厲害。
糟糕。
白姐姐比她還害怕?
黎歲怔了片刻。
第一次覺得白姐姐原來也有害怕的東西?
黎歲臉上閃過自責的情緒,快速做出了反應(yīng),踮起腳尖捂住了白疏亦的眼睛,緩緩地讓白疏亦腦袋埋進自己脖頸中。
“沒事的。”
黎歲面容冷靜,嗓音輕柔地安撫說:“白姐姐,鬼是npc假扮的,接下來由我來保護你。”
是給予的鼓勵。
也是要一同攜手走下去的誓言。
【作者有話說】
黎歲計上心來:白姐姐,怕鬼,求抱抱。
白疏亦:我在,別害怕。
進入鬼屋后。
白疏亦雙腿打顫,咬牙堅持:“……”
黎歲丟棄怕鬼假面具,輪到她來保護白疏亦:白姐姐的沒事的,我在。
隔壁抱成一團的程奈和李米:小米,我也怕鬼……
66
第66章
◎喜歡◎
“我沒事。”
白疏亦勉強緩和了一些,但嗓音中還能聽得出有一些顫抖,握緊黎歲的手有一些冰涼的汗?jié)n,黏糊糊的。
黎歲好像踩到了什么,低頭看了一眼。
竟然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滑落的骷髏頭。
道具做得還挺逼真。
黎歲并沒有被嚇到,輕飄飄只瞧了一眼,便神色冷靜的抬起腳,動作隨意的將骷髏頭踢到了旁邊,隱入光線瞧不見的地方。
隨即,黎歲扶著白疏亦,臉上掛著燦爛無害的笑容:“白姐姐,你抓緊我的手,我們往前走吧。”
接下來的闖關(guān),黎歲都表現(xiàn)得很淡然。
哪怕她們身處危險當中,黎歲仿佛身邊的任何“妖魔鬼怪”都沒辦法干擾她,無論是恐怖的音樂還是突然跳出來的“真鬼”,都輕而易舉地自動被她忽略。
黎歲全程牢牢地握緊白疏亦的手,將她從鬼屋中安全逃離。
白疏亦情況并不太好,從鬼屋出來時,原本就白皙的臉色此時更顯得蒼白,額前的劉海已經(jīng)被汗水所浸濕,凌亂地搭在額頭,平添了一份病態(tài)。
這一行人當中,好些人的狀態(tài)都并不好。
白疏亦任由黎歲攙扶到了某處坐了下來。
此時白疏亦眼前仍然還是只能看到一點朦朧,還伴隨著輕微的暈眩感,心臟跳得劇烈,耳邊什么都聽不真切。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白疏亦將指甲嵌入手掌肉里,才勉強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暈眩感逐漸消失。
視線也能夠看得清楚了。
周圍的吵鬧聲也清晰可聞,遠處還有一群嘰嘰喳喳商量著要進入鬼屋闖關(guān)的人,笑聲飄了過來,倒是沒那么覺得煩躁。
歲歲呢?
白疏亦下意識左右掃視了一圈,怎么都沒有看到黎歲的身影,頓時臉色“唰”的又白了三分。
不會是把她弄丟了吧?
白疏亦有一點自責,剛才沒能好好保護歲歲。
歲歲會不會覺得她很沒用?
李米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程奈,程奈的看起來被嚇得有一點糟糕,視線落到白疏亦臉上,微微皺著眉:“白律師,你還好吧?”
“歲歲呢?”
白疏亦強撐著自己想要從石墩子上坐起來,可能是起的太猛的緣故,剛才消失的暈眩感又重新襲來。
搞得白疏亦不得已跌落回原位,暈眩感才稍稍好轉(zhuǎn)。
“對呀,她人呢?”
程奈也癱坐在旁邊的石墩子上,聲音有一些不安:“早知道這么恐怖,說什么都不玩了,小米你快給歲歲姐打個電話。”
“我在這里。”
“白姐姐你怎么樣,好些了嗎?”
黎歲回來時正巧聽到程奈要給自己打電話,急忙拎著奶茶出現(xiàn),視線落到白疏亦臉上,將單手拎著的一杯奶茶遞到她手里:“我剛才忘記和你說一聲了,看你臉色不太好,去給你買奶茶了,趕緊喝熱的緩一緩。”
李米看黎歲神色焦急的看著白疏亦,知道她沒什么事情,就打哈哈笑著:“還以為你是落在里面了,我們剛才商量怎么去救你呢。”
“那我還真謝謝你。”
黎歲急忙將另一只手拎著的兩杯奶茶朝她們掂了下,示意她們趕緊接手:“來來來,這些是你們的,快拿去。”
話音才落,李米眼看著黎歲拎著手發(fā)酸了,笑著接過:“哎呀,是我們喜歡的口味的奶茶,太謝謝歲歲你了。”
黎歲沒心思管李米和程奈,看向臉色并不好的白疏亦,細心的將奶茶吸管插好,一臉的焦急和關(guān)心:“白姐姐,你還好吧?”
“嗯。”
白疏亦輕聲應(yīng)答,吸了兩口奶茶。
黎歲對于白疏亦病懨懨的狀態(tài),眸子閃過一絲心疼,蹲在她的身側(cè),語氣軟軟的說:“白姐姐,要是身體不舒服,我們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說罷,黎歲掏出一小包的紙巾,抽出一張給她擦拭額頭的汗水。
就這么一個動作。
白疏亦臉頰微微開始有了氣色,連脖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輕咳了一聲,不太自然的問:“歲歲你……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
“什么話?”
黎歲注視著她,欣賞著她因為自己變的羞澀,眸子里染上了溫柔的顏色:“誰都有害怕的事情,白姐姐你下次可以如實和我說,那我們就不來玩鬼屋了。”
白疏亦扯了扯嘴角,笑得尷尬:“我知道你想玩,我想陪你一起。”
“原來是這樣呀。”
黎歲還以為是自己感興趣,現(xiàn)在才想通了,游樂園都是第一次來的,估計也沒有機會體驗鬼屋項目,甜甜地朝她笑著:“我知道白姐姐你的意思,但有一些事情沒必要一一嘗試,鬼屋的確很刺激,你都不知道之前我和李米還有李可來玩……”
隨即,黎歲湊到白疏亦的耳邊。
嘀嘀咕咕的講了下當時李米闖鬼屋項目,被里頭的npc嚇得哭鼻子的事情。
講完,黎歲自己指了指不遠處的李米,噗嗤笑出聲:“后來她為了克服,還專門去應(yīng)聘鬼屋里頭的npc。干了一個多禮拜,覺得是一次不錯的體驗,再也不會害怕闖鬼屋了。”
白疏亦笑起來,意味深長地說:“那要不,我也去應(yīng)聘試試?”
黎歲可沒這個意思,笑得合不攏嘴:“不是呀,我只是舉例子,我可舍不得白姐姐你去受苦。”
鬼屋項目體驗過了。
嗯,白姐姐原來怕鬼,下次記住了不能玩恐怖游戲。
黎歲忽然想起了什么,倒是下次可以試試在家里看看輕微恐怖的電影,幻想著白姐姐撲向自己懷里的甜蜜畫面。
有機會還真可以體驗一次。
梁曉娜離婚的消息,猶如空氣似的,傳播得極其迅速。
不到一天的時間,整個贛都不少家里人都知道了,對此很多人跳出來踩一腳,感慨當初蘇檀身份還是蘇家千金時,本來就是惹人羨慕,偏偏愛上沒什么強大背景的梁曉娜,非要和她訂婚。
這才結(jié)婚多久呀?
半年都沒有,就走到離婚的地步,婚姻想要長久,還是要講究門當戶對,才貌雙全,彼此都品德極佳。
又嘲諷梁曉娜,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座金山還不知道珍惜,竟然鬧到離婚的地步,傳聞還是梁曉娜私底下養(yǎng)了小情人被蘇檀逮住……
一時之間,傳聞鬧得滿天飛。
現(xiàn)在好了吧。
不僅僅離婚,還被蘇氏集團除名,甚至又因為這件事忤逆家里,落得被梁君從家里趕了出來的地步。
但也有少部分人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得知梁曉娜在青國那邊玩股票。
梁曉娜玩得很大,可運氣是真的好。
每次都賺發(fā)了的傳聞。
有人稍微一打聽,原來梁曉娜竟還是大家口中稱贊的“股神”,被梁曉娜震驚的同時也開始產(chǎn)生質(zhì)疑。
以前怎么沒聽說梁曉娜玩股票這么厲害?
這出國一趟。
怎么就讓人刮目相看起來了?
這兩天,梁曉娜聽了不少人恭維,心境早已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曹鶯贊同她從蘇氏集團離職,還給她提了不少建議,讓她抓住目前的時運東風,可以自己創(chuàng)立一個自媒體賬號。
以直播的方式,分享自己炒股的心得。
這不,梁曉娜才直播了一小時。
果真不少慕名前來,短短的一小時就漲了快好幾萬的粉絲,收獲了上萬人對她的夸贊,每個人都稱呼她“股神”、“梁老師”……
梁曉娜徹徹底底體驗了一把名利雙收的感覺,似乎已經(jīng)想象到將來飛黃騰達,很多人敬仰的情況。
這不比她跟在蘇檀身邊,阿諛奉承強一百倍?
別人越是瞧不起她,她越是想要爭口氣,讓別人再也不敢小瞧了她。
梁曉娜在豪宅游泳池旁,曬著溫暖的陽光,躺在柔軟的沙發(fā)上,溫香軟玉抱滿懷,臉上洋溢著輕松愉悅的笑容。
只是梁曉娜隨意刷了下朋友圈,還真讓她看到朋友圈不少人嘲諷的話語:“這群傻逼,誰需要她們來同情。”
梁曉娜將手機往旁邊沙發(fā)一扔,將曹鶯攬入懷里,看著遠處的藍天白云,神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曹鶯聽到梁曉娜這話,心里譏諷,面上不顯的恭維:“是呀,她們就是嫉妒你的才華,換做是她們來,做的肯定沒你好。”
“你不知道。”
梁曉娜想到了之前討好蘇檀卑躬屈膝的模樣,現(xiàn)在想來都覺得心酸:“曹鶯,這種感覺我以前從來沒過,只要我這個賬號做下去,粉絲如果達到百萬粉,到時候我走到哪里都會受別人的尊敬,誰也不敢瞧不起我了。”
曹鶯將臉頰溫柔地貼在她懷里,撿她愛聽的話講:“你是最棒的,你的成就遠不如此,你值得這一切。”
梁曉娜內(nèi)心感到一絲喜悅,注視著懷里的曹鶯,恍惚覺得曹鶯其實長得也好看,哪怕之前她們有一些矛盾和誤會。
現(xiàn)如今誤會解開。
曹鶯仍然愛著自己,梁曉娜說不出的欣慰和滿足,握著她的手,說著真摯的誓言:“你放心,這輩子我會對你好的。”
“說這些做什么。”
曹鶯微微動了動僵硬地指尖,差點接不上她的思路,扯了扯嘴角:“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縱使你和蘇檀離婚了,你在我心里也是最優(yōu)秀的。”
這話聽得梁曉娜忍不住勾起嘴角:“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好聽了,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
“好意思說。”
曹鶯正好借題發(fā)揮,將她推開,面上變得有一些冷淡:“以前你自己有把我放心上嗎?我估計連黎歲的手指頭都不如吧。”
梁曉娜從她嘴里聽到“黎歲”的名字,有片刻的愣神,“好端端地提她做什么,她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我遲早會把她放下的。”
“切。”
曹鶯要不是知道她是什么德行的人,還真被她騙,急忙正襟危坐起來,嘟著紅唇有一些不滿的口吻:“我又沒說什么,管你放不放。”
“知道知道。”
在梁曉娜眼里,曹鶯現(xiàn)在可是香餑餑,真正的一座會生錢的金山,軟了語氣哄著:“晚上我?guī)闳ヅ馁u會,買漂亮的首飾給你賠罪。”
曹鶯她拋了個媚眼:“哼,這還差不多。”
連續(xù)好幾天,黎歲都和白疏亦都請了假,開啟全華國的景區(qū)到處游玩。
堪比提前度蜜月。
每到一處景區(qū),都品嘗當?shù)氐拿朗常臄z不少美麗的照片。
整個幸福感都是滿滿的。
恰好行程來到了京都,打算在京都休息一晚。
隔天繼續(xù)去往下一個城市。
但當黎歲和白疏亦才入住京都豪華的頂樓套房后,李秘書有一些焦急地敲門,來匯報一件重要的事情。
“老板。”
李秘書看著白疏亦兩秒,然后將視線落到黎歲的臉上,遲疑著說:“京都的顧家,顧老太太她說想要見老板娘您一面,人已經(jīng)在樓下貴賓待客廳等著了。”
聞言,黎歲和白疏亦互相對視一眼。
黎歲詫異:“見我?為什么?”
京都顧家?
黎歲有聽說過京都赫赫有名的顧家。
顧老太太叫顧藍秀,顧家三代從軍,真正意義上的根正苗紅,年輕時也是投身革命的老紅軍,育有一子一女,但都離奇地發(fā)生了意外。
在子女離世后,顧藍秀便開始資助不少孤苦伶仃,無家可歸的孩子。
還曾被不少媒體紛紛報道。
哪怕黎歲不去特意關(guān)注,也聽說過對方的“善舉”,畢竟對方不僅僅是老紅軍,更是當下的時代楷模。
這樣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怎么會想要見黎歲?
白疏亦語氣很淡,追問:“老太太有說什么事情嗎?”
“沒詳說。”
李秘書表情如常:“顧老太太身邊的秘書只透露,說是喜歡老板娘您的漫畫作品,看過你的獲獎視頻,想要和你談?wù)勑摹!?br />
“啊?”
黎歲愣住了。
難道這樣一位大人物也愛看年輕人的漫畫嗎?
白疏亦笑笑:“小時候有幸見過她老人家一面,和傳聞中一樣,是個很慈祥又心善的老人家,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很強,據(jù)說還喜歡吃年輕人吃的食物,熱衷于參加年輕人的游玩項目。估計是歲歲你的漫畫太優(yōu)秀了,能夠讓這樣的老人家專程來催更。”
“這樣呀。”
黎歲頓時就沒那么緊張了。
白姐姐說的顧老太太,還讓她多了一點見面的期待。
“那我們快下去吧,總不能讓老人家久等。”
黎歲和白疏亦快速下樓,來到了專門的酒店貴賓接待室的門口,就看到了有兩名年輕的女保鏢守在門口。
對方看到李秘書,低聲交談了什么。
李秘書接收到信息后,尷尬地回來向黎歲和白疏亦匯報。
“只讓我一個人進去?”
黎歲這下是更加不解了,納悶地看著白疏亦。
白疏亦也奇怪,可轉(zhuǎn)念想到酒店的安全性,也放心地沖黎歲點頭,溫聲說:“去吧,會沒事的,我在這里等著你。”
“好。”
黎歲也不墨跡。
對方既然熱情來邀請,還為了方便特意選在了她們?nèi)胱〉木频辏f什么都不能怠慢。
說完,黎歲便跟著門口其中一名女保鏢進入接待室。
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些事情,簡直超乎黎歲的想象。
黎歲進來后,就見到了貴賓接待室的茶幾旁,站在一位白發(fā)蒼蒼,但看起來精神矍鑠的老太太。
還有一名中年婦女,身姿挺拔地攙扶著老太太,看向黎歲的眼神帶著警惕,是某種出于專業(yè)性的本能。
黎歲一眼就看出對方是練家子。
還沒黎歲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老太太竟然激動地落下淚來,朝她招手:“好孩子,到奶奶身邊來。”
黎歲愣了兩秒。
對方的確是奶奶的年紀,只是沒想到第一面居然比她想象中還要親切。
黎歲臉上張露笑顏,乖巧地小跑到老人家身邊。
“老太太您好。”
黎歲先是鞠了一躬,聲音清潤的開口表明態(tài)度:“我是黎歲。聽說您喜歡我畫的漫畫,所以想要找找聊聊,不知道您是想要聊什么。”
顧老太太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慈祥:“黎歲是好名字呀,那你媽媽是叫黎雅對吧?”
黎歲眨了眨眸,若有所思:“對的。”
“我……我兒子叫顧辰。”
顧老太太顫顫巍巍地掏出了一張有些泛黃的相片:“孩子,不知道你媽媽有沒有向你提起過,我兒子顧辰是你的親生父親,我是你的親奶奶。”
黎歲:“……”
一時之間,黎歲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半小時后。
黎歲有些呆若木雞的看著面前拉著她哭泣的顧老太太,再看著泛黃相片中的兩個男女,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
幾天前,顧老太太無意中接到了軍區(qū)某個領(lǐng)導的電話。
電話中透露了顧辰在境外做臥底近期帶回來的幾項機密消息。
其中一項,是顧辰才發(fā)現(xiàn)黎歲可能是她和黎雅生的女兒,希望顧老太太能夠替他認回黎歲。
顧辰自從接到任務(wù)后,真正的身份就被抹去了。
二十四年前,顧老太太也一直對外當顧辰早已去世,對于當年顧辰和黎雅交往過的事情,感到遺憾,也清楚那么好的一個姑娘不能被他兒子給耽誤了。
誰料最近,顧老太太才得知顧辰還有親生血脈流落在外。
黎雅居然還生了女兒?
可又因為顧辰如今處于實施秘密任務(wù)當中,很多舉動不敢太聲張,只能先調(diào)查黎歲的事情,便私下來先聯(lián)系黎歲。
“孩子。”
顧老太太看著黎歲表現(xiàn)的很淡定,遲疑著猜測:“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爸爸還活著的事情?”
黎歲心情很復雜,淡淡搖頭:“我也是最近從我外婆哪里了解到一些不能說出去事情。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做下親子鑒定吧,我心里實在覺得不踏實。”
顧老太太擦拭掉臉上的眼淚,破涕為笑:“錯不了的,我當年也看過你媽媽,你這個眼睛和眉毛像極了我兒子。”
黎歲還是有一些沒辦法消化,艱難地憋著一句想問的:“所以,您一直都清楚您兒子在做的事情對嗎?”
“知道的。”
顧老太太神色緩和了下,露出一絲欣慰又難受的笑意:“他是替國家做事,我這個做母親的為他感到驕傲,這么多年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這次過來主要是不想瞞著你,苦了你和你媽媽了。”
黎歲看得出來顧老太太是個心善的。
這么大歲數(shù)了,想要認親的心情她自然能夠理解。
“其實……”
黎歲猶豫了下,注視著顧老太太的眼睛,嗓音溫柔地說:“我媽媽當年*懷的是雙胞胎,她叫沈卿菏,現(xiàn)在是沈家的養(yǎng)女。”
花了兩分鐘。
黎歲將她和沈卿菏最近調(diào)查到當年媽媽生產(chǎn)時,醫(yī)生隱瞞沈卿菏還活著的事情,并且極有可能是醫(yī)生起了某種心思,把沈卿菏偷走……
但至于沈卿菏后來怎么會被沈家收養(yǎng)?
這事暫時不清楚。
“你說的這孩子是在京都嗎?”
顧老太太被這個喜事砸得快暈了,活了快進棺材的年紀了,居然還能知道自己兒子有親生血脈,還是一對雙胞胎孫女。
黎歲注意著老太太的情緒,生怕她一個激動那就不得了,想起什么,掏出手機:“要不然,我現(xiàn)在給她打個電話。”
-
白疏亦在貴賓接待室外,耐心等待著黎歲出來。
期間,白疏亦接了好幾個電話,然后白疏亦便面色凝重了起來。
直到白疏亦聽到接待室的門打開,白疏亦才回過神來,朝黎歲露出笑顏,上前迎接。
“沒事吧?”
“沒事的。”
黎歲有一些遺憾,顧奶奶千叮嚀萬囑咐暫時不能將她和顧家的事情告知別人,其中還包括白疏亦,心里心虛的笑笑:“顧奶奶人超級好,我們聊了是有一點久了,搞得我都有一點累了。”
白疏亦見黎歲并不打算細說,無所謂的輕笑:“累了的話,那今天我們早點回去休息。”
兩個人重新上了電梯。
白疏亦牽著黎歲的手,將剛才接到兩通電話的事情告知給黎歲,表示楚河突然病重,白老太太和白芝蘭的意思,希望她們能回去看一眼。
黎歲聽完簡直呆了:“你是說……”
白疏亦朝她眨眨眼,神色平常:“對,所以明天一早我們需要回贛都一趟。”
“哦,好。”
黎歲咽了下口水,心里猜測是真的病重嗎?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么一回事吧。
難怪白姐姐一點都不擔心白芝蘭會吃虧了。
近期白疏亦和黎歲朝夕相處,了解黎歲很多習慣,朝她笑笑:“別害怕,不要覺得媽媽很可怕。”
黎歲點頭:“我不害怕。”
入贅還偷吃,還和小三生兒育女,不知感恩的人不配活著。
當然是要遭到報應(yīng)的。
黎歲好奇的問:“那張虹呢?媽媽她會怎么解決?”
白疏亦看著頭頂跳動的電梯樓層字數(shù),嗓音冷靜:“這場出軌婚姻關(guān)系中,最應(yīng)該要討伐的并不是張虹,而是守不住家庭底線的楚河,至于張虹,也不會落得什么好下場,她和楚河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了三年,并生育子女,已經(jīng)構(gòu)成了重婚罪。”
黎歲:“……”
好吧,黎歲已經(jīng)能夠想象出張虹和兩個孩子將來是什么下場了。
楚河重病,還真的是活該。
之后兩個人相顧無言,從電梯出來,白疏亦來到房門口,重新拿房卡刷了門。
房間里的燈亮了起來,兩個人手牽手進屋。
可能是看到了熟悉的物品,黎歲沒了剛才的那種緊繃感,在進入房間后黎歲某些不安的情緒開始釋放。
原本黎歲還以為全世界喜歡的自己只有外婆和師父,后來認識白疏亦,接觸后白家大部分人對她都很好,再后來逐漸又知道了沈卿菏的存在。
現(xiàn)如今還知道她親生父親和親奶奶,在得知她的存在,第一時間就主動找了自己,話語中對她和她媽媽的關(guān)心……
做不了假。
黎歲朝白疏亦靠近一步,疲累的從身后緊緊地抱緊了白疏亦。
“白姐姐。”
白疏亦身體一下僵住,聽到黎歲嗓音中的顫抖,詫異地轉(zhuǎn)頭捧起了她的臉頰,發(fā)現(xiàn)她眼角薄紅,語氣著急:“怎么啦?怎么好端端的哭呀?”
“我就是……”
黎歲眉眼似乎多了點喜色,像是發(fā)現(xiàn)了某些驚喜的事情,軟聲說:“我發(fā)現(xiàn)我也不是沒人疼愛的孩子,還是很多人喜歡我的。”
白疏亦吻了吻她的頭頂:“那當然了,我們歲歲特別招人喜歡。”
黎歲微微仰起頭,嗓音暗啞的問:“那,白姐姐你喜歡我嗎?”
“喜歡的。”
白疏亦心跳得特別快,直接抱著她的腰,不給她絲毫反抗的機會,情緒無法克制地重重吻下去:“黎歲,我很喜歡你。”
67
第67章
◎欺負◎
白疏亦深情地吻著黎歲。
吻過她的泛紅的眼尾巴,吻過她的唇瓣,也吻過她的脖頸。
呼吸急促。
房間里曖昧的溫度直線飆升,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就在剛才,白疏亦看到黎歲哭,心疼不已。
但白疏亦也敏銳地察覺到黎歲的情緒很不對勁,很可能是顧老太太和黎歲聊的內(nèi)容導致,否則一向黎歲在她面前都是堅強的性格。
但黎歲似乎并不打算說。
白疏亦只盡可能地用自己的方式來安撫她的小情緒。
可漸漸地,白疏亦抓住了黎歲的手,將她舉過頭頂,隨即手開始肆意起來。
兩個人做這種恩愛的事情都得心應(yīng)手。
光是一個小舉動,就清楚對方是什么意思。
身體都適應(yīng)了彼此,已經(jīng)很自然熟絡(luò)地往對方緊緊地貼近。
好在黎歲知道白姐姐對她向來都憐香惜玉,閉著眼感受著吻在身上四處,惹火的舉動,心里像是吃了蜜似的化開。
兩個人在客廳這里膩歪了一小會兒。
體溫實在燙人,黎歲吻的渾身顫栗,雙腿發(fā)軟。
黎歲眼神迷離起來:“去,去床上吧。”
最關(guān)鍵的時刻,白疏亦理智還保持著,臉上的神情緊繃著,吻黎歲的動作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白疏亦很高興黎歲每次都能由被動變主動,輕而易舉挑起自己的情欲,聽到黎歲要回房間,沒有任何的遲疑。
“好。”
白疏亦應(yīng)答一聲。
話音才落,黎歲就察覺到身體騰空,竟被白疏亦輕而易舉的抱在懷里,姿勢曖昧的抱著她走去房間。
“白姐姐你真是……”
不是一次兩次了。
黎歲對于白疏亦每次喜歡抱著她的舉動,感到更多是驚喜和甜蜜,總是會在不經(jīng)意之間傳遞出最近練了力量訓練,抱著自己是很簡單的事情。
黎歲嘴角保持著上翹,手沒有閑著。
順著白疏亦的腰側(cè)探進了衣服里,開始光顧白疏亦有一些明顯起來的馬甲線。
誰料。
在兩人進入房間時,白疏亦胳膊撞了下墻壁開關(guān)。
一剎那,房間里的燈陷入一片黑暗。
但還好客廳的燈亮著。
有光透了過來,黎歲也勉強能夠看清楚房間的布局。
其實黎歲并不喜歡在沒有光亮的地方做恩愛的事情,她更喜歡一邊做一邊欣賞,哪怕最后意識都會被那種事情所掩埋,但過程是她想要看清楚的。
可白疏亦和她相反。
更講究氛圍。
沒等黎歲想明白什么,她竟然被白疏亦“扔”到了柔軟的大床上,砸的有兩秒的暈乎乎。
“白姐姐你……”
話才從喉嚨里說出口,黎歲就看到白疏亦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看著她,動作不算溫柔的開始扒拉自己身上的衣服。
隨著白疏亦脫衣服的動作,身上的好春光,也映入黎歲的眼里。
又來了。
黎歲知道白姐姐是什么意思,每次都這樣色誘她。
“我的眼光真好。”
黎歲漂亮地狐眸瞇起,唇角勾著幾分淺淺地弧度,大膽的贊美著白疏亦:“顏色也好看。”
白疏亦低頭一瞧身上穿的,紅唇微微一翹。
白疏亦很喜歡黎歲在她面前展現(xiàn)真實的自我一面,平時雖然羞澀,但對于喜歡和享受的事情,總是能夠遵從內(nèi)心,從來不排斥。
反差很大。
對自己的依賴一天比一天增加。
白疏亦喜歡的要緊。
下一秒,白疏亦雙眸像是一匹餓狼,盯緊了眼前的獵物:“老婆喜歡就好,我還可以變得更好看。”
說著,白疏亦快速就上了床。
成年人的世界里,黎歲當然清楚白姐姐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原先是不懂的,可現(xiàn)在完全讀懂了是濃烈又克制的情緒。
藏著一團火焰,想要將她燃燒。
和她預料的差不多,就聽到“撕拉”一聲。
黎歲身上今天穿的價值六位數(shù)的連衣裙,一下子被白疏亦撕掉了一個口子。
好野蠻。
好蠻不講理。
但,好刺激哦。
黎歲還想在心里稱贊什么詞匯,對上白疏亦的視線,就好像被白姐姐識破心里齷齪的想法。
緊接著,吻再一次兇猛地朝她襲來。
唇與唇的觸碰間。
一發(fā)不可收拾。
黎歲也不知道怎么身上的連衣裙就在不知不自覺之間,被可伶的丟棄到了床底下,撕成了碎布條。
酥麻感猶如電流傳遞到全身。
黎歲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個翻身反客為主,撐著身體眉眼笑意盈盈地看著白疏亦:“我,我想主動一次。”
白疏亦愣了幾秒,聲音很低,有些啞:“是嘛,老婆想怎么主動?”
黎歲眸子亮晶晶,腦海中曾經(jīng)看過的某些學習視頻一幕一幕浮現(xiàn),激動的笑起來:“你聽我的就行,等下玩點刺激的。我現(xiàn)在去開下燈。”
她喜歡在有光亮的地方做。
“不準去。”
白疏亦看她打算下床,急忙將她攔腰抱了回來,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我想到一個好玩的,等下可以哭得大聲一點。”
黎歲跌回到白疏亦的懷里,總覺得白疏亦意有所指。
然后黎歲察覺到身體就被白疏亦扣住了肩膀,翻個面的功夫腰側(cè)上多了一個枕頭墊著。
“什么刺激的呀?”
白疏亦沒著急回應(yīng)黎歲,視線則是落到黎歲被一條圖案草莓的小胖次包裹著的翹。臀上,一寸寸打量著。
軟綿綿的,看起來像一團大棉花。
見狀,白疏亦哪里還能忍得住。
手不由自主地伸了過去。
等白疏亦將白瓷般軟軟的抓在手里,彈性驚人,被柔軟的觸感所驚艷到,忍不住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黎歲猛然一怔:“啊……”
頓時,黎歲羞恥心涌現(xiàn)。
明顯被刺激到了神經(jīng),感到舒服極了。
她算是明白剛才白姐姐提前打招呼說的好玩,是什么意思了。
“……噓。”
白疏亦知道黎歲容易害羞,親著她制止了她的情緒爆發(fā)。
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勢,動作猛烈又霸道。
但她手里的動作,愣是沒停下。
又是親,又是抓。
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烈,不管不顧。
黎歲被親徹底沒了脾氣,承受著兩道酥麻的感受,思緒真的開始找不到的東西南北,瞳孔逐漸渙散,眼尾微微泛紅,竟開始無聲的抽泣起來。
舒服是真舒服。
疼并快樂著。
血液仿佛在沸騰一般,黎歲羞憤不已,渾身都止不住的在顫抖。
這一吻,親得極其深,時間也很漫長。
“……痛。”
白疏亦再聽到黎歲的驚呼時,心里一慌,也清楚這是把人抓疼了,急忙把手松開。
黎歲整個人無力地靠在自己身上,柔弱又嬌美,哪里還有剛才說要和自己主動一次的欣喜模樣。
紅潤的紅唇泛紅。
都已經(jīng)親腫了。
再看瓷玉一樣白的臀部上,手指印的抓痕太明顯了。
無比地刺眼。
白疏亦眼眸閃爍了,心虛又懊惱,剛才沒控制好,湊近了吹了兩下,動作輕輕柔柔的下意識覺得很對不起黎歲。
在想怎么能夠彌補黎歲。
“哼。”
黎歲扭過頭去,不想看她。
“是我錯了。”
白疏亦唇角隱著一抹笑意,認錯態(tài)度很良好,動作上又小心翼翼了三分。
可白疏亦揉了兩三下,可能是手感太好,很快泛了粉紅。
格外惹人喜愛。
不知不覺的,開始變得小節(jié)奏的拍打起來。
一聲比一聲響。
在昏暗的房間里,響聲比任何都能讓人感到亢奮。
疼得黎歲一張臉又急躁又羞紅,抬不起頭來想要喊阻止,可漸漸地又開始麻木起來,只剩下大腦停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直到白疏亦把黎歲軟綿綿地臀部,拍打得通紅一片,才施施然收了手。
黎歲眸光閃動,早就被“欺負”的哭的泣不成聲。
等了一小會兒,黎歲再聽到拍打聲停止,誰料自己又被輕輕地翻過身來面對面,讓她還以為終于要結(jié)束這次的“好玩”。
白疏亦看她哭得梨花帶雨,整個人都泛起一層粉紅,更惹得忍不住想要欺負,湊到她臉上,將眼淚一點一點吃掉。
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別哭了。”
“越哭的話,我會越喜歡的。”
溫柔繾綣的笑聲在耳邊輕輕響起,黎歲實屬覺得白姐姐有一點偏執(zhí)和陰暗在身上,但沒想到吻又開始落到了她的脖頸處。
有一些尖銳的牙齒停頓片刻,但似乎在顧忌什么,遲遲沒有咬下去。
很刻意。
像是在細致的品嘗原本就屬于自己的東西,所以絲毫不著急,逗弄人一般。
“快點。”
黎歲被逗的不自禁地著急起來,火急火燎的拽著白疏亦的肩膀,自己不管不顧的狠狠咬了上去。
一室旖旎。
兩個小時后。
如此折騰了一通下來,兩個人都樂此不疲,累得汗?jié)裢噶恕?br />
黎歲癱軟在床上,腦袋枕在白疏亦的懷里。
白疏亦低頭溫柔看向懷里的黎歲,視線滿足的看著黎歲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到處是她留下的青青紫紫的印子。
就連兩個人坐著的地方,床單上弄濕了一大片,估計都能擰出水了。
“舒服嗎?”
白疏亦視線又落到黎歲發(fā)紅的臀部,有一些心疼又心虛:“等下還是要上藥,我給你上藥吧。”
不提還好。
黎歲聽她提起這事,剛才被欺負了一通的羞恥感還在,忍不住推了下她。
“快起來。”
黎歲開始任性指揮起來:“不許坐著,去給我倒水,我要喝水。”
白疏亦笑盈盈的看著黎歲使性子。
黎歲的嗓音帶著哭過之后的疲倦。
很啞。
卻聽到白疏亦的心里,猶如羽毛拂過,心癢得很。
嬌氣一點,任性起來。
都是白疏亦樂意看到的。
白疏亦動作輕柔地把她額頭,沾濕的頭發(fā)撩開:“好,我這就去。”
說罷,白疏亦屁顛起來。
但白疏亦走了幾步,害怕她著涼似的,想要抱著她進浴室沖洗一番:“要不,還是先洗澡?”
在白疏亦想要抱自己的一剎那,黎歲有一點抗拒,眸子埋怨的盯著她:“別別別,不會是又要一起洗吧,我不要。”
“不是一起。”
白疏亦眼里的寵溺快要涌了出來,沒等黎歲反抗,動作快速地抱緊了她。
將黎歲抱緊浴室,開始動作麻溜地放洗澡水。
黎歲看白姐姐神清氣爽,心滿意足的模樣,心里不是那么平衡,說好的她要主動,后來怎么就又是白姐姐主導……
臀部還疼著呢。
稍微一動就火辣辣。
就連身上也酸軟的厲害。
好委屈。
黎歲不滿的哼哼著:“先不洗,我要喝水。”
“好,我馬上就去。”
白疏亦聽黎歲重復了一遍,顧不上其他,只簡單披上了浴袍,樂顛顛地跑到客廳倒了一杯溫開水。
可白疏亦怎么都沒有想到,水杯端到黎歲手上。
黎歲小小的抿了一口,小臉皺著:“……一點味道都沒有,我不要喝。”
“怪我。”
白疏亦聽她嗓音啞得厲害,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有一點愧疚:“我去給你泡有味道的,老婆你再等等。”
于是,白疏亦重新倒了一杯蜂蜜水。
“你不覺得很甜嗎?”
白疏亦自己接過來喝了一口,認同點頭:“好像是有一點。”
緊接著,白疏亦又重新去客廳,開始泡了一杯茶。
害怕黎歲覺得太燙,白疏亦毫無意義的將溫度中和到適宜,才放下心來,重新端到心肝老婆面前。
黎歲看著白姐姐被自己指揮,沒有任何怨言,心里多少好受一點。
等黎歲一杯茶都喝完,白疏亦也清楚她是真的渴了。
本來白疏亦的確想浴缸的水放好,給心肝老婆倒好水,就乖乖地出去。
可現(xiàn)下,白疏亦改了主意。
黎歲就知道白姐姐表面上好說話,但向來沒那么乖乖的,這不當著她的面直接脫掉了浴袍,說什么都不聽,進了浴缸。
黎歲簡直要被氣笑了,看著浴缸的水都快溢出去了。
雖然兩個人一起共浴很美好,但黎歲真的酸累得很,實在不想進行新的一輪。
“說話不算數(shù)。”
黎歲紅著臉瞪了白疏亦一眼。
白疏亦有一點汗顏,笑眼彎彎看著心肝老婆似乎生氣了想要站起來離開,伸出手去將人重新攬入自己懷里。
“這不是節(jié)省時間嘛,也不浪費水。”
黎歲還是第一次知道白姐姐臉皮這么厚,說謊絲毫不覺得臉紅:“你覺得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當然信了。”
說完,白疏亦噗嗤笑出聲。
顯然,自己是不信的。
酒店的浴缸并不是雙人浴缸,兩個人洗,是有那么一點擁擠。
可白疏亦有自己的法子,將黎歲抱在自己懷里,如此還真空余出了一小部分的空間,足夠兩個人騰出手來洗澡了。
“我來給你搓澡。”
白疏亦說罷,嘴角彎彎的已經(jīng)伸出手去按了一手的沐浴露,似乎真的要開始幫黎歲搓澡。
在白疏亦沐浴露在手上打出泡泡之后,便輕輕地往黎歲身上擦去。
掌心接觸的觸感,十分柔軟。
像果凍又像棉花。
滑滑的。
黎歲身上軟成一攤泥,熱水泡著舒服的很,但手沒有規(guī)矩,泡沫飛的到處,弄得黎歲實在有一點害怕會招架不住。
她想要阻攔,手才抬起來,但又被白疏亦巧妙地躲開。
反倒是自己身上的泡沫,越來越滑溜溜。
白疏亦唇角上翹,盯著黎歲白皙的小臉全是寵溺,尤其黎歲動來動去,對于白疏亦來說就是某種酷刑,無奈的嘆口氣:“不要老動,我都不好給你洗了。”
黎歲:“……”
黎歲張了張嘴,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簡直羞死人。
黎歲當然清楚話里的意思,連呼吸都變的緩慢了很多,老老實實的縮著脖子,只有眼神有一些埋怨的瞪著她。
下一秒,黎歲無聲晃了下浴缸的水。
浴缸中泛起微微的漣漪,就好似黎歲此時的心境,絲毫平靜不下來。
白疏亦輕笑一聲,看黎歲聽話沒有亂動,對于她澆水這個小舉動視若無睹,笑著繼續(xù)往她身上抹著泡泡,也不想再折騰她,畢竟兩個人都難受。
不過過程中,白疏亦可沒少占黎歲的便宜。
黎歲本來還強撐著想要坐直身體,但每一寸肌膚都被熱水泡著,剛才的困意更加明顯起來,暖乎乎的恨不得沾床就睡。
這一幕白疏亦全看在眼里,心一直狂跳,手里的動作也麻利起來。
很快,白疏亦將黎歲身上的泡泡沖刷干凈,也順帶將自己捯飭干凈,才取來了旁邊的浴巾把暈乎乎犯困的黎歲擦干身上的水滴,小心翼翼地浴袍裹好。
之后,白疏亦的繼續(xù)抱著人出了浴室。
黎歲現(xiàn)在困得實在睜不開眼,只清楚自己在泡澡,舒服的她什么羞澀都顧不上,任由白疏亦幫自己洗澡。
但她并沒有睡得很死,隱約能夠察覺到有誰抱著她出了浴室,回到柔軟的大床上,還在幫她細致地穿著睡衣。
一切都太自然了,搞得她都懶得睜開眼,任由人伺候著。
很舒服。
很享受。
黎歲閉著眼,本能地尋找了身體最適宜的溫暖地方,沉沉的安穩(wěn)入睡。
贛都知名的夜總會。
舞池子里不少成群結(jié)隊的女人們在瘋狂跳著舞,燈光昏暗曖昧,處處透露著讓人沉淪的奢靡之氣。
在舞臺中央,一名長相稚嫩穿著女仆可愛服裝的女孩,隨著律動在舞臺中大膽跳著火辣的舞。
舞蹈尺度很大,腿修長,腰也很纖細,和她的長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讓臺下不少女人們尖叫吶喊著。
梁曉娜手里舉著高腳杯,姿態(tài)閑散地站在落地窗前,視野居高臨下,正好能將舞臺下發(fā)生的事情盡收眼底。
跳舞的可愛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二樓vip包廂的客人在盯著自己,微微抬起頭,眼神正好和梁曉娜來了個對視。
站在梁曉娜旁邊的微胖女人,將梁曉娜注視著的畫面看在眼里,討巧似地笑著說:“梁總,您要是感興趣,我馬上讓小舞上來伺候您?”
“沒興趣。”
梁曉娜快速收回視線,回到沙發(fā)上,坐姿隨意而慵懶,神色看不出任何的喜悅。
自從梁曉娜回國后,決定脫離蘇檀和梁君,選擇她自己創(chuàng)業(yè),這段時間她已經(jīng)將前前后后的一些手續(xù)辦妥。
公司計劃在下周正式開業(yè)。
至于自媒體這一塊兒,梁曉娜每天堅持至少一小時半的直播,賬號蹭蹭蹭地上漲,粉絲直飚百萬。
“股神”的頭銜,給梁曉娜帶來超乎想象的便利。
現(xiàn)如今不僅僅青國知道梁曉娜的名氣,就連國內(nèi)以及華國周邊不少國家,也聽說過梁曉娜的某些精彩事跡。
梁曉娜很喜歡。
白天梁曉娜結(jié)束了一場兩個小時的直播,而后還參加了兩場贛都本地的財經(jīng)頻道的采訪節(jié)目,一切都走向正軌。
最近不少人巴結(jié)梁曉娜。
包廂中還有其余人見狀,急忙來給梁曉娜倒酒,巴結(jié)著她說好話:“梁總,您實在是太厲害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給我們一個機會,帶我們喝口湯?”
說完,女人還朝微胖女人使眼色。
微胖女人是這家夜總會的店長,接受到消息后便笑瞇瞇悄悄退了出去。
緊接著,門口走進來的人,就是剛才在舞臺中跳辣舞的女孩。
女孩因為跳舞的緣故,臉上還全是汗,看向梁曉娜時眸子很亮,聲音軟糯:“梁總您好,我是小舞。”
白疏亦被客廳那邊傳來的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困意使得她有一些糟心,又惦記懷里睡著的黎歲會被吵醒。
于是,白疏亦一臉怒氣的赤著腳下床,來到客廳摸起手機。
是黎歲的手機,來電號碼是贛都本地的陌生號。
白疏亦眉心跳了兩下,下意識往臥房中看去,猶豫著黎歲被吵醒后的情況,遲疑著電話是掛斷還是接通。
頓時,白疏亦聯(lián)想到了前幾天和黎歲去鬼屋玩,那通莫名其妙的陌生信息。
直覺告訴她這通陌生來電,極有可能是出自同一個人。
“死纏爛打是吧?”
白疏亦眸色一轉(zhuǎn),果斷的按了接聽鍵。
“歲歲……”
“我現(xiàn)在有錢了,你和白疏亦離婚吧,我們重新開始……”
接著電話的白疏亦眸子陰沉如深海,恨得后牙槽都快咬碎了:“梁曉娜,你最近是不是過得太滋潤了?”
“哈哈哈,小姨……”
“我回國了,我和蘇檀離婚了。”
隔著電話仍然能聽得出梁曉娜那邊嘈雜的厲害,而梁曉娜顯然是喝醉酒,口無遮攔的叫囂著:“小姨……我好難受啊,你和歲歲離婚吧,只有我才是愛她的,你都這么大年紀了,壓根就配不上歲歲。”
白疏亦握緊手機的手攥得很緊,眸色深了:“酒醒后別忘記你說過什么話。”
說罷,白疏亦將電話掛斷。
索性直接關(guān)機。
得讓歲歲將號碼換掉。
天亮后,有必要讓李秘書給梁曉娜吃點苦頭了。
“好吵啊?”
黎歲幽幽的睜開眼,被吵鬧聲吵醒的她看到白疏亦臉色不太好回到床上,濃濃的怨氣:“好吵啊,白姐姐這么晚了……誰打的電話呀?”
“一個酒瘋子。”
白疏亦鉆進被窩,緊緊地抱住黎歲,身子不自覺的往黎歲身上貼去。
但白疏亦占有欲太過強大,幾乎想要將黎歲一口吞沒才甘心。
白疏亦猛的朝黎歲湊近,強勢的親吻了下去:“黎歲,你聽好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離婚。”
黎歲雙唇被緊緊地封住,還在犯著迷糊,傻傻的任由白疏亦索吻。
什么離婚?
不是……
想說什么來著。
誰料不一會兒,黎歲被脖子上傳來疼痛所驚呼。
“嘶……”
黎歲不滿的推開湊過來的白疏亦,實在搞不懂她精力怎么這么旺盛:“怎么又咬我脖子,哎哎哎,白姐姐,我真的好困……別來了。”
68
第68章
◎保鮮◎
隔天一大早,黎歲睜開眼的時候腦袋暈沉沉,渾身都軟綿綿,覺得房間里的空調(diào)開著都犯懶。
“阿秋”,黎歲猝不及防打了一聲噴嚏。
鼻子堵了,有點呼吸不過來。
最糟糕的是,她肚子還隱隱作痛。
黎歲大腦靜止了十來秒,想了下上個月來大姨媽是什么日期,覺得該不會是自己感冒又來了大姨媽吧?
怎么想黎歲都覺得,很可能是昨天晚上和白疏亦折騰得太放肆。
溫度一冷一熱導致的。
還有一點是她可能長期熬夜,免疫力下降了,以后還是要多加運動起來。
黎歲掃視了房間了一圈,愣是沒看到白疏亦的身影,想到昨天白疏亦對她說楚河病重,她們要趕回贛都得事情,暈乎乎的從床上掙扎起來。
“老婆你醒啦?”
白疏亦神清氣爽的從外頭進來,雖然穿著睡衣但不知道忙了什么,累的滿頭大汗,氣色極好。
“老婆你……”
白疏亦在黎歲發(fā)愣時,微微皺著眉,語氣有一些焦急地上前:“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白姐姐……”
黎歲看到白姐姐,覺得自己是肯定是重感冒了,竟然本能地想要尋求白姐姐的擁抱,朝她伸出手去扁嘴央求:“白姐姐,能不能抱抱我?”
白疏亦一大早醒來,為了不吵醒黎歲,特意將要整理的行李搬去客廳。
累得滿頭大汗,白疏亦聽到動靜進來就看到床上坐著的黎歲竟然露出委屈的小表情,臉頰有一些蒼白,嘴唇干澀。
顯然是感冒的癥狀,看得白疏亦心都碎了。
“對不起。”
白疏亦語氣里帶著自責,知道是自己沒照顧好她,上前將她輕輕抱入懷里,面上全是擔憂:“會不會很難受?等下我們?nèi)メt(yī)院好不好?”
“不好。”
黎歲趴在白疏亦的懷里,講話時還帶著重重的鼻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我不想去醫(yī)院,隨便吃點藥就行,我沒有發(fā)燒。”
盡管如此,白疏亦還是不放心,摸上了她的額頭,溫度倒是并不太燙:“那好,還要再睡一會兒嘛?還是先吃點東西再接著睡?”
黎歲搖搖頭,語氣悶悶地說:“今天不是要回贛都嘛,別把這件事耽擱了,我可以在車上補覺。”
“那都不重要。”
白疏亦彎下腰來,和黎歲直視著眼睛:“這個世界上,健康才是第一位,那就先洗漱,然后吃早餐,吃完再好好吃藥。”
黎歲輕笑著:“好,聽白姐姐你的。”
白疏亦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我喜歡你叫我另一個稱呼。”
黎歲耳垂泛紅,乖乖巧巧的喊著:“老婆。”
“真乖。”
白疏亦聽著她甜甜的稱呼,眼底笑意很深,愉悅的抱著她去往洗手間。
黎歲的確是感冒了,但沒有發(fā)燒,身上沒什么力氣,任由白疏亦細心地照顧自己,就連刷牙都給她擠好牙膏遞給她。
在白疏亦給黎歲梳頭時,白疏亦還在查看紅薯上的時尚發(fā)型教程,興致勃勃地遞給黎歲瞧,想要征求她的意見。
“這個發(fā)型這么樣?”
白疏亦手里的動作沒停,興致極高:“我給你編,我就編這個發(fā)型?”
黎歲嘴里有牙膏泡,含糊點頭:“好。”
黎歲瞅了一眼白姐姐的頭發(fā),是有一些長了,這兩天要是有空可以換一個新發(fā)型,把發(fā)尾染個色估計會更好看。
可黎歲想到白姐姐是律師,終究還是要“正經(jīng)”一點,也就歇了這個心思。
洗漱好,黎歲實在沒什么力氣了,講話都覺得費勁。
白疏亦讓人送來了早餐,都是清淡的飲食,黎歲也只是簡單吃了兩口,便窩在沙發(fā)上看著白疏亦一個人忙。
她們這一次出來旅游,帶的行李很多,路上看到什么心儀的就買買買。
毫無節(jié)制。
因此,買的東西實在太多。
可以讓身邊的保鏢幫忙,但昨天黎歲想著要回去,索性將禮物提前分一分,等回到贛都直接可以挨個送去。
東西亂的很。
現(xiàn)在白疏亦整理起來,還真有一點吃力。
黎歲找了下自己的手機,竟然發(fā)現(xiàn)關(guān)機的狀態(tài)。
開機后,黎歲才看到了顧藍秀發(fā)來的消息。
雖說她和顧老太太不能馬上認親,但顧老太太對她是真上心,一大早給她發(fā)來消息,表示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對外表示是黎歲救了自己,所以想要認黎歲做孫女,也會將這件事找人透露出去,一旦苗頭不對,立馬作出澄清。
其余消息中,更多是顧老太太想讓她和沈卿菏抽空回家看看,也表示查過白疏亦家里的情況了,黎歲也可以和白疏亦透露一下內(nèi)情。
這件事太重要了。
黎歲心虛地看向旁邊忙著把睡衣裝在行李箱的白疏亦,決定打算和她商量下,總瞞著她心里也不得勁。
“要不……”
黎歲語氣犯懶的沖白疏亦說:“就讓別人來處理這些東西吧,看你累的,全是汗。”
白疏亦喜歡整理,而且是整理她們一起買的這些物品,話里帶著笑意:“還有幾樣,馬上就好了。”
說著,白疏亦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急急忙忙又將急救箱翻出來。
找到了感冒能吃的藥品,白疏亦又去倒了一杯水。
白疏亦將水杯遞到黎歲手里,聲音溫柔地叮囑:“把藥吃了,免得等下忘記。”
黎歲乖乖照做,心里在斟酌著等下要怎么向她解釋:“有一件事,我隱瞞了你,你能不能先不要生氣。”
昨天白疏亦就察覺到黎歲的情緒不對勁。
現(xiàn)在見她主動打算向自己坦白,白疏亦也并不打算和她置氣,走到她身側(cè),坐下。
“是什么?”
白疏亦看著她卷翹的睫毛不停抖動,知道她現(xiàn)在肯定在緊張,朝她露出淺淺的笑意:“是顧老太太對你說了什么吧?”
“是。”
黎歲語氣有一點小聲:“我和卿菏,我們可能是顧老太太的親孫女。”
白疏亦沉默地看著她,感到驚愕。
黎歲緊抿了下唇,簡單的將這段時間得知的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說過白疏亦聽。
可能是因為提前心里準備了“草稿”,黎歲軟聲說:“關(guān)于我親生爸爸*這件事,因為影響太大,還有我心里也亂得很,所以是想等有一點眉目了和你詳說,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
白疏亦注視著她,嗓音中帶著欣喜:“我沒有怪你,畢竟這件事你們做得很對,你愿意告訴我很高興,說明我在心里已經(jīng)是家人一般的存在,謝謝歲歲你對我無條件的的信任。”
說罷,白疏亦沒忍住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很開心。”
黎歲:“……”
白疏亦的反應(yīng)真的超乎黎歲的預料。
看吧,白姐姐真的太溫柔了。
黎歲抓住白疏亦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抿了抿泛白的唇瓣:“以后,只要是重要能說的事情,我都會和你商量。”
“我也會一樣的。”
白疏亦深深看她一眼,提著建議:“老人家年紀大了,想認回自己的親孫女,完全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問問她最近什么時候方不方便,可以邀請她去我們家里做客。”
“好。”
黎歲眸子亮了起來,急忙給顧老太太撥打著電話。
京都如果人多眼雜,去贛都就好了。
顧老太太要是沒時間,等家里的事情忙完,那到時候和沈卿菏一塊兒,專程來一趟京都,將很多事情辦妥。
當天下午。
黎歲吃了藥的緣故,感冒好了一些。
黎歲也不想耽誤時間,便和白疏亦兩個人飛回到了贛都。
她們一下飛機,白芝蘭就派人來接,先是回家見了一趟白老太太和白芝蘭,坐在一起商量了重要事宜。
然后又在白芝蘭的安排下,她們一同去往醫(yī)院,準備探望了楚河。
楚河現(xiàn)如今在白家自家開的醫(yī)院,完全是被“關(guān)”起來的狀態(tài),限制了人身自由,哪里都不能去。
外界誰也查不到他的行蹤。
白芝蘭將楚河近年來出軌的證據(jù)一一查清楚,更是和女兒們商量了一個最合心意的計策。
明著來讓楚河凈身出戶,公司必然會傳出不好的傳聞。
白芝蘭不想看到公司的股價,因為楚河出軌的緣故,受到影響下跌的情況,因此她做事雷厲風行,索性將楚河手里的全部股份收回。
短暫幾天只能,白芝蘭幾乎將楚河“重病”的事情壓了下來,只有透露過了小部分的白氏集團股東知曉,表示楚河病重,已無法勝任公司副總裁一職。
楚河出軌已經(jīng)是事實。
白芝蘭沒辦法容忍入贅的丈夫吃著鍋里的看著碗里,還試圖想要和張虹那個年輕的小三,恩恩愛愛一輩子。
因此,白芝蘭當機立斷,安排了手術(shù)將楚河送來了醫(yī)院。
楚河才做完手術(shù),在醫(yī)生的操作下,已經(jīng)摘掉了他的大腦前額葉,哪怕楚河醒來也會變得癡傻,往后需要多人進行看護。
黎歲和白疏亦來到醫(yī)院。
隔著重癥室的病房透明玻璃,黎歲看到病床中沉睡的楚河,心里有一點驚訝。
明明上次見到時,楚河大活人一個,現(xiàn)如今奄奄一息,醒來也是任人宰割。
白芝蘭哪怕知道丈夫背叛,也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更沒有和張虹那個小三撕逼,更沒有將丑聞公開鬧到法院離婚……
黎歲是驚訝白芝蘭的決策。
太超乎尋常。
太清醒了。
太……值得學習。
白芝蘭盯著玻璃窗病床上的楚河,臉色凝重地對身側(cè)的秘書吩咐:“過兩天挑個吉利的時間,將他去世的散布出去,喪事就按照最低標準來辦。”
秘書應(yīng)答一聲,便去安排了。
黎歲看著身側(cè)的白疏亦,心疼她的挽著她的手臂,想要給予她溫暖。
乘此機會,黎歲再看看旁邊站著的白雨凜和白知雪,她們站在默不作聲,臉上的神情有哀傷又有麻木。
估計她們看到親生父親落得這個下場,也是難受的吧。
“據(jù)說,這是楚河自己提出來的。”
白疏亦不想讓黎歲繼續(xù)看下去,拉著她先離開了重癥室,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當初她們結(jié)婚的時候,據(jù)說立了字據(jù),約定了雙方絕對不能背叛彼此,否則不得好死,不會只是凈身出戶這么簡單。”
黎歲除了震驚之外更多是贊嘆,合理合法地讓出軌一方受到致命的懲治,心里默默說了句:“……學到了。”
“那小三……”
黎歲看向白疏亦的眼睛,想到上次談及張虹已經(jīng)犯了罪,現(xiàn)在情況有變,好奇的問:“還有那兩個私生子女,媽媽她要怎么收拾她?”
白疏亦冷笑一聲。
楚河的突然病重,消息還沒傳出去,現(xiàn)如今張虹帶著兩個孩子去外地瀟灑了,想必等她們回來,迎接的自然是媽媽的怒火。
黎歲點點頭,沒說什么話。
事實確實如白疏亦說的一樣,楚河病重,無力回天的消息傳了開來,白家陷入沉重的悲傷中,白老太太以及白芝蘭更是傷心的臥床不起。
將在半個月后,按照楚河“生前”的遺囑,喪事簡單操辦。
目前白氏集團由白芝蘭的大女兒白雨凜繼承,楚河名下的股份以及產(chǎn)業(yè)等,由白芝蘭全權(quán)做主,將重新分配。
白家每個人都將重新獲得最新的股權(quán)。
就連秦雅芳和白疏亦,也在原先的股權(quán)中增加了百分之5。
黎歲拿到股權(quán)合同書時,覺得又是一次大驚喜砸向了自己,拿著簽字筆的手都微微顫抖:“刺激,太刺激了。”
對婚姻不忠,吃里扒外的人,就應(yīng)該有這樣的下場。
張虹知道楚河去世的消息,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
原本張虹還在沙灘上帶著兩個孩子曬著陽光浴,無意中隨即刷到了一則新聞。
#揭秘白氏集團白芝蘭丈夫楚河出殯的現(xiàn)場視頻#
頓時,張虹臉色“唰”的變得慘白。
視頻日期就是今天上午十點半,楚河因突發(fā)心悸去世,搶救無效。
張虹深呼吸好半天,心跳加速的顫顫巍巍點進了這一條視頻。
視頻中出現(xiàn)的場地是贛都最大的殯儀館。
現(xiàn)場嘈雜熱鬧,來來往往很多西裝革履的人。
字幕提示這些是贛都本地行業(yè)中有頭有臉的商業(yè)大鱷,得知白芝蘭丈夫去世,紛紛前來白家吊唁,做最后的道別。
白芝蘭和白家三個女兒哭得泣不成聲。
視頻末尾,是白芝蘭身穿一身黑色,臉上妝容憔悴地站在海邊。
“我和我丈夫恩愛了一輩子,她生前就很喜歡游泳,喜歡大海……原本我們?nèi)疫商量著,今年要去海邊度假,所以為了完成丈夫的遺愿,我們?nèi)乙恢聸Q定,還是將丈夫的骨灰灑向大海,祈愿他在天堂能夠永遠開心健康。”
“媽,您別傷心了。”
白知雪及時攙扶住傷心不已的白芝蘭,與她悲傷地抱成一團。
“怎么會這樣……”
張虹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實在無法能夠接受楚河去世的消息,顫抖著想要撥通楚河的電話。
但她忽然遲疑了下來。
楚河死了,那她和楚河的關(guān)系……
應(yīng)該也可以結(jié)束了吧?
“媽媽,你怎么哭啦?”
“媽媽不要哭,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報仇。”
張虹哭泣引得旁邊玩耍的兩小家伙湊了過來,最小的小女娃揮舞著小拳頭,想要保護自己的媽媽。
“媽媽沒事。”
張虹擦掉臉上的淚水,咬牙堅強起來:“就是你們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往后只能媽媽陪著你們了。”
事情一開始就做錯了,現(xiàn)如今有停下來的機會,張虹不想錯過,應(yīng)當要珍惜。
但張虹也擔心,萬一要是白芝蘭知道她和楚河的關(guān)系,肯定也不會輕易饒恕她,不管如何,她都想要去拼搏一次。
哪怕,是為了兩個孩子做長遠的打算。
楚河喪事處理完后,黎歲將重心回到了工作上。
先前工作室安排黎歲要去參加十二月漫展簽售會的活動,時間已經(jīng)迫在眉睫。
因此,黎歲不得已和白疏亦分開,帶著工作室的好幾位小伙伴來到寧城。
每個環(huán)節(jié)黎歲都不想錯過,盡量做到親力親為。
出差的這兩天,黎歲和大家一起忙得熱火朝天,腳不沾地,等下午漫展逐漸人散去,她們也收拾東西有說有笑地回酒店。
“歲歲姐,你今天辛苦了,今天早些休息。”
“歲歲姐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了歲歲姐。”
從酒店電梯出來,工作室的小伙伴們就朝黎歲告別,彼此都去往各自的房間。
黎歲嘴角含笑著:“好,大家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明天出差最后一天,就要結(jié)束了。
黎歲慢悠悠地晃動著本次活動參展商的工作牌,想到等下休息可以給白姐姐打視頻電話,她疲憊的心情就消散了很多。
可黎歲轉(zhuǎn)念一想,也幽幽的嘆口氣。
這幾天,白家這邊的氣氛也不好。
因為楚河“去世”的原因,楚河的一些兄弟姐妹們,只覺得事情太突然,隔三差五的跑白家來鬧事,表面是想要為楚河討公道,明眼人都清楚是為了股權(quán)感到有爭議,試圖想要分一杯羹。
當初楚河還活著時,這些楚家人,大多數(shù)在白氏集團任職,可集團內(nèi)部的全部員工來了一次大換血。
白芝蘭和白雨凜兩母子,把控著公司局面,楚家人誰也討不到好。
更有一則傳聞流出,爆出楚河有私生子,是楚河某次酒后無意中讓人懷上的,小孩也是楚河的血脈,理應(yīng)也有可以繼承楚河的財產(chǎn)。
可傳聞不到一天。
黎歲再去查證時,就發(fā)現(xiàn)找不到一點了。
原來,鯨魚律師事務(wù)所已經(jīng)給每一個散布謠言的人發(fā)去律師函警號,詆毀誹謗已經(jīng)去世的楚河,已經(jīng)犯法了,勸對方想清楚了再開口講話。
姐姐:
[到酒店了嗎?]
黎歲才刷卡酒店門,誰料白疏亦的消息就合時宜地發(fā)了過來。
下一秒,黎歲迫不及待給白疏亦撥打過去。
沒打通是怎么回事?
姐姐:
[在開會,不方便接視頻]
[只有兩分鐘和你發(fā)消息的機會]
黎歲松了一口氣,急忙敲打著回復,表示自己的確回到了酒店,問她晚飯吃了沒,怎么還在公司加班?
姐姐:
[我吃過了,等下有人敲門,有驚喜]
[記得給我拍照片]
[好啦,我要去忙啦]
[表情包/貓貓打滾]
黎歲揉了揉腦袋,嘴角輕輕翹起。
什么驚喜?
她當然知道了,出差連續(xù)幾天來,白姐姐變著法地讓人給她和團隊的小伙伴們都送來精致營養(yǎng)的早午飯。
黎歲收到的鮮花更是沒一天落下,每天鮮花都不重樣。
溫溫都笑著說:“這叫愛情的保鮮。”
搞得黎歲想起來都是笑意,也并不是特別需要送花,只是生活的細節(jié)上,她覺得很暖心,格外覺得甜蜜。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黎歲貓眼瞧了一眼,看清楚門外站著的是溫溫,才將房門打開。
“歲歲姐,白總給大家點的晚餐已經(jīng)送到了,這是歲歲姐您的那一份,要不要和大家一塊兒吃呢?”
“不用,你們吃完好早點休息。”
就在溫溫離開后,黎歲正準備關(guān)門時,沒想到對面門的房間打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黎歲的視野里。
“黎歲?”
陶婉手里拎著吃完的快餐盒飯,表情有一些窘迫地盯著同樣手里拎著晚餐的黎歲,很詫異居然能在酒店看到她:“你,我們能好好談?wù)剢幔俊?br />
黎歲面上略帶尷尬。
可黎歲實在不想每次見到陶婉,都是這種局面。
“陶婉。”
黎歲調(diào)整了下心情,索性將話說開:“陶婉,如果你是指當年在背后詆毀我媽媽的這件事,我覺得沒有什么好談的,盡管事情過去這么多年,可畢竟說實話,當年我的確把你當成好朋友……你對我的確造成了傷害。”
“真的很對不起。”
陶婉臉上的笑容僵住,朝黎歲深深地鞠了一躬:“上次見到的人,她就是你愛人吧,祝福你們,往后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等陶婉說完這番話,將垃圾重新拎了回房。
房門關(guān)上的一剎那,也讓黎歲有幾分說不出的感受,難以形容。
黎歲不太擅長和人交友,很多關(guān)系在她看來都是相互的。
別人對她好三分,她自然會回報三分。
你尊重我,我尊重你。
但背后詆毀她的家里人,這是她萬萬不能接受的。
黎歲拎著晚飯重新回到餐桌前,剛才的郁悶心情仍然沒辦法消散,掏出手機想要給白疏亦傾訴,但考慮到她還在開會。
“算了吃飯,不重要的事情不去想太多。”
黎歲準備拆晚餐包裝盒,就聽到門外又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這下,黎歲有一些詫異地站起身來。
貓眼瞅著,沒瞧見人。
但意外地看到門口竟然擱置一盆小葉曇花,黎歲還真感到驚愕。
誰擱門口的?
黎歲瞅了好半天,愣是沒聽到再敲第二聲,懷疑是不是陶婉送的賠罪的意思?
鬼使神差地,黎歲慢悠悠將房門打開一丟丟,視線盯著面前這一盆小葉曇花。
看花苞狀態(tài),大致會在今晚開。
偏偏在黎歲聚精會神時,絲毫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猛然之間,旁邊竄出一個人影,伸手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嗓音是刻意的壓低了:“嘿!”
黎歲條件反射的掙扎著,剛要一胳膊肘回擊,瞳孔在看清楚抱著她的人是誰,想要破口大罵的話一下子堵在嗓子口。
“你,你真的嚇到我了……”
黎歲怎么都沒有料到白疏亦會出現(xiàn)在這家酒店,快速將戾氣收斂,動攀上白疏亦的脖頸“以后別這樣了,差點就傷到你了。”
分別三天的時間里,白疏亦度秒如年。
白天白疏亦結(jié)束了三場會議,馬不停蹄趕來寧城,為的就是能早點見到黎歲。
“是我嚇壞你了。”
白疏亦貼在黎歲的耳廓,嗓音暗啞:“我這不是想第一時間見到你嘛,乖乖,是我太想你了,等下向你好好賠罪。”
黎歲歪頭,翹起的嘴角都怎么都壓不下去:“誰要你賠罪了。”
說罷,黎歲輕輕推開了她,轉(zhuǎn)身打算進屋。
隨后,白疏亦抱起地上的小葉曇花,緊跟其后。
兩人一進屋,黎歲便快速的用腳將門踹上。
然后,黎歲迫不及待地將白疏亦摁倒在墻上,聲音放得很緩:“現(xiàn)在可以給你賠罪的機會了,你打算怎么賠?”
白姐姐長得太對她胃口了,黎歲輕易就來了感覺。
白疏亦眸里浮現(xiàn)笑意:“等下你就知道了。”
說完,白疏亦便慢條斯理地沿著她的唇角,抱著她的軟腰掐了一把,一路吻向耳垂,不輕不重的咬住。
69
第69章
◎旗袍◎
白疏亦吻得狂熱,卷走了黎歲口腔全部的氣息。
動作極其地蠻橫。
又在某些關(guān)鍵時刻,時而輕柔,時而霸道。
連掐腰的舉動,也是惹的黎歲不自覺軟了腰,由不得她有一絲的反抗。
可黎歲很歡喜今天晚上白疏亦的出現(xiàn),內(nèi)心某處因為白姐姐的出現(xiàn),很自然的被溫情填得滿滿的,幸福的快要溢滿出來。
要是每次她出差,白姐姐都可以飛來出差的城市,她還擔憂什么。
下次白姐姐要是出差,她也可以照做。
黎歲閉著眼,一點一點回應(yīng)著這個吻,渾身血液都變得滾燙翻涌。
很快,黎歲身上的睡衣已經(jīng)散落在地上了。
偏偏在此時,黎歲肚子竟然“咕嚕”一聲叫了起來。
一瞬間,黎歲羞澀的不敢抬起頭,心里全是懊惱。
“我也餓了。”
白疏亦臉上微微泛紅,眼里暗潮洶涌,克制著松開了她,抱緊了她喘著氣。
黎歲比白疏亦好不到哪里去,呼吸微喘,感覺臉紅得都要爆了:“……本來是在吃飯的,別耽誤了。”
白疏亦眸底藏著不易察覺的笑意:“行,先吃飯。”
吃完飯,再做別的。
有時候兩個人太著急了,做完總是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餓著肚子一整晚。
有好幾次兩個人昨晚溫差太大,黎歲的體質(zhì)太弱了,隔天醒來就感冒。
這些都是白疏亦不想見到的。
“麻了。”
黎歲微微仰起頭,眸子里水波蕩漾,看向白疏亦時嗓音軟軟的:“是不是咬破了?”
明天她還要簽售會工作呢。
她領(lǐng)獎那次也是,白姐姐把她嘴唇都咬破了。
總不能老戴口罩吧。
“哼。”
黎歲將滑落的睡衣扯回來,一點一點整理好里頭穿的,神態(tài)中帶著一絲傲嬌,將扣子系好,瞪著她:“這個賠罪我不喜歡。”
白疏亦伸出手,輕輕摸著是有一點咬破的紅唇,眼里的笑意加深了。
害羞的樣子真可愛。
白疏亦喜歡看她在自己面前嬌羞的樣子,也喜歡看她表現(xiàn)出有小情緒的一面,很受用,很喜歡。
“先吃飯。”
白疏亦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輕輕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等下還有驚喜送給你。”
“好吧。”
黎歲知道她喜歡玩這些神神秘秘,吊住胃口的事情,也不想去問了,牽著她的手往餐廳走去。
冷不丁,黎歲才察覺到玄關(guān)處出現(xiàn)的綠植,才反應(yīng)過來:“唉,這一盆小葉曇花是姐姐你送的呀?”
“喜歡嗎?”
白疏亦想要知道她的反應(yīng),立即撲捉到她話里的意思:“難道還有別人會給你送花嗎?”
黎歲忍不住輕笑著,牽著她坐到位置上,先將桌面上的餐盒打開。
“不要亂吃醋。”
黎歲把筷子遞給她,嬌嗔地睨了她一眼:“是剛才溫溫過來給我送餐,沒想到陶婉就在對門住著,我還以為是她送給我賠罪送的。”
白疏亦接過筷子,輕飄飄追問:“誰是陶婉?”
“之前和你提過的,以前念書的同學。”
黎歲想起上次爬山遇到陶婉,有和她提過呀,語氣淡淡的解釋:“我不想每次見到她都尷尬,將事情說開了,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白疏亦想起來了,輕笑著轉(zhuǎn)移話題:“餓壞了吧,先吃飯,這家店挺不錯的。”
“下次不用專門給我點餐。”
黎歲知道白姐姐是為她著想,處處都想著她,眉眼含笑地看著她:“主辦方都有包餐的,我不會餓著自己。”
白疏亦手指一頓:“是不喜歡吃嗎?”
“也不是。”
黎歲嘴里嚼著米飯,含糊著說:“……就是覺得太麻煩了,不用這么操心。”
白疏亦笑笑。
她很清楚歲歲的性格,很多事情害怕麻煩別人,愿意自己做的絕不聲張。
白疏亦想的簡單:“我也是吩咐下去,事情都是小李做得。還是歲歲你覺得應(yīng)該我親手做的才顯得有誠意嗎?”
說著后面時,白疏亦尾音帶著一絲深究,似乎也真打算這么辦。
“你覺得我是在說這個嘛。”
黎歲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聲音帶著無奈地妥協(xié):“行吧,我知道白姐姐你是為我好,但是你想繼續(xù)給我送,我當然是樂意的。”
白疏亦給黎歲夾了一塊排骨,眼里全是寵溺:“你太瘦了,需要好好補補。”
黎歲低頭含笑,余光落到盆小葉曇花,好奇詢問:“話說,這花是不是要開啦?”
白疏亦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嘴角上翹:“對,晚上正好一起欣賞。”
黎歲倒了一杯飲料,遞給她,笑起來和柔溫順:“好,白姐姐你有心了。”
白疏亦抿嘴笑著。
這盆小葉曇花算不上什么名貴。
無非是白疏亦前兩天深夜時,閑著睡不著將黎歲曾經(jīng)發(fā)布在微博的動態(tài)翻到底,看到黎歲曾經(jīng)大學時期分享過一盆小葉曇花。
[室友種的小葉曇花昨天開花了,我睡太熟了沒看到,太遺憾了]
這不,白疏亦便記在心里了。
特意買來,和黎歲一起看。
必須要補上曾經(jīng)的遺憾。
贛都某處高端辦公樓區(qū)。
新招的秘書看著落地窗前站在的梁曉娜,有些犯愁的和梁曉娜匯報著公司近來的情況。
公司準備在這兩天開業(yè),可偏偏消防和工商局的人,隔三差五就過來查。
不僅如此,就連梁曉娜在直播中賣貨,也三番五次被人舉報,打得她們措手不及。
甚至,網(wǎng)上開始小范圍的有攻擊性的暴出梁曉娜的某些負面新聞,不外乎是梁曉娜當初和蘇檀的過往,提到她吃軟飯還不知感恩。
雖然應(yīng)付起來不算棘手,但顯然是有人故意在針對。
梁曉娜一個頭兩個大,她知道誰在故意刁難她。
上次在夜總會喝酒上頭,一個沒注意任由心里的想法走,結(jié)果醒來才發(fā)現(xiàn)做了丟臉的事情,竟然給黎歲打了至少二十幾通電話。
其中一通還被接通了。
但梁曉娜依稀只記得……
似乎是白疏亦接的,在她說了某些混賬話后,徹底把白疏亦惹惱了。
這不,近些天白疏亦就派人來找她麻煩了。
整個贛都,白疏亦如果真想給她難堪,以目前梁曉娜的實力,羽翼未滿,實在沒辦法招架得住,恐怕只能乖乖屈服。
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的是前臺員工,畢恭畢敬地告知:“梁總,蘇氏集團的蘇小總專程來見您,我已經(jīng)讓人在會客廳等著了,您是否要見她?”
蘇有藍?
梁曉娜皺著眉,覺得很奇怪。
好端端蘇有藍這么大晚上的來找她做什么?
該不會是因為她和蘇檀離婚的事情……
來當說客不成?
可婚都離了,有什么好說的。
不過梁曉娜思索了下,還是起身去見蘇有藍。
梁曉娜可沒忘記,當初蘇檀身份爆出,她和蘇檀像是打包垃圾似的被蘇有藍迫不及待扔上飛機,之后無論蘇檀怎么打電話求助,蘇有藍沒絲毫的回應(yīng)。
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蘇有藍來找她。
蹊蹺呀。
梁曉娜來到接待室時,就看到蘇有藍身邊的秘書已經(jīng)將茶泡好了,正將茶杯遞給她,一副悠閑的姿態(tài)。
“坐吧。”
蘇有藍瞅了梁曉娜一眼,輕飄飄眼神示意她坐自己旁邊談話。
梁曉娜嘴角抽了抽。
這明明是她公司,端什么架子。
蘇有藍嘴角笑意很淺:“聽說你開這家公司不太順利呀。”
梁曉娜朝蘇有藍看了一眼,沒接話。
“是我們沒教好她。”
蘇有藍語氣沉重,帶著一股長輩的口吻:“蘇檀這孩子就是任性,被我們家里人寵壞了,她就是一時氣不過,也不是非要和你過不去,給你惹出這么多禍事來。”
梁曉娜頗為驚訝:“你說,是蘇檀做的?”
不是白疏亦?
蘇有藍見她這模樣,笑意不達眼底:“唉,她就是太喜歡你了,你也不能全怪她,誰讓你喜歡的另有其人呢。”
梁曉娜微微皺著眉,思索著蘇有藍究竟找自己說這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
什么意圖?
蘇有藍將手里的茶杯輕輕擱在旁邊,臉上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tài):“你和黎歲曾經(jīng)交往過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小姨的愛人了,你總不能守著這樣的執(zhí)念過一輩子吧。”
梁曉娜面色一凝,不是特別舒服,狐疑地盯著她:“你想說什么?你應(yīng)該不是只和我說這些這么簡單吧?”
“我想和你合作一筆生意。”
蘇有藍直視著梁曉娜的眼睛,嘴角似笑非笑:“老太太最近打算讓李米聯(lián)姻,我思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
梁曉娜猛然明白了什么,眉心跳了跳。
蘇有藍看梁曉娜這模樣,就覺得她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一點就通,打開窗戶說亮話:“你要是能讓李米像蘇檀那樣,對你愛的死心塌地。事成之后,你這家公司不僅可以順風順水,還可以得到蘇氏集團的百分之5的股份。”
梁曉娜皺著眉,表情難堪極了:“……讓李米愛上我?”
“你又不是沒有這樣的魅力。”
蘇有藍很滿意梁曉娜和蘇檀離婚這件事,也調(diào)查過私生活某些行徑,知道她花心但也對黎歲感到執(zhí)念。
蘇有藍將帶來的資料擱桌上,輕輕推向她,繼續(xù)加大籌碼:“那就再加一條,我可以想法子把黎歲送來你身邊。”
梁曉娜快速思索著什么。
原來不是她一個人眼饞蘇氏集團這塊大餅,就連蘇家自家人,都開始在背地里使陰招,著實讓梁曉娜感到好笑。
至于李米,梁曉娜很快分析清楚了這里頭的利害關(guān)系。
蘇檀無論身份是不是假的,在蘇有藍眼里,恐怕早就是一枚棄子了。
現(xiàn)如今蘇有藍忌憚的,是李米將會繼承蘇氏集團。
梁曉娜嘴角露出某種得意的笑容:“好,我同意你說的。”
雖然她對李米不感興趣,但蘇氏集團的股權(quán)仍然讓她感到十足地吸引。
至于黎歲,她完全有能力可以讓黎歲對她回心轉(zhuǎn)意。
但如果有捷徑,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何況,做大事者不拘于小節(jié),多一個助力者,事情更容易辦成。
曹鶯來梁曉娜公司的時候,恰好看到梁曉娜在接待室和人商議事情。
已經(jīng)談了快一個小時了。
曹鶯隨便找公司的人詢問了下。
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曹鶯和梁曉娜是交往關(guān)系,自然將事情沒任何隱瞞地告知,但具體里頭談及了什么內(nèi)容,那就不清楚了。
“蘇有藍?”
曹鶯本能地感到不安,現(xiàn)如今梁曉娜可是完完全全按照她和黎歲計劃中實施,可不希望中間突然生出別的變故。
尤其蘇家這位蘇有藍,似乎并不是善茬。
曹鶯咬了下嘴唇,心里莫名心慌,覺得有必要和黎歲透露一下。
“真,真的要穿嗎?”
黎歲盯著面前這件性感的旗袍,臉頰爆紅到不行。
原本兩個人吃過晚飯,各自洗好澡,誰料白疏亦突然來到浴室門口堵她,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說是剛才提到的“驚喜”,讓她去試試。
將盒子打開。
黎歲有一瞬的呆滯,然后什么都明白了。
情趣旗袍。
真絲帶著花邊,布料看上去少得可憐。
還有一雙適合她尺碼的細高跟鞋。
這難道就是上次白姐姐說專門下單買的東西?
“有什么害羞的。”
白疏亦臉上笑得溫和,將沒拆封的電動剃須刀放進盒子里:“這個你等下也用得到,要是覺得麻煩,可以隨時喊我?guī)兔Α!?br />
“就不能明天嗎?”
黎歲看到電動剃須刀猜到接下來要做什么,軟糯的撒著嬌:“……我明天還有工作。”
白疏亦視線掃視了黎歲一眼。
黎歲只穿了一件寬大的短袖,隱在浴室門里頭,寬大的衣擺下若隱若現(xiàn),白的晃眼,令人心猿意馬。
白疏亦咽了下唾沫,扯唇笑了笑:“要不,我現(xiàn)在進去幫你穿?”
“我一個人能行。”
黎歲故作鎮(zhèn)定地白了她一眼,討價還價似地追問:“穿可以,但我不能我一個人穿,這總行吧?”
“好。”
白疏亦笑得意味深長:“我等下也換上新衣服。”
“那還行。”
黎歲沒覺察到有什么不對,快速從她手里將盒子取過,羞澀地將浴室門關(guān)上。
但黎歲冷靜下來,立馬就后悔了。
這旗袍……
薄薄一片,布料就和紗窗的簾子似的,穿了和沒穿有什么區(qū)別。
玩得真花。
黎歲視線移到盒子里的電動剃須刀,臉頰紅的幾乎說不出什么話來。
浴室外的白疏亦將原先準備好的另外一套旗袍換上,悠哉的盯著浴室這邊黎歲出來。
等的白疏亦都想要問問黎歲需不需要自己幫忙時,聽到浴室門響了。
白疏亦視線看過去,就看到黎歲神態(tài)并不是很自然,別別扭扭地從浴室出來。
就這么瞧上一眼,白疏亦覺得自己呼吸重了一分,喉嚨里好像燒了一把火。
黎歲的身材雖嬌小,但身材比例很好,一頭烏黑及腰的長發(fā),身上穿的旗袍顏色艷麗,搭配上黑色的細高跟鞋,
偏偏裙擺很短,布料透得不能再透,堪堪只能遮。住春光而已,粉白而膩滑的皮膚,露了大片。
黎歲:“……”
白姐姐的視線太炙熱,黎歲很難察覺不了。
羞死了。
黎歲咬著嘴唇,微垂著頭,羞澀的用手遮擋關(guān)鍵部位,防止徹底走光,心里緊張羞恥極了。
“別看了,一點都不好看。”
說話時,黎歲聲音里不由地帶上了一絲惱怒,恨不得轉(zhuǎn)身回浴室換下來。
“沒什么的,只有我們兩個人。”
白疏亦坐在椅子上,大大方方的將自己身上穿的展示給她看,眸里浮現(xiàn)笑意:“老婆你看看我穿的,是不是也很合適?”
黎歲抬頭看向白疏亦,才發(fā)現(xiàn)她穿的是一套黑色蕾絲旗袍,和自己身上是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
白姐姐比她身材有料,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但某處薄薄的一層遮住,欲遮不遮的曲線,顏色美的不像話。
朦朧中還帶著神秘色彩。
無端吸引著她想要去探。索,想去犯罪。
“過來,坐我腿上。”
白疏亦欣賞著自己看到的,嘴角的笑意很濃。
黎歲一張臉簡直不知道往哪里擱,小幅度地朝她邁過去,心砰砰直跳個不停:“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怎么才可以像你一樣,這么無所謂呀?”
“誰說我無所謂了。”
在黎歲快走近時,白疏亦猛地一拽,將她攬入懷里:“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有沒有別人看。”
說著,白疏亦輕輕的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啞聲說:“老婆你真美。”
黎歲情緒多少冷靜了下來,對上她的視線。
不得不承認,黎歲一點都不排斥。
盡管很羞恥,但內(nèi)心是開心的,是能夠感受到幸福的。
黎歲聞到她身上新?lián)Q的沐浴露香味,淡淡的迷人的清香讓人沉醉,鬼使神差地含笑著嗯了一聲:“姐姐你也很美。”
話才說完,黎歲就親了。
察覺到白疏亦的舉動,黎歲本能地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應(yīng)著這次的吻。
白疏亦和黎歲恩愛過很多次,很清楚在這種時候,什么方式能夠給她帶來快樂。
動作卻十分的不客氣,沒有絲毫的憐惜。
旗袍的設(shè)計很巧妙,側(cè)面的旗袍下擺開了叉,給了不少便利之處。
掌心很慢。
每一下都是在有意為之。
黎歲睫毛微顫,察覺到身上的采摘的旗袍被破壞了個徹底,隨之而來的是思緒開始飄遠,腦袋一片空白。
情緒被白疏亦完完全全調(diào)動了起來。
白疏亦的氣息要比黎歲穩(wěn)很多,很多晉江不可描述的技巧就沒*停歇過。
鎖了好幾次,刪刪減減。
明明什么都沒有,清清水水。
完全是游刃有余,在主宰一切似的。
黎歲知道白姐姐很會,但沒想到能夠會成這種程度。
漸漸地,黎歲徹底沉溺其中。
沉醉不知今夕是何夕。
每次時,她們的體驗都有進步的空間。
兩個人一點一點摸索,似乎真的按照他們看過的學習視頻那般,將全部走一個流程,但每次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
隔了好半天。
“不行。”
白疏亦看著手上的指套,表情有一些懊惱。
“什么?”
黎歲聽著很奇怪,察覺到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指甲長了。”
白疏亦害怕傷到她,懊惱沒把指甲修一下。
雖然很多時候,都準備的齊全。
黎歲腦袋短暫了兩秒,艱難開口:“沒事的,要不換我來。”
黎歲覺得機會這不是來了嘛,腦子里突然涌上一絲激動的喜悅,下意識蹲在椅子旁,打算朝白疏亦低了下去。
其實黎歲想得很簡單。
她想要讓白姐姐變得開心,也像自己一樣舒服。
只是黎歲并不知道,黎歲的一舉一動都在白疏亦的心尖上,快速將她從地上拉回到自己懷里。
“傻瓜。”
白疏亦眸子里的笑意深不見底,輕輕捏住了她的下頜,嘴唇落在她的嘴唇上:“我可是還準備了別的驚喜。”
黎歲怎么都沒有想到,白疏亦竟然還有閑情雅致從椅子旁,取來了某個審核不通過,還標黃好幾次的東西。
看得黎歲臉紅心跳。
很小巧,單看著還挺尷尬的。
這種東西其實在晉江也常見,大多數(shù)都能夠買得起,沒什么好標黃的。
“你怎么連這個也……”
黎歲心里有一點微妙的緊張,臉頰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樣,簡直不知道要怎么說了。
注定今天晚上是個不眠夜了。
“提前消好毒了。”
白疏亦看著黎歲笑著,語氣哄小孩似的:“這是入門級的,正好我們試試。”
說罷,白疏亦將按鈕一開。
下一刻,大家都買得起的東西就發(fā)出聲響,開始勤勤懇懇工作了起來。
“這……”
黎歲聽著這奇異的聲響,臉色驟然一僵,心底微微一慌。
這能行嗎?
她們兩個經(jīng)驗只來源于學習視頻……
傷到怎么辦?
白疏亦注視她,沒接話。
緊接著,黎歲看到白疏亦有了一個小小的舉動,讓黎歲臉色莫名變了變。
說實話,黎歲察覺到白姐姐現(xiàn)在的氣息給她一種特別危險,仿佛自己隨時會被吞掉的即視感,讓她莫名地感到有一些害怕。
這搞一通下來,沒半小時能停嗎?
已經(jīng)這么晚了,明天工作肯定要搞砸。
早知道就不答應(yīng)去試什么旗袍了。
她現(xiàn)在還能逃嗎?
就在黎歲不知所措時,不遠處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幾乎下一秒,黎歲條件反射地想要從白疏亦身上起來。
只是白疏亦緊緊地攬住了她的細腰,手里拿著的東西還在震動著。
震動的聲音,被淹沒在突兀響起的鈴聲中。
“電,電話。”
黎歲顯然沒做好準備,溫軟的聲線催促著:“誰打來的呀?”
“不管那些。”
白疏亦埋在她的頸窩中,有一些急躁地不愿意去管這些,聲音像是從喉嚨擠出來:“下次得將手機關(guān)機,免得總打擾到我們。”
黎歲眼中帶著懇求:“去接,萬一要是重要電話呢?”
白疏亦想到被她媽媽破壞的那次,沒來由地感到急躁,可對上黎歲似乎很在意還惶恐的眼神,躁動的心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白疏亦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好,聽你的。”
白疏亦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扶著黎歲從椅子上起來。
等白疏亦將手機拿起一瞧。
是她二姐打來的電話。
電話才接通,白知雪中氣十足的嗓門傳了出來:“喂,小妹呀,你現(xiàn)在和歲歲在一起對不對?”
“對。”
白疏亦聲音有一點冷:“什么事?”
“唉,我明天去海外出差,今天飛機在寧城過夜,你們在什么酒店來著?”
“我讓小李將酒店地址告訴你。”
接電話這個空隙,白疏亦就看到黎歲泥鰍似的溜進了浴室。
白疏亦眼睛瞇了瞇,抬腳朝浴室走去:“我這邊忙著,沒空。”
第70章
◎拉吧◎
一晚上,黎歲累的精疲力竭。
但黎歲睡的迷迷糊糊時,竟察覺到白疏亦在小聲呼喊她,還把她從睡夢中搖醒了過來。
“老婆,起來看曇花了。”
“什么?”
黎歲腦袋感到漿糊,沒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什么意思。
“曇花開了。”
白疏亦看黎歲迷糊的模樣,心里只覺得歡喜,索性將她抱在了懷里,把她抱到了陽臺中的軟椅上。
陽臺上那盆小葉曇花,正以緩慢的速度在一點一點綻放。
黎歲坐到軟椅上,忍不住打哈欠,淚眼朦朧之間忽然看到開盛放的小葉曇花,一瞬間亮眼。
她還聞到了芳香四溢,沁人心脾,大腦立馬就清醒了很多。
黎歲脫口而出:“好漂亮啊,這是小葉曇花吧?”
說罷,黎歲下意識尋找手機。
“手機給你。”
顯然白疏亦已經(jīng)知道黎歲的習慣,肯定是想記錄開花的美好一舉,將她的手機遞給她:“這盤小葉曇花長得壯實,就是不想讓你錯過開花,留下遺憾。”
“對對,不能錯過。”
黎歲臉上露出笑意,看清楚手機上的時間竟然是凌晨十二點。
倒是讓她想起了大學時期,同寢室的室友買了一盆小葉曇花回來。
那時候大家的心思很單純,興沖沖地想要記錄開花一瞬間,偏偏那時候她白天外地回來,晚上睡得太死,怎么都喊不醒她,醒來都是第二天了。
小葉曇花已經(jīng)開得數(shù)不勝數(shù)。
黎歲就這么錯過了綻放的過程,只能看室友她們留下的花開拍攝的視頻和圖片,想起來都懊惱,覺得很遺憾。
再后來黎歲和譚笑創(chuàng)業(yè),她從宿舍搬了出去住。
哪怕這么多年過去,黎歲都沒有適當?shù)臋C會再次看小葉曇花開的一瞬間,只覺得那段記憶彌足珍貴。
干脆,黎歲蹲在地上懟著這盆小葉曇花拍了好幾個角度。
此時的黎歲覺得自己詞匯量太少了,沒辦法好好地形容出面前的花有多美,腦海中想過不少詩句中描述的,可怎么都覺得不合適。
好白,純真。
像天上的月光,又像梨片似的。
黎歲湊近了聞,真的是幽香撲鼻。
這盆小葉曇花一眼看過去葉肉較薄,花朵小巧玲瓏,至少上百朵,顏色潔白美麗,看上去特別干凈特別可愛。
能夠欣賞到這個美景,是黎歲預料之外的驚喜。
黎歲忍不住將拍攝的視頻發(fā)布到朋友圈,編輯著文案時,好奇的隨口問了一句:“可算不是曇花一現(xiàn)了,不過姐姐你怎么會想到買這個呀?”
白疏亦和一樣蹲在地上,視線注視著她:“路過的時候恰好看到,你要是喜歡,等到時候家里買一些擺上,這種好養(yǎng)活花開的也漂亮。”
其實白疏亦對各種花并不是很喜愛。
但黎歲喜歡,她也愿意去了解,算愛屋及烏。
送花的同時,白疏亦都下意識地還會去研究每一種花的意義和花語,想要為她們兩個人的生活添加不一樣的浪漫。
等黎歲拍了很多張照片,手機上滿滿當當都是小葉曇花開花的過程。
黎歲還發(fā)現(xiàn)朋友圈中,有不少夜貓子朋友給她留了評論。
大多數(shù)稱贊小葉曇花開得漂亮,問是養(yǎng)了多久之類的花。
然后黎歲才閑下來好好欣賞,盯著美得像仙子的花感慨萬分:“明天全部綻放了,摘下來煮湯味道應(yīng)該很不錯吧。”
“煮湯?”
白疏亦看著長了滿滿一大盆的小葉曇花,感到詫異。
黎歲相信她是臨時買回來了:“這個可以吃的,姐姐你不知道嗎?”
白疏亦忍不住搖頭失笑:“好吧,那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黎歲看著她抿嘴偷笑。
“別笑了。”
白疏亦牽著她坐到軟椅上,和她緊緊地抱在一起,笑著說:“回去我就買,到時候天天煮湯喝。”
黎歲聽著白疏亦絮絮叨叨回去必須要買小葉曇花。
兩個人分別幾天,彼此都感到思念。
黎歲當然清楚白姐姐是專程趕來寧城,大半夜地帶來晚上能一起欣賞的小葉曇花,完完全全是為了她著想。
愛人和被人愛,很多都是要去學習的。
黎歲也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如何更好地對白姐姐,讓對方能夠察覺到她的心意。
“謝謝你。”
黎歲嗓子有一點啞,心里其實覺得觸動很大:“和你在一起的全部體驗,我都覺得妙不可言。”
“那以后,我們可以體驗更多妙不可言。”
白疏亦抱著她情話說的很自然,嘴角笑得寵溺,問她:“這花應(yīng)該明天一早就開滿了,回去再睡一會兒?”
“現(xiàn)在不太困了。”
黎歲整個就掛在了白疏亦的身上,略歪著腦袋,想起什么問:“忘記問了,你明天就要回去嗎?”
白疏亦唇角上揚,認真回答她:“我可以多留一天。”
“那還是好好工作吧。”
黎歲也清楚她工作繁忙,也想到天亮自己還要工作,語氣有一點沮喪:“可是我天亮還要工作一天,沒辦法陪著你。”
白疏亦沒覺得有什么,輕松接話:“那我就在酒店等你回來。”
兩個人相視一笑。
黎歲被白疏亦看得很害羞,主動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下,雙臂掛著她的脖子上,一下又一下,說是啄倒不如說是故意為之。
偏偏白疏亦只看著她笑,目光凝在她臉上。
黎歲索性想要加深這個吻,捧著她后腦勺,忍不住再一次吻住白疏亦的嘴唇。
白疏亦任由黎歲主動,也暗暗注意不讓黎歲從自己懷里滑落在地上,全程都瞇著眼配合著回應(yīng)。
兩個人穿著睡衣,晚上睡覺沒穿內(nèi)衣。
黎歲輕而易舉的那個解開了白疏亦身上睡衣的紐扣……
陽臺夾雜著滿房間的花香,溫度一下子就攀升了起來。
隔天一大早。
微風吹動著窗簾,陽光灑進房間,黎歲醒來坐在床上迷糊了好半天才徹底清醒。
白姐姐呢?
這么一大早,她去做什么了?
黎歲沒感覺到餓,猜測該不會是她早上去弄吃的了吧?
也是此時,黎歲視線落到不遠處桌面上,被撿起來沒丟掉的旗袍,碎布頭似的躺著,腦海中關(guān)于昨天晚上兩個人做的事情,全部涌現(xiàn)到了出來。
頓時,黎歲臉頰就不免發(fā)燙了起來。
過程是不錯。
但就是兩個人很多還需要學習。
尤其她還記得白姐姐結(jié)束后,還笑著詢問她體驗感如何?
她支支吾吾不好組織語言。
白姐姐非要追問,似乎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搞得她一張老臉紅的不能再紅了。
小別勝新婚,黎歲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了這個詞,心里別提多美了。
床頭充的手機鬧鐘響了。
黎歲才忍不住輕咳了下,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部忘記,打開手機才發(fā)現(xiàn)是白疏亦給她留言了。
[二姐昨天晚上出差,在寧城落腳,住的也是我們這家酒店]
[你醒了和我說,等下一塊兒吃個早餐]
黎歲看完信息,才想起了什么。
好像是昨天兩個人想要試試玩具被打斷的那通電話,原來是二姐白知雪打來的呀。
雖說黎歲和白知雪的接觸并沒有太深入,但好歹要一起吃早餐,黎歲也不再墨跡下來,快速起床洗漱。
黎歲在刷牙時,查看手機上其余消息。
讓黎歲還真刷到不少梁曉娜接受采訪的事情。
視頻中梁曉娜意氣風發(fā),氣色比誰都好,壓根看不出是離婚的人。
網(wǎng)上幾乎鋪天蓋地的有關(guān)于梁曉娜的營銷報道,熱搜上更是一條接著一條,給黎歲一種,梁曉娜感覺住在熱搜詞條上的既視感。
黎歲稍微翻了下評論區(qū),都是夸贊梁曉娜是“股神”,才華橫溢。
“呵呵。”
黎歲冷笑兩聲,曹鶯倒是給她發(fā)來了很多關(guān)于梁曉娜最近的事情。
梁曉娜明天公司開業(yè)。
這兩天竟然被消防局和工商局等查,就連梁曉娜直播時,也頻繁被人舉報,還真的是看得黎歲心情愉悅。
“蘇有藍去找過她?”
黎歲看到曹鶯最后發(fā)來的消息,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多,臉上的神情變的凝重了起來。
蘇有藍去找梁曉娜恐怕不僅僅是因為蘇檀離婚的原因,兩個人的交情沒深到這個程度,因此黎歲猜測極有可能是她們想不到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都要警惕起來。
黎歲沉吟了下,思索一番。
然后,黎歲給曹鶯發(fā)去消息:“不要慌,派人盯著,別的你做得很好,梁曉娜現(xiàn)在的名氣還沒有火的徹底,可以晾著她兩天做你自己的事情。”
現(xiàn)在梁曉娜只要越火,受到的關(guān)注越高,將來等她從高處多行不義必自斃摔下來時,自然會感到痛不欲生,后悔莫及。
不是黎歲非要揪著梁曉娜不放,很多程度上,全是因為梁曉娜自己有不修德行,惹了一個又一個。
曹鶯對梁曉娜是徹徹底底的因愛生恨。
黎歲莫名想到白芝蘭,自己沒辦法有她的魄力,輕輕松松將楚河搞垮,但她也覺得曹鶯的確是個很合格的內(nèi)應(yīng)。
“咚咚咚。”
外頭傳來敲門的聲響。
黎歲朝外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溫溫敲的門。
不去想其他了,先將今天的工作完成再說。
早上,黎歲洗漱完便下了酒店食堂,和白疏亦還有白知雪一塊兒吃了早餐。
然后黎歲才得知,白疏亦沒辦法多留一天。
年底的緣故,白疏亦事務(wù)所很多工作堆積,之前已經(jīng)休過假,因此沒辦法休假了。
反倒是白知雪早上接到經(jīng)紀人的電話,接下來的行程發(fā)生了變化,白知雪可以在寧城呆幾天再走。
白知雪朝小妹挑眉,說的很隨意:“小妹,你下午就要趕回去嗎?”
白疏亦喝了一口果汁,想到下午中午十二點的飛機,表情很淡:“我也想放假啊。”
白知雪忍不住笑出聲:“噗。”
并不是白知雪故意,實在是因為她想起曾經(jīng)她媽媽嘮叨小妹是個工作狂,整天就知道上班,哪怕放假也還想著翻卷宗,在書房悶著加班。
沒想到這人一結(jié)婚,真的變的太離譜了。
“沒事的。”
黎歲笑著拍了拍白姐姐的胳膊,嗓音帶笑:“好好工作。”
話才說完,黎歲桌上擱的手機鬧鐘響了。
備注是“化妝”。
黎歲也看到溫溫吃完站起來,朝她看來,把黎歲急得滿頭大汗:“不行了,我時間好像來不及了。”
溫溫也著急來到她身側(cè),幫她拿著椅子上的外套:“歲歲姐,快快快,準備去化妝。”
黎歲本來還想說什么,現(xiàn)在想著白姐姐十二點就要離開,著急地看著她語無倫次叮囑:“那什么,白姐姐,你到贛都記得給我發(fā)平安的消息。”
“等下,牛奶記得喝。”
白疏亦站起來,追上去。
“啊?什么牛奶?”
末了,黎歲聽到白疏亦的聲音,見她拿著的牛奶。
搞得黎歲又折回來,然后朝身側(cè)云淡風輕笑著的白知雪嘿嘿笑著:“二姐你等下,記得幫我送一下白姐姐,我先走了。”
白知雪看著黎歲火火火火的跟著助理離開,嘴角的笑就沒停下來過。
“你說說,這歲歲還真的是有意思。”
白知雪看向小妹的眼神帶著調(diào)侃,笑著:“小妹你現(xiàn)在是美了吧,當初一張臉冷著,家里就你板著臉,天天看起來生人勿進,誰都不想搭理的態(tài)度。現(xiàn)在結(jié)婚了,有愛情的滋潤就是爽呀,整個人都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疏亦面上沒多余的情緒,淡淡說:“既然二姐你要在寧城待幾天,那這幾天里,你幫我多照顧下歲歲。”
白知雪知道她是擔心黎歲年紀小,出差在外,點頭爽快應(yīng)答:“放心吧,有姐在,保證黎歲安安全全的。”
話才說完,白知雪手機震動的厲害,縱使她不去看,可早餐的氣氛都變得低氣壓了。
白疏亦輕飄飄瞅了一眼,竟然是某個陌生號碼,立馬猜到誰打來的電話。
不愧是母女呀。
某些手段都一比一還原。
白知雪深呼吸了一口氣,察覺到小妹剛才“偷窺”的視線,忍不住笑了:“想問什么?”
既然話匣子打開了,白疏亦也適時在臉上表現(xiàn)出八卦的神情:“二姐你和梁君……”
白知雪說的干脆:“不可能復婚。”
白知雪猜到她想問什么,恐怕身邊很多人也以為梁君自從離婚后,仍然對她死心塌地,她就會改變當初的決定。
“哦。”
白疏亦應(yīng)答一聲,沒多余的話。
“怎么,你不信呀?”
白知雪挑眉,見她話還真的少:“你就不會問問我想為什么不和她復婚的理由?”
“不需要理由。”
白疏亦取過旁邊的餐巾,擦了下嘴巴,對二姐露出笑意:“二姐你做什么我都覺得很對,梁君本來就配不上你。”
白知雪聽了這話,莫名覺得很多時候是她一個人將事情悶在心里。
當初白知雪被梁君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一意孤行的愛上,為了幫助梁君得到家里人的同意,更是做出許多努力。
哪怕梁君在結(jié)婚前還收養(yǎng)了兩個女兒,白知雪也仍然保證,會將兩個孩子視如己出,對她們好。
可當?shù)弥嫦鄷r,白知雪感到欺騙,心里覺得膈應(yīng),實在沒辦法輕易說原諒。
白疏亦見二姐沉默了下來,猶豫著說些什么來安慰,結(jié)果就聽到二姐的聲音。
“你知道梁君心里有人嗎?”
白疏亦點頭:“聽說過一些八卦。”
白知雪也不怕丟臉,覺得事情過去,可心里還是有膈應(yīng),像講別人的笑話似的說:“梁君心里喜歡的那女人發(fā)生了意外,死了,我本來是不在意這些的,可無意中讓我知道梁曉娜和梁曉棠竟然是那個女人老家的孩子。小妹你說得對,這樣心里還把愛分給別人的人,壓根就配不上我。”
白疏亦臉上的神情感到氣憤:“……還有這樣的隱情?”
就亦如她們爸媽的感情一樣,也是生活在欺騙當中。
白疏亦沉默了,無意識的手指敲擊著桌面,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沒事,都過去了。”
白知雪端起面前的飲料,小口抿了下:“這種小事不能打敗我,只會讓我越來越勇敢。”
白知雪也勇敢的提出離婚。
愛情的傷痛雖然很致命,但也并不是沒辦法治愈。
哪怕身邊被白知雪吸引的妹妹很多,可始終沒有一個人能夠讓她想要再次步入婚姻的想法。
她對愛情仍然保持幻想,恐怕將來要是讓白知雪再一次遇到心儀合眼緣的人,仍然會再次墜入愛河。
這一次談話,白疏亦見白知雪心情并沒有太消沉,才悄悄松開一口氣。
梁君當初要不是她二姐的扶持,她算個屁。
竟然還敢戲弄她二姐的感情。
這一筆賬,遲早要算。
黎歲這邊的簽售活動結(jié)束后,并沒有著急離開寧城。
白知雪在寧城停留幾天,黎歲打算帶她好好游玩,到不少地方打卡拍照,沿途感受本地的風土人情。
兩個人玩了有兩天,美圖一張接著一張,還往家族群里曬著,惹得白疏亦好幾次私聊黎歲,說下次要和她把這次的旅游補上。
搞得黎歲實在沒辦法,只能應(yīng)好。
黎歲難得下午回到酒店,處理了下線上的一些文件。
譚笑給她發(fā)來了一個極好的消息,當初黎歲無意中投資的《橘色戀人》3D手游全女游戲,上線三天,銷量破千萬!
就這么三天里,《橘色戀人》這款游戲,無論是游戲圈還是全網(wǎng)的熱度,竟然成為了最高討論度,下載量更是讓黎歲嘆為觀止。
這完全超乎黎歲的驚喜,自己試玩過程也感受到和原先游戲帶來很多不一樣的體驗。
黎歲想到什么,急忙給白疏亦發(fā)去消息:
[白姐姐,玩游戲不?]
[下載《橘色戀人》,我?guī)泔w~]
白姐姐好像不玩游戲。
所以黎歲想象不出白姐姐陪自己一起玩游戲是什么狀態(tài),大多數(shù)人玩游戲上頭時,都會忍不住卡麥飆臟話。
白姐姐是她見過最有涵養(yǎng)克制的人了,實在好奇白姐姐飚臟話罵人,會罵對方什么。
上次金千金似乎提到白姐姐罵她“神經(jīng)病”來著。
沒等到白疏亦的回復。
黎歲倒是發(fā)現(xiàn)喬酔竟然企鵝上給她發(fā)了消息。
表示已經(jīng)查到了最新關(guān)于“落子無悔”的消息,網(wǎng)上猜測“落子無悔”是家庭主婦,有孩子等情況,統(tǒng)統(tǒng)被推翻。
黎歲驚愕:“不是嗎?”
原本黎歲以為知道“落子無悔”有可能有美滿的家庭,也漸漸地想要把這件事情擱下,不想去打擾。
可現(xiàn)如今,喬酔說有了新發(fā)現(xiàn)。
搞得黎歲急忙給喬酔發(fā)去消息,追問后續(xù)。
很多程度上,無論對方“落子無悔”是誰,她只是想要單純地感激對方,并不是想要追著信息去細扒。
她也擔心,要是將來真的找到了“落子無悔”,擔心會驚擾到對方,也生怕給對方來帶困惱。
[嘿嘿,我已經(jīng)查到對方是誰了。]
[你有空問問你家白律師,她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黎歲納悶了:“這是什么意思?”
白姐姐知道落子無悔是誰嗎?
黎歲腦海中下意識覺得會不會落子無悔是白姐姐來著,可立馬被自己否定了,年齡上應(yīng)該不符合。
喬酔搞什么啞謎?
“歲歲呀。”
白知雪過來時,就看到黎歲捧著手機發(fā)呆,拍了拍她肩膀,沖她擠眉弄眼:“歲歲,我上次認識的那個漂亮妹妹約我出去玩,你要一塊兒不?”
“啊。”
黎歲想起她們游玩時認識的一個玩攝影的漂亮姐姐,對方顯然對白知雪感興趣,擔心會不會去當電燈泡:“去什么地方?我去合適嗎?”
白知雪笑著:“說是好玩的地方。”
黎歲:“……啊?”
寧城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吧,還有什么被她忽略的好地方嗎?
還有這幾天玩得太野。
說實話黎歲有一點累,可她不好直接拒絕,準備找借口。
白知雪聳聳肩,顯得很隨意:“去嘛,你一個呆酒店多無聊呀,省得到時候小妹問起來,還責怪我把你丟酒店顧著一個人瀟灑了。”
黎歲想起剛才喬酔說的話,想起來當初也聽二姐提到關(guān)于白疏亦找黑客尋找自己的事情,猶豫了下點頭:“好,那二姐我去換身行頭。”
白知雪拽著她往外走:“哎呀,不用,夠美若天仙了。人家已經(jīng)在酒店大廳等著了,要是不好玩再回來。”
黎歲笑笑,也沒推辭。
正好,黎歲也想從二姐她這里打探一些事情,問問白姐姐十多年前什么時候認識的自己?
只是很快,黎歲跟著來到目的地,立即就傻眼了。
她們站在寧城赫赫有名的拉吧入口,里頭還傳出了亢奮的音樂,周圍還有不少人在排隊。
玩攝影的那位姐姐原來也是個玩得開的人,帶她們來這么刺激好玩的地方。
白知雪倒是見多識廣,面上云淡風輕:“走吧。”
“二姐我……”
黎歲覺得要是敢進去,估計白姐姐恐怕要將整個寧城的醋壇子都打翻,打著退堂鼓:“我已婚,去這種地方不合適吧?”
白知雪朝她晃了下手機:“沒事,我和她報備過了。”
“說過了嗎?”
黎歲很詫異,怎么感覺不相信呢。
[圖片/拉吧門口]
[小妹呀,我寧城好地方太多了]
[準備帶歲歲見見世面]
這條消息白疏亦收到時,表情有幾秒的怔愣。
白疏亦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一個工作,趁著周末飛來寧城找黎歲,怎么都不敢相信她的好二姐竟然帶歲歲去這種地方?
下一秒。
白疏亦攥緊了手機,嗓音冰冷的吩咐開車的李秘書:“先不去酒店,掉頭去一家叫做甜心的拉吧。”
李秘書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想到什么,有一點大跌眼鏡:“老板,您這樣不好吧,萬一要是讓老板娘知道……”
“想什么呢。”
白疏亦一個眼刀甩了過去,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冷笑:“我是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