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日常生活第四十一章
倫敦東區是個混亂貧窮的地方,任何一位都下意識的想要忽略開發這個燙手山芋。
但修道院的一些醫療衛生改革還是有必要抓緊實施。
修道院的是貧窮姑娘夫人們生孩子的最便宜的地方。
新聞辦公室是圍繞著首相于外界協調關系,向外機公開首相一些訪談政策和日常生活親民的活動。
包括安妮。
我們跟著安妮在修道院,我們是不需要做什么,鏡頭里只需要安妮的出場。
來這里半個小時,就擺拍的差不多了,和親生兒孕婦的關懷的拍照,黑色小孩小手緊緊的握著安妮食指的生命碰撞。
我們收拾完拍攝器材,安妮也小心翼翼的從小黑手里拿出自己的食指。
孩子睡的我很香,不過但凡看過孩子的父母兩個人,都有些懷疑這個孩子到底是基因突變還是母親出軌。
我看著那孩子完完全全的黑色的人,我覺得或許并不是基因突變。
安妮還在不停的夸著小孩子真是可愛的小生物,她現在也還沒從慈愛的心里跑出來。
我們兩人一側有一個男人路過,我正對著男人的背影,他揚起手對著床上的產婦狠狠的一巴掌,那產婦直接被扇的嘴角出血,懷里的孩子也在她漠然的目光下松開了手暴露在男人的眼前。
男人的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放在孩子的臉上,黑白對比過于強烈,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擔憂那剛出生不到十分鐘的孩子。
小家伙可才秤了體重。
那雙大手一瞬間抓著孩子的臉,就那么提了起來。
“哦上帝!”
我和安妮已經離他很近,同時上千一左一右拖著孩子的身體。
小家伙疼的哭了起來,他太小了,脖子都沒長好,渾身都是軟乎乎的哪里能承受被人提著腦袋僅僅用瘦弱的脖子支撐下半身的重量。
“滾開”
警衛員擋住男人打過來的手,這時候他才發現我們身邊有人保護,還是警衛員。
他罵罵咧咧的松開孩子的頭,轉身離開。
病床上女人頓時哭出聲來。
…………
…………………………
“我們這里,基本上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好。”
我從小就在一個二十多人的家庭生活,我的爺爺奶奶生了七八個孩子,這些孩子又生了七八個小孩子,惡心的繁衍,….”
“我希望能有一份工作”女人剛生完孩子還很虛弱,但眼里的光越來越亮,她是得知安妮是時裝夫人,她似乎有了可以抓住的稻草。
“就是去廠子里紡織,去船上做飯都行。”
“我們這里的女人掙錢的伙計很少,再加上沒有上學的錢,認的字也不多”
…………
……………………
安妮和我互相打氣,準備說服自己的丈夫。
安妮那邊只要是能夠提高選票哈克雙手雙腳贊成,而麻煩是我這邊。
關于說服我丈夫這件事情,安妮對我說盡力就好。
我覺得我丈夫一般從來不會拒絕我。
果不其然我丈夫滿嘴答應。
安妮那邊也非常順利。
但結果這件事不了了之,安妮覺的哪里出了問題,我倆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安妮看我的眼神,讓我有種隱隱的不太妙的感覺。
以至于我在辦公室門口聽到“女人總是富有同情心,他們都是善良的心但是我們要做到的是同意然后拖延……”
我猛地推開大門。
伯納德站在我身后,拼命的沖著里面的兩人比劃,我猛地回頭看到了!
博納默默的放下手,我哽著脖子,瞪圓了兩個眼珠子,怕自己說話克制不住想要哭。
“……莉婭”我丈夫第一次碰到目前這中狀況,他有些無措的想要過來抱著我,我也是第一次被他這般無所謂的欺騙。
我打開他的手,深吸口氣勉強將淚珠含在眼睛里,一把拉開他,沖著坐立不安的首相道“我晚上在您家住。”
“莉婭!”漢弗萊想要拉我的手,我快步往前走。第一次跑出了高中的速度,身后的動靜越來越小,我才慢慢停下來。
我要離家出走!
我連東西都沒收拾,提前下班去接走孩子,然后在安妮那里暫住。
我窩在沙發上,哈克先生還沒回來,安妮給兩個孩子找玩具,是露西小時候的玩具非常有年代感。
“他騙我”
安妮坐在我身邊,“需要手帕嗎”
“不需要他騙我!”我悶在沙發的臉成了一張大餅。
安妮在我旁邊坐了一會,她似乎瞟了眼窗戶,咳嗽一聲道“提醒你一下,你丈夫趴在窗戶那,如果他堅決要闖進來……”
槍斃倒不至于,關起來有可能,不過最多就是口頭教育,哈克先生的口頭教育。
這時候哈克先生推開門,探出腦袋小心翼翼道“莉婭,漢弗萊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讓你傷心,他覺得他應該跟你面對面說對不起。”
我和安妮說“你讓他自己回家我今天不想看到他。”
安妮去窗外打開窗戶和被攔著的漢弗萊道“她讓你先回家。”
漢弗萊抿著嘴看了眼里面縫隙中趴在沙發上的妻子道“你先讓她出來,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
安妮轉身道“他想和你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這時候哈克跑到窗口,幸災樂禍的沖著漢弗萊道“小漢,糊弄人的下場。”
漢弗萊冷冷的看著上司,嘴角扯出涼颼颼地的笑意“尊敬的首相,如果我沒有得到我妻子的原諒,我會考慮同意這項政策并拒絕伙同你虛與委蛇”
安妮拎著哈克先生的耳朵。
“哎哎哎!”哈克先生避之不及,耳朵被提起來的哈克先生不得已起身“疼疼!不是我不是故意不通過就是我擔心如果降低學歷要求那對其他高學歷的孩子不公平。”
“你就是因為怕觸碰了其他人的利益,導致自己的選票降低!你跟我去書房!”安妮和漢弗萊說了一聲對不起揚聲讓警衛將人放進來。
我沒注意聽,直到哈克先生低著腰被安妮擰著路過我,然后安妮瞪著哈克對我說“莉婭,都是這家伙的主意,他還想讓你丈夫背鍋!”
說完安妮扯著哈克先生進了一間房間。
這時候窗外已經沒有人了,我立馬坐直身子有些心慌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些羞恥!
這時候大門被敲響。
我坐了一會沒敢去,外面也沒有繼續敲門也是靜靜的等著。
我扯了扯膝蓋的裙子,深呼吸口氣,然后勉強找到了自己的主場。
怎么騙都是騙人,他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我開門后,我丈夫正站在臺階下背對著我,聽到聲音回頭“我等了一會,還以為你不肯見我。”
警衛員目不斜視,我讓他進來。
門被關上,愛德看到爸爸叫了一聲,伊莉薩白抬頭喊了聲爸爸跑過來要抱。
我丈夫拍拍她的小腦袋“爸爸還有些事想要和你媽媽談一談,”
伊莉薩白噠噠跑到一邊玩去了。
我丈夫坐在我身邊,下意識的想要靠著我,然后委屈道“根本就不是我想騙你”
“那你怎么不解釋”
他更委屈了“你也沒給我時間啊”
頭一次知道妻子跑的比兔子還快,一眨眼人就上樓了,他留在原地,跑也跑不過,還容易在同事面前丟臉,想著下班回家解釋結果被通知離家出走!
我哼了一聲,今天也確實有些釋放自我了。
我丈夫遲疑的握著我的手,我沒有動,他抱著我,我靠著他懷里,等他找回來要親我,我捏住他的嘴巴。
“安妮說這里有人監視”我四處打量也沒發現,“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不過我現在還沒有親吻的想法……
我丈夫抱著我使勁親了口然后兩人挨在一起,摸著我的頭發不時的捏著我的手,親昵的不得了。
直到房門被打開,安妮一改之前的怒火,心平氣和道“這件事情辦不了,我和你離婚!”
晚上一起吃了個飯,除了哈克先生還有一座大山在身上他笑死的有些勉強,其他人都吃的很開心,尤其是安妮……
回家后已經很晚了,給孩子們洗了澡后看著他們睡著。
我才筋疲力盡的準備去洗澡,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我丈夫拿著我的浴袍進來。
我警惕的看著他“累”
“我不累”
“我累!”
“你冤枉我”
“明明是你自己解釋不清楚我當然會誤會了你看你那番反派的話”我猛地坐起身子反抗道。在對方目不轉睛的綠眸里倒映出自己的上半身后,才猛然驚覺,將自己緩緩的扎進水里。
“總之,想都不要想”
嘩啦的水聲想起,腳踝被人輕輕觸碰。
霧氣蒸騰看不清他的神色,“給你捏捏腳,你今天也跑累了”
我丈夫這句話說的確實沒錯,我今天跑的確實筋疲力盡尤其是爬樓梯……
“小腿就算了,大腿就不用了”
“我之前大腿你也幫我貼膏藥,爬樓梯肯定也需要。”
等到晚上裹著濕漉漉的頭發被人緊緊抱在懷里,我都絲毫沒有醒過來。
直到第二天早晨,我頂著一頭蓬松的爆炸頭。
倫敦東區也慢慢的煥發出一縷新的生機。
女人們抱著孩子開心的大聲喊道“首相!首相夫人!”
給女孩子們上學的出路,給女人們工作的機會,這無疑是社會的一個好的發展。
哈克先生看著報紙上數萬名女性夸贊他的時候,樂的嘴都歪了。
博納一邊和對面的人溝通一邊看向漢弗萊,漢弗萊焦頭爛額的和一些人打著電話,疏通其中任何妨礙計劃實施的通道,給予首相最大的便利。
總而言之,漢弗萊氣急敗壞的掛斷電話“大臣!您身邊的電話響了好久請接聽一下吧!”
“啊哈!”哈克先生捧著報紙笑瞇瞇的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首相!”
“首相。”
第42章 日常生活四十二
炎炎夏日,街道上在下午一點后基本上沒有路人在行走。川流的車輛也帶著一股焦急。
窗簾遮擋住一半的炙熱的陽光,鈴蘭花在客廳的茶桌上,早上剛買的新鮮的花束,現在葉子都軟噠噠的,我拿著小水壺有一搭沒一搭的給它噴水,愛得和伊莉薩白還在自己的臥室里午睡。
我丈夫今天上午竟然加班,這可真是難得在假日加班,不過去哪里都沒有在家能涼快點。
畢竟還有個棚子遮擋陽光。
公園已經是重災區,熱辣辣的根本沒有地方躲,哪怕是樹蔭下乘涼也只有熱辣辣的的風……
我穿著短袖短褲的絲綢睡衣,手撐著頭,電視里播放海濱小鎮已經迎來了真正的旅游旺季。
雖然只是黑白圖片,但我想象著下海冰涼的海水沖刷的那種涼爽和暢快……
想去。
給我丈夫留了一張字條,我收拾行李,看了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就將兩個孩子叫醒。
“不和爸爸一起去嗎?”伊莉薩白白嫩的手抱著媽媽的脖子,閉著眼睛含糊道。
我給她穿上橘色帶著白點點的小連衣裙,親了親她熱乎乎的小臉蛋,擦掉她額角的汗“去,把哥哥叫醒,爸爸有事要忙,他忙完了會去找我們。”
兩個孩子收拾妥當,我帶著帽子提著兩個手提箱,帶著孩子們直接去坐火車,到五十英里之外的海邊小鎮。
不得不說這天熱的所有人一窩蜂不是跑到山上納涼就是下海泡水。
小轎車的窗戶打開,涼爽的海風一股腦的吹散身上的熱氣,中暑一半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孩子們看著陽光下亮晶晶的蔚藍的大海也興奮的擠在媽媽這邊的窗戶指著大海兩人聊的歡快極了。
海邊的度假小屋扎扎實實的健在沙灘和樹林的邊界處,白色的小屋子的房頂刷著一層藍色的漆。
“嗨!”一位穿著比基尼的少女沖我我們笑嘻嘻的打招呼,她身邊的幾個朋友也非常友好的歡迎我們。
年輕人真是朝氣蓬勃,矯健的大長腿伴隨著歡呼聲飛快的邁過沙子,一頭扎進海水里。
還有不少人躺在遮陽傘下,乘著微涼愜意的海風酣睡。
我們其實來的有些晚了,但是下午四點左右還是有不少人聚集在海邊,喝酒吃炸雞帶著游泳圈在海邊打鬧。
我趁著天還未黑玩兩小時,換好泳裝準備給姑娘套一件外套,小丫頭非常抗拒,就喜歡露出自己新買的粉色后背帶著鏤空心形的小泳裝,愛得和她一人抱著一個游泳圈,我們一家三口就準備出發。
沙灘的沙子有些熱,但并不燙腳,倆孩子嘻嘻哈哈的抱著游泳圈跑了,我在后面感受腳下細膩的沙子劃過腳的觸感,舒服的吸口氣,有種大腳解放自由的感覺,眼看著孩子到了海邊我連忙跑到了過去。
“就在這里玩,不許離開媽媽太遠知道嗎?”
伊莉薩白白嫩嫩的小腳正忙著踩透亮的海水里的小貝殼,純白色的貝殼都沒有伊莉薩白大拇腳趾頭大,別死死的踩在沙子里。
愛得已經在媽媽附近游了一圈,這孩子會游泳*,但我總是不放心,像個老母雞恨不得自己的翅膀七八米就把孩子圈在里面游。
浸泡在海水里,抹掉臉上的水,我學著水母在水里晃來晃去,悠閑自在的看著小家伙們,腦袋放空。
“……嗨?”
一個清脆的打招呼聲在我身邊響起,回過神就看到已經在自己一米遠的地方有一對年輕的男女,男人落女人身后。
我也跟著打了聲招呼,隨后道“在海里可真是太舒服了。”
“是的,最近真是太熱了,我們才想著來海邊度假,您是一個人帶著孩子?”
愛得已經教伊莉薩白游泳,兩條小胖腿在游泳圈的下面倒騰的很快。
“晚上要不要參加我們的婚禮前的單身晚宴。”女人熱情的發出邀請。
我委婉的拒絕了,女人也只是可惜和艷羨的看了遠處的兩個孩子,和我打了聲招呼就和她丈夫離開了。
等到太陽已經要落下,海邊縈繞著紫色橙紅色的霞光,我帶著倆孩子回去。
伊莉薩白非暴力不合作,怎么勸也肯離開海水,被我掐著腰將人提起,小丫頭差點一腳蹬在我的胸上,被骨節分明的大手擋住了……
“拋下辛辛苦苦工作的丈夫,”我丈夫一只手抱著伊莉薩白,穿著短褲和休閑衫身姿挺拔的我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綠色的眸子都帶著控訴。
我移開視線“給你留了一張字條。”
響應我的是一個淺金色的后腦勺,他已經低頭和愛得說話。
我牽著他放在另一側的手,被他捏了捏。
……
………………
隨著最后一點霞光落入海中,夜色降臨,
干凈的廚房一側是可以看到夜晚海邊景色的落地窗,櫥柜是一長條的延伸兩邊。
兩個水池,一個里面放滿了正在爬的蟹子,一面是新鮮的蔬菜。
蟹子用紅酒酒氣悶熟,蒸騰的紅酒味道和螃蟹的鮮香味讓我有些上頭,臉都感覺熱呼呼的。
圓圓的白面包放在籃子里擺在桌上,一大盤紅彤彤的螃蟹,和海鮮意面。
一家四口聽著海浪聲聊著天,不一會就變得很安靜,只能聽到拆螃蟹的微弱的聲音。
蓋子打開的一瞬間,橙紅色的蟹黃滿滿當當的,我給倆孩子一人一個,然后他們就不能再吃了,他們倒是接受良好,吃海鮮意面也津津有味。
圓圓的小面包撕下一塊用勺子抹上一層蟹黃一口吃進去……
我吃了幾口,就拋下輔食類似面或者面包,只忙著吃螃蟹。
我丈夫吃了兩個就開始給我剝蟹肉,他單方面和我聊天,我忙著吃蟹黃。
“柯特皇家劇院最近營業額總是直線下降,好多劇目都被砍掉了。”
我被喂了一嘴蟹肉,“說實話,柯特倒閉我也絲毫不會吃驚,他們的劇目實在太無趣了……”
我丈夫挑眉看我。
“我承認我看哪個劇目都愛睡,但柯特我入場就睡著了……”
睡的很香我敢保證我們那一場倒了大片,直到歌劇結束還有人沒睡醒,而演員們也非常敬業,都這樣了還不忘歡送客人離場,即便那些人睡的正好。
“話說最近都沒怎么看到你們抽煙了?”
我丈夫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某個人建議我們盡可能減少在公共場所抽煙”
“為什么”
“避免讓衛生部部長想起來他的禁煙運動,你知道的親愛的,煙草可是能帶給財政四十億稅收,而財政可是內閣的錢袋子,雖然他只進不出。”
“醫療教育,哪里都需要錢。誰放棄誰就是和財政部部長過不去那就是和財政部過不去。”
“哈克先生呢?他之前不是一直想要禁煙”
我拿著濕手帕擦了擦嘴和手,面前堆了一堆蟹殼。
我丈夫幫忙將桌上的垃圾掃進垃圾桶,將不小心落在垃圾桶外的蟹腳扔進去,讓孩子們吃完去洗手洗臉后才輕笑著意味深長道“他現在是騎虎難下,吸煙和喝酒一樣,想要戒掉需要點耐心,但顯然哈克先生戒的太快反彈的人也快,他沒忍住吸煙就差點被衛生部部長發現。”
“差點?”
“他及時將煙放進了袖口里。”
……
“然后他的袖子冒煙了……”我丈夫仔細擦好盤子,抬手放進上面的白色柜子里擺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一手撐著臺子一手插著兜說道“那位最近過的確實水深火熱,明天估摸也會過來滅滅火。”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金色的海水波光粼粼,白色的窗簾也被浸透成暖黃色,市內一片靜謐。
“應該還沒睡醒吧?”兩個打扮嚴實戴著墨鏡的人站在門口,腳邊是行李箱。
安妮拎著行李箱“咱們先去自己的小屋子休息一下,等會再來找他們”
屋子里睡的深沉的我正窩在我丈夫的懷里,夜里的風太大了,所以本該開著的窗戶現在緊閉著,我睜開眼的第一瞬間就是將自己的胳膊和肩膀鎖在被子里,熱氣溫暖的撫慰了涼涼的身子,我摸了摸我丈夫露著的上半身……
默默的將他腰間的被子提到他脖子。
“哈尼”我丈夫含糊道“我要著火了。”
我狐疑的又在被窩里摸了摸,“騙人”
“你都冷成什么樣了還不蓋被子小心感冒海邊….”
“熱吧”
我憋紅了臉坐起來,我丈夫從身后抱著我,吻著我耳邊小聲道“再睡一會?”
我回頭看他,迎面的早安吻追來,被緊緊的抱在懷里。
哈克先生他們來的時候,我們正在吃早餐。
早餐是雞蛋香腸和面包,還有一杯牛奶。
“坐下來一起吃?”我招呼著安妮過來,拿著夾子給兩人夾了同款套餐。
哈克先生看到伊莉薩白笑瞇瞇的像個和藹的老爺爺,雖然伊莉薩白叫他叔叔。
叔叔在海里給孩子們表演了什么叫海象的肚子上套了個迷你游泳圈。在水里撲騰的厲害。
倆男人帶著孩子在水里,我和安妮躺在遮陽傘下瞇著眼睛趴著。
休假的日子總是各種美好,一想到上班,頭都要大了……
第43章 日常生活第四十三章
【……這位英國護士在國家,手持一瓶威士忌現已被捕入獄,據相關人士指出,這位護士如果不盡快解救出來,那么她將……】
“天啊,只是一瓶酒而已,鞭刑四十,還有監禁十年!真是可怕!”
安妮捂著胸口充滿同情,她熱切的目光看向哈克先生。
哈克先生正面色沉重,伯納德先生也是一本正經。
我丈夫坐在我旁邊的沙發扶手椅上,一手捏著我的肩膀的頭發卷在手指上松開,再卷再松,表情一如既往的閑適和淡定。
大概還是那句話,出現任何事情,從來只有大臣和首相替他們背黑鍋,而這些秘書官們顯然不需要擔心任何問題……
尤其是漢弗萊他已經收到了兩家公司的邀請,極力邀請!
雖然他目前沒有退休的打算,但退休后是去石油公司還是銀行,這都是退休后養老的好地方,他一時間還有些難以抉擇……
“……媽媽預備將我小時候的自行車送給愛德,他該學車了……”漢弗萊微側身低頭和我小聲道“等過些時候車到了我們選一個好天氣出去好嗎?”
我點點頭,順勢握著他的手“你看著辦,我總是相信你的”
漢弗萊輕笑一聲,綠眸繼續準備專注的盯著我的手,哈克先生幽幽道“漢弗萊,我們國家的女士正在他國將受到非人的待遇,你的樣子仿佛那是個女巫,被處死了你相當開心。”
我丈夫收斂嘴角的笑意,肅著臉一本正經道“您說的是,”他捂著下半張臉,聲音微微顫抖,眼神紋絲不動,“太讓人同情。”
……
哈克先生嘴張了一下,然后慢慢合上,最后默默扭頭……
“看起來吉姆已經找到了和漢弗的交流方式。”安妮淡定道。
哈克先生知道自己惹不起,也開始懂得躲避,安妮很是欣慰的眼神讓我無言以對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我丈夫眼睛落在電視上一位中年女人拿著請愿書提交上訴的畫面,在我看過來時他淡淡的眸子看過來,一瞬間染上笑意,他張著嘴無聲道【咱們晚上在外面吃吧?我想吃火鍋了】
此時畫面走進尾聲,海灣國家大使拒絕接受這份請愿書,看起來護士拿著威士忌在他們國家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今日英鎊匯率持續走低……”
……
……….
漢弗萊坐在伯納德的對面,哈克先生的旁邊,“民眾似乎對那名護士表示相當的同情。”
哈克也表示贊同,他憂心忡忡道“我和我們的民眾一樣都富有強烈的同情心,怎么才能將可憐的女士救出來?”
“等她酒醒了應該可以……”漢弗萊淡聲道。“您知道的,醉酒的人總是能精準的在無辜人身上踩著痛點撒潑,想必人家真心想將這位小姐當成女巫……”
哈克深深嘆口氣,伯納德盯著資料……
我和安妮帶著孩子們在安妮新買的地毯上玩著玩具。
安妮從露西那里翻出了好多小時候不穿的衣服,無論是牛仔小背帶還是粉紗小裙子,都拿出剪刀豁開,我倆照著圖冊給露西的娃娃的娃娃做衣服。
娃娃現在已經屬于伊莉薩白來這里玩的專屬,她現在正在一個人扮演四口之家,玩的不亦樂乎。
“要不要給外交大臣打個電話問問。”
“我覺得對方會讓您靜觀其變”
……
我捏著針,眼神已經落在靠窗的茶桌,在三個人身上來回打轉,余光撇見安妮也是一副看劇場的模樣緊盯著那邊。
哈克先生思考良久,憋出來一句話“這樣會不會顯得□□殘忍無情,說不定還會讓民眾覺得懦弱無能?”他停頓片刻,然后望天糾結的又說了一個詞“或者emmm軟弱無能?”
“我們不能讓民眾這么覺得對吧,我們需要做點什么。”哈克先生問向博納先生。
博納先生放下手中的資料,他摸了摸耳朵也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最后他建議道“或許您可以安排一下,讓您先表現的無情來顯示我們的威嚴最后再表現的無能來顯示我們確實深表同情但實力不允許。”
“噗”我捂著嘴深呼吸一口,在我丈夫了然的目光下將目光轉到了牛仔布料如何能夠縫得更結實……
安妮則是被哈克先生控訴的看了一眼,她毫不掩飾大笑兩聲,“無能又無情的哈克先生,麻煩你去廚房拿點點心招待一下兩位客人吧,他們為了讓你顯得不那么無能和無情已經浪費了很多力氣。想必也餓了……”
哈克先生的表情從控訴到可憐的八字眉,但說不過老婆他只能轉身繼續面對身邊兩位。
這件事情等到中午午餐結束也沒個章程,我和漢弗萊帶著孩子們去百貨商場逛街。
一樓的化妝品我是近期不準備去光顧了,家里的化妝品堆到明年年初都不一定能用完,商家做活動,顧客怎么可能不熱情對待,便宜的話總是要多囤一些。
我和我丈夫一人牽著一個孩子進了電梯,電梯里還有一位老先生和夫人手挽著手,進電梯前就看到了兩人手上的三枚大鉆石戒指。
女士的脖子上的鉆石項鏈也非常的奢華,一顆碩大的紫色鉆石被切割的豐滿又立體,周圍鑲嵌著白色的小圓鉆,和女人手上的其中一枚戒指似乎是同款。
同樣大的紫色的鉆石首飾套裝總是驚人的貴,或許也就只有在王室或者一些有底蘊的貴族才能擁有這種奢華的首飾。
我帶著的是一條珍珠項鏈,耳釘也是一顆大珍珠,我并不太喜歡鉆石,婚戒也是挑選的比較簡單的款式,還是我丈夫覺得太素了將原先什么都沒有的小銀圈換成了現在手上的粉色鉆石戒指。
那時候他的工資還是年薪七萬五千英鎊,最近嘛……長了不少……
那位先生女士我們也是認識的,互相打了聲招呼。
他們要去樓上的珠寶店給孫兒媳挑一些珠寶。
我倆在對方親切的笑容下帶著孩子離開電梯,在二樓的書店逛了起來。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主教也能結婚生孩子?”
我總將他們和自己國家的和尚道士混在一起。
所以早些年當我得知主教都有孫子了,我還非常震驚!
“獲得教會許可就可以,當然還需要滿足一些條件。”我丈夫翻看手上的厚厚的書籍,一邊掃著簡介和目錄一邊道“說起這個最近有一個教堂也需要找一個主教,哈克先生應該很快就能得到兩張牌。”
“又要抽簽嗎?”選主教這么嚴肅的事情應該不會這么草率吧……
兩個孩子跑到自己喜歡的圖書面前翻看,我看著他們乖乖的也就放心的挑選手里的家庭食譜和一些有意思的小說。
我丈夫聽到我的詢問他緩慢的合上手中的書,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這就叫做遵循上帝的選擇。”
對于我丈夫這種態度我倒是沒什么奇怪,雖然他在主教朋友面前宣揚自己熱愛shangdi,但實際上他是個妥妥的無神論者,或者說他只信自己。
“媽媽!我要看這個!”愛德舉著手里的繪本,是□□熊漫畫,這些年一直很受孩子們的歡迎,大人也非常喜歡。
我讓愛德拿好自己選的書,我和我丈夫也挑選好,就去前面結賬。
伊莉薩白沒什么喜好,準確的說她不太愿意看書。
……
………………
第二天晚上,就只有我和孩子們在家吃飯,漢弗萊在貝利學院有個晚餐。
我在廚房洗碗的功夫,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就去開了自家的大門,果不其然聽到了桌子或者是沉重的東西被猛的推倒在地的聲音。
隔壁的門也沒有關上而是露出了一條小縫隙。
這時候電梯緩慢上行的聲音,一位老奶奶拄著拐杖憤怒的走了出來,她踏入這一層時目光非常不善且充滿火氣,她先是看了眼我身后,似乎從里面想找出什么罪魁禍首,但隔壁又是一陣巨大的盤子落地上的聲音響起,老太太的眼神瞬間射向隔壁沒有關上的門。
老太太直接把門打開,拄著拐杖,甚至說拐杖都沒有追上她的腳步,土豆一樣飛速的滾進室內。
我關上和去客廳和孩子們說了一句乖乖在家,愛德和我保證會照顧好妹妹,我摸摸他的腦袋,將圍裙掛在廚房門口就去了隔壁。
房門還是大開,但里面沒有摔東西的聲音,我進屋一看,客廳沒有鋪地毯的地板上都是家具的摩擦的劃痕還有白瓷盤酒杯碎裂在在地上,烤雞,紅酒,都堆在地上,一男一女站在其中。
老太太在客廳門口揮舞著拐杖,指著兩個人的鼻子罵“如果你們不停止這種毫無意義的噪音,我會去投訴,讓你們離開這里!”
“我還要去投訴你們呢!”男主人暴跳如雷的罵道“擅闖別人家里你還好意思投訴我,滾蛋吧!”
老奶奶氣的直哆嗦,拐杖猛地打在地上,她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看著我時眼神一掃而過,我實在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也小心翼翼的離開。
夫妻吵架這種事情還真是不知道怎么勸了,怎么勸都不對,經歷了兩次勸架的我深深了解這種事就應該躲的遠遠的。
我丈夫回家后抱著我轉了好幾圈,一股濃郁的紅酒隨著他的靠近彌漫的周身都是醉人的氣息,他溫柔地親了親我的額頭。
“親愛的,我的學校希望我退休后去他們那當終身榮譽校長!”
“愛德和伊莉薩白的路我會給他們穩穩當當的鋪好,我的孩子們,生來就該享受一切最好的資源…”
我丈夫碎碎念著自己的人脈,孩子們的將來,還有真正退休后田園的愜意生活……
隔壁突然又是一陣喊叫哭鬧聲,我丈夫似乎沒聽見,我幫著這個醉鬼脫掉外套,給他放洗澡水……
漢弗萊安靜的時候總是看著有些乖巧,此刻窩在浴缸里,白皙的臉蛋和脖頸都帶著紅暈,眨著茫然的綠色的眸子就那么盯著我。
我摸了摸他的淺金色頭發“辛苦了親愛的,愛德和伊莉薩白怎么有你這么好的爸爸,我也很羨慕他們呀”
我丈夫瞇著眼笑的很是矜持還帶著讓人輕而易舉就能察覺的小傲慢“我也可以當你唔”
我捂著我丈夫的嘴,瞇著眼警告他限制級詞語請不要脫出口。
我松開手,我丈夫濕漉漉的大手就追過來摸著我的臉嘟囔道“什么什么限制,我這里沒有限制,我所有的愛都給你,所有的錢……”
這個醉鬼鬧騰了一個小時,最后才被我壓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
明早還要給他煮點湯……
又要早起!
我捏著他的臉惱的厲害!
什么所有的愛!都比不上明早讓我晚點起!
第44章 日常生活第四十四章
愛德要開始學自行車了。
這是之前就說好的。
不過半夜開始了下雨,雨淅淅瀝瀝的,半睡半醒間我窩在被子里還在念叨著白天一定要是個好天氣,愛德很期待呢。
過了不知道多久,等我從深度睡眠中醒來,已經聽到了我丈夫的說話聲。
“……會有的我的小公主,爸爸也會教你,但是你現在要先回到自己的臥室休息,等媽媽醒來我們準備好了才可以出發。”
我丈夫穿著薄薄的長袖睡衣,微彎著腰伸手摸著伊莉薩白的頭哄著她,小姑娘抱著兔子玩偶穿著嫩黃色小睡裙顛顛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小腳噠噠的聲音在走廊。
我閉著眼昏昏欲睡,總感覺還沒有睡醒腦子一片漿糊……
床下沉,然后被窩被人掀開,還未等涼意進來,我丈夫摟著我貼著我耳邊小聲道“起床了……”
他伸手將我擋在臉上的頭發挽在我耳后,捏了捏露出來的耳朵,就這么靜靜的等著。
他知道我現在已經清醒但只是賴床罷了……
能有將近五分鐘的時間過去了,我才睜開眼,抱著胸前的大手“怎么這么早。”
“孩子們起的都很早,他們非常興奮的在客廳里準備自己的東西。”我丈夫攬著我的肩膀慢慢坐起來,讓我靠在他懷里。
兩人坐了一會,然后聊著今天的計劃。
起床后,他去給孩子們做早餐,我拉開窗簾,地面上還帶著薄薄的一層水,藍色的天空沒有一朵云彩,像是一面鏡子。
遠處高高低低的灰色深紅色的建筑物在蔚藍色的背景下,看著被雨水沖刷的格外新。
露臺的花朵簇新的在花盆里茁壯的生長,雨水并沒有將它們的花瓣打掉。
深吸空氣中的干凈的涼爽的風,我關上衣服去衛生間洗漱。
伊莉薩白跑著過來,站在我面前披頭散發的“媽媽,你能幫我扎一個好看的辮子嗎?”
“當然可以的寶貝”我吐掉牙膏沫。
我只來得及洗臉刷牙換衣服,就披散著我的中長發給我家寶貝的小短毛卷編辮子。
伊莉薩白的頭發隨著年齡的增長確實濃密的很多,我給她盤了一個公主編發,在她腦后的盤發上用緞帶打了個蝴蝶結,小丫頭穿著淺藍色海軍領連衣裙,漂亮的像是一個精致的娃娃。
我在一旁做了簡單的冷食,果醬面包和香腸三明治外加我丈夫洗好的水果,三四個盒子裝進布袋里,我們出發去往公園。
公園綠地上已經有不少家長帶著孩子們選擇野餐的地點,鋪上墊子,將盛放籃子的食物放在一側,一家四口稍作休息后開始今天的任務。
愛德的足球還有小提琴都有不小的收獲。
我丈夫適時的給他加的學車計劃對于孩子來說像是一個新奇的游戲。
愛德很興奮的跟著爸爸,我丈夫拎著小自行車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個稍微平緩的大空地,開始了今天的訓練。
我從包里翻出之前買的偵探小說,開始打發時間。
伊莉薩白的社交能力和她父親一樣,我看著她跑向不遠處的人家和孩子們說了什么,附近的孩子們聚集在她的身邊,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可愛的像是一群小鳥。
我和遠處的幾位家長笑瞇瞇的打了聲招呼,看一會書再看一眼伊莉薩白。
愛德從爸爸那里繼承了一輛自行車,伊莉薩白得到了小姑姑幼時最愛的八音盒。
那是一個堪稱古董級別的八音盒,桃心木制作,據說是婆婆的外祖母傳下來,至今也有……一百年?
年代久遠音樂卻依舊悅耳動聽
我丈夫正讓愛德騎上車,他耐心的彎腰指著腳踏板說著什么,就看愛德一只腳踩上去,晃晃悠悠的在爸爸的幫扶下往前騎。
草地上還有些雨水,但不耽誤孩子練車,漢弗在孩子后面保護著,我撐著臉看了一會視線轉移到伊莉薩白,這丫頭已經快跑到我跟前了。
身后還跟著一位捧著一堆水果的帶著黑框圓眼鏡可愛的小紳士。
伊莉薩白嘟著嘴說道“媽媽,你能把我們的食物分享給亨利嗎…”
小男孩有些拘謹的笑了笑。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將今天帶的一些吃的分享給他,讓他也帶回去給他的爸爸媽媽嘗一嘗。
還有蘋果水,
里面是我住的蘋果水,沒有加糖,淡淡的甜酸,很爽口。
也是突然想起了媽媽做的水果湯。
突然覺得榨果汁和外面賣的果汁就是沒有媽媽做的健康好喝。
鮮榨果汁也非常涼。
我丈夫最開始的飲食是和我分開的,我們互相都不會干擾對方。
我第一次和陌生男人相處,第一次戀愛和第一次結婚都是他,我堪稱什么都不知道不懂。
所以我一開始都是他說什么做什么我就跟著學,后來打開了社交面從太太們那里知道了對待小三的從容和打壓,這讓我非常不適應,我第一次在參加聚會后回來對我丈夫說“如果你有喜歡的人請第一時間告訴我。
這么一說,前幾年我丈夫在我坐月子就要氣死我,也是因為我這句話?
不得不說我還是放心了,這家伙還是蠻有信譽的。
媽媽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這話,爸爸們有的在一旁看報紙有的講話。
有的也陪著孩子踢球學車。
最起碼有四個學車,一個女孩三個男孩。
我們家愛德學的很快,我丈夫撒手后就看這孩子剛開始還晃悠后來慢慢找回了平衡,騎的不錯。
那幾個孩子也圍著愛德,不時地指著車子嘰里哇啦的說上一通。
我丈夫帶他回來,我給兩人倒了果汁,愛德小臉紅撲撲的。
“過幾天要出差一趟”漢弗靠著身后的大樹,單手拿著杯子一口灌進去,喝完后自己又倒了一杯,愛德已經喝完去找車友。
我給他拿了一塊三明治,他早上吃的不多估摸也餓了,“去哪?幾天回來?”
“三四天吧”我丈夫伸手接過咬了一大口咽進肚子里才對我小聲道“之前有一個地方似乎發現了什么,總是需要看一下,財政秘書和我一起去還有外交部的人員。”
雖然隱晦,但我懂了,不過這件事類似于黃鼠狼給雞拜年,而我丈夫屬于黃鼠狼團隊,“那你要時刻注意安全,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亂吃亂喝”
“當然”漢弗攬著我的肩膀“我當然時刻注意自己的安全,放心吧親愛的,我會完完整整的回來。你在家里也要注意安全,孩子們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回來教訓他們”
哼,我不置可否,怎么教訓,溫和細雨的讓孩子們得到教訓?
本來就是一場正常的訪問活動,所有人都沒當回事。
這天我在辦公室整理文稿,感覺不是很滿意,正提起筆準備準備刪刪減減重新填詞,辦公室的門被打開。
博納呼吸急促,“莉婭夫人請您來一趟首相辦公室。”
【……三天時間,BBC報道】
我進來就被按在電視機前,看著昨天和丈夫在一起的財務秘書在沙漠中被五花大綁的出現在鏡頭前,兩個彪形大漢手持長桿獵槍虎視眈眈。
“現在的問題是,利潤沒有談妥,他們獅子大開口!上帝都不能饒恕,莉婭?”
我緊緊的捏著手,盯著財政秘書白花花的腿上的血洞,深呼吸再深呼吸,聲音都有些抖了“漢弗萊呢?怎么沒有看到他!
難道已經被!
哈克先生連忙揮手“莉婭,漢弗沒有事!”
“怎么可能,他們在一個飛機上又一起下飛機!不被一窩端?”
我又著急又生氣,認為哈克先生現在還在打哈哈,根本不在意我丈夫的死活,難道這些年的關系都是假的!職場就沒有朋友!哈克先生怎么一副一點不擔心的樣子!
哈克先生看我似乎真動了氣,張嘴想說什么又不說眼神游移飄忽,幾次想站起來屁股又坐下,感覺坐立不安……
“這個嘛,”哈克先生看向博納先生。
我也感覺到了什么,突然靈光一現,她家漢弗那么聰明會不會?
博納先生咳嗽了一下嗓子,然后他有些遲疑的說道“漢弗萊爵士也是想讓我們通知您他很安全,但是事情沒有解決他暫時回不來,實際上他已經實名辱罵財政秘書三個小時就在剛剛。”
“所以也只來得及給我們留下一個他很安全的消息。”
哈克先生連忙點頭“我們也趕緊找你過來,怕你擔心。”
我腦海里還想著被打成篩子的人質,狐疑的看著面前倆人“你們沒騙我?那誰都被打的都快咽氣了。”
沒道理和那人一個飛機上的漢弗僥幸逃脫,整件事都透著詭異。
哈克深呼吸幾次,最后深深嘆口氣,博納先生也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漢弗萊抱著去度假的心,在飛機上和財政秘書暢談這次能帶給國家的收益額絕對會讓他們載入史冊。
每年能白拿三十億英鎊,石油真是個好東西。
財政秘書已經將合同都準備好了,和外交部的同事商量到時候簽合同的時候需要做些什么準備。
就在漢弗萊欣賞窗外廣袤無垠的沙漠順道想念好幾個小時沒有見到的妻子。
“請您挑重點講”我坐在扶手椅上,兩手緊握在膝蓋上,不耐煩的墊著腳“這種小事請您過濾就好。”
哈克先生已經出去和外交部長還有國防部的人還有軍情五處商討拯救那一幫人。
留下博納先生有些糾結道“漢弗萊爵士描述想您的片段占據他實名辱罵財政秘書三小時中的三分之一。他希望您能明白他對您的思念”
我看到博納先生眼里的無奈,只能嘆口氣問了一個我最想問的問題“他什么時候回來?”
“這就涉及漢弗萊爵士為什么辱罵財務部秘書”博納道“實際上首相答應讓利百分之十,您是知道的本來我們就是白得的,讓出去也沒什么損失,但是財務秘書……他似乎有些不同意并對著歹徒大罵你們這群乞丐竟然想從我的腰包里掏出錢!我誓死不會同意!”
“本來那些人已經打算放了他們,因為首相明確表示可以讓利也可以現場讓財政部簽字。”
“那位拼死反抗,堅決不愿意讓利惹怒了歹徒。”
我沉默片刻后“他的家人怎么樣了?”
“據說哭暈了過去,至今還在醫院里。”
這件事最后還是博納親自去壓著財務部秘書簽字,才安全的回來。
我丈夫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我和孩子們好久沒有放手。
這件事提醒了我丈夫,他做事更加小心謹慎,類似此次事件他原先是蹦高往上跳現在是冷靜的躲在后面,致力于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晚上給他做了一碗熱湯面。
剛洗完澡的男人臉上紅撲撲的,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下巴看著我。
我指了指湯面“泡脹了就不好吃了,請你別看我了”
“好想你”他低聲道,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難過“那幾天很怕看不到你們”
我擔憂的摸著他的臉靠在他身邊,我丈夫頭輕輕靠在我的小腹上,我抱著他晃悠了一下“別難過,以后別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再也不去了”
我點點頭非常認可,“黃鼠狼給雞拜年,人家當然知道你們不安好心,不啄破你們怎么行!那不就成傻子了?”
“……親愛的,我是你丈夫”漢弗萊悶聲道。
在這種事情上我是堅決不會退讓的,很容易想起娘家人…于是我斬釘截鐵道“你是我丈夫想所以我才跟你說啊,你們可消停些吧!”
第45章 日常生活第四十五章
財務部秘書被返還后在醫院的當天就被妻子撓花了臉,因為他憑一己之力成了整個訪問團中受傷最嚴重的。
財務部從上到下總是有一種謎一樣的獨有的氣息,但要錢不要命的還是頭一次見。
對方的妻子一怒之下回了娘家,他本人也在家養了兩個多月,期間他幾度想上班掙錢。
他是真的想上班掙錢,他待在家里的每分每秒都仿佛有個吞金獸吞掉了他的*金幣。
而哈克先生卻每分每秒的都在惦記他的錢,或者說那群貔貅的錢袋子。
儼然又是一次冷冬襲來,據專家所說,這一次冷冬是有史以來最嚴重以及規模最大的寒流席卷而來,會造成很多底層貧民死亡。
哈克先生非常憂愁,他想要幫助那些可憐的貧民或者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首先是貧民救助站的建立根本不夠,流浪漢們還有一大部分在外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
食物,救助站房間的擴建,這些都是需要錢。
幫助這些人,難免需要錢,但這件事僵持了好久,漢弗萊他們都漲了不少的工資,我看的都心驚……
不過救助貧民流浪者的錢依舊沒有從財政部口袋里掏出來一分。
對于有錢提高工資沒錢救助貧苦的人民,哈克先生在辦公室里很生氣。
我女兒在幼兒園里的精彩演講被一期一刊收錄其中,成了外界媒體攻擊哈克先生的一顆小炮彈。
我女兒扎著小馬尾,蹲在欄桿空隙向下看“媽媽……你看……好可憐……”
套著外套我站在孩子身后,看到了她最近發現的這個流浪漢。
似乎這附近有遮風擋雨的地方?因為以前在這里從來沒有遇到過流浪者。
我拍了拍女兒的小腦袋“再等等寶貝,你得給他點時間,哈克叔叔他現在可是一分錢沒有”
我女兒還在問我為什么哈克叔叔沒有錢,我們倆進屋關上窗,感覺到室內溫暖的氣息。
“你倆在外面嘀咕什么呢?”我丈夫端著兩杯熱可可放在桌上,上面還有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那是在一邊看書的愛德的牛奶。
女兒喝熱巧巧,嘴邊都是黑胡子,我握著杯子喝了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閨女今天在幼兒園干的事。”
漢弗靠在我身邊,抱著女兒嘆息“真是個富有同情心的好孩子”
我丈夫覺得女兒有同情心,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漢弗坐在沙發上,女兒也大了一點,摸著她到肩膀的和他相同的淺金色頭發,似乎有些話想說,但過了好久,女兒不耐煩的從他身上下去找哥哥講故事,他才和我說“莉婭,女兒有些像你。”
像我?
我立刻警惕“你說的是智商嗎?”
“什么?怎么會我說的是富有同情心這一點”我丈夫深深嘆口氣,有些憂愁道“這一點可真是讓人擔心。”
“伊莉薩白很聰明的,而且她也不是什么首相女王之子,沒什么人能夠利用她的同情心做壞事。”我話說得飛快,但也聯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些言情小說,頓時目光有些糾結“應該不會……吧……”
漢弗萊并不知道我已經聯想到一個男孩想要手刃殺父仇人(漢弗萊)然后接近女兒,最后做下一系列虐戀情深死全家的!
他已經慢慢調節好自己的情緒,沉吟片刻后“明天報紙上絕對會有咱們家公主的人一席之地。”
“什么?”
我丈夫手指抵著下頜,仿佛眼前已經出現了一張報紙,他照本宣科朗讀了嘲諷十足的報刊小短文。
而他面前根本沒有一張報紙,“你確定不是自己心里這么想的?”
這件事情只有漢弗萊知道。
而這件事的代價很快就來到了伊莉薩白她爸的頭上,唔,從這件事來說,我丈夫擔憂的不無道理。
等我知道我丈夫被哈克先生坑了一把后,我來到他的辦公室才發現,事情看起來還是相當嚴重了。
辦公室一片狼藉。
倒了一摞文件的桌面。
茶桌上的茶壺凌亂的斜放在角落。
濃濃的雪利酒的味道。
“喝了多少?”我捏著他面前的酒杯,皺眉問道。
我丈夫坐在茶桌旁邊的扶手椅上,一手撐著額頭無神的看著桌面上的茶壺“三杯。”
看起來是氣急了,他平常很少喝的這么猛,連灌三杯簡直是傷身體!
我坐在他對面,手里是食堂今天做的蔓越莓司康,圓圓的厚厚的金黃色的小餅,里面若隱若現的紫紅色蔓越莓干。
吃起來松軟濕潤,口感上蓬松扎實,不噎人,帶著微微的水汽,
我吃了四個已經吃撐了,每一份都掰開在里面抹了一層香甜濃郁的黑巧克力醬。
想著給他帶一份,就沒有抹醬料,他并不愿意吃太甜的東西。
“哎!”我丈夫深深嘆口氣,白凈的手指撐著額頭,棕綠色的眸子微微回神看向我“莉婭”
他拍拍自己身邊“坐過來”
……怎么還撒嬌了?
被那雙憂郁的綠眸忽悠的夠嗆,等我回過神,自己已經靠在扶手上,抱著他的肩膀安撫了起來。
我盯著我保養的非常秀氣白嫩的手搭在我丈夫的肩膀上,微微蜷縮手指。
大概是我給他的勇氣他完美的收到了,他握著我的手將我送到對面的座位上,開始有心情品嘗下午茶。
司康很多他的胃口,不過他還是挑剔道“沒有你做的果仁司康香味濃郁,這個味道太淡了。”
司康這東西我是從我婆婆那里學來的,再加上我自己的口味改編后,司康的黃油并沒有占據這個小甜品獨有的麥香,開心果也是我帶著孩子們去掉外皮簡單的碾了一下放進面團里。
本身就香味十足的松軟濕潤的甜餅里加入了濃郁的堅果碎,吃起來口感豐富也更香了。
我回憶片刻,口水分泌,決定晚上回去做一些,當著一個禮拜的小零食。
安妮和我說哈克先生正在家里算計我丈夫的工資……
“……算計?”我手里都是面粉和黃油,我需要雙手盡量抬高避免和我剛洗的圍裙親密接觸。
漢弗替我拿著電話筒,因為我要做他最愛吃的果仁小司康,他的眼睛還帶著一點喜悅還沒有化開。
【就是那位和你丈夫今日會談的小姐,她和吉姆推薦削減事務官們的工資,舉了一個非常可觀的例子。】
我丈夫還在溫柔的盯著我,我只能目光平淡裝作不在意的嗯哼的一聲告訴安妮繼續。
【漢弗萊每月如果只發放一百英鎊能替官方省下七萬英鎊,可以幫助200多單親家庭。吉姆已經算到財政秘書……】
【他已經越算越興奮了,哦對了因為有你這個好朋友我特意學了華國的歷史,我覺得很像你們那個抄家?似乎有一個大貪官抄家后國庫都裝不下?對吧!】
大貪官和珅級別的帥哥在我的注視下,笑的魚尾紋都快出來了,他無聲道:“你這個眼神看我,讓我有種想要親你的沖動”
現在還有心情調情……
在安妮眼中堪比和珅的大貪官還在跟我調情。
雖然眾所周知他們的工資確實出人意料的高,但明文規定(是他們自己人內部規定)就是那些工資,也不能說人家貪。
不過顯然哈克先生似乎在換算中找到了巨大的甜頭,他似乎上癮了。
上癮就代表著……
安妮提了個醒就掛掉電話,我看向我丈夫“掛了吧。”
“親愛的,你和安妮夫人的關系真是讓人驚嘆”我丈夫感嘆道“說實話,你知道嗎你現在已經成了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了。”
能和首相夫人關系親密那是能帶來巨大的利益,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那都是令人羨慕。
尤其是安妮在各種場合總是愿意把這個新聞辦的小辦事員朋友掛在嘴邊,這簡直是她們友誼的象征。
我回到廚房在案板上將倒扣的盆拿開,一邊用手碗里的綠色開心果碎塊倒下去,一邊道“我更愿意因為你成為那些夫人們羨慕的對象。”
一個不在外花天酒地,不養情人不惹事,有能力智商又出眾的丈夫,我覺得吧,這也是一個讓人羨慕的事情。
靜默片刻……
我丈夫身子微側靠在旁邊的櫥柜,右手撐著臺面,壓低聲音“剛才我似乎聽到了削減?”
“這個嘛”我將面團切割四份,迭在一起按壓,看著堅果碎深陷在黃澄澄的面團里,漫不經心道“似乎您今天約談的女士將一個客觀的例子舉到了哈克先生的面前,哈克先生現在算的有點動心,已經從你算到了各個部門的……”
漢弗萊低聲呻吟“Gush!”
喊地也沒用,被盯上了怎么不脫層皮。
我丈夫在這之后就陷入了沉思中,他沒有注意到我已經將烤盤送到了電烤箱,靜待司康烤出驚艷得香氣。
我抬手在墻壁開關處“親愛的,我要關燈了”
“……啊!哦,你怎么這么快?”我丈夫回神,“也不用這么省電的哈尼,等一會你又要進來,看不見被絆倒了怎么辦。”
“……節約……”
我丈夫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停止摩擦,他下意識道“我需要明天和財政部秘書好好談談,還有那位女士”
直到晚上臨睡前,我依稀記得昏暗的燈光下,我丈夫趴在案桌前奮筆疾書……
為了我們家的生計,他可真是辛苦……
我翻了身很快陷入了睡眠。
第46章 日常生活第四十六章
要錢不要命的財務部秘書已經讓整個內閣,甚至是全世界能看到視頻的人都知道了。
削減工資,這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區別。
兩個男人坐在餐廳的一角,我坐在我丈夫身邊,對面就是財務部秘書。
刺繡桌布上已經擺上了兩份鵝肝,和一點生菜色拉,籃子里的金黃色的黃油烤面包片。
我和我丈夫已經吃了一半,不過我對鵝肝非常不感興趣,只吃了一點。
這時候侍者端上來一盤烤鵪鶉蛋和一杯熱果汁。
“謝謝”我伸手端過來,侍者將原先的餐盤撤走。
坐在對面的財務秘書點了一份餐,和我丈夫低聲且焦急道“漢弗,你知道,咱們的工資都是明文規定,首相怎么會因為一個瘋女人削減咱們應得的報酬!”
“簡直太不可理喻!”
“瘋子!”
“惡毒的女人!”
我捏著刀和叉子在圓滾滾的帶著小虎皮的鵪鶉蛋上輕輕一戳,塞進嘴里,香熏的鵪鶉蛋怎么樣都是好吃的,我喝著杯子里的熱果汁低著頭仿佛自己不存在。
我丈夫本來跟我講述鵝肝的美味和難得,致力于讓我將這份美食吃下肚子里,現在是一本正經的點頭然后非常沉重的摸著嘴角不時地發出認同的聲音。
而財務秘書在猙獰的咒罵那個女人后,慢慢恢復平靜,但我覺得他只是想抓緊時間解決問題所以暫時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他的眼神仿佛那個他恨之入骨的人出現在他眼前他會毫不留情的手刃。
斷人錢財如同殺父仇人,在這位先生的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怎么辦!”財務秘書攤開餐巾“博納已經通知我們要開會了,首相先生勢必要提起這件喪心病狂的剝削,我是堅決抗議!”
被人無端要摳走每年七千英鎊的資產,漢弗這個平日里總是冷靜看淡任何一切的人都有些急了。
不過他的急切總是不愿意被人發現,所以最后他只是依舊掛著一張什么事都沒發生的笑臉,湊過去和人家低聲道“這件事情也沒有拍板決定,等會議上我們再聊。”
我丈夫沖著那位眨了眨眼。
不過剛眨眼后,他眼皮突然跳的厲害,我狐疑的看著他
【你抽筋了?】
我丈夫起身將餐巾放在桌布上,拍了拍我的肩膀“親愛的,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他說完就大步離開,我見到餐廳門口有一位淺棕色卷發的女士一臉嚴肅的站在那。
這位不會就是和首相提意見的那位吧?我心里琢磨著,耳邊突然一陣刺耳的刀叉在餐盤上大力摩擦的聲音。
我難受的寒毛直豎,蹙著眉頭轉頭。
就見財務秘書長惡狠狠的用砍木頭的力氣吃鵝肝。
他感覺到我的視線,勉強扯出一點笑容禮貌的沖我道歉“抱歉,夫人,原諒我的失禮。”
會議中具體是怎么開的我是不知道的,不過等到下午四點左右沒什么事了,我沿著樓梯上去,正好看見中午見到的女士和我丈夫告辭準備離開。
瞧這臉色沒有中午那么嚴重,顯然已經春暖花開。
我上前被他們兩人發現后,我丈夫含著笑意抬手讓我過去。
那位女士好奇的看著我,等我被我丈夫拉著手走到她面前,她恍然大悟笑著和我握手,“您就是漢弗萊爵士的夫人!我是塞納-馬恩省紗”
我回握,抿著嘴笑“您好,我是莉婭.阿普比”
塞納-馬恩省紗細細的打量我,轉頭和我丈夫道:“難怪總聽那些沒用的男人說羨慕你。”
“溫柔又漂亮的莉婭,很高興見到你”
留下這句話塞納-馬恩省紗急匆匆的離開。
我眨了眨眼,手撫著袖子口的細鏈子。
漢弗拉著我的手帶我進辦公室,不過話還沒開口,又是一個電話鈴。
……
…………
博納開門帶我們進去的時候,哈克先生一如既往的坐在女王的下首,比起女王的端莊聰明的視線,他顯得憨憨的……
像是一只獅子犬……
真的很像,尤其是最近哈克先生換了個發型,像是蓬松的炸毛的棕色小獅子犬,眼睛此刻也是瞪的圓溜溜的。
我去一邊的沙發上,我丈夫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剛坐好,還沒說話,哈克先生幽怨道“我要錢!”
我靠著沙發眼睛溜向了背對我的漢弗,他手抬起來摸了摸耳朵,“這個您需要去找財務部”
“我不找他們,我就找你!”哈克先生被逼急了目前已經開始了耍無賴政策,緊盯著漢弗。
我丈夫似乎有些無奈,他攤手“您找我也沒用我……”
“就找你!”哈克先生一如既往的表示出自己并不相信眼前狡詐的家伙,深信所有辦不成的事都有漢弗萊在里面使壞。
我丈夫大喊冤枉,他想要解釋,但哈克先生突然改口。
“既然你沒有這方面的能力,那我可以考慮讓財政秘書……”
……
………………
經過漢弗萊不懈的努力,哈克先生圓滿的要到了一大筆錢,財政秘書還樂呵呵的跟我丈夫打電話道謝。
對比這些小錢,財務秘書更希望保存自己應有的財產,并且他還在電話里樂顛顛地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和漢弗萊搶奪第一寶座,他更喜歡財政部。
“聽到沒有莉婭,我真是不明白這種說話都帶著金幣叮鈴叮鈴的聲音的家伙究竟怎么進首相的眼里。”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問話,我將燉好的雞肝雞雜和雞胗拿著新買的華國大菜刀剁碎,一邊鍋里還有濃稠的帶著香味的雞血,里面加了香油和蔥姜,只差案板上的雞雜。
就能做出一份好吃的血葫蘆。
“或許首相只是玩笑。”
我感覺就像是我小時候不愛學習,我媽媽總會說你看那家的孩子成績怎么那么好,要是我家孩子該多好啊,從此激發了我不甘的斗志……
有種一模一樣的感覺。
我丈夫聽完我的故事,他低頭淘米的動作都停了,猛地抬起頭看向我“不會這么幼稚吧”
在三十多年官宦生涯,我丈夫遇到的都是腥風血雨,難得出現了這么一個,讓他屬實有些匪夷所思然后不可置信。
不過這并不需要思考多久就會發現,哈克先生雖然是一個喜歡選票喜歡站在舞臺中央被人關注,好大喜功但不怎么辦事,但實際上這些都掩蓋不了他的本質。
就是隨和,善良,氣急敗壞也只是做一些無傷大雅的幼稚的舉措,實在像是一匹羊掉進了狼窩里……
我丈夫輕而易舉得到聯想到,并眼含笑意,他哼了一聲“難得我們首相竟然還有拉踩的腦子。”
“你不也心驚膽戰了好久”我有些看不過眼,人家能當上首相必然是聰明的,哪里這么埋汰人家。
我丈夫瞇著眼看我,放下鍋彈了我一臉水。
“幼稚!”
晚上的晚餐,我丈夫和孩子們顯然有些接受不了。
每人眼前都是一血糊糊的一碗血葫蘆,一碗從華國帶回來的米蒸出來的晶瑩剔透的米飯,一碟涼拌菜。
我丈夫吃了一口飯,在我的注視下,他抿著嘴一臉抗拒的拿起勺子“能好吃嗎?一攤雞血……”
說罷不顧還有些燙嘴一口塞進嘴里,想來是準備快點咽進去就當做自己沒有吃過。
不過在入口后一股帶著辛辣的肉香味化在嘴里,咯吱咯吱嚼著雞雜后,我丈夫終于明白血葫蘆的妙處。
孩子們被爸爸媽媽壓迫著吃了一口,也是陷入了干飯環節。
第47章 日常生活四十七
“回憶錄?”
我和安妮倆人一人一邊有些吃力的提著袋子,袋子差一里面就要拖地了。
好不容易放進廚房里,這才將勒出紅紫印的手解救出來。
肩膀酸疼的靠在沙發上,安妮去廚房給我倒了一杯熱果汁。
喝了一口,濃郁的橙子味道帶一點點的肉桂味的香味,熱騰騰的暖呼呼的下肚,我捂著肚子揉了揉舒服了不少,呼口氣,我放下果汁“首相要寫回憶錄?”
“如果是他寫的話”安妮翻找東西的身影停頓片刻,在柜子的最下面的空檔里撈出來一個大鐵盒,上面印滿了卡通花紋,放在我倆身前的茶桌上,盒子打開就是一個一個小格子的甜食。
果干、巧克力、糖果、餅干……
安妮咬了口巧克力,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繼續剛才的話“吉姆最近非常焦躁,聽他的意思是,他的前任上司退休后在家忙著寫回憶錄,你知道的回憶錄嘛,謝謝自己一生做的偉大的貢獻,身邊人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想了想前任首相如果寫哈克先生,那會寫什么?
裁員政策剛一發出第二天就原地反悔,還是違反規定給銀行加蓋了□□層大樓?或者是任職期間渾水摸魚沒有干成一件實事?
第二天上班后我才發現,安妮說的很平淡,但前任首相的回憶錄要刊印,媒體和內閣的反應有些激烈。
仿佛是自己的遮羞布要被前任上司一朝全掀開的感覺,光著屁股丟人丟到全世界人民的面前……
不過就算是被人指著鼻子明里暗里罵,哈克也不能明令禁止。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
跨國海峽隧道動工儀式剪彩。
哈克現在就想找一個轟動全國的大事在報紙上壓那個鬼扯的回憶錄,寄希望于這件事能夠讓全國人民忘了他在前任首相回憶錄里的的雙面人。
哦上帝,雙面人!竟然說他是雙面人!說他是表里不一的雙面人攻擊他的智商!
誰能指望一個沒有腦子的前任首相能夠給現任留下一星半點的遮羞布,漢弗萊靠在高背椅上,雙腿隨意的交迭,雙手合攏手指交叉放在膝蓋上。
“如果您想讓兩國海峽隧道這件是壓制回憶錄,或許,目前來說有些困難。”
“回憶錄這件事已經大范圍的在全世界傳播開了,現在跨國隧道嘛,我們外交部成員正在和法國交涉中”
哈克先生拉下黑眼鏡不可置信“不是說了要剪裁了!”他還指望著呢!“怎么會沒談攏!不就是一起搭建隧道互利共贏,互利共贏啊還用談什么!”
漢弗萊望著天花板上的小天使“就是要互利共贏所以沒有談攏。”
哈克立刻自告奮勇決定開一次首腦會議親自說服法國。
不過在此之前他想要知道法國和他們為什么沒有談攏。
漢弗萊內心質疑首相的談判能力,在對方提出后立刻拋出了一道題。
“英國的列車在法國的地段發生了惡性殺人事件,歸哪個國家?”
哈克“英國?”因為是英國列車,屌絲男士在法國地段發生,他又覺得是法國?“法國?、呃還是英國?”
哈克頭腦風暴后,問道。
漢弗萊微笑然后又拋來一個問題“法國的列車在英國的地段被英國火車撞上,算法國還是英國?”
“emmmm……….”
“隧道的所屬權歸誰?一半一半?”
哈克從一片空白的腦子里緩過勁,這個他覺得很好,簡潔明了,連忙道“這很公平”
“但是人家覺得不公平首相!”漢弗萊抬眼看向自己尊敬的首相。
哈克先生表示這都不算公平他們想做什么!還有那些奇怪的司法案件的歸屬權!
“您還需要開首腦會議嗎?”
哈克承認自己在某些領域并沒有專場,陷入沉思。
漢弗萊最后又問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路標法國希望法語在英語的前面”
這就意味著他們想要踩著英國的腦袋尊嚴。
哈克先生斬釘截鐵的拒絕。“我不同意!”“這些小事根本就無關緊要。”
“法國人在這種事上總是斤斤計較的。他們為此在我們疲于應付的情況下險勝了我們幾次”
“所以,您瞧外交部最近忙的昏天黑地就是因為這些。”漢弗萊提醒道。
“我們最近就沒有一次戰勝過法國?”
“1815年滑鐵盧戰役”
“因為法國人的小心謹慎,他們提到了很多我們都沒有想過的棘手問題。”
“恐怖分子劫持車輛威脅要炸掉隧道和列車怎么辦?”
“他們的腦子?”哈克手指了指腦袋不可思議的詢問。
漢弗萊點點頭“所以他們才是浪漫的法國人,他們的想法都是帶著奇幻冒險的色彩,讓我們的律師和外交部的同僚,防不勝防。”
哈克先生被這些奇思妙想弄的腦瓜子成了漿糊,雙手一攤在桌上,嘴一張“行了全線交給他們得了,省的弄出一堆事!”
破罐子破摔,非常像辦不成事索性撂挑子不干。
漢弗萊淡定一笑“所以您看,您開要親自去解決么?”
哈克翻了個白眼,知道自己又被刷了。
“當然”漢弗萊也知道自己不能嘲諷首相的自信心“雖然他們總會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強迫我們答應,但我們的外交部的同僚肯定會有一些必要的前人總結的方案,我們總也算是和法國打了九百年的交道。”
“我們明明是友好地鄰國國家”哈克無語“他們總是這般斤斤計較,標語誰在前誰在后都無所謂的好嗎?”
“這個嘛,當然我們這一百年非常友好”漢弗萊精準指出“但您別忘了前八百年我們一直打的熱火朝天。”
漢弗萊意味深長的吐出幾個單詞“滑鐵盧”
哈克先生徹底撂挑子不干了“你們喝點什么?”
倒了幾杯酒,漢弗萊提到了回憶錄,現在一提到回憶錄哈克先生頭都要炸了“我在讀他的前七張回憶還是覺得他是我的朋友,第八章 他竟然說我是個雙面人!”
“恐怕這還只是他剛開始寫還有些手生和害羞”漢弗萊喝了口酒,如果不出所料沒有意外,哈克這個搶奪他位置的現任首相,絕對是回憶錄里著重抨擊的對象,一個可惡的腦子不聰明的渾水摸魚的雙面人……
漢弗萊克制的抿著嘴,強忍著沒笑出來。
哈克捂著嘴“他都那樣編排我了,說我兩面三刀說我雙面人,還只是害羞手生!那他不害羞不手生,我還能見人嗎!”
“他也只是為了暢銷書籍,如果幸運的話,您的名字聯同您雙面人的稱號會跟著這本書一起永垂不朽。”漢弗萊幸災樂禍道。
被千百年后的人知道自己是雙面人,哦上帝,哈克先生實名辱罵這位前上司“多么卑鄙的小人,惡毒他真的太惡毒了,妄想踩著我讓自己的功績看著更輝煌的小人,有我在,絕對不會給他任何加封!任何!”
……….
…………….
前任首相突然心臟病逝世,所有人都很悲痛,當晚漢弗萊跟我描述以上事情的經過。
順道用四種詞語精準的描寫了哈克先生得知前上司病逝后的喜悅,隱忍,忍不了,強行將嘴角下拉眉眼下底,完美的形成了一個哭臉的死循環。
“他覺得太難過了以至于要親自查看前首相的葬禮。”
“確認對方是不是真的去世了?”我拿著花刀給蛋糕胚上奶油。
漢弗萊調侃“親愛的你竟然能抓住一個政客的內心世界,真是太厲害!”
看電視的時候,哈克先生的表情足夠成了我回憶中揮之不去的搞笑之王。
我丈夫在果籃中挑選藍莓和樹莓,放進碗里給我做裝飾“總而言之,首相深表同情深覺上司是個能名垂千史的偉人,重點是回憶錄永遠完成不了,他還是感覺遺憾哈。”
漢弗萊自己都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班,屁股還沒有坐上位置,電話鈴響起,響了一天……
各國媒體爭相參加這次端莊嚴肅的葬禮,需要新聞辦給個特權,然后還有人詢問前任首相突然在寫回憶錄的途中逝世,是不是一些人用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讓這位前任閉嘴。
外交部長的光屁股在阿拉斯加的車庫被人拍到,和一位異域風情的美人一起。
還有財務部長的某些財政事務上的一些事情不小心在回憶錄中流露出來。
然后是內政部長在圣誕夜酒駕差點核泄露。
最后是行政部大臣現任首相,兩面三刀的雙面人,是個低智商的隨和的大傻子……
任何一個都有可能對那位下手不是嗎?
諸如此類的委婉的問話如流水一般,無孔不入。
各國首腦齊聚一堂參加這場盛大的葬禮,莊重嚴肅肅穆,哈克先生儼然為了自己能夠站在世界中心而感到興奮。
說實話,我很擔心哈克先生瞻仰遺容會笑場,這位已經恨人家恨的牙癢癢,在得知自己的雙面人稱號伴隨著這位上司永垂不朽。
沿途夾道,教堂長槍短炮,哈克先生捂著帕子紅著眼睛站在前面說著悼念詞。
漢弗在下面坐著,他事后和我講,哈克先生似乎更喜歡自己瞻仰遺容的時候最好有一臺攝像機正對著自己,莊嚴肅穆的樣子。
但顯然人家不可能踩在遺體的腦袋上給他來個正面照,布道臺也不行,主教會覺得擁擠,忘了一提,這個主教是哈克先生親自選的無神論者。
安妮和我在家吃著零食,哈克先生回來,我丈夫是過來順道接我和孩子們。
我們道別后沒多久回家,吃了晚飯了我才問我丈夫今天的葬禮。
用我丈夫的一句話就是,管線風琴奏響哀樂的時候是首腦峰會的開始,他們大肆探討各個國家的一些合作或者其他問題。
音樂結束,教堂里面安靜的聽著主教一個人布道開始,就是這些人倒時差的最好時機。
睡的昏天黑地。
總而言之“前任首相在位期間做的所有事都沒有這一次給國家帶的利益多”
哈克先生親自確認前上司現任仇人真的死翹翹了,哭(笑)的嗓子眼都快讓人看到了……
所謂樂極生悲,就在于此。
哈克先生在葬禮過后就迎來了一記重錘。
第48章 日常生活四十八
法國笑著說我們可以接受敵人的第一個耳光,和第二個耳光但我們接受不了三四次的耳光。
這對我們是侮辱!
下藥算了,伯納德真誠的建議。
事情是這樣的。
各國首腦在葬禮儀式上參加完會議,總是難免有些小摩擦,或者談不攏的情況。
所以在葬禮后的一次晚宴上,就可以針對這個問題在解決一次。
而對于吉姆哈克先生來說,或者對他身后的整個團隊來說,最令人焦躁的,就是法國總統的一條狗,生下了一只崽。
如果這條狗不是法國第一夫人非要送給女王,他們是可以接受的!
“限制令!女王剛剛頒布的限制令!哦上帝他們可真會挑時間!簡直是給我們找事!”
“他們找的事情還不夠多嗎?博納,快點接電話吧!”
“漢弗萊呢!”哈克先生推開辦公室,看向靠近門后的首席私人秘書。
首席私人秘書默默的掛上電話,“請假了”
“什么!”這種時候!
“為什么請假!”哈克先生扒著門非要問出個所以然,顯然這只是浪費時間。
博納耳邊又響起刺耳的鈴聲,他和首相按了按手示意稍等“什么!他們準備坐車出發!過檢查了嗎!沒下來?!”
………
…………
兩個小時前。
“砰!”“我的天!”
我跪在地毯上,將臉朝地的丈夫扶起來,不過他太沉了,只艱難的抱起了他的上半身。
摸索下碰到了他微微打開兩個扣子,露出來的白凈的鎖骨和一點點胸膛都燙的我一個激*靈。
“你這怎么發燒的這么嚴重!”我摸著他的手想要將他扶到床上,我丈夫滾燙的額頭抵在我的下頜頸窩處,似乎很難受,他沙啞的聲帶發出一點虛弱的哼聲。
我貼著他耳朵“親愛的,能站起來嗎!”他看著瘦瘦高高,但可真是太有分量了。
我丈夫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我倆慢騰騰的好不容易將他放平在床上,蓋上被子,摸了摸他的額頭,“哈尼你等等我去叫醫生。”
也不算是私人醫生,這里的私人診所普遍的都會有□□的,例如扎針包扎傷口一類。
我們家一直慣用的就是從倫敦醫院退休的一位醫生。
我丈夫在我第一次懷孕時,就和這位建立了非常密切的聯系,包括但不限于給這位醫生的小兒子安排一份非常好的工作。
請了假,給醫生也打完電話,對方表示十五分鐘后到,我就趕忙開始做早餐,孩子們也起來有一會了,眼看著要遲到了也只能和兩位老師說明一下原因。
“對,她爸爸生病了,是的,麻煩您了,我差不多這邊料理妥當會將孩子們送過去,謝謝。”
伊莉薩白的老師聲音溫溫柔柔的,一聽就是幼兒園老師那種耐心十足的樣子。
鍋里的米粥還在熬,一旁備用的兩枚生雞蛋和一小捆蔥花洗凈,就等著米粒開花攪入雞蛋。
究竟是怎么感冒的呢!我匆匆來到臥室門口,讓趴在爸爸身邊的不停的說來說去的小朋友請到了客廳和哥哥玩耍。
浸了水的毛巾折迭后搭在我丈夫干燥的發燙的額頭上,摸了摸他有些紅潤燙手的臉“你這怎么突然發燒了?”
最近穿的也不少,辦公室和家里也非常溫暖,中央取暖和壁爐也開始燒了起來。
貼著燙手的臉,我憂心忡忡的看著手腕上的表,指針走的仿佛慢了許多。
再晚點不會燒成傻子吧!
額頭慢慢的冒出虛汗,淺金色的碎發幾縷黏在汗濕的額頭上,綠眸看著我有些可憐兮兮的水水潤潤的。
“親愛的,有人找我嗎?”
響起剛才那通電話,我誠實的搖了搖頭,哈克先生只是詢問了漢弗萊生病的事情,并沒有提到其他,也不算有人找。
不過沒多久,博納先生敲響了我家的大門。
那時候我正靠在床邊看著點滴一邊喂著我丈夫雞蛋粥
香香滑嫩的雞蛋粥暖呼呼的下肚,我丈夫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終于排汗,我似乎也放心了不少。
也只是似乎,我丈夫捏著絲綢睡衣的領口,嫌棄的抽了抽鼻子,“親愛的,讓我去洗個澡吧,我都要成臟兮兮的乞丐了。”
“不可以!你剛出汗,等汗消了你想怎么洗就怎么洗,現在不行!”我將他的手壓在被子里,給他的領子袖口上,在喉嚨處捏著“不許陽奉陰違,我盯著你呢!”
手底下的喉嚨下意識的上下滑動,我丈夫深深嘆口氣,我拿著毛巾給他擦了擦臉,順道深深的羨慕一番。
真是白的通透的一張好臉……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嘆息……
小鳥嘰嘰喳喳的鳴叫聲響起,我們家最近安裝的門鈴,我非常喜歡,不鬧騰也不嚇人,還能準確的通向每個房間,不耽誤事。
“這個時候?”我將手里的毛巾放進地上的水盆里,余光撇到某人想要起身的動作,雙手按在他的胸脯上“灌了風有你好看的!”
我丈夫無奈的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躺在床上。
我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拎著水果的博納,他本來是低著頭,穿著大衣凍得瑟瑟發抖。
“快進來!”我連忙將人請進來,幫助對方將大衣掛在門口“您怎么來了”
博納舉了舉水果,笑了笑“首相想要過來探望,單被一些事纏住了,所以就讓我過來,水果放在哪里?”
我將水果放在廚房的桌子上,帶著博納去找漢弗“很冷吧”
“是啊,風也很大,下車的時候我的帽子都要吹飛了。”
那可真是,難怪總聽外面的樹枝拍打的聲音。
博納似乎第一次看到漢弗萊生病的樣子,那副百無聊賴的悶悶不樂,又虛弱的像是一個小白臉。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遐想,我讓他坐在我之前的座位上,我去廚房泡了一杯熱茶。
剛端到門口就聽到博納說了一句“他們現在將它藏進了大使館,躲開了隔離和搜查。”
“那就沒有辦法了”我丈夫悶悶的說道,聲音沙啞帶著鼻音“直接拒絕這是最好的辦法。”
博納剛想說什么,漢弗又來一句“不過以他們的脆弱的心里,應該會覺得這是一個羞辱,然后我們的隧道成功建設就會成了遙遙無期的美夢。”
我將馬克杯遞給博納,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主人家端著如此休閑的可以直接捧在手心里暖洋洋的大杯子,沖我感謝的笑了笑“真是暖和極了”
我丈夫撇了他一眼,抿了抿嘴看著我。
【我的呢!】
我選擇無視,漢弗萊蹙了蹙眉頭,視線就轉到博納身上。
“沒道理女王直接贈送人家一條狗,人家的小狗下崽再送回來還需要隔離六個月,首相是什么想法?”
博納沉吟片刻“首相建議女王路過大使館見一面。”
“恐怕還是不行,違反了規定,車窗打開搖搖沖小狗揮揮手就可以了。”
博納和首相先生真的采納了!
并決定在接下來的晚宴,和法國首相詳談,最后能讓他們同意就更好了!
……
………………
感冒后身子還有些發虛的我的丈夫,此刻正靠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我給他穿的是一身黑色西裝,酒紅色的領帶和口袋巾。
為了夫妻配套我特意穿了一件腰間和方領口帶著酒紅色玫瑰刺繡的法蘭西玫瑰紋白色長裙。
在首飾上我陷入了糾結。
桌子上兩套,一套是金色鑲嵌著紅寶石的套裝,一套是細碎的鉆石麥穗樣式直垂長款流蘇耳環。
我左手拿著紅寶石右手拿著麥穗流蘇耳環,在鏡子前來回試探。
總感覺都差了點什么。
隱隱聽到腳步聲不急不緩的走進來,立式的鏡子里,我的身后出現了英姿挺拔的先生。
他雙手環胸靠在門口,細細的從鏡子里打量片刻,起身拉著我來到了旁邊的柜子。上面一層都是我們倆的飾品盒子,有他的袖扣勛章手表的懷表,我的首飾和手表胸針一類。
他伸手從最下面拿出玫瑰色絲絨包裹的一個首飾盒。
我冷不丁想來了自己買了就沒有帶過的,在法國古玩市場買的一套玫瑰首飾。
漂亮的鉆石鑲嵌的紅玫瑰被安放在我的鎖骨下面的位置,一套行頭下來,我將一根帶著流蘇玫瑰的發簪插在松松的盤在一起的盤發里。
點了點香水,我丈夫看了眼時間,對我抬手邀請“請允許我帶您一起共赴今晚的盛宴,美麗的法蘭西玫瑰。”
我矜持的伸出帶著手套的右手提著裙擺裹上了大衣,馬不停蹄的上車趕往今日的盛會。
兩個孩子估計已經吃完飯了,因為今天晚歸,已經送到了鄰居家里。
就是那個新搬來第一次上門就被我丈夫嚇跑的那位可愛的夫人。
我后來專程提著小蛋糕上門解釋,她才原諒我們的無禮。
……
………………
兩個細長的玻璃杯輕輕碰撞,三分之一金色的瑩潤的酒水在玻璃杯沿著弧度微微劃出了浪花。
我和安妮微微抿了一口,甜甜的果子酒咽進嘴里,看了眼酒杯,上面沒有唇印,很好。
高挑的廳堂被四根羅馬柱支撐,奢華的裝飾明亮的餐具,還有角落里一人高的東方瓷器,以邊邊角角嬌艷新鮮的花朵。
酒香,甜品的味道還有淡淡的花香交織籠罩在奢靡的餐廳里。
四周都是穿著正經筆挺的西裝男人們和絲綢、緞帶蕾絲珠寶纏裹的女士們。
矜持的細細密密的竊竊私語。
“好像在密謀見不得人的事。”我咬著杯口小聲道。
安妮穿著一身紫色絲綢帶著類似的蓬蓬裙禮服,一手矜持的搭在小腹,一手拿著酒杯和不遠處某某大使舉杯示意。
“莉婭,不得不說你現在是越來越懂了嘛””安妮靠著我小聲道“哈克最近一直很感謝前任首相給他這么大的契機。”
能干不少事呢。
不過在漢弗萊和一個大腹便便的faguo首相相談甚歡后,博納將哈克先生領過去,哈克先生滿面笑容的說了什么后,對方明顯有些皮笑肉不笑。
第49章 日常生活四十九
“如果法語作為第一語言,他們同意隧道一人一半。”
警察廳廳長從旁邊路過,來打招呼,博納“這是教科文首席”
話還沒說完就被急匆匆的警察廳廳長打斷“教科文是個不錯的小國家,我非常喜歡。”
我站在博納不遠處,看著他呆愣的樣子捂著嘴笑,余光撇見端著食物的侍女連忙招手。
吃了幾口東西,和身邊的大使夫人聊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晚宴結束后,回到家的我們決定明天再接孩子回家,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感覺我的腳都要斷了!
“小狗解決了嗎?”我抬著手接過我丈夫遞給我的水,喝了一口懶洋洋道。
“和隧道一起解決了,各占一半,法國一半法語,英國一半英語,各管各的互不干擾。”
“中途沒發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例如法國jingcha偷偷在大使館附近放小型炸彈就是為了檢測英國人能不能發現這種離奇的事情。
我丈夫脫掉外套和褲子,挑眉道“當然,不過親愛的,我們也該洗洗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去接孩子們……”
…………
……………………
郊區的馬場新開業,傳單發到了每個門戶。
下班后回到家,我丈夫就從玄關地板上撿起了一張邀請函。
這周六的親子活動又有了著落。
這家新開業的馬場占據面積很大,一望無際的平原草地和遠處密林。
馬廄里一個隔間一個隔間,每一匹馬看著都很健碩,我也不是很懂,只在我丈夫的陪同下用旁邊一捆捆扎好的草,試探的喂著我即將要騎的一匹白色的小母馬。
她很漂亮,算是我見過的動物中眼睛最嫵媚的一個。
我絕對不是瞎說,她真的很漂亮,大大的眼睛,柔順絲滑的毛發。
低頭看她嚼著草,慢慢的磨著,我已經在腦海里暢想了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策馬奔騰的愿景。
喂了好一會,我丈夫牽著我的手試探性的摸著小馬低垂的腦袋。
那匹馬抬起頭沖著我們狠狠的打個鼻息,目光似乎有些不善。
“怎么辦?”一竅不通的我詢問我的丈夫,他小時候在家里是方圓千里的騎馬小王子。
他跟我說的……
我丈夫斜側著擋在我身前,身姿欣長的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歪頭看他的側臉。
打量這位先生,這位騎馬小王子。
好看的眸子淡淡的看著他面前的小馬,一手捏著下巴一手叉著腰,一臉的思索,“看起來是個很警惕的小家伙”
我丈夫歪頭看我“親愛的,我們需要多一點時間和她相處,有可能這一天你都不一定能騎上它”
“換一個吧”我并沒有對它一見鐘情,換一個也理所當然,我丈夫點了點頭,替我選了一匹溫順到我只喂了幾口,就已經被我丈夫送上了馬背,不遠處是已經在小馬上躍躍欲試的兩個孩子,他們身邊都有專門的馬場人員幫忙照看。
我丈夫牽著馬,不時的指點我韁繩的力度還有腳不要緊緊的夾著馬……
馬蹄噠噠輕快的踩在草地上,遠處冷霧為森林籠罩了一層神秘的紗,陽光被遮擋住,有時也會在縫隙中灑落幾縷金線,不過被迷霧籠罩的太陽就像是一顆霧蒙蒙的鴨蛋黃,慢吞吞的往天上爬。
我們起的很早就來了,因為我是第一次參與騎馬活動,還是有些興奮的。
“…………小時候就在馬背上,到不遠處的鎮子上買一些東西,比容易陷進泥地里的車好多了。你呢?你小時候是住在城里還是鄉下。”
我丈夫慢吞吞的和我聊著他小時候的事情,我在馬背上晃悠晃悠的,雙手輕輕放在馬背上,一邊回憶一邊道“小時候在鄉下,小學,長大后就搬到了城里。”
小學畢業差不多,那時候說是怕我剛出生被市內的空氣嗆到氣管。
我小時候氣管和肺就總是有炎癥,也帶著點遺傳,發炎就呼嚕呼嚕的我咳嗽,難受極了。
我媽媽就帶著我在鄉下住了幾年,差不多免疫力強了不少,才帶我回城里。
“我在鄉下就是和我妹妹一起玩泥巴,泥巴摔在墻上,誰的聲音響就算誰的。”
我從我丈夫抬頭望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三個字,好無聊。
我瞇著眼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我們小時候也有很多好玩的,但我忘了嘛,你知道的我記性不好!”
我丈夫臉貼著我的手,笑了笑“想要跑起來嗎?”
“跑起來?”可是我不會啊,我糾結的低著頭看著身下的馬,只覺得余光看到我丈夫蹬著馬鐙一躍而上,坐在我身后緊緊抱著我。
“抓緊!”他揚起馬鞭,我感覺自己像是瞬移,嗖的飛了出去!
臉和頭發仿佛留在了身后,靈魂飄在前面。
冷風撲面而來,一股濃郁的青草香氣和遠處的松樹林的香味灌進身體里,整個腦子都清醒了很多。
策馬奔騰這件事雖然不是我完成的,但是我靠著我丈夫被他緊緊的一手攬著的時候,我看著風景迅速倒后,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
………………………
自從愛上了騎馬,我基本上每個星期都會讓我丈夫帶我去,單目前為止我還是不敢自己一個人騎馬。
安妮提前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露西準備結婚。
“那真是一件非常讓人高興的事情,舉辦婚禮的教堂選在哪里?蜜月旅行呢?”
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露西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么變化,隨著父親的棕色炸毛卷發和狗狗眼,看著朝氣蓬勃的。
“不準備度蜜月了,辦完婚禮就啟程回美國,我最近還有幾個案子要跟著,趕緊辦完事趕緊回去,那邊還催著呢。”
露西剛說完,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看著對當利落的起身去陽臺打電話,回頭看向安妮。
安妮攤攤手“他爸爸認為露西有些過于草率,我倒是無所謂,簡單點對誰都好。”
所以,一票反對,兩票支持,哈克先生慘敗?
我心里對哈克先生表示同情,然后非常贊同的點頭“婚禮和度蜜月都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減少幾個步驟也行。”
安妮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有些好奇的問我“你和漢弗萊結婚儀式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說起有趣的事情?我突然陷入了回憶中。
我是和我丈夫在街頭認識,準確的說是我死死的拽著人家不放。
說是兩人一見鐘情,那也只是我自己的虛榮心作祟,當時我的丈夫是居高臨下的對我說“小姐,我不需要特殊服務,請您松開我的袖子。”
我不太明白為什么我丈夫以為我是….后來我才明白那個時候偷渡的人都很多,女性各個國家的人都有,有些人沒有學歷沒有身份,于是有的人走上了極端。
我被當作了極端的那類人,但是我太害怕被人帶走或者被不好的人給……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丈夫在轉過身的一瞬間又回頭看了我一眼。
然后我們就結婚了。
結婚的時候,我是對他有一點一見鐘情的,我穿著婚紗獨自走在紅毯上,前面就是牧師和他。
教堂里的人坐滿了,都是他的同事朋友和他的父母。
我有些害羞又有些害怕,那段時間真的,如果不是我丈夫將我的身份證明白擺到我面前,我真的能害怕提心吊膽好久。
婚紗是我婆婆送給我的,是充滿古典味道,很秀麗的一條穿白色蕾絲婚服,手上的戒指也是我丈夫家族傳承下來。
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只是有些人難免覺得我配不上我丈夫。
不過在度蜜月后沒多久,就發生了一件非常搞笑的事情。
我想起來都覺得那個時候的我是個大傻子,我丈夫也難得的有些傻了。
蜜月后我們倆似乎找到了一點相處的法則,雖然我們彼此對對方有些陌生和不熟悉,但日夜相對,都是俊男美女的,難免有了一些感情的升溫。
升溫了很久,就出現了一個問題。
我那時候并不喜歡他們的飲食文化,必喝酒,不過因為想要快速的融入,我只能咬牙將自己鍛煉出來。
本來已經差不多了,最起碼沒有喝一口就想吐的沖動,可誰知那一天我丈夫激動下準備親我的時候,我聞著酒味不知道怎么哇的全吐在他身上。
就這樣我吐了三天后,我丈夫堅持帶我去醫院檢查。
檢查了一通,最后不知道怎么被送到了婦科。
我丈夫還在頭腦風暴,我嘔吐和婦科有什么關系,我當時捂著又些胖了的肚子吸氣讓自己看著瘦一點。
兩個傻子進去后,女醫生看著我猛吸氣的肚子,她似乎有些無語“這位夫人,您再吸幾下,孩子都要被擠沒了……”
當然這是她的玩笑話,但我震驚之下肚子變回了原先的弧度。
女醫生摸了摸我的肚子“懷孕最開始總會嘔吐,你反應慢了點,現在四個月了吧。”
我下意識的捏緊站在我身邊的人的手,我的手冰涼,他的手熱乎乎。
我丈夫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的肚子,高腰裙擺下的突起。
那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愛德。
我倆堪稱新手屆的新手,我丈夫瘋狂的看著嬰幼兒產婦書籍,我當時對英文簡直沒有辦法看不進去,慢點說勉強能聽懂的狀態。
所以一般都是我丈夫提示我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飲食也是我婆婆過來照顧了我好一段時間才松手。
我從回憶中出來,就看見安妮還在等我回答,想了想道“我就記得我第一次懷孕四個月不知道自己有孩子,還想著肚子太大,總是吸氣憋著….”
安妮哈哈大笑,她不可置信“漢弗萊呢!”
我攤手“他以為我吃多了,肚子吃大了,還影響了消化系統。”
我和我丈夫參加了露西的婚禮。
首相女兒的婚禮。
長槍短炮的隱藏在婚車必經之處。
教堂里
愛得有些大了,伊莉薩白和一個同歲的孩子當花童。
那孩子是個閑不了一時半刻,一條道走到半截誓死不愿追隨露西,坐在地上打瞌睡,家長笑著準備上前,就看伊莉薩白去拽哥小男孩不知道說了什么那孩子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露西身后。
婚禮圓滿結束,第二天小夫妻就跑到了美國。
安妮默默祈禱先不要生孩子,她還沒有過夠單身女人的幸福生活。
我沉默片刻“哈克先生。”
“他是我生活中的搭檔。”
第50章 日常生活五十章
馬上就要迎來一年一度的圣誕晚宴,無論是家長還是孩子。
一大早急匆匆的將孩子送到學校,卻被老師拉到一邊。
愛德的老師簡單的和我說了一句這次圣誕活動希望家長能夠共同參與,稍后的邀請函會讓孩子們帶回家。
伊莉薩白的老師說的可就復雜多了。
原因是孩子們要和家長來一個親子互動演出。
演出嗎?
直到晚上下班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在廚房里瘋狂的趕著面皮,根據我帶回來的華國紅皮軟紙的日歷,今天是冬至。
我丈夫正在埋頭剁著肉餡,他對這種體力勞動輕車熟路,還有時間和我聊起了伊莉薩白的演出。
“跳舞?”我丈夫一手叉腰一手剁著肉餡。
我拍拍手上的白面,抬手將柜子里的盤子拿出來擺好面皮,然后才有時間思考自己的舞蹈功底。
“我只會第七套廣播體操,和華爾茲。”
“第七套廣播體操是什么?”我丈夫提著刀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但從小到大跳,已經形成了慣性記憶,瞇著眼想了想,這個舞蹈是最簡單還不復雜的,可以嘗試!
圣誕節前夕,十二月的第一個周末,我丈夫終于自己親自開車去郊外的圣誕樹農場選一顆漂亮的胖嘟嘟的三角形圣誕樹。
現在市面上有很多仿真樹,不過他并不喜歡,反而每年都回去郊外選一顆真的。
大概也是傳統的習俗?我發現周圍的人似乎都是這種選擇。
早上的霧氣在十點左右,我們沿途在林中的灌木叢中穿梭時就已經散開。
林間的金色光線大片的從縫隙中散落在密林中,穿過樹林就就是一望無際的草地和一大片將近兩米的松樹林。
說是松樹林,一排一排的交叉的通道里都是一家人圍著一顆圣誕樹打量和挑選。
一米到三米不等。
圍欄處有一排簡易木質小棚子,里面還有一些兒童搖搖椅。
小木馬,小獅子。
樹叢圓筒形的裝置塞過去,在另一面使勁拉出,整個被有早早放好的網包裹著,所有的樹枝都輕輕的網上。
愛德親自參與的這項活動,伊莉薩白抱著我的腿在一旁有些無聊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也碰到了好多爸爸們扛著抱著圣誕樹,也算是節日前的一種有趣的風景。
松樹被綁在車頂上,我們一家準備回家倒騰這顆新鮮的圣誕樹。
一般差不多一月份中后期,市政會回收這批圣誕樹粉碎,撒回郊外的密林中。
回家后吃了午飯,我丈夫開始將圣誕樹放在壁爐和窗戶的角落固定住,在盤子里倒水養護,網慢慢拽掉,從下面的松樹一排排像是蓬蓬裙。
星星,彩色玻璃球,各種絲帶蝴蝶結。
裝飾,還有燈帶,小燈泡發,這些都是這些年從沒有更換過的裝飾物,在小箱子里。
我丈夫站在腳架上為最上面的裝飾,我站在下面手扶著腳架,孩子們在下面掛上了小襪子,小金屬船還有小星星之類的飾品。
閑來無事做的圣誕花環,鐵圈固定松葉香葉和山茶花葉做的。里面夾雜小紅色的圣誕球和幾片黃澄澄的橙子干。
我提在手里嗅了嗅,淡淡的果香味,還有葉子的香味混在一起。
掛在門口,也算是女主人手工藝品的一年一度的展示機會。
家里的細長款白色蠟燭從置物柜的最里面掏了出來,預備在圣誕夜點上。
家里的零星的墻壁圣誕裝飾物也早早的掛上。
紅紅綠綠的也算是進入了節日的氛圍。
不過伊莉薩白的幼兒園親子主題活動我是真心頭疼的。
幼兒園活動開始之前,剛一進門我就看到了體格中等胖嘟嘟的圣誕老人。
圣誕歌不停的播放,花花綠綠的閃著金色的燈光的圣誕樹和其他裝飾品中那個胖墩墩的看著非常和藹的似乎就是我家倆個孩子的校長先生。
校長先生是個非常風趣的老人家,他體態輕盈像是一顆會彈跳的土豆,笑瞇瞇的在門口歡迎家長的到來。
一間教室差不多五十平米左右,校長先生跟孩子們來一個有趣的開場互動就消失在了教室門口。
教室正前方有一個藍色和紅色顏料染過的布掛在墻上做的展示臺。
藍色的布料上還有一顆造型粗糙的圣誕樹,老師們講解這是孩子們自己動手涂上顏料。
最開始是孩子們集體大合唱,我女兒站在最后面,她聲情并茂的張著嘴跟隨大家唱歌。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師提請告知我的原因,我總覺得這孩子在假唱。
我從小唱歌就跑調,在跑調的聲樂課和四肢不協調的舞蹈課中,我媽選擇了給我報的是英語課作為我的特長。
很難說我在短時間內能聽懂我丈夫他們說話不是我媽的功勞。
我欣慰的看著我的女兒,嘴角揚著笑意和旁邊的查爾斯媽媽一起拍著手,女兒真是的繼承了我的基因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伊莉薩白的老師和我解釋為什么讓我家個頭不高的孩子在最后面,因為跑調跑的太厲害,前排的孩子們也被帶進了溝里。
我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家長,說實話我就算看見了也依舊毫無所覺,孩子只要不是被故意欺負打罵,我是不會揪著老師不放。
更何況老師也打電話解釋。
我旁邊的查爾斯媽媽拍了一會手,深深的嘆口氣,目光憂愁的讓人忍不住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查爾斯媽媽看了看我,目光中帶著一絲糾結。“我聽查爾斯說你選擇了舞蹈?”
我猶豫了一下,“是吧”“或許。”
我給了她很模糊的回答,心里也很好奇她為什么這么糾結。
直到查爾斯媽媽踩著妖嬈的步伐猛地脫掉外套露出的亮晶晶的裙子,我女兒一邊吃著糖果一邊告訴我查爾斯媽媽是個國標舞的冠軍。
你怎么不在我丟完臉后告訴我!
這丫頭平時家里什么事嘴巴都不緊,等到別人家的事傳到她嘴里,就跟進了無底洞連個回音都聽不見!
查爾斯媽媽在教室的前面展示自己時,那妖嬈颯爽的舞蹈讓我深表震撼并心虛的直冒冷汗。
我擰著手指臉色漲紅的想著應對方案!
廣播體操顯然有些不對頭!
我什么都不會!
能不能臨時取消!
想到這里我眼睛掃過全場,熱切的穿過各個家長腿邊的小路,來到了后面笑瞇瞇的伊莉薩白老師。
求求你!不要讓我上場!
笑瞇瞇的老師看到我,我倆四目相對,她突然眼睛一亮,“馬上就到您上場了!看起來您很高興的樣子!”
我連連擺手,剛要說什么就被伊莉薩白拉住裙角“媽媽!到我們了!”
臺上的查爾斯媽媽甩頭扭腰的完成最后一個動作,鼓掌聲此起彼伏。
我被伊莉薩白拖到前面時。
在一眾人面前跳了一套廣播體操。
還別說,廣播體操好處就在于,你一看這些動作就知道是專業人士設計出來,對健康非常有好處。
下面的爸爸媽媽們也跟著扭扭手轉脖子,不時三三兩兩交頭接耳。
我用一首明快的曲子重復跳了兩遍。
已經微微冒汗,拉著女兒在所有人鼓掌中就準備下臺。
這件事沒過多久,我家的電話都要接到手軟。
廣播體操,老師和家長們根據記憶中的我的動作在家跳了幾次,非常強身健體。
用我的話來說,就是筋脈暢通,長久在辦公室工作的人都有脖子腰一些問題,有的爸爸們在辦公室做了幾個簡單的動作,隨意扭了幾下,腰酸背痛的毛病緩解了不少。
在得知我的這個體操是我的國家發明的,他們馬上聯想起來我們的武術功夫。
連連驚嘆。
我其實只是找一個拿手的不用現學的糊弄了事,沒成想竟然在家長老師那里刮起了小旋風。
從小到大做的體操還有這個功效?說實話我確實沒有注意過。
這天我們一家吃完飯在客廳看電視的看電視,學習的學習。
我看了我丈夫一眼,他挑眉問我“怎么?”
愛得教伊莉薩白畫畫報,電視里還在播放新聞,我捏了捏他的肩膀,他頃刻間舒服的目光軟了下來“怎么突然想起來給我捏肩膀了?”
漢弗萊剛要轉身坐著,我就著捏他肩膀的力度制止,然后帶著他一起跳操。
“跳操”我丈夫沉吟片刻,果斷拒絕“我可剛洗完澡親愛的,我覺得我接下來的活動就是睡覺,而不是再洗一次。”
“肩膀腰脖子酸不酸?”我捏著他后脖頸小聲問道“你試一下唄,跳完后不能緩解咱就沒有下次了好不!”
我丈夫深深嘆口氣,有些無奈的起身“你就愿意折騰我……”
……
……………………
漢弗萊在辦公室幅度不大的扭動著身子緩解身上的酸痛,雙手展開,側著臉就看到了不知道站在門口多久的博納。
博納是一個很容易接受新事物的有好奇心的人,他和漢弗萊聊了幾句接下來的國家劇院的事情,在漢弗萊這個國家劇院股東嘴中得到了全程不會參與的承諾,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下意識的扭了扭。
嘶,還別說,腰部做的時間長的酸脹感似乎減輕了不少!
舒服的博納想要嘆息。
不過國家劇院要邀請首相……
這可是個問題!
如果晚宴上某些人不會明嘲暗諷的拖著首相出來鞭笞一通,首相也很愿意去那個地方亮亮相。
畢竟媒體和群眾總是偏愛那些演員們,首相想要安穩的蹭點光也是人之常情。
哈克先生煩心又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