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我是沒想到我身邊的女人捂著嘴笑了一下,被發現后立馬看著臺子。
或許四周的人都在用余光和她們的耳朵在靜靜的關注著這邊的戰況。
英國全職太太們總是非常無聊的,他們湊在一起總是愿意聊起最近遇到的八卦和有趣的故事,還有王室的緋聞。
我覺得沒多久,下午茶的話題就是我了。
一個獅子大張口的東方女人。
眼前這位讓我獅子大張口的女人顯然非常著急,她身邊的朋友也沒有忍住加入了對付我的行列中。
“我們不想在這里跟你這種青蟲爭吵,乞丐一樣的女人,請你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這罵人的話難聽到我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可視線往下立刻和伊麗莎白的圓溜溜的大眼睛對上了。
她看著我,和我看著別人打架的眼神一樣,充滿著期待和興奮。
我放下手蠢蠢欲動的手。
我經常接觸的人因為我的丈夫,他們對我也是體面的尊重,哪怕人家心里想但絕對不會在公開場合讓我難堪。
偶爾出來的場合遇到這些個蠻不講理的太太,說實話真的不多,也不知道他們是恪守自己的禮儀還是其他,只是從眼神嫌棄了一下但也沒有出聲罵人的。
這位女士顯然是個沒有素質的人,她沒有克制住自己,將廣大群眾內心的想法公之于眾。
我為了孩子的教育問題我沒有當著她的面給對面的女人一巴掌,我要炸了,憋炸了。
我捂著我女兒盡可能的壓低聲音罵道“沒有教養的野豬,你瞧瞧你胖的,你丈夫都厭惡你吧,看看你臉上的尖嘴猴腮的老鼠腦袋,一看就是丈夫出軌也不愿意和你睡吧。”
那女人炸了,她尖銳的尖叫著站起身指著我“你們這群玷污我們血統的家伙,瞧瞧你的孩子吧,一個即便榮幸得到我們一半高貴血統也不會抹殺她身體內骯臟的纏人的下賤的你的黑色的血液。”
我也氣炸了,我一巴掌打上了去。
混亂中我的崽子在我懷里也是拼命的撲騰著,場面極其混亂。尖叫喊叫聲及其尖銳。
英國的警察局這是我第一次進來。
我們分成兩邊,對面的三個女人,和我這邊兩個女人,我和笑出聲的那位少婦。
對面的女人惡狠狠的瞪著我,我倒是心里非常慫快,我非常慶幸這群養尊處優的貴婦人們不怎么會打架。
她們只會拍著我的肩膀后背還有抓我頭發。
而我是只有一招,掐胸,惡狠狠的掐,后期一打三,掐的她們哭爹喊娘疼的直捂胸,都騰不出手來揍我。
所以目前來看我們幾個也就是頭發亂,但臉上沒有任何傷口,連烏青都沒有。
我也不管對面女人的難看的嘴臉,只是看著他們不時的揉著胸口發出嘶嘶聲我乳腺腮腺都通了。
而此時類似會議室的地方還沒有人過來,我和身邊的女人閑聊。
我的伊麗莎白玩著手里的東西我也沒仔細看。
對面的女人,我忙著吵架沒注意,但現在看總感覺哪里有些眼熟。
女人笑著說“我是維諾,你結婚的時候正處于我丈夫帶了四個私生子回來,我當時忙著崩潰吵架痛苦沒有趕回來,后期嘛忙著出軌和情人約會,打聽到你們過得很好,我也沒想著回來。”
“……那你這次?”
“情人基本穩定,先回來辦一些手續然后回去
離婚再結婚。”
“嫂子你很厲害,我應該要和你學一學,或許可以叫你莉婭?”
我腦子里塞了一堆東西,此刻也只是尷尬的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次見面就讓自己的小姑子看到自己潑婦的一面。
維諾和照片有些相似但變化很大。
披肩的卷發,性感的紅嘴唇,和我丈夫一樣漂亮的棕綠色眼眸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似乎有種很穩重又帶著活潑?
雖然開始過的不好但內心堅定且很會轉移自己的情緒。
情人出軌,哇哦,真是刺激。
“露娜總和我說你是個沒有什么文化的姑娘,為人有些過于溫柔,沒有主見。”
每個男人都會有前女友,但能這么兢兢業業的找別人的麻煩還是很少的。
維諾打量了我“你竟然沒有生氣,露娜總是自以為是的給別人下絆子,遇到她也算是我哥哥的一種本事。”
“我當年也是被她一張巧嘴,嫁給了我的丈夫擁有了四個私生子。”
“她總是能面不改色的顛倒黑白。”
我連話都沒插進去,這位小姑子看起來非常喜歡吐槽她的好友露娜女士。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年輕的姑娘進來,他們是進入了調解的環節。
但還等人家大領導說話,對面的女人一邊倒的讓人把我抓進去關起來。
中年警察叔叔手拍了拍桌子,示意安靜。
那女人一臉你竟然讓我安靜!你知道我是誰嗎的嘴臉。
但人家也沒搭理她。
先是準備詢問我們,事情的起因經過,那女人連忙大聲道“為什么讓那個女人先說?”
這就無理取鬧了,誰說都一樣不是。
但女人堅持要她先說。
警察皺著眉那就你先說。
我明顯看到警察旁邊的做筆錄的小姐姐已經翻白眼了,那個找茬女人洋洋得意的看著我
按道理來說,你要說明白你進警察局想要干什么,你為什么打架,但是找茬女人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和丈夫的工作單位。
看向我的眼神是那種我馬上就要死定了的感覺。
“我丈夫馬上過來,或許可以叫上你們的局長,我可以很準確的告訴你們,是那個東方女人不知道為什么毆打我和我的朋友,我們是無辜的,而她應該下地獄。”
我看見她朝我惡毒的一笑,嘴形是去死吧。
拿丈夫的職位壓人,一時間那兩位警察齊齊看向了女人又看向了我。
我本來以為是不是真要一邊倒,結果人家讓我說一下為什么打架。
我立馬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并表示如果對方不是惡意侮辱,我是不會動手的。
而且她們三個打我一個。
“我真的非常害怕,因為那三位夫人體型太過龐大,我一瘦小的身子被她們按在地上都翻不了身,我能做些什么呢?”
這確實是非常明顯的問題,對面當個女人,一個都能頂我倆。
而且就起因來說,也是找茬女人先辱罵人家。
這件事情非常好評定,我完全沒有任何責任。
那女人氣瘋了,堵著門不讓我走,她說要找她丈夫過來。
這件事就有些無理取鬧了。
但在門口人人都看著呢,影響不好,而且這女人還是bbc的主編。
要知道bbc可最喜歡顛倒黑白,他們也是很苦惱的。
我看她找她丈夫,怕被扔進拘留所,連忙也邀請打電話。
維諾留下來當人質。
那找茬女人的朋友怕我們跑了,真是用得著這么上綱上線。
我打電話的時候,還是伯納德接的電話,他得知發生了什么,就馬上告訴了我丈夫。
我掛斷電話回到會議室。
那個女人還沒有回來。但她的朋友們卻語氣不以為然又帶著嘲笑。
她們認為我的丈夫過來,也只不過是親自把我送進去蹲幾天罷了。
我的丈夫在她們嘴里已經變成了賣妻求榮,搖著尾巴的可憐的沒有用的男人。
維諾抱著伊麗莎白在一邊,頭都沒抬起來。
我也是,懶得說話了。
我整理我的頭發,試圖讓我看起來不會太狼狽。上次的事情我的丈夫就讓我將近半個月沒有出家門,他總是就擔心我被欺負。
真是要命了,都不知道怎么解釋好了,我可不想被關在家里,只能在小區的花園里散步。
那女人講的太久了,久到我的丈夫已經推開會議室的門進來。
他此刻穿著一身筆挺的高級西裝,我給他搭配的袖口也非常精致。
他站在那里就已經帥的我一臉。
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我。
他摸著我的臉小聲道“莉婭,真的沒什么事?要不要先去醫院?”
我連忙搖頭,抬頭要和他說悄悄話,他也非常配合的攬著我的腰低頭。
我貼著他耳朵小聲道“我一點事沒有,她們三個被我狠狠的掐胸,疼的顧不上我。”
我丈夫瞇著他棕綠色眸子贊賞道“親愛的你真棒。”
他非常贊同我的打架方式。
我們倆人坐下,對面的女人之一似乎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呼。
我丈夫看到了他的妹妹,他皺著眉頭冷淡道“你怎么回來了?”
看樣子非常不歡迎他的妹妹,我丈夫將伊麗莎白抱進自己的懷里,面對面看了眼小丫頭,我也跟著看了幾眼。
然后,我瞳孔都要地震了。
我女兒的手里一撮小棕毛,她還在那玩呢。
那毛發柔軟像是小孩子的頭發。
我丈夫似乎打量了對面的小男孩,然后眼底帶著明顯的笑意,低頭將孩子手里的頭發明目張膽的塞進了我的衣服兜里。
我聽到維諾在那邊小聲的和我丈夫說:“我的侄女在我嫂子的保護下,趁亂抓了那孩子一把頭發。”
我捂著頭倒在桌子上,這孩子!
門外傳來越來越近的聲音。
“他沒有選擇我們本土的姑娘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隨著門打開,一位同樣又些胖的中年男士進來。
“局長沒來?”
中年男人皺著眉頭和剛才的中年警察說“你跟他說,是我要拜訪了嗎?他真的不在?”
他眼睛掃了一圈,說這話就看到了坐在我旁邊的我丈夫。
我明顯感覺到他愣住了,然后打量了我最后給了身后的女人一巴掌。
“做錯事還找我來,你可真是給我長臉。”
說完不顧那女人嚇壞了和茫然的表情,轉過頭從墻一側走到我丈夫這邊。
“真是好久不見了漢弗萊!”
我丈夫起身和他握手。
“事情比較多”
兩人敘舊,那找茬女人低著頭不吭聲。她的朋友到她身邊安慰她。
最后的事情就是那個女人灰溜溜的被丈夫領走。
維諾給我留下了禮物,下午就搭乘飛機走了。
我丈夫都沒去送……
回家的第一件事把兜里的頭發扔掉。
我陪著愛得玩一會準備做晚餐。
剛起身就看到了我丈夫捂著臉,一手托著他那寶貝小情人出來了。
“她現在連你都敢打?”
我抱過伊麗莎白看向我丈夫的臉。
我丈夫嘆口氣“這孩子。”
看向伊麗莎白的目光有些愁“這孩子現在連我都敢打,”
“或許,你給她一巴掌,她知道疼了大概就不會動手了”
我丈夫無奈道“莉婭”
好吧,以身作則。
但問題是孩子學的都差不多了,要是不給她教訓她是不知道錯的。
不過我也沒有吭聲,晚上吃完飯,我丈夫依舊覺得教育伊麗莎白確實是個迫在眉睫的事情。
晚上睡覺前,他站在女兒的小床前,看著女兒喝奶,他內心一定轉了好幾個方案。
然后大概從我那句話中找到了不一樣的靈感,他將女兒喝的興起的奶瓶拿走。
然后開始長篇大論,什么女孩子溫柔一點,什么不能隨便打人這是非常失禮的行為。念叨叨的說了一通。
女兒的表情是從被搶走奶瓶的不悅,然后奶瓶一直沒有給她讓她很氣憤。
最是火氣上漲一骨碌爬起來,張嘴papa,papa這兩個詞還特別的重!并伴隨著拍桌子一樣的拍她面前的小毯子。拐彎的小肥腿眼見著都要彈起來。
說實話,即便孩子做的確實不對,但為人父母總覺得孩子小的時候撒潑打人也是那么的可愛。
我的丈夫肉眼可見的心都化了,具體表現是那雙棕綠色的眸子里似乎淌出來蜜一樣,那寵溺的眼神。
我翻身不想看了,結局毋庸置疑,果然是丈夫在拍孩子打嗝后,上床掀開被子抱著我,若有所思道“孩子還是太小了,她也聽不懂,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