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天道（大結局）
虛無躺在混沌鋪就而成的銀白色床榻上，周圍全是力量漣漪的波動，如同在海水里一樣，這里比較像是系統總部一號曾經待過的地方。
哦不，一號就是天道。
想到這虛無忽然又想起了身為一號時天道分裂的人格。
AI……007又忍不住想起了AI。
還有闌燧、伏仚。
待天道出現后虛無才收回神，祂看向修復完力量回來的天道，瞅著那濃郁了不少的金光道：“你修煉好了？”
“嗯。”天道坐在了虛無對面，祂渾身白金的漸變色，就像是穿了一件力量織就而成的衣袍，很是俊美。
不過虛無還是最喜歡天道的眼睛。
因為眼睛是所有情緒的來源，而且祂的眼睛很美，是一個冰透的金色時鐘。只不過有時候虛無也很抗拒這雙眼睛。
總覺得被祂一看就無處遁形。
所以以前的虛無對天道感覺很復雜，總覺得天道有點危險，但又不是關于生死的危險。
虛無最怕的就是被剝奪自由。
不過這些擔心在天道這似乎多余了。因為哪怕自己一次次失憶失去力量也沒見天道做什么，天道雖然確實冷漠，但對自己確實沒得說。
反正換成自己絕對沒那個耐心。
“我總覺得我還有什么沒想起來。”虛無環著手臂思索道。
“一些繁雜的記憶，我幫你去除了，若你想要，我幫你恢復。”天道一道淡金色力量落入了虛無手心。
虛無瞄了眼，道：“這是我哪個時間段的？”
“上個時間段。”天道把上個時間段虛無創造的神靈背叛祂的事簡單說了下。
聽到是這些記憶虛無眉頭一蹙。
“那算了，沒必要記起。”虛無手指一摁，金色水球頓時破碎的無影無蹤。
天道看著碾碎的水球眼眸古井無波。
“對了。”虛無輕咳了聲，祂看了天道好幾眼，猶豫半晌最終還是說了出來，道：“那個，我……以后還能再見到你其他的人格嗎？”
天道的眼眸一瞬間劃過什么。
虛無沒有捕捉到，只看到天道那一如既往的神色態度，祂道：“現在才是完整的我，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虛無眼眸黯了黯。
但他也是真想AI，也想看到伏仚，還有自己滿心愧疚的闌燧。
虛無垂下眼眸，腦袋頹廢地擱在了天道肩膀。
天道環住了虛無的腰身。
“渾序。”
聽到這熟悉的名字虛無立馬抬起頭，然后祂就看到天道斂起了大部分力量，沒有了力量環繞，此刻的天道眼角眉梢像極了AI、伏仚還有闌燧的結合體。
當然也有一點點其他的波動。
比如那周身的壓迫感，還有那冰透似不染塵世一切塵埃的眼睛。也有點像是小精靈和蕭宸，但不多，更多的是像AI和闌燧，伏仚的結合體。
虛無雙臂緊緊抱住了天道。
壓抑的思念全都涌了出來，現在虛無知道為什么下界生靈總喜歡找替身了，因為那一瞬間的感覺真扛不住。
更別說這其實算是出現在面前。
天道攬住了虛無。
“天道，我能叫你別的名字嗎？例如AI行嗎？”虛無聲音很啞。
“可以。”天道并不介意。
因為祂不是第一次被虛無這樣改名字了，幾乎每次失憶天道都會被改一波新名字，左右天道沒有名字，所以祂不在意這些細節。
反正下一波或許就不是叫AI了。
可能又會喚別的。
“渾序。”
虛無應了聲，身前熟悉的清淡冷香讓他想起了伏仚，伏仚也是這種氣息。一想到伏仚，虛無就更心痛了。
但祂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說。
總不能他對天道說想讓碎片出現，那把天道擱哪？
“我很難受。”虛無嘶啞道。
“我知道。”
“天道，若我以后再對你出手你就打暈我，把我關起來。”虛無不想再對天道出手，更怕自己一失手把天道打死，再面對多個天道人格的處境。
到現在虛無都還無法緩過來。
祂無法告訴自己AI、闌燧和伏仚只是天道一個時間段記憶的化身，這樣似乎就抹去了一切存在痕跡似的。
虛無本身就情感十分豐富。
祂和天道是兩個極端，天道是渾身找不到一丁點情緒，虛無這邊則恰恰相反，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情緒累積就越多。
所以才會凝成黑霧。
天道望著懷中的虛無。祂知道虛無在想什么，在痛苦什么，其實分裂出每個人格是天道故意為之的。
虛無的精力太過旺盛。
祂不僅需要新鮮刺激的感官，還需要各種情感。這一次之后虛無應該會消停很久，很長一段時間內應該不會再發生以前拋棄自己尋其他新鮮刺激的行為了。
因為虛無累了，被掏空了精力。
虛無也確實累了，六個人格輪流上場再加上天道本體，虛無的確萎靡了。現在虛無情感上已經受不了任何刺激。咋說呢？太刺激了，刺激的過頭，都過剩了。
祂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休息。
虛無握著天道一只手玩著祂透明的力量指骨，眼神卻有些昏昏欲睡的。
“想沉睡了？”天道低聲問道。
虛無聞言搖了搖頭，強打起精神回道：“沒，在想事情。”其實他真的累了，但虛無知道自己不能睡，因為自己一旦睡著那么本就不穩定的‘里世界’，也就是幻象會徹底碎裂。
還有就是自己有可能一覺醒來忘了。
這種事很有可能。
那么到時小三小四小十一就徹底消失了。這三小崽子跟了自己這么久，虛無自然不能放任它們死去。
“天道！”虛無忽然支起身。
“嗯？”
虛無目光炯炯地看著天道的臉，道：“你有沒有辦法徹底穩固住我創造出的那個里世界？”
天道的臉色頓時淡了下來。
虛無察覺到這次天道是真的不高興了，雖然很細微。
“還未放下？”
虛無握住了天道的手，祈求道：“它們跟了我這么久，我這個當老大的總不能該論功行賞的時候讓它們死了。”
天道不言。
虛無扯了扯天道的手指，道：“我暫時沒有想再創造一批神靈的想法，我……真的很喜歡這幾個小崽子。”
“你喜歡？”
“啊不是，我是說它們玩起來挺好玩的，我肯定最在意的是你，這個永遠不會變。要不這樣，你想辦法幫我穩定一下，然后咱倆繼續過咱倆的二光世界？”
“二光？”天道眼眸閃過莞爾。
“哈哈，對。”虛無也彎眸嘿嘿一笑，祂其實就是故意逗天道開心。
“我可以幫你。”天道說。
虛無眼前一亮。
但祂的眼睛沒亮多久天道便語氣淡淡的補充道：“但是虛無，我需要警告你。你對我做什么我都不在意，但如若你因為一些‘東西’的緣故而對我出手，哪怕很輕的傷，我也會廢了你力量。”
虛無一愣，隨即立馬道：“怎么可能？我怎么會因為小三小四而對你動手，你是我道侶啊。”
“總之，記住這句話。”
虛無頓了頓，道：“我記住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那么你廢的對，我不會說什么，你盡管動手。”
其實想想也有可能發生。
如若自己失憶的話或許會這么做？但應該不會，因為自己都失憶了那么小三小四也消失了，如果沒失憶自己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嗯。”天道回道。
“那咱們回去？你幫我穩定住幻象，然后咱倆再回來過咱倆的世界，我正好累了，想好好抱著你睡一覺。”
“好。”天道也回握住了虛無的手。
虛無牽著天道的手在前面走著，兩神并肩而行，一如很多年前一樣。
“咱倆再搞個神界，到時候弄個大點的床。”虛無規劃著自己和天道的愛巢。
“嗯。”
“最好有點山水，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幽靜的景色。”
“嗯。”天道應道。
虛無懶懶拉著天道的手，眼角眉梢都是活潑靈動的興奮笑意。而天道也安靜地看著虛無，其實祂從未告訴虛無一件事。
而虛無也恐怕早就忘記了。
虛無曾經還未化形時受到過一道外來的攻擊，那道攻擊就是來自于天道。
只不過太久遠了。
而且還是剛‘誕生’不久的時候，所以沒認出是天道。
天道當時之所以攻擊是因為在看到虛無第一眼時便想要占有他，只不過當時雙方力量相差不大，再加上虛無隱匿能力極強，所以在一擊過后雙方皆有傷。
而虛無直接跑沒影了。
再次見到就是他帶著七彩光來回溜達的模樣。
這次的相遇天道便沒再輕舉妄動。
他其實并不在意虛無的失憶。
因為這樣虛無才會永遠的一直需要自己，哪怕這個代價是天道也會跟著虛無一起粉身碎骨。不過對天道來說他并不覺得這是個痛苦的過程。
他喜歡虛無，喜歡每一面的虛無，好的，壞的，包括失控的虛無。
只要虛無是自己的。
而現在他終于徹底地得到了虛無，為此天道花費了漫長的時間一點點瓦解填補虛無的全部，甚至以身為餌，而結局也是他想要的。
虛無，終于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