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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1章 chapter 91

    但是這個訓練表明明就是集訓結束后他們的新訓練表!

    毛利壽三郎朝著仁王雅治怒目而視。

    然而仁王雅治絲毫不慌, 只用一副單純無害的目光看向他們硬是表現出自己完全看不懂毛利壽三郎的潛意思的姿態。

    毛利壽三郎被他這副樣子心梗到說不出話來,又忍不住看向在場當中唯一一個能夠制止仁王雅治胡來的家伙。

    被毛利壽三郎賦予重擔的幸村精市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

    “毛利前輩這么早就要退部了嗎?”

    當然要退部!面對如此讓人絕望的訓練表,他不退部難道還要守在網球部里面再過個年嗎?

    哪怕心中已經在發出怒吼聲, 面上的毛利壽三郎的表情還是很端得住的,他朝著幸村精市眼巴巴地點了點頭。

    “集訓結束后就是表演賽了, 打完后就要準備準備升學考了,實在沒有時間去做這份訓練啊。”

    所以小幸村趕緊讓小仁王把這份訓練表收回去。

    然而幸村精市只是摸了摸下巴:“表演賽啊, 剛好仁王估摸著也是要和毛利前輩一起去的,剛好可以在這段時間內一起把訓練做了,要是場地限制不好做的話, 有仁王在一邊, 還能時刻幫忙把毛利前輩的訓練表改成合適的。”

    以為幸村精市要給自己出頭的毛利壽三郎傻了一秒,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要說什么。

    “出去訓練的時候應該是有教練跟著的。”他就沒必要做仁王雅治給的訓練表了吧?

    誰料,他這句話說完,仁王雅治看向他的表情堪稱憐憫。

    “這次出國比賽, 帶隊的總教練是三船教練,也就是后山給我們訓練的那個。”

    毛利壽三郎唰得一下站起來。

    驟然變成了全食堂的焦點的毛利壽三郎:“哈?”

    仁王雅治淡定地將他往椅子上面按。

    “這么吃驚做什么?這事可還沒有公開出來,不過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啦。”

    毛利壽三郎一副不想接受這個事情的姿態:“其實我對三船教練一點意見都沒有,不過你提出這個的原因是?”

    毛利壽三郎還想再掙扎一下, 然而仁王雅治給了他最后一擊。

    “噗哩,如果我和教練說你的訓練表歸我管的話……”仁王雅治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嘴就被毛利壽三郎給捂住了。

    仁王雅治:“唔唔?”

    毛利壽三郎唏噓道:“不要說這種可怕的話,要是真的靈驗了怎么辦?”

    這種能把人逼死的話不要講好嗎?

    一群人頓時笑得東倒西歪。

    切原赤也快速松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還以為毛利前輩很快就要擺脫仁王前輩了呢。”

    他臉上的開心笑得燦爛:“還好還好,這不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受罪嗎?”

    毛利壽三郎看向他, 幽幽地說道:“小赤也?有什么開心的說出來也讓前輩開心一下啊。”

    意識到自己居然將心里的話都說出來的切原赤也猛地捂住嘴巴,視線到處飄。

    “呃, 毛利前輩,我剛剛說我什么都沒說你相信我嗎?”

    毛利壽三郎毫不客氣地伸出手將他的小臉蛋揉捏了一下:“哈,你猜我相不相信?”

    切原赤也被揉捏得雙眼含淚:“嗚嗚。”

    毛利前輩就會欺負他。

    無良前輩看著切原赤也被欺負得很可憐的樣子,笑得十分開心,沒有一個人試圖去拯救他。

    仁王雅治十分自然地拿出手機給切原赤也拍了一張照片,很快就又塞回了口袋。

    嗯,他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玩了。

    對拍照聲音很敏銳的切原赤也立馬明白了罪魁禍首是誰。

    “可惡啊!”

    差不多等到月底的時候,幸村精市首次訓練出現了問題。

    起初是沒有接到網球。

    跟著他一起訓練的仁王雅治立馬從對面球場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看著幸村精市的手。

    “幸村……”

    其實已經察覺到了什么的幸村精市極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情有些若有所思,但很快就又恢復成平常的那個樣子。

    “怎么了嗎?剛剛有點走神。”幸村精市笑著看著仁王雅治,“我們繼續吧,這次我一定會好好接住你的球的。”

    仁王雅治很想直接就讓幸村精市停下訓練跟著他一起去醫院檢查看看是什么情況,然而他沉默地站在原地的樣子讓幸村精市輕聲催促。

    “還愣在這里做什么呢?還不趕緊回去繼續訓練?”幸村精市似乎是強調般地提醒仁王雅治,“你可是馬上就要出去比賽的人,訓練偷懶可不好。”

    仁王雅治忍不住嘆氣:“要是有什么不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仁王在說什么呢?”幸村精市幾乎是立刻打斷了他,“我沒什么事情,只是走神而已,繼續吧。”

    仁王雅治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看到幸村精市難得露出不想多言的表情下,他還是回去繼續進行訓練了。

    幸村精市的身體大概是真的出現了問題,而這家伙恐怕也有了點預感,但是在這種時候仍然不想要他們知道嗎?

    仁王雅治的視線默默轉移到了不遠處的監控攝像頭上。

    身為教練,看到基地里面的成員出了問題,怎么能夠不站出來讓人感覺去醫院看看呢?

    被盯著的監控攝像頭:“……”

    “仁王?”幸村精市看向仁王雅治,輕聲催促,“做什么呢?不訓練了嗎?”

    仁王雅治:“來了。”

    訓練結束后,仁王雅治很快就找上了教練。

    而作為仁王雅治最熟悉的那個教練,被他找上門的黑部由紀夫只覺得腦袋都有點大了。

    “他只是一時之間接不住球而已,也未必是身體上出了問題。”

    就這么草率地讓他將人帶出去檢查是不是有點子不太好?

    仁王雅治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一句反問抵過千言萬語。

    “教練您說得是,我們部長接不住一個普通的接球,稱這個只是走神是嗎?”仁王雅治慢悠悠地說道,“那種球,我閉著眼睛都可以接呢。”

    黑部由紀夫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實在對這家伙有些沒轍。

    “帶人去看看這件事情其實蠻簡單的,把人帶去醫務室去看看就好,但是你一上來就是說要帶人去醫院帶過去做一次全面的檢查。”黑部由紀夫幽幽地說道,“我倒是可以開車把你們送過去,但是你確定你們部長真的會跟著你去嗎?”

    “這個時候就應該輪到教練你出馬了。”仁王雅治看向黑部由紀夫,表情那叫一個嚴肅認真,“我們網球部的未來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事情倒也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只是帶著人去做一個全身檢查罷了。”他抬手按著眉心,一副頭疼的樣子,“送人去醫院的事情可以安排,但是你總不能光說什么都不干活吧?”

    讓他這么去喊人去醫院,是不是有些太過得罪人了呢?

    “那就麻煩教練啦。教練辛苦。”仁王雅治笑得眉眼彎彎,“至于幸村那里,我會想辦法解決的,教練的車子應該能裝下很多人吧?”

    黑部由紀夫不由意識到了什么:“你要帶上多少人?”

    “不多。”仁王雅治眼睛也不眨地說道,“也就九個人吧。”

    “九個?”黑部由紀夫不由抽了抽嘴角,“你這是直接把你們網球部的人全部打包了啊。”

    仁王雅治雙手合十地看向他:“麻煩教練了。”

    黑部由紀夫朝著他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我會準備好車輛的。”

    黑部由紀夫若有所思地看著已經邁著輕快步伐離開的仁王雅治,不知道在想什么,轉頭就拿出手機聯系上了人。

    “喂,在嗎?現在你有沒有時間?”

    “我?我倒是沒什么事情,只是想要你幫幾個孩子做一下全面體檢。嗯,可能會有點問題,著重注意一下。”

    “行,好,麻煩你了,下次請你吃飯。”

    “……”

    仁王雅治搞定了黑部由紀夫后,轉頭就聯系了除了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以外的所有人。

    真田弦一郎沒人喊他,因為這家伙和幸村精市在一間宿舍。

    因為國中生這邊只有九個人,所以他們分配到的宿舍足夠讓他們兩人一間甚至三人一間。

    于是沒過去多久,幸村精市的宿舍頓時就被一群人擠得滿滿當當。

    下午出現那事的時候,幸村精市就預料到今天晚上會發生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宿舍里面一下子涌進來這么多人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們這群人,是準備組團來我這里團建?”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把仁王雅治給推到了最前面。

    驟然站在最前面的仁王雅治:“?”

    將罪魁禍首往前面推后,大家頓時就有了說話的底氣。

    “部長,聽說你今天連一個普通的球都接不住,可能是身體出現了問題了。要不然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是啊,就算沒有問題,做一遍檢查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嘛。”

    “部長身上真的沒有問題嗎?要不然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話里話外的重點都是希望幸村精市能夠跟著他們一起去醫院看看。

    完全沒有被知會一聲的真田弦一郎滿腦子的問號:“今天幸村是走神沒接住一個球,但是這和去醫院有什么關系?”

    真是太松懈了,幸村精市出事的這件事情為什么沒有人通知他?

    真田弦一郎的表情看著十分的沉重。

    仁王雅治瞥了他一眼,很輕易就看出這家伙在糾結什么東西。

    “你不是和幸村一個宿舍嗎?這種事情我們都過來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吧?”

    還用得著浪費他時間提前把這家伙喊出來知會一聲嗎?

    那不早早被幸村精市發現了?這家伙連個手機都沒有,害得他想發短信提前告訴一聲都沒什么用。

    當然,就算真田弦一郎真的把手機給帶進來了,他也不會主動去給真田弦一郎發消息的。

    真田弦一郎聞言,忍不住抬手壓了壓帽檐:“所以你們這群人到底是為什么非要讓幸村去做一個檢查?他又沒有不舒服。”

    這幾天跟著幸村精市同進同出的真田弦一郎想了想最近幸村精市的情況,完全不覺得幸村精市有必要跟著這群人出門一趟。

    而且。

    “你們在這里喊著要出去,但集訓是封閉的吧?”真田弦一郎雙手抱胸,以一人之力對上除了幸村精市以外的所有人,“這會喊著要出去,難不成你們想學著仁王這家伙提前退出集訓嗎?”

    說道退出集訓的時候,真田弦一郎的聲音明顯的嚴厲了許多。

    顯然,對于之前仁王雅治喊著提前退出集訓的事情,真田弦一郎本人也是不贊同的。

    笑話,能夠待在基地里面一直訓練,和日本最優秀的高中生們一起集訓,偶爾還能夠進行一些比賽,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難找,仁王雅治不想著努力訓練完這一個月還想著提前出去?

    若不是之后幸村精市和基地里面的教練交涉成功,最后還把他們這群人連帶著帶入基地里面進行訓練,即便不跟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一樣能夠進行各種比賽,更近一步甚至成為一軍的隊員拿到之后去世界杯表演賽的機會,也是能夠在基地里面進行為期三周的訓練的。

    也正是如此,真田弦一郎才按耐住火氣,沒有和仁王雅治算賬。

    不過話是這么說,在這個時候,真田弦一郎還是忍不住翻起舊賬。

    總之,幸村精市這會好好的,想要違反基地里面的規矩導致他們這群人全部提前退出這次的集訓,那是想都不要想。

    那群教練能夠為仁王雅治破例一次,可不代表那群家伙會一直縱容這家伙。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在真田弦一郎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宿舍內的聲音一時間不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面色詭異地看向了仁王雅治。

    真田弦一郎下意識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而仁王雅治也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和真田弦一郎對著干,但有些話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免得某個家伙的印象當中,他仁王雅治就是一個動不動就想要提前退出集訓的人了。

    “對于這次帶著幸村去醫院做一套全面檢查這件事情。”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說道,“我已經提前和教練那邊確認過了。而教練那邊也已經同意了。”

    毛利壽三郎忍不住聳了聳肩膀,看了一眼幾乎神情僵化的真田弦一郎:“就是現在這樣子。”

    嗯,他們也不是專門過來一趟戳幸村精市的肺管子的,只不過仁王雅治說得太有道理,加上教練都被這家伙給說動了耶。

    全面檢查搞一遍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真要查出來有什么問題還能進行及時治療,而且仁王雅治這這家伙都說了費用他全包了。

    都這么搞下來了,他們還不同意就有點太不禮貌了。

    仁王雅治一點也不擔心這種被他帶頭的行為被幸村精市察覺到不對。

    可以說他就是對幸村精市的身體情況有些緊張也不為過。

    但是那又怎樣呢?總歸不管查不查得出來問題,起碼他都應該松一口氣。

    被這群人盯著的幸村精市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我今天是稍微有點不太對勁,但是應該也淪落不到被你們聯手逮到醫院去做個全面體檢的地步。”幸村。”柳蓮二突然開口打斷幸村精市的話,“一切生病都是有預兆的,指不定你平日里不怎么注意到的那些小毛病都會是引發你身體不適的主要源頭。”

    家里有個醫生老爹的柳生比呂士也不由點了點頭:“這個說得沒錯,我也贊同幸村你去做一次全面體檢。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大家都做一次體檢。當然這個費用就不需要仁王你一個人出了。”

    被點名的仁王雅治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即便受到真田弦一郎的注視也沒能讓他變了臉色,反倒是挑了挑眉。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一次全面檢查的錢而已,我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

    幸村精市有些忍不住哭笑不得:“這個錢倒也不至于讓仁王你來出,給我做的體檢當然是由我自己出錢。”

    他家的條件又不是不足以出這個錢,只不過是他本人對醫院這塊不怎么喜歡,所以聽到要去醫院做檢查的事情所以天然生出幾分不喜罷了。

    仁王雅治趁機把切原赤也往前推了推。

    收到了來自仁王雅治的眼神暗示的切原赤也在這個時候就宛如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上前就扒拉住幸村精市的胳膊。

    “幸村部長,我們就去做一次全面檢查吧,這次大家都會陪著你的。”

    看到切原赤也可憐兮兮看過來的視線,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軟的幸村精市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切原赤也的腦袋,到底還是松了口。

    “我明白了,那就一起去吧。”幸村精市又提出了問題,“不過這個時候都已經很晚了,基地里面的工作人員也該下班了。我們這會不太方便出去吧?”

    U17基地原本就是距離市區比較遠,地處又十分偏僻,平日里如果不專門包個大巴,基本上沒有什么司機會開車把人往這里面送。

    也就只有基地里面的那些工作人員會專門開著車到處跑罷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也都基本上下班了。

    仁王雅治用十分輕快的語氣說道:“對于這種問題,幸村你也不用太過于擔心了。教練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了哦。”

    “教練連這個都幫你給安排了嗎?”幸村精市輕輕揚了揚眉,“那他還真是喜歡你啊。”

    仁王雅治毫不猶豫地點頭:“那是,我多討人喜歡啊。”

    一群人忍不住大笑出聲。

    “仁王你還是不要太自戀了。”

    “就是就是,小心教練聽到都要吐了。”

    “噗哩,你們這算是嫉妒吧?”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我知道這種實話很難讓你們相信,但是你們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

    立海大一群人往宿舍外面走,就如同仁王雅治所說的那樣,在他們沒走多遠,就看見有兩輛車停在他們不遠處。

    其中一亮車在他們走過來的時候特意打了閃光燈。

    仁王雅治直接朝著那兩輛車走了過去。

    “來送我們出去的人到了,趕緊走趕緊走,不要浪費時間。”

    一群人跟在仁王雅治的身后上了車,才發現仁王雅治說的這個將他們送到醫院的司機居然就是教練本人。

    拓植龍二朝著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今天由我來帶著你們出去。”

    一群半大少年忍不住面面相覷。

    “仁王你說的解決了出行問題,就是讓教練帶著我們出去嗎?”

    看著這么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十分自然就上車的仁王雅治以外,沒有一個人上車的樣子,黑部由紀夫就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真是難得看見這群小鬼這么局促的樣子。”

    “驚訝什么?這個時候其他工作人員都下班的差不多了,除了我們幾個以外,也沒人給你們開車了啊。”拓植龍二聳了聳肩膀,視線在這群人的身上掃了一圈,“先上來一些吧,齋藤現在有點事,等會馬上過來了。”

    讓他們兩個人送九個半大小子,兩輛車還真不夠塞下這群人的,就算勉強上路,最后還要被交警給攔下。

    這不還是教練嗎?

    仁王雅治從車里面探出一個腦袋出來:“你們還不上車嗎?再不上車的話,等幸村做完檢查回來就會很晚耶。”

    仁王雅治強調道:“太晚睡小心明天早上沒精神爬起來哦?”

    黑部由紀夫忍不住輕笑出聲:“沒錯沒錯,你們再在這里磨蹭下去,明天早上沒來早訓的,有一個算一個都算曠訓!”

    這話一出,剛剛還忸怩的一群人頓時有一個算一個朝著車上擠。

    兩輛車,帶上這幾個半大少年,那是擠得要命。

    最后唯一被落下的切原赤也看看這個車又看看那個車,眼淚都要下來了。

    “沒,沒位置了。”

    黑部由紀夫看著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人的電話:“你怎么還沒到?這邊都已經來齊了。再不過來這邊就要哭了。”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黑部由紀夫很快就將電話給掛了,隨后朝著切原赤也點了點頭。

    “那家伙很快就過來了,你先——”黑部由紀夫似乎是嘆了一口氣,“你不要哭。”

    以為自己差點要被落下都要急哭了的切原赤也努力睜大眼睛看向黑部由紀夫:“教練說什么呢?我才沒有哭呢。”

    黑部由紀夫似乎是沉默了一下,最后十分艱難地點了點頭:“行吧,你沒哭。”

    第092章 chapter 92

    比起還會給切原赤也一些臉面的黑部由紀夫, 已經擠上車的前輩們可就沒有這種想法了。

    一個個笑得要命,要不是擠成一團坐得艱難,恐怕都能笑得直打滾。

    切原赤也眼圈看著更紅了。

    “前輩們真是太過分了!”

    換做往常, 這會切原赤也恐怕都要轉身就跑了,然而惦記著待會要跟著幸村精市一起去醫院看看幸村精市的檢查結果, 硬是站在原地,忍受著這群無良前輩們略顯刺耳的笑聲。

    黑部由紀夫:“……”

    說真的, 他都有點可憐切原赤也了。

    攤上這么一群有事很可靠,沒事就是最大的危險源的前輩們,切原赤也活著也很艱難啊。

    好在齋藤至來的很快, 切原赤也不用再站在大樹底下看著一群已經坐在車上的前輩的笑聲了。

    切原赤也這邊剛坐上拓植龍二的車, 那邊方才還一個都不肯下來的前輩們頓時勻出了兩個跟著切原赤也坐上了同一輛車。

    丸井文太笑嘻嘻地朝著切原赤也揮了揮手:“喲, 赤也,我們來陪你了。”

    已經坐上了副駕駛的切原赤也難得精明了一次:“說什么陪我,其實是因為在那兩輛車上太擠了, 看到這邊有新的車才愿意下來的吧?”

    丸井文太臉上的笑意猛然一僵。

    赤也,有些話說得太開就沒什么必要了。

    跟著他一同過來的胡狼桑原小心地看著他的臉色,連忙伸出手拍了拍丸井文太的后背,極其小聲地說道:“文太不要生氣, 赤也還小,不要和他計較。”

    丸井文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哼,我才不會和小鬼頭計較呢!”

    胡狼桑原點了點頭:“嗯,文太很棒。”

    感覺自己莫名很多余的切原赤也左看看右看看, 最后忍不住看向了齋藤至:“教練,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趕緊開車, 到了醫院后,他就可以解放了。

    齋藤至揚了揚眉:“行啊。”

    話音剛落, 齋藤至就發動了汽車,率先開了出去。

    仁王雅治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黑部由紀夫的背:“教練快沖,超過他們。”

    “我怎么會做這么幼稚的事情?”黑部由紀夫揚了揚眉,身體卻很誠實地發動了汽車,朝著齋藤至離開的方向開去。

    被落在最后面的拓植龍二:“幼稚。”

    說是這么說,但他還是開著車追上了。

    雖然開車開得早,然而后面的車很快就追了上來。

    仁王雅治笑瞇瞇地將腦袋貼在車窗邊上,朝著丸井文太揮了揮手。

    “喲,文太豬。”

    “哈!”丸井文太立馬戰術后仰,隨后又默默盯著前面的齋藤至。

    被灼熱的視線盯著有些頭皮發麻的齋藤至不由嘆氣:“現在可是晚上,要注意行車安全的。”

    這話一說,后面立馬傳來失望的嘆氣聲。

    齋藤至決定對這看似嘆氣實則慫恿的背景音無視掉。

    最終三輛車是保持著兩前一后的陣型趕到的東京綜合病院。

    下車的時候,仁王雅治看著這熟悉的醫院。

    上輩子的幸村精市最開始是在神奈川那邊的醫院救治,最后因為這邊的手術成功率更大一點轉入了這所醫院。

    不過這輩子因為基地距離東京綜合病院更近的關系,幾個教練直接將他們送到這里來。

    仁王雅治只是看了一眼醫院外面的牌匾看了一會,就跟在隊伍的最后面朝著里面走去。

    幾個教練當仁不讓地站在最前面,幾個人分工合作,掛號交錢帶幸村精市前往去做檢查一整個流程下來配合十分默契。

    仁王雅治上前一步想要承擔起交錢的義務,結果被拓植龍二給扒拉開了。

    教練朝著幸村精市所在的方向指了指,他的身邊聚集著一大群少年。

    “不要在這里礙事,喏,那邊聚集著一圈呢,你不想去看看幸村精市的檢查結果嗎?”

    仁王雅治有些哭笑不得:“我對那些檢查的機器又不熟悉,結果今天晚上也一時半會出不來,還是過來交錢吧。”

    然而拓植龍二一點也沒聽他的話,板著一張臉將人往那邊推。

    “讓你過去你就過去,別在這里礙事昂。”

    仁王雅治:“。”

    行。

    被嫌棄了一番的仁王雅治只好朝著幸村精市所在的方向走。

    病房外的少年們還在小聲聊著天,但當黑部由紀夫將幸村精市交給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群人聚集在病房外又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往病房里面擠著去看去問結果的。

    好半天,切原赤也茫然的聲音才響起來。

    “這次檢查,幸村部長真的會沒事嗎?”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仁王說的也只是猜測,做檢查也只是預防一下。不一定會出事。”

    只是看到結果,起碼能安心一下。

    真田弦一郎的表情有些焦慮:“只是沒有接住球而已,或許就和幸村說的那樣只是一時走神呢?也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吧?”

    仁王雅治毫不客氣地指責他:“哈,幸村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要真有什么事情,那家伙肯定會第一時間瞞著我們的,還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做一次全面檢查,沒事就萬事皆喜,有事我們就早治療早放心。還是說要真有點什么,按照你這樣假裝不知道,放任其流最后越拖越嚴重?”

    “你!”真田弦一郎沉默下來,“我沒有這么想。”

    只是他沒有辦法接受幸村精市會出現什么問題罷了。

    兩人的吵架,讓其他人的氣氛變得愈發沉悶下來。

    柳生比呂士也不由露出無奈的神色:“只是做個全面的健康檢查而已,這種事情我們又不是沒有做過,又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問題在做手術,不用鬧得這么僵。”

    “但是幸村最討厭醫院這個地方了,基本上很少過來做全面檢查的。”真田弦一郎呢喃道。

    又安靜下來了。

    毛利壽三郎看著這群人忍不住撓頭:“行了行了,都打起精神吧,小幸村看到你們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得了什么絕癥呢。”

    丸井文太猛地跳了起來:“呸呸呸,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們只是帶著幸村過來做個檢查而已,可不能被毛利前輩的烏鴉嘴說中了。”

    “就是就是!”

    毛利壽三郎抓了抓頭發,雙手舉高表示投降:“嗯嗯嗯,是我的錯。”

    仁王雅治沉默地看著禁閉的門后,什么都沒說,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生比呂士見狀,悄聲走到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幾天怎么回事?”

    仁王雅治回過神,聳了聳肩膀,很快就恢復到平日里的模樣,方才的沉默仿佛只是柳生比呂士的一個錯覺一樣。

    “我能有什么事情?可能是最近熬夜太多有點睡眠質量不佳,導致想得有點多吧。”仁王雅治輕而易舉將自己異常表現一舉帶過。

    他也確實沒有說錯,從后山回來后,不,應該是從他升起了想要提前退出集訓回去看看幸村精市的時候,他的睡眠質量就不怎么行,經常一睡著,閉眼就是上輩子幸村精市從他面前倒下的身影,后面就變成了幸村精市入院的樣子,甚至還有他翹課帶著惡作劇道具過來找幸村精市玩最后撞上了對方發病后情緒崩潰的樣子……

    種種場景,最終仁王雅治睡也睡不安穩,本就睡不久更是讓他睡得更少了。

    柳生比呂士看著仁王雅治眼底下的極淡的黑眼圈,想到旁邊這家伙原本就不是什么容易黑眼圈的體質,最終還是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拍了拍仁王雅治的肩膀。

    “實在不行的話,買點褪黑素吃一下吧。”

    老是這樣子也說不過去,總不能真的訓練訓練著,這家伙就倒下了。

    “噗哩,用不著。”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表情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我的身體情況我自己清楚。”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后,不知道為什么,柳生比呂士似乎是發出了冷哼聲。

    然后仁王雅治眼睜睜地看著這家伙離開了隊伍,和不遠處的拓植龍二說了點什么。

    拓植龍二點了點頭,又走了過來提著仁王雅治就往病房里面塞,看呆了一群立海大正選們。

    真田弦一郎下意識走過來幾步,擰著眉看著他:“教練,你是要帶著仁王做什么?”

    拓植龍二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真田弦一郎,忍不住哼笑了一聲,似乎是在感嘆這群少年們之間別扭的關心感。

    “柳生說這個小鬼恐怕近一個月都沒怎么睡覺,正好現在人都在醫院里面了。”拓植龍二的表情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來都來了,那就再加一個全面檢查吧。”

    仁王雅治在他的手里上撲騰了一下,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掙脫出這位教練的手心,當場放棄繼續撲騰。

    “也不用吧教練?我就是有點睡不好而已,買點褪黑素得了。”

    “褪黑素哪里能給你亂用?”拓植龍二挑了挑眉,“就和你說的那樣,有些小問題不重視之后可能會變成大問題,還是先做一個全面體檢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拓植龍二扭頭看向沉默的少年們:“你們還有誰要做檢查的?一次性都做了吧。”

    柳蓮二毫不猶豫地將身邊仿佛在看熱鬧的切原赤也也給推到了拓植龍二的面前,然后又指了指眼睛發亮已經在慫恿毛利壽三郎想要將仁王雅治這一幕拍下來的丸井文太。

    “還有這兩個,教練也麻煩一起吧。”

    拓植龍二不由揚了揚眉:“豁,這么多啊。”

    很快他就露出了無所謂的神色:“行,那就一起。”

    莫名其妙就被安排了全套體檢的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有些懵逼:“哈?為什么我也要。”

    “仁王那小子睡不好就算了,我身上有什么問題?”丸井文太戰術后仰,不是很樂意跟著一起去做體檢。

    柳蓮二呵了一聲:“赤也疑似有血壓方面的問題,至于丸井你,之前在部里面測身體數值的時候,你的體重也增加了吧?剛好趁著這個時候著重測一下你的血糖問題。指不定有特殊驚喜呢?”

    平日里喜歡沒事就給自己做一個甜品獎勵自己去新出的甜品店探店再買一個新甜品的丸井文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行。

    他認了。

    切原赤也就明顯有些懵逼地歪了歪腦袋:“血壓問題?我能有什么問題?”

    然而其他前輩們似乎都對柳蓮二的提議覺得很不錯的樣子。

    “沒錯沒錯,再給這幾個家伙來一套體檢,把他們送去和幸村排排坐,說不定幸村看到心情能好受一點。”

    可不是嗎?看到別人跟著自己受罪,那心情指不定就會上去啊。

    沒想到只是想要讓幸村精市做一個全面檢查,最后還會拖一批人下水的仁王雅治忍不住掩面,沒一會就放下來,一副服從上級安排的樣子。

    “噗哩,我也覺得不錯,要不然大家全部一起?”

    真田弦一郎冷哼了一聲:“不好意思,我定期都會有體檢。”

    他一點問題也沒有。

    柳生比呂士也點頭:“我也是。”

    好歹家里有個當主治醫生的爹,在家里有個運動員兒子的時候,職業病就會讓他爹時不時將他提溜到醫院給他做一次全面體檢,美名其曰:運動員才要注意自己身體問題,別以為每天能跑能跳就不將身體當回事,指不定一些小問題都藏在身體里,等年紀大了再一次性爆發出來給他一個狠的。

    之前柳生比呂士只是不想在這方面和他爹繼續掰扯下去,加上定期做體檢也浪費不了什么時間,定期醫院體檢的事情也就這么堅持下來了。

    至于現在嘛,看到面前如此多的身體上出了點小問題需要做一次體檢的隊友們,柳生比呂士覺得定期做一次全面體檢真的很有必要。

    想到就去做。

    柳生比呂士當即扭頭看向了柳蓮二:“柳,要不然我們之后看看要不要再安排一下部里面定期全面體檢的事情?”

    以部門為單位進行集體檢查,每一份體檢單都會落到柳蓮二的手上,他相信以柳蓮二的負責程度,定然會讓這群家伙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

    柳蓮二看著面前的這群人,覺得他的提議很棒,當機立斷地點了點頭:“那我直接將這件事情排上日程,后期我們聊聊應該多久安排一次全面體檢合理?”

    原本這種事情柳蓮二是需要去和幸村精市商量的,不過想到今天幸村精市的糟糕表現,柳蓮二當機立斷地將幸村精市踢出了這次討論小組里……

    哈,在這件事情上,幸村精市已經毫無發言權了。

    柳生比呂士毫不猶豫點了點頭:“行啊。”

    看著這兩個家伙輕而易舉避開了幸村精市給他們安排定期體檢的樣子,其余人忍不住感覺到背脊發寒的感覺。

    靠著自覺性總算是從拓植龍二的手上逃離的仁王雅治不由搖頭:“果然,柳和柳生是這個網球部最恐怖的人吶。”

    丸井文太瞥了他一眼:“雖然你這句話我很想要贊同,但是一旦想到這句話是你說的,我就不是很想贊同了。”

    哈,你這家伙哪來的底氣說這兩個家伙恐怖的?明明這個網球部里面最恐怖的就是你這家伙吧?

    哦,幸村精市不參與這個排行。

    仁王雅治揚了揚眉:“噗哩,我說這種話有什么不對呢?要不然你試試現在去反駁一下他們的話?”

    “別真當我是傻子啊,該死的白毛狐貍!”

    這明顯是把他往火坑里面推啊。

    “噗哩。”

    見這群少年商量得差不多,拓植龍二就將這三個少年往里面擠。

    正在做檢查的幸村精市看到他們的時候都不由發愣,跟在一邊的黑部由紀夫則是看向了拓植龍二。

    拓植龍二將這幾個小鬼往面前一推,忍不住咧了一個笑:“全面體檢人數再加三個吧。我去繳費,黑部你盯著他們。”

    黑部由紀夫看著把人送進來就出去的拓植龍二,目光又落到了仁王雅治的身上。

    “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仁王雅治熟練地指了指自己:“我,失眠。文太豬,體重超標,愛吃甜品,還有赤也,情緒上頭的時候就會紅眼,可能是血壓方面有點問題。”

    正在做體檢的幸村精市聞言,也不由扶額:“那就一起做吧。”

    反正都已經進醫院了,該做的檢查做了就完事。

    看到幸村精市的情緒并不如同自己預想當中的狀態不佳,仁王雅治掃了對方一眼,又放了一半的心。

    嗯,這樣在檢查出結果的時候,要真出問題,他們勸這家伙手術的話,概率應該也會更大一點?

    黑部由紀夫也忍不住嘆氣:“做吧做吧,一個也是做,四個也是做。”

    被他大晚上的喊進自家醫院上班的忍足瑛士忍不住發笑:“你擱這放羊呢?”

    還一個也是做,四個也是做的。

    黑部由紀夫哼了一聲:“反正你都來上班了,就說做不做吧。”

    “做做做,怎么不做?”忍足瑛士開始招呼起眾人,“那幸村這邊再等等,你們幾個先按照流程來一遍,然后跟著幸村做后面的項目吧。”

    三個少年在他面前乖巧點頭。

    在這個時候不乖巧也不行啊。

    等到這四個人全部做完體檢后,時間差不多也到了十二點。

    黑部由紀夫看著時間不由咋舌。

    雖然都在東京,但是從醫院這里到基地,可還有著不短的距離。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抱怨的時候。

    忍足瑛士在他身后打著哈欠和他揮手告別:“你們先回去吧,體檢結果我之后再發給你,就不用勞煩你專門跑這么一趟了,大忙人。”

    黑部由紀夫緩了一下表情,朝著他點了點頭:“嗯,麻煩你了。”

    “不麻煩。”忍足瑛士笑著,“畢竟你欠我一頓飯嘛,還是想想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來請我吧。我這可是難得休假就被你給撈回來了。”

    黑部由紀夫也笑了:“我的休假時間倒是容易擠出來,你有空再說吧。”

    想到這家伙每年忙碌的時間也就固定那幾個月,忍足瑛士愣了一下也笑出來了。

    “合著你在這里等著我呢。”

    天色漸晚,幾人也不在醫院大門口多浪費時間。

    幾個立海大的少年坐在車內,視線好奇地透過窗外看著這個為他們做體檢的醫生。

    “這個醫生看著好像很眼熟的樣子啊,感覺在哪里見過。”丸井文太摸了摸下巴。

    “忍足侑士。”仁王雅治懶懶開口提醒他,“這兩個家伙的那一頭藍毛,一看就是一大家子。”

    丸井文太一臉恍然:“原來是那家伙!我就說怎么看得那么眼熟。不過忍足和他爸的氣質看著完全不一樣,搞得我一時間沒有將這兩個家伙聯系在一起。”

    “健忘就直說,沒必要為自己找借口。”

    “哈,你是不是找事!”

    “噗哩,我還需要找你事?”仁王雅治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而且你這副樣子,怎么?是做好在球場上被我教育的準備了?”

    丸井文太剛提起一半的氣勢立馬就歇菜了下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忍了。

    “怎么會呢?我是想說,狐貍你說得對。”

    切原赤也睜大眼睛看著后面兩個前輩你吵吵來我吵吵去的樣子,十分開心這次的戰場沒有蔓延到他的頭上。

    他才剛這么想,他的腦袋就被人狠狠地扭捏了一把。

    丸井文太的臉突然就湊過來,聲音陰惻惻地聽著有點恐怖:“赤也,前輩的熱鬧看著好看嗎?”

    切原赤也猛地搖頭晃腦。

    “不不不,丸井前輩,我不是故意看的。”

    嗚嗚嗚,他們就在一輛車上啊,你們在他面前吵架還不允許他看嗎?

    一上車就看見這幾個少年都快鬧成一團的黑部由紀夫:“……”

    真有精神啊,你們這群小鬼頭。

    “挺好,明天早上要是誰趕不上訓練,呵。”

    未盡的威脅之語,成功將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嚇得兩張小臉泛白。

    而仁王雅治?這個近期失眠的家伙則是朝著他揮了揮手,一點也不帶慌亂的。

    “教練放心,我明天早上一定會趕上訓練的。”仁王雅治朝著他咧嘴笑道,“不過我旁邊的這兩個家伙就不是很保證了。”

    看得黑部由紀夫那叫一個頭疼。

    “你明天早上不要來晨訓了,等會睡覺前吃一片安眠藥吧。”

    他也不是很想第二天看到這家伙訓練來訓練去最后倒在訓練場的樣子。別搞得最后這件事情被三船入道知道了還要專門打個電話指責他。

    第093章 chapter 93

    “哇哦。”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 “也不必上安眠藥吧?我感覺我現在的狀態還不錯的樣子?”

    丸井文太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是省省吧,黑眼圈都出來了,就這你還說自己沒事?”

    對自己體質有點數行嗎?

    剛想說羨慕仁王雅治早上可以睡覺的切原赤也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 最終選擇跟上前輩的腳步快速點頭:“那仁王前輩還是好好睡覺吧,每天睡那么少對身體不好的。”

    “就是就是。”丸井文太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你看赤也都開始關心你了,幸村的身體是身體, 你自己的就不是嗎?還是老老實實聽從醫囑,最近睡覺時間增加一些吧。”

    丸井文太說的醫囑是忍足瑛士給他們做完全面檢查后,聽說仁王雅治一天睡眠時間不足五個小時, 偶爾甚至就四個小時的時候, 表情嚴肅地讓他每天多睡一點。

    被這幾個人關心睡眠時間的仁王雅治無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我一定會好好睡的,爭取每天睡眠時間超過五個小時?”

    黑部由紀夫看向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才五個小時嗎?你就不能早點睡?”

    仁王雅治表情無辜地看向他:“那就六個?”

    黑部由紀夫想了想:“要不然之后我每天晚上十點的時候去你們宿舍定時抽查一下吧。”

    車上幾個少年戰術后仰,均露出驚恐的表情。

    “這個就沒必要了吧?”

    他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連睡覺都要別人盯著瞧的?

    然而黑部由紀夫卻覺得自己的提議很不錯, 他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如此,我之后會和他們輪班每天不定時地去抽查你們的睡眠情況的。”

    同時黑部由紀夫也在思考,他們給這幾個少年的訓練安排的量是不是有點太少了。

    做完那些訓練, 這群人居然還有精神在那里熬夜?

    此刻所有人都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無人知曉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

    一回到宿舍,毛利壽三郎摩擦拳掌看向仁王雅治。

    在毛利壽三郎的盯視下,仁王雅治一邊嘆氣一邊將褪黑素吃下了肚, 沒一會兒就躺到床上去了。

    毛利壽三郎走到仁王雅治的面前做了個鬼臉,下一秒仁王雅治就睜開眼睛把他嚇了一跳。

    “你怎么還沒睡?”

    仁王雅治目光幽幽地看向他:“毛利前輩, 雖然說我吃了安眠藥是不錯,但是藥效不會這么快, 頂多促進我的睡眠,你在我面前盯著我看還扮鬼臉的事情,我還是能夠感受得到的。”

    從未吃過褪黑素的毛利壽三郎目光不由飄忽了一瞬:“哈哈,是這個樣子啊?那你睡,你繼續睡吧,我不折騰你了。”

    仁王雅治看著他不由嘆了一口氣,隨后將腦袋往里面一翻,將被子遮蓋頭頂。

    毛利壽三郎打了個哈欠,將仁王雅治腦袋上的被子又給他蓋了回去,這會兒才回去睡覺。

    睡前一粒褪黑素明顯要讓仁王雅治的睡眠情況好轉了不少,起碼等到毛利壽三郎打著哈欠快速按下身邊的鬧鐘的時候,仁王雅治還在睡覺中。

    看著這一幕,毛利壽三郎方才滿意地離開宿舍獨自去晨訓。

    而在宿舍門關上的時候,仁王雅治睜開了眼睛,看著時間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轉過身繼續閉著眼睛去了。

    黑部由紀夫說是要晚上來查房,還真的每天都過來了,尤其是毛利壽三郎和仁王雅治所在的宿舍,那是每天晚上十點定點過來晃悠,如果里面燈開著就敲門,關燈就離開。

    毛利壽三郎看著仁王雅治戲稱:“原本升上一軍后宿舍問題基本上就沒有人管了,現在托了小仁王的福,我們又續上了一波每天晚上叮囑睡覺的過程。”

    仁王雅治對此的反應是將被子蓋過頭頂,直接開始裝死。

    可以光明正大玩手機的毛利壽三總算是逮住了機會,將這一幕拍了下來,發到了部門群和越智月光那邊。

    部門群沒有一個人回話的,可見都是一些不帶手機過來訓練的乖寶寶,而越智月光那里很快就發來了消息。

    越智月光:這是仁王?

    毛利壽三郎嘿嘿一笑:是哦,一只裝死的白毛狐貍!

    越智月光不由嘆了一口氣,叮囑毛利壽三郎玩的時候不要玩過頭了。

    越智月光:你小心他打擊報復。

    毛利壽三郎想了想:你說得對,我最近得防著點了。

    這小子心眼賊小,被坑了鐵定是要找機會惡作劇回來的。

    不過這會的仁王雅治可沒有精神再去對毛利壽三郎進行打擊報復了。

    黑部由紀夫再次找到了他,這會的黑部由紀夫的表情看著有些沉重。

    仁王雅治走向他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但最終他還是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結果不太好嗎?”

    黑部由紀夫將手上的幾份報告交給了他:“嗯,只能說都有點問題,只是幸村他身上的問題更重一點。”

    “你知道格林-巴利綜合征嗎?”

    仁王雅治艱難地點了點頭,說出的話莫名帶著點沙啞:“嗯,稍微有點了解。”

    不,有關于這個病到底是什么,各種反復的情況,他都很了解。

    仁王雅治接過了黑部由紀夫遞給自己的幾份報告。

    黑部由紀夫看到他這副樣子,也知道仁王雅治此刻的心情定然是不怎么樣的。

    “不過你倒也不用太過擔心,雖然這個病治療得很麻煩,之后甚至是需要動手術,手術更是有失敗的風險。但是你們部長檢查出來的時間還是很早的,如果配合治療的話,手術成功率也會上升很多。”黑部由紀夫看著他不由感嘆,“那你們部長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你。”

    要不是這家伙關注得及時,并且極力說服他和幸村精市前往東京最好的醫院進行一次全方位的身體檢查,拖得久對幸村精市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只是因為最近心情有些不佳,再稍微強硬一點罷了,這種功勞實在沒必要落到我頭上。”仁王雅治搖了搖頭,拒絕黑部由紀夫將這次的功勞按在他的頭上。

    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什么值得幸村精市感謝他的事情。

    若是上輩子的他能夠再——

    仁王雅治閉了閉眼睛,很快就將情緒壓了下去,隨后就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看向黑部由紀夫:“說起來,教練,上次的檢查的錢我還沒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黑部由紀夫就后退了一步:“之前不是說過嗎?這種錢你沒必要給我。”

    “那也不該讓教練墊付啊。”仁王雅治理直氣壯地說道。

    黑部由紀夫沒好氣地看著他:“其實倒也用不著我墊付,找基地上面報銷就可以了。”

    仁王雅治看向他的神情帶著一些微妙:“這種事情也是可以報銷的嗎?有時候真的不知道教練你們……嘖嘖。”

    仁王雅治沒有說完,但黑部由紀夫已經能夠預想到他話語當中未盡的話語。

    “只要能夠花在你們身上的錢都能報銷。之前去醫院給你們全身檢查的事情怎么不能報呢?”黑部由紀夫理直氣壯地說道。

    他又不是什么傻子,能報銷的錢為什么要自己出?

    仁王雅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應該把另外幾個也拉上做一套體檢的。”

    “哈,那是你自己的問題。”黑部由紀夫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走,“至于幸村身上的問題,我們教練組的決定是讓他退出這次的集訓,將其送到東京綜合病院這里進行后續的治療問題,不過到底要不要去,還是需要征求他自己的意見,尤其是手術這塊。即便是早期治療,手術也是有著一定的風險值的。”

    仁王雅治抱著手中的報告,表情堅定地朝著他點頭:“我明白,我們這邊也會盡量勸他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仁王雅治又補上了一句:“關于那個提前退出集訓這塊,我們立海大可能會全部退出。”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其他人估計也會沒什么心情繼續訓練了。

    “這個倒是可以,但是你的話。”黑部由紀夫看著滿臉微笑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的仁王雅治,由衷感到頭疼,“算了,我讓總教練來和你談。”

    他是不想和這個小鬼繼續掰扯下去了。

    十三四歲的少年在這個年齡段最是情緒化,而且這家伙本來就有想要陪同部門里面的隊友想要提前退出集訓的想法。

    嗯,刺頭還是交給三船教練來處理吧,他是真的搞不定一點。

    仁王雅治看著離開的黑部由紀夫的背影,也抱著他手上的這堆報告去轉頭找了部門的其他人。

    至于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去找幸村精市?

    恐怕在幸村精市知道的第一時間,這家伙就會想辦法讓他將這件事情遮掩下去,不讓所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想必黑部由紀夫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將這件事情第一時間就告訴了仁王雅治。

    而仁王雅治會是那種按照幸村精市想法走的人嗎?

    他當然不是,所以很快,網球部所有正選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幸村精市生病的事情,還是一個非常嚴重到關乎著他未來的運動員生涯的病。

    在從仁王雅治手中拿到那份幸村精市的檢查報告的時候,柳生比呂士看了一眼就十分斷定地說道:“這個病,我們必須想辦法讓幸村精市答應下來做好手術的準備。”

    柳蓮二慢半拍地點了點頭:“是,雖然說藥物治療也可以,但是根據幸村的性格,即便接受了藥物治療,他也不會放棄網球,在接受藥物治療的中途還要跟上部里面的訓練,對他后續治療不是很好,病情只會越拖越嚴重。”

    雖然仁王雅治說四份檢查報告各自都有點問題,但由于目前幸村精市身上的問題更嚴重,他們都首先將幸村精市的那份報告拎出來說了。

    仁王雅治雙手環胸:“這份報告目前只有我們和幾位教練知道,而我們現在的唯一目標就是想辦法讓幸村接受手術的事情。”

    空氣有一瞬間地安靜下來。

    切原赤也不懂前輩們的突然沉默,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表情茫然地開口:“既然手術是治療的最佳方法,但是為什么部長會不接受手術啊?這不是對他而言最好的結果嗎?”

    “因為藥物治療,幸村極有可能接受,但是手術的話,幸村就一定需要停下所有的訓練住院了。”真田弦一郎閉了閉眼睛,也感到一陣的棘手,“而幸村,最不喜歡的地方就是醫院了。”

    醫院這個地方充斥著新生和死亡,是幸村精市最不喜歡的地方。

    現在生了病要把他送到醫院進行治療,再讓這家伙想到手術失敗的后果,嗯,想想就是一件極其容易讓幸村精市情緒崩潰的下場。

    沒有一個人能夠反駁幸村精市不愛網球,他幾乎是將網球視為生命。

    幾位前輩全部沉默下來,切原赤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句話都沒敢多說。

    這樣的沉默局面很快就被人給打破了。

    這群人突然之間就一個個都消失了,和他們一起訓練的幸村精市頓時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起來。

    于是就開始四處找這群人,最后看到這群家伙在食堂里面坐了一圈,對著桌面上的幾份報告上演了一出默劇。

    這會還不是飯點的時候,運動員們還在球場上面進行著訓練。

    幸村精市走進食堂就看見這群人有一個是一個全部聚集在這里,他看到桌面上的那一疊報告,猛然間意識到了什么。

    他臉上的笑容看著有些許的勉強。

    “你們在這里看我的檢查報告,為什么不帶上我呢?”

    眾人:哦豁,完蛋了!

    仁王雅治不由摸了摸鼻子,恭恭敬敬地將幸村精市的檢查報告遞過去。

    然而幸村精市看也不看自己的報告,只是隨意擱在一邊,拿起了另外幾份無人關心的檢查報告。

    仁王雅治,丸井文太,切原赤也:“……”

    只是隨意翻了翻,幸村精市就皺了皺眉:“仁王你的挑食問題太嚴重了,睡眠方面也有點問題,再熬下去你的肝臟方面的問題恐怕會很嚴重。丸井你最近的血糖有點高,體重方面又增加了,柳最近盯一下這家伙到底飲食方面的問題。還有赤也,你的血壓方面有問題,需要控制一下你的情緒了,以后你的惡魔化需要克制一下,盡可能不要用。”

    被幸村精市點名的三人默默將腦袋低了下去。

    一直都在聊幸村精市方面的問題的其余人默默看了他們一眼。

    合著還有你們的份需要他們擔心啊?

    看完了這幾個家伙的身體報告,幸村精市知道,最嚴重的問題恐怕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拿著報告的手微微有些發顫,打開后看到里面的內容,不由得眼前發黑。

    一群人著急忙慌地沖到他的身邊想要去攙扶幸村精市,然后被他隨手揮開。

    “我還沒有到站不住的時候!”幸村精市的聲音聽著有些尖銳,胸膛些許起伏,難得的失態頓時將這群人嚇得呆站著原地。

    仁王雅治深吸一口氣,慢慢將手搭在了幸村精市的肩膀上,語速極快地說道:“只是初期,查出來的時間還早,只要你積極配合治療的話,手術成功率是要比晚期手術還要高上不少的。”

    當初錯過了最佳治療期后的手術你都能夠憑靠著頑強的意志力堅持下去了,沒道理現在不行。

    幸村精市的情緒被他的聲音緩緩安撫下來,幸村精市的視線緊緊盯在藥物治療上。

    “就不能藥物治療嗎?”

    “藥物治療對你來說可能不是那么適用。”柳生比呂士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真的可以在藥物治療期間,不做任何訓練直到你痊愈嗎?”

    幸村精市沒有說話,但是眾人看到他這副樣子就知道,幸村精市絕對不可能做到。

    仁王雅治將幸村精市推到椅子面前坐下。

    剛知道自己病情的幸村精市也尤其配合他緩慢坐在椅子上,但他的視線還是緊緊盯著自己的那份身體檢查報告和上面的確診格林-巴利綜合征初期的結果。

    很快,幸村精市就強行按捺下自己的情緒,仿佛剛剛有一瞬間心態崩潰和他們發脾氣的人不是幸村精市一樣。

    “仁王,這件事情我需要多謝你。”

    若是沒有仁王雅治壓著他,喊著教練又帶上部門里面的所有人一同前往醫院進行一次全身檢查,恐怕在他發現輕微不對的時候,只會將其當成自己的錯覺忽視掉,甚至在之后出現問題的時候也會盡全力隱瞞自己身上的問題,直到再也無法隱瞞的時候,他才會被自家人送到醫院再檢查出結果。

    到時候的結果定然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樣。

    “說什么呢?我才不需要你的謝謝呢。”仁王雅治忍不住嘟囔道,“再說了,你平日里照顧我們的事情還少嗎?”

    幸村精市是他們部里除了切原赤也這個后輩以外最小的那個,卻總是承擔起照顧他人的那個。即便同樣性格惡劣愛捉弄人,但是絕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那個照顧其他人的角色。

    就連他挑食,這家伙都能想辦法讓他每天多吃一點點。

    重生一遍,讓幸村精市盡早能夠檢查出身上的問題,對于仁王雅治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一件需要幸村精市感謝他的事情。

    分明就是他本應該做到的回報啊。

    對于仁王雅治的小別扭,幸村精市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原本一直擔心仁王會是那個提前退出集訓的家伙,沒想到這次居然輪到我了。”

    幸村精市明白,這份身體報告既然從教練的手中傳到了仁王雅治的手上,那么自己在U17基地里面陪伴仁王雅治訓練的事情,恐怕從今天開始就已經到此為止了。

    “我就說你們這群人全部在訓練的時候消失,怎么教練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放在平常的時候恐怕在第一時候就已經喇叭喊起來了。”

    有著一個時刻守在監控室的教練,基地里面的人想要逃訓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即便是逃到攝像器死角都沒什么用,只要監控室的教練發現在監控范圍內的都看不到你人的時候,懲罰加訓下一秒就會跟上來了。

    仁王雅治摸了摸鼻子:“這個,教練確實是給我們今天放了一天假。”

    只不過這個假期是專門針對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的,至于立海大的其他網球部的人,只要他們自己有這個意愿,那就可以隨時退出這次的集訓。

    這就是正式收到邀請入駐的運動員和臨時陪同員的區別了。

    想到這里,仁王雅治的表情更加理直氣壯了一點:“總之,現在把你送到醫院準備手術的時間還是有的。”

    其實還沒有做好手術準備的幸村精市:“嗯,這個你要不然還是繼續訓練?”他視線微微移開些許,“你下個月還有一場表演賽吧。”

    “是這樣的。”仁王雅治語氣輕松,好像在說一些諸如天氣真好的話,“我突然不想參加了。”

    “真是太松懈了!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嗎?”真田弦一郎抬手壓了壓帽檐,十分悲哀地發現,他對于仁王雅治這句話居然沒有絲毫意外。

    沒有絲毫意外!

    仁王雅治表情那叫一個無辜:“沒有隨便說啊,我感覺我還是蠻認真的嘛。”

    雖然對于國中生來說,參加一個世界級別的賽事,即便只是表演賽,都是莫大的榮耀。

    但對于仁王雅治來說,這類的賽事上輩子該參加的都參加過。去不去參加這個賽事完全無所謂,還是跟著幸村精市更好吧?

    然而仁王雅治覺得自己沒有絲毫問題,其他人可不這么覺得。

    同樣準備跟車送幸村精市一遭的毛利壽三郎表情也有些懵逼:“哈?”

    毛利壽三郎將仁王雅治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扒拉。

    “我再確定一遍,生病的人是小幸村,不是你吧?”

    已經生病的人準備送往醫院,你這個沒生病的人就打算放棄比賽了嗎?

    幸村精市臉上的表情有些僵,他看向仁王雅治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往前走了幾步,捏起仁王雅治的耳朵狠狠一扭,聲音聽著那叫一個溫柔:“不好意思,我剛剛好像有點耳背,仁王你剛剛說了什么來著?”

    耳朵被死死揪住,仁王雅治差點爆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他死命將痛呼咽下肚,務必在這群隊友們面前維持住自己臉上的形象。

    不然等會被毛利壽三郎拍下來的樣子會更讓他接受不了。

    第094章 chapter 94

    不過即便很想在眾人面前維持住自己的形象, 但是幸村精市的問題還是要回答的。

    仁王雅治的視線開始不斷亂飄,聲音聽著也有點虛弱。

    “嗯……我突然感覺這個表演賽也不是很有必要去,要不然我還是留在國內吧?”

    雖然仁王雅治覺得自己不出門比賽的事情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在幸村精市面前將這句話重新這么說一遍。

    撕,他真的太膽大妄為了, 居然在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碰網球的幸村精市面前說這個。

    顯然,在場眾人當中, 不僅僅只有他一個人這么覺得,其他人看著他的表情當中更是透著一股子驚恐。

    這家伙,真的在幸村精市的面前毫不猶豫地說出來了啊。

    看到仁王雅治即便心虛都絲毫沒改變主意的樣子, 幸村精市也是直接被他給氣笑了。

    他手中擰著仁王雅治的耳朵的力氣不由加重些許, 這下即便是強忍著疼痛的仁王雅治也不由發出嗷嗷的叫聲。

    “仁王雅治, 你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啊。”

    丸井文太忍不住發出撕的聲音,下意識地抬起手將旁邊的切原赤也的眼睛給捂上了。

    小孩子可看不得這個。

    聽到仁王雅治的慘叫聲,切原赤也在傻了一秒后, 眼前突然一黑,他沒有將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揮開,而是又加上了一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總感覺自己再在這里待下去,有種生命危在旦夕的錯覺啊QAQ。

    看見仁王雅治在自己手底下嗷嗷直叫, 幸村精市在出了一口惡氣的同時,也將手放了下來。

    看到仁王雅治耳廓瞬間因為疼痛紅透的樣子,幸村精市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我能知道你為什么又要提前退出這次的表演賽嗎?我以為你既然準備成為一軍的話,就一定知道下個月有一場世界杯表演賽是需要你去參加的對吧?”

    幸村精市想不通仁王雅治不去參加這次的表演賽的原因是什么。

    這場表演賽的比賽時間剛好和明年的國中全國賽事完全錯開, 即便不錯開,幸村精市也不會因為國內的一個賽事就拒絕讓仁王雅治為了能夠更好地提升自己的賽事強行將人按在國內去參加全國大賽的賽事。

    總不能是因為他生病了才要留在國內吧?

    那幸村精市是真的想要動手了。

    仁王雅治看著幸村精市這副樣子,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如何組織措辭。

    反正真正原因是絕對不能說的。

    仁王雅治目光有一瞬間的飄忽。

    “反正就是,突然感覺這個賽事不參加也罷。”

    嗯, 就是這樣。

    真田弦一郎到底還是沒忍住罵了一句:“真是太松懈了,這樣重要的比賽,怎么能夠因為你一句話就輕而易舉地放棄?”

    同樣要參加這一次表演賽的毛利壽三郎宛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就是就是。

    柳生比呂士忍不住扶額:“雖然幸村生病了,但是即便他要手術,也是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理療期,等到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才能進行手術。以你們的比賽安排,指不定你們比賽結束后,幸村精市還沒有開始手術呢。”

    雖然柳生比呂士舉出的例子是自己已經決定好要手術的前提條件,但幸村精市在這種時候,還真的沒有辦法無視他的話。

    于是他又看向仁王雅治:“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仁王雅治默默將自己的背挺直看向了幸村精市:“就是如果你不愿意進行手術的話,我當然沒有辦法拋下你在外面比賽啊。”

    幸村精市上輩子不斷拖延,導致自己錯過最佳的手術治療時期的結果,他都已經經歷過這么一遭了。

    他這輩子當然是沒有辦法再經歷一遍。

    所以如果幸村精市不愿意手術,那他也沒有辦法安心前往國外進行比賽,還不如守在國內盯著幸村精市,再想辦法時不時給人勸幾句,讓他好安心去手術呢。

    剛準備和仁王雅治算賬的幸村精市表情明顯一僵,也能夠感受到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僅如此,甚至就連本來沒打算放棄比賽的毛利壽三郎似乎也有被仁王雅治的話給說服的情況。

    “那我也——”

    “也什么也?”幸村精市深吸一口氣,頓時明白了仁王雅治這哪里是不準備出去比賽啊,這明明就是專門在這里等著他的。

    “你愛比不比吧。”說完,幸村精市就直接轉身離開,只是那背影不管怎么看都帶著一點蕭瑟1。

    柳蓮二不由看向仁王雅治,有些無奈:“你這樣對幸村,是不是有點太急促了?”

    仁王雅治也不由抓了抓后腦勺:“我可沒有這么想,算了我先去找他。”

    說完這句話后,他就沒去看其他人亂七八糟的表情,快步朝著幸村精市離開的身影追了過去。

    毛利壽三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冷不丁地開口:“所以說,剛剛仁王說要退出比賽的事情,該不會是真的吧?教練會怎么說?”

    “教練還能怎么說?肯定會覺得這家伙怕不是腦子有病。”真田弦一郎毫不猶豫破口大罵。

    柳蓮二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靜一點,指不定這就是仁王雅治的權宜之計呢?”

    “他……”真田弦一郎還想說些什么,最后又硬生生改變了說話的欲望,“那家伙能夠說通幸村嗎?”

    “相信他吧,那可是仁王雅治呢。”丸井文太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松開了捂住切原赤也眼睛的手,整個人趴在桌面上,“他對幸村的關心可從來沒少過一點。他要是能把幸村勸去手術,那幸村把這家伙丟去比賽的結果,那肯定會很順利的。”

    然而現在的問題就是,需要手術的幸村精市更傾向于藥物治療,而因為幸村精市想要藥物治療,仁王雅治決定退出這次的表演賽。

    毛利壽三郎盤了一下這里面的邏輯,忍不住抬手捂住臉:“也難怪小幸村覺得這家伙在拿比賽逼著他去進行手術啊。”

    你們這兩個就完全是互相扣起來了。

    仁王雅治很快就追上了幸村精市。

    仁王雅治也不急著去和幸村精市掰扯什么,只是任由他在前面走,而他在身后不遠不近的地方慢悠悠地跟在身后。

    就這么走了一段路后,還是幸村精市沒有堅持住,找了一塊地方坐下來,朝著仁王雅治所在的方向揮了揮。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很快就跟上來坐在他的旁邊。

    “你果然還是過來了。”

    “幸村不想我過來嗎?”

    “只是想到你這家伙放棄網球可能和我有關系,就感覺渾身都不太對勁。”

    仁王雅治連忙為自己叫屈:“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放棄網球了?那你可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潑臟水啊。”

    幸村精市忍不住笑出聲:“你都在拿自己的未來和我威脅了,這還不算嗎?”

    仁王雅治可不覺得這有什么好對比的。

    “那真要比的話,我覺得還是你這邊的籌碼要比較高。”

    “我一點也不喜歡醫院這個地方。”幸村精市嘆了一口氣,“也不想去思考完全不能碰網球會是什么樣子。”

    仁王雅治想了想未來的幸村精市:“說不定也不會有那么糟糕?畢竟你總是對未來很認真,即便有挫折,也是會想辦法解決的人。”

    幸村精市伸出手在他的眼睛前晃了晃,見仁王雅治回望他的時候,才忍不住朝著他露出一個笑容。

    “有時候我真的好奇,在仁王你心目中我是什么樣的。”幸村精市突然說道,“因為有時候總感覺仁王將我看得太小心翼翼,又覺得仁王將我看得太厲害了。”

    仁王雅治看著滿臉苦惱在自己面前抱怨著什么的幸村精市,忍不住發出輕笑。

    “你還笑?”

    “我為什么不能笑?”仁王雅治表情那叫一個無辜,“因為很少見嘛,會對我抱怨著什么的幸村。要是將這一幕記錄下來,定然能夠收獲到不少人到底驚呼聲吧?”

    “哈?這種事情才不要!”幸村精市朝著仁王雅治怒目而視。

    不僅僅是仁王雅治,這個年紀的幸村精市在部員面前也是一個十分具有偶像包袱的少年。

    “仁王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在折騰了那么多人還不夠,準備將爪子伸到我的身上來了嗎?”

    “哇,那可太讓人害怕了。”仁王雅治朝著他做了個鬼臉,“那你要把我怎么樣呢?”

    幸村精市認真地想了想,發現自己居然想不到什么懲罰仁王雅治的辦法。

    即便他剛剛在所有人面前扭了一下仁王雅治的耳朵,這家伙除了最開始還端著一下,最后也開始肆無忌憚開始嚎叫,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反倒是切原赤也聽到他的嚎叫捂著自己的眼睛恨不得原地找個縫把自己埋進去的樣子。

    想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幸村精市決定將這件事情放到一邊。

    現在橫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兩個問題,那就是他的病,以及仁王雅治放心不下他想要放棄出去比賽的機會在國內守著他。

    “你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幸村精市皺著眉毛,“現在只要想到我會是那個拖了你后腿的人,我就已經沒有辦法安心下來對你說出什么惡劣的話來了。”

    仁王雅治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聽上去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仁王雅治!”

    “好吧好吧。”仁王雅治朝著他舉起雙手投降,“其實幸村你完全沒必要有負罪感。對我來說,網球沒有你想象得那么重要?”

    仁王雅治回顧了一遍自己的生平,說實話,他的人生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是一個妥妥的人生贏家的劇本。

    “我進入U17也不過是恰巧覺得機會都伸到我面前了,我再不往前走一步那也太對不起老天送來的機會了。包括在教練那邊學習如何根據某個人的特質去專門制定一個訓練計劃也是。”仁王雅治簡單地在幸村精市面前聊著自己。

    他幾乎沒有在某個人面前,如此直白地聊著自己:“想要進來,也想要出去,看到有合適的學習機會就去學一下,感覺自己需要留在國內那就留在國內。”

    “即便沒有幸村你的病,一旦有什么讓我覺得我應該放棄一個比賽的機會留在國內,那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放棄網球。”

    “但是這對你來說,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回事了,你的生活首選就是網球,除了正常生活以外,充斥在你生活的全是網球,不是嗎?”

    “我沒有你想象當中那么喜歡網球,當然也不能說我對網球完全沒有興趣。我當然很喜歡這項運動啊,想盡一切辦法讓我變得更強,但這都是我的選擇。”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但網球在我這里,也只是一個比較重要的選項,而不是唯一那個。”

    “我還以為你會是過來說服我準備手術的那個。”幸村精市不由嘟囔著,“結果卻是在讓我減輕因為我放棄你的比賽的負罪感的嗎?”

    “因為雖然很想讓幸村你去手術,但并不想讓你因為什么特殊原因覺得自己被脅迫著去做這件事情嘛。”仁王雅治表情無辜極了,“當然我本人是覺得,只是一個小小的手術而已,我們親愛的部長可是眾所周知的神之子,一定能夠平平安安地渡過難關的。”

    “只是外人給的一個外號罷了。”幸村精市被他的話給逗笑,“按照你這么說,那真田還是‘皇帝’呢,也不見得你有多將人放在心上啊。”

    說到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幾分:“這種話就過了啊。我什么時候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了?我就是將他放在心上,所以在惡作劇的時候很少放過他啊。”

    “那真田一定會希望你不用這么把他放在心上的。”幸村精市不禁搖了搖頭。

    仁王雅治仰躺在草地上:“噗哩,我才不在意他是怎么想我的呢。”

    “幸村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時間可是最經不起等待的東西,有時候對待某件事情可不是將他放置在一邊等一等就能給出一個好結果的。”

    “對于吵架的人來說,等待可能是他們互相自我開解后恢復原樣,但更可能是彼此抱有遺憾,最后一分兩散哦。”

    “結果到了最后,你還是在想辦法勸解我想辦法接受手術這事啊。”幸村精市不由嘆氣,即便仁王雅治說得隱晦,但是他又何嘗不能看得出來,仁王雅治說的這個時間,就是他的最佳治療時期,那個遺憾是他最終想通但是因為時間的關系錯過的一拍兩散呢。

    “還以為你會給我多少思考時間呢。”

    仁王雅治攤開手:“給啊,怎么不給?現在離我出國還有一周的時間,我們完全可以等嘛,要么就是你準備好接受手術,要么就是我退出一軍。”

    幸村精市惡狠狠地伸出手將仁王雅治的頭發給揉亂。

    “我知道了啦,你不用在這里一遍遍提醒我。”

    “不就是一個手術嗎?我難道還會怕?”

    看到幸村精市站起身的樣子,仁王雅治也很快從草地上爬了起來。

    “是是,我知道神之子最后一定是能夠從自己的命運中掙脫出來,最后成功晉升成為神明的。”

    仁王雅治抬起手笑嘻嘻地將幸村精市朝著食堂的方向推。

    “既然都已經做好了決定,那我們就趕緊去告訴其他人這個好消息吧。”

    決定要進行手術后,幸村精市很快就從迷茫期掙脫了出來。

    雖然看到自己的診斷結果的時候,他第一想法就是能不能進行藥物治療。

    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說,成功率更高的藥物治療,說不定還不如進入手術準備期后在最佳狀態下進入手術的成功率高呢。

    畢竟醫生給出的藥物治療也需要他停下所有的訓練,但幸村精市會放棄訓練嗎?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不放棄訓練的結果,那就是他的身體惡化的程度會超出醫生預料得快。

    幸村精市這邊決定好要進行手術后,U17這邊的陪伴訓練那就只能提前到此為止了。同時,學校那邊的請假也因為他的病情關系表示諒解,很快就批下了長假。

    然而幸村精市即將離開的時候,面對隊友們的想要跟著一起提前退出訓練的要求,幸村精市很快就給他們拒絕了。

    笑話,還有三四天的訓練呢,再怎么急也用不著這么急。

    他看著這群人看向自己擔憂的目光,忍不住拿仁王雅治出來打趣。

    “怎么?你們也是仁王這個隊友寶,沒有我這個部長陪伴訓練就沒有辦法訓練下去嗎?”

    已經完全淪落到隊友寶的仁王雅治在這個時候那是大大咧咧一副完全不在乎臉皮的樣子。

    “噗哩,那也不是不行啊。要不然我們全部都一起提前退出訓練算了。”

    真田弦一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想都別想。”

    他們立海大已經因為仁王雅治在基地教練那邊丟了一回人了,怎么還能再丟一遍臉?

    要是基地教練對他們立海大的印象都是一群脫離了隊友就沒有辦法訓練的人。

    在場眾人都不由感到一股子要窒息的感覺。

    不行,這絕對不行。

    看到這群人不再提出要退出訓練,幸村精市不由輕笑出聲。

    “那就先這樣吧,我就先去醫院那邊進行治療了,毛利前輩幫忙好好看著仁王,其他人就好好在學校里面進行訓練,新的訓練單由柳來寫。”說到這里,幸村精市朝著柳蓮二點了點頭,“這段時間仁王需要準備賽事,就麻煩柳多盯著點了。”

    柳蓮二拿出一個筆記本不斷奮筆疾書,聽到幸村精市的話也只是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累的:“幸村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的話,亞玖斗哥哥也會幫助我的。”

    要說柳蓮二進入U17基地陪練的最大驚喜是什么,那就是他總算是在基地里面把埋頭訓練完全沒有想過要來找他的三津谷亞玖斗給找了出來。

    雖然因為是陪同訓練人沒有辦法參與基地里面安排的比賽。

    然而這對于三津谷亞玖斗來說完全不是什么事情。

    在他們相遇的第一天,三津谷亞玖斗就專門找了個沒有監控攝像頭,或者說附近的監控攝像頭完全被損壞的地方進行了一場特殊的指導賽。

    柳蓮二的實力在光速提升的同時,也得到了來自三津谷亞玖斗的技術方面支持。

    毛利壽三郎摸了摸下巴:“三津谷前輩啊,這家伙好像也是遠征軍的人吧?”

    柳蓮二點了點頭,聲音當中透著點自豪:“是的,但是亞玖斗哥哥知道幸村身上的事情后,有特意和我說過,即便他出國去比賽,也可以尋求他的幫助,他空閑的時候可以幫我的忙。”

    毛利壽三郎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家伙,太卷了吧?”

    作為一個不是立海大的前輩都能做到在比賽期間還能幫助他的后輩處理一些他們部門里面的難事,他這個正牌的立海大前輩好像就沒什么用處了啊。

    突然你就升起了一點作為前輩的榮譽感,毛利壽三郎快速地往柳蓮二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在柳蓮二莫名其妙的視線下抓住他的手上下晃了晃。

    “小蓮二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過來找找我這個前輩的,呃,雖說一些事情我可以不會,但是小越智一定會懂的!”

    有事找他,懂嗎?

    一群人頓時笑得前仰后俯。

    就連要離開的幸村精市也忍不住失笑:“這么說,上次修學旅行的時候,我拜托毛利前輩看看網球部的時候,那段時間有關于網球部的事務,毛利前輩不會也是專門找了越智前輩的幫忙吧?”

    毛利壽三郎不由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那些事情他又從來都沒有干過,專門去找更懂的人的幫助,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這可真是。”幸村精市哭笑不得,“太麻煩越智前輩了。”

    他那會都已經做好了回來收拾爛攤子的覺悟了,結果沒想到回來后發現網球部被毛利壽三郎管理得井井有條,那時候他還以為毛利壽三郎在這方面有不小的天賦,還試圖把一些事務轉交給毛利壽三郎,雖然事后被拒絕了。

    合著這全然是因為功臣另有他人啊。

    仁王雅治忍不住笑出聲:“我就說,越智前輩把毛利壽三郎當兒子一樣養嘛。”

    仁王雅治說出這句話后,他的臉頰就被毛利壽三郎一把給揪住了。

    “小仁王,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要說了,懂嗎?”

    沒事不要在這里戳破前輩的威嚴!

    被捏住臉頰說不出話來的仁王雅治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條小白布,在毛利壽三郎面前晃了晃表示自己投降。

    幸村精市看到這群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忍不住還是搖了搖頭。

    “要是實在忙不過來,也是可以帶一些東西問問我的。”幸村精市幽幽地說道,“畢竟要在醫院里面待幾個月呢,閑著也是閑著。”

    雖然幸村精市這么說了,但柳蓮二怎么會真的讓一個病號花精力去做這些事情?

    他連忙搖頭保證:“只是這些事情而已,我們能夠做好的。”

    真田弦一郎也和他保證:“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都會看好網球部的。”

    切原赤也眼淚汪汪地抱住幸村精市的胳膊:“嗚嗚嗚,部長,等我們訓練結束后,我們會去醫院看望你的。”

    “好啊。”幸村精市笑吟吟地揮了揮手。

    “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便坐上了父母開過來的車,透過車窗往外看,還能看到那群人遲遲不離開的身影。

    幸村精市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就跟一群離不開雞媽媽的小雞仔似的,之前不是還好意思說仁王雅治提前退出訓練很幼稚嗎?

    第095章 chapter 95

    十月底, U17基地宣布這次集訓結束,遠征軍成員們開始準備準備要前往其他國家進行比賽,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也迎來了和隊友們分離的時候。

    隊友們結束了為期三周的集訓, 準備回學校繼續開始學習,而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則是需要回學校一趟再順便將之前的一個月假條延期到一個半月之后。

    等到他們結束這次的比賽回來, 也差不多到了第二學期該結束的時間了。

    “補考的事情看來只能等到比賽回來之后了。”想到自己重新和班主任請假的時候,對方那副拉著臉的樣子, 仁王雅治就忍不住搖了搖頭。

    “是啊。”同樣拿了假條的毛利壽三郎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我們老師的臉色看著也很恐怖的樣子。”

    他們兩個這一學期,除了九月份待在學校學習了一個月, 十月初就收拾東西往U17基地跑, 好不容易等集訓結束后, 還要因為之后的比賽的關系,延長假條。

    可以說,這一個學期, 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是在各種訓練和比賽上的,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沒辦法,雖然運動方面的成績要跟上。”仁王雅治吐槽道,“但是我們學校更加注重的還是文化方面的成績啊。”

    學校這邊拿到了之后的假條后, 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第一時間就去買了探望病人的果籃,然后趕到了東京綜合病院。

    因為是在這邊做出的檢查,加上幸村精市家里人也覺得反正都是要手術的,不如直接在大醫院里面一直待著, 免得等到手術的時候再轉換了主治醫生后還會出現問題。

    幸村精市的家庭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即便是在東京這邊的醫院一次□□清好幾個月的住宿費, 也眼睛都不見眨一下。

    兩人解決完學校的事情后,買了看病的果籃就朝著東京綜合醫院沖。

    趕到幸村精市這邊的病房的時候, 意外沒有在里面看到幸村精市的身影。

    毛利壽三郎拿著柳蓮二給的紙條有些茫然:“難道小蓮二給的病房號出現了問題嗎?”

    雖然訓練結束是同一天,不過因為他們兩個還有假條這塊需要走動,所以他們分了兩個批次過來看望幸村精市。

    另外一群人在早上的時候已經過來看了一次幸村精市了,他們兩個剛好湊一對,趕上了下午的批次。

    仁王雅治倒是不覺得柳蓮二會在這方面出什么紕漏。

    “也不能說是錯吧?”仁王雅治指了指病床前面寫著幸村精市名字的牌子不由聳了聳肩膀,“指不定是剛好有什么事情出去了呢?你看,這就是幸村的床鋪。”

    毛利壽三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幸村精市的名字。

    “真的耶,那我們在這里等一會?”

    仁王雅治將他們帶過來的果籃放到幸村精市的病床旁邊的小臺子上,朝著毛利壽三郎揮了揮手。

    “倒也用不著在這里等著,我們可以去找他啊。走,我們去天臺。”

    “啊?哦。”毛利壽三郎完全不明白仁王雅治為什么如此迅速就判定幸村精市這會一定在天臺那里,但是仁王雅治都朝著外邊走了,那他就跟著唄。

    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嘛。

    仁王雅治輕門熟路地爬樓梯爬上了天臺,果不其然看到幸村精市穿著一身病號服在吹著風。

    “怎么就穿著這么一點在吹著風?”仁王雅治直接走了過去,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幸村精市的身上,“小心感冒了。”

    他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動靜的幸村精市笑得無奈。

    “只是進醫院后一直被護士盯著,上來稍微透氣了一下。看來是我沒有太注意時間。”

    毛利壽三郎跟在仁王雅治的身后,走進天臺看見的就是幸村精市披著仁王雅治的外套往自己的方向走。

    “啊,小幸村還真在天臺這里啊。”

    本以為他們是問了護士的幸村精市歪了歪腦袋:“嗯?你們沒有看到護士嗎?”

    “我們到的時候還沒看見人呢,小仁王就說你可能在天臺,就跟上來看了看。”毛利壽三郎笑瞇瞇地說道,“沒成想還真就在這里看見了你。”

    幸村精市不由失笑:“看來仁王還真是了解我啊。”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

    幸村精市偶爾不在病房的時候會上天臺吹風,這也是上輩子這家伙會做的事情,他只是順便上來碰碰運氣罷了。

    走進樓道里,幸村精市就將身上披著的外套還給了仁王雅治。

    “現在進來了,你也把你的衣服穿上吧。”幸村精市慢悠悠地說道,“別光說我,你自己穿著這么一點到處晃悠,也不怕生病。”

    “噗哩。我現在的身體再怎么說,也是比你這個病號要好的。”

    聽到仁王雅治這么說,毛利壽三郎下意識地看向幸村精市:“呸呸呸,在這個地方說這種話,小仁王你當然不會生病啦,小幸村身上的病也會很快好的。”

    出乎毛利壽三郎的意料,被說病號的幸村精市臉上并沒有任何不悅的感覺,反倒還因為自己沒有在仁王雅治這里受到精神方面的小心呵護,不由笑出了聲。

    “說得也是呢。但是也不能完全不放在心上,你這會可是關鍵時期,要是生病的話,那些教練可是要頭疼的。”

    等到三人回到病房,幸村精市很快就看到病床旁邊放著一個比臺子還要大上一圈的水果籃。

    他不由失笑,從一個角落里面又拎出了一個同款的大號果籃。

    “你們這群家伙,來看我還跑到同一家店給我帶果籃。”幸村精市一手提著一個果籃,又朝著床邊的那個揚了揚下巴,“給我送了這么多,覺得我一個人能吃完還是怎么的?”

    果籃是毛利壽三郎買的,當時在水果店的時候,仁王雅治本欲買個小號的水果籃過來就可以了,然而毛利壽三郎非要說送大號的水果籃更能體現出他們想要幸村精市痊愈的誠意,硬是以小換大把大號的水果籃給買下了。

    “哈哈,這不是覺得小幸村你可能不夠吃嗎?”毛利壽三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眼神不斷飄忽,“看來其他人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啊。”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不以為意:“醫院里面的病患這么多,部長,我可是很相信你的交友情況的,到時候完全可以把這些東西分出去嘛。”

    “當然,你要送的話請務必把那群人送的水果籃送出去,你知道的。”仁王雅治的聲音猛然之間低沉了下來,顯得有些泫然欲泣了起來,“因為馬上就要出去比賽了,之后有很長時間里,你都看不到我們了。”

    就這還不夠你拋棄其他人的果籃,吃上他們送過來的嗎?

    仁王雅治突如其來的表演,把毛利壽三郎搞得一愣一愣的,但他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水果籃又兩個,幸村精市吃不完就務必會送走有一個,而現在他們就是需要爭搶哪個水果籃會那么幸運地留在幸村精市的手上被他寵幸。

    這個等式一劃出來,什么隊友愛都被他拋到了腦后,天然就和仁王雅治站在了一邊,同樣擠出了泫然欲泣的神色。

    “是啊小幸村,我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過來看望你了。”

    那你可一定要留下他們兩個送你的水果籃啊!其他人送的探病禮物還有機會再吃到,但是這兩個月里面他們只能送這一次啊!

    幸村精市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寵搞得一愣一愣的,但很快就意識到這兩個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被爭搶重視的幸村精市無奈一笑,走出病房找護士借了一個鐵盤子,在衛生間里面清洗過后,從兩個水果籃里面一邊拿出了幾樣水果放到上面。

    端水大師幸村精市將兩個水果籃都往地面上一放,又將擺放了不少水果的鐵盤子放在一邊。

    “我吃這些東西就夠了。”幸村精市笑吟吟地說道,“至于其他,你們愿意幫我承擔掉一部分的水果嗎?”

    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對視一眼,不由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接受了這種平均分配的方式。

    仁王雅治出門拿了兩個袋子,裝了幾樣放到袋子里面,唏噓道:“我還是第一次送探病禮物后還要拎一部分回去呢,所以說都怪你啦,毛利前輩。”

    上輩子的時候是他們一起買了一個大號水果籃送給幸村精市,雖然幸村精市看著水果籃的時候露出稍顯頭疼的樣子,但還真沒有讓他們帶一部分回去。

    這輩子他只想帶一個小的水果籃意思到了就行,然而毛利壽三郎說什么也要拿最大的那個。

    這下好了,一個個的都得提著一袋水果回去吧?

    毛利壽三郎目光漂移了一瞬,十分老實地主動將仁王雅治手上的那份也拎到自己手上。

    “嗯,這樣就好了。”

    即便兩人各自拎了一小袋,幸村精市這邊剩下的果籃里面的水果依舊數量可觀。

    幸村精市坐在病床上,看著這兩人瓜分水果的樣子,忍不住開始失笑:“行了行了,不帶回去就不帶回去吧。反正水果想要分發出去還是很簡單的。”

    “下次來看我的時候就不用去水果店買果籃了,你們一去,那店家老板都快要笑爛了。”

    水果本就不便宜,這群人還專門挑大個的買,兩單下來水果店老板立馬變成最大贏家。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讓幸村精市不要太心軟:“讓毛利前輩拎著吧,等會我們把這些順給其他一軍前輩們吃。”

    那么多人呢,總能挑到幾個喜歡吃水果的前輩。

    他們坐著陪著幸村精市說了會話,在護士過來趕人之前,總算是朝著幸村精市揮了揮,離開了這里。

    就如同仁王雅治說的那樣,毛利壽三郎拎著兩袋水果回去后沒有多久,那兩袋水果很快就被一軍的前輩們給瓜分完畢了。

    越智月光沒有參與進這場水果爭奪賽里面。他只是湊到了毛利壽三郎的身邊。

    “你們部長情況怎么樣?”

    毛利壽三郎笑彎了眼睛,看著尤其地開心:“小幸村的狀態不錯,說不定等理療期間結束后,手術會很順利也說不定。”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這種事情是當然的,那可是幸村精市啊。”

    這輩子從檢查出病到準備手術期間都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仁王雅治相信,上輩子那么艱難都能走過來的幸村精市,這輩子也定然能夠安然渡過這一次磨難的。

    這次的表演賽,負責帶領他們的果不其然是三船入道。

    在隊伍里面看到仁王雅治的時候,三船入道的臉色不出所料地緩和些許,隨即就是將仁王雅治給單獨喊了出來。

    “既然你都進隊伍里面來了,那就跟著我干點活吧。”

    看到仁王雅治被單獨拎出來走到三船入道的身邊,毛利壽三郎頓時抬起手捂住胸口。

    “完了,這下可真完了呀。”

    讓仁王雅治參與進這次賽前特訓里面,他真的還能活得下去嗎?

    仁王雅治被提溜出來參與特訓計劃的指導,定然是有高中生提出了反對意見。

    站在最前面的平等院鳳凰在看到三船入道的時候,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在看到仁王雅治被提出來的時候,目光頓時就釘在了仁王雅治的身上,好似要從對方身上看出花來一樣。

    拿了加治風多的徽章在這位眼中都只是加治風多的水平不行居然被一個國中生拿到徽章,得到了這么一個評價后就沒怎么被平等院鳳凰放到心上。

    但在這個時候,仁王雅治知道,自己恐怕是徹底進入了這位的眼里了。

    對于這種事情嘛,哈,仁王雅治會怕?

    所以在看到平等院鳳凰看過來的視線,仁王雅治頓時就咧嘴朝著對方輕笑了一聲。

    全然被忽視的高中生表情頓時就很不爽了,不過還沒有等他走上前決心給這位國中生一點教訓,三船入道有些不耐煩的目光就飄過來了。

    “你是總教練還是我是總教練?讓你們怎么做就怎么做,不愛做就自己退出這次的賽前訓練吧。”

    這話一說出口,頓時所有明面上的爭對頓時消弭無蹤了。

    但仁王雅治知道,這只不過是明面上的針對消失了而已,等三船入道離開后,幾個對自己不滿的前輩們很快就又會過來找麻煩的。

    不過仁王雅治絲毫不帶怕的。

    他這個No.5的位置,本來就是有一堆人盯著的嘛。甚至因為他只有國二的關系,毛利壽三郎拿到No.9的事情都沒讓這群人盯太狠。

    仇恨全在他這里了啊。

    仁王雅治不由唏噓了幾秒鐘。

    怎么感覺毛利前輩吸引到的仇恨值,大多數的時候全到了他這里呢?

    若是被毛利壽三郎知道仁王雅治的想法,恐怕沒多一會就會開始大翻白眼。

    哈,說得好像仁王雅治招惹到的仇恨值沒有反饋到他的頭上一樣,他也經常因為仁王雅治招惹到的仇恨值被算賬好嗎?

    仁王雅治一邊和毛利壽三郎吐槽說這么多前輩盯上自己,真是讓人心慌慌,轉頭就對這些前輩的小針對全部照單全收,這才第一天下午,他們的臨時住宿的酒店內就傳出了各種尖叫聲和那一句不變的大叫“仁王雅治”!

    全程置身事外的毛利壽三郎一邊看著這群前輩們的慘狀,一邊搖頭晃腦。

    “讓你們不要去招惹這家伙,硬是不相信,這下好了,被當玩具玩了吧?”

    真當仁王雅治是什么軟柿子可以捏的嗎?

    一軍當中也不是全都對仁王雅治有意見的,至少幾個排名靠前的成員幾乎都是冷眼看著仁王雅治如何面帶微笑將這群高中生們收拾得明明白白。

    平等院鳳凰從始至終就沒有下場表露出什么過,看到這群人被仁王雅治收拾過后的凄慘模樣,也不過是不經意間露出了一抹嗤笑。

    “沒用的家伙們,真是越來越廢物了。”

    仁王雅治能夠拿下No.5的徽章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二軍那群腦子不正常的家伙,難道還以為加治風多是什么謙讓后輩到將徽章拱手相讓的家伙嗎?

    能打敗加治風多拿到徽章,那就已經說明仁王雅治的本身實力已經晉升到一軍的行列當中了。

    至于三船入道為什么要把這家伙拉出來當教練助理,平等院鳳凰決定再觀望觀望,反正要是給出的訓練內容做出來沒有什么效果,他自然會讓這個小鬼頭知道有些活沒有真材實料還是不要接了。

    仁王雅治可不知道平等院鳳凰在背后對他抱有什么樣的期待,將一群二軍前輩收拾干凈后,他就往三船入道的宿舍走了過去。

    這次出行,他們宿舍分配是兩人一組,作為唯二的國中生,他和毛利壽三郎理所當然地又成為了舍友,并且在接下來的兩個月里面都不會改變。

    而作為總教練的三船入道,則是直接享有了最高待遇,單人獨立酒店套房。

    在看到仁王雅治敲門走進來的樣子,三船入道也不意外,他對這下午外邊傳來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擾民聲表露出全然不知情的態度,看到仁王雅治也只是將幾張空白紙丟到他的面前。

    “和之前一樣,將明天的訓練安排寫一寫,晚上我會檢查你的‘作業’。”

    雖然擔任著總教練一職位,但三船入道一直貫徹著能夠讓仁王雅治干的活他能擺就擺的原則,每天干的活似乎就只有在仁王雅治寫完第二天的訓練內容后,掃上幾眼訓練表,先是罵幾句,然后點出幾項覺得不行的地方讓仁王雅治修改方案,直到修改出讓三船入道滿意為止。

    自從被三船入道點出來當上這個教練助理,仁王雅治就有種上輩子畢業后進入公司,寫各種方案被上面斃掉又重新寫的讓人頭疼感。

    只是和上輩子不同的是,上輩子雖然甲方難搞,修改各種方案后他每個月還能拿到點窩囊費工資,這輩子在三船入道手底下干活,他不僅僅要挨罵,工資也是沒有的。

    不過仁王雅治在三船入道這里遭遇的痛苦,遠征軍其他人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到。

    因為這家伙在三船入道那里承受痛苦后,全部在他們這里找回本了啊。

    這每天訓練的內容怎么會那么變態?分明你也是需要做訓練的一員,怎么就偏偏能夠面不改色連自己都坑一把呢?

    若說前幾天,二軍的人還有精力去找仁王雅治的麻煩再被仁王雅治反過來捉弄,那么到了后面,他們幾乎已經沒有力氣去捉弄仁王雅治了,每天訓練結束后就是連著仁王雅治跟著三船入道一起罵,然后第二天落到他們的訓練內容就會更變態更捉弄人。

    同樣感覺自己已經快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毛利壽三郎可不會和這些笨蛋為伍,居然在仁王雅治眼皮子底下說他的壞話。

    他是直接在休息的時候拿出手機聯系了目前來說最清閑的幸村精市,對著這位小部長大吐口水,細數仁王雅治身上到底問題那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雖然因為時差的關系,幸村精市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回復毛利壽三郎。

    不過沒有關系,毛利壽三郎只是需要一個能夠傾聽他吐槽仁王雅治的人選罷了。

    現在也只有幸村精市能夠給他受傷的小心靈安慰一下了。

    今天的特訓結束后,毛利壽三郎左看看右看看,再次避開了仁王雅治,小心翼翼掏出了手機,準備去看看幸村精市給自己發了什么話。

    然而手機一打開,毛利壽三郎頓時就感覺晴天霹靂。

    只見幸村精市給他發了個笑臉。

    幸村精市:聽起來這段時間仁王對訓練表安排這件事情做得很熟練。我專門為此去聯系了一下仁王,發現他這里有不少從三船教練那邊淘汰下來但也不是不能用的訓練內容,讓他專門發給柳了,這段時間大家的訓練應該能夠再緊一緊皮,不會因為我不在場而松懈了……

    后面的內容,毛利壽三郎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天哪,小仁王已經不滿足折磨他們這群人帶來的快樂了,連遠在國內的那群隊友們,這家伙也是一個都沒有放過啊。

    毛利壽三郎退出和幸村精市的聊天框,看到了部里其他后輩也給他發過來的消息。向來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毛利壽三郎居然連點開看一眼消息的勇氣都沒有。

    毛利壽三郎,你真是害人不淺啊。

    第096章 chapter 96

    等到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這邊結束了U17世界杯表演賽回學校的時候, 差不多趕上了第二學期的學期末。

    同學校的人都在積極準備期末考試的時候,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則是在補他們落下的期中考試和之后的期末考試。

    月考這種小考試可以看在他們這次出賽拿的名次好的份上給他們免掉,但是連著六天的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 那是完全免不掉的。

    拿了成績高高興興的毛利壽三郎在知道回校后迎接他的居然是長達六天的考試的時候,差點沒有兩眼一黑直接倒在地上, 但是旁邊班主任虎視眈眈的目光還是讓他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進行這次的補考準備。

    因為他們回來的時候恰巧就是期末考試的前三天, 所以他們只需要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將期中考試給考了就可以,期末考試依舊跟著本班的同學一起去考試,但這完全不能讓毛利壽三郎臉上的痛苦之色好過一點。

    “這根本就是連臨時抱佛腳的機會都沒有給我啊。”

    跟著他一同享受了這樣的待遇的仁王雅治倒是絲毫不慌地拿起筆和試卷。

    因為這個時候補考的人只有他和毛利壽三郎, 加上他們兩個考試的卷子都不一樣, 這些老師干脆就把他們的補考教室全部安排在同一間了。

    此刻這間教室里面除了他和仁王雅治以外, 足足六個監考老師,六個!

    剛好現在沒課就過來監考他的毛利壽三郎的班主任聽到毛利壽三郎的聲音,在寫教案的途中還不忘抬頭看了他一眼, 隨后冷笑道:“能夠把希望寄托于臨時抱佛腳上面的,就算給你時間,你也未必能夠靠得有多好。”

    誰說的?起碼數學這塊有仁王雅治的押題,他還是能夠過得很好的。

    毛利壽三郎看著自家的班主任, 這句話壓在嘴邊好半天都沒能說出口。

    倒是仁王雅治的國文老師笑吟吟地看著他們:“想要臨時抱佛腳的機會也不是沒有。反正現在考試的只有你們兩個人,只要你們能夠趕快寫完試卷交給我們提前批卷,節省下來的時間隨便你們抱佛腳。反正期末考試的時間不會因為你們的時間提前,不是嗎?”

    這位老師說話中途又停頓了一下, 在毛利壽三郎可憐巴巴的視線下轉頭又改了口風,“當然, 如果毛利君的考試沒過的話,我們也不是不能夠再給你提供一次假期間補考的機會的。”

    毛利壽三郎干巴巴地說道:“為什么你說補考的時候只點了我的名字?”

    老師笑著反問:“難道仁王君會不及格嗎?”

    毛利壽三郎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桌子上下筆如有神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他們聊天的仁王雅治, 頓時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

    行吧,差點忘了這家伙就是一個學霸。

    他們除了網球以外,根本就沒有什么共同語言的,嚶嚶嚶。

    認清現實后,毛利壽三郎沒有再試圖和老師多掰扯什么,而是低著頭試圖和這些已經三個月沒有打過交道的題目死磕。

    大約在半個小時后,奮筆疾書的仁王雅治停下了手中的筆,簡單地扭了扭有些酸痛的手腕,將桌面上的試卷交到了之前和毛利壽三郎聊天的老師的手上。

    這位老師也不和他多言,直接從手上將另外一張試卷交到了仁王雅治的手上。

    “仁王君還真是穩定發揮啊,希望等到我批改完試卷的時候,你不會讓我失望。”說完她就站起身,將這份試卷連帶著桌面上的教案一起走出了這間教室準備去給學生上課了。

    負責監考這兩個家伙考試的監考官差不多就是他們暫時沒有課的老師,寫完就可以直接開始批改試卷,方便得很。

    還只是寫了一半的毛利壽三郎目瞪口呆地看著已經提前交卷開始下一份的仁王雅治:“等會兒,小仁王這些題目你都會做嗎?”

    拿著新卷子回到考試的座位上的仁王雅治:“噗哩,這種事情,當然是會做的。難道你開學之前都不會預習一下整個學期的所有科目嗎?”

    毛利壽三郎:這應該是他該干的事情嗎?

    和他簡單說了幾句的仁王雅治又低下頭開始寫新的卷子了,這下他寫完的速度比方才還要快,二十多分鐘內就寫完了一整張數學試卷。

    “毛利前輩加油啊,早點做完卷子就不用和這么多老師面對面互相守著了。”

    還在做第一張卷子的毛利壽三郎:“老師,我可以申請不要和這家伙在同一間教室里面考試嗎?”

    可惡,現在完全不想看見小仁王啊。

    他都快被打擊得體無完膚了嗚嗚嗚。

    被嫌棄的仁王雅治:“噗哩。”

    然而毛利壽三郎的班主任完全不打算給毛利壽三郎臨陣脫逃的機會,聽到他的話甚至抬頭冷笑了一聲:“換教室?為什么要換教室,你以為有那么多教室可以給你用來單獨補考的嗎?”

    “好好看看你和人家之間的差距,想想人家這幾個月里面能夠同時兼顧網球和學業,你為什么不行?”

    毛利壽三郎整個人趴在桌面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然而來自班主任的言語壓迫居然還沒有完。

    “不要一直趴在桌面上什么都不動,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考試是有限制時間,和正常考試是一樣的嗎?”班主任看向他的表情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還是你真的打算在這里考三天啊?”

    毛利壽三郎頓時不再口頭逼逼了,而是老老實實地將頭埋在考卷上,不再去關注旁邊的仁王雅治的考試完成情況。

    正在考試中的仁王雅治只是看了他一眼,舉起了手示意他的老師過來一趟,隨后就是附在老師的耳邊說了什么。

    沒過多久,老師就將仁王雅治需要補考的全部科目的試卷全部遞到他的手上。

    仁王雅治將其放到一邊,就繼續低著頭和這張卷子奮戰了。

    毛利壽三郎的班主任瞄了一眼無知無覺絲毫不知道自己被后輩照顧了情緒的毛利壽三郎,忍不住直搖頭。

    造孽唷。

    仁王雅治靠著和試卷死磕,就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離開這間教室,還是他的班主任看不過眼給他買了一份午餐放到旁邊,仁王雅治繼續和試卷死磕,最終成功在一天時間內就將所有的卷子全部完成了。

    而按照正常考試時間,甚至還給自己安排了考試結束后休息時間在教室外面放風的毛利壽三郎看著直接將一沓卷子交給老師的仁王雅治,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就這么考完了?”

    不是,這才一天時間啊,你怎么就考完了?

    仁王雅治按了按有些酸痛的脖子。

    即便是他,一直坐在桌椅面前坐上一天寫夠所有科目的試卷,也是一件對脖子背十分有考驗的事情。

    聽到毛利壽三郎的話,他只是朝著毛利壽三郎笑出了聲:“怎么樣?這樣你明天就可以一個人考試了。”

    毛利壽三郎整個人趴在桌面上:“雖然但是,我想要的應該不是這樣的。”

    明明應該是他們兩個隔出兩個空間,然后一個人在這邊和卷子折磨,另一個人也同理啊。

    然而仁王雅治就是這么在短短一天內就完成了他三天要干的事情,擺脫了第一階段的考試地獄。

    比自己陷入考試地獄更難受的,就是同伴比他更先一步擺脫這樣的局面。

    “噗哩,我可不和你在這里浪費時間。”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笑嘻嘻地拍了拍毛利壽三郎的肩膀,“加油吧,毛利前輩。你可以的。”

    毛利壽三郎:不,他不可以!

    毛利壽三郎的班主任看著自家學生的愚蠢樣子,忍不住將腦袋撇開。

    其實平日里的毛利壽三郎看上去還是很正經的,成績也一直在中上游上。只不過連著三個月都沒有碰過一次課本的毛利壽三郎加上旁邊還有一個極其慘烈的對比。

    人比人氣死人啊,真不想承認這家伙是自己的學生。

    花了一天時間就結束補考的仁王雅治,在第二天上學的時候,自然是乖乖地背著書包去上學,然后挑撥了一下班上復習的同學們,惹毛了一個又一個熟人,在一聲聲的“仁王雅治”當中,非常快樂地背著書包翹課了。

    嗯,還是在學校里面正宗啊。

    這邊翹了課的仁王雅治悄摸摸地買了幾個自己覺得非常有意思的玩具,拎著自己的包就坐上了前往東京的新干線。

    而在一個多小時后,幸村精市和匯聚在他身邊的幾個小孩玩的時候,一抬起頭就被仁王雅治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的樣子嚇了一跳。

    “你,仁王?你怎么會在這里?”

    仁王雅治一過來,聚集在幸村精市身邊的幾個小家伙頓時就跟受了驚的小鳥一樣四散開來,幸村精市只來得及讓這群小家伙們跑的時候注意一下四周不要摔倒。

    仁王雅治一臉無辜地坐在了幸村精市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和幸村精市對視的時候第一時間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表示他是真的無辜:“蒼天可鑒,我對這些小鬼可什么都沒有做。”

    他連鬼臉都是對著幸村精市擠的。

    幸村精市哭笑不得:“我知道,只是這些小家伙們稍微有點社恐,你在外面比賽沒有時間過來,他們初次看見你自然會害怕。”

    “噗哩。這種事情可不能完全怪我啊。”仁王雅治表情更加無辜了。

    他之前可是說過他可以退出一軍的,是幸村精市說服他跟著毛利壽三郎一起去參加這次的表演賽。

    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那幾個小家伙逃跑的原因,幸村精市仔細看了一眼有兩個月沒有見過的仁王雅治。

    “不錯嘛,看著比之前要長高了一點,黑眼圈也消失了,平日里早早睡了嗎?”

    “那可不,自從和我一個宿舍后,毛利前輩那是天天盯著我早睡,就連三船教練在指使我修改訓練內容的時候,也會在十點前催促我睡覺。”

    搞得那群一軍前輩們雖然被他的魔鬼訓練搞得頭皮發麻,但也會時不時就調侃他一句他是個需要旁人盯著睡覺的乖寶寶,甚至有時候他半夜爬起來喝水,都會有前輩滿臉詫異地問他怎么還不睡覺?再不睡覺明天就去告訴教練這種堪稱幼稚鬼的威脅。

    聽到仁王雅治不自覺地在自己面前抱怨著那些高年級前輩們平日里究竟有多么幼稚,幸村精市笑得眉眼彎彎,半躺在病床上聽著仁王雅治講著這段時間在國外的生活。

    “所以說,你不是前天晚上才回來,昨天又回學校考試了嗎?”幸村精市不由嘆了一口氣,“這個時間段應該還是你在補考的時間吧?”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我昨天就已經補考結束了哦。”

    幸村精市不由挑了挑眉:“一天補考結束?”

    仁王雅治點頭:“畢竟補考的人只有我和毛利前輩嘛,老師本來就不強制要求我們必須按照考試的時間來,提前交卷就可以寫下一門科目的卷子了。”

    幸村精市琢磨了一下仁王雅治這個濃縮到一天內完成所有需要考試的科目需要花費的時間,忍不住失笑道:“你這個考試速度,恐怕會直接把毛利前輩嚇一跳。”

    真的不會間接影響到毛利前輩的考試成績嗎?

    “所以我今天沒去了嘛,相信毛利前輩一定能夠發揮好的。”仁王雅治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就好像事情真的會如同預想當中那么發展一樣。

    幸村精市不由失笑,目光在仁王雅治的這一身上面打轉,最后不由露出了一個笑:“雖然提前完成補考,但是今天應該是上學日。”

    “這個啊,翹了。”仁王雅治表情那叫一個坦然,“反正老師原本給我劃出的這三天都是補考的時間段,我提前完成補考,那么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都是我可以自由支配的。”

    然而老師們可未必會這么想。

    幸村精市不由失笑,卻也沒有硬推著仁王雅治在這個時間段趕緊回到學校里面繼續上課。

    “那部活你也要繼續翹掉嗎?”幸村精市笑吟吟地看著仁王雅治,“現在看很快就要到部活的時間了吧?”

    仁王雅治不由對著幸村精市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但是我才出來沒有多久的時間,現在就要把我給趕出去了嗎?”

    幸村精市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作為部長,我肯定是需要讓某些翹訓的家伙趕緊回去訓練啊。更何況。”幸村精市話鋒一轉,朝著推著小推車進來的護士小姐姐努了努下巴,“馬上就是我的換藥的時間了,你也該走了。”

    差不多在幸村精市這里賴了一個多小時的仁王雅治這才站起身,露出稍顯遺憾的神色來:“哎呀,那看起來我今天不得不回去訓練了。”

    幸村精市朝著他笑得眉眼彎彎:“是的呀,歡迎回來,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了,以及網球部那邊的事情也要拜托給你了。”

    仁王雅治離開的身影微微頓了頓,隨即也朝著幸村精市露出了一個笑來。

    “當然,當然,在你回來之前,我會好好看著的。”

    仁王雅治回到網球部的時候帶著毛利壽三郎的退部申請書,這也代表著目前網球部內最后一位國三生也離開了。同時,剛在三船入道那邊結束了每天無工資的上班后,回到學校的仁王雅治同樣也分擔了一大部分柳蓮二身上的工作。

    有著仁王雅治的分擔,忙碌了兩個月的柳蓮二也不由松了一口氣。

    “你回來后,我總算是能夠輕松許多了。”

    雖然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三津谷亞玖斗幫忙,但是不管是在遠征軍集訓期間還是事后比賽的時候,柳蓮二都沒怎么太麻煩三津谷亞玖斗。

    有仁王雅治操手訓練表的安排,想也知道三津谷亞玖斗會有多累人。

    之前幸村精市一時興起讓正選們也跟著去做仁王雅治給的訓練表,直接將所有人都給累癱下。還是連著幾天因為特訓的關系,所有正選們上課效率直線下降,幸村精市總算發現在校期間他們不適合做這種特別極限的訓練,趕忙叫停了。

    不然老師們的投訴絕對能把他鬧得腦袋大。

    仁王雅治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唏噓道:“還好還好,起碼你工作的時候,不會有一個要求嚴格的甲方讓你不斷修改方案,最后還要被催著睡覺。”

    仁王雅治這段時間在國外的遭遇,柳蓮二也是有所耳聞,來自同樣跟著遠征軍出發的三津谷亞玖斗時不時分享的遠征軍趣事中的一則。

    “那按照你這么說的話,我這段時間過得確實還算是讓人開心的。”柳蓮二不由輕笑。

    將仁王雅治原本的工作以及部分幸村精市的工作轉交到仁王雅治的手里,柳蓮二總算是有閑心關心關心一下今天白天的事情。

    “說起來,我聽說,你昨天才將期中考試的補考全部考完,今天就翹了一整天的課?”

    原本他昨天就應該去聯系仁王雅治的,然而這家伙一直在補考,他就打算等到期末考試結束后再談這件事情,沒承想仁王雅治昨天一天就直接將所有的科目全部補考完畢,他今天中午想要去他班上逮人的時候,只看到了丸井文太怨氣深重的表情,然后又從丸井文太這里得到了仁王雅治翹課的事情。

    柳蓮二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今天連部活訓練也一道翹掉了。”

    有幸村精市在的時候,幸村精市還有精神好好管管這家伙,不過現在嘛,要是仁王雅治不回來幫他分擔一下工作,那柳蓮二也拿這家伙沒什么辦法的。

    “怎么會呢?”仁王雅治的表情看著十分的誠懇,絕口不提他是被幸村精市趕回來參加部活的,“參謀如此辛苦,我若是還在這個時候給你添麻煩,那豈不就是太說不過去了?”

    柳蓮二看著表情誠摯的仁王雅治,只覺得這家伙的表情當中都透著一股子我要準備坑你了,做好準備吧的感覺。

    “真的嗎?那今天翹課的人是?”

    “噗哩,我翹課翹的是老師們的課,和部活有什么關系?”仁王雅治一臉的驚訝,“難不成那些任課老師們已經打小報告打到你這里了?”

    “那倒沒有。”

    仁王雅治松了一口氣,臉上掛著漫不經心地笑:“既然老師沒有打小報告到你這里,那就是沒有問題嘛。”

    看著仁王雅治這么一副只要不牽扯到網球部,那翹課這種事情完全可以就此翻篇的樣子,即便是柳蓮二也不由頭疼起來。

    “有你這樣的學生,你們班主任可真是辛苦了。”

    “噗哩,別這么說,他昨天看到我提前交卷的時候,差點沒把那張臉笑成菊花。”

    柳蓮二瞥了他一眼:“那今天他的臉色一定會相當臭的。”

    仁王雅治歪了歪腦袋,只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看到他這副樣子,柳蓮二最終還是放過了他。

    和仁王雅治糾結這些東西,糾結到最后只會將他氣個不行。

    這種事情應該交給真田弦一郎去生悶氣才對,根本就不適合他來干。

    雖然回來第二天就直接翹了一天的課這種事情差點把仁王雅治的班主任氣個半死,然而隔天仁王雅治就又開始老老實實地開始上學了,仿佛昨天那個招惹了一大堆熟人轉頭就翹課的人不是他一樣。

    而在部活期間,仁王雅治也老老實實地干著分擔到他身上的工作,看著完全沒有不耐煩的樣子,更沒有將基礎訓練做完轉頭就將訓練翹了的打算。

    這種老實行為,也讓柳蓮二放了一半的心。

    唯獨因為這家伙翹課一整天而不爽的真田弦一郎依舊在看見仁王雅治的那一刻就冷哼一聲,一副完全不能和仁王雅治待在同一個地方的樣子。

    第二天,立海大就迎來了期末考試。

    待在醫院里面住院了兩個月的幸村精市難得換上了立海大的校服回到了立海大,頓時讓許久不見他人影的立海大學生們小小地震撼了一下,即便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也沒有辦法阻止這群人前往幸村精市的考場上,想要看看這位請了長假的“病美人”。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傳言回來考試的幸村精市并不在考場里面。

    趕過來看幸村精市的學生們不由敗興而歸,在監考官的催促下,踩著鈴聲趕回了自己所在的考場。

    第097章 chapter 97

    至于幸村精市這時候在什么地方呢?

    他在之前那個用來給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補考用的單獨教室里面。

    因為是期末考試期間, 大多數的老師都需要去負責監考,分配到幸村精市這里的監考官就比監考毛利壽三郎和仁王雅治的少上許多。

    負責監考他的考官朝著難掩病弱之色的幸村精市點了點頭,公事公辦地說道:“因為你的病情特殊, 跟著其他同學一起考試容易對你造成影響,所以你這幾天就待在這個考場里面進行考試就可以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影響, 現在外面那一圈在考場里面到處找幸村精市的熱情同學們就可見一斑。

    “因為給你考試用的卷子和其他同學考試用的卷子是一樣的,所以你可以提前交卷, 但是我們這邊不會給你提前發放試卷,避免出現泄題事件。”

    幸村精市理解地點了點頭:“我明白的,老師。專門給我空出這么一個教室, 也是麻煩了。”

    “不麻煩, 這間教室本來就是用來應對你們這群這樣的人的專用補考教室。”

    雖說學生都應該每天按時上下學正常進行考試, 但總會有一批優秀學子會因為某些種種原因需要參加各種集訓或是比賽,需要請短則幾天長則一個多月甚至更長時間的假,落下的課程暫時可以不去管, 但落下的考試總得給他們補上吧?

    于是為了不影響正常學生的上課情況,學校財大氣粗給他們這群人專門開了一間空余的教室,專門給他們這群人請假結束后回來進行補考用的。

    不過像幸村精市這樣在考試期間還專門將其隔開放到這個班級來考試,那還是頭一回。

    因為難得出現在學校, 今天考試結束后,幸村精市還去了一趟網球部。

    原本那安安靜靜的網球部在幸村精市進去被人察覺到的時候后,頓時就宛如沸騰開的水一樣,水泡鼓起又猛地炸裂, 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在一個非正選激動地大喊了一句“幸村部長回來了”之后,幸村精市便享受到一種被萬人矚目的感覺。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吸引了真田弦一郎的注意。

    他看到這群人想要往幸村精市所在的方向涌過去, 當即皺著眉頭大聲呵斥道:“真是太松懈了,現在是訓練時間, 都給我好好回到原處進行訓練!”

    待在醫院快兩個月,幸村精市看著身形愈發的消瘦,看到真田弦一郎過來,也只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

    “看來大家都很激動嘛,不過我只是順路過來看一眼,等會就回去了。”

    走過來剛想詢問幸村精市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的真田弦一郎張了張嘴,原本要說的話被他咽了下去,轉頭就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既然是過來看看,那要不要去看看那群家伙訓練?”

    這句話才剛說出口,真田弦一郎就不由露出懊惱的神色來。

    外邊的動靜都把他給吸引出來了,里面的人也定然是知道幸村精市這會在網球部里。這會兒讓幸村精市到場館里面看一會他們訓練?

    那不純純就是看那群人湊到一團盯著幸村精市瞧嗎?

    幸村精市注意到真田弦一郎驟然變得不對勁的臉色,然而他只是露出微笑的神色并不多言。

    幸村精市朝著場館的方向越走越近,而跟在他身后的真田弦一郎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又閉上了嘴。

    真田弦一郎:算了,這群人丟臉就丟臉吧,反正丟的也不是他的臉。

    這么給自己做了心理疏導后,真田弦一郎頓時就放下了懸著的心。

    不過等到他們一同走進場館里面的時候,真田弦一郎這才發現事情的發展似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只見這群人認真進行訓練,沒有一個走神往這邊看的。

    真田弦一郎:不對勁啊,他們走進來的時候那么大動靜,這群人不可能沒有發現啊。

    真田弦一郎臉上匪夷所思的表情太過明顯,幸村精市也不由失笑。

    “看來即便是我不在部里面的時候,大家也在積極地進行訓練沒有偷懶呢。”

    真田弦一郎的臉色更詭異了,都想要對著幸村精市的耳朵大喊這群人完全就是聽到幸村精市來到網球部里面專門做給他看的了。

    然而這句話一直含在真田弦一郎的嘴邊沒有說出來。

    真田弦一郎又不是什么傻子,他在這里把這群人好不容易糊上的假面給撕開,轉頭就能得到那群以仁王雅治為首的惡勢力的打擊報復。

    幸村精市只是簡單地在附近走了個過場,發現這群人在老老實實訓練后,口頭鼓勵了一下大家后就離開了。

    而在真田弦一郎將幸村精市送離開后,回過頭就看到這群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湊到了他們的身后。

    真田弦一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們這群人守在這里做什么?”

    “當然是看幸村的啊,不然還能是過來看你的嗎?”仁王雅治朝著他揚了揚眉,“說起來,我還以為幸村會在這里多坐坐呢,結果還真是順路過來看一眼啊。”

    “畢竟幸村目前還在病中,不好長時間在外面晃悠。”柳蓮二嘆了一口氣,目光還停留在幸村精市離開的身影上。

    三天的考試時間一晃而過,在期末考試結束之后的同時,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也拿到了他們的期中補考成績。

    毛利壽三郎的好幾科目險而又險地低空飛過,擅長的科目的成績也略略下滑。不過考慮到這家伙已經連著三個月沒有看過書了,他的班主任對此表示了諒解。

    至于仁王雅治,理科方面照舊是其他人仰望的成績,其他科目成績略有些下滑,但也在他的班主任可接受范圍內。

    期末考試結束后,就是寒假。

    雖然這次沒有幸村精市讓正選們強行留在學校進行每日固定訓練,但是在真田弦一郎的堅持下,正選們還是每天雷打不動地前往學校網球部進行每天的基礎訓練。

    沒有每天定時定點的上課,正選們來探病要比以往更勤了。

    而這其中,仁王雅治跑過來的頻率是最高的。

    幸村精市看著十分悠閑坐在他的病床邊上給他切水果好似沒什么事情做所以隨意過來晃悠的仁王雅治,只感到一陣的頭疼。

    “這時候應該是部活訓練期間吧?你不去訓練跑到我這里做什么?”

    “訓練這種事情什么時候都能做。”仁王雅治理直氣壯地說道,“但是每日過來探班時間,護士姐姐都是盯得很緊的,我先在你這邊晃晃回去再做也是一樣的。”

    幸村精市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造成他頭疼的罪魁禍首還好意思詢問:“幸村你是頭疼了嗎?莫不是什么新的并發癥,需要我現在幫你聯系護士過來看看嗎?”

    幸村精市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我覺得我現在一點問題都沒有,不過你要是再在這里晃悠下去,我就要讓真田每天去你家盯著你出門,直到你老老實實在網球部訓練為止了。”

    “哇哦。”仁王雅治干巴巴地說道,“倒也用不著做到這種程度吧?”

    他試圖在幸村精市面前賣萌:“明明我什么都沒有做呀,還是說我切的兔子蘋果不好看?”

    幸村精市順著他指向的方向看了一眼病床邊上的臺子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兔子蘋果。

    這段時間仁王雅治除了每天定時定點過來探病以外,顯得無聊的時候就會拿著水果刀將旁人送過來的探病水果切成各式各樣的漂亮形狀。

    最后這些水果基本上都會被幸村精市分發給時不時會來他的病房找他玩的一些小孩子們。

    不得不說,仁王雅治搞得這些漂亮水果,還蠻受這群小孩子歡迎的。

    但注意力只是被轉移了一瞬,幸村精市就想起自己想要說什么。

    他面帶微笑地看向仁王雅治:“你應該不想之后過來看我的時候,發現病房門口會多一個仁王雅治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的,對吧?”

    這幾乎算得上是幸村精市難得地撕破臉面催促仁王雅治離開了。

    然而仁王雅治露出驚訝之色:“但是小狗狗做錯了什么,要和我放在一個牌子上。”

    幸村精市面上的笑容微僵。

    他凝視了仁王雅治一秒,露出極其溫柔的微笑:“嗯?”

    方才還能穩穩坐著的仁王雅治立馬站起身,朝著幸村精市鞠躬:“我現在就走。”

    轉身離開病房,將病房門關上,動作一套下來,那叫一個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看到仁王雅治這溜得十分快速的樣子,看得幸村精市都愣了一下,隨即不由失笑:“這家伙。”

    從幸村精市的病房離開后,仁王雅治猛地打了個噴嚏。

    他不由哇哦了一聲:“居然還有人在這種時候悄摸摸在背后罵我嗎?那也太壞了吧。”

    仁王雅治數落完某個在背后悄悄說他壞話的人后,又慢悠悠地朝著回神奈川的新干線走去。

    幸村精市的手術定在1月15日的上午,也是第三學期開學后的幾天。

    這一天,網球部所有正選們集體請假一天,和幸村精市的家人們守在幸村精市的病房外,緊張地等待著幸村精市的手術開始。

    就連這會應該在積極備考努力考上高中的毛利壽三郎也毫不猶豫請了一天的假和這群少年們在幸村精市的手術房外焦慮地走來走去。

    幸村精市的父母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方向,相互依靠,看到他們的時候對著他們鞠了躬。

    “精市能夠有你們這樣的隊友,真是太好了。”

    說完,幸村媽媽以手拂面,似乎是想要遮掩眼中的淚花。

    即便幸村精市這輩子提前檢查出了病癥,更是在手術最佳準備期間進行手術,但也無法遮掩這場手術的成功率十分低的事情。

    這對于幸村精市本人以及他的親友們來說,顯然都是一件無法讓人接受的事實。

    即便最開始在檢查出這個病癥的時候,大家的傾向都是讓幸村精市接受手術,但是真當手術這一天,在場當中沒有一個人是不提著一顆心的,哪怕是已經經歷過這么一遭的仁王雅治也是一樣。

    但是在這個時候,即便是他,也只能沉默地說不出任何開解幸村媽媽的話。

    好在這個時候也無需他們說點什么,幸村媽媽也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將負面情緒展現在這群和她兒子同齡的少年們。

    很快她就收斂了情緒,同樣站在病房外等著手術室的醫生給他們下最后的通牒。

    這場手術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除了最開始的交談以外,病房外死氣沉沉沒有任何一個人人說話,直到代表著手術中的燈終于熄滅,一群人蜂擁而上。

    真田弦一郎站在最前面,死死地盯著剛走出來的主治醫生。

    “醫生!幸村的手術結果怎么樣?”

    剛經歷一場手術顯得尤其疲憊的醫生在手術室的門一打開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就是如此多的少年的臉,不由嚇了一大跳。

    不過好在他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雖然這群人將病人的家屬擠在了最外面,但是看在這群人是來看望幸村精市的常客,主治醫生還是沒有揮手將這群人趕走去和病人的家屬對話。

    不過以病房里的病人運動員的身份,說不定有些叮囑和他的這些隊友們說要比對病人家屬們說要更為有用得多。

    于是主治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表情那叫一個鎮定。

    “恭喜,病人的求生欲望很強烈,這次的手術很成功。不過剛做完手術,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多注意一下。”

    見主治醫生開始說醫囑,少年們不約而同將柳蓮二擠到了最前面。

    剛拿出小本本準備記錄,抬頭就被擠到最前面的柳蓮二尷尬地和醫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您說,我記著。”

    醫生被面前人突然換了個嚇了一跳,但是看到面前人手上拿著一個專門的筆記本準備記錄他的話的時候,還是稍微緩了緩表情。

    既然是拿著小本本記錄他說的醫囑,那應該就不用擔心里面的那個家伙不聽醫囑為了復健瘋狂訓練將自己送回醫院了。

    于是他特意放慢了語速,爭取讓面前的少年將他的話全部記錄下來。

    而柳蓮二也不愧是專業的數據網球手,幾乎是在主治醫生開口后,他手上的動作就記錄地飛快,發現主治醫生專門放慢了語速,他還表示對方可以說得快一點,他完全可以記得住。

    醫生:他就說怎么會把這家伙給推上來呢,合著記錄這些是專業的啊,這就是現在的運動員嗎?

    在柳蓮二和主治醫生交談有關于幸村精市之后要遵循的醫囑的時候,身后的那群隊友們則是跟上了將幸村精市的病床推回去的護士們,隨后就是守在了病床邊上等著幸村精市麻醉過后清醒過來。

    至于幸村夫婦,十分無措地站在最后面面面相覷,發現他們兩個在這里幾乎毫無用武之地。

    每一個他們應該做的事情,幾乎都被這群少年們給包攬完了。

    最后還是幸村媽媽快速反應過來,主動走上前笑吟吟地詢問:“大家在這里守著這么久也都該餓了吧?有什么想吃的嗎?阿姨請客。”

    幸村爸爸快速點頭:“是啊是啊。”

    他今天要是再干不成一點活,估計回去后就會被老婆訓斥了。

    他們這么一說,病房內的少年們才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肚子。

    嗯,他們今天可還什么都沒吃呢。

    立馬老老實實在幸村媽媽的面前開始報自己想要吃的,當然都十分注意聲音說得很小,幾乎是前面一個剛報完后面一個就接上,完全不會因為饑餓就一群人呼啦啦地大聲點單。

    看著這群少年即便饑餓都要注意他們兒子的睡眠的幸村媽媽感覺眼眶都含淚,在他們說完之后,立馬拉著幸村爸爸離開了病房,將空間讓給了這群少年們。

    幸村夫婦離開后,病房內的氣氛立馬好過許多。

    雖然從頭到尾幸村夫婦都沒說什么,但長輩在場,即便什么都沒有做,還是會給這群半大少年帶來一點的心理方面的壓力的。

    切原赤也幾乎是在一瞬間撲到了病床邊上,小心地沒有去觸碰到幸村精市的身體。

    “幸村部長這個時候怎么還在睡覺啊?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

    一沒注意就被這家伙給撲了過去,仁王雅治瞄了一眼丸井文太,對方立馬就走上前將趴在幸村精市病床邊上的切原赤也給扒拉下來。

    “醫生說了手術很成功就是成功啦,打了麻醉,你還不許結束手術后幸村能夠好好睡一覺嗎?怎么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守在病床邊上多打擾幸村睡覺啊?”

    被從病床邊上扒拉了下來的切原赤也垂頭喪氣:“哦。”

    和醫生交流完的柳蓮二走進來就看見這群人四散開來幾乎是貼著墻壁站著的樣子就滿臉茫然。

    “你們又是做什么?”

    他的話才剛一說出口,就看見隊友們目光嚴肅將食指豎在唇邊讓他閉嘴的樣子。

    柳蓮二:“???”

    行。

    與此同時,病床上的幸村精市的手指不由動了動。

    趴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盯著幸村精市的切原赤也激動地立馬站起身:“幸村部長動了!”

    然后就因為忘記自己剛剛還趴在椅子上,被帶倒的椅子絆倒得人馬仰翻,發出極大的聲響。

    下一瞬就是真田弦一郎驚怒的聲音:“真是太松懈了!切原赤也訓練量翻倍!”

    切原赤也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不過倒也沒有對真田弦一郎讓他加訓的事情有任何反駁。

    幸村精市一醒來便看到所有人都因為他的蘇醒露出歡欣的神色。

    他朝著所有人露出了一抹笑。

    “大家,我回來了。最近真是辛苦你們了。”

    下一瞬,病房內瞬間爆發出一聲的驚呼。

    “部長,歡迎回來!”

    這間病房發出的驚喜的叫聲,頓時吸引了外面的醫生護士們。

    之前經常來查房的護士只是抬頭掃了一眼發出驚呼聲的病房號,抬手招呼著另外一個想要去讓他們安靜下來的護士。

    “就讓他們去吧,他們很快就會安靜下來的。”

    就如同這位護士所說的那樣,少年們喊了一聲后,立馬意識到這是醫院,一個個的很快就變成啞巴一言不發,緊張兮兮地看著病房門,生怕外邊會走進來一個護士將他們趕走。

    然而好半天都沒有人過來趕人。

    這副樣子將幸村精市逗笑了。

    因為治療得及時,術后幸村精市的狀態要比主治醫生預料當中的要好得多。

    就連主治醫生在檢查了幸村精市目前的情況后,也說了幸村精市按照接下來的趨勢發展,之后恢復情況絕對會很好。

    在知道這一情況后,幸村精市心情不由更好了。

    這邊心情一好,幸村精市就有精神開始收拾起其他人,尤其是某個回來后經常時不時過來晃悠一下的仁王雅治。

    除了已經退社的毛利壽三郎已經沒有理由再要求對方加訓以外,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在幸村精市這里喜提了加訓套餐。

    “別以為我不知道,雖然你們自覺天天都在訓練,但時不時過來晃悠探病落下了不少的訓練吧?尤其是你仁王雅治!假期經常翹訓過來探病,新學期開學翹課也要跑過來探病是吧?知道你們班主任給我打了多少個電話了嗎?”

    “等我復健期結束后,你們的實力提升沒有達到我的預期的話,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完蛋了!”

    和之前玩笑般說要給病房外加個仁王雅治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不同,這次探病幸村精市拒絕了任何人過來探病。

    被一個個點名威脅了的眾人這下到底還是沒有再敢踩著幸村精市的底線無視對方的要求悄咪咪地跑去探病。

    當然這也和他們這幾個月的訓練確實有些沒上心有關系。

    總之這段時間還是努努力趕趕進度吧。

    之前在外面打了半個多月比賽,前面又經歷了為期一個月的海外集訓的仁王雅治絲毫不慌,慢悠悠地往前一步晃了晃手指。

    “我想你們應該會很需要我的新的訓練表。”

    是的沒錯,這個男人再次拿著他翻新的訓練表來啦。

    之前做仁王雅治發下來的訓練表十分不情不愿,因為上課的關系還迅速將新的訓練表壓在箱底的眾人,這次拿著仁王雅治給的訓練表宛如獲得至寶。

    “請務必以最大限度壓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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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最近會因為訓練而落下的課程。

    留到之后再糾結去吧!

    第098章 chapter 98

    看著這群人一臉真誠地要求被壓榨, 仁王雅治笑得眉眼彎彎,那叫一個狡詐。

    “噗哩,在這種時候尋求我的幫助嗎?那自然是沒什么問題的。”當然, 也得他搞的特訓你們能夠承受得住才行。

    看到仁王雅治笑得這副樣子,幾乎所有正選都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但是沒有一個人打算在這個時候決心要退縮。

    如果連仁王雅治制定的訓練計劃都沒法全部做完的話,那么等到幸村精市復健結束后, 他們才是真的要完蛋了。

    抱著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一群人目光堅定,決心哪怕前方在下刀子, 他們也要將仁王雅治制定的訓練表全都做完。

    不過想法很美好, 現實很殘酷。

    在發現他們是真的已經下定了決心后, 仁王雅治笑吟吟地將自己之前在國外給遠征軍那些人準備的一大沓的或是做完或是被三船入道認定作廢的訓練表拿了出來,從中挑了一部分可以放到網球部做完的訓練。

    拿到訓練表的第一天,每個人的臉上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慘淡來形容, 當天訓練結束的時候,天空已經黑下來了。

    而場館內,結束訓練的正選們齊刷刷地躺成了一片,哪怕肚子咕咕叫, 也沒有一個人爬起來,一副仿佛隨時都能與世長辭的姿態。

    第二天,聽聞網球部的訓練表再次落到了仁王雅治這個大魔王的手中,埋在各種輔導書堆里面的毛利壽三郎理所當然地拋棄了那堆的輔導書, 興致勃勃地趕到了網球部。

    門口的非正選們看到是已經退部的三年級前正選趕過來,也只是大聲朝著他打了聲招呼, 緊接著繼續進行自己的訓練。

    雖然網球部內不允許非網球部部員進入,但是已經退部的前輩們顯然是能夠在這些部員的心中稍微得到一個臨時的通行證。

    當然得刷臉。

    連臉都刷不了的前輩們。那也只能等在網球部的門口, 等著哪一位正選從場館內走出來將人接進去了。

    毛利壽三郎熟門熟路地走進場館內,一抬眼就是看著后輩們宛如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臉色尤其慘淡,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整齊劃一地進行訓練中。

    至于某個罪魁禍首?

    已經頂替了負責查看眾人的訓練完成情況的仁王雅治站在一邊笑呵呵地看著這群人訓練,看到毛利壽三郎過來后還抬起手朝著他招了招手。

    “喲,毛利前輩早啊,今天這么有閑心跑到網球部里?”仁王雅治一臉無辜地歪了歪腦袋,似乎不知道他此刻看上去有多么可怕一樣,“對了,要不要一起過來跟著他們訓練啊。想必你這段時間刷題刷到手軟,定然想念起揮動球拍的滋味了吧?噗哩。”

    毛利壽三郎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回想起在國外被這家伙折騰得慘無人道的過去。

    毛利壽三郎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沒有,這就不必了,我只是順路過來看一眼,對,看一眼就走了。”

    說完,毛利壽三郎就宛如火燒屁股一樣轉身就離開,沒有在這個已經能夠被稱作是煉獄的地方停留,毫不猶豫地回到了教室里面繼續和他的題目進行奮戰。

    哈,題目有什么可怕的?這些玩意難道還有火力全開的仁王雅治可怕嗎?

    希望接下來的一年里,他都不用做上一份由仁王雅治出品的訓練表。

    前輩也是很可憐的,放過放過前輩吧。

    三言兩語就將毛利壽三郎給恐嚇走的仁王雅治不由露出遺憾的神色來。

    “居然真的不留下來打算體驗一下這份訓練表嗎?我感覺還是蠻有意思的嘛,一套做下來對實力的提升很有幫助的呢。”

    不遠處能夠聽到他的呢喃低語的隊友們:要不是這份訓練表真的有效果,他們努力逼迫自己完成后實力提升飛快,你這只白毛狐貍恐怕只能被他們分尸才能泄憤了。

    幸村精市的復健期大概為一個多月。

    復健期的一個月里,就如同之前所說的那樣,真就沒有一個人過來進行探病。

    三月初。

    沒有通知任何人就辦理了出院的幸村精市摸了摸下巴,很快就意識到這群隊友們這段時間里面恐怕度過了一場不是特訓勝似特訓的集訓提升。

    想到這里,幸村精市不由露出一抹笑,坐上了前往神奈川的新干線,準備看看這群人這一個多月來的培訓成果。

    沒有接到通知的正選們這會還在進行水深火熱的訓練當中。

    仁王雅治在偶爾掃一眼這群人的訓練充當一下那個拉足仇恨的罪人,更多的時間其實也是跟著這群人進行著一樣的特訓。

    不過即便進行著一樣的訓練,也不妨礙這段時間里面仁王雅治在隊友們的心目中拉足了仇恨。

    無他,經過海外特訓的仁王雅治顯然比待在網球部的隊友們對這些訓練顯得更加得心應手。

    雖然在回來之前,仁王雅治之后也是對網球部的訓練單提供了不少奇思妙想。

    但誰讓這群人之前說什么他提供出來的訓練內容太影響上課狀態了呢?

    結果這個時候還是求到他頭上,也不再說什么訓練太累,上課沒精神會跟不上進度的話了。

    于是這會,仁王雅治看著這群人的慘狀,嘖嘖地聲音更大了。

    “柳你不誠實啊。”仁王雅治看向柳蓮二的目光當中帶著一點痛心疾首,“要是我之前給你們排下的訓練表你們有認真做的話,你們現在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每天累成一攤死泥的樣子好看嗎?

    柳蓮二張了張嘴,又嘆了一口氣:“沒辦法,誰能夠拒絕得了他們拉著一起去看望幸村的申請呢?”

    你自己回來后還不是三天兩頭就跑到幸村精市那邊刷一下存在感?若不是之前有兩個月都在國外,你這會的狀態也未必會比他們好多少。

    接收到柳蓮二眼神傳遞過來的信息的仁王雅治只當聽不到看不懂,慢悠悠地在這群人的附近晃悠著。

    “你們可要加油啊,這副樣子等到幸村出院到底時候,嘖嘖,怎叫一個凄慘了得?”

    仁王雅治顯然明白說什么才能讓這群人打起精神繼續將他今天布置下的訓練表全部做完,果不其然在他說完這句話后,方才還有一些懈怠的隊友們頓時就打起精神,咬著牙齒也要將訓練全部做完。

    仁王雅治看到這一幕,滿意地點了點頭。

    哎呀,真不愧是他啊,即便幸村精市這會搞突然襲擊回來,看到大家都十分認真訓練的樣子,也要對他進行夸贊吧?

    哎呀,這個網球部真是沒有他怎么辦啊。

    恐怕連幸村精市的事后清算都堅持不下去吧?

    仁王雅治臉上的笑意不由更深了。

    就在仁王雅治優哉游哉一邊打起這群人微不足道的奮斗心一邊進行訓練的時候,幸村精市已經走進了立海大的校門。

    重新換上了立海大校服的幸村精市面帶笑意地和周圍路過看到他露出驚喜表情的校友們點了點頭,和人簡單招呼了幾句,目的明確地朝著網球部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看到他的那一刻起,網球部的非正選們也尤其激動。

    不過這次他們總算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再大聲喊著幸村部長回來了,只是面帶激動地和幸村精市招手。

    剛想讓這群人安靜下來的幸村精市見狀,也沒有再開口提及讓這群人冷靜下來的話,笑吟吟地走上前去,一個個地指點了一番他們的訓練當中的不足,讓他們繼續訓練。

    得到了幸村精市的指點的非正選們頓時就成為人群當中的焦點,享受到了一片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雖然事后可能會遭遇到朋友的揉膩,但是這可是幸村部長耶,不管這群人之后對他們做出什么,那都值得了。

    進來后指點了幾個非正選后,幸村精市才慢悠悠地朝著正選們所在的地方看看這群人的狀態。

    雖然非正選那邊的動靜并不算大,但是平常都能很快發覺到不對勁的眾人,這會顯然是有些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不過在幸村精市走到這群人訓練的球場附近的時候,看著除了仁王雅治還能優哉游哉進行訓練以外,其他人的精氣神都快喪了一半的樣子,頓時明白發生了什么。

    “看來你們這段時間里面,還是有在好好訓練的嘛。”

    雖然是在他喊著之后要是這群人的進步達不到他的預期的時候,才在這里加班加點進行“仁王雅治特訓提高班”的。

    雖然在此之前都是一副即將死亡的樣子,但是在幸村精市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方向開口說了幾句話后,一群人頓時就擺脫了即將倒在地上的頹廢樣子,仿佛在剛剛那幾秒當中打了激素一樣瞬間精神百倍朝著幸村精市奔跑而去。

    “幸村!”

    “幸村部長!”

    看著朝著自己飛奔而來的隊友們,幸村精市不由失笑朝著這群人攤開了手。

    “嗯?怎么這個時候也是這么冒失?”

    明明是狀態最好的那個,但是在剛剛地往幸村精市奔跑過來的時候居然落到第二個的仁王雅治看到趕在自己之前飛快地撲到幸村精市的懷中,仗著年齡小享受了一番愛的抱抱的切原赤也,不由挑了挑眉,一肚子壞水頓時洶涌而出。

    “剛剛不還說自己已經沒什么精神不想再訓練了嗎?”仁王雅治停下了腳步,慢悠悠地朝著幸村精市所在的方向走去,看向切原赤也笑得那叫一個開心,“我看這會赤也你的狀態還非常好的樣子,完全可以再加一組基礎練習嘛。”

    同樣沒能跑過切原赤也的前輩們慢半拍地察覺到仁王雅治的想法,然后飛快地和仁王雅治站在了同一塊陣營里面呢。

    “是啊是啊,明明方才還一副偷懶的樣子,現在就一副精神十足的樣子,果然在這幾天里面赤也的訓練都不是很認真啊。”平日里最照顧切原赤也之一的丸井文太在第一時間里就站在了和仁王雅治同一陣營里面,并且下手比仁王雅治還要狠得多。

    仗著這段時間幸村精市不在網球部里面,不清楚切原赤也的訓練情況,當即就來了個顛倒黑白,將這幾天切原赤也的訓練情況都定義成很懈怠的樣子。

    聽到丸井文太這么一說,切原赤也先是露出茫然的神色,不明白丸井文太怎么會這么說他。

    明明這段時間為了能夠通過幸村精市的測試,他可是都在好好地訓練中啊。

    但很快,切原赤也就露出驚恐的表情。

    因為除了丸井文太以外,其他人也毫不猶豫加入了這場名為迫害切原赤也的隊伍里,為切原赤也這段時間的訓練情況打上了一層名為虛假的外殼。

    “是啊是啊,這段時間赤也真是太偷懶了,根本就沒有將幸村的話放在心上呢。”

    “就是就是,現在就已經敢不將幸村的話放在心上,等到四月后開學沒多久,那不得直接開始造反,想要拿下幸村的部長之位吧?”

    這話一說出口,頓時全員沉默。

    可以了可以了,別說了,這種造反的事情,一看就很假。

    切原赤也被他們嚇得整個人往幸村精市的身后縮了又縮。

    “前輩們這完全就是在造謠!我才不會這么做呢!”說完還可憐兮兮地看向幸村精市,想要從幸村精市這里得到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幸村精市被他的反應逗笑,連忙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視線不由掃了所有人一眼。

    在幸村精市的視線壓迫下,方才還想要將切原赤也在幸村精市面前拉低印象分的正選們頓時視線亂飄,什么都不說話了。

    仁王雅治不由露出遺憾的神色來。

    這就是造謠造過頭的無奈感,要是沒說那么多幸村精市估摸著真相信了,但這會嘛,還是洗洗睡吧。

    幸村精市讓切原赤也趕緊回去,然后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拿出了球拍。

    他朝著眾人笑得那叫一個溫柔。

    “說起來,雖然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碰過球拍了,但是住院的這段時間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我的精神力可是全面增長中呢。要不然現在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新招式吧。”

    幸村精市的話頓時讓眾人開始頭皮發麻了起來。

    “等等,幸村你才剛出院呢,現在就拿球拍是不是還太早了一點?”

    “就是啊就是啊,想要測試我們的水平也不差這么一時半會的,要不然還是再休息幾天吧。”

    原本經過了仁王雅治的近一個月的魔鬼特訓,眾人覺得自己應該能夠在幸村精市面前稍微挺直一下腰桿子。

    不過幸村精市這句精神力全面增長中和那句新的精神力招式,頓時讓眾人頭皮發麻,被滅五感支配的恐懼頓時蔓延上了心頭。

    哈哈,這個測試也不是非要在這個時候。

    幸村精市看得出這群人眼底的逃避,他笑吟吟地歪了歪腦袋,聲線聽著那叫一個溫柔無比。

    “不要著急,我們一個個輪著來,只是打個擊球的運動量而已,對現在的我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負擔。”

    這句話一說出口,頓時所有想要辯解的話都在幸村精市的視線下面自動消音。

    幸村精市的目光在仁王雅治的身上晃悠了一秒,對上仁王雅治那張絲毫不虛的表情,確定這家伙最近應該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那就先挪后吧。

    幸村精市快速點名:“那就先從赤也先開始吧。”

    混在人群當中的切原赤也猛地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啊?我嗎?”

    他還以為經過剛剛那群前輩們對他的造謠行為,幸村部長會在第一時間收拾一下其他的可惡前輩呢,結果第一個就要拿他開刀嗎?

    聽到切原赤也的名字,幾乎是下一刻,他身邊的前輩們頓時就四散開來,唯獨留下一個切原赤也和幸村精市面對面對峙。

    幸村精市朝著有些不敢相信的切原赤也歪了歪腦袋,溫聲道:“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要說從哪個最先開刀,當然是切原赤也這個最受到重視的后輩先開始。

    切原赤也猛地搖頭晃腦起來,他咽了咽口水,緊緊握著球拍,大聲說道:“我準備好了。”

    不管前路是生是死,盡管朝著他過來吧!

    幸村精市笑吟吟地點了點頭:“氣勢不錯。”

    十分鐘后,切原赤也撲街。

    圍觀的前輩們集體咽了一口口水,在幸村精市的視線下,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幸村精市,真是越來越恐怖了。

    仁王雅治站在最邊上的位置,看著幸村精市神采飛揚地收拾完一個又一個的隊友,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現在問題來了,他等會兒應該怎么投降才會顯得不那么丟臉?

    但是好像在這個時候投降也沒什么用啊。

    好在這段時間內仁王雅治給這群人的特訓也并非毫無作用,幸村精市在清算完一半的隊友后,總算是停了下來。

    “這段時間的特訓不錯嘛。”

    幸村精市朝著眾人微笑,將網球拍收入網球袋中,朝著眾人歪了歪腦袋:“那你們說,讓仁王再多弄幾次這樣的訓練表怎么樣?”

    仁王雅治的特訓訓練表仿佛已經成為這群人的最深的夢魘,哪怕是已經躺倒在地面上的隊友們在這一刻也一并發出相同的話。

    “絕對不要!”

    仁王雅治干巴巴地哇哦了一聲。

    “看來大家都不是很喜歡我搞的特訓內容啊。”

    暫時尚存的隊友們猛點頭。

    柳蓮二十分委婉地開口提醒著眼睛亮晶晶似乎很想將仁王雅治的特訓訓練表轉變為日常訓練內容的幸村精市:“還是不要了吧,這段時間大家的上課情況不是很樂觀。”

    不要因為這種訓練安排對大家的實力提升得很成功就想著變為日常啊,現在可是在第三學期上課期間,要不是幸村精市想要在出院后來看看他們的水平,他們也不至于在這段時間如此拼命地進行訓練。

    不得不說,仁王雅治的訓練表確實很有效果,大家到底實力提升水平比平日里要高上50%的比例點,但是也不是沒有悲慘結果的,那就是這段時間所有的網球部正選在上課的時候表現都十分糟糕,老師那邊的警告都已經讓他有點頭皮發麻了。

    可以說,這段時間除了上課本來就不怎么認真的仁王雅治,所有的網球部正選都喜提老師訓斥次數高達兩位數。

    打得十分上頭的幸村精市聽到柳蓮二的勸解,也意識到這種訓練單也確實不該放到開學期間進行訓練。

    冷卻下腦袋后,幸村精市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說是這么說,但要是之前你們訓練的時候再上心一點,也不至于淪落到在上學期間趕進度吧?”

    不過老師對這群人的糟糕狀態,居然沒想到要聯系他出面制止這群人嗎?

    幸村精市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看向了這段時間管理網球部的仁王雅治的身上。

    仁王雅治的表情那叫一個純良無害:“啊,這個啊,我告訴老師,我們最近在準備一場大型的實力摸底準備期,讓他們給我們一個月的準備時間,至于這段時間落下的課程,我們會盡快拉上去的。”

    立海大的訓練內容是出了名的恐怖,老師們早就習慣了這點,只是他們近期訓練的確有些過頭到影響學習上了。

    好在他們平日里成績都還不錯,老師大多數時間還是很放心他們的,唯獨一個切原赤也,老師似乎很習慣這家伙上課不聽講的樣子,頂多習慣性呵斥切原赤也,根本就沒鬧到他這里來。

    幸村精市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到了切原赤也的身上:“我明白了,這段時間你們是不是都需要請假部活,準備給這家伙補課?”

    還站著的幾個正選們目光漂移。

    幸村精市微笑:“很好,不愧是你們。”

    躺在地面上正在睡覺的切原赤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打了個寒顫,隨后他不由翻了個身,睡得更香了。

    這副模樣看得幸村精市有些無力。

    不,他不是為了讓這群家伙在這里睡覺的。

    但是讓他對這群家伙下手太狠,幸村精市覺得也有點做不到,最終他還是眼不見心不煩地轉身離開了這里。

    仁王雅治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又低頭看了看切原赤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柳蓮二都要無奈了:“快別笑了,趕緊過來幫我把這群家伙給搬進去。”

    三月份的天氣雖然也能稱得上不錯,但是讓這群家伙在這里繼續躺下去的話,也是會感冒的。

    仁王雅治溜達達地就過去了:“欸,來了來了。”

    第099章 chapter 99

    又是一年的開學季。

    去年網球部在全國大賽上打出來的好成績, 在今年內再次吸引了一批的喜歡打網球的新生,甚至有不少想要復刻一遍去年切原赤也的盛舉想要在立海大四大巨頭的心中留下濃濃的一筆。

    然而早就有所準備的保安大爺在今年開學的時候盯得那叫一個嚴防死守,幾乎是在看到有一個人想要爬上墻, 他就會揮舞著一把大掃把,虎虎生風地將其拍在那人的背上。

    “想做什么呢?立馬給我下來!”

    如此冷酷決然不給任何一個人在開學的時候迅速揚名的機會, 讓不少新生扼腕無比。

    已經升學國二的切原赤也忍不住打了一聲噴嚏,表情茫然無比。

    “欸?難道是感冒了嗎?”完全不知道有多少新生在后面怒罵他把揚名的前路堵死, 不給任何后來者出頭的機會。

    實際上早在上個學期末的時候,仁王雅治就已經和校門口的保安大爺隨意般閑聊到去年四月份的切原赤也的行為,再談到今年開學的時候要是再出現這樣的場景, 或許對立海大的對外形象似乎有點不太好。

    平日里基本上不會收任何學生的賄賂但是對立海大對外的形象十分執著的保安大爺將仁王雅治的話一直牢牢記在心里。新學期開學的前一天, 他就從掃地大媽的手中借出了今日功臣。在立海大附近的圍墻處緊盯著這群新生的動作, 果不其然讓他揪出了幾個想要敗壞立海大形象的丑惡新生。

    仁王雅治笑吟吟地看著這一幕,對這么一出表演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興致上來到底時候他還會拿出手機拍上幾張照片上傳到正選群里面。

    不過這下大家可不會懷疑仁王雅治對某個新生突如其來上了心, 因為這家伙的拍攝重點基本上都是揮舞著用來掃落葉的大掃把的保安大爺的身上。

    今年拿著大掃把揮舞得虎虎生威的保安大爺動作迅速有力,在仁王雅治的拍攝技巧下,仿佛一下子憑空年輕了十歲。

    任誰看了這幾張照片都要喊一聲保安大爺老當益壯,定是還能夠為立海大的安保工作再戰十年。

    怎一個熱血兩字就能簡單概述得了?

    不過切原赤也看到正選群里面的這一幕, 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到一陣背后疼得要命,分明被保安大爺拿著掃把趕人的人不是他,但是切原赤也仿佛被這一大掃把打得那叫一個疼痛,恨不得原地躺下, 讓醫生小姐姐給他治療一番后背,最好還是給他再上一番藥。

    然后他的想法和真田弦一郎一說后, 對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了一會,隨即就開始冷笑了一聲。

    下一秒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就砸在了切原赤也的身上。

    “還后背好疼想去醫務室看看呢。我看你就是想要偷懶想要逃掉開學第一天的訓練吧?”

    “真是太松懈了, 給我回去好好上課去!”

    切原赤也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幾乎可以稱得上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這里。

    切原赤也在真田弦一郎這里賣慘沒有賣成功,讓幾個混在人群當中看到這一幕的無良前輩笑彎了腰。

    而某個密切注意著這邊的仁王雅治,則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舉著手機,拍下了剛剛那一幕黑面神暴打海帶腦袋的場面,將其發上了正選群里。

    不得不說,雖然仁王雅治經常會拍一些對某些人來說純純黑歷史的照片,但是不管在什么時候,仁王雅治拍下的照片總是會被一群人反復觀看并且保存到手機上的。

    問就是拍攝手法高超,非常適合用來留念。

    早上的時間一晃而過,下午是固定的社團招新工作。

    新開學的第一天,不管是哪個社團都忙碌得要命,柳生比呂士開學第一天固定在網球部這邊請到了為期兩天的假期,專門搞一搞學生會這邊的事情。

    雖然身上也有很多工作,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上去就是狠狠悠閑的仁王雅治則是漫步在前往網球部的小道上,十分認真地在思考今天應該怎么鴿掉社團招新的工作。

    像招新這么簡單的沒有任何技術難度的工作,果然還是應該丟到其他人的腦袋上面才對。

    偷懶這種事情,只要升起了這種想法那就再也止不住一點。

    朝著網球部方向走的腳步那是越走越慢,最后幾乎是在慢慢往前蹭過去。

    就在仁王雅治準備往后折返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仁王雅治回頭就看見幸村精市帶笑的目光。

    “仁王,你是想去哪里呢?”

    哦不,被逮住了。

    仁王雅治一臉無辜地朝著幸村精市看了過去:“我現在,嗯!正在準備去網球部呢!”

    幸村精市看著他直笑:“是嗎?”

    “是的。”

    “可是我剛剛怎么看著你是想要往回走的樣子呢?”幸村精市挑了挑眉,表情那叫一個訝異,“還是說我看錯了?”

    “哎呀,那是因為我想起我好像有什么東西沒拿。”仁王雅治目光那叫一個真摯,“所以正在想著要不要回去看一眼。”

    “好啊,剛好我這段時間沒什么事情。”幸村精市輕笑,“那要不然我跟著你走一趟?”

    幸村精市以為仁王雅治會說點什么轉移他的注意力,卻沒想到仁王雅治真的就這么點了點頭。

    “好啊。”

    仁王雅治如此坦然的模樣,就好像他真的忘記了什么東西準備回去拿一樣。

    幸村精市不由升起一絲對自己的懷疑。

    難道他真的誤會了仁王雅治嗎?

    “那我們就走吧。”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走到了仁王雅治的班級門口,引來了一群學生們的注意力。

    幸村精市站在班級門口就沒動了,看著仁王雅治朝著教室里面走去,然后低著腦袋在課桌里面翻找著什么。

    幸村精市看著仁王雅治在自己的面前翻找著,隨后從書桌里面拿出了一個小玩具,在幸村精市沉默的視線里面尤其鎮定地塞回了書包里面。

    幸村精市看著走過來的仁王雅治。

    “所以你說你落在教室,想了好半天都要回來拿的東西,就是一個小玩具嗎?”

    仁王雅治睜大了眼睛看向幸村精市,表情從不可置信轉移到有些羞澀上,看得幸村精市眼睛都有點瞎。

    “你知道的,我平日里就很喜歡玩這些東西,如果不帶上他,我會感覺到哪里都不對勁一定要帶上的!”

    幸村精市沉默地看了一眼仁王雅治班上的其他人,發現這群人在吃驚了一會后看到說出這種話的人居然是仁王雅治后,頓時就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將目光收了回來。

    不是,你們這未免也太熟練了!

    幸村精市艱難地開口:“仁王,我發現我對你的了解似乎還是太少了。”

    之前怎么沒發現這家伙是這么不要臉皮的人呢?

    哦不對,這家伙平日里就是一副偶爾對形象管理要求很嚴苛,有時候就是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

    幸村精市瞬間理解了什么。

    “我明白了,算了,我們回網球部吧。”

    幸村精市的情緒變化太過迅速,反倒是把仁王雅治這個罪魁禍首給整愣住了。

    “幸村?”

    幸村精市朝著他露出極其溫柔的微笑:“嗯?還有什么事情嗎?仁王。”

    仁王雅治戰術后仰,這下是真的老實了。

    “不,沒有了,我們現在回網球部吧。”

    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的第一關,雖然仁王雅治最開始略占上風,但最后還是讓幸村精市贏了!

    等到兩人趕到網球部的時候,這會網球部門口已經是人擠人的狀態了。

    “今年申請網球部的人,看著要比以往兩年還要多出不少啊。”仁王雅治掃了一眼在網球部門口排隊報名的眾人,很快就在心里預估出了個數字。

    幸村精市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這場面。

    “畢竟不管怎么說,我們立海大也拿下了連續兩年的全國大賽冠軍。”像是想到了什么,幸村精市突然笑得溫柔,“更何況我回來后,有關于我做了個大手術的傳言也基本上都被擴散出去了。自然也會有一些膽子大的新生想要復刻一遍我當初的盛舉,從我的手上拿到網球部部長的位置,然后再帶領著立海大這一隊的王者之獅走向全國冠軍之路,就跟今天早上有不少新生想要復刻一遍切原的行為一樣的,不是嗎?”

    作為王者立海大,他們這群隊友們的一舉一動基本上都會有不少人注意,更別說自從他們開始揚名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隱藏什么。

    不管是誰的出名方式,都會有眼高手低的新生想著復刻一遍然后踩在他們的腦袋上狠狠揚名。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不由輕笑出聲:“看來幸村你知道得不少嘛。”

    “我該知道什么?”幸村精市歪了歪腦袋,“有關于你上學期末和看門大爺說的那些話嗎?”

    “今天早上拍的照片不錯嘛,不過還是需要小心真田哦。”

    這家伙肯定是想要趁著開學這段時間,狠狠揪一把仁王雅治的小辮子的。

    畢竟上學期,真田弦一郎也是仁王雅治的魔鬼訓練表的受害者嘛。

    仁王雅治不由唏噓著:“分明最開始的時候是大家求著我給的訓練表,事后卻想著要如何清算嗎?真是太讓人難過了。”

    看到幸村精市就朝著這邊走的真田弦一郎聽到仁王雅治的說話聲,頓時壓了壓帽檐。

    “真是太松懈了,我可沒有!”

    仁王雅治這家伙又在發什么瘋?

    卻沒想到仁王雅治什么話都沒有和他說,倒是幸村精市露出好奇的表情。

    “咦?居然沒準備和仁王算賬揪他的小辮子嗎?”

    真田弦一郎這下是徹底說不出話來,只好壓了壓帽檐。

    “真是太松懈了!”說完這句話后,他轉身就快步離開了這里,不再和這兩個家伙說話。

    哼,他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

    幸村精市不由笑彎了一雙眼睛:“哎呀,看來是我猜錯了呢。”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噗哩,只要你猜的是真田的想法,那我算你對。”

    兩人對視一笑。

    還沒有走遠的真田弦一郎:“……”

    離開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他今天就不應該湊到這兩個家伙身邊的。

    簡直就是給自己找罪受。

    因為被幸村精市給逮住了,仁王雅治最終還是淪落到和丸井文太他們一起去招新。

    不過幸村精市也不是沒有給他其余選擇。

    “或許你愿意陪我去忙點其他的?比如去學生會那邊開會,交涉一下我們網球部今年應該領到多少部費。”

    看著幸村精市那面帶笑容的樣子,仁王雅治戰術后仰往后面退了好幾步。

    “這個嘛,我還是去招新吧!”

    雖然柳生比呂士是學生會的會長,可以暗中給網球部行不少方便。但學生會也不是柳生比呂士的一言堂,加上網球部這邊部活經費增加后,就必定會有一部分的社團經費會減少,于是在開學的第一天,久病初愈的幸村精市還是需要前往學生會開會和其他的社團部長們“探討探討”部活經費應該如何分配的。

    一般這個陪同人選都是柳蓮二,不過要是能把仁王雅治帶在身邊,柳蓮二自然是可以去干點別的。

    看到仁王雅治果斷桃之夭夭的模樣,幸村精市忍不住露出遺憾的表情來。

    “這種事情交給仁王來辦,明明可以做得很好的。”

    然而想要這家伙跟著他一起出門做事,那可就很難。

    這家伙根本就是無時無刻都想著偷懶。

    除了訓練和做訓練表以外。

    柳蓮二對此那叫一個見怪不怪。

    “要是仁王真的有這么好搞的話,柳生早就把這家伙拉到學生會里面去幫他的忙了。”

    只要仁王雅治不偷懶好好干活,這家伙絕對是個優秀的干活人選。

    然而最麻煩的就是,這家伙只要看到有人在干活,那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偷懶,任誰都拉不回來一點。

    “說得也是。”幸村精市無奈一笑,“那今年也麻煩柳陪我走一趟了。”

    “沒問題。”

    已經溜達達走到丸井文太這邊的仁王雅治并沒有聽見身后幸村精市和柳蓮二對他的評價。

    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偷懶有什么不好?人不偷懶,那和機器有什么區別?

    就算是機器,那偶爾也是需要維修一下不干活呢,那他作為一個純種的人類,這會偷偷懶有什么不對勁?

    正坐在桌子后面收報名表收得手軟的丸井文太看著往自己這邊走的仁王雅治,不由露出驚奇的表情。

    “狐貍你今天居然沒有翹掉今天的任務嗎?”

    仁王雅治在開學第一天居然出現在網球部里面一副準備干活的姿態,無疑是驚呆了丸井文太。

    他還以為這家伙早就找了一塊風水寶地偷溜去偷懶了呢。

    雖然今天也是有部活訓練的,但是這個時間段都是在忙著招新的事情,放在以往的經驗,這家伙絕對會踩著要訓練的時間點才會慢悠悠地走進網球部里面才對。

    丸井文太忍不住抬起腦袋看了看天,十分遺憾地發現今天太陽居然真的不是打西邊升起的。

    仁王雅治將他的腦袋往下按。

    “你這是什么表情?我現在出現在網球部里面是一件很讓人吃驚的事情嗎?”

    “那當然了。”丸井文太幾乎是毫不猶豫回答道,“你去年的時候,可就沒怎么干活啊。”

    負責招新這塊的人,難道不一直都是他嗎?

    仁王雅治認真思考了一下,啪的一下就坐下了。

    隨后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得說,文太你是對的。那我不干活了,你繼續吧。”

    丸井文太滿腦子都是問號:“不是,您好歹再掙扎一下呢?”

    就這么迅速地放棄反駁了嗎?

    仁王雅治表情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偷懶有什么好反駁的?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那他偷懶想要不做訓練的時候,你怎么不這么說呢?

    丸井文太差點就想要質問出口了,然而在說出這句話之前,丸井文太還是想起了他現在在干什么活。

    “前輩?”

    排在他面前的新生表情有些無措地看著不知道為什么就開始不接他的報名表,開始聊天的兩位正選前輩們,不明白怎么隊伍排到他這里就開始停下來了。

    丸井文太抽了抽嘴角,抬手就開始將某個光明正大坐在他這里偷懶的仁王雅治趕走。

    “你要偷懶就往別處地方去,不要待在我這里,你要待在這里那就跟著我一起干活吧。”

    可惡,在干活的時候身邊坐著一個偷懶摸魚的家伙真的好礙眼,好想狠狠揪一把這家伙的小辮子讓他發出痛呼聲。

    似乎是察覺到他危險的想法,方才還趴在桌子上疑似想要就這么入睡的仁王雅治突然就站起身。

    “我突然發現你這里不適合偷懶,還是換個地方吧。”

    丸井文太忍無可忍地抄起手中的報名表往這個該死的家伙的腦袋上砸。

    “我讓你偷懶,讓你偷懶!”

    仁王雅治逃跑得很是狼狽,但最終還是從丸井文太的手上逃之夭夭了。

    “文太豬今天可真是暴力啊。”招惹完丸井文太的仁王雅治發出感嘆。

    他很快就溜到了此刻新生們訓練的場地。

    提交完報名表的新生們從丸井文太那里領到了打印好的訓練表后,就開始了今天的訓練。

    因為是剛開學,非正選們的訓練比平日里要輕松了一半,從明天開始非正選的訓練表就會直接分成兩個階段,一個是一半的訓練量的新生專屬,一個就是非正選的平日里訓練量。

    留給新生們的專屬特權只維持一周的時間,就會被進行第一批的篩選,一周后的訓練量就會直接和其他年級的非正選們持平。

    然后再等一周的時間,就會迎來新學期第一場的正選選拔賽,只有訓練當中完成得最快的幾個優秀的一年級新生才擁有參加正選選拔賽的機會。

    和其他運動社團在第一天新生還需要經過測試才能通過報名不同,網球部的報名很好報,只需要提交一下報名表就可以直接通過,無形的篩選機制則是在之后的訓練安排上面。

    能夠跟得上網球部給你發的訓練單,那自然就是當之無愧的網球部成員,但要是跟不上嘛,明面上是沒有什么懲罰,但大多數的新生都會選擇退部。

    這么一套流程下來,基本上不需要費什么精力,就已經完成了所有的篩選任務。

    仁王雅治站在球場外,優哉游哉的目光在這群人的身上一打量,很快就從中找出了幾個自己很眼熟的家伙。

    雖然上輩子他們這一屆的正選位置幾乎沒什么太大的變動,從始至終都是他們這群人。

    但王者立海大的名頭在那里,就注定了網球部內不會缺少天才的存在。

    只是這群天才在他們幾個的壓制下,就不是那么明顯。

    而今年的新生當中,就有幾個是等到他們畢業之后,跟著切原赤也在下一屆的全國大賽上大放光彩的幾個優秀苗子。

    當然,會讓仁王雅治停留在這里圍觀新生訓練的,也不僅僅是為了看看明年大放光彩的后輩。

    他是過來挑一挑合適的幫助切原赤也管理網球部的人選的。

    仁王雅治站在這里沒多久,網球部外就跑進來一個冒冒失失的家伙。

    “慘了慘了,今天又遲到了。”

    仁王雅治順著聲音看了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滿臉懊惱的切原赤也:“赤也?今天又被留堂了嗎?”

    按理來說,新學期剛開學的時候,老師不會留堂。

    但是切原赤也絕對是例外中的那個例外。

    聽到仁王雅治的聲音,快步跑進來的切原赤也總算在仁王雅治面前來了個急剎車。

    他抓了抓頭皮,一副懊惱的表情:“春假作業沒有補完,被老師給逮住訓話了。”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作業為什么會不做完?真田不是每天訓練結束后都會叮囑你做作業嗎?”

    春假期間,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們依舊是不放假的。

    因為第三學期的時候,大家已經最大限度地壓榨過自己一輪,這次的幸村精市總算是松了口,沒讓這群人繼續進行著由仁王雅治編寫的魔鬼訓練,每天只需要做完基礎練習就可以結束訓練。

    然而即便是如此放松的情況下,切原赤也依舊沒能完成他的春假作業。

    聽到仁王雅治的聲音,切原赤也的目光不由漂移了一瞬:“這個,回家的時候太累了我就稍微摸了一把游戲。”

    游戲這種東西嘛,既然摸了一把,那就定然會再摸下一把。

    摸著摸著,一天的時間這不就過去了嗎?

    再加上春假的放假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不短,切原赤也又是一個只要沒有他盯著他,拖延癥就會自然而然從身上冒出來的人。

    拖到最后發現春假只剩下兩三天的時間,哪怕瘋狂補也補不回來,開學第一天又被老師精準地翻出春假作業進行抽查,自然而然就被老師留下來訓斥了好幾分鐘的時間。

    仁王雅治樂個不行:“那你完蛋啦!真田肯定會知道你春假作業沒做完被老師留堂的消息的。”

    切原赤也大驚失色:“仁王前輩你要幫幫我啊!不要告訴真田副部長我遲到的事情。”

    今天開學這么忙,要是仁王雅治不告訴真田弦一郎他遲到的事情,他作業沒做完的事情真田弦一郎未必會知道的。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按住切原赤也的肩膀,將人原地轉了一個圈。

    “你看看你身后先?”

    第100章 chapter 100

    真田弦一郎此刻就站在他們不遠處, 青著一張臉看著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整個人都傻住了,說話聲音斷斷續續,面帶驚恐。

    “真、真田副部長?您、您什么時候站在這里的?”

    他身后的仁王雅治非常好心地提醒他:“就在你說作業沒做完被老師留堂訓斥的時候。”

    “真是太松懈了!切原赤也!”真田弦一郎走上前, 一拳砸在切原赤也的腦袋上。

    “嗷。”切原赤也下意識雙手抱著腦袋,雙眼迅速擠出一泡眼淚來。

    然而在場絲毫沒有人會憐憫他。

    真田弦一郎擰著眉看著他:“我天天在訓練后喊你記得去把作業寫了, 你天天答應得好好的,結果就是這么一個學習態度嗎?”

    仁王雅治在一邊雙手環胸, 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么一出鬧劇。

    雖然沒能成功翹訓出去玩,但是在網球部里面能夠看到切原赤也的熱鬧也不錯啊。

    真田弦一郎不是什么喜歡長篇大論的人,在訓斥了切原赤也幾分鐘后, 就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后。

    “切原赤也, 部活遲到, 今天訓練量翻倍。”

    切原赤也撓了撓后腦勺,對真田弦一郎的懲罰沒有任何異議,吸了吸鼻子就拿著網球拍朝著球場走去。

    “哦。”

    真田弦一郎收拾完切原赤也, 轉頭就看見仁王雅治站在一邊饒有興致看熱鬧一般站在那里,不由抽了抽嘴角。

    “既然你今天不翹訓的話,那你就去看一看今年的新生里面有什么值得去培養的好苗子吧。”

    “哈。”仁王雅治指了指自己,睜大了眼睛, “你讓我去干活?”

    真田弦一郎端著一張臉:“有什么問題嗎?今天就你一個家伙在這里閑得沒事干在晃悠的,既然你人都站在這里了,總不能一點活都不干吧?”

    說完,真田弦一郎也不去等仁王雅治說些什么, 將仁王雅治往新生的隊伍里面一推,隨后就像是火燒屁股一樣溜走了。

    仁王雅治看了一眼溜得十分快的真田弦一郎, 不由摸了摸下巴。

    “哇哦,看來今天是真的很缺人的樣子啊。”

    走到新生們所在的球場, 仁王雅治靠著上輩子的記憶,很快就將面前這些青澀的臉和記憶中的那張臉貼合在一塊。

    他看到不少熟悉的臉孔,但更多的還是很陌生。畢竟才開學第一天,再等一段時間,適應不了網球部的訓練量的新生們就會主動退出網球部。

    仁王雅治看得很快,看上去似乎只是隨意在這群人身上掃了一眼,在某個訓練認真的小家伙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后很迅速地就略過了對方。

    “噗哩,運氣不錯。”

    這個家伙還和上輩子一樣,首選就進入了立海大啊。

    仁王雅治在球場的邊上慢悠悠地晃了一圈,給場地內的新生們帶來了極大的壓力,每個人的表情逐漸變得認真起來,揮拍的動作也逐漸很僵硬。

    在晃悠一圈后,仁王雅治才像是玩膩了一樣晃走了。

    這邊仁王雅治一離開,被他重點關照的幾個新生們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剛剛那個就是仁王前輩嗎?不愧是立海大的正選,剛剛那個眼神看過來,我都要被他嚇了一跳。”

    “我就不一樣了,我太緊張了,剛剛揮拍動作失誤,仁王前輩看向我的表情十分驚詫,他什么都沒有說,但是我仿佛已經聽到他說怎么我這樣的人都能進網球部了。”

    此話一出,所有聽到他發言的新生都用憐憫的目光看向他。

    揮拍動作失誤不算什么,但是在四巨頭的面前揮拍失誤,這未免也太可憐了。

    “等到部活結束的時候,你最好找個寺廟拜拜吧。”

    “為什么這么說?有什么依據嗎?”

    “找寺廟拜拜,祈禱一下仁王前輩因為開學第一天的關系,對你的印象不深刻,記不住你出糗的樣子,要不然以后你但凡成為正選,前輩們過來看望的時候,一看見你就是一句——你就是那個開學第一天揮拍都失誤的那個啊,沒想到居然還有成為正選的一天。”

    此話一出,那個揮拍失誤的新生臉色愈發的灰敗了。

    仁王雅治不知道自己在新生中的形象已經逐漸成為大魔王的樣子了。

    自覺在場邊待著的時間差不多,仁王雅治將幾個訓練認真,訓練做得還不錯的人記在心中,將這件事情報告給幸村精市后,就轉身離開了這里。

    幸村精市對仁王雅治今天干活了驚訝了一瞬,但很快就開始順著仁王雅治的毛來擼。

    幸村精市:干得不錯嘛,仁王,真是幫了大忙呢。

    仁王雅治明知道,這種話只是幸村精市試圖讓他多干一點活的專用話術,但心情還是因此好上不少:沒什么,一點小事罷了,之后有關于那些家伙的后續觀察,我也會交上報告的。

    幸村精市:那就麻煩仁王了哦。

    新生這塊處理得差不多的后,仁王雅治轉頭就回去將今天的訓練都給做完了。

    新開學的前一周里面,除了有一部分的新生因為跟不上網球部的訓練以外,沒有出現什么特別出挑到能夠做到以下犯上將目前的正選全部拉下馬的超級新人。

    幸村精市雖然對此感到遺憾,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畢竟再摻和進一個新的一年級正選,對他們這個隊伍來說,恐怕還不如目前的這個呢。

    哪怕對方的天賦堪比他自己也沒用。

    他們已經是個很完整的隊伍了。

    “這也沒什么,起碼我們目前的隊伍不需要再進行額外的調整了,這個月的正選選拔賽按照以往的流程走吧。至于下個月的地區預選賽,上場的機會就讓給那些非正選了,有想上場比賽的都可以給他們這個機會,沒必要局限在某幾個人的身上,避免其他學校以為我們安排出的非正選是明年的正選隊伍。”

    即便是地區預選賽,立海大也是其他學校的眼中需要著重觀察的重點目標。

    他們這一固定出場的非正選隊伍,隔天下一屆立海大的正選名單出爐的話題就能傳播得沸沸揚揚。

    這周的正選會議上,幸村精市看著遞交到自己面前的報告,不由看向了柳蓮二和仁王雅治。

    “至于這次分別由哪些非正選上場比賽,就由仁王和柳一起商議了。”幸村精市笑得溫柔,“我相信,即便是全非正選的隊伍,也能夠給我們帶來全優勝的好成績。”

    習慣性在正選會議上摸魚的仁王雅治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又聽到幸村精市的話,就不由想起這次都大賽上,冰帝那邊也是上了非正選的陣容,結果最后還是陰溝里翻船,冒出來了一個黑馬不動峰將他們狠狠拿下。

    這個不動峰先是靠著這種手段成功讓冰帝翻車后,轉頭就想要故技重施在他們立海大的頭上繼續將這種手段再發揚光大一次。

    然而這種手段只限于出其不意的時候使用。他們立海大又不是什么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死腦筋的讀書人,轉頭就隨機組隊整了個隊伍,將對面打得暈頭轉向。

    甚至連不動峰的那個部長,都被他們用來當了切原赤也的磨刀石。甚至還把人搞進醫院了。

    上輩子的時候他們沒有身體檢查這一環,沒有重視切原赤也的紅眼化,隨意他使用這種暴力球風,最后似乎還整出了一堆事?

    明明都是一些雙標的人,然而不動峰那邊因為和青學這個十分擅長和敵人打成一片最后處成朋友的學校拉到了同一陣營。被那幾張嘴顛倒黑白這么一說下來,反倒顯得他們立海大格外像是反派了。

    當然,冰帝這個他們立海大的基友校,前期看著也蠻像是反派的。

    好像某位大少爺在地區預選賽期間還去調戲了那個誰的樣子?

    仁王雅治轉了轉眼珠子,就打算去摻和一把。

    這可是跡部大少爺的熱鬧啊(震聲),他不去看,不去錄像留念的話,那也太對不起大少爺的傾情演出了吧?

    仁王雅治不由輕笑:“既然是讓非正選出場,那么有關于這次地區預選賽的對手的信息,還需要參謀多多關心了。”

    不解其意的柳蓮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這是怎么說?地區預選賽這樣的比賽,即便是非正選的實力,也沒有必要太過重視對手吧?”

    雖然立海大私底下經常說一些什么在戰術上重視對手,在球場上蔑視對手的話。

    但這種話也是需要看看比賽的對手到底是誰的。

    像是一些老牌的對手,他們私底下肯定是需要收集完所有情報,以免在賽場上真的翻車了,但是地區預選賽這種入門級別的小比賽,柳蓮二并不覺得神奈川這邊有什么學校的對手是他們沒有打明白的。

    就真的有必要再專門費一點時間去收集情報嗎?

    仁王雅治不由笑瞇了一雙眼,表情看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這倒不是,我只是在想,會不會有學校上了一群非正選,結果因為完全忽略對手結果在縣大賽啊,都大賽上面翻車輸給對面了。”

    丸井文太的表情顯得格外的詭異。

    “狐貍,你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不是專門點我們呢?”

    幸村精市可是剛剛說這次的地區預選賽全部都讓非正選出場,你這個時候就在說這種話,是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柳蓮二卻是沒有忽略掉仁王雅治似乎是隨口說的那個都大賽。

    “都大賽啊,你說的該不會是冰帝吧?”

    作為基友校,柳蓮二對冰帝這個學校的了解程度僅次于自家網球部里面的部員了。

    自然是清楚不僅僅是他們立海大喜歡給網球部這里面的非正選們練練兵,冰帝那邊實際上也是差不多的。

    像是地區預選賽啊,都大賽啊,只要對手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學校,那基本上就會推出全非正選的陣容讓他們上去。

    雖說他們正選們上場,結束比賽的速度很快,但是從學校到賽場上的時間也是要很久的,再加上結束比賽后還得回網球部里面訓練。

    他們在來回車程上面花費的時間就要比在比賽場上花得久了。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將這種上場了也只是純純虐菜的事情轉頭交給其他非正選。

    節省下來的這點時間,還能讓他們多做幾組基礎訓練呢。

    仁王雅治朝著柳蓮二歪了歪腦袋,表情看得那叫一個純良無害:“噗哩,參謀說什么呢,我可沒有指名道姓。”

    說句招惹仇恨值的話,在收集數據這一塊上,仁王雅治覺得目前所有中學生以外,沒有誰比他們參謀的眼光更好的情報員了,哪怕是青學的那個乾貞治也是如此。

    反正他們上輩子練兵的時候,沒有碰到過翻車的事情。

    哈哈。

    看到仁王雅治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樣子,本來為這家伙揪著一顆心的丸井文太頓時放了一半的心。

    得,看仁王雅治這副樣子,就知道可憐的人絕對不會是他們學校。

    在場當中也不止丸井文太一個對仁王雅治了解的人。

    柳生比呂士若有所思地看著仁王雅治:“所以說,你是在哪里知道了一些情報,沒有完全交代清楚是嗎?”

    仁王雅治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是可以這么說,不過我感覺參謀是真的可以自己去看看熱鬧啊。”

    仁王雅治歪了歪腦袋,顯得更加純良了。

    “很有意思的,你去查查看嘛。”

    仁王雅治這種吊著人胃口不給下文的樣子,實在是太勾人的心思了。

    在收集數據這塊很擅長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八卦收集地,柳蓮二很輕易就被仁王雅治這自己還不知道的八卦給吸引了過去。

    “有時候真想把仁王你的情報來源狠狠地揪出來啊。”

    可惡,懂不懂情報共享啊!

    仁王雅治的表情看著那叫一個正經:“都說了意外看到的嘛,要不然我翹訓這么多次,豈不是都白翹訓了嗎?”

    幸村精市也不由無奈地搖了搖腦袋:“既然仁王都這么說了,那么柳你也順便對神奈川這邊的學校也加強一些重視,看看有沒有什么隱藏的黑馬吧。”

    仁王雅治都這么說了,那就代表東京那邊必然是有一個沒什么名氣但是小有實力的隊伍能夠給冰帝的非正選們狠狠栽上一頭的。

    不過即便是知道這種對冰帝很重要的情報,在場眾人也沒有想過要和冰帝那邊進行情報分享的意思。

    哪怕平日里基友校基友校喊著,也沒辦法改變他們和冰帝其實是亦敵亦友的關系。

    誰沒事會給對手情報共享啊?以他們之間的關系就算去說了,都會被懷疑不懷好意動搖軍心的!

    沒看見他們部里面自己都沒有情報共享明白嗎?

    說的就是你這個家伙,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不由歪了歪腦袋,神色那叫一個純良無害看著幸村精市,仿佛根本看不出幸村精市眼神的含義一樣。

    意識到這次連自己都要被隱瞞的幸村精市到底還是放棄從這家伙的嘴里探聽到什么情報了。

    還是老老實實等著柳蓮二去東京那邊收集情報后,回來再和他們說說熱鬧吧。

    一周后的正選選拔賽上,切原赤也高高興興地當上了正選的位置。

    雖然之前毛利壽三郎退部的時候,切原赤也就自然而然地補位了一個正選的位置。但是只有在這個時候打敗了同組除了仁王雅治以外的所有人以后,切原赤也才真切有了自己已經是正選的意識。

    “以后我就是立海大唯一的二年級王牌啦!”

    拿下正選位置的那一刻,切原赤也雙手叉腰站在球場上如此宣布道。

    而他的對面,剛結束和切原赤也比賽的仁王雅治看著輸了比賽還一個勁地笑得跟個二傻子的切原赤也,不由嘆了一口氣。

    “沒錯沒錯,以后你就是立海大唯一的二年級王牌了。”

    八個正選里面就只有你一個是二年級生,你不唯一還有誰是唯一的?

    不過在切原赤也高高興興為自己歡欣鼓舞的時候,仁王雅治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什么潑冷水的話來。

    嘛,總之還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情嘛。

    兩周的時間,夠新生一輪的折磨,該退部的新生退了一大把后,剩下來的新生們都是一些有天賦的新生們。

    開學第一天的時候,給仁王雅治留下深刻印象的那幾個新生們,倒是一個不落全都留在了網球部。

    想起這件事稍微關注了一下的仁王雅治對此很滿意,然后沒等他偷溜成功,他就被幸村精市拎著去管一管新生的訓練問題了。

    看著老老實實在自己面前站成一排的新生們,仁王雅治摸了摸下巴,還是沒有搞明白事情的發展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種活什么時候也輪到讓他來管了?

    他平日里不都是那種渾水摸魚的人嗎?

    然而目前附近完全沒有一個熟人能夠被他揪著出來幫忙頂替他干活的,仿佛在幸村精市把他往這里一放,那群人就跟聞著味一樣四散開來去藏著了一樣。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仁王雅治在心中感嘆了一下這群不是很靠譜的隊友們,而面上他的表情倒是比較端著的。

    拜托,這些可都是新生耶?

    他作為國三的前輩,有時候還是稍微要一點臉面的!

    仁王雅治和這些新生們面面相覷了半分鐘有余,最后還是仁王雅治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初次見面也沒有什么可以給你們的。”仁王雅治自顧自說著,然后一副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那就給你們更換一下新的訓練表吧。”

    像是變魔術一般,仁王雅治的手上突然就多出了一張密密麻麻寫滿了訓練計劃的訓練表,笑得十分陽光燦爛。

    “這可是能夠讓你們實力迅速提升的訓練表,你們一定會感興趣吧?”

    才剛剛入學,還沒有真正意義上領會過仁王雅治的訓練表有多么恐怖的少年們在聽到那句能夠讓實力迅速提升的訓練表的時候,就眼睛發亮,十分主動地朝著仁王雅治挖好的坑往下跳。

    “感興趣感興趣!”

    “仁王前輩真是最好的前輩了嗚嗚嗚!”

    在拿到訓練表的時候,每個新生都是好話一籮筐地往仁王雅治這邊砸,等到他們拿到仁王雅治手上的那張訓練表,看著上面的訓練表和自己最近做的那些訓練表稍微一對比,整個人宛如石塑一般僵立在原地。

    等等,這個訓練表!

    前方有巨坑啊!

    仁王雅治就像是察覺不到他們臉上的神色一樣,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

    “怎么了嗎?是訓練表出現了什么問題嗎?”

    其中一個新生鼓足了勇氣,顫巍巍地舉起了手,咽了咽口水詢問道:“仁王前輩,這個訓練表是不是哪里不太對?好像有點太多了。”

    仁王雅治走了過去,其他新生十分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仁王雅治接過訓練表,目光快速地在上面過了一遍。

    “沒有錯啊,這確實是準備給你們新生的訓練表嘛。”

    “但是,這個訓練表,比我們之前做的那個表要多了足足一倍以上的量啊。”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說話的新生,轉過身準備帶著這群新生們稍微見識見識世界的參差:“你們是怎么想的?那你們跟著我過來看看好了。”

    仁王雅治先是帶領著他們去圍觀了一下二三年級的非正選們的訓練表,又看了看一些實力十分不錯,僅次于正選的非正選的訓練表,最后則是正選們的訓練表。

    “看了這些,你們還覺得你們的訓練表上訓練量很多嗎?”

    仁王雅治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在立海大,如果你們局限于你們手上的那張訓練表并按照這個一直訓練下去而不進行更新的話,我可以直白地說,你們未來也就是非正選的位置了。”

    在立海大,這邊的競爭性,可一點也不比傳聞中輸一場比賽就要被擼下正選位置的冰帝小啊。

    雖然立海大網球部占地面積比不過冰帝那邊,但也是不小的。

    這些新生在進入網球部后,大多數都是聚在一塊和周圍人訓練量差不多,就覺得立海大網球部的訓練量也就這樣了。

    實際上只要他們換幾個網球場,看看其他年級或者是實力不錯的非正選的訓練表,就知道,他們之前的這個訓練表,完全是幸村精市寬容后的結果了。

    能夠經歷過兩三周訓練自行篩選下還能夠留在網球部里面的新生,大多數都是一些對自己實力或者天賦很有自信的少年。

    很快就有人接下了仁王雅治手中的訓練表。

    “我們明白了,仁王前輩,我們一定能夠跟得上這張訓練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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