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套房里只留了床頭的小桔燈。
暖橙色的光照到的范圍不大,連整張床都難以完全照明,那點光打在床上的兩個人身上。
這樣的光線顯得朦朧而曖昧,顧硯禮帶著灼熱溫度的目光從葉寒枝臉上一寸寸往下,眼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愛意。
“顧先生。”葉寒枝遮了遮自己的眼睛,似是掩耳盜鈴一般,“別……別看了。”
顧硯禮輕輕捋開葉寒枝眉間的發,他輕咬了下葉寒枝的唇,低低地念著葉寒枝的名字。
葉寒枝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張了張嘴又閉上。
顧硯禮俯下身來,濕熱的唇含住了葉寒枝的唇瓣,他沒說話,卻給與了行動。
顧硯禮的舌頭探進來毫無顧忌地橫掃一切,葉寒枝頭皮發麻,有一種自己正被睡眼惺忪的野獸壓著的錯覺。
但顧硯禮不是野獸,是行為舉止都很溫良的男人。
“寒枝。”顧硯禮聲音低啞著,在葉寒枝耳邊叫著,“寒枝。”
葉寒枝耳朵也泛癢,忍不住偏了下頭,顧硯禮便輕易地咬住了葉寒枝后頸的肉,葉寒枝哆嗦了一下,手指不自覺抓緊了顧硯禮的肩膀。
顧硯禮低低地笑了一聲,他溫柔的舔舐著,這讓葉寒枝顫得更厲害了些。
極輕地嗚咽聲從葉寒枝口中溢出,卻似乎鼓舞了顧硯禮。
“顧……顧先生。”
顧硯禮的左手摸到了葉寒枝的唇,手指沒入葉寒枝口中,輕易地阻止了葉寒枝叫他。
葉寒枝從迷糊中保持著兩分清醒想,再溫柔的男人到了床上似乎也是強勢的,但顧硯禮的話也太少了……
好不爽。
葉寒枝有些難受,他推了推顧硯禮的腦袋,“顧先生,為……為什么不說話。”
“說。”顧硯禮啞聲道,“你想聽什么?”
葉寒枝:“……”
這狗男人真是,在床上還能說什么?沒做過還沒看過?
顧硯禮是真沒怎么看過,他一向清心寡欲,曾經倒是念大學的表妹落過本子在他家里,他以為是什么課外書翻過幾頁,被滿屏的好爽好緊之類的話嚇得頭皮發麻,趕緊合上了。
后來表妹還特別告訴他,她看的是兩個男人的。
顧硯禮表示并不想知道,表妹當時嘆著氣說也不學學,以后遇上喜歡的人可怎么辦。
那肯定也不能學兩個男人啊,那時顧硯禮想著,他又不喜歡男的。
現在葉寒枝問他的時候,他的確有些詞窮,床上那些騷話他有些說不出來,連葉寒枝說做他都會耳熱,這實在太違背他從小接受的君子教育了。
說句寒枝好香似乎已經把顧硯禮所學都用盡了。
顧硯禮的呼吸停在腰間,他手指按著葉寒枝腰上紅痣摩挲著又低下頭去。
被舔著后腰的痣,葉寒枝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顫抖,再想演害羞都無法收住這樣的反應,只能顫聲叫著顧先生。
顧硯禮也許是發現葉寒枝的敏感,以至于對葉寒枝腰間的那顆紅痣格外鐘愛,他舔咬之后又反復摩挲著,暗灰色的眼瞳里欲念橫生。
顧硯禮拉了拉被子,手指試探性地往下。
葉寒枝身體緊繃著,咬牙,“顧硯禮。”
顧硯禮手微僵,倏地收了,“寒枝,我……”
“床頭柜的東西拿一盒。”葉寒枝深深吐氣,懷疑這個男人有沒有仔細看過床頭柜有什么,該不會就知道個安全套吧?
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這人心心念念白月光的時候也沒想過這些?是什么柳下惠嗎?還是演的啊?
顧硯禮連忙掃了床頭柜上的東西,他聲音很低,“我懂了。”
你最好是真的懂了。
顧硯禮是真的懂了,掃了一眼說明就懂了。
這次很順利,負距離到底時兩個人都舒了口氣,顧硯禮親了親葉寒枝的唇,小聲叫道,“寶寶。”
葉寒枝別過臉,咬著牙,“別叫寶寶!”
好惡心!
顧硯禮捏著葉寒枝的臉,行動上難得強硬聲音卻低沉沙啞,“寶寶,我開始了。”
“你不用預告。”葉寒枝差點沒被氣笑,“你不行啊?還得我配合你?”
被質疑的顧硯禮默不作聲,行動上卻沒有半點緩下來,卯足了勁想證明自己是男人。
葉寒枝本來還想著顧硯禮不說話,那他也不說,誰知道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聲音,還夾雜著幾聲真心實意的罵人,“顧硯禮,你是屬狗的嗎?”
顧硯禮由著葉寒枝罵,他眼神沉沉地親著葉寒枝,“寶寶不哭,我已經很克制了。”
克制個鬼克制,葉寒枝絲毫不講道理地想,顧硯禮就是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野獸。
葉寒枝哭累了,他的臉陷在枕頭里,死死地咬著枕角,這次不是演的了,是真哭——盡管是因為爽的。
身后的男人和他肌膚相貼,扣緊了他的十指,啞聲地叫寶寶,叫寒枝。
結束的時候顧硯禮意猶未盡,葉寒枝趴在那里,后背的蝴蝶骨微微凸起,顧硯禮親了親蝴蝶骨處。
葉寒枝抬腳踹了下顧硯禮,“別親了。”
他借著這個當把顧硯禮罵也罵了,身體也爽了目前還算滿足,葉寒枝懶洋洋地朝顧硯禮伸出手。
顧硯禮精力充沛,他抱著葉寒枝去洗了澡,又讓酒店的人重新送床單來。
他沒讓酒店的人換,自己三下五除二把床鋪得整整齊齊,回頭的時候葉寒枝已經陷在沙發里睡著了,銀色的發遮住了葉寒枝倦怠的眉眼,顧硯禮輕手輕腳地把葉寒枝抱上床,心頭前所未有地滿足。
睡也睡不著,顧硯禮一只手摟著也看著,一只手給手機開了機看到了季肖發的消息。
季肖說他居然來真的,發信時間是九點三十幾分,而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
顧硯禮單手慢騰騰地打字,「當然是認真的,我和你說過,要和他結婚。」
凌晨兩點半,根本不難猜出為什么到現在才回復消息,季肖的破防顧硯禮看不見。
顧硯禮點進大眼睛,第一后面有個明晃晃的爆字,一溜的熱搜一眼就能看到好幾個與他們有關的。
#葉寒枝浮生殺青特輯#
#星河娛樂顧硯禮葉寒枝#
#顧硯禮我的愛人#
#葉寒枝出道塌房第一人#
#出道第一部作品是官宣#
顧硯禮點進去,也許是葉寒枝死忠粉不多,多的是網上的路人和樂子人,還有渾水摸魚防爆葉寒枝的黑子。
「出道就塌房,還是真嫂子自爆,笑死,生粉地獄。」
「人家微博都沒開,顯然沒打算做流量好吧,就別說什么出道即塌房了,人家正經談戀愛塌房什么塌房。」
「沒人覺得顧總也壞壞的嗎?營銷號預熱九點半發,他故意在營銷號前五分鐘發,五分鐘,足夠關注他的那些營銷號轉發擴散了,之前預熱的營銷號氣都要氣死了。」
「反正我是不在意他是不是談戀愛,演員看的不是業務能力嗎?什么時候還管起人家是不是談戀愛結婚了啊?人家又不是靠粉絲打投出道的愛豆,也不是靠女友粉的流量,出道之前就談上了人家愛官宣不官宣。」
「不靠粉絲靠老公唄。」
「人家老公樂意被他靠啊。」
「就我一個人很難受嗎?我是真的粉上了,他長得真的很好看啊,內娛沒有這款。」
「那就繼續粉唄,我覺得除了女友粉男友粉應該不至于破防吧……說起來他都沒營業,真的有這些粉嗎?」
「人家不營業可人家長得美啊,有這樣的美貌,顏粉都能收割一大波……是的,在下就是顏粉。」
「我說真的,他就算真結婚了不開微博也能成為頂流,畢竟那張臉怎么都能給現在的內娛一點小白花震撼。」
「是的……畢竟路透也能看出他狀態很好演技不錯,更何況,他長得真的好看。」
「無人在意的角落,顧總的粉絲已經突破百萬了,官宣博評論50w+了,我就說葉寒枝是天選流量。」
「憑一張照片讓內娛腥風血雨的男人,其他待爆是不是都松了口氣,少了個競爭對手。」
「看起來不像哦~昨天各藝人的證件照冒出來后,葉寒枝那張證件照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這是我一個月前認下的新老婆啊,現在就成別人的了……顧總介不介意我們擁有用一個老婆?」
本來看其他話都神色淡然的顧硯禮眉頭一皺,他戳著手機回——「替男朋友拒夢女。」
回完顧硯禮又有點心虛,掩耳盜鈴般地關閉了手機丟到一邊,顧硯禮之前就告訴過公關適當引導一下言論,幾個熱搜點進去廣場都還算和諧,就算有一些難聽的聲音也不算大頭。
情況比顧硯禮預想得更好些,或許是因為葉寒枝長得漂亮,也沒什么所謂的對家,都是路人更多,所以大家對他包容性更強。
至于網友們口嗨的老婆……那句話不該回的,明明就當沒看見就好了,顧硯禮承認他是吃了一個沒道理的醋。
如果葉寒枝醒來發現自己回的那句話……顧硯禮抱緊了懷里的葉寒枝,默默地閉上眼想,應該……沒什么事吧?
所以新的熱搜#替男朋友拒夢女#也從尾巴上悄悄地爬上了前榜。
……
季肖沒收到葉寒枝的回信,也沒有打通顧硯禮的電話,卻在凌晨兩點半的時候收到了顧硯禮發來的消息,又看到了熱搜榜的新詞條。
凌晨兩點半……這種時候顧硯禮還醒著不是因為工作就是因為——
當然不會是工作,如果是工作的話,早就因為葉寒枝的事回他了,可沒有。
在這種時候,季肖甚至能想象得到顧硯禮和葉寒枝做了什么才結束,他氣得一把將手機砸在墻上,屏幕應聲而碎。
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季肖攥緊了拳頭骨骼咯咯作響,他不能生氣。
生氣什么?葉寒枝自毀前途?
不是,他只是嫉妒顧硯禮能光明正大官宣而已,而葉寒枝也由著顧硯禮官宣,甚至在官宣之后,兩個人沒有一個把網上的輿論放在心上。
真的那么愛嗎?那么沒心沒肺的葉寒枝……真的會喜歡顧硯禮嗎?只是因為顧硯禮有錢有勢而已,如果顧硯禮沒有了就好了,顧硯禮沒有了,葉寒枝就會尋找新的獵物。
那個獵物又憑什么不能是他呢?
冷靜了片刻,他把手機撿起面無表情地打開房間的門來到電梯面前,盯著變換的數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沉地笑了一聲,重新退回了房間里。
就算現在去了頂層樓,他也不一定見得到葉寒枝,又何必上去找不痛快呢?難道等著顧硯禮向他炫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