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婚(正文完結)
對上蒹葭笑盈盈的眼睛,尤今今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謝之驍既然來了這,尤今今便讓他去一旁的茶水屋待著去了。
自己則是在小廚房幫著蒹葭和周媼的忙。
如今知曉了周媼是謝之驍的眼線,尤今今忍不住埋怨了幾句,但她也知道周媼向來疼她,有此舉也是為了她考慮,所以也只是嘴上抱怨,心里并無過多苛責。
只怪周媼不該一直瞞著她。
“我就怕女郎心狠,屆時又要棄我們而去了!敝軏嬓ρ,知道尤今今已與那謝二郎君和好。
尤今今知周媼在點她要孤身去夷州的事,耳根一紅,抱著她的胳膊便撒嬌。
“我就是怕連累你們嘛。”
“女郎,我覺得如今這般也挺好的,謝二郎君既真心對你,你也不用想著去夷州了,我們大家都還能在一起呢!
聽到蒹葭的話,尤今今面色紅紅。
雖然如此,但她還沒想好以后呢。
就在三人閑聊之時,忽聽堂外有人喊:
“今今姐,有人找你!”
尤今今聽到后,立刻掀了門簾出屋去,看到來人頓時彎了彎眼睛。
“蘭婆婆,你找我有什么事?”
來人是家對門的蘭婆婆,也算是尤今今在清水鎮的熟人了。平日里鄰里街坊對她也頗為照顧,所以尤今今同她們相處也甚為和諧融洽。
蘭婆子樂呵呵笑,“今今啊,我就是來買點桂花糕,順便啊,還想和你商量個事,你可有心上人了啊!
沒等尤今今回答,她便又繼續大大咧咧道,“你知道吧,我前陣子和你說過我有個侄子啊,今年二十又三,最近剛調到咱們鎮上做捕頭,長得可俊哩,如今還未婚配,我看啊,他配你正合適!”
尤今今聞言娥眉輕蹙,立刻開口解釋:
“蘭婆婆,其實我——”
可她的話還未說完便又被蘭婆子打斷了,“聽說昨個晚上辦差的時候我那大侄子碰見你了,回來的時候魂兒都丟了,可見對你是多喜歡了,他一表人才,又是衙門里的捕頭,你們呀有機會多多見見,說不定就成了!”
尤今今聞言猜到了蘭婆婆的侄子應當是昨晚那群官差里之一,剛想開口婉拒,那茶水屋的簾子便被人猛地掀開,頓時肩上一沉,就被人一把攬進了懷里。
“成不t了,她有夫君了。”謝之驍揚聲,一臉不滿地看向了對面的婆子。
什么東西啊,也配和他搶媳婦。
蘭婆子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高大青年,頓時呆住了,“今兒,這、這位是誰。俊
謝之驍低頭附在她耳邊,壓著嗓子催促,“快同她說我是你夫君!
尤今今水眸一轉,偏不想他如意,故意放慢調子道:“蘭婆婆,他是我夫……”
謝之驍挑眉,正要得意之時。
可下一瞬,小女郎便話音一轉,“他是我夫…父親遠房親戚家的表哥!
謝之驍頓時怔住,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懷里的小女郎。
蘭婆子聞言也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個遠房表哥而已,在這打什么岔啊。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蘭婆婆,尤今今終于松了一口氣。
至于那個成了表哥的某人,竟然也沒當場發作。只是坐那兒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甚是怪異。
尤今今心中敲著小鼓,見他神色自若,便就沒放在心上,一下午照舊差使著他做這做那兒。
回了宅子后,謝之驍也是一切自如,同她用完晚膳,還推她蕩了一會兒秋千。
就在尤今今以為謝之驍是轉了性子,便安心沐浴上榻后,結果夜里某人便現了原型。
榻上,紗幔間。
女郎被欺負得慘兮兮,眼尾泛紅,嚶嚶哭泣。
而謝之驍卻輕咬著她的耳朵,絲毫沒有因為小女郎的討饒而放輕力氣。
“寶寶,我是誰?”他壓著嗓子,清冽的氣息簡直將她整個人都卷了進去。
“是謝之驍……”尤今今哼哼,已經快沒力氣了。
“錯了,我剛剛說要叫我什么?”謝之驍犬牙輕輕磨了一下女郎嬌嫩的耳珠,力氣又重了些。
小女郎嗚咽一聲,顫著眼睫委屈叫了幾聲“夫君”。
“好乖啊!敝x之驍將女郎額前微微汗濕的頭發向耳后撥開,動作溫柔,語氣卻是危險至極。
“可是乖乖下午不是還說我是表哥嗎?那我到底是表哥還是夫君啊?”謝之驍肆意散漫地捏著嬌人兒的一身細膩皮肉,漆黑眉頭挑著,眼底戲謔。
此言方落,身’下其力亦沉沉而至。
相‘抵研’磨,竟至極致。
女郎欲哭無淚,只能喃喃喊著“夫君”,雙手被他扣著,全然掙脫不了半分了。
可年輕郎君卻絲毫不心軟,依舊狠心磨著,直叫她去了才罷休。
尤今今當真是知曉了他這回的厲害。
謝之驍就是個小氣鬼,記仇狂!
…
在清水鎮待了快一個月,等謝之驍肩上的傷好了后,兩人便準備出發去薊州。
謝之驍本想早早就帶著尤今今回司州將婚事早些辦完的,但尤今今看他肩膀傷著,也不必那般急。
所以拖著謝之驍在清水鎮養了快一個月的傷,等他徹底好全了才決定出發。
而在鎮上的一個月,小倆口倒是過得蜜里調油一般。
后來那蘭婆子又上家里說了幾回親,謝之驍要趕人,還被蘭婆子碎嘴指責了幾句。
說什么不過一個遠房表哥,手還伸得這般長,實在是討人嫌。
尤今今怕謝之驍夜里又要發作折騰她,聽到了忙解釋開來,說謝之驍就是她夫君,上回不過玩笑話。
蘭婆子知道二人關系后只能沒趣地咂咂嘴,沒再二話。
所以后來清水鎮上的人都知曉了,那個開茶樓的長得跟天仙似的老板娘,已經婚配了。
夫君雖然生得英氣俊美,但卻兇兇的和個煞神似的。
若是有男人多看了兩眼那老板娘,就會受到她那個煞神夫君的殺人似的目光。
初時,鎮上百姓私下皆未看好,這般溫柔嬌娘怎就落入那煞神手中,往后日子焉能順遂?
未料數番往那店中去,竟見那煞神對嬌娘極盡溫柔體貼之態。
眾人遂皆息了猜測之意。
這小倆口膩乎著呢。
不過膩乎歸膩乎,后來尤今今知曉了謝之驍南下揚州是個假消息,且那右肩上的傷還是他自己捅傷使出來的苦肉計后,更是氣了好幾日。
尤今今其實也并非是氣旁的,就是對他這幅隨意拿身體作踐的習慣深惡痛絕。
當然對他這段日子仗著右肩受傷,讓她替他做了那些羞死人的事情更氣憤。
最后謝之驍低聲下氣地哄了許久,才將人給哄好。
謝之驍早在當初拿下薊州時,便下令動工修建宅邸。
到了四月底,宅邸便修建完成,其中二人的院子布局皆與當初在謝府是所居的北院相同。
尤今今看到院子時還有驚了半晌,那院里的秋千和小石桌,還有那棵桂樹都與曾經在北院里的極為相似。甚至還有屋子里的裝飾擺設,皆與以前北院里她裝飾的一模一樣。
若不是知道北院被大火燒了一把干凈,她都要以為謝之驍將北院所有東西都一樣樣按原樣搬過來了。
當然尤今今看到這些東西還是感動的很,畢竟昔日在北院的那些物件,可是承載在她好些美好回憶呢。
湯圓的高興則更是明顯了,自打進了院子,便興奮地跑動跑西,開心地沖兩人“嗯嗯”“喵喵”地叫。
而小雪如今也養在薊州這個宅邸里,和謝之驍的大壯,兩只馬兒關系也好的很。
當初去揚州,小雪帶著實在不便,只能將其留在了冀州。
謝之驍后來離開時,則將小雪一起帶走了。
如今尤今今再見到小雪,忍不住眼睛發酸,而小雪也認出來小女郎,親昵撒嬌般地用腦袋蹭著她。
女郎溫柔地摸著馬背,小臉恬靜。
謝之驍垂眸看著,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當初他第一次送她生辰禮時。
那是他第一次心動,卻又口是心非地不承認。
如今他也再不用口是心非了,他的媳婦,他心尖尖上的女郎,就合該對她千般好萬般好。
看著尤今今淺笑盈盈的樣子,忍不住將她擁進了懷里。
尤今今靠在了他的懷里,踮腳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謝之驍眸子一亮,低頭直接吻了下來。
…
婚期定在了五月十五,地點則是選在了薊州。
此前謝之驍離家在司州自立,如今攻下了要地薊州,距離揚州又是最近,所以便打算以后和尤今今長居薊州。
其實尤今今本想著五月天熱,不如將婚期延到八月,但謝之驍卻怕夜長夢多,希望早些辦了好。
看他如此急迫,尤今今便也同意了。
婚前十幾日蕭夫人和虞氏便來了薊州,為尤今今準備婚前事宜。
幾人見了都是抹淚,說開了后,尤今今才與蕭夫人解了誤會。
知曉當初謝父找她一事是背著府中人所為。
蕭夫人也全然不贊成謝之驍娶虞婉兒為妻。
后來謝之驍離家,蕭夫人和謝父大吵了一通回了娘家。
謝父這才幡然醒悟。
后來虞嵐宗醒后,謝成便將虞婉兒認作了干女兒,也算是履了給虞嵐宗的承諾。
如今謝之驍與尤今今將要大婚,謝父自然不敢再有半句反對之言。
蕭夫人來薊州時,他也一路護送到了半途,不過軍中實在軍務繁多,他便未親自過來了。
…
五月十五。
正值夏日時節。
天氣雖頗熱,但是日頭卻格外好。
火紅的石榴花開滿了時節,空氣中還有梔子花陣陣撲鼻的香。
良辰美景,綿延十里紅妝。
那赫赫有名的關東小霸王,今日宅邸皆是一派喜氣洋洋。
謝之驍扶著身著鳳冠霞帔的女郎,華堂之上終于行了成婚禮。
連夜趕來薊州的謝成看著一對新人偷偷抹著眼淚,被蕭夫人看到又是一番取笑。
謝成能來,謝之驍面上雖不顯,但心里也自然高興。
畢竟大婚之日有長輩祝福,小女郎定然也會安心。
畢竟前些日子,她還在憂慮,怕自己破壞了他們父子二人的關系。
此下老頭子一來,想必她日后也不會心有芥蒂了。
婚宴一直到夜里,宅邸簡直熱鬧非凡。
長輩們早已回去歇息,唯有那些年輕郎君們還在紛紛嚷著要灌謝之驍的酒。
謝之驍被灌了幾杯后,心里還念著喜房里的小女郎,而后便要趕走秦言,孫遜那些酒蒙子。
阮裕依舊一副君子做派,帶著喝醉的幾個郎君便踏著夜色歸家去了。
滿院貼了大紅囍字。
謝之驍進屋的時候,尤今今帶著那鳳冠脖子都快發酸了。
本想拆掉來著,可一想到謝之驍今日還未見過她蓋頭下的模樣,便想著再等他片刻算了。
此刻郎君進了喜房,丫鬟婆子們便將那吉祥話一一說了,合巹禮也按例辦了。
最后屋子里終剩兩人時,謝之驍終于替小女郎卸了那鳳冠珠釵,細心揉起脖子來。
“太累了,沒想到成婚這么累!庇冉窠衽吭谲涢缴蠇陕暵駎怨,任由謝之驍替她揉捏著,感覺脖子終于好受多了。
眼看著小女郎昏昏欲睡的樣子,謝之驍也頗心疼,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去榻上睡吧,這里睡著不舒坦!
尤今今立刻搖頭,“還沒沐浴呢。”
如今可是盛夏,又穿著婚服悶了一天,不洗澡她可受不了。
謝之驍聞言狹眸一彎,直接換了方向,將尤今今抱著往盥室去。
“那就一起!
未等尤今今掙扎,盥室的門便被人闔上。
霎時白氣蒸騰,熱水潺潺,其中香‘艷自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
本還困意陣陣,一場沐浴后,尤今今是徹底清醒了。
精神煥發地趴在軟被上數完那些禮金后,通通納入到了自己的小金庫里。
小女郎心里美滋滋,對某人更是趾高氣揚了幾分。
仗著如今“家大業大”,尤今今雄赳赳氣昂昂就要拉著謝之驍玩柳葉牌。
沐浴完后,小女郎穿著薄薄的絲綢襯裙,此刻趴在榻上,一身雪白肌膚,青絲如瀑,粉面桃腮的模樣,勾得謝之驍心里癢癢的,哪里還有什么心思打柳葉牌。
所以前兩局心不在焉地輸得一干二凈。
看著尤今今得意洋洋的模樣,謝之驍眉頭一挑,決定要換賭注。
“換賭注,換什么?”尤今今數著贏過來的金子,抬眸隨意問了他一句。
謝之驍聽罷犬牙微露,俯身附在了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小女郎霎時臉頰緋紅,立刻剜他一眼,“不行!”
“你不會怕了吧?”他挑眉,漆沉眼底笑意點點,“方才不還是說要將我按著打嗎?”
尤今今被他這么一激,頓時有些羞惱,“我當然不怕!玩就玩!就怕你到時候輸得褲子都不剩了!”
見魚兒已經上鉤,謝之驍勾唇,自然專心致志地同她玩了起來。
可憐單純的小女郎哪里敵得過縱橫賭場十余載的老手。
不到半晌,女郎便輸得一塌糊涂,半件衣裳都不剩了,見他扯下幔簾要來兌賭注。
尤今今此時才回過味來,嚶嚶嗚嗚把牌都扔到了他身上,擁著被子就要跑。
卻被他伸手一撈,一把箍住了腰。
“唔……謝之驍,你耍賴!”尤今今瞪他,簡直羞憤欲死。
謝之驍勾唇,唇畔兩側犬牙尖尖,扣住了小女郎的手心,將人牢牢按住,笑得惡劣的很。
“乖乖,下次我肯定讓著你!
床幔散亂,輕輕搖曳。
尤今今覺得自己像是一條翻來覆去的魚,熱油煎著,炙火烤著。
雖然也是舒適,可無奈謝之驍此人實在精力旺盛。
她哪里能敵得過他。
直至院外雞鳴,榻上方歇;杷^去的小女郎,腦海中只存著一個念頭。
她再也不要和謝之驍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