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在修真世界打兩份工 時寧吃著謝衍……
時寧吃著謝衍川烤好的兔肉, 之前避之不及的地級妖獸領地,此時竟意外的成了他們的安全區。
高階妖獸的威壓之下,很少會有級別相同的妖獸會來到這里來冒犯雙首虎, 雙首虎也絕不允許有妖獸來挑戰它的位置, 在它的領地里,只偶爾能見到一只黃極妖獸。
時寧意外的發現謝衍川的廚藝竟然還算可以。
“沒想到謝衍川你烤的兔子這么好吃!”
“喜歡的話可以多吃一點。”謝衍川將手中用碩大樹葉包裹好的烤肉往時寧那邊推了推。
在時寧低頭吃著烤肉,沒關注他的空檔里,謝衍川把藏在身側已經烤成了焦炭的幾只慘死的兔子扔進了篝火堆里。
他做食物向來不講究口味, 只要能入口, 不管是烤焦了還是半生不熟,他都不在意。
只是這些東西不能給時寧吃,他仔細把兔子燒烤得剛剛好的部分用小刀切了下來,烤的一般的則是放在自己那份里。
最后剩下那些烤的不成樣子的, 都被他一股腦的塞進了火堆。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很小心,沒讓時寧發現,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避著時寧,下意識的便這么做了。
在之后的幾天里, 時寧因為要養傷, 被謝衍川禁止了所有的可能會扯到傷口的行為,只讓她在雙首虎的領地里安心休息, 而他自己則是去周邊尋找著能用得上的靈植。
找到后轉頭就把東西全塞在了時寧手里。
時寧偶爾也想掙扎一下, 只是每次提起這個話題時,謝衍川就會抿緊唇,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直到她愿意安心養傷為止。
百無聊賴的時寧在空余時間里研究起了自己的技能面板。
已經過了這么多個世界,她的技能面板居然仍舊只有兩個金手指。
除去前兩天買下的那個絕不會輸的技能外,剩下的那個技能, 時寧看見的時候都有些恍惚了。
【讀心術】
時寧嘴角微微抽搐,這玩意兒怎么還在她技能欄里?
她都差點把這技能給忘了,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在她實習世界慘遭滑鐵盧后,是抱著怎樣破釜沉舟的心態買下了這個殘缺版讀心術。
最后這玩意兒居然沒生效,裝了跟沒裝完全沒區別。
從第一個世界回來后,時寧往上打了報告,讓他們好好檢查一下技能庫里的技能,最后卻沒查出什么問題。
因為前面那些世界都拿滿了惡毒值,時寧也沒在糾結關于讀心術的問題。
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時候又看見了這個熟悉的名字。
“這玩意兒居然還在我技能欄里呆著呢?”時寧喃喃自語,“除了占我一個技能位以外,還有別的效果嗎?”
連系統都差點把這玩意兒忘了。
【宿主,要不要我幫你把這個技能從技能欄里拿下來?】
時寧猶豫兩秒,最后搖了搖頭,拒絕了系統的提議。
“算了,就在技能欄里放著吧。”時寧對此仍舊抱有一絲幻想,說不定哪天就突然生效了呢?
雖然從裝上這個技能開始就一直沒見效果,但是萬一呢?
“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的嘛,要是在哪天真用上了,那我也不算是白買了一遭!”
時寧心態樂觀的開口道。
因為近日的重心都放在謝衍川身上,時寧沒辦法顧及到洛宛那邊的情況,不過在系統的探查中顯示,洛宛到目前為止并沒有遇到什么生命危險。
作為女主,她總是會碰到各種困境,這樣她才能逐漸成長,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就可以。
普通的磨礪對她的人生是有幫助的,只要不是什么渣男設下陷阱坑害她,讓她芳心暗許之類的事情,其他的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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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間觸發傳送陣后,洛宛被傳送陣帶到了一片看起來十分詭異的黑色洞穴之中,這片空間之內可見度極低,她不敢輕舉妄動,只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
空間中彌漫著看起來十分不祥的黑霧,只是那些黑霧仿佛有意識一般,繞過了洛宛。
洛宛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少時間,她只知道自己走了很久,等她再到看到光亮時,存在錦囊內的食物已經被她消耗光了。
此時的她站在峽谷之內,這地方和秘境入口所在的峽谷十分相似,若不是腰間的玉佩提醒洛宛她此時還身在秘境,看到眼前這一幕,她怕不是會以為自己早在無意之間從秘境中走了出來。
洛宛下意識的轉身向自己剛走出來的方向望去,可入眼的只有一片陰沉沉的樹林,就好像她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覺。
可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起碼那些消失的那些食物可以證明這一點。
“洛師妹,你怎么在這兒?”有些驚喜的聲音在洛宛身后響起。
洛宛回身望去,看見了向她跑來的尚修。
尚修似乎對能在秘境中看見洛宛這件事很高興,簡單寒暄幾句后,邀請洛宛與自己同行。
洛宛對于這個樂于助人的師兄感官不錯,雖然之前有些疑惑他為什么那么頻繁的來找她,考慮到他在宗門內的風評,歸結于他就是這么一個喜歡幫助他人的性格。
“尚師兄,你有見過時寧嗎?”洛宛不太抱有希望的問了一句,和時寧分開之后,她一直很擔心時寧的情況。
尚修表示他進入秘境之后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
洛宛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而且她也不太確定時寧和她分開之后,是不是仍舊帶著那幅名叫林安樂的面具,剛才也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看著洛宛的表情,尚修誤會了,他嘴角微勾,表面上還是那副溫和的笑意。
“洛師妹不用擔心,若是真的遇見了時寧,我也會幫你的。”他意有所指的開口道。
他心底思索,洛宛這大概擔心在秘境里碰到時寧后,時寧會對她下手吧,他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和洛宛拉近關系。
洛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尚師兄,你這是什么意思?”
尚修安慰她道:“你和時寧之間的事情,我一直都有聽說,雖然我和她定下了婚約,可我并非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她對你做
的那些事,我聽說之后也很生氣,洛師妹你不用擔心一點,其實我也不太看得慣時寧的這些作為,她還是太不成熟了,總是耍些小孩性子。”
像洛宛這種日日被欺凌,沒人維護的小可憐,尚修不用怎么動腦子就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時寧在宗門內地位極高,被時寧那般對待的人應該很希望能有一個人站在她身邊,替她說話吧。
尚修自以為拿捏住了洛宛的心態,言語中隱晦的透露著他會向著她的意思。
洛宛的表情越發奇怪了,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這位尚師兄是在她面前說時寧的壞話吧?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若是在之前,她可能會有些感動,可在經歷了之前那些事情過后,她對時寧已經有了些改觀。
尚修這些意有所指的話,并沒有讓她覺得他是個多么明事理的人,反而她對他的觀感變差了不少。
看來尚修不怎么了解時寧,如果時寧知道她喜歡的人在背后說她壞話,會不會很難過?
洛宛有些心疼時寧,她可能還不知道這些事。
因為對尚修的印象改變,洛宛在之后和尚修的同行路上一直保持著距離,對方偶爾想要幫助她時,她也只是客氣的拒絕,言語中帶著疏離感。
尚修不清楚他的計劃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是這種發展才對。
“洛師妹,這片地方我之前來過,這里妖獸很多,跟在我身邊,我好保護你。”尚修抬手拉住了洛宛的胳膊。
看見洛宛有些抗拒的表情后,他順勢收回了手:“冒犯了。”
“嗯。”洛宛收回眼神,繼續向前方趕路,在行走的過程中,她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洛宛從錦囊中取出水壺,喝了口水,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深思之意。
剛才她突然覺得舌根發澀,喝完幾口水后,口中的澀意依舊沒有消散。
她今天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應該不是因為入口的食物出了差錯。
收回水壺的那一瞬間,洛宛突然想起了被她安放在錦囊中的引獸草,隨之回憶起了時寧之前叮囑過她的那些話。
引獸草的汁液無色無味,但若是聞見了那股氣息,會感覺到舌根發澀。
和她現在的狀況一模一樣。
洛宛下意識想起了剛才尚修抓住她胳膊的動作。
她不動聲色地往尚修身邊靠近兩步,和對方隨意聊了幾句,似乎是無意識般抬起袖子,往他身上蹭去。
對她的靠近并不抗拒,甚至隱隱有些高興的尚修,卻在洛宛做出這個動作時,側身避了一下。
“洛師妹剛才是沒站穩嗎?”尚修關切的看向洛宛。
洛宛看見他這些動作,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意:“沒事的尚師兄,剛才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而已。”
沒過多久,洛宛警覺地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正在朝她靠近,而尚修好似毫無察覺一般,提出讓洛宛在此地留守,他去周圍找點柴火,好在天黑之前架一堆篝火。
尚修離去之后,洛宛提起劍尖,割下了自己下半邊的袖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尚修,讓他對她下此毒手。
幾乎是在她拋下袖子的一瞬間,那只隱隱跟在他們身后的妖獸突然沖了出來。
這只妖獸的修為剛剛好壓洛宛一頭,洛宛毫不驚慌的從錦囊中抽出了幾張爆裂符,注入靈力后驅使著符咒飛向妖獸。
她自己只有幾張低級爆裂符,對付這種妖獸有些勉強,但之前和時寧在一起時,她給她塞了不少好東西,中階符咒高階符咒數不勝數。
別的她不敢保證,但對付這種等級的妖獸還是夠用的。
爆裂符所造成的轟鳴聲和妖獸的嘶吼響徹林地,而剛才說要去收集柴火的人,卻仿佛沒有聽見這聲音一般,連個影子都沒有出現。
這讓洛宛更加確信了她剛才的推測。
她想弄清楚尚修究竟想干什么,面不改色的將妖獸身上的血淋在了自己身上,最后用劍刃劃破了自己的衣服,營造出一副極為狼狽的樣子。
在她做好準備的下一秒,尚修神情慌亂的趕來,在看見茍延殘喘的妖獸后,他的面上閃過一絲詫異之情。
他沒想到洛宛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按他的計劃,洛宛是敵不過那只妖獸的。
等她身負重傷時,他會出現把她救下來,以此消減洛宛對他的防備。
洛宛能把妖獸打成這樣,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也并不妨礙什么,他能看出洛宛已經毫無反抗之力了,只要他能在這個時候救下她,她的計劃依舊能順利施展。
看著尚修面容焦急的趕來,斬殺妖獸后跑到她身邊,關切的問候她,仿佛對他剛才離開的事情悔恨不已。
洛宛心底冷笑,這人自導自演的還挺像那么一回事。
尚修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被洛宛看透了,他仍舊以為自己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對洛宛噓寒問暖的同時又滿臉自責,怪罪自己剛才不應該走開。
“是我的錯,是我沒保護好你。”尚修愧疚的開口道。
現在的她看起來傷勢嚴重,落在尚修眼里,也只覺得她是因為體力不支,所以才不回應他。
洛宛在心底暗自思索著,該怎么在時寧面前戳穿著人的假面,胸口佩戴著的小石頭突然發熱,耳邊傳來了那已許久沒聽到的聲音。
“好久不見,有沒有想……你這是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對面那人輕挑的聲音突然凝重起來。
席遷閉關出來后,第一時間想起的便是洛宛,這么久沒跟她聯系,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他。
他走出閉關之地,突然發現他閉關的這處洞府竟有了一絲外人的氣息。
席遷的表情沉了下來,哪個膽大包天的敢闖入他的洞府?
仔細探查一番過后,席遷突然覺得那股氣息有種熟悉的感覺——他怎么覺得突然覺得有點像洛宛身上的氣息?
連通了洛宛身上掛著的那塊魔石,席遷發現是他以前留在一個小空間里的傳送陣被觸發了。
觸發的原因是他留在洛宛身上那塊石頭里的神識被法陣捕捉到了,因此引動了傳送陣。
難道洛宛那小丫頭被送到他身邊來了?
席遷的嘴角不自覺的帶上些笑意,一直和對方隔空聯系,還從未見過真人,沒想到會因為這種意外情況和她見面。
他連忙派人去查找誤入此地的外人,同時連通那塊魔石,還沒等他說完開場白,留在魔石上的那道神識便將那如同在血中泡過的血氣傳到了他的感官之中。
正因為和席遷恢復聯系,有些高興的洛宛嘴角一抽,在腦海中質問這人:“你怎么知道的?你能看見我?”
要知道她平時可一直把這塊小石頭帶在身邊,吃飯睡覺都沒摘下過這塊石頭,現在這人告訴她,他其實能看見她?
滿心焦急的席遷哽了一下,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感覺到你那邊血腥氣很重,看不見!”
“沒事,只是剛剛碰到了一只妖獸而已。”洛宛松了口氣。
席遷皺了皺眉:“你怎么會碰見妖獸,我這里是沒有妖獸的,你現在在哪兒?”
“什么叫你那里沒有妖獸?”洛宛一頭霧水,有點聽不懂席遷這是什么意思。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聊了半天,這才把事情理清楚。
洛宛這才知道
,原來她剛才掉進的那片詭異的空間,是席遷修煉的地方。
她能順利的從那里離開,也是因為席遷留在石頭上的那一道神識,在他的地盤里,這道神識就相當于一把□□,那些被他布置下來能擋住外人的禁制,攔不住洛宛。
本就是因為傳送陣牽扯進那片空間里的洛宛,在摸索到空間邊緣后,又被傳送陣扯了出來。
等等,那時寧呢?時寧不會跟她一起被傳送到剛才那個地方去了吧?
被洛宛追問了好幾句的席遷讓她放寬心,那個傳送陣本質并非是定向傳送陣,洛宛會被傳送過來,只是因為她身上的那塊石頭,所以會被優先帶到他身邊。
如果是普通人,那大概會隨機傳送到某個地方去。
“洛師妹,現在能坐起來嗎?”尚修走到洛宛身前,蹲下身擔憂的看著她,“我喂你吃點東西吧?”
他的聲音順著魔石傳入席遷耳中,他這才發現洛宛身邊居然還跟著一個人。
“這人誰啊?”席遷的語氣中帶著些酸意,聽著聲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洛宛拒絕了尚修,在腦海中回答席遷:“不用在意這人。”
她簡單的講述了下剛才遇到的那些事情,重點說明了尚修在其中動的手腳。
正因為洛宛對這人不在意的語氣而有些高興的席遷頓時壓低眉眼,周身的空氣隱隱震動。
“他叫什么名字?”
“問這個干什么?叫尚修,算是我的師兄吧。”
“沒什么。”席遷面無表情的開口道,“以后若是碰見了,幫你報個仇。”
洛宛只當他是在開玩笑,沒太在意的應了一聲。
被席遷派出去尋找洛宛的下屬們,戰戰兢兢的走到他面前,趴在地上,害怕的不敢開口。
這位大人向來喜怒無常,他們如果告訴他沒找到他說的那個人,他不會一氣之下把他們都殺了吧?
席遷放了點注意力到面前抖得跟小雞仔似的幾人身上,聽完他們說的話后,站起身,嘴角勾起。
“不用再找了,我親自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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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宛應付了尚修兩天,終于等到了出秘境的時間。
這兩天,洛宛無數次生起過直接捏碎玉佩從秘境里出去的念頭。
但一想到云華宗會給堅持到最后的弟子獎勵,她又默默忍了下來。
等到出去的那一天,洛宛突然生出了一種解脫感。
太好了,終于要結束了!
秘境之外,帶隊長老從清早開始,等到了陸陸續續從秘境中出來的弟子們。
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些傷,長老極為熟練的為重傷者送上療傷丹藥,默默在心底數著出來的人數。
到最后一秒,玉佩讓所有剩下的人強制回返后,帶隊長老這才收回了看向秘境入口的目光,心底默默嘆了口氣。
有人的性命永遠留在了秘境之中。
但這次秘境歷練已經算是這兩年以來,存活數量最多的一次。
長老收起了心底的遺憾,轉頭讓眾人原地修整,一個時辰之后,他會帶著他們回到宗門之中。
差不多快要到脫離秘境的時間,時寧找了個理由和謝衍川分開行動。
如果真的跟他一起從秘境里出來的話,那可就解釋不了自己的身份了。
之前一直盯她盯得很緊的謝衍川這次卻意外的沒有多說什么,同意了時寧的提議。
確認謝衍川已經走遠后,時寧摘下了人皮面具,連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身,只等待脫離秘境那一刻的到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謝衍川收斂著周身的氣息,表面上是走遠了,其實仍舊守衛在時寧身邊不遠處,擔心她在和他分開的這段時間里遇到什么事情。
時寧揭下面具,謝衍川的神色毫無波動。
這幅平靜的表情在看見時寧伸手,準備解衣服的那一刻,瞬間消散了。
他連忙側過頭,羞紅的色澤瞬間從脖子蔓延到耳根,大腦一片轟鳴,呆愣在了原地。
這股羞澀之意持續了很久才勉強被他壓下,走出秘境,真正面對時寧本人時,謝衍川又控制不住的回想起了剛才的畫面,繃著一張臉,不敢再看時寧。
洛宛第一時間捕捉到了時寧的身影,她下意識向她走近兩步,想起站在她面前的是時寧,不是林安樂,她稍微收斂了面上的喜色。
“看你這樣子,在秘境過的挺艱難的吧?”時寧看著洛宛,嘲諷道。
洛宛沒在意時寧的話,只想著尚修的所作所為,頓了兩秒后,開口道:“時寧,你離尚修遠一點吧,他不……”
“你這話什么意思?”時寧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你不會是想挑撥我和尚修之間的感情吧?”
“我喜歡尚修跟你有什么關系,難道你喜歡尚修,想用這話來拆散我們?”
“真是可笑。”
原著里洛宛對尚修有好感,在她面前秀恩愛說不定能拿點惡毒值。
而且演的過分一點,說不定還能打消掉她喜歡尚修的念頭,喜歡上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考慮到這一點,時寧演的更賣力了。
洛宛幾番插不上話,看時寧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非要喜歡渣男的好朋友一般,恨鐵不成鋼。
【惡毒值+5】
【宿主你這一招可以呀,咱們可算是拿到洛宛這邊的惡毒值了,她現在的心情波動幅度很大!】
時寧的嘴角瘋狂上揚。
在眾人身后,謝衍川垂下眸子,落在劍柄上的右手不自覺的收緊。
【惡毒值+20】
第72章 在修真世界打兩份工 時寧嘴角的笑……
時寧嘴角的笑意頓了一下, 腦中浮現出了一排問號。
什么情況?謝衍川怎么突然給她提供了這么多的惡毒值。
難道她剛才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嗎,她怎么不知道?
時寧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謝衍川,對方面無表情站在角落, 靠在樹旁, 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時寧收回目光,腦中的疑惑更深了。
洛宛看著時寧的動作,順著她的目光往她剛才看的方向望了一眼。
站在那塊區域的人不少,洛宛自然地略過了謝衍川, 將視線停留在了同樣站在那片區域的尚修身上。
突然之間就心梗了一下。
時寧剛才不會是在看尚修吧?
糊涂啊!
不行, 她必須要在時寧面前戳穿尚修的真面目!
洛宛內心難得生出一股焦急的情緒,她還從來沒做過這種事。
她都沒怎么在別人背后說過人壞話,到了這個關頭,莫名生出一種不知所措的情緒, 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跟時寧開口。
洛宛并沒有糾結多久,帶隊長老看著眾人精力恢復的差不多, 便讓所有人聚攏到了他所設下的陣法之中,準備將弟子們帶回云華宗。
云華宗大殿門口, 不少人都焦急地等候著秘境之行的結果, 前兩年的秘境之行,把性命留在秘境中的弟子人數不少。
雖說修道之行本就充滿著各種意外, 但當這些禍事落在自家弟子身上時, 他們難免還是會難受。
天剛亮時,大殿之外就已等候了不少人,有的是來等候相熟同伴,有的是特地出關迎接自己前去歷練的弟子。
時父也在這群人之中,他雖有些擔憂時寧,但對比其他人來說, 他的心態還算平和。
他交給時寧的玉符并沒有觸發,如果沒有發生什么特殊情況的話,時寧應當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地面隱隱冒出一個泛著金光的陣法,所有人翹首以盼,當陣法中隱隱出現幾個人影時,準備迎上前的時父卻突然被匆匆趕來的那門弟子叫走了——掌門讓他前去商議重要事務。
當初時寧出發時沒能送行,本就感到有些遺憾,今早特地趕了個大早,跑到前
殿處準備迎接女兒歸來的時父,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只是他平日里本就對他人沒什么好臉色,那小弟子也沒看出他此時心情不佳,只覺得這位時長老還是一如既往的板著那張嚴肅面孔。
“師父,您先走吧,師姐這邊還有我呢,我在這等著她!”關成體貼的開口道,內心隱隱得意,看他師父多給他們師門爭面子!
不然宗主怎么三番五次把他師父叫過去商議門派內事宜呢,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宗主最近叫他師父過去的次數可不少,顯然是因為格外看重他師父!
時父不好多說什么,只沉著張臉點了點頭,甩袖往后山處走去。
時寧前腳剛剛走出傳送陣,后腳關成就撲了上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時寧幾眼后松了口氣:“太好了師姐,你沒事!”
“我就知道這種秘境歷練對師姐你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事!”關成湊到時寧跟前,叭叭的就開始夸她。
什么師姐真厲害,修為又有了長進,什么師姐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樣,衣角都沒亂一下,給他們師門長面子之類的話。
說起他們師門,關成頓了一下,下意識想到了跟時寧一同參與這次秘境歷練的洛宛。
他抬眼往后方的人群一瞧,目光落在洛宛身上,同時也看見了洛宛那有些狼狽的外表。
關成嗤笑一聲:“有些人跟師姐你就沒法比,她這次倒是運氣好,沒缺胳膊少腿什么的。”
時寧還沒從傳送陣的后遺癥中緩過勁來呢,只覺得耳邊嗡嗡嗡的,吵得很。
她擺了擺手止住了關成沒說完的話:“行了,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干什么,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師姐說的是!”關成立馬換了副神情,轉而開口道,“師姐,你之前的住所不是因為練習新的法術被炸平了嗎?師父給你安排了新的住所,我等會帶你過去瞧瞧。”
他微微壓低了聲音,湊近時寧身邊,開口道:“這新住所可是師父特地安排的,就在師姐你未婚夫邊上。”
他對時寧和尚修的婚約很是看好,在他眼里,師姐家世不凡,自然要選個配得上她的人結為道侶。
尚師兄雖然家世差了些,不過天賦和人品倒是還不錯,對方在宗門年輕一輩之中也有些威望,在關成看來,這人配他師姐勉強算可以。
主要是師姐也很喜歡他,對此,關成就更滿意了。
在時父為時寧選新住所時,他特地在一旁使了把力,讓時父把位置定在了尚修附近。
時寧的腦袋還不算太清醒,擺了擺手,讓關成給她帶路。
從他們身邊默默走過的洛宛腳步頓了頓。
新住所,未婚夫邊上?
該死的尚修,她得馬上想點辦法了!
另一頭的謝衍川遙遙望了一眼時寧的背影,隨后收回目光,隨著大流一同回到了外門弟子的住所之中。
云華宗的秘境歷練其實算是某種隱晦的選拔機制,從秘境中平安歸來的弟子,便有了向上晉升的資格。
秘境之中遍地是危機,能從中平安活著出來,正是證明了這些人的能力。
長老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就算有人是從頭茍到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證明了那人心性堅定,不為外物所動,同時也意味著這人運氣很好。
眾弟子簡單修整過后,便有有長老開始找他們看得上眼的外門弟子談話。
內門弟子早早有了師承,此時自然不必摻和到這些事內,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去找自己的師父,匯報自己在這次秘境歷練中所得到的機遇。
被長老叫去的外門弟子仿佛被驚喜炸暈了頭,走出門時,一個個臉上都掛滿了笑容。
就算這事最后沒能成,他們也算是從其他的外門弟子中脫穎而出了。
若是之后宗門再次開展內門考核,他們說不定就能有機會更進一步,成為門派的內門弟子。
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只是一字之差,得到的資源和接受的教導卻是天壤之別。
謝衍川和洛宛卻與這些事無關,因為他們早已拜入了時父的門下。
不管時父私底下有沒有真正教導過他們,其他長老在選弟子時都會看在時父的面子上,繞過他們兩人。
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他們不會為了兩個可有可無的弟子去打時父的臉。
以前時父在宗門內就有一定聲望,而最近他更是成了宗主面前的紅人,其他長老與時父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會在這種時候觸他的霉頭。
若說洛宛在門派內還有那么幾個交好的人,此時還能與這些人說說話,那謝衍川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孤身一人了。
他對外界的熱鬧并不在意,只默默提著劍往側山的竹林走去,開始自己的日常修習。
這套劍法他已經練了無數遍,修習時,他總是心神沉靜,除了手中的劍外,對旁的事物毫不關心。
他并沒有什么真正意義上能讓他上心的人和事,以往的每一天,他都是這么過來的。
只是今日卻有些不同。
謝衍川收回劍,看著剛才在練劍時被他無意削斷的兩根竹子。
這種錯誤在以前絕不會發生在他身上,更不用說是已修為大漲的現在。
他能感覺到自己此時的內心隱隱有些浮躁,表面上是沉下了心,心底深處卻仿佛還記掛著些什么。
謝衍川對這莫名生出的情緒尋不到來處,焦躁不安,卻又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這種心態下繼續練劍,也不過是在做表面功夫罷了,謝衍川收回劍,往回走去,回去的路上大腦放空,仿佛什么都沒想,又好似一瞬間思索了很多。
他循著本能往回走,并沒有在意自己走的路是否正確,等他再度回神時,表情空茫了一瞬間。
他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這條路并非是回外門弟子住所的路線,而是通往側山竹林更深處的小道。
他今天的狀態怎么這么不對勁?
謝衍川皺了皺眉,打消了現在回去的念頭,隨便找了處地方打坐,想要捋清自己的心緒。
他為什么會這么煩躁?在秘境之中修為突破,此時的他已不像之前那般對命運毫無反抗之力,他不應該會是這種心境才對。
除此之外,時寧也并沒有他前世記憶中的那么壞,這更是一件好事。
雖然時寧從秘境中分開之后就再也沒有瞧過他一眼,但是……
謝衍川的表情突然怔愣了一瞬間,剛才轉瞬而逝的念頭再次浮現在他腦海中。
時寧沒有理他,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她以前就一直瞧不上他,他為什么要特地關注這一點?
他很在意時寧不理他這件事嗎?
煩躁的思緒一瞬間消退,大腦似乎清醒了些,謝衍川弄清楚了剛才那些煩惱的源頭。
原來是因為時寧。
這繁雜的心緒似乎很早就有了苗頭,在秘境中分離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有些不習慣了。
只是直到現在,他才搞清楚他到底是因為什么而不高興。
是因為時寧對他的態度和在秘境中相處的那段時日,對比起來落差太大了。
沉浸現在自己思緒里的謝衍川并沒有發現在不遠處,有個人影走進了竹林之中。
洛宛好不容易應付完了那些找她問東問西的外門弟子,有些狼狽的躲了出來。
她有些事需要找人商量一下,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席遷,如果在平日里,她大概就直接回自己住處和席遷聯絡了。
只是今天不一樣,她害怕自己回到了住處里,那些好奇心仍未消減的人還會一直跟到她房間里,來詢問秘境相關的事情。
洛宛摸了摸胸口的魔石,呼喚了席遷一聲。
“現在有空嗎?我有些事情想問一下你。”
剛剛踏出魔界的席遷聽到洛宛的聲音,眉梢眼角都帶著喜意:“什么事,隨便問!”
“我有一個朋友,她有個未婚夫,她很喜歡那個未婚夫,不過她那個未婚夫不是個好東西……”
從來沒做過這種事的洛宛,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說我該怎么想辦法拆散他們兩個呢?”
以為洛宛是修煉上碰到了困難,正準備大展身手幫她解決麻煩,順帶收獲對方感激的席遷,突然之間陷入了沉默。
這種問題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啊!
席遷并沒有直接開口說出這話,
畢竟洛宛難得向他求助一回,他當然不能讓自己的面子掉地上了。
他低咳兩聲,開口道:“你可以想個辦法,讓他在你那朋友面前暴露本性,對了,你不是說她是你朋友嗎?那你們關系肯定很好,你可以吹吹耳旁風什么的。”
“長此以往下來總能拆散他們兩個的。”
前面那個辦法倒是能參考一下,可是后面那個……
洛宛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我跟她到底算不算朋友……時寧對我的態度有點奇怪,她其實對我是很好的,但表面上裝成跟我敵對的樣子。”
不小心說漏嘴的那個名字落在席遷耳中,席遷對這人沒什么印象。
之前洛宛碰到困難時,從來沒提過時寧的名字,他并不知道洛宛之前遇到的那些麻煩都是時寧搞出來的。
可不遠處的謝衍川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他并非是那種對別人的秘密很感興趣的人,在洛宛剛開口說話時,他便站起身,準備離開這片竹林。
直到洛宛說出了時寧的名字,謝衍川腳步一頓,目光直直的望向洛宛。
他對這人有點印象,之前在時寧院子里拔草的時候,他見過她。
可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她說時寧的未婚夫不是個好東西,還要拆散他們,要在時寧面前說她未婚夫的壞話……
謝衍川薄唇緊抿,這個人要在時寧面前說他壞話?
為什么?
如果她真的這么做了,那時寧會不會……會不會對他生出些不好的印象?
謝衍川停下離開的步伐,返身向洛宛走去。
洛宛和席遷聊了一會,理清了思緒,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時寧面前戳穿尚修的假面。
雖然她現在還沒想到什么具體的計劃,不過尚修本性如此,不管他偽裝的多好,總能被她抓到漏洞,到時候看他還怎么在時寧面前裝下去!
收回魔石的洛宛正準備離開竹林,轉身卻撞上了向她走來的謝衍川。
謝衍川面無表情看向洛宛,直接了當的開口道:“你剛才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洛宛心中一驚,下意識開口道:“你什么意思?”
“我得罪過你?”謝衍川的語氣中帶著些不解。
洛宛皺了皺眉,開口道:“我們好像不熟吧?”
“的確不熟。”謝衍川微微頷首,“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拆散我和時寧?”
說到后面那句話時,他有些底氣不足,他雖然掛著個時寧未婚夫的名頭,但實際上他并不算是和時寧在一起了。
可就算如此,這也并非是面前這人要在時寧面前說他壞話的理由。
洛宛一頭霧水的開口道:“你和時寧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拆散你們?”
這人說的話,她怎么聽不太懂的?她不是要拆散時寧和她未婚夫嗎?跟這人有什么關系?
“你剛才說時寧的未婚夫不是個好東西,說了你之后要在時寧面前說我壞話。”謝衍川抿了抿唇,開口道。
“如果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大可以直接找我本人,沒必要牽扯到時寧。”
洛宛瞪大雙眼:“跟你有什么關系,時寧的未婚夫難道是你嗎?”
謝衍川有些不好意思,但面上仍舊鎮定的點了點頭:“……是我。”
洛宛大腦一片混亂,下意識脫口而出:“時寧的未婚夫不是尚修嗎?”
謝衍川:“……尚修?”
洛宛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勁來了,回憶起了面前這人剛才說的那些話,遲疑兩秒后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時寧的未婚夫?”
雖然思緒已經亂成一團,但聽到這個問題時,謝衍川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看見對方這不似作假的反應,洛宛也陷入沉默了。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時寧有兩個未婚夫?!
兩個攜帶著不同世界記憶的人,陷入了同樣的記憶錯亂中,面上掛著的那迷茫表情和當初時父那迷茫的神情,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
時寧才搬入自己的新住所里沒過多久,住在她附近的尚修就殷勤的跑到她身邊,開始噓寒問暖。
時寧實在沒精力應付這人,雖然這人用來刷惡毒值挺好用,但是工具人嘛,需要刷惡毒值的時候把他拉出來溜兩圈就夠了。
要是讓她平時也跟他打交道,那完全屬于精神折磨了。
時寧用剛搬過來,要打掃房間的理由,把這人轟走了,為了表明自己并非口頭上說說,她還特地讓關成去把謝衍川喊了過來。
雖然之前用類似的事情磋磨對方,對方并沒給她提供惡毒值,但時寧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在他這邊努力一把的。
畢竟之前秘境那幾天,他可是給她提供了高達25點惡毒值!
在他這邊刷惡毒值,顯然比在洛宛那邊刷惡毒值的效率要高啊!
等見到謝衍川后,時寧隱隱感覺這人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不過這正合她意,便也怎么多想。
直到謝衍川不知道第幾次默默盯著她,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時寧這才忍不住了。
“你這什么表情,不就是讓你干點活嗎?這么不情不愿的擺著張臉給誰看呢?”時寧掛著一副挑剔的表情,瞪著謝衍川。
[是我這回太過分了嗎,他怎么看起來這么不高興……要不以后不讓他干活了?]
謝衍川看向時寧,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極為認真的開口道:“我可以一直幫你做事。”
“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可以幫你去做,你能不能……”
他突然頓住了,看著時寧那疑惑的表情,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衣角之上。
謝衍川有些艱澀的開口道:“能不能……和他解除婚約?”
謝衍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提出這種要求,他只是本能的開口了。
他不清楚自己內心那股酸澀感是從何而來,只是發自內心的,不希望時寧的目光落在尚修身上。
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實想法,最終只能歸結于時寧是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他不想失去她……而且他不喜歡尚修。
這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反正他是這么認為的。
那位名叫洛宛的同門也說過類似的話,應該就是真的吧。
沒錯,就是這樣,時寧對他很好,他不想讓時寧受到傷害,尚修這種會威脅到時寧的存在,最好離她遠點!
時寧話只聽了一半,注意力全放在了后半句解除婚約的話語之上。
謝衍川要跟她解除婚約,他這么著急嗎?
以她對他的態度來看,他有這種念頭好像也挺正常的,原主的性格面對謝衍川說出的這些話會做出怎樣的應對呢?
時寧心念一轉,當即掛上了一副沒好氣的表情。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現在就去找我爹!”
時寧轉身就走,謝衍川怔愣一秒,似乎不明白時寧為什么這么生氣,連忙跟上了時寧的步伐。
幾乎跑了三四個山頭,每次時寧才到地方,就得到了時長老突然有事,已經離開了的消息。
仿佛回到了她剛來這個世界,遍地找她爹找不到人影的時間段。
系統覺得這事實在太奇怪了,一次是巧合,兩次是意外,那三次呢?
宿主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好像就一直沒有見過時父……等等,它想起來了!
【宿主,你別找了,我突然想起來了!】
【你來這個世界之前是不是簽了那個協議?】
任務者在進入小世界之前,可以勾選和原主父母的相處方式,想體驗親情溫暖的,可以選有父母模
式。
不想應付原主父母的可以反向勾選——這并不意味著原主父母就不存在了,只是反向勾選后,任務者就不必和父母相處,父母會因為各種意外事件而無法與任務者相見。
時寧怕麻煩,每次都會反向勾選,這次任務當然也是如此。
一直是習慣性勾選,沒怎么把這事放心底的時寧被系統一提醒,這才回想起這件事來。
草,她怎么把這事給忘了!
不過,目前重要的是跟謝衍川把這事解釋清楚。
時寧轉過身,滿臉不耐煩的看向一直默默跟在她身邊的謝衍川,開口道:“看吧,不是我不想跟你解除婚約,算了,我用傳音符聯系一下他……”
時寧才剛掏出傳音符,手腕就被人緊緊的握住了。
謝衍川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時寧的臉上,聲音中卻帶著隱約的顫抖:“你要和我解除婚約,為什么?”
“……就因為那個尚修嗎?”
她就這么喜歡他嗎?
時寧:“……啊??”
怎么又扯到尚修身上了?這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惡毒值+20】
第73章 在修真世界打兩份工 “我什么時候……
“我什么時候說要跟你解除婚約了?”時寧一頭霧水, “不是你剛才說要解除婚約的嗎?”
她也不可能提解除婚約這種事啊,先不說謝衍川這么討厭她,留著這個婚約說不定能給她加點惡毒值。
就算她哪天腦子抽了, 突然要解除婚約, 時父也不可能答應這種事的。
謝衍川怔愣了一秒,原來只是個誤會……
“我之前說的解除婚約……是你和尚修。”
“我和尚修——”時寧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頓住了,下一秒瞳孔猛然放大。
他知道她跟尚修的婚約這回事了?!
該死的世界意識, 就知道它捏造的這些記憶靠不住!
一個未婚夫提出讓她跟另一個未婚夫解除婚約, 這種事情聽起來也太荒謬了吧!
時寧低咳兩聲,開口道:“那什么,你知道了啊?”
謝衍川微微頷首。
“這事情其實算是個意外。”時寧下意識開口解釋,隨即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事態的發展不對呀, 就算謝衍川知道了她跟尚修還有個婚約,他的反應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難道不應該覺得很屈辱, 然后對她沒什么好臉色嗎?為什么第一反應居然是讓她跟尚修解除婚約?
這怎么看都不合理吧?
時寧的心聲被謝衍川聽得一清二楚,他向時寧走近兩步, 目光落在她身上, 低聲開口道:“尚修……尚修他不是個好人,跟他在一起, 你可能會受到傷害。”
時寧眼皮跳了跳, 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謝衍川這話怎么聽著好像是在為她著想?
雖然確實是為了她好,但這種心態怎么也不該在他身上吧,難道不應該盼著她受到傷害嗎?
沒聽說過看見討厭的人要掉到坑里去,還要上前拉一把的。
時寧抬起手指向謝衍川,正準備沖他放點狠話,目光落在了從剛才到現在一直被對方牽著的手腕上。
時寧:……更怪了。
“松手。”
“哦。”謝延川放開手, 耳根微微發紅。
“聽清楚了謝衍川,我跟尚修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時寧色厲內荏的開口道。
“可我是你的未婚夫。”謝延川一臉不解的看向她。
“……尚修也是我的未婚夫。”
“所以你還是選他嗎?”
時寧大腦死機:“等等,怎么就選他了?”
不對,這到底在選什么啊,難道她漏掉了什么劇情嗎?
“那你意思是選我?”
[真要選的話,果然還得是謝衍川吧……等會,我在選什么啊,怎么順著他的話走了?]
謝衍川微微抿唇,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
“我明白了。”
“我什么都沒說吧,你明白什么了?喂,你干什么去!”
“我去幫你整理屋子,剛才還沒打掃完。”謝衍川輕聲開口道,語氣中連一點不情愿都沒有。
反而還挺高興的。
時寧覺得她的計劃可能在某個方面出了點漏洞。
謝衍川的態度和去秘境之前對比起來,變化有點太大了吧,雖然之前他沒怎么給她加惡毒值,但每次面對她時,眉眼間的厭惡之情都還挺明顯的。
可從秘境回來之后,時寧總覺得這人在她身邊呆著的時候,看起來還挺開心的。
【不是你的錯覺,宿主】
【他對你是真不一樣了,之前對你的好感值都是負的,現在已經是正數了】
時寧大驚失色:“什么!那現在已經多少好感了?”
【額……我覺得這個數字宿主你目前可能承受不住,還是別看了吧】
時寧表情灰白,一臉的生無可戀。
【別灰心啊宿主,雖然跟原主比起來,你的惡毒程度還不夠,但咱們來的目的跟好感度無關,只要拿到惡毒值就可以了!】
【他現在對你態度是變好了,但惡毒值不是給的挺多的嘛!】
聽系統這么一開解,時寧原本還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間高漲起來。
是啊,雖然之前謝衍川挺討厭她,但一點惡毒值都不給,如果沒有惡毒值,那么那些討厭都是虛的。
能拿到手的才是真好處!
“系統,來來來,我們分析一下那些惡毒值到底是因為什么而產生的。”這是讓時寧最搞不懂的事情。
不管是謝衍川還是洛宛,這兩人給她提供惡毒值的時候,她好像都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沒做。
【用這種深奧的問題問我,你覺得合適嗎?】
【不過這兩人惡毒值出現的時間點確實挺奇怪的……難道是那個bug又出現了?】
倆人在背后蛐蛐了半天,最后一致認定是那個一直纏著他們陰魂不散的bug再次發力了。
之后幾天,謝衍川慣例來幫時寧整理房間,意外發現在她的屋內多出了一個符文很奇怪的牌子。
bug,這是什么意思?
謝衍川迷茫的掃了一眼桌上的牌子,又看了一眼牌子前插的三柱香,疑惑的收回了目光。
時寧正巧返回了自己的住所,抬眼看見的就是正幫她整理屋內擺設的謝衍川。
[我這都過的什么神仙日子,謝衍川他居然做的這么認真,難道不應該是隨便敷衍一下就算了嗎?]
[不敢想以后沒了謝衍川我的日子該怎么過,可惡,謝衍川我會一直默默的在背地里覬覦你的——]
背對著時寧的謝衍川停頓一秒,隨后自然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其實沒必要背地里覬覦,當面他也很樂意。
為什么要設想以后分開的日子呢,他可以一直待在她身邊的……他剛剛在想什么?
謝衍川的表情僵了幾秒,仿佛對自己剛才生出的那些念頭感到不可置信。
時寧沒看出來他的異樣,她望著謝衍川的背影,開口道:“接下來幾天你不用過來了。”
“為什么!”謝衍川語氣急促的開口道。
時寧被對方的反應驚了一下,怎么回事?他這樣子搞得好像不讓他打掃是什么壞事一樣。
“我之后幾天要出門。”時寧言簡意賅的開口道。
發現自己對謝衍川的惡言惡語沒什么用處,反而時不時還能觸發那么兩點好感度之后,時寧放棄了之前對謝衍川的每日一斥責的行為。
拜托,想臺詞也很累的好不好!
這種純純浪費口水,得不到任何回報,甚至有時候還會反向拿點好感度的行為,時寧是堅決反對的。
她這次出門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自從她回來后,時父就一直積極的聯絡她,只是因為那該死的屏蔽機制,他們一直沒能見上面,最后迫不得已只能靠傳音符交流。
時父告知時寧,他已準備好了所有換靈根需要用到的東西,讓她把洛宛找來,他好動手。
聽到這里,時寧忍不住反問一句:“爹,你真的覺得我把洛宛找過來,咱倆能碰得上面嗎?”
換靈根,她這個當事人總得在場吧?
就她跟時父現在這個情況,真讓時父動手,那她這輩子怕是都換不上這水靈根了。
時父聽完后沉默許久,他也發現了這個不對勁的地方,在之前他甚至懷疑過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對他下黑手。
以他的修為,要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做這種小手段,那下手的人至少得在修為方面高出他
一個大境界才有可能。
世間能達到這種修為的人寥寥無幾,那些人大概不會做出這種事。
有誰這么無聊,費這么大勁就只為了不讓他跟他女兒見面?
害怕真的有這么無聊的人,時父還特地拜托了宗主,讓他幫忙檢查看看時寧身上是否有別人所設下的法咒。
最后得出的結果是時寧很正常,那些事只是巧合。
雖然這個巧合怎么看怎么不對勁,但實在找不到別的解釋了。
無法親自動手的時父本來準備將這事放一放。
時寧當然不會讓對方這么做,她勸了好幾天,終于做通了時父的思想工作,讓他愿意把他準備的那些東西交給她,讓她自己動手。
這種壞事可不能真讓時父動手了,萬一讓時父動手,最后洛宛的仇恨值全被他拉過去了怎么辦?
時寧必不可能讓自己完美的計劃出現這種漏洞!
——————
洛宛這段時間內并不在云華宗,在秘境之行過后,她發現自己對修真界的了解還是太過淺顯了。
就比如時寧的那些神奇小道具,她居然從來沒聽說過。
閉門造車是修煉的大忌,洛宛原本只準備接個宗門內派發的普通任務,出門游歷兩天就回來。
可在做完任務回程的時候,洛宛意外的在街邊看見了尚修的身影。
尚修的狀態很奇怪,似乎一直在警戒四周,看見修士外表的人時,會下意識的隱蔽著自己的身影,和平日里的行事風格差異很大。
洛宛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跟上了對方的步子,她隱隱有種預感,這次絕對能抓到尚修的把柄。
這么一跟就足足跟了兩天,尚修一直在某片城池中打轉,仿佛只是隨便在外逛逛。
連洛宛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疑心太重,其實尚修這次出門并沒有什么特殊目的時,尚修開始行動了。
他走進了一家外表平平無奇的酒樓之中,洛宛在外等了兩個時辰,還沒等到他出來。
尚修不可能是住店,他早在之前就在另一個客棧中住下了,而他走進酒樓時也并沒有帶上自己的行囊。
這酒樓有問題。
洛宛收回了望向酒樓門口的目光,抬腳向酒樓走去。
————————
“人還沒回來,什么意思?”時寧詫異的開口道。
她去外門弟子修習的地方找洛宛,得到的全是洛宛在一周前接了個任務,離開宗門的消息。
同行的其他人早在四天前就回來了,他們告訴時寧,說洛宛在回程的路上突然有點私事要去做,便跟他們分開行動。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么洛宛現在還沒回來。
時寧順著系統在洛宛身上留下的定位,一路追尋而去,連著趕路了一整天,仍舊沒有找到人。
明明定位點顯示對方已經離得很近了,可每當時寧走到地方時,定位點的位置就會出現一些變動,好似一直在躲著她一般。
時寧看了一眼天色,微微皺眉,準備回到城池中找個地方住一晚,剛剛轉身,一陣怪異的香味便沖進了她的鼻腔之中。
幾乎是在聞到那個味道的下一秒,她的手腳便有些不受控制了,暈倒前的最后印象是一片飄逸裙擺。
…………
“有什么事沖我來,把她放了!”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在時寧耳邊響起。
她暈暈乎乎的睜開眼,下意識的按了按自己的額角。
……等等,她是不是被人迷暈了?
昏迷前的最后記憶涌入腦中,時寧下意識睜開眼向四周看去,看到了不遠處被五花大綁捆起來的洛宛。
大殿之中,零零散散地站著幾個少女,其中一人正站在洛宛身前,她看著洛宛,冷哼一聲:“做什么白日夢呢?還放了她,她一路跟蹤在我們后面,沒殺了她已經是大人開恩了!”
“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你再掙扎下去,這繩索只會越捆越緊。”
“真是的,也不知道大人為什么要特地囑咐我們把你綁過來,我看你這人也沒什么特殊的嘛!”
洛宛進入酒樓后,便在這群人的暗算下被抓了起來,從修為上來看,她并非沒有一戰之力,只是這些人總能使出些奇怪的手段,讓洛宛防不勝防。
自己被抓了就算了,洛宛沒想到時寧竟然會來找她,因為她的緣故被這群人一同帶了回來。
想到這里,洛宛連忙向時寧的方向望了過去。
和她不一樣,時寧倒是沒被看的這么嚴實,這群人甚至都沒有把她綁起來,只是意思意思地給她喂了個丹藥,暫時封住了她體內的靈力。
此時的時寧正愣愣地看著殿中的眾人,神情有些恍惚。
時寧是因為她才遭了無妄之災,突然昏迷,又被抓起來,她應該很害怕吧?
洛宛的心頭隱隱涌起一層怒火,該死的,等她掙脫了之后一定要……
[我的媽,天堂——]
[一張美麗的臉后面是一張更美麗的臉,用的迷藥都是香香的]
[我明白了,做了這么多年善事,這福報是我該享受的!]
洛宛:……?
心頭剛剛涌出的怒火,突然之間就熄滅了,甚至有種莫名的無力感。
她剛剛還在想著時寧一定很害怕,她要盡快帶著時寧逃出去。
現在想起來……算了。
因為時寧心聲的打岔,洛宛看面前人的表情都平靜了不少:“你們為什么要把我抓過來?”
“喲,你這是不生氣了?”少女笑聲嬌俏,“為什么要把你抓過來這事我可不知道,等會去問大人吧!”
“放心,我們可不是什么殺人狂魔,你那位朋友現在很安全。”少女看了一眼時寧。
見時寧已經清醒,她的表情略微有些詫異,緩步走到了時寧身邊。
“迷香居然這么快就失效了嗎?你很不錯啊!”少女抬手撫上了時寧的側臉,“你這張臉我很喜歡,真美,要不把你的臉給我吧?”
洛宛瞳孔收縮,死死的盯住少女的背影,她想對時寧干什么?
“別在這癡心妄想了!”時寧狠狠的偏頭,躲開了少女想要捧著她臉的動作。
[她夸我,爽了]
[惡女啊,更愛了嘿嘿]
[天,她剛剛要摸我的臉,我居然躲過去了!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能忍的人嗎?不存在了吧?我這簡直就是要出家啊!]
洛宛再次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如止水。
……她早該知道的。
“我們的客人醒了嗎?”略帶沙啞的女聲傳來,身著飄逸長裙的女人緩步走進大殿內,衣角無風而動,抬眼間媚態橫生。
洛宛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不是外貌,而是對方身上那讓她隱隱有些喘不過氣的強大威壓。
她咬了咬舌尖,對上女人的目光。
女人俯身看向洛宛,抬手勾起了她脖子上掛著的魔石:“他居然會在你身邊留下一道神識,還真是讓我好奇……你和席遷是什么關系呢?”
洛宛的心跳漏了一拍,這人認識席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洛宛硬著頭皮開口道。
“別這么緊張,我只想從你這里知道一點關于席遷的事情而已。”
女人看向身旁的弟子,等候在一旁的少女連忙走上前,從懷中取出幾張符咒。
符咒打入洛宛的體內,少女轉而走向時寧,猶豫兩秒,看了一眼座位上的女人。
“給她也用上吧。”女人的目光輕輕地落在時寧的身上,“這身衣服……云華宗的內門弟子嗎?說不定會給我帶來一些好消息呢。”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動手,我父親絕不會放過你的!”時寧瞪視著主位上的女人。
“放輕松點。”
女人玩味的看了兩人一眼:“本來是想試著研究下真言符,沒想到效果偏了,只能讓人說出自己當時的心聲。”
“正好拿你們來試驗一下我做出來的這個新新符咒,我可是把選擇權交給了你們,如果你們能克制得住自己的心聲,什么都不想的話,那這符咒自然只是廢紙一張。”
時寧心頭頓時警鈴大作,連忙呼喚系統。
——系統,怎么辦,我完了!
【放心吧,宿主,咱們有屏蔽詞插件呢,不該被他們知道的秘密,他們都聽不到的!】
——說什么廢話呢,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了,我說的是我平時的心聲啊,你覺得那東西真的能見光嗎!
【……】
【宿主,保重】
女人走到洛宛和時寧面前,低頭俯視著她們:“好孩子,如果不想讓我知道你們的秘密的話,可要堅持住不要亂想哦。”
洛宛心神緊繃,可潛意識并非是自己能克制得住的,尤其是在對方已經提過了席遷的名字之后。
聽到對方開口,她幾乎克制不住的想到了席遷。
“你為什么要問席遷?是跟席遷有仇嗎,不行,我得馬上聯系……”洛宛控制不住的開口,說出了自己剛才心底閃過的念頭。
她死死的咬住唇,忍著不把話說完,在符咒的促使下,她仍舊控制不住的張開口。
不能讓對方知道她能和席遷聯系,有沒有什么辦法阻止她開口說話?
“這種死亡角度還這么好看,我真的要暈過去了。”
“這種級別的美色對于我來說還是太超過,簡直是媽媽級別的美貌……”
“你好,結婚。”
“從見面開始,她就沒有否認過她喜歡我這件事,天吶,細思極恐……”
原本還在強撐著控制自己不要想東想西的洛宛,突然之間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轉頭看向時寧。
這顯然比她自己控制的效果好多了,此時的她現在腦子里什么都沒想,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女人臉上那玩味的笑容,仿佛僵住了一般,半晌沒有開口,目光瞬間從洛宛身上轉移,看向了時寧。
這,這人!
看向突然把目光定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時寧誠懇開口:“主人。”
弟子們都傻眼了,她們平時恭維宗主時也會說些好聽的話,但跟這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女人沉默許久,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弟子:“給她們解咒吧。”
“……我承認你們的小計謀很有用。”女人面無表情開口道。
但若是觀察得更仔細些,就能看出她似乎并沒有她表面上這么鎮定。
“既然這么有能耐,那就看看你們能不能把自己救出去吧。”
女人轉身離開,快走出大殿時,她停下了腳步,走到時寧身邊。
“你,你叫什么名字?”
時寧維持著最后的倔強,沒有開口。
“大人,她叫時寧。”站在時寧身旁的少女替她回了話。
時寧帶著自己毫無用處的倔強,在心底抱頭痛哭。
見到那人終于離開了大殿,洛宛松了口氣,心底隱隱生出些感動,沒想到時寧又幫了她一把。
而時寧呢,時寧神情呆滯。
太好了,她將去死。
洛宛看了看時寧,壓低聲音開口道:“我來這里是因為尚修,他好像跟這群人有關系。”
尚修?
這個意外的名字吸引了時寧的注意。
見時寧看了過來,洛宛繼續道:“這群人不是很謹慎,之前聊天時有透露過她們的身份。”
說到這里,洛宛抿了抿唇,開口道:“她們好像和合歡宗有關系,可能就是合歡宗的人。”
“尚修偷偷跑過來見他們,一路上還避著其他人,一定有蹊蹺。”
說到這里,她默默的看著時寧的眼睛,試圖讓對方明白尚修這個明面上的正人君子,其實私底下不是個好東西。
見時寧露出了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洛宛心底隱隱感到欣慰。
時寧明白了就好啊,盡早遠離尚修吧。
[難怪呢,原來是合歡宗啊,我就說怎么能長的這么漂亮!]
洛宛:……
她剛才說了這么半天,時寧就注意到了這個?!
重點是尚修,尚修好吧!能不能關注一下重點!
她說這些話是想讓時寧知道尚修的真面目,不是讓她在這感嘆合歡宗美人真多這種事情的!
從時寧醒來的那一刻開始,一直如影隨形的無力感再次淹沒了洛宛,她感到絕望。
【惡毒值+5】
因為拿不準該怎么回答洛宛,于是干脆閉嘴不說話的時寧,趁洛宛不注意,偷偷瞄了她一眼。
生氣了?
為什么?
她什么都沒做,應該不是生她的氣吧。
埋頭苦苦思索了一番自己剛才所作所為之后,時寧暗自在心底里點點頭。
嗯,應該跟她沒關系。
果然還是因為尚修,所以對她恨屋及烏了吧!
時寧恍然大悟。
第74章 在修真世界打兩份工 看著洛宛看向……
看著洛宛看向自己那難以言喻的眼神, 時寧不知道為何突然生出了一點莫名的心虛。
“咳,行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逃出去。”時寧轉移話題道。
逃出去?洛宛皺了皺眉。
她們現在靈力被封, 她還被綁成這樣,雖然現在大殿內沒有人看管,可要逃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首先得把自己身上這該死的繩子弄下來,該怎么做呢……
“時寧你——”洛宛愣愣的看著時寧突然在她身旁蹲下來的動作。
時寧疑惑的看了洛宛一眼, 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怎么, 不想讓我幫你把繩子解開啊。”
繩子再怎么堅韌不摧,刀片斧砍都不會損壞,但追根究底這條繩子只是在洛宛身上打了個結而已。
要說別的事,時寧可能不是很擅長, 但解繩子她還是很了解的!
……
對啊,她被綁起來了, 時寧又沒被綁起來,她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所以她剛才到底在糾結些什么?直接讓時寧過來把她身上的繩子解下來不就成了!
被解救出來的洛宛松了松手腳, 被綁了這么幾天,突然被放出來, 她都感覺自己手腳有點發麻了。
回頭一看, 時寧正拿著剛才解下來的那捆繩子,細致的疊好,然后極其自然的放在了自己腰間的錦囊之中。
“她們連你的儲物錦囊都沒收走?”洛宛震驚的看著時寧,開口道。
時寧的動作頓了一下:“……啊,大概她們也有她們自己的考慮吧。”
不,其實沒把這錦囊拿走的原因是這個錦囊它就真的只是個普通錦囊, 不是什么儲物錦囊。
她手上的東西都存在系統倉庫里呢,這個錦囊純屬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擺設而已。
洛宛感覺自己大腦一片混亂,不知道為什么,本來是很驚險的綁架事件,但在時寧到來之后,好像原本的畫風就一去不復回了。
好怪。
大殿極為空曠,那些弟子們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兩人只好小心翼翼的一處處查看,試圖找到一個可以離開的通道。
在走入一道走廊時,她們意外聽到了一道耳熟的聲音。
“我想我們之間的交易應該可以進行到下一步了吧?”那是一道有些溫和的男聲。
說話之人頓了頓,再度開口道:“您抓來的那人能交給我嗎?”
“哦,你對她有興趣?”女人聲音慵懶,開口的一瞬間便讓在外偷聽的兩人意識到了她的身份。
是剛才離開的那位合歡宗宗主。
洛宛頓覺頭皮發麻,只想盡快離開,以她之前感受到的威壓來看,這位合歡宗宗主修為極深,她怕她和時寧再偷聽下去,會被這人察覺到。
只是時寧腳下像扎了釘子一樣,沒什么離開的意思。
剛才說話的人是尚修,她聽出了他的聲音。
時寧瞬間聯想到了原著劇情之中,尚修想要把洛宛作為自己爐鼎的劇情,聽到他剛才所說的那些交易之類的話,時寧隱隱有種預感,他說的這些交易,怕是與原著中的那些劇情有關。
若是如此,她當然不能離開的太早了,得讓洛宛發現尚修的真面目才是。
雖然尚修這個工具人用來刷惡毒值挺好用,不過比起在洛宛面前揭露他真面目這件更重要的事,其他方面都可以放一放。
挺好一姑娘,要是以后被渣男騙了怎么辦?時寧憂心忡忡。
至于偷聽會不會被發現,會不會威脅到他們的生命安全,這一點倒是不用太擔心。
她絕不會輸!
時寧底氣十足,耳朵豎得老高,繼續偷聽著門內二人的談話。
尚修微微抬頭,表面一派溫和神色的他,內心卻是心弦緊繃,面前這女人可不好
糊弄,他當初從她門內弟子手中拿到那本秘籍時,可是費了不少心力。
他自以為偽裝的很好,可沒兩天就被這人發現了,花了不少心力才勉強和這人達成合作。
這合作只是口頭上輕飄飄的兩句話,如果她想反悔,他毫無反抗之力。
尚修抬頭看向竺綺,正想說些什么,卻意外看見面前這人笑了一下。
竺綺慢悠悠的收回了落在大門上的目光,擺弄著自己的指甲:“繼續說,你要帶走她,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尚修低頭,開口道:“她畢竟是我師妹……”
話還沒說完就被竺綺打斷了:“你覺得這種理由我會信嗎?在我面前還這么不老實。”
“宗主,我還沒說完,洛宛她體質特殊,對我修為有益,若您無意要她性命,留在手里也是個麻煩,不若交給我。”
“等我修為上來了以后,自當更盡心盡力的為您做事。”
竺綺收回了落在尚修身上的目光,這人的話只能聽一半,像是后半截什么盡心盡力為她做事,這種話當個笑話聽聽就可以了。
剛才說的這些,怕是只有前面那些想要用洛宛去修煉的話,才是他真心實意的想法。
竺綺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這人勾搭她門下弟子時,她就已經查清了他的底細,尚修和云華宗長老獨女定下婚約的事,可算不上什么秘密。
看他這般行事,她倒是有些為了和他定下婚約的那人感到有些遺憾,怎么就選了這么個人呢?
“跟你訂下婚約的那個人是誰?”她隨口道。
她倒是沒那個好心思上門勸解云華宗的人,只是那人實在可憐,若是以后有機會能碰上,倒是可以提點一二。
尚修的背后霎時間冒出一層冷汗,他知道這人必然會調查他,只是之前不說,他便也當不知道。
他下意識的開始思索起了竺綺問這話的目的是什么,難道是想以此為把柄拿捏他?
畢竟他還是云華宗的弟子,如果這事傳出去,以時寧在云華宗的地位,他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可尚修也清楚,他現在不可能說慌,說謊是下下策。
“那人叫時寧,她父親在云華宗的地位極高,等我和她在一起之后,這份關系也能幫得上您。”尚修恭敬地開口道。
竺綺把玩手指的動作頓了一下。
時寧?
她深深的看了面前人一眼,似有似無的打量了一眼門外。
應該都已經聽到了吧,來的倒是挺巧。
竺綺懶散地看了一眼尚修,隨口道:“你想帶走她,可以,我給你個機會把她劫走。”
“怎么樣,只要演上這一場戲,說不準就能帶走人家女孩子的芳心,我對你不錯吧?”
尚修的嘴角帶上一抹笑意,微微彎腰:“多謝宗主。”
大概是已察覺到兩人的對話進入尾聲,門外隱約傳來了一些細微的響動聲,直到門外偷聽的兩人都已徹底離開,竺綺這才擺了擺手,讓尚修離開這里。
事情出現了轉機,時寧連忙帶著洛宛返回到了之前的大殿之中。
動作極快的從錦囊內把之前捆住洛宛的繩索抽了出來,照著原樣給她套了回去。
動作間,她偷偷的觀察了一眼洛宛的表情。
在剛才聽到尚修的那些話時,她倒是沒什么感覺,畢竟尚修在她眼里只是個工具人而已。
有人會因為地板磚背叛自己而難過嗎?
下雨天除外。
她甚至還有些高興,起碼洛宛現在算是知道尚修的真面目了,她也不用擔心洛宛會被尚修所哄騙。
偷偷觀察了好幾眼洛宛,時寧卻并沒有從洛宛身上察覺到什么負面情緒,看她的表情似乎挺開心的。
這是什么情況?
洛宛自然很高興了,尚修這回可是主動在時寧面前暴露了他的真面目,虧她還滿心想著該怎么戳穿這人,沒想到這家伙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兩人表情各異,實際上內心都很滿意。
太好了,時寧/洛宛不會被尚修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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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修在心底排演了一番之后去救洛宛的流程,他不能讓這個營救的過程看起來太過輕松。
簡簡單單的就把人救出去了,洛宛或許會感激他,但那份感激大概也只是浮于表面。
如果是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依舊堅持著要把她救出去,甚至不顧惜自己的生命,這種情況效益才能達到最高。
洛宛自然會對他這個拼命救她的人另眼相看。
為了讓自己的行動看起來更合理,尚修特地等到了快要天黑的時候才付諸行動,他抽出劍,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口,把自己偽裝成和他人艱苦搏斗之后的樣子。
調整后表情后,他提著劍沖進大殿之中。
“洛——”
未喊出口的名字,突然哽在了喉嚨之中。
尚修滿臉驚疑地看著不知為何出現在此地的時寧,還有兩個站在一旁同時望向他的男人。
站在時寧身旁的那人他不認識,但應該也是云華宗的人,身上穿著云華宗外門弟子的服飾。
至于另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他更是毫無印象。
這是什么情況,被關在這里的,難道不應該只有洛宛嗎?
尚修的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慌亂之意,連本應該說出口的臺詞都拋于腦后。
他本是想直接沖進來救下洛宛,可若是時寧在這里,他的計劃就要變動一些了。
他不能當著時寧的面做這種事情。
“原來你們真的在這里。”他露出一副恍惚的表情,單手持劍拄在地面,氣息不勻,仿佛已無力再走一步。
“……終于找到你們了。”
在場的四人看著已經開始表演的尚修,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神色各異。
——————
時寧和洛宛已經清楚了尚修的計劃,安然的等在大殿之中,只等尚修跳出來救下她們。
有人闖了進來,她們下意識看去,可沒想到的是,進來的那人不是尚修,而是謝衍川。
謝衍川在步入大殿的第一時間,便將目光鎖定在了時寧身上。
他快步跑到時寧面前,眉眼間帶著焦急之意,從上到下看了時寧好幾眼,直到意識到時寧并沒有受到傷害,這才松了口氣。
“你怎么會在這?”時寧被著意料之外的發展驚了一下。
謝衍川抿了抿唇,低聲開口道:“你不見了,我來找你。”
他說的很輕松,只是能找到這里來,怎會是什么容易的事?
時寧清楚這一點,只是她更疑惑的是謝衍川是怎么進來的?
“你就直接這么走進來了,沒人攔你嗎?”時寧擔憂的看了一眼謝衍川,怕他身上受了什么她看不見的傷。
謝衍川對此也有些疑惑,找到這個地方時,他已做足了重傷的準備。
只是從踏進這片地界開始,他就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阻攔他的人,快要走進這處大殿之時,才有一個女人攔住了他,跟他搭了兩句話。
聽著謝衍川平淡地說著自己剛才的經歷,時寧嘴角抽了抽。
這都什么啊,怎么聽起來跟散步似的?
“那人跟你說了什么?”時寧疑惑的開口問道,聽謝衍川的描述,她
總覺得那人好像是合歡宗的宗主。
謝衍川語氣中帶著些不解:“她問我,我跟你是什么關系。”
“然后呢,你告訴她了嗎?”
“沒有,我騙她了。”
謝衍川頓了頓,接著開口道:“不過沒騙過去。”
不知道是謝衍川真的很不會撒謊,還是竺綺能看透人性,當謝衍川說出他是時寧的朋友時,那女人只是用一種玩味的笑容盯著他看,擋在他身前,不讓他離開。
謝衍川感官敏銳,第一時間便意識到面前這人并非是他能對付的,可要說這人有什么惡意和殺意,倒也不像。
當他說出他是時寧的未婚夫時,女人面上的笑容似乎僵在了臉上,隨即換成了一種十分難以形容的表情。
她擺擺手,讓開了路,讓謝衍川進去了。
“那個人有點奇怪。”謝衍川做下定義。
時寧呼吸一滯,下意識看向一直在一旁看戲的洛宛,沒想到正好對上了洛宛偷偷摸摸看她的目光。
洛宛頓時露出一臉無事發生的表情,默默的把自己的腦袋轉了回去。
謝衍川不清楚那位合歡宗宗主為什么聽完他說的話之后態度那么奇怪,但她倆知道啊!
能不奇怪嗎?上午還有個自稱是時寧未婚夫的人在那兒跟她悄悄談合作。
下午又來一個自稱是時寧未婚夫的人,要把她們救出去。
她不驚訝就怪了!
“抱歉,我進來的有點晚了。”謝衍川垂眸看向時寧,“外面設有迷蹤陣,我在里面浪費了很長時間。”
如果他能更早一點進來,是不是就能早一點把時寧救下來?
時寧現在看起來狀態很好,可謝衍川仍舊難以控制的腦補了許多時寧受到傷害的畫面。
謝衍川這話一出,時寧眉頭皺了起來,堅定地打斷了他的話:“不,你現在來的時間好,就應該在這個時間點來接我!”
要真讓他來早一點,她今天早上這副樣子不得被他看個正著啊?
她不要面子的嗎!
謝衍川疑惑不解地看著時寧,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在一旁聽完兩人對話的洛宛試圖用憋笑的方式把自己憋死。
謝衍川這時候過來了,那尚修之后的表演還能順利進行嗎?時寧陷入了沉思。
她正想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
時寧和洛宛下意識對視一眼,難道是尚修過來了?
還沒等他們再多思索片刻,剛才鬧出那一番動靜的男人大步踏入殿內。
一身黑衣的男人目標明顯的朝著洛宛走去,微微抬手,那束縛在洛宛身上的繩索便自動解開落在一旁。
“竺綺那女人還真對你下手了?”男人皺了皺眉,他低頭,對上了洛宛滿眼疑惑的目光。
洛宛覺得奇怪,這人看起來像是來救她的,可她認識這人嗎?
“我是席遷。”席遷沉聲開口道,“這次你被抓,應該跟我有點關系……我不是指我跟那個女人有關系,我跟她只是純粹的看對方不順眼而已,洛宛你別誤會。”
聲音越來越低,席遷有些喪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明明準備了一個完美的見面場景,怎么會變成這樣?
洛宛不會因為這種事對他有意見吧?
洛宛只覺得有些驚訝,她看向席遷,開口道:“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兩人說話時,時寧眉頭緊皺,目光死死的鎖定在席遷身上。
其實在早上那合歡宗宗主提出席遷這個名字時,她就隱隱覺得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現在見到本人,她突然之間就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臥槽,這席遷不是那個什么魔主嗎!]
[這人什么時候出現在洛宛身邊的,她為什么會認識魔界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在場眾人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了席遷的身上,席遷本人更是整個人都僵直在了原地。
他可從來沒向洛宛說明過他的身份,之前聊天時,一直都頂著一個只比她年長幾歲的散修身份。
這身份他瞞了這么久,一直不曾向洛宛說明,就是怕洛宛會對他生出什么偏見。
誰曾想這才剛跟洛宛見面,下一秒就被戳穿了!
裝了這么久很不容易的好吧,到底是誰啊,這么不給面子?
【惡毒值+20】
【宿主,咱們這個bug是真的有點厲害了,這才剛見面,你就從男主身上狠狠薅了一把惡毒值!】
時寧愣了一下。
等等,系統說這個席遷是男主,可她印象里原著的男主好像不是這個人吧?難不成是她記錯了?
時寧從剛才的震驚轉變為一臉迷茫的表情。
【哦,你是說這個呀,這不是兩個世界融合了嗎,席遷是謝衍川那個世界里的魔主,融合進來之后,意外跟洛宛產生了點交集,目前看來是有點苗頭了】
世界意識對原來那個男主本來就不太滿意,發現這個更好的,連忙把男主定成現在這個。
世界融合之后,原著劇情在融合過程中逐漸被打亂,洛宛應該在前期和對方相識,互相留下點印象的原男主,因為蝴蝶效應現在還沒能和洛宛見上面。
原本應該孤身一人在云華宗內遭受各種苦難劇情的洛宛,也因為世界融合的關系,多了這么一塊能和席遷聯絡的魔石,在之前被他人排擠的日子里,有了一個會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時寧這心聲一出,在場的三人表情都有了些變動。
席遷下意識的想要回頭看時寧,離他最近的洛宛察覺到了他神情上的異樣,著急之下直接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打斷了他的動作。
他剛才的神情給她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自己每次聽到時寧那些心聲時,也是這么一副忍不住想要看她一眼的表情。
被洛宛這么一打斷,席遷也顧及不上去看時寧那邊了,注意力盡數放在了洛宛身上。
洛宛湊近他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了……”
“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人。”
席遷還記得之前洛宛跟他說過,她能聽到某個人的心聲的事,此時被洛宛這么一提,他頓時想起了之前的對話。
可為什么他也能聽到?
這些念頭只在他腦中轉了幾圈,席遷便意識到了洛宛對他毫無排斥的行為。
她不介意他的身份!席遷嘴角勾起。
席遷心情很好的沖另一旁的時寧和謝衍川打了聲招呼。
場面已經變成了這副樣子,洛宛和時寧也不再堅持著看尚修的好戲。
正準備離開時,滿身是血,身上帶著道道醒目傷痕的尚修闖了進來,滿臉驚疑的看著這與他想象中大不相同的畫面。
尚修只好把自己原計劃中的臺詞改造了一番,喘著氣,仿佛余力不足般開口:“抱歉,我來晚了。”
本該配合他表演的人沒有一人開口。
謝衍川在尚修闖進來時,就已默默移動腳步,擋住了時寧的目光,滿臉寫著——臟東西,別看。
時寧和洛宛都沒開口,靜靜地看著尚修表演。
站在洛宛身旁的席遷左看兩眼,右看兩眼,疑惑的開口問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
他不認識這人,但看他穿的那身衣服,應該和洛宛是一個宗門出來的吧!
抱著跟洛宛同門處好關系的念頭,席遷好心地打破了沒人回應的尷尬局面。
尚修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仍舊說出了他早已準備好的話語:“外面看守的人數眾多,我雖已拼盡全力,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他苦笑一聲,繼續道:“本來我已撐不下去,想到你們還被關在這里,我……”
“等一下。”席遷開口道,“你說你跟外面看守的人打了一架?”
“這外面不是沒人嗎?你跟誰打的?”
尚修臉都快綠了,強撐著為自己解釋:“我們可能并非是從同一入口進來的,我所進來的那個入口,守在那里的人不少。”
“你說真的?”席遷挑眉,“我進來的時候,竺綺那女人就已經帶著人都走完了。”
“這片地界現在只有我們四個,咳,五個人。”
尚修額角青筋暴跳,半晌沒有開口說話。
時寧死死地抿著唇。
[我猜到
過會很好笑,但我沒想到會這么好笑]
[受不了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不要笑挑戰]
[甘拜下風了啊,尚修]
洛宛聽到時寧的心聲,肩膀抖動的頻率更大了。
救命,她真的不想在這種場合里笑出來啊!
第75章 在修真世界打兩份工 不知道是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尚修為了追求真實的受傷效果, 對自己下手太重,還是因為扛不住失血過多,他佇立在原地的身形晃了晃, 暈了過去。
一直被謝衍川擋在身后的時寧探出頭來, 瞧了兩眼,快步走到尚修身邊,蹲下身,拿著他掉在地上的劍戳了他兩下。
“真暈了?”
洛宛雙手環抱, 低頭瞧了尚修一眼:“大概吧。”
“真暈過去的話叫不醒, 假暈更叫不醒。”
到此為止,唯一一個和尚修產生交流的席遷,看著眼前的畫面,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那人到底跟你什么關系啊?”他湊近洛宛耳邊, 小聲開口問道。
洛宛隨口道:“算是半個仇人吧。”
不算一整個仇人,是因為他的那些計劃還沒付諸行動, 她得嚴謹一點。
席遷:……
早知道剛才不跟這人搭話了,他還想著看在對方和洛宛是同門的份上, 別讓人太尷尬了, 沒想到是仇人!
他頓時站直身子,不著痕跡的遠離了尚修兩步, 沉聲開口道:“早看出這人不對勁了。”
“滿口謊言, 這里除了我們幾個以外連個喘氣都沒有,他能跟誰打成這副樣子,一看就是自己裝的。”
義正辭嚴中還帶著對尚修的斥責。
和之前幫對方解圍時的態度猶如天壤之別。
這次綁架事件本就是個意外,合歡宗宗主竺綺和席遷算是舊識,之前在他手下吃了點不大不小的虧,竺綺知道這人向來窩在魔界里, 不喜在外露面。
察覺到洛宛身上帶著一塊留有席遷氣息的魔石,竺綺有些好奇,順手便把洛宛帶了回來,想看看席遷會是什么反應。
除了最初胡思亂想給自己帶來的一點心理壓力以外,洛宛還真就一點傷都沒受,甚至在離開此地時,她還看見了被掛在大門上的,之前被那些弟子們收走的儲物錦囊。
里面一點東西都沒少,甚至還多出了兩朵外形奇異的花。
其中一朵花上貼著張紙條,上面筆走龍蛇的寫了幾個大字——給時寧。
時寧鎮定地從洛宛手中接過那朵花,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是喜滋滋的。
[我老婆真的人美心善,好好好,定情信物是吧,懂了!]
[被你綁架是我的榮幸,老婆你可千萬不要因此而內疚]
[是的,我愿意嫁給你,哪怕你不愿意]
已逐漸了解時寧本性的洛宛勉強繃著一張臉,被她擋在一旁的席遷卻是連連詫異的看了時寧好幾眼,腦子里浮現出了一排問號。
竺綺那女人真是恐怖如斯!
幾年不見,已經開始男女通殺了嗎?
竺綺她都對這人干了什么啊?還好他來得及時,否則洛宛豈不是很危險!
謝衍川最初表情很鎮定,因為他根本聽不懂老婆是什么意思。
直到定情信物這話一出,他的臉色黑了一分,聽完下一句話,臉色又黑了一分,聽完全部后,他偷偷的在心底生悶氣。
時寧說的這人到底是誰?
時寧并未和洛宛同路回云華宗,她隨便扯了個聽起來就敷衍得不行的理由和對方分開了。
洛宛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好幾眼,正準備和對方分別時,卻聽到了時寧那隱約從后方傳來的心聲。
[還得是我呀,專門給小情侶制造點獨處空間]
[世界上怎么會有我這么貼心的人呢?如果你們有心的話,接下來最好給我多提供點惡毒值!]
情侶,一個他們沒聽過的詞匯,只是光從字面意思也能大概理解出這兩個字蘊含的大概詞義。
席遷默默挺直腰背,不住地的觀察著洛宛的表情,洛宛卻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時寧的后半句話上了。
——如果你們有心的話,最好多給我提供點糖果。
時寧很喜歡吃糖嗎?這事兒她倒是不怎么清楚。
“我準備去城里的糕點店逛一逛,你要跟我一起嗎?”洛宛看向席遷,開口道。
“你是有什么想吃的嗎,我對這方面還挺了解的!”席遷連忙開口道。
“真的啊!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賣的比較好的糖,我去買一點。”
“這個我當然知道,走,咱們先進城,我帶你好好逛一下!”在魔界一呆就是好幾年的席遷,大言不慚的開口道。
得到洛宛欣喜的目光后,他連忙趁著洛宛不注意,向一同前來的下屬傳音入密。
——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把這個城里最會做糖的幾個地方都給我調查清楚了,半個時辰內我要得到結果,完不成的話后果自負!
席遷傳來消息的瞬間,兩個下屬瞬間從地上彈了起來,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滿臉兇悍,隨時準備完成這位大人傳來的命令。
聽完之后,兩個下屬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陷入了迷茫之中。
這就是老大下達的命令嗎?他們沒聽錯嗎?
算了,老大行事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們照做就是了。
霎時間,距離最近的城鎮里所有與甜食有關的店鋪,都被兩人席卷了一遍。
滿臉兇悍的闖進門,抓住店小二,在店小二跪地求饒之時,滿臉兇色的讓他把他們店最好的糖都給他們交出來,出門前再甩下一袋銀子。
然后風風火火的跑到下一個店鋪,重復以上流程。
掃蕩完這座城池里所有的特色糖果后,兩人帶著大大小小的油紙包,回到了他們的駐扎地,面色深沉,一顆一顆的把糖往嘴里塞。
“這顆太甜了,不行,只能排第18名。”
“你懂個屁,糖肯定是要甜的,不然怎么叫糖呢?我覺得完全可以排進前十?”
“你才不懂呢,不甜的甜食才是好甜食!”
“你自己聽聽你這話有邏輯嗎?”
……
“還剩多少?我感覺我好像有點不行了。”
“忍一忍,咱們還差130包就試完所有鋪子里的糖了……”
“……嗚嗚嗚,我寧愿去殺人。”
——————————
時寧在回宗門的路上,總覺得有種詭異的寂靜感,一抬頭便看見了謝衍川那副悶悶不樂的神情,卻弄不清緣由。
“謝衍川,你怎么了?”時寧一頭霧水。
[喲,生氣了,怪好看的]
【惡趣味收一收,求你了】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該給我發點工傷補貼】
——呵呵,禁言。
也是奇怪,在時寧開口問出那句話之后,謝衍川的面色肉眼可見的多云轉晴。
他低聲開口道:“沒什么。”
時寧點了點頭,卻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么東西忘了,就好像平日里出門時總會疑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忘了帶,卻怎么也想不清的那種感覺。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了她回到宗門,半夜躺在床上的時候,時寧猛地坐起身。
等會兒,他們是不是把尚修給忘了?
尚修那家伙不會還在那躺著吧?
【你居然還會關心他?】
系統震驚了,這還是時寧嗎?
“怎么能不關心他,他要真死了怎么辦?再怎么說他也是我拿惡毒值的工具人啊,要是少了這么個工具人,我離最終目標不就又遠了一步!”
系統:……
【夠了,你趕緊睡覺!】
時寧本以為洛宛回來的時間會跟她差不多,可她沒想到的是,接下來過了好幾天都沒能在宗門里看見洛宛的身影。
因為擔憂,時寧問了系統一句,其實問出這句話時,她心里也沒抱太大期望,畢竟之前洛宛失蹤時,系統就不清楚洛宛遭遇了些什么。
可是這次系統卻信誓旦旦的表示完全不必擔心洛宛。
在去給時寧買糖的路上,洛宛意外的走上了原著的某一段劇情線,現在大約是在收獲屬于她自己的機緣。
也是因為走在原著劇情線上的原因,系統能探查到她的大概動向。
聽完后,時寧放下了心,兢兢業業的開始準備起來,想著等洛宛回來之后,給她來一個痛不欲絕的抽靈根大事件!
在她一個人忙得熱火朝天時,消失了好一段時間的時父突然聯系了她。
在時寧不知道的地方,時父已經嘗試過了無數方法,想跟她見一面。
比如在不告知時寧的情況下突然出擊,又比如說特地一個個通知過去,讓別人在某個時間段千萬不要來聯系他,然后趁這個時間迅速往時寧所在的地方趕去等等諸如此類。
只是一個都沒成功。
他趕過去了,時寧卻突然有事不在自己的住所里,他讓人攔住了所有會突然找上他的閑雜瑣事,通知時寧不要離家,做好了萬全準備的情況下……他自己竟然在這個時間突破了!
最終,時父只能含恨留守在自己的洞府里,穩定自己因剛剛突破而隱約躁動的靈力。
天知道他的境界都多少年沒變動過了,這突破來的也太突然了吧!
不得已之下,他還是只能通過傳音符聯系時寧。
若是平日,用傳音符聯絡一下也就算了,可現在要和時寧商量的事情,他認為很重要,所以才希望能和她見一面,當面商議。
可惜老天都不成全他。
時寧敷衍回答著時父詢問她最近修煉是否碰到了什么問題的話語。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上學的時候,家長問你有沒有好好學習一樣。
廢話,這種時候除了說自己確實在努力以外,還能有什么別的回答方式嗎?
一直聊了小半個時辰,時父這才表明了他此次通話的真正用意。
原主和尚修訂下婚約的同時,也定好了他們二人真正結為道侶的時間,就在不遠之后。
修士結為道侶所舉辦的儀式并沒有普通人那般繁瑣,但需要講究的地方也不少,時寧需要盡早做準備才是。
時父說到這里時,還隱隱帶著些歉意,他和時寧現在情況特殊,如果到了那一天,他這個當爹的無法出現,那不是讓女兒被別人看笑話嗎?
“啊,什么結為道侶?我和尚修嗎?”時寧被時父這話嚇了一跳,沒忍住反問了一句。
“你這孩子,我就讓你平時不要太沉溺于修煉,對外界的事情總得多在意一些,這么重要的事情,你難道都忘了嗎?”
“這時間可是當初你自己定下的。”
其實根本沒在修煉,平日里就純玩的時寧緩緩陷入沉默之中。
“……是啊,我修煉太刻苦了,所以忘了,哈哈。”
“這個事我也就是提前通知你一下,還有一段時間,你也不必太過于著急,等尚修回到宗門之后,我會約他談一談。”
簡單聊了幾句后,傳音符之上的微光暗淡下去,時寧收起傳音符,焦急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怎么回事,這么快就要結道侶了嗎?”
原著里的進度有這么快嗎?
【雖然快了點,但也差不多】
系統開口道。
在原著里,洛宛被原主抽完靈根,痛不欲生的情況下,她喜歡的人卻在這個時候和原主結為道侶,這事給她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你不是準備抽洛宛靈根了嗎?估計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道侶的劇情也往前推了一下】
“好隨便啊……”時寧陷入沉默,“那時間線對得上嗎?”
【對不上啊,這個世界的劇情都亂成這副樣子了,你還指望時間線能對得上?這不開玩笑嗎!】
【仔細看一下原主的記憶,就能發現他們約定的時間根本不在近日,不過就現在這個劇情,你現在都有兩個未婚夫了,還糾結這玩意干什么?】
“是啊。”時寧被說服了。
她突然反應過來,脫口而出:“等會,我還有個未婚夫呢!”
她要是走了這個道侶劇情,那謝衍川怎么辦?
有一個道侶的同時還有個未婚夫,這比之前兩個未婚夫聽起來還要更扯淡一點好吧!
系統:……
【聽不懂,你自己想辦法吧,下線了】
時寧腦子亂成一團,推開門,準備出門吹吹風,順便捋一下自己那雜亂的思緒。
剛打開門,抬頭就見到了站在她門口的謝衍川。
謝衍川的衣角帶著冷意,身上還帶著些露水的濕氣,不知道在她門口站了多久。
時寧愣了一下,連忙拉著謝衍川進了屋子:“站在這干什么呢?進來啊!”
掌心只感覺一陣涼意。
謝衍川隨著時寧的動作走進屋子,仿佛木人一般,她指揮一下,他便動一下。
他來得很早,雖然時寧已經很久沒有讓人去叫他來幫她打掃房間了,但他仍舊每日抽出固定的時間來這里幫她清理屋子。
今日也同往常一樣,在準備在敲門之時,他聽到了屋內傳來的聲音——時寧在跟別人說話,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準備先離開,等會兒再過來。
可當時寧那并未壓低的聲音傳入耳中時,他卻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步伐。
時寧要和尚修結為道侶了?
尚修他憑什么?
謝衍川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對勁,時寧從來沒看見過他露出這種神情。
之前她對他惡語相待,指使他做事時,他沒露出過這種表情,去外門休息地找他,看見他被其他外門弟子排擠時,他也沒露出過這種表情。
明明昨天都好好的,這是碰到什么事了?
時寧心底隱隱有些擔憂,想起剛才拉著對方進門時,那摸起來冰涼的手指,轉身準備拿茶壺給他倒杯茶。
剛走兩步,愣在原地的人仿佛醒過神來一般,突然拉住了她。
謝衍川艱澀地的開口道:“能不能別……”
“……別和尚修結為道侶。”
時寧詫異地看向謝衍川,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么一句話。
隨之涌起的是一陣難以言喻的尷尬,天,居然被他聽到了嗎!
太丟臉了!
謝衍川誤會了時寧的表情,他抿了抿唇,開口道:“他什么都幫不了你,能給你提供好處也有限。”
“但是我可以。”
他看向時寧,目光凝重,一字一頓的開口道:“時寧,和我在一起吧,我知道你和我訂下婚約是為了什么,我不在乎。”
“我的仙骨已經解封了,我把它抽出來給你。”
時寧霎時間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謝衍川。
他知道他在說什么嗎?
【我的媽,他說他要把仙骨抽出來給你,這也能隨隨便便送人嗎?宿主,你都對他做了些什么啊?】
時寧比它還震驚,是啊,她做什么了?
謝衍川看著時寧愣在原地的動作,小心翼翼的伸手,將她抱入懷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
“和我在一起吧時寧……好嗎?”
“等一下。”時寧艱難開口道,“那什么,你喜歡我?”
“嗯。”
時寧大腦一片空白,什么時候的事?這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
眼看著這人將她摟得越來越緊,有些喘不過氣的時寧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把她放開。
“剛剛說的那些話,我聽到了。”時寧低咳兩聲,開口道,“但是,那個什么,我沒說我要跟尚修結為道侶啊?”
她根本就沒想跟尚修在一起啊!
多惡心人啊!
謝衍川眼底爆發出一陣驚喜之意:“那我把仙骨抽出來給你。”
“等等等等,我也不要你的仙骨。”時寧一臉頭疼的打住了謝衍川的話。
她本來也沒準備真抽掉謝衍川的仙骨,她只是想假裝抽一下,拿點惡毒值而已。
現在對方這個反應,她還有那個必要假裝抽他仙骨嗎?
看他這樣子,她都害怕把他仙骨抽出來之后,他再給自己加點好感度。
……等一下,難怪之前的好感度增長的那么奇怪呢,原來是那時候就已經有點苗頭了!
該死的,她還以為是系統出bug了!
謝衍川皺了皺眉,眼尾都垂了下來:“你不想要,為什么?”
“……你不喜歡我?”
被對方用這種眼神看著,時寧難得生出一種她是個負心漢的詭異心態,連忙開口道:“我沒說我不喜歡你。”
“那你就是喜歡我。”謝衍川的聲音又上揚了些,“沒事,如果你不想跟我結為道侶的話也可以,我可以等。”
知道時寧對他剛才說的那些出格的話并沒有產生什么反感的情緒,謝衍川此時只覺得自己仿佛踩在云端上一般,有種不真實的飄飄忽忽的感覺。
至于時寧為什么不想要他的仙骨,這件事也很好解釋了。
她心疼他。
時寧沒想到時父一通傳訊會帶來這么強的連鎖反應,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時不時看自己一眼的謝衍川,內心里為自己消散而去的惡毒值狠狠抹了把淚。
她還想著假裝抽一下仙骨,嚇唬嚇唬謝衍川呢!
好了,現在仙骨沒抽上,多了個準男朋友。
【你就在這得瑟吧】
系統看著這人嘴上抱怨個不停,心里樂滋滋的樣子,很不屑的嘲諷了她一句。
【又暗爽上了是吧?】
——你懂什么,禁言你!
仙骨怕是取不了了,時寧默默將自己的目光移向了即將回到宗門的洛宛。
丟一不能丟二!
她動作得快點,別到時候再出點什么岔子,搞得洛宛也給她來一句什么自愿把靈根送給她之類的話。
那她還要不要活了!
不過洛宛到現在還不清楚她自己是極品水靈根的事實,應該不會生出這種念頭。
……不對啊,這么說來,謝衍川怎么會知道他有仙骨這回事的?
她這人在保守秘密方面一決,絕不會在這種重要的事情上暴露信息。
難道……
時寧把懷疑的目光移向了對此毫不知情的時父。
嘖,她爹真不靠譜。
洛宛才剛回到宗門不久,就迎來了得到消息,迅速趕到她身前的時寧。
看到時寧那仿佛餓狼般的目光,洛宛了然的點了點頭。
“我正準備去找你呢,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啊。”
左手拿著迷煙,右手拿著能讓洛宛迅速鎖定抽靈根兇手丹藥的時寧,瞬間滿臉迷茫。
啊,她知道什么了?
洛宛從腰間取下儲物錦囊了,抬手一揮,地面上突然堆疊起了如小山一般的,各種大大小小的油紙包。
“我給你帶了點特產。”洛宛笑著看向時寧,“是席遷帶著我找到的這些店子。”
時寧沉默著取下一個油紙包,打開一看。
糖。
再打開一個油紙包。
另一種糖。
再打開一個油紙包。
又一種糖。
先不說洛宛是怎么知道她喜歡吃糖的,就算要送他糖,也沒必要買這么多吧,這堆起來都比她人高了!
[救命,我現在可是要來抽你靈根的,雖然是假裝的,但你給我送糖干嘛?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良心嗎?]
[而且再怎么說也應該是我來給你糖衣炮彈吧……不對,我跟你的關系已經好到這個地步了嗎?我怎么不知道?]
難道是又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該死的,一定是世界意識把洛宛的記憶搞混亂了!
時寧繃著一張臉,開口道:“我爹聽說你最近修煉不順,特地讓我給你帶了輔助修煉的丹藥過來。”
她把手中的丹藥瓶遞給洛宛,不過這理由顯然聽起來有點扯淡,洛宛應該是不會相信,她得再補充點別的話,讓洛宛吃下這藥才行。
時寧才剛剛生出這念頭,下一秒就看見洛宛連問都沒問一句,在不知道丹藥效果情況下,打開瓶子就把丹藥往嘴里扔。
“……你就這么吃了?”
“不該吃嗎?難道這個是外用的?”
洛宛疑惑的看了時寧一眼,收獲了時寧更加疑惑的表情。
時寧內心難以言喻,洛宛,你的警惕心呢!
洛宛不明白時寧為什么要跟她演這么一出假裝抽靈根的戲碼,但無所謂了,她高興的話就陪她玩吧。
反正在秘境里的時候,時寧的那些心聲她都聽得一清二楚,現在已經有點準備了。
……好吧,她還是不懂時寧為什么要跟她這個四系雜靈根玩這種游戲。
第76章 在修真世界打兩份工 什么抽靈根之……
什么抽靈根之前需要服用這個丹藥, 完全就是扯淡,這只是時寧完美計劃中的一部分罷了。
之前在秘境中時,她曾拿著那株靈植特地對洛宛叮囑過, 告訴她那種靈植為主材可以練出一種丹藥, 能剝離人的靈根。
其實那靈植真正的效果是美容。
除了美容外,唯一的特異之處大概就是那靈植的香氣很特殊,在煉成丹藥之后,那靈植的香味會一起保留在丹藥之中。
時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樣才能讓洛宛意識到她吃的這是什么丹藥啊!
見洛宛已經服下了藥, 時寧上手就是一把迷香,在對方毫無反抗的情況下,當場放倒了洛宛。
時寧在洛宛回到宗門的這日,特地找了個理由把她約到了自己的住所處, 離她這地方最近的也就是尚修了,只是尚修這段時日里一直不見蹤影, 倒也方便了時寧實施自己的計劃。
她小心翼翼的把洛宛扶到床上,啟動了院內設下的防止外人進入的禁制。
想要抽下修士的靈根, 所需要用到的陣法和丹藥都是極其陰毒的存在, 時父收集這些東西怕是費了不少心力。
只是現在落在了時寧手上,她可不準備按照時父所期望的那樣, 以正常流程來使用陣法。
洛宛體質特殊, 雖然擁有著極品水靈根,可她自己卻并不清楚這一點,反而只以為自己是個四系雜靈根。
如果洛宛能多了解一些修真界的知識,她就會知道,其實她自己那個雜靈根和普通的四系雜靈根有很大區別。
可她并不清楚這些在其他人眼中的常識,就連在吸收靈氣時感到十分艱難, 也只以為是自己天資愚笨,反而更努力的去修煉。
別人拿到一份成果,需要付出一份努力,而她拿到一份成果,需要付出十份努力。
事實與洛宛的認知正好相反。
她修煉困難,并不是因為她天資愚笨,單靈根和雜靈根的修煉方法本就有些差別,她硬是要用雜靈根的方法修煉,自然費力不少。
明明每次修煉時都能引起周身水靈氣的活躍,她為了自己的雜靈根能平穩發展,硬生生把那些對她毫不感冒的其他靈氣也一同扯了過來。
無法吸收?沒事,她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磨!
這一點也意外的成了洛宛的殺手锏,在后來面對其他同等修為的單靈根天才時,她總是能憑借這一點,巧妙的壓對方一頭。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洛宛在原著里報仇雪恨,取回自己單靈根之后發生的事情了。
而時寧現在要做的,就是幫洛宛解決她體質上的問題,為她的未來鋪路。
時父交給她的陣法,她并不準備動用,只瞧上了其中的部分藥材。
要取出洛宛身上的靈根,首先要做的便是打通她的特殊體質,讓原本一直被身體壓制的靈根恢復正常。
解決了這最開始的關鍵一步,然后才能步入抽靈根的其他步驟。
后面的其他步驟時寧不在乎,她只需要最開始的那一步就夠了。
時寧小心翼翼地喂洛宛服下了那枚丹藥,等待幾秒過后,她抬起手掌,貼上了洛宛的后心之處,引導她體內的靈力運轉幾個大循環。
直到洛宛體內的靈力隨著她的動作開始自主運轉,時寧這才松開手,把另一張靈符打入洛宛體內。
洛宛原本平靜的面色,在靈符打入那一瞬間驟變,仿佛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眉頭緊鎖,身形都不自覺的顫抖著。
這是她脫胎換骨的必經之路,時寧幫不了她,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為她鼓勁。
見洛宛逐漸平靜下來,時寧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手貼在她的后心,引導著洛宛體內的靈力做著最后的循環。
與最初運轉時所
隱隱生出的滯澀感不同,這次的靈力運轉十分暢通,甚至有種生生不息的綿延感。
時寧的臉上不自覺的帶出一絲笑意。
太好了,這下算是成了!
她從丹藥瓶中取出最后一顆丹藥喂洛宛服下,這枚丹藥是她從系統商城里買來的,可以讓洛宛自身的靈力在短時間內被封鎖起來,藥效大概會持續一到兩天。
正好可以偽裝成靈根被抽之后所留下的后遺癥。
等之后一切恢復正常,洛宛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惡毒值早拿到手了!
完美!
做好萬全的準備,時寧特地熄了一盞屋內的燈,靜靜的坐在桌邊等洛宛醒來。
迷藥的藥效散去,洛宛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第一時間感受到的就是那還未散去的,仿佛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疼痛感。
她微微皺眉,下意識往周圍看去,目光落在時寧身上時,洛宛的表情微微愣了一秒。
天色已暗,時寧坐在桌邊,燭火的光暈灑落在她的臉上,看著卻不怎么清晰,大半個身形隱匿在黑暗中的她,看起來有種莫名的陰森感。
“洛宛,你可算是醒了。”時寧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真是可憐,看你這副樣子,怕是還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吧!”時寧的眼中帶著些嘲諷,“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可不會這么平靜。”
洛宛身體內的靈力下意識周轉了幾個循環,體內的異樣引起了她的注意。
[很好,就是這種表情,接下來狠狠質問我,問我你的靈根去哪了吧!]
洛宛嘴角抽了抽,盡力的繃著自己的表情,以免露出異樣。
她遲疑一兩秒后,提高聲音開口道:“你對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的靈根呢?”
洛宛沒有自己演出來的那么震驚,不過也確實有些疑惑,剛才她體內靈力運轉時吸納周圍空氣中的靈氣,可她的身體就像一個漏勺一般,進來多少靈氣就消散多少,連原本剩下的那點靈力,也隨著這些的動作一同消失不見。
靈力隨著時間的推移近乎干涸,甚至感受不到靈根的存在。
“哼,在你暈倒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體內的靈根抽出來了。”時寧站起身,俯視著洛宛,面上帶著隱隱的高傲之色。
洛宛下意識脫口而出:“就一個四靈根,至于嗎?”
準備再添油加醋嘲諷兩句的時寧突然卡殼了。
[臥槽,差點把這事忘了!應該在開頭先告訴洛宛她是極品水靈根才對啊!]
[天,那我的計劃居然出了這種漏洞!]
[四系雜靈根被抽和極品水靈根被抽,這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啊!]
時寧愣住的這一秒內,洛宛的瞳孔微不可見的收縮了一瞬間。
時寧說她是單系水靈根,這怎么可能?
身經百戰的時寧給自己打了個圓場,開口道:“不知道是該說你天真好呢,還是說你是個傻的。”
“你以為我爹為什么要收你為徒?呵,他早就看出來了你天賦不一般,只是你這人體質特殊,平日里天賦并不顯露于外。”
“我爹收你為徒,就是為了有一日能抽下你的靈根,換到我身上,沒想到吧洛宛,你竟然還是個天才。”
“只可惜你這天才的身份還沒被你自己發現,就已經失去了。”時寧嘲諷地開口道。
一句句話說的十分詳細,好像生怕洛宛不厭惡她一樣,幾乎是把事情一點一點掰碎給她講了一遍。
[是的,寶寶,你是絕品水靈根絕世天才啊?]
[以后有誰敢罵你?你直接打他們的臉!你的那個特殊體質,我已經給你解決掉了,再等兩天你就可以絕世天才的身份震驚眾人了哈哈哈!]
在時寧說出那些話時,洛宛心底其實沒什么波動,不是說她的忍耐力真的達到了這種境界,連遇上這種事都毫不在意。
她只是發自內心的覺得時寧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更何況她是知道時寧要假裝抽她靈根這回事的。
因此,在時寧說出那些話時,她把重點都放在了她自己的特殊體質之上。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她內心隱隱激動,下意識開始想起了該怎么找辦法解決自己的體質問題。
這個念頭才剛剛生出,時寧的心聲便緊隨其后的傳入了她的耳內。
她的那些問題,時寧已經幫她解決了。
洛宛怔愣在原地。
時寧在暗地里幫了她太多太多,一次次的救下她的性命,在她陷入困境出現在她身邊,連這個她自己都不清楚的體質問題,她也默默為她解決了。
可時寧甚至從未當著她的面提起這些事。
時寧不說,洛宛卻不能當做不知道,她將這些事一件一件的都記在了心底。
情緒波動之下,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洛宛看向時寧,開口道:“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她仿佛發誓一般,開口道:“時寧,你對我做的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的我都不會忘記,你給我等著!”
聽到自己想聽到的回復,時寧頓覺身心舒暢,她表面上嫌棄地甩門而出,實則是為了留下給洛宛修養的空間,一出門便樂滋滋的往外跑。
“快,系統,我拿到了多少惡毒值?你剛才怎么不通報啊?”
“不過不通報也挺好,你剛才要是通報了,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演不下去了。”
“嘖,我剛才怎么能說出這種話?洛宛現在不知道有多難過呢,真該死啊,唉,之后還是偷偷的對她好點吧。”
時寧說了一大串,系統那邊卻是毫無動靜。
【……】
【宿主,有件事我說了你別難過】
【其實從剛才開始,我這邊連惡毒值增長的消息都沒收到……】
時寧:……
“啊??”
時寧神情恍惚,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這怎么可能呢?!
抽靈根這種事情落在誰身上,誰能不生氣,誰能不恨,她都這樣了,洛宛怎么可能不給她提供惡毒值?
系統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回真是有點邪門了】
【不僅惡毒值沒漲,好感度還上漲了】
時寧的表情瞬間從之前的滿臉喜色變為了一臉失意。
她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腦子里冒出了一層層問號。
難道她剛才演的還不夠惡毒嗎?
抽完靈根了還嘲諷對方,甚至捅破了收徒事件的窗戶紙。
要知道在原著里,洛宛經歷完這些事情后,差一點就要墮魔了,也就是她自己心性堅定,沒受心魔誘惑,這才逃過一劫。
輪到她身上,她也不指望洛宛能心情震動到哪個地步,也沒想著讓對方墮魔,但也不能是這個結果吧?
一點惡毒值不給,還給了點好感度?
這不開玩笑嗎,她剛才明明演的不錯啊!
【宿主,這回我站你這邊,你剛才演的是真的挺惡心人的】
系統為時寧感到憤憤不平。
一人一統來來回回討論了半天,怎么也想不通這件事的緣由,兩人一致作出最終推斷。
應該是那個bug的原因!
那個bug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給時寧帶來惡毒值,但是反過來一想,說不定正常的能拿到惡毒值的情景里,他們反而會因為那個bug拿不到惡毒值!
提出這個猜測之后,一人一統頓時一拍即合。
就是這樣,都是因為那個bug,否則他們這個計劃這么完美,怎么可能拿不到惡毒值呢?
不是bug的問題,難道還能是他們的問題嗎?
作為臺詞提供者的系統和作為表演者的時寧對此堅信不疑。
——————
將自己的住處留給洛宛后,時寧抬腳便向著外門弟子的住所走去,外門弟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立空間,但和時寧那獨門獨戶比起來,總歸是有不少差距。
快走到地方,本來準備去洛宛的屋子湊合一下的時寧在原地徘徊不定,那畢竟是洛宛的私人空間,她這么過去有點不太好吧?
算了,還是換
個地方吧。
時寧調轉腳步,往另一頭走去。
正準備休息的謝衍川突然覺得自己門外隱隱傳來了些細微的響動,他面色一凜,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那些家伙是還沒被打夠嗎?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他推開門,卻見到了不知為何出現在他門口,此時正仰頭望著他的時寧。
謝衍川面上的表情突然愣住了,冷意消散,轉而生出一種不知所措的神情。
“時寧……怎么這個時候來找我?”
“想你了。”時寧拍了拍他的胸口,十分自然的從他的身側鉆了過去,姿態輕松的往屋內走去。
謝衍川耳根發紅,只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做夢一般,遲疑幾秒后關上門,轉身跟上了時寧的動作。
等他追上時寧的步伐,時寧已經坐在了他的床邊,仰頭看著他:“我那里今天應該是不能住人了,可以在你這里借宿一下嗎?”
“可以。”他抿了抿唇,“你隨時都可以過來。”
下一秒卻反應過來,時寧剛才說的那個詞好像是借宿……她今天要睡在他這里嗎?
謝衍川一時間只覺得內心有些躁動,為了遮掩自己的不自在,他轉身去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床沒用過的鋪蓋。
走到床邊,正準備讓時寧下來,好給她換一床新鋪蓋的時候,他頓了兩秒,把被子鋪在了地上。
他當然可以讓時寧蓋這床沒人用過的被子,可在快要說出口時,他卻突然頓住了。
謝衍川表情自然地整理好鋪蓋,抬頭看向坐在他床邊的時寧:“我打地鋪,你睡在我的床上。”
他不想換上新鋪蓋,他想讓時寧就這么睡在床上,蓋著他慣用的被子。
看著謝衍川流利的動作,時寧撐著下巴,看了他好幾眼。
“那你呢,就這么睡在地上嗎,不跟我一起睡床上?”
謝衍川手上的動作一僵,緩緩抬頭看向時寧。
時寧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的開口道:“放心,我為人正直,絕不會對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看著謝衍川怔愣的神情,時寧歪頭開口道:“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謝衍川開口道,他只是有點不相信他自己。
時寧為什么這么放心他?
沒等他想通這一點,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躺在了床上,睡在他身旁的時寧早就鉆進了被子里,只出了個小腦袋,側著頭看他。
“好了,睡覺!”
說完后便毫無戒心的閉上眼,睡了過去。
留下謝衍川一人度過這有些難熬的夜晚。
——————————
洛宛的事情瞞不了時父太久,不管時寧怎么遮掩,只要洛宛身上的靈根還在,這件事總有一天會被時父發現。
好在時寧早已準備好了對付時父的方法。
時父用傳音符聯系她,問她事情做的怎么樣時,時寧語氣平淡的開口:“抽靈根失敗了。”
“過程中出了點岔子,東西全毀了,沒能成功。”
時父仿佛一口氣哽在了喉嚨里,差點暈過去。
“什么!我早就跟你說過這件事很復雜,你就不能多等兩天嗎?還非要自己動手……”
他斥責時寧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時寧更加胡攪蠻纏的語氣蓋了過去。
“爹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這些事情都怪我嗎?”
“拋開事實不談,你就沒有錯嗎!”
“……我有什么錯?”
“你錯就錯在太相信我了,我當時勸了你一下,你馬上就把東西交給了我,這難道不是你識人不清嗎!”
還沒等時父腦子轉過彎來,時寧又仿佛機關槍一般,突突突的開始了下一個話題。
“而且我很早就想說了,你為什么非得讓我換她的靈根,難道我比不上她嗎,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爹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我對你很失望!”
“不是,我怎么會這么想呢,你不要難過,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這,我不是……”
“這事情我已經做毀了,你說怎么辦?”時寧又打了個補丁,“別想說什么再收集材料,讓我去換洛宛靈根的事情了,我現在看見她就生氣!”
“一看見她,我就覺得你其實是想讓她做你的女兒,只是因為血緣關系,不得不偏向我,所以才想讓我換她的靈根。”
字字重聲,仿佛時父再提起讓她換洛宛靈根的事情,就是想換個女兒一般。
時父還從來沒聽過這種詭異的偏門歪理,一瞬間有些說不出話來,甚至隱約覺得時寧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可不能讓時寧誤會,算了,一個靈根而已,不要就不要吧,還有更好的。
他放低聲音說了半天好話,見時寧情緒平復下來,這才開口提出了另一套方案。
“不要靈根也行,一個單靈根而已,也配不上你。”
“這樣,謝衍川身上那個仙骨更適合你,我們還是按原先說好的那樣,把他的仙骨抽出來給你換上。”
時寧:……
不是,爹你真的有點太努力了吧?
時父沒察覺到時寧的異樣,仍舊繼續說著他的那些準備:“既然放棄靈根,選擇換仙骨的話,那就得盡快了,若是讓謝衍川察覺到異樣,徹底把仙骨吸收進體內,可就不好辦了。”
他略微思索片刻,一錘定音:“你們的婚約盡快履行,正好也快到了當初婚約說好的時間點。”
“在你們結為道侶,定下誓約的那個環節,為父會在誓約里做點手腳。”
“在這之后該怎么把仙骨挖出來,我會手把手教你的,這次不會再出問題了!”
時寧沉默許久,內心震驚異常。
不是震驚時父居然把計謀設在了這種一般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而是震驚于時父居然能這么自然的說出這種話。
“爹,我覺得這可能有點行不通。”
“為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你前兩天還給我傳信,讓我準備一下,過段時間和尚修結為道侶來著?”
時父:……他好像還真忘了。
為什么他剛才沒想起來,等等等等,他有點亂,讓他先捋一下。
他當年到底為什么會定下兩個婚約?
而且這兩個婚約所定下的結道侶時間點還差不多??
怎么回事,他老糊涂了嗎?可就算他不怎么清醒,可作為見證人的宗主呢?
他的印象里,這兩場婚約的見證人好像都是宗主啊。
……宗主也老糊涂了?
趁著時父思維混亂的這個檔口,時寧連忙插話:“爹,你別想了,我已經徹徹底底的明白了,你就是看不起我,這個仙骨我也是不會要的!”
還在思緒混亂中的時父:“……啊?”
時寧可不準備給時父緩沖的時間。
她對和謝衍川結為道侶沒什么意見,只是在打消時父的那些念頭之前,還是別提這回事比較好。
鬼知道時父會不會為了她好,瞞著她做點其他小手段,就時父那老謀深算的,不得給謝衍川坑死。
目前最重要的是讓時父放棄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換到她身體里的念頭。
顯然,時父很看重她這個女兒,而原主之前一門心思往旁門左道上鉆營,在其他方面倒是很省心,沒什么地方需要時父勞心勞力,于是他兢兢業業的開始搞事。
而現在,時寧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原主其他方面沒什么特別需要注意的,于是時父只擔心原主的天賦問題。
如果她全是毛病,純叛逆,那時父還有心思管什么天賦不天賦的事情嗎?
“爹,你就承認吧,你其實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女兒!”
“這些事情我都受夠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甚至連給我定下婚約這種事情都忘了,一門接著一門的定,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什么仙骨什么靈根,我都不在乎了,所有事情我都不在乎了,我已經看透了這一切。”
“就這樣吧。”時寧仿佛是做下了什么重要的決定一般,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我決定了,我要出家!”
“什么!你等等,算了,不想要就不要吧,也不是非得把別人的東西換給你,這樣吧,我還可以給你找其他的奇珍異寶,你想開點啊時寧?”
時父想要趕到時寧身邊,跟她好好聊一聊,可在那該死的屏蔽機制下,他根本找不到時寧的人影。
時寧表情平靜,雙手合十:“沒必要非得來見我了,我們以后有緣再見吧,時施主。”
傳音符那頭的時父傻眼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間他就成了時施主了?
時寧的這個劍出偏鋒的計謀,還真的挺管用的。
起碼現在時父可顧不上什么抽靈根抽仙骨的事情了,滿心滿眼的想著怎么勸時寧放棄出家這個念頭。
自覺完成了一個完美計劃的時寧收回傳音符,正準備去找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
轉頭就看見了那個她想找的人,正站在她身后不遠處看著她。
“你要出家?”謝衍川看著時寧,“那我呢?”
【惡毒值+20】
第77章 在修真世界打兩份工 時寧:…… ……
時寧:……
【哇哦, 好像有人要攤上事了】
時寧自然不可能讓這個誤會維持太久,畢竟那話本身就只是用來搪塞時父的推辭而已,她又不是真的準備出家。
不說別的, 讓她吃素這件事就絕不可能!
不管是哪種意義上的吃素。
時寧快步走到謝衍川身前:“等一下, 你先別誤會,我剛才那話不是說真的。”
謝衍川看向時寧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緩緩把她的手拉了下來,隨后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好, 你繼續說, 我在聽。”
時寧想了一下,這事本來也沒什么好瞞著謝衍川的,于是便簡略的把自己剛才跟時父說的那些話,以及自己說那些話的用意告訴了他。
“其實我只是想轉移一下我爹的注意力, 別讓他把自己那些空余心思都放在這種事上。”
時寧仰頭望向謝衍川:“我這主意不錯吧!”
[有這事在前面頂著,看他還怎么把心思放在你的仙骨上, 這下可算是安全了!]
謝衍川怔愣兩秒,心頭頓時生出一股暖意, 其實他已經無所謂自己身上的仙骨會不會被盯上的事情了, 他早已下定決心,若是時寧想要, 那便給她。
只是聽到時寧這么費盡心思, 只為讓時父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他實在很難不動容。
其實他不是很在意時寧剛才所說的那些結不結道侶的事情,他對這種儀式向來無所謂。
只要時寧本人愿意跟他在一起,其他那些事都是虛的,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邊就可以了。
“那之后你準備怎么做,需要我配合你嗎?”謝衍川低聲開口道。
時寧擺了擺手, 開口道:“沒事,現在已經夠我爹頭疼的了,在他緩過勁來之前都不用擔心。”
如果他真的緩過來了,那她也不擔心,畢竟她還有第二套方案,第三套方案等著她爹呢。
在時父徹底脫敏之前,她能把這方案用到死。
從這天開始,云華宗宗門內的弟子們隱隱覺得時長老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樣了。
他向來對宗門內的普通弟子不假辭色,除非弟子把事情鬧大了,他這才會放點眼神在他們身上。
不過也只是一視同仁的各打五十大棒,不會在意他們爭執起來的真正原因。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開始關注起了宗門內年輕弟子的心態問題。
尤其是那種以往平平無奇,突然性格發生轉變的情況,只要被他知道了,他一定會拉著那個弟子深入交流一番,試圖弄明白這人心態轉變的真正原因。
這事鬧的云華宗宗主都知道了,因為宗門內事務把時父叫來一同處理時,宗主試探性的看了時父一眼。
“聽說你最近很關心宗門內弟子的心態問題啊,倒是跟你以前的作風不大一樣。”
難不成是因為最近讓他干太多活,把他的性格磋磨成了另一個極端?
宗主頓時感到有些心虛,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以前他可沒怎么讓時長老來幫他處理過這些事。
只是之前偶然有一次把他叫過來幫了他一點小忙,意外發現這人在這種事情上面上手很快。
要知道其他長老對這些事情可是苦手的很,讓他們出門打架什么的,倒是不輸于他人,可一旦落到紙筆上,這群已修為大成的人就突然開始頭疼,手疼,腳疼,說一些聽起來就很荒謬的理由作為推辭。
當初把這位時長老叫過來時,他也沒抱多大期望,畢竟這位時長老平日里的作風上來看,根本不像是擅長這種事的人。
結果卻讓他知道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好不容易找到了個能幫得上自己的人,宗主自然不愿意放手了。
此時見時長老的行事風格發生了變化,他連忙把他拉到自己身邊,試圖開解開解他。
可千萬別因為什么心態問題,不愿意來幫他做事了啊!
時父沉思片刻,覺得總是自己一個人瞎琢磨也不是個事,確實應該找人幫他一起捋一捋思路。
“時寧從幾日開始,突然行事風格大變,經常抱怨我,甚至還說出了什么決定要出家之類的話。”
說著說著,時父嘆了口氣:“我覺得她可能是碰到什么事了,我也不敢多話,怕刺激到她。”
就時寧之前跟他說的那些話,他真怕他多問兩句,對方又要扯到什么他懷疑她,他就是不想要她這個女兒之類的話題上去。
只能出此下策,從同齡的其他弟子身上找找原因。
聽到時父這話,宗主陷入了沉思,他沒有子女,不過也不是完全無法體會到時父的這種心情——他收了好幾個弟子。
他的那些弟子如今歲數也大了,可他們也年少過,聽完時父的這些描述,他越聽越覺得耳熟。
遲疑一兩秒后,宗主開口問道:“時寧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傷害?”
時父一口否認:“不可能的,雖然我最近都沒和她見過面,但我讓關成那小子幫我注意過,時寧她身體很好。”
宗主搖了搖頭,再次開口道:“我指的不是這方面的傷害,我是說時寧是不是心態上受了什么打擊?比如情傷之類的?”
情傷?
時父愣了一下,這事兒他倒是不怎么清楚。
宗主見時父這愣住的表情,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突破口,連忙開口道:“不瞞你說,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在年少時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大概也是在跟時寧差不多的這個歲數,好幾個弟子都心性大變,他好一番調查,才發現是他們在外游歷的時候被人騙了感情。
唉,像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除了修煉以外,也沒怎么接觸過世事,情竇初開,碰到點什么事就容易沖動。
他那幾個弟子一同結伴出去游歷,回來的時候一個個失魂落魄的,他三番四次的試探之下,終于搞清楚了事情的起因,原來是被人給玩弄了感情。
而且還是同一個人,好像叫什么什么綺。
他弄明白之后也沒敢多問,生怕又觸動了他們的傷心事,只能假裝自己不知道,默默在心底為自己的弟子們鼓勁加油。
修仙之路就是這么殘忍,孩子們
,可千萬不能在這種事情上倒下啊!
宗主的這些話給時父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他回想著之前時寧說的那些話中的內容,突然抓住了一個重點。
如果說時寧不愿意和謝衍川在一起,是因為不想取他的仙骨,覺得自己被人看低了。
那她為什么不愿意和尚修在一起呢?
時寧之前似乎很喜歡尚修,當初這個婚約還是她特地找到他這個當爹的求來的,現在卻眼睛都沒眨一下的拒絕了和尚修在一起。
宗主剛才又提到可能是因為受了情傷……
難道……難道是那尚修做了什么事!
時父猛地站起身,向宗主表明離意,快速向外走去。
宗主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沒多說什么,讓他離開了。
時父找來了關成,讓關成去調查一下尚修這段時日都做了些什么。
這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了。
之前時父隱晦地透露過,過段時間會讓時寧和尚修結為道侶的事情,聽完這事后,關成第一時間就想去找尚修,跟他進行一些男人之間的談話。
沒想到找遍了宗門上下也沒能見到尚修的人影,這才打聽到原來尚修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在宗門內露面過了。
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平日里得到這個消息,關成大概也就只把這事暫時放到一旁,等尚修回來之后再去找他。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結道侶可不是小事,得幫他師姐好好把關才是。
關成立馬去找了那些知道尚修動向的人,打聽了下他目前的情況,順著知情人的消息出了宗門,四處找尋著尚修的下落。
尚修出門時行蹤隱秘,關成得到的消息很少,沒能找到尚修本人。
直到他決心放棄此行的目的,先返回宗門時,意外的在幾個散修的口中聽到了點風聲。
合歡宗的幾個門內弟子似乎起了些爭執,那爭執的緣由竟是一個男人。
關成本來只當是個八卦隨便聽了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那幾個散修描述的形象和尚修有一定相似性。
他表面不動聲色,私底下確是托人聯系到了那風言風語中的幾位主人公。
看在云華宗的面子上,那幾個合歡宗的弟子倒是沒拒絕他的約見,當他提出尚修這個名字時,那幾位弟子俱都露出了一副嫌棄之色。
她們之前是起過爭執,爭執也的確是因為尚修,不過不是因為外面傳言的那些幾女爭一男之類的惡俗戲碼。
她們其中一人曾對尚修有點好感,尚修假裝和她在一起,實際卻騙走了她珍藏的功法,她看透了這人的本性,與這人一刀兩斷。
宗門內和她不對頭的另一人,卻總是拿這事嘲笑她,兩人因此結下仇。
尚修能和合歡宗達成合作,其實只是因為合歡宗那位宗主想看個樂子。
那日尚修從大殿中離開之時,意外碰見了在這城池之中游玩的幾個合歡宗弟子。
其中正好就有那位當初和他有牽扯的女人,還有她的死對頭。
女人一眼就瞧見了這人,嫌惡的想要離開,她的死對頭卻不想放過她。
“喲,這不是你心上人嘛。”
“你說什么呢!”
“怎么啦,就是你心上人,你心上人,你心上人——”
女人惱怒之下,和她的死對頭打了起來,后面打出火氣來了,把尚修也扯了進來,演變成一場敵我不分的混戰。
別說是事件的牽扯人員了,就連幾個只是看熱鬧的散修都被扯了進去,一人挨了兩巴掌。
尚修本想掩人耳目,可這事鬧得這么大,圍觀的人數眾多,見過這場面的人便把這事當個笑話傳了出去,越傳越廣,最后傳進了關成的耳朵里。
關成本來只是想打探下尚修的消息,沒想到卻得知了這么個秘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按耐著心底的火氣,送走了幾位合歡宗弟子,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回宗門的路。
關成本想直接把這事告訴時寧,只是見到時寧后,他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師姐知道這事肯定會很難過,他得委婉一點告訴她才行。
糾結著糾結著,又過去了兩日,還沒組織好措辭的關成卻時父叫去了,他讓他去打聽尚修這段日子里的動向。
對著自己的師父,關成可就沒那么多忌諱了,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告訴了他。
時父差點沒氣死。
難怪,難怪啊!
原來都是因為尚修!
時寧變化這么大,一定是因為知道了尚修做的那些事,內心受到了很大傷害,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好你個尚修,當著外人的面裝的這么正人君子,私底下敢做出這種事!
時父平息著自己內心的怒氣,震聲開口道:“關成,你這段時日你幫我看著尚修,一旦他回到宗門,立馬通知我!”
關成連連點頭:“好的師父!”
這么一等就又過了好些時日,尚修卻一直沒回宗門,慢慢的,等他回來的那些人也沒心思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宗門大比快到了。
這是各大宗門五年一遇的盛事,各門派會帶著自己門內年輕一輩的得意的弟子參與進來,與其他門派比試交流。
舉辦地點是上一屆獲勝的宗門,上一次宗門大比最后優勝方是云華宗,按照規矩,此次的宗門大比舉行地點也落在了云華宗頭上。
宗主這段日子忙得腳打后腦勺,連帶著時父都沒心思管其他那些瑣事了,每天兩眼一睜就被宗主拉去籌備宗門大比的事宜。
時寧在得到消息后,滿心期盼著宗門大比那天的到來,她很期待洛宛在那天的表現。
洛宛的靈力早已恢復正常,此次參與宗門大比的人選里,她的名字赫然在列。
這和原著的劇情發展又有些不同,在原著里是沒有這回事的,宗門大比這個劇情來自謝衍川的那個世界。
“你不期待我的表現嗎?”謝衍川抱著時寧,對時寧不在意自己這件事感到有些悶悶不樂。
“因為你肯定會是第一啊!”時寧認真的開口道。
宗門大比分為兩場,未參加過宗門大比的新弟子,與曾經參與過的弟子并不在同一會場,因為世界融合的原因,洛宛算是第一次參與這種盛事,分屬于新弟子比拼的那個會場之中。
在原劇情中,謝衍川在宗門大比與其他人修為差距極大,吃盡了虧。
現在不一樣,仙骨解封后,他的修為一日千里,能追趕上他修煉速度的人,怕是只有目前體質改變的洛宛了。
時寧不算,時寧她開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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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門大比當日,久久不曾在云華宗現身的尚修居然出現了。
他的出現讓其他人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安心了不少,在他們眼中,尚修是參與宗門大比的人選之中,最有可能獲得最終勝利的人。
見他一直沒出現,不少人都為這次大比的結果而擔心。
時寧本以為尚修會因為之前的事件而沉寂下來,可事情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尚修似乎絲毫不受影響,神態輕松的應付著那些和他交談的人,甚至還抽空沖時寧點了點頭。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和時寧說上一句話,就被不知何時出現的謝衍川擋住了他看向時寧的目光。
尚修面上的表情頓了一秒,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抬腳向著正在另一旁等候的洛宛走去。
“洛師妹最近怎么樣?”
洛宛皺了皺眉,往另一側避了一下:“有什么事嗎?”
尚修卻仿佛沒看見洛宛不喜的神情一般,意味深長地開口道:“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上次站在洛師妹身邊的那人是誰?他應該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洛宛心頭一緊,這人為什么會突然提起席遷?不成是盯上了席遷魔族的身份?
不對啊,席遷的身份應該只
有他們幾人知道,這人當時又沒出現,也聽不到時寧的心聲,應該不會知曉這件事。
見洛宛對他的話毫無反應,一副不愿與他交談的模樣,尚修也沒再自作多情的留在她身邊,沖洛宛點了點頭后便返回了看臺之上。
比試很快便開始了,謝衍川在外名聲不顯,他的對手聽到他這個名字時,神情也沒什么波動,只準備按照以往比賽的慣常套路,先試探一番,然后再看情況動真格。
謝衍川卻和他想的不一樣,他不想在比試中浪費太多的時間,只想著盡快解決完對手回到時寧身邊。
他劍尖抬起,幾道凌厲的劍氣向面前的對手而去,對手下意識的往側方閃躲,剛做出這般動作,卻見躲避的那一側,同樣被劍氣封鎖了起來——謝衍川并非只出了一劍。
只是比試而已,并非什么生死決斗,自然有可以躲避的空間,對手下意識的往未曾被封鎖起來的方向閃去,躲著躲著,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等會,自己什么時候從擂臺上跳下來了?
轉頭一看,原本正滿心期待他表現的同門師兄弟,此時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著他。
上臺之前沒人提醒他要帶上腦子嗎!
洛宛的比賽同樣超乎了他人的想象,迎來了對手們敬佩贊嘆的目光,除此之外,還有與她相熟的外門弟子詫異的眼神。
這人真的是洛宛嗎?
怎么可能!
謝衍川和洛宛如同兩匹黑馬,在這次宗門大比中殺出重圍。
幾乎成為了這次宗門大比之中最為耀眼的存在。
用幾乎這個詞,是因為還有一個比他們更耀眼的存在,壓在了他們上頭。
是時寧。
作為一個修為平平的雜靈根,時寧參與這場盛會本就只是走個流程而已,就連時父都沒期望她能有什么亮眼的表現。
但她還真就做到了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第六位試圖挑戰時寧的修士含恨看了她一眼。
“云華宗的,你就是這么看待你的對手的嗎?有本事拿出真正的實力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你現在這樣算什么!”
時寧:……
“這就是我真正的實力。”
“胡扯!”對手怒斥道,“你明明就是在逗我玩!”
“我動用了幾成功力,你馬上就能把自己的實力調整到跟我相差無幾的程度,難道不是在敷衍我嗎?”
能做到這種程度,想必時寧真正的修為已高出了他一個大境界,否則怎么能如此輕松自如的隨意調整和他對打時的功力呢。
明明修為比他高了出這么多,卻不愿意堂堂正正的和他對決,而是用這種臟手段耍著他玩,這人真是太惡趣味了!
“我不會再給你侮辱我的機會!”修士大聲開口道,“如你所愿,我認輸!”
真的只是來走個過場,但是莫名其妙又贏下一局的時寧:……
算了,她又不是奔著最后勝利去的,只是來走個過場而已,要不把那個絕不會輸的金手指給摘了吧?
取下金手指的時寧迎來了下一個挑戰者。
挑戰者從時寧剛上臺時便關注著她,無比期待與時寧來一場對決的他才剛一出劍,臉色就變了。
他黑沉著一張臉,怒斥時寧:“你這是什么意思!”
時寧:???
又怎么了,她不是已經把技能給卸下來了嗎,這人直接打敗她不就行了?
修士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滿:“剛才那人,你都愿意和他打的有來有回,現在面對我,你竟是使出了這般軟弱無力的劍法!”
“你就這么瞧不起我嗎!”
剛剛下臺的上一任挑戰者見到這一幕,對時寧不滿的心態竟隱隱有些回升。
看來時寧對他其實還行,雖然是有點瞧不起他,但他也沒像這人一般,受到這么輕慢的待遇。
嘖嘖,看時寧剛才那架勢,得多瞧不起這人,才會用出這么平平無奇的劍法。
對比產生美,上一任挑戰者突然就覺得自己所受到的那些待遇都沒什么了。
還有個更慘的在他后面墊著啊!
“把你真正的實力拿出來,否則我是不會罷休的!”
時寧:……這回真是見了鬼了。
她默默的把絕不會輸技能重新裝了回去,再次提起劍:“來吧!”
挑戰者迎上前,迎接他的還是時寧那隨著他的實力而上下起伏的劍法,他卻滿意了不少。
比起之前來說,現在這才叫看得起他啊!
他也在心底暗暗心驚,之前上來的那個挑戰者他認識,算是他以前的手下敗將。
他自認為自己的修為比那人高上一個大境界,時寧若是想用對之前那人的態度來對他,怕是不會那么輕松。
可打了這么一會兒,挑戰者就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情。
他已使出了全部功力,可面前這人為何還是這么一副輕松的表情?
他認為時寧的實力深不可測,否則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鬧著玩似的,隨著他的攻勢而調整自己的反應動作。
此人,恐怖如斯!
第78章 在修真世界打兩份工 時寧引起了大……
時寧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和其他人不同,在時寧這片區域,局面莫名變成了打擂臺模式。
時寧成了那個守擂人, 想要挑戰她的人一波一波的輪番上場。
如果說最開始戰局還能維持一段時間, 直到對手忍受不住時寧的“侮辱”憤而離場,那么在后面,和時寧對打的人,認輸的速度就越變越快了。
倒不是說他們無法支撐下去, 只是這么長時間看下來, 他們也意識到時寧這人的底細深不可測,他們再打下去也不過是在拖延時間,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贏了又能怎樣呢。
最多只能說是他們人數太多,把時寧的體力耗盡了而已。
更何況他們還贏不了, 不管打多久,時寧的動作都是那么輕松自如, 幾十場打下來,她連拿劍的手都沒抖一下, 仍舊像最開始那般, 將自己的實力壓制到了與對手相同的層次,打的有來有回。
第三十七個上臺挑戰的人雙手抱拳, 認真開口道:“不愧是時道友, 受教了,我認輸。”
時寧:……又一個。
她抿了抿唇,鄭重的開口道:“其實你不必認輸。”
這人是最近幾個上臺人選里,跟她打的時間最久的了,她本來都準備打到后面偷偷把金手指給下了,然后順理成章輸掉比賽。
誰知道才剛生出這個念頭, 這個對手就搶先一步認輸了。
“沒想到時道友這么看得起我。”面前人感嘆一聲,“但我知道我是贏不了你的,你的修為太深厚了,到現在為止你都還在把自己的修為壓制到和我同一水準,我與我對招。”
他緩緩搖頭:“就算再打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這次與時道友你交手,我領悟頗多,等我下次修為突破之時,再來云華宗上門討教!”
早已脫離了戰場的謝衍川已在這里看了好一會,與其他人或深思或振奮的神情不同,他看向時寧的目光帶著淡淡的笑意。
時寧現在的樣子,讓他回想起了當初在秘境里的那一段時光。
當時的時寧似乎也是這樣,為他擋住了來自雙首虎的威脅。
宗門大比,時父自然也在現場,只是為了防止自己和時寧之間詭異的排斥性影響到時寧的比賽,他從頭到尾都縮在隔間之中,沒敢在外露面,因此也不清楚時寧目前的表現。
關成在最開始看見尚修后,跑來跟他帶了一句話,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給他帶過其他消息。
這家伙今年又沒參加大比,時間空閑的很,現在這是碰到什么事了?
內心疑惑不解的時父正想找人去把關成叫回來,一抬頭就看見了這人樂滋滋的向他跑來的身影。
“師父!師姐她太厲害了!”關成都快破音了。
“她真的,從最開始站上擂臺之后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能擊敗她的人,被她打下臺的都得有好幾十個了吧!”關成語調上揚,語氣中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震驚之意。
“什么!”時父滿臉驚疑,時寧嗎?怎么可能?
他連忙讓關成把事情仔細跟他講解一番,在對方繪聲繪色
的描述之下,時父的大腦斷線了。
時寧不僅贏了,而且被她打敗的那些其他宗門的弟子都不是什么平平無奇之輩,關成提到的好幾個人他都略有耳熟。
這些人都敗在了時寧手下,在關成的描述之中,時寧打敗那些人時神態輕松的很,跟鬧著玩似的,甚至沒動真格。
時父表面平靜,實際內心的震動一點都不比關成少,甚至還要超出他許多。
他下意識回想起了上次和時寧爭吵時提過的那些話……難道,難道真的是他太不了解時寧了嗎?
有這能力早說啊,什么仙骨靈根的,這不都完全沒必要了嗎!
說完時寧的話題,關成突然話頭一轉,提到了尚修。
“尚師兄……尚修那人倒也是膽子大,出了那種事,回到宗門之后居然都不避著點人,我剛剛還看見他呆在另一個比試場里一直看別人在臺上對決呢!”
關成說著說著,覺得有點不對勁。
等等,尚修剛才看的好幾場比賽似乎都有一個共通之處……似乎都是洛宛的比賽吧?
若是其他人,他當然不會過多關注,只是洛宛這人,他很難不注意她。
先不提她那和以往完全不相似的迅猛出手風格,光是這人和他師姐之間的恩怨情仇就足夠他對這人多上兩分心了。
以前師姐跟洛宛關系一直不好,后來關系又緩和了點,前段時間關系又突然變得不好了,過了兩天,這倆人之間氛圍似乎又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變化。
不過總體來說,他覺得現在的時寧好像不是很討厭洛宛。
聽著關成說的這些話,時父皺了皺眉:“尚修他盯著洛宛干什么?”
自從放棄了要抽洛宛靈根的想法,時父對洛宛沒再多加關注,現在聽到尚修注意上了洛宛,他第一個生出的念頭并非是尚修和這人關系不一般。
而是疑心尚修發現了洛宛的特殊體質,因此盯上了她。
“這兩人之間的事情你幫我多注意一下,你師姐那邊你也多看著點。”
“好,我這就過去!”
關成和時父聊了有一段時間,再次出來時,今日的比試已趨近尾聲,他下意識往時寧那邊走去。
可還沒等他走到一半,身后突然傳出來的哄鬧聲,把他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那里發生什么事了?”他望向人群躁動的方向,那個地方好像有點眼熟……洛宛之前是不是在那里跟別人比試來著?
時寧在比完第四十場之后被人請下了臺,其中的原因并不是她夢寐以求的輸掉了比賽,而是等待著上場的人因為爭搶上臺的名額率先打起來了。
他們最后一致做決定,先讓時寧下場,等他們之間分出勝負之后,由那個實力最強的人作為他們的代表,去挑戰時寧。
突然之間變成了所有人齊心協力打boss活動中的那個boss,時寧緩緩張口,緩緩閉嘴。
到底是她不正常,還是他們不正常?
時寧滿臉迷茫的走下比賽場地,在一旁等候著她的謝衍川緩步走到她身邊,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
“累了嗎?”他關切地看向時寧。
“還好……算了,確實有點累。”時寧狠狠抹了把臉,身體累都還是其次,主要是心累。
“你的比試結果怎么樣?”
謝衍川輕笑一聲:“和你之前猜的差不多。”
時寧眼睛亮了起來:“那就是贏了咯!”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贏的!”時寧語氣十分篤定,“走走走,我們去看看洛宛怎么樣!”
洛宛的名聲并未顯露在外,輸在了她手下的人,下場時都十分驚訝,他們以前為何一直沒聽說過這人的名頭?
以她的天資,不應該如此籍籍無名才是啊!
周圍的看客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向云華宗的弟子們打聽著關于洛宛的消息,得到的卻是一片沉默的回應。
“你們云華宗藏的可真深啊!”煉器宗的弟子狠狠嘆了口氣,他的同門都跟他說了,除了這位叫洛宛的修士以外,在這次大比中異軍突起的另外兩人也是云華宗的。
同樣也是在以往名聲不顯,今日卻異軍突起。
難不成云華宗的人都喜歡玩這個套路?
被問到的云華宗弟子緩緩沉默,該怎么說呢……
難道要說他還沒有這些其他宗門的人知道的多嗎?
誰信啊!
這三個人有一個算一個的,以往都是以天資平平而出名的,不,天資平平都算是夸贊他們。
今天倒是跟約好了似的,一個個都打破了他們的刻板印象。
其他人也就算了,幾乎算是在宗門里長大的時寧師姐怎么也是這樣啊!
難道她之前的那些年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實力?可她跟另外兩人不一樣,她又不是什么沒有底蘊,需要隱藏自己的情況。
她爹都是宗門長老了,有什么好藏的啊!
幾人交談之際,比賽臺上的洛宛卻只覺得自己的這個對手有些不對勁,這人似乎一直有意無意的盯著她胸口掛著的魔石。
洛宛眉頭微皺,不與面前這人周旋,只想盡快結束這場比試。
她剛一動作,對面那人卻仿佛預判了她接下來的行為,旋身飛起,抬手打出一層陣法,將洛宛籠罩在內。
洛宛身上的靈力在接觸到那陣法的一瞬間突然躁動起來,周身清正溫和的靈力,突然之間纏繞上了一層層黑氣,極為不祥。
她雙眼發紅,仿佛突然失去了靈智一般,身上溢出的殺氣一瞬間鎖定了站在她身前不遠處的對手。
站在一旁看著二人比試的長老,突然面色一變:“停手——”
有一個人比他的動作更快,尚修飛身上臺,擋在洛宛對手身前,將這人帶下了比賽場地。
他面色凝重的看向洛宛,大聲開口道:“洛師妹,你這是做什么?比試的規矩你都忘了嗎,絕不可傷人性命,你剛才是想干什么!”
此話一出,在場的其余人皆是一片嘩然,目光紛紛落在了洛宛身上。
尚修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揚起一瞬間。
這段時日里他沒回宗門是因為他對那日站在洛宛身旁的男人起了疑心。
洛宛和時寧一行人離開大殿之后,在大殿中待了許久,他本只想避開這群人,離開時卻在外面的院落之中發現了一些異常的痕跡。
院落中有打斗之后留下來的氣息,其中一方他能確定是竺綺,另一道氣息他無法確定,唯一可以確認的便是對方的身份絕非修士——這氣息與以往他遇見的魔族十分相似。
思索片刻后后,他將懷疑人選對準了站在洛宛身旁的那個男人身上。
洛宛居然敢私自和魔族交好,還真是膽大包天。
可這對尚修來說卻是個好事,那日之后,他已放棄了原先慢慢走進洛宛心底的計劃,但這并不意味著他要放棄洛宛。
既然循序漸進的方式洛宛不愿意接受,那就別怪他使出其他的手段了。
尚修找了人在宗門大比之中對洛宛下手,不管洛宛最近是否和那個魔族有接觸,在他使出的那些手段之下,最后的結果只會是他想要的。
“那是……魔氣?”
“天吶,她不是云華宗的弟子嗎?怎么會……”
“難道她是魔族?”
“這應該不可能吧,我覺得可能是因為她跟魔族接觸久了,所以沾上了對方身上的氣息。”
“這得多親近才能造成這么大的影響啊!”
“魔族誒,我還從來沒見過魔族!”
“不覺得這有點帥嗎?”
“不過尚師兄為什么要用語氣對她說話?”
“尚師兄用這種語氣對她怎么了?她剛剛都要殺人了好吧!”
“你眼睛沒問題吧?她什么時候要殺人了?”
聽著那些爭執的聲音,尚修心底隱隱自得,沒有任何背景的洛宛是不會有人保她的,尤其還沾上了魔族,這
種名門正派深惡痛絕的事情。
遲來一步的長老控制住了喧鬧的局面,他緩緩看了一眼眾人,沒有如尚修所想的那般先去質問洛宛,反而是將目光定在了他身上。
看著長老的目光,尚修突然生出一種事情超乎他預料的慌亂感。
長老微微皺眉:“你把他帶下來做什么,這是要認輸了嗎?”
站在尚修身后的那人隱晦的和他對視一眼,抬頭看向長老:“那人剛才分明是要對我下殺手,這種時候居然還要問我是不是認輸了嗎!”
“我知道您是云華宗的長老,您不會是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包庇她……”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長老一揮手打斷了。
“嘰嘰咕咕說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到她要殺你了,不想打就認輸,扯這么多干什么?”
“她剛才分明就——”這人抬手指向仍然站在臺上的洛宛。
他的目光隨著自己的動作落在洛宛身上,他在自己的陣法中做了手腳,洛宛現在怕是已失去了靈智,只要稍微刺激一下便能……
等等,她怎么沒事?!
此時的洛宛靈臺清明,垂眸看向指著自己的那人。
“我分明就什么?”
“你不會也想和尚修用同一套說法吧,說什么我想殺了你之類的話。”她狀似不解的開口道。
“這只是我自創的劍法而已,雖然稍微有點壓迫感,但你也不至于這樣吧。”
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那些話,洛宛擺出了跟剛才同樣的劍勢,森冷的殺意鎖定在開口之人身上。
開口之人下意識的后退兩步,做出一副防備的架勢。
他這副樣子引起了旁邊看熱鬧人的哄笑聲。
這人下意識的看向表情已僵在面上的尚修,尚修腦子中一片混亂,洛宛怎么可能這么快恢復正常?
洛宛能這么快恢復正常,自然是因為尚修小瞧了她,他還以為她是之前那個經脈阻塞的廢靈根呢!
最開始意識到不對勁時,她便加快了體內靈力的運轉,極速消解著那些從外部侵入而來,影響她靈智的氣息。
除了她自己的努力之外,被她掛在胸口的魔石也幫了她不少。
這塊魔石的占有欲并不比它的主人低,感受到包圍在洛宛周圍的劣質魔氣,魔石極速湮滅了這股劣質魔氣。
兩兩配合,洛宛混亂了一秒便恢復了正常。
連那想要暫停比賽的長老都被她這副樣子糊弄了過去,他本以為這位門內弟子真的有問題,正想開口阻止時,卻對上了她已清明的目光。
仔細一查看,洛宛劍尖帶上的那股殺意并非是起了殺心,只是劍勢過于凌厲森冷營造出的假象。
也是因此,長老在最開始脫口而出停手兩個字之后,連忙收住了剩下的話,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打擾比試雙方。
但沒想到的是,他還沒動手呢,突然冒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家伙,把洛宛的對手帶了下去,甚至還胡咧咧的說了什么洛宛要殺人之類的傻話。
仔細一看,這人居然是他以前還夸過不少次的尚修。
沒想到只是鬧了場烏龍的其他人看尚修的目光都帶上了一股子為他而尷尬的意味。
場內靜默異常,唯有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不就是個宗門大比嗎,洛宛有什么殺人的必要,說什么洛宛要殺了她對手的人,怕是腦子有點毛病吧?”
時寧笑瞇瞇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了尚修身上,剛才那番話中的腦子有問題之人指的是誰,自然不必多說。
[這位清潔工又準備用自己的顏面來掃地了]
[尚修,云華宗第一潔癖!]
正在臺上的洛宛嘴角微微抽動。
眼見自己要成了笑柄,尚修咬了咬牙,維持著面上的冷靜之色,繼續開口道:“抱歉,我只是不想因為這種事情目睹一條生命的逝去,是我太沖動了。”
他話音一轉:“不過能否請洛師妹你解釋一下你身上的魔氣呢,這是我們眾人親眼所見,做不得假。”
他仿佛是在為洛宛遺憾一般,嘆了口氣:“原本我還在感慨洛師妹你終于憑借自己的努力掙脫了之前四系雜靈根的局限,修為大幅進步。”
“沒想到你竟是走了這些旁門左道。”
話里話外暗示著洛宛在這場宗門大比之中能贏到現在,是因為用了別的手段。
“竟然是因為這種原因嗎?云華宗也墮落了啊!”
“呃,我怎么聽不懂這人說的話,魔族怎么就墮落了?”
“趕緊把這人逐出宗門,別墮了我云華宗的名頭!”
“等等等等,我們宗門有這個規定嗎?我怎么不記得我們不能跟魔族接觸啊?”
“為什么他們聽到魔族都這副表情,魔族不就是個跟我們不一樣的種族嗎?他們這樣子,搞得好像接觸魔族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說真的,她走了什么旁門左道,能不能說給我聽一下?咳咳,我有個朋友有點好奇……”
此處的喧鬧之聲直接引來了云華宗宗主,他的身后跟著幾位長老,隨著他們走近,四周的嘈雜的聲音逐漸寂靜下來。
“發生什么事了?”宗主嚴肅的掃視了一眼四周。
看管著這片區域的長老上前一步,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一講述了出來。
話音剛落,最邊上的一位長老頓時橫眉豎眼,脾氣暴躁的開口道:“誰敢跟魔族接觸?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而幾乎是跟他同時開口的另一位長老,卻說了和他截然相反的話:“和魔族接觸有什么問題嗎,最多只能算這小弟子運氣好吧,現在魔族可不常見。”
同時開口的兩人詫異的和對方對視一眼,仿佛對方說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跟他們表現相同的還有作為看客的其他人。
從頭聽到尾的時寧覺得這畫面好像隱隱有點不對勁,她依稀記得原著里魔族好像是有點人人喊打的意思在里面的。
和魔族有關系的修士更是為他人所唾棄。
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宿主你忘了嗎?世界融合啊!】
【魔族確實人人喊打,不過那都是洛宛那個世界的事情了,謝衍川那個世界的魔族就只是很正常的和人類不同的一個種族,跟修真界沒什么深仇大恨】
【現在這不是融合了嗎,所以他們對魔族的印象就一半一半吧】
【哦對了,說個八卦給你聽,謝衍川那個世界的魔族融合進這個世界之后,把原著里那些魔族都快一網打盡了】
時寧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按耐不住好奇地問系統為什么。
【最開始是席遷發現有另一批自稱魔族的人存在,他以為是這群人在假冒著魔族的身份在外作威作福,就把這群假冒偽劣產品都處理掉了】
處理的過程很簡單,甚至不用他怎么分辨,畢竟人類和魔族真的就是兩個物種。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群修煉著歪門邪道功法,殺人成性的修士,非說自己是魔族,在外面敗壞他們的名聲。
他也不想著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反正見一個殺一個就對了。
世界融合所造成的記憶混亂場面,第一次大面積的出現了。
兩方人馬都試圖說服著對方,其中神情最茫然的莫過于尚修本人了。
他印象里魔族就是人人喊打的啊,洛宛和魔族沾上了,絕對只有被趕出宗門這一個下場。
現在這是什么情況?竟然還有長老會為魔族說話!
這群人都瘋了吧?!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云華宗宗主的身上,似乎是要等他開口做下定論。
宗主也有點混亂,在他印象里魔族只是另一個種族,雖然這種族的名字聽著不怎么對勁,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名稱代號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他以前帶的弟子里面,還有人給
自己的配劍取名叫什么赤血魔劍的。
分明就是練器的時候出了點差錯,把劍的顏色給弄紅了而已,搞得好像什么殺人狂魔之類的。
在宗主看來,魔族的情況跟他那弟子也差不多,頂天了就是名字聽著有點不那么正派。
“宗門內從未有過不許和魔族接觸的規矩!”他一錘定音地開口道。
這話仿佛是開啟了某個開關,之前看不上魔族的那些人的,表情怔愣了兩秒,突然生出了一種自己確實太夸張了的感覺。
確實仔細一想,魔族好像也沒干什么特別傷天害理的事情。
對他們來說,那些走了歪門邪道的那些邪修,好像更令人痛恨一點。
這些話同樣落入時寧耳中,還沒等她發問,系統便開口了。
【好了,這下記憶融合正常了,在他們記憶里的魔族就是謝衍川他們世界的那一派,也就是席遷】
【本世界的魔族現在已經降位成走了歪門邪道的邪修了】
時寧:……還挺會取代稱。
邪修是比魔族聽著邪惡不少……
爭論逐漸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凝聚在了尚修身上。
尚修面色一白,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
第79章 在修真世界打兩份工【完】 宗主對……
宗主對尚修這位門內弟子印象不錯, 可他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竟冒然做出了這種事,在如此重要的場合, 他難道沒有想過他隨口一句話會給別人造成怎樣的影響嗎?
以前怎么沒看出這人竟是如此冒失的性格?
宗主深深地看了尚修一眼, 面上的神情帶上些許的失望之色。
他轉頭看向洛宛,微微點頭:“不必緊張,門內從未有過不許與魔族交好的規矩,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隨后, 他又將目光看向了洛宛剛才的對手:“鑒于你并非主動離場, 你可以選擇在明日重新……”
“我認輸!”男人立刻開口道。
他回想著之前洛宛沖他而來的森冷殺氣,不愿相信洛宛對他毫無殺意。
就算有其他人在場,她無法對他下手,誰能保證她會不會私下做什么手腳呢?
此時的他, 心底隱隱有些后悔,不該為了那些好處跟尚修這人摻和在一起的, 這人一副聰明相,怎么做出來的盡是些蠢事?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大概就是目前為止沒人知道是他在比試過程中做了手段, 才導致洛宛剛才露出了那副樣子。
否則先不提他回到自己宗門會如何, 云華宗這邊就不可能會放過他。
尚修心里暗恨,他已確定自己這次算是白費力了, 好在這算不了什么大事, 雖然會有相應的懲罰,但總體而言,他并沒有做很出格的事情,最多也只能稱得上一句做事太沖動。
“是弟子行事魯莽了,之后有什么懲處我都愿意接受。”他對著宗主微微低頭,又向著洛宛彎下腰, “抱歉了,洛師妹,是我誤會你了。”
宗主嘆了口氣,見尚修沒有多狡辯,而是坦然認錯,還算欣慰,只是經歷這事,他對他也無法恢復到最初的好印象。
尚修是時父的弟子,若是對他進行懲處,自然也繞不過他,他正想轉頭看一眼時父,卻發現時父并沒有跟他們一同前來。
“之后去懲戒堂領罰,你做的這些事我也不會瞞著你師父,洛宛也是你師父的弟子,你好好想想該怎么對你師父交代這件事吧!”
聽到這話,尚修松了口氣,他倒是不擔心時父會對他做什么,時寧一定會為他說話的。
他下意識往時寧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卻是不知道何時走到洛宛身邊,正不知道與對方交談些什么的時寧。
兩人相處的氛圍融洽,與他之前的印象大不相同。
見到這一幕,尚修的表情僵了一瞬間,下一秒,令他更為驚異的畫面出現了。
落后時寧一步的謝衍川走到時寧身邊,不動聲色地牽起了她的手,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著他們,謝衍生川微微側身,眼底帶著冷意,掃了尚修一眼。
這,這是怎么回事!
尚修忍不住后退一步,大腦內一片混亂,他記得他離開云華宗也沒多久吧,先不說洛宛和時寧是怎么回事,這謝衍川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原本篤定時父不會對他做什么的尚修突然慌亂了一瞬間。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那不妙的預感,之前不在現場的關成突然冒了出來。
“宗主,師父他已經聽說這件事了,不知道門內對這人做出怎樣的處罰,師傅讓我先把他的處理意見告訴您。”
他的聲音并不高,但離得近的幾位長老和尚修本人都聽到了這話,霎時間,眾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關成身上。
時父這個時候帶話過來,難不成是怕尚修這個得意弟子受到什么過重的懲罰,所以來向宗主求情?
宗主的面色突然生出點為難,但仍然讓關成繼續把話說完。
時長老可不要在這件事上做出什么糊涂的決定啊!
“師父的意思是,把尚修逐出師門。”
眾人:……啊?
先不提當事人尚修是怎么想的,反正宗主是覺得自己腦子好像有點轉不過來。
他剛才還心想時父別做出什么糊涂的決定,包庇自己的弟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現在一看,時父是不是有點大義滅親的夸張了點?
也,也沒到那個地步吧!
時寧聽到這話,眼睛都瞪大了,她爹這是盯上尚修了,還真是……
……還真是個大好事啊!
[太好了,雖然不知道我爹到底怎么想的,不過就他那個性子,被他盯上的人可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尚修,撞到我爹手上算是你祖墳選錯地方了!]
[該!]
洛宛緩緩陷入沉默,時寧每次的暴言都會讓她感到十分震撼,不管是對時父的評價,還是對尚修的評價都是那么的精辟啊。
她自然是希望尚修的下場越慘越好的,畢竟這人算計她在先。
可是到現在為止,他明面上做的那些事情也不過算是一點小打小鬧。
就好像今天這樣,他只是跳出來指責了她,就算被罰也只是一點無關痛癢的小懲處。
除非洛宛能找到尚修在背地里對她下手的證據,否則還真沒辦法拿他怎么樣。
“這么熱鬧,我這個時候出現是不是有點打擾到你們了?”一道意外的聲音在洛宛身后響起,外表平平無奇的修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隨著他的步伐,這人的一身青色的道袍在黑焰的燃燒下轉變為玄色長衫,那張其貌不揚的臉也變為了洛宛熟悉的樣子。
“席遷,你是什么時候過來的?”洛宛驚訝的看向他。
“剛到這里不久。”席遷放低聲音,“前些日子就想來找你,只是突然發現了一點有趣的事情,耽擱了兩天。”
說著,他看向面色鄭重起來的云華宗宗主,開口道:“久仰大名,我是席遷。”
“看來你就是洛宛接觸的那位魔族好友吧。”宗主自然能察覺到這男人并非普通人,面色嚴肅了不少。
席遷微微頷首,神態自然。
這幅表情落在宗主眼中,卻讓他突然生出了一股子詭異的即視感,他當年那些被騙了感情的弟子,好像也總是掛著這么一副暗爽的表情。
不對不對,他怎么能這么暗自揣測他人?
宗主連忙收回了腦中升起的那些念頭,再度看向席遷時,卻怎么也無法回到最開始那嚴陣以待的心態了。
“如果你是為了剛才他們二人所爭執的那些事而來,請放心,我們會按規矩處理的。”
“不是因為這個。”席遷搖了搖頭,微微抬手,一個時寧極
其眼熟的黑色小方塊飛了出來。
時寧的嘴角微微抽了兩下,這玩意兒不是她買1送999的那個微型播放器嗎?
應該是洛宛送給席遷的吧,時寧瞬間便想通了這東西的來處,之前在秘境里,她把這些東西分了洛宛好幾百個呢。
播放器也可以用來錄音,隨著播放器打開開關,在場眾人十分耳熟的聲音從里頭傳來。
“這個東西可以擾亂人的心智?”
“我可以保證,你給我的那瓶魔族之人的鮮血放了了這么久,還能有效果嗎?”
“放心,這瓶血配上你在陣法中做的手腳,洛宛一定會神志混亂,我們的計劃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展開了。”
“好,那我們……”
眾人鴉雀無聲,那黑方塊里傳出來的聲音分明就是尚修和洛宛的對手的聲音。
尚修的大腦空白了一瞬間,他和身邊人商議這件事時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沒有外人的僻靜之地,這一點他可以保證,可眼前這個留音石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周圍眾位長老投射而來的不善視線,尚修的背后突然冒出了一層冷汗,大腦急速運轉,試圖為自己想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還勉強能壓抑自己心底的震驚,維持住表面的神色,可他的同伙卻沒有他這種好心態。
男人下意識脫口而出:“不可能,這是假的!當時根本沒有……”
此話一出口,還沒等其他人說什么,他自己面色變得慘白,顧不上再和尚修商議,極速捏碎藏在袖中的陣符,想要逃離此地。
他剛一動作,便有人察覺到不對勁,向他出手,站在比試臺上方的時寧更是直接抽出了腰間的劍,甩在了那人身上。
“啊——”
沒能跑掉,身上還莫名其妙多了個血窟窿的男人慘叫一聲,癱倒在地。
在他身旁的尚修沒比他好到哪去,在宗主的威壓之下,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動作,只能愣在原地,時寧甩下來的那一劍像是串冰糖葫蘆似的,穿過了他身旁人的胸口,釘在了他身上。
時寧這一舉動引來了不少人的視線。
時寧一手握拳抵住唇角,低咳兩聲:“一點小失誤,沒有私人恩怨,純屬誤傷啊!”
[是的,沒有任何誤傷,純屬私人恩怨,嘻嘻]
聽到這道心聲的另外三人默默移開了目光,心中生出了一絲遺憾。
手可真快,他們怎么沒想到還能這么做呢?
“這,這真是!竟如此算計自己的同門師妹!”脾氣最暴躁的那位長老指著尚修,氣不打一處來。
要知道尚修與洛宛并非只是普通同宗門的情誼,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師兄妹,這情況更惡劣。
宗主的臉早已黑沉如水,緩緩開口道:“難怪時長老會帶這么一句話過來,看來連你師父都已清楚了你這人的本性!”
“來人,把他壓下去!”
戒律堂的弟子壓住了在威壓下已毫無還手之力的尚修。
“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包庇此等惡人。”宗主看向了此事的苦主,“此人行事不端,我需要先調查一下他在以往是否還做過類似之事。”
仿佛是為了安洛宛的心,他開口道:“不管他還有沒有做過其他惡事,單憑今日之事,足以將他逐出師門!”
尚修的這些行為觸犯到了宗主的底線,而唯一一個可能會保他的人,不但沒有為他說話,反而比他更強烈的希望把他逐出師門。
這么一來二去的,尚修的下場已經可以預見了。
在帶人離開之前,宗主頓下腳步,轉頭看向洛宛,壓低聲音開口道:“此人若是沒有犯下其他錯事,在調查清楚之后,我們會將他逐出去。”
“這之后的話就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你懂我的意思吧?”
洛宛:“……懂了。”
懂了就好,宗主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說這話是因為聯想到了自己以前的某位弟子,被人害了之后他沒能報仇,那事成了他的心魔。
洛宛這孩子有潛力,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讓她以后的修煉之路生出一塊攔路石。
大人物離開了,其他來自于各宗門的弟子卻仍舊似有似無的打量著洛宛,還有她身旁的席遷。
時寧見到這一幕,干脆帶著兩人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兩天你們都避著點人走吧,這事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傳遍了,到時候肯定有不少人過來跟你套近乎打聽這些事的。”時寧篤定的開口道。
洛宛有些驚訝,這些人畢竟都是來自其他宗門的天之驕子,難道也會做出這種事情嗎?
“當然會了。”時寧認真道。
沒有人能克制住看熱鬧的本性,就比如她。
“你沒發現在你們那邊鬧起來的時候,有好幾個原本還在比試的都沒繼續打了,全都跑過來看熱鬧了嗎?”
洛宛:……
她還真沒注意這點。
兩人聊了一些其他的事,站在洛宛旁的席遷看著與時寧親密異常的謝衍川,終于忍不住了,找了個理由把謝衍川拉到一旁。
“你和時寧這是在一起了?”他試探著開口道。
聽到他這話,謝衍川面色的笑意似乎更明顯了些,他微微頷首,應下了席遷剛才的問題。
席遷頓時雙眼一亮,他可還記得上次見到這兩人的時候,他們還沒這么親密的,應該是最近在一起的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
這也太快了吧!
已經有了點小心思,但不知該如何付出行動的席遷,此時看謝衍川的表情都不一樣了。
“那個……能不能教一下我?”席遷把求助的目光投在了謝衍川身上。
謝衍川臉上的笑容在這一瞬間僵硬了一秒。
找,找他求助??
——————————
宗門大比最終的勝利,不負眾望地落在了云華宗門下,勝利的那幾人并非是門內弟子寄予厚望的人選。
看著為他們拿下勝利的時寧,謝衍川還有洛宛,眾弟子只覺得這次的勝利來的有點稀里糊涂的。
不只是門內弟子這么想,就連勝利者本人跟他們的心態都差不多。
想混一下,沒想到混著混著就混到了最后的時寧,在面對宗主充滿贊賞的目光時,緩緩陷入沉默。
她……贏了?
等等,她怎么就贏了呢?!
【是啊,你怎么就贏了呢!】
一人一統在同一時間內陷入沉思。
洛宛在宗門大比之后,逐漸察覺到了她自身的薄弱之處——她的實戰經驗還是太少了,很多時候,在面對對手奇詭的攻擊時,她都有些力不從心。
悶頭苦修對她目前的困境沒有任何幫助,洛宛生出了出門游歷的心思。
以前她修為低微,就算有這種念頭也只能在心底想想,如今她已經有了獨身一人出門的資本。
時寧很支持洛宛的想法,經歷的更多,在未來面對那些大事件時,才能更加從容的應對。
洛宛邀請時寧與自己同行,時寧卻拒絕了她,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幫洛宛,影響到她的成長。
雖然感覺有些遺憾,但洛宛并未強求。
在她離開宗門一周過后,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的時寧爬起床,跑去敲了謝衍川的門。
“謝衍川,我覺得我們也有必要出門游歷一下!”她滿臉認真的看向謝衍川,開口道。
謝衍川點了點頭,平靜的開口道:“好,那我們去天峽山脈吧。”
準備問他想不想跟她一起去天峽山脈的時寧哽了一下。
仿佛已預見到時寧會問他什么,謝衍川開口道:“席遷前段日子去天峽山脈了。”
席遷為什么要往那兒跑,除了洛宛在那里以外,還能有第二個理由嗎?
“那我們明天就出門吧!”時寧做下決定,隨口道,“沒想到你跟席遷這么熟了啊。”
謝衍川緩緩陷入沉默,他其實不想跟這人這么熟。
鬼知道這人為什么會覺得他在追求別人這方面很有經驗,隔三差五就來找他求教。
……
天峽山脈之中,洛宛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席遷,滿臉驚疑的開口道:“你,你剛才說什么?”
席遷一臉認真:“洛宛,你想統領魔族嗎?我可以退位,讓你來……哎!洛宛,你怎么走了!”
難道他說錯了嗎?可謝衍川就是這么教他的啊——把他最重要的東西都獻給她,難道他有哪里做的不對嗎?
他連忙聯系了自己的下屬,下屬一聽到這話就來勁兒了。
“老大,你絕對是誤會了高人所說的話,他說的獻出重要的東西,顯然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個,說不出來的那種,那個那個,你懂吧?”
席遷:突然臉紅。
這,這,謝衍川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好,他都明白了!
正收拾著行李,準備和時寧一同出門的謝衍川眉頭微皺,突然生出了一種被人說了壞話的詭異感受。
是他想太多了嗎?
謝衍川的目光落在了時寧的側臉之上,耳根突然發紅,昨晚……時寧親了他一下。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做這么親密的事情……他現在可以親回去嗎?
……
——————————
時寧回到了穿管局之中,落地之后她緩了許久,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之下,按照慣例往心理咨詢室走去。
像她這樣的任務者還有許多,不過比起她之前幾次回到穿管局時所看到的景象,這次遇見的任務者們表情都更凝重些。
她對此深有體會,這就相當于是年終總結嘛,哪個打工的能在這種場面還能掛上一張笑臉。
工作人員帶著時寧在心理咨詢室外等了一會,這段時間里返回的任務者眾多,醫生都快不夠用了。
“原來心理醫生是這么緊缺的一個職位啊!”時寧感嘆道。
身旁的工作人員默默的盯著她,為什么緊缺,難道這家伙心里就沒點數嗎!
“說起來,我剛才走過來的時候,聽到他們在念叨什么融合不融合的,又有任務者出問題了嗎?”時寧好奇的問了一句。
“哦,你說這件事啊。”工作人員開口道,時寧也算是問對人了,他還真知道點相關內容。
“以前咱們局里有個大佬,不管是什么任務落在他手上,都能圓滿完成,可能是因為這一點,他自己覺得沒什么挑戰性,用了之前研發出來的功能,把自己的靈魂分成了幾片,分著扔進小世界里去了。”
“大概是想給自己的生活增加樂趣?”
時寧詫異的開口道:“還能這樣?”
嘖,這是真的閑著沒事干啊。
“那為什么又說融合?”
“畢竟是新功能嘛,試用一段時間總要回來看看效果的,要是效果好的話,以后其他任務者想要試用,也可以往上面打申請。”
時寧對此毫不感興趣:“沒聽說過還要分身當牛馬的,誰會想干這種事啊!”
“聽說這樣完成任務獎金翻倍。”
時寧頓了一下:“……但是吧,話又說回來了——”
她抬頭,目光突然被不遠處的一個背影吸引了過去。
那人……怎么那么像顧淵?
時寧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兩步,就在這時,心理咨詢室的門開了。
好不容易才排到她,為了避免之后還要重排一遍,時寧放棄了去看一眼那人長什么樣子的念頭,轉身向著心理咨詢室走去。
在她轉身之前,一個聲音清朗的男人和她擦肩而過。
“報告我先拿走了。”
這人的聲音讓時寧覺得耳熟的不行,聽著和江則的聲音很像。
她轉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男人的側臉之上,心跳頓時空了一拍。
這張臉……
……江則?
隨著疑惑生出的是難以控制的驚喜之意,當時寧快叫出他的名字之時,之前見到的那個疑似顧淵的身影再次出現了。
他正與站在他對面的男人交談著什么。
看見兩人的側臉后,時寧緩緩的陷入了沉默。
媽的。
怎么一個長得像顧淵,一個長得像秦宴!
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從她心底生處,向來憑借著第六感躲過了不少禍事的時寧,在這次也依舊很相信自己的本能。
她放棄了剛才生出的叫住疑似江則之人的念頭,極其迅速的沖進了在她身后不遠處的心理咨詢室。
進門,關門,坐下,開始沉思。
大概,應該,可能是撞臉了?
……但是憑她這么多年看小說的經驗,她很難不聯想到另一個更加可怕的結果啊!
這次負責給時寧做心理咨詢的醫生,是她的老熟人——她從顧淵那個世界回來之后,就是這位心理醫生給她做的評估報告。
醫生對時寧也是印象深刻,當時聽完了時寧的經歷之后,她按耐不住跑去任務世界,結果被毒打了一頓,含淚回來繼續做自己的心理醫生。
也是因為這一點,她不僅記得時寧,甚至對時寧之前講述的在任務世界中的經歷,也留了個大概印象。
醫生開玩笑似的開口道:“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你在那個任務世界里談了個男朋友嗎?”
“你說巧不巧,我這段時間正好在穿管局里碰見了個跟你那男朋友叫同一個名字的,叫顧淵是吧?”
時寧:……名字也一樣。
“等會我介紹你們認識吧,昨天我還給他做了個心理評估呢!”
時寧:先別介紹了,她有點害怕。
這回是真的不對勁,她沒開玩笑!
被時寧關上的房門,突然之間被人推開了。
男人推門走了進來:“我的報告好像少了……原來已經有人進來了嗎?”
“抱歉,打擾了。”
他的目光落在時寧的背影之上,瞳孔瞬間收縮。
第80章 這是什么前男友地獄 主世界
聽到從身后傳來的聲音, 時寧簡直快把如坐針氈這幾個字寫在自己臉上了,坐在她對面的心理醫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隨后站起身向門口的男人走去。
“是資料有問題嗎?”她抽過男人手中的報告看了兩眼, 確實少了幾張。
“不好意思了, 那麻煩你跟我去資料室拿一下吧。”心理醫生帶著人往另一旁的隔間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時寧的錯覺,她總覺得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后,看的她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拿完資料的男人走回來的動作似乎帶著些急促,他的視線落在剛剛坐著人都椅子上——那里此時空無一人。
“可以問問剛才那位來做心理咨詢的人是誰嗎?”江則開口道。
“啊, 這個我們是不能說的。”
“好, 那打擾了。”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趁著兩人去隔間的空檔,極速跑到另一邊的洗漱間躲起來的時寧狠狠松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躲起來,反正下意識就這么做了, 躲起來之后才知道自己做了個多么正確的決定。
居然真的是江則!
那她之前在外面看見的那兩個人不會也是……
【宿主你在這干什么呢?】
已經檢修完畢的系統回到了時寧身邊,看著她偷感極重的動作, 十分不解地問了她一句。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時寧抹了把臉,“我看見江則了。”
【?】
【那算是好事啊, 也不是沒有過這種先例, 他潛力很好啊,居然也被穿管局選上了】
【那你在這里躲著干什么, 還不去跟人家見面?】
系統不明白看見江則為什么要躲起來, 這不挺好的嗎?
時寧面色滄桑:“我看見了江則……還有顧淵和秦宴。”
【……】
【……誰?】
系統聽完時寧說出的三個名字,緩緩陷入沉默。
它剛剛去檢修,是不是把自己修出毛病來了,怎么突然之間幻聽了?
還是宿主在演戲逗它玩?
不,應該不是,它宿主沒有這么好的演技。
還沒等系統再細問幾句, 外面的心理醫生已經開始叫時寧的名字了。
時寧心分兩用,一邊回答著心理醫生的問題,同時還在心底跟系統描述她剛才所見到的畫面。
【宿主,我很難想象你的運氣到底是好還是壞,一共就談過四個男朋友,現在三個都被穿管局選中了,還直接成了你同事……】
系統感嘆了一句。
【不過這也不能保證一定是你想的那個情況吧,說不定只是長得像,聲音像,又恰好只是同一個名字,不是他們本人呢?】
時寧:……
——要不要聽聽你剛才都說了些什么鬼話?
但系統這話的確給了她一些安慰,說不定就是她想錯了呢?
倒不是說時寧不希望他們是本人,不想跟他們見面,只是如果真的是本人的話,她這個身份是不是有點太尷尬了?
他們不會覺得她是什么感情騙子吧!
走出心理咨詢室的時寧往自己的住處走去,路上碰見了以前相熟的另一位任務者。
任務者見到了時寧,很開心的快步走到她身邊,跟她聊了一會。
她滿臉悲催的跟時寧講述了她之前在任務世界經歷了多么悲慘的事情。
認真聽完的時寧心有戚戚:“這活還真是不好干。”
“誰說不是呢嗚嗚嗚嗚。”
分開之后,時寧收到了他們惡毒女配部門主管發來的消息,讓她去他那里對一下明天的領獎事宜,能不能拿下優秀惡毒女配的稱號,就看明天了。
收到消息的時寧停下腳步往回走,正在和系統聊天的她沒注意遠處有些嘈雜的動靜,順著走廊往前走了過去。
主管就在前方不遠處等著她,兩人站在回廊處交談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時寧的錯覺,她總覺得周圍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一瞬間寂靜了下來。
【不,宿主,這回不是你的錯覺,你抬頭看一眼吧……】
時寧下意識的抬頭往前看,臉上原本因為看見了獎金數額而壓抑不住的笑容,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謝衍川就站在她身前不遠處,此時正愣愣地看向她的方向。
時寧藏在背后的手瞬間握拳,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掌心。
呼吸機,呼吸機呢,她要暈過去了!
怎么四個都來了!
不,不一定,不是還有種可能嗎,一切只是湊巧而已,絕對只是湊巧!
骨節分明的手掌按在了時寧藏在背后的手,慢慢的把她的手帶了出來,輕輕掰開她的手指。
“不疼嗎?”男人自然地揉著她的掌心,“別這么對自己。”
“對不起,我錯……”下意識開口認錯的時寧頓住了,僵硬的脖子一卡一卡的抬起頭,望向突然牽著她的手,跟她搭話的人。
【哦吼,顧淵!】
【對不起了宿主,看他對你這個反應,我之前設想的那個最完美的結果,大概是不存在了】
顯然,什么長的一樣,聲音一樣,名字一樣但其實不是本人這個概念,在這一瞬間被推翻了。
此時的時寧仿佛是個木頭人一般僵直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也不敢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不敢看站在自己身邊的顧淵,更不敢看正逐步向她走來的謝衍川。
原本與時寧交談完畢,正準備離開的主管突然放緩了腳步,手一松,原本拿在手中的一疊文件突然之間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啊,年紀大了手也不怎么靈活了,你們忙你們的啊,不用管我。”主管蹲在地上撿文件,默默豎起了自己的耳朵。
好像有情況,聽一下!
“放開她。”走到時寧身邊的謝衍川握住了時寧的手腕,轉身對上了顧淵的目光。
顧淵輕笑一聲:“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看向了時寧。
時寧:……
救救我,救救我!
“你們在外面干什么呢?”遠處遙遙傳來一道聲音,“那邊還在等著我們……”
走來的人聲音逐漸減弱,目光如另外兩人一般落在了時寧身上。
隱約覺得不對勁的時寧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秦宴驚喜的目光。
秦宴看向時寧:“原來你也是任務者?”
幾乎是在剛到這片地方第一時間,得到了分裂之前記憶的秦宴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動用了自己手下的權限,想找到之前在小世界里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時寧。
可奇怪的是,他卻并沒有找到這個人,原本想著等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之后,再用更高層的權限全面查探一番,沒想到只過了半天,時寧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她居然也是任務者!
……不過站在她身邊的這兩個家伙是在干什么?
【很好,宿主你現在唯一的脫身方法就是趕緊從他們中間選一個】
正處于大腦斷線中的時寧聽到系統這么一句話,嘴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一下。
認真的嗎?在他們四個里面選一個。
她真的害怕自己選完就死了。
【不會吧,他們又不會對你動手……哦,你說的死不是我想的那個死啊,那沒事了】
【不過這么一直僵持著也不行啊,宿主你趕緊想個脫身的辦法吧!】
時寧深吸一口氣,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怕傷到她,在她做出動作之時,原本按住她的兩人同一時間松開了自己的手。
除了時寧之外的三人,互相之間沒再說過一句話,沉默的氛圍中隱隱帶著一股針鋒相對的氣勢。
蹲在地上的主管把他手上的十張報告撿了又撿,撿了又撿,每次快撿完的時候就“不小心”弄掉兩張,然后再次重復剛才的動作。
他最后再聽一分鐘!
時寧用一種極其疑惑的表情緩緩看了三人一眼。
“抱歉,我們認識嗎?我在穿管局里待的時間不長,對你們好像沒什么印象……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啊?”
謝衍川微微皺眉:“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心頭一緊,生怕時寧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抬手想往她的腕間搭去:“我幫你檢查一下。”
本就準備趁機走人的時寧自然不會給他再拉住自己的機會,她收回手,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幾步。
“不用麻煩了,我之后會抽空去做體檢的,剛才聽你們的話,是還有事情要去忙吧?”
“你們先去忙吧,我就先走了,我也還有點事要做!”
說完轉頭就跑,回身的一瞬間,徑直撞進了另一人的懷中。
時寧幾乎能聽到對面這人從胸腔里傳出來的悶笑聲。
“你的意思是,你失憶了?”他笑著開口道,“既然如此,那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幫你找回記憶吧?”
“不了,我現在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做。”時寧連忙開口,喊了蹲在地上的主管一聲,“主管你說是吧?你剛才交給我的那個事很重要來著!”
只是想聽個八卦,沒想到被人把矛頭指向了自己的主管:……
信不信他扣她獎金啊!
“……咳,好像是有個挺重要的事情。”主管含糊不清的開口。
時寧沖主管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主管只覺得此時的自己如芒在背,不用抬頭,他都能猜到那幾個盯著他的目光是有多么不善。
真是該死啊,他剛才為什么沒走,就非得聽這個八卦嗎!
雖然很同情主管,但比起自己來說,時寧還是覺得保全自己更重要。
別管了,趕緊走吧!
不對,得跑!
時寧急速離開了這個氛圍詭異的場合,回自己住處的路上,還遇上了之前跟她聊了一會兒的任務者。
“你怎么看起來這么著急,這是要干什么?”任務者詫異的看了時寧一眼。
“沒什么。”時寧正準備走人,腳步卻頓了一下,她轉頭對仍站在原地疑惑看著她的任務者叮囑了一句,“如果等會兒有人問你我去哪兒了,別告訴他……不對,往反方向指!”
“怎么,遇上事了?以咱們的關系,我怎么可能不幫你呢!”
時寧感動:“好姐妹!”
任務者開朗一笑:“咱倆誰跟誰呀,咳,就是吧,我那個任務……你看能不能幫我做一下?”
時寧:“……滾!”
“姐,求你了,我去了好幾次那個任務世界了,再不完成我就完了!”
“行行行,那這個事就交給你了。”
反正她也是要做任務的,做哪個任務不是做?時寧看著恨不得跪在地上抱著她大腿亂嚎一氣的任務者,連忙答應了下來。
時寧前腳剛離開,任務者后腳就看見了疑似來找時寧的人。
謝衍川開口道:“請問……”
任務者:“時寧沒往那里走,她住在B區!”
謝衍川:“……”
“……多謝。”
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寧狠狠松了口氣,事情還沒能解決,但好歹有了個獨處的空間,能讓她好好想一想該怎么解決這個事。
【宿主你剛才裝失憶是我沒想到的……他們會信嗎?】
時寧嘆了口氣:“這很難說。”
【我感覺應該不行,用這個理由估計瞞不了多久,你還是盡快想想該怎么辦吧】
【從他們剛才那個狀態我也算是看出來了,真想從其中選一個,其他人估計也不會放過你,不如走另一條路!】
聽系統這語氣,時寧突然生出一點期盼:“你這是有什么好辦法嗎?”
【這樣,你聽我的,你跟他們在一起算了,區區四……】
“停!”還以為系統能給出什么妙招的時寧連忙開口打斷了它的話,“再多說兩句,得給你抓進去了!”
系統這是得多看得起她?
她艱難開口道:“難道你覺得我是什么身體很好的人嗎?”
【……也是,那你準備怎么辦?】
時寧嘆了口氣,面色深沉開口道:“如今唯一能保全我的辦法,只有跟他們說清楚了。”
小世界的事情就放在小世界吧,怎么能用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呢!
時寧不怎么理直氣壯的開口道:“我現在是單身!”
【……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如果你真的做出了這種決定,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大概?】
為不為難先放在一邊,就算不為難,系統覺得這幾個人大概也不會放過它宿主的就是了。
可現在顯然不是說這種喪氣話的時候。
【這也得有個前提,就是你真的能堅定的跟他們把事情說開,我不是質疑你,但你真的能做到嗎?】
時寧:“你這完全是看不起我!”
【等待你的是完全踩在你審美點上的美色地獄,而且足足有四個!】
時寧陷入了沉默,系統這話說的……別問它看不看得起她了,她自己都快沒什么信心了。
她縮在沙發里,跟系統蛐蛐了半天也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而這時,系統突然收到了幾條信息通知。
【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看看你的好友列表吧】
系統直接將光屏打在了時寧面前,除了幾條之前相熟之人發來的信息外,信息列表又多出了四條顯眼的信息提示。
謝衍川:什么時候去做檢查?……不許忘記我。
秦宴:真的不記得了嗎?可以見一面嗎,我幫你回憶一下。
顧淵:時寧,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不會撒謊?
江則:偷情dd
給時寧嚇了四跳。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他們怎么看出來的,不會是在詐我吧?”
【顯而易見,除了謝衍川以外,其他人是真的不怎么信你剛才的失憶托辭】
秦宴大概是有點半信半疑,顧淵對時寧撒謊的狀態太過于了解了,江則……他畫風顯然跟別人不一樣。
江則知道時寧沒有失憶,時寧之前刻意躲著他的樣子,他都看在眼里。
況且就算是失憶了,他也不是很在乎這種事情,正好趁這個機會偷跑一下。
系統看著坐在沙發上沒什么動靜的宿主好心的問了她一句,要不要回一下那幾人的消息。
時寧默默抬頭:“你覺得這些消息是我能回的嗎?”
其他人暫且不提,最后那個她怎么回??
【嘖嘖,前男友這種生物真的恐怖如斯】
原本寂靜的消息列表突然刷新了一下,一條新消息被頂了上來。
顧淵:時寧,開門,我在門外。
時寧:!!!
——————
顧淵進門時,手中還提著一個盒子,他目光落在茶幾之上,看到并未被動過的茶杯,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
看著下意識靠近他,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跟他拉開距離的時寧,顧淵輕笑兩聲。
“離我這么遠做什么?”他自然地打開了手中的盒子,從里面剛煲好的湯,“你應該還沒有吃飯吧,我給你燉了湯。”
等著對方質疑她失憶事宜的時寧愣了兩秒,下意識的接過了對方遞給她的湯碗。
“顧淵你……”
話還沒說完,手卻很誠實的將湯送入口中,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顧淵很會煲湯,當初時寧意外之下死而復生之后,顧淵對她的身體狀況一直很在意,平日里吃的飯菜都被他一手包辦,致力于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時隔這么久,再次品嘗到這么熟悉的味道,時寧的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暖意。
“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湯了,顧淵你真的好厲害!”時寧毫不吝惜的夸贊道。
“那看來他們都不怎么會做飯。”
時寧:……
她一言不發,開始埋頭喝湯。
死嘴,就非得說那句話是吧?
“時寧。”顧淵的手落在時寧的頭頂上,輕聲開口道,“剛才我知道了一個新消息,你應該不用糾結著怎么做出決定了。”
“只是這件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明早你就會知道的。”
把自己當成鴕鳥藏起來的時寧頓住了手上的動作,顧淵剛才那番話,她聽得有點云里霧里的。
“什么意思?”
顧淵笑著開口道:“意思就是,你先不用急著跟我撇開關系。”
【宿主,你好像被看透了】
時寧頓時有些心虛,不敢抬眼看顧淵:“這樣啊……”
“在離開之前,可以得到一個答案嗎?”
“什么?”
“你最喜歡誰?”
時寧:……不是說不選的嗎嗚嗚嗚嗚。
時寧:“我最喜歡的,是我。”
已經快走出門的顧淵失笑一聲:“果然是你會說出的話。”
系統大為震撼。
在四個過去式的男友里選出一個最好的,這種地域級別的選擇題,它的宿主居然真的給出了答案。
雖然這個答案跟它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時寧正準備開口說話,門口傳來的敲門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連忙打開房門,下意識的開口:“顧淵,有什么東西忘記拿……江,江則。”
江則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緩緩開口道:“顧淵?”
……艸
“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時寧試圖刪除掉剛才的記憶,把人引進了客廳之中。
“見你一直沒回我消息,我想你是不是沒看到?”
江則攔下了時寧要給他倒茶的動作,接過時寧手中的茶杯,給她倒了一杯,手指碰到茶幾臺面時,感受到了桌面留下的余溫,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一瞬間。
“看來
有人比我先來一步?”
時寧一聲不吭的接過茶杯,不敢開口。
雖然她沒什么經驗,但也能猜到這種時候要是敢開口,絕對死定了。
“別太緊張。”江則的目光落在時寧臉上,垂下眸,“抱歉,我只是太想你了。”
“可以抱一下嗎?”
幾乎是在時寧剛剛點頭的那一瞬間,她便被江則擁入懷中,對方將她緊緊的按在自己的懷里。
聞到熟悉的氣息,時寧條件反射的把動作換成了更舒適的姿勢。
江則輕笑一聲,轉而開口道:“不知道我現在還可以邀請你去幫我試菜嗎?時寧,你應該還沒吃飯吧?”
時寧理直氣壯的開口:“還沒。”
也不算撒謊吧,喝湯能跟吃飯比嗎?這是兩個概念啊!
江則自然的走進廚房,時寧連忙跟上他的步伐,只是在路過另一側的陽臺之時,時寧疑惑的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好像有什么動靜?
來不及深思,便被廚房里的人叫了過去。
江則的動作很快,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待太久,只簡單的給時寧做了兩個菜。
看到時寧吃飯時露出的熟悉的表情,江則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笑。
他看向時寧開口道:“剛才來的那個人大概跟你說過了吧,不用急著做決定。”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他聲音放低,“時寧,你最喜歡誰呢?”
“我最喜歡的是我。”時寧熟練開口。
江則嘴角勾起一抹笑:“真巧,我也是。”
【……宿主,你沒他厲害】
時寧:……滾!
不過江則是第二個告訴她不用急著做選擇的人了,難道是又生出了什么變故?
按顧淵之前說的那番話來看,就算她問了,怕是也得不到答案,是什么保密機制嗎?
送走江則之后,時寧轉身進浴室里泡了個澡,換上了自己的睡衣,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
【宿主,你猜猜這次來的是秦宴還是謝衍川?】
時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