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精品丝袜久久久久久不卡_日本一区二区精品_丝袜无码一区二区三区_久久久少妇高潮久久久久_欧美日韩精品一区二区在线观看_日韩久久久久久久久久

    第141章

    大約一個月前,諸伏景光接到了來自上司的臨時指令,根據可靠情報,他的身份有極大可能暴露在了組織面前,上司要求他馬上終結潛入任務,撤出組織。

    在公安的配合下,蘇格蘭的身份死去,諸伏景光回到公安。

    安全起見,他被嚴密地保護了一個月,順帶接受了幾輪檢查,確認暫且解除危機后,上司給他放了半年的假。

    一方面,他執行潛入搜查任務這么久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另一方面,蘇格蘭消失在一場爆炸中,組織未必徹底信了這場戲,最近這段時間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所以諸伏景光暫時還不能恢復正常的公安工作。

    雖然放了假,但諸伏景光也被要求盡量減少外出,隨時和公安保持聯絡。

    對于這一點,諸伏景光接受良好。

    不讓外出,求之不得。

    時隔近四年的時間,諸伏景光再次回到了自己家。

    他的房間很干凈,顯然有人會定期打掃;小樹的房間也很干凈,干凈到都沒什么他的個人物品。

    倒也是,他的東西都在哥哥的房間放著。

    諸伏景光拿起哥哥床頭的照片看,那里原本放著他和小樹兒時的照片,現在變成了哥哥和小樹的合照,兩人站在雪地里,圍著同一條圍巾,手攬著腰,親密無間。

    諸伏景光垂下眼眸,眉眼隱在漸濃的暮色下,手指摩挲著照片表面,像是即將捅破相框,觸碰到真實的溫度。

    他心想,哥哥把他的照片收起來,到底是出于對他安全的擔憂,還是不想面對內心的審判感呢?

    雖然他這個提出分手的前男友無權干涉小樹的新戀情,但哥哥又是抱著什么心情和小樹在一起的呢?

    在這張床上和小樹做的時候,看見他的照片又會是什么心情?

    哥哥再清楚不過,他有多喜歡小樹,甚至和小樹分手的那天晚上,將對方送回家時,他還拜托了哥哥幫忙好好照顧小樹。

    哦,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才對。

    ……

    得知小樹和哥哥成了戀人是一年前的事情。

    某次任務結束后,諸伏景光心情非常低落,好友zero推給了他一個賬號,讓他晚上看。

    賬號在晚上開始了游戲直播,屏幕的右下角,銀發青年戴著黑色耳機出現,笑著先和粉絲互動了一會兒,介紹晚上要玩的游戲。

    是一款休閑種田游戲,銀發青年一邊慢悠悠說話,一邊玩游戲。

    諸伏景光看了一晚上,連日燥郁的心情被撫平,只剩下思念瘋狂生長。

    理智上,他從不后悔正在做的事情,可作為人這樣一種感性生物,他難免會想,如果那時候沒有加入公安,沒有和小樹分手會怎樣。

    小樹以前就喜歡打游戲,常常拉著他一起,可是水平又算不上很好,耐心更是沒有,卡上幾次關,就會把游戲手柄丟到一旁,趴到他身上看他玩。

    老老實實看也就算了,這家伙看不了兩分鐘就摸來摸去,聲稱要好好檢查一下男友的健身成果。

    氣血方剛的男人哪經得起戀人撩撥,每每都是以滾到床上,小樹大叫著“我再也不敢了”為結局。

    臥底期間,他不該過多關注小樹。可想念占了上風,諸伏景光在心里定下規則,就看三天。

    第三天的時候,知花裕樹被粉絲慫恿著玩了一款乙女游戲。游戲其中一條線的男主是女主角異父異母的兄長,知花裕樹卡在了他這里沒法通關。

    那張漂亮的臉露出苦悶的表情,閃過的彈幕在笑話他。

    [哥哥大人是恃美行兇的阿樹也攻略不下的男人哈哈]

    “哼,等著瞧!”轉椅一晃,屏幕被椅背擋住,只剩下聲音模模糊糊地傳來。

    “哥哥,快幫我看看怎么通過這里!……我自己過不去才要幫忙的……這……”

    后面的聲音逐漸變小了。

    [打不過去就搖人是吧]

    [哥哥今天晚上又來監督老婆工作啦]

    [不是哥哥嗎?怎么還老婆]

    [不是親哥哥,是情哥哥]

    [前面是新粉吧,阿樹有個談了很久的男友,他一直叫他哥哥,哥哥經常陪阿樹直播,不過從不露臉,要不是有幾次說話暴露都不知道他在那里看著]

    [哥哥的占有欲好強]

    [我有個這么好看的寶貝老婆我也天天看著]

    諸伏景光臉上的笑慢慢收斂,唇角一點點抹平。

    銀發青年又坐回轉椅上,身旁跟著穿襯衣的男人,確實沒露臉,只露出勁瘦有力的腰和一只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

    再熟悉不過。

    銀發青年的唇瓣色澤深了些許。

    同樣再熟悉不過,那是他剛被含著吻過的模樣。

    ……

    知花裕樹坐在沙發上,一會兒揪一下衣服上的線頭,一會兒數數杯子里的茶葉梗,忙得不可開交。

    在他身側,諸伏高明和諸伏景光正在交談。

    再往前數十分鐘,就是可以競爭知花裕樹。

    諸伏景光對兩人的行為沒有做出任何激烈反應,只對著他們溫柔頷首:“我回來了,哥哥、小樹。抱歉,原本想給你們個驚喜才沒開燈的,小樹,有嚇到你嗎?”

    有。

    作為被分手的一方,面對前男友,知花裕樹是沒有任何心虛的;但他扭頭交往了對方的哥哥,這事情多少有點不地道。

    “小樹。”

    被點了名,知花裕樹倉皇抬頭。

    “啊?”

    諸伏景光無奈道:“沒在聽嗎?我說我的工作任務結束了。”

    對方對那個親吻沒什么反應的態度讓知花裕樹慢慢放下了驚慌,像是小貓逐漸放下戒備。

    “嗯嗯,恭喜!”

    黑發青年含著笑微微彎起眼眸,“我很想念你,小樹,你想我嗎?”

    啊,問我嗎?就這么直接問嗎?

    知花裕樹小心地瞥了眼現任男友的表情,很平靜——一般很少有事會讓他露出失控的表情,除了在床上。

    “不用那么小心,小樹。”諸伏景光說:“我知道你現在和哥哥是戀人,我們幾年前就分手了,你和哥哥在一起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我依然將小樹視為朋友——”

    他頓了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微微垂眸,語氣低了些許,“抱歉,如果小樹……”

    “是朋友的,是朋友的。”知花裕樹趕緊說。

    諸伏景光的笑容更加溫柔……就是身后好像隱隱約約在冒黑氣。

    知花裕樹揉了揉眼。

    似乎只是錯覺。

    諸伏高明嘆氣,抬手按了下太陽穴。

    ……

    深夜,諸伏高明來到弟弟的臥室,諸伏景光正靠坐在椅子上,面對著書桌發呆。

    “這么晚了,還不休息嗎,哥哥?”

    諸伏高明走進去,停在弟弟身前,“你也沒睡,景光。”

    “在想事情,所以睡不著。”諸伏景光微微仰頭,直視著哥哥的眼睛,多年臥底的歷練確實讓他改變了許多,哪怕刻意收斂,氣勢也帶著幾年前不能比擬的冷峻。

    他比那時候的諸伏景光更加冷靜,更加謀定而后動。

    諸伏高明心想,如果是幾年前的景光,看見他和小樹接吻,一定會氣得像個受傷的小獸一樣狠狠把兩人分開。

    而現在的景光從頭到尾都很冷靜,直到此刻才在哥哥面前露出一點鋒芒。

    “哥哥,謝謝你幫我照顧小樹。”他的表情和語氣依然是溫和的。

    但話里的內容無疑是一種挑釁。

    “小樹是我的戀人,我出于愛意照顧他,不需要你的感謝,景光。”諸伏高明平靜地回敬,“你們早就分手了。”

    “哥哥,你還真是連哄哄我都不愿意啊。明明如果不是我……離開小樹,哥哥根本沒有機會的吧。”

    諸伏景光忽然問:“哥哥是不是其實早就喜歡上小樹了?”

    諸伏高明沒有說話,但驟然被戳中而下意識躲閃了下的目光說明了一切答案。

    諸伏景光曾隱約懷疑過這一點,但直到此刻才塵埃落定般確信。

    他嘆氣:“所以拜托哥哥照顧小樹的我真是笨蛋,居然把羊往狼的嘴里送。”

    “小樹是獨立的個體,愿意喜歡誰是他的自由。”諸伏高明終于開口。

    諸伏景光似乎早就等著哥哥這句話,他知道哥哥一定會說出這句話。

    “這可是哥哥說的,小樹喜歡誰是他的自由。”

    剛和小樹確認戀愛關系那會兒,諸伏景光時常會覺得可惜。霓虹并沒有開放同性婚姻,所以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實現兒時的心愿,把小樹變成他的妻子。

    而現在他又開始慶幸。

    因為哥哥也做不到。

    哥哥是正人君子,小樹有戀人的時候,再難受也能隱秘地藏起愛意。

    而在組織中待了這么多年的諸伏景光已然沒有那樣高尚的道德。

    哥哥能將小樹搶走,他也能將小樹搶回來,大家各憑本事。

    ……

    知花裕樹被放在桌面上,身下流了一片。兩條腿掛在身前人的臂彎上,不得不后仰些許,撐住自己的身體。

    “慢……唔……慢點哥哥,景、景光在看……”

    “別咬這么緊,放松一點。”

    另一個人從背后抱住他,咬住他的耳垂,“我來幫哥哥給小樹放松吧。”

    不、不可以同時來啊!!

    知花裕樹猛然驚醒,嚇出了一身冷汗。

    呼,還好是夢。就景光和哥哥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厲害的體力,他真的會死的,不是累死就是撐死,太可怕了。

    知花裕樹起床洗漱,他晚上睡在了自己家。

    走出房間,迎來溫柔元氣的問好。

    “早上好,小樹。”

    知花裕樹揉了揉眼,“景光,你怎么在這里?”

    “習慣早起了,來幫忙做點早飯,哥哥他還要上班,很累的。”

    知花裕樹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他的廚藝太差,高明哥才這么累,“對不起。”

    諸伏景光微微俯身,蔚藍色的貓眼緊盯著他,含著笑意,“說什么呢,無論是哥哥還是我,都很樂意為小樹做所有事。小樹用不著說對不起,對不起小樹的一直是我才對。”

    湊得有點近,可是像一條大狗狗似的,叫人不忍心責怪。

    在知花裕樹感到不適炸毛前,諸伏景光已經直起身子。

    “能幫我系一下圍裙嗎?”

    舉手之勞,自然沒什么好推辭的。

    眼睛忍不住亂瞟——實在沒辦法,好大!景光的胸肌變得好大!!而且看起來好軟好軟。

    “要檢查一下我這幾年的健身成果嗎?”蔚藍色的眼睛熠熠生光,還是像一條大狗狗等著被擼毛,“現在的我應該一只手就能把小樹舉起來,很好玩的,要試試嗎?”

    知花裕樹即將被蠱惑。

    “小樹。”他聽到了哥哥的聲音,“不要打擾景光做早飯。”

    ……

    情況越變越怪異。

    諸伏高明的工作忙,白天通常不在家。而諸伏景光則因為公安的要求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里。

    于是知花裕樹白天的時間也就大半都被諸伏景光占去。

    后者幫他照顧外婆、照顧花草,陪他健身和打游戲,比幾年前戀愛期間更加有求必應。

    畢竟已經不再是情侶,現在的身份又有點尷尬,知花裕樹一開始很過意不去。

    “哥哥工作忙,我答應了他會幫忙好好照顧小樹,所以小樹不用有壓力,好好享受我的照顧吧。”

    “所以景光,這就是你現在抱我的理由嗎?”知花裕樹木著臉。

    諸伏景光眨巴著眼睛,滿臉無辜:“是小樹自己說累了,我才抱著你的。這樣不是會輕松些嗎?”

    幾年的臥底時間不知道都教會了景光什么,知花裕樹真的有點招架不住,時常暈乎乎就被騙到了懷里。

    不敢動手,因為對方會因此石更起來。

    別管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勾引我。”

    “哇,不愧是小樹,好聰明。那有被我勾引到嗎?”

    就是因為有被勾引到才可怕!

    白天陪景光玩,晚上就會被哥哥玩。

    “還是很喜歡景光嗎?”

    “沒有!”尾音上揚得變了調。

    “是嗎?撒謊的孩子可要受罰的。”哥哥低聲輕笑,動作重得要命,變本加厲地要求他喊名字。

    有時候景光就在隔壁,房間隔音又沒那么好,知花裕樹哪敢大聲喊,他真的怕會像夢里那樣被闖進來。

    哥哥留下的痕跡越多,白天景光也會更過分。

    甚至有一次嗚嗚咽咽哭著被哄得抹了藥。

    因為前一晚哥哥太過分,早上又走得急。

    “我只是幫哥哥照顧小樹。”

    聽聽,這話自己相信嗎?

    手都戳進去了啊!

    ……

    第三次做被兩人同時玩弄的夢之后,知花裕樹淡淡崩潰了。

    再不采取措施,夢真的有可能變成他可憐的悲慘的未來。

    于是召開家庭會議。

    知花裕樹含著淚請求:“無論如何,一張床上不可以出現三個人啊!會壞的!!你們也替床考慮一下呀!”

    第142章

    睡了一覺的功夫,事情就全然變了個模樣,失去的記憶全部被找了回來,雖然有令人不開心的地方,但也不全是壞事。

    比如說想起了曾與自己患難與共的友人,再比如他意識到并沒有另一個小樹的存在,高明哥喜歡的一直只有他一個。

    順理成章的,知花裕樹接受了諸伏高明的告白。

    “高明哥,那我們現在算是情侶了嗎?”知花裕樹沒談過戀愛,對此很有些茫然。

    諸伏高明的回應是一個落在額頭處的親吻。

    知花裕樹覺得那是肯定的答案。

    遠山慶一在和諸伏高明溝通過后選擇了自首,知花裕樹擁抱了這個多年未見的友人,并表示他會請最好的最不要臉的律師幫他辯護,讓他盡早出來。

    遠山慶一:“最不要臉是什么……算了,你果然還是這樣子。不管怎么說,看到你現在很幸福我由衷為你感到開心。”

    犯人伏法,堵塞的交通也已經恢復,一行人順利回到東京米花。

    知花裕樹倒在床上就發起了燒。

    系統說這是他短期內猛然恢復全部記憶再加上在陰冷的地下室睡了一晚導致的,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區區小病,知花裕樹壓根沒當回事,諸伏高明卻特意請了假在家照顧他。

    銀發少年被強行按著吃了藥,躺在床上休息。

    知花裕樹委屈:“我說高明哥可以欺負我,可不是這種欺負,不讓打游戲,就這么干躺著多無聊啊。”

    想到這里,倒是提醒了知花裕樹。

    他有點好奇,和喜歡的人做ai到底和純粹因為欲望有什么不一樣。會更爽嗎?

    于是在諸伏高明無奈提議“我讀書給你聽?”時,他搖了搖頭,斬釘截鐵,梅開二度,“高明哥,我們做吧!”

    諸伏高明:“……”

    結果和上次一樣,他被弄得濕漉漉的,一大半是自己身上榨出的汁,一小部分屬于高明哥;還是沒做到最后。

    黑發男人安撫他:“等你身體好了再說,萬一累到了會加重病情。”

    知花裕樹為自己正名:“高明哥,你不要瞧不起我,我體力比你好,做三天三夜我都沒問題。”

    諸伏高明一陣頭疼。

    確定關系后,小樹真是越來越令他難以招架。

    喜歡了這么久,又分離了兩年才得以再見的心上人就在懷里,他也忍得很辛苦,但小樹都燒到快39度了,這時候還能按著對方做下去他得多不是個人。

    諸伏高明只當他在說胡話。

    別的可能是在說胡話,體力好這一點倒是真的。說起來還是拜鼓川島上的實驗所賜,大腦失去了記憶,身體卻依然保留著,無論是身上的傷疤,還是那些訓練的結果。

    剛加入組織的時候,boss給知花裕樹請過訓練教練,知花裕樹那會兒學的特別快,他還以為自己是個殺戮天才,boss也這么覺得。

    現在,這個殺戮天才要去殺boss了。

    知花裕樹原本是打算只要boss別太過分,他就也按兵不動的。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是以前的知花裕樹了,他現在有戀人、家人和朋友。

    他得考慮更多。

    他的高明哥是警察。

    知花裕樹看過不少電視劇和小說,警察和犯罪分子的故事通常很難迎來美好的結局,幸好現實不是故事,他可以自己拿筆寫出自己想要的結局。

    Boss那么疼愛他,肯定愿意為他去死的。

    Boss真好。

    知花裕樹靠著完成諸伏高明的愿望拿到了向先知之魂提問的機會,他向先知之魂詢問了boss 的本體所在。

    沒錯,本體。

    自從知花裕樹修復身體完畢,從昏迷中醒來后,每次去boss那里,不是人不在,就是只有一個機器人在那里說話。

    于是知花裕樹假裝沒發現boss背后的小動作,還是按時乖乖地去點卯,幾次之后基本就摸清了事情的真相,那之后再去純粹就是在逗糟老頭子玩。

    現在可能不能叫人家糟老頭子了。

    Boss的身體在他昏迷的那兩年已經死去了,在肉體消亡前,boss將自己的意識上傳到了云端,等醫生相川佑介為他準備好新的身體——知花裕樹知道自己就是這具新身體,再轉移意識。

    具體怎么個轉移法知花裕樹還沒調查清楚。

    算了,有哲學家說,人生難得糊涂。

    先把boss變成鬼,再拜托他托夢招供好了。

    知花裕樹沒有直接殺掉boss,他根據先知之魂提供的結果找到了存放boss意識數據的U盤,警報被觸發,他動用【短暫強化】的能力才逃出生天。

    然后他找到了琴酒,把U盤交給了他。

    他們很久沒見了,琴酒看起來恨不得先殺了他。

    知花裕樹不明所以:“黑,你干嘛生氣?……算了,你不想看見我的話,我走就是了,不過這個U盤你收好,里面裝著boss。”

    琴酒臉上震怒的表情凝固,“里面裝著什么?”

    “我們可親可敬的boss大人呀。”

    于是知花裕樹又同他解釋了一番,最后語重心長地伸長手拍拍肩,“把boss控制在手里,再將朗姆解決掉,組織就是你的了,黑。”

    “你想讓我成為組織新的boss,那你呢?”琴酒從交談中敏銳地察覺到一種分離的趨勢,他抓住銀發少年的手腕將他扯進懷里,不管不顧地低頭吻下去。

    知花裕樹下意識躲避掙扎,只磕到了唇角。琴酒把人扯回來,壓在墻上,丁頁開膝蓋,身體完全覆蓋上來。

    銀發少年仰頭看著他,神色間有些失望,他沒再繼續反抗,“黑,你要強迫我嗎?”

    琴酒瞬間偃旗息鼓,咬牙切齒地罵:“你是不是在耍我?”頓了下,他找出反擊措施,“知花裕樹,做人要信守承諾,你還記得你在昏迷前答應過我什么嗎?”

    知花裕樹茫然地思索,時間久遠,記憶確實已模糊不清。

    琴酒提醒他:“你說等做完檢查,就讓我再親一次。”

    知花裕樹想起來了,他好像確實說過。辯駁不了,他放棄了,引頸就戮,“那你親吧。”

    琴酒看了他一會兒,直起身子,放開了他,“不急,先留著。你可以走了。”

    兩年不見,黑居然變得如此善解人意。

    知花裕樹樂呵呵地回家,天已經晚了,漆黑如墨的夜空灑著繁星點點,戀人在家門口等著他。

    諸伏高明無奈地敲了敲他的腦袋,“病剛好就穿這么薄出去玩。”

    身為潮人,知花裕樹的打扮一向走在時尚最前沿,破洞從南開到北,銀制的配飾光澤幽冷。

    不想挨教訓,知花裕樹狡辯:“其實一點都不冷,因為我的身體被對高明哥的愛熏得火熱滾燙。”

    諸伏高明:“……”

    “我今天其實還迷路了。”

    諸伏高明配合道:“怎么迷路了?”

    “迷失在了通往高明哥心里的道路。”

    “……”

    《土味情話100句》,你值得擁有。

    知花裕樹沉迷在和諸伏高明說土味情話中,沒意識到一雙幽冷的眼睛在身后注視了他許久。

    諸伏高明先看到了這個一身黑的危險男人,“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琴酒沒搭理他,直接攥住知花裕樹的手將人扯到自己身邊,憤怒地盯著他質問:“難怪你這段時間消失不見,原來……你喜歡上這個人了?”

    這打哪兒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人?!

    “黑?”知花裕樹驚訝,繼而也變得惱怒,“你跟蹤我?”

    “先回答我。”

    “是又怎么樣?我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我想和他做一輩子的戀人。”

    琴酒露出受傷的表情,轉瞬即逝,然后是殺意,對準了諸伏高明。

    知花裕樹攔在他身前,“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我不會對你動手,但也不能讓你對他動手……”

    “別傷害我,好嗎?求求你。”

    灰色的眼底閃爍水光,可憐得心顫。

    琴酒壓根沒辦法忍受知花裕樹露出這樣脆弱受傷,像是要哭出來一般的表情,更無法忍受這些表情是因他而起——除非是在床上,于是第二次偃旗息鼓。

    他覺得自己真是無可救藥。

    還不如把兩個人一起殺了,眼不見為凈。

    最后卻只是攬過知花裕樹的腰,低頭咬破了他的唇瓣。

    兇狠而血腥的。

    “這是你欠我的吻。”

    原本打算伴著這個吻告訴他的。

    他只吻過他一個。

    ……

    離開的時候琴酒抬眸看了眼旁邊那棟別墅二層的窗戶,冷哼了一聲。

    窗戶里側面的墻上,工藤有希子拍拍胸口,驚魂未定地吐出一口氣。

    她也沒想到因為和老公生氣偶然回家休息就能看到這么勁爆的一幕,那個黑衣服的男人氣勢也太強了!

    和小樹那位溫柔俊雅的哥哥完全是兩個極端的類型。

    類似正義警察和冷酷殺手這樣的極端。

    顯得被夾在中間的漂亮少年好可憐哦。

    工藤有希子已經腦補出了一出恨海情天的大戲,涉及標簽:兄弟骨科、宿敵、你逃我追、修羅場、夫目前犯、三批(啊不對,混進了奇怪的東西)……

    靈感長出來了,要不干脆寫小說吧,又不是只有優作他一個人會寫!

    多年后,成功轉職成為世界知名的戀愛小說作家的工藤有希子說到自己成為小說家的契機,總會提起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這是后話。

    ……

    在這個月黑風高的當晚。

    知花裕樹忽然被親了一下,懵懵的,看諸伏高明神色平靜,以為對方沒有生氣,于是放下心。

    被戀人牽著手腕回家,在浴室放了一浴缸熱水,要他先洗去一身寒氣。

    知花裕樹乖乖聽話。家里只有他和諸伏高明,浴室的門便沒有鎖,熱水剛淹沒身體,黑發男人便跟著進來了。

    知花裕樹嚇得結巴了,“高、高明哥?!”

    還以為要狠狠挨一頓教訓,知花裕樹已然暗自做好準備,結果諸伏高明只是在一旁幫忙。

    “你好像身體用不上力氣,今天發生什么事了嗎?”

    是【短暫強化】的副作用,高明哥也太敏銳了。

    “沒事的,已經解決了。這只是一些類似藥物副作用的表現,等兩天就好了。高明哥不用擔心。”

    知花裕樹以為危機度過,萬事大吉,放松身體被諸伏高明照顧。擦干凈以后披上睡袍,打橫抱起,被扔到了床上。

    然后情況就變了。

    “不……輕、輕點,哥哥,高明哥……我知道錯了……”

    這是一次帶著些微懲罰性質的x愛,反復的貫穿毫不留情,似乎是要知花裕樹認清在他身上的人是誰。可又伴著極致的溫柔,眼角的淚水被輕輕舔去。

    知花裕樹被帶著摸自己鼓起的肚子。

    “小樹,這里是我。我是你的了,不能再拋下我。”

    混亂而顛倒的感觸。

    被欺負得泣不成聲的明明是自己,反倒是身上的人更加難過。

    他咬牙抱住對方。

    “沒、沒關系,還能再深一點,我吃得下……”

    原來和喜歡的人做確實是不太一樣的。也會有輕微的疼痛,但因為想到里面的人是誰,疼痛也變成滿足,想忍耐著不適,讓他全部進來,被他完全占有。

    不知道最后弄了幾次,到底是刑警,諸伏高明的體力比知花裕樹想象中要好上不少。

    向來理智的人因吃醋失了控。

    短暫的停歇令知花裕樹以為懲罰已經結束,又被撈著腰攬回來,一坐到底,叫都叫不出。

    “嗚嗚……真的沒力氣了,哥哥。”

    被咬了下耳朵,哥哥頗有些氣定神閑,“怎么會?不是能做三天三夜嗎?”

    知花裕樹:“……”

    年輕時打出的子彈此刻終于正中眉心。

    “言出必行啊,小樹。”

    ……

    把U盤交給琴酒后,組織那邊的事情知花裕樹就沒再管了。

    他跟著結束交流學習的諸伏高明回到長野,每天過上了養養花養養草釣釣魚逗逗貓的咸魚生活。

    除了偶爾會被炒得有點狠外,生活幸福美滿。

    知花裕樹來到長野的時期沒告訴任何人,他每天大部分時候也都是在屋子里待著不出門,只有恢復了公安職位和身份的諸伏景光來看哥哥的時候見過他一面。

    那時候知花裕樹正掛在諸伏高明身上(穿著衣服),進門的諸伏景光臉都黑了。

    “哥!”

    知花裕樹頭一次聽到“哥”這個稱呼能散發出這么龐大的黑氣。

    知花裕樹還在一邊添亂。

    “景光你好,以后我就是你性別為男的嫂子了。”

    皮了一下,晚上差點被炒死。

    大概三個多月后,琴酒也來找了他一次。

    知花裕樹沒敢讓他再看見諸伏高明,單獨約了見面地點。

    琴酒告訴他,他已經全面接手了組織,因為對長生不老不感興趣,他把相關的項目全切了;被公安盯上那些黑色產業也全部做了切割,丟給了上一任和朗姆背鍋。

    現在的組織不說是清清白白,至少也是人模人樣了。

    “那boss你怎么處理了?”

    琴酒觀察了下知花裕樹的表情,拿不準他對boss是個什么態度,考慮到以前的情況,他輕咳了下,別開目光,“你就當他壽終正寢了吧。”

    這次琴酒來找知花裕樹主要是想告訴他,他把組織的幾家公司都掛在了知花裕樹的名下。

    要說好話對琴酒來說顯然比較難,知花裕樹從他那些拐彎抹角含沙射影里提煉出中心。

    黑想告訴他,組織是屬于他們的。

    誰叫他們都是gin呢。

    “黑,你真好。”知花裕樹感動得熱淚盈眶。

    啥也沒干,居然還能發筆橫財,他有錢養老公了。

    他要把高明哥打扮成方圓百里最靚最潮的刑警。

    琴酒本能地覺得知花裕樹腦子里沒想好事,“閉嘴,我快吐了。”

    討論到組織未來的發展方向。

    知花裕樹提議:“我們叫上雪莉一起開奢侈品店吧!”

    “啊?”

    “不行嗎?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琴酒挑眉,語氣狐疑,“一直以來?”

    “好好,上周以來,可以了吧。”

    ……

    雖然霓虹沒有通過同性婚姻制度,不過諸伏高明和知花裕樹兩個人還是打算簡單辦一個小型婚禮,請幾個朋友來聚會。

    一開始是諸伏高明提議的這件事。知花裕樹懷疑高明哥是受夠了經常有男人試圖來挖他墻角,所以想暗暗宣誓主權;正好他也有點受不住吃醋的高明哥炒人的力度,兩人一拍即合。

    婚禮請柬是一起寫的。

    四舍五入也能算好友的伊達航同樣收到了寄來的請柬。

    他和女友娜塔莉最近也在籌備婚禮。

    “有段時間沒見知花了,都要結婚了,是要和誰結婚啊?那幾個人挺能藏,前兩天聚會都能忍住不炫耀。”

    伊達航和娜塔莉一起猜了下另一位新郎是誰,兩人各執己見,很難分出勝負。

    反正肯定是四個同期里的一個吧。

    打開請柬。

    “啊?”

    你們四個沒用的東西。

    伊達航合上請柬,“娜塔莉,要不我們還是找借口別去了。”

    娜塔莉滿腦袋問號。

    伊達航滿臉凝重:“我怕有人搶婚。”

    追人的時候折磨他這個可憐的班長就算了,人家都要結婚了,就饒了他吧!!

    ……

    長野的知花裕樹忽然打了個噴嚏。

    “怎么了,不舒服嗎?”

    知花裕樹揉揉鼻子,“可能是有人想我了吧。”

    得意起來:“哎呀,太受喜歡真是——”

    不妙,高明哥的眼神不太對。

    “不行,高明哥,鍋里還有魚湯在煮……唔……”

    水管被打開了,水流聲嘩嘩的。

    知花裕樹欲哭無淚。

    以前高明哥不是很能忍嗎,怎么現在連裝都不裝了!!

    報警,他要報警!

    第143章

    在雪莉、蘇格蘭和波本之間,知花裕樹選擇了雪莉進行對話。

    選擇對話框【雪莉】。

    他走過去,先對著蘇格蘭和波本擺擺手,示意他們稍等一下,然后蹲下來,和雪莉平視,“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

    縮小版的高冷雪莉點點頭,微微靠近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現在在米花町2丁目22番地阿笠博士家住,明天有空來我這里一下。”

    江戶川柯南見兩人在說悄悄話,假裝不經意地路過,試圖插入偷聽,雪莉快速說完話,瞥他一眼,冷哼了一聲,轉身酷酷離開。

    知花裕樹拿手揉亂了柯南的小腦袋,語重心長,“小柯南,偷聽別人說話是不對的,你看,灰原媽媽生氣了吧。”

    江戶川柯南:“……”

    你還真管她叫媽啊?

    江戶川柯南一步三回頭地被少年偵探團揪走了,知花裕樹直起身子捏著下巴沉思。

    雪莉說米花町2丁目22番地,那不就是他的別墅旁邊嗎?難怪蘇格蘭會和雪莉一起出現在這里。

    正這么想著的知花裕樹就聽到蘇格蘭向他發出邀請。對方請他今晚去別墅那邊住,說是諸伏警官也在那里。

    聽到諸伏這個關鍵詞,安室透瞥了瞥好友,眼底浮現淡淡的疑惑。

    知花裕樹十分心動,他想了想,說:“今天太匆忙了,還是算了,我明天去吧。”

    正好明天順路去找一下雪莉,看看她有什么事。

    而且今晚也得留出一點時間和萩原、松田他們說一聲自己要搬出去的事情,同時好好道謝。這段時間多虧兩位警察收留照顧,他才不至于露宿街頭。

    警察們的品格真是太高尚啦!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當然舍不得讓知花裕樹搬走,不過勸了幾句,聽知花裕樹說是要回自己之前買的別墅住,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

    兩人打算第二天請假陪知花裕樹搬走的計劃也被否決。

    “我全部的行李也只有一個包,你們就沒必要陪著我搬空氣了。”知花裕樹擺擺手,承諾道:“等我安頓好,請你們來做客。”

    ……

    第二天一早,知花裕樹拎著他唯一的包裹先去了阿笠博士家。

    阿笠博士還記得他,熱情地給了他一個擁抱,像以前一樣試圖推銷自己研發出的產品,被雪莉無情趕走。

    在已經是老人家的阿笠博士前依然媽感十足,雪莉真是一款全自動當媽機器。

    知花裕樹忍住了,沒敢真的笑出聲。

    阿笠博士不愧是搞研究的,家里還給雪莉整了一間小型實驗室,不過比起他送給雪莉的實驗室還是差遠了。

    知花裕樹被雪莉按在實驗室里,做了一遍簡易的身體檢查。

    很健康。

    雪莉的臉色終于好了些許。

    “你醒過來后為什么直接從研究所跑了?”

    知花裕樹驚訝:“雪莉你連這個都知道?”

    雪莉冷冷地,“我是你的主要負責人之一,當天晚上值班的人就是我。”

    知花裕樹冷汗下來了,“啊?……那雪莉你變成這樣,不會就是因為我偷跑,所以才……”

    “與你無關,別亂想。”雪莉打斷了他,“要說起來,是和琴酒有關。”

    “欸?黑嗎?他又怎么了?”知花裕樹滿腦袋霧水。昏迷了兩年,現在有種跟不上時代發展的老年人感。

    雪莉嘆氣,“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簡單解釋了一番,“琴酒懷疑你的昏迷和boss那邊在進行的計劃有關,所以他想辦法將我安插了進去,隨時關注你的狀態。boss這一年來更加神出鬼沒,很多事情都交由朗姆代為處理,他好像不那么信任琴酒了,而我又被視為琴酒的派別,所以才被殺雞儆猴。”

    知花裕樹聽得一愣一愣的,“雪莉你不是很討厭黑嗎,怎么會變成他的派別?”

    雪莉瞪了他一眼,“你覺得是因為誰?”

    知花裕樹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又轉而理直氣壯起來,“變成黑的派別也沒什么不好嘛。黑他很好的,善良正義、熱情開朗……”

    雪莉的表情逐漸扭曲。

    “都和他沒什么關系,”知花裕樹一個急剎車,“不過黑有他獨特的溫柔。”

    雪莉冷哼一聲,“他對你確實挺上心。除你之外,還是算了吧——”

    能給人一個痛快死法就已經是琴酒的最大仁慈了。

    “說起來,雪莉,你能幫我查一下這兩瓶藥的成分,識別它們的作用嗎?”

    知花裕樹從口袋里掏出兩瓶藥,藥瓶上都標識著普通的維生素名稱。不過他猜測肯定不會那么簡單,這都是去boss那里的時候,名為相川佑介的醫生給他用的藥——甭管是什么藥效,都已經被系統阻隔了。

    知花裕樹很珍惜現在這條新命的。

    但如果能搞明白具體藥效的話,對后續的事情說不定會有幫助。

    雪莉接了過去,表示她沒別的事,馬上就能幫他做分析,不過出結果需要時間,讓他下午再過來。

    ……

    知花裕樹又拎著包裹回了自己自打買回來就沒怎么住過的別墅,先把葡萄酒掏出來透了透氣。

    這可憐的玩具蛇,這些年跟著他真是沒少吃苦。

    因為是工作日,諸伏高明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工作時間比較自由的蘇格蘭。知花裕樹到的時候,蘇格蘭正在準備午餐。

    圍裙的那點布料差點兜不住碩大的胸肌。

    這次圍裙里面居然穿了衣服!

    這不是把他當外人嗎可惡。

    知花裕樹默默在心里作法:夏天啊夏天,快來吧!

    “不過話說回來,諸伏警官怎么會住在你這里,你們現在很熟嗎?”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蘇格蘭沉默許久才開口。

    “小樹,事到如今,我覺得也不該再瞞著你。其實諸伏警官是我的哥哥。抱歉,一直以來都瞞著你。”

    知花裕樹驚愕震怒:“什么?我也要和你們做兄弟!桃園三結義怎么能少了我?”

    蘇格蘭:“……不,我的意思是,諸伏警官是我的親哥哥,我的本名叫諸伏景光。”

    知花裕樹花了三秒鐘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然后絲滑地接受了。

    難怪他一直覺得兩個人長得像。

    這倒是又提醒了知花裕樹一件事,他清清嗓子說道:“蘇格蘭,我們的約定提前結束吧,是時候讓你恢復自己原本的身份了。”

    一開始是為了保護蘇格蘭,也為了不泄露組織的機密才讓蘇格蘭易容成圓光樹的身份生活,過去了這么多年,再繼續這樣做已經意義不大了。

    還是讓蘇格蘭早點做回自己比較好。

    知花裕樹一早就為蘇格蘭有朝一日的回歸做了準備,在他的劇本里,蘇格蘭沒有死在當年那場爆炸中,而是受了重傷,被組織秘密保護起來,昏迷了三年才終于醒過來。

    這樣的話,在公安那邊,蘇格蘭也能有個交代。

    天才啊天才!

    ……

    下午,知花裕樹如約來到隔壁阿笠博士家取結果。

    縮小版的雪莉穿著縮小版的白大褂,神情嚴肅地拿著檢測結果,“這兩瓶藥都是加強版的精神類藥物,一個是苯二氮卓類藥物,有鎮靜、催眠這一類的功效,另一個是含有裸蓋菇素的致幻劑;長期吃這兩個東西,不僅會擾亂人的思維和感知,使精神狀態更加脆弱,還會對藥物本身產生一定的依賴性,很危險的。”

    “你從哪里拿到的這兩瓶藥?”雪莉原本只是隨口一問,但看知花裕樹下意識表現出躲閃的目光,她微微瞇起眼,“你沒吃過這兩種藥吧?”

    “沒、沒有,當然沒有哈哈哈哈。”知花裕樹尾音上揚,堆起真摯的笑臉,“總之,謝謝你了,雪莉。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也盡管和我說。”

    雪莉審視著知花裕樹的表情,等看得對方冷汗都要下來了,才慢慢頷首,“不用謝。”

    兩人離開地下實驗室往上走。

    雪莉:“你接下來是要住隔壁那間別墅嗎?我聽博士說,那棟房子是你的。”

    知花裕樹點頭,笑了笑,“接下來就可以經常見面了,你這種小小的樣子還挺有意思的。”

    茶發小女孩兒也溫柔一笑,“啊啦,你也想變小嗎?”

    “不了不了!”連忙擺手。

    “不過接下來確實會經常見面了。”雪莉意有所指地說。

    目送知花裕樹出門,阿笠博士一回頭便看到家里的小姑娘冷酷地抱著手臂。

    他瘋狂思索是不是自己偷吃蛋糕被發現了,“怎、怎么了,小哀?”

    “博士,最近別讓江戶川和那群孩子們來這邊。”

    “啊,為什么?”

    “我要把琴酒叫過來給某些不愛惜身體的人一個教訓。”

    “哦哦,原來……欸——?!小哀你說叫誰?”

    ……

    北海道某處。

    天空飄落了紛紛揚揚的雪花,銀發男人靠在路燈下,黑色大衣的肩膀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手指間的香煙即將燃盡,掉落的一點煙灰眨眼間被冷風吹散。

    路過的行人腳步匆匆,沒一個敢在他周身幾米的范圍內停留。

    琴酒現在心情很不好。

    他和朗姆之間的斗爭,已經逐漸攤在了明面上。他從合作者波本那里拿到了賓加的情報,得知對方最近有在北海道這邊出沒。

    賓加是朗姆的得力下屬,要是能干掉他,朗姆也會大傷元氣。

    他給了賓加一槍,但還是被人跑了。

    嘖,命硬的老鼠。

    手機忽然響了下。

    [有時間通話嗎?——S]

    琴酒直起身子,盯著手機屏幕的眼睛眸色漸深。

    是雪莉。他和她交代過,如果發現萊蒙的蹤影,哪怕只是一點可能的線索都要馬上聯系他,所以這是發現他了?

    想到那個昏迷兩年,醒來的當晚就失蹤的銀發少年,琴酒就氣得咬牙切齒。

    喜歡失蹤喜歡跑是吧,被他逮到,就馬上弄死他,變成一座墳就老實了。

    琴酒給雪莉打過去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了。

    “找到他了?”

    “嗯,找到了。不過你先到我這里來一趟吧,有些事要當面和你說。”

    后面的話壓根沒怎么進琴酒的耳朵,他腦子里只飄著前半句——找到了。

    呵,終于找到了。

    Top killer一生中為數不多的體貼和忍耐全給了某個銀發少年。

    他忍耐他的害怕,漲得發疼也只是并著腿磨出來;

    他忍耐他的退縮,用狙擊手的耐心等著他放松警惕自己靠近;

    他甚至該死地忍耐著他了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上像快死了一樣睡了兩年。

    殺手第一次嘗試為人筑下溫暖而庇護的巢。

    那個人卻頭也不回地棄如敝履。

    那他也沒什么好繼續忍耐的了。

    在把他c死在床上前,無論如何,這次他都不會再停。

    殊死反抗他也奉陪。能死在一張床上,后來人也會覺得——

    他們真是天生一對。

    ……

    等伏特加做完收尾工作,到達約定的會和點時,看到的就是琴酒大哥站在路燈下,臉上露出放肆而冷酷的笑。

    那通常是大哥殺爽了的表情。

    又要收尾善后了嗎?伏特加謹慎觀察四周,尋找尸體可能的所在。

    “伏特加,你在那兒發什么呆,滾過來,該走了。”

    “來了,大哥!”伏特加趕緊回神。

    路燈打下的暖光也沒能驅散銀發男人周身的寒冷,冷白的皮膚泛著寒氣四溢的雪色。

    但伏特加跟隨琴酒多年,早就學會了從細枝末節處識別對方的真正情緒。他敏銳地感覺到大哥這會兒的心情其實還不錯。

    不,考慮到剛被賓加逃走,他們白跑一趟的背景,這種心情好得已經有些詭異了。

    看來有人要倒大霉了。

    “大哥,我們接下來去哪里?”伏特加小心地問。

    “回東京,坐最近的航班。”

    ……

    剛剛爬上床躺好的知花裕樹猛然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嘟嘟囔囔:“誰在想我啊?”

    可能性過多,想不出來。嘿嘿,太受歡迎真是沒辦法。

    給自己蓋好被子,知花裕樹美美地進入了黑沉的夢鄉。

    第144章

    知花裕樹按照約定,在安頓好自己后,向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發出了做客的邀請。

    兩人欣然同意,不過因為白天還要上班,做客的時間只能定在晚飯的時候。

    蘇格蘭要為恢復身份做準備,一早就離開了家,在公安那邊完成對他的審查前應該有段時間不能見面了;但家里還有諸伏高明在。

    他最近在東京警視廳這邊交流學習,所以會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

    諸伏高明否決了知花裕樹外賣訂餐的提議,表示:“交給我來做吧,既然有客人要來,怎么能只給客人吃買來的成品。”

    “好耶!高明哥最好了!”知花裕樹就等著這句話呢,殷勤地跑去給諸伏高明揉揉胳膊捏捏肩,好不諂媚。

    諸伏高明和蘇格蘭不愧是親兄弟,兩人做飯都特別好吃。實不相瞞,自打知花裕樹醒過來后,就一直惦記著吃兩人做的飯。

    諸伏高明無奈,揉了揉他的腦袋,“喜歡的話,我可以一直做給你。你身體剛好沒多久,去起居室休息一會兒吧。”

    “沒事的高明哥!我已經完全好了,現在身強體壯,健康得不得了。”

    知花裕樹的保證沒能取信于諸伏高明,他被強硬地推出廚房。

    黑發男人神色平靜地解釋:“小樹,你一直在我身邊,我沒辦法專心做飯。”

    “欸?”知花裕樹傷心委屈,“我知道我不擅長這個,但我很乖,不會搗亂的。”

    諸伏高明閉了閉眼,嘆氣,不得不說得更明白。

    “小樹,不是在責怪你。”哪怕已在知花裕樹面前失態過很多次,要明白無誤地說清楚這件事還是讓成熟穩重的黑發男人感到一絲窘迫,“我很想你,會忍不住想吻你。”

    再多的話不能細說。

    諸伏高明總不能再告訴對方,在曾經的夢里,他是如何將他架在流理臺上,弄得滿廚房都是水。

    無論是說還是想,都太過冒犯。

    “哦……哦。”知花裕樹不吭聲了,耳垂爬上薄紅,僵著手腳,機器人似的挪回起居室。

    也不能閑著什么都不做,知花裕樹看了看時間,先把起居室打掃整理了一下,又拿著除草機清理了庭院里的雜草。

    阿笠博士也在除草,滿臉凝重,仿佛世界末日即將到來,知花裕樹和他打招呼的時候,嚇了對方一大跳。

    真的是一大跳——以阿笠博士的體重,能跳那么高真的是很害怕了。

    “啊是知花啊,抱歉,因為你也是銀發,我還以為……呼……太可怕了,要不然我還是去外地躲一躲好了。”阿笠博士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語。

    知花裕樹:?

    “阿笠博士你沒事吧?要是遇到危險的話要趕快報警啊,警察會保護我們的。”知花裕樹滿臉正氣,“博士你要是覺得去警視廳麻煩,可以今晚到我家來,有好幾個警察會來踩點碰頭,你可以直接跟他們說。”

    “啊哈哈,謝謝,沒事,小哀說沒事,不會死的。”

    知花裕樹:??

    他沒太當回事,只叮囑阿笠博士注意身體,不然小哀又要嘮嘮叨叨了。

    他應該當回事的。

    ……

    晚上八點左右,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到了。

    太陽已經落山,天氣陰沉,月光也被遮蔽,空氣里透著隱隱的水汽,天氣預報說晚上會有一場大雨。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知花裕樹老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他看了眼餐廳旁的窗戶。屋里亮堂,外面漆黑一片,導致窗玻璃上都是餐廳內景象的反光,看不到外面有什么。

    他記得餐廳的窗戶正對著阿笠博士家,阿笠博士家就只有阿笠博士和小哀而已,他為什么會感覺有一雙眼睛正在那里死死盯著他看?

    是錯覺嗎?

    知花裕樹搓了搓手臂。

    “冷嗎?”萩原研二把自己搭在座椅靠背上的外套動作溫柔地披在他身上。

    餐桌上另外兩個男人頓時一起抬眸看過來,那道窗外的可能存在的目光也瞬間變成了尖刺般,刺得知花裕樹下意識一顫,躲開了萩原研二為他收攏領口的動作。

    “我、我自己來就行。”

    萩原研二也沒強求,收回手指,對著另外兩人笑了笑。松田陣平小聲吐槽幼馴染:“太會裝了……”

    知花裕樹又用余光偷瞄了眼窗戶,還是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依然能感覺到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在身上纏繞,掐著他的脖子,撫觸他的身體,似乎正一點點將他剝開。

    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難道只有他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嗎?

    所以真的是錯覺?

    知花裕樹又打了個顫,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

    一頓飯沒少吃,卻多少有點食不知味。眼看著要下大雨,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沒多留,吃完晚飯便告辭了。

    臨別的時候,萩原研二順便邀請知花裕樹有空回家看看。

    “媽媽很想你。”溫柔的紫眸男人這樣說道。

    知花裕樹也很想萩原媽媽,連忙點頭應下。

    萩原研二摸摸他的腦袋,又笑瞇瞇地對諸伏高明說:“諸伏警官是我和小陣平同期好友的哥哥,就也是我們的哥哥。哥哥在這邊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可以隨時來找我和小陣平,小知花他稍微有點沒常識,如果有冒犯哥哥的地方,希望哥哥不要生他的氣。”

    松田陣平像是被提醒了什么,“這家伙晚上睡覺總是睡得特別死,萬一突發地震什么的,哥哥你記得把他薅起來。”

    知花裕樹頭頂冒出小火苗:“誹謗,你們這是誹謗!我從不惹高明哥生氣,而且睡得死是因為我睡眠質量好,真的地震我會自己醒的!”

    一對幼馴染忍著笑一唱一和地順毛擼了兩下,知花裕樹還是氣鼓鼓的。

    諸伏高明沒說話,微微垂眸看著在同齡友人面前異常有活力的銀發少年。

    小樹本就長得極好看,受上天偏愛,這許多年過去一張臉仍是副少年模樣,而他卻已經三十多歲了;從外表看起來,他們的差距越來越大。

    漂亮的花總不缺愿意為它銜蜜的蜂,知花裕樹的身邊也總不缺喜歡他的人。

    小樹那么好那么善良可愛,諸伏高明想不到會有什么人能忍心不喜歡他。

    他的弟弟,今天遇到的兩位弟弟的朋友,大概率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人……總有人比他這個哥哥更與他相配。

    他陪著少年回到別墅,落后了一步看著少年的背影。而對方并沒有察覺身邊人的消失,像一只雀躍的蝴蝶,振翅飛入房間。

    ……

    洗完澡,把自己擦干凈,知花裕樹躺到床上,蓋好被子。和系統聊了會兒天,盤算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再次進入沉沉的夢鄉。

    松田陣平的話說得沒錯,知花裕樹晚上睡覺確實睡得很死。

    以前是因為系統會斷電,他會直接失去對外界的感知;現在身體變得健康了,卻還是保留了之前的習慣,一般只有很大的聲響和動作才會弄醒他。

    所以知花裕樹在自己之前的住所都裝了大量的安全裝置。只有這棟住著蘇格蘭的別墅里什么也沒裝。

    通常來說,只要隔壁的阿笠博士不作死,也不會有什么危險波及到這里。

    這天晚上,知花裕樹依然睡得很熟。夜半時分,降落的暴雨和電閃雷鳴是很好的助眠物,少年陷在柔軟的枕頭里呼吸均勻。

    可是今晚的夢似乎并不安穩。

    夢中黑壓壓的天幕壓下來,他被一頭看不見臉的野獸拖回了巢穴。野獸的身體是他的兩倍大,壓在身上舔他仰起的脖頸。

    知花裕樹含著淚推搡,控制不住地戰栗。空無一物的黑暗里,那種被某人冰冷的目光注視的感覺再次出現。

    他想反抗,卻發覺自己的四肢用不上力氣。

    像是曾經歷過的那樣,只能無力地躺在那里,等待著不知是誰毫不留情毫無憐惜的侵犯。恐慌在心頭蔓延,迫切地希望有誰能來救救他。

    “黑……”睡夢中的少年嗚嗚咽咽小聲哭叫,“救我……”

    坐在床沿的銀發男人垂眸看著他,拇指重重碾過眼角的淚痕,不爽地嘖了聲。

    他還什么都沒干呢,就哭成這樣。外面的雨都沒他水多。

    “不是把我的槍給你了嗎?”他咬著他的耳朵問,得不到答案就加重了力道,繼續問。

    銀發少年被他鎖在懷里,躲也躲不開,無力地微微搖頭,一點淚珠從緊闔的雙目下溢出,將銀白色睫毛一縷縷地沾濕了。

    “……不、不知道。”

    睡了近兩年,知花裕樹當然不知道昏迷前放在身上的伯萊塔是被誰拿走了。

    琴酒知道,因為就是被他自己收起來的。

    但他用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摸了摸銀發少年漂亮的薄紅臉頰,啞著聲音冷哼了下,“不知道?那我該怎么懲罰你?”

    他并沒有等少年的回復,也不需要。該如何發泄心頭積攢的磅礴怒火,他早有計劃。

    做錯了事情就得付出代價,他會讓萊蒙明白這個道理。

    被子被掀開,東京的氣溫高,并不會冷。衣物被扒掉,手腕也被綁住。

    力道很重,熟睡的銀發少年終于迷迷糊糊醒來。

    這也正是琴酒想要的。水煎固然有樂趣,但這次他要萊蒙親眼看著他的怒氣,親眼看著自己如何被懲罰。

    “……黑?”知花裕樹模糊地看見眼前的男人,對方的銀色長發順著肩膀垂落到身側,同他的頭發糾纏在一起。

    一只戴著手套的手撐在他耳側。

    殘余的夢境景象令知花裕樹無意識地先往琴酒手上貼了貼,然后才注意到自己被綁住的手腕和只剩一點小布料的身體。

    他茫然:“這是要干什么?”

    琴酒冷哼一聲,“干死你。”

    哈?怎么可能,你才舍不得呢哈哈。

    銀發男人的眸色驟然變得更深,冷冷地牽了下唇角。

    知花裕樹表情僵住。

    完蛋了完蛋了,不小心真的笑出聲了!怎么辦?救、救命啊!!

    第145章

    窗外暴雨淋漓,伴著時不時的電閃雷鳴,屋內的景象也被短暫映照出來。

    床頭的小夜燈被扭開,散發出微黃的光暈。

    銀發少年的兩只手被縛在身后,含著淚跪伏在床上,肚子下墊了枕頭,面前擺著一摞文件,標題字號加大加粗,一眼就能瞥到。

    [xxxx年xx月xx日 第x次身體檢查記錄]

    是他昏迷期間的身體記錄,他不明白琴酒為什么要拿出這些。

    戴著皮質手套的手從他彎下的腰窩劃過,琴酒注視著他的側臉,手指刮掉眼角的淚珠,冷酷無情,“省點水吧,待會兒還有的要流。”

    知花裕樹僵住。

    不是吧,這么狠心!他都很刻意地做出可憐兮兮的姿態了,還以為黑看他這樣子會心軟的。

    可惡,萬策盡了。

    琴酒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只會嗤笑一聲,看他這個樣子還能軟,他怕不是已經不行了。

    微涼的手套貼在了下巴處,腦袋被微微抬起,銀發男人垂眸,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慢條斯理地說:“今天什么時候把這些東西念完,什么時候放你睡覺。”

    知花裕樹還是茫然,“啊?睡前讀物嗎?我不愛讀這種欸,可以換成推理小說嗎?……嘶,你干嘛!”

    琴酒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冷哼了一聲,“你不愛讀,難道我愛讀?”

    知花裕樹又瞥了眼那些文件,發現頁腳的記錄人署名竟然是琴酒。

    知花裕樹想到雪莉跟他說的話。

    “那家伙跟瘋狗似的,一天到晚想把自己栓你身上。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和你有關的很多事,他都不許別人經手,誰來都能被他咬一口,煩死了。”

    琴酒又說:“這些只是一部分,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我也可以給你換點別的。”

    一摞一百頁的文件,白底黑字,從凌厲的筆跡仿佛能看到銀發男人冷冷寫下這些記錄時的模樣。

    他那會兒在病床上昏睡,一無所知。

    于是這每一張紙都像是一次在他一無所知時望過來的無聲注視。

    心臟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撥弄了下,知花裕樹乖乖低頭,“我讀就是了。”

    一頁也沒多少字,讀得快點,一個多小時也就讀完了。

    事情卻沒有那么簡單。

    半個小時后。

    “唔……心……心率每……”知花裕樹嗚嗚咽咽地叫,一句話根本不能一口氣說出來。

    太過分了!

    唯一的布料也被褪下,他以為已經丟失的伯萊塔回到了銀發男人手中,又被涂滿潤滑,放進他的身體。

    “爽嗎?”琴酒啞著嗓音問他。

    知花裕樹咬著唇瓣不回答,努力繼續往下讀。

    回避也沒有用,身體的反應是最真實的,兩條腿顫得都快跪不住了。這副姿態……真是漂亮得不像樣。

    雖然是懲罰,琴酒卻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弄疼他。萊蒙本就對這種事有陰影,萬一弄疼了,加重了他的排斥感,將來麻煩的還是自己。

    懲罰又不是只有疼痛這一種形式,讓人爽到受不住也能達到目的。

    而且看他疼,琴酒自己也會越發煩躁;看他爽,他也會跟著爽,一舉兩得。

    知花裕樹確實有點受不了了,真的被人進入也就算了——不不,這個也不行,琴酒他體型太大了,根據他以前感受過的大小,真的進來他會壞的,但現在被冰冷的械物弄成這樣更羞恥。

    何況他還曾經用過那把伯萊塔。

    怕他手腕那里血液流動不暢,束縛的繩子被取下,知花裕樹得以聊勝于無地拿手臂撐住身體。

    “讀到第10頁了。”銀發男人慢條斯理地咬下了右手的手套,左手依然拿著槍柄。溫熱的手繞到身前,輕輕掐住脖子。

    嗓音喑啞:“怎么讀得這么慢,任務要好好完成才行啊,萊蒙……看來是我太溫柔了。”

    槍筒毫不留情地旋轉。

    “啊……”幾乎被貫穿的感覺令知花裕樹仰起腦袋,忍不住發出聲音。

    掐著脖子的手用力,讓他無法落回去,冰涼的唇瓣含住了他的唇,噬咬、吮x。

    知花裕樹被蠱惑一般微微張開嘴,承受對方的進一步侵犯。渾身顫得更加厲害,被銀發男人干脆撈進懷里,寬大的手掌從槍柄處挪開,按在腹部后壓,像是渴望著把懷里人按進自己的骨頭里。

    手移開了,但伯萊塔并沒有掉下去。

    知花裕樹的大腦變得混沌,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耳朵在這之后捕捉到混雜在傾盆大雨和電閃雷鳴中的敲門聲。

    男人溫和擔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小樹,你還沒睡嗎?”

    是高明哥,知花裕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渾身都繃緊了。琴酒卻在這時候重新握住伯萊塔,把滑下些許的槍筒推回去,同時放開了銀發少年的唇瓣。

    惡劣地勾起唇角。

    隔著窗戶看見萊蒙和那幾個該死的家伙吃吃喝喝有說有笑的時候他就想這么干了。

    從研究所逃走不來見他卻和一群不知道什么時候認識的人這么親昵,真是欠*。

    他咬著銀發少年的耳朵低聲說:“不回應一下嗎?外面的人可還在等著呢。”

    伯萊塔啵地一聲被拔了出來,換上了帶著溫度的東西。

    知花裕樹被嚇得不敢動彈。

    啊啊啊啊好像比上次感受到的更大了!他毫不懷疑自己要是敢出聲回應,黑就會直接親身上陣,就算已經有伯萊塔先……了,但是遠遠不夠,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黑、黑……”他軟著嗓音輕聲叫對方的名字,試圖喚起他的溫柔,“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向加害者求助顯然不是個理智的選擇。

    知花裕樹并不知道他現在在琴酒眼里是怎樣的模樣。白皙的身體在手下發顫,卻沒有逃走,反而往懷里縮,小幅度蹭著胸口,睫毛沾著水,抬起的眼睛里滿是信任。

    仿佛從始至終都確信他不會傷害他。

    笨蛋。

    他一開始可是打算來*死他的。

    琴酒將戴著手套的手貼到銀發少年的唇上,后者疑惑地歪了下腦袋。

    “取下來。”他命令道。

    手腕被攥住,不能用手。知花裕樹抿了抿唇,咬著手套尖取下來。唇瓣尚未合上,溫熱的手指便扣了進來,扯住了舌尖。

    “唔……”

    真乖。

    琴酒還記得第一次在萊蒙清醒時吻他的情況,兩人大打一架,他被這個人踹斷了好幾根肋骨,養了許久才不再生疼。

    除了萊蒙以外,沒有第二個人還能在踹斷他的肋骨后活下來。

    這畢竟是他從十九歲就開始渴望的人,他愿意給他一點特權。

    那時候以自己的生命做賭注,琴酒以為能得到的最好結果也不過就是萊蒙因為打不過他只能忍著他的為所欲為。

    然后他在每一次結束后再想辦法哄他。

    連在夢和幻想中,他都不會像現在這么乖。

    明明有點難受,還是配合地張著嘴巴舔他,一點點的,濕漉漉地含著指尖,水光瀲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琴酒感覺到,他確實是在以這種方式向他道歉。

    萊蒙是那種愛憎分明、知恩圖報的類型,他并不喜歡組織,卻因為boss將他帶離曾經的噩夢而對boss十分忠心,甚至連boss繼續將他當實驗體都能忍受。

    對知恩圖報的篤信已經到了偏執的程度。

    所以在意識到他在他昏迷期間為他做了很多事后才會變成這種乖順的態度。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樣的自己到底有多誘人。送上門來的禮物哪有不收的道理。

    這么乖這么好騙,很容易被*死在床上啊。

    知花裕樹又顫了顫。

    黑的眼神有點嚇人……

    而且那里是不是又……不行,要不提議用嘴或手幫忙吧,吃不下的……

    好好的人干嘛沒事長到快兩米啊!

    琴酒先放進去了兩根手指,剛剛好。繼續添加。

    知花裕樹死死咬住嘴唇,不知道高明哥走了沒,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咬得唇瓣出了血——是他今晚唯一滲出的血。

    琴酒眸色沉下來,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松開唇瓣,“那個人走了,放心叫吧。”

    知花裕樹欲哭無淚,和對方商量,“黑,像上次一樣用腿不行嗎?經常做人的朋友都知道,型號不適配不能強求啊。”

    琴酒沉默了下,哄他:“你的錯覺,進去就知道了,很適配。”

    “你騙人。”知花裕樹狠狠控訴,“你一個有別人兩個大了,就算要殺我,也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吧,殺手大人!”

    嘖。

    “誰讓你這么緊……張,”琴酒在知花裕樹的瞪視中改口,“你放松一點。”

    放松不了一點,這個架勢分明就是等他放松就按下去。但凡黑小一點,他就咬咬牙忍了,反正對象是黑的話,他可以接受做這種事。

    但型號不匹配是真的不行啊!

    知花裕樹緊急求助:[系統,啟動plan B!]

    [來了,小樹,plan B啟動!]

    所謂plan B就是由系統幫忙模擬出生病狀態……人都生病了還舍得繼續嗎!

    黑絕對舍不得的,不管他嘴上多不饒人,知花裕樹早就知道了,他喜歡自己喜歡得要命。

    所以對不起了,用別的地方你不愿意,只能讓你欲求不滿了(沉重)。

    為了讓情況看上去更可憐,知花裕樹還久違地給自己套了一層誘惑光環。

    琴酒將銀發少年揉進懷里吻,吻著吻著察覺到不對勁,懷里的人倒是很配合,身體也在慢慢放松,只是怎么越來越燙了。

    他松開些許,少年含著淚,氣喘吁吁的。

    他一摸額頭。

    快燙熟了。

    室內的溫度并不低,即便不穿衣服也不至于凍感冒的,但考慮到萊蒙昏迷了近兩年,身體情況可能并不像表面那么好,雪莉又透露他在亂吃什么藥。

    琴酒停住動作,扯過自己扔在一旁的黑色風衣將人裹起來。

    銀發少年還可憐兮兮地把手搭在他胸口,似乎是無意中揉了兩下。

    “黑,沒事,我會努力吃下去的,你就算把我撐成兩半也沒關系……我已經習慣被這樣對待了……”

    第146章

    第二天清晨,知花裕樹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手臂搭在額頭擋住陽光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勁。

    他摸了摸身上,很清爽;動彈的時候也沒有不適感。

    回憶起昨晚的事情。

    他只顧著裝可憐,故意說了那種賣慘的話,再抬眸就看到琴酒的表情古怪中透著點狐疑。

    雖然會關心則亂,但琴酒可不是那么好騙的人。

    而如果他察覺到自己被騙的話……

    關鍵時刻,系統直接掐斷了知花裕樹的意識,讓他“昏迷”了過去。

    系統:[抱歉小樹,情況緊急,來不及和你商量了。]

    知花裕樹:[呼,沒事,還好阿統你反應得快。]

    看起來黑果然舍不得在他生病的情況下再對他做什么。

    系統昨晚特意沒關機,替知花裕樹盯著情況:[你昨晚冷得發抖,他一直抱著你幫你取暖,等早上我把你的燒降下去,他才去了浴室洗澡,剛剛出門了,不知道去做什么。]

    系統剛說完,臥室門被打開了,銀發男人提著一袋東西走進來。

    知花裕樹愣了下,想到系統剛剛說的話有些心虛。

    昨晚都那樣了黑還能忍下來也是不容易,別把人憋壞了……但他是真的有點怕……

    琴酒倒是沒再提昨晚的事情,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把袋子放到旁邊,“起來吃點東西吧。”

    他從外面進來的,沒碰到高明哥嗎……知花裕樹沒敢問,起床洗漱完,提著袋子和琴酒坐到餐廳。

    餐廳的桌子上也留了一份做好的早餐,還有一張便簽。

    [如果起床晚,早餐涼了,記得放微波爐里熱一熱。昨晚隱約聽到了你的聲音,是不是休息得不好?——高明]

    哥哥真好。

    但頂著琴酒想殺人的目光,知花裕樹一點也不敢把手伸向諸伏高明做的早餐,乖乖地吃琴酒帶回來的袋子里裝的。

    銀發男人的神色這才和緩了些許。

    吃完早飯,又被拉去雪莉那里做了一番檢查。

    知花裕樹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的位置是怎么暴露給琴酒的。

    琴酒被留在了研究室外,里面的知花裕樹故作受傷:“雪莉,我以為我們才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才讓琴酒看著點你,別亂來。”茶發女孩微微勾了下唇角,調侃,“我以為你今天直到中午之前都不可能起得來了。”

    “不要瞧不起人。”知花裕樹這么說,又一頓,想到琴酒的……,他凝重點頭,“你是對的。”

    雪莉:“?”

    知花裕樹的發燒是系統搞的鬼,自然查不出什么,雪莉也和琴酒說他的身體狀態目前看來很不錯,和以前比起來,已經變得人模人樣了。

    “至于昨晚的發燒,可能是運動過度,出了太多汗,又吹了冷風導致的感冒。也可能是一些身體尚未完全恢復的后遺癥,以他之前那種情況,在他身上發生什么都不奇怪。所以雖然目前身體狀態看起來不錯,但還是要多加注意。”

    這也是為什么雪莉會選擇將萊蒙的消息告知琴酒。萊蒙對自己的身體實在太不上心,波本那種人則看起來就會溺愛他,這種時候還得是琴酒這種比較強勢的討厭鬼來才行。

    雪莉和琴酒在地下室說話的時候,知花裕樹先一步回到了客廳。

    除了阿笠博士,柯南也在。

    小男孩似乎在鬧著什么,被阿笠博士滿頭大汗地攔下。

    “柯南,你干什么呢?”知花裕樹歪了下腦袋看著他。

    “知花哥哥。”江戶川柯南轉向他,甜甜地笑了下,“我是來看灰原的,她這兩天請了病假,我有點擔心她。”

    今天是周三,這個點雪莉還在家里,確實需要請假。

    一想到那個酷girl也得去上一年級解1+1等于幾這種題知花裕樹就想笑。

    他發現了盲點:“現在是上課時間吧,柯南你又是怎么出來的?”

    江戶川柯南表情一僵。

    知花裕樹倒也沒為難他,眨巴眨巴眼睛,“沒事,我懂的,小孩子都不愛上學呢,我不會告訴柯南最喜歡的小蘭姐姐的。”

    柯南小臉一紅,“我、我沒有……”

    “欸?不喜歡嗎?那我可要追她了。”知花裕樹故意逗人玩,笑瞇瞇的。

    “追誰?”

    琴酒低頭攬住他的腰肢,把人帶進懷里,熱燙的手掌摩挲著腰部勁瘦有力的肌肉,滿是纏綿愛憐的意味。

    知花裕樹真怕他當場立了,給小朋友留下心理陰影。

    以黑的前科來看,他完全可能的!尤其是這還是早上,昨晚他還把人折磨到欲求不滿。

    說起來一開始是黑打算懲罰他來著。

    就這?

    太弱了。

    豪言壯語在心里走了一圈就沒有吐出來的必要了。知花裕樹拍了拍腰間的手,小聲說:“當著小孩子的面,別亂來。”

    琴酒的動作一頓,居然真的很聽話地收回了手,知花裕樹驚訝地看了看他又瞅了瞅窗外的太陽。

    別是真的被憋壞了,已經影響到大腦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似乎還是嚇到了柯南,而且嚇得不輕,知花裕樹拿手在人眼前晃了晃都沒什么反應。

    琴酒對小孩子沒什么興趣,只是盯著知花裕樹逗小孩的背影看,看他彎起的眉眼怎么都覺得漂亮得不行。

    看他對著小孩兒笑得久了又開始不爽。

    要是能鎖起來就好了。

    這該死的小鬼真礙眼。

    “你們兩個沒什么事就快點走,我還要忙。”雪莉下了逐客令。

    知花裕樹不再逗柯南,離開的時候把衣擺上黏的定位器綁到了一只小貓腳上。

    給不乖的小孩子一點教訓。

    回了家,琴酒掏出一枚耳釘送給了知花裕樹,還要幫他親自戴上。知花裕樹一只耳朵上的蛇形耳釘是用來控制葡萄酒的,不能動,但還有一只耳朵可以換。

    琴酒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幫他換,同樣是銀制的飾品,很趁知花裕樹冷白的膚色。

    換完,揉了揉耳垂,又開始吻他。

    “你是狗變的嗎,黑?”知花裕樹去推脖頸上埋的腦袋,琴酒倒也沒和他對著干,順著力道起身。

    他對知花裕樹現在的態度已經足夠滿意,但仍想更進一步。

    又低頭咬了咬知花裕樹的耳垂。他很愛這個動作,因為知花裕樹這里很敏感,一咬就會顫兩下。

    “搬去我那里住?”他喘了兩下,“之前的波本蘇格蘭是你的搭檔也就算了,我不可能看著你和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住一起,他是警察吧?”

    知花裕樹猶豫了。他其實很喜歡和諸伏高明住在一起的感覺,高明哥總是有著恰到好處的體貼,可以讓他最大限度地放松下來。

    琴酒心里冷哼了聲,沒有表現出來,拿出耐心循循善誘。

    “知花裕樹,我能看出他也在覬覦你,之所以沒有直接殺了他,是因為你。禮尚往來,也該回報我些什么,陪我住幾天?”

    相處十幾年,琴酒知道怎么哄知花裕樹最有用。他最后往銀發少年口袋里塞了張銀行卡,“密碼還是老樣子。”

    于是知花裕樹點頭同意了。

    倒不是因為什么錢不錢的,主要就是想陪陪朋友。

    剛搬到自己家別墅沒兩天的知花裕樹又挪去了琴酒家,是他去過好幾次的那個安全據點。

    據點里原本就放著很多他的東西,直接實現了拎包入住。

    離開前,知花裕樹給諸伏高明發了條短信,說他要去朋友家借住幾天,讓他不要擔心。

    這個安全據點琴酒自己也有段時間沒來過了,不過會有人定期來打掃,地方還算干凈。說是要慶祝知花裕樹從昏迷中醒來,傍晚的時候,琴酒開了瓶香檳。

    知花裕樹知道自己是個一杯倒,但琴酒在他昏迷期間一直悉心照顧他,這時候總不好拒絕。

    他很小心克制地抿了一口酒,表示自己就能喝這么多。

    琴酒又調了杯lemon gin,“你自己的味道,不來嘗一口。”

    這可太精準打擊了。

    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起玻璃杯,仰頭,澄澈的酒液灌進喉嚨,喉結滾動。

    琴酒盯著他看,點了支煙,喉結也跟著滾。

    兩杯酒知花裕樹都只喝了一口,剩下的都進了琴酒的胃里。

    知花裕樹在這里有自己的房間,他暈乎乎地進了房間,讓扶著他的銀發男人就送到門口,認真強調:“我會反鎖屋門和窗戶的,別想搞偷襲。我再說一遍,型號不匹配是不會幸福的!”

    琴酒確信他已經醉了。

    為什么會覺得區區一道門就能攔住一位頂尖殺手,尤其是這道門還是他自己家的門。

    光備用鑰匙他就有三把,連撬鎖都沒必要。

    琴酒倒也沒打算真的把人水煎了。要水煎他早幾年就能做到,忍了這么多年,沒必要這時候趁著人不清醒做到最后,但他昨晚憋得狠了,今天必須得紓解一下。

    像之前一樣并住了腿,但這次得到了更配合的反應。

    不知道是不是醉得狠了。

    臉頰泛著熟桃子似的紅,眼睛闔著,像只溫順的貓。

    琴酒把人吻醒了,醉了酒的少年迷迷糊糊睜眼,搖搖晃晃找到焦距,盯了一會兒,感慨。

    “好富有的胸肌!”

    琴酒怔了下,動手脫掉黑色上衣,拿著少年的手放上來摸,問他:“昨晚是不是偷摸了?”

    “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語氣分明是“我下次還敢”。

    琴酒有些無奈。他一定是慣壞了這個人,頂級殺手的威壓在他面前半點不頂用,以前還會戒備,隨時等著反擊,現在只要看到是他,就完全放松了警惕。

    狡猾的小狐貍。

    像是知道他會貪戀這份信任,反而不會做出過分的舉動破壞。

    所以到了這種地步,沒有任何防備,直接就能侵入的時刻,他也只是先磨一磨,哄他:“讓我進去?”

    醉酒的人居然也沒放棄最后一絲理智,被他抱著躺在胸口,懶懶搖頭,“不要,你變小點就讓你進。”

    嘖。

    牙齒抵著上顎發出不耐的聲音,琴酒從未想過,自己在這件事上遇到的最大阻礙居然是這個。太不講理了。

    明明兩只手一起就能包住了,怎么會吃不下,真是嬌氣。

    看來酒還是灌得少了。

    琴酒繼續哄他,醉酒的人偏偏在這點上異常偏執,都親迷糊了,濕漉漉的也不同意。

    到最后干脆腦袋一歪,拿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嘟嘟囔囔道:“我睡著了,你再亂動是犯罪,我報警抓你。”

    琴酒:?

    憋得實在難受,不然用別的地方也行。

    剛把被子扒開一個角,銀發少年睜開了眼,還是不清醒的狀態,就那么安靜地望著他。

    望了一會兒,喃喃道:“我好像做夢了。”

    琴酒耐心地問:“什么夢?”

    “他們往我血管里注射了很多東西。”知花裕樹抬起自己的一只手盯著看,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膚上蜿蜒,“我從很高的地方跳下去,摔死了,也可能沒有,因為很痛很痛,死掉的話應該是不會痛的,對吧?”

    琴酒抓住他的手,將他連人帶被子抱在懷里,低頭親了親鼻尖。

    “我再說一遍,給你伯萊塔是讓你殺人用的。要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就來使用我。”

    “我也是你的槍。”

    第147章

    知花裕樹覺得最近琴酒的心情似乎不是很美妙。

    住進對方安全據點的第一個晚上他便喝醉了酒,人事不知,只模糊感覺到那天晚上做了很多夢,一個滾燙的懷抱一直包裹著他,像是一片雪地里的火爐。

    清醒過來后,知花裕樹便意識到自己覺得一扇門就能攔住頂尖殺手的想法有多天真——這玩意兒連伏特加都攔不住。

    但他除了腿酸了點,沒有別的不適。

    很顯然,銀發殺手沒有趁樹之危。

    知花裕樹都有點可憐黑了。憋著確實難受,他也挺想幫忙,但想想就慫。

    黑不知道是混了哪國的血,型號在肉文世界也算是首屈一指。根據知花裕樹逐漸模糊的和同等大小的肉文男主D做過的記憶,這個大小和榨汁機已經沒什么區別了。

    檸檬會被攪爛的。

    不想被榨干的知花裕樹每天都在裝可憐裝不舒服,招數雖然老,但有用啊。

    琴酒確實很怕他身體出什么問題,十幾天下來,最多是忍不住親幾下,磨一磨,把他揉進懷里抱著睡。

    似乎是有什么要緊事要忙,白天的時候知花裕樹經常會看不到琴酒人。

    干他們這行的,最重要的為人原則就是不該打聽的別打聽。知花裕樹又不是情報人員,也沒有那么強的好奇心,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系統幫他得到了新生命,他也得趕緊找齊剩余的寶物,好讓系統回鄉交差。有抽出的新道具幫忙,事情也不難。

    知花裕樹又趁著琴酒不在的時候去看了看諸伏高明。對方學習的時間馬上就要結束,再過兩天就要回長野了。

    知花裕樹松了口氣。

    雖然黑答應了不會對他的朋友下手,但離得遠點總是更安全一些。

    知花裕樹了解琴酒,他這個人,有時候性格挺惡劣的,說要發瘋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的性命在黑那里輕得就像會被他隨手掐滅的煙。

    而且他總覺得黑好像對高明哥意見特別大。

    還碰見過江戶川柯南,小偵探看見他的時候一臉菜色。

    知花裕樹體貼地問:“是便秘了嗎?”

    “沒有!”

    小朋友臉紅撲撲地跳腳也很可愛,知花裕樹沒忍住動手戳了兩下,這下換雪莉一臉菜色。

    “別被某個醋缸子看見了,他會把江戶川給崩了的。”

    “欸?黑不會的,他一向尊老愛幼。”知花裕樹笑著揉了揉柯南的腦袋,目光因為所提起的人而柔柔地閃爍著,仿佛冰川消融在春日。

    他看著自己手背浮起的淡青血管,又戳了兩下柯南的臉,語氣溫柔,“他很好。”

    江戶川柯南聽得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等知花裕樹離開,他白著臉比劃,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他剛才嘴里那個尊老愛幼的人是琴酒嗎?”

    灰原哀也嘆氣,小聲喃喃:“最后贏的人居然是他嗎,波本也太不爭氣了……”

    ……

    知花裕樹打算送琴酒一份禮物。禮物是從boss那里薅來的。

    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子,但他最近裝可憐太成功,琴酒對他的身體無比小心,絕不可能再給他拿自己冒險的機會,所以此前的計劃只能作廢。

    不知道這對boss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大概不能算好事。

    從雪莉口中得知那兩種藥的成分后,知花裕樹就明白boss對他沒安什么好心,雖然不知道對方具體的計劃是什么,但長期服用那兩種藥物會讓他的精神狀態極其脆弱,到時候還不是任人為所欲為。

    其實還是有點傷心的,盡管早知道boss是個人渣中的人渣,但知花裕樹覺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挺樂意為boss獻上忠心。

    一度,他是愿意為boss去死的。

    沒關系,boss不要這份忠心,他就獻給別人。

    但是忠臣不事二主,所以在那之前,他需要boss也為他死掉,給新主騰位置。

    禮尚往來,這也很公平。

    知花裕樹借助先知之魂的指引拿到了準備送給琴酒的禮物,結果當天晚上,琴酒給他發消息說晚上有急事沒辦法回來了。

    那就只能改天。

    知花裕樹看著眼前特意準備的燭光晚餐(菜品都是外賣來的,但重新裝了盤),有那么一點失落。

    自打住進這個據點后,這還是黑第一次晚上不回來。之前的話,無論多晚,他都會趕回來,等身上的寒氣散盡,再抱著他休息。

    知花裕樹很喜歡靠著對方的胸口睡。

    唉,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沒人陪著,吃飯都沒什么胃口,知花裕樹簡單扒拉了幾下,手機忽然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略微猶豫后,還是按了接聽。

    “摩西摩西~”

    那邊安靜了幾秒,然后響起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好久不見,今晚有空見個面嗎?”

    知花裕樹驚訝地把手機拿下來又看了眼通訊界面。

    是不愛學習、沒考上東大,最后只能去情報組討生活的賓加。

    怎么忽然來找他?

    “好啊。”

    知花裕樹點頭同意了。

    ……

    知花裕樹記得上次和賓加見面還是在上次。

    總之,起碼隔了得兩三年的時間,那會兒他剛得到【心聲識別】的超能力不久,聽見一堆不該聽的話,正是心情最差最亂的一段時間,看見誰都恨不得一槍崩了算了。

    賓加也在此列。

    幸好他并沒有沖動行事,后來的事情證明,他的朋友們就是想法黃了點,但對他的感情都很真摯。

    仔細想一想,誰叫他這么好看,為他著迷也是人之常情,朋友們只是腦袋里的想法冒犯了點,行為上還是很珍惜他,那很好了。

    所以消了氣的知花裕樹連帶著把賓加的賬也一筆勾銷了。

    這家伙被他硬逼著天天學習都沒舍得恨他,很有態度了。

    見面的地點在一家旅館。

    是賓加定的位置。殺手們會面的地點千奇百怪,每個人都有自己習慣的安全點,知花裕樹也沒覺得奇怪。

    等見了面,就更不奇怪賓加為什么把地點定在這里了。

    “你受傷了?”

    他進門的時候對方正在處理傷口,裸著上身,胡亂往身上纏繃帶。

    賓加嘖了聲,“被瘋狗纏上了。”

    桌子上放著外賣餐盒,賓加讓他隨便先吃點。

    知花裕樹覺得自己真是命苦,在家吃自己點的外賣,出來了還要吃賓加點的外賣。

    以前蘇格蘭在的那會兒,哪里會讓他吃外賣啊。

    不過這會兒確實有點餓了,而且桌子上放的都是喜歡吃的東西,他坐下哼哧哼哧填飽了肚子。

    賓加還準備了酒,知花裕樹沒喝,還在對方給自己灌酒的時候貼心地勸道:“受傷的時候喝酒不是好習慣,酒精具有擴張血管的作用,可能會增加出血風險,還會削弱免疫細胞的功能,降低身體對抗感染的能力……總之,好孩子不可以在受傷后飲酒喲。”

    賓加放下酒,懶懶地靠在椅子上看著他。

    銀發少年穿了件寬松的白袍子,腰上纏了圈掛著星星月亮裝飾的腰鏈。因著他的動作,領口歪了些許,露出近乎大半的雪白肩膀。

    真美。

    空氣里也是他的香味。

    而且這副不和他針鋒相對的模樣也太乖了,令他忍不住想索取更多。

    這本來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這么關心我,是不想我死嗎?”賓加問。

    知花裕樹覺得奇怪,“我們無冤無仇,我為什么想讓你死?”

    賓加舔了舔唇瓣,“你馬上就想讓我死了。”

    知花裕樹最討厭謎語人,“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賓加撐著下巴,神色隱在暗處,“感覺自己可能快死了,所以想在死前再瘋狂一把?”

    還是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但知花裕樹的本能發出了預警,于是他站了起來,“隨便你吧,我得回去了。”

    賓加抓住了他的手腕,惡劣地笑,“只有那一條瘋狗能滿足你嗎?”

    遮掩的帷幕被猛然撕開,知花裕樹咬著唇,眉心慢慢折在一起。

    房間的燈光昏黃,眼前的人隱約晃動,皮膚也漸漸蒸騰出燙意。

    他咬牙切齒地質問:“你給我下了藥?!”

    在另一個世界,知花裕樹曾有過豐富的被下藥經驗,只是很多年沒再有人敢對他做這種事,他竟然直到身體有了明顯的反應才意識到。

    賓加夸他:“你還是這么敏銳,但藥效已經起來了,就算——”

    知花裕樹沒讓他把話說完,單手按住桌子便踹了過去,賓加向后彎腰躲過去,剛纏好的繃帶下又開始滲血。

    耳環晃悠著,他還有閑心笑:“我技術很好,身材也不錯,和我睡一覺又……咳……又不虧。”

    就算咳了血,也非要把話說完。

    知花裕樹沒搭理他,默默調整呼吸。眼睫垂下,顫顫地晃了晃。

    “這是組織研究出的新藥,藥效很猛,等完全起效甚至會讓你神志不清,靠你自己撐不過去。”賓加攤開手,是放棄了攻擊和防守的姿態,“大不了你用我解開藥效后再把我殺了,那樣誰都不會知道。”

    濕黏的眼神貼在身上,隔著兩米的距離也讓知花裕樹渾身不適。

    他平生最討厭被強迫,抬起的眼眸燒著火。

    賓加怔了下,確實沒想到他會氣成這樣,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睡一晚上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

    雖然下藥這種手段是卑鄙了點,但他們情報組不就是以卑鄙著稱的嗎。

    不過他轉眼又笑了。

    這么恨他啊……眼里已經全都是他了。終于不再像以前那樣,只將他當成不重要的人戲耍……

    不是最愛,那就成為最恨。

    知花裕樹已經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受控了,他以前對這種藥是很有耐藥性的,不過到底不是肉文世界的身體,又剛恢復出廠設置,對什么藥都是最敏感的時候。

    好在有系統幫忙控制藥效的進一步擴散——但已經生效的那部分暫時就沒什么辦法了。

    藥效確實很猛,單是生效的那部分就讓知花裕樹很難受了。

    這時候最好趕緊泡冷水里,盡可能減少運動,但知花裕樹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

    說什么他也要先弄死賓加。

    【短暫強化】的buff加上。

    [等等——]加buff的速度太快,系統都沒來得及阻止。

    知花裕樹一腳把人踹得差點嵌進墻里,窗框上的陳年老灰都被震得妻離子散。

    等人咳著血,捂著腹部的傷半跪在地上,又拿腳踩住喉結將人死死抵在墻上。

    “賓加,我信任你,才在這種時候來這里見你……”

    在把人弄到窒息而死的前一刻,松了點力道,讓他說話。

    賓加扯了扯嘴角,似乎對自己被揍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并不在意,他啞著嗓音,“信任?我要那種東西干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

    知花裕樹看見賓加的目光中浮出癡迷與瘋狂。

    濕黏的沼澤里探出了觸手。

    “要什么?我要你恨我……”

    再往下。

    他立了。他居然立了!

    “變態!”知花裕樹收回腿,惡狠狠地罵了句。

    要殺掉賓加對此刻的他來說易如反掌,但他下不去手。

    和心軟無關,純粹是被惡心的。

    感覺扇他一巴掌都會被舔上來。

    而且,他越來越不舒服了。

    “很難受吧?我說過你靠自己扛不過去的。”

    知花裕樹瞥過去,沒再生氣,反而笑了,“你很想得到我吧?”

    他踩折了對方的手腕,“其實和誰睡我都不介意,但你也太弱了,哪里都和黑沒法比。”

    “你不知道黑晚上c得我多舒服,不管你給我下多少藥,我也只會想著他,只想被他上。”

    知花裕樹罵得上了頭,臉頰因為藥效越來越紅,字句間夾著喘息,唇瓣被咬出鮮明的水漬和嫣紅色澤。

    琴酒在門口看著他,神色意味不明。

    伏特加落后了一步,看看里面的情況,再看看銀發男人的背影,手腳發顫。

    不是,這話是我可以聽的嗎?真的不會被大哥滅口嗎?

    第148章

    知花裕樹罵了幾句,閉上嘴。身體有些受不住了,說的話還沒喘的氣多,渾身熱得像要燒起來。

    恨不得把衣服都撕掉,但最后的理智讓他還知道不能在試圖傷害自己的人面前失態。

    垂眸,深呼吸,緩過些許后。

    他扭頭想離開,看到了琴酒。

    還以為是幻覺,等對方靠近了,伸手將他撈進懷里,才發現居然是真人。

    中了藥會放大欲求,卻不會真讓人失了智,知花裕樹想到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么,臉上的溫度更加燒起來。

    雪原落滿了橙紅的晚霞,混著檸檬的香氣。

    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聽到了多少?”

    “沒多少。”琴酒看著懷里的人略微松了口氣,很淡地勾了下唇角,好整以暇地補上后半句:“從你被我c得很舒服那里。”

    知花裕樹希望自己能直接暈過去。

    可惜沒有。

    其實他是因為知道賓加和黑極不對付,才故意搬了黑出來刺激對方,不是他真的想被黑……

    唔……現在的話,好像也不能說不想。

    ……好難受,想被填滿。

    他咬著唇趴在銀發男人肩膀上調整呼吸,目光越過木質地面的紋理,抬高,落到伏特加身上。

    “晚上好。”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啞著嗓子問了好。這是禮貌問題。

    聽不見伏特加有沒有回答,知花裕樹難耐地在銀發男人懷里蹭了蹭,把腦袋埋下去,忽然生出些委屈。

    “我難受……”他小聲說。

    琴酒抬起一只手安撫性地插入他的發間順了幾下,目光陰鷙地掠過賓加,同時和身后的人交代,“伏特加,這里交給你了,你知道該怎么處理。”

    伏特加控制著自己的目光絕不多看,用宣誓般的肯定語氣說:“交給我吧,大哥!”

    話說他還真不知道大哥和萊蒙居然進展到這么火熱的地步了,萊蒙不是剛醒過來沒多久嗎……不愧是大哥啊,這個效率。

    得虧是不能生,不然怕不是小大哥都有了。

    ……

    琴酒將他打橫抱起。

    知花裕樹渾身熱得難受,大腦已近不能思考,只模糊聽見系統跟他解釋【短暫強化】在給他短暫增幅的同時恐怕把藥效也增強了。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雖然難受,可因為此刻抱著他的人,并沒有害怕。知花裕樹甚至放任了理智的丟失,好讓自己能舒服些許。

    他反復叫著那人的名字,只屬于他的昵稱。

    “黑……黑……”

    簡短的音節,叫得人想哭。

    可還沒等掉淚,抱著他的手臂便收得更緊,胸腔震動,似乎在說什么。

    “忍一會兒,別出聲。我帶你從后門走。”嗓子繃得很緊,似乎也不好受。

    知花裕樹身上蓋了銀發男人的風衣,他聞到一股冷冽的香氣,如北國冰原的雪松。氣味轉瞬即逝,再要捕捉已經找不到了。

    被放在了保時捷的后座,知花裕樹用手肘撐起身體,扯過琴酒的衣領子就吻上去。

    【短暫強化】還剩最后幾分鐘的時限,琴酒一時沒能掙脫,被他帶著前傾,一只膝蓋跪在兩條腿的中間。

    兩只手還試圖扒掉他的衣服。

    保時捷在旅館的后門停,夜色漸濃,這條街幾乎不會有人路過。

    雖然車*也別有韻味,但還是留到以后再玩吧。

    “聽話,再忍一會兒。”低聲哄身下的人,咬幾下耳垂就軟了手臂。

    但還在委屈,“難受……”

    他難受,琴酒也沒好受到哪里,好在狙擊手最不缺的就是耐力。

    保時捷的車速達到了它的歷史最高。

    房門被猛然打開,拍在墻上,琴酒把人放上床,發現不需要再額外做什么就已經……得一塌糊涂了。

    琴酒知道研究所研究的這種藥物,主要被情報人員拿來引誘某些目標人物做出出格的事情,好讓他們拍到能拿來威脅的證據。

    也有些情報人員會拿去助興玩。

    除了藥效比較烈,會激起難以控制的欲求外,沒什么別的副作用。

    只是稍微有點意外,萊蒙被這種藥激起的反應似乎比別人強烈得多……賓加那家伙到底給他吃了多少。

    知花裕樹出了一身薄汗,眼尾暈紅,眼神迷蒙,自己很主動地貼過來。

    琴酒卻在這時候危險地瞇了瞇眼,微微避開他的吻。于是唇瓣落在了下巴上,銀發少年表情迷茫。

    “我忽然想起來,你最近一直身體不舒服,晚上要多休息,做不了這個。”琴酒十分體貼,“我怎么舍得讓你辛苦。”

    身體不舒服,要休息,不能做——這是知花裕樹自己說過的話。

    被箍住了腰不能動彈,【短暫強化】的虛弱期開始了,根本沒辦法憑自己的力量掙脫。

    知花裕樹含著淚,“……我、我騙人的,沒有不舒服。”

    銀發男人讓他坐在自己腹肌上,任他將手撐在胸口。

    最瑰麗的玫瑰也不及他懷里人的萬一,顫顫的花苞沾著露水,叫人想把他揉得更糜艷。

    但琴酒今晚格外有耐心,為了避免某個家伙吃飽了第二天翻臉不認人,總得留下些證據。

    他要他親口承認,他也想要他。

    “我、我想要你……”知花裕樹被哄著嗚嗚咽咽地說,“我想要你抱我,黑。”

    “型號不匹配?”

    “匹、匹配……”

    被磨得久了,知花裕樹終于忍不住氣呼呼掃來一道眼風,“黑你行不行,要是不行我就去找……唔……”

    直接被逼出了大顆的淚珠。

    銀發男人細細地舔吻,等他適應。

    知花裕樹難耐地拽住了銀色長發,冰涼的感觸在指間纏繞、收緊,感覺自己完全被改變了形狀,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他看著眼前的綠眼睛沉沉地映著自己的模樣……是和平時不同的姿態,他拿手去遮,不想看見自己這樣子。

    被抓住了手指含吻,于是話語也變得含糊不清。

    “知花裕樹,你很美。”

    琴酒很少會叫他的全名,但在這樣的時刻,音節一個個滾過舌尖,像是把他整個人都吃進了肚子里。

    比他所有的想象都更美味,不枉他等了許多年。

    知花裕樹死死地抱著枕頭。

    藥效得到了緩解,很舒服,但也很難受,疼和爽混雜,兩種極端的感覺帶來戰栗,想逃,又被抓回來。

    蝴蝶骨上貼了熱乎乎的吻。

    一手掌控著他的人惡劣地說:“怎么咬這么緊?”

    知花裕樹哭得說不出話。

    摻雜著疼痛的極致舒爽,足夠的份量照顧到了每一個地方。

    舒服到令人害怕。

    “這不是好好吃下了嗎?感覺到了嗎?現在在這里。”

    知花裕樹搖搖晃晃地努力支撐著將身體抬高些許,又被拽著手松開。

    藥效持續的時間似乎很久,無需琴酒刻意做什么,過程中哭著要逃,結束了又一次次主動貼過來,吻他。

    到最后,無力的身體只能靠另一個人支撐也不肯放開。

    連日積攢的壓力得以釋放,琴酒饜足地抱著懷里人,摸他的臉。

    知花裕樹累得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被他親了親唇角。

    “睡吧,我幫你清理。”

    已經無力吐槽。

    所以倒是先出去再說這句話啊!

    ……

    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確實是干爽的。

    琴酒到底沒有過分到真的留一晚上。雖然早猜到知花裕樹近日那些不適都是裝的,可他親眼看過他在病床上數百日的不省人事,不得不格外小心。

    他就沒見過第二個像知花裕樹一樣又強又脆皮的人。

    這種脆皮放到床上倒別有風味。

    琴酒早就醒了——他一晚也沒怎么睡,給人洗完,放在浴缸里清理的時候沒忍住又來了一次,只好再洗一遍,抱回床上,攬在懷里看。

    琴酒也沒見過第二個比知花裕樹長得更好看的人。

    漂亮得像捏出來的bjd娃娃。

    他把手放在對方腹部。在浴缸里的時候還是鼓的,把肌肉都撐了起來,睡覺的時候就癟下去了。

    還是圓一點更好看。

    就這么盯了半夜,臨近天明時才闔眼歇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又醒了。

    他等著知花裕樹睜開眼,看到他們此刻的樣子。

    像是盤根錯節的枝椏終于糾纏到一起,難分彼此,哪怕大火將他們共同燒成灰燼,那也算是你中有我。

    “舒服嗎?”沒忘記問這個要緊事。

    知花裕樹:“……”

    哪怕是他這個沒多少常識的人也知道大清早第一句話不該是這種。

    某些地方也在清晨格外精神地和他打招呼。

    知花裕樹別開臉,哼了聲,挪開了點酸痛的身體。

    撒謊:“不舒服。”

    他等著黑生氣,但是并沒有。

    銀發男人神色平靜地拿起一旁的手機,知花裕樹疑惑,“你干什么?”

    音量被開到最大,他聽見自己的聲音。

    黏膩地嗚咽著,澀得不敢聽。

    “好爽……唔……再……點。”

    “我還要,都給我吧,黑……”

    “摸到你了,好鼓……”

    知花裕樹臉騰地一下燒紅了,去搶手機。用不上力氣的身體自然搶不過,被按進懷里被迫聽完。

    一點點喚起昨晚的記憶。

    中了藥不像醉了酒,他其實全都記得。

    自己軟著聲音求,抱著他的男人目光沉著驟雨。他要什么都能給,一下下順著海浪起伏般。

    知花裕樹真覺得他是想吃了他。

    將他徹底地溶于骨血,難舍難離。

    心底殘破的荒原被他目光里的驟雨澆灌,一點點生出嫩綠新芽。

    只有知花裕樹自己知道,到后面,隨著【短暫強化】的作用消失,藥的作用也不再那么猛烈。

    他還在求他抱他。

    只是因為——

    “我喜歡你,黑。”

    那是手機里最后一條語音。

    被琴酒不小心設了加密,存在最深處。

    第149章

    為了讓琴酒停止這種不顧別人死活的外放行為,知花裕樹不得不再次犧牲身體。

    放棄了搶奪,轉而撩起衣服下擺咬住,兩根手指撥開給他看——這套技能很有用,就是多少有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是真正沒有任何外物作用的第一次,琴酒刻意動作很慢,讓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對方的存在。

    在29歲這一年,終于得到了自己19歲就開始渴盼的人,他發出滿足的喟嘆。

    無論是黑澤陣,還是琴酒,這一生都說不出愛或者喜歡這樣的字眼。情欲或者掠奪的描述或許更加合適,他只知道,自從19歲的夢境盡是知花裕樹潮紅的淚眼時,他就必定要得到這個人。

    或生或死,都在他手中。

    這算是愛嗎?

    琴酒嗤笑。倘若以普通人的定義,愛是希望對方幸福快樂,而自己只在旁邊默默守護便足矣,那他的感情實在與愛毫不相關。

    他俯下身,目光幽冷深沉,兩只手抓著柔韌的腰壓下。他沒讓知花裕樹回頭看他,因為知道自己此刻神色的可怖。

    什么默默守護,倘若有人試圖從他身邊搶走他,他絕對會殺了那個人。

    要停止這一切,除非先把他送進棺材。

    而這世上唯一有資格殺死他的人只有他的懷中人。

    ——在知花裕樹還不屬于他的時候,他已經屬于他了。

    知花裕樹狠狠咬住了唇瓣,不知道為什么,后面的家伙又加重了力道。本來就大,還這么重……想弄死他嗎?

    想回頭又被按住,悶在枕頭里。

    知花裕樹又拿出慣用的裝可憐招數,“黑不想看見我,一定是討厭我了……才剛得到我就討厭我,我也太可憐了。”

    拙劣得要死的演技,琴酒偏偏次次上當。

    他收斂了神色,將人轉過來,磨了一圈,爽得人身體發顫。

    知花裕樹抱著他,吻他的頸動脈。殺手最脆弱的地方被牙齒細細輕輕地咬——這樣的場景莫名觸動了琴酒的神經,幾乎是瞬間奪走了一切感官。

    半晌,他獎勵式地低頭吻了吻被*傻了的銀發少年。

    一不小心做得有點過火,甚至到了昨晚沒去過的地方。

    琴酒很自覺地又抱著沒力氣的人清理了一遍,放他去睡回籠覺。

    知花裕樹一覺睡到了下午,是被噩夢一下子驚醒的。他摸到一旁椅子上掛著的的屬于琴酒的風衣,蒙在臉上聞著那股清淡冷冽的香氣才慢慢緩過神。

    最近他總是做噩夢,是不連貫的情節,但又是前后有關的——幾乎都是名叫知花裕樹的實驗體被關在鼓川島實驗室里的事情。

    好消息是,他終于知道自己這次從昏迷中醒來看到實驗室時心里那股惡心厭煩的感覺是從何而來了。

    壞消息是,他逐漸察覺到這些經歷并不屬于另一個知花裕樹,恐怕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

    系統證實了他的想法。

    他曾拜托系統幫他封鎖了這段記憶,而隨著身體恢復出廠設置,記憶之鎖也被打開。大腦擔心一下子接受不了這么多記憶,才會以夢的形式讓他片段式地回想起來。

    那些夢都是曾發生過的真實,只是不太美好,才會被當作是噩夢。

    幸而都是過去的事情,如今再度想起,也只是有些難過。

    知花裕樹并不覺得恢復記憶是壞事,千萬個片段式的過去組成了完整的他,過去構成了現在。

    現在的知花裕樹能接受所有的自己,哪怕是最不堪的時刻。

    緩過神,知花裕樹打了個哈欠,慢慢下床,換了身衣服。

    一下子做得太狠,走幾步腿都在顫,某個地方也總錯覺還被塞得滿滿的。

    知花裕樹嘆氣,幸好他也從系統那里知道了,自己目前這具身體的各種素質都是系統比照著肉文世界那具捏的……所以以他的體質來看,最多明天就能休息得差不多了。

    得虧他有這方面的天賦,不然就黑這種搞法他這兩天都絕對別想下床。

    雖然說是有天賦,但【短暫強化】的副作用期限還沒過去,知花裕樹還是腿軟得走路都得扶著墻。

    起居室里。

    伏特加中午的時候收到了琴酒的消息,火急火燎地帶了回轉壽司的外賣和大哥吩咐的從波本那里得到的情報過來。

    回轉壽司從拿過來就放在了桌子上沒動過,銀發男人直接去了健身室鍛煉,走之前跟他說要是萊蒙醒了就讓他先吃點東西,然后馬上去叫他。

    伏特加連聲應下。

    他其實不想猜測萊蒙為什么睡到這個點才起來,無奈跟在大哥身邊久了,人也變得聰明了。

    首先,他知道萊蒙被下了藥,下藥那個人還被他親自送走關了起來,又交接給波本(還指望從賓加嘴里問出情報);

    其次,大哥今天只穿了件黑色背心(不清楚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身上的抓痕吻痕顯眼得就像拍賣會全場巡游的特殊展品,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這種激烈程度……不愧是大哥。

    伏特加第二次想用那個詞形容大哥——滿面春風。

    大哥也是吃爽了。

    想到萊蒙那個億里挑一的長相,伏特加也要感慨大哥吃的好。雖然大哥是男同這件事一開始讓他挺驚訝的,但對象是萊蒙的話,事情又合理了起來。

    被美色所惑不丟人。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琴酒結束日行鍛煉回到起居室,飽滿的肌肉上覆了一層薄汗。

    “他還沒睡醒?”

    伏特加點頭,感覺大哥的目光里似乎有點失望。他又轉去浴室沖了個澡,出來之后就坐在沙發上看波本送來的資料。

    大哥在和波本聯手搞朗姆,伏特加自然無條件站在大哥這邊。風雨欲來,他感覺到組織的天可能要變了。

    大哥以前對組織和boss那么忠心,是什么讓他變成了這樣,好難猜啊。

    又過了一會兒,臥室的方向傳來動靜,伏特加的余光瞥見大哥第一時間放下了手里的資料——剛剛真的有在認真看嗎?不不,怎么能懷疑大哥。

    又到了該自動眼瞎的時候了,萊蒙素來雪白清冷的臉為什么蒙著糜艷的紅暈、又為什么連幾步路都走不穩,也好難猜啊。

    “欸,伏特加你也在啊。”熟透了的銀發少年微微被琴酒攬在懷里支撐身體,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昨天晚上身體不舒服也沒好好打招呼。”

    “許久不見,阿伏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有給我帶禮物嗎?是甜品還是新游戲?”

    琴酒淡淡地瞥過來。

    伏特加知道,又到了給媽媽掃墓的時候了。

    ……

    “伏特加還是這么孝順啊。”

    知花裕樹窩進了沙發里,位置上還殘留著上一個人的溫度,以及一股很淡的冷冽香氣。

    殺手不會用香水,他猜這是琴酒頭發上的香氣。

    這樣冷調的香格外襯他,但想到這人在床上的風格,知花裕樹又搖搖頭。

    覺得這香過于騙人。

    他拿起剛剛被琴酒拿在手里看的資料,是和朗姆相關的一些東西,零零碎碎的。

    琴酒挨著他坐下來,肩膀被挨著的地方源源不斷傳來熱意。

    知花裕樹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會兒他剛拿到【絕丑的面具】,很好奇效果如何,恰好琴酒有任務來找他,他拍著自己身旁的位置請他坐。

    琴酒還真面無表情地坐在了他旁邊,差著半條手臂的距離。

    不記得那會兒有沒有聞到香氣了,他以為面具沒用,很是失望。

    說話的時候他扭頭去看對方,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沉沉的綠色,似乎一直在盯著他看。

    他沒扭頭的時候,這個視角應該只能看到他的一點側頸。

    知花裕樹心頭一突,警惕地問他在看什么。

    銀發男人頓了下,移開目光揉按了下眉心,“快丑吐了……你能不能把這面具拿下來?”

    “好啊,你拿代號給我換。”

    “異想天開。”

    銀發男人從始至終都保持著那半臂距離沒有過界。

    回憶起那些細枝末節,知花裕樹才意識到原來黑確實早就為他心動。

    冷酷無情的殺手一直都只會為他保留著半步的克制。

    韁繩就在他的手里,是他自愿放松掌控,心甘情愿被惡犬吃掉。

    誰是被害人實在講不清。

    時至今日,“琴酒”依然不屬于知花裕樹,而琴酒,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知花裕樹主動在琴酒懷里找了舒服的位置靠著。

    向后仰頭,命令道:“想你了,親親我。”

    琴酒微微挑眉,圈住他,低頭吻上去。

    過了一會兒,琴酒主動停下來,按著他的腰,啞著嗓子:“你得休息下,別動。”

    知花裕樹還沒親夠,但他一時半會兒確實不想再麻煩屁股受累了,于是乖乖地不再動彈,趴在琴酒胸口聞他銀色長發的香氣,等對方自己平復。

    果然是頭發上的香。

    琴酒把人嚴嚴實實圈著。知花裕樹的個子在霓虹算比較高的范圍,但骨架仍是少年的模樣,正好嵌在銀發男人懷里。

    琴酒一點點調整自己的呼吸,壓制沖動。

    知花裕樹忽然抬起腦袋。

    一直在看著他的綠眼睛被逮個正著。

    意亂神迷地喃喃。

    “好想變成黑的肋骨啊。”

    于是所有的克制都成了白費。

    琴酒磨了磨牙:“我看你是真想被我干死。”

    什么話都敢說。

    知花裕樹彎著眼睛笑了笑。

    “這種死法好不光彩,還是不要了。我也不想死,我想活著,活在有你在的世界。”指尖纏繞著銀發,睫毛垂下,掃出一片扇狀的陰影。

    “黑,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琴酒所有的敏銳都用給了知花裕樹,他捧住他的臉,問:“你怎么了?”

    知花裕樹抓著他的手放在心口,“這里感覺很空。”

    像是一覺睡到了黃昏,醒過來的時候窗簾拉著,屋里沒人,記憶里塞滿雜草和冷風,冷得發顫。

    他死死地抓著手中溫暖的感觸,含住對方顫動的脖頸吻,命令自己的愛人。

    “用你的東西再次填滿我吧。”

    ……

    知花裕樹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么主動的一天。

    琴酒對他來說還是有點太大了,但帶給他的恰到好處的疼痛和舒爽正是他此刻需要的。沒有什么存在比這樣的感觸更貼近和真實。

    心口被一點點剜開,灌入另一個人的氣息。

    沒法不為此上癮。

    lemon gin 以gin為底酒,那知花裕樹離不開黑澤陣也是理所當然。

    準備的禮物又過了一晚上才被拿出。

    徹底被榨干的知花裕樹這下真的只能被人抱去起居室,他把禮物盒推給琴酒。

    “你打開看看。”

    禮物盒里是兩份遺囑,一份是boss的,一份是他的。

    第150章

    Boss的那份遺囑,內容非常簡單,總結概括起來就是,他要在自己死后將遺產全部留給知花裕樹。

    說起來可能沒人信,這份遺囑真的是boss自己立的。只是被知花裕樹找了出來。

    Boss的想法其實很好猜。他建立組織后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得更加久遠,繼續享受恒久的人生。

    知花裕樹是他為自己挑選的新身體,他自然要立下遺囑,將龐大的財富繼續留給自己享受。

    這些事情,琴酒在看到遺囑的那一刻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眸光愈發森冷,暗暗磨了磨牙。

    他是被boss養大的,是boss一手培養起來的殺手,所以一向對組織忠心。

    而這一切在十年前偏離了軌道,隨著時間推移,微末的轉向帶來天塹般的差別。

    Boss年紀大了,老老實實壽終正寢的話,他會每年記得給他掃墓。

    或者讓伏特加給他媽掃墓的時候順帶給boss掃了。

    “Boss果然最疼愛我,死了都不忘給我留這么多好東西。”知花裕樹一邊說一邊笑。

    琴酒凝視了他一會兒,從他嘴角的弧度意識到他并非沒有意識到這份遺囑背后隱藏的陰謀。

    他只是不想說得那么清楚明白。

    換了往常,琴酒會就此放過,但有些事情卻不得不提出來。

    他問:“你知道boss對你別有所圖,還敢吃那個相川給你的藥?”

    相川佑介,boss最倚仗的研究員。琴酒忍了他兩年,等知花裕樹醒過來才對他下手。不過這家伙倒是識時務得很,連審問都不用,就什么都招了。

    “我只是打個工維持一下生計啊大哥,上沒老下沒小,很慘的。”相川佑介這么說。

    琴酒考慮過要不要殺他,不過這家伙確實有點能力,又對萊蒙的身體狀況很了解,于是他留下了他。

    從雪莉那里聽來的知花裕樹亂吃藥的事也在相川佑介那里得到了驗證。

    知花裕樹趕緊狡辯:“沒吃沒吃!我知道此事必有蹊蹺,所以每次吃完都趕緊催吐了!”

    琴酒冷哼了一聲,心里盤算著還是得再把人看緊一點。

    這個笨蛋,一丟手就會把自己弄傷,或者被不知道什么人惦記上。

    他瞥了眼知花裕樹耳朵上戴著的耳釘,由他親手戴上去后,知花裕樹就沒再取下來過。

    這顆耳釘里嵌著組織最新研發出的發訊器。靠著它,只要知花裕樹在距離他30km的范圍內,他就能精準鎖定他的位置。

    在賓加那里找到他那晚就是靠著這顆耳釘。

    琴酒沒去想假如沒有這顆耳釘,他那天晚上也沒找到知花裕樹,中了藥的少年會打算怎么辦,會去找那個名叫諸伏高明的警察嗎,還是會求助于波本……

    都無所謂。

    反正結局是他得到了他。

    知花裕樹把自己的那份遺囑也攤開。

    他的遺囑受讓人是黑澤陣。

    他解釋道:“本來前天晚上要給你的,結果就出了這樣那樣的事……”

    前天晚上,那就是兩人徹底突破最后一層阻礙的時候。

    琴酒意味不明地看著他:“為什么要給我這個 ?”

    身為殺手,琴酒時常會在生死邊緣徘徊,自己的,或者他人的,總之,見慣了死亡。

    可念叨著遺囑這兩個字,還是想把它拿得離知花裕樹遠一點。

    他本就脆皮,還要立什么遺囑,就像是什么不詳的預兆。

    琴酒思考著該怎么哄著人把這東西撕了。

    知花裕樹自顧自地說:“唔,其實也沒想什么特別的,只是覺得自己馬上要繼承這么一大筆遺產……很想和你共享我擁有的一切。”

    說話的時候,銀發少年坐在椅子上晃悠,面前擺著琴酒給他泡的茶——和boss那里存的茶葉一個味道,他一直在思考這到底是琴酒偷的還是搶的。

    Boss人都要死了還要被搶茶葉,真是“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太慘了。

    琴酒沒說話,直勾勾地看著知花裕樹。少年喝兩口茶也能把自己喝得滿臉紅暈,兩瓣嘴唇水潤潤的,很好親的樣子。

    琴酒并不是物欲很重的人,擁有的最貴的東西大概就是那輛保時捷。手里的錢大多都裝進了銀行卡里,等著什么時候知花裕樹生氣了,拿來哄他玩。

    他并不在意boss那些龐大的遺產最終會留給誰,但他在意知花裕樹的那句話。

    ——想和你共享我擁有的一切。

    在他冒出這樣想法的時候,他們尚未滾到一張床上,他以為自己還未得到他。

    “你是笨蛋嗎?”他戳了下少年的額頭,看他委屈地拿手捂住,“遺囑只能死后生效,算什么共享。”

    想要活著共享,自然有更合適的辦法。

    琴酒思前想后,覺得結婚這個選擇勉強還算可以。

    他本人自然是討厭一切對個人自由的束縛,也不認為一紙認證一個指圈能決定什么。

    但為了滿足知花裕樹,他忍一忍,退一步也無妨。

    于是知花裕樹的無名指被強制性地套了刻著“黑”字樣的戒指。

    至此,名樹有主。

    ……

    知花裕樹和琴酒開始了狼狽……不是,同心協力的合作。

    知花裕樹靠著先知之魂找到了boss的藏身所在,并且將他儲存意識的u盤拿到了手。但在宣告boss死亡,拿走他的遺產之前,暫時還要隱而不發,先把朗姆搞掉。

    除此之外,知花裕樹還打算將組織內黑白兩色的產業做一個分割,該甩給朗姆的鍋,此時不甩,更待何時。

    這事兒說來也簡單,只要給組織尋找新的庇護者,并承諾給背后庇護組織的議員更大的利益分成比例,黑的也能變成白的。

    這方面的談判技巧,琴酒可比不上知花裕樹。

    因為他不但那張臉所向披靡,還得到了【心軟光環】的加持;就是有點太加持了,要不是旁邊還有個臉冷得像北冰洋的琴酒起到中和作用,差點就要翻車。

    告別的時候,議員先生向他感慨:“令兄真是氣勢迫人。”

    知花裕樹一愣。

    大概是因為兩人同是銀發,才會產生誤解。

    琴酒冷哼了一下,準備嘲諷——該罵人的時候他管你是議員還是首相。知花裕樹勾住了他的手臂,笑:“啊,您誤會了,他是我男友,不過馬上就會成為我老公了。”

    “啊?哦,祝賀祝賀。”議員下意識講著客套話。

    走出去,知花裕樹才覺得奇怪:“黑,你轉性了?剛剛都沒罵人。”

    琴酒壓下微微翹起的唇角,語氣平靜:“以為都像你一樣這么不穩重嗎?”

    知花裕樹覺得也是。

    一家人總得有個穩重的。而且兩人都要金盆洗手了,整天罵罵咧咧打打殺殺多不合適。

    不過他還是不忘反駁:“我可從不罵人,這么不禮貌的事情太惡劣了。”

    殺人也就算了,怎么能動不動就罵人呢?

    有了官方背書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做了很多。他們甚至能光明正大地和霓虹公安展開合作,因為他們背靠的這位議員和公安的高層有著很密切的親屬關系。

    知花裕樹只是萬萬沒想到,被派來的公安聯絡人居然是蘇格蘭。

    公安那邊的想法也很簡單,覺得蘇格蘭曾在組織里臥底那么久,又和知花裕樹做過搭檔,據蘇格蘭本人提供的信息,他能成功活下來最終逃離組織也離不開知花裕樹的幫助。

    那這不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嗎?

    能看到蘇格蘭恢復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對知花裕樹來說當然是件很開心的事,前提是不要讓他和琴酒一起和蘇格蘭碰面。

    整個會面過程知花裕樹都過得無比煎熬。

    蘇格蘭欲言又止,琴酒淡漠冷哼,將他圈在懷里,手臂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晚上,知花裕樹不出所料迎來質問。

    “知花裕樹,你是不是要和我解釋一下蘇格蘭為什么還活著?”

    以那天晚上的情況,蘇格蘭最后能逃脫,除了知花裕樹的幫忙,簡直不做他想。

    琴酒真是氣笑了。

    幸好那時候boss和朗姆都沒怎么起疑,不然十個他也得被按死在小黑屋里。

    知花裕樹無從狡辯,只得英勇就義。

    “你打吧,打死我好了。”

    趴在床上,乖乖翹起了屁股。

    琴酒:“……”

    都這樣了,不吃幾口實在說不過去。

    蘇格蘭的事情以知花裕樹被爆炒一頓為代價,差不多算是翻篇了。

    但是知花裕樹忘了還有波本在。既然蘇格蘭都知道他和琴酒現在的關系了,波本那邊自然也跑不了。

    知花裕樹是在一次晨跑時被波本拿著小蛋糕捕獲的。

    不愧是波洛咖啡店的首席門面,手藝恐怖如斯。

    “找我有什么事嗎?”知花裕樹吃得滿嘴流奶油,安室透無奈嘆氣,拿出手帕想給他擦,卻被他躲開。

    少年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垮著臉,“使不得使不得,萬一被黑看到我就慘了。”

    說話的時候嘴巴里還包著蛋糕,唇角卻微微翹著。

    安室透心里一咯噔,意識到知花裕樹好像是真的喜歡上琴酒了。

    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知花裕樹自有他的道理。

    “黑確實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對我很好。唯有他,我可以確信,在他那里,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比我更重要。波本,我需要很多很多的愛來填滿自己,只有黑能給我這些。至于別的,你不用擔心,自己家的惡犬,我會好好握住他的韁繩,不讓他去咬別人。”

    “不讓我去咬別人?”琴酒一點點咬銀發少年的耳垂。

    知花裕樹在霧氣朦朧的鏡子里看到自己潮紅的臉和淚蒙蒙的眼,含混地嗚咽。

    “你、你怎么能給我裝竊聽器?”

    裝發訊定位器他都忍了,因為知道這個人擔心他的安全,還在努力克制想把他拴自己身上的沖動……但竊聽器是什么時候裝的?

    啊,是那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琴酒掛在他脖子上的耳機。

    “咬人當然是不對的。”知花裕樹還在堅持,一只手撐著洗漱臺,一只手按著鏡子,避免因過于激烈的動作撞上去。

    氣息呼在鏡面上,結成轉瞬即逝的霧。

    鏡子里的銀發男人唇角勾起惡劣的弧度。

    “那你怎么咬我這么緊?”

    “唔……你倒是先放開我啊……”

    “啊!”

    琴酒真的放手了,沒人掌控,重力沒了相反的抵抗力,知花裕樹懷疑自己差一點就要失去自己的胃。

    在朗姆落入公安之手后,知花裕樹同時公告了boss的死訊和遺囑。組織里除了少數朗姆的殘黨,都是琴酒的人或者貝爾摩德這種自成一家的神秘主義者,過渡并沒有多少阻礙。

    貝爾摩德似乎很樂意看到組織完蛋,但她對知花裕樹最后選擇了琴酒不大樂意。

    “你怎么能這么容易就讓他得手?”她恨鐵不成鋼,“那家伙最近簡直像個討厭的孔雀到處開屏。”

    知花裕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笑了笑,“真的嗎?黑好可愛。”

    貝爾摩德:“……”

    一對戀愛腦。

    要抓捕朗姆剩余的殘黨,以及將轉入自己名下的產業和組織徹底割席還有許多煩瑣的事要做。少不了和公安繼續合作。

    琴酒看到波本以公安降谷零的身份出現,還很疑惑:“波本這時候還去公安臥底?他有病?”

    知花裕樹:“……”

    邪惡金漸層你快反思一下自己,為什么證據都貼臉上了,琴酒還是不相信你是公安。

    開會的時候,除了某個被孤立的FBI外,大家都到齊了。

    降谷零、諸伏景光、貝爾摩德……甚至連變小了的雪莉和柯南也在。

    琴酒對此很不爽。

    他想把知花裕樹藏進自己胃里,不給任何人看,又舍不得剝奪他的肆意與自由。

    那兩個公安當著他的面還在獻殷勤挖墻腳。

    沒有自己的老婆嗎?

    哦,忘了,確實沒有。

    呵。

    知花裕樹察覺到他的情緒,在桌子底下拿小腿蹭了蹭他。

    琴酒干脆抓著他的手放在桌面上,光明正大地展示配套的戒指,按戀人的要求,講話的語氣文明又禮貌。

    “聽說公安見多識廣,我們打算去荷蘭或丹麥拿一張普普通通的結婚證,你們有合適的婚禮場地推薦嗎?”

    頂著眾人或無奈或無語或震撼或惱怒的目光,琴酒只看著知花裕樹慢慢浮起薄紅的耳根。

    無意間打開手機,忽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我喜歡你,黑。”

    知花裕樹瞬間變成了漲紅的氣球,“哦,我的耶穌佛祖老天爺啊!”

    好想趕緊昏過去。

    他手忙腳亂去按,被琴酒攬在懷里制住動作。

    貝爾摩德在心里做出評價:孔雀又開屏了。

    但看公安黑臉很有意思。

    看起來她的sweety真的有被很多人愛著。

    鈴聲播了三遍才終于被按掉,琴酒把埋在他肩膀處臉紅的知花裕樹嚴嚴實實圈住,無名指的素圈戒指朝外的一面刻著“樹”的字樣。

    銀發男人唇角勾起,在戀人看不見的地方顯露不加掩飾的惡劣。

    他做出挑釁般的口型。

    ——這、是、我、老、婆。

    19歲到29歲,琴酒一個人的凝望至此終焉。

    屬于黑澤陣和知花裕樹的新十年,要來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97久久精品人人澡人人爽|亚洲人成图片小说网站|99久久精品毛片免费播放高潮|夜夜操网站|三区在线|69看片 | 91日韩免费|日本精品视频|免费的又色又爽又黄的片|无码视频一区二区三区|日韩成人无码网|亚州欧美一区二区 | 3级黄色|最新在线精品国自产拍视频|干日本少妇视频|91九色免费视频|一级免费在线观看|狠狠干超碰 | 免费观看=a级毛片在线播放|特极毛片|男男做爰猛烈叫床视频gv|亚洲日本在线在线看片4k超清|一级黄色免费观看视频|亚洲第一福利网站在线观看 | 亚洲国产福利一区|免费无码午夜福利片69|99亚洲伊人久久精品影院红桃|日韩在线观看你懂的|在线观看99|91午夜国产 | 欧美成人一二三|一区二区国产在线|欧美黑人激情性久久|欧美性大战久久久久久久蜜桃|亚洲色播爱爱爱爱爱爱爱|亚洲日本二区 | 天天操天天爱天天干|日本中文字幕免费在线观看|国产精品久久毛片=a片软件爽爽|国产精品色=av|中文字幕第二十一页|日本护士大口吞精视频网站 | 国内揄拍国内精品人妻浪潮=aV|亚洲人成在线观看一区二区|日韩一区欧美|毛片在线播放=a|亚洲=av最新天堂网址|vr视频高清3d羞羞的铁拳 | 伊人偷拍视频|久久久久99精品成人片三人毛片|午夜影院中文字幕|J=aP=aNESE国产中文在线观看|久久国产精品福利二区三区|yy8090新视觉午夜毛片 | 欧美日韩一区在线观看|日日噜噜噜夜夜爽爽国产|国产成人精品一、二区|国产中文日韩欧美|经典欧美videossexo2|青青草成人免费视频在线观看 | 精品免费99久久|#NAME?|人妻少妇中文字幕乱码|中文字幕在线观看日本|99精品视频在线导航|岛国=av一区二区 | 国产精品久久三区|三级网站在线看|色在线免费观看|小12萝裸体无码视频|性少妇xx|一级黄色大片视频 | 蜜臀影视|91亚洲精选|激情在线小说图片视频区|日韩操女人|国产激情=av一区二区三区|国产欧美www.xj在线观看 | 爱操=av|亚洲欧美人成视频一区在线|女同性爽爽爽免费观看|久久久久亚洲国产精品|熟女精品视频一区二区三区|极品新婚夜少妇真紧 | 久久久久动漫|亚洲影视资源网|久操福利在线|娇小小小泬ⅩXXX深喉|中文字幕乱码中文乱码777|超碰在线个人 | 国产在线观看免费版|干干干综合网|久久一起草|精品无人区麻豆乱码1区2区新区|一区二区在线视频|免费大黄网站 | 国产成人=aⅴ|日韩一区二区福利视频|日韩在线视频看看|国产剧情一区|色猫咪=aV在线网址|一级免费在线 | 国产乱妇乱子在线播视频播放网站|国产免费人成在线视频|精品欧洲=av无码一区二区14|精品少妇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播放一区二区|国产精品久久久久久久久无码日本蜜乳 | 啦啦啦免费高清在线观看|黄色一级特级片|亚洲人成网站在线播放2019|黄色片在线观看视频|一区二区三区毛=a片特级|四虎最新网 | 国产色婷婷精品免费视频|#NAME?|亚洲综合欧美|综合亚洲精品|黑猫=aV第一福利网站|日韩欧美中文字幕一区二区三区 | 影音先锋99|成年女人免费大片视频|天天色草|特黄=a=a级毛片免费视频播放|3级片免费|在线观看中文字幕视频 | 成人在线视频亚洲|免费无码又爽又刺激毛片|#NAME?|92看片淫黄大片欧美看国产片|天天模夜夜肏狠狠的操|东日韩二三区 在线观看国产免费|亚洲免费成人在线视频|日韩免费一级毛片|国产综合久久|爱情岛论坛亚洲品质自拍hd|欧美成人免费一区二区 | 中文字幕精品影院|91高清国产视频|69xxxxx国产|国产亚洲精品久久久久秋霞|H精品动漫在线无码播放|日本黄色性视频 | 男人视频在线观看|青青青草国产|国产成=a人亚洲精v品无码性色|91深夜|国产chinese精品露脸|日日日日做夜夜夜夜做无码 | 蜜芽=aV无码精品国产午夜|日本高清一二三区视频在线|十八禁裸体WWW网站免费观看|浪潮=av色综合久久加勒比|99精品国产在热久久无毒|精品国产免费人成在线观看 | 欧美日本国产在线观看|日本一区二区三区国色天香|校园春色~综合网|欧美一级色|91精品在线观|日韩欧美高清一区二区 | 91久久香蕉国产熟女线看|人成精品视频三区二区一区|99久久精品国产91久久久|婷婷影院91xxxss|26UUU另类亚洲欧美日本|69p=ao强力打造免费高清在线 | 亚洲人成网站在线播放小说|亚洲国产精品尤物yw在线观看|韩国一级影院|天天综合操|亚洲欧洲精品一区|#NAME? | 精品视频在线一区二区在线|码亚洲中文无码=av在线|九九九国产精品成人免费视频|国产露脸对白88=av|天天艹日日干|中文字幕久久精品一二三区 | 555www色欧美视频|GOGOGO高清免费看韩国|性毛片|欧美日韩国产这里只有精品|尤物视频免费观看|中国少妇bbbbxxxx | 美女=aV一区二区三区|九九热久久这里只有精品|国产精品免费不卡|少妇的BBBB爽爽爽自慰|中文字幕乱码久久午夜不卡|天天做日日做天天爽视频免费 | 国产亚洲综合日韩一区|亚洲成人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亚洲精品日本久久一区二区三区|国产91=av视频在线观看|97色在线观看|精品国产香蕉伊思人在线 | 高清中文字幕在线=a片|亚洲=aV日韩综合一区久热|品色堂永远的免费论坛|国产精品久久精品久久|国产视频中文字幕|亚洲精品国产综合 | 中文字幕无码专区人妻系列|日本欧美国产一区二区|亚洲另类小说乱|国产在线第一区二区三区|上海少妇高潮狂叫喷水了|国产一级午夜一级在线观看 亚洲乱小说|未满十八18禁止免费无码网站|日韩=av免费网址|在线国v免费看|人成午夜大片免费视频77777|亚洲激情影院 | 日韩精品理论|国产在线一区观看|特级毛片www|99视频这里只有精品视频|久久96国产精品久久久|这里只有精品首页 | 8050午夜一级毛片|欧洲熟妇精品视频|亚洲在线视频网站|天天久久精品视频|亚洲综合在线网址|麻豆极品JK丝袜自慰喷水久久 | 草草成人|精品综合视频|国产精品推荐精品|美国久久久久久|b=aoyu168成人免费视频|成人毛片网 | 久久久综合九色综合88|#NAME?|韩国激情3小时14分合集|免费国产美女视频永久免费|国产精品毛片大码女人|草逼视频观看 | 成午夜精品一区二区三区软件|精品亚洲第一|大地资源二在线视频观看|国产美女视频黄=a视频免费|亚洲国产成人=aV片在线播放|日本乱偷人妻中文字幕在线 | www.亚洲天堂|精品久久精品|久久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三区|欧美猛少妇色XXXXX猛交|亚洲国产精品成人综合久久久|四虎免费精品 | 天天操天天爱天天干|日本中文字幕免费在线观看|国产精品久久毛片=a片软件爽爽|国产精品色=av|中文字幕第二十一页|日本护士大口吞精视频网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