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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野人

    ◎“這個、你們安排的嗎?”◎

    “我來遲了。”

    “不會呀, 我覺得你特別快。”預先簡單計算了下,“而且那會兒我等過你,你應(yīng)該比我遲才到島上的。”

    “我不確定你會不會和我一個沙灘上岸, 就先進來了。”早知道是穆執(zhí)遠,他大概會多等一下,不過也沒有那么多早知道。

    喻羨將穆執(zhí)遠還懸在他頭上的手拿下來:“燒水啦。”

    別給他渴死了, 這水完全是一直吊在驢前面的胡蘿卜, 如今終于要吃到了。

    鍋中的水燒到沸騰,喻羨坐在石頭上, 看穆執(zhí)遠倒了一些在鍋蓋里面放他邊上。

    “等涼再喝。”

    “我知道!又不是3歲。”喻羨拿著鍋蓋,把其中的清澈的水滾動翻轉(zhuǎn), 微風輕輕吹拂。

    篝火搭建完成后穆執(zhí)遠也短暫在喻羨邊上坐了會兒, 隨即繼續(xù)開始忙碌。

    喻羨被卷了一秒,還是沒動,穆執(zhí)遠那么好的體力,讓他想起在夜晚一點漫長的回憶。

    “接下來做什么?”喻羨問, “要不要搭個棚子?”

    “要搭。”穆執(zhí)遠看向林子,“我去河邊。”

    “小心哦。”喻羨叮囑, 他還流血呢。

    穆執(zhí)遠認真加了句:“很快回來。”

    快不快不清楚,反正走了之后喻羨瞬間感覺冷清下來,明明pd還陪著他。

    水終于晾涼到可以入口的程度, 他喝完又到了點在鍋蓋里, 對著鏡頭說:“隊友那么努力,咱們也干活咯。”

    “去找一點大葉子吧, 擋風擋雨。”喻羨看了眼沒有云朵的藍天, “希望這三天都不要下雨。”

    喻羨也沿著自己標記河流的方向走, 他記得路上看見棕櫚樹來著了。

    沒走出太遠, 喻羨聽到草叢有窸窣的聲音,他瞬間緊張,上來這么久,除了一些小動物還沒有碰見過大型的野獸,這個動靜聽起來不小。

    “喻羨。”

    結(jié)果走出來的是穆執(zhí)遠,喻羨表情都頓住一秒,隨后無辜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穆執(zhí)遠語氣都不帶絲毫波動,完全看不出在撒謊:“我看過《天籟》。”

    “噢噢。”喻羨裝模作樣看了會兒穆執(zhí)遠的臉,“你是有點眼熟,你叫什么。”

    “我姓穆。”

    “穆先生。”喻羨眨眨眼喊。

    穆執(zhí)遠不再繼續(xù)接,轉(zhuǎn)而說:“我不是說我很快回來。”

    是說了,喻羨睫毛上下翩飛幾個來回,真的是要讓他在營地等他的意思。

    可穆執(zhí)遠一個人都單獨行動了。

    “我想幫忙嘛。”

    喻羨當然不介意偷懶,可穆執(zhí)遠這么明目張膽地偏心,太明顯了。

    他垂眸,突然看見穆執(zhí)遠手里面拿著的東西,瞪大眼:“你拿著什么?”

    穆執(zhí)遠抬手:“襪子。”

    他看出來是襪子了,穆執(zhí)遠敢不敢加一個定語,比如這個襪子是,他的!

    “…你洗干凈了啊。”喻羨看到血漬已經(jīng)沒了,僵硬伸出手,“我自己拿。”

    穆執(zhí)遠沒給他:“你準備去干嘛?”

    喻羨看了眼攝像機,很想祈求這段請務(wù)必不要剪輯到正片里面,顯得他問穆執(zhí)遠怎么知道他名字那段很喜劇。

    現(xiàn)在好了,都知道穆執(zhí)遠看綜藝節(jié)目暗戀他。

    還有主臥中煥然一新的四件套,這么愛洗!

    “我想去找防水的大葉子。”喻羨說出自己的打算,試探問,“那我接著去?”

    穆執(zhí)遠自己回去幫他曬襪子(

    “棕櫚樹?”穆執(zhí)遠問。

    喻羨就點頭:“芭蕉樹也可以。”

    穆執(zhí)遠低了低頭似乎是思考時的習慣動作:“我剛才在河邊似乎有看見。”

    “真的啊。”喻羨相信穆執(zhí)遠的眼神,那穆執(zhí)遠告訴他在哪里,他先過去摘一點。

    想要讓葉子起到防水的效果,需要鋪得比較厚,保守估計需要3個來回。

    穆執(zhí)遠先一步說:“對,先回去,等會兒我?guī)氵^去。”

    喻羨話被憋回去。

    嗯?這會兒怎么不考慮效率的問題了,說話!

    好吧,他知道穆執(zhí)遠是不放心他一個人行動。

    喻羨動了動還纏著繃帶的腳踝,乖巧應(yīng):“好。”

    “我往河邊上游走發(fā)現(xiàn)一些痕跡。”回程途中,穆執(zhí)遠和喻羨說。

    喻羨歪了歪腦袋:“什么痕跡?黑錫?”

    “不是。”穆執(zhí)遠說這個話的時候目光主要盯著兩個隨行pd,“是食人族。”

    寒意頃刻從脊椎涌現(xiàn)并蔓延到全身,喻羨第一反應(yīng)也是去看兩位pd。

    “真的有嗎?”

    兩個pd也是滿臉震驚,尤其是喻羨的pd看著穆執(zhí)遠的pd,眼神詢問什么情況。

    穆執(zhí)遠的pd沉默,他又跟丟了一段路,穆執(zhí)遠走得太快,后面自己出現(xiàn)他就接著拍,也并沒有和他說消失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這么勁爆的事情。

    他們不說話,喻羨又相信穆執(zhí)遠不可能亂說,感到寒意遍布全身,忍不住靠近穆執(zhí)遠。

    “穆先生,您能詳細說一下嗎?”還是喻羨的pd主動道。

    “我發(fā)現(xiàn)一個洞穴,洞穴中散落人體骨骼,墻上有壁畫,描述的是烹煮人類的過程。”穆執(zhí)遠簡單敘述。

    越說喻羨越害怕。

    “在哪里?”穆執(zhí)遠pd也說,他可能得去錄一下素材,能不能播是一回事,他不能沒錄到。

    穆執(zhí)遠看他眼,很冷酷:“那里我發(fā)現(xiàn)還有近期人類活動留下的痕跡,你自己去,拍攝方面我不會離開喻羨。”

    喻羨立刻拉穆執(zhí)遠的衣袖:“如果節(jié)目組事先也不知道,那就別再去了大家這三天都小心一些。”

    穆執(zhí)遠描述得挺細節(jié),兩位pd對視一眼,最后還是喻羨的pd說:

    “節(jié)目組調(diào)查中不存在食人族,但的確有野人部落,活動痕跡可能是野人部落留下的。”

    島上有野人這件事原本也是要嘉賓自己去發(fā)現(xiàn)的。

    野人和嘉賓雖然不能交流,但嘉賓擁有節(jié)目組給出的一些物資,是可以與野人進行交換的,萬一建立了良好的關(guān)系,那生存綜藝不就太容易了?

    雖說這組情況目前來說是最貧窮的,穆執(zhí)遠的技能是要搜集一些野外隨處可見的材料,達到一定數(shù)量之后提出和節(jié)目組兌換工具。

    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用這個技能,只是把節(jié)目組隨機散落的物資找了個七八成。

    喻羨則沒有技能。

    唯一奇怪的就是那個鍋和刀,這兩種絕對是需要研究員收集很多東西才能兌換的,并不屬于隨機散落,到底為什么會出現(xiàn)?

    喻羨的pd百思不得其解。

    幾人回到營地,喻羨亦步亦趨跟著穆執(zhí)遠,食人族的說法一出來,讓他單獨行動都是不可能的。

    穆執(zhí)遠將襪子放到一塊能照到太陽的平滑石頭上,又觀察了篝火的燃燒情況,確定都沒有問題,簡單修整又燒了新的水,開始分配任務(wù):“一會兒我找搭棚需要的木棍,你收集棕櫚葉,保持在彼此的視線范圍內(nèi)行動。”

    “好哦。”喻羨小跳了一下,剛被短暫嚇到,現(xiàn)在元氣又恢復了。

    到達目的地后,們需要長棍以及短木棍用來搭建棚子的大概雛形,相較于長棍來說,短木棍更容易收集。

    穆執(zhí)遠先開始搜索短的,喻羨也順著河流往上走找到棕櫚樹,開始撿掉落的樹葉。

    “撿到50片和我說。”穆執(zhí)遠在喻羨撿的過程中說。

    “噢,好,這樣效率高一點嘛?”定一個小目標,讓人更有動力之類的。

    穆執(zhí)遠否認:“不,這樣我可以用技能。”

    “50片棕櫚葉兌換繩子,100根短棍或者30根長棍可以兌換斧頭。”穆執(zhí)遠講解自己技能的具體使用方法。

    喻羨立刻警覺:“兌換了撿到的東西還是我們的不?”

    兩位pd被喻羨可憐的眼神攻擊,立刻產(chǎn)生要是真的兌換沒了他們也太殘忍的想法。

    穆執(zhí)遠切斷喻羨的眼神:“沒了就沒了。”

    穆執(zhí)遠的pd笑了下:“還是你們的。”

    “那太好了,好強的技能。”喻羨說。

    穆執(zhí)遠意味不明看他一眼:“你的也挺好。”

    到現(xiàn)在喻羨怎么撿到的鍋和刀都成了整個節(jié)目組的未解之謎。

    進度在有條不紊推進中,喻羨一邊撿一邊數(shù)數(shù),不知不覺和穆執(zhí)遠分開些距離。

    現(xiàn)在回頭只能看到些模模糊糊的成像素的影子。

    喻羨數(shù)到50,抱著一堆葉子往回走。

    葉子疊起來有些阻擋視線,喻羨深一腳淺一腳慢悠悠走著,避開樹木,視線余光看到似乎有人,以為是穆執(zhí)遠來接他。

    歪了下腦袋艱難探頭:“這里有50片,可以兌換……”

    喻羨看到人的瞬間沒再繼續(xù)說話,不是穆執(zhí)遠。

    而是,野人。

    那人皮膚是古銅色的,在不到20度的天氣只有下半身圍了獸皮遮擋重點部分,手臂肌肉健碩明顯,臉上還有類似于彩繪的涂鴉。

    喻羨顧不上葉子,全部扔到地上,和野人面面相覷的。

    反應(yīng)過來之后終于回頭去看自己的pd。

    “這個、你們安排的嗎?”喻羨小聲詢問。

    看見pd瘋狂搖頭表示并不是,節(jié)目組交流時和野人部落的語言并不互通,只知道他們是可以交流的,并且沒有特別強的攻擊性,便作為一種讓嘉賓自己可以去交涉的資源。

    喻羨透過這個野人去找穆執(zhí)遠在哪,之前還模模糊糊能看見的人影現(xiàn)在也沒看見。

    他抬起手,和野人揮了揮:“你好。”

    不知道能不能聽得懂,這種肢體語言,還是能比較展現(xiàn)友好吧。

    那個野人很明顯地在從上到下的目光打量喻羨,在喻羨做出動作后反而往后退一步。

    喻羨放下手,試圖想出其他的交流方式。

    那野人卻突然手做了個手勢遮住口,發(fā)出奇特的聲音,在山林中依舊擁有極強的穿透性,像是在召集同伴的信號。

    聲音持續(xù)5秒結(jié)束。

    喻羨放棄交流,在猶豫直接溜走的可能性,結(jié)合實際跑不過的結(jié)論,喻羨沒輕舉妄動。

    他站在原地,野人吹完口哨后突然在喻羨面前跪下,兩只手高高抬起又重重落在地下,行畢恭畢敬的大禮。

    第102章 秀恩愛

    ◎踮腳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喻羨:?

    他要回禮不, 這難道是什么打招呼的方式,怪不得他之前揮手讓人家直接后退一步,原來他們遇見人喜歡這樣表達友好。

    感覺有點危險。

    喻羨真的認真思考了下要不要也跪一個, 但這是陡坡,還是怕自己直接變成球開始滾。

    只能眼睜睜看著面前的野人磕了3個頭之后結(jié)束,他棕褐色的瞳孔抬起來望著他。

    “你快起來。”喻羨說話同時手掌攤平往上抬, 同時也在打量, 這個野人還挺小的,看著最多20歲。

    在喻羨的這個手勢之后, 野人站起來,開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

    喻羨不知道他在干嘛, 目光飄忽地移開, 試圖尋找穆執(zhí)遠,剛才的口哨聲音那么響,穆執(zhí)遠應(yīng)該能聽到吧。

    客觀來說穆執(zhí)遠更不擅長溝通,只不過是現(xiàn)在見到他情感上安心點。

    喻羨等了會兒, 看見野人摸半天最后攤開手掌,掌心中是幾個顏色翠綠的小果子。

    他遞到喻羨面前, 喻羨手指點點果子,再指指自己:“給我的?”

    野人沒有回答,但是喻羨竟然從他偏深的膚色中看出了臉紅。

    喻羨遲疑地探出手, 他都是用手拿著的, 碰一下應(yīng)該不會死吧,長得也像是能吃的樣子。

    接過以前, 喻羨聽見背后傳來隱隱的腳步聲, 和之前遇見穆執(zhí)遠的窸窣聲不同, 這個聲音還比較遙遠, 卻讓人感覺塵土飛揚,氣勢浩大,感覺人很多。

    那個野人聽到動靜,立刻有點著急地把果子直接塞到喻羨手里。

    喻羨躲開,艱難在半坡上跑了兩步。

    “我遇到野人了。”喻羨跑到穆執(zhí)遠邊上,感受到穆執(zhí)遠呼吸難得也有些緊促,大概是趕過來的。

    “我撿到50片了,在那里。”喻羨指了指很明顯高出來的一疊。

    穆執(zhí)遠定了定:“好,怎么遇上的?”

    “我在撿葉子,撿滿了要抱回去的時候遇上的。”喻羨說著眼神到處瞟,穆執(zhí)遠浪費不少體力的樣子,等會兒要逃跑的話他們不是完蛋。

    兩人交流間,野人的大部隊越來越近。

    給喻羨果子的野人發(fā)出一種奇異的叫聲并且四肢亂晃地跳。

    “怎么辦呀?”喻羨小聲問,“我和他說話他貌似聽不懂。”

    穆執(zhí)遠皺眉:“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沒哦,挺友善的。”為了加強說服力,喻羨舉例,“他還想給我果子。”

    穆執(zhí)遠目光微沉:“先看看情況。”

    兩位pd也是面面相覷,來的野人數(shù)量過多,他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節(jié)目組,目前還沒有得到回應(yīng)。

    氣氛肅穆,兩撥人互相對視,有種要打起來的感覺。

    喻羨看到第一個見到他的野人跑過去和隊伍最前面大概是部落首領(lǐng)的人說話。

    “圣子真的來了!”

    “祭司的預言沒有錯。”

    圣子?祭祀?

    等等,為什么他聽得懂?喻羨不敢置信,去看穆執(zhí)遠:“你聽懂了嗎?”

    穆執(zhí)遠搖頭,同時有所察覺:“說了什么?”

    喻羨略微猶豫:“說我是圣子,還有祭司預言。”

    “這不能是節(jié)目組安排的吧?”

    兩位pd立刻澄清:“不是,我們和野人并沒有達成合作和溝通。”

    喻羨便也不說是自己下邊的技能在發(fā)揮作用,面對這么多野人群體,情況未知,稍有差錯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那暫時別錄了。”喻羨果斷說,將自己的麥和穆執(zhí)遠的麥都摘下來。

    兩位pd得到節(jié)目組回復,表示并沒有安排,已經(jīng)喊人趕過去支援,他們便也放下攝像頭。

    穆執(zhí)遠看眼他們的聯(lián)絡(luò)設(shè)備,麥和攝影機放在了一起。

    同時年輕野人也和首領(lǐng)模樣的人交代清楚了情況。

    對面將近10人,氣勢洶洶地逼近,在那位部落首領(lǐng)打扮的人一聲令下:“和我拜見圣子。”

    所有人都對著喻羨和穆執(zhí)遠的方向做出跪拜的動作。

    喻羨揪著穆執(zhí)遠手臂的袖子:“我不認識他們啊……”

    首領(lǐng)聽到這句話突然抬頭,隨后用十分別扭的中文說:“預言、認識、圣子。”

    會中文?

    “圣子是我嗎?”喻羨發(fā)現(xiàn)能夠交流,指著自己問。

    首領(lǐng)立刻點頭。

    “你們怎么認識我的?”喻羨很懵。

    “部落,回去,知道。”首領(lǐng)斷斷續(xù)續(xù)說。

    喻羨扭頭詢問穆執(zhí)遠:“我們?nèi)ニ麄兊牟柯淇纯矗俊?br />
    穆執(zhí)遠蹙眉,并不贊成。

    那邊首領(lǐng)聽到喻羨的話,主動開口:“您來,其余,資格,沒有。”

    后面的野人卻喊出來:“族長,不要和其他人廢話,直接帶圣子回去!”

    “就是就是。”

    “我們?nèi)诉@么多并且強壯!”

    首領(lǐng)回頭罵:“不尊重圣子將會受到懲罰,全部閉嘴。”

    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首領(lǐng)回頭等待喻羨的回答。

    喻羨也很果斷:“他們不去的話,我不要去。”

    首領(lǐng)沉默幾秒,最后用他們那邊的本地預言說:“我看出來您能聽懂我們的語言,您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嗎?到了我們那邊可以得到解答。”

    身世?

    這個世界都不是他原先所在的世界,怎么都不可能和他的身世扯上關(guān)系。

    唯一沒有辦法解釋的是,他為什么能夠聽懂這些人說的語言。

    在喻羨沉思的時候,穆執(zhí)遠要來pd之前在用的通訊設(shè)備。

    “穆先生,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了節(jié)目組的人,他們馬上會趕到。”pd在邊上說,心里面其實也不太有底。

    節(jié)目組主要在醫(yī)療團隊方重金聘請了專家,遇到野人要怎么處理,想必之前也沒有經(jīng)驗,不知道最后得怎么收場。

    穆執(zhí)遠撥通設(shè)備,等待過程中問pd:“他們帶武器了嗎?”

    兩位pd并不清楚。

    穆執(zhí)遠收回問話,聯(lián)絡(luò)了導演組。

    總導演凌峰是第一季軍方的人,不是專業(yè)導演,因此第一季才沒有什么收視率,這次副導演招聘了比較多業(yè)內(nèi)人士,總導演保持不變。

    接通通訊的是助理導演:“人已經(jīng)快過去了。”

    “我是穆執(zhí)遠,讓總導演接通訊。”

    助理導演拿下耳機直接喊:“凌導,嘉賓找您。”

    他喊出來才覺得不對勁,按理來說這是他的工作,怎么能直接跳過副導演喊總導演。

    穆執(zhí)遠的語氣真的讓人,下意識就聽從了。

    “什么嘉賓?”凌導問。

    助理導演報出名字:“穆執(zhí)遠,他們那邊遇到大規(guī)模野人,現(xiàn)在錄制暫停了。”

    凌導本來不準備接電話,一聽名字蹦起來走過去。

    “錄制暫停這么大的事情都不說?!”

    “把通訊給我。”

    助理導演:“……”

    他第一季的時候有個參加綜藝的嘉賓受傷,著急就和副導演說了,總導演后面聽說還要罵,這點小事有什么好說的。

    “穆先生,我是凌峰。”凌導說。

    “島上有備軍火嗎?”穆執(zhí)遠直接問。

    凌峰猶豫半秒:“有的,您那邊遇到了什么情況。”

    “對,備一些煙霧彈和槍支過來。”穆執(zhí)遠在兩位pd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結(jié)束通訊。

    接通訊時pd的動作都仿佛在接炸彈。

    穆執(zhí)遠看他們很怕,難得解釋一句:“預防他們強行帶走喻羨。”

    兩位pd其實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現(xiàn)在的發(fā)展太像是在拍電視劇了。

    穆執(zhí)遠倒是很清楚,那邊用喻羨不知道什么原因可以聽懂的語言提出了誘導條件。

    喻羨考慮好了,他看著首領(lǐng)說:“我可以和你們?nèi)ィ且退麄円黄稹!?br />
    他指了指穆執(zhí)遠加上兩位pd。

    首領(lǐng)先指著他們的拍攝設(shè)備:“禁止。”

    喻羨答應(yīng):“好。”

    首領(lǐng)又用部落的語言說:“只能帶一位。”

    “我需要考慮。”

    喻羨看向穆執(zhí)遠:“他們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他們部落,pd不能跟著,可以去嗎?”

    “去了解什么?”穆執(zhí)遠問。

    喻羨揪自己的頭發(fā):“說我身世什么的,但是……”

    穆執(zhí)遠名單表他省略號中的含義,他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身世指的是這個身體,還是現(xiàn)在占據(jù)身體靈魂的。

    “好,我們?nèi)タ纯础!?br />
    穆執(zhí)遠答應(yīng),轉(zhuǎn)頭和兩位云里霧里的pd低聲:“帶著東西,跟著我們。”

    “怎么了?”喻羨隨意問了句,“我和穆先生去野人部落參觀一下,那里不讓拍攝,所以錄制先暫停,事情處理完再回來。”

    穆執(zhí)遠pd:“……”這是可以被允許的嗎?他們倆說的任一一件事情,都讓他們感覺壓力很大,現(xiàn)在直接兩件一起來!

    喻羨pd看看穆執(zhí)遠:“嗯……導演組不反對我們也沒事。”

    “那我們走啦。”喻羨答應(yīng),拉著穆執(zhí)遠往野人那邊走。

    “你剛剛做了什么?”喻羨看穆執(zhí)遠的表情,他總覺得那兩個pd有點怕怕的。

    “聯(lián)絡(luò)導演組。”

    喻羨挑眉:“說起來,你怎么也上這個綜藝?”

    現(xiàn)在不用錄制,不用再裝陌生人。

    喻羨還記得在那個蘇逸思給他推薦的群里面人的討論,說求生綜藝可難進了,很多人都報名但是沒被選上。

    “我和資方認識。”穆執(zhí)遠說,“早些知道具體錄制細節(jié),我會提前告知。”

    各自在輪船上無法見面,匿名變音挑選搭檔,上島以后還不能立刻見面。

    尤其看到喻羨腿傷見血,穆執(zhí)遠認為是自己的責任。

    “沒事。”喻羨豪不在意,“我也沒和你說我來的是這個。”

    他來這里是想和穆執(zhí)遠證明他很獨立自主來著。

    “我來之前一直在看攻略,還找到了水,是不是還挺好的?”喻羨眉眼彎彎問,“就算你沒有認出我,和別人搭檔我也完全可以。”

    說這話就猜到穆執(zhí)遠得不高興,喻羨看他臉色變了點,立刻道:“當然和你一起最好。”

    部落首領(lǐng)聽到他們的對話,看向喻羨:“圣子,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他用的是喻羨能聽懂但是穆執(zhí)遠聽不懂的部落語言。

    喻羨看他們已經(jīng)走到兩個pd看不見的地方,對穆執(zhí)遠道:“下來點。”

    穆執(zhí)遠不清楚首領(lǐng)問了什么,聞言俯身配合,喻羨同時略微踮腳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就是這種關(guān)系。”

    第103章 不喂你

    ◎操控著將果子遞到他嘴邊◎

    親昵一觸及離, 喻羨分開時被穆執(zhí)遠攬著腰,倚靠著腰后的力道慢慢回落。

    落地瞬間刺痛感傳來,喻羨眼淚差點涌出來, 他還是傷員來著,現(xiàn)在麻醉劑的作用真沒了。

    部落中的其他人包括首領(lǐng)看到眼前這一幕,全部齊刷刷愣住。

    之前那個想要給喻羨果子的部落戰(zhàn)士果子掉到地上, 咕嚕咕嚕滾進草叢中。

    此起彼伏的落地聲響起, 喻羨緩過痛便看見他們又嘩啦啦跪倒一片。

    “請您和這位大人到部落做客。”首領(lǐng)伏在地上說。

    喻羨就看穆執(zhí)遠:“他們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了,現(xiàn)在喊你和我一起去做客。”

    部落眾人站起來之后, 全保持著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最開始遇見的部落戰(zhàn)士徹底收回打量。

    喻羨和穆執(zhí)遠走在部落首領(lǐng)身邊, 其余各位都走在他們身后。

    “餓了?”穆執(zhí)遠問喻羨。

    喻羨立刻點頭, 他剛看到果子的時候猶豫要不要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有點餓了。

    點完頭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了?”

    看到有人給他果子。

    “嗯。”穆執(zhí)遠淡淡應(yīng)了聲。

    難怪會問他是不是餓了。

    首領(lǐng)在兩人對話的間隙插話,用的還是部落語言:“等到了部落,會有最好的美酒佳肴招待您。”

    喻羨聽懂, 立刻道謝。

    現(xiàn)在正好是午飯的時間,按理說絕對是個超級難題, 按照原本的進度弄不好要挨餓,現(xiàn)在竟然就如此輕易地解決了。

    穆執(zhí)遠能聽懂喻羨說話,大致也猜到部落首領(lǐng)說的是什么, 更別提喻羨謝完立刻高高興興看他:“中午有飯吃啦。”

    “好。”穆執(zhí)遠輕輕點頭, 很難像喻羨那么愉快。

    “其實我想問來著,你怎么認出來我是6號的?”喻羨忍不住問穆執(zhí)遠, 在錄制的時候都不方便問, “你可別告訴我你沒認出來。”

    “認出來了。”穆執(zhí)遠先回答, 隨后眸光瞥向部落首領(lǐng)還有其他人, 略微皺眉。

    喻羨看出來穆執(zhí)遠是對首領(lǐng)能聽懂他們的話并插進來說不太滿意。

    “能聽懂的只有他,不要那么介意啦。”喻羨這句用英語說的,他說英語的時候拖音的習慣更嚴重,倒不影響聽感,就是更黏糊。

    穆執(zhí)遠卻立刻開辟了新的交流途徑,直接用英語道:“我事先知道你會上這個綜藝。”

    喻羨的英語水平屬于在國外待的比較多積累起來的,不過最近用的比較少,反應(yīng)會慢一些。

    綜藝倒是他最開始理解的,然后才理解完整句。

    “啊?”喻羨立刻捂住,試圖讓已經(jīng)出聲的語氣詞沒那么大,才用英文問,“怎么知道的?”

    “是我安排希望你能來參加這個綜藝。”

    穆執(zhí)遠吐字清晰又坦坦蕩蕩,讓喻羨再次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難怪!他過了,鄭柏羽還有禹杉杉這類和他在錄制同一個綜藝的人都沒過。

    “你憑什么就認為這個綜藝邀請了我就會來呢?”吵架沒當場吵出來,氣勢都沒有那么足了,不過音量還是拔高幾分,聲音大了,立刻吸引了大家好奇的目光。

    戰(zhàn)士們聽不懂,紛紛看首領(lǐng),首領(lǐng)也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不肯定。”穆執(zhí)遠說,“但你投了簡歷。”

    喻羨更氣了:“那你猜我為什么要來?”

    “我要和你證明我一個人也可以獨立,最好的辦法不就是在荒島上也可以生存下去?你現(xiàn)在來了我就想賴著你,之后播出你看我干什么都沒有說服力!不對,你都不用看播出!”喻羨落下很久的英語被瞬間刺激流暢了。

    “為什么要證明,我質(zhì)疑過你嗎?”穆執(zhí)遠蹙眉道,又解釋,“除了這個,我暫時沒找到可以和你一起的綜藝。”

    “誰讓你一直對我不放心。”喻羨立刻反駁,“就是合作舞臺結(jié)束的那天晚上,你特別反復無常。”

    穆執(zhí)遠默默聽完后才開口:“不是不放心,是在吃醋。”

    喻羨瞪大眼:“才不是,明明你說什么……”

    “為什么和葉燃合作”“不要和葉燃同臺”這些話不是為了管他,而是吃醋?

    “這兩者之間的界定太模糊了!現(xiàn)在是隨你怎么說。”他壓根沒往吃醋上想的原因還不是,穆執(zhí)遠看起來不像這種人,吃醋這個詞就顯得……和穆執(zhí)遠的形象不太匹配。

    “不過吃醋你都是從我這里學去的吧。”

    他調(diào)侃過穆執(zhí)遠吃醋,喻羨有點凌亂。

    “沒有隨便說,是在闡述我的想法。”穆執(zhí)遠也皺眉,“看到你和其他覬覦你的成年男性,我產(chǎn)生不滿情緒,難道不能用這個名詞?”

    喻羨:“……”可以,用得太好了。

    野人并不明白什么叫做尊重隱私,全部目光單純又好奇,即便聽不懂都非常認真地想知道穆執(zhí)遠和喻羨具體在吵什么。

    喻羨板著小臉,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那些部落族人一旦和他對視之后全都羞澀地收回視線,讓喻羨還有些故意說英文讓他們聽不懂的愧疚。

    但還好他們聽不懂,不然現(xiàn)在就該笑話了,什么名詞解釋吵架法。

    “好啦好啦,你有道理。”喻羨別過臉。

    “我們沒在辯論。”穆執(zhí)遠走在喻羨身邊,“也不是要說服你,人與人交流的本質(zhì)是思想的碰撞,我期待了解你的想法。”

    穆執(zhí)遠說的英語是更傳統(tǒng)的英倫腔調(diào),給旁人的聽感優(yōu)雅從容,尤其是說這么復雜的長句時,自動擁有了小提琴的背景音。

    讓喻羨想到他第一次站在舞臺上,一步一步走到了穆執(zhí)遠奏響的旋律中。

    那次伴奏沒有消逝,始終反反復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變化成串英文,成為獨特的告白。

    喻羨快走兩步,素面朝天巴掌大的臉染上薄紅。

    “我現(xiàn)在的想法是,原來你這——么喜歡我,穆先生。”

    “我以前沒說過?”穆執(zhí)遠看到喻羨這樣的反應(yīng)卻皺起眉頭

    “當然沒有呀!”喻羨回頭,這種有沒有表白過的事情?難道還需要肯定嗎?

    在一起這么久以來,穆志遠從來沒有和他表白過,當然他也沒有。

    之前感受到那種傾斜才會無所適從。

    他自己說語言是用來交流想法的,現(xiàn)在說的肯定是他的,確實想法?

    “那我以后可以多說一些類似的話。”穆執(zhí)遠自覺那幾句,有些像是學生論文在湊字數(shù),生搬硬套教材上的定義,他暫時找不到更好的表達方式,不清楚剛才的幾句話是哪里討了喻羨的歡心。

    喻羨立刻看他:“在節(jié)目上,千萬不要說。”

    雖然就他們兩個在綜藝上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非常岌岌可危了。

    等穆執(zhí)遠點頭,喻羨還有些不放心,盡可能不表現(xiàn)出自己多開心,還是正正常常走路。

    和部落眾人浩浩蕩蕩一起,很順利接近目的地。

    附近雜亂的草叢開始變得有秩序,在接近部落大概200米的時候,首領(lǐng)口中發(fā)出了一聲哨響傳遞信息。

    部落沒有明顯的門,只有一塊很大的石頭作為標記,上面刻著一個模糊的繁體字,在風吹雨打下喻羨沒認出來是什么字。

    大石后方有兩排人正在等待其中為首的兩個婦女手中拿著編織好的花環(huán)。

    喻羨和穆執(zhí)遠兩人在部落人中,顯眼得一看就不是部落人。

    為首兩個婦女自然知道他們就是首領(lǐng)傳訊回來要招待的貴客。

    她們一臺上前,將花環(huán)戴在了兩位客人頭上。

    “歡迎閣下。”喻羨聽到她們說。

    喻羨看看穆執(zhí)遠戴著花環(huán)的樣子,配合他的表情,忍不住噗嗤笑起來。

    “很不合適?”穆執(zhí)遠看著喻羨,喻羨挺合適的。

    喻羨搖搖頭,輕輕推他:“你表情放松一點呀。”

    要不然真的很有反差萌。

    花環(huán)佩戴之后,首領(lǐng)領(lǐng)著喻羨和穆執(zhí)遠開始參觀部落,因為只有喻羨能夠聽懂,大部分的對話都是喻羨在交流。

    “這是我們飼養(yǎng)雞的地方。”

    喻羨捧場:“都長得很漂亮呢。”島上的雞羽毛很長,而且顏色更鮮艷。

    首領(lǐng)微微一笑:“請允許我們殺掉5只來歡迎您。”

    喻羨:“……不用,我們吃不完。”

    首領(lǐng):“吃不完可以帶走,最近的天氣不會放壞。”

    他接著問:“您要在這里停留幾天?”

    “3天哦。”喻羨答。

    “這實在太短暫了。”首領(lǐng)遺憾。

    接下來的路上,首領(lǐng)帶著喻羨將部落介紹完,喻羨夸了什么,首領(lǐng)立刻說可以作為食材原料。

    這招待方式還挺有意思的,最后喻羨指著部落中看起來最豪華的建筑道:“這里面住著誰呀?”

    首領(lǐng)糾結(jié)了一會兒能不能說直接讓喻羨在這里住,最后沒說。

    “這是我族祭司住的地方,正好到了這邊,他很早就預測到您要來,我?guī)M去拜訪他。”首領(lǐng)說完,有認真道,“我會嘗試和祭司商量,他能不能搬出去,讓您體驗幾晚是沒問題的。”

    喻羨樂得不行,立刻搖頭:“不用了,我和我的丈夫在河邊有建一個家。”

    目前的進度只有一個篝火,這么久不回去也不清楚木柴耐不耐燒,會不會熄滅。

    首領(lǐng)微微點頭:“原來是這樣。”

    三人步入祭司房間時,喻羨還有些好奇:“祭司怎么說明我會來的?”

    首領(lǐng)還沒來得及回答,小屋的木門打開,一個穿著白袍的老人精準朝著喻羨的方向鞠躬。

    “圣子大人。”他全身都罩著白袍,頭上也戴著寬大的兜帽,看不清具體的長相。

    祭司和部落眾人用的五體投地的拜見姿勢不同,他是右手抬起行的騎士禮。

    說的話不是部落的本土語言,穆執(zhí)遠也可以聽懂。

    喻羨看到這樣的打招呼方式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之后也躬身:“您好。”

    “請進來坐,午餐也在這里用吧。”后半句祭司是和首領(lǐng)說的。

    “好的,我去吩咐。”首領(lǐng)便匆匆離開。

    祭司的木屋內(nèi)里非常大,部落中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兩層,下層大家都會選擇飼養(yǎng)動物,祭司的一層是沒有養(yǎng)的。

    喻羨在房間內(nèi)打量整個環(huán)境。

    “您出過島嘛?”喻羨忍不住問,感覺很多東西并沒有那么原始。

    “當然。”祭司坐下來,他還是戴著白色的兜帽,并不能夠看清他的長相,不過現(xiàn)在能看到剛才和白袍隱在一起的白胡子。

    好長,喻羨想。

    祭司招呼著兩人也坐下:“你的鍋和刀就是我推測出來讓人帶給你的。”

    喻羨聽到這話瞬間緊張地去看穆執(zhí)遠,頓了3秒才反應(yīng)過來,祭司用的是他們的部落語言,穆執(zhí)遠聽不懂!

    這也在推測之內(nèi)嗎。

    “謝謝,我不喝水。”喻羨眨眨眼。

    祭司聽到他的回答,露出的下半張臉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木質(zhì)茶具翻過來,給兩人倒上:“不用和我客氣,午飯準備好還需要一點時間,這里有果子。”

    果子和第一個遇到的部落人給他的果子長得一樣,只不過祭司這里的感覺大一些。

    上面還站著水珠,蒼翠欲滴,看起來非常有食欲。

    喻羨拿起一顆試探性地咬下,入口甜而充滿水分,喻羨眼睛亮起來:“好吃誒。”

    他主動拿起一個遞給穆執(zhí)遠:“你嘗嘗。”

    穆執(zhí)遠自己肯定不好意思拿。

    這會兒祭司的兜帽稍微往后了些,白.花.花的胡子遮住他下半部分的臉,此刻正笑瞇瞇地看喻羨。

    穆執(zhí)遠會不會不好意思喻羨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還是人家的東西呢,現(xiàn)在只想著穆執(zhí)遠快點接過去,他喝口水緩解自己的尷尬。

    穆執(zhí)遠抬手,卻并不是接,反而握上喻羨的手腕,操控著將果子遞到他嘴邊。

    指尖被有溫熱的呼吸劃過,喻羨手一抖,果子穩(wěn)穩(wěn)地受重力影響往地上掉。

    第104章 相逢

    ◎“小少爺。”◎

    穆執(zhí)遠干嘛!害他沒拿住。

    喻羨盯著果子, 掉地上的話他是不可能吃的,穆執(zhí)遠自己弄掉的自己吃。

    果子失去掌控大概零點幾秒,就又有了除重力以外的力量干預, 簡單來說,穆執(zhí)遠咬住了。

    喻羨想到水族館里投喂海獅的活動,還挺好玩……穆執(zhí)遠怎么接住的, 有點厲害, 他又不是海獅!是人誒。

    喻羨松口氣,慢慢將手臂放下, 隨即看見旁邊祭司看他們的眼神都變了。

    鑒于剛才的投食經(jīng)歷非常難得又有點意思,喻羨默念尷尬就尷尬點吧。

    “二位感情很不錯呢?”祭司語氣帶笑地用穆執(zhí)遠也能聽懂的普通話說。

    穆執(zhí)遠點頭:“是。”

    喻羨把自己當嘴邊的“也沒有啦”咽回去, 還蠻驚訝穆執(zhí)遠會主動接話的。

    作為當事人喻羨并不太清楚, 祭司旁觀著看了全程,知道穆執(zhí)遠這是在明示占有,敵意還不小。

    喻羨搓了搓手,拿杯子又喝口水, 剛放下說:“您的房子比較高,風景也還不錯吧, 我去看看。”

    想著尷尬就尷尬,還是會為了緩解尷尬不自覺一秒做了八百個動作。

    他站起來往最近的窗邊去,穆執(zhí)遠也跟著站起來:“我也想看。”

    穆執(zhí)遠想看的究竟是什么, 祭司慢慢端起杯子假裝喝水, 實則目光牢牢盯著穆執(zhí)遠的腰間,衣服伴隨走動敞開的瞬間, 祭司看到了腰間有槍支的形狀。

    這才像話吧。

    祭司什么也沒喝, 悠悠放下杯子。

    他已經(jīng)老了, 老到什么也做不了。

    喻羨抵達窗邊, 一時失語,窗戶外面,有個巍峨屹立的山崖,橫斷切割將近90度,視野中半邊是海,半邊是懸崖。

    察覺到穆執(zhí)遠站在了他邊上,喻羨依舊略微失神地望著那座山崖,低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同穆執(zhí)遠說話。

    “黑錫要是在那上面,肯定沒希望找到吧。”

    “沒有專業(yè)設(shè)備的確不能嘗試。”穆執(zhí)遠話鋒一轉(zhuǎn),“節(jié)目組提供的兌換列表中,就有可以兌換攀巖全套設(shè)備的。”

    喻羨人都僵了:“真要我們爬?好恐怖。”

    而且他們連黑錫是什么樣都不知道。

    喻羨突然回頭問祭司:“爺爺,您聽說過黑錫嗎?”

    喻羨原本是不打算問的,畢竟這是節(jié)目組編出來的設(shè)定,部落卻是真實存在的,只能賭一下看他們的瞎編的東西是不是有一點考據(jù)。

    祭司卻微微搖頭:“沒有。”

    果然。

    喻羨也不失望,攀巖還是沒影的事情,現(xiàn)在不用爬,他還是在單純的欣賞自然的鬼斧神工。

    喻羨沒有近視,他突然舉起手指,在空中指著一處:“你看。”

    穆執(zhí)遠順著看過去,即便和喻羨到了差不多等高的視角,還是比較難看到喻羨在看的東西。

    “是什么?”穆執(zhí)遠低道。

    “一朵花誒。”喻羨后退到和穆執(zhí)遠平行的角度,然后說,“白色的,能看到嗎?”

    “很神奇是吧,在懸崖上還有花在生長。”祭司加入兩人的對話。

    穆執(zhí)遠也終于看到,是一朵很小的花,在懸崖三分之一的高度,在搖曳著,風力目測有3級。

    “如風?”穆執(zhí)遠問。

    喻羨忍不住咬唇,就是說,能不能不要用那么平淡的語氣突然提到他的作品。

    還是有些羞恥的。

    “很堅強呢。”喻羨扭過頭,對著祭司說。

    祭司笑了下:“您也一樣。”

    “我讓首領(lǐng)誘.惑你來的條件,說的是身世之謎,沒什么要問的嗎?”祭司問,用的又是部落語言。

    喻羨半邊眉微微挑起:“您讓首領(lǐng)這么說的?難怪。”

    “我以為是他自己想的,準備晚一點再問問他。”喻羨說,“那您告訴我吧。”

    “我不用說什么,很快您便什么都知道了。”

    神秘兮兮的。

    喻羨對自己的身世事實上并沒有太多探究的欲.望,因為很清楚啊,他又不是沒有爸爸媽媽。

    甚至現(xiàn)在有兩份。

    穿書前后身世都非常清晰。

    只不過聽了節(jié)目組說的,島上的部落可以作為一種資源交換,他雖然沒有交換,好處可沒有少拿。

    否則現(xiàn)在大概還在為了食物而奔波,都不一定能吃上肉,哪能像剛才那樣,參觀到的任何食物,入眼之后統(tǒng)統(tǒng)作為食材,馬上上桌。

    “很快是多快?”喻羨故意問,他對部落的好感還蠻高的,自然和祭司開玩笑。

    祭司胡子下面的嘴咧開,將自己白色的大兜帽摘下來。

    他與喻羨對視幾秒,才喊:“小少爺。”

    喻羨對此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看著面前的人久久沉默。

    穆執(zhí)遠察覺出不對,往前走了一步就要將喻羨護到身后。

    祭司搖搖頭,表示沒有惡意地后退兩步,他看到穆執(zhí)遠手都放在槍附近的位置,手法嫻熟,并不是裝腔作勢,他已經(jīng)老了,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

    喻羨拉了拉穆執(zhí)遠衣擺,示意沒事:“金叔,你怎么會在這……”

    喻羨全然迷茫了,穆執(zhí)遠站在他身邊是真實的,面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面容也是他熟悉的。

    金叔是穿書前喻家的管家。

    是看著喻羨長大的人,在喻羨穿書之前,他不過也就是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即便過去一年多時間,怎么也不可能變得像如今這么白發(fā)蒼蒼。

    “要不要讓您身邊這位先生暫時出去?”金叔想要和喻羨說更多之前,看了穆執(zhí)遠一眼。

    喻羨搖搖頭:“不用,他什么都知道的。”

    喻羨說著便看向穆執(zhí)遠,自己語氣都有些不確定地介紹:“祭司爺爺,是我上輩子家里面的管家。”

    他也出現(xiàn)了?是穿書了?但為什么他和他的時間相差了這么多?

    “金叔、你現(xiàn)在幾歲了?”喻羨忍不住問。

    祭司倒是并不在意,慈眉善目地回復:“我已經(jīng)七十五歲了。”

    “之前是42歲?”喻羨試探著問。

    祭司立刻露出十分追憶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繼續(xù)說話,最后才悠悠回復:“您走之前,應(yīng)該差不多是這個年紀。”

    喻羨眼眶忍不住開始紅:“過去很久了嗎……”

    他原本還認為祭司的房子還不錯,現(xiàn)在直接說:“您之后和我一起走好不好,不要繼續(xù)待在這個島上,我在外面很有錢…”

    喻羨說著又拉過穆執(zhí)遠:“他更有錢!”

    祭司早在告知喻羨自己是誰之前就猜到了喻羨會這么說。

    他搖搖頭:“我已經(jīng)很老了,這個地方很好,我不會出去的。”

    “那萬一生病了怎么辦,這里還是二層的樓梯,年紀大了爬不動怎么辦?”喻羨不答應(yīng),怎么說就想著要祭司和他一起離開。

    說到最后嗓音放軟:“您就和我一起回去嘛,外面治療條件也比島上好很多的,壽命直接突破人類極限。”

    祭司也有點無奈了,話說小少爺以前就總是說一些很時髦的話,他現(xiàn)在年紀大了,聽不懂的情況嚴重了。

    但他還是能知道小少爺在和他撒嬌是一樣的,這是舍不得他。

    讓祭司想起了一些久違的記憶,喻羨甚至沒有問他父母的事情,大概也是知道了什么。

    金叔當祭司久了,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非常沉穩(wěn)而處變不驚的樣子,久違感受到心臟抽空的疼。

    “我不回去了,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見到您,我這輩子都沒有遺憾了。”

    喻羨真要急哭了,沉默良久才問:“因為您現(xiàn)在是這里的祭司嗎?”

    祭司微微點頭:“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小屋的門外響起拍門聲,隨即傳來首領(lǐng)的聲音。

    “我進來了!”他說完,一只手端著菜,另一只手打開木門,看到屋內(nèi)的三人都站在窗戶邊上還愣了下。

    “外面的風景的確很好看,不過現(xiàn)在可以吃飯了,來吧。”

    祭司倒退兩步也微笑招待二位客人。

    喻羨前一秒還在指尖劃過眼尾十分悲傷,下一秒看見首領(lǐng)端上來的飯這種情緒都要忘記了,忍不住就咽了下口水。

    所有他見過野生食材的動物還有植物,此刻真的統(tǒng)統(tǒng)變成熱氣騰騰的成品擺在了桌子上。

    喻羨對比了下托盤大小又看眼飯菜的數(shù)量,忍不住佩服首領(lǐng)的臂力。

    首領(lǐng)仿佛看穿喻羨在想什么,立刻笑道:“因為祭司的房間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進入的,所以還是由我送過來,幾位慢用,我回去了。”

    他說完轉(zhuǎn)身便走,祭司也沒有留他。

    喻羨聽到祭司說的原因,也不再勸了,似乎這個部落的人對金叔的確也挺好的,就是醫(yī)療條件落后了些。

    兩人一上午都在奔波,消耗了不少體力,此刻都是真的餓了。

    好在首領(lǐng)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帶過來的飯很多。

    喻羨看著穆執(zhí)遠優(yōu)雅快速地吃完第二碗,詢問他們:“還要嗎?”

    喻羨和祭司紛紛搖頭,他便把最后剩下的都打到了自己碗中。

    喻羨知道祭司其實是金叔之后,交流起來便隨意許多。

    “為什么我是圣子呀?而且怎么知道我要來的?”

    祭司微笑:“你們綜藝策劃人員上島之前是來和我們協(xié)商過的,給我看了你們的資料,我看到你了才同意的。”

    “咦?”喻羨追問,“那我一定會來這座島上對不?”

    祭司頷首,這也是我的條件之一。

    “難怪節(jié)目組說分島隨機,我的島是固定的,但是我的搭檔是不確定的。”喻羨吃飽了戳了戳碗里面的飯粒才吃掉最后一口,“不知道我們這座島上有沒有黑錫。”

    “黑錫是你們游戲的勝利條件嗎?”祭司問,“你們的勝利條件我也看了些,如果能夠知道黑錫具體的描述,可以讓部落成員在外出打獵的時候幫你們尋找。”

    第105章 兌換

    ◎建好的大棚◎

    喻羨搖搖頭:“暫時還沒有給線索。”他有感應(yīng)環(huán), 不過這個不能和穆執(zhí)遠說。

    他看向穆執(zhí)遠,穆執(zhí)遠便說:“我可以兌換,條件是采集一罐蜂蜜。”

    “好難!”喻羨看過那個表, 但是沒想起來,聞言忍不住蹙起細眉,想想去蜂蜜的過程可能被蟄就怕了, 而且蜂巢也需要尋找。

    “蜂蜜啊, 我這里有。”祭司說著就要起身去拿。

    “不用不用。”喻羨連忙喊,“金叔我們這是錄綜藝, 觀眾要看的是過程。”嘉賓被折磨的過程。

    祭司便樂呵呵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是嗎,那我可以告訴你們蜂巢的位置。”

    喻羨:“……”他感覺金叔也挺愛看的。

    “要采嘛?”喻羨忍不住問穆執(zhí)遠。

    穆執(zhí)遠便道:“先建家。”

    導演組要不了多久肯定坐不住要上來找他們了, 中午消失一小段時間還能解釋過去, 直接晚上都在這個部落落腳可就不行了。三分之一的嘉賓不錄,三分之一的整期素材丟失,說什么都不可能答應(yīng)的。

    “也是。”喻羨放下筷子,“那我們一會兒要走嘍金叔, 離開之前我會回來和你告別的。”

    現(xiàn)在說這個還早,還有兩天時間, 喻羨說著反而提前開始傷感。

    祭司看出來就安慰他:“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隨時來部落,認識路了沒?”

    喻羨瞬間表情哭喪:“很難記住呀!”

    這些樹長得根本都一樣,拐幾個彎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喻羨跟著走的時候, 一度懷疑大家是在亂走, 結(jié)果還真的順利到達了部落。

    “這位呢?”祭司微笑看向穆執(zhí)遠,語氣都沒有和喻羨說話時那么慈祥的感覺了, 雙方對彼此的敵意可以說是彼此彼此。

    “沒關(guān)系, 我記得。”穆執(zhí)遠對喻羨說, 即便祭司不問, 離開部落之后喻羨也會知道,這位是多此一舉。

    “好厲害呀。”喻羨完全不覺得穆執(zhí)遠會吹牛,“一會兒教我。”

    他用樹枝綁箭頭認方向不僅人累,速度還慢。

    穆執(zhí)遠“嗯”了聲,隨即道:“走吧。”

    臨近門口的大石頭時,喻羨微微瞪大眼睛,越走近睜得越大,首領(lǐng)還真的拿了三只殺好的雞在等待他們。

    ……也太熱情了!

    喻羨和首領(lǐng)在門口進行了一番不怎么劇烈的拉扯,最終以喻羨收下食物告終。

    “這下好了,三天的肉都不用發(fā)愁了。”喻羨看著那三只被處理好的雞,此刻正在被穆執(zhí)遠拎著,配合他頭戴的花環(huán)因為違和感而造成的莫名喜感更強了。

    更準確來說不止是是三天的肉,當成全部糧食不吃其他的,多喝點水都能挨過去了。

    “難怪pd都不太想和我們說野人部落的情況。”

    穆執(zhí)遠卻看著那塊大石頭:“上面的雕刻像你的姓氏。”

    “嗯?有嘛?”喻羨駐足看過去,喻是沒有繁體字的,“還真有點像。”

    喻羨看著這個字,情緒稍微低落了些,他離開島之前再回來的那次,大概還是會問問金叔他爸媽的下落。

    金叔既然不提,基本就不會是好的消息。

    而且都過去了那么多年,他爸爸媽媽和金叔是差不多的年齡……

    “喻老師,穆老師,你們終于出來了!”喻羨的pd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扛著攝像設(shè)備。

    “你怎么來了?”喻羨驚訝,一個個的,其實只有他不認識路是吧。

    喻羨的pd沉默一秒,覺得自己不可能說是來給穆執(zhí)遠送子彈之類的。

    “這是部落送你們的肉嗎?”喻羨pd一半假裝一半真驚訝地說。

    “對哦,他們特別好。”

    “那我要準備開始拍攝了,詢問了導演組,你們的午飯就當沒有吃,現(xiàn)在過去的時間也不是太久,剪輯很容易彌補過去的。”

    這原本就是工作,兩人對此都沒有意見。

    重新將麥佩戴好,喻羨跟在穆執(zhí)遠后面走了一段:“我覺得這里的路都好像啊,我們真的沒有迷路嗎?”

    pd跟在后面心中忍不住拍手叫好,這個切入就很自然啊,顯得他們過去的這段時間長一直在林子里面轉(zhuǎn)悠。

    穆執(zhí)遠也沒忘自己答應(yīng)的教學:“陽光分布不同,葉子的茂盛程度也不相同,根據(jù)航行時間能確定島嶼處于北半球,憑借這3點可以判斷方位,隨后根據(jù)我們走的方向分別調(diào)整了多少度多少次,反向倒轉(zhuǎn)走一定可以回去,不會迷路。”

    喻羨:“……要不還是別教了。”

    理論也聽不懂,實踐更搞不來,記憶更是完全不行,喻羨覺得在樹上打結(jié)突然一點都不麻煩了,他這是有自己的節(jié)奏。

    “懂了是嗎?”穆執(zhí)遠問。

    喻羨微笑:“嗯嗯,講得好清楚,一下就懂了!”

    喻羨的pd跟在后面差點沒有憋住笑。

    穆執(zhí)遠卻點點頭:“好,要不要試試?”

    嗯?試什么,你說試什么?

    他之前是不是有個時候說要考考穆執(zhí)遠來著,他可沒有真的這么干,現(xiàn)在穆執(zhí)遠要對他做這樣的事情了?

    “不用了哦。”喻羨表示婉拒,穆執(zhí)遠也沒有硬來。

    兩人順利回到河邊上游,喻羨撿回自己采集的葉子,拍攝劇情串聯(lián)上。

    順著原路接近臨時基地,喻羨已經(jīng)腦袋四處轉(zhuǎn)試圖躲避遮蔽視線的樹林看到篝火有沒有熄滅,探頭探腦可以直接扮演森林小兔子。

    走到可見范圍內(nèi),喻羨驚訝地停住,隨即第一時間看向pd。

    “難道你們是田螺姑娘?”

    此刻他們的臨時基地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成型的棚子,喻羨手中的葉子和穆執(zhí)遠搬運的木棍瞬間成了意外之財。

    喻羨的pd自然有否認:“不是我們。”

    穆執(zhí)遠的pd一直在基地守著,聞言也過來,正好聽到同事在解釋,便接話:“是帶你們走的那群人路過這里,幫忙的。”

    “不愧是本地人,他們的速度非常快,差不多半小時就搭好了。”穆執(zhí)遠的pd指指完善的棚子驚嘆,“我有拍下來他們錄制的全過程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發(fā)。”

    這樣容易出變成旅游景區(qū),還會給大家本土人士都非常友善的錯覺,事實上,穆執(zhí)遠的pd中途試圖搭話,部落人完全沒有搭理他,一心一意就在干活,資本家看了都落淚。

    “唔,務(wù)必要播出,我希望把我的臉換上去。”喻羨開始奇思妙想,“有很多人吧,都變成我的臉,全都是我的分身!”

    太容易露餡了吧喂。兩位pd同時在心中吶喊。

    穆執(zhí)遠卻順著喻羨的思路開始假設(shè):“身體也要改變,現(xiàn)在的技術(shù)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嗎?”

    這真的不是陰陽怪氣嗎?兩位pd相互對視一眼,沒有交流想法卻完全一致。

    夠了解的人,比如喻羨就知道穆執(zhí)遠是認真在問。

    他電子方面有些古板。

    “可以的!我相信現(xiàn)在的技術(shù)。”喻羨對著鏡頭,“后期老師,請務(wù)必把所有人都p成我!”

    后期老師:“……”你這是在強人所難。

    不著調(diào)地聊了會兒,喻羨指著他們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先是自己的葉子:“兌換繩子。”

    又指著穆執(zhí)遠的木棍:“斧頭。”

    最后指著棚子:“這個能兌換什么?”

    兩位pd瞬間笑不出來了,因為難到他們頭上。

    按理來說喻羨的邏輯也沒有錯,葉子和木棍兌換之后依舊屬于他們,那么大棚也應(yīng)該可以兌換東西。

    “這個,我們可能需要問一下節(jié)目組。”

    “嗯嗯。”喻羨大方同意,回頭同時非常古靈精怪地和穆執(zhí)遠眨眨眼睛。

    在穆執(zhí)遠說出哪些物品可以兌換東西后,喻羨看過列表,時不時念著如果他們擁有了節(jié)目組列表中沒有列出來的東西,那可以獲得什么。

    完全沒有價值又無法堆積成質(zhì)變的比如地上泥巴,散落的葉子,自然是不行。

    部落中的事物也不屬于他們。

    大棚可就不一樣了,是部落的人幫他們建起來之后贈予他們的。

    完全是穆執(zhí)遠和喻羨目前擁有最有價值的東西。

    真的忽悠著節(jié)目組給點什么,肯定是好東西!

    懷抱著這樣重大的期盼,pd剛結(jié)束通訊,喻羨立刻問:“是什么呀?”

    總不能沒有。

    “嗯……”pd的神色稍微有些古怪,“是個拍立得。”

    “啊?”

    喻羨有瞬間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他重復:“拍立得?”

    “是的沒錯,我聽到的也是這個。”穆執(zhí)遠的pd出來作證。

    “好奇怪哦……”喻羨看向穆執(zhí)遠,“本來還想著如果是一罐蜂蜜就好了。”

    這樣他們就可以換攀巖套裝了,喻羨嚴重懷疑靠自己的力量拿到蜂蜜,換到的攀巖裝備根本沒有爬的力氣,很難不被蜇啊。

    喻羨有預感,山崖的頂上絕對有好東西,他們第一天通過部落祭司得到那么重要的消息,是非常大的優(yōu)勢。

    “我覺得我們這三天唯一需要努力做的事情就是……”喻羨點了點記憶里面山的方向,黑錫絕對會在那個上面,“爬上去。”

    穆執(zhí)遠認可,隨后偏了30個角度指給喻羨:“山在那邊。”

    如果不是在鏡頭的記錄下,喻羨絕對要問穆執(zhí)遠,是愛他還是愛那個山,山在哪里是不是比他還要重要!

    可惜在拍攝,他木著臉轉(zhuǎn)去問pd。

    “拍立得也可以,相紙也要給我們幾張吧,不然怎么用。”喻羨和pd確認。

    “有的,10片楓葉可以兌換。”

    到頭來還是要兌換!

    這座島嶼的植被很豐富,喻羨看向穆執(zhí)遠:“你有看見楓樹嗎?”

    總不能是完全不存在的植物讓他們搜集。

    穆執(zhí)遠沒有回答,反而看了喻羨一會兒。

    目光先是從稍遠一些的眺望變成近景凝視,最后停留在喻羨的發(fā)梢。

    喻羨上次被這樣的眼神看,是被猝不及防摸頭的那次。

    這次心跳稍微亂了些,好在有了經(jīng)驗,想著穆執(zhí)遠要摸還不快點。

    穆執(zhí)遠抬手,從喻羨的頭頂取下一枚楓葉,他很少笑,即便有也總是淺薄,或者在批評人時冷笑,如今唇角勾起,拿著楓葉舉到喻羨眼前。

    “在這。”

    第106章 技術(shù)

    ◎你不行,你得學◎

    “目前還是綠色的。”穆執(zhí)遠看著這片楓葉。

    “剛好飄到我頭上了呀, 有點想拿回家做書簽。”喻羨從穆執(zhí)遠手中拿過來。

    對著陽光輕易地看到了楓葉的脈絡(luò)。

    “他還會變紅嗎?”

    “回家之后放到陽光下試試看。”具體要看細胞活性。

    “那你拿著,我怕忘了。”喻羨將葉子遞出去的同時,看穆執(zhí)遠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 這才反應(yīng)過來。

    說漏嘴了……這不是明擺著和人說他和穆執(zhí)遠住在一起嗎,不然為什么要讓穆執(zhí)遠幫忙拿?

    “我的意思是,我怕丟了, 離開之后你再還給我。”

    不解釋還沒那么奇怪, 一解釋更別扭了!

    兩位pd原本還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現(xiàn)在表情不約而同地變了點。

    “好。”穆執(zhí)遠反倒自然接過, “東西什么時候給?”

    沒過20分鐘,另外的工作人員就過來將拍立得帶過來, 還帶了一包相紙給pd。

    喻羨和穆執(zhí)遠就可以隨時兌換。

    “要拍嗎?”喻羨拿到拍立得還挺高興的, 棚子是別人幫忙搭的,拍立得四舍五入也是白給的。

    荒野求生的綜藝中,生存都是極為困難的事情,拍立得平常對喻羨來說挺稀松平常的物品, 在這種環(huán)境下拿到手的感覺卻很新奇。

    “要拍嗎?”喻羨和穆執(zhí)遠剛才等待的過程中沒什么事情做,又燒了些水, 后面便采集楓葉,現(xiàn)在手里面的楓葉已經(jīng)可以換兩張相片,“我們正好一人一張。”

    “好。”穆執(zhí)遠留存的照片非常少, 他自己是沒有拍照習慣的, 喻羨當初能看到的一整本相冊,基本都是鄧翎帶著拍下的。

    “按下去就可以?”穆執(zhí)遠拿著拍立得垂眸研究。

    喻羨點點頭, 他們現(xiàn)在相紙不多, 不能隨便按:“就是這里。”

    他指了位置, 穆執(zhí)遠的手又按在了他的手指上。

    喻羨:“……”背過鏡頭眼神要穆執(zhí)遠放開, 他以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穆執(zhí)遠竟然這么黏人。

    “好。”穆執(zhí)遠拿過相機,“你先拍。”

    確實是在度假啊,喻羨的pd記錄著這一切忍不住想。

    喻羨在他們親手搭建的篝火邊上站定,思索了幾個pose,最后只最簡單地比了個耶。

    “好看嘛?”喻羨維持姿勢不變,“你覺得可以就按下去哦。”

    話說是這么說的,pd們看向穆執(zhí)遠忍不住投去同情的目光,如果后面拍的不好看,葉子肯定是需要穆執(zhí)遠一個人采集的。

    等等、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1號嘉賓和6號嘉賓竟然這么自然地讓人帶入了他們是情侶?

    算了,不知道其他島上嘉賓的情況怎么樣,總歸他們這組很像是在談。

    穆執(zhí)遠給喻羨拍完,拍立得吐出相紙,他看到是一片空白愣了愣:“怎么回事?”

    喻羨心說穆執(zhí)遠之前自然地說出“拍立得”,他還以為穆執(zhí)遠是知道這個機器的。

    現(xiàn)在看來,只是學習能力比較強。

    喻羨去拿相紙:“這個要等一會兒。”

    穆執(zhí)遠卻沒撒手:“我來等。”

    喻羨盯他一秒,他都準備放在掌心上捂一捂了:“那你用手蓋住它,避光后顯形更快。”

    他答應(yīng)了,喻羨就催著讓穆執(zhí)遠也去拍。

    “合照可以嗎?”穆執(zhí)遠卻說。

    喻羨無語:“可以呀,你先拍嘛,楓葉難道很難得,我們繼續(xù)兌換相紙就好了。”

    話雖如此,采集起來的確還是有一些難度的,節(jié)目組對楓葉的大小還有完整度方面做了要求,兩人才在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內(nèi)只采集到能兌換兩張相片的楓葉。

    穆執(zhí)遠妥協(xié),喻羨看著他也往篝火邊上走的背影突然想到,穆執(zhí)遠似乎挺喜歡合照的。

    “你擺好了嗎?”喻羨舉著拍立得問,“我要拍了哦。”

    “3、2…”喻羨喊到1的同時按下拍攝。

    穆執(zhí)遠還是很上相的,他身高比較高,喻羨稍微將拍立得舉起來和他平視拍的,應(yīng)該不會難看。

    他拍完之后穆執(zhí)遠走回,喻羨立刻說:“看看我的。”

    之前穆執(zhí)遠沒給,就還是放在他那邊,此刻喻羨要看,穆執(zhí)遠配合遞出去。

    就兩位pd作為拿攝影當飯吃的人看到穆執(zhí)遠的拍照姿勢,認為不太妙,他們注意著喻羨的神情,果然,喻羨接過之前面上帶笑還有些期待,接過之后,嘴角的抬不起來了。

    畫面中,穆執(zhí)遠不僅給他拍成小矮子,半身人像還只占了三分之一。

    其余大部分是篝火。

    他的確用了篝火作為背景,但是重點是篝火嗎!

    喻羨沉默,甚至島上的天氣太好,喻羨又白,有些曝光了。

    “是不是還沒有完全顯現(xiàn)出來?”穆執(zhí)遠同樣注視這張照片。

    喻羨木著臉想,好消息:發(fā)現(xiàn)問題了,壞消息:只發(fā)現(xiàn)曝光的問題。

    這個構(gòu)圖,這個人體比例。

    喻羨掌心往穆執(zhí)遠的那張相卡上遮得更徹底,他要讓穆執(zhí)遠看看什么是正面教材。

    另一張相卡的圖案慢慢顯現(xiàn),這次是喻羨先看的,看第一眼就先看到了穆執(zhí)遠的臉。

    陽光過后帶來的膚色曝光在穆執(zhí)遠臉上的問題比較小,反而因為他五官立體,另半邊的陰影加重。

    喻羨突然想到了一句很土的話,雕刻般的五官,但真的很像是他去博物館參觀石膏畫像時看到的那些。

    “你看。”喻羨舉起來給穆執(zhí)遠看,“我給你拍的多帥。”

    “你給我拍的是什么!”喻羨看看占了一大半的篝火,“拍我還是拍篝火?”

    他將相紙放到穆執(zhí)遠手里面:“你不行,你得學。”

    喻羨說完頓了頓:“當然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女朋友教的,我就是隨便說說,學不會我也無所謂。”

    這么說了,到時候觀眾看到應(yīng)該會相信他們是沒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的。

    穆執(zhí)遠看看“女朋友”本人,又看看照片。

    他此刻錢包沒有帶在身上,也沒有另外的收納,最后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放在自己的兜里面。

    “你很好看。”

    說的好聽也沒用啊!大家又不是沒有眼睛。

    喻羨假裝沒看到穆執(zhí)遠都放自己兜里面了,他想銷毀,并不想要,但是這個相片兌換起來又很麻煩,還是暫時留著吧。

    “隨你怎么說。”喻羨將一塊小石子聽到草叢中,“的確還是很神奇,在這里還可以又照片留存。”

    錄像會被用于綜藝素材,此時此刻唯一屬于他們的,就是獨一無二角度的這張成品拍立得。

    “嗯。”穆執(zhí)遠仔細收納好兩張相片。

    “接下來干什么?”

    還有一整個下午的時間,他們的住宿,棚子有了,吃的東西,有部落送的雞,衣服本來就穿著,衣食住行都沒問題,喻羨瞬間感覺沒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

    但顯然穆執(zhí)遠的想法和喻羨差了很多,他直接說:“你去摘楓葉,我找找附近的蜂蜜。”

    “路上注意再部落中吃到的果子,我們可以找一些來,問部落的居民交換一些洗漱用品。”

    來到島上之后除了嘉賓穿著的一身衣服,其余物品都被搜刮干凈了。

    穆執(zhí)遠知道喻羨的習慣,每次回到家都要換上家居服,按照現(xiàn)在的條件連家的定位都有些模糊,喻羨看到這個棚子大概也不會有回家的感覺,可以的話,盡量再和他們交換兩套換洗的衣物。

    部落的居民迎接他們的時候,穆執(zhí)遠有注意到給他們帶花環(huán)的女人身上穿的是布料,男性大部分還是獸皮,大抵是比較珍貴的資源,穆執(zhí)遠暫時想不出能和他們交換的資源。

    “好吧,我去摘。”喻羨聽到穆執(zhí)遠那么說便點點頭,“你找到蜂蜜之后不要隨便行動哦,記得喊我一起。”

    穆執(zhí)遠短期內(nèi)沒有應(yīng),喻羨嘴角抽了下:“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么忙,可你得告訴我呀。”

    “我知道了。”

    喻羨這才松口氣,他可不想看到穆執(zhí)遠被蜇。

    采摘楓葉的過程喻羨是非常喜歡的,挑挑揀揀看哪些比較大,很快采摘到了10片。

    “穆、”喻羨差點想要喊穆執(zhí)遠的名字了,反應(yīng)過來略微不自然地停頓,隨后喊:“穆先生。”

    “我采夠了,在這里拍嗎?”

    這一片都是楓葉,等秋天來這里絕對好看,漫山遍野都是紅色,只可惜現(xiàn)在還是綠色。

    “好。”穆執(zhí)遠走過來。

    剛才分配過任務(wù),但現(xiàn)在行動的原則就是兩人要在彼此的視線范圍內(nèi),穆執(zhí)遠也沒有走遠。

    等穆執(zhí)遠的pd過來之后,喻羨才看著自己的pd:“來,你看看我的楓葉合格不?”

    喻羨pd想著你把人都喊回來了,還能有不合格的說法?

    楓葉是他看著拍的,喻羨采摘很仔細,幾乎只是例行的流程看過之后,pd就點頭:“可以。”

    他說著要將相紙拿出一張來遞給喻羨。

    喻羨微笑搖搖頭:“不用給我,幫我們直接拍吧。”

    穆執(zhí)遠的pd負責接著拍攝綜藝素材,喻羨的pd就可以干私活了。

    喻羨非常相信專業(yè)攝影師的技術(shù),看pd答應(yīng)之后高高興興去找穆執(zhí)遠:“哪里當背景更好看?”

    喻羨說著很快看中了一棵看起來最大的楓樹下面:“就這里。”

    這片楓樹因為大,也是被他們薅下來最多的。

    以這棵楓樹為背景,喻羨舉起并沒有二樣的剪刀手,酷愛比耶。

    余光去掃穆執(zhí)遠,這人站得和他剛才給他拍單人照的時候一樣,甚至不如剪刀手。

    純粹用臉硬撐。

    喻羨心里面吐槽著,笑容依舊得體。

    等pd和他們比了個ok表示拍好,喻羨如愿以償?shù)亟舆^相卡,先用手捂,滿足了自己心里面想這么做的想法,隨后又自然遞給穆執(zhí)遠。

    “你收起來吧。”

    穆執(zhí)遠頓了頓,眼神默默詢問喻羨是不是忘了什么。

    一次便罷了,次數(shù)多了,的確非常令人懷疑。

    第107章 要求

    ◎永不失望的回應(yīng)◎

    喻羨無視穆執(zhí)遠企圖與他產(chǎn)生的眼神交流, 直接塞給他。

    知道穆執(zhí)遠貌似挺喜歡他以后,難免會產(chǎn)生就算是暴.露了似乎也沒有關(guān)系的想法,而且他們又沒有當著鏡頭的面親, 頂多懷疑。

    不清楚會不會有公開那天,假設(shè)有的話,穆執(zhí)遠大概率要和他一起挨罵, 喻羨簡單假設(shè), 從小到大的好學生挨罵也挺有意思的。

    曾經(jīng)沒有在意的事情此刻都串聯(lián)起來,重新再看還挺明顯的, 比如錢包里面都放著他們當初結(jié)婚時拍下的紀念照。

    “走吧,一起去找蜂蜜。”他剛才摘楓葉穆執(zhí)遠根本走不遠。

    “好。”

    穆執(zhí)遠開始帶路, 他走那么遠都能夠重新找到回家的路, 喻羨便也不操心具體的路應(yīng)該怎么走。

    “我剛才簡單看過,這附近都沒有,要繼續(xù)往前。”穆執(zhí)遠介紹自己剛才的進度。

    “話說、”喻羨突然問,“你知道怎么采蜂蜜嗎?”

    都不知道他們豈不是無頭蒼蠅到處亂飛。

    穆執(zhí)遠說:“大概知道一些。”

    學霸嘴里面的一些就和考試時的沒考好是一樣。

    “所以是知道的咯。”喻羨直接理解。

    “去養(yǎng)蜂廠參觀過, 但沒有具體實踐。”

    “噢,我好像也去過。”喻羨的記憶被喚醒, “好像是幼兒園組織的活動。”

    喻羨小時候就讀的幼兒園比較高級,有很多的外教老師面對面英語教學,園區(qū)實行國外幼稚園的教育政策, 注重體驗, 因此有非常多的外出活動。

    “還記得?”穆執(zhí)遠問。

    “當然不記得!”喻羨理所當然道,“就記得進去之前要穿防護服, 其他就沒了。”

    喻羨好奇:“你是什么時候去看的?”

    “四年前, 有一些工作方面的原因需要去。”

    穆執(zhí)遠說著難得停頓時, 喻羨立刻就明白估計是什么國家機密事項。

    他立刻表示:“好了好了, 你記得怎么找就行。”

    “那到時候我們?nèi)绻苷业斤L潮,我來引開蜜蜂,你來采蜜怎么樣?”喻羨感覺好有意思,而且穆執(zhí)遠肯定不會答應(yīng),他先口嗨一下。

    穆執(zhí)遠的確不用考慮,直接否定喻羨這個危險的想法。

    說完擔心喻羨認為他一言堂,便開始分析:“我們先將島內(nèi)步行能到達的地區(qū)探索完畢,若還沒有找到黑錫,再考慮攀巖。”

    “蜂蜜是兌換攀巖裝備的先決條件,探索的過程中遇到蜂巢時標記地點,全島沒有找到黑錫,再想辦法采集蜂蜜。”

    聽到探索全島地圖,喻羨有點害怕地看看四周,“我們會不會遇到食人族?”

    真能確實是不存在的嗎?穆執(zhí)遠剛說完有野人行動的痕跡,他們轉(zhuǎn)眼就碰到了本地的部落人。

    “假設(shè)有,部落的組長還有祭司會提醒我們,沒提醒證明沒有。”穆執(zhí)遠理智分析,就那整個部落對喻羨的態(tài)度而言,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會忘記的。

    喻羨點點頭:“要不你帶我去看看那個洞穴?”

    他真的有點好奇。

    洞穴之中骨頭堆積,環(huán)境陰暗也沒有人清理,穆執(zhí)遠私心不希望喻羨去看。

    “可能還會有第二個,不用特地回去。”穆執(zhí)遠說。

    “第二個呀…”喻羨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明明啥也沒看見竟然覺得冷颼颼的,“看了會不會做噩夢?”

    “怕的話之后遇見也不要進去。”穆執(zhí)遠淡淡道,想要打消喻羨的念頭。

    “你做噩夢了嗎?”喻羨先問,隨后又接近自言自語,“你還沒睡覺。”

    他突然想起來眼前這位才是老有睡眠質(zhì)量問題,久病成醫(yī),而且這位本身就是醫(yī)生。

    “怕就避開。”穆執(zhí)遠重復觀點。

    “好哦,聽你的穆先生。”穆醫(yī)生。

    “我都不做噩夢的,我睡里面質(zhì)量特別好,你怎么樣?”喻羨想要問一下穆執(zhí)遠最近睡得怎么樣,畢竟根據(jù)昨天晚上的情況來看,真的睡得很少。

    穆執(zhí)遠卻說:“和你差不多。”喻羨在邊上是非常強力且沒有副作用的安定劑,他很容易進入深度睡眠。

    “真的呀,那看來我們相互不會吵到了。”喻羨不管信沒信,還是非常捧場。

    再深的原因,穆執(zhí)遠也不可能當著鏡頭的面說。

    兩人探索著小島上的一草一木,好在陽光還是隱隱約約能照到,沒有像之前喻羨走的那條路枝葉過于茂密,擋得林子里都是黑暗的。

    “但是蜂巢一般長在哪里呀?”喻羨沿途不斷地往上看,都不太像是蜂巢會長的地方。

    “樹洞,棕櫚樹葉子下都有可能。”穆執(zhí)遠回。

    “你是教科書嗎?”喻羨瞥他眼,怎么說什么東西都仿佛在背條例。

    吐槽完喻羨才接上回答:“這邊沒有棕櫚樹啊,我采摘的時候也沒有看見蜂巢。”

    他摘了整整50片葉子,可以說對這個樹非常熟悉了。

    “那你在那個食人族洞穴也沒有看見蜂巢對吧?”喻羨問,樹洞和山洞,也挺像的。

    “沒有。”穆執(zhí)遠剛回答。

    “誒,你看那里!”喻羨眼前一亮,指著一顆超級大樹的樹干問,“那是不是有一個樹洞呀?”

    兩人一起走進,終于看見的確是一個樹洞,喻羨試探著往里看,被穆執(zhí)遠伸手護了半邊。

    “好像什么都沒有。”喻羨掌心抵在粗糲的樹皮上,“好黑,看不見。”

    他最后三個字是接近樹洞說的,竟然產(chǎn)生了回音。

    喻羨聽到之后立刻興奮:“你小時候有沒有聽過那種童話故事呀?”

    等不及穆執(zhí)遠回答,喻羨接著說:“對著樹洞說話,把樹洞當成日記,秘密只跟樹洞說,后來才知道回音是自己的聲音。”

    喻羨一看穆執(zhí)遠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沒有看過:“穆先生,您做什么職業(yè)的呀?”

    “應(yīng)該不是娛樂圈的吧,你知道的我知道的都不太一樣,我們分到一起太有緣了,感覺好互補對吧。”喻羨眉眼笑彎,故意調(diào)侃,他還在樹洞邊上說的,可惜沒有回聲。

    “不回答我嘛?”喻羨拉了拉他胳膊,難道嫌他煩!

    穆執(zhí)遠搖搖頭:“有沒有聽到哭聲?”

    喻羨脊背僵硬瞬間,瞬間屏息靜氣:“好像真的有。”

    隱隱約約從林子一側(cè)傳來,不仔細聽會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或者風聲之類的。

    “像小孩子。”穆執(zhí)遠說。

    這里怎么會有小孩子?喻羨有些不可置信,但聲音的確是細細的。

    “我們過去看看。”喻羨拽著穆執(zhí)遠不敢放開了。

    穆執(zhí)遠點頭,余光都陡然凌厲地望向鏡頭,他平常對鏡頭不會有特別的注視,大部分在看喻羨,各種行動都非常自然,完全不像素人。

    現(xiàn)在陡然一瞥,眼型加持下、攻擊性天然很高,讓人情不自禁躲避他的眼神。

    如今兩位pd就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并且沒躲過去,原本認為穆執(zhí)遠只是一般的難易清凈,現(xiàn)在認知刷新了,原來這么恐怖。

    但他目光轉(zhuǎn)回去和喻羨的時候,又自然過渡得柔和,“走吧。”

    他剛才懷疑是不是節(jié)目組安排的劇情,見過兩位pd的第一反應(yīng),看來不是的安排好的,那更詭異了。

    隨著兩人走進哭聲也越來越近。

    喻羨剛看到是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大約三歲的小嬰兒的時候,穆執(zhí)遠便頓住腳步,示意喻羨也停下來。

    抱著小孩的女人也注意到了他們,但是因為孩子一直在哭鬧,并沒有說話,投向他們的目光十分警惕。

    “要不要過去啊?”喻羨躊躇,穆執(zhí)遠不陪他,他一個人不太敢。

    他覺得遇到了這個女人和之前在部落里看到的女人長得差不多,只不過全身穿的都是獸皮,并沒有布料。

    穆執(zhí)遠也遙遙隔著將那個女人打量遍,他在壁畫中有看到食人族自畫像,也記下了他們的特征。

    和喻羨想的一樣,這位更像部落人,并不是食人族。

    “我先過去,你在這等一會兒可以嗎?”穆執(zhí)遠和喻羨商量。

    喻羨知道事情太詭異,穆執(zhí)遠擔心有什么蹊蹺。

    “可是我也擔心你呀…”他也不情愿讓穆執(zhí)遠一個人過去冒險,“與其讓誰去看,不如不管。”

    穆執(zhí)遠不方便現(xiàn)在同喻羨說他帶著槍,有危險能夠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

    喻羨自己這么說完反而更后悔,因為小朋友哭的實在凄慘,那個女人也隨著哭聲更加手忙腳亂。

    穆執(zhí)遠重新審視,確定女人全身穿著獸皮,懷中嬰兒掙扎亂動,看起來身上不像有能藏東西的地方,周邊也沒有武器,才說:“一起過去看看。”

    他這么說完自然走到喻羨身前,擋在他身前。

    喻羨跟在后面走,在快要接近的時候才往邊上探出一個腦袋。

    那個女人看他們接近或許是喻羨和穆執(zhí)遠的形象比較好,還是別的什么理由,總歸她看著兩人,警惕一閃而過之后求助說:“請救救我的孩子。”

    她是看著喻羨說的,不論怎么看都是喻羨看起來更易親近和好說話。

    聽到這句話之后喻羨楞了下,先去看穆執(zhí)遠,他正面色微沉地看著女人懷中的嬰兒,但并沒有行動時,想起來穆執(zhí)遠聽不懂這里人說的話。

    “她在和我們求救。”喻羨說,“你可以救他嗎?”

    說完之后喻羨才反應(yīng)過來,即便是詢問,這么提出來也過于強人所難,情況緊急,他們在荒島上什么醫(yī)療必需品都沒有。

    下意識說出這種話,只不過是因為穆執(zhí)遠一直以來都表現(xiàn)得非常無所不能。

    但現(xiàn)在是在綜藝上啊,攝像頭都在拍,這么做無異于將穆執(zhí)遠架在下不來的高臺上。

    做了沒效果怎么辦?嬰兒還是出事了怎么辦?

    在嬰兒的啼哭聲中,喻羨心里面的天平卻悄悄傾斜。

    “我會盡力。”穆執(zhí)遠沒有猶豫地說,出于醫(yī)生的責任,出于喻羨的要求。

    喻羨表情明顯空白片刻。

    后知后覺想起,他本能說得如此坦蕩,還不是因為穆執(zhí)遠總是這么回應(yīng)。

    只要他想,只要他在。

    第108章 毒素

    ◎唯一存在的希望◎

    “是生病了嗎?”喻羨看著問。

    穆執(zhí)遠頓了頓說的卻是:“初步判斷是被野獸襲擊了, 胳膊上有傷口。”

    喻羨很快回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嬰兒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傷口,還在往下淌血。

    “能看出是什么野獸造成的傷口嗎?”喻羨問。

    穆執(zhí)遠盯著還在流血不止的傷口, 眉頭漸漸鎖緊。

    在確定女人沒有明顯敵意后,穆執(zhí)遠拿出放置在兜中的繃帶解開一節(jié)懸在半空,長指靈活地卷起一小節(jié), 和女人說明他們想要幫忙。

    喻羨有些后悔之前應(yīng)該問首領(lǐng)能不能教他一些部落語言, 他手語學的快,現(xiàn)在能聽懂他們說的話, 學起來難度會降低許多,即便能簡單說幾個表示友善的詞語, 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只能用肢體語言。

    比他是啞巴時還要讓人著急。

    現(xiàn)在穆執(zhí)遠在溝通, 他在旁邊跟著比劃的同時沒控制住話也跟著一起說:“我們想幫你帶孩子包扎,不要抗拒可以嘛?”

    喻羨先指女人懷中的嬰兒,女人先是神情警惕地看著穆執(zhí)遠,轉(zhuǎn)而看到喻羨比她還著急的樣子漸漸放松下來, 于是將自己的孩子很平穩(wěn)地遞給喻羨。

    喻羨收到這么個嬰兒,自己先懵兩秒, 他很少抱小朋友,被抱的時候比較多,穿書前喻家的人多, 小輩也不少, 但喻羨在同輩中還是從小被寵到大的,其余有孩子的長輩都會教導可以去玩, 但不準麻煩到喻羨, 喻羨本身也忙, 還真沒抱過。

    最后求助地看向穆執(zhí)遠, 不用說話,眼神都很很清晰地表達出想說的是:怎么抱好,他不會ToT

    “就這樣挺好的,盡量不要動。”

    穆執(zhí)遠剛說完,喻羨舉著嬰兒直接僵住,小臂與地面平行托舉著嬰兒,整個人屏息靜氣,呼吸都有些不敢。

    “你快包。”

    “不用那么繃著。”穆執(zhí)遠看他一眼,有些不合時宜地被可愛到。

    嬰兒的傷口此刻還在流血,穆執(zhí)遠將血跡擦除后,露出的傷口看起來非常小的兩個洞,和喻羨之前被水蛭咬的十字形不一樣,這個傷口的形狀,更像是被蛇咬的。

    “這是被什么咬了?”喻羨看著穆執(zhí)遠快速而細致的包扎,略微放松下來忍不住問。

    穆執(zhí)遠沒分心回答,他表情又嚴肅,喻羨心里面咯噔一下,感覺情況并不好。

    嬰兒的母親此刻也站了起來,她看到兩人正在處理,情緒也冷靜下來。

    穆執(zhí)遠包扎完才說:“像是蛇咬的。”

    “有毒嗎?”喻羨立刻問。

    嬰兒一直在哭,看起來是痛苦的,但臉色還是正常的,沒有像是中毒的痕跡。

    “有。”穆執(zhí)遠肯定道,他指著方才嬰兒待著的地方,那里有一小攤血液,大部分還是液體,只有少許呈現(xiàn)凝固狀,“這是蛇毒進入血液帶來的壞死引起的凝固。”

    喻羨聳然一驚:“那怎么辦?”

    他腦子運轉(zhuǎn)兩秒,顧不上自己此刻還在拍攝,直接看向兩位pd問:“你們那邊有沒有攜帶解蛇毒的藥?”

    情況緊急,兩位pd此前有些機械地在拍,現(xiàn)在喻羨問起來才反應(yīng)過來將攝像機放下開始翻包。

    他們除了要扛攝影設(shè)備,還背了非常大的雙肩包,里面裝著各種各樣嘉賓們想要卻得不到的物資。

    穆執(zhí)遠將傷口簡單清理,阻止血液繼續(xù)循環(huán),臉色依舊不好。

    “現(xiàn)在無法確定我們遇到他的時間,距離被咬傷間隔了多久,如果蛇毒已經(jīng)在體內(nèi)蔓延…現(xiàn)在就只能緩解。”不能改變死亡的結(jié)局。

    喻羨聽出穆執(zhí)遠的未盡之言。

    “有他們的藥也不行嗎?”喻羨指指在努力找藥的兩位pd,忍不住問。

    穆執(zhí)遠還在看那灘血液:“先試試吧,還需要知道蛇的具體品種。”

    “是不是這個?”穆執(zhí)遠的pd拿出一版藥詢問。

    穆執(zhí)遠簡單看過成分說:“可以。”

    他看成分,喻羨則看說明書,在穆執(zhí)遠點頭后,將藥片掰成兩片。

    嬰兒此刻已經(jīng)哭得有些失聲。

    兩人拿著從pd那邊要來的水和杯子,在穆執(zhí)遠將藥片溶解之后,再將液體灌進嬰兒口中。

    “然后應(yīng)該怎么做?”喻羨緊張問。

    穆執(zhí)遠卻搖搖頭:“正常流程是去醫(yī)院注射抗毒血清。”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喻羨都感覺不現(xiàn)實。

    這個地方哪有什么醫(yī)院呢?

    他們坐船到這里用了將近個4小時。

    船只開過來也需要時間,來回需要8小時。

    “有航次嗎?”喻羨看著兩個pd。

    之前和他們說是三天之后才有一個輪船會來,但變異人之類的都是編出來的,指不定船也是。

    pd這次卻非常堅定的搖頭:“沒有的。”

    甚至三天后會來的船也是節(jié)目組單獨聯(lián)系的,正常這幾個島嶼不會有船只經(jīng)過。

    “那可以聯(lián)系船只現(xiàn)在過來嗎?”喻羨說。

    兩個pd忍不住對望一眼,這不太現(xiàn)實,且不說船只單獨過來是需要很多金錢的,嬰兒還不一定能夠救回來。

    調(diào)動合適的船也需要時間,說的難聽一點,可能船還沒有過來,嬰兒本身抵抗力太弱,堅持不到那時候。

    “那應(yīng)該怎么辦呀?”喻羨有些要急哭。

    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此刻連續(xù)的提議被拒絕,大腦開始空白。

    喻羨此刻看到穆執(zhí)遠,總覺得他一定有辦法。

    穆執(zhí)遠在觀察嬰兒的狀況,他此刻已經(jīng)不哭了,痛苦似乎得到了些許緩解,像是昏迷也像是睡著。

    女人見到這樣的情情況,也跟著露出有些希望的神情。

    穆執(zhí)遠出于醫(yī)生的職責,直白道:“現(xiàn)在一切都還不確定,要按照最壞的情況來。”

    喻羨第一次感到語言不共通竟然還又好處,他默默站在邊上搖搖頭,幫她理解穆執(zhí)遠的話。

    女人見到他搖頭,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慘淡。

    明白他們給她的孩子吃了什么神奇的東西,如果這樣都沒辦法挽救的話……

    遠處突然傳來呼喊聲,伴隨急匆匆的腳步聲。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瑪索出了什么事情?”用的是部落語言,跑進后喻羨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那個想要給他果子的年輕男人。

    喻羨就聽到女人詳細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女人描述她外出想要采集一些藥草給部落做貢獻,中途向上攀爬一段山坡之后,嬰兒突然啼哭不止,隨后她發(fā)現(xiàn)了傷口,很快就遇到了喻羨和穆執(zhí)遠,說他們給嬰兒做了應(yīng)急處理。

    喻羨邊聽邊時時和穆執(zhí)遠說。

    “說很快就遇到我們了。”他心里面肯定還是希望小嬰兒可以活下來。

    他們簡單交流之后,年輕男人便說:“快回部落讓祭司看看。”

    現(xiàn)在離部落的距離并不不算遠。

    年輕人似乎知道喻羨能夠聽懂,看著他問:“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可以。”喻羨答應(yīng),穆執(zhí)遠進行了急救,他們受部落的照顧,現(xiàn)在不用為生存奔波,回去幫忙名正言順。

    這次回到那個部落是名正言順,兩位pd也跟著一起拍攝。

    路上喻羨試圖和那個給他果子的年輕人交流,但是他對喻羨說的話都沒有反應(yīng),并不像是首領(lǐng)那樣可以聽懂,但不會講。也不是像祭司兩種都會講。

    回程途中斷斷續(xù)續(xù)還遇到了其他在外活動的獸人,他們看到幾人非常驚訝。

    在他們的交流中,喻羨得知年輕人叫瑪魯,小嬰兒是他的弟弟瑪索,女人是媽媽米亞。

    父親之前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

    他們家原本的生活非常不錯,在父親去世之后情況急轉(zhuǎn)直下。

    米亞本該從事一些輕松的工作,她為了減輕瑪魯?shù)呢摀鲃映鋈ゲ杉柯湫枰恼湎幉荩噲D給家里面換回一些資源。

    喻羨聽完這些默默看了一眼瑪魯,想到他要給自己的果子掉在了地上。

    穆執(zhí)遠從喻羨的表情中讀出了什么,在喻羨垂眸的時候突然說:

    “我會盡力。”他又重申了一遍。

    “我知道的。”喻羨說。

    到了部落之后,祭司還有首領(lǐng)已經(jīng)事先得知了他們的情況,在大石邊上等。”族長、祭司大人!請救救我的弟弟!”那邊瑪魯一看到兩位便像是見到救星,著急道。

    “我們要先查看他的情況。”祭司示意瑪魯冷靜。

    “這是中了蛇毒。”祭司簡單判斷之后道。

    “有沒有什么解毒的辦法?”

    祭司看過包扎的傷口,轉(zhuǎn)而問穆執(zhí)遠和喻羨:“你們已經(jīng)給他處理過了。”

    喻羨立刻點頭:“他剛才吃了這個,穆先生給他進行了消毒等急救處理。”

    穆執(zhí)遠開口:“問問米亞還記不記得蛇的樣子。”

    “是什么蛇,知道嗎?”祭司看向米亞,“形容一下它的花紋,這很重要。”

    “是黃黑色的蛇。”米亞回憶得很認真,“只有一閃而過的樣子,但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眾人等了會兒,喻羨知道知道什么蛇才能注射對應(yīng)的血清,這樣才有活下來的可能,因此非常緊張。

    “我記起來了!”米亞說,“部落里的馬之前被咬過,是和它一樣的蛇!“

    瑪魯聽到這句話眼睛都亮了一下,原本接近面如死灰的表情現(xiàn)在好看了許多。

    他知道蛇是非常毒的,之前有人被毒蛇咬了祭司也沒有辦法,都是痛苦幾天之后死亡。

    但是那匹馬并沒有出什么事,現(xiàn)在還好好地活在部落里面。

    祭司聽了米亞的形容臉色依舊沒有變好,他搖了搖頭,殘忍戳穿兩人的幻想:“馬匹的情況跟人是不一樣的,他們對蛇毒的抵抗性更強。馬沒有事,不代表人沒有事。”

    “那我們能做什么?”米亞帶著瑪魯跪在祭司身前,“請您看在我丈夫的份上救救瑪索。”

    米亞的丈夫曾經(jīng)是部落強大的戰(zhàn)士,在一次與狩獵中不幸被咬傷大動脈,最終失血而亡。

    “瑪索在我這里待幾天,今晚沒有出事,大概率不會有事。”祭司說。

    兩人聽到立刻和祭司表示感動。

    “但你們依然需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瑪魯和米亞立刻表示明白,在瑪魯?shù)臄v扶下,兩人一同離開。

    喻羨聽完全程才開口:“穆先生也是醫(yī)生,可以讓他一起看看嗎?”

    “這樣再好不過,我的房間還有空余的地方可以住,你們可以今晚在這里住下,拍攝也可以。”祭司原本就想留喻羨在這里,不過是喻羨還要拍攝節(jié)目。

    “金叔,你有辦法嗎?”等沒有外人的時候,喻羨才小聲問。

    祭司搖搖頭:“我畢竟不是專業(yè)的醫(yī)生,我們這里的醫(yī)療條件也比較差,很難。”

    他會警告米亞和瑪魯并不是在嚇唬他們,而是知道存活下來才是奇跡。

    “他需要對應(yīng)的抗毒血清,否則現(xiàn)在情況再好,也無法阻止毒素蔓延。”

    去醫(yī)院已經(jīng)證實也是不可能的。

    “我們這里根本就沒有血清。”

    兩人簡單聊瑪索的病情時,他突然又臉色青紫,痛苦地哇哇大哭起來。

    蛇毒還在他的體內(nèi)帶來源源不斷的痛苦,情況非常不樂觀。

    “其實不是沒有辦法。”穆執(zhí)遠突然說。

    不僅是喻羨,祭司也看向穆執(zhí)遠。

    他卻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問:“那匹馬是什么時候?大概在幾個月之前被毒蛇咬的?”

    祭司和兩人詢問情況時,喻羨聽著一直在做翻譯,他對情況很了解。

    “已經(jīng)有三四個月了,它的狀況一直都還挺好。”

    時間也是對的。

    穆執(zhí)遠略微停頓片刻,最終道:“馬的體內(nèi)或許已經(jīng)產(chǎn)生抗體,可以嘗試提取。”

    第109章 條件

    ◎“你來當我老婆”◎

    喻羨對這些東西不太懂, 但是抗蛇血清什么的聽起來就是非常高級的東西。

    他忍不住問:“在這里也可以嗎?”

    嬰兒的聲音突然又沒有了,查看后發(fā)現(xiàn)他的情況并不是好轉(zhuǎn),而是直接昏迷了。

    “所以如果沒有血清他就活不下來, 是嗎?”喻羨的臉上露出不忍的神情。

    他記得路過的部落人之前討論的內(nèi)容:瑪魯和米亞才剛剛失去父親和丈夫,現(xiàn)在又要面臨這樣的痛苦,不幸仿佛一夜之間全部來了。

    然而悲傷對于此刻而言更是無濟于事。

    “瑪索的父親是我們部落英勇的戰(zhàn)士, 我一定會盡力的。”金叔將承諾說得像是宣言, “小少爺,我們先去看一看那匹馬的情況, 是否能夠抽血,我讓米亞和瑪魯去詢問馬匹的主人是否同意獻血。”

    “我還需要一些材料。”穆執(zhí)遠說, “大量麻醉藥劑、針管還有輸液袋。”

    他看向兩位pd確認:“這些是否都有?”

    “我們需要問一下。”人命關(guān)天, 兩位pd立刻開始各種聯(lián)系。

    養(yǎng)馬匹的地方,穆執(zhí)遠和喻羨是參觀過的。

    部落的畜牧業(yè)比農(nóng)業(yè)更發(fā)達,喻羨當初只感覺這些馬長得除了高低沒什么區(qū)別。

    現(xiàn)在看著高高低低的馬匹,也不可能看出哪一匹之前被蛇咬過, 喻羨詢問:“具體是哪一匹?”

    “棕色很高大的。”族長陪著兩人到達馬廄,他也辨認了一會兒, 最后喊了名字,“赤王!”

    然而馬廄中并沒有棕色的馬匹做出反應(yīng)。

    族長無奈:“或許還是要主人過來。”

    喻羨感覺這個名字怪好聽的,他已經(jīng)開始嘗試學部落的語言, 模仿族長剛剛的發(fā)音也喊:“赤王?”

    馬廄中, 一批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非常健壯的馬匹仰起頭叫了聲。

    族長眼前一亮說:“就是它!”

    喻羨和馬黑色的大眼睛對視幾秒:“你覺得呢?”

    他轉(zhuǎn)頭詢問專業(yè)人士。

    穆執(zhí)遠作為腦外科醫(yī)生,對其他門類稱不上專業(yè), 更別提治療獸類和治療人類其中的天差地別。

    他也只能盡力去判斷, 觀察了馬匹的舌苔, 摸遍整體肌肉的情況之后, 認為它是符合要求的。

    “我不是專業(yè)獸醫(yī),我只能做初步的判斷,它很健康,抽血適量不會危及生命。”

    喻羨聽后高興,轉(zhuǎn)而問族長:“這匹馬的主人怎么說?”

    他剛才看見有人來和族長說了些什么,不過馬一直在看著它,穆執(zhí)遠又在檢查,喻羨擔心這匹馬撂蹄子之類的,沒仔細聽。

    族長短暫沉默:“他拒絕了,理由是馬抽血可能會對身體不好,而且并不是他答應(yīng),就能保證瑪索一定活過來的。”

    他說的時候臉色不太好,他這些話還是加工過的,事實上那人的原話是:這個治療方法太離譜了,要讓醫(yī)生親自來見他,要看看是什么庸醫(yī)。

    這種話族長是肯定不能和喻羨還有穆執(zhí)遠說的。

    喻羨聽到他的說法也是皺眉。

    “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嗎?大家都是從嬰兒過來的呀,而且是同一個部落,不應(yīng)該互幫互助嘛?”

    “村里人比較多,他對祭司的話都有些不聽的。”族長也只能苦笑著表示。

    事情短暫陷入僵局。

    喻羨難免想到分別時瑪魯和米亞懷有希望的樣子。

    “他有沒有提出用什么交換?如果給他另外一匹馬呢?”喻羨問。

    現(xiàn)在的情況比較緊急,之后他可以讓節(jié)目組的船來接他們時,運一匹馬過來給現(xiàn)在這匹馬的主人的。

    “這匹馬我們也不會帶走,這樣他就有兩匹馬了。”

    喻羨理清思路,知道此時和族長說沒有什么用。

    他轉(zhuǎn)頭看穆執(zhí)遠:“我們?nèi)フ宜囊涣摹!?br />
    “好。”穆執(zhí)遠答應(yīng),其中一位pd已經(jīng)去接應(yīng)送醫(yī)療設(shè)備的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了,如果喻羨讓他在這里等,要自己一個人去,他反而不太放心。

    在兩人要求下,族長帶著喻羨和穆執(zhí)遠來到馬的主人的家。

    剛到門口,正好碰到和剛出來的主人撞個正著。

    族長立刻說:“亞斯你等一下,你想見的醫(yī)生來了。”

    亞斯也是個年輕的男人,他看起來比瑪魯要更年長魁梧一些,和他的那匹馬很像。

    喻羨敏銳地注意到族長的措辭。

    所以之前說要見他們嗎?感覺有希望。

    亞斯看到喻羨之后眼前一亮:“你就是那個庸醫(yī)?”

    喻羨:?

    族長眼神示意他閉嘴,把喻羨提出的條件跟亞斯說了。

    “愿意給我一匹更好的馬?”

    喻羨立刻點頭。

    亞斯卻笑了一下,露出自己黃色的牙齒。

    “并不需要,我只有一個條件,如果你答應(yīng)了我可以直接把那匹馬送你。”他這句話也是對著喻羨說的。

    喻羨懵,結(jié)合前文直覺亞斯說不出什么好話。

    族長提前察覺到什么,對亞斯說:“住嘴。”

    亞斯不但不聽,反而咧嘴一笑。

    “我現(xiàn)在還沒有老婆,你來當我的老婆的話,我就答應(yīng)你一匹馬作為嫁妝直接給你。”

    喻羨聽后沉默了,他、非常慶幸穆執(zhí)遠聽不懂這句話。

    也恰好在這個時候,穆執(zhí)遠問:“他說了什么?”

    喻羨將頭搖成撥浪鼓說:“沒什么。”

    否認得過于激烈,沒注意到穆執(zhí)遠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變得不好,像是聽懂了一點。

    “這不可能。”聽說他們來找亞斯的之后祭司也匆匆趕來,恰好聽到亞斯的要求,他直接這么否決,沒有留下商量的余地。

    亞斯對祭司還是有些尊重的,聳肩:“好吧,那我的赤王也不能讓你們抽血。”

    祭司對他這個人的性格也是有些了解,聽完族長說的經(jīng)過立刻開始罵亞斯:“你明明剛才看到了他們倆的關(guān)系,為什么還要對他提出這種要求?”

    什么!這個亞斯在他親穆執(zhí)遠的時候也在場?喻羨震驚,他根本沒有印象。

    亞斯只能誠實說:“因為我感覺他比我們村里面的女孩子還要漂亮。”

    全程聽懂的喻羨有點無語,然而祭司竟然有些自豪地笑:“這倒是對的沒錯,但是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喻羨:“……”這點真的沒有什么認可的必要。

    “你想一個現(xiàn)實點的要求,把那匹馬給貢獻出來救一下瑪索。”祭司不留余地地說。

    亞斯耿耿于懷表示:“我就是認真的!”

    “亞斯!”祭司喊了他的名字,嚴肅地教訓道,“瑪索的父親也是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他曾經(jīng)跟你并肩作戰(zhàn),現(xiàn)在他的孩子得了重病,你的馬抽血之后并不可并不一定會出事。我甚至可以直接做主,讓那匹馬同意抽血,現(xiàn)在你擁有提出要求的機會,你說吧。”

    亞斯嘆了一口氣:“我明白的,但我認為抽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如果可以,我不想讓赤王受到那樣的折磨,他也是和我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況且從馬身上抽血來救人,這未免太過于荒謬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這點是可行的,我可以向你保證它的血不會浪費。”祭司嚴肅說,穆執(zhí)遠要提取抗體,赤王又在之前被咬過,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

    “好吧,那么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亞斯妥協(xié)。

    “快說吧。”祭司松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下來。

    亞斯重新看向喻羨。

    喻羨心里面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怎么貌似又和他有關(guān)系呢?

    穆執(zhí)遠這次在亞斯看向喻羨的時候直接擋在了喻羨神情。

    縱然他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么,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果然下一秒亞斯就說:“我希望他可以待在我們這個島上。”這次沒再說進一步的話,但是想也知道讓喻羨留在島上的目的是什么。

    這次祭司的神情變了一下,倒是沒有直接訓斥,反而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想呢?

    但是喻羨不屬于這里。

    即便不想承認,也能看出來喻羨和這個不知從哪里出來的穆先生感情還不錯。

    他看過穆執(zhí)遠對瑪索的在簡陋條件下的急救措施依舊完善,能窺見其本身的能力不凡。

    對穆執(zhí)遠唯一的不認可,不過是他沒能參與到喻羨挑選伴侶的過程中,這不意味著喻羨的選擇是錯的。

    看出祭司的動搖,亞斯立刻補充:“我只有這么一個條件,如果能夠答應(yīng),我立刻亞王配合。它的脾氣很不好,如果沒有我看著它,它肯定會傷人的。”

    亞斯是沒有看見穆執(zhí)遠和喻羨給赤王檢查身體的場景,否則也不能那么自信地說出這種話。

    亞斯心里面有些期待,看著喻羨自然也帶上染指的意味。

    他并不是故意為難喻羨,一直拒絕也不是多么沒有同胞兄弟情。

    首先,亞王確確實實像他的伙伴一樣,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舍不得。

    其次,他一直沒有結(jié)婚,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自己對異性不太有欲望,同樣他對村里的同性也沒有什么情感,還以為是自己天生孤僻。

    在今天看到喻羨之前,他都沒有明確這種感情,直到喻羨親了穆執(zhí)遠一下。

    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是可以這么做,欲望被點燃,同時讓他看到了希望,因此才不肯輕易放走喻羨。

    “我打斷一下。”

    穆執(zhí)遠突然道:“我能夠接受一些條件,不要和喻羨有關(guān)系是底線。”

    “我愿意幫忙部分出于醫(yī)生的職責,更大的部分是因為喻羨,我的在意從來不比你少任何。”

    穆執(zhí)遠知道亞斯根本聽不懂,他本身也并不喜歡講述長句子說服旁人,此刻卻嚴謹?shù)貙⒌拙展現(xiàn)出來。

    喻羨聽到了有點緊張表示:“我不會答應(yīng)的,你放心。”

    穆執(zhí)遠意義不明的勾了一下唇角。

    “好。”他說。

    族長旁觀到祭司的動搖都有些無語了,他現(xiàn)在可以說是在場唯一一個部落里的正常人。

    “我可以做主讓一些你感興趣的男人或者女人介紹給你,之前是你自己不想結(jié)婚,大家明明一直都在撮合。”族長開始勸。

    “不用了族長,我就是看到他才想的。”亞斯拒絕,他感到有點可惜,其實他不是不能看出來喻羨和穆執(zhí)遠的關(guān)系是很好的。

    他們兩個當場親也給他造成了非常大的沖擊力,可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就是羨慕吧……

    “不需要什么條件,也不用給我另外的馬,赤王可以讓馬給你們抽血,希望你們能救活瑪索吧,雖然我還是不太相信。”亞斯撓了撓頭。

    喻羨看了穆執(zhí)遠一眼,確定他肯定會在之后給亞斯什么東西,不是現(xiàn)在,但一定會給。

    第110章 親和

    ◎秘密獨占◎

    族長看事情終于解決, 可算是舒了口氣。

    他本身對于抽馬的血,提取出來后進行加工再注射進嬰兒體內(nèi)各種操作也不是特別懂,但是他相信穆執(zhí)遠和喻羨。

    祭司見事情解決便說:“那我先回去照看瑪索的情況。”

    他原本沒有來的打算, 是聽說亞斯不答應(yīng)態(tài)度還差,怕他冒犯了喻羨才匆匆趕過來。

    雖然結(jié)果還是很冒犯。

    喻羨點點頭,既然亞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他們一會兒就要去抽血了。

    但這事他肯定幫不上忙, 具體怎么操作喻羨都沒有概念,他看著穆執(zhí)遠:“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么?”

    “有。”穆執(zhí)遠肯定道。

    “什么呀?”喻羨驚訝, 沒想到他還能幫上忙。

    “你待在我身邊。”

    怕他跟金叔跑了唄,喻羨瞥眼攝像頭, 剛才的交流不太需要擔心, 他們都沒說什么,主要是部落語言,相比節(jié)目組也沒有神通廣大到能翻譯出來。

    這句大家都能聽懂的話,有點像不合時宜的情話。

    “好的, 沒問題。”喻羨自動就笑的非常甜,似乎什么都沒有想歪, 單純開心自己能幫忙。

    亞斯還沒走,他直接看呆了。

    而后穆執(zhí)遠一個側(cè)身直接很果斷將他的視線切斷。

    亞斯:“……”穆執(zhí)遠真的是在用行動表示,想想都不行呢, 他不想了還不行!

    不過這未免有些夸張了, 假設(shè)喻羨真的答應(yīng)他,他可能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畢竟他還要忙著打獵呢。

    喻羨和穆執(zhí)遠再次來到馬廄。

    抽血需要的設(shè)備已經(jīng)拿過來了。

    喻羨心安理得地在邊上站樁看著, 他這不是摸魚, 是在履行穆執(zhí)遠的請求。

    不只是他村里部落里的人聽說了這個神奇的事情, 都紛紛前來圍觀。

    大部分人對穆執(zhí)遠說抽馬血可以把瑪索治好,非常不相信,這是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喻羨聽著他們的交流,中途還有些擔心,穆執(zhí)遠會不會因為觀看的人過多而受到影響?

    索性穆執(zhí)遠始終專注在給赤王處理。

    現(xiàn)實麻醉劑的注射,動物需要的麻醉劑和人不一樣,要多很多。

    穆執(zhí)遠將節(jié)目組配攜帶的麻醉劑幾乎用完,才讓赤王進入昏沉鎮(zhèn)定的狀態(tài),穆執(zhí)遠開始給他剃毛。

    這期間都還算順利,但赤王看見針管之后又開始擺頭撅蹄子,它直覺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東西。

    穆執(zhí)遠扎針前停頓片刻,突然看向喻羨。

    “喻羨。”他喊。

    “怎么了呀?”喻羨回頭,他剛在聽村里面的八卦,沒想到部落里面雖然比較質(zhì)樸,但是八卦也還挺多的,喻羨聽得津津有味。

    “過來下。”

    喻羨便走過去:“我能幫忙嗎?”

    他都不太敢接近,怕給穆執(zhí)遠添亂。

    “嗯。”穆執(zhí)遠點頭。

    在喻羨過來之后,那個原本有些焦躁的馬匹突然變得溫順起來。

    如果不是有木樁固定,它似乎還想要去和喻羨親近。

    喻羨“咦”了聲,忍不住摸了摸馬的鬢毛,這匹馬兒是棕色的,眼睛很大,看起來很漂亮。

    部落里的人看到馬兒愿意親近喻羨也察覺出異常,紛紛開始驚嘆。

    “天吶,亞斯家的馬可是非常的暴脾氣呢。”

    “怎么竟然讓人摸了呀?”

    “對啊,我上次想要問亞斯借一下,拿了兩斤肉過去,亞斯同意了,但是這匹馬還踢我呢。”

    “亞斯既然同意了怎么沒有親自過來?”

    眾人正說著,亞斯就到了。

    他剛才去看了一下瑪魯和米亞,去跟他們道歉,表示自己已經(jīng)同意讓赤王捐血。

    最初不知道提出治療要求的人是誰,這才覺得很荒謬,現(xiàn)在看到是喻羨和穆執(zhí)遠,有覺得正常了。

    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他們島上的人,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主意讓人感覺是正常的。

    穆執(zhí)遠聽到周圍人的不斷的討論聲,雖然聽不懂,但大概猜到一些什么。

    見亞斯來了就對喻羨說:“你讓馬的主人過來安撫他吧。”

    他不希望喻羨和動物比較親和的能力暴露,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很明顯。

    穆執(zhí)遠默默在腦內(nèi)總結(jié)情況,前提條件是喻羨先表現(xiàn)出善意,對面的動物才會親近;可能是對全部動物有效,更大的可能是只在這座島嶼上才會實現(xiàn)。

    喻羨點點頭:“你自己當心。”

    他回去的時候,聽到旁邊有人在說:亞斯,你終于來了,你的馬會不會死啊?你平常不是最喜歡赤王了嗎?怎么把它給賣了?”

    “肯定拿到不少好處吧。”

    “傻瓜,有好處也不可能和你說。”

    亞斯有些氣惱,剛要和人吵起來,喻羨走近,用還不太熟練的部落語言表示希望亞斯去安撫赤王。

    周圍人知道喻羨的身份,忍不住后退一步不敢接近,亞斯從鼻子里面哼出口氣,瞬間不生氣了,趾高氣揚照著喻羨說的做。

    隨著時間過去,赤王的血已經(jīng)抽滿了一袋。

    亞斯忍不住問穆執(zhí)遠夠不夠,這個過程喻羨簡單翻譯。

    “不夠。”穆執(zhí)遠看了一下,“大概需要三袋這么多的量。”

    亞斯瞬間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赤王,他和穆執(zhí)遠確定:“你肯定不會出事?”

    喻羨立刻看穆執(zhí)遠開始復讀:“你肯定不會出事?”

    穆執(zhí)遠點頭:“我肯定。”

    在部落眾人驚嘆的目光下,穆執(zhí)遠給赤王抽完三袋血,隨后他帶著這三袋新鮮的血液趕去祭司的住址。

    除了針管導管輸液袋,其他的東西都已經(jīng)放在了祭司房間。

    喻羨幾乎小跑著跟在穆執(zhí)遠后邊。

    他離開之前馬還叫了一下,喻羨回頭看了赤王一眼,覺得它有點可憐兮兮的沒精神,和它揮揮手,心里面晚點再來看它。

    兩人很快來到祭司家中。

    祭司的房子乍一看不大,實則里面房間不少。

    他站在門口見到兩人,很快迎出來:“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房間,各種器具也都在房間內(nèi),跟我來。”

    “我需要進去嗎?”喻羨問。

    穆執(zhí)遠是說讓他陪在身邊,但是他這會兒是真的幫不上忙。

    即便是做飯的時候,空間里有一個不知道什么狀況的人也會礙事,實驗大概更是如此?

    “小少爺您先待在外面吧。”祭司說。

    喻羨看看穆執(zhí)遠,他正看著他,沒說要不要他進去。

    “那我在外面等吧,我來看著瑪索。”喻羨指指躺在木床上的小嬰兒,“發(fā)生了什么我處理不了的狀況,就喊你們。”

    他們此刻還在拍攝過程中,穆執(zhí)遠的pd也跟著進去了。

    喻羨在外面搬了張木凳坐在床邊上看著瑪索。

    瑪索此刻睡得非常沉,喻羨看著他臉上還有淚痕,好在睡顏是安穩(wěn)的。

    穆執(zhí)遠和祭司進入的房間也非常安靜,并沒有傳來特別大的聲響,喻羨慢慢雙手合十替瑪索祈禱。

    希望他能活著。

    過了不知道多久,嬰兒嬌嫩的臉表情一遍,皺起淺淡的眉毛,很快開始哭鬧。

    喻羨并沒有應(yīng)對嬰兒的經(jīng)驗,頓時開始手忙腳亂。

    他嘗試著拍拍他的背,哭聲并沒有減輕。

    本身聲音也很細弱,似乎在承受著痛苦,現(xiàn)在的哭喊更像是在求救。

    “怎么辦啊…”喻羨同理心很強,束手無策時眼眶也開始泛紅,他盡量不想打擾緊閉的房間。

    但他似乎沒有辦法緩解嬰兒的痛苦。

    “睡覺可以嘛?”喻羨輕輕對瑪索說,“睡著就不會痛苦了。”

    瑪索當然不可能乖乖聽話,他還是持續(xù)不斷的沙啞哭聲。

    喻羨非常為難,和他商量:

    “不要哭好不好?”他湊近輕輕和嬰兒說,瑪索在他的聲音靠近時,情緒竟然奇跡般平復了一些,明明他根本眼睛都沒有睜開,卻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喻羨發(fā)現(xiàn)有用,思考片刻說:“那我給你唱搖籃曲好不好?”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曾經(jīng)給穆執(zhí)遠唱,他是說了很有用來著?穆執(zhí)遠可不會騙人。

    希望對他來說也有用。

    喻羨在自己感興趣的方事情上記憶力總是很好,尤其是記歌詞。

    即便距離錄制搖籃曲已經(jīng)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依然開口便能唱出來,歌聲清晰又溫柔地傳出。

    伴隨著他的輕哼,哭泣中瑪索緊皺的眉頭緩緩平復,呼吸也開始均勻起來。

    太好了,真的有用。

    喻羨呼出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等瑪索睡著之后重新仔細觀察他,注意到一些之前沒發(fā)現(xiàn)的細節(jié),他接近傷口的關(guān)節(jié)被穆執(zhí)遠用專業(yè)的的手法綁著布帶,一個很利落的繩結(jié),大概是為了阻止毒素繼續(xù)蔓延。

    不知道里面情況怎么樣了?喻羨起身,沒有聽到動靜。

    他趴在木床的邊上繼續(xù)照看小嬰兒。

    忍不住兩只手臂交叉在木頭床上,時間慢慢過去,他的頭也枕在了胳膊上,意識逐漸飄忽。

    喻羨的pd輕手輕腳將機器都放下。

    竟然也睡著了嗎?他看著喻羨的側(cè)臉忍不住感慨,重新檢查記事本上寫的值得剪輯的片段。

    的確很累人啊,這大半天的時間,這組怕不是最折騰的。

    喻羨聽到房間中隱約的腳步聲和很輕的交談聲,他掙扎睜開眼睛時,室內(nèi)很昏暗,分不清是什么時候。

    他撐起頭,姿勢維持久了的手臂有些麻,連帶著腿也很酸,起來自己走了兩步,看到穆執(zhí)遠和祭司邊說話邊看著他,搖搖晃晃走過去。

    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沒走兩步有些要摔倒也不在意,直接往穆執(zhí)遠那邊靠。

    一邊還是好困,一邊又記得自己有什么記掛著的事情。

    穆執(zhí)遠講話的功夫,抽空將手臂伸過去,給喻羨扶住。

    喻羨看到鏡頭,終于清醒了,他挺起脊背站好問:“瑪索情況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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