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警視廳公安部的邀請,讓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不禁對視了一眼。
山川徹也:“還請兩位同學慎重考慮。”
山川徹也正色道:“我邀請兩位同學加入,并不是單純的成為一名普通的公安警察。”
萩原研二問:“是有什么特殊的任務交給我們嗎?”
山川徹也點頭,他看向兩人:“實際上,公安部正在追蹤一個大型犯罪組織。”
松田陣平頓了頓,他抬頭,神色平靜地看著山川徹也。
山川徹也:“這個組織的勢力非常龐大,而且比起一般犯罪組織,這個組織的行事作風非常謹慎。從公安部調查出這個組織的存在后,我們一直在努力追查這個組織。”
山川徹也手指交握:“你們應該不清楚,近年來社會上發生的各類案件,公安部追根溯源,深入調查之下,找到了不少這個組織插手過的痕跡。”
“公安部根據他們留下來的線索,曾經找到過他們的據點,也破壞過不少交易,但我們同時也發現,僅僅靠這個組織在犯罪時留下來的線索,我們很難將這個組織連根拔起。”
山川徹也:“所以,經過了諸多考慮,我們決定派臥底潛入那個組織。”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他有點疑惑地問:“您是想要我和小陣平去那個組織臥底嗎?我們兩個人都是?還是……”
山川徹也失笑,他搖頭:“當然不是。我知道,你們兩個人在警校前就認識,關系很好。”
山川徹也:“臥底不是單打獨斗的工作,和臥底聯系最密切的,就是他的聯絡人。”
山川徹也:“聯絡人負責協助臥底潛入組織,在臥底執行任務期間,除我之外,是唯一知道臥底真實身份的人。”
“聯絡人與臥底之間的關系,從某種程度上決定了臥底的生死。”
山川徹也垂了垂眼。
他沒有多說什么,抬頭看向了對面的兩人:“你們兩人的成績還有平時的表現,我也向鬼塚了解過了。”
松田陣平沉默一瞬,轉頭。
山川徹也笑了笑:“不用緊張,你們的能力從各方面來說都很優秀,再加上你們兩個人的關系,我認為你們能勝任這份工作。”
萩原研二問:“您是想讓小陣平去臥底嗎?”
山川徹也點頭:“你們不用現在就回答我。臥底是非常危險的工作,我希望你們能慎重考慮。”
山川徹也:“不過,今天我們說的話,兩位同學必須保密。”
松田陣平問:“昨天調查的那個人和那家酒吧,是不是和那個組織有關系?”
山川徹也笑了笑:“是的。所以我還不能告訴你那家酒吧有什么問題。”
松田陣平轉頭看向了萩原研二。
半長發的青年也在看他,眼里的神色有些復雜。
松田陣平嘖了一聲,最終還是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我知道了,我們會好好考慮的。”
-
鬼塚教官和山川徹也簡單聊了幾句,看著對方離開后,轉身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站在里面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看了過來。
“鬼塚教官。”
兩人打了個招呼。
鬼塚教官點了點頭,看著這兩個小子,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行了,有什么事好好考慮,你們的未來還長著呢。”
萩原研二笑著點頭。
鬼塚教官語重心長地說:“只要別讓以后的自己后悔就行。”
松田陣平:“鬼佬,你好啰嗦。”
鬼塚教官:……
“砰——”
兩個人被趕出了辦公室。
“趕快給我回去上課!兩個臭小子!”
萩原研二把手臂搭在松田陣平肩膀上,委屈地說:“又被鬼塚教官遷怒了。”
松田陣平哼了一聲:“鬼佬本來就啰嗦,我說一句怎么了?”
萩原研二摸下巴:“嗯……大概是惱羞成怒了?”
“小氣的鬼佬。”
“哈哈~”
兩個人并肩離開了這里,往教學樓走去。
松田陣平:“hagi。”
萩原研二垂眼:“我知道。但是,太危險了。”
臥底本身就是非常危險的工作,更何況公安部想要他們臥底的是那個組織。
在里面待了兩年多,萩原研二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組織對臥底有多么忌憚和殘酷。
“而且……”
萩原研二的話音隱沒在兩人耳中。
警方也并不完全可靠。
松田陣平皺起眉。
兩年前,他們嘗試過舉報組織隱藏在群馬縣的研究所。
收到匿名傳真的群馬縣警署毫無動靜,組織卻在不久后拿到了消息,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都被審訊了一遍。
那件事之后,兩人都懷疑組織在群馬縣警署里安插了線人。
但他們不知道那封匿名傳真送到了誰的手上,又被幾個人看過,無法從整個群馬縣警署中找出那個來自組織的內鬼。
后來,組織開始暗中轉移研究所,柑曼怡作為研究所的“貴重物品”,自然也得跟著轉移。
令萩原研二心驚的是,組織選擇的新研究所,依舊藏在群馬縣里。
萩原研二:咱就是說,組織這么喜歡群馬縣,不會boss也藏在群馬縣吧?
總之,經過這一遭,萩原研二能肯定群馬縣警署有大問題。
群馬縣警署署長橫谷警視正、副署長奈良警視,還有課長、系長……誰會是站在那個組織背后的保護傘?
不管是誰,組織在日本警方肯定不止收買了這一個人。
而遺憾的是,萩原研二從沒有見過這部分人的名單。
他估計這些重要的線人應該都握在朗姆手上,對方也不可能隨便將名單告訴其他人。
拿不到名單,又明確知道組織在警方有人的前提下,這個臥底任務的危險性太高了。
松田陣平插著兜走在走廊上,他沉思了一會兒,湊到了萩原研二的耳邊。
“hagi,你覺得這個山川警官有問題嗎?”
山川徹也剛才話里的意思,除了臥底的聯絡人,任務執行期間他是唯二知道臥底真實身份的人。
如果山川徹也是組織收買的線人……
萩原研二想了想,他也湊過去,小聲說:“可能性不大,組織應該沒必要自己往組織里塞臥底,琴酒可是最討厭臥底了。”
讓線人給自家組織塞個臥底進來,有什么意義呢?
松田陣平嚴肅地說:“萬一是想著反正警視廳都會派臥底,還不如自己選一個知道身份的臥底放在組織里。”
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這樣的話為了不讓警方再派他們不知道的臥底加入組織,組織應該不會對這個臥底下手。”
萩原研二握拳,舉起了右手,敲在松田陣平的腦袋上。
他有些哭笑不得,無奈地說:“小陣平,就算你是想說服我,也不要開這么可怕的玩笑。”
松田陣平抓了把頭發,他一本正經地說:“你不覺得這個推測很合理嗎?hagi。”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吧?”
他滿不在乎地說:“既然這樣,還有什么好怕的?”
“這位山川警官,是我們目前唯一知道的在調查組織的警官。”
兩個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教學樓下。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蹲在樓外的草叢邊,靠在一起低聲交流。
松田陣平:“更何況這位山川警官還不確定有沒有問題,你不是說不太可能嗎?”
萩原研二點頭:“如果這位警官都有問題的話……”警視廳已經漏成篩子了吧。
“而且,山川警官選擇我當你的聯絡人,其實也能說明這位警官是在認真考慮臥底的安全問題。”
萩原研二思索著說:“當時山川警官的神色有點奇怪。他很重視聯絡人和臥底之間的關系。”
松田陣平也注意到了:“有可能是之前出過事吧。”
不過這不是目前他們關注的東西。
松田陣平說:“警視廳公安部的人在秘密調查組織,如果我們畢業以后去其他崗位,肯定接觸不到他們封鎖的情報。”
萩原研二想起公安部那出了名的強硬作風:“確實。”
“所以,我們要抓住這次機會。”
松田陣平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hagi,別踩剎車了。”
“該踩油門了。”
“你可是最喜歡飆車的家伙,什么時候踩剎車、什么時候踩油門、怎樣操控方向盤,才能刺激又安全地到達終點,你最清楚吧?”
萩原研二怔了怔,看著卷發青年近在眼前、意氣風發的面容。
半晌,他嘆息了一聲,無奈地笑了出來:“小陣平每次都能說服我啊。”
-
“那就這么定了。”
“我們明天就聯系他。”
松田陣平興致勃勃地說:“等答應了他,應該會告訴我們那個酒吧的事吧?說不定還能繼續調查下去。”
“有可能哦~”
兩個人站了起來,萩原研二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快下課了。”
話音剛落,鈴聲就響了起來。
“也不知道鬼塚教官找萩原和松田那兩個家伙有什么事。”
諸伏景光、降谷零和伊達航收拾好東西,一起走出了教室。
諸伏景光想了想,他說:“鬼塚教官當時沒有生氣,應該不是什么麻煩的事吧。”
伊達航叼著牙簽說:“說不定是有什么秘密任務,我們還是別多問。”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點了點頭。
幾個人一邊往樓下走去,一邊隨口聊著最近的事。
諸伏景光說:“說起來,最近經常在學校里看到陌生人。”
伊達航抱著手臂,聞言也說:“有時候訓練的時候,也能看到幾個戴墨鏡的人站在不遠處看著我們。”
降谷零解釋道:“那些人應該是來自不同部門的警察前輩,他們應該是在評估我們,是否適合那個部門。”
“如果被他們看中的話,畢業后應該可以直接進入那個部門。”
伊達航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萩原和松田,會不會是被哪個部門看上了?”
三個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