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大晚上的, 消息發出去也沒人回他,但段望津就是渾身舒暢。
臨睡,他又想起來給關南邑的微博超話簽到,這時候才發現昨天竟然有超話里的大粉給他“打招呼”。
別的粉絲發的什么帖子他也看不明白, 飯圈用語也很難懂, 段望津想,他還是選擇氪金吧。
簡單粗|暴。
要是關南邑有電影就好了, 他就能包很多場, 還有那個什么周邊,買幾百份也不嫌多。
第二天上班,日理萬機的段總學會了摸魚, 用電腦上微博看關南邑以前的綜藝,電視劇之類的,用粉絲的話來說叫什么考古?
李特助進辦公室送東西的時候聽到綜藝在播放,他都要以為自己在幻聽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段總工作太累需要放松,直到后面聽到關南邑的聲音李特助才知道:
哦, 原來如此。
“段總,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倍瓮蝾^也不抬。
摸魚的代價就是晚上要加班, 段望津下班的時候天都黑了。
李特助在開車,通過后視鏡看到段望津望著窗外,他還在想是在看什么,也就順著視線看過去。
天是黑的, 高樓大廈處處都亮著小燈, 不過這都沒什么好看的——
最顯眼的一處商場外, 循環播放著關南邑之前拍的香水廣告,這個廣告就連一直關注關南邑微博動向的李特助都沒見過, 應該是認識段總之前就拍好的。
黑色的皮質沙發,上面的老式走線顯得年代感十足,一旁的留聲機放著早幾十年流行的音樂,在現在聽來優雅而厚重。
屋子也是暗沉的,唯一一束光來自窗戶,不過也快落日了。
這時,鏡頭先給了腳下,皮鞋落地的聲音也很緩慢,像是特意慢放的鏡頭。
鏡頭往上掃,一身白色西裝奪人眼球,左胸口的口袋里插了一支玫瑰,鏡頭特意在上面停留幾秒。
然后是臉部特寫。
路上的行人有不經意掃到過一眼的,大概都會停下來看上一會兒再走——
如果不急著趕路或者回家,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愿意選擇用一點時間來欣賞過于美的人或事物。
比起說是男生,這樣的扮相或許更像一個成熟的男人,偏長一點的頭發做成三七側分,男人坐下,一條腿搭上另一條,坐姿慵懶,沙發陷下去一些。
鏡頭從側面過來,畫面中人微闔雙目,鼻梁高挺,眉骨立體,美得讓人有些分不清是畫還是真人。
眉毛畫得直,掃到正臉時關南邑眼睛恰好睜開,警惕的眼神看向鏡頭的那一刻,很多人都拿起手機開始拍照。
最后,或許是男人察覺到并無危險,反而拿起沙發一側的舊信紙細細端摩,半晌,男人勾唇笑了笑。抽出口袋里那支玫瑰,動作極輕地同信紙一起扔在沙發上。
玫瑰花瓣顫了顫。
背景虛化,一段漂亮的英文花體字顯露,接著就是中文,也就是香水的名字——
玫瑰信禮。
這段路很堵車,短片不長,等車緩緩移動了兩個車位時,短片剛剛放完。
李岐轉著方向盤不敢分神,等車再停下的時候他去看段望津,發現段總仍然沉浸在那個短片里。
目光也一直追隨著。
段總看起來好像真的很想關先生了,李岐看了兩眼,飛快收回了視線。
段望津卻在想,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關南邑。
突然更想見面了。
“李岐!倍瓮蛲蝗婚_口。
“怎么了段總?”李特助話回的很快。
“我記得,放關南邑那個廣告的廣場是段氏的吧?”
“是的,就是中辰。”
李特助奇怪,那上面不高高掛著中辰的牌嗎?段總為什么還要問。
“嗯,我就問問,挺好看的!倍瓮蚴栈匮凵,下一秒卻問,“段氏總部能放嗎?”
李岐被嚇到了,“段總這不好搞吧,這基本都是品牌那邊花錢合作推廣的,咱們公司放的話用什么理由。俊
段望津沉默,“這樣啊!
原來是品牌推廣,他還以為是中辰負責廣告投放的自主放上去的廣告。
還想發獎金來著,算了。
“還堵嗎?”段望津看了看前路。
李特助實話實說,“是畢竟您今天加班了,車就多起來了!
段望津應聲,又給趙永川他們發微信說自己可能晚到一會兒
堵了半天車,終于到了酒吧。
包廂里兩個人都喝上了,看到段望津進來竟然不像往常一樣招呼他,估計是煩了。
“看清內心了?”趙永川給他倒酒,挑著眉頭問他。
段望津說話直接,才坐下就開門見山地問:“長話短說,我現在該怎么做?”
“我下次見到他就直接跟他說我喜歡他?你們說我要不要買束特別浪漫的花?然后送點小禮物什么的?”
“上次那條珍珠吊墜他戴著就特別好看,那我這次送手鏈吧,送戒指是不是還太早了點?”
“要是我送了很貴的禮物還要隱藏一下價錢,要是貴了他肯定不要”
“停停停!”陸雪舟被他一連串的幻想說得眉頭緊皺,“你在做什么夢?”
“。俊倍瓮蛘龎粝胫桓姘祝P南邑就立馬答應然后紅著臉主動獻吻的美好場景,就被潑了盆冷水。
“你你你,你知道人家對你是什么感情嗎你就告白?”趙永川也說。
“萬一人家對你真的就只是對金主的感情呢?你這么一說人家要被你嚇跑了怎么辦?”
段望津細想,手摩挲著下巴,一一舉例試圖證明:“他每次都主動親我抱我!
“誰家情人不是這樣?”陸雪舟反問。
“那他還主動學著做我愛吃的菜”
“隔壁將近五十歲的王總,他那個新找的二十二歲的小男生也會。”趙永川不屑。
“那那那,他每天晚上都跟我報備,睡覺還跟我說晚安,我想親他從來都不拒絕,我”
段望津說不下去,看兩人的臉色又嘆氣,語氣著急:“那我該怎么辦?”
趙永川憑著經驗說,“你呢,先一改以前的行為作風,別動不動就光想著跟人家做這做那的,真正的談戀愛都是從純愛開始的!”
“你要一見面就把人家按床上,誰有受||虐傾向能真把你當對象?這種情況下人關南邑就是真跟你說了什么喜歡你,要跟你永遠在一起,那也包是騙你玩兒的!
段望津承認,自己兩個兄弟,說話攻擊力一個比一個強,他被說的已經有點不行了。
“還有啊,你別總是命令人家干嘛干嘛,你自己也動動手啊,誰家男朋友把對象當保姆?”
這點段望津得反駁,“這我絕對沒讓他干過活!”
“誒對了,我刷到他那個香水廣告,那氣質怎么看都不像真的同性|戀啊哥們,你真確定關南邑只喜歡男生,而不是當初被迫和你在一起的?”
“我”段望津詞窮,他還確實沒問過,他只知道對方沒談過,但對方以前是不是也喜歡男生,自己真的不清楚。
“還有就是”趙永川一時也想不起來別的了。
陸雪舟接著趙永川的話往下說,“還有就是安全感,很多你這個地位的人葷||素不忌就算了,還喜歡拈花惹草,你得身體力行地證明你是個值得托付的好人。”
“如果關南邑在你這里聽說了什么緋聞或者別的男生存在過的跡象,你不說他不說,心里早晚會有隔閡!
“總之,你得長嘴。”
段望津受益匪淺,不住點頭,但他沒忍住問陸雪舟,“陸雪舟,你不是也沒談過對象嗎?那為什么你懂這么多?”
陸雪舟上下掃視他一眼,眉毛都沒動一下,“我是沒經驗,但我不傻。”
攻擊力也太強了。
但他確實學到了很多,段望津站起來,兩人不明白他的意圖。
直到段望津喝完杯子里最后一點酒,然后開始穿外套。
趙永川最早意識到不對,他高聲道:“不是吧段望津,你遲到就算了竟然還要早退?”
段望津頭也不回,“結婚了請你們坐主桌!
趙永川、陸雪舟:無話可說。
家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只是看著段望津幾天內第二次出去喝酒的周姨面色深沉。
外面目的不純的小男生多的是,一抓一大把,要是趁著小邑不在,先生學壞了天天出去鬼混,那小邑可怎么辦。
她拐彎抹角地試探著勸說:“先生,您下次不要出去了,小邑知道了肯定會難過,他脾氣軟,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和您吵的,只會一個人受委屈!
段望津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消化周姨的話,幾秒后,他終于反應過來周姨是誤會他了。
“周姨,我沒有。 彼轮芤毯完P南邑說點什么,“我是跟陸雪舟趙永川他們一起去喝酒的,半個不認識的都沒有!關南邑在的時候聞不了酒味兒,我才在他人不在的時候出去的!
如此,周姨也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但她還是教訓段望津這個做“男朋友”的,“先生啊,談戀愛要互相包容的!
“如果您確實想過要跟小邑一直都在一起,您想的不該是怎么趁他不在的時候喝酒,而是應該考慮要不要戒掉酒,畢竟兩個人生活,難免會有碰到您喝醉了酒的時候。”
“不喝酒不會怎樣,但是聞不了酒味的人是真的會難受的!
周姨年紀大,這都是經驗總結。
段望津不知道這是自己今天第幾次沉默,周姨還在說,“我看您跟小邑性格很登對,您性子急他性子慢,做事都跟人一樣溫溫柔柔的,別等以后因為這點事吵架了!
第32章 32
這時候, 段望津想起來他們才認識的時候。
自己提起要不要簽合同,關南邑只問他會不會喝醉酒,他當時信誓旦旦地說自己酒量絕對很好,對方立馬就同意了簽合同。
關南邑恐怕真的接受不了別人醉酒的味道。
戒酒周姨說得沒錯, 段望津覺得自己是得考慮考慮。
**
關南邑在拍夜戲, 第二天凌晨才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小陳喋喋不休地說著:“邑哥你在工作不知道,現在網上都在夸你拍的C家廣告的表現特別好, 說從來沒見過你那樣, 都快不認得了!”
關南邑頭靠著車窗邊昏昏欲睡,累得眼都睜不開,他笑笑, “那就好!
小陳看他這么沒精神,也沒接著說了,坐在副駕駛靜音刷視頻,刷到關南邑香水短片的片段,底下評論區的熱評引人關注:
【哥你這短片給我一種直男的感覺[捂臉]】
【冷知識, 關南邑從未說過自己只喜歡男生】
【就是就是,萬一我老婆是雙呢,我還有機會!】
【好帥好帥嗚嗚嗚我們小邑不笑的時候好嚇人】
【第一個讓關南邑穿白西裝做三七側分造型的造型師真是天才】
小陳看了評論區, 又看看他哥。
對方已經睡著了,身體都隱匿在黑夜里,倒顯得身體瘦瘦的。
段總知道肯定要怪邑哥沒好好吃飯。
“邑哥?到了。”車停下,小陳輕聲叫。
這樣的環境下, 關南邑很難睡得熟, 幾乎是立刻就醒了。
“哥, 回去好好休息吧,好好睡一天, 明天晚上還有戲呢!边@場夜戲一拍就要拍幾天,這段日子里估計都會很累。
回了房間,關南邑撐著精神給段望津發了自己才到酒店的消息,然后就躺下睡著了。
段望津這時候已經起床了,看到消息實在震驚,關南邑居然才下戲?
段望津猶豫半天要回點什么。
【段:好,你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就去看你】
這樣說也不知道好不好,他覺得不妥,又在后面加了一個哈士奇的表情包,是用黑糖的照片做的。
段望津想關南邑一定能認出來,畢竟是他另一個爸爸不是?
“周姨,今晚是那丫頭十八歲生日,我就不回來吃了,在老宅那邊吃完再回來。”
“好的先生!
今天是段淳方十八歲生日,下個月就要高考了。
段望津買的禮物已經送到了段淳方手上,是一瓶關南邑代言的C家新款香水和一雙水晶高跟鞋。
之前年紀小,就算有宴會要去,家里人也從不讓她穿高跟鞋,不過現在十八歲了,一切自然都不一樣。
雖然兩個人總是吵架拌嘴,但段望津對這個妹妹,那是真沒話說。
按部就班的一天過得很快,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段望津中午抽空去看了李清,得知對方狀態還不錯后放心給關南邑發消息。
關南邑一天也沒有一直睡,中間醒過幾次,看到有消息就回了,不貴過段望津有點失望對方竟然沒有問他那個表情包是不是黑糖。
回去就跟狗告狀,你爸爸不認得你。
為了不打擾他休息,段望津沒說幾句兩人就結束話題,然后就又是工作。
晚上下班,段望津到家的時候正看到段淳方試著高跟鞋搖搖晃晃地練習。
見到來人,段淳方朝他招手,“哥!你看我穿高跟鞋好不好看?”
小姑娘個子本來就將近一米七,鞋子一穿顯得更加高挑,還穿著沈瑛特意給她訂做的長裙子,確實好看。
段望津上下掃了眼,揚著下巴說:“還行吧!
“切!嘴硬!倍未痉剿χR尾轉身不理他。
結果沒走兩下,左腳腕就要崴下去。
“!”
周圍空空蕩蕩,一點能扶著的桌子椅子都沒有,客廳幾個傭人都分散著,就算要飛過來也來不及。
段淳方覺得自己兇多吉少。
她緊閉上眼睛,等待疼痛的降臨——
誒?不疼。
一睜眼,原來是她高大威猛勇敢迅捷的哥哥救了她的腳腕。
段淳方重新站穩,跟他哥哭訴,“疼死我了!”
段望津面無表情:“你壓根沒摔,而且你真的很笨!”
“那我也崴了一下啊,而且我穿了十八年平底鞋,肯定都習慣啦,一下子換了高跟鞋,哪里能一下就轉換過來嘛!”段淳方甩開段望津的手,走到一邊沙發旁坐下。
假惺惺地翹著腳揉自己的腳腕,不過脫下來的一只高跟鞋也沒有隨地亂放,而是整齊擺在地上。
段母沈瑛下來,“都在干嘛呢,在樓上就聽到你們兄妹倆大喊大叫的!
段淳方指著段望津跟媽媽哭訴,“我哥他說我笨!”
感受到眼神掃射,段望津不想多說主動認輸,“我的錯我的錯!
他轉身跟段淳方說:“臭丫頭,下次再也不給你買東西了,別想再花我一分錢。”
“略略略就花就花!”段淳方根本不信,她仰著頭問:“不給我花給誰花?你不會還能找到對象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段望津饒有趣味回她。
這算是踩到段淳方最擅長的點了,她甚至都不需要思考的時間,一只手摟著一旁沈瑛的胳膊就開始說:“有一張比死鴨子還硬的嘴和比三歲小孩還幼稚的性格,集萬千單身因素于一身的小哥哥你——誰能看得上?”
段望津沉氣。
感受到不對勁的沈瑛打圓場,“哎呀其實你哥也沒那么差啦!”
段望津臉色更差。
段淳方小聲跟沈瑛說:“你看他,這就生氣玩不起了!
沈瑛自然哭笑不得,“你快別說啦!
另一邊,段望津自然沒有跟段淳方置氣的必要,他反而從中提取出兩個關鍵詞——
幼稚,嘴硬。
兩個段望津以前也在兩個兄弟那里聽到過的話。
他找了個離段淳方最遠的地方坐下,問沈瑛:“媽,什么時候開飯,我餓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段弘聲從樓梯上下來,正好聽到段望津說話。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
段淳方多次偷瞄段望津,見對方面色如常,這才放心。
父子倆要是在她的生日這天吵起來,段淳方真的會生氣。
就在三人都以為段望津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低著頭默默說:“也不知道是誰為了偷懶把公司扔給我,自己頤養天年,我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家吃個飯還要被人當面蛐蛐,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沒勁!
對于自己親爹的性格,段望津可以自信地說自己了如指掌。
五個字概括是吃軟不吃硬。
要是你跟他硬嗆,那他肯定會立馬暴怒,但你要是說話語氣軟一點他就會沒話可說。
例如現在。
不過這話也在一方面暴露了段望津內心的真實想法,還是和關南邑住一起開心一點就是了。
沒錯,段望津承認他又想關南邑了。
今天只有家里幾個人,沈瑛和段弘聲一開始就商量好了,先自家人一起吃個飯,明天晚上再辦一個宴會請大家來。
段家的女兒,十八歲必須要大過一場。
辦宴會的酒店定在趙永川家里的永定,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段家今晚格外熱鬧,傭人都發了獎金。
關南邑在拍一場爆破戲,正是陳會中為了掩護一個同||志而被抓獲的夜晚。
人潮涌動的街頭,陳會中臨時得到消息,前來接應情|報的同|志得到的消息是假的,因此他臨時決定在同|志到來之前把情||報交接的地點炸|毀。
到處都有眼線盯著,此路兇險。
但陳會中的任務就是掩護其交接成功,他一定要赴險。
街上,陳會中掩了掩帽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
一百米
五十米
他成功到了茶館內。
“這位先生,您要點什么茶?”店家守著。
“我找人,謝謝!闭f這話,他眼神觀察著屋內情形,東南角無人,不會傷及無辜,屋外行人躲避輕松。
陳會中懷里抱著一個放滿東西的公文包,確實很像來見人的。
小二沒懷疑。
沒一會兒,陳會中又出來了。
他才走出茶館幾步遠,“砰”的一聲——
東南角那處小范圍爆|炸,連帶著窗戶上的玻璃也炸開了,路人一下就跑開了。
只有一位大著肚子的婦人躲避不及,陳會中無法,只能拉著人倒下。
他用肉身墊著,婦人和孩子是不會出事的。
但爆破范圍并沒有控制好,關南邑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扮著孕婦的演員正要配合他的動作,卻不成想關南邑沒有拉著自己倒下,而是直接把她自己推開。
等女演員回過神來,關南邑已經倒在地上冷汗頻出。
導演還沒意識到不對,以為這是關南邑自己對角色行為的設計改動,他覺得做得很好,正要訓斥女演員為什么停下跟不上戲。
女演員卻跑過去查看關南邑的情況。
這時候大家才意識到出事了,人一圈一圈圍上去。
關南邑額頭上冒著冷汗,他假作輕松:“沒事,感覺還好,我就是平時學舞蹈的舊傷有點嚴重,這次撞到寸勁上了!
為了營造氣氛,地上雜亂無章什么都有,撞到也是常有的事,這次恰好撞到了腰。
“小邑你快別說話了,先保存體力留著上醫院檢查的時候用!睏铈貉┛旒笨蘖。
好在劇組早就做好措施,救護車就跟在劇組外圍。
救護車燈閃爍,聲音響了一路。
小陳跟在車里,臨危不亂地跟方文綺打電話。
他知道這種事得告訴段總一下,沒有段總聯系方式的他只能把事情給李特助講。
段望津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吃飯。
第33章 33
開始看到李岐這個時候打電話還有點意外, 他還以為是什么工作上的急事。
段望津放下筷子,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李特助語氣很急,“段總, 關先生在劇組出事了, 救護車才拉走”
段望津猛地站起來,吸引了一桌人的注意。
他手扣著手機, 語氣故作冷靜, “醫院地點發我,工作這邊你安排,明天回不來就讓副總上!
說完, 推開椅子就要出去。
“哎?工作上有什么急事嗎?”沈瑛問。
段望津定了定身體,隨口編了個借口:“合作商出事了,明天晚上我可能也回不來!
這樣說了,沈瑛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他和段弘聲對視一眼, 然后跟他點頭,“那好,路上注意安全啊。”
“好。”他說完就走, 路上差點沒控制住超速。
遇到紅燈時,段望津才短暫地放松一下,他松了松手才發現自己手心已經出了一層汗。
他剛才沒來得及聽李岐說具體情況,不知道關南邑傷得重不重, 但每次看到劇組出事的新聞, 不是吊威亞出了事, 就是哪個演員被道具弄傷。
總之沒有一個傷勢輕的。
關南邑本來就瘦,身板看著也沒有多抗造, 萬一
沒心思多想,燈光變綠,段望津又恢復了剛才的車速。
他到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小陳在病房守著,聽到開門聲警覺地清醒了。
段望津還穿著西裝,襯衫袖子被隨意挽著,外套撈在臂彎。
小陳當然認識這是誰。
“段總”
但他真沒想到,邑哥這個金主竟然這么緊張他哥,半夜就趕了過來。
“他怎么樣?”說話的男人嗓音沙啞,音量很低。
段望津眼睛盯著躺在病床上的關南邑看,但小陳知道是在問他。
“沒事,就是邑哥的腰以前有舊傷,這次撞到了,得好好養一陣。”小陳知道現在自己不該在場,說著站起身,“邑哥現在睡著了,您要休息的話旁邊有個小沙發。”
畢竟是由于劇組的失誤,導演二話不說讓住了最好的病房,找了最好的醫生。
男人點了點頭,夜里小陳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慢慢退了出去。
病房內又只剩下兩個人,段望津在床邊坐下,他發現關南邑好像又瘦了,下巴埋在被子里顯得乖乖的。
看著看著,段望津沒忍住抬手碰了碰關南邑的臉,又握上了他放在被子外的手。
手是涼的,像是久處在寒冷環境中忽然碰到熱源后不自覺的靠近,段望津感覺他的手把自己握地緊了點。
自己又舍不得扯開,于是保持這個姿勢任由他取暖。
又盯著他看了半刻,段望津忽然俯身低頭,吻了吻他的手背
方文綺從外地來的,將近天亮才到。
早上的醫院走廊有點冷,方文綺走得快了點,到病房前才要擰門把手就透過玻璃看到里面一直守著關南邑的人。
不是段望津又是誰。
她退了一步,沒進去,坐在外面走廊看手機。
小陳跑回來,方文綺看向他手里提著的幾分早餐。
“小陳你一夜沒睡?”
“邑哥住院,我就是睡也睡不著,連段總都守著,我怎么能睡覺啊!毙£惪戳丝蠢锩妗
“你現在去酒店休息吧,我在這里就好了!
方文綺頓了頓,又問他:“你覺得小邑和段總有什么特別的變化嗎?”
變化?
小陳仔細想了想,搖頭說:“沒吧,就跟之前一樣的相處方式啊,倒是段總,感覺他對邑哥挺上心的。”
方文綺不知道在想什么,點點頭就催他快點回去了。
病房內。
段望津真的一夜沒睡,一直守在他床邊,只是現在明顯有些精神不振。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夢,關南邑猛地睜開眼睛,一睜眼看到守在床邊的男人,發青的胡茬和眼底的烏青昭示著什么。
他猜測段望津可能一夜沒睡一直在守著自己。
手一直被他握著,關南邑忍不住動了一下,本來昏昏欲睡的男人立馬醒了。
或許是心知肚明對關南邑的感情變化,段望津有些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么。
他猶豫著問:“怎么樣?還疼嗎?”
關南邑沒回答,仔細看了他半晌,輕聲問他:“你什么時候到的這里?”
段望津記不清了,“好像是三四點吧。”
聽到時間點的關南邑瞪大了眼睛,非要坐起來,段望津急忙去扶他,嘴上訓著:“干嘛呢!非要動兩下疼了才舒服!
不管他再說什么,關南邑語氣震驚,“你真的一夜沒睡就為了等我醒來?我睡著了又不是暈了醒不了,你來了就把我叫醒嘛!
“就知道等著!标P南邑說,“都要困死了吧!
段望津理所當然把這話理解為對方在心疼自己,他直了直腰,“還好,沒見過生動的你,我不太敢睡!
似乎只有見到了活生生的,在跟自己說話的關南邑,段望津才放心。
“那現在見到了,你去睡吧!闭f話間隙,關南邑往病床外掃了一眼,正好看到查看情況的方文綺,他又笑著跟外面招手。
段望津看過去,方文綺已經拉開門進來了。
“段總,”她先跟段望津打招呼,又看向關南邑,“小邑,怎么樣了?醫生怎么說?”
男人站著沒走,方文綺問的東西他也很想知道。
兩道視線把關南邑看得有點熱,他復述昨天醫生說的話。
“醫生說今天要是沒再疼得厲害,出院回去養一陣就沒事了!
“但一些動作戲還得往后延,暫時拍不了!标P南邑的語氣似乎還挺遺憾。
方文綺張了張嘴還沒說話,段望津生著氣說:“你都這樣了還想著拍動作戲?誰能讓你這么敬業?”
看到關南邑似乎被他激烈的語氣嚇到了,段望津緩了緩,“要拍可以,必須等醫生當場確認已經恢復了,不然你休想!
知道對方在關心自己,關南邑乖乖點頭,“好,我都聽你的!
方文綺這時候才想起早餐,她走過去把袋子放在小桌上,“小邑,小陳買了早飯,你看看能吃什么,我看有粥和面之類的!
她看向段望津,“他買的多了,段總不嫌棄就一起吃吧。”
“我沒事的,文綺姐你也看到啦,從外地趕回來肯定也很累,你就先回去吧,有事我肯定叫你和小陳。”
關南邑催著她回去,畢竟有人在,他和段望津相處起來就總覺得怪怪的。
方文綺不清楚他心中想法,還堅持要留下。
“你先回去就行,這里有我呢,我短時間內不會走!
段望津發話,方文綺這才答應,臨走恨不得一步三回頭。
人出了病房后,段望津才笑著坐下,“你的經紀人看起來很怕我會欺負你。”
“我知道你不會欺負我啊。”關南邑語氣篤定,抬著臉看他。
看他許久,段望津把床上桌轉到關南邑面前,問他:“想吃哪樣?”
不得不說,小陳確實細心,清淡的和辛辣口味的都有。
“喝點粥吧!标P南邑去拿勺子。
卻被段望津搶先一步,他拆開打包盒,拿著勺子攪和幾下,舀起來吹了吹遞到關南邑嘴邊。
迎著關南邑目瞪口呆的表情,段望津語氣自然,“吃吧應該不太燙。”
關南邑張嘴本來是要說話的,結果段望津趁機把勺子塞進他嘴里。
“少說話多吃飯,”段望津意有所指,“看看自己都瘦成什么樣了。”
于是就這樣,一碗粥被段望津喂得見了底,接著,他又強迫關南邑吃了四五個餛飩,這才滿意。
伺候好病人,段望津自己才吃飯,他把關南邑吃剩的全吃光,又開始收拾桌面。
顯然,每個動作都不在關南邑的意料之內。
“怎么?看傻了?”
關南邑搖搖頭,又說:“你不用做這些的。”
“我就樂意干活!倍瓮蛞痪湓挵阉碌盟浪赖摹
兩個人都不說話,段望津坐在那里也根本睡不著。
沒多久就有醫生來看他的腰,是個很溫柔看起來就很厲害的女醫生。
關南邑趴著,但段望津替他把病號服衣擺卷起來,露出腰受傷的地方。
段望津看著,臉色越來越沉,倒不是說有多血|淋|淋的,只是一片青紫,乍一眼看過去很能嚇人。
“你這個表面的淤青還好,就是腰上的舊傷比較要命呀,以后必須好好養著,平時喝點中藥慢慢養吧,畢竟止疼藥不能一直吃!
“他大概多久能下床走?”
女醫生看他一眼,“這個難說,怎么樣動會疼,疼的程度有多少,沒有人比病人自己更清楚,要是感覺有好轉,今天明天就能慢慢下床也有可能!
“你對象是敬業又不是傻,要是真工作不了他是不會硬撐著的,養不好可是一輩子的事!
關南邑趴著,但偏頭附和:“對啊。”
“你對什么對!”
關南邑聞言,趴著裝死。
段望津送走醫生,回來看他鵪鶉一樣縮著尤覺可愛,他嘴角彎了彎,重新坐回來。
關南邑一直沒抬頭,段望津也沒動靜,他才想著要不要抬頭看看對方在干嘛,下一秒就有一只手覆上他還暴露在空氣中的腰。
不疼,但關南邑被摸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段望津這是要干嘛?自己也不可能可以做!
他又不敢輕易活動,眼睛露出來看他,卻看到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盯著自己傷了的腰。
“你看什么呢?”關南邑臉上滿布血色,抬著眼睛問他。
“很疼吧?”段望津問。
關南邑不明所以,下意識說不疼。
不疼?
段望津又心疼又生氣,手抬著半天只敢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一下起到警示作用。
“再逞強?”
接著,段望津手就動不了,好像被什么牽制一樣。
他低頭一看,關南邑病號服衣袖里伸出的幾節白皙手指輕輕扯住了他的袖子。
“真的不疼,你別生氣!
關南邑溫溫柔柔地說,段望津心尖上忽然一抽一抽地疼。
他盯著關南邑扯他衣袖的手看了一會兒。
自己妹妹十八歲,腳崴了一下都要哭天喊地。
關南邑拍戲出意外,腰上舊傷復發,只會扯著他的衣袖硬是說自己不疼。
這一刻,段望津才敢百分百確定,他一定喜歡關南邑。
第34章 34
他按住關南邑拉著他的手, 輕輕扯下來,又一邊給他整理衣服一邊嘆著氣說:“我生你的氣干嘛?”
“我去扔垃圾,你先休息吧!闭f完人就提著垃圾袋走了。
關南邑慢動作翻過身,看他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外, 心里嘟囔著:就是生氣了, 還不承認。
連背影都那么無情。
這時候他才打開微博,自己受傷的消息已經掛在微博熱搜的榜首, 后面用深紅色圈了一個爆字。
里面就是當時出事的視頻, 大概是在場人員慌慌張張錄的,鏡頭很晃。
【媽呀嗚嗚嗚嗚嗚我的小邑[大哭]】
【靠啊,那一看就狠狠摔到腰了, 關南邑腰上本來就有舊傷】
【都是劇組的鍋吧,爆破點都弄不準嗎?要工資干什么吃的?】
【所以樂娛官號連個屁都沒放?藝人不是他家的嗎?把偏心寫在臉上了是吧?還看得清誰是公司最能賺錢的嗎?@樂娛傳媒】
【@樂娛傳媒】
關南邑覺得自己再不出來說句話,粉絲就要把公司房頂掀了。
這個點鐘,從這個樓層的窗戶看出去剛好能看到燦爛的陽光。
他拍了一張編輯微博。
關南邑V:麻煩大家的關心啦,傷得不重, 只是腰上的傷要養一段日子[哭],一直著急的朋友們現在可以放心了[玫瑰]。
下面的評論一下子就有了幾百條。
【寶寶不用急著工作!越是舊傷越要養得好!】
【小邑拍了陽光給我們,大概率心情不錯哎, 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都不用擔心啦~】
【好呢~親親寶寶】
關南邑躺床山翻了半天,最后挑了幾條回。
忽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關南邑以為是段望津, 轉頭笑著說:“回來啦”
不速之客, 關南邑心想。
“你怎么會來?”他回過頭。
男人走近,也不管關南邑歡不歡迎他, 找了個凳子就坐下,找的偏偏還是段望津剛才坐的。
“我來看看你,我早上一醒來就看到微博上的熱搜,嚇得要死,正好我就在隔壁劇組工作,就正好來看你”
“你快走吧,這時候肯定很多媒體記者在樓下蹲著,被拍到的話又要被造謠了,我也不是什么很嚴重的傷”
“你腰傷經常犯,這次還撞到了,這都不嚴重嗎?”程杰英的神色心疼又生氣。
這樣的話要是學生時代的關南邑聽到,他肯定就信了。
關南邑沒看他,也沒說話,只是給段望津發消息。
“還有,我經紀人說你你跟了個老總?就因為他能給你資源嗎?”
這邊還沒點發送,熟悉的說話聲就傳進來:“你還有臉說別人?自己做過什么好事你又忘到天邊了吧?”
聽到段望津說話,程杰英就站了起來,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害怕。
“而且,姓程的,誰跟你說是‘他跟了我’的?”段望津走過來,腳踢了一下凳子,隨后安然坐下并翹起了二郎腿。
他不說話,審視的模樣確實能唬人,程杰英被嚇得不敢說話,生怕說了什么惹怒這位段總,從而影響自己的事業。
“我先告訴你,我跟關南邑是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情侶關系,你這么說算誹謗,而且,就算他是跟了我,那又怎樣?輪得到你來貶低?”
“你清高,看喜歡的人挨欺負連幫也不幫一下,我就是有錢有勢我就是幫了,所以關南邑才答應我的追求了啊,那怎么了?自己不幫忙,讓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了,你不反思自己反而來這里指責別人,怎么這么大臉?”
“要是你真清高就算了,但我聽說你私底下可是四處勾搭有錢人家的太太啊,用我一一說明嗎?”
段望津一番話說得口干舌燥,拿起一旁關南邑的水杯就喝了幾大口。
而關南邑很明顯被他的話說得愣住了,除了盯著他看什么也不會。
段望津放下水杯,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目睹這一場景的程杰英臉色漲紅,想來是被說到了心事,他梗著脖子還在為自己辯解:“我是有苦衷的,而且而且你對關南邑是真心喜歡嗎?不就是看中他長得好看?”
“關南邑和你在一起也肯定是看上你的錢能幫他!他怎么可能會真的喜歡你?”
他說這些話顯然就是為了離間兩個人,但段望津并不在意,誰讓他心里早就清楚關南邑確實是不喜歡自己呢。
他語氣不屑,“哦,所以呢?我就是有錢啊,喜歡我的錢怎么了?要是我一直有錢不就約等于他喜歡我了?”
雖然明知是假話,但關南邑聽著還是覺得很奇怪,他耳根燙燙的,去拉段望津的胳膊,又跟程杰英說:“你走吧,我對你什么看法你心里也清楚,何必一直貼著呢?”
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明擺著會被拍到,他還是一意孤行一定要來“看望”自己,其目的關南邑本來不想揭破。
但聽到這里,關南邑實在忍不住了。
“聽到了?小邑都趕客呢,怎么還有人厚著臉皮站那不動啊!
男人強勢把關南邑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捏捏碰碰,雖然對程杰英說話,但眼睛都沒施舍給他一眼。
最后人灰溜溜地走了,關南邑才小心翼翼問他:“你你不用為了維護我的名聲跟他說我們是那什么的”
事實本來就是包養關系,關南邑不介意別人說。
關南邑這副完全不想和他扯到別的關系的表情讓段望津感覺自己距離成功又遠一步,他又犯了嘴硬的毛病,他敲了下關南邑的額頭,“我這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著想!要是我們的真實關系傳到老段——我爸他們耳朵里,那那多不好!
男生手揉著額頭,哦了一聲。
那就好,畢竟自己實在不想欠別人太多。
段望津偷偷看他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想說點什么哄他開心。
“我昨天去看了你媽媽”果然,此話一出,段望津立刻重獲關注。
“醫生說她狀態還算可以,病人自己也挺樂觀的,阿姨拉著我說了半天話,給我說你小時候的事”
“謝謝你,”聽著他說話,關南邑忽然認真地說,“日理萬機還抽出時間陪我媽媽,你人真好!
段望津嘴角還沒上來,就又被壓下去。
他要的才不是什么狗屁好人卡。
“好了,你休息吧,我先回酒店了,今天的工作還沒開始呢,下午我再來。”
“啊對了,晚上出院,行嗎?”段望津問他。
段望津剛才出去看到醫生順便問了句,對方說他的情況完全可以回去養著,再開點溫補的中藥喝著。
之所以段望津把時間選在晚上,也是因為醫院附近太多狗仔蹲著了。
這些話給關南邑說了說,問題利弊都擺在眼前,關南邑點頭,“你說得對!
“那你快回去吧,先休息休息再說,工作可以晚點嘛!
說完,關南邑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不太符合他的身份,可當他看向段望津時,對方的表情竟然隱隱帶著點
竊喜?
“想關心我直說,還拐彎抹角的,真是!倍瓮蜃旖强爝值教焐。
人走得快,走路都帶著風。
這個時候關南邑又打開微博,看到程杰英來醫院的消息果然爆了出來。
但樂娛罕見地發了澄清聲明,公司的公章紅得亮眼。
想來也知道這肯定不是公司主動的,不等他問,方文綺就發微信告訴了他。
是段望津親自聯系的她,就為了讓程杰英這個人名從今以后都沾不了關南邑的邊。
【我就說,cjy這樣的人品,gny怎么可能看得上!
【點了,油膩男別碰瓷我們大美人。】
【哈哈哈那邊粉絲怎么裝四不說話?是因為他家哥哥勾搭富婆勾搭得不夠多嘛?[可愛]】
是的,就在聲明爆出來后不久,關于程杰英腳踏幾條船的爆料就被各大營銷號挖了出來。
顯然有人搞他,但證據都是真的,說來了也沒用,這人算是涼了。
關南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些東西是怎么被爆的,心下一股暖流穿過。
他想給段望津發個謝謝,但謝謝這些話他似乎已經對段望津說太多了。
算了,本來都還不清了,也不差這點。
中午小陳帶了兩個菜一碗湯,關南邑完全吃不完,病房里沒人在,他想著試試自己能不能起來走走,順便把剩的收拾了。
雖然有點慢,但關南邑已經下床站起來了,他扶腰慢慢挪著,也算勉強能走。
背對著房門收拾幾個打包盒,打了結正要轉身提出去,整個人就忽然一輕。
堅實的手臂護著他的腰把人抱起來放回床上。
關南邑看著段望津把垃圾拿走放到一邊,一臉生氣:“你又亂動,還想不想好!
“我能”
“你能個”臟話被他自動屏蔽,緊著下頜坐上床邊。
“待會兒讓醫生給你開點足夠苦的藥,你喝了就老實了”。段望津威脅他。
只有關南邑害怕他真的做得出來,直勾勾看著他求饒,“不要!
聞言,段望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表面不動聲色,內心熱血沸騰:
好可愛好可愛,好想親好想抱。
他按耐住內心想法,說可以,“只要你乖乖養傷,一切好說!
本來看過他,關南邑就以為對方會走,回去忙工作。
誰知道段望津反而在小沙發上穩穩當當地坐下,然后拿出手機開始看文件。
設備簡陋,只能用手機先湊合看著,關南邑問他為什么不走。
段望津顯然理由充足:“我走了你又亂走怎么辦?我就在這兒等著晚上接你出院的車來。”
第35章 35
“那也行, 麻煩你了!标P南邑安穩躺下。
段望津就坐在小沙發上看了一下午的文件和策劃案。
時不時抬頭看幾眼床上,關南邑撐不住睡了,陽光灑在他臉上,閃得睡夢中的人眉頭緊皺。
也不叫他拉窗簾, 這么大太陽也真能睡著。
這樣想著, 段望津走過去把窗簾拉上。
再回頭看的時候關南邑的眉頭已經平整,頭發隨意撒在枕頭上, 段望津看了幾眼, 又輕輕碰了碰他的側臉。
晚上四五點,關南邑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到床對面的男人坐姿慵懶, 表情嚴肅。
關南邑猜測,他可能是看了一份寫的很爛的策劃案。
果然,下一秒,段望津手換了個姿勢就開始打字,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段望津在罵對面出了個垃圾策劃案的員工。
消息發出去,段望津抬了下頭,恰好和關南邑對視上, 后者尷尬笑笑:“你在忙嗎?”
段望津心情瞬間美麗,“剛剛忙完了,怎么了?”
說完,他收起手機到關南邑旁邊坐下, 在關南邑的注視下伸手把他的劉海全都撩了上去。
關南邑更看不懂他的目的了。
段望津對著這張臉左看右看, 神色認真而專注, 最后說:“瘦了好多?”
“工作需要嘛”
說完,關南邑支著胳膊慢慢坐起來, 努力和他平視。
但面對段望津的眼神,關南邑有點下意識的閃躲,果然,段望津開始盤問:“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自己有腰傷?”
“故意隱瞞?”他眼皮垂著,表情不善。
段望津其實有點自責,當初調查關南邑的時候就應該也把他的體檢報告弄一份來看,說不定自己早給他調理好了,現在在劇組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關南邑無力解釋:“不是的,只是一直沒疼,我就一直沒想起來說過!
“嗯,沒怪你!笨此砬橹保瓮蚰睦锷岬霉炙。
話是這樣說,但段望津一想到連程杰英都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但自己卻什么都不知道這件事,自己就渾身不舒服。
忽地,段望津轉而想到:“那平時我們都做那么狠——”
話沒說完,關南邑漲紅著臉去捂他的嘴,唇上忽然被溫暖的掌心覆蓋,段望津也怔了片刻。
“都沒事!”關南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這種話怎么能在外面說”
關南邑臉皮薄,自己早該知道的,對方越臉紅自己越想湊近和他親近,一時沒忍住湊了過去,就當他把關南邑半攬在懷里即將更進一步的時候,門又被推開。
不用想都知道是關南邑身邊那個年輕小助理。
段望津能清楚的感知到懷里的人已經主動抬起下巴,馬上就要跟他親密接觸了,就因為聽到聲音就像蝸牛被碰到的觸角一樣縮了回去。
“邑哥段總,晚飯買回來了,車大概晚上九點來,出院手續待會兒去辦!
聰明如小陳,一進門就發現病房里非比尋常的氣氛,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出現好像壞了事,說話時頭都不敢抬,語速堪比rapper。
“放放那吧!
“好的邑哥,我先走了!毙£愑滞悼戳搜酆谥樀亩瓮,“段總再見。”
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去哪,但在關鍵時刻他這種做助理的就是要學會說“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諸如此類的話借此脫身。
關南邑問他去哪。
小陳直接拿起水壺,“邑哥我去給你倒水!
至于去多久就是他自己說了算了。
本來段望津因為沒親到人心情不好,但看到關南邑這小助理的樣子還是笑了出來。
關南邑面帶疑惑,段望津說:“你這助理還挺好笑的。”
他又思索一會兒,“以后你換公司了可以考慮把他帶著。”
換公司?
關南邑一時沒反應過來,段望津笑著捏了捏他的臉,“怎么了?賀東成一直在國外浪,可能就快回來了,等他回來我帶你見他一面。”
關南邑沒有異議,他只問:“那文綺姐呢?會跟我走嗎?”
“方文綺?”段望津隱約記得他的經紀人,語氣假裝不在意:“她對你很好嗎?一直不忘記她!
段望津心里酸酸的。
“嗯,我十八歲就是她帶了,把我當親弟弟的,一直都挺關心我吧。”
“行,你的團隊你說了算,我又不干涉!倍瓮蛘Z氣慷慨。
對面的人顯而易見地開心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謝謝你!”
段望津還以為后面還會跟上一句:你人真好。
結果竟然沒有后半句了。
“沒了?你該叫我什么?”段望津有問題就說,從來不留在心里。
“望津?”關南邑猶疑。
“什么啊,”段望津想了想,內心忍不住想笑,“不然你叫我聲老公聽聽吧。”
就是打死他也叫不出這個稱呼。
“我”
段望津貼過去親了他一口,“我逗你的!
說完就去接了個電話,留關南邑一個人不知所措。
陽臺上,段望津單手靠著欄桿,講話時眼睛喜歡盯著樓下散步的人看。
關南邑偷看他,第一眼沒看清就又看一眼。
等段望津快進來的時候病房里的人又膽小地收回視線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今天段家為段淳方的生日辦了宴會,請的都是圈子里的人。
剛才沈瑛打電話來就是問問段望津能不能回去。
那肯定回不去,段望津隨口胡謅了個理由糊弄過去了,段家旁系也不是沒人,堂的表的一大堆,哪里缺他一個人。
但關南邑這里可離不了自己。
段望津走進來,問他:“我看剛才外面很多病人都在底下散步,我們吃完飯你要不要去?”
關南邑問:“我?怎么去?”
十分鐘后——
段望津推著輪椅下來,輪椅里面是如坐針氈的關南邑。
面對路上一群人的目光,他只能帶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
由于職業習慣,關南邑好像都能看懂每個路人的目光里包含的意思。
【這孩子真可惜呀,這么年輕就殘疾了】
【可惜啦,長得這么好看的年輕人】
他手抓著扶手,看向后面的男人,段望津倒是一副自在的姿態。
“真是春天到了,花都開了,怪不得一天到晚都這么多人在樓下。”
都五月份了,春天都該過去了
“嗯,空氣確實比室內好多了,挺清新的哈哈。”
說話時關南邑一不小心和別人對上目光,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奶奶。
對方立刻過來聊天。
老奶奶看了眼后面站著的男人,跟關南邑說:“孩子,這是你對象吧?”
關南邑不知道怎么說,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看在老奶奶眼里成了不好意思。
她手一揮,“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同性婚姻法早就通過了,你個小娃娃比我還迂腐!”
“奶奶跟你說啊,在你生病的時候盡心盡力在跟前伺候的人不多啊,可得好好珍惜!”
關南邑笑著,手卻從下面伸過去扯段望津的衣服,后者聽得正爽,領會到關南邑的意思后反而說:“奶奶您放心,我們肯定能結婚的,我肯定一直都對他好!”
關南邑臉上血色更甚,在老奶奶看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臉上笑意更深,“哈哈哈,那就好啊,年紀大了別的不喜歡,就愛看年輕人和和美美的。”
“我先走了,我家老爺子找不到我又得跟我生氣!
“奶奶再見!”段望津大喊。
關南邑急得想阻止他,但話都說出口了,別人也都看了過來,就算要阻止也于事無補了。
“你說那些干嘛?”段望津推著他去另一邊,一邊走,關南邑一邊問。
段望津絞盡腦汁地想要怎么才能糊弄過去,“呃,你想啊,老奶奶都這么大了,肯定愛聽自己想聽的,咱們順著她說唄,就當哄老人家開心了!
“唔也對。”關南邑被洗腦成功,小幅度地點著頭。
晚上,關南邑出院的時候是段望津陪著一起去的。
方文綺坐在前面,小陳做司機。
“小邑,你今天晚上出去坐輪椅散步的時候被拍到了”
“。俊标P南邑下意識看了眼段望津。
“你先別著急,到目前為止還沒什么大事,也就是有人可能猜到段總的身份了!狈轿木_余光掃過段望津的臉。
關南邑也看他。
這時候段望津有些藏不住了。
他怎么可能告訴關南邑,是自己故意讓他的正臉照和兩人走在一起的合照流出來的。
在此之前,段望津其實已經深思熟慮過這樣做的后果了。
自己的家人會不會看到,看到以后會不會來問自己,會不會去為難他。
后來就想明白了,被發現了又怎么樣,他們之間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一份不受法律保護的包養合約隨時可以撕毀。
任誰也找不出破綻,在別人眼里他們兩個或許早就是一對。
至于老段那邊
家里的沈女士和段淳方那丫頭在他喜歡男生這方面是早就站在他這邊的。
他們都不告訴老段,老段也根本就不喜歡上網,那還有誰敢告訴他呢?
“我不說他不說,誰知道我們是什么關系?問了就說是朋友不就好了。”
“我不點頭,別人怎么敢隨便給我們的關系定義?”
就算以后真的在一起了,段望津也是這么想的,就算別人都說他們是情侶關系,只要關南邑一天不想公開,就算拍到他們當街親嘴也能被段氏的公關部門硬圓回來。
聞言,一直擔心的方文綺失笑,她怎么忘了段望津的身份,她笑笑:“段總說的是”
她又看了看乖乖坐在他身邊的關南邑,“但我怎么可能不為關南邑考慮?他家里只有一個生病的媽媽,現如今只有我這個經紀人會替他想了。”
兩個人的照片傳出來,段望津是上位者,任誰造謠都不敢造到他的身上去,那就只能把全部炮火都攻擊到關南邑身上。
各種造謠,各種貶低,向來是娛樂圈層出不窮的把戲。
在a市一手遮天的段總固然能控制住輿論,但能控制住人對這些照片發散的想象嗎?
更何況,到時候段望津還不一定會像現在這樣喜歡關南邑,護著關南邑。
段望津沉默。
他看關南邑,關南邑也正看他。
“我”關南邑張了張嘴。
段望津立馬想好:“我讓人把照片刪掉!
這件事是他想少了,段望津承認。
自己還是習慣用上位者的角度想問題,總忘了為關南邑設身處地去思考。
這些照片影響的從來不會是總裁段望津,而是明星關南邑。
等到很久以后,如果很久以后他們沒有在一起了,關南邑認識了別的男人,那時候網友肯定會拿出這張照片說:
關南邑以前不是跟一個老總在一起過嗎?
誰知道他以前跟人家是不是正經關系。
估計是人家資本看不上了唄,玩夠了肯定就被甩掉啦。
這些話段望津這時候想象起來都覺得心疼,但萬一有一天關南邑真的會經歷呢?
他不敢想了。
段望津深吸一口氣,當著車里另外兩個人的面跟關南邑道歉:“這次是我沒讓人關注這些,差點留下后患,抱歉!
“不,你道什么歉啊,照片又不是你讓人拍的!标P南邑急忙去安慰,眼里的急切都快溢出來了。
方文綺從后視鏡看過去,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對,關南邑看著就差一邊親一邊抱著段總哄了。
她覺得關南邑真傻,人家一句話的事,要你哄?
方文綺覺得自己必須要找時間“敲打”一下關南邑,讓他把自己的心挪得離段望津的遠一點。
眼不見心不煩,她打開微博時刻關注動態。
照片發出來后,粉絲的反饋相對較好。
【哇塞!霸道總裁和漂亮白月光我吃吃吃!】
【他倆真的假的啊臥槽】
【路過磕一口[捂臉]】
【圈外人偷吃一口】
【人家沒準就是朋友,你們在YY什么?】
【?吃你家飯了?】
【那咋了?我就是愛磕咋了?沒人磕你家哥哥你是不是惱怒了?略略略~】
【哈哈哈樓上粉絲別沖我了,你家哥哥跟人家總裁指不定是什么關系呢】
【哦】
【所以呢】
【點開主頁是程杰英粉絲哈哈哈】
【哦,那沒事了】
【+1】
【正經回答一下哈,金主給情人推輪椅?你也真敢說xswl】
一路翻下來,方文綺臉色好看不少。
看起來一切都在可控范圍之內。
等她再刷,發現照片已經被全線撤掉了,方文綺再從后視鏡去看后座的男人,段望津收到李特助的消息后才放下手機,和女人對視上。
兩個人有默契地誰都沒說話,只是對視一眼又各自挪開視線。
之前關南邑說要留下方文綺一起去新公司,當時段望津還不太信任這個人,就算答應了他,心里還是有點搖擺不定,以為是關南邑被騙了。
今天一過,他開始替關南邑慶幸,幸好對方的經紀人不是一個只為利益的人。
到了酒店,段望津扶著關南邑進門。
小陳和方文綺回了他們訂的另一家酒店。
當天晚上,段望津找老中醫給關南邑配的調理腰傷的藥就被送了過來。
段望津忙前忙后,給他倒了一袋在大一點的里,醫生說剩下幾天的的要等徹底放涼以后再冷藏在冰箱,他就等藥變涼。
中途把藥送去給關南邑,男生被他強制按在桌子前不許動,黑乎乎的藥湯被放到面前。
光是看著就感覺它在不停散發濃烈的苦澀。
關南邑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段望津看他磨蹭,催促道:“你快喝,涼了更苦!”
關南邑狐疑:“真的?”
他怎么聽說越熱的中藥才越苦?
段望津一點不猶豫:“當然是真的!大夫親口跟我說的!”
其實沒說,都是他編的。
但無所謂,當段望津盯著對面的男生皺著臉把碗里的藥一口飲盡的時候就知道他成功了。
他沒喝過中藥,但看關南邑喝完藥后久久不散的皺臉表情就知道肯定是真的很難喝。
段望津笑著摸他后背,“很苦嗎?”
怕吃點什么喝點什么會影響藥效,段望津什么也不敢給他吃。
關南邑實話實說:“確實挺苦的”
“沒事,等把身體養好了就不用喝了,忍忍就過去了!
說完,段望津起身想去把碗洗了,順便給那些藥放進冰箱冷藏。
關南邑點點頭,乖乖抬頭看他,嘴唇被中藥的液體浸潤,眼睛亮晶晶的。
“你不用忙前忙后的,我也不是真的不能動”
噼里啪啦的,碗被砸在桌子上,段望津順勢坐在旁邊,把關南邑的唇含||吮,又用軟的舌頭闖進去。
好久沒造訪過的地方被重新占領,關南邑感覺周身都是段望津的氣息。
熱烈,強勢。
漸漸地,他有些應付不來,伸手推拒。
段望津的手輕輕按著對方的腰,生怕弄疼了他,另一只手則拉著關南邑的手腕掛到自己脖子上。
“刺啦”一聲,關南邑連人帶椅子被拉近,段望津更加如魚得水。
此刻,他覺得世界上沒有比擁抱著接吻更讓人渾身舒爽的事了,連上床也比不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望津才大發慈悲地把人松開,不過分開的眼神好像仍然拉著絲,段望津看他一會兒,大拇指伸出來抹去關南邑唇上殘留的晶亮。
他呼|著粗|氣,一邊平復一邊拿著碗重新起身,“我去洗碗,你洗了澡就先睡吧。”
說完就去了廚房。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男生已經埋在了被子里,關南邑沒問他去干嘛了,只是說:“快點睡吧,都很晚了!
這句話,這個場景,段望津莫名到帶入“在家的老婆催促晚回家的丈夫睡覺”的情節中。
“嗯!彼蔡缮先。
還是像以前一樣攬著關南邑,讓對方枕著他的胳膊。
只是手沒再緊緊摟著對方的腰。
夜里,兩個人明顯都沒睡著。
寂靜的空氣里突然傳出一句:“那個,我準備戒酒了!
關南邑很快問:“為什么要戒酒?”
他印象中的段望津是很愛喝酒的。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很不喜歡別人喝醉酒的味道,我一想的,覺得好像確實是這樣,再者,經常喝酒對身體真的太差了!就想著干脆戒了”
關南邑靠著他的胳膊,段望津聽不到他說話,以為是對方不想回自己,直到關南邑說:“那挺好的,戒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段望津從這話里聽到一點不一樣的情緒。
關南邑說:“我沒跟人說過,我剛出生的時候家里條件不錯,媽媽是老師,爸爸做點生意也賺了點錢,平時只愛喝點酒也不會貪杯,生活富裕又圓滿!
“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爸爸學壞了,每次我晚上寫完作業都能碰到帶著一身酒氣,喝醉了才回家的爸爸!
“后來他更壞了,喝醉了會發脾氣,由于他平時人很不錯,大家都勸我媽媽別生氣,她也聽了!
關南邑頓了頓,接著回憶:“但沒過多久,他有又變本加厲,竟然有次揚言要對我媽媽動手,媽媽說要離婚,還一定要帶我走!
“說到我,我爸爸可能是真的怕了,也可能是回憶起自己做過的錯事,他往我媽手里塞被打碎了的酒瓶子,說他再喝酒就讓我媽動手!
“最后呢?”段望津聲音沙啞,從關南邑的頭頂傳來。
“最后?他真的變好啦,家里氛圍也逐漸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
“可是他出車禍沒了!
關南邑說完,感覺男人摟他摟得更緊,“那你討厭他嗎?”
關南邑在他懷里搖頭,幅度很小但段望津仍有感知。
“他為這個家也奉獻挺多的,而且最后也總歸沒真的對我和媽媽動手嘛!
“我媽媽也不恨他,我的名字還是媽媽為了紀念我爸爸留下的呢!
這是段望津最關注的話題,他語調輕松了點,問:“嗯?怎么說?”
關南邑給他講:“一開始我名字里的浥是帶三點水的浥,渭城朝雨浥輕塵的浥,意思是柔和謙遜,我媽媽給起的!
“后來我爸爸覺得太溫柔了,男孩子不好,就給我改成了城邑的邑,意思是成就和功勛,我媽媽一直覺得這個字太功利,總想著改了去!
“再后來我爸爸就去世了,我媽媽就說別改了留著吧!
段望津聽到有吸鼻子的聲音,他只能不知如何是好的低頭親親關南邑的額頭,又夸他名字:“好聽啊,我也覺得帶三點水太溫柔了,你什么時候拿了影帝,也算功勛嘛!
第36章 36
關南邑難受地動了動, 段望津生怕他有什么事,急忙問:“怎么了?腰疼嗎?”
誰料關南邑只是伸手扯了扯段望津按著他腰的手,“沒,就是你摟的我有點緊了, 我想換個姿勢。”
“動的了嗎?”
關南邑聲音帶著笑:“當然能動, 我又不是什么很嚴重的傷!
說完,人挪得過去了點, 段望津明確感覺到懷里的人離他越來越遠, 手心也空空。
“我還沒問你呢,腰傷是怎么來的?”
“小時候練跳舞,仗著當時骨頭軟總用錯誤的方式做一些很難的動作, 長大了問題就逐漸顯現了啊,十七八歲腰就疼,后來文綺姐帶我看過醫生,當時貼過一陣膏藥,就好點了來著!
“后來是不是松懈了?”段望津捏著他的下巴質問他。
關南邑躲開, “我”
他想解釋,但事實就是這樣,貼著貼著不疼了就下意識以為自己不用貼了, 然后就又疼起來了,但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就從沒太在意。
段望津沒再問,摟著他睡了。
腰又被男人胳膊纏上, 關南邑低頭看了看腰間, 又側頭看了看段望津, 最后也沒躲開。
乖乖躺在他身邊睡著。
后來這些日子,在段望津堅持不懈地陪伴和督促下, 關南邑終于恢復了一些,要正式復工了。
期間一直被圈在酒店,外面都很少去,關南邑覺得最有趣的一天就是喻風來結束了一個封閉式選秀節目的錄制后轟炸他的微信消息。
關南邑給他解釋后,又開始聽他講那些練習生辣眼睛的舞臺,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不說還喜歡搞一些歪門邪道:
竟然有人半夜敲他酒店房門!
給喻風來嚇得直接換了家酒店,連著做了好幾天噩夢。
最后那個練習生被退賽了,節目組也是一點臉面都沒留,直接說的是該練習生為了出道位有不正當想法和作為。
據喻風來描述,那練習生跳舞像鴨子走路,唱歌也像鴨子大叫,rap就更不用說,詞像含了一口沸騰的水一樣燙嘴。
他描繪地生動形象,把關南邑逗得笑個不停。
直到段望津把一碗黑乎乎的藥送來的時候他才不笑了,電話那頭聽到這邊沒了動靜,還隱約有男人在叮囑什么。
等人走遠了,喻風來遲疑地問他,“誰?”
“段總啊,剛才給我送藥來著,我們接著聊啊!标P南邑說完,把藥喝光,苦得都要吐舌頭了。
“呃段總給你送藥?”喻風來有點不敢相信想自己的耳朵,關鍵關南邑還跟沒事人一樣。
好像在講什么家常。
靠,家常?
“你跟他?”
“?”剛才去放碗了,關南邑沒聽清,“你說了什么?”
“你們”喻風來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又放底音量,“你們城里人管這叫包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夫夫日常呢。
關南邑顯而易見地遲疑一下,隨后很淺的嗯了一聲。
“關南邑!我警告你千萬別做一個情人不該做的事,這種身份的人想玩一個明星太容易了!更別說你還單純的跟傻子一樣!标P南邑不說話,他接著說,“他要是愿意對你好你就哄哄他得了,那天對你不好了咱就及時止損”
“好,我知道怎么回事,不會傻的。”關南邑聲音懶懶的。
電話掛斷,沒多久段望津就回來了。
“都喝完了?”
他走到客廳看關南邑,關南邑就窩在沙發上,軟軟的腰很舒服,看到來人關南邑抬頭看他。
對方站著,眼神垂著看他,眼神專注認真,關南邑盯著看了有一會兒。
“看什么呢?發呆了?”段望津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沒,就是覺得藥怎么沒剛開始喝的那幾天苦了!标P南邑收回視線。
第二天。
關南邑進劇組,導演先給他送了花。
路過哪里都有工作人員和演員歡迎他復工。
今天要拍文戲,工作量還比較輕。
關南邑拿著一本書,一身淺色長衫襯得人更加清俊。
進入角色專注念著臺詞的樣子被遠處的男人一點不差地看在眼里。
是的,段望津也非要跟過來。
理由是監督關南邑不許拍高難度的戲,去復查的時候醫生也說暫時保持輕松的工作量。
“卡,這條過了。”
大家散開,關南邑先去導演那里看了自己剛才拍的片段,檢查完發現沒有紕漏之后才走到段望津身邊坐下。
“剛才特別好看,演得我都快相信你說的話了。”段望津半點不作假,說的全是心里的真實感受。
說著,段望津把水遞過去,關南邑自然而然地結果喝了幾口又放回去。
此時有人吆喝:“關老師請大家喝果茶了!都來拿!”
大家感謝關南邑的聲音此起彼伏,關南邑很快就想到原因,看向段望津:“是你干的吧!
“嗯哼,怎么了?”段望津一副邀功的表情,“你這么久不出現,終于復工了送大家點喝的才對勁啊!
“謝謝你啊,還是你考慮得周全。”關南邑淺淺笑著。
“你這兩天就回去吧!睕]一會兒,關南邑又跟他說。
段望津不解:“為什么?我沒事干啊。”
關南邑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說:“我昨天晚上聽到李特助給你打電話了,說公司挺缺人的,我還聽到你說不回去了。”
“公司那邊好像更需要你呀,我這里小陳也在,而且我都好了!标P南邑認真勸他。
“你什么時候殺青?”段望津沒回答,而是先問他。
關南邑想了想:“大概要七月中旬吧,畢竟我的很多戲都往后延了。”
還有兩個月,段望津仔細盤算自己還能找理由過來幾次。
兩個人對視著,誰也不說話,最后段望津認輸:“行行行我明天一早就走!
“但我還會再來的!”
不過段望津不準備一點利息都不要就直接走人。
下午,他一邊看著關南邑拍戲,一邊在心里謀劃那些鬼點子。
當晚,關南邑才進門被人抱起來就往臥室走。
關南邑則是害怕地下意識掛住他的脖子。
“這是要干嘛?我這樣又”又做不了。
關南邑面帶膽怯,段望津看見,直接就著這個姿勢親他。
水聲四起,關南邑渾身發軟,只能更用力地攀著他。
下一秒,關南邑后背著床,整個人被段望津輕輕放在床上。
床上的人咽了咽唾沫,對未知的一切都充滿恐懼。
畢竟段望津的眼神像很久沒吃到過肉的餓狼,眼睛好像都要發光了。
“醫生說腰還不行的”關南邑側過頭。
段望津一邊脫衣服,撐到他身上,一邊說著:“沒說做啊!
關南邑實在單純,半點不懂他什么意思,但他還會問:“那是什么意思”
不,不用問,下一秒關南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熱,太熱了,又熱又難受。
腿被擺|成合適的動作并且任|由擺|布。
“不還沒洗澡啊。”關南邑眼角帶著淚。
段望津忙碌間抬起頭,又側過臉吻他腿|側的痣,“我又不嫌棄”
關南邑被迫接納一切,直到最后卸力癱在床上。
美人如玉,連額間的汗都變成珍珠。
男人又吻他鎖骨,接著就是親吻他的唇,卻被關南邑下意識躲開。
段望津摸摸他微閉的眼皮,啞著嗓子抱怨:“這都嫌棄!
臉上的淚痕都干涸了,關南邑羞得不敢說話。
“關南邑,我也想要!倍瓮蚺吭谒i骨處,悶聲說。
關南邑手動了動,段望津感受到,就抬頭吻他睫毛。
鴉羽一般的睫毛顫|動,關南邑推拒:“你能不能先”
段望津秒解其意,飛快奔下床,嘴里說:“我現在就去洗!”
關南邑還是躺著,時不時生澀地給點回應,段望津就已經美得不行了。
段望津是心滿意足了,關南邑卻在這天黑夜里無數次揉自己的嘴角。
就連第二天都被導演指出:“小邑,你嘴角怎么破了?”
關南邑摸著嘴角尷尬回:“春天上火!
對方表示了解,然后就叫化妝師去為他遮掩,對方是業內有名的化妝師,遮的可以說毫無瑕疵。
上鏡完美,但是關南邑暗自發誓以后一定不能再讓對方這么放肆了。
不過他又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也沒那個權力。
**
段望津起得早,因為要開車回去。
但李特助看到開了幾個小時車的段總反而容光煥發
去找過關先生就是不一樣了。
“段總,接下來就認真投入工作吧,老段總對您已經開始重點關注了!崩钐刂Z氣也很為難。
段望津心情很好,對他說的話一律點頭,又交代他:“今晚我就回家看看,安撫安撫老段,對了,段淳方那個宴會辦的不錯吧?”
“呃全程都沒什么事,就是咱們小姐才十八歲,就已經有幾戶人家想著聯姻這檔子事了!
這些人到底是抱的什么目的,旁人看得清清楚楚,“當時夫人的臉色立馬就黑了,轉身就走!”
“小姐氣得都想上去動手了!
聽到這兒,段望津才笑了兩下,他說:“我們段家的女兒,只接受入贅啊,簽婚前協議分財產,孩子出生要姓段,男方必須長得好看,學歷博士以上沒有遺傳病,接受不了的別來。”
“接受得了的就帶到我面前讓我看看,跟他們說,我不點頭誰也別想打那丫頭的主意,所以、跟我媽說沒用,段家未來是我做主。”
李特助忍著笑:“好的段總,一定如實轉達。”
第37章 37
段望津晚上就回家了, 畢竟這么多天不回家,要給老段一個交代。
“本來是要回來的,那邊合作商非要讓我去外地實地考察一下他們手底下的工廠,我實在不好推辭就去了啊, 這有什么好解釋的。” 段望津說謊話已經手到擒來了。
至于段弘聲, 總有種奇怪的預感,但他又看了看自己兒子, 覺得他怎么也找不到對象, 因此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走了!
段望津吃完就起身,打個招呼就想走。
“站!”段弘聲真是看他哪哪不順眼,“你又去干嘛?才回來多久就又要走!
臨近高考, 學校又加了晚自習,段淳方每天都是吃完晚飯上兩節晚自習再回家,因此家里只有他們三個人。
見父子倆又要嗆起來,孤立無援的沈瑛發愁:“你們別吵了,煩不煩人啊!
段望津切了一聲, “是你們老段先挑我毛病的!
“你個臭小子——”段弘聲這就要起來。
沈瑛連忙把人拉住。
站著的年輕男人看了看腕表,“我真要走了,黑糖都多久不見我了, 肯定想我想得不行!
說完人就走了。
段弘聲在身后大罵:“我們還比不上你那狗兒子!”
這話好笑,很多傭人都忍不住笑了。
但段望津還是沒回來。
“老段!你也有問題,不要總怪兒子!”沈瑛指責他。
“我有什么問題!”段弘聲梗著脖子不承認。
“人一來你就催著找個門當戶對的結婚,半點都不會商量著來, 擱誰誰不生氣?”沈瑛又說, “當時爸媽逼著你跟我結婚的時候你不是也離家出走了?”
“所以我才讓他快點結婚!結了婚感情一下子就培養出來了!”
自己因為聯姻幸福了, 就覺得別人也一定會幸福,沈瑛氣得不行, “我就沒見過控制欲像你這么強的人。”
說完撂下筷子就上樓了。
段望津回家后,先是給黑糖喂了點小零食,和好久不見的狗兒子好好交流了一下感情,然后才給關南邑拍照發微信。
【段:你看,黑糖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也長的很胖!】
【關南邑:哇!皮毛好亮!】
對方十分捧場的話讓段望津嘴角翹起來。
馬上打字:也不看看是
【關南邑:周姨好用心,一看就是認真養了[笑]】
段望津看到,把鍵盤里打了一半的字挨個刪掉。
刪到一半——
【關南邑:但最重要的還是他的爸爸給了他豐厚的物質條件!】
他就這樣被哄好了,前后不到十秒的時間。
【段:那當然[墨鏡]】
關南邑在酒店,聊天的時候看到了“段”這個備注,忽然覺得有些不順眼,思考半天把備注改成了“段望津”,之前直接備注這個單字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現在改了希望別被金主看到他的“過分舉動”。
都五月十幾號了,天氣熱點正常,關南邑起身把窗戶開得大了點。
臉上的熱度才算褪去幾分。
對方發來一個晚安的表情,關南邑以為段望津睡了,沒再發消息去打擾,誰知道段望津的三人小群里正熱鬧。
【趙永川:聽我爸說你回來了,咋?到什么進度了?】
【段望津:我感覺我馬上就要成功了,你們等我好消息吧】
【趙永川:@陸雪舟,快來看,又有人裝上了】
【陸雪舟:加油】
【段望津:你們知道賀東成那家伙什么時候回國嗎?問就是還說不準,也太奇怪了[疑惑]】
【趙永川:應該是在國外談了個對象?他好像跟誰沒說過,我在國外的朋友碰見過他倆,他對象跟他挺配,好像是學畫畫的】
【陸雪舟:不說正常,他爸媽都不知道他喜歡男生,還一直在國內給他物色女生結婚呢】
【趙永川:啊?也太渣了吧】
【段望津:所以他什么時候回來?】
另外兩人問他什么時候這么想賀東成了。
【段望津:想問問他最近星創怎么樣啊,老板這么久不回國,要是走下坡路了我怎么敢讓關南邑去?】
誰知道陸雪舟很快就不說話了,段望津還以為他對自己這段感情有了異議,結果對方甩過來一段錄音。
隨后發來消息:【還好你已經著手給人換公司了,我看這樂娛的老板有點想把你對象賣了呢,要是你沒提我也想提醒你來著】
段望津一臉懵的打開錄音,退后暴怒。
錄音里面先是嘈雜的背景音,然后有人問:“娛樂圈最好看的還得是老王公司的那位。
另一個人問他:“哪個?你說來聽聽,我可能沒見過啊!
那人語氣里的猥瑣隔著手機都能清晰地傳過來,段望津聽他說:“那肯定是姓段的身邊那個啊”
此時,在聽錄音的“姓段的”捏緊手機,眉頭緊皺。
“喲,那是漂亮,聽說還是學舞蹈的吶~”
兩人默契地笑,段望津已經要火冒三丈。
其中一人又跟那個姓王的說:“既然能被段家的包養了,那我再給點錢,就是跟我也行吧”
“就是,等段總玩夠了把他甩了,那咱們不就有機會了嘛?老王,你說是不是?”
被叫到的大概就是樂娛的老板,關南邑的經紀人,“這人啊,性子是真倔,別人找我牽過少說幾十回線了,從沒成功!我這”
他語氣里滿是為難。
“那有什么,他既然都走了這條道了難道還想立牌坊?”
“哈哈哈那倒也是,到時候我們南邑就靠您陳總關照了。”
“哎,好說好說,要是真”
段望津不想再聽下去,放下手機的時候差點沒收力把手機摔地上。
過了一會兒,他重新拿回手機,看到陸雪舟給他發的新消息,至于趙永川聽到錄音后震驚無語的臟話都被段望津自動省略。
【陸雪舟: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你如果一夜之間就對錄音里的幾位畜生做什么的話,我勸你不要,畢竟容易讓段叔叔關注到關南邑這個人,畢竟是親生的,你也清楚段叔叔的作風】
【陸雪舟:最好是這段時間找點機會,稅//務上的也好,工作生活上的也罷,不動聲色地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陸雪舟:還有,這種事,這種人,在娛樂圈并不少見】
群里很久沒人說話。
段望津坐在床邊,背影顯得有點落寞,過了有一會兒他才打字。
【段望津:雪舟,你說我怎么才能保護好他?】
怎么才能把關南邑保護的密不透風,讓任何人欺負不了他,也不敢在背后說他,段望津在想,真的有這種方式嗎?
就算有,也不會在法律保護范圍之內吧。
【陸雪舟:呃,我勸你不要】
【陸雪舟:據我所知,關南邑好像只比你小兩歲,他進圈早,比你經歷過的少不了多少,他對這些事一定有自己的判斷和應對方式】
【陸雪舟:而且、照你的想法,唯有把關南邑圈//禁在你家里可解】
【陸雪舟:但你問他,他愿意嗎?】
想都不用想,段望津都知道他肯定不愿意,甚至還會氣得直哭,哽咽著問他為什么要反對自己的事業。
夜里,別墅最大的臥室里亮如白晝,窩里的狗都睡著了,臥室里卻一直傳出男人的嘆氣聲。
【段望津:所以我?】
【陸雪舟:所以你別去干涉他的事業與生活,就像這次一樣在背后默默保護他就好,剩下的他自己會經歷,有解決不了的事他會告訴你的】
【陸雪舟:哦,前提是你們要在一起,不然他還是不會告訴你,你得自己打聽】
段望津無奈地躺下。
算了,想這些還為時過早,他現在應該想想明天怎么整治那幾個畜生。
并且
段望津大半夜給關南邑發去微信。
【段望津: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回來?】
關南邑早就睡了,第二天才看到。
【關南邑:六月份,就大概是快高考的時候吧,我有個雜志要拍,怎么了嗎?】
段望津在工作,看到消息就秒回。
【段望津:沒事,就是要提前帶你見見賀東成】
關南邑心里奇怪:就這么著急?他還以為樂娛這邊還要溝通一下呢,原來不要嗎?
想什么來什么,下午的時候方文綺就轉達了老板的話。
原話是:小邑,你跟段總要一直好好的。
這話把關南邑說的挺懵,方文綺說自己也沒懂,順便還跟關南邑說道半天,千萬不許他對段望津有什么感情產生。
“但你倒是可以讓他喜歡上你,這不沖突!
關南邑遲疑中帶著一點點心虛,“這不好吧?”
方文綺倒是看得開,“忽悠金主嘛,又不寒磣!
由于后面要拍重頭戲,關南邑很快就放下手機去看劇本和楊婧雪串臺詞了。
工作的時間顯得特別漫長,關南邑對六月可以回家的那幾天可以說是翹首以盼。
這段時間一直下雨,才立夏沒多久,加上下了雨,天氣倒一直都是涼涼的。
六月四號,關南邑已經跟導演請過假,第二天就可以走了。
這天拍的戲更要認真對待。
不過,關南邑沒想到段望津會來接他。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在拍戲,小陳不敢掛,只能代為接聽,段望津只說晚上九點到,明天一早就回去。
小陳和關南邑轉達后,關南邑就覺得實在沒有必要,下班以后來接他,又趕著第二天上班前把他送回去。
其實可以被稱為多此一舉了,但關南邑心里反倒有點竊喜,一種被重視的感覺在他心里留下痕跡。
晚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第38章 38
關南邑拿著傘站在酒店門口等他, 段望津十分鐘之前發消息說快到了。
果然,段望津常坐的勞斯萊斯從前路拐彎處出現,車前燈閃得他眼睛酸。
車停在他面前,關南邑撐起傘往前走了兩步, 李特助先下車, 給段望津打好傘后男人才下來。
他早就迫不及待了,在他才看到關南邑在等他的時候。
不過關南邑只穿著一件短袖和薄外套, 又下著雨, 天氣有點冷,雨還容易被風斜吹到人身上。
“你怎么在這里等我?多冷啊。”段望津走的有點快,李特助沒跟上步子, 他肩膀上的布料被氤氳出幾點深色。
但他沒在意這些,伸手摟了摟關南邑的肩膀——
果然是涼的。
“其實還好,我沒等多久,也就十分鐘?”關南邑乖乖站在他身邊,又遞給他一把傘。
迎著段望津疑惑的目光, 關南邑看了看他身旁的李特助,說:“李特助給你撐傘,自己都要被淋濕了, 你不然自己撐一把?我給你帶了”
段望津聞言,也看李特助,順手把關南邑手里的傘接過來,李特助低頭, 急忙說:“我沒事的關先生, 雨也不是很大。”
男人視線掃過他
怎么感覺茶茶的。
其實車里放的傘很大, 李特助沒怎么澆到,但
段望津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關南邑送他的傘, 壓著嘴角撐開,讓李特助自己撐那把大傘了。
雨勢漸輕,花城叢中簌簌聲明顯。
“還不回去嗎?”段望津問,“他已經困得要死了!
關南邑遲疑,“走”
“等一下!”關南邑猛地回頭,小步跑到路邊,眼神四處尋覓,這還不夠,他伸手扒拉草叢。
袖子被雨打濕,關南邑也不在意,段望津看得急了,直接把他的傘拿過來,自己給他撐。
“怎么了?看到還是聽到什么了?小心點啊,草叢里蟲子多”
段望津沒聽到任何動靜,但見關南邑這么著急,恨不得自己也蹲下幫他找。
他就少看了幾秒,關南邑就從草叢深處雙手捧出一只貓——
一只被雨水澆得渾身濕淋淋的,叫聲微弱,個子很小且瘦弱無比的三花貓。
關南邑還沒起身,把貓摟在懷里,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他。
“剛才我聽到它叫的很可憐,回去到寵物醫院檢查一下,要是沒問題或者問題不大的話,我能養它嗎?”
看他模樣,段望津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他俯下身把傘還給關南邑,一把把人拉起來。
“你要養就可以養啊,問我干嘛,有問題也可以養,只要它能堅持到待會兒到醫院,就肯定能治好!倍瓮虬参克
關南邑輕輕點頭,微弱地跟他說了聲謝謝,然后就低頭摸了摸小貓的頭。
“我們現在就去醫院?”關南邑才想起來問他。
段望津失笑,真是滿腦子都是他的新寵,自己的話只有被忽略的份兒,“不然呢?這小東西的聲音聽著挺微弱的,得快點去。”
他自認有點養寵物的經驗。
段望津又拉著他的肩扯著他走,“快點上車吧,不然就真晚了!
到寵物醫院也就是二十分鐘的事,關南邑怕小貓會渴,用瓶蓋倒著礦泉水給它喝。
“你還挺細心的!倍瓮蛴X得他一定養過寵物。
關南邑聽懂他言外之意,“小時候領居家的阿姨就這么喂她家小貓,因為我媽媽動物毛發過敏,我倒是沒養過。”
空氣安靜,關南邑忽然問他:“你不累嗎?下了班還來接我?這么遠”
段望津嘴硬,“這有什么累的?就這么一會兒的路程對我根本算不了什么,上班更輕松,簡直就是享受!
前面駕駛座的李特助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只有他這個貼身助理才知道每天段總上班的時候有多煩躁。
“到了段總!
晚上寵物醫院還有值班醫生,對小貓經過初步檢查發現并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有點營養不良需要好好養養。
小貓只有兩個月左右,是個小女孩,醫生說可以用羊奶粉泡著吃點貓糧,又給小貓洗了個澡就可以帶回來了。
疫苗要等身體好點才能打,由于時間不固定,段望津自告奮勇帶它去打。
貓的東西沒買全,等著回家再說,關南邑打算回了酒店就先用厚衣物給它鋪個窩睡覺。
出寵物醫院門的時候,雨越來越小,甚至快看不到,段望津干脆讓他收了一把,兩個人打了一個大傘,李特助一個人打一把小的。
段望津能明確感覺到有人在偷拍,照理說關南邑接觸鏡頭更多,應該對此更敏感,但他專注懷里的小貓,什么也不知道。
他試了個眼神,李特助上前來。
他聽到段總說了兩句話:
“你去把那個女生拍的照片扣下!
“然后傳給我。”
兩人交涉一番,李特助終于拿到照片,看著女生刪除后,又叮囑幾遍讓她不要發到網上去。
女生只是個路人,解釋說是看到兩個人走在一起很有cp感才拍的,李特助聽完,回頭全部轉告給段望津。
當然,也給了女生相應的“酬勞”。
這錢給的值,李特助匆匆看了幾眼,拍得跟文藝片電影似的。
關南邑專注“小女兒”,段望津就在微信上跟李特助說話。
【段望津:你真的也覺得我們很有cp感?】
李特助哪敢說不是。
【李岐:是的段總[大拇指]】
段望津心里竊喜,又點開剛剛保存的照片。
兩人撐著同一把傘,矮一點的男生懷里抱著一只貓,他淺淺笑著,低頭逗著貓,眼里帶著關切和認真。
個子高一點的男人側著頭,眼睛垂著看他,眼神溫柔又專注。
畫面是有些動態的模糊,兩人雖只占據照片的四分之一,卻像是整個故事的主角。
段望津在手機上點了點,把照片設置成壁紙。
終于到了酒店,段望津收拾收拾就要睡了,關南邑還在看貓。
客廳里,關南邑蹲在那守著,時不時還會忍不住探頭看它睡著的樣子。
段望津走出去就看到了,知道小貓睡著了,他低聲問:“快睡吧,別等著明天貓都醒了你還沒醒。”
這句話提醒了關南邑,明天還要早起回家!
他終于起來,站起來時腿都有點麻木。
把客廳燈關掉就進了臥室,緊追慢趕去洗漱了。
回來時,又習慣性地躺在了段望津臂彎。
人才躺下,段望津就把胳膊收緊,另一只手捏著他的下巴就要親。
很久沒跟他親近過了,關南邑并不反抗當然也不會主動。
沒一會兒,屋子里響起曖昧的聲響。
親著親著,段望津就壓了上來。
關南邑手擋在中間,“不不行的,明天很早就要起!
段望津回絕:“那用手好不好?”
他又吻著關南邑頸窩可憐兮兮地補充:“我保證很快的。”
上次聽到這話
關南邑已經忘記是什么時候了。
“好吧,但你動靜可不可以小一點?”
“嗯?為什么?”段望津不愿意。
“我怕吵醒小貓!标P南邑決定坦白從寬。
段望津無語,又聽關南邑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小貓還沒有名字!起什么好——唔!”
男人忍無可忍,擰了一下他身上紅|點,但沒用力就是了。
關南邑終于不說話了,手摟上段望津的腰專心投入到這場情|事之中。
第二天,段望津把關南邑送回來就匆忙去工作了。
關南邑叫上最近閑得無聊的喻風來去給小貓買東西。
小貓要用的東西很多,兩個人整整去了半天,中午吃了飯才回來。
喻風來也榮幸地參觀了段總的別墅。
一進門就被黑糖嚇一跳。
他嗷嗷叫著,巴望著看向關南邑提著的塑料袋。
“風來你進。”關南邑了解狗心,一邊進門一邊從袋子里掏出肉干給黑糖拿了一塊。
一塊就夠它咬很久了,家里的吃完了,關南邑就正好給它帶了,這么硬的東西關南邑也不知道為什么狗狗就是喜歡吃。
或許是喜歡磨牙的感覺?
“這是段總的狗?”喻風來遲疑地指著黑糖問。
關南邑點點頭,“它叫黑糖,很聽話很可愛的,就是有點懶了,還愛吃。”
哈士奇嗷嗚一聲,還真有點狼的意思了。
他以為姓段的那種有錢有勢的總裁會喜歡阿拉斯加或者杜賓那種狗狗,結果喜歡哈士奇。
“就是還挺意外的——哎對了,給我看看你女兒啊,我還沒見過呢!
“不行!要先跟我把貓窩安好!”關南邑逗他。
“什么!”喻風來假裝暴怒。
男生哈哈大笑,“我騙你的!這就帶你去!”
兩個人過了一個開心的下午,周姨時不時會送點水果過來,對關南邑的朋友可以說是一視同仁
“終于弄完了”喻風來站起來,支著胳膊伸了個懶腰。
“晚上和我一起吃飯嗎?”關南邑一邊陪貓玩,一邊問他。
喻風來對段望津避如蛇蝎,“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课铱梢院湍愠鋈コ园,沒必要和他一起,如果你實在抵觸他的話其實他人很好的,可能你不熟悉就覺得他很可怕,其實他不是你口中那種傳統意義上的霸總吧!
喻風來不信,“那哪種是?”
關南邑還真仔細想了想,“唔我見過段望津一個朋友,他就很像電視劇里那種霸總,跟你描述的、害怕的那種基本一模一樣!
第39章 39
“哦?那沒事了, 我肯定不認識!庇黠L來放下心。
“也不一定吧,他是什么愛豆造星公司的老板來著”
喻風來摸著黑糖,不經意說:“不會是星創的老板吧?”
“哎?好像就是星創!标P南邑看他表情如常,問到:“怎么了?你不會認識吧?”
對方搖了搖頭, “我老板在人家星創面前都說不上話, 我怎么可能認識說起來,一開始我要去經紀公司面試的時候, 第一個去的就是星創, 只不過被刷下來了。”
說起來這件事喻風來就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道我是為什么被刷下來的嗎?”
不等關南邑說話他就接著說:“因為他們負責面試的經紀人覺得我臉太嫩了!他們想要硬漢風格的練習生!”
接著,喻風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關南邑:“我不硬漢?我是不y還是我不是漢子?難不成我是女生?”
關南邑不好說, 憋著笑到最后臉都通紅。
他安慰喻風來:“人家可能是覺得你的風格不符合他們想做的男團的定位吧,也也很正常啦。”
不過喻風來還算樂觀,“也是我運氣好啦,星創都是實力特別強的,要是跟他們在一個公司我還不一定能脫穎而出呢。”
后來去的公司就不一樣了, 他簡直就是頂梁柱一般的存在,再后來去參加選秀也是眾星捧月的。
“好了,我走啦, 我經紀人催我回去了,給你拍的照片發你啦,等你給小三花起了名字記得告訴我!”
拍照片是為了向粉絲們“官宣”小三花時用的,是關南邑和小三花的合照, 只是名字還沒起好。
他其實想著要不要等段望津回來了和他一起想, 畢竟自己和小三花都寄人籬下, 段望津給了它吃喝穿住,給它起個名字的權利還是應該有的。
喻風來從地上起來, 鋪了地毯的地上并不臟,他還是下意識拍了拍手,看了眼地毯后驚奇地對關南邑說:“地毯質量真好,坐半天一點都不冰屁股!
關南邑還沒注意過,聞言也摸了兩下,卻聽喻風來捂著嘴驚呼一聲,“好貴!”
“是L家的!庇黠L來輕輕把扣著的標簽按回去,嘟囔著說:“哎,真有錢,等中彩票了我也買一張!
關南邑起身送他,笑著說:“你買了給我用用!
“必須的,我走啦,不用送!”
送他下樓后關南邑也沒回去,就在沙發窩著給照片調濾鏡。
樓上屋子關了窗,別的房間緊閉房門,小三花沒地方玩,就跑出房間。
關南邑不知道他能不能下樓梯,見到貓后就急忙上去接。
小貓的身子跟一節樓梯差不多高,得人抱著上下樓才行。
沙發上,小貓乖乖趴在一邊不搗亂,已經昏昏欲睡了,關南邑忙完直接發了微博。
關南邑V:在劇組撿到一只小貓,是個妹妹,名字還沒想好~
圖片是六宮格,都是一人一貓的合照,再有午后的陽光加持,溫馨氣氛滿滿。
【喻風來V:攝影師報道!我干女兒好漂亮[可愛]】
【嗚嗚嗚嗚好可愛好可愛!小三花讓姐姐親親嘬嘬嘬嘬】
【好乖呀寶寶,感覺有點長毛貓的基因捏,就是還沒爆毛[摸摸]】
【關南邑回復:是長毛,去檢查的時候醫生看的!】
【老婆給咱們孩子起名字了嗎?】
看到叫他老婆的評論,關南邑都不是很好意思回,但涉及到名字,他有必要說一下
【關南邑回復:沒有呢!想再好好斟酌斟酌,大家有覺得好的也可以說一下呀[期待]】
【老婆老婆!我們的孩子既然是我們愛的結晶,那就叫文邑吧!因為我的名字里帶文字(bushi】
【叫小乖嘛!】
【不如叫黃桃,因為我正在吃黃桃[托腮]】
【那叫香草嘛,香草冰淇淋甜甜的】
【老婆是昨天撿到的小三花嘛!那叫雨天吧,昨天剛好下雨了!】
聽到微博特別關注聲音的段望津已經坐上了下班回家的車,逛著評論區看到大家給小貓起的名字,段望津一個都不滿意。
應該跟黑糖一個輩分才行,萬一哪天就成了兄妹呢!
趁著紅燈,段望津問他。
“李岐,你說關南邑為什么不讓我給他的貓起名字?他明明都在微博問粉絲了”段望津有點委屈。
李特助無助地回他:“段總,你們還沒在一起吧而且人家西方以前都說什么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就算關先生現在的身份是您的呃情人,那他的貓也不是啊,人家讓誰取就讓誰取唄”
深知自己說話難聽的李特助急忙閉嘴開車,段望津哼了一聲,“就你會說!
就李岐這張嘴,要不是他的業務能力實在出眾,自己早就給他開了!
他努力讓自己忘了這回事,沈瑛又發了消息,說段淳方過兩天高考,明天放假。
自己和老段出去旅游,高考那幾天讓段淳方住在他家。
兩個人就是怕在家里待著,給女兒制造太多壓力,所以才在這個時候出去的。段望津心知肚明,回了個“嗯”。
段望津回復過后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了。
回家后,段望津還是滿臉失落,進門卻一眼就看到關南邑窩在柔軟的沙發里,懷里抱著小貓逗它玩。
至于黑糖應該去外面玩了吧。
畢竟幾家鄰居有不少他的青梅竹狗。
“你回來啦!”關南邑起來迎接他。
段望津先是看了會兒他,又低頭看了眼他懷里的貓,扶著玄關一邊換鞋一邊問:“這小三花兒叫什么名字?”
他發誓自己就只是問問,一點也不在意。
關南邑一愣,“不是等著你回來了,一起商量嘛”
最后一只鞋差點沒脫掉,段望津猛地抬頭,“一起商量啊?!”
關南邑更奇怪了,“我以為這是我們默認的呢”
救小貓這件事,很大功勞都在段望津身上,他給起名是合乎常理的,而且
關南邑看著他背影,問自己是否也有一點私心。
他面前的男人扯了領帶,一邊脫外套一邊往臥室去,他強壓住嘴角,深吸一口氣。
怎么感覺更進一步了,段望津暗自骨氣,再接再厲!
關南邑都同意讓自己給他心愛的小貓起名字了!下一次豈不是要跟他組建家庭了!
晚上,飯桌前。
關南邑提起明天行程。
先去完成工作,再去看看媽媽,下午就沒事了,可以休息。
段望津拍拍腦袋,想起賀東成的事。
“明天晚上我就帶你去見他,這個經紀公司我是一秒不想讓你多待。”
“。吭趺戳藛?”他不記得經紀公司出事了,除了老板前幾天讓文綺姐轉告給他的那句奇怪的話。
“沒事,這些你不必知道!倍瓮虿幌胱岅P南邑知道這些他身邊的骯臟。
關南邑不多問,“嗯好——還有就是”
他一猶豫,段望津就開始緊張。
“那個包養合同的內容”
“你覺得哪里要改嗎?”段望津咽了口唾沫,生怕關南邑說出什么斷了關系之類的話。
“要改的!之前說一個月五百萬,這有點太多了,我物欲不怎么強,不怎么喜歡買東西,最大的花銷就是我媽媽的病,但真的花不了這么多!不然您你能不能把錢數額改一下?”關南邑一股腦把話說完,段望津卻仍然呆愣愣的。
“你的意思是我每個月少給你點錢?”
而不是要跟他斷絕關系。
關南邑點點頭,期待的眼神望著他。
段望津大松一口氣,“行,我回頭就改!
他騙關南邑的,自己是肯定不會改的,反正也沒什么法律效力,等到了時候直接撕了得了,毀尸滅跡誰有證據。
再說了他是真的很想給關南邑花錢。
最開始的時候,段望津通過李特助給他一張卡,錢都會打到里面,但除了在醫院的花銷,平時關南邑根本沒用過。
“那對了,去看阿姨的時候要我陪你嗎?”
關南邑擺擺手,不愿過多麻煩對方,“不用了,平時你也去過幾次,我媽媽肯定相信了的,以后沒有必要情況的話,我盡量不再麻煩你!
段望津急得直結巴:“這這這這怎么能算麻煩呢!”
他簡直求之不得。
兩人邊說邊吃,在晚飯這里消耗了將近四十分鐘。
夜更深一點。
兩人并肩躺著,關南邑時不時看他一眼,卻發現段望津板板正正地,好像是睡著了。
直到段望津呼吸出現不平穩的破綻,關南邑才知道他還醒著。
關南邑偏頭想看看窗外,可惜拉了窗簾,什么都看不到。
“那個,小貓要叫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嗎?”他問。
“不然就叫白糖吧!标P南邑想了個名字。
段望津側了側頭,想了想問:“白糖?為什么?”
“沒什么,就是覺得黑糖的名字還挺好聽的,也很符合黑糖的外表,我就借鑒一下創意不可以就算了吧”
“可以可以!好聽死了!”
借用創意等于名字相像,名字相像等于一家貓狗,一家貓狗不就等于他們是一家四口!
段望津暗自竊喜,關南邑卻又想說話。
他很是糾結,到底要不要主動說一下
空氣中十分安靜,一點點曖昧的氣氛都不見,卻又給了關南邑開口的勇氣。
“我我明天拍雜志要穿的都是很合身的衣服,今天文綺姐給我發過模特圖,我都見過了!标P南邑的聲音輕緩細膩,好像沒有一點雜質的清流,卻聽得段望津越來越熱。
第40章 40
段望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自己咽唾沫的聲音都變得格外明顯。
“你這話”
“就是你可以留痕跡的意思只要不是很過分的,應該都不會被發現——呀!”
話音未落,男人就翻身而上,關南邑防備不及, 被迫驚呼出聲。
黑夜中, 兩人對視著。
空氣好像都要燃起來。
是關南邑先仰起頭,給了段望津能盡情作畫的大片白皙區域
最大汗淋漓的時候, 關南邑膝蓋著床, 段望津不停沒|入其中,牽引著關南邑的手按著他自己的小腹。
關南邑艱難往后看,段望津上來吻他, 抓著他的手明知故問:“這是什么啊?”
“你”關南邑被他弄得沒法,噙著淚眼尾通紅,“你好過分”
知道關南邑臉皮薄,段望津用大拇指的指腹輕柔地擦去他的淚,停下說:“叫我什么?”
“望津。”關南邑聲音斷斷續續的, 段望津聽了勉強滿意,這才給他一個痛快
清洗過后上了藥,關南邑被他抱回床上, 一沾了枕頭就失去意識,段望津上來的時候他已經睡熟了。
一感受到身旁有人,溫熱的身軀就下意識靠過去,段望津感受著關南邑難得的投懷送抱, 伸手過去碰了碰他的臉。
關南邑似有所知, 順著的動作蹭了蹭他的手。
第二天, 關南邑醒的時候屋子里已經沒人了,昨天和團隊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才到。
他也沒著急, 忙完剛好到時間。
造型師和化妝師都是以前合作過的,今天整個造型都格外合適,雜志整體風格是休閑風,幾套衣服都是淺色為主,和關南邑很配,幾乎不用怎么動,少年感就撲面而來。
淺色的襯衫外套搭著寬松的牛仔褲,微風吹著,能露出一點內搭。
鏡頭里,男生單肩背著一個書包,大笑著看向鏡頭,最終這張照片被選為雜志封面。
拍攝結束后,關南邑就去看了李清。
肝癌這個病本就難治,腹水讓病人變得腹大如鼓,李清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畢竟疼痛也足夠折磨人。
“媽”關南邑進門看到這幅景象,連手里的東西都忘了放下。
他順手放在床頭柜,坐在床邊握起李清的手,“上次我來看你的時候也沒這么嚴重吧,平時他也沒跟我說過你的情況不好啊”
關南邑眼眶紅著,李清伸手給他擦,溫熱的手擦過他的眼皮,關南邑更想哭了。
“這都是正,F象生了這么嚴重的病,怎么可能還每天容光煥發呀,你別哭了,醫生都說沒事的”
“你也別怪小段,他也沒說錯,醫生說跟我一個病的病人都不如我情況好呢,當時他在的!
話里安慰的意味明顯,關南邑憋回了眼淚,低著頭不說話。
“別的都不重要,珍惜現在的時間就夠了,小邑?”
關南邑點點頭,“媽我懂!
他在這里待了很久,李清看不早了就趕緊讓他回去,關南邑沒直接走,先去找了醫生。
醫生說的很直接,狀況好的話三個月到半年。
狀況不好的話就不好說了,還說病人現在的狀況還可以,但最好也只能維持現狀,好不了多少了。
“你也不要太擔心,病人現在還能有這個狀態,真的已經不錯了!贬t生勸他。
“好的,謝謝醫生,那我就先走了。”關南邑禮貌說。
關南邑出了醫院。
車上,小陳透過后視鏡看到關南邑一直望著窗外發呆,就猜測是不是邑哥的媽媽情況不樂觀。
想安慰一下,又想了想還是閉嘴吧。
共事這么久,他清楚邑哥遇到大事的時候不喜歡別人關心,而是喜歡誰都不理他一個人默默消化。
最后到了別墅,小陳見關南邑還是不動,出言提醒:“邑哥,到了!
“。亢,你也辛苦了,早點回去吧。”關南邑說。
“好!謝謝邑哥關心。”小陳呲著大牙笑,關南邑下了車,又聽到他大聲喊:“邑哥,開心一點!
關南邑愣了幾秒,回頭跟他笑了笑。
周姨可能去買晚餐用的食材了,別墅沒有什么人,關南邑和往常一樣窩在沙發,頭靠著沙發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糖踏著小步子跑過來,小爪子撓著關南邑的褲腿,關南邑把它抱起來順毛,白糖趴他懷里聲音很細的喵喵叫。
居然,門口傳來幾下沉重的開門聲。
關南邑本以為是周姨回來了,也就沒回頭看。
“哥!你人呢?周姨!段望津!黑糖!”
年輕俏皮的聲音在空蕩的屋子里格外明顯,關南邑還沒有動作,黑糖一下就從它的窩里跑出來。
“哎呀,黑糖你又重了吧!迸⒏吠骠[。
或許是由于沙發背很高,關南邑又是窩著的姿態,所以段淳方一直沒看到他。
關南邑也糾結自己要不要起來打招呼,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孩是誰,但和黑糖這么熟的話,一定是他的家里人。
他的家里人那么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實在受不了這么扭捏的自己,關南邑穿好拖鞋要起來,穿著藍白校服的年輕女孩就直接出現在他面前。
關南邑很快反應過來,站起身,但忘記把白糖放下了。
“你好啊”關南邑尬笑著跟她打招呼。
卻見對面女孩臉色由白變紅,眼里的情緒變為激動,眼神熾熱并且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緊接著,她用手捂住嘴,手顫抖著:“啊啊啊老婆”
此話一出,關南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段淳方!”
段淳方剛才沒關門,段望津直接就進來了,嘴里喊著她的名字。
在公司的時候經過李岐提起,他才想起來那老兩口給他留的尾巴——
高考要住在他家的妹妹。
自己不在家,家里只有關南邑和一貓一狗兩個孩子,段淳方那丫頭
段望津當即決定提前一會兒下班回家。
剛好趕上這幅場景。
但氣氛看起來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
“哥?”段淳方聽到自己名字,轉過身看他。
臉上是罕見的好顏色。
她指著關南邑跟段望津說話,聲音顫顫巍巍的:“哥”
段望津還沒想好要怎么解釋,心跳速率驟增。
關南邑也是一樣。
“你為了激勵我高考加油,竟然把我老婆請到了家里?!”
段望津:“。俊
段淳方又指著白糖,聲音險些破音:“還有他的貓?”
“段望津你太好了!”段淳方開心的抱了他一下,整個人都要掛在他身上。
段望津冷著臉,一臉幽怨地看著關南邑,后者偷笑,懷里小貓懵懂地喵了一聲。
“是,我‘特意’把他請來的!倍瓮蛞а绬X。
“哇,那我們什么時候吃飯?我能和小邑老婆一起吃飯嗎?”段淳方迫不及待。
“等等等,別這么叫!彼m正。
“就叫就叫!
關南邑無奈,笑著說:“好了,叫我小邑就好,至于別的稱呼在現實里我可能真的聽不習慣!
“那也行吧,但背地里我還是會跟你叫老婆的——你干嘛?”
她一回頭,看到段望津揪著她的校服衣領把她往后拖。
“沒什么,就是想這么做!
“呃周姨應該是去超市了,還沒回來,今天你哥也下班比較早,所以現在吃不了飯,但冰箱里有水果和甜點,你想吃可以去拿或者我給你拿!标P南邑耐心解釋。
娓娓道來的聲音實在中聽,段淳方連連點頭,最后說:“好啊,我今天搬書收拾東西忙了半天,還真有點餓了,我去看看!
“奇怪,小邑你對這里好熟啊。”
關南邑破罐子破摔地解釋:“我猜的!
段望津解圍:“你管那么多呢,快去吃!”
“哦!倍未痉叫〔脚苋N房,看來是真餓了。
“我們”
“走一步看一步吧。”段望津閉眼。
“麻煩你跟你妹妹解釋了,我盡量發揮我演員的實力!
“沒事,她傻,說什么都信。”段望津直接說。
周姨沒多久就回來了,她也早就接到過沈瑛的電話,今天特意去買了幾樣段淳方愛吃的菜。
畢竟以前是在老宅工作,段家人什么喜好她都清楚得很。
吃飯時,段淳方一看到喜歡的明星嘴就閑不住,愛說話的本性暴露,“小邑小邑!你跟我哥是什么關系啊,居然能請動你來他家里!”
“我記得你的工作很忙哎,還在組里吧!倍未痉綄λ男谐塘巳缰刚啤
關南邑眼睛彎彎的解釋:“我們是朋友,偶然認識的而已,工作嘛我請假回來是因為上午有拍雜志的工作,明天下午就可能回去拍戲了!
“哇!什么雜志!到時候我一定買好多。”
段淳方家里全是他的雜志,連段望津都知道,家里阿姨都被她送過。
關南邑隨即說了一個雜志名字。
“好厲害!是一線雜志哎!”段淳方開始發愁,“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搶到,要讓我一個搶到過頂流演唱會門票的朋友幫我搶!
關南邑笑說:“沒那么難搶的,數量有不少!
“老小邑你太低估自己實力了,好多人都特別特別喜歡你啊,”她聲音輕了點,“就是很多和我一樣都是老婆粉嘿嘿”
“謝謝你的喜歡,我會努力的!标P南邑認真回答。
插不進嘴的段望津冷漠打斷:“好了,快點吃吧,周姨做了半天的菜都涼了。”
菜里有一道是番茄燉牛腩,段望津說完就加了一筷子,隨口跟關南邑說:“我想吃你做的了。”
還莫名帶了點撒嬌的語氣。
一張桌子上有三個人,三個人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