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軒發的地點是臨北區的一處高檔酒樓,而周寧清和人約定好的地點是臨南區的一處公園,這兩個地方還是有點距離的,如果先去公園,周寧清最后趕到酒樓時間會太晚。
周寧清有點糾結,她打開手機,發出一條消息。
‘你出發了嗎?’
對方回的很快。
‘還沒馬上要出發了。’
‘我能換個地方見面嗎?’
‘?行,你想在那個地方見面!
周寧清發出一個地址,這個位置在去往酒樓路線的上,在臨南區順路。
對面的回復很爽快‘可以,沒有問題,那我現在就出發。’
‘好的,謝謝你了!
離下課還有十分鐘,林樂白已經在收拾東西,只要鈴聲一響,她就能立即竄出去。
周寧清看了一眼林樂白,憋在嘴里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真挺想解釋的,可林樂白一副看起來,好像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讓她心里有點堵。
這無異于,自己很在意的事情,但對方全然沒放在心上,憋屈。
還有最后一分鐘,林樂白已經把包背身上了。
“好,今天就講到這里,同學們下課!
伴隨著鈴聲,林樂白像兔子一樣,直奔校門口,今晚,她狠狠的打游戲,忍了一個月了,今晚要統統補償回來。
白子軒收拾完東西后,就站在教室門口等周寧清,他想和周寧清一起走。
“你先走吧,我一會兒就到。”
“你一定要來!
白子軒叮囑,生怕周寧清不來
“好的!
周寧清坐上了李虎的車,一邊給周開濟打電話。
“去唄,老白那邊我已經送過禮了,你讓李虎把你送過去就行了,爸這邊忙,家里那邊的有些事情,需要我的寶貝女兒替一替我了。”
電話的背景還有一點隱約的女聲,這不是她媽媽的聲音,周寧清平靜的掛斷了電話。
車輛啟動,過了二十分鐘,最后停在在一家咖啡廳門口。
這是重新約好的地點。
夜晚的咖啡廳放著輕快的音樂,推開門是濃郁的咖味味,本來有點犯困的大腦,提神了一下。
咖啡廳內人比較清冷,也就幾個用著電腦還在加班的社畜,約著會的小情侶。
黑色衣服,黑色衣服,周寧清心里念叨著,眼神掃視,在咖啡廳的一個角落找到了目標,頭發微卷,被高高的扎了起來,黑色的短袖,和給的消息穿搭相同,應該是她,看背影應該是個美女。
周寧清走了過去,輕聲:“你好!
女生回頭,高鼻梁,細長眼睛,五官俊秀,皙白的皮膚在咖啡廳暗沉的燈光下,顯示出陶瓷般的質感。
因為咖啡太苦,而抿著嘴顯現出的酒窩,二十分鐘前,周寧清在另外一個人臉上看到過。
“是你”周寧清認出了來人,“林樂白的姐姐?”
林見舟愣了,她只是在平臺上賣畫,本來想著是同城,可以省下運費,直接送過來,就沒有像其他幾副畫一樣快遞。
但怎么會是周寧清買她的畫呢。
在愣神之間,周寧清已經坐下了,雖然很吃驚是林樂白的姐姐,但這和她今天的目的沒有什么關系。
“給我看看畫吧,我好把剩下的錢付給你!
“哦,好!绷忠娭塾悬c手忙腳亂的拿出畫,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動還是怎么回事,差點把咖啡杯打翻。
畫緩緩的展開,和周寧清約稿時描述的內容一模一樣,甚至更加的傳神,細節處理的更加完美。
在周寧清看畫的時候,林見舟用余光看著周寧清,小心又好奇。
這發亮的眼神,簡直和林樂白一模一樣,林樂白有時候也喜歡這樣盯著人,特別是下課的時候,她在看書,林樂白就側趴著看她,她眼睛又大又亮,很難被忽略。
每次都有種讓她如坐針氈的感覺,這次也是一樣,她臉上是有什么東西嗎?
這倆姐妹,怎么都喜歡這樣看人。
忽略掉眼神,周寧清還是很滿意這副畫:“畫的很不錯,我把定金在平臺上打給你吧,然后我點收貨,你就能收到”
“不了,不了”林見舟連忙拒絕,“這幅畫,我送給你了,你不用給我打錢。”
“啊?”周寧清不解,她和林樂白姐姐應該沒有太多的交際吧,怎么還送畫。
“因為,因為,”林見舟大腦快速運作起來,想到一個好的借口,“謝謝你照顧林樂白,送你一幅畫是應該的!
周寧清更加不解了:“我沒有照顧過林樂白啊。”
接受林樂白的錢,林見舟還能算是心安理得,但是接受周寧清的錢,就沒有那么的容易接受了,雖然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周寧清比林樂白更加的有錢。
“林樂白她在學校麻煩的事情肯定特別多,就當給你的賠罪,我不收你錢。”林見舟實在想不出理由,就隨便說了幾句,“上次派出所不就挺麻煩的嗎”
周寧清沉默了一下:“實際上,上次是我連累了她!
都這樣說了,林見舟也沒有其他理由再拒絕了,只能說道:“那好吧,那你給一半的就行了。”
在林見舟的一再堅持下,最后的價格只給了三分之二,也就是1200.
等走出咖啡廳后,已經是快九點十分了。
南城一中是晚上8點半放學,除在路上用的時間,林見舟在咖啡廳用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而白家的酒席是九點準時開席,白子軒的消息已經發了很多條,電話也打了過來。
“好的,這樣你先替我和白叔叔道歉,我馬上就到,不好意思啊。”
掛斷電話,周寧清要和林見舟告別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等等”林見舟叫住周寧清,她剛才好像聽到了白叔叔這個名字。
“怎么了?”
“你要去哪兒”
林見舟和周寧清并不熟悉,至少今天才是第一次交流,這樣打探別人的去向,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
周寧清沒想到林見舟這樣問,但還是回答了:“我要去參加一個叔叔的壽宴!
“你那個叔叔姓什么?”林見舟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白,怎么了!
“沒怎么,壽宴在哪兒啊!绷忠娭塾肿穯枺芸煲庾R到自己說話的不妥,“我下次帶著林樂白也去吃一下!
兩句話,沒頭沒尾,漏洞百出。
但周寧清還是回答了:“臨北海明路天音大酒店,三樓。”
說完,周寧清拿著畫就上車了,她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目送著周寧清離開,林見舟在街頭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車內,周寧清打開畫,剛才在咖啡廳,林見舟一直偷看她,讓她沒有好好欣賞這幅畫。
她約稿的內容主要是一副風景畫,是她在有一次在外面時候偶然看見的,周寧清很喜歡這個地方,她也畫過,但始終不太滿意。
沒想到林見舟倒是畫出來了。
輕輕摩擦著畫,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指尖劃過畫紙上的一處地方,手指停頓了一下,這個顏色,好像有點不對。
“小周總到了!
“好,李叔兩個小時后再來接我吧,你先去醫院看看李嬌。”
這幾天李嬌生病了,一直在醫院,壽宴要至少好幾個小時,在外面等著也是等著,不如先讓他去看看女兒。
“好的”
和李虎約好了時間,周寧清往酒店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對白子軒無感,但白子軒的爸爸和她的爸爸是多年好友,也算個長輩,遲到終究是不好的。
白子軒早早的就在外面等著了,看到周寧清后,立馬跑了過來。
“阿清,我們快進去吧,酒席已經開始了!
“好!
白子軒望了望周寧清的身后,發現沒人,又接著說道:“阿清,你家的那個司機呢,他沒來嗎?”
“他辦事情去了,一會兒會來接我!
周寧清向前走去,白子軒慢了兩步,舔了舔嘴唇,貪婪的目光追隨著周寧清,像一匹餓狼,盯上了一塊肥肉。
酒席是辦在一個大廳內,大概有十幾席,請的都是親近的朋友親戚,周寧清大多都不認識,而壽星所在一席,都是相近的親戚,或者是同一個圈層合作伙伴一類的。
周寧清踏進大廳的那一刻,心臟跳動了一下,好像有點不太妙。
席間,白子軒的媽媽看見周寧清到了,連忙熱絡的走了過來。
“阿清啊,你總算來了,等你好久了。”
“不好意思,阿姨,我路上來晚了”周寧清道著歉。
“沒事沒事,人到了就行”
白子軒把人送到,看了手機,對倆人說道:“媽,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去吧去吧”
白母拉著周寧清向席位坐去,白方坐在主位,白母坐在他旁邊,另外一邊是白子軒的位置,她拉著周寧清坐在她旁邊。
“阿姨,我坐這兒就好了!敝軐幥逋泼摰剑@樣安排不太好,她不想坐這里,主席一般都是相近的親戚或者朋友坐的,她一個朋友家的女兒坐這兒實在太奇怪了。
“阿清,你就坐這兒吧,你那個位置是鄭芯的,她去上廁所了!
“你這孩子,就坐阿姨身邊。”
幾番爭執下,周寧清實在推脫不過,沒有辦法,只好在這里坐下,白方的左邊是白子軒,白母的右邊是周寧清,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