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ABO文 標記了主角攻
翌日清晨, 黎安坐在輪椅上,由護工推著來找何宴禮,經過一天的休息, 他的氣色好了很多, 加上心情好,臉頰紅潤潤的。
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今天就把何宴禮接到他家里去, 這樣相信祁淵凜就算本事再大, 也不可能到他家去搶人。黎褚正在打電話叫司機過來,現在他只要叫上何宴禮走就行。
一顆滿載喜悅的心卻在看到病床上空空如也時一下子墜入了冰窖。
人呢?黎安慌了神兒,他叫護工去衛生間看一看,結果是大失所望,而房間就這么大, 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況且何宴禮也不會跟他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戲。
“是不是出去了?”護工說。
黎安一聽也對,心想人就是容易關心則亂,很多時候就是自己嚇自己。
他稍稍踏下心來, 讓護工推著他去外面找一找,但是不論是休閑健身的區域, 還是食堂, 他甚至找遍每一個角落,都沒有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
黎安的一顆心變得焦灼, 他不顧腿傷從輪椅上起來。雖說他腿上的傷沒有傷到筋骨,縫合上藥之后打了繃帶,可是自己走路會伴著針扎一樣的刺痛,才走幾步額頭上就冒了細細密密的汗。
“謝珩,小禮他人呢?”迎面看到謝珩, 黎安焦急萬分一瘸一拐地走過去。
謝珩此時穿著一身整整齊齊的西裝,他手里拎著個保溫桶,一雙好看的眉緊緊擰在一起,他說:“我不知道,我也正在找。”
“你怎么會不知道,不是你在照顧他么?”黎安情急之下,對謝珩的態度很是氣急敗壞。
對于為什么是謝珩來照顧何宴禮,黎褚已經替謝珩解釋過。當然,謝珩跟黎褚說時為了自己的名聲隱瞞了被秦之學下藥,而是言簡意賅地說秦之學在酒吧要害他,他被何宴禮救了,何宴禮又向他透露出黎安在人販子手里。這樣為了感謝何宴禮,他理應照顧一下。
其實黎安不想讓任何人碰何宴禮,就如同是一只想要護著小鷹的大鷹,他總怕別的鷹對小鷹不懷好意,只有小鷹在他的羽翼保護下,他才會踏實,可是以他的情況他又沒有辦法。
謝珩依舊是一副彬彬有禮很有容人之量的樣子,“我昨天有個應酬,一直到很晚才散,我怕打攪到小禮就沒回來,今天我才從家帶了粥過來。”
“是不是不辭而別了?”謝珩最后做出個推斷 。
黎安的精神變得恍惚,他想起昨天他攔著何宴禮不讓人走,確實很有可能是這樣。
為什么一定要走呢?留下來就不可以么?
黎安覺得很難受,他就如同是一只想要撲火的飛蛾,拍著翅膀熱烈地要撲向何宴禮,可何宴禮卻悄無聲息地走了,就仿佛火沒撲上,他撞到了南墻,撞得遍體鱗傷。
他的身軀細細顫抖著,尖銳指尖戳著手心的肉,嘴唇都快要被他咬破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情緒在洶洶涌涌地決堤。
他是個寧可流血不愿流淚的Omega,特別是當著別人的面,更是不會表現出一點脆弱來。可是直到此刻他才清楚眼淚其實有時候就是一層一捅就破的薄薄的紙,甚至不受控制地就流了出來。
是那么的滾燙,又是那么的叫人痛徹心扉。
“你最好沒有跟我說假話。”黎安直視著謝珩,那雙閃著淚花的眼眸中又很快涌起受傷野獸一樣的猙獰兇狠。
他對謝珩的話說不上信不信,因為關系到何宴禮,他一定會自己查清楚。如果謝珩敢騙他,他勢必會跟謝珩算賬。
而他自己就是個撞了南墻也不會回頭的人,是個縱然知道也許火會燒傷他也會義無反顧的人。
謝珩的太陽穴跳了跳,目色微微變得沉暗,從他這個前未婚妻的神情里不難看出他對何宴禮的情意。
兩個人被關在人販子那里好幾天,又一起在荒郊野外度過了一天,發現何宴禮不是beta的秘密,對于一個頂級Omega來說不是多難的。
黎安居然從他的未婚妻變成了情敵。
謝珩多少覺得這種事情有些荒誕,在黎安轉身離開后,他忍不住笑了笑。
明亮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卻照不進他深邃如幽潭的眼眸里,他的唇角一點點落了下來,發出一聲帶著點無奈的喟嘆。
*
這是一間奢華到能讓何宴禮驚掉下巴的房間,因為他一個住在破舊貧民窟的窮人,實在不會想象得到他能在這樣的房間里睡覺。
軟綿綿的舒適大床,足夠他撒歡打滾,就算摔下去也沒關系,地上鋪著整潔到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的地毯。
房間里是簡潔又時尚的裝修風格,以白色為主,華麗的水晶吊燈,墻壁上掛著精美的畫作,右下角都有落款,乃是出自名家手筆,最吸引何宴禮的當屬一大片落地窗。
他赤著腳來到窗前,放眼望過去是煙波浩渺的碧藍湖水,看著就心曠神怡,神清氣爽,而抬起頭還能欣賞到碧空如洗,云卷云舒。
何宴禮覺得這根本不是祁淵凜的做風,大反派怨恨他逃走,抓了他還不得使勁整治懲罰他么。
那會是誰呢?
是黎安么?難道是擔心他說話不算話,于是悄悄給他吃的飯里下了安眠藥?
何宴禮敢確定他昨天吃的晚飯有問題,要不然他不可能睡得跟死豬一樣,被挪了個地方都一點都不知道。
他現在穿的還是病號服,要去解開疑問,穿這套出去不太合適。他打開了衣柜,只見里面是各式各樣精美的衣服。
何宴禮沒有著急選,他先挨個查看了一下尺碼,居然都是符合他的尺碼,可見這個人得有多用心。
雖然還不到供暖的時候,房間里卻是如春的溫暖,何宴禮挑了件淺藍色的襯衫,搭配上他習慣穿的休閑褲。
到穿衣鏡前一照,身材板正高挑,似修竹雪松,骨相優越,唇紅齒白。
往常他就算穿著廉價的工作服時,也能用一張臉襯托著工作服與眾不同,而當一身價值不菲的漂亮衣服穿到身上,就相得益彰,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于是當何宴禮打開房門的時候,守在外面的男beta看到他微微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突然看到有人,何宴禮嚇了一跳,不過見男beta上了年紀,面色溫藹慈善,一身西裝革履,站著規規矩矩的,好像是特意站在這里等著他醒過來。
“先生您好,我是這里的管家,姓李。”李管家一副將何宴禮當貴賓的口氣,又說出了他在這里等的原因,“我們少爺交代如果您醒了,叫我給他去個電話,他有話跟您講。”
他禮貌地展開手邀請何宴禮,“您請到這邊。”
何宴禮沒有手機,更確切地說他身無分文,對方顯然知道他落魄的程度,還體貼到怕他醒來后不明情況會害怕,所以要第一時間給他個解釋。
直到跟著李管家下了樓,何宴禮方弄清楚這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別墅,他的腦海里不由自主閃過“金屋藏嬌”這個詞。
到了客廳,李管家用座機播去電話,接通之后遞給何宴禮。
何宴禮抿了抿有些發干的嘴唇接過來,他的掌心出了層汗,心臟的跳動都變的緩慢。這個人是誰決定著他的命運。
“喂,宴禮……”
聽出是謝珩的聲音,何宴禮簡直如晴天霹靂,他想到誰也沒想到這事兒是謝珩干的。
“我知道你會很吃驚,但請你相信我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現在在電話里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等我回去跟你解釋。”
何宴禮沒有說話,他的臉色發白,無論謝珩是不是真的對他好,他都有種被人暗中射了一箭的感覺。
“喂,喂,宴禮你在聽么?”
直到那一頭有點著急了,他才磕磕巴巴說道:“好的,謝先生。”
掛斷電話后,何宴禮在原地足足呆愣了有一分鐘,不過他仔細想了想,覺得謝珩不是那種會養金絲雀的人,他不能惡意地揣測謝珩,最后反倒叫謝珩寒了心。
心情豁然開朗,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何宴禮便也不顯得那么拘束了,他彎起眉眼來笑道:“李叔叔,我餓了,有什么吃的么?”
“早就準備好了。”李管家被他這聲“叔叔”叫得渾身舒泰,有誰會不喜歡長得好看嘴巴又甜的人呢。
何宴禮在寬敞明亮的餐廳用的早餐,李管家跟他介紹說這套別墅是謝珩去年留學回國后購置的,位于風景秀麗、被富豪們追捧到炙手可熱的南湖邊上,他自己畫的圖紙找人裝的修,別墅里的每樣家具家電甚至一些小物品都是他忙里偷閑時挑選的。
才入住兩個月,不過謝珩只是偶爾來住住,更是頭一次帶人回來。
何宴禮邊聽著邊毫不客氣地放開了吃,這是他穿越過來以后吃的最好最飽的一頓飯。
吃完飯,李管家盡責任地提醒他,“先生,少爺交代您可以在別墅里隨意走到,只要不出去就行。”
何宴禮的表情僵了僵,被限制自由,就是說這棟別墅相當于一座華麗的牢籠。
不過很快他又把自己這糟糕的想法趕跑了,或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好的事情太少,就總忍不住往壞的方向想,其實等謝珩回來肯定就沒這事兒了。
吃得太飽,何宴禮穿了件外套,換上運動鞋 ,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消消食。這棟別墅里只有李管家和一些傭人,所以他可以說是無拘無束。
偌大的花園,草木修剪整齊,只是深秋季節,沒什么花,顯得有些蕭索。風吹來時帶著湖水的潮濕氣息,撩過何宴禮的發梢,他瞇起眼走在陽光下,像個吃飽喝足享受生活的慵懶貓咪。
他老老實實沒有往門口走,轉了一圈就回來了。接下來他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看電視,畢竟不是自己家,他不能太放飛。
李管家是個很不錯的人,安排午餐的時候來問他有沒有什么忌口的和想吃的。何宴禮讓李管家看著隨便做就可以,但到了餐桌上他發現這個“隨便”是相當豐盛。
燉得又爛又軟入口回味無窮的牛肉,香嫩絲滑肉質鮮美的蝦仁,還有香氣誘人的鴨肉湯……
李管家說:“是少爺叮囑我的,讓我叫廚房做些好的,給您補補身體”
其實這一早上謝珩打來有十幾個電話,問何宴禮心情怎么樣,在干嘛,早餐吃得多不多等等,雖然在公司忙碌不堪,卻還惦記關心著何宴禮。
讓他去問問午餐何宴禮想吃什么,當他回復那邊只是要“隨便”后,便讓他做些給何宴禮補身體有營養的菜,那細致程度像把人捧在心尖上似的。
“你們少爺人真的很好。”何宴是真心實意地感激謝珩。
傍晚的時候,謝珩打來電話,很歉意地說由于公司上的事務回來會晚一些。
何宴禮說沒關系無論多晚都會等他,晚飯后他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看著電視消磨時光。只是熬得眼皮子都打架了,謝珩還沒回來,迷迷糊糊中不知道何時進入了夢鄉。
這樣當謝珩披星戴月回到家,推開房門便看到電視開著,而看電視的人卻坐在床上抱著枕頭已經睡著了。
那是一張恬靜又美麗的睡顏,許是這兩天吃睡得好,小臉水嫩光滑還透著粉紅,如扇的長睫乖順地覆在眼皮上,柔軟的有些微長的頭發快要遮住如玉的耳朵。
讓謝珩覺得好笑的是何宴禮頭上有一小撮毛俏皮地豎了起來。
謝珩說話算話,正要叫醒何宴禮跟他說事情,卻突然被某一處吸引了視線。何宴禮穿的是一套純棉小熊睡衣,當他這樣趴著時,燈光描摹出一截雪白修長脖頸的同時,那遮住腺體的小巧的阻隔貼就半隱半現地暴露了出來。
謝珩的喉嚨變得發緊,視線染上了火一樣的灼熱。
這種情況跟在醫院里是截然不同的,那畢竟是公眾場所,雖然他給何宴禮換過衣服,但卻沒有半分促狹心思,而現在是在他家里。
美好的事物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勾起人的占有欲,而那些狎昵媟褻的心思又往往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伸出貪婪的觸角。
謝珩盯著何宴禮的阻隔貼,想到下面就是誘惑的腺體,他似乎已經聞到了澎湃的香甜的冰雪信息素,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這讓他夢境破碎一樣,感受到不過是他想象的,但是卻覺得更加饑渴了。
好想,好想聞一聞。
好想,好想咬一口。
在欲望之下,人好像真的就是被操控的傀儡,謝珩的道德感在不斷地淪喪。
在他中藥的時候他不是沒反抗過,但是那信息素的味道只要是品嘗過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后面一天不聞就覺得少了點什么,人的欲望漸漸成難填的溝壑,隨之造成的是工作時會心不在焉,睡覺時會輾轉反側,心里空虛難受,好像是生病了,必須得再次品嘗那世間獨一無二的解藥,也就是冰雪信息素才行。
謝珩的手機械性的抓住了何宴禮的肩膀。這時何宴禮有所感覺地動了動,謝珩猛然將理智拉了回來。
何宴禮睜開惺忪睡眼,一看到謝珩欣喜至極。
而謝珩看到何宴禮臉上綻放的燦爛笑容,又立時覺得自己相當的齷齪。他好像在被兩股力量拉扯著,一邊是他迷足深陷的欲望,一邊是一個美好的人給他帶來的愧疚感。
何宴禮從床上爬起來,羞紅著臉給謝珩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還說等你,結果我先睡著了。”
“我給你帶了宵夜,出來吃點吧。”謝珩輕輕一笑,他決定還是按照計劃來。
這個時間點,別人都已經睡下了,何宴禮跟著謝珩下了樓,窗外清冷冷的月光在靜謐的夜色下流淌,而廚房里卻鋪展著暖橙橙的燈光。
謝珩回來后還沒有換衣服,依舊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工作到這么晚氣宇軒昂不減,只是眉心蹙著一抹疲憊。
何宴禮清楚謝珩作為謝家的繼承人,現在正是他最忙碌的時候,一邊要在公司里做出成績讓某些尸位素餐手里又有股份的股東無話可說,一邊又要應對以祈氏為首的其他企業的打壓。
何宴禮覺得主角攻真是不容易,在書里他跟大反派祁淵凜不單要爭搶主角受,還要在商場上龍爭虎斗。當然,他在最后是愛情事業雙豐收的人生贏家。
但是如今主角攻受已經決裂,而劇情的變化肯定會影響到很多方面,包括雙方的角逐,也就是說結局如何,何宴禮也說不清楚了 。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看著買了點。”謝珩說著脫下外套來隨意搭在椅子上,領帶也解了下來。
餐桌上有很大一個包裝袋,里面目測得有八九個打包盒。謝珩是回來后先放好包裝袋,然后才上的樓。
他將打包盒拆開,一一擺好,一份水果沙拉,一份烤得外焦里嫩的雞肉還有一份黑松露鵝肝等等。
“這么多。”何宴禮簡直瞠目結舌,都懷疑他是不是想把西餐廳搬回來。
謝珩是通過手機下的單,讓那邊按他說的時間點做出來打包好,這樣等他工作完到餐廳的時候正好取餐,因此現在吃不會影響多少口感。
“嘗嘗看怎么樣?”謝珩拆開附贈的叉子時,順手叉起一塊鵝肝,何宴禮本來想要接過叉子,但是雞肉卻送到了他嘴邊。
何宴禮的臉迅速躥上來一抹紅,他想說他已經不是病人了,但見謝珩的表情自然而然還帶著點期盼,他還是張嘴享用了這次投喂。
“嗯嗯,太好吃了。”鵝肝口感細膩,黑松露香醇,讓唇齒間都盈滿了香氣。
“我看你那天喝了紅酒,我開一瓶吧,配上喝一點吃著更好。”謝珩從酒柜里取出來一瓶珍藏的紅葡萄酒,又取了兩個高腳杯。
轉過頭看到某人的目光在食物上打轉,想吃又不好意思吃口水卻要流下來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想吃就吃吧,我這邊很快。”
被看穿的何宴禮微微羞赧,而后拿起叉子往嘴里塞了塊雞肉,邊吃著邊感嘆美食實在是這世界上最無法拒絕的東西。
不一會兒功夫,他就消滅了兩塊雞肉,一大塊烤肉,一大口龍蝦面,正想喝點什么的時候,一杯解膩的葡萄酒恰好送到了跟前。
謝珩發現何宴禮是肉食愛好者,狂掃了一遍肉,那份水果沙拉卻沒有動。他跟何宴禮碰了碰杯,然后看著男生仰起頭有些急促地喝了一小口酒,被酒滋潤過的嘴唇紅潤潤的,眼睛里盛滿了幸福和滿足。
而這正是謝珩希望的,他優雅地喝著酒,就著這美好的氣氛步入正題,“我昨天跟你說過我查過你,所以我也知道了關于你被人販子綁架后祁淵凜跟你之間的事情。”
他突然就這么說了起來,何宴禮咀嚼的動作頓了頓,放下叉子仔細聆聽。
“祁淵凜是一個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人,他在Z市的勢力很大,我擔心你只要一回家就會落入他的手心里。這樣說吧,把你送進醫院的同時,我就在醫院的周圍安排了人,怕的就是他找上來。”
何宴禮聽著睫毛輕輕眨動,謝珩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確實就是這種情況。大反派做事本來就心狠手辣,加上是在狂躁的易感期,估計是哪怕把Z市翻了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出來。
“可在醫院里你堅持要回家,為了你的安全,我只好往你吃的飯里下了點安眠藥,連夜把你送到了這里。”
謝珩抿了口酒,讓酒潤了潤干燥的喉嚨。他留意著何宴禮的反應,顯然何宴禮是個聰明的人,其實不用他說就已經想到了這些,這樣他再開誠布公地坦白出來,便解決了問題。
何宴禮的神情有些落寞,他明白謝珩的良苦用心,只是想到要吃謝珩的喝謝珩的,而他只是一個窮光蛋。
“別的事情你不用多想,你只要安安穩穩住在這里就行。”謝珩察言觀色,排除掉何宴禮的擔憂。
“可是這怎么行。”謝珩越 這樣說,何宴禮越過意不去。
“我說行就行。你快再吃點,肉放涼就不好吃了。”
謝珩好像總是能把住何宴禮的脈,美食讓何宴禮的壞心情暫時一掃而空,他可不想浪費了這么好吃又昂貴的東西,并且里面還有謝珩的辛苦付出。
他們吃東西時沒有講究什么,連椅子都沒坐,是站著吃的,這樣顯得更輕松些。
何宴禮吃得滿嘴油光,最后沙拉吃得更是停不下來,小番茄、哈密瓜一口口往嘴里送,好像在向謝珩說明他其實是個什么都不挑的大吃貨。
吃得實在吃不下去,正要拿紙巾擦擦嘴,嘴唇上忽然傳來異樣的感覺。
何宴禮驚詫地扭過頭,就見謝珩手里拿了張紙,而紙正落在他的唇角上。他可以把謝珩給他投喂食物理解為謝珩在照顧他,但直接給他擦嘴就顯得曖昧了。
何宴禮仰起脖子看向謝珩,男人的視線垂下專心致志地在他的嘴唇上,這讓他看不清男人的神情。
何宴禮總有種怪異的感覺,但他又說不上來,謝珩的動作是一貫地溫柔,他說:“其實我為你做這些還有個私心。”
謝珩能聽出來他的聲線是很平穩的,但實則這句話他經過了很長的思想斗爭,最后決定把它當做一場商業談判,而這場談判必須是他贏。
何宴禮微微一怔,什么私心?
謝珩沒有看何宴禮的眼睛,但何宴禮能看到他所有的動作。擦著擦著,謝珩改成用拇指抹了一把何宴禮的唇角,那里沾著一些沙拉醬,然后何宴禮便看到謝珩把拇指放到他自己的唇上舔了舔。
何宴禮的心尖劇烈一抖,他有種要天崩地陷世界末日的感覺,就見謝珩忽然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
其實謝珩覺得他已經盡量溫和盡量委婉地表達了,但不可避免地還是把人嚇到了。
何宴禮的臉瞬間白成了紙,身體僵硬,就連睫毛都是呆板的,神色像是掉進了無盡的黑暗中,良久才掙扎出來閃了閃。
“謝先生,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何宴禮忽然笑著說道:“我好困,我想去睡覺。”
他想逃避,但是謝珩不給他這個機會,他一邊抓住何宴禮的肩膀不讓走,一邊把他們吃得凌亂的餐盒掃到了一邊。而后把何宴禮抱到了餐桌上。
這樣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剛好可以眼睛對著眼睛。
謝珩骨節分明的雙手牢牢抓著何宴禮的肩膀,讓人逃無可逃。他清清楚楚擲地有聲地說道:“宴禮,我沒在跟你開玩笑,我喜歡你,我想你跟我在一起 。”
何宴禮里的腦子里是一片爆炸式的混亂。主角攻居然跟他表白了,可是那怎么行!
“宴禮,你答應我好么?”謝珩有些急了,他看似是掌控的一方,但是何宴禮的任何細微的表情都牽扯著他的心,而沉默往往是最折磨人的,令人的心緊緊絞在了一起。
“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的一切就是你的,我還可以保護你,照顧你。”一旦深情不被接受,人往往就會走向極端,謝珩也不落俗套地開始了利益誘惑。
保護和照顧,這些確實是謝珩為他做的,但是聽在何宴禮耳朵里,已經完全變了味兒。
這就像是一場精心編織的陰謀,從他們第二次見面起,謝珩就在用他的溫柔體貼來哄騙他。
隨著時間的推移,謝珩的耐心在一點點消耗,他逼迫過來,何宴禮沒有地方可躲,只能盡可能地往后仰。這樣他睡衣的衣領往下拉開,露出雪白的皮膚和精致的鎖骨。
伴著淡淡冰雪信息素的味道,就像是下了一場引人入勝的漫天大雪。
“宴禮,答應我。”謝珩的口氣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強硬,嗓音是克制的沙啞。他在給何宴禮最后一次機會。
在這場談判中,他已經給出了他最大的誠意,他沒有騙何宴禮,雖然他是用上了小小的伎倆,但說要照顧保護何宴禮的話,是他的真情流露。
相信只要不是一個傻子就會點頭同意,因為如果何宴禮考慮到自己的處境,就會知道他只有依靠他才行。
可是何宴禮為什么就是無動于衷呢?
謝珩可是個Alpha,盡管他從來表現得像個紳士,但是他骨子里還是兇悍野蠻的,對于他得不到的東西,他也會強取豪奪。
所以不論是作為一個商人對談判的勝負欲,還是作為一個強勢高級Alpha的占有欲,他都不想何宴禮跟他說個“不”字。
在璀璨的燈光下,兩個人的眼神對峙無所遁形。何宴禮驚恐地看到謝珩眼里剝落了那層溫柔,涌起危險的狂躁來。
下一刻,謝珩像是野獸一樣咬在了何宴禮鎖骨上,用力地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是懲罰,也是他給何宴禮的再一次的機會。
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如果他是個beta,他可以給何宴禮足夠多的時間,讓何宴禮被他打動從而愛上他,但是身為Alpha,“忍”字是無比艱難的事情。
他可以一次兩次地克制自己的沖動,但到了第三次他就沒法保證了。
將喜歡的人據為己有本就是Alpha的天性。
咬了一口后,謝珩就難以抑制地吸吮起細白的皮肉來。而嘴唇下那仰著優美弧度的脖頸像是在邀請他,細細的顫抖,孱弱的血管,已經喚不醒他沉睡的溫柔,反而催著他趕緊化成野獸將美味吞吃入腹。
何宴禮根本無法動彈,他有些知道了,為什么謝珩只喝了酒卻一口菜都沒吃,那是等著吃他這份大餐呢,而正好他被按到了餐桌上,還無比地貼合。
到了現在,何宴禮究竟會給出什么答案似乎已經沒有那么重要了,謝珩只想征服他。
他沿著何宴禮的脖頸細細密密地吻著,吻過性感的喉結,一直親到了何宴禮的嘴唇。盡管之前他想過再親何宴禮時要溫柔一些,可還是事與愿違地成了野蠻。
何宴禮已經被謝珩牢牢禁錮在懷里,他的腰被男人滾燙的大手所掌控,還情不自禁地揉搓著,他的嘴巴被男人強橫的唇舌所霸占,肆意地掠奪著。
謝珩的哄騙、強迫和蠻橫讓何宴禮顫抖的同時,心底漸漸升起怒意和煩躁來。
他喘息不得地試圖掙扎兩下,卻被粗暴地按住,野獸這時候不允許獵物有任何的反抗。謝珩變本加厲地親著他,想要奪去他的呼吸,他的一切。
難道謝珩真的要跟他在餐廳做,就不怕吵醒傭人么?
何宴禮知道如果是這樣此時的謝珩就無藥可救了,他被迫承受著狂風驟雨一樣的吻,煩躁感化成了一股戾氣。
接吻對于Alpha來說就是宜情宜性的曖昧,根本滿足不了他。謝珩把何宴禮壓到了餐桌上,他猩紅著眼眸,右臂將人側按著,左手撕開了露出睡衣的阻隔貼。
洶洶涌涌的冰雪信息素溢出腺體,刺激地渾身都在戰栗。謝珩一邊聞著一邊舔起那小小的一塊紅腫腫的腺體。
那像是一朵紅色的嬌艷欲滴的花,開在雪白的皮膚上,只看一眼就讓人癡迷,再親一親就神魂蕩漾。
而何宴禮在他這樣的野蠻對待下,敏感地顫抖著,花跟著也顫顫巍巍地越發撩人。
謝珩是又疼惜又控制不住,他沒注意到何宴禮的信息素一下子變得很暴虐。像是突然發生了雪崩,災難一樣的雪暴鋪天蓋地。
那股力量強悍到一下子把他濃郁的冷杉信息素沖得支離破碎。
何宴禮像是失去理智一樣,他眼底泛著鮮紅,一拳打在謝珩臉上,然后他以無可比擬的速度一下子將謝珩撲在了地上。
“不。”沖出喉嚨的話像是惡龍的咆哮。他這是在回答謝珩,他不答應;也是在告訴謝珩,沒有人能強迫他。
他是個enigma,是這世上最強悍的存在。一個兩個的都要欺負他,他那根弦繃了又繃,已經到他能承受的極限了。
不是都喜歡他的信息素么,不是都想咬他么?
何宴禮扒開謝珩的襯衫,露出犬齒以牙還牙地咬在了謝珩腺體上。
直到后頸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謝珩似乎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他腦中的情熱有所減退,他感受到何宴禮咬的這一下又狠又深,強烈的冰雪信息素侵入體內,與他的冷杉信息素碰撞融合,掀起澎湃洶涌的情潮。
一下子就將他卷溺了進去。
他知道他犯了個錯誤,那天醫生給何宴禮檢查過后,說何宴禮的信息素是一種異于常人的信息素,很肆虐霸道,長期使用阻隔貼導致了腺體受傷,建議不要再貼阻隔貼,比起藥物來讓信息素自由暢通才是最好的。
但是為了守住何宴禮的秘密,在醫院他還是給貼了一個,并且在別墅房間里也備好了阻隔貼。
他是想著等他給何宴禮談好之后慢慢幫他治療腺體。
當然,現在的問題點不在治療腺體上,而在于他把人給惹急了。
他沒想到何宴禮能爆發出這么強大恐怖的力量,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高級的Alpha,除了祁淵凜,他還沒見過比他強的人。
此刻,何宴禮的大腦里一片混亂,系統都跳出來在警告,〔宿主,宿主,檢測到您的情況很糟糕,會讓您有一定的生命危險。〕
但是何宴禮根本聽不到。
第22章 ABO文 第一個修羅場
李管家聽到動靜急匆匆地趕到廚房, 一看到情況都驚呆了。
他還以為何宴禮就是個小beta,活潑開朗還有禮貌,事實卻是他把謝珩這個絕對是食物鏈頂端的Alpha摁在地上, 還正在咬他。
“去找鎮靜劑。”謝珩的嗓音非常的嘶啞, 他被巨大的情潮所吞噬,那暴虐的冰雪信息素在他體內給他帶來了從未有過的快!感體驗。
他看出來何宴禮的這種狀況屬于信息素紊亂暴走, 也就是他這個高級Alpha還能承受得住, 換成別人根本就受不了。而這樣對何宴禮自己也是種傷害。
現在謝珩非常的后悔, 他不該鬼迷心竅地強迫何宴禮。
此時的何宴禮就像是化成了一頭更兇猛狂暴的野獸,猩紅著眼睛,尖利犬齒深深刺入,不讓他的獵物掙扎反抗半分。
直到李管家往他脖頸上扎了一管鎮定劑,他才漸漸平定下來, 松開了謝珩。
謝珩喘著粗氣,他的臉上泛著情動的潮紅,襯衣被汗水洇濕緊緊粘在身上。
還好李管家是beta,不然絕對會被廚房里兩種濃烈的、糾纏在一起的信息素嗆到。
李管家扶著失去意識老實下來的何宴禮, 擔憂地看著謝珩,“少爺, 你的后頸……”
他都有些心驚肉跳, 因為血從謝珩白色的襯衫透了出來。
“沒關系。”被咬得有多嚴重,從何宴禮下嘴有多狠就知道, 不出意外肯定有很深的牙印,但謝珩覺得他是自作自受,現在當務之急是看看何宴禮的情況。
“李叔,你去開車,得把宴禮送去醫院。”這一看, 謝珩心疼極了,何宴禮的嘴上沾著血,眉心使勁皺在一起,一副很難受的模樣。
謝珩沒有時間收拾自己,他把何宴禮打橫抱了起來,走了兩步,想起何宴禮穿的是單薄的睡衣,又把人暫時放在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給何宴禮裹在了外面。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似乎永遠不知道什么是疲憊的風帶著料峭的寒意,打在皮膚上宛若刀割。
謝珩剛到門口,李管家開著一輛勞斯萊斯從車庫出來。這輛車的后座比較寬敞,謝珩小心翼翼把何宴禮放上車,怕磕到,還仔細護著他的頭。
謝珩叫李管家仍舊去那家私立醫院,他又立馬聯系了之前給何宴禮檢查過身體的醫生。而等勞斯萊斯駛出別墅,一輛優美的邁巴赫宛若在黑夜中蟄伏的獵豹。
“祁總,剛剛有輛車開了出來。”beta司機趕緊匯報情況。
從車窗外投來的細碎光影縱橫交織在坐在后排的男人臉上,讓男人英俊的臉孔透著陰鷙幽冷的氣息。
闔著眼休息的祁淵凜緩緩將眼睛睜開,冷聲道:“跟上去。”
邁巴赫啟動,明亮車燈穿透朦朧夜色,快速跟了上去。
祁淵凜不緊不慢摩挲著手腕上戴的檀木珠串,唇角勾了起來:沒想到讓他給等到了。
那天何宴禮從他的手心逃跑后,他帶人找了一段時間,但是當抑制劑的藥效快到的時候,他不得不回家。
原本計劃好的一切全部作廢,沒有何宴禮給他做安慰,他渾身好像在被無數蟲蟻噬咬。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在床上團了個窩,度日如年地熬了過去。
雖然他沒有出門,卻不代表他沒有叫人去查。
其實不用怎么猜,也能想到是謝珩和黎家將人帶走的,因為他們一定會找人販子救黎安,那么他要查的自然是何宴禮被他們藏在哪兒了。
他派人盯緊了黎家那邊還有謝珩,今天有消息說黎安已經回了黎家,不過只看到黎安和黎褚,并沒有其他人。
以黎家的實力,要保護個人用不著偷偷摸摸的,因為他就算在Z市只手遮天,也不會明目張膽地硬搶。雖然他的歷史上有黑點,曾經在黑!幫呆過,但他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商人,他沒有做任何違法的生意。
所以可疑性最大的是謝珩。謝珩平時住在謝家老宅,今天卻來到了這棟他新買的別墅。
祁淵凜叫人盯著這里,他其實大可以在家里等著,但是一方面他這個人極為偏執陰暗,他要親自把何宴禮抓回來,另一方面是這次對上的是謝珩,他怕除了他別人都不行。
于是祁淵凜叫司機把車開到了別墅附近守株待兔。而謝珩這樣深更半夜的出門,一定有什么鬼。
祁淵凜通知了手下的人過來,他要把謝珩的車別停,看看車上究竟有沒有何宴禮。
謝珩此時還沉浸在莫大的悔恨中,他的腸子都悔青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
沒有何宴禮救他,他早就著了秦之學的道兒。他是對何宴禮的信息素難以自控,卻又何嘗不是對這樣美好的一個人深深淪陷。
他將何宴禮抱在懷里,沒敢抱得太緊,怕把人弄疼了。他忍不住親吻著何宴禮的臉頰,發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對待他。
“少爺,后面有輛車好像在跟著咱們。”李管家發現了問題,他注意到他開過了三個路口,那輛車卻一直尾隨著他們。
謝珩心頭一凜,“開快點,甩開它。”
這也是他會逼迫何宴禮的一個原因,祁淵凜對何宴禮陰魂不散,那么如果他們在一起了,祁淵凜就算不甘心也得甘心。
祁淵凜會查到別墅這里他一點都不奇怪,他只希望跟著他們的車里沒有祁淵凜就行。
現在這個時間點,紅綠燈已經變成了黃燈閃爍,道路上暢通無阻,勞斯萊斯宛若一枚射出槍膛的子彈,以它無可匹比的速度沖了出去。
“祁總,他們加速了。”beta司機說著將車速調到最大檔,獵豹一樣的邁巴赫矯健地追上去。
夜深人靜的夜晚,兩輛車開啟了一場刺激又瘋狂的追逐比賽。
李管家畢竟是個管家,開車不是他擅長的領域,好在他是個極其穩重的人,并沒有多緊張慌亂。
但是后面的邁巴赫卻不管不顧發了瘋似的攆上來,還試圖將他們逼停。
勞斯萊斯左躲右閃,“砰”的一聲,車尾迎來兇猛的撞擊,謝珩急忙將何宴禮護在懷里。
這像是一個警告,再不停車,邁巴赫還會撞上來。
“拐那邊去。”謝珩指揮著,李管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將車拐上了一條小路,成功甩掉了邁巴赫。
謝珩的心高高提著,對方居然這么猛,他有點擔心起來,果不其然正行著,也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兩輛車,一左一右將勞斯萊斯夾在了中間。
本就不寬的路被三輛車擠滿了,謝珩也不含糊,叫李管家只管沖,他根本不在乎一輛車。好不容易跟兩輛車拉開了距離,那輛邁巴赫竟然出現在了他們前面,兩個碩大的車燈宛若兇獸的眼睛,咆哮著像要玉石俱焚似的沖了過來。
面對這樣瘋狂的行徑,李管家只好剎車。
“砰”,兩輛豪車撞在了一起。
還好對方也剎了車,兩輛車都是車頭受損,車上的人問題倒不大。
“少爺,咱們走不了了。”李管家發現先前追擊他們的車又在后面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就是說他們現在無路可走了。
謝珩將何宴禮輕輕放在了座椅上,他叫李管家呆在車里,自己下了車。不管對方是不是人多勢眾,只要不是祁淵凜他認為他還可以解決。
不太明亮的路燈下,謝珩的眸光是刻骨的冰冷,他釋放出了一些信息素,那是他身為一個
Alpha被激怒了。
他大步朝邁巴赫走過去,眼睛死死盯著車門。在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后,瞳孔驟然一縮。
竟然是祁淵凜。
他們本來就是商場上斗得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現在祁淵凜又要同他搶人,謝珩的拳頭攥緊,眼眸一下就染上了猩紅色。
祁淵凜一開始的步伐還從從容容,但當他漸漸朝謝珩走近,他敏銳地嗅到了冰雪信息素的味道,而這里除了謝珩沒有別人。
謝珩身上怎么會有冰雪信息素,而且還很濃郁。不濃郁他們離得有段距離,他就不會聞到。
何宴禮和謝珩究竟發生了什么?
一種叫“嫉妒”的東西破殼而出,令祁淵凜心里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兩個Alpha這一照面,都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祁總,你這是什么意思?”謝珩的開場白就帶著濃烈的火藥味。
“就是現在這個意思。”祁淵凜將他的信息素也釋放出來,霸道的龍舌蘭一下子就充斥到了空氣里,“我要看看你車上到底有誰。”
“可是如果我不同意呢?”謝珩的冷杉信息素毫不示弱。
氣氛劍拔弩張。
盡管他們一個是大企業的總裁,一個是大企業的繼承人,身份都無比尊貴,但是作為Alpha,他們像有些雄性動物一樣,為爭搶交!配對象,喜歡用最直接的打斗較量的方式。
也就是雄競。
特別是祁淵凜,他可在黑!幫當過打手,最受不了別人激他,那樣的話他就會用自己的拳頭把對方打趴下,然后讓對方像狗一樣在地上求饒。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祁淵凜握了握拳頭,骨骼咯咯作響。
第23章 ABO文 落入大反派手里
這絕對是一場無與倫比的精彩對決, 因為你找不出比這兩個人更厲害的人。
祁淵凜的嘴唇抿成一條凌厲的線,眼眸爆起殺氣騰騰的紅色,他就像是一頭雄壯的獅子, 迅猛無比地撲了上去。
謝珩成功閃過一拳, 卻還是被他有技巧的下一拳打在臉上。謝珩覺得腮幫子火辣辣的疼,他舔了舔唇角的血, 血腥味彌散在嘴里, 這刺激得他眼眸里涌起恐怖的風暴, 下一刻就以牙還牙地給了祁淵凜重重的一拳。
雖然在等級上祁淵凜是略高一籌,但是他剛剛過了易感期,屬于從低谷調整的階段,根本發揮不了他巔峰時候的實力。
而謝珩作為書里未來會反超祁淵凜的Alpha,他的爆發力特別驚人。因此兩個人一時間是勢均力敵、旗鼓相當。
祁淵凜的手下從堵住謝珩的車上下來, 但是他們都不敢上前,因為別說幫忙,走近了就會被兩個人的信息素壓制到腿軟。
在力量強大的Alpha面前,他們就如螻蟻一樣渺小。
兩個人都是拳拳到肉, 像是兩頭互相撕咬的野獸,這場決斗是一場誰都不會輕易認輸的決斗, 事關尊嚴, 也事關誰能贏得車里人的處置權。
祁淵凜的手下又很快反應過來,他們可以搶人, 于是幾個人將勞斯萊斯圍住,狂砸車窗。
李管家就算再穩重,也沒見過這種陣仗,嚇得臉色蒼白。就在這時,又有兩輛車開了過來, 那是謝珩叫的支援,他在發現被跟蹤后,立刻通知了他的人。
雙發在深夜的馬路上火拼廝打在了一起,而何宴禮這個被爭搶的對象卻陷在昏迷中,什么都不知道。
再次有了知覺的時候,他覺得頭重腳輕,一點力氣都沒有,渾身就像是被車輪子碾過一樣難受。
他還記得發生了什么,謝珩逼迫他,他惱羞成怒地爆發出enigma的力量咬了謝珩。
太具體的原因何宴禮說不清,結合他身體像是被掏空了的情況,他分析著是他本就不穩定的信息素暴走了,不然他也不可能制服并咬得了謝珩。
雖說他是個在Alpha等級之上的enigma,但是他還沒到能強過謝珩的地步,畢竟人家比他多吃了好幾年的糧食,他就算是個enigma,不也得一點點變強大么。
現在何宴禮感覺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毋庸置疑的是,這次對他的身體也造成了一定傷害。
而使用力量過后,他對自己enigma的身份有了更一步的認知。
一個enigma是絕對不會雌伏在別人之下的。
何宴禮醒了卻闔著眼動不了,忽然隱隱約約的,他感覺到有人在脫他的衣服。
這一下讓他受驚不小,他完全動彈不得,只能像個任人擺布的木偶一樣。
是謝珩么?不過謝珩可不是會趁人之危的人。
他穿的是上衣下褲的睡衣,很快上衣就被扒了,然后褲子也沒幸免,甚至內褲。
何宴禮驚慌地不得了,不過他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他被抱了起來,又放置進了水里。
原來是要給他洗澡,洗澡可不就得脫衣服么。
虛驚一場后,他感受著溫暖的水流將他的身體包裹住,熱意沁入麻木的四肢百骸,感覺好受了些。
忽然,他的下巴被擒制了,力道不重卻也稱不上溫柔,然后下巴敏感的皮膚上傳來被輕輕撫摸的感覺。
何宴禮還覺察到他在被一個人死死盯著,因為對方的呼吸都噴到了他臉上。
這樣近距離的注視讓他不禁毛骨悚然,他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可卻像陷在泥濘沼澤里一樣。這時掐著他下巴的力道突然加重,疼痛讓他終于掙扎出來。
何宴禮虛弱地喘著氣,剛睜開眼眼前是花的,等那層白茫茫逐漸散開,一個人的臉慢慢映入眼底。
何宴禮的眼皮一跳,又快速把眼閉上了,因為他看到了他的噩夢,也就是祁淵凜。
心想完了,他怎么還是落入了祁淵凜手心里 ,而且還是在這么虛弱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
祁淵凜被他的逃避方式搞得心神一晃。其實他本來心情糟糕透頂。
雖然說他是贏了謝珩,終于把人弄到了手,過程可謂曲折又辛苦,但他沒有怎么開心,因為他挨了謝珩的揍。
他對自己的標準歷來就是碾壓似的把人打倒,而這次他臉上掛了彩,那對于他來說是恥辱。
后來再把何宴禮帶走的時候,謝珩在何宴禮身上留下的冷杉信息素的味道更讓他嫉妒難受到要發瘋。
都說嫉妒容易摧毀一個人的理智,祁淵凜從前是不信的,在他眼里根本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他有著無人可比的權勢、地位和財富,他還是最頂級的Alpha,但是這次他瞧上的人一而再地從他手里逃走,還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祁淵凜對謝珩恨之入骨,卻也氣何宴禮。都是這個小東西惹出來的。
“我都看到你醒了,就不要再裝睡了。”卻不得不承認小東西其實蠻有意思的,就像是一片輕柔的羽毛,在不經意間撩撥在了他冷硬的心上。
沒有辦法,何宴禮就像個無處藏身的可憐小獸,怯怯地睜開了黑漆漆的眸子。立馬就與祁淵凜那雙近在咫尺的深邃幽寒的眼眸對上了。
此刻他正赤身躺在潔白的浴缸里,周圍彌漫著熱騰騰的水汽,而祁淵凜一只手撐在浴缸邊緣 ,半個身軀宛若山岳一樣籠罩在他身上。
何宴禮的眼珠往下錯了錯,就看到男人毫無遮擋的胸膛,皮膚挺白,肌肉精壯流暢,身上還縱橫著兩三條疤痕,那疤的顏色是肉粉色的,帶給人極為強烈的視覺沖擊。
那些疤是祁淵凜早年流落在黑!幫時跟人打架留下的,他剛剛沐浴完,被熱水一泡就變了顏色。
一醒來就面對祁淵凜不說,還是以這樣的狀況,何宴禮不可能不緊張,他縮著脖子成了個鵪鶉。
“小東西,你說我該怎么對待你呢?”當對上何宴禮的眼睛時,祁淵凜的怒火又上來了。這小東西確實是可憐又帶著那么點可愛,但他卻又狡黠得很。
祁淵凜覺得要用“又愛又恨”來形容并不恰當,他只是喜歡何宴禮的信息素,但恨卻是恨得牙癢癢。
敢咬他,又不乖乖地順從他,屢次狡猾地從他手里逃走。
其實當他在易感期煎熬時,他都想好了等將這個小東西抓回來,該怎么拿他泄氣
他要把小東西沒日沒夜地壓到床上,讓他知道惹怒一個瘋狂Alpha的后果,要看他被他折磨地眼尾泛紅,淚水汪汪地祈求他。
何宴禮的心尖抖抖的,他感受到祁淵凜粗糙的拇指在擦著他下巴上的皮膚,感覺到男人的目光已經化為了實質的要把他吞噬的海嘯。
他現在這副樣子能怎么辦,而且就算不是這樣,在祁淵凜面前,力量的懸殊,也讓他根本沒辦法。
但是他也恨死了,身為enigma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別人總強迫他。
何宴禮對祁淵凜瞪起了一雙怒氣洶洶的眼睛。
祁淵凜的神色頓時一暗,剛剛他還夸小東西聰明,現在怎么又犯傻了,當他心情好的時候,會覺得這樣子有那么點可愛,而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認為這是找死的挑釁。
而Alpha對于挑釁,如果對方是個Alpha,他就會想要掐斷對方的脖子,如果對方是他感興趣的,他就會征服占有對方。
何宴禮不清楚自己這樣會迎來怎樣的狂風驟雨,但他什么都不怕了,出乎預料的是,祁淵凜卻松開了擒制他下巴的手,還站起身來。
這倒叫何宴禮匪夷所思了,他想了想虛弱地說:“你的易感期是不是過了?”
他覺得祁淵凜沒有那么狂躁了。
祁淵凜離著他遠了,神色在朦朧霧氣中就看不太清了。只聽到他淡淡說:“嗯,過了。”
這對于何宴禮來說是個好消息,意味著就不用做撫慰劑了。
卻又聽祁淵凜冷嗤一聲,道:“所以我可以跟你慢慢玩了。”
“……”何宴禮
對于祁淵凜這個變態的玩法,何宴禮從書里面領略得是非常深刻的,在主角受寧死不屈時,他晚上會用鐵鏈把主角受栓到床上,白天會用手銬把他跟主角受的手拷在一起。
也不知道到了他這里,大反派除了這些,還有沒有研究出什么新鮮玩法。
“你再多泡一會兒,身上臟死了。”祁淵凜突然對他的口氣變得很嫌惡。
何宴禮心想他身上臟么,他這兩天可是都有洗得干干凈凈的。他不知道祁淵凜說的臟其實是他身上沾染了謝珩的冷杉信息素,那味道讓他厭惡至極。
“我的床可不允許一個臟兮兮的小東西睡在上面。”祁淵凜又說了這樣一句話就走出了浴室。
何宴禮像是思維邏輯發生了混亂,他不會讀這句話了。臟兮兮的小東西指的是他么?睡誰的床,祁淵凜的?那祁淵凜睡在哪里?
他困難地想了好久才明白過來。
祁淵凜是要他跟他睡在一起!
第24章 ABO文 被大反派照顧
在溫暖的水里泡過后, 何宴禮覺得恢復了點力氣,他想從浴缸中站起來,可起到一半, 雙臂突然失力, 身體又栽了回去,濺起很大的水花。
祁淵凜換好睡衣進來時剛巧聽到這動靜, 他走到浴缸前, 只見里面是活色生香的一副軀體。兩條細長的腿, 不是枯瘦如柴那種,帶著優美卻并不太健碩的肌肉,纖細的腰身,讓他一條胳膊都摟得過來,原本白而細膩的肌膚被水泡得成了誘人的粉色, 看得他喉嚨發緊,目中透出一團火來。
祁淵凜當然在給何宴禮脫衣服時就見過他的身體,但那完全是兩碼子事兒,又不是色!情狂, 他對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可提不起興趣。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劃過,停在了何宴禮臉上。最初他可就是被這張臉吸引的, 年輕水嫩卻又不嬌弱, 還漂亮的不行,此時那眼眸里氤氳著濕漉漉的水汽, 臉頰透紅,宛若熟透的果實一樣吸引著他來采摘。
祁淵凜對自己“慢慢來”的定義只是說他不會像易感期那么急躁,迫切地想把人吃干抹凈了。何宴禮既然已經是他的玩具,自然是他有興趣了就想玩就玩。
那么現在他的興趣就來了。
祁淵凜俯下身來,二話不說大手扣住何宴禮的后腦勺, 就強勢得吻了上去。這一吻也是在宣誓主權,從今往后,何宴禮就是他祁淵凜的人了。
他在吻上沒有花什么技巧,只是親得很深,兩張嘴密不可分,像黏在一起,只是親得時間有點久,讓何宴禮都喘不過氣來。
分開時也沒黏糊,然后他就雙眉緊皺地看著何宴禮。
何宴禮不是第一次感受祁淵凜的霸道,他就沒做無畏的掙扎,一邊喘著氣,一邊對祁淵凜的表情感到深深不解。
祁淵凜沒有半分接吻后的興奮,反而眉宇間顯得異常糾結,神色還越來越冷。
何宴禮想了想約摸猜出了一點,祁淵凜可不是一個會伺候人的人,給他脫衣服抱他進浴室,是由于他的占有欲,不想別人碰他,但他又實在不喜歡一個弱到連站都站不起來的人。
最后祁淵凜還是沒有叫傭人過來,即使他身邊的傭人都是beta。
何宴禮身上沾染了謝珩的信息素這件事,對他刺激非常大,他現在絕不允許何宴禮身上再染上其他任何人的信息素,beta是自己沒有信息素,但他們會沾上很多亂七八糟的信息素,因為聞不到便不在意。
于是何宴禮就看到冷著臉的祁淵凜轉過身從柜子里拿了一條浴巾出了浴室,很快又回來,一只手攬住他的膝彎,一只手摟住他的背,將他從水里撈了出來,水一連串地嘩嘩流下。
何宴禮緊張到心臟都漏跳了好幾拍。祁淵凜將濕漉漉的人抱到房間,放到床上他已經鋪好的浴巾上。
這時再看何宴禮,臉上脹得通紅,連耳廓都紅了,像是個煮熟蝦,本是令人神搖心漾的,但是祁淵凜的臉卻是又臭又冷。
他拿了一套睡衣到浴室,換下了他剛被弄濕的衣服,回來時手里又拿了一條浴巾,將何宴禮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包起來,順便胡亂地給人擦了擦頭發。
然后他愣了一會兒,似乎在想接下來該干什么,才去取了吹風機來。
何宴禮眨巴著一雙眼睛,感覺給他吹頭發的人像是兇神惡煞的劊子手,也許一不耐煩就把他的頭給擰了下來,或者是輕點把他的頭發給薅下來。
而祁淵凜的動作真的說不上溫柔,不過何宴禮的頭發長得真好,發色烏黑,宛若上品的石墨,發質柔軟,帶著濕潤的水汽,在他粗糙的手指間穿梭時,像是在溫柔撩撥他的手指,讓他的心上癢癢的,不由地放輕動作想細細的去感受。
原來給人吹頭發似乎也是很不錯的。
這時候何宴禮又注意到祁淵凜的臉頰上有一片腫脹的紅,像是被人打的,他在浴室也瞧見了,現在在明亮的燈光下越發清晰。
是誰打的祁淵凜?謝珩么?也只有謝珩還有可能打得了祁淵凜。
何宴禮猜到兩個人肯定打架了。
在祁淵凜似有察覺地看過來時,他的目光頓時一顫,忙擠巴了兩下眼睛,裝作眼睛很不舒服的樣子。
留下這么大一塊印子,對于大反派來說可是恥辱,何宴禮剛才的行為相當的危險。
他現在只知道祁淵凜的一些忌諱,知道他的脾氣,很被動地只能先不惹怒大反派,不讓自己受罪。畢竟他現在這么虛,就算想做點什么也做不了,而且還得看祁淵凜要怎么玩他。
祁淵凜看了看他,倒也沒說什么,因為干著不情愿的事情,話也少了。
結束這個工程之后,他取了一套他自己的睡袍來,三兩下給何宴禮穿上了。
高檔的真絲布料,很貼合皮膚,就是對何宴禮來說稍稍有點大。
最后祁淵凜把先前脫下的何宴禮的衣服捏在手指尖,像是躲避什么毒氣似的,扔出了臥室,又到洗手間一遍遍的洗手。
等出來后,他仔仔細細打量著被他親手擺弄好的人,覺得像個精美藝術品。
他到何宴禮頸間嗅了嗅,再也沒有那該死的冷杉味道,而是有股他放到浴缸里的沐浴鹽的清新香氣,至于何宴禮的信息素,他自己都用枯了,所以味道并不明顯。
到了這里,祁淵凜終于微微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小東西,你準備好了么?”祁淵凜貼著何宴禮的耳朵說,宛若魔鬼的低語。
現在才是他要整治這個小東西的時候。
對此何宴禮早就想到了,大反派記仇肯定會修理他。他現在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自己,腳趾尖都蜷縮了起來,牙齒緊緊咬著嘴唇,把眼睛垂下一點都不敢看。
祁淵凜擒住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眼眸中跳躍著戲謔的光芒,“你說我是該用鐵鏈子把你鎖起來好,還是用手銬把你拷起來好呢?”
何宴禮只是咬著嘴唇,又倔強地把眼皮垂下。在浴室他還敢瞪兩眼祁淵凜,但這會兒他可不想因為瞪兩眼就讓祁淵凜從大反派變成大變態,那是自討苦吃。
祁淵凜走開了一會兒,又回來了,手里拿的既不是鐵鏈子也不是手銬,而是一個止咬器。
人都虛成那樣了,根本用不上鐵鏈子和手銬,他不過是嚇嚇何宴禮,但是止咬器可是很有必要的。
畢竟他被咬過,謝珩也被咬了,他把人搶過來后,發現了何宴禮牙齒上有血。
這個小東西狡猾聰明的很,不知道什么時候你一松懈就會咬你一口。
何宴禮一看到那止咬器就想拒絕。當Alpha在狂躁的易感期時是有可能用到這東西的,防止亂咬,但戴上絕對不會好受。
何宴禮往后縮,但他的行為看在祁淵凜眼里很可笑,這就是沒有意義的垂死掙扎而已。
祁淵凜輕而易舉地就捉著了何宴禮的下頜,就著這個姿勢想給他把止咬器戴上。他的大拇指是按在何宴禮嘴唇上的,突然間就像他擔心的那樣,何宴禮像是急了,張嘴就咬住了他的大拇指。
他看著何宴禮咬得惡狠狠的,但是他卻一點都不疼。要不他說何宴禮聰明么,這是在給他證明,那個止咬器就是個多余的,因為他現在即便能咬人也就這么點實力。
嘴巴松開之后,何宴禮就抬頭看著祁淵凜,目光中流露的是一種很不高興但并不鋒利的情緒。
他其實很想真的惡狠狠地咬祁淵凜,祁淵凜總是喜歡捏他的下巴,這是在找咬。
祁淵凜看了看他的手指,上面沾著濡濕的水跡,還有不太清晰的齒印。
再對上何宴禮的目光,他輕輕笑了笑,將止咬器扔到了一邊。
何宴禮終于松了一口氣,對祁淵凜這個人,如果表現得柔弱可憐甚至祈求他,他也不一定會憐憫你,一切全看祁淵凜自己的心情,他心情好的時候可以無傷大雅地施舍點,但像現在明顯心情很差的時候只會火上澆油。
所以他只能表現出點不高興。要是他都這么虛弱了,祁淵凜還要給他戴上止咬器,那他就要嘲笑祁淵凜了。
顯然祁淵凜也認為他一個頂級Alpha還要這么防備一個虛弱的人會顯得他很無能。
“睡吧。”既然這個也不能用那個也不能用,那就只剩下睡覺了。
祁淵凜這時饒有興致地看著何宴禮,想知道他有什么反應,果然他剛剛放過了何宴禮,何宴禮這回便也學乖的自己鉆進了被窩里。
祁淵凜關上燈,在一片黑暗中將人抱住。由于何宴禮是背對著他的,他的大手摸到了對方肚子上的軟肉,摸起來很舒服。
鼻尖貼到對方腺體處聞了聞,嗅到了冰雪信息素的味道。
在把何宴禮帶回來后,他叫他的私人醫生給何宴禮瞧了瞧,私人醫生說何宴禮會這樣是信息素暴走失控的結果,如果情況嚴重對他會有生命危險,建議是觀察治療,阻隔貼不要再用了,另外還特別提醒祁淵凜,絕對不能有床事,最后給何宴禮注意了一管治療的藥。
雖然是做不了,但他可以聞著他喜歡的信息素睡覺,還有就是他要讓何宴禮身上染上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一個Alpha的占有欲就是這么強烈。
第25章 ABO文 比起標記失敗,被標記更是他……
由于身體的原因, 何宴禮這一覺睡得特別沉,等醒來后身旁的人還在熟睡。臥室的窗簾是拉著的,擋住了外面的陽光, 他只看了一眼昏暗光線下那張離他很近的棱角分明的臉就心驚肉跳地轉移了視線。
他的腰被男人粗壯有力的胳膊環住, 呼吸間都是龍舌蘭信息素的味道。
祁淵凜就像是把他浸泡到了龍舌蘭酒里,要把他泡得從皮肉到骨頭都是龍舌蘭的味道。
大反派的占有欲簡直恐怖。
何宴禮一動沒敢動, 生怕把人驚醒。他空茫茫地望著天花板, 他覺得他穿到這個世界以后是步步危機, 就仿佛一直走在懸崖邊上。
“系統。”何宴禮在腦海里跟系統溝通起來都有氣無力的, “這個世界的任務等級真的是A么?”
為什么他覺得A級別世界會這么難,想當初他做B級別世界的任務時是很輕松的,就算等級提高了,可也不至于難到這種地步, 這讓他不得不有所懷疑。
〔宿主請稍等,這里需要做數據分析〕
何宴禮不急,他有耐心,但是聽到系統給的答案后, 他簡直如晴天霹靂,“什么, 怎么會是S級別?”
他明明選的是A級別, 在到穿越門的時候還仔細確認過。
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統這樣龐大精密一般是不會出錯的,那只有是人為的。
何宴禮沉眉思忖后想到他應該是被算計了, 有人暗中提高了他的任務等級,目的么,肯定是不希望他完成任務。
所以,這是S級別的ABO世界,而他只有剩余的六千積分和這具虛弱的enigma的身軀。
要想自救難度不可謂不大。
那么他必須得強大起來才行, 不然就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剛剛整理清楚思路,卻猛然發覺祁淵凜已經醒了,正在盯著他。
“在想什么?想著怎么逃出去?”祁淵凜的眼眸陰暗又幽冷,里面一點波瀾起伏都沒有,視線直直地落到何宴禮臉上。
何宴禮打了個哆嗦,他就宛若那被野獸叼進窩的小兔子,起了點逃跑的心思還被看穿了。
不過祁淵凜的目光雖令人膽寒,他卻很輕柔地捏了一下何宴禮的臉。軟和和的觸感,像在捏一塊松松軟軟的小蛋糕。
他其實根本沒生氣,他也想明白了抓回來的就是這么個桀驁不馴的,怎么會不想著逃走。
他倒不至于極端到還要控制人的思想的地步。當然了,跑是跑不了了,在他這里可以說插翅難逃。
何宴禮紅著張臉什么都沒有說,就算他解釋他沒有,祁淵凜別說相信了,估計還會覺得他在撒謊。所以,他可不敢跟祁淵凜耍這種小聰明。
不過他見祁淵凜也沒發怒,反而跟玩玩具一樣,掐完他的臉,又捏他的耳垂。就在他以為如果只是這樣玩玩還好的時候,男人卻突然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直視他的眼眸里洶涌起一股澎湃的危險的情緒。
何宴禮緊張到都不會呼吸,他不明白祁淵凜怎么說變臉就變臉。本來就夠他受的了,再這樣簡直讓他要窒息。
“現在有沒有喜歡我的信息素?”其實祁淵凜是想到了那天被何宴禮嫌棄信息素的事情,他可以允許何宴禮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在這件事情上絕不會容讓半分。
何宴禮的喉結滾了滾,說了句“喜歡”,這時候他肯定是不能逆了祁淵凜的鱗。
得到這個回答,祁淵凜忽然有點想笑,他自然是希望何宴禮這樣說,不過在他的逼迫下說出來的好聽的話,其實沒有一點可信度。
算了!祁淵凜覺得自己相當的幼稚。昨天他是凌晨四點左右才睡的,現在估計都到中午了,他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祁淵凜起了床,將燈打開,這間臥室連著一個很大的衣帽間,他到衣帽間去挑選今天穿的衣服。
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了筆挺的黑色西裝,周身散發著威嚴冷峻的氣息。
祁淵凜走到床前看了看何宴禮,那雙眼睛黑漆漆的,無辜又漂亮,其實他很想從這雙眼睛中看到對自己的愛慕。
祁淵凜極度自負,他是最頂級的Alpha,高大帥氣,又是Z市最有權勢最富有的人,他都想象不到有人會看不上他。
不過Alpha有Alpha的辦法,他可以標記何宴禮,到時候何宴禮受到他龍舌蘭信息素的影響,自然會迷戀愛慕他,這本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
想到這里,祁淵凜有些生氣,何宴禮這身體情況也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才可以。他想著今天讓私人醫生來看診的時候必須要問問清楚。
“我要去上班,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周管家。”心情不好,便也沒做多余的,祁淵凜簡單囑咐完出了房間。
何宴禮沒有立即起床,他捕捉到祁淵凜眼里的失落,在想他要不要試著取悅一下祁淵凜呢。不過他的取悅只會是為了他自己目的,可不是為了哄祁淵凜。
休息了一個晚上,何宴禮感覺比昨天要好了很多,他下床走了走,沒有了那種輕飄飄的綿軟感,只是手上還使不出什么力氣。
祁淵凜的臥室講究的是整潔和昂貴,每個角落都打掃的很干凈,而每樣東西看著都很高檔,沒有零零碎碎的擺設,他的心思基本都在如何把黎家和謝家整垮這件事情上。
現在祁淵凜跟那兩家斗得如火如荼,已經到了一方不覆滅不會罷休的地步。
這時候傳來了敲門聲,何宴禮重新躺下后才說了聲“請進”。一個中年男性beta走了進來,手里托著疊放整齊的衣物。
“您好,這是先生吩咐我為您準備的。我姓周,是祁家的管家。”周管家雖然清楚這只是先生養的金絲雀,態度卻還是恭恭敬敬的。
說完他把衣服放到了床頭,又說道:“午飯正在為您準備,您收拾好可以下樓來吃。”
“能不能麻煩您把飯端上來?”何宴禮故意裝作還很虛弱的樣子,他現在就算好了也得裝得不好,不然那些鐵鏈子、手銬和止咬器就給他伺候上了。
“要是有粥的話,我只要一碗粥就行。”何宴禮其實沒有什么胃口,但是他需要吃東西恢復體力。
“好的。”周管家溫和有禮地說道。剛剛先生下樓后讓他盯著廚房做些易消化不油膩的食物。先生可不是個會關心人的人,更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情,如此一反常態自然是對這位特別的重視。
周管家在祁淵凜身邊做事,謹慎不說還得到位,對于伺候祁淵凜這位金絲雀他是提了十二分的小心,因為不清楚這位的性格,要是無理取鬧的或者哭哭鬧鬧的,他就不好辦了。
不過看何宴禮倒是很有禮貌很溫馴的,他自然也愿意順著他來。
不久后周管家端上來一碗燕窩粥,這燕窩是極品燕窩,這一碗的價值就夠普通人小半年的工資了。
不過燕窩粥再昂貴,何宴禮吃了一些就吃不下了。等周管家收拾著碗筷離開,他看了看那些衣服,是符合他的尺碼,已經洗好熨過了,面料都很舒適,價格不用想也知道昂貴到令人瞠目結舌。
他現在可以說是祁淵凜嬌養的一個玩物,吃穿用度上都舍得給他花錢,當然祁淵凜這么有錢,也不在乎這三瓜兩棗。
何宴禮沒有換衣服還是穿著祁淵凜那件稍顯寬大的睡袍,他關上燈又睡起了覺。
祁淵凜是下班后回來的,向周管家問起何宴禮的情況,周管家據實回答。當聽到何宴禮是在房間用的飯,并且這一天連臥室的門都沒出過后,他不禁眉峰蹙起。
他當然盼著何宴禮趕緊好起來,他還等著標記呢。不過他也擔心何宴禮是在醞釀著怎么逃跑,譬如躲起來偷襲完他再跑之類,他一時心軟沒有把人綁起來,就相當于放任了他,要知道就算一只兔子急了咬起人來也是會疼的。
祁淵凜小心謹慎地推開了門,里面靜悄悄的,淡淡的冰雪信息素的味道仿佛一縷暗香鉆進了他的鼻孔。
抱著人睡了一晚,要說他一點想法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只是在竭力忍耐著,今天他把這些都拋到腦后,忙忙碌碌了一下午,這突然間聞到令他魂牽夢繞的味道,瞬間就被勾起了強烈的欲望。
他知道他已經對冰雪信息素越陷越深。祁淵凜打開燈,看到何宴禮乖乖地躺在床上,光芒映在一張蒼白的臉上,從眼皮到臉色都浮著一層虛弱病態,嘴唇褪了顏色,像是一朵沒精打采蔫搭搭的花。
而他讓傭人準備的衣物整整齊齊地放在床邊,根本沒有動過。
怎么還這么嚴重?祁淵凜心下煩躁,看著那張小臉不由地心里也難受。是他的玩具沒錯,也是他想捧在心尖上的人。
祁淵凜離開后,何宴禮把眼睛睜開了,那雙黑漆漆的眼眸流轉著冰冷的光芒,像是生出了根根尖銳的冰錐。
他不會再想著逃跑,因為從這里逃出去比登天還要難,而且就算逃出去了,后面還得逃,無休無止。
他晚飯沒有起來吃,假裝很嗜睡,門再次被推開的時候,是祁淵凜的私人醫生來給他看診。
聽到祁淵凜叫他,他緩緩睜開了眼,虛弱得手指頭都懶得動。
這次祁淵凜叫的是他的全名,而不是“小東西”,其實到現在他對何宴禮的氣基本都消了。
陳醫生是個年輕英俊的Alpha,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斯文內斂。他是信息素研究領域的一名專家,祁淵凜能請他當私人醫生可不光是因為給的錢多,還因為他們是同學關系。
陳醫生是個很專業的人,在進門前就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尤其是知道何宴禮的信息素連Alpha都無法拒絕,更得做好防護措施。
他將一個很大的醫藥箱放在桌上,先跟何宴禮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昨天給你看過一次,現在需要再對你做一遍檢查。”
“好的,麻煩了。”何宴禮乖乖配合,陳醫生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陳醫生先檢查了一下何宴禮的腺體,腫脹的情況有所削減,給抹了一點藥。又讓何宴禮伸出手臂來,給注射了一管有助于恢復信息素的藥物。
他昨天已經給何宴禮做過細致的檢查,所以今天只是簡單看了看。用過的針管他不會隨便亂扔,收到了藥箱里,然后他將所有東西收拾好,提著藥箱往外走。
祁淵凜跟著一起出去了。
到了門口,祁淵凜就深鎖眉頭忍不住問:“以他的身體情況,要做個咬痕的臨時標記還要等多久。”
“祁總。”陳醫生神色凝重,他可是信息素方面的專家,能令Alpha都著迷的變異體是屬于高一階級的,標記是不可能的,他怕祁淵凜會自食后果,在何宴禮咬了他之后就提醒過他,也包括昨天。
但顯然祁淵凜已經對那信息素著了魔,加上他強烈的占有欲和極端的自負,還是不肯聽勸。不過話說回來Alpha就是這樣,想占有一個人做標記是本能。
陳醫生張了張嘴,把勸的話咽了回去,說道:“恐怕還得三四天。”
行不行,等祁淵凜親自體驗一下就知道了。只是如果標記不上,這位頂級Alpha恐怕會十分瘋狂。
這時候何宴禮正在跟系統進行交流,他記下了陳醫生給他注射的藥物的名字,是一大長串英文,單詞都是專業術語,不過沒難倒他。
“系統,能不能提供這種藥物的提純藥物?”
〔沒問題〕
“需要花多少積分?”
〔宿主,系統需要提醒您,注射這種提純藥物的話,恐怕您的身體會承受不住,別忘了您剛剛因為信息素紊亂還在修養,其實Alpha根本無法標記enigma〕
系統的話雖然是沒有感情的機械音,但話語里充滿了對何宴禮的擔憂。
但是何宴禮已經下定了決心,既然祁淵凜總想著用標記征服他,那他就反過來用標記馴服祁淵凜。
三四天對于一個食髓知味的Alpha是個煎熬,只有何宴禮真正是他的人了,祁淵凜才會徹底踏實。不過陳醫生既然都這樣說了,他也只能等著。
有了完整的計劃后,何宴禮再面對祁淵凜時心里就沒那么緊張了,如果他面上顯露出來,那也是他裝的。
臨睡前,祁淵凜意興闌珊地什么都沒有做,他怕親了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只是把人抱得很緊。再后面他也沒做過分的事情,因為自己已經繃成了一根細細的一撩撥就會斷的弦。
何宴禮還是沒有出過臥室,盡管他的身體已然恢復得差不多,他要做個合格的被困于籠子的柔弱金絲雀。柔弱和乖順得讓祁淵凜無法再給他套上枷鎖。
到了第三天陳醫生沒有來,說是不用再注射藥物了,后面讓何宴禮的身體自己恢復就行。那天晚上祁淵凜盯著何宴禮盯了好久,惡狼盯著散發著香味的肉一樣,不過最后還是放棄了。
而等到翌日清晨,何宴禮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滿載欲望的泛著猩紅的眼睛,都不知道這樣看了他多久。
到此時祁淵凜的耐心已經耗得干干凈凈,他的欲望已經到達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他就像是一個極度饑渴的人,再不飲水就要死了。
他迅猛地撲住何宴禮,瘋狂地吸吮起那張甘甜如蜜的嘴唇。
還是以他掌控欲十足的姿勢,雙手跟何宴禮的手十指交扣,把人牢牢地按在床上,讓人一點都動彈不得。
其實他哪里用得著什么繩索,他強壯有力的手臂就是最牢固的讓人無法掙脫的繩索。
唇舌激烈的碰撞,發出曖昧的聲響,何宴禮被親得眼尾洇紅,臉頰潮熱,冰雪信息素隨著他的情動從腺體沖出來。
而龍舌蘭信息素早就鋪天蓋地,祁淵凜身體里血液流淌的速度特別快,是那么澎湃、滾燙,他早已淹沒在翻涌的情潮里。
直到將那張嘴唇親得成了紅潤潤的瀲滟顏色,祁淵凜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卻又沿著臉頰親到了脖頸,在雪白的脖頸上狠狠吸了一口。
兩個人的手指緊緊扣在一起,帶著粘濕的汗意,而祁淵凜的胸膛丁寸不讓地壓在何宴禮身上。在他要標記的時候,他絕不允許獵物有絲毫的反抗。
而事實上何宴禮特別的乖,像是知道這是他逃脫不了的宿命,所以已經妥協。
祁淵凜一直注意著他的反應,何宴禮既然配合,他也不會太強硬,于是松開一只手,用那只手搬過何宴禮的肩膀,將腺體露了出來。
已經不紅腫了,微微有個小凸起,從那里正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令人迷醉的香氣來。
舌尖輕輕舔舐而過,祁淵凜突然想“真的沒法標記么”。最簡單的常識他當然知道,Alpha根本無法標記Alpha,但是何宴禮既然是個變異體,既然讓他喜歡上了他的信息素,為什么就不能讓他標記呢?
作為最頂級的Alpha,他確實極度自負,他不太相信陳醫生說的。
何宴禮還在等著祁淵凜一口咬下來,卻發覺不知道什么情況他不動了,于是他釋放出了些信息素勾引他。
濃郁的香氣頓時沖得祁淵凜神魂蕩漾,那種把何宴禮據為己有任何人不能再覬覦的心理愈發強烈,尖利犬齒探出來,他照著腺體咬了下去。
疼痛讓何宴禮咬緊了嘴唇,霸道的龍舌蘭信息素蠻橫進入體內,令他像是暴風驟雨中的一株不停搖擺的小草。
祁淵凜還是頭一次標記一個人,松開牙齒后他緊張地看著何宴禮。何宴禮的表情很痛苦,這是正常的情況,兩種信息素會在他體內先會沖撞之后才會慢慢融合。
“很快就過去了。”祁淵凜對何宴禮表現出了他他最大的溫柔,他的唇舔去何宴禮腺體上溢出的血珠,又輕輕磨蹭著來安撫他。
何宴禮趴在他懷里,額頭上汗珠直冒,其實他會這么難受是冰雪信息素正在絞殺龍舌蘭信息素。
當祁淵凜咬他的同時,他就用兩千積分跟系統換了提純的增強信息素的藥物,這里便捷到系統自打把藥物注射到了他體內。
過了好久,祁淵凜感覺懷里的人軟得像是一灘泥,把人抱著放到了他腿上。何宴禮與他對視的眼眸里流淌著溫情脈脈的春水,手主動撫上了他的胸口。
祁淵凜終于露出一抹笑容,他享受得看著何宴禮把一張櫻紅嘴唇貼上他的嘴唇,細細密密地親吻他。
喜悅像是滔天的巨浪劃過心底,他甚至任由何宴禮摟住了他的脖子,像是纏繞大樹的藤蘿一樣攀在他身上。
祁淵凜太開心了,以至于后頸上傳來疼痛的時候,他先是怔了怔。暴虐的冰雪信息素形成摧枯拉朽的巨風,一下子把他卷了進去。
何宴禮的這點伎倆其實并不高明,但是剛好適用于祁淵凜,一個一門心思總想標記他的人,在自以為標記成功后肯定會放松警惕。
他同樣不給祁淵凜反抗的機會,犬齒深深刺入,藤蘿一樣將人緊緊纏住,不過最終還是被祁淵凜掙脫開。
何宴禮倒在了床上,他的嘴角都是祁淵凜的血,眼眸是很深的暗紅色,他譏諷地笑道:“祁總,不是喜歡標記人么,那么被標記的滋味如何呀?”
祁淵凜的臉成了鐵青色,比起標記失敗,被標記可是讓他更受不了的。
第26章 ABO文 報復大反派,上手銬
何宴禮的狀況并不怎么好, 使用了高提純的增強信息素的藥物無異于飲鴆止渴,他也只是在短時間內爆發了一下,之后信息素就混亂不堪地如同無數小刀在割著他的身體。
就像系統提醒的, 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祁淵凜的情況也差不多, 高大的Alpha被他拉下神壇,此刻的體內正在被冰雪信息素沖刷, 血流的速度很快, 心臟的跳動頻率倍增, 他像是被高高拋在一個又一個洶涌的浪尖上。
信息素是很奇特的,當龍舌蘭的信息素被冰雪信息素馴服后,它就會變得服服帖帖,哪怕主人現在是氣急敗壞,恨不得把何宴禮生吞活剝了。
何宴禮忍著身體的疼痛爬起來, 跌跌撞撞下了床,祁淵凜為他精心準備的東西放在一個保險箱里,密碼么他知道。
書里面寫到,當主角攻帶著人闖進這里 來救主角受時, 主角受是被鐵鏈拴在床上的,而打開鐵鏈的鑰匙就在保險箱里。主角攻逼著周管家說出了密碼, 這才將人救了出去。
何宴禮輸入密碼, 成功打開保險箱,他看著那些鐵鏈、手銬、止咬器等等, 目色染上冰冷的寒意。
想了想,他取了兩個手銬,他還是比較講道理的,祁淵凜給他用過什么,他就也給他用什么。
祁淵凜實在是搞不明白, 何宴禮連這個房間都沒出過,他是怎么突然間說變強就變強的,還有他怎么知道自己密碼箱的密碼的。
作為一個Alpha被標記是極大的恥辱,他為什么一定要追著何宴禮不放,就是因為一開始在湯泉會所何宴禮在他的腺體上留下了淺淺的牙印,做了個很淺的標記。
現在那狡猾多端的小東西又是騙他,又是給他做咬痕標記的,他怎么能不生氣。
偏偏那冰雪信息素還在他體內作祟,帶給他又痛又快樂的感覺。
“祁總,你準備好了么?”何宴禮知道大反派很喜歡說這句話嚇唬人,那他也試一試。
祁淵凜于是看到何宴禮手里朝他晃著兩個明晃晃的手銬,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戲謔玩味,眉眼鋒利,壓過璀璨星河。
是他沒有見過的樣子,比之以前還艷麗勾魂,但是對他卻帶著滿滿的像要溢出來的報復。
可惡的小東西!
祁淵凜很想一把掐住何宴禮的脖子,但是氣急攻心的下場就是更加的難受,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等級越是高,被標記時的感覺就越強烈,因為那屬于兩種特別厲害的信息素在融合。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何宴禮先是把他的手拷上手銬,又把另一端拷在了床上,緊接著又笑著如法炮制,讓他的另一只手也失去了自由。
這小東西記仇的程度跟他相比也不遑多讓啊。
“祁總,好玩么?喜歡么?”何宴禮又爬上床,騎到了祁淵凜身上,手捏起祁淵凜凌厲的下巴,俯下身湊過來故意對著他的眼睛說著話。
祁淵凜氣得肺都要炸了,但他再怎樣兇神惡煞都沒有用,只能氣呼呼地忍著。
但是何宴禮卻得寸進尺起來,他好像有玩弄人的天賦似的,扒開了祁淵凜松松的睡袍,指尖撫上了他胸口的傷疤。
那可是祁淵凜特別敏感的地方。
“祁總,你說你堂堂的一個大總裁,怎么非要揪著我一個普通人不放呢。”
小小的指尖,對于祁淵凜滾燙的身軀來說就好似冰涼的玉,沿著他長長的一道刀疤輕柔劃動,帶起細細的電流,合著他體內的躁動,掀起滔天的浪潮。
“祁總,咱們現在好好商量一下可以么?”何宴禮剛說完就發現他說錯了話,跟大反派怎么能用“商量”呢,應該用“求”才是。
于是他很快改口道:“不,是我求求祁總,祁總你能放過我么?”
祁淵凜氣到快要吐血了,以前求他的,都是被他用腳踩著腦袋狠狠蹂!躪的,哪有過騎在他身上還對他動手動腳的。
這更像是在羞辱他才對。
并且何宴禮還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
現在更可憐的是他才對吧!
祁淵凜忍無可忍地閉上了眼睛,不過何宴禮接下來也沒有做什么,他只覺得身上一沉 ,睜開眼睛一瞧,是何宴禮趴在他胸口陷入了昏迷。
何宴禮做這些的時候抱著的是不顧一切的決心,隨便祁淵凜把他怎么樣,殺了喂狗也好,把他關起來折磨也好。
祁淵凜又煎熬了一會兒,體內的喧囂漸漸平復下來,那意味著標記完成了,但是雙手被拷住,他還是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因為胸口郁結著火氣,祁淵凜說話并不好聽,嗓音是他都想象不到的沙啞。
“先生,快要到上班時間了。”周管家是見祁淵凜快九點了都不下樓,給他發信息又沒回,才不得不來看看。說著話卻被房間里的景象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如果說是祁淵凜把人鎖在床上,他還可以理解,但是反過來他是做夢都不敢想象的。
“鑰匙在保險箱。”祁淵凜提醒。
周管家一點都不敢看祁淵凜,連忙去取鑰匙。
要說祁淵凜最信賴的一個人就是周管家,他們從小就認識,周管家的父親沒退休前就在祁家當管家,當祁淵凜的父母慘死他流落在外時,周管家也沒倒向祁淵凜叔叔那邊。待到他回歸,周管家就跟在了他身邊,盡職盡責。所以他的很多事情都告訴了周管家。
周管家聞不到信息素,這便導致他沒發現祁淵凜被標記了。如果是個Alpha一聞就知道現在祁淵凜身上除了他的龍舌蘭信息素還混合著冰雪信息素。
他現在覺得自己太過一驚一乍了,怎么可能有人把祁淵凜拷床上,肯定是他自己讓拷的,至于為什么火氣這么大,當然是忘記拿鑰匙了。
周管家失笑道:“你們以后再玩這種小情@趣的時候記得把鑰匙先放好。”
情趣?
祁淵凜眉峰一聳,他一個沒有談過戀愛又專心忙事業的人根本沒長過“情@趣”這根筋,他的那些鐵鏈和手銬純粹是為了囚禁人的,不過也知道有很多人喜歡當做樂趣玩。
聽周管家這么一說,他便想到當何宴禮的指尖從他的傷疤上劃過時,如羽毛般輕撫,確實讓他挺爽的。
戾氣消了一些。再一看趴在他身上的人,臉色白得像紙,奄奄一息,那是拼了命也要反抗他。戾氣散得干干凈凈不說,他甚至心疼得不得了。
一個Alpha被標記應該跟Omega被標記一模一樣,他現在不會再做出任何傷害何宴禮的行為,會順著他,心疼他,依賴他……就是說他更加需要何宴禮的信息素了,甚至還渴望被永久標記。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就算他是頂級Alpha也沒用,畢竟他才用他的極端自負自食了惡果。
祁淵凜伸手摸了摸何宴禮的臉,指尖微微一縮,好涼,就像是渾身放置在冰窖里一樣。
他剛剛升起的要把人永遠鎖在他身邊寵著順著的想法,像是風中搖搖欲墜的火燭漸漸熄滅了,鎖住了又怎么樣又不喜歡他。
“你把他送醫院吧。”祁淵凜強忍著極大的痛苦說道。
周管家這才發覺不對,他之前還以為何宴禮是睡著了。他看到祁淵凜的眼角紅紅的,像是從狠辣無情中生出了一縷柔情。
周管家知道祁淵凜是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但他還是有所猶豫。
祁淵凜自己不送而且話語相當決絕像是以后何宴禮這個人就跟他無關了,不過他的表情又明顯是舍不得。
“還有如果我以后哪怕拿著刀子逼著問你把他送到哪家醫院,哪個病房了,你都千萬不要告訴我。”祁淵凜又怕他會后悔,所以提醒周管家。
聽了這話,周管家就完全明白了是就算不舍也得舍得,他趕緊通知司機備車。
這邊祁淵凜把何宴禮扶起來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那張漂亮又蒼白的臉越看越心疼,越看又越不舍,難受得就像是把他放進了熔爐里煉烤。
之后祁淵凜忽然想起什么,從床頭柜里取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打開來里面放置著一個小巧精密的環狀儀器。
這個信息素抑制環是他托陳醫生根據何宴禮的情況幫忙找的,比起阻隔貼可強了不知道多少。何宴禮的信息素紊亂,出門必須要用上阻隔藥物或者儀器才行,不然信息素只要流溢出一點,被Omega和Alpha聞了就會亂了套。
他本來是打算日后等著帶何宴禮出去時再送給他的。
祁淵凜擼起何宴禮左腿的褲管,在他清瘦的腳踝上把抑制器系上。也不知道陳醫生什么眼光,居然選擇了紅色的,這樣耀眼的紅圍著雪白的皮膚繞了一圈,很奪人的眼目。
“這個……”周管家很糾結,抑制器的價格非常昂貴,普通的都要好幾萬,更何況這個。他不知道何宴禮問起來他怎樣說才能讓人接受。
“就說是你充話費送的廉價款。”
“……”周管家
祁淵凜沒有自己去送,他的占有欲太強,多把人放在身邊一分鐘,他就可能在這一分鐘內變卦。
接下來恐怕又得熬了,咬痕標記是可以隨著時間消失的,一般的話半個月差不多,不過不知道被何宴禮咬了是需要多久的時間。
第27章 ABO文 何宴禮易感期來了
時隔多日, 何宴禮終于要回到他位于這個世界的家了,都坐上了公交車,他還是難以置信, 祁淵凜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了他。
當他醒來時發現是在醫院里, 旁邊坐著儒雅溫和的周管家,周管家很含蓄地說讓他踏踏實實養病養好病就回家。
周管家對祁淵凜非常的忠誠, 沒有祁淵凜的授意, 何宴禮離不開祁家。所以他就以為是祁淵凜終于想通了不要他了像垃圾一樣把他丟了出來, 而周管家好心地把他送到了醫院。
他住的是高級單人病房,再加上他做的各種檢查和用的藥物,加起來花費可少不了,但周管家說這家醫院的院長跟他很熟,他們家里人在這里看病都不花錢, 他謊稱何宴禮是他的遠房親戚,醫院也給免了費。
還有他腳踝處套了一個抑制器,周管家說是他充話費送的,他們一家都是beta用不上, 便拿給了他。
他故意把抑制器露給了護士看,輕輕松松戳破了周管家的謊言, 護士說像這么精密的儀器少說也得大幾十萬。
所以是祁淵凜讓周管家把他送到的醫院, 是祁淵凜掏的醫藥費,抑制器也是他買的。
在玩什么把戲?
何宴禮心中惶惶, 可祁淵凜卻一直都沒出現,直到他可以出院了。他拒絕了周管家開車送他回家的好意,只是不好意思地向周管家要了點車費,說以后還,周管家又說一點小錢而已不用還。
最后何宴禮還得讓周管家用手機幫他查查回家的路線, 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怎么一個人可以窮到沒有手機甚至一分錢都沒有的地步。
公交車停下等紅燈,何宴禮是靠著車窗坐的,他望著馬路上擁堵的車輛陷入了沉思,他想的是難道一切就這樣過去了?
這時一輛低調奢華的輝騰與公交車并排停著,坐在駕駛位的男人目光深深地遙遙望著何宴禮。傍晚十分的橙色光芒絢麗無比地落在那張神情淡淡的臉龐上,給他的眼眸度上了璀璨的光芒,給他略顯蒼白的臉染上了溫暖的顏色。
陽光有些刺目,何宴禮笑著用手遮了遮,于是男人便感到那唇角揚起的笑容像是蹁躚的蝴蝶朝他輕盈地飛了過來。
看得太入迷,以至于公交車往前面開走了,停在他后面的車按響喇叭催促,他才反應過來已經綠燈了,忙驅車跟上公交車。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骨節泛起憤怒的白,他穿著一套定制的深灰色西裝,很板正高雅,但是卻不但沒有打領帶,里面的白色襯衣還解開了兩枚扣子,凌亂中透出他的煩躁來。下頜線緊緊繃成了裁紙刀,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眼眸里涌動著恐怖的風暴,臉皮子底下掛著一層烏黑。
謝珩這些天就像是被人拿著小刀一刀一刀凌遲一樣難受。
那天祁淵凜把何宴禮從他的手上搶走了,那讓他痛苦不堪。說要好好保護的人卻沒保護好,還讓他落入了祁淵凜這種壞蛋手里。
想到接下來何宴禮會遭遇什么,他簡直痛恨死自己了。還有他都知道何宴禮被祁淵凜囚禁在祁家,但他就是無能為力,那更是種要把他拉入地獄的感覺。
祁淵凜就是這么囂張這么可惡,他就是要把人明目張膽地放在他家,里三層外三層的布好安保,挑戰一樣看看謝珩有沒有本事。
謝珩試著帶人闖過,結果那邊連槍都準備上了。他在外面守了好幾天,同時聯合黎家一起瘋狂地狙擊祁家。
一次慘痛的教訓讓他深刻明白,他只有把祁淵凜徹底打敗才能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人。
后來他放在祁家的眼線通知說人已經悄悄被祁淵凜轉移走了,他又花了些時間才查到何宴禮被送去了醫院。
他一直有派人盯著祁淵凜,祁淵凜沒有去過醫院,他便也沒有去打擾何宴禮。他是覺得他現在像個罪人,什么堂堂謝氏的繼承人、高級Alpha,卻又是逼迫人,又保護不了人,他根本無法再面對何宴禮那雙澄澈的眼睛。
但他又想看看何宴禮,便只能開了一輛最便宜的車,這樣一路跟著。
到了貧民窟附近的車站,何宴禮下了車,那里有條涇渭分明的馬路,一邊是聳立的高樓大廈,一邊是破爛的低矮舊樓。他尋著記憶往貧民窟深處的家里走。
謝珩把車停在了路邊,巷子太窄,車開進去不方便開出來,巷子兩側是像鴿子籠一樣密密麻麻的房屋,周圍環境又臟又亂。這讓他把眉頭蹙得很緊。
這里魚龍混雜,大多是些窮苦人,卻也有犯了事的人躲在這里。
夕陽的最后一抹光線消失在水平線上,黑暗從四面八方包籠過來,這里就顯得影影重重的很陰森。
謝珩看到何宴禮的身影鉆進了一棟樓里,沒過多久,四樓的一間屋子亮起了昏黃的燈光。他仰頭瞧著,眼眸里盡是落寞和憂傷,正想離開卻忽然瞧見窗子上映出的是兩道身影。
眸子里頓時跳出一團火。
另一個人是誰他能猜到。
何宴禮到家門口時先仔細查看了一下,老舊的鐵門是鎖著的,許璨在拿到賣了他的錢之后肯定早離開了貧民窟,就是不知道把他家禍禍成了什么樣。
在電箱上有備用鑰匙,何宴禮取下來打開鐵門,見屋子里黑漆漆的,他又摸索著按下電燈開關。
頭頂上的燈泡亮起的時候,何宴禮嚇了一跳,剛要開口,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又用力的懷抱里。
“小禮,你終于回來了。”
微微哽咽的聲音響在耳畔,何宴禮聽得出來黎安有多關心多緊張他,他安撫地拍了拍黎安的背,“黎安哥,我沒事了,我什么事情都沒有。”
還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幾次三番從魔鬼那里逃出來,就總是輕描淡寫地用這句話糊弄他。
黎安的眼角閃爍著淚花,他把人緊緊地抱在懷里,恨不得將他們的身軀融為一體。
“失而復得”其實是個既令人高興又令人痛徹心扉的詞,而他已經經歷了好幾次的失而復得,那顆心都痛到麻木了。
即使終于見到了,喜悅潮汐一樣在心上涌過,也撫不平那累累的傷痕。
而何宴禮其實并不想見到黎安,這是他的自私,甚至可以說絕情。來到這個世界后,他連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好不容易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他一點都不想再卷進任何紛爭里。
于是當黎安說:“小禮,你跟我回家吧,以后讓我來保護你。”
他無動于衷。
“黎安哥,你能松開我么?”何宴禮冷漠地說道。
他并不想傷害誰,但有些話說輕了達不到效果,當與黎安的目光對視上,他很平靜地說道:對不起,黎安哥,我不想做任何人的玩具,也不希望有人來安排我的生活,所以請你還是離開吧。”
黎安怔了怔,他沒想到會被拒絕,還想說點什么,卻又聽何宴禮轉過身一聲嘆息散在微涼的空氣中,“我真的很累了。”
這一句足夠讓黎安心如刀絞,他無法體會何宴禮身上發生的一切,所以無法再說服他。他默默地往外走,又默默把門關上。
當失魂落魄地走到二樓時,迎面走過來的一個人令他怒火中燒,上去就是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像是懷著深仇大恨似的。
謝恒俊朗的臉被打得偏到了一邊,嘴角都滲出了血。
逼仄的樓梯里只有一盞半明不暗的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謝珩感覺黎安的怒火仿佛都化成了張牙舞爪的怪獸,他也只是剛轉過頭,“啪”,臉上又挨了惡狠狠的一下。
“謝珩,我上次在醫院的時候說過不要跟我說假話,但是你還是騙了我。”
黎安穿著華美的米色大衣,他的神色又冷又鋒銳,像是包裹著冰凌的利劍,藍色耳釘在黑暗中閃著幽幽的光。
欺負他生病了就把何宴禮偷偷藏起來,還裝模作樣地騙他,不只是跟他說何宴禮回家了那次,還包括退婚的事情。他是急于擺脫跟謝珩的關系沒錯,可謝珩也一樣,卻還假惺惺地非得要他提出退婚,自己裝成無辜的受害者。
真是惡心透頂。黎安想著又怒氣沖沖地甩了謝珩一耳光。
都是有權有勢的,瞞他能瞞多久,他不會查么。
“你是想盡快生米煮成熟飯是吧?”黎安揪住了謝珩的衣領,“說,到底對小禮做了什么?”
謝珩臉上火辣辣的疼,他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發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他一個高級Alpha卻被一個Omega欺負成這樣,估計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他是不能還手么,他只是心甘情愿挨的打。
他是不夠光明磊落,但是當一段感情讓人鉆了牛角尖,一切就變得面目全非了。
謝珩沒有說話,目光空空的,像是個任人隨意擺布的木偶。黎安看著他這副窩囊樣子更是怒火中燒,“還有為什么又讓他落到了祁淵凜手里?”
對此,謝珩更是愧疚到無言以對。
打也打了,黎安稍稍消了氣,他懶得在謝珩這里耽誤時間,松開謝珩正要往前走,手臂卻被一把抓住了。
“能不能以后別來宴禮這里?”謝珩低垂著眉眼,讓人看不到他的神色,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我為什么不能來,小禮要討厭也是討厭你,他又不討厭我。”黎安的目光滿含譏諷,說完他就感覺謝珩抓著他的手猝然收緊,像要把他的手臂給扼斷了。
謝珩抬起一雙滿含傷痛的眼眸,他可以默默承受黎安三巴掌,但這句話從黎安嘴里說得輕飄飄的,卻沉重得一下子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小禮討厭他
就像他是個失敗者,他無顏面對何宴禮,而黎安卻可以大搖大擺地去找何宴禮。
“是么,宴禮要是不討厭你,你為什么出來的時候那么失落。”這句話不是問話,而是震耳欲聾的肯定。到了一定程度,謝珩也不想再忍耐了。
他就是那么好欺負的么,祁淵凜的等級比他高,可以揍他,憑什么連一個Omega都可以一而再地打他又羞辱他。
被他這樣一說,黎安的臉色瞬間慘白,眸光冷泠泠地逼人。
樓道里頓時充斥起濃烈的火藥味。
不過謝珩還是比較理智的,他把問題轉移到一個很重要的話題上,“我們現在先一起齊心協力的對付祁淵凜可以嗎?宴禮他剛從醫院出來,讓他靜一靜。”
黎安先看了看謝珩抓著自己不肯退讓半分的手,又看向謝珩陰暗兇狠的眼眸,揚了揚眉,“好吧。”
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一松。
不過卻是各有各的打算。黎安明白還不能跟謝珩撕破臉,否則他們任何一方都不是祁淵凜的對手,現在先把祁淵凜打垮才是最重要了,沒了這個隱患,才好去追人。
至于謝珩,他看出來謝珩對何宴禮很認真,認真到都使用了卑劣的手段,不過也對,都是要死要活的還講究什么。
那么也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其實有很多話要跟何宴禮說,黃毛還有幾個人販子被判了死刑,不過明年才執行,他叫人把那些人的下半身的玩意給廢了,還打成了殘疾。
還有就是他其實每天都會來這里,看看他有沒有回來。
他用了一個最笨的方法,謝珩跟祁淵凜在搶人,他只是叫人盯著,自己就干巴巴坐在這里等,跟丟了魂兒一樣,一坐就是好久,以至于今天天黑了都忘記開燈,還嚇到了何宴禮。
其實他莫名地相信何宴禮能回來,就像每次他都能化險為夷,安然無恙地回來一樣。
“現在可以放開了么?”黎安冷笑道,他覺得謝珩的手好臟,凡是對何宴禮圖謀不軌的在他眼里都是禽獸,他可受不了被禽獸抓著。
謝珩瞧出他的嫌棄自己也嫌棄地松開了手,不過半斤八兩而已。
兩個人一前一后宛若陌生人一樣出了巷子,到馬路上找到各自的車開走了,卻沒有發現一輛別克的車主正在注視著他們。
黑色的大衣配著黑沉的臉,祁淵凜睚眥欲裂地猛拍了下方向盤,“可惡”。
他把人放了可不是讓別人來獻殷勤的,人這才剛回到家這一個兩個的趕著就都來了。
人呀就怕嫉妒,而且他本來就放不下,那天他跟周管家說的很堅決,什么即使拿刀子逼著周管家也不要周管家告訴他何宴禮在哪家醫院,但是沒過兩天,他就想出爾反爾了。
秘密弄了輛二手車,又穿得很普通,偷偷跟著周管家去的醫院,偷偷在沒別人在的時候看了看何宴禮,這次又偷偷地來了何宴禮家。
地址是他叫助理查的,反正周管家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祁淵凜的字典里就沒有“失敗”兩個字,更不存在“拱手讓人”這種行為。并且,都說他心狠手辣、陰鷙偏執,確實是有些東西是他就算死都不會放棄的。
最近他們三家斗得很兇,仿佛是三頭互相撕咬的野獸,都已經咬得鮮血淋漓了。那兩家沒讓他好受,他同樣也沒讓他們好受。
祁淵凜將車啟動決定離開。要說經過這一段他長得教訓,就是他小看了何宴禮這個人,他把人攥得無法呼吸因此被反咬了一口,那他可以適當放放手,先全力以赴地對付那兩家。
何宴禮估計著黎安是配了一把他家的鑰匙,那他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換鎖。家里亂七八糟的,許璨這個忘恩負義的渣男,把他家里值點錢的東西都賣了。
許璨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何宴禮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回到家首先就是收拾屋子,家里還有許璨不要的一些東西,讓他統統給丟了。
接下來他開始適應貧民窟的生活,環境雖差,條件雖苦,但平靜又自由。由于原主只是高中畢業,沒什么學歷,加上他迫切地需要錢,第二天他找了家飯館打工,因為可以包吃。
何宴禮想著如果能這樣等到劇情結束,他可以算勉勉強強完成了任務。
日子過了半月有余,有天早上他起床后發現腺體癢癢的,忙著去飯館就沒管,但那一天他總是心煩意亂,腺體還發起了燙。
何宴禮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的易感期到了。等不到那一天的工作結束,他跟老板說家里有急事需要錢,讓老板給他把工資結了,之后請了個長假。
他買了些面包充當食物,剩下的錢能買多少抑制劑就買了多少。
根據以往原主易感期的情況,來勢非常的兇猛,信息素近乎暴走失控,他在這期間會把自己關在家里,打了抑制劑不說,還要把自己綁起來,才能艱難地熬過去。
這就是Enigma恐怖的易感期。
而何宴禮由于使用過提純的信息素增長藥物,不僅使得易感期提前,還導致情況要比之前嚴重。
他將所有的門和窗都關好,有縫隙的地方找東西堵住。藥盒上寫著一次只能打一針,一天最多打三針,他先在手臂上打了一針。
躁動不安的信息素好似帶著刀刃的亂流在體內橫沖直撞,當藥物進入體內,它們才暫時安定下來。
而第一天的晚上,他就打了五針,翌日清晨醒來,渾身汗濕得像在水里泡過,太陽穴處的青筋在不斷跳動著,頭皮仿佛在被極力拉扯著,讓他想要發狂。
何宴禮哆哆嗦嗦地注射了一管抑制劑,當自己的手臂是木頭一樣,使勁扎了一下,卻像沒知覺一樣只感受了一點點疼痛,不過這點疼痛也讓他從麻木的折磨中分了下心。
實在是太難受了。特別渴望聞到別人的信息素,不管是Omega還是Alpha的。他知道兩種信息素特別好聞,一種是淡雅芬芳的梅花信息素,一種是清新凌冽的冷杉信息素。實在不行,醇厚甘烈的龍舌蘭信息素也勉強勉強。
好渴望,身體里像住著一只暴躁的饑餓巨獸,一直咆哮著想突破束縛的牢籠。
那牢籠就是何宴禮設置的,他決不能讓自己成為信息素的奴隸。
等抑制劑的藥效起了作用,信息素不再那么狂躁,他疲軟地蹲在床下,想調一調腳踝處抑制器的檔位,卻發現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把檔位調到了最大。
擺在眼前的情況是第一天就如此難熬,而下面還有好幾天。
簡單吃了點面包后,他沖了個冷水澡,十一月的天氣,皮膚爆起了層層粒子,但還是治標不治本,體內像有團烈火在燒。
他只好用繩子把雙腿繞著小木床結結實實捆了好幾圈,又用膠帶把手腕處纏住,最后嘴里咬了一塊濕毛巾,既保證不會咬了舌頭,還能防止嘴里太干。
窗簾拉得不留一絲縫隙,何宴禮從屋內昏暗的灰熬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受傷的小獸一樣時不時發出難抑的痛吟。
不知道是什么時辰,鐵門突然被踹開,在靜寂的深夜里,發出令人膽顫心驚的“哐啷”一聲響。一伙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了狹小的房間。
燈光亮起,映出黑皮那張胡子拉碴亡命徒一樣的兇惡臉孔。
他臉上多了兩道猙獰傷疤,密布著紅血色的眼睛森然兇狠,“把那個小beta找出來,我要在這里把他剁碎了。”
他手里拿著一把很長很鋒利的是他們專門用來打架斗毆的刀。
自打窩點被端了之后,黑皮便開始了東躲西藏的生活。謝家和黎家都在找他,當他去向屠哥尋求庇護的時候,屠哥才告訴他他闖了多大的貨,那個特等貨竟然是黎家小公子。
屠哥都怕他在這里面摻了一腳會被謝家和黎家找麻煩,所以根本都不管他。而當初說好的祁淵凜要買下何宴禮和黎安的錢,屠哥說根本沒給。
這時候就瞧出人心來了,究竟是沒給,還是給了讓屠哥吞了呢?不管怎樣,他又只能認栽。
黑皮知道自己大難臨頭根本跑不了了,在死之前他要拉著何宴禮這個小beta陪葬。
都是小beta,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
黑皮早就盯著何宴禮了,但是他發現謝家、黎家還有祁家都在附近安排了人,他沒有下手的機會,直到這幾天不知道什么情況三家的人都撤了。
手下邊把屋里打砸得七零八落,邊氣勢洶洶地找人。
他們進門時的動靜太大,何宴禮就算昏昏沉沉的也聽到了。既然有人這么想惹一個魔鬼,那他就讓他們嘗嘗后果。
膠帶和繩索被他用蠻力掙開了,他在房門遭殃之前走了出去。
“你個小王八……”黑皮在看到何宴禮時舌頭立時打了結,一股甜美的信息素蔓延到鼻尖,那是讓人垂涎欲滴的味道,一顆心一下子墜了進去,傷疤都泛起奇異的潮紅。可那又是股很強悍的力量,壓制得他雙腿發軟,幾乎要跪到地上。
“你不是個小bete……”黑皮雙目瞠大,瞳孔顫抖得搖搖欲墜,他很艱難地說著話,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死神在朝他招手,可不搞明白這個事情他又死不瞑目。
只是話還沒說完,他就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擊中下頜骨,骨頭斷了般疼,嘴里嘗到了一股腥甜,眼前陣陣發花。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恐怖的力量。
黑皮好歹是個中級Alpha,卻像個小玩具一樣又被按著一顆腦袋,“咚”地狠狠砸到了茶幾上。
其他人都要嚇死了,只見何宴禮殺神附體一樣,眼眸猩紅可怖,手上一下接著一下把黑皮的腦袋當西瓜似的要砸個稀巴爛。
對上這些喪盡天良的人販子,可以說直接讓何宴禮易感期的暴躁翻了倍。他的恨、黎安的恨、原主的恨還有其他被禍害的人的恨,他要一并向他們討回來。
他迷失在憤怒和 血腥的暢快淋漓中,哪怕他們向他磕頭求饒,他也沒放過。等到四周只剩下斷斷續續虛弱的呻?吟,他也已經到了無法自控的地步。
血液流淌的速度異常之快,信息素叫囂的聲音似要刺破耳膜,他渾身每一寸的肌膚都在渴求著被安慰。
嗅覺變得十分敏銳,可周圍都是讓人作嘔的信息素,即使他的樣子看起來是饑不擇食,但他還是遵循著自己的喜好。
視野偶爾陷入一種狂躁的模糊,又偶爾呈現一種渴望的清晰。他把門關上,彎著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尚有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出去 ,否則他這個發狂的Enigma會傷害別人,但他又實在難受,可有誰會主動來到這里給他安慰呢。
他痛苦不堪地用頭撞了下墻,想著是不是昏過去就好了。忽然間,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
何宴禮轉過頭,視線模模糊糊中看不清是誰,卻先被一縷清新凌冽的信息素勾得急不可耐地撲了上去。
謝珩猝不及防地被撲到了門上,從他的角度看上去,何宴禮的眼里浸滿了瘋狂的欲望,直白地泛著渴求的濕熱水光,眼尾和眼皮都染上了胭脂樣的紅色,一張臉好似被汗水洗過,皮膚瑩白透亮,他就像是化成了一只要勾魂索命的美艷妖精。
是什么情況,謝珩在剛進來的時候就明白了。空氣中那濃烈躁動的冰雪信息素似乎要將整個房子都掀了。
謝珩這時用余光掃了掃地上橫七豎八的人,更加心急火燎。上次他把何宴禮激怒的景象還歷歷在目,這些人卻在何宴禮易感期的時候來尋事,自己找死是他們的事兒,最主要會讓何宴禮狂化。
“宴禮。”謝珩輕輕喚他,同時把自己的冷杉信息素釋放出來。他已經被何宴禮標記了,兩種信息素實現了完美融合,他的信息素對于何宴禮來說是最好的安撫藥劑。
像是快要渴死的人,何宴禮急促地吸著冷杉信息素,他還尋著本能地想湊近謝珩的腺體,只是謝珩又是一身鄭重到禁欲的西裝,嚴嚴實實的又繁瑣地打著領帶,急得他鼻子里發出了委屈的抽泣音。
謝珩很是縱容地讓他胡亂撕扯著自己的領帶,又一把粗暴地扯開襯衣,崩掉了兩粒扣子,他自己則享受地沐浴在冰雪信息素里。
被標記之后,身體里的變化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讓他更加渴求何宴禮的信息素,日思夜想的,坐立不安的,可偏偏他又惹得人生了氣不敢在何宴禮面前露面。
本來還擔心再見會是冷言冷語,不想卻是熱情似火。他的手箍上何宴禮的腰,讓人能更好地貼合他,然后脖頸上傳來的滾燙像是電流一樣讓他顫了顫。
是何宴禮在親他,像個貪婪的又差勁的饑餓小獸,總是用牙齒咬他一下。而后又無師自通地伸出舌頭來舔。那感覺癢癢的,又很舒服。
只是何宴禮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不滿意地在他懷里掙扎起來,他松開手,便見人把他當一塊美味糕點一樣吞咽了一下口水,急得用力扯開了他的高定西裝,又給脫到了肩膀處。
何宴禮要被謝珩的衣服氣死了,他根本就夠不到腺體。還有那領子高高的襯衫,讓他當仇人一樣全撕開了。
也不知道何宴禮是不經意,還是就是很會,反正不老實地撫摸上了謝珩腹部的肌肉。給人帶來酥酥麻麻的同時,他自己也終于如愿以償地親到了謝珩的腺體。
謝珩還是頭一次被人親撫這樣隱私又敏感的部位,美妙地像是飄到了云端。
只是這樣曖昧火熱的氣氛卻被一個冷漠的稱呼打斷了。
“謝先生,我……”
何宴禮被冷杉信息素安撫一番后自混亂中恢復了些理智,猛然意識到他在做什么,全身如同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
他很自責很羞愧也很恨自己,怎么也淪為了信息素的奴隸。
哽咽沙啞的話語還有說了一半的話,令謝珩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稍微想想就能猜到何宴禮會跟他說“對不起”,那可是傷人至極的話,就像是把他的一顆真心血淋淋地從胸口掏出來,再扔到地上狠狠碾踏。
謝珩冷沉著一張臉,明顯很生氣的樣子,他把何宴禮的臉捧了起來,讓那張小臉包裹在他炙熱的手掌間。
他輕吻那顫顫巍巍有些躲閃的長睫,吻過那泛紅又瀲滟的眼尾。
真是的,都已經這樣了,怎么能不繼續下去,如果何宴禮身上的火小了,那他就給添點柴,讓火燒得越旺越好。
“宴禮,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這就是一場你情我愿的魚水之歡。”
在這上面,謝珩顯然要聰明得多,他沒有說“我喜歡你”這樣沉甸甸的話,而是讓何宴禮放輕松把這當成一段艷遇。
當然要先把人弄到手再說。
謝珩吻住了何宴禮那兩片軟軟粉粉的嘴唇,很用力地吸了一口,頓時“轟”的一聲,何宴禮壓下去的躁動又炸開了,竄起熊熊燃燒的火苗。
他回應起謝珩的吻,吞咽下從謝珩唇齒間傳來的香氣。
“宴禮,你再忍耐一下,咱們得離開這里換個地方。”謝珩很想立刻就跟何宴禮滾到床上,但是這里東倒西歪都是人,不合適。
他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連頭給何宴禮蒙住,摟住肩膀帶著人出了門。門外有鄰居在探頭探腦,他們被吵醒了,但沒敢過來。
謝珩什么都沒說,這些鄰居都是beta,不會受到信息素影響,他們應該已經報了警。
下了狹窄的樓梯后,謝珩將人抱了起來,他很后悔今天沒有叫司機,他是自己開車來的。
好在何宴禮在路上沒有鬧,他只是趴在謝珩身上聞著他的信息素。到了之前何宴禮住過的別墅,謝珩已經通知了李管家,于是在李管家的迎接下,一路順暢地把人帶進了房間。
把西裝外套掀開一看,謝珩心疼死了,何宴禮忍得發紅的眼里淚汪汪的,繃緊的身體打著擺子,手背的血管凸起,嘴唇都咬破出了血。
“我先給你洗個澡。”
崩得太緊血液都不通暢了,用熱水洗洗可以緩一緩。謝珩給何宴禮脫了衣服,當看到他細瘦腳踝上戴的抑制器時,刺激得他腦袋“嗡”地響了一聲。
那么昂貴的東西出自誰的手不言而喻。
現在有了他,這玩意不需要了。謝珩摘下抑制器,扔到了一旁。
說是洗澡,可是何宴禮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的冰雪信息素剎那間就將洗澡間添得滿滿當當。溫暖的水流從頭頂沖下來,還沒半分鐘,他便雙手環住謝珩的脖子親了上去。
謝珩特別喜歡何宴禮的主動,那樣的熱切、纏綿,他摟住何宴禮光滑的背,用更激烈的吻回應。
接吻時,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謝珩發現何宴禮被水打濕后的眉眼越發精致,黛色的眉,濕漉漉的圓潤眼眸,還有紅潤的嘴唇,像是涂了一層釉彩,很是動人心魄。
而謝珩對于何宴禮來說也誘惑極了,凌厲俊朗的五官,肩寬窄腰的身材,他進來時還穿著襯衣,這樣白色濕透的襯衣緊緊貼在身上,領口又凌亂不堪,無心插柳地十分性感。
簡單沖了沖,又草草擦了擦,兩個人親著到了床上。對于在下面這件事情,謝珩也沒怎么不好接受,畢竟他是被標記了,最主要他們的信息素那么契合,在一起一定非常美妙。
第28章 ABO文 永久標記
何宴禮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頭腦中混亂一片,心跳聲猶如擂鼓,昨晚發生了什么他還記得一些。黑皮帶人闖進了他家, 他把人都收拾了, 然后謝珩來了,像個自投羅網的獵物, 他把人按住……再之后他處在一種瘋狂暴走的狀態, 記不太清了。
何宴禮喘著粗氣, 看清楚這是在謝珩的別墅里,房間里除了他們兩個的信息素味道,還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當謝珩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何宴禮目光呆滯地坐在床上,肩膀裸露在被子外,圓潤的肩頭上有他咬出的清晰牙痕, 剔透玲瓏的鎖骨處有他吸出的紅印子。現在何宴禮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跡、他的氣味,人終于完完全全屬于他了。
“宴禮。”謝珩很想知道他們發生關系之后何宴禮的態度,只見何宴禮的長睫輕輕顫了顫,目光轉向他, 神情里充滿迷惘,開口問道:“我們睡了么?”
“……”謝珩多好的脾氣的人在一瞬間火都冒起了三丈。昨晚是對么瘋狂, 多么火熱, 何宴禮一改往日的可愛乖順,到了床上熱情無比, 動作也非常兇猛,這樣說吧,還好他是個高級的
Alpha,但凡等級低了,他都承受不住。
處在易感期狂躁狀態的人是不好安撫的, 他們一直折騰了好久,直到何宴禮得到了滿足,渾身的戾氣化了,他才平靜下來睡著了。
可到了第二天,居然這樣問他,一副忘得干干凈凈的樣子。
謝珩實在哭笑不得,他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本來正系著睡衣的上衣扣子,還剩下一枚,這會兒他不但不系,還給全解開了,亮出了他被吃干抹凈的證據。
“這是……”氣氛在此刻陡然凝滯,何宴禮瞳孔震顫,一張臉肉眼可見地紅了個透,連耳尖都紅彤彤的。
謝珩的脖頸上都是曖昧的紅痕,線條流暢的腹肌上有一處像是把手放在上面用四個指甲掐出來的傷痕。
何宴禮的嘴巴張大,驚訝于他是怎么弄出來的。這時謝珩又冷著臉滿含怨氣地說:“要不要我再把腺體給你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何宴禮羞慚地把眼睛捂住了,都已經鐵證如山,他不會抵賴的。
謝珩走過來坐到了床邊,目光落在何宴禮身上,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給咽下了。他抬起手來,修長手指撩了撩何宴禮額角的頭發,露出一塊淤青來,問:“這里怎么傷的?”
何宴禮怔住了,對于有些事情他沒有印象了,卻又聽謝珩說:“看著像是撞的。”
他這才有點想起來,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我自己撞的,昨天……太難受了。”
然后謝珩沉默了一下,笑道:“你個小傻子。”說著話還揉了揉他的頭,這個動作寵溺意味十足。
“起來去洗了澡吧。”此話一出,讓凝固的空氣又流動起來。
何宴禮緊繃的身體也松弛下來,他把捂著臉的手放下,看到謝珩去了浴室,再回來手里拿了條浴巾。目光坦然,笑容溫柔,“我去拿點藥,你洗完澡我給你擦擦。”
出了臥室,謝珩吐出了一口混濁之氣,眼眸瞇起神色意味深長。其實剛剛按照一般的情況,他應該趁熱打鐵,讓何宴禮對他負責才對,但是他已經犯了一次錯誤,他就不會再逼迫何宴禮。
反正他們已經做過了,食髓知味,他們的信息素完美融合,何宴禮在易感期這段時間會非常依賴他,想要他的信息素,想要跟他做。
相當于他們已經緊緊捆綁在了一起。
不得不說,什么樣的抑制劑都沒有一場歡愛來得效果好,何宴禮覺得舒服了很多,不過心底還是空落落的,像是缺少點什么。
他很快地沖了一個澡,裹著浴巾出來時,謝珩已經在等他,藥膏都準備好了。
“來,坐下。”謝珩非常自然地拉起他的手讓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取了條毛巾給他擦頭發,就像他們是黏黏糊糊的恩愛小情侶似的。
對于這種細致地就像他什么都不會的照顧,何宴禮還是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謝珩對他實在太好了,無微不至又犧牲自己幫了他,如果昨晚沒有謝珩,他不知道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他忽然想起來他們睡了還有一層意義,那就是永久標記。
“你……你感覺怎么樣……”何宴禮紅著臉語無倫次地問道:“身體……”
謝珩站在何宴禮身后,擦頭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皺了皺眉,苦澀的滋味嘴口里蔓延開來,“怎么說呢,某人的技術不怎么好,讓我有點難受,不過鑒于是第一次,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何宴禮:這是在說什么,他問的不是這個。但是被說到技術不好,他并沒有生氣,臉紅到滴血地說了聲“抱歉”。
又捏著手指這次清楚地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標記。”
謝珩沒有立即回答,他放下毛巾,拿起藥膏來,擠了一點在指腹,又用指腹輕輕涂抹在何宴禮受傷的額頭,讓藥膏化開。
“如果是一個Alpha和一個Omega,一次性?行為就完成永久標記的概率能達到百分之八十,但是我是個高級Alpha,完成永久標記恐怕得需要很多次。”
謝珩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何宴禮卻陷進了深深地的自責中,他沒有因為沒有標記成就沾沾自喜,對謝珩這樣的人,但凡有這個心思,那他就是個人渣。
“可以了,換好衣服下去吃點東西吧。”雖說沒有永久標記,但是謝珩感覺做過后他對何宴禮變得更加迷戀,就像此刻他看到晶瑩的水珠掛到了何宴禮白皙的肩膀上,他便想給他吻去水珠,但他沒有那么做。
何宴禮換好衣服下樓,李管家照舊對他彬彬有禮,拉開椅子讓他坐。
“謝謝。”何宴禮回了個微笑。
其實他在謝珩這里挺自在的,還有飯菜同樣豐盛,從來就沒虧待過他這個吃貨的胃。
飯快到一半的時候,謝珩說:“我今天會在家辦公,你的情況不穩定,我還是陪著你比較好。
那種體貼讓何宴禮不禁愧疚地想:你跟謝珩是什么關系,人家要這樣花心思地照顧你。
吃完飯,謝珩的beta助理已經從公司抱來了一大摞文件在客廳等著,謝珩讓把文件搬到書房,助理說還有好幾項事務要跟他匯報。
“你在臥室休息,等我忙完去找你。”謝珩拍了拍何宴禮的肩膀,把他的情緒照顧到位。
何宴禮回到臥室就上了床,房間里和被子上有謝珩留下的冷杉信息素。他現在知道他感覺心里缺少什么了,就是冷杉信息素,不論洗澡的時候還是吃飯的時候,沒有聞到這味道就不好受。
他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聞的味道。
何宴禮打開電視把注意力集中在畫面上,可過了有半個小時,便感覺心頭煩悶,體內的信息素蠢蠢欲動起來。
像是一種本能,他把被子團成了一個窩,這樣在里面有安全感。可還是改變不了信息素作亂犯上的情況,它們叫囂著不滿,想要得到更多冷杉信息素。
“宴禮。”謝珩已經把能推的事務推了,可還是責任重大的被一堆工作包圍,等他忙完來看何宴禮發現人閉著眼,已經咬著嘴唇在煎熬,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謝珩立即把自己的信息素釋放出來,同時摸了摸何宴禮粉色的耳垂。
卻沒想到何宴禮激靈靈打了個哆嗦,現在他的身體緊繃得特別敏感,任何一個碰觸都能刺激得他起很大反應。
何宴禮睜開眼,視野里謝珩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好帥,燦若星辰的朗目中流淌著溫柔的光芒,鼻子挺拔,略顯纖薄的嘴唇親起來……
不行!他猛然搖了搖頭,對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羞恥,可是下一秒那張令他想入非非的嘴唇就湊到了他面前。
何宴禮受驚之下往后仰,謝珩卻又逼上來,他窩在被子里像個圓滾滾的球一樣倒在了床上。
謝珩改變主意了,他不會等到何宴禮來主動找他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以何宴禮的性格,得是忍到極限實在忍不了了,那會很殘忍,而且又稀里糊涂地做場愛過后什么都忘了,也沒意思。
剛才何宴禮知道警醒自己那就是還清醒,而且既然他對自己有想法,那為什么不誘惑他呢。
謝珩抓住了何宴禮露在外面的腳踝,清晰地看到何宴禮瑟縮了一下,那腳型纖長漂亮,皮膚白得像是覆蓋了一層雪。
他低頭在他腳背上吻了一口,頓時何宴禮的腳趾頭都羞成了粉色。
“別……”想拒絕,但從緊咬的齒縫間卻飛逸出難抑的聲音來。
“宴禮,我今天穿的是睡衣。”謝珩在添柴加火上特別有天賦,他趴到何宴禮的耳朵旁,說道:“撕起來一點都不費力。”
這句話實在高明,是在誘惑何宴禮,也是在邀請他,更是在告訴他昨天他是怎么撕謝珩衣服的。
謝珩的呼吸噴了何宴禮一耳廓,何宴禮緊繃的那根弦斷了,就像個破繭而出的蝴蝶,他從被子里掙扎出來,展開美麗雙翼擁抱住謝珩,嘴唇如愿以償地吃到了對方的嘴唇。
干柴遇到烈火,一發不可收拾。謝珩感受著他的熱情索取,也品嘗著他嘴上的甜蜜。
這一場歡愛,他要讓他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們有多么纏綿悱惻,多么熱烈似火。
何宴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現在的情況還不及昨天的三分之一,但他控制不住,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他沉淪進去了。
落地窗外,初冬凜冽的寒風將湖水吹起了很大的浪潮,而屋子里卻翻涌著澎湃的熱浪。
第29章 ABO文 ……
云雨過后, 何宴禮筋疲力竭,氣喘吁吁,信息素像是被馴服的野獸這回老老實實的了。
“宴禮, 我先去洗澡。對不住,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謝珩其實覺得剛做完就把人扔下不太好,但他沒有分身術, 又不能不管工作。
謝珩親了親何宴禮的瑩白的耳垂, 在他起身的那一剎那, 忽然被何宴禮抱住了脖子。
四目相對,謝珩的眼中跳躍起喜悅的光芒,他很喜歡何宴禮這樣黏糊著他,依賴著他,卻又不得不安撫著拍了拍何宴禮, “乖,我保證這次忙完后會一直陪著你。對了,今天晚上有個慶功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會讓李管家給你準備衣服。”
何宴禮沒有不懂事地纏著謝珩,他松開手臂, 躺回床上, 把臉對著窗外,等謝珩去了浴室, 他才無措地眨了眨眼睛。
剛才他是頭腦一熱抱的謝珩,為什么會這樣呢?
難道是怕離開謝珩的信息素?
何宴禮想不明白,他把心思轉移到了謝珩說的慶功宴上。
根據劇情,在謝家和黎家聯手對抗祁家的膠著爭斗中,有一個關鍵的轉折, 三家在一場競標會上共同競爭一塊荒地的開發權,一個比一個價出得高,把這塊地捧到了天價,最后被祁淵凜拿下。
祁淵凜洋洋自得,卻不知道媒體上提到政府要把這塊地用做高端旅游的消息只是捕風捉影,政府真正要規劃的是謝珩后面拍的一塊地,一切都是謝珩策劃的。
祁淵凜一下子賠了很多,雖說不至于傷筋動骨,但引起了集團里一些元老的不滿。后面在謝家和黎家的動作下,這些元老跟祁淵凜決裂,暗中設計陷害祁淵凜,讓祁淵凜腹背受敵。
祁淵凜最后破產 ,落得個臥軌自殺的下場。
慶功宴是謝珩在拍賣會結束后為慶祝打贏祁淵凜也為拿了能讓他大賺一筆的地舉辦的,那就意味著何宴禮只要再茍一段時間,等到劇情結束,他就可以離開了。
沒辦法,除了死亡這種被迫離開的方式,便只有等一切塵埃落定,系統這時認定他改變了原主的命運,才會算他完成了任務。
不過他也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在這場慶功宴上,會有一個老熟人出現,就是許璨。原主的前男友,也是把他害得這么慘的罪魁禍首。
許璨這時候已經通過注射Omega改造劑把自己變成了個Omega,還傍上了個上流社會的Alpha。生活跟他在貧民窟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可許璨是個極度貪婪的人,當他在慶功宴上看到謝珩,像是蒼蠅盯上了一塊美味的肉,不吃到他不罷休。
書里面,謝珩是帶著黎安出席的慶功宴,許璨這個惡毒受會千方百計地針對黎安,破壞主角攻受的關系,當然還少不了用爬謝珩的床這種下流手段。
現在是謝珩要帶他去,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許璨的嘴臉了。
何宴禮感覺他在謝珩家就像只懶貓,除了吃好和睡足,還得讓主人家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他心里發虛,可謝珩看他的神情就像他們是一對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的愛人。
哪怕他穿個西裝都得幫他系領帶。鏡子里的男人動作一絲不茍,眼眸里是脈脈的溫柔和蜜一樣的情意。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謝珩在套路他,當初說是你情我愿的魚水之歡,可后面又誘惑他,想讓他一步步陷進去,但是謝珩是不是早已迷足深陷呢?
一想到這些何宴禮就心煩意亂,因為這個世界都是依靠信息素的結合,看似的真情實意都不敢當真。包括他自己,也要控制不住難以自拔地迷戀上謝珩了。
“看看怎么樣?”謝珩為何宴禮打好領帶,將他的身體扳過來對向鏡子。
思緒被打斷,何宴禮正好拋開煩惱,他倒不覺得有什么驚訝的,又不是沒穿過西裝,不過檔次高的就是不一樣,透著渾然一體的矜貴和精致,胸口戴著胸針,袖口別著袖扣,這些配飾都價值不菲。
謝珩卻特別喜歡何宴禮這樣子,頭發自然蓬松只噴了點啫喱水,劉海遮住點額頭,顯得一張年輕的臉小又漂亮,眉目如畫,唇紅齒白,穿上西裝氣宇軒昂,英俊不凡。
今晚何宴禮一定會是這場宴會上最矚目的人。
謝珩又是一身高定,看著跟往常沒什么區別,不過出行上換成了一輛寬敞氣派的商務車。
晚宴在謝氏旗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辦,司機緩緩將車停在門口,謝珩率先從車上下來,非常紳士地繞到另一側,給何宴禮把車門打開,同時把胳膊遞了出去。
就這樣,兩個人挽著胳膊親密無間似情侶一樣往酒店走去。
忽然,何宴禮心底一沉,他看到燈影闌珊處挺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離得遠看不清臉,但是謝珩卻將胳膊抽出來改成了環住他的腰,證明他的判斷沒錯。
那是祁淵凜。
祁淵凜的背后是燈火輝煌的酒店,他站在一片陰影里,目光宛若毒蛇一樣死死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竟然這么親密!謝珩的手居然放到了那里!
拳頭攥得咯咯作響,祁淵凜很想把謝珩的骨頭一寸一寸給捏碎了。
“祁總怎么到這里來了?不過我好像沒有給你發邀請函吧。”謝珩主動朝祁淵凜走了過去,盡管祁淵凜一看就來者不善,但他也不是祁淵凜想捏就能捏的。
祁淵凜卻好像沒聽到一樣,他的目光環繞在何宴禮臉上,在想:究竟是被迫還是自愿的?
費了很大一番勁才把目光轉向謝珩,冷笑道:“少跟我來這一套,你辦的宴會,就算請我我也不會來。”
這時候何宴禮發現祁淵凜下頜處有一片傷,像是擦傷,結了疤。又聽祁淵凜不無嘲諷地說道:“我是沒想到你謝珩也挺會玩陰招損招的,好,我被你設計撞下山崖是我大意輕敵,但你抓了周管家是不是就有點過分了。”
就在競標結束的當天,祁淵凜知道著了謝珩的道氣得咬牙切齒。那時車正行駛在高速公路上,一輛大型貨車突然極速變道。為了躲避,他們的車沖出了護欄,摔下了三十多米深的山崖。
司機受傷比較嚴重,他和周管家還好,但他們剛從車里鉆出來,就有一伙持刀暴徒想殺了他們。
逃亡過程中,他跟周管家走散了。等祁淵凜回到家派人去尋卻沒有找到,那就只有一個結果,周管家被抓走了。
聽了祁淵凜的話,何宴禮臉色大變,書里并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迷惑地看向謝珩,會不會他們這些人為了贏,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謝珩可以跟祁淵凜斗得你死我活,但周管家是無辜的,祁淵凜這人沒什么軟肋,他的父母早已過世,叔叔們又是被他殘忍殺死的,要說有就是有著二十幾年情誼的周管家。
謝珩的神色很坦然平靜,“祁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跟你是有仇,但請不要發生了什么事情都安到我頭上來。”
祁淵凜還想說點什么,謝珩這邊的保鏢已經一擁而上,祁淵凜的手下也護主心切地沖上來。
“祁總,離這里三百米就有一個警察局,我想祁總你不想驚動他們吧。”謝珩透過攢動的人影與祁淵凜對視著,不慌不忙地說道。
祁淵凜暗暗咬牙,他當然不怕警察,只是就算在這里鬧個天翻地覆也沒用,周管家可在謝珩手里呢。
指尖摩挲著檀木珠串,他把目光深深投向了何宴禮,而后唇角一撇,叫人都退了。
“宴會快開始了,咱們進去吧。”謝珩心情很放松,跟這件事情完全沒有關系似的。
“好。”何宴禮點點頭,沒有追問。
作為今天的主角,謝珩剛一入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璀璨華美的水晶吊燈下,他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將身材修飾得高大挺拔,他的五官線條凌厲,眼眸中浸潤著成功者的鋒芒銳氣。
但大家很快又被他身邊的人吸引了,長得非常俊秀,眉眼蓄著平實溫和,不張揚也不做作,給人種靜花照水的感覺。
何宴禮很有分寸感,他其實只想安安靜靜做個陪襯,可不想搶了謝珩的光環,但他跟謝珩一起來就必然會引起一些人的羨慕或者嫉妒。
現在謝家和黎家解除婚約的事情早已經公布在網上,因此大家猜測何宴禮應該是謝珩的新歡,不過誰也沒有見過這張面孔。
“謝總,恭喜啊。”很快有幾個人端著酒杯簇擁過來。
何宴禮很識趣地跟謝珩小聲說道:“你們談著,我去轉轉。”
“好,不過不要離開我的視線。”謝珩這回光明正大將他的控制欲袒露了出來,但其實這是在告訴別人何宴禮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怕有那不識好歹的找何宴禮的麻煩。
何宴禮在心里嘆了口氣,謝珩總是在用他的知意、溫柔、照顧和保護一點點地腐蝕他的心。
宴會場里觥籌交錯,談笑風生,而他像個無所事事的人,一邊在食品區拿著各種美食吃,一邊在會場里搜尋著。
過了一段時間,許璨才挽著一個老男人姍姍來遲。他的變化很大,但何宴禮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打扮得很光鮮亮麗,穿著名牌西裝,戴著名表,中指上有一枚閃亮的鉆石戒指。不過本來就身體不好,再服用違禁藥物,那張臉不知道涂了多少粉,才遮住病態,乍一看還行,但細細看哪兒哪兒都是問題。
可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人數稀少的Omega就是吃香,何況許璨還有些俘獲人的手段。
何宴禮注意到許璨在看到謝珩時眼睛像黏在了謝珩身上,那就是要打謝珩的主意了。
按照書里的內容,許璨只是暫時委屈跟在老男人身邊,他哄得老男人還沒標記他,而來這場慶功宴就是看看能不能找一個稱心如意的。
當老男人跟Alpha們聚到一起,他就會到Omega堆里打聽謝珩的情況,當得知黎安跟謝珩的關系后會把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陷害黎安潑他一身水,還故意氣得黎安揍他一巴掌,他則哭哭啼啼、茶里茶氣地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說被打是應該的,讓在場的人都誤會黎安。
不過何宴禮沒有功夫跟他玩這種游戲,也不想貓逗老鼠似的消遣,他要一腳就把許璨像蟑螂一樣踩死。
在許璨沒有看到他之前,何宴禮朝謝珩勾了勾手,然后端著一杯紅酒離開。謝珩知道他這是有事找自己,很快抽出身來跟了過去。
十分鐘之后,何宴禮手里有了一張豪華套房的房卡,他乘電梯按照房卡的房間號到了二十層。打開房門后,坐在床上一邊慢悠悠喝著紅酒,一邊等人。
另一邊,當許璨收到謝珩悄悄遞給他的房卡時,歡欣雀躍地一顆心差點從胸口跳出來,他做夢都沒想到謝珩會對他有意思,還無比直接地給了他房卡,想要跟他共度春宵。
許璨立馬丟下老男人上了樓,只要他被謝珩標記了,他就會永遠賴上謝珩。一想到謝珩那么英俊,那么富有,他便激動到要暈過去。
許璨的步子邁得都心急火燎,他恨不得馬上跟謝珩滾到床上,但到了門口又裝起了矜持,輕輕刷了房卡,推門進來。
“來了。”
許璨心跳如撞地緊張到沒聽出聲音不對來,他故作羞赧地垂著頭,拿著嗓子嬌滴滴地說著 話,還小有心機地把自己的信息素釋放出來一點,“謝總叫我來是有什么事情么?”
何宴禮毫不掩飾地發出一聲冷嗤,“怎么,璨哥,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爬謝總的床?”
沒有什么比上一秒還飄忽忽在云彩上下一秒就狠狠摔到爛泥里更讓人難受的。
特別是宣判他死刑的還是他萬萬想不到的人。
許璨看到何宴禮還以為見了鬼,嚇得腿發軟地栽到床邊,失魂落魄,滿眼的不可置信,“你怎么會……”
“是想問我為什么還活著,還是為什么會在這里?”何宴禮蹲下身,讓許璨能更清楚地瞧見自己。
他知道許璨不是那種做了虧心事會睡不踏實的人,他是個徹徹底底黑了心肝的,所以嚇他只能嚇一次,還得挑他在意的選讓他痛苦的折磨他才行。
“我先回答第一個問題,璨哥你就沒聞到這個房間里除了你的綠茶味信息素,還有點別的味道么?”
何宴禮覺得挺有意思,許璨成了Omega竟然會是綠茶味,真是人如其味。
許璨是被嚇到了,但腦子還是很好使的,他一聽何宴禮提到他的信息素便驚恐地睜大了眼,因為beta是聞不到信息素的,那只能是何宴禮不是beta。
這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他跟何宴禮住了半年,一直以為他只是個平庸的小beta。
再聞到那無比美妙的冰雪信息素,他的靈魂都發起了抖,成為一個Omega后,他能根據信息素分辨出對方的等級,而這個信息素絕對特別強。
那他一直以來都在做什么?哪怕被那些惡心透頂的Alpha作踐,哪怕拼了命都要變成Omega,一門心思地就想找個厲害的Alpha。
卻原來被他拋棄的人就是,雖說沒有錢,但能力擺在那里,遲早能讓他過上好日子,最關鍵何宴禮對他太好了,是那種為他掏心掏肺的好。
許璨激動得臉上的脂粉裂開了,臉容變得扭曲,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何宴禮,眸底蕩開悔恨的漣漪,不過淚花閃了一下又消失了。
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說起來都是何宴禮瞞著他,早點告訴他他還會做這些么。許璨才不會覺得自己有錯,他咧開嘴一笑,剛想氣氣何宴禮。
告訴何宴禮謝家的繼承人謝珩對他有意思,他手里的房卡就是謝珩給的。
何宴禮卻先他一步說道:“第二個問題,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呢,想必你跟別人聊天的時候已經知道,謝珩今天是帶著一個人來的,而我就是那個人。你的房卡,是我讓謝珩給你的。”
許璨嘴角的笑還沒綻開就成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他像是被人一腳跺進了地獄里,他想攀的人早已經心屬了何宴禮,而他別說榮華富貴,現在恐怕是連條活路都沒有了。
許璨雙膝跪地,熱淚滾滾地抓住何宴禮的衣角,“宴禮,我錯了,我是以為你出了事兒,我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我才離開你的。”
何宴禮微哂,許璨也是刷新了他對綠茶的認知,都到這時候了還能死鴨子嘴硬。
他從許璨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步手機和一瓶藥,那藥身上連個說明都沒有,那是因為是違禁藥。
這一粒藥就得上萬塊,許璨當寶貝一樣隨身攜帶。想的是如果有年輕富有的Alpha喜歡上他,他就隨時甩了老男人,老男人給他買的名牌衣服和首飾都可以不要,但藥他每天都得吃。在沒把人搞到手之前,他是個改造成的
Omega這件事得先瞞著。
許璨急眼地想把藥搶回去,但只是被何宴禮瞪了一下就不自禁地瑟瑟發起抖。他覺得何宴禮好可怕。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我報警讓你進去,要么你把這一瓶藥自己吃光。”
這種違禁藥有很大的副作用,吃多了會損傷腦部神經。倘若是一整瓶下去,不是猝死就是像書里原主一樣成為沒有思想的白癡。
他知道以許璨的性格,他寧可死也不會去牢里受苦,所以他會搏一搏,期待自己可以沒事。
“會有人來盯著你。”丟下這句話,何宴禮出了房間。
許璨淚眼婆娑地抬起頭,看到門口的陰影中站著一個有點佝僂背的人,從身形他就知道是被他欺騙的老男人。
門嚴嚴實實關上,不過何宴禮還是聽到了一聲怒不可遏的“賤貨”。
一切都是許璨咎由自取,而大仇得報的何宴禮心頭的一塊石頭終于穩穩落了地。
老男人是謝珩幫忙叫來的,不過何宴禮沒有瞧見他的影子。酒店走廊里很安靜,在他尋找時,聽到從樓梯間傳來了聲音。
手抓住門把手正要開門的剎那,何宴禮的笑容僵住了,一顆心如墜冰窖。只聽謝珩很是氣急敗壞地說道:“如果你再讓人跑了,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從沒有見過謝珩這樣,一向溫文爾雅的人,變得像頭暴躁的野獸。
說完這句之后,那邊陷入了沉默,似乎是想了想才說道:“不能再把人關在那里,你把人轉到興安街上的瑞麗大酒店,警告黎安,不要再逃跑,不然就會找個Alpha把他給標記了。”
黎安!謝珩竟然抓了黎安!
何宴禮臉色發白地快速離開了這里,雖然他并不想相信謝珩會這么做,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為了贏,謝珩已經失去了他的底線。
他還奇怪呢黎家人作為謝珩的合作方為什么一個人都沒來參加宴會,原來是黎安失蹤了。
這樣的話,謝珩不僅抓了黎安,周管家也應該在他手里。
何宴禮不會傻到怒氣洶洶地找謝珩讓他放人,謝珩的心思太重,也許還會把他關起來。
他要自己去救人,他不能不管黎安,而周管家在他住院期間一直有照顧他,知道周管家有難他就得沖。
掛斷電話后,謝珩揉著眉心深深呼吸,等心底慢慢平靜下來,他才出了樓道,臉上重新掛上溫柔和煦的笑容。
“怎么樣了?”
何宴禮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一副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很解氣。現在有人正在收拾他,過會兒我還想多陪他玩玩。”
“別把自己累到就行。”謝珩掐了掐何宴禮的臉,眼睛里是滿滿的寵愛,“可我得去宴會上了。”他要在慶功宴上致辭,主持人已經發消息催了。
“嗯嗯。我完事就去找你。”何宴禮沖謝珩笑笑,乖巧得很,但是謝珩一轉身,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沒著急走,反正把人轉移到瑞麗大酒店需要時間,他便把謝珩先穩住,給自己爭取出時間來。
出了酒店,何宴禮找到他們來前坐的商務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司機正在玩手機,看到他一臉迷惑,他沒有收到要用車的通知。
“興安街,瑞麗大酒店。”何宴禮陰沉著臉一把奪過了司機的手機,他沒有時間解釋,在謝珩發現之前,他得盡快趕過去,所以只能委屈司機一下,“快開車。”
司機被何宴禮抓住了肩頭,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他忙聽話地驅動了車。
他們的車剛駛出去,一輛阿斯頓.馬丁像是追隨獵物的大貓悄悄跟在了后面。車里的男人一直陰鷙冰冷的臉終于緩和了一點。
何宴禮猜測著瑞麗大酒店應該是謝氏旗下的酒店,包括黎安之前被關的也是,這樣祁家和黎家才不好找人。他現在知道了地點,但是還有個棘手的問題,人被關在哪個房間呢?
“系統。”關鍵時候,他唯一能依靠的是系統,這是能最快知道問題答案的途徑。
〔請宿主查收。〕系統高效率地給了他房間號,然后快節奏地扣了他一千積分。
行吧,何宴禮已經習慣系統扣積分時的不近人情了,但是能幫忙就是好系統。
第30章 ABO文 大反派的覺悟
車到達目的地, 何宴禮淡定地邁著輕捷的步子往里走,前臺人員見他穿著矜貴,以為是客人, 還沖他露出標準的服務式笑容。
當乘坐電梯上樓時, 他感覺那股熟悉的煩躁感又來了。其實為了保險起見,他出門前打了一針抑制劑, 不過看意思效用維持不了不久了。
易感期辦事情就是麻煩, 何宴禮決定速戰速決, 他敲響了六零七房間的門,等房門打開,他直接一腳把人拽飛。那可是一個身材十分壯碩的Alpha,卻跌到地上后起都起不來了。
此刻信息素宛若是充滿野性的烈馬,在何宴禮體內嘶叫著, 他三兩下又干翻了一個沖出來的
Alpha,又快速往四周掃了一眼。
這是一間套房,那么黎安和周管家應該被關在臥室里,這樣比較好看管。
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 何宴禮把Alpha摔到地上,大步流星奔向臥室。
房門緊緊關著, 他先小心地打開了一條縫隙, 沒有異樣,才將門完全打開。映入眼簾的景象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周管家坐在床邊,衣衫整潔,只是左胳膊上打了石膏。
“何先生?”看到他進來,周管家十分驚訝地站起身來。
現在不是寒暄交流的時候,何宴禮見他沒什么事兒, 簡短說道:“我是來救你的,現在外面的人都被我收拾了,你自己離開就行,我還要找另外一個人。”
剛轉過身,卻聽周管家說道:“你說的是個Omega么?他不在這里。”
何宴禮聞言渾身一震,怎么會不在這里!卻又聽周管家說道:“我們前兩天是被關在一起,跟這差不多的酒店里,可那個Omega逃跑了又被抓了回來。”
“他們要給我們換個地方,我正準備被帶走的時候,聽到關著那個Omega的房間鬧了很大的動靜,然后那個Omega跑了出來,后頸上都是血,手里拿著個水果刀,說是再逼他就死在這里。后面的事情,我被帶走就不知道了。”
何宴禮聽著渾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往頭頂躥。
他想起了謝珩說的話——警告黎安,不要再逃跑,不然就會找個Alpha把他標記了。
后頸上都是血!
謝珩竟然真的這樣喪心病狂、禽獸不如了!
何宴禮連呼吸都覺得難受,周管家不用他管,他自己腳步踉蹌著往外走,看到一個快要站起來的Alpha,他一腳下去讓人又趴到了地上。
“說,被你們抓來的Omega去哪了?”
Alpha嘴角淌著血,“放走了……上面不想鬧出人命。”
何宴禮緩緩抬起踩在Alpha后背的腳,他現在特別煩躁,很怕會殺人。
周管家看到他陰暗冷酷的表情都嚇得打了個冷戰,直到看到何宴禮離開,他才動了動發軟抽筋的腿。
他的手機被收走了,不過沒被扔。周管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聯系祁淵凜,要告訴他自己沒事了。等到找到手機開了機,撥通祁淵凜的號碼,那邊卻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問:“何宴禮怎么樣了?”
只這一句話,周管家就知道祁淵凜還惦記著人家。其實他有些左右為難,祁家對他們周家有恩,他才會死心塌地跟著祁淵凜,但祁淵凜有些事情做得確實過分,像強迫何宴禮這件事。
他在醫院照顧何宴禮期間覺得這年輕人很不錯,聰明又懂事,現在還知恩圖報地來救他。
但他還是一五一十說了,他覺得祁淵凜已經變了。
掛斷電話,男人的神色在寂靜的車里流轉沉浮。在一分鐘前,他看到何宴禮走出了酒店,
站在空曠的地方有些迷茫,似乎是不知道去哪兒,風把他的頭發吹亂了,地上拖著一條長長的落寞的影子。
而后慢悠悠地漫無目的一樣沿著路邊走了。
祁淵凜現在很苦惱,他不知道是不是該像野獸一樣追上去死死咬住何宴禮不撒嘴,還是暫時放過何宴禮讓他喘口氣。
周管家說何宴禮的狀態很糟糕,而自己恰恰是他最討厭的人。
眼瞅著人離他越來越遠,就要消失在他的視野里,祁淵凜面無表情地下了車,三步并作兩步。對于一個一秒鐘都會從他指縫間溜走的人,他當然得緊緊抓住才行,何況已經被謝珩搶了先,再讓人走了,他不就成蠢貨了么?
何宴禮只管無頭蒼蠅一樣往前走,心里又煩又亂,根本沒察覺到有人跟著他。等手臂被突然捉住,他才猛然驚覺地回過頭,對上祁淵凜那張冷峻陰森的臉又是一愣,于是就給了祁淵凜機會,電光火石間往他手腕上扣了個東西。
何宴禮垂眉往手腕上一瞥,本就蠢蠢欲動的燥火一下子冒起三丈。可惡的祁淵凜竟然故技重施地給他戴上了手銬。
這是又想把他抓回去。不知道這次會怎么報復折磨他。
然而下一秒祁淵凜把他的右手手腕亮了出來,上面同樣戴著手銬,“不是喜歡以牙還牙么,我現在讓你抓住,你想怎么樣對我都可以。”
“……”何宴禮
他都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這是從祁淵凜這個大反派嘴里說出來的話么?
還有那神情好奇怪,眉心繃得特別緊,目色兇狠,要不是從話語里聽出來是在討好,何宴禮會認為是在恐嚇他。
所以就有種祁淵凜在逼著他要他把祁淵凜怎樣怎樣的感覺。
“你有病吧。”何宴禮脫口而出,想收回去已經來不及了,放在從前他可不敢說這話。
祁淵凜下意識地收縮了下瞳孔,又很快把鋒芒斂了回去,板著臉當沒聽到。
“祁淵凜,你個變態,你給我解開。”何宴禮才不相信祁淵凜的鬼話。這副手銬是祁淵凜專門打造的,中間用兩米來長的細鐵鏈連接,書里面是他用來控制過主角受,這樣兩個人就可以形影不離。
他都罵祁淵凜是變態,說了這么過分的話了,祁淵凜只是嘴角抽了抽,不咸不淡地說道:“鑰匙讓我扔了。”
何宴禮無語到像個快要脹破的氣球卻又自己泄了氣,因為書里主角受罵祁淵凜禽獸他都能云淡風輕的時候,就是喜歡上了。
而后狐貍很快露出了尾巴,祁淵凜抓住他的手臂,“咱們去車上吧,外面太冷。”
何宴禮惱怒地甩開他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他便跟個大尾巴似的又跟上來。有路過的人盯著他們中間的鏈子竊竊私語,他還嘲笑了一句,“這是情趣,你們不懂吧。”
何宴禮簡直要瘋,他又折返回去,這樣來來回回像把祁淵凜在當狗遛,他卻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既然這樣,就別怪他得寸進尺了。何宴禮停下腳步說道:“我要檢查一下。”
祁淵凜聳聳眉,十分配合地張開手臂。他就當何宴禮是個發脾氣的小動物,他就順著哄著,隨便他怎么樣,只要人不跑掉就行。
何宴禮摸了摸祁淵凜的上衣口袋,看他淡然的表情就知道身上根本沒有,褲子口袋連摸都沒摸。
“你車在哪里?”何宴禮只能去車上看看。他現在渾身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針扎著一樣難受,胸口又燥又熱,他得趕緊找到鑰匙跟祁淵凜這個混蛋分開才行。
這回祁淵凜帶起路來,微微勾唇笑了笑。這不就快達到他的目的了么,剛剛讓人上車不上,現在就要去了。他覺得他突然開竅了,果然還得是順著哄著有用。
到了車跟前,他還把司機叫了下來,意思就是大大方方地讓何宴禮找。
何宴禮被搞得信心都沒了,胡亂找了找沒有,氣得一拳砸到了座椅上。
“開車。”他喘著粗氣,報了一個地址,那是他家,他要回家找斧子,把鏈子劈了,要是可以的話,他更想連祁淵凜一起劈了。
祁淵凜毫不含糊,立馬叫司機開車。等車行駛起來,何宴禮把臉朝向窗戶外,兩個拳頭都緊緊攥著,他在竭力忍耐,他絕不能讓祁淵凜發現他在易感期。
不過還是有信息素跑到了空氣里,車內密閉,沒有逃過祁淵凜敏銳的嗅覺。
很久都沒有聞到這股甜美的味道了,只一點點就讓祁淵凜亂了心神。在將何宴禮放走后,他不是沒有試過忘記這個味道,但他被何宴禮標記了,被標記之后會本能地想念,而且時間越久越渴望。
提到這里就要說說,何宴禮給他留下的咬痕標記半個多月了都沒消失。標記的意義就是告訴別人這是他所有的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是何宴禮的人了,雖然這話他并不愛聽。
此刻終于聞到魂牽夢繞的信息素,祁淵凜貪婪地把它們都吸入了肺里。
“你沒有戴抑制器么?”祁淵凜首先想到的是他送給何宴禮的抑制器,剛說出口又想到可能被謝珩發現給扔了。
祁淵凜咬牙切齒,像把謝珩咬碎了,然后又問:“怎么阻隔貼也沒貼?”
何宴禮的頭上已經開始冒汗,對于他來說就算貼了阻隔貼、戴了抑制器也沒用。
祁淵凜見何宴禮沒說話,以為是不想搭理自己,便沒再繼續問。車開到貧民窟要三十來分鐘,行駛途中,空氣中的冰雪信息素不知不覺濃郁了起來。
這時候祁淵凜便發現了異樣,等車停下,他注意到何宴禮脊背彎曲著,頭都要抵到了車窗上,根本沒發現已經到了。
“該下車了。”祁淵凜把自己的聲音放得很溫柔,他怕聲音大一點會嚇到人。
何宴禮連都沒抬,沒頭蒼蠅一樣沖下車,祁淵凜被他拽得趕緊跟了下去。
他看著前面的身影,清泠泠的朦朧月光灑在身上,步子邁得特別急,相信要不是他們拴在一起,肯定會跑起來。
家里的門一推就開,何宴禮打開燈,那些人販子早就被清理了,但屋子里還是亂七八糟的。
他猜到是鄰居報了警,而他沒有手機,警察聯系不上他。
何宴禮想趕緊找斧子,但他一時忘了放在哪里了,正煩躁得不得了,卻聽祁淵凜說道:“你是不是易感期來了?”
聲音很輕,卻一下子炸在了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