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終篇(下)
◎很早很早之前◎
終篇(下)
葉洗硯去深圳的這幾天,千岱蘭和他幾乎每天都打視頻電話。
電話里不談工作,只談那些瑣碎零散的小事,譬如最近讀的書,錢王祠的梅花快要開了……那些零零散散的小東西,延伸成了無數
她放緩了店鋪上新的速度,從之前的一個月兩次上新,一次六件單品變成了一個月上新一次,一次八個單品,額外雇傭了新的制版師和設計師。
錢是賺不完的。
千岱蘭需要持久的、連續不斷的賺錢能力。
她還和麥怡見了面,后者消瘦了很多,但氣色還是好的。
“服裝店開了一陣后還是轉手了,”麥怡說,“我現在就四處旅行,寫寫博客,運氣還可以,出了幾本書,賺的錢可以當旅行資金,有時候,一邊做義工一邊在某處長住……也不錯!
說到這里的時候,她的臉上浮現出一些笑。
“可惜,有些海拔高的地方,還是沒辦法去,”麥怡遺憾,“之前沒時間,現在有了時間,卻沒那個體力了!
兩個人聊了很多很多,不談工作,只談生活。現在的麥怡不復初見時的嚴苛、榮光,唯一的首飾是脖子里的狼牙項鏈,黑色繩子,是在青旅做義工時,一個女客人送她的——后者是入藏時撿到的,據聞可以辟邪、保平安。
臨行時,麥怡將它送給了千岱蘭。
“剛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像個小狼崽,又兇又漂亮,”麥怡欣慰地說,“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千岱蘭送給她一筆錢和一臺相機,麥怡起初不收,千岱蘭笑著說,再贊助一些衣服,這些都是贊助費,麥怡的新書要出版,今后她發博也好,出書也好,千岱蘭都希望麥怡可以穿著她贈予的這些衣服。
麥怡這才收下。
兩個人在細雨靡靡的西湖旁告別,天冷了,麥怡要去更溫暖的南方,像一只候鳥,隨著季節更改轉變著旅行方向。
離開時,麥怡穿著一件黑色的舊大衣,瀟灑同千岱蘭揮手作別;千岱蘭目送她很久很久,風將枯黃的葉子吹落枝頭,亦如將過往歲月吹走,記憶中要求她們為了多接待客人、要求她們少喝水、少上廁所的店長已經如霧氣散開了。
千岱蘭站在原地,怔怔看了許久,轉身,穩穩地向家中走去。
紅ROSE上新的這一天,千岱蘭點開她們的當期新品,視線最終定格在熟悉的一件上。
盡管心中早有預兆,但當看到它時,千岱蘭仍舊不敢置信地點開,放大,再放大,直到整張圖片擴大、充滿了屏幕的邊邊角角,色素塊模糊不清。
她打電話,約了張靜星一同逛街。
張靜星應邀而來,她買了三天后回沈陽的機票,前幾天千岱蘭剛給她們發了年終獎,今天剛好出來購物。
千岱蘭陪著她,到了刷卡的時候,都讓張靜星刷自己的卡。
如此走了三家店,張靜星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她問千岱蘭,今天怎么這么大方?
千岱蘭請她在今年爆火的某奶茶店休息,點了兩杯血糯米奶茶。
沒有兜圈子,也沒有追憶往昔,千岱蘭只讓張靜星看紅ROSE的新品。
“除了設計師和制版師、我之外,只有你看過這件樣衣,”千岱蘭緩聲問,“你之前在紅ROSE干過一段時間淘寶運營,為什么不告訴我?”
張靜星沉默。
“咱倆上職高時就認識了,我現在還記得,”千岱蘭說,“學校里有男人在晚自習后堵我,是你跑出去找玲姐幫忙——為什么要出賣我呢,星星,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好朋友!
張靜星問:“真是好朋友嗎?你真拿我當朋友?我和張景剛談戀愛,為什么你就說他壞話?”
千岱蘭耐心:“我問過折鶴公司的人,張景的身份和職位確實是真的;但是他現在正在被邊緣化,也是真的。關鍵時刻,他曾帶著折鶴的數據和人跑到競品公司里去,現在他重新回折鶴,你猜領導真的會重用他嗎?他的同事也能證實,他平時就是喜歡用各種Date軟件約女孩——你怎么會覺得,微信搖一搖認識的男生就值得去認真戀愛呢?”
張靜星說:“可能我能讓他浪子回頭呢,或許我就是那個能讓他收心的人。”
千岱蘭沉默了一下。
她的確沒有和浪子戀愛的經驗,也無法說出什么。
“你不能因為自己談了有錢人,就不讓別人談,”張靜星說,“可能你真把我當朋友,但說實話,從來杭州起,我就沒辦法把你當朋友了。咱倆階層不同了,你是我老板,有車有房有男人,愛馬仕香奈兒隨便背隨便穿,我呢,我還得和人合租住員工宿舍——你不能一邊把我當員工,一邊還想著讓我當你朋友!
千岱蘭其實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但現在發現,似乎沒有說的必要了。
朋友之間,最害怕的就是“比較”。
比較讓很多美好變成嫉妒的根源。
“你可能想知道紅ROSE給了我多少,其實芳姐很摳門,我給她一個圖透,拍了版給她抄,她頂多給我一兩千,還不夠你半個包的價格,”張靜星說,“但我就是覺得痛快,看到你生氣、不高興、焦慮……我怎么就那么高興呢?”
她不是以炫耀的語氣說這些,聲音很輕,很輕。
千岱蘭只覺悲涼。
她深刻意識到,摧毀友誼最好的辦法,還有雇傭。
人怎么能想著和朋友成為和樂的上下級關系?上下級也不能成為朋友——她們天然就是矛盾的;捫心自問,千岱蘭和麥怡的真正交心,也是從離職后開始。
和上司/下屬做朋友,都再愚蠢不過了。
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拿你當墊腳石、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想殺你祭旗。
“這次過了年,你就不用再來上班了,”千岱蘭說,“年終獎我都結清了,今天你買的這些東西,都算朋友一場,我送你的禮物!
張靜星怔了一下:“你不告我?”
“為了這點小事就告你,沒什么意思,”千岱蘭說,“你想繼續做淘寶店的話,來蘇杭吧,這兩個地方有政策扶持,郵費便宜,網店多,女裝店也多……如果對方想做背調,這邊不會有人說你不好!
千岱蘭發現自己真的變了。
要是以前,她現在肯定會撕心裂肺地和張靜星大吵一架,可現在,她選擇輕輕揭過,保留最后一份體面。
張靜星沒說話。
千岱蘭結賬離開,麥怡送她的狼牙在胸口晃蕩;她起初微微含著胸,后來越走,胸挺得越高,背越直——她就如此大步向前走,直到推開商場的旋轉玻璃門,燦爛的陽光灑落她一身。
坐在車上后,千岱蘭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張靜星:「紅ROSE從沒有交過稅」
千岱蘭愣了一下,想給她打電話,猶豫許久,她還是選擇將手機放下,沉靜地看著眼前的黑暗。
她有點累了。
2013年年末,還發生了許多事情。
殷慎言也買了房,就在千岱蘭選定的同一個小區,千岱蘭在8號樓,他選的9號樓,千岱蘭家人在七層——做生意的么,講究一個七上八下;殷慎言就選了八層。
這個距離讓千軍和周蕓都很喜歡,千岱蘭不常在家,殷慎言周六周日回來,千軍和周蕓還能招呼他一塊吃飯;平時二老有點什么事,殷慎言也能及時到——不過,最近幾次千軍和周蕓的復健,仍舊是千岱蘭陪伴。
她笑著向爸媽解釋,以后,店鋪繼續走精品銷售模式,減少上新頻率,現在淘寶店越來越多的,差異化和精品化才是立足的根本,卷價格戰,永遠卷不過那些體量大的。
紅RED現在沒有大的工廠,沒有雄厚的資金鏈,沒必要跟著卷價格。
周蕓暗示千岱蘭,是時候把男友帶回家看看了,聽說和殷慎言差不多大,二老都有點不放心。
千岱蘭說:“咱們今年不是回老家嗎?他家庭條件挺好的,又一直生活在杭州,恐怕適應不了咱們那的天氣。”
二老一合計,確實是這個理,也就不提了。
即將離開杭州、回鐵嶺過年時,千岱蘭終于收到回信。
年初,葉洗硯寄來的那封時光回信。
最下面,還有一封,是舊的。
筆跡已經陳舊了,墨水淡淡暈開——這是一封兩年前的信,寫于她與葉洗硯吵架、在那個破舊小旅館中瘋狂糾纏的一日。
不,或許在那之前。
和那個蛇鐲一同備好,他本想愉悅地將它贈予好好學習的千岱蘭,作為一種激勵,然后,他發現了千岱蘭的謊言,并同她在沖動下上了床。
千岱蘭先拆開舊信。
「正在讀高中的千岱蘭同學:
見字如晤。
西方神話往往將蛇視作邪惡與欲望的象征!妒ソ洝防,蛇誘惑亞當夏娃吃下禁果,導致人類被逐出伊甸園;北歐神話中,環繞中庭的塵世之蟒蛇耶夢加得,也在諸神黃昏時,同雷神同歸于盡,代表著毀滅、災難。
但它同時也是智慧的象征。
耶穌希望使徒靈巧像蛇、馴良像鴿子;希臘中的雅典娜女神的象征物也是蛇。
就像你。
蓬勃的欲望,雄雄的野心,狡猾,智慧,沒有人比你更適合蛇。
你現在只是在“蛻皮”休息期。
期望你蛻皮后,新的強大體魄。
此鐲僅做勉勵,高考加油。
你的朋友:葉洗硯」
千岱蘭又拆開年初、新的這一封。
「岱蘭:
展信佳。
我不確定這封信到你手中時,我們是在冷戰、吵架還是在預謀著和好?
先別笑我多慮,我正為這件事而苦惱,一點點的苦惱。
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我曾長期處于一種極端的狀態。This all or nothing.我不需要中間的搖擺,只要天平的絕對傾斜。
細數我們的多次吵架,根由都在于此;
我渴望你能給予我全心全意的愛,甚至想,倘若你不給,那我也不去愛你——現在想想,是不是有些孩子氣,是不是有些賭氣?
你常常包容我的這種’賭氣’。
當你望我時,我發現自己在你視線中渺小如幼童;多么奇妙的體驗,大部分情況下,我總認為你還是個孩子,是一個小狼,一只小鷹,一頭小牛,一只小老虎,一頭小獅子。
你時常會讓我意識到自己認知的狹隘。
與你相比,語言是降維的,文字是蒼白的,就連此時此刻,我想要出口、寫下的每個詞也都是狹隘的。
寫到這里,我才發現,此刻所寫的,并非一封情人間你儂我儂的信,更像一份認罪書。
或許我內心才有那條蛇。
覺察到這點時,我側臉望你,發現你正抓耳撓腮地干巴巴往外擠,像努力咀嚼一塊干燥的面包;我想,讓你寫信的確有些太為難了,可我又罪惡地喜歡這樣’為難’你。
我是一個惡人。
一個愛著你、正試圖藏好罪行的偽善者。
偽善者將這封情書寫成罪行昭昭的勒索信,它抵達人質手中前的每一天,我都在忐忑不安地等待;
期許你在等待期間早早發覺我罪惡的真容,我驚惶于這些歲月中因欲念而起的每一個風吹草動。
期許你寬恕我貪婪傲慢的罪。
同樣期許你給予我的原諒吻。
吻你。
珍重。
你的:葉洗硯」
千岱蘭合攏書信,將它輕輕貼在胸口;許久后,她抬頭,給葉洗硯發去短信。
千岱蘭:「哥哥,今年想來我的老家看看嗎?」
葉洗硯回得很快。
葉洗硯:「現在嗎?恐怕不行」
葉洗硯:「我在忙」
千岱蘭剛想問他在忙什么,葉洗硯發來一張照片;她點開看,看到了熟悉的房子——
是千岱蘭曾經就讀過的小學,初中,陳舊衰老的校園,如今,夕陽西下,建筑車正忙碌地動工,運輸著石頭磚瓦。
一身黑色羽絨服,戴著安全帽的葉洗硯站在鏡頭前面微笑。
葉洗硯:「讓楊全幫忙拍了張照,他技術不太好,先湊合著看吧」
葉洗硯:「寒假就得蓋好新的食堂和宿舍樓,我不想再有小小的千岱蘭,在大冷天哆哆嗦嗦地去洗餐盤,握筆寫字的手指長凍瘡」
葉洗硯:「可以指點我如何更好地幫助小千岱蘭嗎,尊敬的岱蘭老師?」
千岱蘭笑。
她握著手機,快速打字。
千岱蘭:「那我可是要收咨詢費的」
葉洗硯:「希望會是我能付得起的價格」
……
到達鐵嶺的第一天,千岱蘭就迫不及待、狠狠享用了她的咨詢費。
焦渴的軀體前所未有的敏感,脆弱,她時常會覺自己是一塊下一秒就會被撞爛摔破的玻璃,可葉洗硯完美的硬件和高超的技巧讓她發覺自己其實是一條在盛夏中迅速融化的冰川。
結束后的千岱蘭終于向他提到梁亦楨留下的遺產,葉洗硯耐心聽完,笑著提醒她。
“梁亦楨手中有JW百分之二十六的股權,”葉洗硯說,“是JW如今最大的控股者。”
據葉洗硯所知,梁亦楨早立好了遺囑,預備著將這份給梁艾米;可惜,梁艾米過于急功近利,當初空降后迫不及待擠走千岱蘭,讓梁亦楨察覺到她的沖動與嫉妒,才思考是否轉交給梁曼華。
梁曼華是梁其頌選定的繼承者,也將是梁亦楨大部分遺產和產業的唯一繼承人——但梁曼華在JW的表現也令梁亦楨失望,所以,他才會轉而看中具備這個能力的千岱蘭。
“我知道,”千岱蘭說,“但我不熟悉高層間的內斗,貿然接手,進去后,就是一塊肥肉,還不得被人往死里整?而且,如果真接受了,我的紅RED怎么辦?”
她說得真誠。
千岱蘭精力再旺盛也有限度,貪多嚼不爛,步子大了容易扯著蛋。
萬一JW也搞不好,她勢頭大好的紅RED也會草草夭折。
葉洗硯笑:“你也可以像梁曼華逐步接手的其他產業那樣,聘請專業人士代為管理——你只做甩手掌柜,享受每年分紅。”
千岱蘭瞪大了眼:“啊?還能這樣?”
葉洗硯含笑點頭:“是啊。”
千岱蘭說:“完蛋了完蛋了,那我好像拒絕了一個好大好大的餡餅……”
葉洗硯故意逗她:“后不后悔?”
千岱蘭一頭扎進他懷里,叫:“后悔死了,所以你得狠狠地再來撫慰我嚴重受傷的心,這次繼續試試厚乳好不好,你別墊手了,我發現我好變態我喜歡超深的……”
她忍不住想起,離開梁亦楨病房時,后者微笑著,將手中的《巴黎圣母院》送給她,說大約是最后一面了,這本書只當臨別紀念。
千岱蘭收下了那本書,鼓勵他好好治療;她對梁亦楨同情多于其他,甚至因為他為難葉洗硯,而不那么喜歡。
可梁亦楨的律師仍舊堅持不懈地追到了鐵嶺,追到千岱蘭家中。
是梁亦楨本人給予千岱蘭淘寶店紅RED的一筆豐厚投資,真正意義上的天使投資。
千岱蘭簽了名字,詢問律師,梁先生近況如何?手術還算順利嗎?
律師停了很久,說還好。
新年夜,葉洗硯終于登門拜訪,探望千軍和周蕓。
二位老人對葉洗硯的相貌和身高極為滿意,當聽葉洗硯說自己會包餃子會做飯后,更滿意了。
新買的房子還有很多東西沒收拾好,這次有四個臥室,千軍周蕓一個,千岱蘭一個,殷慎言一個,還剩下一個客房,剛好可以招待葉洗硯。
殷慎言格外地沉默,包餃子時,他和千軍在廚房一起剝蒜皮搗蒜泥調油醋汁;千軍幾次欲言又止,殷慎言笑著說您別擔心,其實我一直都將紅紅當親妹妹。
葉洗硯包餃子漂亮,但慢,他捏一個餃子的功夫,千岱蘭已經蹭蹭蹭包了仨;眼看周蕓想和千岱蘭說悄悄話,葉洗硯起身去廚房,主動攬下做菜的任務。
他注意到,家里的油全都換成了非花生油。
“岱蘭念叨了七八遍,說你對花生過敏,”殷慎言說,“下午剛買的新鍋——你不會熱鐵鍋吧?讓讓,我熱完,你再用——你放心,今晚年夜飯,一點花生都沒有!
葉洗硯笑:“謝謝樹哥。”
殷慎言陰沉沉看他一眼,低頭,擰開關,點火,繼續熱鍋。
廚房中是滋滋啦啦火苗舔舐鍋底的聲音。
“對岱蘭好點,”殷慎言警告地說,“你知道后果!
……
今晚,守夜的人只剩下千岱蘭和葉洗硯兩個,兩人認認真真地看完了全部的春節聯歡晚會,到了該去睡的時候,千岱蘭悄悄地拉著葉洗硯往自己臥室帶;葉洗硯半推半就地從了,在她的小床上,細細密密地吻她,千岱蘭顧及到隔壁的爸爸媽媽,不敢出大聲,只肯咬葉洗硯的手腕,給他生生地咬出來倆尖尖的小牙痕。
“還有個秘密,我一直沒告訴你,”千岱蘭在熾熱曖昧的房間中緊緊捧著他的臉,“你知道后一定會很驚喜。”
葉洗硯側臉,想了想:“你想和我結婚?”
“才不是,”千岱蘭說,“是這個……”
她翻身下床,哆嗦著兩條腿,在書架上翻了許久,翻出一本雜志,遞給葉洗硯。
“你知道嗎,葉洗硯,我們間的聯系比你想象中更深;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對你一見鐘情了,在你認識我的三年前……”
——正文完——
?
作者有話說:
呼。
終于寫完啦!!
正文故事最終停留在了岱蘭在2014年的生活。
其實她之后還可以寫更多,包括如何在網購時代做大做強,如何抓住直播東風,包括JW后期的漸漸衰落,岱蘭的紅RED也會轉而去開線下實體店,一步步成為比JW更強勁的存在。
但我只能寫到這里了。
岱蘭的成長遠遠不止于此,這次的正文定格在她對物欲的看透——開場起,她是個風風火火、什么名牌都不認得的小妹,結局時,她擁有了一個繁榮、穩定的淘寶大店,也重新找回那個風風火火、什么名牌都不在乎的蘭小妹。
整本書一開始的名字是《紅》,但單字搜不到,所以改成了“漲紅”;
在最初的版本中,葉洗硯的態度也要惡劣很多,可奇異般的,當我落筆時,他卻始終沒有對岱蘭苛刻過。
我想,作者的設定是一回事,葉洗硯也有自己的選擇。
他在抗拒“對岱蘭苛刻、苛責”這件事,并屢次脫離我的鍵盤去幫助她,照顧她。
我向來都是開文前做好人設,但每次成品往往與我預設有所偏移,這種“失控感”,何嘗不是葉洗硯與岱蘭墜入愛河時的“失控”呢?拒絕按部就班的愛情,他們彼此都有自己的選擇。
還是談談千岱蘭吧。
她是一個野心勃勃、可仍舊有良知的女孩子,她曾迷茫過,猶豫過,也做錯過事,偶爾也自我懷疑、搖擺不定過,她不是個完美的姑娘,但是我特別喜歡的女孩。
我認為野心和欲望都是很好的特質,也期望寶寶們也都能勇于主動爭取一切向上的機會。
迄今為止,此書連載兩個多月,其實還有好多好多話,比如消費主義之類的,但等我休息休息、正式全部完結時再談;接下來將連載補充的,其實是男主視角,從2008年開始,大部分是千岱蘭不知道的事情(因為正文中岱蘭是唯一主角,所以基本都是按照她的視角描述,我沒有細寫葉洗硯的自我掙扎過程)。
葉洗硯的視角番外連載結束后,將會有三四篇左右的正文時間線延續故事番外。
之后全文完結。
免費的福利番外需要等申請結算通過(全文完結七日后)才可以更新,屆時會先更新殷慎言、葉熙京和梁亦楨的獨白番外,之后先更新一個if線,即,如果2009年,千岱蘭和葉洗硯真的陰差陽錯地睡了的if線。
之后的待定,可以先去置頂評論點單~我會謹慎地挑選幾個來寫。
啵啵!
本完結章將掉落666個小紅包包~
愛你們嗷。!
感恩每一個陪伴他們走到這里的寶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