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12/16更新◎
在現(xiàn)場看大會表演,跟隔著屏幕看完全是兩種感覺,特別是高音一唱,那聲音直沖云霄,被屋頂反射時形成回聲,氣流震顫間,激的人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臺下觀眾紛紛鼓掌。
要不是有多次彩排,大家會只鼓掌嗎?肯定有喊哇塞的。但每到節(jié)目精彩時,還是有很多叫好聲。
晚會結束后,有工作人員引導大家離場,祝霜降跟黃老師他們對著柏衡一家說再見。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柏衡還在望著那個方向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們的車開過來了,牧佳妍上車后對站在那里的兒子喊了一聲:“柏衡,我們該回去了。”
柏衡收回思緒,低頭跨步坐上了車。
因為要去現(xiàn)場看春晚表演,祝霜降他們今天的年夜飯是下午吃的,到家都凌晨了。哪怕心情依舊激動,肚子還是餓了。
外面有煙花爆竹的聲音或遠或近的傳來,黃婷婷撩開桌上的紗布,下面蓋著的是白天包好的湯圓。紗布是她把口罩拆下來做的,從媽媽那里學來的技能,還拿來教導祝霜降。
“下次你要是想自己蒸糕吃,也可以用它來墊屜子。”
身邊傳來了憋笑聲,黃婷婷豎起了眉頭,看著沈樂問:“你笑什么?”
沈樂回道:“沒有,我只是想起了你上次給漫漫做豆沙糕吃,然后米糊調的太稀了,墊了兩層紗布都沒用,全漏到下面去了,然后我們吃了一天的豆沙糊。”
黃婷婷臉色紅了下,“哎呀,那不是第一次做,不熟練嘛,第二次我就做的好多了。”
“那是因為岳母教了你三天。”
黃婷婷拍了下桌子,氣道:“我要煮湯圓了,你吃不吃?不吃就滾去睡覺。”
沈樂:“……吃。”而且很有眼色的說道:“你們歇著,我去煮。”
見祝霜降回屋換好了睡衣出來,黃婷婷也覺得身上有點熱,脫掉了外套放在沙發(fā)上,屋子里還有好聞的桔皮香味,感慨的說:“這北方的冬天還挺好過的,屋里一點都不冷。”
“就是有點干,有時候要開加濕器。”祝霜降打開電視讓屋子里有點聲音,又從冰箱里拿了根雪糕給她,“奶香提子味的。”
黃婷婷接過雪糕,兩下撕開包裝,一嘗覺得還挺好吃的,立刻把包裝拼回去看看什么牌子。頭也不抬的說道:“柏家不愧是生產(chǎn)家電的公司,像我之前都沒聽過什么加濕器,要是覺得干了,最多放盆水。還有電動牙刷!牙刷都有電動的!”
“好了!”沈樂一碗碗端了湯圓出來,放在餐桌上,又去拿了勺子:“不多,每碗五個,不然積食了睡不著。”
“你們怎么還吃雪糕?”
黃婷婷道:“奶香提子味,特別好吃,”她看了看面前湯圓,“我不想吃咸味的。”
“那你吃我這碗,我這碗是黑芝麻的。”沈樂跟她換了一碗。
吃到一半,黃婷婷突然問道:“2004年是猴年對吧?”
“對啊,下半年漫漫就要去上小學了。”
黃婷婷哦了一聲,“那我可能聽錯了,我總覺得今晚那個主持人說的是羊年。”
祝霜降拿起碗跟她碰了一下,“黃老師,我們都認識十二年了。”黃婷婷愣了一下,感嘆道:“是啊,我當年第一次見你時,你才四歲。”
沈樂見狀,也端起碗看向了黃老師,溫柔的說:“老婆,我們也認識十年了,當年見到你第一面時,我就知道,那天是我的幸運日。”
“哎呀,還有孩子在呢,”黃婷婷有些害羞,話雖如此,但還是跟他輕輕碰了一下。
祝霜降:“……”
我應該在屋里,不應該在這里。
祝霜降第二天,將接待過黃家人的旅游計劃,再度翻了出來,而且還加上了幾個春節(jié)期間才有的新年廟會,迎春會。
第二個迎春會是伍宴靜她家那邊的,據(jù)說每年都很熱鬧,而且一年比一年場面大。
南北不止飲食風格差異大,慶祝新年的方式也有很多不同,在廟會上看了花會表演、東北二人轉,還有專門的雜技專場。黃婷婷咬著了一顆糖葫蘆,因為外面太冷,只吃了一個就拿在了手上,說道:“怎么這么多猴子?”
“你也說了,今年是猴年啊。”
“要是其他年該怎么辦?”黃婷婷問:“比如龍,還有蛇。”
祝霜降跟在他們的身邊,見到有賣吃的攤子,去切了半斤驢打滾,走回來時聽到她的話,就說:“可以做玩-偶,或是畫出來嘛。”
“就像你小時候總是帶在身邊的,那個憨胖龍玩-偶,是吧。”她接過了祝霜降遞過來的驢打滾,吃了一塊后說道:“這不就是糯米糕嗎?怎么叫這個名。”
“黃老師,”祝霜降問她:“桔紅糕是什么做的?”
“糯米和薄荷,”黃婷婷說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名字跟食材沒有關系。”
這邊的廟會還算尋常,另外一邊的迎春會還有評劇專場、民間百戲,各種文化展出,幾人還拿到了幾張京劇院的宣傳單,說要一連演三天的《鳳還巢》和《呂布戲貂蟬》。
黃婷婷對自己是很有數(shù)的,她從小就不喜歡聽戲,于是祝霜降帶他們去聽了相聲。此時德云社還未出名,天橋劇場的票也不難買,以后會爆紅的班主現(xiàn)在依舊平平無奇,聽完后還能到外面的菜館吃飯。
就是剛才聽相聲時提到一嘴的店,嘗了之下就覺得,還是別的飯店好吃。
年假過去,祝霜降整理著給大家?guī)У亩Y物,一袋袋裝好,準備送黃婷婷他們回洛海市。沈樂叫了出租車過來,讓她不要跟著去了,“怎么能讓你送我們去機場?到時候不還是要坐出租車回來,你又沒有駕照。”
于是祝霜降只能站在小區(qū)門口對他們揮手,一直到綠色的出租車再也看不見。轉身上樓回家打開門,屋里只有電視播放的聲音,她也不關,直接脫了外套,躺倒床上睡回籠覺。
好聞的,燉的軟爛的番茄牛腩的味道,祝霜降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外面的天已經(jīng)昏暗了。她扒拉下頭發(fā),下床走出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柏衡正半靠在沙發(fā)上看書。
聽到響動抬頭,柏衡將書合上,說道:“你醒了。”
祝霜降探頭往廚房看了看,“你是連砂鍋一起拿過來的?”
“嗯,在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拿過來后開最小的火就行了。”
“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祝霜降重重的坐到了他身邊,極軟的沙發(fā)往上彈了彈,又伸展了下四肢,深呼吸了幾次,“睡的骨頭都酥了。”
為什么不叫醒你?
柏衡想起了站在她臥室門口,看到她整個人都窩在厚厚的被子里,睡的只有半張臉露出來的樣子。
“感覺你睡的很香,不該吵醒你。”
“沒關系的,下次直接叫醒我,”祝霜降又去洗了個臉,出來時說道:“睡太久了,我現(xiàn)在清醒的不得了,感覺都能睜眼到天亮。”
“那我們去打網(wǎng)球吧。”柏衡站了起來。
祝霜降看了看時間,“要不要吃完晚飯去?”
“去我家吃吧。”
“柏爺爺家嗎?那你還拿砂鍋過來?”
柏衡去關了火,擰好了煤氣,說道:“不是,是我家在首都新買的房子,那邊有室內網(wǎng)球場。”
柏叔叔和牧阿姨其實早就在首都定了一套別墅,但當時還在建造中,去年才交房,交房后裝修,通風,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搬進去了。
哪怕業(yè)主還沒全部入住,別墅區(qū)的各項基礎設施也可以使用了,各種體育設施皆有,還有一個大大的高爾夫球場。
奈何祝霜降喜歡打網(wǎng)球,柏衡經(jīng)常練拳擊,偶爾陪著她打網(wǎng)球,都是不需要巨大場地的運動。
別墅區(qū)很大,不聯(lián)排,都是獨門獨棟,綠化率也很高,每一幢別墅附近的花木都不一樣。祝霜降看著門口結冰的湖面,里面還有凍住的錦鯉,問:“它們還活著嗎?”
“還活著,冰化了就能游了。”
見到她來,一只顏值驚人,有著鴛鴦異瞳,毛色白的發(fā)亮的獅子貓首先迎了上來,它仰頭軟軟的叫了一聲,然后用尾巴蹭了蹭祝霜降的小腿。
“小白?”
獅子貓又叫了一聲,祝霜降彎腰把它抱起來,小白也不掙-扎,就這么臥在她的懷里。牧佳妍從樓上下來,開心的對她招手:“霜降來了,我正想讓你過來看看房間呢,要是有什么不喜歡的,趁早換了。”
讓祝霜降驚訝的是,這次房間裝修的很符合她的審美,牧佳妍說道:“是柏衡跟設計師商量的,整個三層都是他做的決定。”
“他說你喜歡這樣的,我說干脆叫你過來商量,又不是隔著十萬八千米,差不多天天見面,何必事后找麻煩。”
祝霜降瞥了一眼柏衡的側臉,小聲說道:“不用改,這樣就很好。”
牧佳妍認真的問:“不是客氣話吧。”
“不是。”
“那就好。”
牧佳妍將風車咖啡店的總部,搬到首都容易;但柏氏家電依舊在洛海市,不管工廠還是物流,都在那邊最合適,因此柏景彥經(jīng)常兩頭飛,好在現(xiàn)在線上辦公興起,他在這邊也能遙控指揮。
但因為兩個公司都在去年的熱播劇中插了廣告,因此不管是風車咖啡還是柏氏家電,從去年起銷量迎來了一個猛增。
而今年跨年,又在春晚上打了廣告,現(xiàn)在春晚還沒跌落神壇,大家又不知道它是可以贊助的。聽著主持人的話,看著桌上的產(chǎn)品就想,登上春晚的產(chǎn)品,質量能差嗎?
當然,兩家公司的品控是非常嚴格的,因為價格,外來星巴克被風車咖啡壓得抬不起頭來,雙方之間都有檢測相關產(chǎn)品的。
而柏氏家電,外貿(mào)做的很大,頭一年生產(chǎn)時,檢測總是有不合格的產(chǎn)品,后來柏景彥引進了國外的管理方式,請來了阿美莉卡的專家,磨合了兩年,將車間規(guī)范管理,質檢跟上之后,就遠遠的將其他類似的公司拋在身后了。
這都是早期才有的機會,有先見之明的公司更早的規(guī)范化、標準化。瓜分市場,做大做強后,哪里還有小公司生存的空間,不倒閉都算你厲害。
吃飯時,牧佳妍看著祝霜降說道:“我跟他爸爸越來越忙,好在他也大了,還支持我們的工作,不然我還真放心不下。”
“我把張姨也叫到首都來了,她做的飯,你應該好久都沒吃了。”牧佳妍把幾盤祝霜降喜歡的菜移到她面前,“多吃一點。”
晚飯后,兩人坐車去網(wǎng)球場,祝霜降不解:“不是在小區(qū)內的嗎?”
“是在小區(qū)內,但是走路要十分鐘,外面太冷了,還是坐車過去吧。”
見到他們過來,體育中心的管理員把室內網(wǎng)球場的門和燈打開,還對他們說:“隔壁有不少業(yè)主在打乒乓球,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祝霜降開始熱身,一下下的拍著球,開始和柏衡對打,然后越打越開心,要知道在北體上課時,教練總是帶她打指導球,作為被指導的一方,還沒遇到過大獲全勝的時候。
不過哪怕輸了,柏衡依舊很認真,失球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她說道:“進步很大啊。”
“嗯,平時也有練習。”
一個小時后,祝霜降跟著去看柏衡練習拳擊了,或許不應該說練習,哪怕強度并不劇烈,但是和蔣叔依舊打的有模有樣。
是的,來首都后,柏衡的拳擊指導老師就是蔣叔了,還順便教他軍體拳。
祝霜降在他下來喝水時問:“你現(xiàn)在運動強度這么大?”
柏衡回道:“一天兩個小時。”
等兩人脫下外套,只穿著背心站在臺上時,祝霜降才發(fā)現(xiàn),柏衡身體不能說十分強壯,但也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肌肉,不再是小時候單薄的樣子了。
祝霜降增加了自己運動的頻率,她之前一周三次去北體跟馮夢老師上課,每次兩個小時,然后就再也沒有鍛煉,寒假更是松懈。
剛好這里有體育中心,經(jīng)常柏衡在和蔣叔打拳的時候,祝霜降就拿著網(wǎng)球拍過來打墻,直到北大的網(wǎng)球場開門。
“姐妹們,我回來了!”李麗娜張開雙手,站在所有人面前。
伍宴靜無語道:“開學半個月了,你終于回來了。”
李麗娜認真的說道:“我家,還有我親戚家的工廠,都在忙冬季旅游產(chǎn)業(yè)交易博覽會的事,是政-府領導我們做的,因為是第一屆,我就留在家里幫忙了。”
秦雅嘖嘖了兩聲:“你當初為什么會來讀漢語言,你應該去讀管理啊?”
祝霜降點頭表示贊同:“大小姐以后難道不準備繼承家業(yè)嗎?”
“繼承家業(yè)是我大哥大姐的事,我沒有興趣。”
“那你還留在家里幫忙?”
李麗娜顧盼神飛的說道:“我去整合出來的旅游地點玩了,跟很多人一起,還寫了調研報告給我們當?shù)氐穆糜尉郑麄冞給我獎勵呢。”
“哦,是什么獎勵?”
李麗娜:“……旅游年卡,都是我去過的地方。”接著她又說:“我本來想請你們來玩的,后來還是算了,我覺得那些旅游景點,有太多需要改進的地方了。”
她還在太多兩個詞上,加了重音。
3月25日,北大十佳歌手總決賽開始,一共有36名各院系進入決賽的選手參與角逐,比賽在北大百周年紀念講堂進行。
祝霜降作為幕后工作人員,有時還干記者的活,此刻她拿著一個話筒問參賽選手:“你對這次比賽有什么期待嗎?”
……
“你覺得自己會走到哪一步呢?”
……
以前她在電視上看到過不少這樣的場面,經(jīng)常有選手已經(jīng)絞盡腦汁的在回答了,但依舊會出現(xiàn)尷尬的場面。
沒想到處于記者的角度感受大不相同,也是,記者又不是回答問題的一方。
不過同樣有落落大方的,一名同院系的學姐對著話筒笑:“今年這么慎重,臺下居然也有采訪。”
祝霜降說道:“是啊,今年我們用了新的銀屏,能夠到現(xiàn)場的觀眾也比往年多一倍,還會進行錄播,剪輯后放到校內的電視臺上進行播放。”
學姐態(tài)度端正了一些,她對著攝像機說道:“我是上一屆的第三名,我今年要爭的,是第一名。”
祝霜降在攝像機外比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36名選手采訪完后,第一天進行的是36進24,其中還有三名留學生參加。到了決賽,不少參賽選手是帶了團隊上來的,有的還有情景表演,演繹生離死別。
嗯,這唱的是《離歌》。
學長都唱破音了,感情非常的投入,不少觀眾和導師都給他鼓掌,畢竟有些歌聽的就是感情。
評委用玫瑰花給選手投票,支持對方,就給對方一枝玫瑰,等一輪比完,玫瑰花最多的24名選手晉級。
24進16的比賽,就要安排在下一周了。
祝霜降已經(jīng)開始畫漫畫了,跟打怪升級一樣,即使不是音樂,體育/電競/美術/競賽,各種類型的比賽都可以代入進去。
漫畫開頭就是華-國要舉辦有史以來最大的唱歌比賽,對此感興趣的,不管男女老少,所有人都可以報名。
接著各地都設置了賽區(qū)。
吃瓜群眾有/酷酷的專業(yè)選手有/沒有進行過專業(yè)練習,但是喜愛唱歌的天賦型選手有/對比賽不感興趣,陪朋友參加,朋友落選自己晉級的有……總之角色越重要,人設越完整。
各省決出前三名后,大家齊聚舉辦方所在地,進行決賽。有電視直播/有網(wǎng)絡轉播/全國人民熱烈討論。
撕逼黑幕肯定是沒有的,欺壓也是不存在的,里面不管是主角還是配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晉級,為了拿到冠軍而努力,并且都是良性競爭,導師也是盡職盡責的為自己手下的選手負責。
哪怕有重要配角因為自身能力看不起其他人/時常言語挑釁別人/甚至無視粉絲/等等,到最后都會有所改變。他已經(jīng)是漫畫里最大的反派了,看看他的人設,做的只是僅此而已,想想娛樂圈的藏污納垢,真不想用反派稱呼他。
哪怕最后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主角超過,根本不可能晉級了,依舊在舞蹈房練舞練到深夜,汗水浸-濕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半夜跪在地板上為此感到痛苦,第二天卻要若無其事的和主角握手,說沒想到你天賦這么高,加油。
然后和主角擦肩而過。
畫著畫著,祝霜降突然反應過來,她做的漫畫大綱,到最后所有的榮譽、夸贊都會送給筆下的角色。頭頂沒有投資商,而舉辦方純潔如白蓮花。
唉,真是幸福。哪怕失敗了,也會感到釋然的吧。
歌聽的多了,總是會不自覺的跟著唱起來,但是祝霜降同樣是心里有數(shù)的人,她只張嘴,不出聲,是個云唱歌的人。
班上,祝霜降低頭刷刷刷的畫漫畫,身邊的伍宴靜湊過來小聲說,“春晚不是有重播的嘛,我上周在家里陪我爸看,發(fā)現(xiàn)第二排有個人好像你啊。”
“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樣,不過她穿的是紅色的,你穿的是駝色的。”
祝霜降的筆停了下,轉過頭跟她對視了一眼,伍宴靜盯著她的臉,笑容漸漸變成了震驚的樣子,“我去,不會真是你吧。”
她對祝霜降能去現(xiàn)場看春晚不好奇,但是對她能夠坐在第二排很好奇,“你怎么做到的?”
“我是作為大學生代表被邀請的。”
學生會同樣有人問:“你怎么做到的?”
聽了她的回答后,嘲諷的笑了笑:“你上學期只拿到了二等獎獎學金,你能代表全國大學生?”
“哦,沙學長很看不起二等獎獎學金,但是我下面還有拿到三等獎的,更多沒有拿到獎學金的,學長同樣看不起他們嗎?包括對你布置的任務,完成的一絲不茍的新生干事。”
坐著的不少人掩嘴偷笑,問話的學長臉色變了變,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我不姓沙。”
祝霜降干咳了一聲,說道:“我這人就是愛打抱不平,真希望學弟學妹早日醒悟。”
“他們甚至有為了完成你布置的任務,翹掉專業(yè)課的,”祝霜降感嘆道:“要是他們沒有聚集在你身邊,而是認真學習,哪怕成績不好,應該也不至于掛科吧。”
“還要被你敵視,畢竟學長連二等獎獎學金的獲得者都看不上,要知道,國家都沒看不上我。”
“他們獲得了鍛煉!”極為氣憤的聲音。
祝霜降敷衍的點頭:“然后你獲得了履歷和榮譽。”
學長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祝霜降,我是你的上級。”
“哦,”祝霜降好整以暇的說道:“怎么,你要因此把我開除出北大嗎?那你去找校長提一下?”
然后還給他讓出了位置。
沙學長怒氣沖沖的走了,打開辦公室門的時候,看到了兩個手下的干事站在走廊上,轉頭看了看門,隔音不好,也不知道他們聽見了多少。若無其事的問:“今天怎么過來了?”
大一學妹啪的一下,把一疊文件拍在了他的手上,“你自己完成吧!”
另一個男生更干脆,都不放在他手上,把資料直接往半空中一揚,“抱歉啊,學長,我這學期不想再掛科了。”
“跟專業(yè)課比起來,你這里-根本不是正事啊。”
辦公室內,文hua部長很溫柔的說:“我知道你能去春晚現(xiàn)場,肯定有其他原因,但就像他說的,他是你的上級,下次不要這樣說話了。”
祝霜降陷入了沉思,這種還未入職場的職場拉扯,算不算一種鍛煉呢?
當然不算,在校園十佳歌手比賽結束后,祝霜降順理成章的遞上了辭呈,退出了學生會,部長收下后,還很惋惜:“我其實很看好你的。”
祝霜降:“……多謝。”
柏衡提前完成了本科學業(yè),一位來交流的知名數(shù)學家,在跟他交談后,很想收他做學生,由此引發(fā)了北大數(shù)位教授跟那位數(shù)學家的罵戰(zhàn),甚至還登上了新聞。
祝霜降看著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在幫她整理漫畫素材的柏衡,無言以對,問:“你不出來回應嗎?”
柏衡平靜的說:“他們開始是因為我吵,后來已經(jīng)在為其他事情吵了。”
“北大數(shù)學界也屬于學術界,學術界該有的問題,它全部有。”說著把一個配角的人設圖拿出來放到她面前,問:“為什么畫這么好看?”
祝霜降語氣輕快道:“你也覺得他好看對嗎?他是除了主角外,最重要的人物。”
柏衡仔細的看了下他的性格和標簽描寫,哦,是美強慘。
柏衡:。
很快,他看到了主角的人設。
祝霜降奇怪的問:“你怎么臉紅了?”
第 72 章
◎12/17更新◎
柏衡看著主角說道:“他長的有點像我。”
祝霜降的臉也騰的一下紅了,“是有點像。”
這本漫畫里的主角同樣家庭優(yōu)渥,父母恩愛,也十分愛護他,只是沒有柏家有錢;音樂天賦絕倫,讓很多導師喜愛,看重,就像他的數(shù)學天賦一樣;柏衡繼續(xù)往下看,翻了所有重要人物的人設,好一會又說:“他沒有我幸運。”
“嗯?”祝霜降不明所以。
“我身邊有你,”柏衡將主角的人設圖放在一邊,說道:“而他從小就獨來獨往,所以,我比他幸運。”
……
“想什么呢,笑的這么開心,”大教室里,伍宴靜歪頭湊到一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祝霜降面前。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能看到前面隔壁班女生的背影,“老師都講到五十二頁了,你還留在第十三頁。”
她拍了一下祝霜降的手臂,戲謔道:“不會……在想你的小竹馬吧!”
“胡說八道什么呢,”祝霜降笑著拉下她的手臂,兩人打鬧間,小聲的說道:“別動了,老師都看過來了。”
伍宴靜不動了,哼了一聲道:“哪里胡說八道了,我這明明說中了。”
下課鈴聲響起,幾人從后門出去,還沒走到教學樓外,就有一個學姐拿著請愿單過來,對著出來的同學們說道:“同學,一起簽個字吧,向法院為王老師求情。”
祝霜降幾人的腳步慢了下來,走過去問:“我們能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當然可以。”學姐拿出幾份裝訂好的資料,遞到了她們面前,而這樣的資料,她腳下的袋子還裝了很多份。
在幾人看的時候,還對其他走出教學樓的同學,說了相似的話,“簽個字吧,我們一起向法院請愿。”
資料寫的很詳細,她求情的王老師是本校畢業(yè)的,拿到學位后留校擔任講師,但是她跟班上的日本留學生產(chǎn)生了情愫,因此辭職與他結婚。
結婚后王老師成為了一名律師,那位日本留學生一邊繼續(xù)攻讀研究生,一邊向留在日本的父母借了幾十萬在首都開了一家日料店。但是夫妻兩個都忙,也不懂開店,因此選擇和第三方合作。
只不過兩人選錯了合作伙伴,一開始就在股權分配上被坑了一把,他們這邊出了三倍的錢,卻和對方拿到了一樣的股份。
這里看的祝霜降無語,這位王老師不是法學院畢業(yè)的嗎?怎么合同都擬不好。
日料店開張后,生意極好,此時雙方還算合作愉快,但是后來因為首都的日料店越來越多,生意開始下滑,漸漸的瀕臨倒閉,然后正式關門。
關門清算資產(chǎn)時,那位合作伙伴居然算出了虧損的結果,因為財務事宜都是對方在管,王老師夫妻居然無可奈何。然后看著對方在散伙后開了一家犬舍,專門做田園犬出口到國外的生意。
要知道對方之前拿出的二十萬是他所有的錢了,而這家寵物店投資裝修就不下五十萬,錢從哪里來一目了然。
要是在這時,只能說看錯了人,咽下苦果,下次擦亮眼睛就是了。但因為日本先生借了父母的錢無法歸還,積郁成疾,因病身亡了。
而合伙人居然堂而皇之的到葬禮上來吊唁,對王老師要求其還錢的話大放厥詞。
祝霜降:……
這跟李明博去盧武鉉葬禮上吊唁有什么區(qū)別,家人不報復,知己也不能放過你啊。
然后,王老師選擇了買兇殺人。
后來王老師去日本見公婆,在他們的勸說下放棄了這個想法,然后聯(lián)系了兇手,表明態(tài)度并要求退錢。對方拒絕了,后來王老師多次聯(lián)系對方,但他既不動手,又不退錢,就以為自己被騙了錢。
此時距離她買兇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王老師憤慨的情緒也漸漸緩和,沒想到晴天霹靂,幾個月前對方聯(lián)系她,說你下的單完成了。
祝霜降:……
這也太盡職了,有這個職業(yè)態(tài)度,做什么不好,要去做殺手?
而且兇手還請了一個外國人跟他一起殺人,讓警方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處理此事。
王老師在兇手跟她說單子完成后,就飛到日本了,按理是無法引渡的,但是最后還是選擇了回國自首,目前是審判期間。
給她們宣傳單的同學說:“王老師當然要負法律責任,但是她已經(jīng)多次要求兇手停止行動了,她的責任絕對不是最重的!”
祝霜降幾人跟著一起簽了字,還對這位學姐說:“到時候記得跟我們說審判結果。”
4月底,北大舉辦了首屆國際文化節(jié),由國際關系學院承辦,邀請了二十多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和所有的在校留學生參與活動。
祝霜降走在其中,看著參加活動的人,說道:“我們學校原來有這么多外國人嗎?”
每一個國家的留學生,都有自己的場地,將近一半是第三世界的,祝霜降看到他們就想到了華-國以前是如何重返聯(lián)合國,還有未來的一帶一路。
擺了桌子,搭了臺子,而交流除了文藝活動之外,最多的就是吃吃喝喝了。
一個國際關系學院的非洲學長在祝霜降和柏衡路過時,招呼他們過去吃干果,還抓了一把給兩人,用法語說道:“這是非洲杏仁。”
接著他像是察覺到了不對,開始說非常不熟練的華語,但是杏仁兩個字怎么也說不出來。祝霜降連忙用法語回復他:“沒事,我們聽的懂。”
雙方皆大歡喜,在廣場不遠處的休息處拿了張椅子坐下,祝霜降一邊剝開心果……,不,是非洲杏仁,一邊說道,“果仁還挺大的。”
開心果的生產(chǎn)地既不在華-國,也不在非洲,但都不妨礙大家對它的喜歡,然后給它取新名字。
柏衡說道:“我看到他身后裝的箱子了,是從秀水街批發(fā)的。”
兩人之后又吃了阿美莉卡的蔓越莓干;買了法國的薰衣草香皂;試了英國的曲奇餅干。
“就像參加了一個新的美食節(jié)。”
或許是第一屆,活動不是很多,也亂糟糟的,但如國際關系學院的院長所說,這個活動會一直舉辦下去的,然后一屆比一屆好。
這次文化節(jié)還有紀念郵票出售,專門請了郵電部郵票發(fā)行局的設計室主任設計,出售的價格隨郵票面值走。
祝霜降一下子買了十套。
柏衡不解,“買這么多干什么?”
“要是遇到必須帶禮物的場合,就拿它來送。”
價格不貴,卻十分拿的出手。
柏衡想了想,也買了十套。
出售窗口的學姐很開心,還專門拿了一個箱子給他們裝,而她的身后還擺了很多,祝霜降問:“買的人多嗎?”
這沒什么不好說的,學姐搖搖頭道:“不太多,現(xiàn)在寫信的人少了,而且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收集郵票的。”
祝霜降買來也只是當不熟悉的客套禮物,還對柏衡說道:“遇到那些不想?yún)⒓樱仨殠О槭侄Y參加的場合,就給他們送這個。”
柏衡看著她說:“三年前你第一次來首都,就給我送了一套郵票。”
祝霜降好半響才答:“……那個不一樣,那個我只買了一套,沒有今天的多。”
柏衡:。
哄了好半天,說了好多道歉的話,才算把人給哄好了。
周末李麗娜生日,她請室友們吃飯,還訂了一個極其精致的翻糖玫瑰蛋糕,祝霜降送了她一張有周Jay親筆簽名的唱片,坐下時問:“怎么訂這樣的蛋糕,好吃嗎?”
“好不好吃不知道,但你不覺得很好看嗎?”李麗娜接過唱片,拿出來看時發(fā)出了一陣尖叫:“有簽名,居然有簽名!”她一把握住祝霜降的手,“快告訴我這個簽名是真的!”
祝霜降無語:“難道我會拿假的糊弄你?”
“不是,我只是太激動了。”李麗娜哼了幾句周Jay的歌,將唱片小心的放到身后的背包里,說道:“你知道嗎,他是一個非常有天分,非常勤奮的歌手。”
“一年就能出一張專輯,而且好多自己寫的!”說著拍了下桌子,開心道:“今年的還沒發(fā)行,不過應該也快了。”
祝霜降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原來周Jay早期,不是鴿子啊。
另外一邊,柏衡跟著牧佳妍一起參加了一個商業(yè)性質的晚會,主人家的女兒,是以前見過幾面的王宜真。
她特地通知了幾個同齡人,過來參加晚會,因為今天還是她的生日。
柏衡拿了一本紀念郵票遞過去,“生日快樂。”
王宜真接過來,對沒有禮盒裝的郵票沒有絲毫意見,反而直接打開翻了兩頁,興致勃勃的說道:“是你們北大發(fā)行的紀念郵票?”
“是的。”
“謝謝,很有紀念意義。”實際上,柏衡能來,就已經(jīng)出乎了她的意料了,更不用說帶禮物過來。
王宜真笑著說:“其實可以帶霜降過來玩的,還能介紹幾個新朋友給她認識。”說著探究的看向柏衡,還是說,他也沒那么重視那個叫祝霜降的女孩。
柏衡面無波瀾的說道:“霜降的室友過生日,她沒空來。”
王宜真愣了一下,說道:“跟我同一天啊,那真是不湊巧。”接著她眼睛亮了一下,往門口迎了幾步,語氣雀躍道:“柏遠,你來了!”
柏遠對著她點了點頭,把帶來的禮物交給她,上前摟住了柏衡的肩膀:“要來不怎么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搭個便車。”
柏衡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主要是陪我媽來,你又不用陪。”
柏遠回道:“我可以陪你們啊。”
連續(xù)兩個小時的無用社交后,柏衡覺得,自己沒有帶祝霜降過來,是正確的,就是晚會上的菜應該符合她的口味。
“廚師是哪里請的?”
他的話一出,坐在附近的人都看了過來,王宜真說道:“這我倒是不清楚,結束后幫你問一下。”
“謝謝。”柏衡不再說話,大家就隨他去了,反正一晚上他發(fā)呆的時間,遠遠超過跟人交流的時間。
晚宴結束后,王宜真拿了廚師的名片給柏衡,對著他笑道:“怎么,喜歡今晚的菜色嗎?”
“我想讓霜降嘗一下。”
王宜真怔住了,轉頭看了眼柏遠站著的地方,沒有再說話。
回家時,牧佳妍拍著兒子的背,“你不喜歡這種宴會,下次可以不來,媽媽一個人能夠應付的。”
“今天爸爸沒有陪你。”
“你爸爸還在洛海市嘛,”牧佳妍笑了:“我跟你不同,我還挺喜歡這樣的場合的。”
柏衡小時候跟他們參加商業(yè)宴會,因為年齡,大家不會對他有過多的注意,現(xiàn)在他大了,遇到的總是會跟他聊幾句,何必讓他處在不開心的場合呢。
……
李麗娜的生日沒有叫男友,開始就說好了是姐妹團,吃完飯后又去唱歌,去的是校內的KTV,麥霸們負責唱歌,祝霜降負責掌控點歌臺。
因為找歌切歌快狠準,伍宴靜表揚她的方式是:“下次還找你。”
祝霜降:。
法學院的學姐很講信用,王老師的審判下來后,就通過企鵝號告訴了她:[兩個兇手一個被判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一個被判處無期徒刑,驅逐出境。]
祝霜降回復她:[那王老師呢?]
[王老師獲得了被害人家屬的諒解,判了十五年,要是在獄中表現(xiàn)良好,還可以減刑的。]
[法官說沒有請愿書也是這么判的,但還是謝謝學妹和其他一起簽字的同學們。]
祝霜降關掉了聊天頁面,然后桌面上跳出來一個新聞,第一個寫的是:2004年上半年,首都沙塵天氣明顯減少,僅發(fā)生了2次全市性的沙塵天氣,相比去年有極大的下降。
這個全市性就很靈性了,合著局部的沙塵天氣不算唄。
祝霜降準備開始打掃衛(wèi)生,因為昨天她出門時,忘記關客廳的窗了,而昨天剛好遭遇到了局部沙塵天氣,風還大,導致客廳都蒙上了一層黃-色的細沙。
所有的家具都擦了一遍,窗簾也全部拆下來洗。
打掃完后開始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yè),耳邊還有洗衣機工作的聲音。
看書,看很多的書,老師布置的閱讀任務,基本能在校內的書店買齊,大部分都是北大出版社出版的,折扣一打,五十變十五。
當然,三折是最低折扣,大部分都是五折、七折。
隔壁還有漫畫店,祝霜降甚至還看到了自己的漫畫書,據(jù)說上一位在這里勤工儉學的學長是個收集狂,但也不用連兒童漫畫也收集吧。
“你不知道嗎?這本漫畫是我們學校的同學畫的。”回答她的是后續(xù)接-班的女店員。
拿起漫畫一看,果然,第四冊上的宣傳語不僅寫了她的大名,還帶上了‘北大才女’四個字。
“同學,要買一本嗎?”店員推薦道:“還是教育部推薦的漫畫哦。”
祝霜降:“……你是不是忘記加‘兒童科普類’幾個字了?”
店員也不尷尬,推了下眼鏡說道:“誰敢說,自己小時候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呢?”
祝霜降深以為然,然后買了另外幾本運動番。
柏衡到的時候,祝霜降早就不在看書了,正趴在桌子上改稿,她的音樂漫畫已經(jīng)畫完了初稿。因為技術的熟練,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再修改第三次,第四次了,完稿速度大大增加。
“怎么不開燈?”柏衡打開燈后,問:“你畫多久了?”
“一個下午!”
看看時間,祝霜降站起來,很快又坐了回去,“腳麻了。”
腳麻的感覺就像是在電視上看到點點點的雪花,要是動作過大,雪花還能蔓延全身。祝霜降扶著桌子緩和了一會,然后看到了窗戶邊上的另外一張桌子,“我忘記我洗了窗簾,要裝回去。”
“我來裝吧。”
祝霜降踩在桌子上拆窗簾要墊腳,柏衡踩上去就剛剛好,裝好后拉上,問:“怎么想起洗窗簾了?”
“昨天吹沙子,我忘記關窗了。”
柏衡了然:“今天的天氣預報是好的。”
家里新買的柔順劑味道是薰衣草的,很快整個屋子都是薰衣草的味道。柏衡打了一個噴嚏,祝霜降就說道:“下次換個味道,這個味道的確太重了。”
柏衡揉了揉鼻子,“要出去吃飯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家好吃的店。”
“要!”
兩人到了和林宴,是一家開在胡同里的粵菜館,位置并不難找,因為大門口掛了極為明顯的燈籠,外面的門看著細長,其實推開進去空間極大。
里面客人不少,二樓露天的位置還有一個團隊在舉辦活動,祝霜降看著走廊上不少名人的照片,沒想到這里居然來過這么多社會名流。
還沒點菜,就知道肯定很貴,祝霜降轉頭去看柏衡,柏衡走在這里,表情跟走在肯德基的樣子相差不大。
他專門點了一道玻璃脆皮乳鴿,說道:“我第一次吃的時候,就覺得你會喜歡。”
祝霜降吃的連連點頭,蜜汁口味,皮薄的近乎透明,也的確是脆的,不像烤鴨的皮那么膩,鴿子肉也比鴨肉有嚼勁,相比味道來說,它贏了;當然,價格也贏了。
很快上來一道抓炒大蝦,都是和脆皮乳鴿一樣,要吃現(xiàn)做的,哪怕不打包,菜放桌上超過五分鐘,味道就要去一半。
接著又有蘆筍牛肉和上湯娃娃菜,蘆筍鮮嫩,牛肉切的極薄,一抿就化;上湯娃娃菜還帶著蔬菜的甜味。
祝霜降為了看稀奇,又點了一道銀菊養(yǎng)生湯。在一塊嫩豆腐上縱橫切刀,具體多少刀不知道,不過為了應和佛教里的108,說的都是各108刀。
湯是清淡的雞湯味,豆腐浮在其中,的確跟一朵銀菊-花一樣,祝霜降想起了以后華-國對工業(yè)品的開發(fā),像這種文思豆腐,也有專門的模具,用模具將豆腐直接往水里一推,一分鐘頂廚師十年苦工。
算是給他們減負了,畢竟連學生都減負了,也不能忽視廚師這一群體。
不過祝霜降還是用勺子撥了好一會兒,看夠了才吃。
柏衡沒有見過模具,不妨礙他想到了,聽服務員介紹做這道菜,需要多么厲害的刀工,一般的廚師做不了時,直接說道:“可以做一套不銹鋼細網(wǎng),把豆腐套過去,廚師就不用切了,也不會得你說的職業(yè)病。”
服務員臉都綠了,祝霜降干咳了一聲,在他的手上按了一下,“你這樣不是把價格也打下來了嗎?不合適。”
柏衡不說話了,但是服務員的表情并沒有變好。
祝霜降看著她說:“我們這的菜都上齊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服務員腳步蹣跚的走了。
吃完飯后兩人走出了胡同,祝霜降大驚小怪的看著不遠處的路邊,“那是在剃頭嗎?”
還是用黑色剃刀修的,旁邊放著一個錄音機,里面在唱咿咿呀呀的京劇,剃頭師父穿著帶盤扣的老式白襯衫,脖子上搭著毛巾,腳上趿拉著黑色布鞋。
他這副打扮,往前一百年,估計都有人這么穿。
不好總是盯著人家看,祝霜降就從他們身邊路過了三次,直到師傅喊了句:“姑娘,小伙子,剃頭嗎?”
才一去不復返。
蔣叔在他們上車后問:“我看你們兩在那里來回走了好幾次,干嘛呢?”
“看剃頭。”
蔣叔被她噎了下,不明白剃頭有什么好看的。
祝霜降感慨,應該帶相機出來的。
于是周末,她果真就帶著相機出來了,還專門往胡同里鉆,不止拍了剃頭的樣子,還拍了為了迎接奧運,在拆的;要拆的;已經(jīng)拆了的地方。
此刻,一輛人力三輪車在兩人面前停下,三輪車師傅熟練的問:“兩位要坐車嗎?”
祝霜降看了看三輪車的樣子,當機立斷的說道:“要!”
蔣叔就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扶著三輪車的欄桿,爬了上去,坐好后,三輪車師傅喊了一句,“扶穩(wěn)了您。”
然后慢悠悠的從他面前經(jīng)過。
蔣叔:“……”
五月中旬,第十一屆北京大學生電影節(jié)閉幕式在奧林匹克體育中心舉行,參加的同學要提前看閉幕式的25部電影,不然投票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投給誰。
一共有二十八個大學,五千多名學生參加,北大這邊是集體一起看的,看完后偶爾有聚餐,差不多一天看兩到三部。
在知道祝霜降準備出發(fā)后,不住在一起的室友們扼腕,“早知道我們也報名了。”
祝霜降說道:“我跟你們提過的,你們一個個都說有自己的活動,要看的電影太多了,不想看。”
室友非常好心的提醒,“不要看明星看的太興奮,把十六號的普通話等級考試給忘了。”
“忘不了!”
祝霜降是跟攝影協(xié)會的校友一起去的,主持人是北師大傳媒學院的大四學生,每一部電影的導演和主演都要從臺上走過,在墻上簽名。
每個獎項都要投票,一人一票,這些在節(jié)目開始前就已經(jīng)投完了,晚會純粹是頒獎。
最佳導演給最受歡迎男演員頒獎,最受歡迎男演員給最受歡迎女演員頒獎,期間穿插著一兩個節(jié)目。
活動結束后,祝霜降路過了數(shù)個會在未來塌房的明星,拿了本子過去請姜導演給她簽名,順便合影。
合影完后協(xié)會的學長匆匆過來,問道:“姜導演呢?”
“走了。”
“剛才還看到你在跟他合影。”
祝霜降點了點頭:“是的,合影完就走了,走的可快了。”
“唉,我剛剛不該找趙軍旗簽名的。”
“……”祝霜降咳嗽了兩聲,說道:“錯過了,就算了吧。”
?
作者有話說:
本章王老師現(xiàn)實有原型
第 73 章
◎12/18更新◎
沒有拿到姜導的簽名,學長非常遺憾,晚上和其他學校聚餐時,原來能吃兩碗,現(xiàn)在只吃了一碗。等到餐后活動,才稍稍打起精神來,因為祝霜降年紀小,還特地照顧了她:“學妹,要一起去唱歌嗎?”
“有好幾個女生一起去,結束后你們可以一起回學校。”
唱歌?又去做點歌臺嗎?祝霜降搖搖頭道:“謝謝學長,但是我明天還要考普通話等級。”
“哦,要考試,那是要好好休息。”學長看著她的樣子想了想:“一個人回去太不安全了,我看看有沒有人不參加的,叫他們送一下你。”
“有人來接我的。”祝霜降連忙拒絕,指了指不遠處開過來的車說道:“你看,車過來了。”
學長看著停下的車頓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有人來接你,那我就放心了。”
祝霜降跟站在飯店門口的大家說了再見,上車離開了,看著車輛開遠,有同學問道:“祝同學是本地人嗎?”
“應該吧,你看車牌都是本地的。”
車上,祝霜降接過柏衡遞過來的水果盒子,拿起其中的一顆草莓捧在手心里,幾乎占據(jù)了她半個手掌,而且整顆都是紅的,還沒有變形,是純粹的草莓樣。
“它的顏值好高啊,肯定是草莓中的三花。”
柏衡:“……”
前幾天,小白隔著院墻,用聲音從外面勾-搭了一只流浪三花貓,三花貓開始興沖沖的來見貓友,但看到小白的第一眼,據(jù)張姨說是很想走的。
那樣子仿佛網(wǎng)戀遭受了詐騙。
但是張姨奉上了跟小白同款的貓飯,貓零食還有貓玩具;小白又讓它住自己的貓屋。三花貓接受了前者,拒絕了后者,還是選擇留下了。
張姨將三花貓送去寵物店檢查驅蟲之后,回來就興奮的告訴大家,寵物店里所有的貓,都喜歡它。
哦,有一只不喜歡,但是寵物店老板說,那是只智障小貓,并且價格要比別的貓貴。
當時聽的祝霜降很不可思議:“是不是說反了?智障貓怎么可能更貴?”
張姨解釋道:“老板說了,它的品相還是不錯的,智障的表現(xiàn)為不會亂跑,膽小不認識路,喜歡待在一個地方,從出生起就沒主動抓過東西。”
祝霜降:“……”
“還說為了讓它知道怎么定點上廁所,讓它看了十幾只貓是如何學的,那些貓都會了,它才學會。”
缺點不算缺點,付出了這么多,自然要賣出更好的價格,而且張姨說了,如果寵物店的老板不告訴她,她也只覺得那只貓安靜,而不是智障。
順便的,他們也知道了三花是貓中天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三花群體這么大,總不能都是天仙吧。
雖然這顆草莓顏值很高,但就像已經(jīng)升空的煙花,注定不能長久的,畢竟放著容易壞,于是祝霜降兩三口就把它給吃了。
豐沛的汁水充滿了口腔,“比以前吃過的都好吃,草莓味更重。”
在前面開車的蔣叔都笑了:“還有草莓味不重的草莓?”
“有些味道可淡了。”
柏衡拿起了放在邊上的紙袋,看著上面的字說道:“是昌平草莓基地的,周末我們可以一起去摘。”
“好啊好啊。”
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普通話考試,考試時祝霜降是跟著學院里的集體,一起行動的,拿著身份證、準考證到了考試地點。
就像她參加過的很多考試一樣,現(xiàn)在很多流程都是走人工的,智能化運用極低。拍完照,填寫完表格后,就是抽簽了,祝霜降抽出自己的序列號,旁邊的同學湊過來一看,有些破防道:“你是2號,很快就能考完了,為什么我是22號?”
祝霜降安慰他:“沒事,有兩個考場呢,最多考到中午。”
同學:“……”
進入考試教室后,一共有三個評委,根據(jù)桌上早就放好的資料讀了單音節(jié)字詞發(fā)音、雙音節(jié)詞語發(fā)音,上面有幾個生僻字,不過她都認識。
接著又讀了一篇三百字左右的小作文,回答了老師早就準備好的問題,考試就結束了。
考完后成績不會馬上出來,參與集體行動的好處是,考試成績到時候會統(tǒng)一通知,證書也會隨之下發(fā)。
周末,祝霜降和柏衡去了郊區(qū)。
首都昌平的草莓基地很大,甚至每年還有專門的草莓節(jié),不過那是跨年的節(jié)日,近期并未舉辦。附近還有一個可以參觀的種子基因庫;一個航空博物館。
祝霜降請了一個專業(yè)的講解員帶他們看,講解員是個軍迷,對里面的飛機說的頭頭是道,還能講出不少展品的前世今生。
有幾架飛機,被送到這里之前,經(jīng)歷過波瀾壯闊的一生,機身上還留著修復也掩蓋不了的戰(zhàn)損痕跡。
跟著他們看了,玩了不少地方的蔣叔覺得這個地方最合他心意,準備休息時帶兒子過來看看。這一份工作薪水高,又輕松,他萬分慶幸當初沒有因為偏見拒絕。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說的話,“誰愿意伺-候那些公子哥誰去,反正老子不伺-候。”
沒想到柏衡特別好說話,從不惹事不說,又宅又聰明;他的小青梅倒是不宅,但是同樣有禮貌,還會玩。
雖然不能把他們的事情往外說,但是一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怎么樣還是看的出來的。不少跟他一樣,退役后接受相同工作的戰(zhàn)友都辭職了,還有灰了心回老家安穩(wěn)度日的。
留下的也不少,畢竟圈子不大,偶爾還會遇見。
“不遠處有個鎮(zhèn)上還可以泡溫泉,我們這有很多天然溫泉,非常有名。”講解員走在最前面,又提了一句:“哦,還有一個大運河遺址公園。”
“這個倒沒什么好看的,但另外一個方向有個牧陽山谷,那里有馬場,能騎馬。”他打量著面前兩個大學生,想了想繼續(xù)道,“如果你們喜歡傳統(tǒng)文化,可以去銀山塔林看看,就是有點偏,要自己開車去,當天去,當天回,沒有住宿的地方。”
銀山塔林是法華寺遺址,為歷代高僧的墓塔,大小高矮不同,看石碑上的介紹,高的有二十多米,寬七米;矮的也有,造型比較奇特,更像泰國、緬甸那邊的佛塔,只是要更圓潤一些。
一看到它們,祝霜降就想,也不知道當初用了多少工匠來修建,付了多少工錢。立刻又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合時宜,真要這么想下去,古代的建筑都沒法看了。
而且誰說一定是工匠,說不定是法華寺的僧人自己搭的呢?
這地方很快就看完了,拍下了各個佛塔的照片,可以增加到素材庫里去,誰知道什么時候就用上了。
在最大的草莓基地里,兩人除了現(xiàn)吃的都是自己摘的,其他的都是工作人員摘好的。帶了好幾籃回柏家,張姨大展身手,給她做了一個草莓塔,還很好奇,“我早就想問了,你是五月份生的,怎么叫霜降?”
祝霜降:“……其實我是霜降日生的,但是為了提前上學,就把生日往前移了。”
張姨吃驚:“哪怕是為了上學,這移的也太多了,而且以前生日不是都過錯了?”
祝霜降不可置否道:“沒關系,反正我從來不過生日。”
“沒條件不過就算了,有條件還是要過的。”張姨原來還想用這個蛋糕慶祝她十六歲生日的,沒想到她的出生日期都是錯的。
“不過你爸媽倒是想的挺多的,還考慮了你要提前上學。”話剛說出口,張姨就噤聲了,她認識了祝霜降不少年,是知道她的身世的,連忙轉移話題道:“不過生日也能吃蛋糕,反正它是舶來品,我們怎么吃都行。”
祝霜降覺得這幾天草莓吃的有點多,不太想碰,就挑了奶油和蛋糕胚來吃,一邊吃一邊對張姨豎大拇指,“您做甜點的功力越來越好了。”
張姨喜滋滋道,“要是有一天牧總不用我做飯了,我就到風車咖啡的甜品區(qū)工作。”
“牧阿姨可離不開你。”祝霜降說道。
畢竟牧佳妍能忍受跟丈夫兩地分居,卻在張姨身上非常堅持,當年怎么把她帶到洛海市的,回到首都后,又怎么把她帶回來。
連張姨女兒的工作,都是牧佳妍解決的,還宣布以后要是結婚生孩子,負責給她找保姆照顧月子。
總之,務必讓你媽媽有自己的事業(yè)。
祝霜降回學校上課,給室友們帶了一籃子草莓,充分體現(xiàn)了她們的感情,大家你來我往,其樂融融。讓她們這個幾乎從來沒在一起睡過的舍友們,評上了本年度最和睦宿舍。
“我們樓還有這個活動?”祝霜降看著面前的獎狀,“是不是太兒戲了,總覺得中學才有這種評比?”
說到這個秦雅就嘆氣,“一周前隔壁樓跳了一個女生,聽說是因為成績不太好,有被勸退的風險,然后和舍友又鬧了矛盾,就……跳下來了。”
“怎么沒聽說過?”
“你們不住在宿舍里嘛,”秦雅道:“我協(xié)會里有一個朋友就住那棟樓,她親眼看見的,直接摔在了她面前,人都摔碎了,又紅又白的流了一地,嚇的她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跳下來后很快就封-鎖了,不到半個小時現(xiàn)場就處理干凈了,然后跟沒發(fā)生過一樣。”
秦雅繼續(xù)說道:“這個評比雖然兒戲,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我們樓不是也有幾個宿舍鬧得很兇嗎?她們趁此相互調換宿舍了。”
“管理準備將它一直持續(xù)下去,這樣大家有什么矛盾,也有了解決的希望,而不是將其壓-在下面,省的有一天矛盾爆發(fā)。”
李麗娜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我們樓的管理是剛參加工作的吧。”
秦雅回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她要是再工作幾年,就不會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李麗娜說道。
“怎么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呢?我看大家都很支持。”
“先看看她能不能干好吧,不然做的越多,錯的越多。”李麗娜悠悠的說道:“當然,還是希望她能夠干好,不然你在宿舍天天聽樓上吵架也影響學習。”
十天后,祝霜降拿到了普通話一級乙等的證書,給她證書的老師說道:“你們參加的那個考試點只能發(fā)這個等級的證書,如果要拿一級甲等,要去國家語委測試中心考試。”
“不過一級乙等也夠我們用了,要不要繼續(xù)去考,由你自己決定。”
6月9日,雅典奧運會火炬首都接力活動從人民大會堂東門外廣場開始,最后一站是北大到頤和園。一共148個站點,祝霜降將這些站點抄了下來,這何止是火炬?zhèn)鬟f路線?這明明是旅游路線啊。
好多地方都沒去過,官方嚴選,難道不值得去看一看嗎?
在祝霜降的音樂漫畫完成后,柏爺爺給她推薦了一個出版社,出版社的審稿編輯姓金,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女性編輯。辦公室里,金編輯看著她漫畫,忍不住說道:“這個比賽,我感覺在現(xiàn)實里也能舉辦。”
“今年不是有個叫超級女聲的唱歌比賽很火嗎?你這個跟那邊比起來不止有觀眾的互動性,評委的專業(yè)性也更強。”
“后期還有導師挑選學員,學員選擇導師?”金編輯越看越興奮:“嗯?還將進入決賽的成員集中在訓練營里,通過電視轉播大家的訓練營生活?”
“我就說你這樣一個漫畫,怎么畫了整整三本?”說著她覺得不對,前后翻了翻:“你怎么對漫畫出版的頁數(shù)和格式這么熟悉?”
祝霜降給她推薦了自己以前出版的漫畫。
金編輯恍然:“雖然年紀小,但你也是老畫手了。”
要知道總編要求她給這個小姑娘看稿時,她是不太樂意的。因為聽總編的意思是必須過稿,質量不達標哪怕親自給她改,也要過稿。
她以為接了個燙手山芋,沒想到畫的還不錯,故事線也很完整,內核拿出來寫本小說,真做個節(jié)目都是可以的。這哪里是燙手山芋,這是給她介紹了一個優(yōu)質畫手啊,金編輯心里有些感動,總編并沒有為難她,而是在照顧她。
兩人交談后,修稿改稿,很快進入了熟悉的環(huán)節(jié),出版社給出的合同很優(yōu)渥,牧阿姨介紹的律師也說這合同擬的公正,關于其他的版權開發(fā)同樣是商量著進行的。
金編輯對她說:“我也是有幾個電視臺的朋友的,聽他們說,超級女聲火了之后,不少地方臺都想要做差不多的節(jié)目,你要是不介意,我試著把你這個方案推薦給他們?”
祝霜降沒有意見,讓她沒想到的是,首先聯(lián)系她的不是什么電視臺,而是央視少兒頻道。少兒頻道想要買下《多多的故事》動畫版權,來跟她談的策劃說道:“我們想要做個科普類的動畫片搬上電視臺,覺得你的漫畫很合適,不過我們看你一連出版了四冊,不知道還有沒有后續(xù)?”
“您應該看出來了,這本漫畫停下或是繼續(xù)畫下去,都可以的。”祝霜降回道。
策劃笑了,說道:“是的,所以我們還想買下它后續(xù)開發(fā)的版權。因為我們一旦開始做動畫,就會直接做完一季,要是劇情不夠,可能要請幾個編劇邊畫邊做。如果單靠一個人畫,或許會將時間線拉的很長,那樣成本就太高了。”
祝霜降問:“如果請幾個編劇一起做,我能過去學習嗎?”
“當然可以,我們不像有些導演,我們還是很歡迎原作者參與的。”雙方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祝霜降于是動畫組,學校兩頭跑,其他編劇對多多為什么選擇那些職業(yè)很感興趣,“你是北大的學生,怎么多多的夢想老是一些普通工作。”
這也沒什么不好說的,祝霜降回道:“你們不覺得,多多的工作,都是很難被機器代替的嗎?現(xiàn)在不管哪個行業(yè),以后對機械還有智能化的運用會越來越高的,我只是降低他失業(yè)的風險。”
“小姑娘真是杞人憂天,我們怎么沒有這種感覺?”
“漫畫里,我對未來的猜測就是這樣,失業(yè)率高,人要跟機器搶工作。”
說到失業(yè)率,大家都沉默了片刻,自從1999年大學擴招,2003年新畢業(yè)的大學生踏入社會后,對部分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何去何從,就成了一個社會性的話題。
現(xiàn)在社會上就有一種說法,八零后是垮掉的一代。
當時祝霜降看到這句話時,內心是點點點的。
因為好像九零后也被這么稱呼過,更往前面的七零后也沒逃過,好家伙,這個稱呼居然是繼承制的。
而且現(xiàn)在的失業(yè)率算什么,每年都會有創(chuàng)新的!
到了零零后,‘垮掉的一代’這種說法就少了,不止是大家開始尊重個體本身,更是他們的父母對此嗤之以鼻,有沒有垮掉我們自己還不知道嗎?
編劇們就不容易被機器代替的職業(yè)開始猜測,“老師,我覺得老師也算一個。”
祝霜降潑涼水:“不一定每個省都有綜合性大學,但是每個省都有十幾個,甚至幾十個師范類專業(yè),以后有這么多學生嗎?”
在未來當老師,怎么也要卷成卷心菜才行吧。
編劇哽了一下,然后說道:“那編劇,編劇總不容易被代替了吧。”
另外幾人笑了起來,“好,大家都來當編劇,為國家的文創(chuàng)事業(yè)添磚加瓦。”
一個科普類動畫,能添加的東西真是太多了,不過大家對它上映后的收視率也是沒底的。哪怕是少兒頻道自制的動畫,收視率低,也是會被下架的。
“這個多多的妹妹,要繼續(xù)存在嗎?她只在第四部中-出現(xiàn)過。”
祝霜降思考著說道:“可以加入現(xiàn)代,科學的育兒方式,家長應該怎么照顧一個嬰兒?”
“即使是帶有科普性質的動畫,也不能出現(xiàn)太多的說教內容,多多的故事適合孩子看。怎么照顧慢慢就要給家長看了,不如刪掉,另起一部,做成新的動畫。”
祝霜降覺得老師們說的很有道理,說道:“還可以加入產(chǎn)檢和孕檢的重要性。”
大家一邊討論一邊增減內容,祝霜降將這份工作當成了自己的課外實踐,還能順便完成一項課程需要做的論文。
以原作者的身份,正式參與進央視即將上映動畫片的創(chuàng)作,這份作業(yè)很有含金量了。北大校友遍布首都,老師還給她介紹了在電視臺工作的學長學姐,有不少在管理崗的。
不需要他們特地照顧,有這么一層關系在,至少莫名其妙的矛盾是不會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
暑假,祝霜降跟黃家人聯(lián)系后,留在了首都。
某天,柏衡對盯著筆記本電腦發(fā)呆的祝霜降問,“你在看什么?”
祝霜降將筆記本移到他面前,說道:“你看,騰xun上市了,可惜我還未成年,不然真想買它的股票啊。”
柏衡看完了新聞,說道:“可是它現(xiàn)在是跌的。”
是的,騰xun掛牌后第一天是漲的,然后接下來不到一個月,股價直接跌破了發(fā)行價。因為信息產(chǎn)業(yè)部發(fā)布了《關于開展移動短信服務自查自糾活動的通知》,而目前為止,騰xun收入的一半以上來自SP。現(xiàn)在三-大運營商和SP要開展自查了,騰xun立刻受到了殃及。
“是跌的不是更好?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有比現(xiàn)在更低的價格了。”
柏衡猶豫的問:“你很看好它嗎?”
祝霜降點頭,錢是王-八蛋,但你能說它不重要嗎。
晚上,牧佳妍發(fā)現(xiàn)柏景彥在看一個關于聊天軟件的資料,她擦著頭發(fā)在旁邊坐下,問:“看什么呢?”
“一個月前剛上市的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柏衡說霜降對這個公司很感興趣,問我能不能買?”
牧佳妍拿過他看完的翻了幾頁,這個通訊工具他們公司也有不少人在用,只是沒想到都上市了。翻完后說道:“他們最主要的盈利方式,是開通會員?然后兌換虛擬貨幣玩游戲;對虛假人物進行形象設計?”
玩芭比娃娃好歹有一個真娃娃給你,企鵝秀有什么?哦,企鵝秀它便宜。
柏景彥將手中剩下的資料遞給她,“那倒不是,他們主要的盈利點是跟運營商合作的增值業(yè)務,像短信,彩鈴,只不過現(xiàn)在這些做不下去了。”
“那它沒有前景嘍?”牧佳妍把資料放在一邊。
“也不是,它的活躍用戶很多,超過了一億。”
“這么多!”牧佳妍嚇了一跳。
“有這么多用戶,我要是創(chuàng)始人,死都要想出盈利點!”柏景彥說道:“倒不是不能投資。”
成為騰xun的股東不容易,它的股票不至于難買,祝霜降和柏衡未成年,他們兩無法獨自購買股票,但是牧佳妍可以幫他們代持,祝霜降對牧阿姨也沒有什么不信任的。
騰xun是在香江上市的,因此需要開港股賬戶,這個牧佳妍有,她對祝霜降說道:“等你成年了開通新賬戶,再將股票交易給你。”
祝霜降這兩年積累的錢大部分來自版稅,不過她為了降低漫畫的銷售價,主動降低了版稅,給各個貧困地區(qū)中小學捐書的活動也沒停止。還有剛授權出去的新合同,但是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影視動畫版權,價格是真的低。
除去自己接下來的花費,只能拿出五十萬購買股票。
牧阿姨為柏衡購買了同等數(shù)額的股票,還對兩人說:“股市是很有風險的,這筆錢不少,如果虧了,我不希望你們把損失的錢放在心上,但是要記住金融的不確定性。”
柏衡很無所謂,他本來就是為祝霜降詢問的,不買他的也沒事,祝霜降乖乖點頭,“我們知道了。”
柏衡轉頭看了她一眼,同樣點頭:“是的,我們知道了。”
騰xun的發(fā)行價是3.7港幣,而他們買的價格是3.5港幣,聽說最低的時候一度降到了3.4,現(xiàn)在還上漲了一點。
但是祝霜降知道,以后再也沒有這么低的價格了,不要說3.5了,350都不止。
而且他們選擇的方式是,如果盈利了,不拿分紅,用分紅持續(xù)加倉,直到成年后將股票轉到他們的賬戶,再自行處理。
這就實現(xiàn)財富自由了?!
所以說穿越一次,哪怕什么都不做,選擇的機會都各種各樣。
動畫組里,一個經(jīng)常教導她的編劇老師問:“最近怎么老是請劇組吃東西?點的還是很貴的咖啡和蛋糕,我們個個都是大胃王,不要把你給吃窮了。”
祝霜降回道:“這家店是我朋友的媽媽開的,我去買可以打七折。”
老師釋然了一點,還是說道:“七折也不便宜了,聽話,下次不要買了。要買,就買點西瓜,桔子什么的水果就行了。”
祝霜降聽勸,咖啡是能提神,甜點也很好吃,但是大夏天的,的確吃西瓜更爽,還物美價廉。
大家對她也很關照,總之,祝霜降在劇組的生活還是很愉快的,也學到了不少東西,不僅組織故事的能力有所進步,制作動畫的流程也被她給看明白了。
然后,她接到了荔枝臺的通知,他們有意買下她的音樂漫畫,根據(jù)她漫畫里的形式,做一檔音樂類綜藝節(jié)目。
祝霜降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因為金編輯跟她說過這件事后,連續(xù)兩個月沒有下文,她還以為此事到此為止,無疾而終了。
實際上荔枝臺一直沒有放棄做音綜,但是他們不會只將目光放在幾本漫畫書上,收了不少類似的策劃書,沒想到選來選去,還是這本漫畫里畫的方式最吸引眼球;節(jié)目設計最完善;最有可行性。
于是,在家里浪完了回到學校的室友們,一個個臉色奇怪的看著祝霜降。秦雅不知道在武漢吃了什么,上火狀態(tài)非常嚴重,嘴里長了數(shù)個口腔潰瘍,說話不停的抽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震驚體呢。
她捂著嘴,抽著氣說道:“也就是說,你不止把第一套漫畫簽給了央視的少兒頻道做動畫;還將第二部簽給了荔枝臺做綜藝節(jié)目。”
祝霜降點頭。
“然后你暑假里,一直在參與動畫的制作。”
祝霜降解釋道:“我只是編劇組中,小小的一員。”
“反正履歷里肯定是這么寫的!”秦雅想想自己的暑假生活,無非用吃喝玩樂四個詞形容,而且還吃上火了。立刻作林黛玉葬花狀低聲道:“妹妹這么努力,我竟然虛度了光陰。”
祝霜降黑線的接話,“姐姐從今天起,振作起來就是了。”
都是伍宴靜帶的壞頭,她們一個個都愛演了起來。
伍宴靜用截然不同的聲線說道:“只要過好自己的一生,怎么能算得上是虛度呢,你們兩個都魔怔了。”
坐在一邊的李麗娜無語,找出包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瓜子,撕開后咔嚓咔嚓的啃了起來。很快,她捂著嘴離開了,漱口回來后,對看著她的幾人說道:“苦的。”
秦雅說道:“我正想說呢,這瓜子不是我去年開學時給你的嗎?都大半年了,肯定不能吃了。”然后又有些感動,“沒想到這么久了,你雖然不吃,卻一直把它背在身上。”
祝霜降冷靜的說,“是啊,想想就覺得腦子有問題。”
秦雅:“……”
李麗娜:“……我又不是天天背這個包,不是,我已經(jīng)很久沒用這個包了,昨天才把它翻出來。”說著她直接在教室里整理,居然還從里面找出了三百塊錢。
李麗娜喜不自禁:“意外之財,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第 74 章
◎12/19更新◎
“咦,吃飯?”
幾人轉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班上另外一個女生宋玉在說話,她原來正趴在桌上睡覺,此刻就像被觸發(fā)了關鍵字,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大家看著她憔悴的樣子,不由心生同情,漢語言專業(yè)八-大方向,宋玉偏愛古典文獻學,不止要背甲骨文翻譯表,認那些朝代的字體變化,包括大篆小篆在內,還天天抱著史書看。
雖然她們也看,但是不深-入研究,相關課程能過就行。
比如祝霜降偏好現(xiàn)當代文學,她就會在這一塊花的時間多一點;秦雅和伍宴靜未來選擇方向是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主要學習語言信息處理、對外漢語教學。
至于李麗娜,據(jù)她說如果保研或是考研成功,就選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學,看能不能讀到博士,到時候回西藏大學,做個語言類的老師。
據(jù)說宋玉上學期,看魏晉南北朝的文學文獻看的生不如死,她又是個特別感性的人,光看史書就對在那個時代生存的人感到絕望。而其他封建王朝,普通人的日子也不好過。
教導古代文學的老師特別喜歡她,因為史書幾乎不從底層人的角度描寫,甚至可能只是‘歲大饑,人相食’中的一個。現(xiàn)在很多人也不會代入底層人,宋玉的研究角度很難得。
感恩的是,雖然宋玉看史書看的痛苦,但一覺醒來還是新時代的接-班人,不至于看抑郁了。
要知道,人文院抑郁的學生還不少,當然,大部分是因為學業(yè)、感情和生活問題,而不是看書看的。
李麗娜對她發(fā)出了邀請,“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嗎?我出三百塊錢,剩下不夠的話,你們平攤。”
伍宴靜十分無語:“吃什么能吃三百塊,龍肝鳳髓嗎?”
“去!”宋玉啪的一下合上了書,祝霜降盯著她的書名看了一會,哦,關于殷商時期的祭祀風俗,不由勸說道:“也不要天天看這些血腥殘忍的書,多看一些開心的。”
宋玉很感興趣:“不如你給我推薦一本?”
祝霜降想著她的偏好,然后給她推薦了一本《明清笑話集》。
班上有同學看過這本書,開始相互討論起來,大多都覺得里面的笑話不好笑,還有推薦宋玉去讀《一林》、《南方某末》的,里面的短篇笑話比較好笑。
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fā)展到這一步的,李麗娜明明只是隨口一提的約飯,最后卻成了全班大聚餐。
一位男同學貢獻了厚厚的一疊優(yōu)惠券,“北門新開了一家自助餐,二十八一位,開業(yè)前三天,憑券減五元。”
“二十八一位?這也太貴了,這家店肯定開不下去的!”同學們議論紛紛。
“不過既然減五元,還是可以去看看的。”
大家都很有心得,“像這種注定開不長久的店,就要剛開業(yè)的時候去,不然時間久了老板沒有賺到錢,不管是服務還是菜品,一定會大打折扣的!”
所有的課都上完后,下午四點半,呼啦啦的二十多個同學往那家自助餐去了,進門后在菜品區(qū)轉了一圈,立刻就有些驚訝,“居然還有海鮮。”
不過海鮮種類極少,寥寥無幾的幾格碎冰中鋪了海星,各種貝類和蟹腿。
祝霜降對這些海鮮不感興趣,只吃新鮮水果和肉類蔬菜,有同學痛心疾首,看著他說道:“祝同學,你這樣是吃不回本的!”
李麗娜正在拆蟹腿,聞言頭也不抬的說道:“那你多吃一點,幫我們把本錢都吃回來。”她吃了兩根蟹腿,評價道:“居然不難吃,就是太難拆了。”
吃完飯后,大家準備溜達著回去,班上的一個男生追了上來,攔在了幾人面前,但他只看著祝霜降,掏出了兩張電影票對她問道:“那個,要一起看電影嗎?”
“我們上次一起參加過第11屆首都大學生電影節(jié),你應該是喜歡看電影的,最近剛好有一部叫《王子與我》的片子上映。”
他的聲音變得輕柔了起來:“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看。”
祝霜降盯著他凌亂的頭發(fā)看了一會,說道:“抱歉啊,江應同學,我還未成年,不跟成年男人單獨出去看電影。”
江應怔了一會,沒想到會被這樣的理由拒絕,他想說只是看個電影而已,但是又怕被人覺得糾纏未成年人。而且他看出來了,祝霜降對他并沒有好感,只能尷尬的說道:“哦,是我疏忽了。”
祝霜降在班上跟江應的交流不多,但知道對方是來自康平市,她上輩子的出生地。在江應要離開的時候,開口道:“那個……”
江應停下腳步,轉身期待的看著她,就聽面前的祝霜降問:“你是家里的獨生子嗎?”
“是啊。”他有些自豪的說道。
祝霜降繼續(xù)問:“你有姐姐或是妹妹嗎?”
江應蹙了蹙眉頭,心想這是什么問題,不過還是回道:“我有兩個姐姐,怎么了?”
祝霜降說道:“沒什么,一個社會調研。”然后平靜的說道:“再見,江同學。”
在此期間,祝霜降的室友們并不出聲,只聽他們說話,直到聽到江應說的話后,才表現(xiàn)出咋舌的樣子,等看不見他的身影,李麗娜發(fā)出了一聲我靠,“有兩個姐姐,居然好意思說獨生子。”
“根據(jù)字面意思,家中只有一個兒子,不是獨生子是什么?”
“那姐姐妹妹呢?”
幾人繼續(xù)往回走,祝霜降回道:“自然是不排序,或是另外排序了。”
她們在校門口分開,祝霜降回家拿了網(wǎng)球拍,叫上柏衡一起去校內網(wǎng)球場打網(wǎng)球,還沒走到,就聽到身后伍宴靜喊他們的聲音:“霜降,柏衡!”
轉身一看,是才分開的室友:“你今天不回家住?”
伍宴靜和秦雅正在散步消食,兩人還一人拿著一個甜筒,走近后說道:“是啊,我今天住宿舍里。”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看:“去運動呢?剛好我們沒事,去看你們打網(wǎng)球。”
祝霜降無可不可,她不知道身后的秦雅一直想將伍宴靜帶走,還小聲的對她說道:“這樣不是做電燈泡嗎?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霜降才不會在意呢?”
她示意秦雅看前面,只見兩個人都背著網(wǎng)球拍,說說笑笑走的極近,一點都不在意身后還跟著兩個人。
伍宴靜感嘆道:“我終于明白霜降為什么喜歡攝影和畫畫了,要是能將這一幕拍下來或是畫下來,那該多好啊!”
祝霜降和柏衡經(jīng)過多次的對打,相互喂球極為熟練,只要掌握平衡,就能一直打的有來有回。
他們的網(wǎng)球都是業(yè)余水平,兩個室友坐在場外的臺階上,對這種菜雞互啄竟然也看的津津有味。伍宴靜喃喃自語道:“居然打網(wǎng)球都這么有默契!為什么我在家看對面一起長大的男生,腦子里就會想起他小時候尿褲子的樣子。”
秦雅:“……”
結束時,祝霜降將網(wǎng)球拍塞到包里,就見伍宴靜不斷的在拍蚊子,偶爾還撓撓胳膊,臉上都有一個大包,秦雅看上去同樣被蚊子折騰的不輕。
“……有蚊子就回去啊,干嘛留在這里喂它們。”說著拿出了包里的清涼油遞給她們一人一個。
兩人對這個東西也不陌生,去風車咖啡店消費時經(jīng)常有送,拿過來打開涂在被蚊子咬的包包上,哪怕不能馬上消腫,至少不這么癢了。
“是準備回去了,不是看你們快打完了嘛,還能順路走一段。”
“那一起走吧。”祝霜降示意了一下。
伍宴靜擺擺手,“你們走前面。”
祝霜降:“……”她看了看路,不要說四個人了,六個都能平行走,還不會撞到其他同學。
奇奇怪怪!
走在她們身后,秦雅無語的看著伍宴靜盯著前面兩人的背影一直笑,拍了拍她的胳膊,小聲道:“矜持一點!”
伍宴靜干咳了一聲,一秒端莊。
柏衡說道:“我下周要跟導師去阿美莉卡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大概一個月就回來。”
“是含金量很高的交流會嗎?”祝霜降問道,以她對柏衡的了解,要是那種花花轎子抬人的學術會議,他肯定是懶得參加的。
柏衡有些興奮的點頭,“是的,還能遇到很多我想認識的數(shù)學家。”
“那你一定會有很多收獲的!”
柏衡轉頭看著她,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嗯。”
祝霜降戳了戳他的酒窩。
伍宴靜興奮的捏了捏秦雅的手臂,秦雅頓時一陣齜牙咧嘴。
柏衡飛阿美莉卡了,接下來幾天,祝霜降和室友們去旁聽了北大主辦的首屆‘首都論壇’,在臺下作為NPC存在。
這次論壇,聯(lián)合國秘書長為此發(fā)來賀電,前國-w-u-yuan總理在開幕式上作報告,泰國執(zhí)政公主為大會作開幕辭。
說真的,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在北大看到各國政要以及重要領導人了,經(jīng)常能在學校里遇見這些人,也難怪有些同學踏上社會后恢復了普通人的生活,會變得那么不適應。
不只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其實是個普通人,而且真的看見過。
首都論壇是一個學術性論壇,主題是“文明的和諧與共同繁榮”,主要討論方向是亞太地區(qū)人文社會科學問題的研究,國內外有四百多名著名學者一起參加。
不看自己國籍,只看對方國籍的話,真是每個觀點說的都有道理,聽了好幾天,祝霜降差點忘記了再有半個月,就要考教師資格證了,將復習到一半的書再度拿起來,開始懸梁刺股。
好在秦雅畫了不少重點,又和其他同學的筆記本交換著打印,合成了幾本練習題,讓大家復習的速度大增。
9月15號,上午考綜合素質;下午考教育知識與能力;學科知識與教學能力;考完后就是等待11月份的筆試結果了,通過的話12月就能面試,第二年1月就能拿成績和證書。
大三應該為以后做考慮了,班上不少同學在計算自己有沒有保研資格,想要拿到資格還差什么?還有為此生氣的,“為什么掛過科就不能申請保研?”
旁邊有同學安慰他:“只是不能申請保研而已,還是可以考試的,而且如果掛過科都能申請,那我們全班都該有保研資格。”
“……”
宋玉不止買了《明清笑話集》;同樣買了《一林》和《南方某末》;前者多以幽默、詼諧的方式諷刺社會亂象,內核還是正經(jīng)的,后者是真的好笑了。
宋玉還跟她們分享:[在日本刷盤子一定要水洗七遍,一個勤工儉學的華-國留學生,因為只洗了五遍被老板檢測出來,問責后因為不誠實將其開除。然后被整個城市的餐飲界拒絕,連房東都要他退房,還不得不搬離這個城市。]
“一家餐館洗盤子的事,居然能通知到整個城市的人!”她叉著腰哈哈大笑,問:“你們說,飯店老板是用什么檢測的,這么靈?”
祝霜降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說道:“也許是蓋革計數(shù)器,或是個人劑量計,核輻射不達標,餐盤不能使用。”
附近的所有人:“……”
宋玉繼續(xù)去看自己的笑話集,然后她又開心了起來,“阿美莉卡一只麻雀被高壓線纏住,路人居然是通過110打的報警電話,一直通知到了白宮,總統(tǒng)……派專機撞斷了全國的總電線?讓全國暫時停電,……救下了小麻雀。”她趴著笑了好久。
感嘆道:“阿美莉卡的總統(tǒng)要真是這樣的大聰明就好了,真是天佑華-國。”接著又有些生氣:“要是有人相信了怎么辦,那不就被騙了?”
“這種侮辱智商的故事,就算被騙一時,也不會被騙一世的吧,”祝霜降說著陷入了沉思:“而且這種故事都能出版,說明他們的審核也不嚴格嘛!”
“聽說這兩本雜志的稿費還挺高的!”
不少同學的眼睛亮了亮,不過誰也沒有說話。
柏衡跟導師從阿美莉卡回來的時候,給祝霜降帶了不少禮物。因為東西太多,關愛他的導師還讓一個同去的博士生幫著一起搬。
博士生旁觀了平時沉默寡言,不愛交際,看著就特別沒異性緣的小師弟,是如何把禮物送給一個甜美可愛小師妹的,還是人文系的師妹,跟他們學院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那種。
小師妹笑的真開心,居然還擁抱柏衡,說歡迎他回來,一個個看柏衡帶回來的禮物,哪怕是幾張平平無奇的照片,都非常珍視的樣子。
祝霜降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給數(shù)院的學長倒了一杯水,非常客套的問:“學長要留下來吃飯嗎?”
柏衡很快回道:“他不吃。”
博士生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心中默念了N遍,柏衡是老板最看重的門生,是他天賦異稟的小師弟,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不用了,我晚上有約。”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約,除了他,還有誰能知道呢?
祝霜降將他送至門口,從她家門口回到宿舍躺下的博士生,心想,找個機會一定要問問小師弟另外的禮物送給誰了。
等他想起來的時候都過了半個月了,柏衡覺得他的問題莫名其妙,“另外的禮物送給了我爸我媽。”
對方怔了一下:“你還給你爸媽送禮物?”
柏衡坐下后開始看文章,平靜的嗯了一聲,問道:“你不送嗎?”接著他反應過來兩人是一起出去的,說道:“是的,你不送。”
祝霜降通過了教師資格證考試筆試,接著要參加第二個月的面試,請了一個通過考試的學姐過來給她們做培訓。
室友對她的想法驚為天人,“你怎么想到要做培訓的?”
祝霜降比她們更吃驚:“原來不需要的嗎?”
學姐倒是非常感同身受,“如果我面試前,有這個培訓,一定會去的,但是花錢就算了,最多問一問學長學姐。”
室友們說著是啊是啊,誰會花錢做這種事。
祝霜降看向學姐,學姐忍痛說道:“要不我把錢退給你吧。”
“……那倒不需要,學姐你收費又不貴,但一定要認真哦。”
學姐說道:“那當然!”
交談間,祝霜降發(fā)現(xiàn)學姐已經(jīng)通過申請拿到了保研資格,目前正在選導師,咨詢了不少關于保研的事。學姐說道:“我看你的成績是沒問題的,在全系前30%,績點挺高,該考的證書都考了。接下來的課程不要不及格,處分?你肯定是沒有的吧。”
又說了不少注意事項,比如該提交哪些申請材料,學校審查通過后,筆試、面試、情景測試的注意事項有哪些。
祝霜降覺得這錢花的超值,學姐覺得這錢收的安心,雙方的合作圓滿結束。
沒想到學姐售后也做的很好,在祝霜降教資面試完后,還打電話過來關心,大有一副你要是拿不到證,我免費培訓你至拿到為止。
不過聽到她的成績之后很快就放心了,“沒有問題,比我當初面試的成績都高。”
周末,祝霜降帶柏衡去了央視少兒頻道的動畫制作組,看動畫是怎么做出來的,還看了一些樣片。
柏衡盯著屏幕,問道:“這個色彩,顏色是不是太鮮艷沖突了。”
祝霜降回道:“鮮艷的顏色是為了吸引孩子的注意力,激發(fā)他們觀看的興趣。”
柏衡看里面的人物說話的樣子,“那說話動作這么慢是因為?”
“做動畫,跳躍性不能太快;故事情節(jié)不能復雜,如果普通電視劇的倍數(shù)是1,動畫可能就要0.75甚至是0.5。”
說著祝霜降想起了天線寶寶,那個動作節(jié)奏就真是慢過頭了,據(jù)說是給0-3歲的嬰兒看的。
兩人也不能太打擾大家工作,看的差不多就離開了,等了近一個月,祝霜降拿到了教師資格證書。
某天,她在校內的書店里翻書,陸陸續(xù)續(xù)看到了關于[阿美莉卡消防員在911奮勇滅火,獲得國家巨額獎金,總統(tǒng)還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隊長的故事。]
署名是:佚名。
[白人警察發(fā)現(xiàn)黑人流浪漢,對其精心照顧,為他申請保障,最后兩人其樂融融成為朋友的故事。最后還順便諷刺了一下國內去年剛剛結束的收容制度,看看人家膚色不同都這么和諧。]
署名是:佚名。
祝霜降:“……”
很好,你們是會精準踩雷的,話說這些故事本就該有,還是她親愛的同學們寫的,祝霜降在教室里問了一圈,反正她的同學沒一個承認的。
“我們正事這么多,怎么可能去寫這樣的短篇呢?”
“是啊是啊,”伍宴靜過來挽著她的手,“體育館有奧運乒乓球賽場館,應征建筑方案的評審活動,我們一起去看看。”
剛走出教室,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喊:“劉飛人來了,在田徑場!”
伍宴靜立刻帶著祝霜降朝田徑場的方向拐彎,說道:“體育館什么時候都能去,但是劉飛人可不是天天能見到的。”
劉飛人自從在雅典奧運會破了男子110跨欄的記錄后,在國內受到了無與倫比的追捧,身價大漲,鋪天蓋地都是他的廣告。
這次他來北大,不少同學聽說了過來看他,還有期待他首都奧運會成績的。
劉飛人正站在田徑場上跟工作人員說話,之后給幾個北大學生簽名,伍宴靜帶著祝霜降也拿到了一張簽名照。
祝霜降對著他說道:“訓練很辛苦吧,要注意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受傷啊。”因為能交談的時間很短暫,她說的很快:“如果受傷了,一定要告訴大家,及時治療。”
劉飛人看了她一眼,說了聲謝謝關心后,跟工作人員一起離開了。
事后,伍宴靜問祝霜降,“你為什么說那些話?莫名其妙的。”
“是嗎?”
伍宴靜點頭道:“是啊,好端端的說如果受傷了怎么辦,對方還是運動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咒他呢。”
“我可是很真心的。”祝霜降舉手發(fā)誓。
“我當然知道你是真心的,但是別人不知道,要是誤會了就不好了。”
祝霜降還覺得自己說含蓄了,甚至還想勸劉飛人不要接那么多商演,不止耽誤訓練,還耽誤休息。
但她既沒有這個資格,也沒有這個立場,只是想,要是對方做到了這些,就算到時候比賽失利了,能不能少受一點謾罵,多一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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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評論區(qū)隨機發(fā)紅包[貓頭][貓頭][貓頭]
第 75 章
◎12/20更新◎
祝霜降和伍宴靜去了體育館,為什么北大對乒乓球項目的比賽場館這么重視呢,因為奧運會后,這個場館會成為北大的綜合體育館。
自家的建筑,重視加倍。
評選自然是由專業(yè)人士來,其他人都是來參觀的。
看完了之后,為慶祝百周年紀念講堂的多功能廳小劇場正式運行,學校請了青春版昆劇《牡丹亭》過來公演,很多公共場地在發(fā)門票。
伍宴靜直接過去拿了好幾張,“我姥姥可愛看戲了,到時候帶她來一起看。”說著對祝霜降道:“我給你也拿了幾張。”
祝霜降接過來,門票上還有演出的相關信息,兩岸三地藝術家攜手打造,去年4月開始世界巡演,主演是沈feng英。
一路上伍宴靜自言自語,“這個主演的名字好耳熟啊,是誰呢。”等到了教室門口,她說道:“我想起來了,她的老師是我國的‘昆曲皇后’,我姥姥可喜歡她了。”
好家伙,追星追的徒弟是誰都知道,祝霜降問:“咱姥姥是什么戲都看嗎?我還以為首都的只聽京劇呢。”
“這就是你的刻板印象了吧,不說別人,只說我姥姥跟她的戲友,只要好聽,什么戲都聽。”
祝霜降將那些毒雞湯拋到腦后了,但是只要存在,就不會消失。她在各大論壇流竄時,發(fā)現(xiàn)了不少外國網(wǎng)友,主要是阿美莉卡網(wǎng)友在國內的論壇上吵架。
應該說是單方面輸出。
認真一看,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將《一林》和《南方某末》還有類似雜志上的短文,翻譯成了英文,翻墻搬運到了阿美莉卡的網(wǎng)站上,還標注了是哪本雜志第幾期第幾頁。
不說前面幾則如此侮辱智商的存在,后面那些更加讓他們破防,911的消防員得到了怎么樣的對待,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己還不知道嗎?
自此之后,阿美莉卡的消防員救火,都是考古式救援了。
黑白膚色其樂融融更別提了,這種形容簡直是在他們的雷區(qū)上蹦跶,特別其中一個是警員時,雙方都有被一槍送走的可能。你以為是大熊貓呢,一個身上兩種顏色都能顯得那么協(xié)調,那么可愛。
他們之間萬分不協(xié)調,萬分不可愛。
而且不知道是錯誤還是故意的,翻譯‘其樂融融’這個成語時,用羅密歐和朱麗葉來形容他們的關系。簡直不忍直視,希望阿美莉卡人以后還能正視這兩個人物。
如果是本國人這么在網(wǎng)絡上輸出,肯定要掀起罵戰(zhàn)的,但是這種用魔法打敗魔法的方式,各大雜志一片沉默。
不少網(wǎng)友也驚訝,什么?難道你們不像雜志里說的那樣,自由?寬容?平等?尊重生命嗎?
阿美莉卡網(wǎng)友:……
你們居然是真心的。
期末考試后,祝霜降準備回洛海市了,去年她就沒回去。落地后是黃婷婷帶著黃嘉樹來接的,他瘦了、高了,有些少年的樣子了,只不過臉上架著一副墨鏡是什么意思。出了機場,祝霜降抬頭看天,“嘉樹啊,今天也沒太陽,你戴墨鏡遮什么呢?”
黃婷婷說道:“別提了,他升到初中后,在學校跟其他同學組了一個墨鏡樂團,聽我哥說,他連晚上睡覺都戴著睡。”
“那洗臉怎么辦?”
“洗完再戴回去。”
黃嘉樹可能隨他爸爸大高個,十三歲,就比祝霜降矮了那么一點,不用明年,看著今年就能超過她。穿著黑色羽絨服,黑色的褲子,鞋子,除了沒被遮擋的皮膚,整個一黑客帝國。
他酷酷的推了下眼鏡:“好久不見,姐姐!”
祝霜降去瞄黃婷婷的臉色,就見她平靜的說道:“他現(xiàn)在暫時住在我家,等過幾天我受不了了,就讓他去爺爺奶奶那住。”
黃嘉樹雖然扮演了酷哥,但還是一個暖男,貼心的接過了祝霜降的行李:“我來推吧。”
然后祝霜降就看到他坐到了行李箱上,用輪子滑著走,并且越滑越遠,黃婷婷不得不在身后喊他:“走過頭了!”
前面坐在行李箱上的少年頓了一下,轉身咕嚕嚕用腳撥著滑了回來。
黃婷婷的車是大紅色的,看著好久沒洗了,打開后備箱,稍微整理了下,好留出放行李箱的位置。拿開了一個袋子,她看著那一籃子雞蛋沉默了,說道:“我就說我之前買過雞蛋的!后面找不到,你姑父非要說我記錯了。”
祝霜降湊近觀察,說道:“我覺得要是洗個車,或許還能找出更多的東西來。”
“這輛車平時你姑父也有用,他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里放。”黃婷婷說道:“今天回去就讓他洗。”
放好行李,幾人上車一路往市區(qū)去,黃婷婷開著車問:“你是去我家住還是去爺爺奶奶家住?”
黃嘉樹沒想到搬到姑姑家不到三天,就要被趕出家門,他原來想著住滿一周,再離家出走到爺爺奶奶家的,可自己離家出走,跟被趕出去的感受一樣嗎?
“姑姑,你不歡迎我了嗎?”黃嘉樹委屈巴巴,是了,剛才在機場時就這么說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黃婷婷道:“沒跟你說話!”
哦,意外的驚喜。
祝霜降回道:“去爺爺奶奶家吧。”
黃家,黃奶奶招呼她走近,“我買了好多菜在家,就等你們回來了。”然后看著黃婷婷拎進來的雞蛋愣了一下,“上次不是拿來一籃了嗎?怎么又買這么多?”
黃婷婷把雞蛋放到餐廳的桌上,說道:“別提了,更早之前買的,放在車里忘了。”
祝霜降去房間里放好行李,黃爺爺讓她站到自己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不止長高了,還變得更漂亮了。”
客廳里的電視正放著《漢武大帝》,霍去病身亡的噩耗馬上就要傳到武帝耳中了,然后畫面一轉,變成了《快樂星球》。
黃爺爺轉身看了一眼歪著沙發(fā)上,拿著遙控器的嘉樹,“好端端的,屋里戴什么墨鏡?你又不近視,別把眼睛弄壞了。”
摘下他的眼鏡一看,“哦,塑料片啊。”
“才不是塑料片!”黃嘉樹拿回眼鏡重新戴上。
“婷婷,你給沈樂打個電話,讓他晚上到家里吃飯,別忘了把漫漫也帶過來。”黃奶奶又給大兒子打了電話,讓他跟莊希也回來。
黃嘉樹聽到爸爸媽媽的名字,立刻喊道:“奶奶,讓爸爸來的時候,帶半只鹵鵝過來吧,我好久沒吃了!”
而且正好他吃肉,大白吃骨頭,一點渣渣都不會浪費,沒有性價比更高的東西了。
晚上吃飯時,他看著爸爸媽媽帶來了不少東西,就是沒有鹵鵝,發(fā)出了長長的,失望的嘆息聲:“我的鵝呢?”
“放假前老師沒有說過嗎?最近在鬧禽流感,禽類都不能吃。”
“老師說少吃雞肉,鴨肉。”
莊希嗯了一聲,“鵝也是禽類。”
黃嘉樹想了一下,果然是,只能無奈放棄。
黃爺爺?shù)溃骸笆袌錾想u鴨的價格,都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了,真不知道那些養(yǎng)殖戶該怎么活?”他繼續(xù)道:“而且也沒聽說我們這有誰得禽流感,或許沒那么嚴重?”
黃向陽立刻道:“嚴重,南邊那些國家,有患者死了,幾口吃的算什么,我們安全為重!”
快開飯時,沈樂抱著沈漫進來了。
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碗筷,祝霜降特地坐到了漫漫身邊,跟軟軟的小姑娘坐在一起,小聲跟她說話:“漫漫,一年不見,沒有忘記姐姐吧?”
“一年嗎?你跟她一年半沒見了,漫漫都讀小學了。”黃婷婷耳朵可尖了,同樣對著女兒問道:“漫漫還記得姐姐嗎?”
沈漫輕輕的點頭,“記得,霜降姐姐。”
妹妹太靦腆了,當哥的比誰都著急,祝霜降聽飯桌上的大人們,講起了沈漫剛開學時發(fā)生的趣事。黃嘉樹專門從江東附中到小學部,走到她的教室里大聲說:“要是有誰欺負你,一定要跟哥說知道嗎?!”
說完還掰了掰拳頭,特別酷的樣子:“哥就是你的靠山。”
沈漫的班主任原來也教過他數(shù)學,還以為他是來找事的,哪怕升初中了,依舊讓他去辦公室站了一節(jié)課。
黃嘉樹:只要沒讓我在大庭廣眾下丟人,辦公室里,站了就站了吧。
祝霜降是帶了筆記本電腦回來的,晚上睡覺前,她跟家里說了一聲,明天準備去移動,預約辦理寬帶。黃爺爺說道:“你是忘了爺爺哪個單位退休的?哪里還需要上門預約,我打個電話就是了。”
第二天,移動網(wǎng)點就派了技術小哥過來,服務到位,一直看著她的筆記本連上網(wǎng)才離開。祝霜降剛登錄了企鵝號,群消息,私人消息不斷的開始閃爍,私人消息是柏衡發(fā)的,問她什么時候回首都,好去機場接她。
祝霜降無語,回復道:[我才剛到洛海市第二天。]
不過那邊顯示離開狀態(tài),兩個小時后,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我只是想知道你回來的日期。]
祝霜降才發(fā)現(xiàn),同樣的消息,除了企鵝號上,手機短信也發(fā)過的。她回了個開學前兩天的日期,然后很快收到了一個句號。
祝霜降開始清理手機里沒用的信息,現(xiàn)在的移動公司經(jīng)常給手機用戶發(fā)送,是否訂購彩鈴和各種業(yè)務;是否在線閱讀某本小說。
前者價格不等;后者是流量閱讀,她有一次去聽了一堂超無聊的公開課,就點進了短信里的小說鏈接。
不到一個小時,流量直接超出了套餐上限,并顯示欠費,讓她下課還跑了一趟營業(yè)廳充話費。
除此之外,還收到過不少騰xun的廣告,不過自從三-大運營商和SP被上級要求整改后,這些信息就沒以前多了,她因此抄底買了騰xun的股票。
刪掉了垃圾短信,手機信箱變得干凈清爽,最后只剩下柏衡的信息。
祝霜降拜年是隨黃爺爺黃奶奶走的,按理一個寄養(yǎng)的女孩,會受到不少審視的目光,但這一切在她身上,全都沒發(fā)生過。
不僅歸功于她十四歲就考上了北大,還有她在經(jīng)濟上,是真不依賴黃家人,她名下在洛海市就有三間房,和三間商鋪。
至少黃家的親戚是瞞不了的,這幾年也清楚的知道了她買房的前因后果。
“霜降,你發(fā)明的那個鍋我去買了一個,也不好用啊,怎么能拿到這么多的錢?”
祝霜降歪頭看了看跟她說話大叔,之前沒見過,回道:“因為是授權給外國公司的,收的是美元,換成我們這邊的貨幣就比較值錢,其實價格不高的。”
“哦,”大叔表示自己明白了,問:“那以后還有嗎?”
有也不能隨便說啊,財不露白懂不懂,那些已經(jīng)被知道的就沒辦法了,祝霜降搖搖頭,直接道:“沒有了。”
大叔有些失望的樣子,接著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黃爺爺一家對你這么好,你以后要記得孝順他們,知道嗎?”
祝霜降思緒放空,聽了一堂生恩不及養(yǎng)恩大的教育課,還有小小年紀手上不應該拿那么多的財產(chǎn),應該交給大人保管的話。
黃婷婷見某個多年不來往的親戚一直拉著祝霜降說話,走過來問道,“表舅,霜降,你們說什么呢?”
都不用祝霜降開口的,表舅就把自己的想法倒了個干干凈凈,他是真心覺得自己在為黃家人好,三套房,三間商鋪,誰會不想要呢?黃家人拉不下臉,不如壞人他來做,最后完成了再要一套做好處。
黃婷婷聽完氣的臉色都變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別說了,我們不是覬覦別人東西的人。”她拉著祝霜降就走,一邊走一邊發(fā)火:“聽到難聽的話,也不知道叫我們,白長一個聰明腦袋了。”
祝霜降跟在她身邊,說道:“也不算十分難聽吧,至少沒罵人。”
“那你對人的要求可真低。”
“我在家里這么多年,都沒見過他,就知道他是屬于那種,很少來往的親戚,只是看他年紀大,不好馬上走開。”
黃婷婷找到了她爸,把表舅的話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黃爺爺臉色變了變,接著溫和的看向祝霜降:“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是個糊涂人。”
祝霜降很坦然的說道:“我沒放在心上,我認識你們多久,認識他多久?怎么可能被他影響。”
“那就好,今天就跟在你黃老師身邊。”
之后祝霜降看到黃爺爺不知道和那位表舅說了什么,總之他再沒提過什么把財產(chǎn)給大人保管的話。
事后黃婷婷問她爸,是怎么跟表舅說的,黃爺爺說道:“像你表舅那樣的人,跟他說我們不覬覦別人財產(chǎn),他是不會信的。因為他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也不信別人是,要從根本上解決。”
“我跟他說,霜降只是寄養(yǎng)在我們家,她的戶口和監(jiān)護關系,都還在福-利院。我們今天拿了她名下的房子和錢,第二天民政廳的領導和警察就要上門。”
自從黃爺爺家裝了寬帶后,黃嘉樹就比較愿意留在這里了,主要是他還能拿著姐姐的電腦玩游戲,用企鵝號登錄游戲大廳,在網(wǎng)上跟別人下五子棋。
他告訴了祝霜降從爺爺姑姑那里偷聽來的話,還悄悄對她說:“我以前也聽別的親戚說過你的壞話,但我爸爸媽媽從來不理他們。”
“說我什么?”
“白眼狼。”黃嘉樹繼續(xù)玩游戲,“說你有錢不拿出來。”
很多詞沒人專門為你解釋,但是生活在這個社會,你會自然而然就會明白。
“后來我們去首都找你玩,媽媽把你買的很多禮物拿出來給他們看,他們就不說什么了。”黃嘉樹倒豆子一樣把那些親戚說的話倒的一干二凈,“等姑姑和姑父去看春晚,出現(xiàn)在電視上,他們就只剩下羨慕了。”
黃嘉樹沒說的是,那段時間,他也可羨慕了。
祝霜降:“……你們還專門找了觀眾席的位置?”攝像機拍觀眾席的時候,可不會停留很久,經(jīng)常一筆帶過。
黃嘉樹轉頭繼續(xù)盯著電腦屏幕,“那天晚上我們一直盯著,找到了你們坐在哪。重播的時候指給他們看的,”
祝霜降看著他跟對面的網(wǎng)友下棋,已經(jīng)快決出勝負了,說道:“姐姐送你一個禮物吧。”
“什么禮物?”或許是太不專心了,黃嘉樹輸了,然后點了重新開始,但對面的玩家選擇離開了房間。
祝霜降給了他一個五位數(shù)的企鵝號,還是她在1999年時申請的,現(xiàn)在都2005年了。因為密碼設置的復雜,加上隔一段時間登錄一次,因此所有的賬號都沒被收回。
要知道,因為她的企鵝號是五位數(shù),大學同學都叫她開服玩家。
黃嘉樹的企鵝號是七位數(shù)的,因為經(jīng)常掛著升級,等級已經(jīng)積累到一個月亮,兩顆星星了,但這也比不上五位數(shù)的企鵝號帶來的震撼。
他當即登錄了企鵝號,加上祝霜降自己的,三個賬號掛在那里。他將新的企鵝賬號發(fā)給不管在線的,還是離線的每一個人,告訴他們這是自己的新賬號,并且主動一個個去加好友,忙碌的不得了。
有個別在線的小伙伴,不斷的發(fā)來震驚的話,相互討論的特別熱烈。
黃嘉樹在爺爺家住了三天,就被他-媽媽帶回家了,“你好幾天沒有練琴了,還有,大白不要了嗎?”
黃向陽和莊希對兒子的教育方式是,假期里,你每天認真學習、彈琴兩個小時,剩下的時間可以給你自己支配,玩游戲也可以。
很多父母會向孩子提出類似的要求,在他們做到這些要求后,往往會否決孩子玩樂的心,要求他們繼續(xù)學習;或是把-玩樂換成做點家務,鍛煉身體。
總之,原來答應你的事是不可能同意的。
但黃向陽夫妻對自己在孩子心中的信譽看的很重,所以黃嘉樹也很信任他們,都沒有多加思考,就跟著回去了。他離開前,還對祝霜降眨眼:“姐姐,有事企鵝號聯(lián)系啊!”
要不是有黃嘉樹這個耳報神,除了那位表舅,祝霜降想不到對她有意見的還不少。但黃家人從來沒跟她提過,既然如此,她也就當不知道罷。
過完年后,祝霜降買了幾個芋泥餡的點心,準備去看沈漫,沒想到沈漫在爺爺家,黃婷婷在電話里說道:“還好你提前給我打電話了,不然就要撲空了。”說著報出了沈爺爺家的地址:“他們在家呢,你直接過去就行了。”
沈爺爺熱情的歡迎她進來,“你是第一次來吧。”
祝霜降回道:“是的,我來看漫漫。”
“漫漫在背湯頭歌呢。”
祝霜降沒想到的是,沈漫背湯頭歌,身上還要穿著定做的小白大褂,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上是一本正經(jīng)的嚴肅,背書的聲音是奶聲奶氣的。
看到她來,身體動了動,仰頭看著她:“姐姐。”
祝霜降坐在了她的對面,拿過合著的書,說道:“姐姐聽你背好不好?”
沈漫點點頭,雖然背的斷斷續(xù)續(xù),但是沒有錯漏的背完了,沈爺爺拿著一些藥材過來教孩子認藥,然后跟書上的藥名一一對照。
沈漫學的不快,但是卻非常坐的住,之后還要給祝霜降把脈。
祝霜降還記得她當年第一次給人把脈,人人懷孕的事。心想她從四歲開始學醫(yī),學到七歲,應該是有進步的吧。
果然是有進步的,因為沈漫把完后,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爺爺,“我把不出來,我覺得姐姐一點問題都沒有。”
沈爺爺接過了重擔,大大的夸獎了孫女:“漫漫把的很對,姐姐身體健康。”說著讓她再試一次:“漫漫要記住,女孩子身體健康,把脈時就是這個感覺。”
沈漫很懂得舉一反三,“我知道,像我媽媽那樣的,就是腎虛。”
沈爺爺干咳了一聲,說道:“已經(jīng)讓你媽媽注意身體了。”
“還有爸爸!”
沈爺爺:“……是的,還有你爸爸。”
祝霜降:“……”
沈爺爺將祝霜降帶來的甜點拿出來給兩人吃,還給她們倒了蜂蜜水,看著她們吃點心的樣子就笑了:“漫漫特別喜歡吃芋頭,早上我們經(jīng)常給她蒸了蘸白糖吃。”
中午留下來吃飯,祝霜降又看到了芋頭,不過這次是咸口的,芋頭蒸排骨,排骨還用淀粉抓過,非常嫩。
沈漫來者不拒,因為她不愛吃飯,沈爺爺直接讓她吃這道菜,還對祝霜降說:“因為照顧她的口味,所以做的有點淡,如果吃不慣,就加點醬油。”
祝霜降拒絕了飯,“我跟漫漫吃一樣的就行。”
“那我們今天就這么吃!”
沈漫還惦記著她的貓:“還有小藍。”
沈爺爺讓她認真吃飯,“小藍的已經(jīng)給了,它餓了會過來吃的。”
給了沈漫就放心了。
寒假一過,體重秤上一站,就知道每逢佳節(jié)胖三斤的諺語不是白來的。秦雅小心翼翼的問祝霜降:“您今年寒假有做什么項目嗎?”
祝霜降回顧了一下寒假生活,問:“吃喝玩樂算項目嗎?”
秦雅松了一口氣,說道:“算,算娛樂項目。”
要知道,因為祝霜降去年暑假的充實生活,秦雅在寒假開始時,有過間接性的躊躇滿志,但是床真的太舒服了;媽媽做的東西太好吃了;不用學習的日子太快樂了!
假期為什么還要那么辛苦?不就是拿來玩的嘛!于是,她寒假過的和暑假的快活度不相上下。
而且這一次,還沒長口腔潰瘍!
第 76 章
◎12/21更新◎
兩人聊了幾句假期生活,秦雅還給她們帶了吃的,因為其他室友基本不住宿舍,還拎到了教室。
祝霜降看著面前的周黑鴨無言以對,滿滿的一-大袋。就聽秦雅聲音輕快的說道:“這家店是今年新開的,就開在我家斜對面,非常好吃,還物美價廉,這么多,只要二十!”
原來這時候的鴨貨還物美價廉嗎,在祝霜降印象里,像周黑鴨、絕味之類的鴨貨,每斤的價格不比牛肉便宜,甚至還要更貴。
但如果是生的凍貨,依舊是最廉價的肉類。
祝霜降戴上她遞過來的一次性手套,跟著一起啃起了鴨脖,秦雅又示意她嘗一下其他的,“這個鴨爪也好吃,哦,還有鴨腿。我專門讓老板切好的。”
甜辣口味的,但越吃越辣,秦雅問:“你們那邊不吃這些的吧,這個鴨頭你要嗎?”
祝霜降拒絕了鴨頭,說道:“以后會吃的。”
“為什么這么說?”她專門拿了一個手套過來吐骨頭。
“以前不吃是因為這樣的店少,要是它像蝗蟲一樣開滿全國,再怎么不吃,也會注意到的。”
“用蝗蟲舉例是不是太夸張了?”
祝霜降正想說些什么,突然頓了一下,問:“今年是不是禽流感?我們這樣吃沒事嗎?”
秦雅回道:“我問過老板了,老板說鹵的是一年前批發(fā)的凍貨,那時候還沒有禽流感。”
她看著祝霜降停下的動作,問:“怎么不吃了,是不喜歡嗎?”
祝霜降幽幽的問:“雖然是一年前批發(fā)的凍貨,但死亡入庫年齡具體幾歲,有問過嗎?”
“想那么多干什么,總不能比我們的年紀還大吧。”
祝霜降:“……”
“你們兩吃什么呢?”臨近上課,有不少同學抱著書進來了,她們坐的老位置,伍宴靜一下子就找到了,然后跟著一起啃起了鴨爪。
“我包里還有兩瓶雪碧,”她摘下了手套,將雪碧拿出來,祝霜降把自帶的杯子推過去,伍宴靜一瓶倒了一點給她,以求盡最大的努力做到公平。
等她們吃完喝完,老師都進來了,李麗娜還沒到,伍宴靜問:“她不會又半個月后才來吧。”
秦雅和李麗娜的聯(lián)系比較多,說道:“不會,最晚十天后到。”
伍宴靜:“……區(qū)別不是很大的樣子。”
中午,祝霜降接到了少兒頻道動畫組的電話,說《多多的故事》已經(jīng)制作完成了,今晚有整個劇組的聚餐,讓她過去參加。
打電話的工作人員又問道:“你們開學了嗎?你在首都的吧。”
“在的呢,我會來的。”
一起吃午飯的柏衡,在她掛完電話后說道:“結束后我去接你。”
“我也不知道幾點結束,但是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的。”
聚餐在一家酒店進行,大廳里擺了好幾桌,服務員來回穿梭其中,已經(jīng)開始上菜了。她到時大部分人都齊了,過去跟幾個編劇老師還有配音演員坐一起,順便將背著的包拿下來掛在椅子上。
一個沒見過她的配音演員笑道:“這就是我們的最后一位編劇了?看著挺有學生氣的。”
“不用看著,就是學生,”經(jīng)常照顧祝霜降的編劇將桌上的飲料拿給她,對沒見過她的幾人介紹:“北大的高材生,也是我們動畫的原作者。”
幾人客氣的碰杯,因為職業(yè)原因,這一桌的配音演員都不喝酒,嚴格點的連飲料也不喝,祝霜降認出了其中一個還是某少兒節(jié)目的主持人。
她主持的節(jié)目,存在時間可長了,近十年的小朋友都有看過她的節(jié)目,現(xiàn)在還在繼續(xù)。沒想到樣子和以前一點變化都沒有,聽他們聊天時說起她已經(jīng)快四十了。
世上就是有一種人,不管你三十歲還是四十歲,都長一個樣。
“動畫片什么時候上映?”祝霜降問。
“已經(jīng)送審了,沒問題的話,兩周后你就能在電視上看到它了。”
結束后成人有各自的活動,也有離開回家的,編劇老師問祝霜降,“你怎么回去?”
“有人來接我。”
老師放心的讓她離開了。
祝霜降在門口看到了抬頭看天的柏衡,背著手輕輕的走到他身邊,問:“怎么站在風口?”
柏衡指著天空對她說道:“你看,今晚有星星。”
首都的天空是很少看到星星的,更何況如此與眾不同,祝霜降仰頭盯了一會,良久后道:“……這是木星?”
“嗯,今天是沖日,木星和太陽剛好分處地球兩側,幾乎成為一條直線。”柏衡的變聲期已經(jīng)過了,說話相比之前的偶爾嘶啞,變得更加清朗,“沖日期間,木星被太陽照亮的一面完全面向地球,整夜可見。”
兩人靜靜的站了一會,祝霜降說道:“這里位置不好,風還大,我們換個地方吧。”
這附近能有什么觀星點呢?思來想去,兩人到了學校未名湖,沖日如此難得的天文現(xiàn)象,校內看星星的人也不少。為了看的清楚,還有同學帶了小型天文望遠鏡過來,固定在三腳架上。
等到晚上十點、十一點,大家才漸漸散去。
第二天祝霜降就有些感冒了,好在上午只有一節(jié)課,下課后她就回家里窩著了。坐在沙發(fā)面前的地毯上,一邊打噴嚏,一邊寫作業(yè),旁邊的筆記本電腦上還在播放美劇,也算是一心兩用了。
柏衡有些愧疚,他覺得都是因為昨晚吹了太久的風,祝霜降才會感冒的。在陪她去校醫(yī)務室開了藥之后,還打電話詢問張姨生病了應該吃點什么好。
張姨在電話里說:“我正好沒事,過去看看她。”
敲門聲響起,祝霜降過去開門,然后見張姨拎了很多東西進來,她后退了兩步,問:“張姨,你怎么來了?”
張姨進來后關上門,把東西放在桌上,一邊整理一邊說道:“牧總去洛海市了,你們住這又比住家里多,我-干脆過來給你們做飯。”
她關心道:“柏衡打電話說你感冒了,身體怎么樣?”
“小感冒,已經(jīng)吃了藥了。”
“我做了紅糖饅頭,還是熱的,你先吃點。”張姨把饅頭一個個疊在盤子里,繼續(xù)道:“再給你熬個皮蛋瘦肉粥,炒個小青菜,煮幾個雞蛋。”
紅糖饅頭是開花的,偶爾還能吃到?jīng)]揉勻的紅糖,那一塊就會特別甜。張姨讓祝霜降繼續(xù)去寫作業(yè),“這里不用管,我做好了再喊你。”
她重新在地毯上坐下,點了下暫停的視頻,接著寫作業(yè)。
沒想到,除了白煮蛋,張姨還煮了一鍋茶葉蛋,有將近十幾個。“是好茶葉,收拾的時候翻出來的,我看再有兩個月就過期了,干脆拿來煮雞蛋好了。”
“入味了嗎?”張姨問。
祝霜降說道:“有一點點淡。”
張姨把不夠破的外殼又敲了敲,然后放回去合上蓋子:“多泡一會,不過冷了之后,記得熱一熱再吃。”
“嗯。”
張姨將廚房冰箱收拾好,拎了垃圾準備離開:“我先回去了,小白和愛錢還在家里。”
“愛錢?這是誰?”
“就是那只三花貓,牧總給取的名字,說它既然是為了金錢留下的,就叫愛錢好了。”
祝霜降:“……”
她的感冒癥狀消除的很快,茶葉蛋還沒吃完,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熬了一鍋紅豆沙,打電話詢問秦雅愿意吃泡了兩天的茶葉蛋嗎?在聽到她說愿意之后,直接連紅豆沙一起給她們帶了。
“這紅豆沙吃下去好暖啊,不會是剛煮出來的吧。”宿舍里,秦雅對著保溫桶看了看,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很多,放心的慢慢吃。
祝霜降又給伍宴靜倒了一碗,回道:“是剛煮出來的。”
“哇,還有小圓子。”秦雅嚼著圓子,發(fā)出了喟嘆,“我真是太幸福了。”剝開茶葉蛋后大大夸獎,“一看就泡的很入味了。”
“是的,都有點咸了。”
秦雅不允許她對茶葉蛋有誤會,咬了一口后說道:“一點都不咸,剛剛好。”
祝霜降:“……是,我忘記你是個重口味了。”
秦雅很快就開始吃第二碗了,吃完還把她的保溫桶洗干凈了,祝霜降看了看她的肚子問:“你今晚還吃嗎?”
要知道伍宴靜只吃了一碗,她一個人吃了三碗加一個茶葉蛋。
“不吃了啊,剛才吃的就是我的晚飯。”
祝霜降松了一口氣。
動畫片上映后,祝霜降開始了追劇模式,只不過電視開著,電腦上放的還是其他片子。遠在洛海市的黃婷婷倒是給她打了電話,“我放給漫漫看了,漫漫天天跟她爺爺一起看。”
不過相比沈漫,還是黃嘉樹比較興奮,不斷的在學校里給老師同學們安利,“這是我姐姐以我為原型畫的?”
同學們對他驚為天人,“你小時候想做這么多事,叔叔阿姨還都帶你做了?”
其實那些事并沒有多少是他想做的,但黃嘉樹還是挺起了胸膛,“是的,我做什么我爸爸媽媽都會支持我的。”
樂團的同學就有些擔心了,“那你還留在墨鏡樂團嗎?”
“哎,我最喜歡的還是彈鋼琴!”他摟著小伙伴的肩膀:“我們樂團會一直繼續(xù)下去的。”
一個月后,祝霜降打電話給少兒頻道詢問收視率,那邊有些興奮,“在動畫片里,收視率是第一,雖然才四月份,但應該能保持住。”
“我們已經(jīng)開始做第二季了。”
祝霜降驚訝,“這么快?”
“嗯,而且有第一季打下的基礎,完成時間也能更快。”工作人員在電話里說道:“導演的意思是每半年放一季,一直到完結為止。”
荔枝臺那邊的音樂綜藝同樣到了籌備階段,但是因為現(xiàn)在超級女聲進入了決賽階段,他們想在這個比賽結束后開啟再節(jié)目。
有人先在前面過河,還能蹭一波熱度,而且誰也沒想到,可能包括超級女聲自己也沒想到,他們這個節(jié)目會這么火。
荔枝臺的策劃還在電話里,用開玩笑的語氣問,“你要是有什么好想法,記得告訴我一聲。”
所有的想法都在漫畫里畫了,祝霜降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多錄一些幕后花絮,放到網(wǎng)上用來宣傳。”
“……網(wǎng)絡上放視頻宣傳,不太容易吧。”策劃有些猶豫,但是他聽說互聯(lián)網(wǎng)上關于超級女聲的搜索很多,熱度很高,就說道:“這樣,我問一下我們單位里,電腦用的好的年輕人。”
為了宣傳奧運,香江著名歌手周hua健在北大百周年紀念講堂,舉辦了他在大陸的首場校園演唱會,演唱會的門票會全部用來支持乒乓球比賽場館的建設,也就是北大未來的綜合體育館。
祝霜降擔任了志愿者,負責到現(xiàn)場近距離拍照,沒想到宣傳中只有周hua健一個人,卻來了好幾個著名音樂人,校內的合唱團、弦樂團擔任伴奏。
她看的出來,不少同學是把他當偶像的,非常激動,還要祝霜降給他們合影。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她叫不出名的運動員,聽身邊的人一說,是前乒乓球世界冠軍。
真是失敬了,祝霜降對著幾位運動員拍了照片,可能因為都是公眾人物,他們對攝像機的配合度比以前在校內拍過的同學更高,還會找角度,擺姿勢。
歌手們因為同學的熱情,比原來說好的唱了更多的歌,結束后大家先是戀戀不舍,等北大校長上臺頒發(fā)捐贈證書時,又變成了熱烈的掌聲。
捧場你們是專業(yè)的。
祝霜降立刻拍了臺上人握手,一起舉著證書的照片,活動結束后,問來聽歌的攝影協(xié)會會長,她拍的怎么樣。
會長一張張的看過去,“在校內的電視臺和報紙上,已經(jīng)綽綽有余。”
會長和女朋友一起走了,有兩個樂團的男生逆著人流往這邊過來,湊近到祝霜降身邊,其中一個紅著臉問她:“學妹,我們是剛才要你拍合照的,能加個聯(lián)系方式嗎?”
祝霜降說道:“加個企鵝號吧,我回去后直接把照片發(fā)你。”
男生怔了一下,“加企鵝號也可以,”又問:“你是哪個學院的?大幾了?”
聽到她是大三的之后,說道:“原來是學姐,看不太出來,我們是大二的。”
相互記下了企鵝號,另一個男生大驚小怪,“五位數(shù)的企鵝號,厲害了學姐,數(shù)字還這么吉利。”
祝霜降非常謙虛的說:“哎,就是申請的早,也沒什么。”
他們熱情邀請:“學姐要一起吃飯嗎?”
“不用了,我有約了。”
正想問是跟舍友約好的嗎?可以一起過來,就聽不遠處有人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學姐轉頭,已經(jīng)過去和來人說話了。
那個男生明顯是從外面進來的,根本沒有來聽演唱會,連演唱會都不陪著聽,一點都不關心她,學姐還笑的這么開心。
聽了柏衡的話,祝霜降忍不住重復的問了一遍,“你是說,你的博士生師兄因為直接在室外澆涼水,發(fā)燒躺在宿舍里差點昏迷不醒,還是你送到校醫(yī)院去的?”
“他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澆涼水?還是在室外。”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月份了,但這幾天溫度變化劇烈,偶爾有冷空氣或是大風,昨天溫度就降到了個位數(shù),今天也不高。
柏衡牽著她的手給要走出去的同學讓出位置,說道:“我不知道,我送他去醫(yī)院的時候,他還沒清醒。”
“剛才那兩個男生,瞪了我一下。”
“啊,你說什么?”祝霜降不明所以。
“就是他們,”柏衡指了一下走出去的兩個男生,語氣里滿是不解:“他們?yōu)槭裁匆晌夷兀俊?br />
……
晚上,樂團的男生收到了一個好友驗證,并表明了對方是白天拍照的攝影師,他立刻選擇通過。
他飛快的發(fā)了一句話過去:[學姐,晚上好。]
沒想到對方不止發(fā)來了照片,還發(fā)來了詢問,“學弟,你們今天下午離開時,為什么要瞪人?”
“啊啊啊啊!”學弟握著拳頭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明明是男人之間的事,怎么還有告狀的!
另外一邊,祝霜降關掉了企鵝號,將其他照片打包發(fā)給了校教育基金會的郵箱,又打電話跟老師提了一下。
演唱會的門票收入就是由這個基金會處理的,相關通稿自然也要由他們來寫。
柏衡看著她的電腦屏幕,問:“那兩個男生叫什么,不備注一下嗎?”
“你說的對,不備注是容易忘。”
祝霜降修改了他們的備注名,還在括號里寫上了他們的學院名,然后把他們移到了其他校友那一欄。
柏衡看前面時,擰著眉頭,等到他看到后面的舉動,神情已經(jīng)變得輕松了。因為他知道,祝霜降企鵝號里的‘其他校友’,是她不常聯(lián)系的分類。很多只聊過一兩次,大多還只是傳文件,發(fā)照片。
之后唯一存在的用處,就是增加好友數(shù)量。
第二天周末,祝霜降跟著柏衡,去看了那位把自己澆進醫(yī)院的博士師兄,師兄姓徐,躺在病床上散發(fā)著一股生無可戀的味道。
她雖然不處于這種狀態(tài),但對這種狀態(tài)并不陌生,經(jīng)常在生物系,化學系等各種需要做實驗的學生們身上看見。
某次她在中關村的食堂吃飯,還看到旁邊兩位學姐的飯桌上還放著一把香,就是去寺廟時上的香。學姐是這么說的,“我上次放假回來,做實驗有如神助,我對比了一下跟以前的不同,就是在家里給我去世的爺爺上了三炷香。”
“這肯定是爺爺保佑。”
而坐在她對面的女生很擔心,“你爺爺保佑了你,還會保佑我嗎?”
“放心吧,肯定會的,我到時候跟爺爺說一聲。”
當時聽了一耳朵的祝霜降:“……”
也不知道她們的實驗是多么的糾結,糾結到需要依靠玄學的地步,聽著好像還要在實驗室里貼爺爺?shù)倪z照,擔心的卻不是實驗室讓不讓貼。
祝霜降在病床的床頭柜上放下了帶來的水果,客套的安慰:“學長,世上沒有過不去的難事。”
徐師兄面容愁苦的搖搖頭,說道:“學妹,你是文科生,不懂數(shù)學的苦,有些東西過不去,就是過不去。”
柏衡對著徐師兄道歉,“我把你送醫(yī)院的時候,不小心把你桌上的那道題解出來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把答案拿走了,不影響你繼續(xù)解題。”
徐師兄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漸漸變得呆滯,他咻的抬頭,他眼睛直溜溜的看著柏衡,突然一下子掀開被子,上前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你說什么?你剛才是不是說,你把我桌上的題目解出來了?”
柏衡解釋道:“我那時已經(jīng)打了救護車的電話,只是在等救護車的過程中,看到了題目。”他著重強調:“我是先救你,再解題的!”
“不重要!”徐師兄揮了一下手臂,用擲地有聲的語氣說道:“救我不是最重要的,來,跟我說一下那道題怎么解的。”
柏衡低頭,看向徐師兄抓著他的手。
徐師兄會意,很快放開他,還把捏皺的袖子撫平,拉過一張椅子讓他坐下,柏衡又恢復了擔心的樣子:“你退燒了嗎?”
“退了退了,我現(xiàn)在神志清醒。”
柏衡開始給他講解題過程,徐師兄聽的時而皺眉,時而恍然,還拿過放在病床對面桌上的包,掏出了草稿紙和筆推到柏衡面前。
寫了兩大頁草稿紙,解完關鍵點后,他一把拿過筆,刷刷刷的開始寫下面的步驟,“好了,我已經(jīng)會了。”
徐師兄神清氣爽的吐了一口氣,拍著柏衡的肩膀說道:“我如果寫論文,一定給你個二作。”
柏衡艱難的笑了一下,“不用那么客氣,我覺得這是你獨立完成的。”
徐師兄還想說些什么,就聽旁邊的祝霜降問他:“你擔心的事,過去了嗎?”
“過去了,過去了。”徐師兄開始喜滋滋的收拾東西,“出院!”
說著還把祝霜降帶來的水果放到她手上,親切的說:“學妹,這些你拿回去吃。”
祝霜降:“……”
她正想再說些什么,徐師兄已經(jīng)背著包,一陣風的般推門出去了。最后,祝霜降把水果送給了這層樓里的值班護士,護士看著紅色的蘋果皺眉,看著不太想收的樣子。
祝霜降見狀,很有情商的說:“蘋果嘛,剛好祝你們平平安安,你們照顧病人,是辛苦了。”
護士臉色好了很多,接過去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們不能隨便收病人家屬東西的。”
“不是家屬。”
護士迷茫的看著異口同聲的兩人,想起了附近的學校,說道:“……也不太收病人同學的東西。”
她回想著剛才離開的中年男人,又看看面前青蔥的少年少女,低頭翻了下那個病人的資料。年齡一欄寫著三十歲,心情輕松了一點,她就說不全是她眼神不好。
走出了醫(yī)院,回去路上,祝霜降說道:“徐師兄是長的有些老成。”
柏衡嗯了一聲。
“如果他換個造型;換個發(fā)型;換個眼鏡;然后好好休息幾天,再鍛煉一下身體,也不是不能改善過于老成的情況。”
柏衡顧左右而言他,“我們來說點簡單的事吧,你有想吃的東西嗎?”
祝霜降:“……我想吃燒烤。”
兩人到了一家炭烤羊肉串店,再過幾年,炭烤肯定會變成電烤的,然后就再也沒有這種煙火味。羊肉切的很大塊,端上來時還滋滋冒油,上面灑了椒鹽,辣椒和孜然,濃烈的香味朝著她的鼻子里涌來,拿起鐵簽和筷子,一塊塊把肉撥到盤子里。
她可不想直接咬著吃,然后把臉給燙了!
服務員又端了兩碗羊蝎子湯上來,湯已經(jīng)燉成奶白色了,上面灑了蔥花,顏色分明。
很快,越來越多的客人進來,他們要是再晚幾分鐘,肯定要跟著一起排隊了。
羊肉串香辣咸鮮,羊湯鮮美可口,祝霜降吃的極為滿足,結束后溜達了半個小時,到學校不遠處的一個陶藝店DIY。
柏衡偶爾會玩雕塑,柏家還有專門給他做雕塑的工作室,剛進店老板就對著兩人說道:“吃羊肉串了?”說著很心動的樣子,“我也很久沒吃了。”
“你們兩在哪吃的?”
祝霜降告訴了他店名,又告訴了他地址,沒想到老板收了他們的錢后,當即只留兩人在店里,“你們要是不玩了,幫我把門鎖一下就行了,我?guī)Я髓匙的。”
“要是有客人過來怎么辦?”
“這個時間不會有客人的!”老板看著他們,把話咽了下去,轉而說道:“我這東西都有標價,讓他們自己付,實在不行,就說老板不在。”
柏衡在拉坯、捏塑;祝霜降用水彩在給陶坯彩繪,差不多快完成了,就聽到有人進店的聲音,轉頭一看,是老板回來了。
一看時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老板看著她的樣子問:“有客人來過嗎?”
祝霜降搖搖頭。
他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走近說道:“你快畫完了嗎?”
“最后一點。”
畫完后,他給祝霜降涂的娃娃噴了釉,原來有些暗沉的水彩立刻變得鮮艷明亮了起來。接著看向柏衡捏的一個東西問:“這是什么?”
祝霜降回道:“是一個數(shù)學符號。”
店主恍然,不是在玩抽象啊,說道:“我這里的陶瓷每半個月送去燒制一次,上批剛燒完,你這個符號要半個月后來拿了。”
柏衡洗完手擦干后,給他留了電話,“燒好了打給我就行。”
?
作者有話說: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評論區(qū)隨機發(fā)紅包
第 77 章
◎12/22更新◎
柏衡的數(shù)學符號需要燒制,但是祝霜降涂的白雪公主是可以帶走的。店主同樣一身腌入味的羊肉串味,在本子上記下了男生的手機號,給女生裝好娃娃后遞給了她。
回到家,祝霜降把娃娃擺在了柜子里,感覺它身邊還可以擺很多兄弟姐妹。
互聯(lián)網(wǎng)上,不止是超級女聲火了,另外還有芙蓉姐姐,天仙妹妹。百度搜索上有兩個排行,一個是熱度排行,一個是搜索指數(shù)上升排行。熱度十條里有八條和娛樂圈有關;搜索指數(shù)里有各種問題:脫發(fā)原因?地震原因?恐龍滅絕原因?
嗯,怎么還有蘇聯(lián)解體原因的詢問?蘇聯(lián)解體都第十五年了。
下面還有詢問怎么減肥?怎么預防禽流感?怎么學英語?怎么下載MP3……的?
祝霜降把這些問題記下來,首先是為什么會發(fā)生地震,從地球的構造;幾種地震方式;地震前會有什么征兆;遇到地震后應該怎么救援和逃生。
只是她原來的繪畫板筆觸不太靈敏了,畫的有些別扭,柏衡見狀,給她買了一套新的數(shù)位繪畫板。祝霜降接過禮物,來回翻看了一下,“是新牌子嗎?”
“嗯,我看公司是今年成立的。”
祝霜降試了一下,“比之前的那個好用。”
其實網(wǎng)上這些問題都有人回答,只不過答案良莠不齊,又十分零碎,也都是文字描述,大部分人都沒有耐心看。
于是祝霜降把這些回答整合起來,又在北大各大學院跟專業(yè)老師確定正確性,補充不全面的回答,然后用漫畫的方式畫下來。
要不是現(xiàn)在做相關視頻困難重重,其實影像的方式更能給人留下更深的印象。
祝霜降一邊上課,一邊整理資料和素材,在五月底時,首先上傳了關于地震的漫畫,用的是她到北大后注冊的賬號名,還在漫畫的最后一頁標注了感謝,感謝哪幾位北大老師給予的幫助。
接下來更新第二篇和第三篇,這些問題本來就是網(wǎng)絡熱搜,現(xiàn)在有人系統(tǒng)性的,用漫畫的方式進行了回答。回答問題的還是北大在校生,每篇下面又有對不同學院老師的感謝,頓時關注度大增。
祝霜降‘谷雨’的賬號也一下子上了熱度排行榜,這讓她有些驚訝,然后反應過來,哦,好像現(xiàn)在還不是控榜買賣熱搜的時代。
大三快結束時,她上傳的速度慢了下來,準備了保研需要的各種材料,包括個人介紹,成績單,各種證書復印件等等。還去找了最喜歡的李老師,詢問能不能讀她的研究生。
李老師就是去年暑假時,在她去央視少兒頻道參與擔任動畫編劇,要在首都電視臺工作的學長學姐,照顧她的老師。她年近五十,平時上課風趣幽默,經(jīng)常說些冷笑話,而祝霜降經(jīng)常能get到笑點。
反正不管李老師對她感官如何,祝霜降對她印象很深。
辦公室里,李老師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看著她笑瞇瞇的說道:“霜降來了,我正想問你要不要到我這里讀研究生呢?還想著矜持一下,只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來找我,差點矜持不下去了。”
祝霜降立刻道:“李老師你這么受歡迎,肯定有很多人選你的,我來的時候還想,要是你的招生人數(shù)滿了,我就等下一年,或者干脆畢業(yè)算了。”
李老師說道:“那我們也算雙向奔赴了。”她停了一下后繼續(xù)問:“保研需要達到的條件都達到了吧。”
見她點點頭后干脆利落的開了一封推薦信給她,“另一封我讓何院長幫你寫吧。”
祝霜降感動道:“謝謝老師。”
李老師溫和道:“不用謝,只是……”
只是什么?祝霜降好奇的看著她,就聽她繼續(xù)道:“只是我在網(wǎng)上追你的漫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有更新了,瑣事做好了,也不要忘記更新啊。”
祝霜降汗,“那不是忙著準備保研的資料嘛。”
李老師說:“我看你畫完最后一幅畫,請假的說法是三次元忙,這個詞已經(jīng)成為熱詞了。”
祝霜降愣了一下,“可是這個詞不是早就有了嗎?”
“哎,是的,但是在生活中運用還是第一次,與之相對應的是二維的動畫,漫畫,小說嗎?”李老師問道。
祝霜降回道:“那是二次元。”
“挺有意思的說法,你們年輕人的想法總是千奇百怪,現(xiàn)在世界變化越來越快,我們這些年紀大的,也要與時俱進才行。”
說著李老師給何院長打了個電話,然后對祝霜降說道:“何院長在辦公室里,你直接過去吧。”
“謝謝老師。”
祝霜降開好了所有推薦信,等大三期末成績出來后,連同其他文件信息一同遞交,能不能成,等大四開學就能知道了。
暑期,國際名校賽艇挑戰(zhàn)賽在江東省洛海市舉行,一共有十二支隊伍同場競技。除了清華、北大江東大學之外,還有阿美莉卡的耶魯、哈佛大學;英國的劍橋、倫敦;意大利的米蘭大學等。
柏衡跟著祝霜降一同來看比賽了,他多年沒回過洛海市,此次故地重游,到了從沒來過的萊臨島。
“萊臨島這么有名你都沒來過?那洛海市其他地方你去過嗎?”
柏衡報了幾個名字,大多是公園和博物館,在他開始報酒店名字時,祝霜降喊了停,“后面跟叔叔阿姨參加的宴會不算,這種單純游玩的。”
“沒有。”
其實祝霜降也就來過一次,但不妨礙她拍著柏衡的肩膀說:“這次帶你好好玩。”
萊臨島已經(jīng)開發(fā)的有模有樣了,各項娛樂設施比以前更齊全,除了高檔酒店,平價民宿之外,還有可購買,或是租用的獨棟別墅。
送兩人上島的柏景彥聽到尚有幾套別墅沒賣出去,讓開發(fā)商帶他們看了一遍,當即定了一套,于是這次他們就住在別墅里。
難怪小白在遇見愛錢前,忠誠堅定的追隨在柏叔叔的身邊,這揮金如土的樣子誰看了不迷糊。
祝霜降戴著遮陽帽,能遮住整張臉,光腳踩在沙灘上,拍打上來的海浪時不時沒過腳背。她轉頭看柏衡,“你真的不戴帽子嗎?”
柏衡搖搖頭,“多曬一下太陽。”
“你美黑啊?”
柏衡:“……那也沒有。”
祝霜降把帽子放在他頭上,“那還是帶上吧。”
莊希是小學老師,和學生們一樣放暑假,帶著黃嘉樹,牽了漫漫上島來玩,對祝霜降說道,“你黃老師今天要上班,明天可以過來,這個比賽不是一天結束的吧。”
祝霜降看了看比賽單,說道:“今天是500米和2000米的預賽。”
“2000米?這距離可不近。”
比賽的起點和終點都圍滿了加油的人,發(fā)令槍響起,選手們要從沙灘的起點線上,奔跑至賽艇上,而不是一開始就在上面坐好。
“這些來的外國人,看著真人高馬大。”莊希感嘆道,“看著就像體育生。”
祝霜降道:“……來的應該也是體育生吧。”
黃嘉樹有和小伙伴們約好在島上見面,此刻早就找不到人影了,漫漫倒是還站在他們身邊,手上還拿著一個棉花糖。
祝霜降扯了一朵下來,“給姐姐吃一點。”
她將棉花糖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缺口,漫漫也不在意,還舉到了舅媽面前,莊希摸了下她的頭,“舅媽不吃。”
不遠處傳來了有一艘船翻了的喊聲,莊希往那邊看去,然后看到又翻了一艘船,問身邊的人:“是翻了第二艘嗎?”
“好像是。”
通過觀眾陸陸續(xù)續(xù)的交談,大家明白了,米蘭大學是第一個翻的,直接撞翻了江東大學的賽艇。
看不到那邊的沈漫又將視線看向了柏衡,推了推他的胳膊。柏衡低頭,和這個小姑娘相互對視,沈漫舉了舉棉花糖要給他吃。
一秒,兩秒,為了不讓他們看到天荒地老,祝霜降直接扯下來一塊,喂到柏衡嘴邊,“好了,剩下的漫漫你自己吃。”
柏衡一直沒有動作,等祝霜降抬頭去看時,就察覺到了手上溫潤的觸感,他一點點吃掉了棉花糖。
祝霜降的耳朵有些發(fā)紅,她想要抽回手,卻被抓住了,“上面沾了糖,我?guī)湍悴烈幌隆!?br />
莊希被外甥女拉著回頭時,就看到柏衡拿出了一包紙巾打開,正在細心的給祝霜降擦手。
“漫漫,怎么了?”莊希問。
沈漫看了看姐姐的方向,搖搖頭表示沒什么。
預賽結束后,翻了兩艘,有兩艘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錯,劃到中間后,一直來回打轉,最后艱難的劃到終點,一個比第八名慢了整整七分鐘,一個慢了十分鐘。
四所拿優(yōu)勝獎的學校已經(jīng)預定了,復賽在后天,期間有文藝演出,包括歌舞、弦樂、雜技、舞臺劇等,這些是各個大學的項目。另外還有洛海市政-府和萊臨島準備的節(jié)目,一直持續(xù)到比賽結束,晚上還要在島上放煙花。
柏氏家電正在跟外商進一步談合作,柏叔叔是不得閑了,但是他們公司的員工有分批次到島上進行團建,住的是島上的四星級酒店。
為什么不住五星級?除了更貴之外,五星級的酒店都被住滿了。
第二天黃婷婷來時有些失望,因為連民宿都被住滿了,“我還特地跟李老師調了班的,難道晚上還要坐渡船回去?”
“不用,可以住別墅。”
“別墅?”
莊希笑道:“沾了柏衡的光,柏總在萊臨島上買了一套別墅。”
“萊臨島上的別墅?很貴的吧。”
莊希拍了下她的手,小聲道:“再貴,也不好過問吧。”
黃婷婷還有點記得柏衡的性格,說道:“我覺得就算問了,柏衡也不知道。”
借助這次國際名校賽事的光,萊臨島也順勢推出了賽艇游玩項目,另外還有海上觀光、潛水項目。
祝霜降突然反應過來,她還是個旱鴨子,于是開始學起了游泳,黃老師教導。
黃老師看著她很不可思議,“你學游泳還要戴著救生衣學?”
祝霜降糾正道:“是浮力衣,專門練習游泳用的。”
“我們小時候,哪有這些東西,有個皮圈頂天了。”
祝霜降在水里撲騰著,問:“那你小時候,身邊有因為練習游泳淹死的嗎?”
“還真有,”黃婷婷沉默了一下后說道:“哪怕現(xiàn)在,每年都還有淹死的孩子。”
柏衡也穿上了相同的衣服,教導他的是柏氏家電高管的兒子,對方也在讀大學,正是這次比賽江東大學的參賽選手之一,只是折戟沉沙了,瞬間從比賽選手變成了觀眾。
他對柏衡的大名如雷貫耳,因為當年柏衡提前被北大錄取,他爸爸公司多發(fā)了一個月的獎金,用一部分給他買了山地自行車和手機。
江東大學也是985大學,能考上的不能說特別聰明,但肯定不是笨蛋。當初他爸提起柏衡,對著他嘖嘖嘖,他干脆找出印了柏總封面的財經(jīng)雜志,拿著雜志對他爸嘖嘖嘖。
父子兩個就此休戰(zhàn),他也沒有對柏衡產(chǎn)生什么負面的想法,凡人對于學神,仰望就是了。
只是學神的運動天賦不是很好的樣子,練習了好久,才能自己游一會,他也不能教很久,最后認真的告訴他:“千萬不要游到深水區(qū)去,你現(xiàn)在還是個新手中的新手。”
新手肯定是對自己有數(shù)的,柏衡跟祝霜降都不是頭鐵的人,更多的還是嘗試萊臨島上的玩樂項目。
初賽復賽看的不認真,決賽早早就到終點線附近等著了,原來被淘汰的選手都成了啦啦隊,還有一個滿臉紅點點的。
豎起耳朵聽他們聊天,哦,海鮮過敏了。
真是沒有口福,萊臨島上最多的就是海鮮了。
決賽的加油聲比任何時候都大,連靦腆的漫漫都興奮的漲紅了臉,揮舞著祝霜降給她畫的北大旗子,喊著加油加油。
就算今年沒有這次國際名校的賽艇賽,北大和清華也是要開展比賽的,而且已經(jīng)辦了六屆了,就知道兩所學校的賽艇水平都是不錯的。
最后北大獲得了冠軍,哈弗和清華拿到了亞軍跟季軍,友誼賽到這里就結束了。
最后一晚,有篝火晚會和沙灘音樂節(jié),在此之前,當然有頒獎典禮,頒發(fā)最佳創(chuàng)意策劃獎;賽事組織獎;最佳團隊獎;優(yōu)秀運動員獎等等。
除了證書,還有獎金,錢不多,不過在萊臨島上吃吃喝喝足夠了。
黃爺爺和黃奶奶現(xiàn)在不太愛熱鬧和擁擠的場合,等比賽和看比賽的人散去不少后,他慢悠悠的帶著釣竿過來了。
“這里有去年新開發(fā)的釣場,聽說明年還有垂釣大賽。”
祝霜降有些擔心的看著他:“那您要參加比賽嗎?”
黃爺爺一副我對比賽沒興趣的樣子,“釣魚嘛,還是自由自在的好。”
祝霜降松了一口氣,可是她的樣子太明顯了,一下子就被黃爺爺看了出來,他吹胡子瞪眼的說道:“怎么?不信任我的釣魚水平?”
還沒等她說什么,黃爺爺開始呼喊:“漫漫,過來!”
沈漫成了吉祥物,黃爺爺每次揮桿之前,總會摸-摸她的腦袋,祝霜降認真的盯著浮標,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無事發(fā)生。
黃爺爺也覺得有些尷尬,他干咳了一聲,問:“漫漫,你今天有想吃的菜嗎?”
“我想吃紅燒肉!”
“海里的,海里有想吃的嗎?”
在島上吃了好幾天海鮮的沈漫搖頭,最后看著爺爺期待的目光,勉為其難的說道:“那吃點海帶吧。”
“海……海帶?”
最后自然什么都沒釣上來,祝霜降安慰黃爺爺,“其實釣場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能被開發(fā)的,肯定是魚獲多的地方。”
“在釣場上,說不定運氣就站在我們這邊了呢?”
黃爺爺不太開心,但是他中午還是給沈漫點了海帶排骨湯。
之后,祝霜降和柏衡跟著柏叔叔回到了首都,因為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60周年,抗戰(zhàn)勝利60周年。
全國各地都舉辦了各種活動,首都就有相關主題的大型展覽,而且最上級還向全國所有健在的抗日戰(zhàn)士、將領或其遺屬頒發(fā)紀念章。
祝霜降曾經(jīng)給洛海市敬老院的徐奶奶畫過漫畫,這次她和其他幾位老革命一起,作為江東省代表前往首都,并受到了主-席的接見。
事后祝霜降去賓館看了徐奶奶,徐奶奶已經(jīng)九十二歲了,神志依舊清醒,但她坐在輪椅上,早已行動不便。胸-前只掛了兩枚勛章,“前一枚是主-席給我掛的,后一枚也是,我就算死,也要戴著它們去給我大哥看。”
“我要告訴他,我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七十多年前,十六歲的少女不想履行包辦婚姻,哪怕明知道她是累贅,可是投奔革命的哥哥還是帶上了她。一路上不管遇到了爭端,還是危險,兄長一直是照顧她的人。
在幫助她;教導她;被她氣的跳腳的時候,兄長總是會長長的,無奈的嘆氣:“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以后可一定要爭氣啊!”
之后的兵火連天,戰(zhàn)火紛飛,她成了堅定的革命戰(zhàn)士,最親近的兄長卻早已不在她的身邊。
見徐奶奶落淚,賓館里負責照顧她的工作人員,連忙輕輕給她擦去了眼淚,推她回房間休息了。
北大革命烈士紀念碑下,放著不少同學拿過來的鮮花,祝霜降把買的花和其他的放在一起,給在首都電視臺工作的蕭露學姐打了電話。
學姐在電話里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央視,給那些來參加抗戰(zhàn)勝利60周年紀念的老前輩,做個節(jié)目訪談?”
祝霜降糾正道:“建議,我只是建議。”
“你這個建議很好啊,我去跟上級提一提。”在掛斷電話前,學姐說道:“謝謝學妹,以后要是還有什么好想法,記得告訴我一聲,過幾天請你吃飯!”
祝霜降繼續(xù)在網(wǎng)絡上更新之前沒有完成的漫畫,這次畫的是如何給MP3下載歌曲,在很多人看來,這還要教?但她依舊畫的很認真,好在這種她畫的很快。
9月底,新浪聯(lián)系祝霜降,邀請她入駐新浪博客。除此之外,他們還邀請了一-大批名人入駐,大多是文娛行業(yè)的。
祝霜降答應了下來,還將之前畫的一系列漫畫搬運了過去,然后開始看電視。為了紀念抗戰(zhàn)60周年,同樣有不少主旋律的影視作品出現(xiàn),比如《亮劍》。
柏衡開門進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錯門了,他聽著電視里的臺詞,說道:“我爺爺也在看這部劇。”
“還挺好看的,”祝霜降有些可惜,“聽說劇組經(jīng)費很緊張,也就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我一定給他們投資。”
“你有閑錢投資電視劇?”
“沒有。”
“我的錢都可以給你!”
“……謝謝,暫時不需要。”
十月,祝霜降接到了學院通知,順利拿到了保研資格,除此之外,秦雅也拿到了,李麗娜對自己申請失敗很有數(shù),因為她的績點不是很高,因此她準備考研。
而伍宴靜準備本科畢業(yè)后上班,考朝陽區(qū)的公務員,說著還有些猶豫,“其實去孔子學院當老師也挺好的。”
不過現(xiàn)在離畢業(yè)還早,她考慮的時間很多。
一周后,蕭露學姐約祝霜降吃飯,專門找了一家西餐廳,兩人面對面坐著,學姐說道:“你給我打完電話后,我就寫了一份策劃書遞上去,那時候各地的革命老前輩們還沒走,領導見了,當即拍板就要做這個節(jié)目。”
看到她高興的樣子,祝霜降問:“學姐有受到重用的吧?”
“畢竟策劃書是我寫的,”蕭露看著她笑:“當然,最重要的是學妹你的好提議。”
吃飯的過程中,蕭露跟她提了主持人的名字,非常有名,全國人民都耳熟能詳?shù)哪欠N。
“這么慎重?”
蕭露在央視里工作好幾年了,對她說道:“像這樣的訪談節(jié)目,甚至都不看重收視率,而是要做成紀錄片的模式,說不定什么時候還要拿出來播放。”
吃完飯后,蕭露又送了祝霜降一套化妝品:“質量絕對好,我們臺里的同事都用它。”
祝霜降接了過來,“謝謝。”
2005年11月11日,首都奧組委公布了2008年奧運會吉祥物:福娃。
祝霜降看著李麗娜手中拿著的福娃瞳孔震驚,問:“你說這個福娃手辦多少錢?”
“單個88塊,一整套440。”
“這么貴,買得起的人有多少?”哪怕伍宴靜是首都人,比賽就在她家門口舉辦,她也沒有去買一個玩-偶。
“我買的已經(jīng)是最便宜的了,還有限量的珍珠福娃套裝,好像要八千多,不過我沒買。”李麗娜想了想說道:“可能現(xiàn)在也買不到了,畢竟限量版。”
祝霜降說道:“哪怕單個八塊,我都敢說廠家哪怕把機器開冒煙,生產(chǎn)速度都追不上銷售速度。”
要知道去年華-國的人均GDP不到1萬3,城鎮(zhèn)在崗年平均工資1300,當然,因為各地發(fā)展不平衡,肯定有高有低。
但大部分人比以上工資還低,祝霜降覺得,哪怕是有點錢城鎮(zhèn)職工,都舍不得去買這些玩-偶。
大家都很支持福娃,奈何囊中羞澀,只能精神上支持了。
秦雅找了最新的報紙,翻開給祝霜降看,“設計者的想法跟你一樣!他也覺得福娃太貴了,大家買不起。”
“記者說,福娃已經(jīng)是歷屆奧運吉祥物里賣的最低的了,還被設計者給兇了。”
下午,祝霜降回到家,就看到柏衡抱了一個盒子過來,他把盒子打開,里面是和李麗娜買的一樣的福娃套裝,“可以和柜子里的陶瓷玩具放一起。”
自從上半年畫了一個白雪公主后,祝霜降時不時去陶藝店買一個回來上色,還學會了自己噴亮油,接著又專門整理了一個柜子用來擺放。
而嘗試過陶坯后,柏衡還是更習慣用樹脂雕塑,他把福娃們擺在柜子里,說道:“我還買了郵票,到時候可以送給別人。”
祝霜降問:“原來校內買的用完了?”
“嗯。”
她驚訝:“十套都用完了?”
“我送給遠哥的幾個朋友了。”
祝霜降啊了一聲,說道:“……遠哥的朋友都是認識的吧,他們收到一樣的禮物沒有說什么嗎?”
柏衡回憶了一下,“沒有,他們覺得我對他們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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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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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12/23更新◎
祝霜降翻出了蕭露學姐送的化妝品套裝,開始對鏡貼花黃。
里面還贈送了兩片補水面膜,洗完臉后,她把頭發(fā)都梳在后面,又用發(fā)箍固定,對著鏡子一點點把面膜貼在臉上,問柏衡:“還有一片,你要用嗎?”
柏衡看著她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的樣子,搖搖頭說道:“我剛才看了面膜的成分表,那些物質都不能被皮膚吸收。”
祝霜降:“……你去看會電視吧。”
柏衡:。
敲門聲響起,柏衡起身去開門,就看見柏遠抱著一箱水果站在門前,“我爸媽單位都發(fā)了兩箱,給你們送一箱過來。”
進來的時候,看到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祝霜降嚇了一跳,“你這貼的什么?”
祝霜降:“智商稅。”
柏遠警覺的問:“……什么稅?我怎么沒聽過?”
聽了她的解釋后,柏遠感興趣的問:“既然這樣,你還把它貼臉上?”
“唉,反正不要錢,這樣也不算侮辱我的智商。”
時間到了,祝霜降去洗臉,出來時柏遠認真的觀察了一下,“可看著是比以前水潤的樣子。”
柏衡打開他送來的水果,拎過一串葡萄放在他手上,“你去幫我們洗一下。”頓了下,毫無誠心的加了句:“謝謝。”
柏遠又好氣又好笑,“你還使喚起我來了。”話雖這么說,但他還是去廚房洗葡萄了,等端著葡萄出來的時候,桌上已經(jīng)放了給他倒的溫開水,“行,不算我白洗。”
“我開了車過來,等下你們跟我一起回去,晚上去爺爺家吃飯。”
祝霜降詫異:“你的摩托車能載兩個人?”
柏遠差點把口中的水噴-出來,“你這是哪年的老黃歷了,我現(xiàn)在開車,開了都快兩年了。”
祝霜降抱歉的笑笑:“這不是每次見你,都沒在車上嘛,我總不能次次都問你,買車了沒?”
柏遠嗯了一聲,“我也不能每次都提,我買車了,是吧。”
祝霜降把水、乳,霜都涂了,等她收拾好后,三人一同出門。
柏爺爺家的暖氣勁更大,祝霜降覺得自家夠溫暖了,這邊一進來就得馬上把外套脫了,不然熱的刺痛。
全家人都在,柏景弘兄弟正在客廳和柏爺爺說話,妯娌兩個在餐廳這邊包餃子,牧佳妍看到他們脫外套的動作就笑了:“屋子里是有些熱,衣服別拿手上了,直接放到房間里去。”
餃子已經(jīng)包了好幾簾,一共有三種餡,豬肉大蔥、羊肉白菜和三鮮餡。李靜對著祝霜降說道:“洛海市那邊吃的餃子可能和我們這邊不一樣,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
祝霜降回道:“除了我家黃老師喜歡的海鮮湯圓,我暫時還沒有吃不慣的東西。”就算海鮮湯圓,咬咬牙也不是不能咽下去。
“海鮮湯圓是什么吃法?”將一個胖餃子放在蓋簾上的牧佳妍說道:“我在洛海市這么多年,也沒見過。”
祝霜降思索著說:“那應該是黃老師自家的習慣吧。”
廚房里傳來水燒開的聲音,李靜拿了兩簾過去下餃子,祝霜降接替了她的位置,牧佳妍問:“你會包餃子嗎?”
“沒包過,但應該不難學。”
才上手,祝霜降就覺得餃子皮出乎了她的意料,不僅軟,還有延展性,“這餃子皮真好啊。”第一個包的不太熟練,可除了不太好看,一點都沒有破皮。
她召喚了柏衡過來,“你陶坯捏的這么好,包餃子肯定也不是問題。”
牧佳妍看著他們兩包餃子的方式,“你們兩這是南方的捏法啊,像我這樣,兩個大拇指用力一合,餃子就捏好了。”
可惜祝霜降總覺得,按照牧阿姨的捏法,在學會的過程中,肯定是要把餃子捏破的,那不就是浪費了?
南方的包法又不是不能吃。
牧佳妍起身又拿了兩簾進廚房,然后直接在里面幫忙,等到吃晚飯的時候,一人一海碗餃子,每個人面前都有專門的醋碟。
祝霜降看著碗里的餃子發(fā)呆,這么多?怎么也得有二十個吧。她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柏衡,柏衡默默的推了他的碗過來。
李靜看著正在把碗里餃子往柏衡碗里撥的祝霜降,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能吃多少,就先跟大家一樣盛了。你胃口倒是小,等一下阿遠他們還要吃第二碗呢。”
柏遠用筷子夾著一個餃子,問:“這是什么餡的?”
祝霜降給柏衡撥了七個餃子,回道:“是羊肉白菜餡的。”
柏遠一口把餃子吃了,“羊肉白菜餡的不是有了嗎?這個看著不太一樣。”
“是霜降和柏衡包的,他們兩的捏法是左邊三下,右邊三下,看著是好看,就是費功夫。”
廚房的第二鍋也好了,這次直接是一個大盤子全裝出來,誰不夠吃直接夾就是了。
三鮮餡是韭菜、蝦仁和雞蛋,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完要漱口,實際上這三種餡,味道都挺大的。餡調的很多,吃完后把剩下的全包了,放在蓋簾上直接塞在速凍里,定型了之后就可以裝到袋子里了。
還給祝霜降拎了一盒回去,“平時想吃的時候,直接拿出來煮就行了。”
“知道怎么煮餃子吧?”李靜問她。
祝霜降心想,煮餃子有什么不會的,然后就被傳授了點水法。
“……”
這還真不會,她認真聽講。
哦,就是沸騰時加一點涼水,再沸騰再加,來回三次餃子基本就熟了,這樣煮更有勁道,還不會破皮。
柏遠將祝霜降送回家時,發(fā)現(xiàn)她看著方向盤出神,問:“怎么了,你也想開車?”
“我馬上就十八了,應該可以考駕照了吧。”
祝霜降開始學開車,不僅是她,柏衡也一同開始練習了,用的就是蔣叔常常接送他們的車。
蔣叔教的很認真,他們兩也學的很快,但祝霜降還是有些擔心,問:“蔣叔,你知道考試過程中的注意點嗎?”
蔣叔不明所以,“考個駕照有個什么注意點?”
然后他去附近的駕校看了一圈,回來拍著胸脯對他們兩保證,“那幾個考點,簡單!”
蔣叔發(fā)現(xiàn),祝霜降很較真,她在倒車入庫時,一定要把車停在正中間。開彎道不能壓線就算了,入個庫都這么吹毛求疵,最嚴格的考官都沒她嚴苛。
數(shù)次練習后,他雙手抱胸,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后視鏡,說道:“可以了,很好了。”
聽到她在學車,而且考完了科目一的舍友們有些心動,伍宴靜糾結著要不要也去學,然后決定去,哪怕現(xiàn)在買不起車,以后可能也買不起,但是考的證總是自己的。
祝霜降和柏衡在1月中旬,考完了科目三,填了郵寄地址,到時候收駕照就是了。
是的,現(xiàn)在還沒科目四。
出來上車后她恍恍惚惚,在科目二時就感受到了,此刻感受更深,她說道:“現(xiàn)在考駕照這么容易?”
蔣叔說道:“本來就不難,你啊,就是容易對什么事都如臨大敵。”說著他打開了車載廣播,廣播里傳出了字正圓腔的女聲,聽著就屬于官方的新聞頻道。說的是自2006年1月1日,我國農(nóng)民告別了2600年歷史的皇糧國稅,農(nóng)業(yè)稅已成歷史。
祝霜降聽的怔了一下:“取消農(nóng)業(yè)稅了。”原來現(xiàn)在才取消嗎?
本來想換臺的蔣叔停下了動作,又調高了廣播的聲音,問:“接下來去哪?”
“去首都展覽館,”柏衡說道:“那里正在舉辦藝術展覽會。”
首度展覽館門口的最前方,除了華-國的國旗,還插了另外十五個國家的國旗,這些國家的畫廊本次有攜藝術品過來展覽銷售。
展覽館分兩個部分,展銷區(qū)和文創(chuàng)區(qū),祝霜降只看她看得懂的油畫和雕塑,另外在攝影作品面前駐足最多,然后她看到了語文課本里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柏衡認真的問她,“要買嗎?”
祝霜降搖搖頭說道:“以后我們自己去拍就是了。”
柏衡笑了起來:“你說的對。”
祝霜降不明所以,怎么突然這么開心。
雖然離十八歲還差幾個月,但祝霜降還是把戶口從福-利院里遷了出來,自成一戶,拿著新鮮出爐的戶口簿,戶主上面寫的她的大名。
實際上,現(xiàn)在福-利院的孩子年滿十六周歲,具備獨立決策的能力,就允許把戶口遷出來了,因為這個時候十六周歲就要離開福-利院了。
估計以后會變的更加嚴格,要滿十八周歲才行,包括考駕照,入黨等等。
為了慶祝,黃家人在飯店訂了一桌,聚集在一起吃了個飯。飯桌上,黃爺爺拍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以后就獨立了,但是我們還是把你當自家人的,有空多回來看看。”
祝霜降點點頭,“我會的。”
黃奶奶拍了下老伴的手,對祝霜降說道,“你還要繼續(xù)讀書,以后或許會在首都上班,太忙了多打電話也是一樣的,不一定要回來。”
除了戶口簿,祝霜降的身份證也快到期了,又去拍了第二代身份證,等到了首都準備買車時,就遇到了晴天霹靂。
因為2006年首都有一個政策,限制外地人在京購車上京牌。
柏爺爺看著萎靡不振的祝霜降,問柏衡,“她這是怎么了?”
柏衡說了前因后果,柏爺爺就說道,“這有什么難的,把戶口遷到京城來就是了,你是北大的學生,在這又有房子,難道還會限制你?”
祝霜降說道:“可是我剛換的身份證。”
柏爺爺聽的都樂了,“總不能因為身份證是新的,就不舍得換了吧,剛好你李伯母是管這個的,你去問問她需要交什么材料。”
祝霜降交了需要的材料,等拿到新的戶口簿和身份證,時間都過去半個月了。
宿舍里,伍宴靜在去外國的孔子學校當老師和考公務員之間,選擇了考公務員。
“如果當孔子學校的老師,就要去非洲和南美洲了,爭取一下也只能去越南。”
“阿美莉卡和歐洲的名額,早就被人占滿了。”伍宴靜繼續(xù)說道:“除了越南,我對那些國家的了解都在紙面上,我爸媽不太放心,我也挺害怕的。”
她聳了聳肩道:“既然這樣,我還是留在家里吧。”
不過她報名參加了北大青年志愿者協(xié)會組織的公益活動,在三月到四月期間,將會和其他協(xié)會的同學一起,前往貧困縣進行支教,在教學的同時贈送生活用品、文化用品。
像這種活動,在出發(fā)之前,一般會進行募捐的,祝霜降聽了之后就說道:“我捐一部分錢吧。”
伍宴靜大喜,就聽她繼續(xù)道:“但是我要看到錢款去向哦。”
“放心吧,我們都是去批發(fā)市場,選性價比最高的買,而且會開發(fā)票。”
從民族大學回來的李麗娜聽了她們的話,說道:“那我也捐一部分。”
去志愿者協(xié)會交了錢,該活動的發(fā)起者對著她們連連感謝,“兩位學姐起碼解決了我們一半的資金問題,剩下的籌款我們就輕松多了。”
祝霜降問李麗娜:“民族大學的活動怎么樣?”
“還沒結束,你要去玩嗎?”
祝霜降有些心動:“去看看。”
舍友們都跟著一塊去了。
民族大學舉辦了一系列和藏族有關的活動,包括藏族民俗趣味運動會、大型文藝晚會和文化展,是多個組織機構聯(lián)合舉辦的。
文藝晚會昨天就結束了,但是其他活動還在進行中。
文化展中不會看到某些恐怖又血腥的東西吧,比如人皮唐卡和嘎巴拉碗什么的,祝霜降心有惴惴。
不過她擔心的事并沒有出現(xiàn),唐卡有,但是在動物皮革上制成的,另外還有佛像,配飾,銅器,玉印,檔案文書等等。
還搭了一個藏族生活方式的展館,里面以紅黃二色為主,看著里面豪華的搭配,祝霜降感嘆:“這肯定不是一般的家庭。”
“你看桌上擺的法鈴、念珠和噶烏,這搭的應該是喇嘛家。”
李麗娜給她們當起了講解,某些東西,如果沒有專門的解釋,都只是看個新奇而已。不過大家也不閑著,時不時的發(fā)出一兩聲‘啊’、‘哦’語氣詞,給李麗娜提供情緒價值。
文化館中展品最多的,就是‘歷史變遷’那一部分了,通過各個時期的文物,印證西藏和中-央始終如一的隸屬關系,甚至還有清朝皇帝冊封達lai喇嘛的文書。
“首都要建西藏文化博物館,正在征集籌建文物,”李麗娜指著其中一個展品說道:“這是我家捐獻的。”
“暫時先擺放在這里,等首都西藏文化博物館建設開館,再送到那里去。”
大家頓時發(fā)出了更為敬仰的聲音。
李麗娜:“……它在所有展品里,非常普通。”
秦雅說道:“怎么能這么說?誰家能拿出文物來捐獻?”
“普通人家也沒有文物。”
祝霜降的實踐活動選擇了去華-國扶貧基金會擔任志愿者,華-國扶貧基金旗下有很多項目,各個項目對志愿者的要求不同,她主要對標關于留守兒童的‘童伴計劃’。
童伴計劃自從2002年開展以來,截止目前,已經(jīng)幫助了四萬多名留守兒童,在各地建了超過三十所學校。它的資金來源有上級撥款和外界捐助,外界捐助的最大一筆是項目的發(fā)起人熊貓俠。
祝霜降和其他志愿者一起,檢查寄到他們所在站點的包裹和來信,重新整理后再交給最后一環(huán),送到需要的人手中。
每個星期到崗兩天,她要在這里工作到五月份。但是祝霜降知道,這是志愿者活動里較為輕松的一環(huán)了。
聽伍宴靜在電話里說,她去的那個鄉(xiāng),學校外面連水泥路都沒有,里面也只鋪了石子,一下雨去哪都是泥,深一腳、淺一腳,根本沒有干凈的時候。學校里沒有不破舊的東西,連電燈都快壞了,還是他們過去才換了新的。
“也不知道今年的世界杯,會不會再出現(xiàn)一個熊貓俠?”坐在祝霜降對面,檢查著信封的一個志愿者,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因為那個熊貓俠,‘童伴計劃’好多人跟著捐款,聽說接下來要把項目蔓延到更西邊的省市,我們基金會已經(jīng)邀請那邊的大學去鄉(xiāng)村調研了。”
聽他們夸熊貓俠,祝霜降有些羞澀,又在心底涌現(xiàn)出了一股隱秘的歡喜,對那些受到幫助的留守兒童來說,她在其中,也算是出了一些綿薄之力了。
大家開始討論起來。
“我當時在電視上看了那個熊貓俠的捐款過程,好家伙,是一分不留的全捐了,要是我,怎么也要留一部分的。”
“而且至今沒人知道他是誰。”
“人家一開始就沒想表露身份,沒看那個熊貓俠的論壇賬號,自從捐款結束后,就再也沒有登陸過了嗎?”
有一個志愿者說道:“那個帖子今年又被頂上來了。”
祝霜降回家打開電腦,登錄那些沒有倒閉的論壇一看,果然,熊貓俠發(fā)的帖子不斷的被頂上來,一直維持在第一頁,百度熱搜里,關于‘熊貓俠’的話題,同樣在這一屆世界杯的熱搜下面。
接著祝霜降又看到了荔枝臺《我為音狂》的綜藝熱搜。相比超級女聲對年輕女性的限定,《我為音狂》是不限性別,不限年齡的選拔,場面更大,范圍更廣。
超女前十都出名了,哪怕不是為了成名,而是為了音樂夢想,參與報名者都絡繹不絕。人口眾多的城市都有賽區(qū),目前海選已經(jīng)結束了,荔枝臺不僅在電視上打廣告,還在網(wǎng)絡上開啟了宣傳模式,因此一開始它的熱度就爆了。
除此之外,她還看到了一個名字被網(wǎng)友們頻繁的提起。
就是關于唐莫的。
這個名字好耳熟啊,點進去一看。我去,這不是當年在洛海一中讀高中時,在市足球比賽中一鳴驚人,被校足球隊教練死纏爛打,從新信一中拐過來的學弟嗎?
她開始看網(wǎng)絡上關于唐莫的信息,無論是他答應和豐源集團旗下足球俱樂部簽約又反悔的消息;還是他被豐源集團打壓敵視后和林教練的師徒情深;亦或者他父母和林教練送他去英國試訓后遇到的種種磨難,網(wǎng)友們都耳熟能詳。
這些磨難他們都一一克服了,后來唐莫加入了曼聯(lián),從U18開始,現(xiàn)在20歲,已經(jīng)是曼聯(lián)二線隊的主要門將了,曼聯(lián)和球迷都把他當做未來一線隊的門將看待。
林教練就是當年洛海一中的足球教練,不過他早已從學校辭職了,后來唐莫在英國展現(xiàn)出不俗的天賦,未來可期后,又被洛海市足協(xié)聘請。
華-國在04年的世界杯預選賽中淘汰,大家都設想,要是當時的門將是唐莫的話,華-國隊會不會走的更遠。
有猜是的,但更多的都覺得不可能,因為預選賽時,唐莫才剛去曼聯(lián)試訓不久,又是個人赴英的。沒有絲毫名氣不說,國家隊也不會征召一個沒有大賽經(jīng)驗的門將,不要說大賽了,他那時候甚至連普通聯(lián)賽的經(jīng)驗都沒有。
不過大家都很樂觀,這一屆不行,還有下一屆,下一屆華-國隊肯定能獲得更好的成績,只要唐莫不是流星,到時候國家隊肯定會征召他的。
祝霜降看了網(wǎng)友從國外搬運過來,唐莫撲球的照片,畫了個卡通版的上傳到了博客,另外寫了個加油。
博客下面有粉絲留言:[大人也看足球嗎?]
還有很多別的留言出現(xiàn)。
祝霜降瀑布汗的回復了第一條:[大人是什么鬼?]
[跟寶島網(wǎng)友學的,他們在論壇上追小說、動漫都叫作者大人。]
祝霜降很快回復對方:[叫大人太正式了,叫大大就行。]
要是學過某些地區(qū)的方言,就會知道大大還可能指父親的意思,但是相比大人的傳播范圍,使用這個方言的范圍就小了很多。
周末,祝霜降繼續(xù)去站點當志愿者,就看到柏衡來找她了,有些驚訝的問:“你不是在做數(shù)學課題嗎?怎么有空過來?”
“做的差不多了,”柏衡坐在身邊給她幫忙,一邊給新打包的包裹貼膠帶,一邊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我看到你在博客上發(fā)的圖了,你跟那個唐莫,以前是一個學校的吧?”
“什么叫我啊,你不也跟他一個學校的嗎?”祝霜降在查看信件,動作比柏衡快多了。
“我又沒見過他,他入學的時候我都畢業(yè)了。”柏衡繼續(xù)說道:“我在網(wǎng)上看了他還在洛海一中時的照片,有幾張的攝影師寫的是你。”
祝霜降回憶了下:“那應該是和碧海高中打友誼賽的時候拍的。”
“你們之間很熟?”
祝霜降說道:“不熟,只是說過兩句話。”她說道:“好端端的怎么問這個?”
“你一直對足球感興趣,我就關注了一下。”柏衡說的很平靜的樣子:“國內難得出一個天賦這么高的足球運動員,太容易注意到了。”
祝霜降看了他一眼:“是的,天賦過高,是很難遮掩。”
然后轉頭繼續(xù)做自己的事。
感受到她剛才的視線,柏衡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因為柏衡的義務勞動,祝霜降把上周沒用的飯票給他使用,讓他獲得了一起吃飯的機會,不然他只能餓肚子或者出去找吃的了。
志愿者們吃飯是在郵政的食堂里,跟他們吃的一樣,只不過郵政的員工刷臉,他們刷飯票。
“你畢業(yè)論文寫的怎么樣了?”柏衡問她。
祝霜降正在把小炒肉里的蒜苗挑到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我不是每天都在寫嗎?”她很快反應過來,柏衡問的是她糾結的那些問題過去了沒有,立刻道:“寫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時間夠我修改了。”
柏衡繼續(xù)忙自己的課題,偶爾過來給祝霜降幫忙,等她本次的志愿者活動結束后,有些學院已經(jīng)開始本科生的畢業(yè)答辯了。
人文院不早也不晚,在六月中旬前后完成,祝霜降答辯順利通過后,驚訝的對著李麗娜問道:“你不是要考研嗎,怎么決定先回西藏參加工作了?”
“我們國家不是有個援藏計劃嗎?我先回西藏參加兩年的工作,然后再通過這個計劃報考研究生,比現(xiàn)在自己考,要容易很多,我們北大也是招生院校之一。”
祝霜降恍然:“那它有什么要求嗎?”
李麗娜不以為意,“研究生畢業(yè)后,需要回到西藏地區(qū)工作五年以上,對我來說基本沒有限制。我打聽過了,到時候脫產(chǎn)學習兩到三年,工資也不停發(fā),這邊讀研究生也有補貼。”
祝霜降忍不住笑了:“你大富婆還差這點錢?”
李麗娜搖頭晃腦,“這可是國家發(fā)的錢,意義不同。”
大家還要留在學校參加畢業(yè)典禮,但即使以后還能再見,終究要各奔東西的。李麗娜的男友顧聞,在她們常去的食堂門口等到了她,上前有些失魂落魄的問:“你要回拉薩?”
"是啊,我是拉薩人,回去有什么不對嗎?"
顧聞深深的看著她說道:“我這么愛你,為我留在首都不好嗎?而且你在這里房子都買了!”
李麗娜說話語氣都沒變,“你這么愛我,不如跟我去拉薩吧,那里我家房子更多。”
顧聞動了動嘴,想要說西藏怎么跟首都比,而且天高地遠,我去了跟入贅有什么區(qū)別?但他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的離開了。祝霜降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問:“要是他答應了跟你去西藏怎么辦?”
“三年了,連我喜歡吃什么依舊不知道,怎么可能跟我去拉薩?”
“那你這么多年一直不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李麗娜挑了挑眉頭,回道:“因為他身體好!”
祝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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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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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12/24更新◎
后來顧聞又找了李麗娜幾次,他看上去是真的覺得,自己足夠真心,李麗娜心里也是有他的。特別是后一點,他非常確定,從不提過多的要求,對男人也足夠舍得花錢,除了愛,還有什么能讓女人做到這一步?
兩人面臨的,就和其他的畢業(yè)生情侶一樣,可別人沒有選擇,但他們兩還有緩和的余地不是嗎?
李麗娜有房子,有學歷,留下來不是難事啊。最后窮途見匕拿出的想法是,“我們留在首都發(fā)展,每隔一段時間回去見你爸媽。兩個月!你如果想他們,我們一年肯定回去兩個月!”
“嗯,要不你先跟我去西藏見我爸媽?我爸媽還有哥哥姐姐,一定會很歡迎你的。”李麗娜目光幽深的看著他說道:“你總不能讓他們來見你吧?”
室友們圍觀了他們的拉扯,秦雅問:“為什么不直接跟他說分手?”
李麗娜比她們還疑惑:“我已經(jīng)說過了,但他好像以為我只是在說氣話?”
“那你還讓他跟著去西藏?”
李麗娜唉了一聲說道:“他是體育生,我一個女孩子怎么糾纏的過他?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偏執(zhí)啊。但是到了拉薩就不一樣了,拉薩可是我的大本營。”
祝霜降問道:“到時候他還回得來嗎?”
李麗娜:“……霜降,你的小腦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我爸媽最多教訓他一頓,再把他扔上火車。”
“剛好青藏鐵路就要全線通車了,他還能在車上養(yǎng)傷。”
所有人:“……”
祝霜降給黃家人打了電話,詢問有沒有興趣來參加她的畢業(yè)典禮,順便在首都玩幾天。中流砥柱們都要上班,黃嘉樹要參加鋼琴等級考試,沈漫被她爺爺帶著出去玩了,所以黃爺爺和黃奶奶收拾了一下,買了機票就過來了。
祝霜降還沒買車,不過她開了柏衡的車去機場接他們,將兩人帶的行李放到后備箱時,黃爺爺問道:“駕照考出來多久了?車是什么時候買的?”
祝霜降坐在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將車開出去時,說道:“一月份就考了,不過車不是我的,是柏衡的,他兩個月前買的。”
黃爺爺輕輕握住了車門上方的把手,“那你開車多久了?”
黃奶奶是同樣的動作,他們兩還記得,當年黃婷婷買車后不久,是三天兩頭的要出點小事故。
明明現(xiàn)在對駕駛管理算是寬松的,她愣是每周都要去交罰款,不是蹭到別的車,就是不小心被別的車蹭到,還有開到半路突然熄火的。
好在黃婷婷是有數(shù)的,她讓沈樂在郊區(qū)又帶她練習了好多天,慢慢的變成熟手后才大膽了一點。
祝霜降不知道兩位老人的擔心,她把車開的平穩(wěn)極了,說道:“挺久了,駕照考出來之后就一直有開。”
“不是說柏衡的車才買了兩個月嗎?”
“嗯,但是之前有開他常坐的車,剛考完駕照嘛,上路還是要練習的,蔣叔給我們陪駕。”祝霜降頓了下,解釋道:“蔣叔就是柏衡的保鏢。”
黃爺爺放松了一些,他回道:“我知道,三年前來首都玩的時候見過。”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祝霜降又把放在副駕駛的桔子遞到后面,“回家起碼還有二十分鐘,你們吃點水果吧。”
黃爺爺和黃奶奶開始吃桔子,一邊吃還一邊往車外打量,嘖嘖稱奇,“三年過去了,首都的變化很大嘛!”
“是的,有很多基建項目,還有關于奧運會的項目,有些已經(jīng)完成了。”一路上掠過不少建筑,離目的地不遠時,又感嘆道:“這里變化倒不是很大的樣子。”
三人下車后,祝霜降把后備箱里的行李拎下來,樓下的江老師站在院子里,正在和來拜訪她的學生說話,看到他們就笑著說:“霜降帶家人過來了?”
祝霜降向她問好,又說道:“是的,這是我的爺爺奶奶,來參加我的畢業(yè)典禮。”
六月底,祝霜降拿到了人文院本科畢業(yè)典禮的通知,上面列了時間、地點,還有典禮過程中的注意事項。
黃爺爺跟著看了通知,說道:“每個班還有負責人維持秩序,怎么不叫班長叫排長?連學位帽的流蘇怎么掛都有要求?”很快又說:“……掛同一個方向,是比亂糟糟的好看。”
畢業(yè)典禮個有各種節(jié)目,合唱團的合唱,舞蹈團的表演,還有團委和攝影協(xié)會成員聯(lián)合拍攝的畢業(yè)生紀念影片。祝霜降作為攝影協(xié)會的成員,過去參與拍攝了,黃爺爺和黃奶奶表示你先去忙你的,我們自己先玩幾天。
讓祝霜降沒想到的是,她剛回家,就看到柏衡在客廳里跟兩位老人說話,問:“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
“剛到,知道你在忙,我就過來陪一下黃爺爺和黃奶奶了。”
黃爺爺感慨不已:“柏衡真是個有心的孩子,怕我們路走多了不舒服,還專門拿了兩雙鞋過來,鞋底特別軟,怎么走都不累腳。”
柏衡平靜道:“我大伯母給我爺爺買的就是這個鞋子,她說這個鞋好。”
“是好!”黃爺爺認真的記下了鞋的牌子,等回去的時候多帶幾雙,要是洛海市有賣,就更好了。
畢業(yè)典禮當天,來參加的學生父母同樣是有專門的位置的,現(xiàn)場還有優(yōu)秀畢業(yè)生和畢業(yè)生家長的訪談,話別過去、展望未來。
氣氛非常熱烈,特別是院長說了對大家的告別辭后。
結束后,校領導要和每個院系的畢業(yè)生合影,這時自然是由每個班的排長出來維持秩序,各排學生按中間高,兩邊低的順序一輪輪拍照。
接下來各班和私人拍的合照,就隨心意了。
祝霜降帶了相機,讓舍友們把行李箱放在一起,拍了個行李箱陸續(xù)被拉走的畫面。舍友拉著行李箱越走越遠,最后宿舍樓下的林蔭大道上,只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一個人,然后,她也離開了。
只留下樹葉和蟬鳴,還有斑駁的陽光。
“好了,”祝霜降說道:“我到時候配音,會在最后加上一個宿舍門關上的聲音。”
李麗娜問:“那要不要回宿舍錄一下?”
秦雅說道:“直接去我的研究生宿舍錄吧,省的上樓了。”
幾人送秦雅去她的研究生宿舍,這四個行李箱里有兩個是她的,另外則是伍宴靜和李麗娜的。
本屆研究生畢業(yè)典禮比本科生早,宿舍也收拾出來了,要是有提前來報道的,登記確認后可以提前入住。
“阿姨打掃的一點都不干凈。”秦雅開始動手打掃房間,另外兩人圍在祝霜降身邊,聽她錄關門聲。
“碰!”重重的一聲。
伍宴靜:“這不像畢業(yè)告別,這像吵架后負氣離開。”
“碰。”門沒關好,仔細觀察之下,祝霜降說道:“秦雅,你這宿舍門好像不太靈敏,是不是要到樓下宿管那登記一下,讓人來修?”
“我看看?”秦雅關門又開門,很有經(jīng)驗的說道:“這種是不會來修的,我到時候研究下這個鎖的脾氣,找到規(guī)律了就行。”
于是她們借了同一層研二學姐的宿舍,終于拍好了咔噠的關門聲。
聽著這個聲音祝霜降無語極了,這不跟她家的關門聲一樣嘛!
舍友們都知道祝霜降的博客賬號,紛紛表示會在博客上等她的視頻。
現(xiàn)在博客是不能實時播放視頻的,但是前不久,有一個新的視頻網(wǎng)站上線了,新浪跟優(yōu)酷達成了合作,于是博客有了‘上傳視頻’按鈕。
最后顯示出來的是視頻鏈接,點擊鏈接后就可以跳轉到優(yōu)酷頁面。
祝霜降說道:“可能不會馬上完成,我要帶爺爺奶奶在首都玩幾天。”
“你爺爺奶奶來了?”伍宴靜推薦道:“我們那有個國際旅游博覽會,你們可以去看看。”
她接受了建議,一家人第二天就過去了,這個博覽會是市旅游局主辦的,除了華-國,另外有四十多個國家和地區(qū)的展商參展。
他們幾乎都穿著自己國家和地區(qū)的服飾,路口,黃奶奶問那個全身穿著金燦燦的問:“這是哪里的?”
筒袖上衣、立領,又有裹裙一直從腰部圍到腳跟,腰側還打了個結,祝霜降定睛觀察:“好像是泰國的。”
“隔壁呢?”
金的差不多,祝霜降看的時間更久,這次她看著牌子上的字說道:“是緬甸的,再隔壁,是柬埔寨。”
走近時,三個國家的工作人員都有給他們吃當?shù)厮吞禺a(chǎn),柬埔寨的腰果和菠蘿蜜;泰國的龍宮果和紅毛丹;緬甸的芒果和荔枝。
最重要的是,黃爺爺看著一個散發(fā)著奇怪味道,渾身帶刺的硬殼水果問:“這是什么?”說著他指了指打開了一半的菠蘿蜜,問:“這兩個一樣嗎?”
“不一樣,這個是榴蓮。”
祝霜降站在榴蓮面前,對著工作人員問:“它可以吃嗎?”
穿著泰國民族服飾的工作人員,華語說的很好,她說道:“這個味道很特別,不是每個華-國人都能忍受的。”
祝霜降言簡意賅的說道:“我覺得它是香的。”
覺得香的就是喜歡吃的,展臺后面放了十幾箱水果,她去箱子里選了一個成熟度更高的過來,干脆利落的開始剝榴蓮。
更加濃烈的味道散發(fā)開來,有瞬間繞著走的,還有被吸引圍過來的。
工作人員給圍過來想要嘗試的游客分榴蓮,“我們泰國有很多榴蓮樹,品種不同,味道不同,歡迎你們去我們那玩?”
帶過來參展的榴蓮可能是挑選過的,品質很高,軟糯香甜,還有一股奶香味。祝霜降吃的意猶未盡,問:“我能買些帶回去嗎?”
“這些是帶來給觀眾免費品嘗的,不能賣給你,”工作人員想了想繼續(xù)說:“不過我知道有幾家商超有進口我們的榴蓮,你可以去那邊買。”然后給祝霜降留下了地址。
黃爺爺和黃奶奶就是繞著走的那部分,他們問祝霜降:“那臭……咳,那個叫榴蓮的水果,味道怎么樣?”
“口感像冰激凌,香、甜,然后榴蓮味?”
黃爺爺知道冰激凌,但他不愛吃冰激凌,更對這個水果的味道不感興趣,到了一個在切鳳梨的展臺上給她拿了一塊,“吃點菠蘿吧,壓壓你那個榴蓮味。”
祝霜降:“……”
她吃了兩塊鳳梨,又吃了數(shù)個國家的特產(chǎn),手上拿滿了各個地區(qū)的旅游宣傳單,看來看去,黃爺爺和黃奶奶還是對寶島最有興趣。
“回去可以建議一下,今年或是明年,退休干部的旅游可以組織去寶島嘛!”
現(xiàn)在很多單位每年基本都有組織旅游,像黃老師他們單位,前年去爬了黃山,去年時髦了一點,出國去了朝鮮。
去朝鮮干什么,憶苦思甜嗎?
問黃婷婷感覺怎么樣?
還不如在國內玩呢,就算不好玩,至少吃的還不錯。朝鮮都是官方帶他們參觀的,只在平壤打轉,各種設施都一般,也不讓拍照。
對此祝霜降想說,有的玩就不錯了,再過幾年,這種組團旅游的方式會變成,發(fā)旅游卡!等到更晚一點,說不定旅游卡都沒了。
黃爺爺和黃奶奶在首都玩了一個月,就準備回去了,離開之前,自然是寄了不少東西回家的,當然,最重要的是,柏衡送給他們的鞋是哪里買的。
等到了專賣店后,著實有些驚訝,這么一雙布鞋的價格,都抵得上他一雙皮鞋了。不過很快,黃爺爺又釋然了,就算布鞋,這也是布鞋中的佼佼者。
祝霜降看著有些遺憾:“要是能有好看點的款式就好了,買的人肯定會更多的。”
老板覺得小姑娘不懂,說道:“這是我們的傳統(tǒng),幾百上千年來都穿這幾種樣式。”他正要繼續(xù)往下科普,就發(fā)現(xiàn)小姑娘已經(jīng)走開了,很明顯對他的話沒有興趣。
只能轉戰(zhàn)兩位叔叔阿姨:“那是你們的孫女啊?”
“是啊,”黃爺爺很自豪,“她剛從北大畢業(yè)了,我們是來參加她的畢業(yè)典禮的。”
哦,北大的畢業(yè)生,怎么能不懂傳統(tǒng)文化的好呢?老板說道:“我看大叔大媽也是專門過來買我家的鞋子的,您二位覺得我家的鞋子要改嗎?”
黃爺爺和黃奶奶對他們剛才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現(xiàn)在更感到這個店主是個有些執(zhí)拗的人,打著哈哈說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反正聽不聽都隨你,”他指了一下拿過來的鞋:“這些給我們結下賬。”
柏衡和祝霜降一起送他們上飛機,然后她開始做畢業(yè)時室友們各奔東西的視頻。
柏衡看著她把視頻添上了濾鏡,打上了柔光,畫面變的傷感又唯美,可是霜降明明沒有在宿舍里住過一天。
他問:“哪個行李箱是你的?”
“哪個都不是。”
祝霜降看著網(wǎng)頁非常無語,視頻轉碼到優(yōu)酷,起碼要四十分鐘。
柏衡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看了看她的臉色,還是什么都沒有說。轉而說道:“徐師兄要請我們吃飯。”
“啊,為什么要請我們吃飯?”
柏衡回道:“他拿到了博士學位。”
祝霜降一臉茫然,拿到博士學位就要請他們吃飯?難道是因為太高興了?
直到赴約,聽了徐師兄的話后才明白,柏衡有在他的博士論文中-出力,就是送他去醫(yī)院那次的解答。
徐師兄非常感慨,“你們不知道我有多慶幸,當初給自己澆了一桶涼水!不澆我就不會遲到;不遲到柏衡就不可能來找我;他不來找我,就看不到我放在桌上的課題。”
祝霜降猶豫著問:“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就算不澆自己涼水,拿著題目去問他,他也會給你解答的?”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徐師兄突然對著服務員示意,“我們這桌菜單再拿一本過來。”他微笑著看著祝霜降說道:“學妹,不用客氣,隨便點。”
聊天中,徐師兄說了幾個學校的名字,都是他準備去應聘的地方,如果合適,就會選一所高校留下任職。
柏衡想要說什么,感覺小腿被人踢了一腳,轉頭一看,發(fā)現(xiàn)祝霜降正對他輕微的搖頭,然后把菜單往他面前一放,問:“想要吃什么?”
這家店的招牌是鮮橙烤鴨,自然是點了的,然后又點了蘆筍百合,風味雙菇和手打魚丸湯。
點完菜后,服務員又問:“鴨架要椒鹽還是熬湯。”
徐師兄對這家店和熟悉,說道:“要椒鹽的,然后烤鴨的黃瓜和蔥絲多上一碟。”
在他和服務員說話期間,祝霜降靠近柏衡小聲的問:“你剛才想對徐師兄說什么?”
柏衡看著她白皙的側臉,用同樣的輕聲說道:“他前幾天問過能不能留在北大任職。”
“既然選了別的大學,說明北大暫時沒有招聘要求,何必去提徐師兄的傷心事呢?”
柏衡垂眸,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反正是不重要的事。
徐師兄突然對著祝霜降問:“學妹是洛海市的對吧?”
“是啊。”祝霜降坐回了位置,柏衡放在桌上的手動了動,沒有說話,最后拿起茶壺給她倒了水。
“如果我以后要去江東大學任職,估計要在洛海市定居了,說不定還能再見面。”徐師兄把茶杯遞到柏衡面前,對方卻已經(jīng)放下了茶壺,只能自力更生,自己給自己倒水。
柏衡說道:“那估計很難,洛海市挺大的,而且霜降戶口已經(jīng)遷到首都了。”
徐師兄大驚失色,語無倫次的問:“你們已經(jīng)結婚了?”
祝霜降的臉一下子紅了,柏衡怔住了,看著像是在出神。
接著徐師兄很快反應過來:“我忘了,你們還沒到年齡,是不能結婚的,那你怎么落戶的?”
“我在首都買了房子。”
“這個方法還挺好的,買房就能落戶。”
祝霜降說道:“現(xiàn)在不行了,我去拿戶口本的時候,戶籍民警告訴我,他們已經(jīng)接到了通知,這項政策今年就要停止了。”
“哦,這樣。”徐師兄說起了另外的話題,畢竟對北大畢業(yè)的博士生來說,拿到首都的戶口,不是什么難事,或許買房難一點,無非是多工作幾年罷了。
徐師兄的情商也不高,但是跟柏衡比起來,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服務員上菜的過程中,他說了很多關于柏衡的事,比如他上課是怎么樣的,和老師交談時是怎么樣的。
柏衡就看著祝霜降認真的聽別人說起他,看著比任何時候都專注,只覺得心跳的從來都沒有這么快過,劇烈的都要跳出胸腔外了。
他伸手,輕輕按住了胸口,好像這樣,就能讓它和緩下來一般。
晚上回家時,路上,柏衡輕輕的勾住了祝霜降的手指,說道:“我的事情,都可以告訴你,不需要聽別人說。”
他感到對方的手指動了動,卻沒有掙脫,然后兩個人就變成了十指相扣的樣子。
回到家里,視頻轉碼早已完成了,祝霜降確認發(fā)布,然后最新消息就變成了[畢業(yè)季]。
牧佳妍帶著祝霜降和柏衡通過證券公司給他們開了港戶,把兩年前代持的騰xun股票還給了她。
“你選的這只股票算是個不錯的妖股了,買的時候3.5港幣,現(xiàn)在27港幣,漲了七倍不止。加上分紅加倉,本金加收益,不下四百萬了。”
祝霜降問:“牧阿姨你有買嗎?”
“有,我們當初買了一百萬,也算跟著賺錢了。”
證券公司的客戶經(jīng)理羨慕的恭喜了他們,說道:“這只股票是很好的,如果不想持有了,賣掉也很容易,因為騰xun最近有股票回購計劃。”
牧佳妍把詢問的目光看向兩個孩子,既欣慰又感慨,不能說孩子了,他們都長大了。
祝霜降拒絕道:“我們繼續(xù)留在手里,保持和以前不變。”
畢業(yè)季,各奔東西的人不少,柏遠研究生畢業(yè)后,要到中部某縣市參加工作,在家里吃了一頓飯,又在外面請朋友吃了一頓。
他想要把柏衡和祝霜降也帶上,卻遭到了堂弟的拒絕,“我們要去看奧運的花卉展。”
柏遠也不勉強他:“行吧,那你們去看花。”
為了舉辦這次花卉展,主辦方展示了超過五十萬盆鮮花,還有三十多個和奧運有關的景點,所有奧運有關的符號,都由鮮花搭建,除了福娃。
祝霜降覺得用密集鮮花搭出來的奔跑符號還挺可怕的,像是人身上長出了花,飛快的路過了。
柏衡看著符號,追上來對她說道:“不用怕,都是假的。”
“我當然知道是假的,也沒真的怕,只是覺得不好看。”接著她眼睛一亮:“前面的白孔雀開屏了,我們到正面去看!”
白孔雀身邊還有兩只綠孔雀,在它開屏后,剩下兩只也相繼開屏,發(fā)出了高亢、清脆的鳴叫聲。
“孔雀平時的聲音很普通,就像鴨子在叫一樣。”祝霜降相繼拍下了它們的照片,說道:“但是像今天這樣,很大的可能是它們在求偶,不僅要開屏展現(xiàn)自己鮮艷的羽毛,還要展示歌喉。”
“總之要把最好看,最優(yōu)秀的一面表現(xiàn)出來,這樣才能夠吸引到伴侶。”
柏衡聽的若有所思,回家后就對著牧佳妍問道:“媽,平時給你和爸爸做造型的設計師是誰?”
牧佳妍不明所以:“造型設計師沒有,不過常做衣服的店有,那邊做衣服的時候,會順便考慮到造型,就像幾年前給你定做西裝的店,你想要嗎?”
“嗯。”
?
作者有話說:
評論區(qū)隨機發(fā)紅包[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第 80 章
◎12/25更新◎
祝霜降的研究生導師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今年暑期有個交流計劃,是哈佛香江校友會發(fā)起的,已經(jīng)舉辦很多年了,本屆在北大舉行。
活動分為兩期,每期持續(xù)兩周,要是她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祝霜降過去參加了第二期,因為有多個國家的交流生,采取的是全英文教學模式,有小班教學、大型講座還有研討會,每個人都要上臺發(fā)言,也算提高她的演講能力和英語溝通能力了。
交流會結束后,都快開學了,還有一部分交流生會在此留學一年,留學生有專門的留學生公寓,她跟著去參觀了幾次,不禁為秦雅掬一把同情淚,留學生公寓的條件要好太多了。
研究生正式開始上課要比本科生晚很多,正好之前還有一個萬人太極拳表演活動,在永定門北的休閑廣場舉行,祝霜降就打電話讓柏衡一起過來看了。
坐在約好的甜品店等待,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眼角的余光驚鴻一瞥,她微微睜大了眼睛。
柏衡穿了休閑的白色薄款V領襯衫,下擺扣在黑色修身的長褲中,勾出了腰線,腿修長筆直,比例完美,一步步走近,不少路過的人側身看他,然后他在祝霜降面前坐了下來。
這一身不僅將他高挑的身架完全展現(xiàn)了出來,更重要的是,一向松散的頭發(fā)都梳了起來,以前經(jīng)常有一兩縷調皮的碎發(fā)落下來,現(xiàn)在則是完全-露出了光潔的額頭,明凈俊逸之外,莫名增添了一絲清雋矜貴。
祝霜降轉頭看了看廣場,那邊太極拳活動已經(jīng)快開始了,又看了看柏衡,目光忍不住定在他的臉上,小心翼翼的問:“你知道我約你來看什么的吧?”
柏衡黑亮的眼睛跟她對視,“你在電話里說過,看太極拳表演。”
祝霜降松了一口氣,她沒有傳達錯誤就好,柏衡這一身,弄得他們好像不是來看打拳的,而是應該坐在什么嚴肅、端正的正式場合。
不過還真挺好看的,再看一眼。
察覺到祝霜降不斷看過來的視線,柏衡溫柔的對她說:“我們要不要現(xiàn)在過去?”
“當然!”剛站起來,手就被牽住了,無比自然的拉著她靠近,“往這邊走,人少一點。”
祝霜降穿了米色的無袖收腰連衣裙,頭發(fā)松松垮垮的扎了個馬尾,腳上踩著平底水晶涼鞋,一身打扮花費時間不過十分鐘。她看著身邊的人,用略微有些懊惱的語氣說道,“早知道你穿這樣,我也打扮一下了。”
柏衡垂眼,一路帶著她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說道:“不用打扮,已經(jīng)很好看了。”
萬人集體打太極拳的聲勢浩大,哪怕它的動作再慢,規(guī)模放在這里,又有如此整齊劃一的動作,也是讓人震撼的。
打拳的男女老少都有,分不同方陣,正對著他們的是少年組,相比老年人的柔,更多了一絲力量感。
說到力量,祝霜降歪頭看了看柏衡,他打拳擊的時候,也很有力量感,沒想到柏衡同樣正低頭看她。
于是兩人默默的紅了臉。
打太極拳打的專心致志,但不代表瞎了的少年們:“……”
一個轉身動作差點出錯,好在及時糾正回來了,發(fā)誓接下來再也不把心神放在打拳之外的事上。
祝霜降覺得有些奇怪,少年們的太極拳打的,怎么越來越用力了?
看完表演后,兩人路過一家高檔眼鏡店,祝霜降腳步一頓,當即就往里走。
看到客人,店員當即迎了上來,“兩位要配眼鏡嗎?”
祝霜降指了指身邊的男人,說道:“給他配。”
柏衡不解,“可是我不近視。”
“配平光鏡,要金絲眼鏡。”
雖說沒有近視,但他們還是去驗了光,在聽到祝霜降同樣要配眼鏡之后,柏衡就變得無比配合。
穿著西裝半身裙的店員很會說話,一口一個男帥女靚,認真細致的為他們服務,在挑好款式,組裝眼鏡的時候,又端了涼茶上來給兩人。
最后眼鏡做好,遞到他們面前,祝霜降看著柏衡戴上了寬邊金絲眼鏡。眼鏡架在鼻梁上,高鼻薄唇,有一種學術型斯文敗類的美感。
明明鏡框的類型都是一樣的,戴在男孩臉上顯得優(yōu)雅禁欲,戴在女孩子臉上襯出詩書知性,店員還是第一次如此明顯的,在人身上感受到了氣質這種東西。
回去路上,柏衡聽了祝霜降的形容,有些委屈:“……我不是斯文敗類。”
祝霜降驚訝:“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只是一種風格氣質,你知道吧。”
柏衡不太理解,但不妨礙他明白,祝霜降喜歡他現(xiàn)在的樣子。
不止祝霜降喜歡,連牧佳妍都喜歡,在兒子回家后繞著他走了好幾圈,認真的問:“給你做造型的設計師是誰?”
“……我只去了你推薦給我的那幾家店。”
牧佳妍說道:“你要知道,一個人能找到自己的風格是很不容易的事,我得給老板發(fā)紅包,特別是這副眼鏡,非常襯你。”
柏衡說道:“眼鏡是霜降給我戴的。”
牧佳妍從善如流:“那我把紅包給霜降。”
周末,祝霜降拿著牧阿姨給她的紅包一臉懵懂,這不年不節(jié)的,為什么要給她發(fā)紅包,還這么厚一疊?
“雖然以后還是你看的多,但柏衡這樣,我們也覺得賞心悅目。”
晚上吃飯時,柏爺爺看著柏衡的打扮也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道:“形象管理,的確是很重要的一環(huán),而且穿上這一身,別人一點都看不出你是個不善言辭的人。”
祝霜降在心里默默的回答:是啊是啊,別人只會覺得他是個高冷男神,偶爾不說話,也看不出他是因為不知道說什么沉默。
……
一天回家,祝霜降剛打開門,就發(fā)現(xiàn)室內一片黑暗,不過傍晚,外面還有微亮的光,屋子里的窗簾卻緊緊的拉著。
她正要開燈,咔噠,打火機的聲音響起,順著聲音看去,祝霜降發(fā)現(xiàn)柏衡點亮了蛋糕上的蠟燭。是了,今天是霜降日,是她的生日。
她出生于這一天,父母便給她取了這個名字,后來又為了讓她早日上學,給她改了生日。從小到大,她被很多人問過,你明明出生在五月份,為什么會取名霜降?
等聽到她回答,是為了提早上學改的出生日期。即使疑惑提前幾個月上學,只要付出一些金錢或是人情代價就行,為什么要改,但紛紛露出理解的目光。
“那你生日是過身份證上的,還是原來的?”
“要是我,我就兩個都過!”
她們不知道,她哪個生日都不過,父母家人想不起為她過生日,久而久之,她自己也從不考慮過生日。
見她久久不說話,柏衡上前拉著她的手坐到桌子身邊,擔心的問:“你怎么了?”
祝霜降搖搖頭,吶吶的說道:“沒,沒什么。”
“這是張姨做的蛋糕,原來想自己做的,但是我做的太丑了。”
蛋糕上的蠟燭閃著微弱的光,但的確能看出蛋糕是精致、漂亮的,側面別了幾朵白黃相間的玫瑰真花,下方用紅色的玫瑰果醬寫了‘十八’的字樣。
“霜降,生日快樂。”
祝霜降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吹滅了蠟燭,黑暗之間,只有兩人的呼吸清晰可聞。她感到自己整個身體被柏衡的臂膀環(huán)住了,然后額頭上落下一個珍惜的吻:“不止以前,現(xiàn)在、以后,我永遠會在你身邊的。”
“嗯,”祝霜降回抱住他:“你說的,可不要反悔。”
柏衡抱著祝霜降,在黑暗中輕輕的笑了,對方像自己一樣堅決,那就太好了。
祝霜降打開了燈,問他:“你做的蛋糕呢?”
柏衡并不太想拿出來,跟張姨做的蛋糕比,他做的能看,卻說不上美觀,便直接說道:“沒有帶。”
祝霜降摘下他的眼鏡,捧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更加確定的說道:“撒謊,讓我找找你放哪了。”
祝霜降很快就在廚房里找到了,拆開上面的絲帶把蛋糕拿出來,同樣別了玫瑰花,不過卻是大紅色的。
“阿姨訂的花,不會被你用完了吧。”
“這不是我媽媽訂的,是我另外買的。”
“我覺得做的很好啊,一點都不比張姨做的差。”祝霜降看著蛋糕說道。
柏衡想起了,他拎著張姨做的蛋糕出門時,張姨追出來把他做的一同放在車上。
“相信我,比起好不好看,你的心意對霜降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祝霜降拿起擺在蛋糕上的玫瑰花,湊近聞了聞,接了碗清水,把花浮在了上面。柏衡想,除了做蛋糕,應該再買一束送給霜降的。
切開了蛋糕,露出奶油下面柔軟的蛋糕胚和新鮮的水果,水果是她喜歡吃的草莓,看切丁橫豎分明,板板正正,就知道草莓也是柏衡親自切的。
祝霜降挖了一勺喂到他的嘴邊:“嘗嘗自己切的草莓甜不甜。”
柏衡順從的吃掉了,慢慢的嚼著,看著她認真的說道:“甜。”
祝霜降跟著李老師看書做課題,時不時去數(shù)院等柏衡一起下課。
柏衡的博導開始對他變了一身打扮很不習慣,好端端的弄那么帥干什么,后來看到抱著書來等他的祝霜降,兩人牽著手走在校園里,姿態(tài)親昵,神情親密,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為音狂》半決賽快結束了。”
祝霜降不知道荔枝臺是怎么做到的,在半決賽開始前,她只是建議對方去請周Jay,林J-J,甜心教主,張涵涵等一眾要么在之前,要么在之后會爆火稱天王、天后的歌手,來擔任嘉賓或評委。
對方雖然沒有全部請到,但她提的大部分,真的有出現(xiàn)并坐在評委席上的還有舞臺上。
她還記得自己打電話聯(lián)系節(jié)目組的策劃,表達驚訝時,電話里傳來對方無語的聲音,“我還以為你很確定,才給我們提的名單,你知道整個華-國有多少人看我們的節(jié)目嗎?”
“從第二名,到第五名,所有綜藝節(jié)目加起來,收視率都不夠我們一只手打的!”
“這可是增加知名度的好方法,多少人歌紅人不紅你知道嗎?”策劃的聲音極為高昂:“要說節(jié)目剛開始,去邀請沒幾個人答應,現(xiàn)在都是排著隊來當嘉賓!”
柏衡聽了她的話,說道:“那我們回去看電視?”
“先去圖書館,我要借兩本書。”
借了書,回家后祝霜降一邊翻一邊聽電視里的聲音,這個世界已經(jīng)和上輩子不同了,娛樂圈更是如此。她看到了很多或熟悉,或陌生的歌手出現(xiàn)在了這個舞臺上。
人總是在選擇,往往一念之差就會造成巨大的改變,何況這么大的改變。
十月底,在學生會女生部的精心策劃下,北大開展了光棍節(jié)活動。
祝霜降:“……”光棍節(jié)不是網(wǎng)購活動嗎?
哦,是實際意義上的光棍節(jié)!
活動在校內論壇上開展的如火如荼,大家拍了不少身邊的單身男女同學的照片,上傳至論壇。
當然,還有自薦的。
組織者把上傳的照片整理,做出了投票頁面,男女都可以投票選擇心中的‘最佳男友’和‘最佳女友’;另外還有關于愛情的三行詩評選。
到了投票后期,男女都有十名進入評選,顏值大多不錯,哪怕是略微遜色,履歷都非常優(yōu)秀。
評選范圍縮小,男生這邊,一張身姿挺拔,低眉斂目,戴著金絲眼鏡,正在看一本期刊雜志的照片飛快的爬到了前列。
對方很明顯知道自己被拍了,但并沒有什么局促,只是用無機質的目光看著鏡頭,疏遠、冷淡。
發(fā)照片的人同時上傳了對他的介紹,十八歲,數(shù)院,目前博士生在讀,還附上了他發(fā)表的論文一二三四。
哪怕在北大,這樣的履歷也足夠炸裂。
逛論壇的秦雅撓頭,看了看女生這邊的排行,祝霜降目前排在第四,拍的是她在美術協(xié)會,拿著畫筆畫畫的樣子,臉上還不小心沾了一點顏料。
柏衡也在第四,兩人排名倒是并駕齊驅,但你們不是情侶嗎?上學校的光棍節(jié)榜單是什么鬼。
秦雅當即就給祝霜降打了電話,問她知不知道光棍節(jié)的投票活動?
祝霜降當然知道,還給上面的男生女生投了票,但是這個活動時間太長了,她后來就沒有關注了。
“那你知道你和柏衡上榜了嗎?”
在打電話的期間,兩人的排名又雙雙往前爬了一名,看著秦雅無語,還真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秦雅說道:“可以給組織者打個電話,讓她們把你們的排名撤下來。”
還沒等祝霜降回答,秦雅就發(fā)現(xiàn)投票頁面兩人的照片消失了,她驚訝的問道:“你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嗎?動作這么快?”
“沒有啊,我才剛打開電腦。”祝霜降登錄了校內論壇,果然十名評選就剩九名了,對著網(wǎng)頁下方奇怪詢問的校友們,組織方給出了回答:[剛剛柏衡同學聯(lián)系我們了,他和女生這邊的祝霜降是情侶哦,因此兩人都不是單身,退出本次評選。]
校友們:[我看到兩人顯示的年齡都是十八歲,我是不是看錯了?]
[回復樓上,沒有,就是十八,一個博士生,一個研究生。]
……
不少同學受了打擊,在北大,被學習成績更好的學神吊打,是常有的事。但是學神除了成績好,還都長的特別有對象的樣子,現(xiàn)實中居然還真的有對象,這就容易讓人破防了。
雖然照片撤掉了,但是因為兩人的顏值,論壇上對他們的討論還不少。有人現(xiàn)身說法,男生以前沒有這么好的衣品,是那種正常理科生的著裝。女生倒是一直都這么好看,有人上傳了不少關于祝霜降的照片。
或許是因為她是攝影協(xié)會的,拍別人多,別人拍她也多,還時常參加活動,因此她在活動中的照片并不少。
最近的一張就是暑假時,參加某個交流會,坐在椅子上和外國留學生交談的樣子。祝霜降的一只手放在圓桌上,纖細的身體挺直,微微側頭在聽對方說話,臉上的表情看不太出她在想些什么,反而對面的留學生手舞足蹈的,不知道說到了什么開心的事。
有同學去問柏衡衣品改變的原因,柏衡回道:“女為悅己者容。”
“等等,”詢問的同學打斷了他:“可是你是男的啊?”
柏衡不太理解的樣子:“對男的就不適用了嗎?”
同學艱難的回道:“……適用。”
祝霜降這邊,有同學過來詢問那個英國留學生在跟她說什么,這么開心,是的,他們已經(jīng)把那個交換生的身份打聽出來了,目前在國際關系學院里當留學生。
“對方這么熱情,你那么冷淡,是不是不太合適?畢竟他是國際友人。”
祝霜降:“……他當時在跟我介紹,英格蘭本屆世界杯表現(xiàn)出色的某個后衛(wèi),還入選了世界杯最佳陣容。”
“我當時在想,我們國家有沒有優(yōu)秀的球員?”
同學忍不住問道:“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說,我們國家最近出現(xiàn)了一個天才門將,叫唐莫。然后他更開心了,告訴我他是曼聯(lián)的球迷,唐莫剛好是曼聯(lián)的球員。”
同學:“……”
這次北大光棍節(jié)的評選,在十一月底結束,進入投票圈的居然真的有成為男女朋友的,祝霜降都想要給組織者獻花了,她們真的有在認真幫同學找對象。
12月初,自10月底開始報名的,首都國際馬拉松比賽開賽,除了這場比賽之外,同步進行的還有首都高校馬拉松挑戰(zhàn)賽。
祝霜降和柏衡重在參與,跟著北大以團體的形式,一起去參加了第二項的8公里。
小馬拉松和8公里是有報名人數(shù)限制的,半程馬拉松、馬拉松項目報名人數(shù)不限。另外,專業(yè)組的比賽選手還要進行興奮劑檢測。
比賽開始之前,有舞獅團隊的表演,祝霜降站在表演場地之外,看金紅相間的獅子們踩在搭好的梅花樁上,動作輕盈,身姿矯健,在乒乒乓乓的伴奏下,跳的極為熱鬧。
全程馬拉松以天安門廣場為起點,經(jīng)過西城區(qū)、海淀區(qū)、朝陽區(qū),最后目的地為國家奧林匹克體育中心。
胸-前別了提前發(fā)的號碼布,10公里以下的,組委會不提供芯片計時,他們要根據(jù)階段終點計時器顯示的時間,自行記錄比賽成績,重在參與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幸運的是,比賽為所有人,哪怕終點遞水的工作人員,都投了人身意外險。
祝霜降跑的極慢,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要是我出了意外,保險會賠給誰。”
柏衡:。
看著他不高興的樣子,祝霜降說道:“我只是開個玩笑,哪有這么容易出意外。”
為了安全,這次比賽會限時對社會交通進行封閉,但設置了關門時間,時間一倒,各路段會恢復交通。沒有在關門時間段跑完的參賽選手必須停止比賽,退出賽道。
兩人跑得慢,卻沒停過,在恢復交通前跑完了。最后坐上了蔣叔來接的車,回家洗澡換衣服,還能吃個飯,休息一下,再去終點看看專業(yè)選手的比賽結果。
上車之后,祝霜降說道:“我剛剛看到,組委會為半途停賽選手準備的車,叫收容車,可真是會取名字。”
蔣叔:“……你觀察的也真夠仔細的。”
“那么大的服務點,還有喇叭喊,誰注意不到?”
柏衡打開放在車上的保溫杯,倒了一杯水給她:“組委會提供的礦泉水太冷了,喝這個。”
祝霜降接過來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紅棗桂圓味的。”
柏衡也倒了一杯,轉著杯子慢慢的喝著。
跑的時候感受還不明顯,下車時身體就有些酸痛了,一時居然沒站起來,柏衡扶了她一把,就聽她說道:“我們學校的林教授還參加了全馬,林教授都55歲了!”
“而我只參加了8公里,就這么累。”
柏衡問:“要我抱你進去嗎?”
祝霜降:“……也沒到走不動的地步。”
蔣叔聽的著急,心想這還用問?直接抱上去啊!難不成霜降還會拒絕?
他想起了自己當年追老婆的時候,想著想著,很快放棄事后去找柏衡傳授經(jīng)驗的想法了。因為他和老婆是相親認識的,見了幾面就定下了,根本沒有追不追的說法。
下午,兩人到了國家奧林匹克體育中心,還帶著相機去拍了建了一半的鳥巢。終點站,人流如織,場面十分熱鬧,比賽已經(jīng)結束了,但是頒獎還沒開始。
大屏幕上開始顯現(xiàn)出獲獎者的名字,男子破紀錄可以獲得四萬美金的獎勵,女子破紀錄可以獲得三萬美金的獎勵。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祝霜降在第五名那一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周怡欣?!
是她印象中的周怡欣還是同名,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祝霜降往領獎臺那邊走,看到了捧著獎杯,拿著獎章在拍照的獲獎選手們,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
她對著那邊招手,不少人圍在他們身邊,但周怡欣還是看了過來,她開始移開了目光,很快又轉了回來,然后盯著他們看。
只見她不知道和身邊的人說了什么,就往這邊小跑了過來。
周怡欣剪了短發(fā),皮膚比初中的時候黑了不少,而且身體精瘦,行動干練,臉上帶著故友重逢的喜悅,“霜降?”又指了指她身邊的男生:“柏衡?”
“要是你們單獨站在這里,我可能認不出來,但是你們兩站在一塊,我一下子就確定了!”周怡欣又問:“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的?”
祝霜降道:“我們參加了業(yè)余8公里,然后看到女子組第五的名字跟你一樣,就過來確認一下,果然是你!”
兩人說了幾句話,組委會喊周怡欣過去尿檢,她對著祝霜降說道:“你們先別走,我很快出來。”
看著她的背影,祝霜降感嘆:“初中的時候,就知道她跑步很厲害,穿著一雙很差的鞋,都能在學校的一千五百米中拿亞軍,沒想到現(xiàn)在都成了馬拉松運動員了。”
柏衡沒有說話,初中同班,但他和周怡欣的交集很少,僅限于認識的程度。
如周怡欣所說,她很快出來了,“我接下來要休息幾天,先交換個聯(lián)系方式吧,過幾天我請你們吃飯!”
過往的那些愁苦,似乎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看著她,祝霜降微笑了起來,說道:“怎么能讓你請?好不容易見一面,應該我們請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