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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全息投影

    栗原星見在距離他們半米遠的位置蹲下身, 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兩只狼。

    兩只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回看栗原星見。

    空氣中彌漫開一股寂靜的味道。

    半晌, 粉發(fā)青年試探喚道:“阿陣,小赤。”

    白狼眼神微閃,頭輕微地朝他的方向動了一下。

    黑狼的一邊狼耳微不可見地抖動一瞬, 目光聚焦在青年身上。

    見此栗原星見的眼睛更亮了,好真實的投影, 完全看不出哪里有破綻。

    他就著目前的姿勢上前半步,小心翼翼地伸出兩只手,握住了離他更近的白狼的兩只前爪。

    “真的能碰到。”

    感受著手底下傳來的絨毛觸感, 栗原星見忍不住屏住呼吸,再也不嫌棄手套簡陋了。

    拇指無意識在兩只爪爪上摩挲了下, 他稍稍用力,將白狼的爪子抬起來。

    “還是不動……果然是Bug吧。”

    隨著白狼的兩只前爪被迫抬高,他不得不從四腳站立改為蹲坐的姿勢。

    為了不被整只拉起,他的后腿用力抓在地上, 從一只狼變成老長的一條狼。

    白狼想把自己的前爪抽回來, 沒抽動。

    “……”

    “咦?”發(fā)現(xiàn)端倪的栗原星見上下觀察他,“阿陣, 你能動?”

    “……”

    袖口處傳來拉扯感,栗原星見轉(zhuǎn)頭,是不知何時往前踏出一步的黑狼在張嘴咬他的衣服。

    “我只是想試驗一下,沒有忽略小赤的意思。”

    栗原星見順勢把兩只狼一起抱進懷里,“原來你們沒問題, 都好可愛……很帥氣!”

    腦袋一左一右剛好搭在粉發(fā)青年肩膀上的兩只狼:……

    趁此機會,黑澤陣眸光不善地睨了旁邊的狼一眼。

    恰巧對方也朝他望來, 那雙與他顏色相似的綠眸里劃過一抹挑釁。

    黑澤陣沒有輕舉妄動,開始回想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他在公寓里正常入睡,再醒來時就到了這。

    眼前站著從未見過的粉發(fā)狼尾青年,他的左耳上戴著漸變紫色的流蘇耳墜。

    如此熟悉的特征,就算對方?jīng)]有出聲,黑澤陣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是誰。

    毛球或者山雀時呆滯無神的鳳眼里,在此刻無比清晰地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哦,還有隔壁那只的。

    嘖。

    同是入睡后再睜眼便到這的赤井秀一認真打量著粉發(fā)青年,不經(jīng)意間對上了那雙微微上挑的鳳眼。

    正值清晨,宿舍采光不錯,當屋外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那抹淺紫色上時,青年的眸底宛若有神秘的色彩交織,眼波流轉(zhuǎn)間不斷吸引著旁人的注目。

    這是一雙令人過目難忘的眼睛。

    赤井秀一想,要是沒有隔壁那只狼在就好了。

    嘖。

    兩只狼嫌棄歸嫌棄,卻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心有靈犀”的他們很快分析出自身情況。

    原本的動物擬人化變成了純動物形態(tài),星還早有預料的模樣,那么其他方面必然也發(fā)生了變動。

    比如聲音。

    黑澤陣和赤井秀一自覺不可能在另一只狼面前發(fā)出“嗷嗚”之類的音調(diào)。

    完全沒察覺到懷里的兩只狼有一千六百個心眼子的栗原星見抱了一下后很快松開他們,

    “好安靜啊……你們的記憶有跟著同步過來嗎?”

    他摸摸下巴,“不會真變成純動物了吧?”

    不等兩只狼給出反應,栗原星見把自己的手放他們面前繼續(xù)道:“來,記得我就把左邊的爪爪搭上來。”

    話音落下,白狼露出顯而易見的嫌棄臉,一副“傻子才這么做”的表情。

    面對這逗狗似的舉動,黑狼從鼻腔里嘆出口氣,無奈卻又包容地舉起爪爪拍了拍粉發(fā)青年的手。

    兩相比較,若有不知情的外人在,肯定會覺得黑狼性格真好。

    早就習慣兩只狼不同態(tài)度的栗原星見毫不介意,又把他們抱在了懷里,“真的好可愛!毛茸茸果然就是最棒的!”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白狼兇狠地露出些許獠牙。

    黑狼抖抖耳朵,咧嘴一笑,嘴里的尖牙若隱若現(xiàn)。

    然而在青年松開他們時,兩只狼的狼臉又變得毫無波動,一派沉穩(wěn)。

    “互相介紹一下。”

    勉強壓下興奮后,栗原星見后知后覺想起這好像是雙胞胎的第一次見面,“這是小赤,這是阿陣。”

    他左右看看,語氣謹慎,“我有和你們提過,記得嗎?”

    白狼冷哼一聲,態(tài)度一如既往。

    黑狼看看白狼,又看看青年,默默撇過頭。

    “……”栗原星見撓撓臉頰,自我安慰,好歹沒打起來。

    但是到底要怎么才能緩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呢?

    從小就沒接受過正常親情觀念的栗原星見苦惱,代入進去的話他也會選擇無視另一方。

    算了,兩只狼自身的意愿最重要。

    從不強求毛茸茸的栗原星見很快被其他東西轉(zhuǎn)移走注意力。

    在游戲畫面里還分辨不出來,當?shù)搅爽F(xiàn)實時,他才發(fā)現(xiàn)兩只狼的眼睛顏色是不一樣的。

    琴狼的的墨綠是種更加冰冷的色澤,像是落滿皚皚白雪的白樺林里的唯一一抹顏色。

    與之相比,赤狼的墨綠則仿佛藏在古老森林中的靜謐潭水,沉靜,也深不見底。

    從眼睛就可以看出,他們是性格完全不同的兩只狼。

    栗原星見眨眨眼,莫名有種兩只狼都在裝成熟的錯覺。

    他抬起手,狠狠揉了他們的腦袋。

    質(zhì)地偏硬的狼毛在指縫間浮現(xiàn),它的手感不如家養(yǎng)寵物,粉發(fā)青年卻相當滿足。

    果然現(xiàn)實里的毛茸茸最過癮!

    被摸腦袋的白狼稍稍炸了下毛,頭頂傳來的不同于以往的觸感讓他很不習慣,想躲開,又忍住了,只好拉著個狼臉。

    黑狼順著他的動作壓了壓腦袋,停頓片刻,不著痕跡瞥了眼白狼,到底沒做出把頭主動蹭進粉發(fā)青年掌心的舉動。

    “栗原老師——”

    宿舍窗外傳來虎杖悠仁的聲音,栗原星見恍然想起,他今天還有課要上。

    可惡,上課哪有毛茸茸重要!

    “我必須要出去一下。”他交代兩只狼,“你們……不會打架的對吧?”

    兩只狼默不作聲注視著他,帶著成熟狼的靠譜氣息。

    “……說好了哦?”栗原星見當他們默認,“最多十分鐘我就回來了。”

    兩只狼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端坐在原地。

    粉發(fā)青年不太放心地走了。

    宿舍大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黑澤陣不熟練地操控四條腿,邁著緩慢而又堅定地步伐左右走動著。

    同樣想趁機馴服四肢的赤井秀一原地踩踏幾步,好讓自己等會不至于順拐。

    三分鐘后,熱身完畢的兩只狼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十五歲時,他們就背著毛球在暗地里各種針對下黑手。

    現(xiàn)如今十八歲,三年間兩人沒見過面,也不知對方真實樣貌,但給彼此添堵的行為從未停止過。

    眼下無法說話,新仇舊恨上來,打一架是最便捷的。

    兩只身長近兩米,肩高約莫九十厘米的狼同時做出進攻姿勢。

    一位是從小由MI6高級特工帶大的,父母的本領被他悉數(shù)掌握,一手截拳道出神入化。

    一位自小就能獨自在危險的貧民窟中生存,后續(xù)還接受了克格勃王牌特工的教導,基地里的大部分特工早已不是他的對手。

    氣氛一觸即發(fā),兩只狼朝另一方撲去,眸光狠戾,恨不得把另一只狼大卸八塊。

    但截拳道格斗術(shù)之類的比斗完全沒有。

    只有狼爪在上陣。

    令人遺憾的事實,他們現(xiàn)在是狼,人身時學會的本領,在動物形態(tài)下根本用不出一點。

    若不是屬于人的意識在,沒準他們就直接上嘴咬了。

    意識到這點后,第一次當狼的黑澤陣和赤井秀一紛紛改換策略,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學會了如何當狼打架。

    于是栗原星見回來的時候,見到的是滿客廳亂飛的狼毛,和端坐在他離開時位置的兩只狼。

    “?”

    接住飄落到他跟前的黑白狼毛,栗原星見驚呆,“你們打架了?”

    投影竟然連這點也能做到嗎?還會掉狼毛!

    不過若不是狼毛,他都不知道他們打架。

    “。”

    被狼毛暴露的兩只狼一左一右偏過頭,就像某企鵝聊天軟件里自帶的左哼哼右哼哼表情包,狼臉上滿是不服氣。

    “為什么要打架呢?”

    栗原星見語氣輕柔,并不帶質(zhì)問的意思,反而有些低落,“真的這么討厭嗎?”

    掉了好多毛,真替他們心痛!

    “……”

    “……”

    白狼皺起狼臉,張開狼嘴又閉上。

    黑狼不知真假地搖搖頭。

    “?”白狼怒視他,齜牙。

    黑狼平靜回視,尾巴尖故意找茬般晃了晃。

    白狼哼一聲,閉眼不再搭理他,眼不見為凈。

    見此黑狼露出可惜的神色,像是可惜沒能引誘成功白狼讓他當著粉發(fā)青年的面動手一樣。

    “咔嚓——”

    兩只狼暫停針鋒相對,朝聲源看去。

    狼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栗原星見見兩只狼投來視線,又按了下手機的拍照鍵。

    “能拍出來。”他低頭檢查照片,“打架是不好的行為。”

    發(fā)覺兩只狼的目光集中在手機上,栗原星見拿著它晃了晃,“全身毛亂糟糟的,想我把你們黑歷史的照片刪掉,就正常相處。”

    并不介意毛亂,但很介意變成狼的樣子被認識的人看見的兩只狼:……

    “今天在校的老師就我一個,沒法請假,我要去給學生們上課。”

    栗原星見期待地看著他們,“阿陣和小赤要和我一起嗎?”

    知道有咒靈存在的黑澤陣可有可無點頭。

    想瞧瞧這個宗教學校究竟什么情況的赤井秀一點頭。

    見狀栗原星見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梳子,蠢蠢欲動,“在那之前,形象管理做一下?”

    “……”

    十分鐘后,盤條靚順的兩只狼離開宿舍,一左一右走在粉發(fā)青年身邊。

    “你們會用四條腿走路啊。”栗原星見驚奇,“我還以為你們要兩條腿走呢。”

    試過用兩條后腿走,始終沒能成功的兩人:……

    不提也罷。

    “也不知道小暹羅他們什么時候可以投影出來。”

    回想起宿舍里還在Loading中的游戲機,栗原星見嘆口氣,“加載好長時間啊。”

    “栗原老師!”

    虎杖悠仁遠遠朝人揮手,“哇,這是伏黑的玉犬嗎?老師復刻出他的術(shù)式了?”

    一旁的伏黑惠驚訝,“不,召喚類別的術(shù)式除非術(shù)式者本人同意,否則老師沒辦法復刻召喚物的。”

    而玉犬還好好待在他影子里呢。

    “不是術(shù)式。”栗原星見擺擺手,“是現(xiàn)代科技,我經(jīng)常在玩的那個游戲里的寵物。”

    “伏黑,他們真的和你的玉犬好像!”虎杖悠仁蹲到兩只狼旁邊,想要伸手去摸它們。

    拒不接受除粉發(fā)青年以外的人觸碰的兩只狼避開他的手。

    “除了我以外,你們應該碰不到他們。”

    栗原星見解釋,“雖然非常逼真,但他們是全息投影出來的。”

    “伏黑,把你的玉犬召喚出來看看怎么樣?”釘崎野薔薇躍躍欲試,“那場面一定很有趣。”

    被攛掇的有些好奇的伏黑惠手上結(jié)印,“玉犬!”

    “哈哈,連顏色也是一黑一白呢。”釘崎笑道。

    栗原星見再次拿出手機,“要是式神能被拍到就好了。”

    盯著新出現(xiàn)的兩只犬,黑澤陣按捺下動爪的沖動。

    全部都是一副蠢樣子!

    頭一次見到除毛球外的非自然力量的赤井秀一瞳孔地震,重塑三觀中。

    同一時間,栗原星見的宿舍內(nèi)。

    游戲機上的Loading圖標緩緩消散,五只小動物憑空出現(xiàn)在客廳中央。

    “!!!!!”

    “喵?”怎么回事?

    聽到聲音,小暹羅連忙抬爪捂嘴。

    “咪。”zero,你的……

    和他差不多時間出聲的小布偶眨眨眼,羞恥地低下頭。

    “嘰嘰嘰!”哈哈哈哈!

    小松鼠對兩只貓發(fā)出嘲笑的聲音,選擇性無視了自己是一樣的境況。

    “嚶?”我變成狐貍了?

    小狐貍左右扭頭,努力看向身后的大尾巴確認自身外形。

    “哼哼。”你們冷靜!

    小袋熊抬起爪安撫幾人。

    幾分鐘后,大致弄清楚情況的五只毛茸茸迫不及待的準備對這間宿舍進行探險活動。

    “嚶!”出發(fā)!

    萩原研二極有氣勢地舉起爪,剛邁出一步,四條腿絆到一起的狐貍骨碌碌地滾了出去,撞到椅子腿上。

    松田陣平頓時嘲笑的更大聲了,房間里全是“嘰嘰嘰”的叫聲在回響。

    看我的!

    他兩腿站著,調(diào)整爪爪往前邁。

    松田陣平顧了腳沒顧尾巴,無法維持松鼠尾巴平衡的他啪唧一下倒地不起,步入幼馴染后塵。

    “……”

    見此情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不敢再動。

    或者說不想丟臉。

    我來試試!

    忽略順拐,四肢短短的小袋熊臀部一扭一扭,慢吞吞但順利地走出半米遠。

    伊達航小爪一揮,你們也試試,就像我這樣。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瘋狂搖頭,頭頂?shù)呢埗湮璩鰵堄啊?br />
    袋熊的臀部圓滾滾的像柯基屁股,視覺效果來說可以接受,但他們不一樣啊。

    他們拒絕接受自己扭著長長的貓尾巴順拐走路!

    成何體統(tǒng)!

    第52章 毛茸茸們的小動作

    最后, 為了獲得這間宿舍的信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視死如歸地邁出了第一步。

    兩只順拐的僵尸貓貓新鮮出爐,尾巴繃得筆直, 走一步頓一步,姿勢僵硬的像是剛剛復活還沒習慣新身體的小貓怪。

    貓貓們姿態(tài)怪異的開始馴服四肢,房間里倒沒再傳出“嘰嘰嘰”的嘲笑聲。

    另一邊, 正在努力掌握尾巴平衡的小松鼠不死心的用后肢站立著前進,宛若一位即將上場的相撲選手, 鼠臉嚴肅地左邁一步,右邁一下,短小的前肢無意識平抬而起, 好幫他維持平衡。

    完全沒功夫關(guān)注別的小動物呢。

    首位滑鐵盧選手萩原研二甩甩腦袋,扒著椅子腿站了起來, 努力往桌子上探頭,眼尖地發(fā)現(xiàn)桌子邊緣處露出游戲機的一角。

    “小降谷!”

    小狐貍嚶嚶叫著,但落到其他四人耳朵里卻能理解他的意思,“快來, 利用貓的跳躍能力上去把游戲機拿下來。”

    “星醬平時肯定是用它來玩我們的。”

    屏著呼吸一直在腦海里想著絕對不能扭尾巴的降谷零聞言一口氣差點泄掉。

    他忙中抽空看了眼小狐貍的方向, “你都能碰到椅面了,后腿用力蹬一下不可以上去嗎?”

    鑒于大家情況半斤八兩, 降谷零破罐子破摔,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喵喵喵了,“狐貍的跳躍能力是它們在野外生存的必備技能!”

    “是嗎?”

    不想再出丑的萩原研二裝傻,“我想著在室內(nèi),貓咪會更靈活啦。”

    “萩原你前面某句話的用詞是不是哪里不對。”

    諸伏景光無力吐槽, 聽著耳邊的咪嗚聲,暴露主人內(nèi)心真實情緒的貓耳朵害羞地貼著腦袋, “zero竟然沒反駁!”

    降谷零目移,“無視不恰當?shù)挠谜Z,萩原說的也算是事實。”

    說話間,兩只貓貓來到了椅子腿邊。

    兩貓一狐互相對視。

    “小降谷和小諸伏誰上去?”

    萩原研二率先開口,“現(xiàn)在的純動物形態(tài)肯定不對,你們不想看看這個游戲到底什么情況嗎?”

    小暹羅胡須抖動,毫不猶豫道:“我和hiro一致認為你上去最合適。”

    小布偶配合點頭。

    “你們這對幼馴染聯(lián)合起來欺負我!”

    小狐貍不可置信地舉爪指著他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自家幼馴染在哪。

    哦,還在妄想用兩條后肢走路。

    松鼠明明是爬著走或者跳著走的,不要違反動物習性了啊小陣平!

    自覺“孤立無援”的萩原研二轉(zhuǎn)回頭,清清嗓子,“公平起見,我們剪刀石頭布吧。”

    想了想,降谷零認為憑借他和hiro的默契必不可能輸,“我同意。”

    下一秒,三只山竹爪爪同時伸了出來。

    “……”×3

    沉默,沉默是今早的宿舍。

    眨眨眼,萩原研二自然收回爪,“既然無法分出勝負,我們讓身體掌握最好的那只動物上去吧。”

    “沒意見。”

    “附議。”

    那么問題來了,現(xiàn)在誰是身體掌握最好的那只呢?

    一貓一狐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到暹羅身上。

    “?”降谷零大震驚,“為什么看我?”

    “你不順拐了。”諸伏景光有理有據(jù),“zero的運動神經(jīng)一直很好。”

    “hiro難道不好嗎!”

    “我看到了,小降谷剛才走過來的樣子特別像一只貓。”

    “呵,你滾出去的樣子也很像一只狐貍。”

    “zero一直都是第一名,我相信你。”

    “這種時候就沒必要爭第一了吧!”小暹羅差點炸毛。

    深吸口氣,降谷零果斷選擇轉(zhuǎn)移注意力,“話說回來,伊達呢?”

    一貓一狐面面相覷,是啊,小袋熊呢?

    宿舍外的走廊上,靠自己的努力成功打開宿舍門,從門縫擠到外面去找人的伊達航打了個噴嚏。

    “這所學校好古老的樣子。”

    不再順拐的伊達航慢悠悠走著,“我記得星給我上劍道課的時候提過,教職工的宿舍可以看到學校操場……”

    星不可能明知道他們會來還把游戲機放在宿舍,必然是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在。

    比如給學生們上課。

    “這樣一想,這所學校老師這么少真的沒問題嗎?”伊達航疑惑。

    難怪星成天吐槽全年無休沒有假期,借用同期的話,咒術(shù)師就是狗屎。

    對此伊達航不予評價,假裝沒聽見,也沒和其他人說。

    因為星很快用別的話題打岔過去,明顯說漏嘴了。

    美名其曰怎么能對毛茸茸說臟話。

    記住臟話的毛茸茸終于走到走廊拐角,看著底下仿佛沒有盡頭的樓梯,小袋熊嘆了口長長的氣。

    袋熊的身體根本走不快。

    伊達航轉(zhuǎn)換目標,見走廊角落堆疊著幾個廢棄木制箱子,也不在意上面的灰塵,爪子用力,扣著箱子爬到最頂端,踩到走廊的欄桿上。

    視野一下變得開闊不少,操場的一角映入眼中,連帶著那抹顯眼的粉發(fā)也是。

    伊達航眼睛一亮,發(fā)出最大的聲音,“星!”

    “哼哼!”

    操場上,一邊給學生上體術(shù)課,一邊逗狼玩的栗原星見耳朵微動,敏銳地朝聲音來源看去。

    一只小袋熊正站在走廊欄桿上朝他揮爪。

    “!”栗原星見微微睜大眼睛,第一時間操控木偶人跳過去把小袋熊抱了下來。

    “哇!”體驗了一把高空蹦極的伊達航半點沒在怕,“好酷!”

    直到栗原星見出手才發(fā)現(xiàn)小袋熊存在的兩只狼朝他看去。

    原來發(fā)出聲音后在別人耳朵里聽來是這樣的。

    黑澤陣/赤井秀一:絕對不會出聲的!

    “這是什么?”

    同樣才注意到小袋熊存在的學生們湊過來,“考拉?”

    “是袋熊。”栗原星見從木偶人手上接過袋熊,“站那么高,摔下來怎么辦?”

    投影摔下來會有事嗎?畢竟狼毛都能擬真了……

    但手套在他這,剩下的毛茸茸不該投影到手套附近嗎?

    恍惚一瞬,栗原星見下意識忽略了這個問題。

    連帶著圍攏過來的學生們也沒覺得哪里不對,“沒見過呢,好神奇。”

    “下面自由活動。”

    栗原星見大手一揮,不忘把木偶人給他們留下,轉(zhuǎn)瞬便興沖沖地走了,“我過會回來。”

    黑澤陣和赤井秀一看了眼外觀和粉發(fā)青年無差的木偶人,抬爪跟上。

    “我聽不懂你們說的話。”

    回宿舍的路上,栗原星見給懷里的小袋熊解釋了下大致情況,“早知道你們會投影到游戲機附近,我就把它帶上了。”

    十五歲的伊達航非常不自在地動動身子,但想到要用小袋熊短短的四肢爬那么長一段路,他又擺爛了。

    反正……反正他現(xiàn)在是袋熊!

    人類的腳程比袋熊快不少,眨眼間粉發(fā)青年就到了宿舍門口。

    袋熊掙扎著下地。

    想到什么,放下袋熊后,栗原星見推門的動作頓住,“呃,你們在外面稍微等我一分鐘。”

    白狼朝他頷首。

    有所猜測的黑狼點點頭。

    第一次見到兩只狼的小袋熊扶著門框,也留在了門外。

    門虛掩上后,兩只狼同時轉(zhuǎn)頭看向一路被抱著走的小袋熊。

    “!”伊達航身體一抖。

    身長才七十厘米的小袋熊在兩只體長兩米的狼面前完全不夠看,甚至還沒它們肩高。

    轉(zhuǎn)而一想他們皮下也是人類,按捺下被猛獸盯住的幻覺,伊達航抬起爪爪,友好打招呼,“你們好啊。”

    黑澤陣打量片刻,不感興趣地轉(zhuǎn)回頭。

    赤井秀一友好地抬爪。

    從他們的緘默中領悟到了什么的伊達航緩緩放下爪子。

    “……”

    你們,打死不出聲是嗎?

    宿舍內(nèi),栗原星見打開門就看見后爪站在椅子上,前爪搭在桌邊的小暹羅和小狐貍,兩只毛茸茸腦袋湊一塊看他放在桌上的游戲機。

    小布偶蹲坐在椅子腿邊,貓臉無奈。

    小松鼠……小松鼠在用后肢左右橫跳著走路。

    栗原星見捂住胸口,掏出手機咔嚓咔嚓。

    聽到動靜的毛茸茸們紛紛向他望來。

    “!!”

    有被嚇到的小暹羅和小狐貍下意識收起前爪,失去平衡的他們身體搖晃起來。

    什么都沒做的小布偶松口氣。

    小松鼠用后肢左右跳著蹦過來,“嘰嘰嘰!”

    用傀儡線輔助一貓一狐從椅子上下來,栗原星見蹲下身,看向所有毛茸茸中體型最小的松鼠,“小陣平好可愛!”

    “嘰嘰!”小松鼠不服氣地叉腰。

    “咳。”

    默默打開攝像模式的栗原星見假裝一本正經(jīng),“是航去外面找到的我,小赤和阿陣也在外面,我讓他們進來咯?”

    “喵!”小暹羅目露警惕,不情不愿地點頭表示知道。

    待兩只狼進來后,他的尾巴炸起一瞬,又被他不著痕跡用貓爪壓平,絕不再暴露任何情緒。

    “小赤你們見過了,介紹一下,這是阿陣。”栗原星見說完,給白狼也介紹了其他幾只毛茸茸。

    黑澤陣漫不經(jīng)心掃了眼依他現(xiàn)在的體型足以一口一只的毛茸茸們,敷衍地抖了下耳朵。

    旁邊的栗原星見左右看看,“你們大概可以在我這邊待一天的時間,能友好相處嗎?”

    兩只狼進來后,就沒再自由說話的另外四只毛茸茸陷入寂靜。

    “嚶~”

    只有小狐貍應聲,絲毫不介意現(xiàn)如今這種狀況,“嚶~”

    “!”栗原星見沒忍住把他抱進懷里,“回頭我要把這一幕發(fā)給法克斯。”

    小狐貍警覺地豎起耳朵,像是在問法克斯是誰,“嚶?”

    “一個網(wǎng)友,也有玩這個游戲。”栗原星見摸摸狐貍腦袋,“他很喜歡狐貍。”

    “嚶……”小狐貍用爪爪摸摸下巴,做思考狀。

    聽到對話的兩只狼若有所思。

    “你們要像阿陣和小赤那樣陪我去上課嗎?”栗原星見放下狐貍,挨個摸了摸其他的毛茸茸。

    他圓滿了!

    此生無憾!

    見粉發(fā)青年興奮的模樣,五只毛茸茸湊一塊,為了不讓兩只狼聽到,小小聲進行商量。

    “那兩只狼體型怎么會那么大!”松田陣平氣憤揮爪,“可惡!”

    “沒關(guān)系,我們數(shù)量比他們多。”

    無比冷靜的降谷零做出計劃,“那兩只狼一看就不安好心,絕不能讓他們靠近星。”

    兩貓一鼠一熊的目光落到剩下的狐貍身上。

    “?”萩原研二指指自己,“靠我嗎?”

    “我還在想法克斯是誰呢,不可能每位玩家都是和星醬一樣的情況吧。那個法克斯喜歡的狐貍是平行宇宙的我?”

    “這個等我們回去了再談。”

    諸伏景光貓爪一揮,“不要轉(zhuǎn)移話題,萩原,團結(jié)的時候到了!”

    “去吧,皮卡萩!”松田陣平偷笑。

    “是,佐竹博士……呵小陣平以為我會這么說嗎!”

    萩原研二撲上去,“你體型最小,待在星身上更方便。”

    松田陣平后撤半步,硬是用松鼠身體兩腿走路的他擺出拳擊的架勢。

    ——盡管短短的前肢大概率揍不到狐貍。

    “剛才不是很熟練嗎?大家都理解,不要害羞了。”

    見一狐一鼠滾在一起,兩只貓搖搖頭。

    “沒救了。”降谷零不忍直視。

    諸伏景光突然板起臉,聲線低沉,“降谷零的零,是無限的零。”

    降谷零:??

    “zero,加油!”

    就在暹羅即將舉爪揍布偶的時候,一道聲音插進來,“你們商量好了嗎?留在這里也可以哦,航跟我走。”

    貓貓狐鼠:???

    四只轉(zhuǎn)頭,就見小袋熊動作熟練地趴在粉發(fā)青年的肩膀上。

    “????”

    “我剛才沒說嗎?”

    袋熊化相當徹底的伊達航撓撓頭,“回來的時候我就是被星一路抱回來的。”

    “欸?!”×4

    栗原星見舉著手機,不斷壓抑著嘴角的弧度,以免嚇到他們。

    一群毛茸茸開小會一樣湊一塊左喵一句右嚶一句還時不時嘰嘰嘰,誰能忍得了!

    激動得臉都紅了的栗原星見恨不得把他們?nèi)亢莺蒗?躪過去。

    關(guān)鍵時刻,他沒忘記這幾只還是未成年。

    于是栗原星見把目光投到了兩只成年狼身上。

    黑澤陣/赤井秀一:……?

    “可以嗎?”粉發(fā)青年肉眼可見的期待,豎起一根手指,“就摸一下。”

    被那雙漂亮的紫眼睛盯住的兩只狼:……

    白狼立刻垮下臉,一副“想都不要想”的表情。

    黑狼搖搖頭。

    要是只有他一個在,沒準就同意了。

    “真的不行嗎?”栗原星見失望,眼珠一轉(zhuǎn),不知為何又放過他們,“好吧。”

    他轉(zhuǎn)頭,“我要走了哦。”

    始終沒能商量出個結(jié)果的四只毛茸茸把小松鼠推了出來。

    光靠伊達航一只熊他們不放心。

    小松鼠臉超臭地扯了扯粉發(fā)青年的褲腳。

    栗原星見一手抱著小袋熊,一手把小松鼠捧起來放到肩膀上,“這樣?”

    視野拔高后,小松鼠的臉色頓時好不少,“嘰!”

    忍住笑,栗原星見挑眉,“那出發(fā)?”

    有毛茸茸陪伴的上課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等到了投影要結(jié)束的時候,栗原星見相當不舍,“下次再面對面見就要等全息模式上線了。”

    “嚶嚶。”小狐貍安慰他。

    暹羅和布偶也走過來拍了拍爪。

    一只只抱過去,忍痛把他們送走后,栗原星見看向被五只毛茸茸一起排擠了一天的兩只狼。

    從頭到尾狼臉都毫無波動,相當平靜呢。

    甚至沒吱過聲。

    “阿陣和小赤辛苦了。”

    俯身將他們抱入懷里,栗原星見趁兩只狼毫無防備的時候伸出手,揉了一把他們的肚皮。

    伴隨著兩只狼的身影逐漸淡去,傳來的“嗷嗚”聲如錯覺般迅速消失。

    聽到聲音的栗原星見心虛地蹭蹭鼻尖,“自家的摸個肚皮怎么了?”

    他已經(jīng)超克制了!

    ……

    2006年,俄羅斯莫斯科,某公寓。

    黑澤陣猛地從床上坐起身,臉色變幻莫測。

    半晌,他低頭,墨綠的眼睛意義不明地看向腹部的位置。

    上面好似還殘留著青年那只手撫摸時的觸感。

    指尖劃過肌膚時帶來的癢意,對方靠近時鼻尖傳來的舒緩香氣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一切不是夢。

    黑澤陣咬牙,瞥了眼窗外漸漸明亮的天色,下床進衛(wèi)生間洗漱。

    呵,給他等著!

    第53章 琴:暗殺準備

    洗漱完畢后, 黑澤陣拆下為此綁起來的高馬尾,面無表情走到廚房。

    從冰箱里隨意拿出兩片面包扔入烤面包機,又開火煎了雞蛋和培根, 銀發(fā)少年把它們疊一起放進盤子,一個簡陋的三明治就做好了。

    「不吃蔬菜怎么行!」

    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肩膀上的粉色毛球提出反對意見,「西紅柿和生菜, 我上次明明給阿陣買了。」

    黑澤陣沒理他,打開柜子取出咖啡豆, 盯著狼耳形狀的咖啡研磨機足足三秒,冷著一張臉把咖啡豆倒進去。

    輕微的機器運轉(zhuǎn)聲在廚房內(nèi)響起,不遠處的窗外, 視角原因顯得迷你許多的公交車巴士緩慢而笨重地前行著,時不時有鳴笛聲傳來, 昭示著新一天的開啟。

    毛球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阿陣正在長身體,挑食的話小心長不高。」

    身高直逼一米九的銀發(fā)少年輕哼一聲。

    一份食材豐富做工精致的三明治憑空出現(xiàn)在料理臺上。

    「阿陣上次不是說它味道不錯嗎?再吃一份這個吧,你以前食量不止這么點的。」

    瞥了眼同樣是手工產(chǎn)物, 卻明顯比自己做的要更有食欲的三明治, 黑澤陣一語不發(fā)抬手,沖泡咖啡。

    伴隨著咖啡的香氣盈滿整間屋子, 他也端著自己做的早餐坐到餐桌邊。

    賣相極佳的三明治被孤零零地留在料理臺上。

    「只是摸了一下!」

    屢次三番遭到無視后,毛球開始不服,「我養(yǎng)了你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成年,摸一下怎么了?」

    聽到某個詞的黑澤陣喝咖啡的動作微頓, 成年?

    他不禁想起最初遇到毛球時的場景和對話。

    難怪那個時候只摸了他頭。

    其實是被游戲系統(tǒng)限制的毛球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我可不碰未成年的毛茸茸。」

    對此黑澤陣不予置評。

    高專操場附近, 幾只流浪貓在粉發(fā)青年剛出現(xiàn)就一溜煙跑遠的情形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

    能不能碰到都是個問題。

    腦袋被戳了一下,習以為常的黑澤陣咬下一口三明治,無動于衷。

    「那我以后不摸你了。」

    毛球嘆口氣,似在可惜沒法摸到狼,「也不知道小赤有沒有生氣……幸好zero他們快成年了。」

    聞言黑澤陣的臉瞬間黑了。

    鑒于對方第一個來找的人是自己,他這一口氣真是不上不下。

    「我都答應不摸了,阿陣怎么還生氣?」

    毛球發(fā)出不理解的聲音,「阿陣你快說話,不要偷懶靠想的,它不能替代對話。」

    多年實驗下來,知道只有自己情緒波動大時的部分想法會被“讀取”到的黑澤陣終于開口,“不許去摸他們。”

    頭頂又被摸了一下的黑澤陣咬牙補充,“碰了他就不要來碰我。”

    其中特指他那個“弟弟”。

    「阿陣你有潔癖?」

    沒太注意到人稱代詞變化的毛球不可置信,「你不讓我碰你,也不讓我碰他們,做狼不能這樣的。」

    “我和那家伙不一樣。”黑澤陣思考起殺到紐約把“弟弟”解決掉的可行性。

    這種私底下沒準就會翻著肚皮任摸的狼不必留著。

    「嗯?」

    終于反應過來的毛球苦惱,「比起zero他們,阿陣更介意我摸小赤?」

    黑澤陣沒回答,低頭收拾空掉的餐具。

    「你們?yōu)槭裁催@么討厭對方?」

    毛球戳戳他,「雙胞胎關(guān)系不都很好嗎?是因為沒有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

    黑澤陣擰開水龍頭,讓清澈的水流沖刷盤子,帶走上面的污漬。

    他很確定,就算和那家伙一起長大,他們也絕對會相看兩厭。

    不過倒是方便他近距離處理掉討厭的家伙。

    把洗干凈的盤子放到瀝水架上,黑澤陣感覺到自己的腰被戳了一下。

    “!”

    “你在做什么?”黑澤陣下意識想去抓在他腰間作亂的手,結(jié)果抓了個空。

    始作俑者和他處在不同的世界,他自然抓不到對方。

    意識到這點,奈何不了球的黑澤陣煩躁地繞過客廳堆滿抱枕的長沙發(fā),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

    單人沙發(fā)上的小清新花紋沙發(fā)套反而襯得銀發(fā)少年的臉愈發(fā)殺氣騰騰。

    「阿陣剛才的行為,放在人類身上就叫做冷暴力。」

    毛球又戳了下他的大腿,「冷暴力是不可取的。」

    只是懶得搭理毛球的黑澤陣:。

    “知道了。”他警告道:“不要亂碰我身體的其他地方。”

    然而毛球就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左碰一下胳膊右戳一下腰,并得寸進尺的提出要求,「阿陣能站起來一下嗎?我想看看尾巴……」

    “……”黑澤陣抓下肩膀上的粉色毛球,注視著那雙無神的鳳眼,眉頭皺得更深了。

    「大不了我也讓阿陣碰回來嘛。」

    聽到這句話的黑澤陣挑眉,“可以。”

    他停頓片刻,“記住你說的話。”

    毛球不以為然,「阿陣不介意馬賽克的話,其實現(xiàn)在就可以隨便摸。」

    確實正把毛球抓在手心里的黑澤陣拒絕,“等你‘全息模式’上線的時候。”

    「欸?」毛球驚訝,話語卡殼一瞬,「這、這個嘛……」

    “你怎么摸的我,我自然也要同等摸回去才叫公平。”

    無視掉每次戳一下就跑的“手”,黑澤陣嗓音平靜,單純闡述著未來會發(fā)生的事實。

    某個故意四處作亂的“手”停下了。

    冷靜下來后,銀發(fā)少年翻來覆去重新檢查起這些年間不知研究過多少次的毛球,并適時轉(zhuǎn)移走球的關(guān)注點,“你的傀儡,有動物形態(tài)嗎?”

    「有啊。」

    以為狼在好奇的毛球毫不吝于解釋,生怕他繼續(xù)上一個話題,「但制造上要比人形麻煩,我很少用。」

    “體型偏小的鳥類呢?或者幻想生物?”內(nèi)心大致有所猜測的黑澤陣繼續(xù)詢問。

    「需要特別偵查地形情報的時候我會用到鳥型傀儡,至于幻想生物……」

    毛球陷入回憶,「我試過,因為只能純粹依托于我的咒力捏造,沒有木偶支撐,毫無防御力和攻擊力,我基本不會去制造這類傀儡。」

    “嗯。”成功得到答案的黑澤陣捏捏手中的毛球,“我知道了。”

    不止有自己制造的傀儡,還能操控他人成為傀儡。

    黑澤陣回憶起多年前從羅馬出發(fā)到俄羅斯的游輪上,那個被控制的船員。

    事后他試探過,對方對于當時跟他交流的事毫無印象,只奇怪自己怎么憑空沒了一段記憶。

    可星頂著鳥腦袋出現(xiàn)在別人面前時,旁人又能順暢接受他的存在,并在記憶里留下印象。

    是兩種不同程度的操控?

    前者會更強硬些,后者屬于暗中的潛移默化。

    但要是潛移默化的對象接受過專業(yè)訓練,或者是意志堅定的人,在他人的反復多次提醒下就會察覺不對勁的地方。

    這也是黑澤陣一直不讓伊萬見到小山雀的原因。

    小山雀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身邊時,他便各種角度試探過伊萬對小山雀的反應。

    發(fā)覺這個端倪后,黑澤陣停止了試驗,伊萬也沒再對小山雀的存在感到奇怪過。

    許是見狼的態(tài)度平和,毛球興沖沖提起另一件事,「阿陣的成年禮想要什么禮物呢?」

    黑澤陣從思索中回神。

    這些年,每年生日毛球都會給他送禮物,有時很實用,有時又花里胡哨的。

    想到【全息投影】時見到的粉發(fā)青年,終于知曉對方長什么樣的黑澤陣語氣淡淡,“不需要。”

    禮物他早就收到了。

    「好吧。」

    對于狼的回答,毛球習以為常,「每次都這個回答……這可是成年禮的!」

    “你的成年禮是什么樣的禮物?”黑澤陣反問。

    「嗯……沒什么特別的,當時我還在讀高專,基本是同校的同學送我的。」

    毛球無所謂道:「那之后我才知道別人生日要送禮物。」

    “……”黑澤陣垂眸,似乎明白了毛球這些年堅持不懈給他送生日禮物的原因。

    「不過我們咒術(shù)師一般不在意這類東西啦。」

    毛球語氣忿忿,「不然那群總監(jiān)部的爛橘子也不會在那段時間老把國外的出差任務派給我們高專。」

    星一般很少講自己的過去,是以黑澤陣沒有插話,難得表現(xiàn)出了一個聽眾的優(yōu)良品質(zhì)。

    「當時能去國外的人就我和一個白毛,他和我都不想去,但白毛比我會耍賴,最后還是我去。」

    說到這,原本生氣的毛球話鋒一轉(zhuǎn),帶上了點幸災樂禍。

    「出差地是法國巴黎,我在那里無意間經(jīng)過一家蛋糕店,里面的店長夫婦有什么糕點精靈,是種專門為了讓糕點更好吃而存在的生物。」

    「白毛嗜甜,知道這件事就后悔了。后面去法國的出差任務都被他包下,可惜法國的咒靈很少,哈哈。」

    鬼使神差的,黑澤陣突然問了個不相關(guān)的問題,“星為什么會注意到那間蛋糕店?”

    他知道,星對甜品不感興趣。

    「是店里的糕點師剛好出門,送給我了一束鈴蘭花,說它和我的眼睛顏色很像。」

    黑澤陣略微不爽起來,這個糕點師什么毛病?

    「那時剛好是5月1日,糕點師和我說,在法國的這一天,收到別人送的鈴蘭花就會變得幸福。」

    毛球疑惑,「她明明有丈夫了為什么突然會送我花呢?也不像做活動,上一個出店門的客人手里都沒有。」

    黑澤陣眼神微動。

    「大概是隨機送,我運氣好吧。」毛球顯然不在意這件事,「他們家的糕點味道真的非常不錯。」

    “那家蛋糕店的名字。”黑澤陣冷笑一聲。

    現(xiàn)在的時間線上,星才14歲,還沒上高專。

    其他人想必也推測出了星的大致情況,星上高專前所在的家族不好找,但高專就好找多了。

    【全息投影】過后,不排除有某個按捺不住的家伙……

    「我想想……好像是叫LE REVE COULEUR蛋糕店。」毛球奇怪,「阿陣問這個干什么?」

    “好奇。”黑澤陣敷衍他,“糕點精靈之類的。”

    他真的很好·奇星成年后就跑去見他的人是誰。

    「是嗎?」毛球狐疑。

    黑澤陣沒回他,輕撩眼皮,看向傳來動靜的大門。

    肚子不再圓滾滾的伊萬推門而入,“餓死了,陣你這里有吃的嗎?”

    “回自己家去吃。”

    黑澤陣從茶幾上拿過一本書放在膝上,又將毛球送回到肩膀的位置,“基地不會餓死一個特工。”

    “真冷酷。”

    伊萬砸砸嘴,視線掃到料理臺上的三明治,“哇,這個……”

    話音未落,一把匕首擦著他的手背而過,緊貼著三明治,直直插入料理臺的桌面中。

    手差一點就碰到三明治的伊萬:……

    至于嗎。

    “冰箱里有食材。”黑澤陣走過來,拿走三明治,“自己去做。”

    “……”伊萬搖搖頭,“你真是越大越不可愛。”

    黑澤陣坐回到單人沙發(fā)上。

    迅速給自己做了個簡易三明治的伊萬跟著在旁邊的長沙發(fā)上落座,“《斷頭王后》……你最近在看這個?”

    黑澤陣合上自己隨手拿來掩飾的書。

    “里面是不是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

    伊萬摸摸下巴,“命運的每一份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黑澤陣面不改色,眼角余光看的卻是毛球,“你又要廢話什么。”

    “你聽說過,間諜‘White’計劃嗎?”伊萬朝銀發(fā)少年露出神秘微笑。

    無論是紙質(zhì)還是電腦資料庫,不被記錄在任何體制內(nèi)檔案中的,僅有聯(lián)絡人能夠證明他身份的間諜。

    “基米弗爾和我提過這件事。”黑澤陣冷冷開口。

    “什么?”伊萬肩膀一垮,“我還以為能讓你緊張一下呢。”

    黑澤陣忍著沒對他翻白眼。

    “你答應了?”

    伊萬神情嚴肅,“那是個在黑暗世界蟄伏了百年的跨國組織,針對的臥底培訓可比以前要求更高。”

    幼年時差點就要成為該組織成員的黑澤陣輕笑一聲,“求之不得。”

    ……

    “棕熊先生一會胖一會瘦的,身體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聽不懂琴狼和棕熊的聊天內(nèi)容,干脆自己也去另外和人聊天的栗原星見放下游戲機。

    他隨便戳琴狼都沒有扣好感,證明了什么!

    琴狼就是口不對心!

    下次有事直接上,不需要問估計才是“攻略”琴狼的正確方式。

    但琴狼居然想在全息模式下摸回來?

    栗原星見想象一番,是毛茸茸主動來摸自己?

    那不是很好嗎?他賺了!

    后知后覺想通的栗原星見看向收到新消息的手機。

    『法克斯:星還有其他視頻嗎?他們都好可愛,我特別想收藏!小狐貍拜托拜托.jpg』

    見狀栗原星見保存表情包的同時大方的把拍的視頻都發(fā)了過去。

    『法克斯:哈哈哈哈哈謝謝星~我會好好珍藏的~(≧▽≦) 』

    這么開心嗎?栗原星見想了想,也對,只有他一人有全息投影,這可是獨家視頻!

    『法克斯:對了,星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只白狼特別可惡!』

    『星:怎么了?』

    『法克斯:他會偷偷按住小狐貍的身體不讓他靠近玩家!別看兩只狼是被‘排擠’的那個,其實他們根本沒吃虧啊!都是在暗地里下的黑手!!!』

    “好激動。”栗原星見看著屏幕上的感嘆號,“怎么有種在朝我告狀的感覺。”

    由于法克斯的話,粉發(fā)青年又回頭翻看了一遍視頻,沒看到任何他說的場景。

    『法克斯:他們可壞了!還知道要避開攝像頭,我可憐的狐貍尾巴QAQ』

    栗原星見遲疑。

    『星:法克斯是怎么知道這么詳細的?』

    『法克斯:……是根據(jù)白狼的性格推出來的。星去問小狐貍他們的話,面子問題肯定不會坦白,直接去質(zhì)問白狼吧!』

    『法克斯:小狐貍荷包蛋眼哭泣.jpg』

    “……”栗原星見欲言又止,手相當誠實的保存下新的表情包。

    見琴狼和棕熊聊完天,他按下語音鈕試探出聲,“阿陣,你們昨天背著我欺負hagi他們了嗎?”

    「那幾只家養(yǎng)寵物告狀了?」

    琴狼閑適地靠在沙發(fā)上,半點沒有被抓包的緊張感,「那家伙比我更會裝。」

    小赤在琴狼口中完全成了“那家伙”啊。

    見琴狼沒反駁,栗原星見狠狠戳了下他的腦袋,“你這樣做是不對的知道嗎。”

    琴狼偏過頭。

    【琴狼認為他們玩不起。】

    “?”栗原星見簡直拿他沒辦法,“如果你真的欺負了別的小動物,是要道歉的。”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琴狼的嗓音無比冷酷,「弱肉強食是動物世界的生存法則。」

    “??”你還挺有理。

    栗原星見思索片刻,“你的保時捷暫時沒收。”

    【。】

    琴狼的狼臉上滿是無語。

    之前琴狼一直沒成年,栗原星見也就沒把車給狼開。

    琴狼知道他用這輛車送過一次萩原狐和松田鼠,倒是沒太大意見,只是要求看了看車的外觀。

    “再不聽話,我就把它送到小陣平那邊,隨便他改裝。”

    「……知道了。」琴狼不耐煩地抖抖耳朵。

    “……你不會在想下次要更加注意之類的事吧?”栗原星見瞇起眼。

    「沒有。」琴狼否認,轉(zhuǎn)而提出另一個要求,「我想看看車。」

    解解眼饞還是可以的,栗原星見同意了。

    琴狼來到公寓樓下的空地上,等著車子出現(xiàn)。

    使用卡牌后,栗原星見就見琴狼圍著車走了一圈,不同于上次,他這次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探頭進去。

    再出來時,他的爪爪上拿著一根卷卷的黑色線條。

    栗原星見:?

    這是什么?

    【琴狼的嗅覺很敏銳。】

    【他聞到了老鼠的味道。】

    【對于老鼠,琴狼一向會趕盡殺絕。】

    栗原星見:??

    保時捷一直被他收在卡牌背包里,哪來的老鼠?

    第54章 遭遇打擊的法克斯

    “保時捷里進了老鼠?”栗原星見百思不得其解。

    「我會解決。」琴狼收起那根卷卷的黑色線條, 「不用擔心。」

    想不通什么老鼠會長那么長一根卷毛的粉發(fā)青年狐疑,“阿陣是不是瞞了我什么?”

    「我要去訓練了。」

    琴狼面不改色關(guān)上車門,繞過保時捷, 抬腿跨上停在不遠處的黑色摩托,「記得把車收好。」

    這態(tài)度,果然又自顧自想了什么吧。

    把車收回背包里的栗原星見戳戳琴狼腦袋, 結(jié)合琴狼探頭進去的位置,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等等, 琴狼說的老鼠,不會是指松田鼠吧?

    “阿陣。”栗原星見試探,“松鼠和老鼠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

    沉默地擰動把手后, 琴狼動作又停頓片刻,摸出一個頭盔戴上。

    摩托車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沖了出去。

    “告狀的不是小陣平他們。”

    收回剛準備提醒戴頭盔的手, 栗原星見企圖為無辜的狐貍和松鼠辯解,“和他們無關(guān)。”

    「哦。」

    【直覺告訴琴狼,既然最后的既得利益者是狐貍,無論表面如何, 背后一定有他的手筆。】

    栗原星見:……

    該說琴狼計較還是謹慎呢?

    不去打擾駕駛中的琴狼, 栗原星見跟說中了狼狼背地里小動作的法克斯吐槽這件事。

    某種程度上講,琴狼真的是最難養(yǎng)的。

    幸好他熬出頭了。

    『法克斯:白狼性格如此啦, 輕易改不了的,不像小狐貍天真可愛,一不小心就會被欺負。』

    栗原星見覺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

    這就是激推嗎?

    『法克斯:剛才忘了問,星介意我把視頻分享給另外幾個同好嗎?人不多, 就幾個,他們也保證不會外傳的!』

    『小暹羅小布偶一起拜拜.gif』『小袋熊扭臀.gif』『小松鼠左右橫跳.gif』

    『法克斯:這是我偷偷做的(*≧ω≦), 就這幾張,不要發(fā)給別人哦~』

    這次還是動圖!

    本想拒絕的栗原星見按下保存,可恥地接受了“賄賂”。

    他的同好網(wǎng)友就法克斯一個,也沒其他人可發(fā)。

    回想一番視頻里有沒有暴露個人隱私的地方,栗原星見同意了他的請求。

    『法克斯:謝謝星~小狐貍開心轉(zhuǎn)圈圈.gif』

    法克斯到底哪來這么多表情包?

    栗原星見一邊保存一邊疑惑。

    全是自己做的嗎?可是每張都很精致,不像從游戲畫面里截取出來的,尤其是小狐貍的那些。

    激推的廚力真是望塵莫及。

    他就不懂得做這些。

    但幸好他有錢。

    『星:有兩只狼的嗎?法克斯的這些圖是請哪位太太畫的?可以推給我嗎?』

    受到法克斯的啟發(fā),栗原星見也想約兩只狼的圖了。

    『法克斯:……我不推那兩只狼,所以沒有他們。』

    【畫師名片推送】

    『法克斯:Q-Q太太最近應該不接單。』

    “怎么感覺法克斯一下少了好多激情。”

    栗原星見去畫師的主頁看了眼,發(fā)現(xiàn)她確實掛出了近期不接單的公告。

    用個不恰當?shù)脑~語來形容,法克斯像突然萎掉了一樣。

    栗原星見眨眨眼,決定以后在法克斯面前少提起兩只狼的事。

    他看上去對狼十分不感冒。

    結(jié)束與疑似遭遇打擊的法克斯的聊天,栗原星見沒有忘記另一只被他摸了肚皮的狼。

    跳轉(zhuǎn)進赤狼所在的地圖時,神色如常的黑狼正在某間擺滿畫框和雕塑的教室里向一只拿著畫筆的巖羊請教著什么。

    察覺到馬賽克的到來,赤狼又朝巖羊說了幾句后便來到另一間無人的空教室。

    栗原星見小心翼翼觀察一番,游戲畫面限制,他實在從那張狼臉上看不出什么,“小赤?”

    「嗯。」赤狼沉穩(wěn)點頭,墨綠的眼睛無波無瀾,「怎么了嗎?」

    好像…對被摸肚皮的事沒反應呢……

    完全把琴狼說過的“那家伙比我會裝”這句話忘到腦后的栗原星見摩挲著下巴。

    明明當時都叫出聲了。

    “沒什么。”赤狼不提,栗原星見也不說。

    萬一他主動提了反而扣好感怎么辦?

    “我來看看你在干什么。”

    「最近在準備畢業(yè)舞會的事。」赤狼淡淡道。

    不知不覺,赤狼都要高中畢業(yè)了,栗原星見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動物們的畢業(yè)舞會是什么樣的?

    “畢業(yè)舞會什么時候開始?”栗原星見好奇。

    「過幾天。」

    說到這,赤狼低下頭,狼臉上露出一抹愁緒,狼耳朵豎的似乎都沒以往直了。

    沒有提示框出現(xiàn)的情況下,這種表情變化相當隱晦,若不是粉發(fā)青年一直有在關(guān)注他,估計還無法在第一時間發(fā)覺。

    “有意外?”栗原星見輕輕碰了碰黑狼的腦袋。

    難得見小赤這副模樣。

    「沒事。」赤狼不在意般偏過頭。

    【赤狼此刻正在想:他畢業(yè)舞會的舞伴至今還沒找到,其他動物都找到合適的舞伴了。】

    【在白頭海雕地盤上的學校,畢業(yè)舞會是件很重要的事,找不到舞伴的動物是會被暗地里嘲笑的。】

    什么?栗原星見不可置信,赤狼分明超級受歡迎!

    或許是白頭海雕的地盤風氣開放的緣故,他來找赤狼的時候,但凡對方在學校,栗原星見總能見到一兩只動物在偷看赤狼,或者跟他告白。

    儲物柜里還會有情書出現(xiàn)!

    這種赤狼明顯是學校風云狼物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找不到舞伴!

    “小赤。”栗原星見遲疑,“你有選擇恐懼癥?”

    來應聘舞伴的動物太多了不知道選哪只?

    【……】

    「沒有。」赤狼嘆口氣,「我不喜歡那些動物,所以把她們都拒絕了。」

    “這樣啊。”

    栗原星見若有所思,“那有沒有那種友情票之類的動物?你們湊合搭檔一下?”

    「沒有。」赤狼斬釘截鐵。

    “舞伴有限制男女嗎?和你的朋友一起去不行嗎?”

    「沒有。」赤狼頓了頓,「朋友都有伴了,我和他們再湊一起不合適。」

    被“沒有”三連否決掉的栗原星見苦惱。

    可惡,萬萬沒想到小赤竟然會落單。

    不應該啊!

    這么酷帥的一只狼,那群動物難道不能多加把勁嗎?輕易放棄的真沒毅力!

    「所以……星可以陪我去參加畢業(yè)舞會嗎?」赤狼緩緩開口。

    “我要怎么陪你?”

    栗原星見想到別的動物漂漂亮亮,就巨人觀粉色馬賽克丑丑的,非常想拒絕。

    仿佛猜到他所想,赤狼主動道:「馬賽克真的不丑,不止我,大家都很喜歡不是嗎?」

    哦,忘了馬賽克在他們的世界觀里是帥氣漂亮的。

    “好吧。”

    糾結(jié)幾秒,栗原星見答應了,“可我不確定我到時候能不能操控馬賽克和你一起跳舞。”

    游戲也沒跳出任務提示。

    「沒關(guān)系。」

    聞言赤狼的尾巴尖微不可見地晃了下,狼臉上閃過一絲笑,「我可以解決。」

    見狀栗原星見放下心,畢竟赤狼一向很靠譜。

    實在不行,他提前看看有什么道具以備不時之需。

    ……

    成功敲定畢業(yè)舞會的事后,赤井秀一帶著肩膀上的毛球回到了隔壁畫室。

    “赤井,你看這張畫還有需要改的嗎?”接了繪畫委托的畫社成員示意來人檢查。

    赤井秀一抬眸望去。

    一只擬人化的黑狼映入眼中,大致接近他【全息投影】時呈現(xiàn)的形象,僅在細節(jié)之處做了部分改動。

    比如黑狼是雙腳站立的,外面也多加了他平時穿衣風格的外套之類。

    總而言之,比那只胖得沒脖子的玩偶狼的外形強一百倍。

    直到被【全息投影】前,赤井秀一一直以為自己在星眼里的形象是玩偶狼那種。

    他不理解到底什么樣的濾鏡才能把擁有北美灰狼體型的狼看成一只沒脖子狼。

    北美灰狼可是狼族中體型最大的狼。

    玩偶狼太沒威懾力了,赤井秀一立志要改變星針對他的印象。

    “多謝。”黑發(fā)綠眼的少年點點頭,“錢我轉(zhuǎn)給你了。”

    “沒事,正好我也能多練練。隨時接單哦,都只要一瓶水的價格。”

    畫社成員擺擺手,接著話鋒一轉(zhuǎn),變得八卦起來,“馬上就是畢業(yè)舞會,赤井你究竟找到舞伴沒有?”

    “找到了。”赤井秀一把畫收好。

    “誰?瑪麗還是斯蒂芬?”畫社成員不斷猜測,“啦啦隊的那個勞倫上次還說非你不可。”

    “都不是。”

    赤井秀一打斷他的幻想,“我很早就明確拒絕過她們,她們也應該早就找了其他舞伴。”

    “切。”

    畫社成員坐回到椅子上,“虧我還想著連你都沒舞伴的話,我們幾個落單的家伙可以湊堆一起進場。”

    赤井秀一只笑笑不說話。

    “所以你的舞伴到底是誰?”

    “校外的。”

    丟下這一句話,沒管對方什么反應,赤井秀一帶著他校外的舞伴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

    「這是什么?哇!」

    毛球發(fā)出驚嘆聲,「我剛想去約你和阿陣的圖,沒想到還能有這招!」

    聽到某個名字,赤井秀一微微瞇眸,“我想起星以前可以拿筆在紙上寫字,那么一定程度上應該是可以看到紙上的東西的,就約了一張自畫像。”

    「卡了一下后就看到了,超清晰!可以截圖當手機壁紙的那種!」

    毛球興奮不已,「我怎么沒想到這招呢?可以約游戲世界里的畫師啊,還更真實。」

    “他最近很忙,不接單。”趕在毛球詢問前,赤井秀一率先拒絕。

    他也沒說謊,那個畫社成員目前暫時只接校內(nèi)單。

    毛球是校外的,沒毛病。

    「好吧,又是不接單的。」

    毛球失落一瞬,「這個畫風我很喜歡,他什么時候再接單的話可以幫我約一下嗎?」

    “沒問題。”赤井秀一坦然應下,“我會幫星關(guān)注的。”

    回頭畢業(yè)后不小心丟失了畫師的聯(lián)系方式可不是他的錯。

    畢業(yè)季總是會丟很多東西,正常。

    “星剛剛說,想截圖當手機壁紙?”赤井秀一把話題扯回正軌。

    「對啊。」

    毛球把所有毛茸茸安排得明明白白,「鎖屏用小赤的,解鎖后的壁紙用阿陣的,等約了zero他們的就可以每日一換!」

    赤井秀一:……

    “鎖屏不能一直用我的嗎?”

    赤井秀一的嗓音陡然低落不少,“我以為,星摸我肚皮是更喜歡我的意思。”

    “原來不是嗎……”

    「啊?」毛球的聲音慌亂一瞬,「摸肚皮是因為……咳,我當然喜歡小赤了。」

    “可你卻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我。”

    心知肚明對方為什么先去找另一只狼的赤井秀一繼續(xù)低著聲,“是去找……哥哥了對吧?”

    毛球的聲音更慌了,「這個……我先去找阿陣是有原因的!」

    赤井秀一沒說話。

    「嗯……呃……」

    聽著對方支支吾吾的語調(diào),赤井秀一不緊不慢從肩膀上抓下粉色毛球,放在手里輕輕揉捏著。

    “沒關(guān)系,我能理解。”他適時出聲。

    把“哥哥”叫得越來越順口的赤井秀一非常善解球意般,“哥哥從小流落在外,多照顧他是應該的。”

    「哈、哈哈。」毛球干笑,心虛極了,「大概是有這一小部分原因吧……」

    他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反正我現(xiàn)在還沒約到其他人的圖,鎖屏和內(nèi)置壁紙保證都設置成小赤的!」

    赤井秀一見好就收,“嗯。”

    “還有,三天后的舞會,星不要忘了。”

    「放心!」

    舞會的日子轉(zhuǎn)眼便到。

    「小赤確定要我使用威嚴型的?」毛球再次確認。

    “是的。”赤井秀一肯定,“我給星準備的衣服型號就是按照威嚴型來的。”

    友善型的外表年齡才14歲,平時無所謂,眼下不管再怎么樣他都不可能讓小山雀出現(xiàn)在高中的畢業(yè)舞會上。

    就算星使用現(xiàn)身卡后可以讓周圍人對他的存在變得合理化,赤井秀一也做不到和14歲的小山雀跳舞。

    還是28歲的成年雀能讓他安心些。

    左右不去刻意說的情況下,沒人會關(guān)注山雀先生的年齡問題。

    想到這,赤井秀一舉起手中和他配套的西裝,“星試試看能不能穿上它?”

    「一個馬賽克也能穿衣服?」毛球嘟嘟囔囔,「咦竟然真的能裝配!」

    親眼見證一秒換裝的赤井秀一遺憾,還以為需要他幫忙換呢。

    身高已然與山雀先生相差無幾,甚至還高出幾公分的綠眸少年牽起他的手,引領他前進,“和我走吧。”

    赤井秀一領著人進了學校禮堂。

    甫一進去,熱鬧的氛圍便撲面而來,璀璨的燈光從頭頂傾斜而下,伴隨著歡快的音樂節(jié)奏,先到一步的畢業(yè)生們拉著舞伴的手在舞池里穿梭。

    「好神奇,那件蕾絲禮服是怎么穿進盤羊身上的?羊角那邊不會卡住嗎?」

    山雀先生明顯在四處看熱鬧,「那只瞪羚好像夏奇拉,這游戲不怕版權(quán)問題嗎?迪〇尼法務部警告。」

    迪〇尼赤井秀一是知道的,不過……夏奇拉?

    大概是未來才會出現(xiàn)的角色。

    “到了。”

    領著雀穿過人流的赤井秀一停下腳步,看了一圈周圍,“星現(xiàn)在不缺錢吧,為什么不買無障礙語言交流包呢?”

    這樣也能聽到其他動物說話,氛圍會更好點,而不是小黃人在背景音里嘰嘰喳喳。

    「我買過一次。」

    提起這件事,山雀先生咬牙切齒,「但只能聽懂一只動物的,要是想理解所有動物的交流,就要全部,一只只買過去!」

    「黑心游戲!」

    赤井秀一恍然,光舞會現(xiàn)場就有不下百人,全買過去得多少錢。

    怪不得星選擇放棄,只讓他負責轉(zhuǎn)述。

    一首新的舞曲在這時響起,赤井秀一轉(zhuǎn)過身,“星,你準備好了嗎?”

    「我只能操控馬賽克平移……」

    早有心理準備的赤井秀一伸出手,“沒關(guān)系,星不用動,我可以帶你。”

    他知道山雀先生的身體是木偶人,會隨著外部力量而改變自身的姿勢和行動,因此帶著他跳舞不是難事。

    眼眸一轉(zhuǎn),赤井秀一帶雀跳舞的同時又提起另一件事,“不過這樣體驗感倒沒那么好了。”

    「要不趁時間還早,小赤去舞池里抓個新舞伴?我看到有落單的動物了!」

    “不用。”赤井秀一假裝沒聽見他后面的話,“等‘全息模式’上線的時候,星再和我真正跳一次就可以。”

    「嗯?有理由懷疑小赤的目的一開始就是這個。」

    “那星答應嗎?”

    確實有在一步步計劃的赤井秀一反問。

    「可以,到時候踩你腳了別怪我。」對毛茸茸無所不應的山雀先生爽快答應。

    “那我們說好了。”赤井秀一輕笑一聲,墨綠的眸底藏著狡黠,“星在未來欠我一支舞哦。”

    第55章 禪院家來人

    答應是答應了……

    “可我根本不會跳舞啊。”栗原星見憂愁地嘆口氣。

    萬一到時候在養(yǎng)了這么久的狼狼面前丟臉怎么辦。

    趁全息模式?jīng)]上線緊急去學習一下舞蹈還來得及嗎?

    “殺——”

    沒管耳邊傳來的咒靈叫聲, 栗原星見拿出手機,準備查一查基礎交際舞入門之類的視頻。

    見手機右上角的信號格顯示為“X”,他才后知后覺想起他人目前還在帳里。

    在帳中的時候, 往往是收不到任何通訊信號的。

    “殺——”

    “這么一看,模擬器果然是單機游戲。”栗原星見點點頭。

    但有時候又為什么給他Loading那么長時間?

    黑心游戲,就算要勾起玩家的期待值也不是這么勾的!

    “殺——”

    瞥了眼被傀儡線攔住, 不讓它來打擾自己和赤狼參加畢業(yè)舞會的咒靈,栗原星見敷衍, “知道了,殺,不要著急。”

    伴隨著咒靈的身影消散, 籠罩在這一片區(qū)域的帳也緩緩撤去。

    一邊等伊地知開車進來接自己,栗原星見一邊原地蹲下, 下巴擱在膝蓋上,點擊手機屏幕上的搜索框,繼續(xù)剛才沒完成的事。

    沒有帳的阻隔,連上信號的手機很快跳出相應的搜索界面。

    看著一大堆令人眼花繚亂的舞蹈視頻, 被人墻投下來的陰影圍起來的栗原星見不禁認真思考。

    其實丟臉一下也沒什么的對吧?

    一支舞能跳多久, 幾分鐘就過去了。

    學習舞蹈卻不知道要花他多少時間!

    要不是請求的對象是赤狼,栗原星見自覺連搜索基礎舞蹈視頻的舉動都不會有, 直接在最開始就果斷拒絕。

    他才懶得和人跳舞。

    前后難得花了三分鐘思考的栗原星見將手機息屏。

    不學了。

    反正赤狼會帶他跳,以咒術(shù)師的反應能力不至于跟不上腳步。

    他相信小赤!

    “等等,全息模式后我投放進去的形象不會還是馬賽克吧?”粉發(fā)青年皺起臉。

    見人始終在自顧自說話,眼神都沒往他們這邊瞧一下,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喂!”

    “……”

    栗原星見輕抬眼皮,淺紫色的鳳眼不含任何情緒地看向圍住他的人群。

    這是一群穿著統(tǒng)一服制的青壯年, 上白下黑的武士和服搭配他們復制黏貼般的面無表情,猶如毫無自我意識的傀儡,聽話順從。

    是禪院家私有的最強咒術(shù)師集團,炳。

    與沒有術(shù)式的普通男性構(gòu)成的“軀具留隊”不同,“炳”中的每位成員都擁有準一級以上的實力,是禪院家以引為傲的武裝力量。

    不過,是過去式的。

    要說栗原星見為何會如此評價,自然是因為他在兩個隊伍中都待過。

    這類專為家族服務,類似暗衛(wèi)的武裝力量,其中成員從小培養(yǎng)是最好不過的。

    幼時栗原星見尚未覺醒術(shù)式,就曾被以“軀具留隊”的預備隊員的標準來培養(yǎng)馴化,覺醒術(shù)式后,頂多吃住上的待遇好了點,“炳”的訓練更不把人當人。

    為此,在一眾黑發(fā)孩童中擁有顯眼粉發(fā),最“不服從”管教的栗原星見沒少被關(guān)禁閉室。

    他常被關(guān)的禁閉室,里面全部是1級或2級的咒靈。

    但最讓他討厭的還是……

    “這么多年過去,你們的服裝真是一點沒變,毫無特色。”

    栗原星見漫不經(jīng)心地站起身,拍拍本就沒有灰塵的褲腿,“高專都可以讓師生隨自己喜好更改制服。”

    “落后時代是會被時代拋棄的不知道嗎?”

    對臉盲癥患者有多不友好不知道嗎!

    聞言穿著淺色和服的禪院直哉越眾而出,“這是家族的規(guī)矩。”

    栗原星見沒搭理他,垂眸按了幾下游戲機后把它收好。

    他可不想把晦氣的東西帶給毛茸茸們。

    “禪院星見。”

    禪院直哉叫出粉發(fā)青年曾經(jīng)的名字,理所當然般宣布,“和我回禪院家,家主大人要見你。”

    “伊地知在哪?”栗原星見答非所問,嗓音聽不出喜怒。

    對上那雙魔魅的紫瞳,數(shù)年前的記憶浮上心頭,禪院直哉暗中警惕,“那種沒多少咒力的輔助監(jiān)督,不值得我出手。”

    “是嗎?”栗原星見挑眉,才懶得跟他廢話,“正好又是一個十年呢,直哉少爺。”

    禪院直哉心中一凜。

    栗原星見是禪院家旁支的孩子,被選入軀具留隊那年,恰逢禪院甚爾叛逃,殺光了禪院家培養(yǎng)許久的軀具留隊和炳的全部術(shù)師。

    至此禪院家這方面的武裝力量青黃不接,好不容易十年過去,眼看新一代苗子能頂上了,栗原星見在即將被安排進京都高專校的前一晚,學習他的“前輩”,叛逃了。

    美名其曰,才不要做人渣禪院直哉的陪讀。

    得知這個理由的禪院直哉一口氣好懸沒上來,但經(jīng)過一番討論后,作為家主的禪院直毘人又不舍得發(fā)布追殺令。

    與單純靠肉/體力量殺出重圍的“天與咒縛”的暴君不同,栗原星見叛逃的當晚,禪院家全部淪陷進了一個領域里。

    該領域的擁有者,是當時年僅十六歲,便擁有特級咒術(shù)師實力的栗原星見。

    然而在他施展出領域前,禪院家沒人知道他的水平已經(jīng)到特級咒術(shù)師了。

    否則這么好的一個苗子,他們怎么也不會輕易放過。

    “不會輕易放過是指,以家族的名義企圖讓我當種豬?”

    栗原星見的傀儡術(shù)式實用性非常廣泛,可惜本人有時實在不好掌控,那么有一個繼承了他術(shù)式的孩子也是一樣的。

    “這個詞有點不恰當。”

    粉發(fā)青年摸摸下巴,“好歹你們給了我‘相親’的機會,但卻在背地里威脅那些女孩子,真叫人惡心。”

    他不可能順他們的意做這種事,所以把提出建議的長老統(tǒng)統(tǒng)揍了一遍。

    結(jié)果就是被戴上能夠禁錮咒術(shù)師咒力的咒具后關(guān)了禁閉室,栗原星見都不知道他們每次從哪找來那么多的一二級咒靈填充禁閉室。

    索性沒有咒力他照樣解決那些惡心的咒靈。

    “這是她們的應盡的職責。”

    禪院直哉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哪里不對,“她們應該感到榮幸。”

    “……”栗原星見不欲與這無論怎么揍也扭不過思想的人渣說話。

    透明的傀儡絲線在他周身浮現(xiàn),“我早就說過,除非你們答應讓真希當家主,否則惠和我才不會回禪院家。”

    “讓它繼續(xù)落魄下去挺好的,惠也贊同。”

    聽到他的話,一直在努力讓自己和平交流的禪院直哉臉上露出怒容,“女人怎么能當家主!真是異想天開!”

    “或者讓真依當也行。”

    栗原星見說完,單手結(jié)印,“不想再花十年培養(yǎng)‘炳’的話就給我讓開,領域展開——”

    禪院直哉下意識后退出一大段距離,反應過來后臉色尤為難看。

    “當年在領域里發(fā)生的一切我還保存著呢。”

    收起結(jié)印的手,栗原星見晃晃手機,嘴角勾起虛假的微笑,“那真是一場精彩的劇目,不是嗎?”

    無視打不過只能陰狠地瞪著他的禪院直哉,栗原星見繞過一眾擋路的人墻,成功找到被兩個炳成員看住的伊地知。

    “栗原先生。”伊地知潔高見到來人,松口氣。

    上下打量他一眼,確認人沒受傷后,栗原星見開門上車,“走了,京都果然是個晦氣的地方。”

    “抱歉……”

    “又不是你的錯。”

    栗原星見懶懶靠在椅背上,“他們也就只能在京都這邊騷擾一下,連東京都不敢去。”

    他當年會選擇去東京的高專校,只是為了避開京都,沒成想未來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這樣。

    要是禪院家沒有害他比同歲的五條悟晚一年入學就更好了。

    某個白毛“前輩”仗著前輩身份真的太會折騰人。

    現(xiàn)如今的咒術(shù)界,五條家一家獨大,御三家的其他兩家自是看不順眼的。

    有眼力見的加茂家選擇安分守己,禪院家則一直惦記著靠與六眼齊名的“十種影法術(shù)”翻盤。

    想到這,栗原星見給影法術(shù)的擁有者伏黑惠發(fā)去一條短信,讓他遇到禪院家的人直接揍回去,或者和他老爸告狀。

    『惠:好的老師,以及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解決。』

    言下之意,他才不會跟家長告狀。

    收到回復的栗原星見眨眨眼,沒成年的都可以被叫小孩!

    說到成年……

    “伊地知,你說成年禮要送什么東西好?”

    栗原星見的表情比面對禪院直哉時還要嚴肅,“過不了多久zero他們也要成年了,我還要準備五份……”

    前不久才聽說粉發(fā)青年在給兩只狼準備成年禮的伊地知潔高推推眼鏡,“呃……直接問?”

    “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

    栗原星見進入游戲商城,看看能不能獲得靈感,“算了,我自己想吧。”

    阿陣說不需要,小赤說和他跳舞就是他收到的成年禮。

    兩只狼真的好隨意啊,栗原星見懷疑另外五只也會讓他隨便來。

    不知道最讓人難以抉擇的選項就是“隨便”嗎!

    最終,栗原星見按照兩只狼的個人喜好和剛需加購了一堆商品,又從商城的猜你喜歡買了平安符,一起送給他們。

    結(jié)果兩只狼都對平安符更感興趣的樣子。

    要不是平安符是SR,栗原星見依舊會懷疑它是不是商城用來坑錢的項目。

    具體效果看不到不提,還超級貴。

    一口氣買這么多東西,早就超過了【琴狼的銀行卡】的上限。

    所幸栗原星見這段時間陸陸續(xù)續(xù)接到了好幾個限時連環(huán)打工任務,才沒有發(fā)生用當事狼的銀行卡給他買生日禮物這種不要臉的事。

    無視掉禪院家的人,東京的生活一如既往平淡,除去祓除咒靈和給學生們上課外,栗原星見的時間全給游戲了。

    不知不覺中,小暹羅他們也成年了。

    湊巧栗原星見抽中了第二張【通往夏威夷的門票】的最后一個碎片。

    赤狼和琴狼不需要再提升數(shù)值,糾結(jié)一番后,栗原星見決定送兩只貓貓去夏威夷玩。

    但游戲畫面里,兩只貓貓就算成年了身體也沒抽長多少的樣子,讓他有點不放心。

    根據(jù)赤狼那邊的畫面來看,白頭海雕的地盤上真的好多猛獸類的毛茸茸,體型都比貓貓們大。

    「讓我?guī)兔搭櫼幌洛吡_他們?沒問題。」

    聽到馬賽克請求的赤狼毫不猶豫應下,狼臉上滿是趣味,尾巴晃來晃去,「我很樂意哦。」

    不放心地叮囑一番后,栗原星見不忘和暹羅布偶商量這件事。

    「去夏威夷?」諸伏布偶思索過后答應下來,「好哦,就當畢業(yè)旅行了。」

    「哼,我也沒問題。」

    得知會見到赤狼的降谷暹羅冷笑,聽到這個名字后的反應比以前小許多的他小黑貓臉沉穩(wěn),「我會和夏亞好好相處的。」

    前一秒剛說出“小赤”這個詞的栗原星見:……

    這不叫的還是假名嗎?

    你們對于名字到底有什么執(zhí)念啊!

    第56章 夏威夷訓練營

    “。”栗原星見欲言又止, 到底沒說什么。

    暹羅的反應相比以前真的平和許多,看,這次連好感度都沒扣!

    不排除是已經(jīng)扣到-100沒法再扣的緣故。

    以防萬一, 栗原星見再次和赤狼交代不要仗著年齡跟體型欺負貓貓——全息投影時背地里壓制毛茸茸們的帳因為畢業(yè)舞會的事他還沒算呢。

    要是這次好好表現(xiàn)他就放赤狼一馬。

    「星居然不相信我嗎?」

    赤狼垂下狼耳,「來者是客,他們那么遠來白頭海雕的地盤, 我不會欺負客人的。」

    “……沒有不信小赤。”栗原星見安撫地摸摸他腦袋,“zero和hiro第一次出遠門, 我不放心嘛。”

    「我知道。」

    體型修長高大,毛發(fā)濃密,徹底變成成年狼的小赤瞧上去可靠極了, 「剛好大學放暑假,zero和hiro就交給我吧。」

    哦, 赤狼這邊倒直接叫他們名字了,栗原星見認為這是一個破冰的信號。

    總得有一方主動!

    說到暑假……栗原星見遲疑,“小赤是不是還要打工?要是時間沖突的話就算了。”

    「不沖突。」

    赤狼聲線平穩(wěn),自從渡過變聲期后還多出了幾分磁性, 「兼職工作沒定下來, 我也可以去夏威夷打工。」

    “那辛苦小赤了。”

    栗原星見覺得赤狼真是越來越靠譜,終于放下心, “我安排zero和hiro出發(fā)。”

    「嗯。」黑色的大尾巴輕晃,靠譜的赤狼應聲。

    栗原星見跳回到暹羅和布偶在的地圖,對他們使用了【通往夏威夷的門票】。

    【溫馨提示:本門票不包含食宿,想讓您的寵物在提升數(shù)值之余獲得舒適休息環(huán)境,還需額外支付150萬金幣。】

    【請玩家放心, 本游戲童叟無欺,絕不做中間商賺差價。】

    栗原星見:?

    150萬!你搶錢呢?

    門票卡牌的介紹不是說放心交給你們嗎?你管這叫放心?

    為了貓貓, 栗原星見咬牙點擊確認。

    反正到時他就在一旁看著,一有不對及時阻止。

    幸好這陣子做連環(huán)打工任務的錢攢了不少,不至于付不起。

    卡牌使用成功,原本在學校教室里的游戲畫面忽然跳出一段過場動畫:兩只簡筆畫的暹羅貓貓和布偶貓貓,拖著行李箱登上了飛機。

    帶著暹羅布偶頭像的飛機在世界地圖上劃過一道線,落到夏威夷。

    【降谷暹羅與諸伏布偶正在夏威夷訓練營培訓中……】

    末尾的六個點反復一點點出現(xiàn)又消失,以此顯示畫面不是卡機。

    無論如何都無法再點進去,與貓貓們斷開視角的栗原星見:??

    不是,他還額外花了150萬金幣,所以有什么培訓過程是他不能看的?

    你真的是正經(jīng)訓練營嗎?虧你是一張SR卡!

    栗原星見立即跳到赤狼的地圖,企圖卡Bug。

    【赤狼正在夏威夷打工中……】

    與赤狼同樣斷開視角的栗原星見:……

    突然就對三只的相處感到擔憂了,夏威夷訓練結(jié)束后,他還能見到完整的兩貓一狼嗎?

    ……

    2009年,日本東京,大橋高中3年C班。

    聽完毛球的介紹,諸伏景光對他描述的夏威夷訓練營充滿興趣,“感覺會很好玩的樣子。”

    “夏威夷能學到什么?海灘舞?游泳?”

    降谷零更在意的仍是小赤,“正好可以遇到夏亞,哼。”

    【全息投影】時的帳也該算了。

    那只該死的狼,偷摸壓他尾巴給他使絆子害他摔倒——雖然立刻被星抱起來安慰了,可降谷零感到很丟臉。

    “zero當時不是撓回去了嗎?我有看見哦。”

    未曾被兩只狼下黑手的諸伏景光眨眨眼,“當然,我也趁機撓了一下。”

    聞言降谷零撇過頭,“那不一樣。”

    總而言之,他就是看小赤不順眼。

    “好吧。”諸伏景光不理解幼馴染哪來這么大敵視,但不妨礙他無條件站對方。

    “降谷班長。”

    一位眼神兇惡,看上去就一副不良樣的少年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張表格,“這是我的意向表。”

    “好的。”降谷零神色如常接過表格。

    畢業(yè)在即,高三的學生們都要填寫一份未來大學的意向表,以方便老師和家長了解他們自己的志愿規(guī)劃。

    降谷零作為班長,是負責收取表格的。

    目送高須龍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諸伏景光轉(zhuǎn)回頭,“唔,高須同學其實也不容易呢。”

    要不是讀2年級時發(fā)生的事,恐怕班上大部分學生都還在因為外表誤會他。

    “所以說,以貌取人是不好的。”

    同樣曾因為混血外表遭人排擠的降谷零定下結(jié)論,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夏亞除外,那家伙一看就不安好心。”

    “噗。”

    與老師談完未來大學意向,參加畢業(yè)典禮等等一系列事情結(jié)束后,正式開啟假期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拖著行李箱,來到了東京羽田機場。

    “夏亞在星面前真會裝。”

    臨登機前,聽說了毛球交代赤狼一事的降谷零還在念叨。

    “星居然沒跟來。”習慣幼馴染這些天嘀咕的諸伏景光關(guān)注著另外的情況。

    兩人的機票都是頭等艙。

    “話說星到底哪來的錢?”

    坐上飛機的新鮮勁過后,降谷零開始替毛球操心,“他一只球,一個木偶人,又不能氪金,怎么賺到的錢啊。”

    從未見過毛球打工場面的諸伏景光陷入思索,“說起來星從來沒在我們面前說過打工相關(guān)的問題……”

    兩人面面相覷。

    溫柔的空姐在這時走過來詢問他們是否需要用餐。

    左右人都在頭等艙,也沒法半途跳機,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在對毛球的金錢來源是否合法的忐忑中度過了漫長的飛機航程。

    落地到夏威夷后,周圍與日本不一樣的溫度和語言人種讓第一次出國的他們難得緊張起來。

    “請問是降谷先生和諸伏先生嗎?”

    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來,語氣平板無波,“我來負責送二位去訓練營的居住地。”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看著面前和栗原星見長得一模一樣的木偶人,頓時什么緊張的情緒都沒有了。

    “你的鳥腦袋呢?!”兩人異口同聲的震驚出聲。

    木偶人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像個不太智能的引路NPC。

    降谷零迅速冷靜下來,“不是星,沒有那種玄之又玄的感應。”

    “……那我們還要坐他的車嗎?”

    諸伏景光看著木偶人上車坐到司機位,回想起山雀先生過往的種種事跡,“哈哈,zero你考駕照了嗎?”

    “……”

    “好歹說句話吧!”

    最終,兩人懷著比飛機上還要忐忑不安的心上了車。

    好在車子一路平穩(wěn)行駛,順利抵達目的地。

    是一棟位于海邊不遠的豪華別墅。

    “學習表。”

    和粉發(fā)青年外表無差,眼神卻相當呆滯的木偶人從懷里取出一張表格,“學習之外的時間,隨二位自由活動,這是活動資金。”

    降谷零接過信封,和諸伏景光頭碰頭打開了它。

    “10萬美元!”

    自覺錢燙手的降谷零在心里頭打鼓,“星不會把自己賣了吧?”

    結(jié)合毛球至今都沒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來看,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那么可愛的一顆球呢。

    “zero,你要不要先看看學習表?”

    拿著手中的學習表,諸伏景光的眼神比木偶人還呆滯。

    “開直升機和游艇、制造與拆卸炸彈、槍械練習、計算機基礎入侵與解碼……偵探推理的100種小技巧?!”

    降谷零瀏覽完學習表,神情恍恍惚惚,“夏威夷,原來會教這些嗎?”

    你的夏威夷我的夏威夷好像不一樣。

    這里確實是夏威夷,而不是什么特工培訓基地對吧?

    兩個人類和木偶人的悲歡并不相通,“如二位需要,還有足球教學、麻醉針的使用、眼鏡與徽章的搭配運用小妙招等。”

    “……最后那個是什么?”降谷零下意識問道。

    以及“足球教學”在這一系列特工訓練課程中不會顯得格格不入嗎?

    是類似體育課那樣的放松時間?

    “眼鏡與徽章的搭配運用小妙招等。”木偶人無波無瀾重復一遍。

    “?”

    “眼鏡……”

    “停!”

    諸伏景光及時出聲打斷人工有點智障,“我們先學完前面的那些再說吧。”

    木偶人不說話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背過身,前者壓低嗓音,“hiro你怎么看?”

    “請放心,所有課程及相關(guān)知識點均已在不傷害到當事人的情況下復刻同調(diào)完畢。基于力量時效性,本次訓練營時間有限,請問是否現(xiàn)在上課?”

    看不到人眼色但聽得到人說話的木偶人適時開口講解。

    還沒來得及回答的諸伏景光:……

    “算了。”降谷零嘆口氣,抬手抓抓頭發(fā),“排除掉亂七八糟的事不談,hiro想學嗎?”

    諸伏景光嘴角勾起一抹笑,藍眼睛不自覺彎起,“zero看上去比我興奮哦。”

    “難道你不想開直升機之類的?”

    “嘛……”

    沒有男孩子可以拒絕得了這些!

    這邊,夏威夷訓練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另一邊,赤井秀一成功應聘上一位海灘救生員的兼職。

    費了一番功夫,他按照毛球的囑托如約找到暹羅和布偶暫住的別墅。

    赤井秀一停下腳步,不禁在外打量了眼這棟屬于景區(qū)對外出租的豪華別墅。

    要租一整個假期下來,需要不少錢吧……

    許久未曾見到毛球24小時不間斷打工場景的赤井秀一升起與降谷零一樣的疑惑。

    星哪來的錢?

    那張銀行卡明顯沒法一口氣刷這么多。

    暫時將這個問題放一邊,黑發(fā)綠眸的青年上前按下別墅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粉發(fā)木偶人。

    “?!”猝不及防之下,赤井秀一瞳孔微縮,“星?”

    “夏威夷訓練營正在進行中,若要進入請出示門票。”

    赤井秀一:……

    很好,不是星本人。

    差點以為被那幾只家養(yǎng)寵物搶先了。

    “我沒有門票。”

    說著,赤井秀一不著痕跡往門內(nèi)探去……被木偶人擋住。

    “沒有門票禁止入內(nèi),請自由時間時再來。”

    門內(nèi)隱約傳來一聲笑。

    “OK。”

    假裝沒聽見笑聲的赤井秀一聳肩,“我會再來的。”

    話音落下,木偶人“啪”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被毫不留情關(guān)門外的赤井秀一:。

    依他看那兩只“貓”根本不需要額外的照顧。

    不過……

    “星竟然不在。”

    赤井秀一眸光微動,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用平靜的語氣和表情說出了苦惱的話,“我可是打算好好交差的。”

    星那么擔心兩只貓卻不在他們身邊的話,會去哪呢?

    一通操作猛如虎,結(jié)果只能對游戲屏幕無能狂怒的栗原星見正在思考暗殺游戲策劃的可行性。

    許是察覺到他危險的想法,游戲及時跳出一個新的提示框。

    【伊達袋熊此刻在苦惱該如何對來間梅花鹿告白,快去看看吧~】

    見此栗原星見眼睛一亮。

    可算是出現(xiàn)一個戀愛線了。

    明明大家很受同校動物歡迎的樣子,尤其狐貍,廣交好友,偏偏一只能冒粉紅泡泡的配對都沒有!

    栗原星見簡直無奈,一只兩只的,難不成和他一樣是單身主義嗎?

    虧他還幻想過毛茸茸們火速結(jié)婚生子,生下一只只小毛球球出來的樣子。

    商城里新上架的各種童裝都超可愛的,奈何如今沒一只毛茸茸能穿。

    這些幻想完栗原星見也就放棄了,畢竟他答應不養(yǎng)新的。

    可他連金豹瑪麗生的小豹子都看不到,可惡!

    不養(yǎng)可以,好歹讓他過過眼癮啊!

    【與伊達袋熊同班,擁有爽朗笑容的風早邊牧和極其內(nèi)向的黑貓爽子拉扯許久后終于告白在一起了。】

    【親眼見證了他們純潔愛情的伊達袋熊不禁跟著冒出粉紅泡泡。】

    【恰逢高三這年,一只來間梅花鹿轉(zhuǎn)學到他們班上。】

    【梅花鹿是只混血小鹿,在大家都是純血動物的學校里,混血動物一向會遭遇不太好的對待。

    所幸在對來間梅花鹿一見鐘情的伊達袋熊的幫助下,梅花鹿順利融入進了純血動物里。】

    【臨近畢業(yè)季,得知來間梅花鹿和自己志愿是同一所大學的伊達袋熊決定出擊!】

    游戲畫面里,一只金色毛發(fā)的梅花鹿正坐在教室中認真上課,鹿角小巧,淺藍的眼睛猶如寶石,無比明亮。

    “哇,好漂亮。”栗原星見還是第一次見到金色的梅花鹿。

    坐在梅花鹿后排的伊達袋熊拿著一支筆,時不時在紙上改寫著什么,很是認真。

    “不會是在寫情書吧?”

    栗原星見摸摸下巴,上網(wǎng)查了一下告白流程后又悄咪咪戳了一下熊,“航,要我教你怎么做巧克力嗎?沒準能加大成功率哦。”

    他對甜品不感冒,不代表不會做。

    游戲里都是這樣的,手工做的東西能加最大值的好感!

    伊達袋熊嚇一跳,接著整只熊的腦袋都紅了,腦袋頂差點冒煙。

    半晌,他才輕輕點了一下頭。

    于是放學后,伊達袋熊超有行動力地跑去買了相應材料,回到家,給短胖的熊熊身體套上圍裙,「我準備好了!」

    栗原星見無意識露出一個姨母笑(?,仿佛看到了未來小毛球球在屏幕里滾來滾去的場景。

    但是袋熊和梅花鹿……?

    無視掉生殖隔離的問題,栗原星見回憶相關(guān)配方,“航知道梅花鹿的口味嗎?她喜歡夾心還是不夾心的?”

    「白巧克力夾心的。」伊達袋熊信誓旦旦,「我都買好了。」

    啊呀,真了解。

    輕咳一聲,栗原星見開始一步步指導小袋熊制作巧克力。

    失敗數(shù)次后,伊達袋熊認真把完成度最高的那份巧克力拿包裝紙包好。

    盯著包裝紙上的迷你蝴蝶結(jié),栗原星見后知后覺的“啊”了一聲。

    「怎么了嗎?」伊達袋熊連忙低頭檢查巧克力。

    “沒事,是我自己的問題。”

    見伊達袋熊拿上巧克力和情書出發(fā),栗原星見沒再打擾他。

    他只是突然想起上次送給赤狼的那個巧克力了。

    是不是送的有點不合適?

    可他當時就是看赤狼一直在上架巧克力,商城里推薦的爆款恰好也是巧克力,自己又吃過,才買下它送狼的。

    如果不知道味道,栗原星見不一定會買,大概率只會送出巧克力附贈的玩偶狼外加其他禮物。

    因為赤狼和他一樣,也很少吃這類甜食。

    送禮物,當然要送合當事人口味的。

    糾結(jié)片刻,栗原星見看著告白成功和梅花鹿一起冒粉紅泡泡的小袋熊,注意力被轉(zhuǎn)移,沒再去管。

    他真是想太多,根據(jù)網(wǎng)上搜到的流程,除非赤狼給他回送巧克力,他才該糾結(jié)的嘛。

    第57章 論粉發(fā)與病嬌

    同一個畢業(yè)季, 不同的場景。

    明明廣交好友卻毫無粉紅泡泡產(chǎn)生的萩原研二正與跟他一樣孤寡的幼馴染參加學校的畢業(yè)典禮。

    擁有一頭黑色天然卷發(fā)的少年抬手打哈欠,“校長的演講好長時間,這種形式完全沒必要走吧, 反正沒人聽。”

    “話是如此,小陣平還是收斂點啦,老師看過來了哦。”萩原研二也很無聊, 只不過他比較坐得住。

    預估出畢業(yè)典禮還有半個多小時才結(jié)束,坐在椅子上的松田陣平動動身子, 讓自己的身形往下滑了小半截。

    前排體型高大的男同學成功替他擋住了大半老師投來的視線。

    見此坐在旁邊的萩原研二不禁露出半月眼,“所以這就是小陣平臨時跟小野崎換前后位的原因嗎?”

    真是不出所料呢。

    座位都是按身高排的,松田陣平本該坐在前面一排。

    “啰嗦。”

    松田陣平漫不經(jīng)心地半闔著一只眼, 從校服口袋里拿出一枚繡有金色漩渦圖案的平安符,“野崎都沒意見。”

    說話時, 他動動手指打開平安符,一個與他外形特征無差的10cm木偶人正躺在其中。

    小木偶人有一頭卷發(fā),鳧青色的豆豆眼,身上穿著松田陣平同款超迷你校服。

    是毛球連同成年禮一起送出的平安符。

    據(jù)球說他給每只毛茸茸都送了一份, 因為比起成年禮,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都對平安符更感興趣的樣子。

    奈何毛球無法聽到真相。

    當然感興趣了,松田陣平想, 一個會隨自己更換服制的木偶人,最重要的是……

    接觸到木偶人的時候,他可以看到咒靈了。

    卷發(fā)少年輕撩眼皮,不出所料在上方的禮堂天花板看到幾只丑陋無比的咒靈。

    根據(jù)他們以好奇的名義從星那邊打聽來的咒術(shù)界小知識,這應該只是幾只四級蠅頭。

    像學校超市醫(yī)院這類人流量大極易產(chǎn)生咒靈的地方, 咒術(shù)界會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安排放置咒物道具予以壓制,以免出現(xiàn)高級咒靈。

    四級蠅頭的殺傷力對于看不到它的人來說, 頂多就是身上哪里不舒服一些,肩膀痛腰酸之類的,構(gòu)不成多少傷害。

    余光瞧見幼馴染的小動作,萩原研二湊到他耳邊壓低嗓音,“小陣平還在看咒靈?”

    平安符里的小木偶人并不會主動祓除咒靈,它的職責只有替持有人承擔致命傷害。

    是以兩人就算看到咒靈也解決不了它,只能等哪個接到任務或路過的咒術(shù)師來祓除。

    咒靈的樣貌實在有礙觀瞻,萩原研二看過一次解開好奇心后就不想再見到它們。

    反而是松田陣平,要不是沒有咒術(shù)師那樣的生得術(shù)式,保不準他會去抓一只咒靈來研究研究。

    “我就看看。”

    知道目光會吸引來咒靈,松田陣平只掃了一眼后就沒再觀察,“負責我們學校這片區(qū)域的咒術(shù)師是誰啊,這些咒靈存在有一段時間了吧?”

    “畢竟星醬說四級咒靈隨處可見,尤其這幾個月的夏季是高發(fā)期。”

    萩原研二摸摸下巴,“咒術(shù)師人數(shù)那么少,百分百是優(yōu)先祓除其他高級咒靈更重要啦。”

    還想著能不能偶遇下咒術(shù)師的松田陣平遺憾地收起平安符。

    咒靈從他的視野里隨之消失。

    “請問咒靈是什么?”

    一道聲音從前排傳來。

    “是……”松田陣平下意識要開口回答,接著迅速反應過來不對。

    “是我們無意間聽到的怪談故事。”萩原研二立即接話,“很無聊的內(nèi)容啦小野崎。”

    “這樣啊。”

    坐在前排的野崎梅太郎手上拿著本子和筆,“畢業(yè)是收集漫畫素材的最后機會了,無聊也沒關(guān)系,萩原能詳細說說嗎?”

    “呃……”

    萩原研二眨眨眼,祭出轉(zhuǎn)移注意力大招,“比起這個,我想到好幾個比性轉(zhuǎn)小陣平更棒的人設了耶!”

    “喂!”松田陣平抽抽嘴角,發(fā)出警告,“我才不要被畫進漫畫里,性轉(zhuǎn)的更不可能!”

    身為高中生的野崎梅太郎在背地里是位知名漫畫家,日常會從身邊取材,有時候漫畫里主人公的人設就是身邊人的性轉(zhuǎn)魔改版。

    “可是很有趣的樣子啊。”

    相比之下,萩原研二就一點也不介意自己被性轉(zhuǎn)畫進漫畫里,“卷發(fā)傲嬌極道大小姐什么的……哎喲!”

    松田陣平緩緩收回拳頭,“如果非要畫卷發(fā)大小姐,我只和金發(fā)黑皮辣妹一起出場,對外刻板嚴肅認真,私下一逗就炸毛的那種。”

    “……零醬是這樣的嗎?”萩原研二遲疑。

    好像哪里不對,又好像形容很準確的樣子。

    “都是漫畫了,性格肯定要改到不能讓熟悉的人認出來。”

    誓要與“金發(fā)黑皮辣妹”共沉淪的松田陣平一本正經(jīng),有理有據(jù),“這個人設怎么樣,野崎?”

    野崎梅太郎刷刷刷動筆,“多謝松田,我有靈感了。”

    “我的人設是一對雙胞胎大小姐。”

    萩原研二不甘示弱,誓要報【全息投影】時被壓尾巴的仇,

    “黑長直和銀長直,心狠手辣裝模作樣,頂著無辜的臉欺騙粉發(fā)……姐姐,背地里陰影臉滿分的那種。”

    “是大反派BOSS嗎?”

    野崎梅太郎看看本子上面的記錄,不禁好奇,“那粉發(fā)姐姐呢?粉發(fā)一般是病嬌的標配,嗯……可以是姐姐假裝被欺騙其實她們雙向奔赴……”

    “但我畫的是少女漫,不是百合漫……要改改。”

    “……”

    聽到他的碎碎念,萩原研二心虛目移,“哈哈,那就把粉發(fā)姐姐去掉吧。“

    對不起星醬,他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Q-Q。

    “總而言之!”

    萩原研二緊急打斷野崎梅太郎的靈感大爆發(fā),“小野崎未來要是用了這些人設可以說一聲嗎?我們一定會買漫畫支持的!”

    他比出一個大拇指贊,笑容滿面,“我很期待哦。”

    揮掉這不二家棒棒糖贊一樣的笑容,松田陣平幸災樂禍,戳破幼馴染的偽裝,“病嬌粉發(fā)姐姐?我也很期待哦。”

    萩原研二肩膀一垮,有點郁悶道:“小陣平要是告狀,我就和零醬說金發(fā)黑皮辣妹的事。”

    “切,我會怕他?”松田陣平無所畏懼。

    “你們?nèi)齻,是不是太囂張了。”

    負責紀律的老師走到幾人身邊,雙手叉腰,壓抑著怒火,“校長還在上面講話呢。”

    “不想畢業(yè)最后一天寫檢討的話就安靜一點!”

    “是……”×3

    “哈切!”

    栗原·病嬌粉發(fā)姐姐·星見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哈切!”

    他揉揉鼻子,掃了眼正對著床吹的空調(diào),“是今年空調(diào)還沒洗的緣故?”

    明天出任務的時候安排人來洗空調(diào)吧。

    這般想著,栗原星見操控游戲機,完成連環(huán)打工任務的最后一環(huán),成功又獲得一大筆金錢。

    松田鼠前不久贏得了高中生職業(yè)拳擊聯(lián)賽的冠軍,他當然要送上一份賀禮啦。

    買完禮物,跳轉(zhuǎn)進小松鼠的地圖時,一狐一鼠恰巧走在回家路上。

    “小陣平。”栗原星見使用卡牌,“恭喜獲得冠軍,這是送你的禮物。”

    【!】

    松田鼠開心地抱起地上有他半個大的高達機器人,整只鼠的眼睛都在發(fā)亮,「哇,超酷!」

    「謝謝星,我很喜歡。」

    松田鼠無比興奮,一副恨不得立刻沖回家的模樣,「hagi快走,不要慢吞吞的。」

    聞言栗原星見發(fā)現(xiàn)今天的萩原狐似乎有點沒精神,耳朵都耷拉著。

    “hagi生病了?”粉發(fā)青年擔憂詢問。

    「沒有。」萩原狐搖搖頭,接著小心翼翼出聲,「星醬平時看漫畫嗎?」

    【萩原狐現(xiàn)在十分心虛,他有件事瞞著您。】

    “很多年沒看了,只是定期會補感興趣的動漫。”栗原星見不明所以,“怎么了嗎?”

    一向乖巧的小狐貍能瞞他什么事?

    看松田鼠的樣子,八成不是什么大事。

    不然和狐貍關(guān)系要好的小松鼠也會跟著一起心虛。

    「沒事。」

    聽到馬賽克的回答,萩原狐瞬間變得精神起來,「我也很少看漫畫耶~」

    松田鼠在一旁用爪爪捂著嘴噗呲噗呲笑。

    【直覺告訴松田鼠,萩原狐遲早翻車,對此他樂見其成。】

    “?”栗原星見眨眨眼,“好吧。”

    小松鼠完全看笑話的樣子呢。

    見狀栗原星見體貼的不再多問什么,毛茸茸們總是要有自己的小秘密的。

    “可愛的毛茸茸們有小秘密就算了,這個訓練營我到底為什么不能看。”

    已經(jīng)連著一個多星期都沒能見到兩貓一狼的栗原星見很生氣,“不會在給我偷偷斯巴達培訓吧?”

    還坑了他150萬的金幣!

    許是戳了太多下的緣故,游戲屏幕再次出現(xiàn)卡頓。

    【Loading……】

    【您的降谷暹羅和諸伏布偶從訓練營圓滿畢業(yè)啦~】

    掃了眼各項數(shù)值大漲的面板,更想見貓的栗原星見關(guān)掉面板,連忙進入地圖。

    一只變黑許多的暹羅貓出現(xiàn)在屏幕中。

    小暹羅原本就長著黑色毛發(fā)的五官這下更看不清貓臉了,只剩一雙紫灰色的貓眼在眨巴眨巴。

    栗原星見大驚失色,暹羅難道不是周遭溫度低,毛發(fā)才會長出黑色素導致變黑的嗎?

    夏威夷那么熱的地方,暹羅的毛要變淺色才對啊,怎么跟剛從煤礦里挖出來的一樣。

    定定神,栗原星見視線一轉(zhuǎn),看到了暹羅旁邊同樣變黑許多的布偶。

    “!”他要投訴!

    栗原星見盯著白毛向黑毛轉(zhuǎn)變的布偶,150萬金幣就給他這種結(jié)果?

    大概是感知到他的憤怒,游戲跳出一個提示框。

    【夏威夷的陽光熱情火辣,您的暹羅和布偶都玩得很開心。

    唯一的小問題,防曬措施偶爾沒做到位。待回到短腿鶴地盤后,他們的毛發(fā)會漸漸恢復之前的樣子。

    赤狼的毛發(fā)同理。

    請玩家放心,本游戲絕不虐待任何一只寵物!】

    “……”栗原星見看著本就是黑毛的赤狼,欲言又止。

    好像是黑了一個度?

    “好久不見,你們感覺如何?”

    與其觀察不如直接問毛茸茸,栗原星見主動解釋,“使用門票的卡牌后我就沒法見到你們了,不是故意不來。”

    「學到了很多東西。」

    曬黑的降谷暹羅抖抖貓耳率先回答,「當然,和夏亞相處得也很好。」

    栗原星見止言又欲,他甚至看不到貓貓的嘴巴在哪。

    「是的吧。」

    白毛變灰黑毛的諸伏布偶左右看看一貓一狼,疲憊地嘆口氣,「為貓?zhí)幨路矫嫖乙矊W到了很多。」

    「我?guī)麄児淞艘蝗ο耐摹!钩嗬且蝗缂韧孔V沉穩(wěn)的模樣,「彼此都玩得很盡興。」

    是嗎?

    栗原星見瞇起眼,鑒于兩貓一狼達到了他最低的相處要求——好歹是完整的,沒掉毛,他半信半疑。

    游戲適時跳出幾個彩蛋似的過場動畫。

    是正在沙灘上打排球的兩貓一狼。

    兩只貓貓一邊,狼和一只陌生雪豹在另一邊。

    起初,貓貓們很認真在打,雙方有來有回。

    基于雙方體型和力量的差距,貓貓們以一分之差輸了。

    赤狼撿起排球,「承讓。」

    降谷暹羅:盯——

    貓爪在陽光下反射出了一道閃亮的光。

    畫面一轉(zhuǎn),是在廚房里自己煮東西吃的暹羅和布偶。

    栗原星見知道hiro會做飯,布偶和兩只緬因貓在廚房里湊一起的場面時不時發(fā)生。

    他還教過布偶幾道菜呢。

    包括他整蠱五條悟時的那種,外表正常,只有咬下去才能吃出來的各種味道難以言喻的菜肴,六眼都沒法分辨其中差別。

    差不多猜到后續(xù)發(fā)展的栗原星見:……

    果不其然,疑似受到邀請的赤狼毫無防備地吃下了他們準備的飯菜。

    頭一次吃到這種味道的狼石化在了原地。

    降谷暹羅朝他頷首,「承讓。」

    畫面再次翻轉(zhuǎn),布偶坐在中間,暹羅和狼各自坐在他左右手邊。

    「為了不讓星擔心,我認為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諸伏布偶貓臉嚴肅地用爪爪拍拍桌子,「你們兩個對此有想要發(fā)表的意見嗎?」

    「我沒意見。」降谷暹羅雙爪環(huán)胸撇過頭。

    「我也沒有。」赤狼靠在沙發(fā)背上,「我可是很認真的在招待二位。」

    諸伏布偶點點頭,「記住你們今天說的話。」

    接下來又接連閃過好幾道畫面,均是暹羅和狼互坑,布偶在中間一邊希望他們和平相處,一邊拉偏架的場景。

    栗原星見:……

    hiro,辛苦了。

    怪不得貓臉滄桑不少,原來不是曬的啊。

    “你們……真的沒有額外的話想和我說嗎?”憐愛地摸摸布偶腦袋,栗原星見試探道。

    三只貓貓看上去都不想他知道他們相處方式的樣子。

    「沒有。」×3

    難得的,兩貓一狼同時開口。

    說完這句話,降谷暹羅瞪了赤狼一眼。

    赤狼回以一個微笑。

    “……那回家吧。”栗原星見苦惱地嘆口氣,配合他們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這就是毛茸茸們遲來的叛逆期嗎?

    暫且略過無論如何都沒法和平相處的毛茸茸們,栗原星見終于盼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全息模式上線了!

    「客服i3:全息艙已寄出,請玩家注意查收。」

    這次的物流依舊很快,栗原星見晚上才得知的消息,快遞短信第二天就來了。

    一個約莫2.5米×1.8米的超大號紙箱占據(jù)了驛站大半位置。

    見狀栗原星見拿出最常帶在身邊的30cm木偶人。

    與紙箱相比,變得愈發(fā)迷你的木偶人雙手搭上紙箱一角,輕而易舉地舉起它,接著塞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宛若肚子的位置連接了一個四次元口袋,眨眼間龐大的紙箱就原地消失不見。

    接住跳回到自己身上,體重毫無變化的木偶人,栗原星見興奮,“走,回宿舍。”

    一回宿舍,栗原星見就迫不及待在客廳騰出位置,拿出紙箱拆開它。

    一臺銀白色為主體的蛋形全息艙出現(xiàn)在客廳中央,線條流暢充滿未來感,在室內(nèi)燈光下映射出屬于金屬的光澤。

    “怎么感覺有點像‘繭’的那個?”栗原星見輕輕搭上艙體,入手冰涼。

    可是“繭”出事后所有艙體均被銷毀,就連辛德勒公司也陷入到破產(chǎn)危機里,不可能再有心力和其他游戲公司合作。

    “管他呢。”栗原星見打開全息艙。

    【有關(guān)全息模式的溫馨提示:

    1.請玩家務必謹記(以下均為標紅字體):

    本游戲中所有NPC的生命有且僅有一次,請遵循現(xiàn)實法則對待他們,以免產(chǎn)生不可預估的后果。

    2.為改善咒術(shù)界與普通民眾間的關(guān)系,本游戲特意新增咒靈戰(zhàn)斗模塊,分級方法和咒術(shù)使用與現(xiàn)實無異哦~

    3.進入全息模式后,結(jié)合玩家過往意見,玩家形象會適時進行改善調(diào)整,分為友善型與人型兩種。

    友善型:為力求讓玩家形象更加貼合游戲世界,將根據(jù)玩家自身形象隨機模擬動物外觀。

    所需金幣:0

    人型:本游戲會百分百掃描玩家自身外形體力等數(shù)值進行投放,受限技術(shù)原因,無法進行特別調(diào)整。

    所需金幣:100/秒。

    4.本游戲新增寵物擬人玩法,想看看屬于您的寵物們的人類形態(tài)嗎?快來試一試吧~或許有驚喜在等著您哦~

    5.本游戲秉承絕對真實,自由度百分百的理念,為您提供各項服務。

    一切解釋權(quán)歸本游戲所有。】

    快速瀏覽完須知,無視掉在游戲里也要見到討厭的咒靈這種事,栗原星見果斷選擇以友善型的形象登入。

    人型竟然要100金幣每秒,和搶錢有什么區(qū)別?

    這種一般不都是免費才對嗎。

    正好栗原星見也想知道自己會被隨機變成什么樣的動物。

    至于寵物擬人玩法,算了吧,游戲又治不好他的臉盲,人類有什么好玩的。

    他要是想養(yǎng)人類,現(xiàn)實里就可以養(yǎng)。

    想到這,栗原星見按照指示,躺進全息艙。

    【Loading……】

    黑暗襲來,粉發(fā)青年懷著期待的心情閉上眼睛。

    ……

    2010年,日本東京,組織某處基地。

    進入組織一年有余,并于前不久獲得代號“琴酒”的黑澤陣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中。

    銀發(fā)殺手身穿一襲黑色風衣,頭戴黑色禮帽,面容冷峻。

    那雙毫無情緒的墨綠色掩藏在帽檐的陰影下,無人敢窺探。

    腳步一轉(zhuǎn),琴酒推開一個走廊側(cè)邊的暗門。

    一位臉上戴著易容的老人正坐在房間里等他。

    “朗姆。”

    琴酒叫出眼前人的代號,嗓音不耐,“把我叫到這來究竟什么事?”

    “有個任務需要交給你調(diào)查。”

    朗姆不疾不徐拿出一疊資料,“組織近些年來,武器庫里的武器總是在莫名其妙變少。”

    “哦?”琴酒動作隨意地點燃一根煙,“有老鼠?”

    “我派了很多人調(diào)查,卻一無所獲。”

    朗姆對老鼠這個詞不予置評,“Boss也在為這件事苦惱,任務不止你接到,只不過Boss更中意你的樣子。”

    “……”琴酒沒理他,吸了一口煙。

    淡淡的煙霧在半空中彌散開,模糊了他的面容。

    朗姆暗中打量,“我們的人只查到了他的名字。”

    “直接說,不要廢話。”琴酒冷聲道。

    琴酒在組織的對外形象就是討厭神秘主義,是以此刻他不算好的態(tài)度朗姆接受良好,“他叫一米九的羽毛球給我從世界上消失吧。”

    “……?”

    沒有在意琴酒的沉默,朗姆皺起眉,用極其陰沉的語氣繼續(xù)交代,

    “找到他,讓他知道烏鴉不是那么好惹的。”

    “……”琴酒咬咬煙嘴,“還有誰接了這個任務?”

    瞥了眼銀發(fā)殺手,朗姆似笑非笑,“那可說不準,誰先完成,就算誰的。”

    言下之意,所有代號成員都知道這個任務。

    “記得把一米九的羽毛球給我從世界上消失吧活著帶回來,我們要從他嘴里拷問出是如何偷盜組織武器的。”

    說完,朗姆站起身,“你可以走了。”

    地位暫時還沒朗姆高的琴酒:。

    琴酒狠狠按滅香煙。

    無語。

    一群智障。

    第58章 全息模式

    銀色發(fā)尾在空中蕩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琴酒手握資料,面無表情地離開這處房間。

    年輕的殺手步伐穩(wěn)健地行走在走廊中,基地內(nèi)的監(jiān)控只拍到了他一閃而逝的背影, 竟是捕捉不到一張包含臉部的畫面。

    黑澤陣,22歲,疑似多國混血, 孤兒出身,從小混跡在意大利俄羅斯等地, 如今是地下世界初露頭角的殺手。

    多家組織朝他拋出橄欖枝,最終,這位殺手投向了烏鴉的懷抱。

    以上, 是黑澤陣在組織眼中的人設。

    實際上,他是FSB派出的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王牌特工, 以尋找烏鴉Boss的真身為主要目的臥底進組織,同時抓住一切機會摧毀這個籠罩百年的陰影。

    踏出基地大門,琴酒徑直走向停靠在不遠處的保時捷356A。

    “大哥!”

    見到來人,站在車邊等人的魚冢三郎下意識挺直脊背。

    “……”

    掃了眼戴著墨鏡的壯漢, 銀發(fā)殺手一語不發(fā)打開車門, 坐上副駕。

    時隔多年回歸黑暗世界,于琴酒而言就像魚游入大海一樣自然。

    是以他的行事風格不似一般臥底低調(diào)謹慎, 完全反其道而行之,明面上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囂張。

    魚冢三郎是黑澤陣在獲得代號后暗中觀察一陣,才從新人培訓基地里選中的副手。

    他不需要聰明的家伙。

    其實最初黑澤陣挑中的人并不是他,但接觸幾次,他發(fā)覺只要施以合適的手段, 魚冢三郎效忠的對象就能夠變成自己,而不是組織。

    這正是黑澤陣想要的。

    要是對方表現(xiàn)得好, 臥底結(jié)束后黑澤陣勉強可以考慮給一張污點證人保護計劃,而不是手銬或者子彈。

    并不知道大哥想把自己關(guān)局子的魚冢三郎勤勤懇懇啟動車輛,“大哥,我們現(xiàn)在去機場嗎?”

    “嗯。”

    在見朗姆前,琴酒手上便有好幾個任務,時間最近的一個任務地點是在法國巴黎,機票早就買好。

    關(guān)于朗姆說的那一長串“名字”,琴酒對其印象深刻。

    那是他和毛球首次進行交流時,對方用帶著略顯機械的音調(diào)說出的名字。

    當年的琴酒認為毛球在玩弄他,后來他知道了。

    它就是個單純的網(wǎng)名。

    琴酒若有所思,原來武器一類的東西是這么來的,難怪銀行卡收不到支付記錄。

    想到臥底前已經(jīng)過戶到他名下,成為合法資產(chǎn)的魚鷹和狙擊槍以及其他各種武器,琴酒認為羊毛很好,可以多薅點。

    反正都是毛球“抽卡”抽出來的,不要錢。

    這么一看,同樣是“抽卡”抽出來的那些生活用品類的東西倒是好好付錢了……

    除此之外,朗姆給的資料顯示,這位“一米九的羽毛球”多次接下組織發(fā)布在暗網(wǎng)上的情報或者武器交易,隨后正常任務,收他們的錢。

    結(jié)果任務結(jié)束后轉(zhuǎn)手就把相關(guān)線索或者成員捅給日本公安,又收了一筆公安的錢,可謂是兩頭賺。

    偏偏組織上當好幾次就是抓不到人,除了他的名字外什么線索也查不到,這才把人和偷他們武器的家伙聯(lián)系在一起。

    詳細瀏覽完資料的琴酒:……

    收成年禮的時候,他記得星說過,連環(huán)打工任務超級賺錢,還特別簡單。

    墨綠的眸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琴酒開始思考該如何阻止星繼續(xù)接任務。

    他無法保證知道這個任務的代號成員中沒有了解咒術(shù)相關(guān)的人在。

    畢竟多年前在意大利西西里,組織就接觸過詛咒師了。

    那時組織在彭格列的地盤上不敢大張旗鼓,后續(xù)各種原因下受到彭格列的警告追擊,相關(guān)勢力被迫撤出意大利,至今沒有再往那邊安插組織人手。

    就連日本這邊的并盛町,彭格列初代首領的隱居地,組織也是繞道走的。

    眼下多年過去,在日本這個咒術(shù)師和詛咒師最多的地方發(fā)展的組織,很難說究竟掌握了多少相關(guān)情報。

    琴酒拿出打火機,將手中的資料銷毀。

    隨著“連環(huán)打工任務”的影響逐漸擴大化,星就會有被識破的可能。

    就算只有1%,琴酒也要把它扼殺在搖籃里。

    根據(jù)這些年的相處,足夠他分析出星在過往不曾接觸過任何組織相關(guān)事宜。

    這就代表目前他所在的“過去”,這件事被完美解決了。

    朗姆的那些話,琴酒自然聽出是Boss借由對方之口轉(zhuǎn)達給他的。

    要是這個任務被他完成,他必定會離Boss更近一步。

    諸多思緒只在幾息間,任由紙張的灰燼飛往窗外,琴酒閉目小憩,面容依舊冷峻。

    東京羽田機場。

    等待登機的過程中,隱隱感知到什么,琴酒眉宇微蹙,側(cè)身避開身后之人突然朝他肩膀拍來的動作。

    “喲~”

    見對方目光警惕地盯住自己,18歲的五條悟也不在意,抬手打招呼,“可算找到你了。”

    不著痕跡上下打量面前第一次見的白發(fā)少年,琴酒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xiàn)出了星取的網(wǎng)名。

    “……”

    用食指微微拉下臉上的墨鏡,五條悟正大光明觀察起銀發(fā)殺手,

    “沒有術(shù)式,頂多是可以看見咒靈的普通人……你和禪院家或總監(jiān)部的那群爛橘子也沒關(guān)系……”

    帶著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五條悟直起身,十分無所顧忌,“那么,你私下調(diào)查我的學弟是要做什么?”

    聽到他的話,琴酒眼神微閃。

    “悟。”

    白發(fā)少年旁邊,擁有一頭怪劉海丸子頭的黑發(fā)少年輕嘆口氣,“我都說了不要這么莽,正常人誰會直接回答你啊!”

    “可是暗地里算計我們的那個家伙真的很討厭!”

    五條悟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煩躁加殺意,“理子的事,故意安排杰去那個村莊,還讓灰原和七海他們接到了超出等級的任務,要不是星見用傀儡遠程感應……”

    聞言夏油杰憐愛地看了一眼同期,“都是老橘子養(yǎng)的,悟果然是被寵大的呢。”

    “杰你的眼神好惡心。”

    “在這邊待著。”

    沒管兩人的“打鬧”,琴酒對魚冢三郎交代一句,轉(zhuǎn)頭道:“我們?nèi)チ硪贿吜摹!?br />
    五條悟的視線在二人之間巡視一番,無所謂地答應了。

    “六眼。”

    走到人相對較少的一處角落后,對上那雙宛若天空的延展般的眼睛,黑澤陣叫出自己了解到的外號,“你真的沒看見其他東西嗎?”

    “……”

    五條悟皺起眉,不知不覺把墨鏡架到腦袋上,徹底露出那雙特殊的蒼藍之瞳。

    黑澤陣站在原地,壓下對這肆無忌憚的眼神的不適,任他檢查。

    “……你……”白發(fā)少年陷入沉默。

    “怎么了?”夏油杰提高警覺。

    “我提過的吧,星見的術(shù)式有點奇怪。”

    五條悟重新戴上墨鏡,咂咂舌,“想說的時候關(guān)鍵詞匯會被世界意識的力量阻止,無論什么方法都說不出口,超神奇的。”

    “我估計只有星見自己意識到的那天我才能全部說出口。”

    “……所以這難道就是你一直在折騰星見的原因?”

    成天夾在不省心的同學間的夏油杰簡直頭疼,“感謝你有無下限吧,但凡有機會,我毫不懷疑星見會把你暗殺掉。”

    “老子可是最強,誰能暗殺我?”五條悟不服。

    “走了,他跟暗地里的家伙沒關(guān)系。”了解到真相后,五條悟十分感興趣,但也知道輕重,

    “他的情報來自‘未來’,時間往返和蝴蝶效應是最神奇的東西,但凡改變一點就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前的時間線上,我們不應該有太多交集。”

    白發(fā)少年的話是對同期的解釋也是警告,“所以你這家伙知道要怎么做對吧?”

    內(nèi)心猜測得到驗證的黑澤陣朝他頷首。

    “切,遲早跟你算帳。”

    帶著對殺手態(tài)度的不爽,五條悟率先走人,“杰,時間還早,我們?nèi)ハ膳_買喜久福吧!”

    “輔助監(jiān)督就在機場外面等著,你忘記我們各自都有任務要做了嗎?”

    走出機場后,夏油杰和五條悟上的是不同的車。

    為了效益最大化,實力達到后,他們都是獨立執(zhí)行任務的。

    “悟,我沒記錯的話星見這次任務去的也是法國巴黎吧?”夏油杰不放心。

    “沒事啦。”

    五條悟擺擺手,“想要‘相遇’能夠百分百發(fā)生,他肯定比我們更在意這種事。”

    另一邊,黑澤陣登上了飛往巴黎的飛機。

    見人回來,魚冢三郎眼觀鼻鼻觀心,極有眼力見的什么也沒問,并決定忘掉今天見到的那兩個人。

    頭等艙中,閉目養(yǎng)神的黑澤陣感覺到肩膀微沉,卻沒有動。

    自從可以碰到毛球后對方每次出現(xiàn)都是如此,是以他并未有太大的反應。

    星是通過另一種視角看他的,黑澤陣沒興趣看一只毫無靈魂存在的傀儡球。

    “哇!”

    毛球不知為何發(fā)出驚嘆聲,“游戲世界的設施好大!”

    瞬間意識到不對的黑澤陣睜開眼。

    “等等…好像是我變小了?”

    隨著這句話,黑澤陣轉(zhuǎn)過頭,看見了一只僅有水蜜桃大小的小山雀。

    和蜜桃同色的銀喉長尾長雀費勁地低頭看看圓滾滾的自己,揚著翅膀,踩著小爪子左右走動,讓人不禁擔憂他會不會從肩膀上摔下來。

    畢竟小山雀看著就一副不會飛的樣子。

    “……”

    對于毛球外形突如其來的變化,黑澤陣沒有出聲,不動聲色地盯著。

    正在適應新身體的栗原星見猛地一個激靈,莫名有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

    和特級人形咒靈對上時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像是即將要被拆吃入腹一樣。

    “……?”

    栗原星見不太熟練地轉(zhuǎn)過身,視線與一雙墨綠的狼眼相撞。

    那張狼臉就是游戲畫面里的等比例放大版,臉上的每一根毛發(fā)都顯得無比真實,在略顯昏暗的頭等艙小隔間里仿佛泛著淺淺的光。

    “阿陣。”

    對所有毛茸茸自帶八百倍濾鏡小山雀抬起翅膀興奮開口,“八成是哪里出Bug了,不過你超帥氣的!”

    就是變得好大一只。

    超級超級大,帶著根本忽視不了的壓迫感,栗原星見心想。

    努力習慣這種視角,他決定先去找客服算帳。

    栗原星見左右看看,視野里并未出現(xiàn)游戲面板,除去他自己像是突然來到了巨人國一樣,周遭的一切都和現(xiàn)實毫無區(qū)別。

    空氣中彌漫著機艙特有的氣味,耳邊傳來空姐走動時的腳步聲,透過飛機窗戶,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藍天白云。

    飛行中的機翼尾端將云層切出一道痕,沒有任何穿模現(xiàn)象,非常自然。

    栗原星見眨眨眼,聞到了一股硝煙和煙草的味道,混合著危險的氣息,宛若在不斷提醒旁人,此味道的主人絕非善類。

    但毛茸茸怎么可能有危險呢?

    栗原星見壓根沒把來自特級咒術(shù)師直覺的提醒放心上。

    毛茸茸就算成為殺手了,他也只會鼓掌叫好,并瘋狂截圖。

    眼下截圖是不可能了,栗原星見連如何召喚出游戲面板的方法都找不到。

    正苦惱時,爪下的肩膀忽然動了動,沒有防備的他撲扇兩下翅膀后成功摔了下去。

    然后被一只狼爪接住了。

    仰躺在狼爪上,栗原星見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他出現(xiàn)后,阿陣是不是過于安靜了?

    全息模式下不再有提示框提醒,無論對方在想什么他都不知道。

    “阿陣?”

    就著仰躺的姿勢,栗原星見覺得是他沒解釋的緣故,“忘了提前跟你說,我的全息模式上線了!”

    “嗯。”

    垂眸看著掌心里眼睛倒映出他影子的小山雀,黑澤陣終于出聲,“我知道。”

    他伸出一根手指幫渾身胖嘟嘟的蜜桃山雀起身,“怎么不用人型登入?”

    “人型竟然要100金幣每秒!”

    提到這個,栗原星見在內(nèi)心暗罵黑心游戲,連帶著面上小山雀葡萄一樣的淺紫色眼珠也瞪大一瞬,“這種錢我是不會讓游戲賺的!”

    “不是有銀行卡Bug嗎?”

    見小山雀仍不習慣新身體,黑澤陣微不可見的緩緩收攏起掌心。

    自覺找到支撐點的栗原星見干脆靠坐在他手指與掌心的連接處,并相當順暢地想狼爪的肉墊居然是軟的。

    “是這樣沒錯……但不妨礙我覺得它很坑。”

    “……”

    沒管不知為何又沉默了的琴狼,栗原星見繼續(xù)道:“阿陣等等,先讓我研究一下。”

    “……嗯。”

    注視著極其自然就在他手心里坐下的小山雀,感受對方傳遞而來的體溫,黑澤陣指尖輕動,終是沒忍住碰了一下他的腦袋。

    是軟的。

    太軟了,黑澤陣想。

    這類柔軟的小生物,往往一不小心就會受到傷害。

    若不是知曉特級咒術(shù)師有怎樣的實力,有那么一秒,黑澤陣也曾想過找個“安全”的地方把這只對他毫無防備之心又花心至極的蜜桃山雀養(yǎng)起來。

    可惜。

    “篤篤——”

    小隔間外傳來敲門聲,空姐的聲音同步響起,“先生,方便開一下門嗎?”

    跨國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黑澤陣才不會給組織省錢,買的是可選范圍內(nèi)最好的航空公司的頭等艙。

    這家航空公司的頭等艙擁有獨立小隔間,關(guān)上門后自成一片小天地,隱私性極佳。

    捧著小山雀的手未動,黑澤陣打開門,“什么事?”

    “是這樣的,有其他客人說聽到飛機艙內(nèi)傳來了鳥叫聲……”

    空姐保持完美的專業(yè)微笑,目光卻落到了銀發(fā)男人手心里的蜜桃山雀上,“嗯……先生,飛機上禁止攜帶寵物哦?我們有專門的寵物航班的。”

    “……他是擬真玩偶。”黑澤陣面不改色。

    “?”空姐完美的笑容隱隱露出一絲裂痕。

    面前的男人外表冷酷,氣場強大,說實話來和他搭話是她頂了很大的壓力才敢敲門的。

    空姐毫不懷疑對方是會私藏武器劫機的那種。

    結(jié)果現(xiàn)在男人和她說,他有一只超級可愛的擬真玩偶?

    “啾啾?”擬真玩偶發(fā)出了聲音。

    “……長尾山雀科沒有純粉色紫眼睛的鳥。”的確有私藏武器的黑澤陣語氣淡淡。

    聽到他的話,空姐仔細觀察,確實……比一般小山雀還要圓,甚至帶著夢幻感。

    “啾?”

    注意到她的目光,小山雀揚起翅膀,疑似跟她打招呼。

    機場安檢應該也不是吃素的……這般想著,在男人平靜的視線下愈發(fā)頭皮發(fā)麻的空姐迅速告退。

    看不出來呢哈哈,這位先生真有少女心。

    第59章 鈴蘭花

    跟琴狼交代好后, 栗原星見兀自研究起全息模式下的面板操作。

    他想到了進入全息艙前的溫馨提示。

    【本游戲秉承絕對真實,自由度百分百的理念,為您提供各項服務。】

    假設這里真的是現(xiàn)實, 那么肯定不可能像游戲里那樣做到隨時抽卡去商城購買用品之類的。

    鬼使神差的,栗原星見閉上眼,感應自己在現(xiàn)實里最常用的30cm木偶人。

    一個外表平平無奇的木偶人正靜靜待在他的咒術(shù)空間里。

    接著, 栗原星見又在木偶人身上的儲存空間看到了游戲背包里的東西,一個不落, 只是多了個和現(xiàn)實外觀一樣的游戲機。

    原來如此,是為了讓他更有真實感才這么設計的?

    栗原星見感到驚奇,心念微動, 想把木偶人召喚出來。

    【溫馨提示:受限技術(shù)原因,本游戲的咒術(shù)師戰(zhàn)斗模式尚未成熟, 為避免產(chǎn)生未知錯誤影響玩家游戲體驗,故將進行一定限制。

    玩家使用咒力時,需即時購買咒力模塊(一次性)。

    所需金幣:1000/秒】

    栗原星見:?

    黑心游戲又搶錢了!

    一秒一千金幣就算了,居然還是一次性的。

    也就是說他這次買了下次還得買!

    緩緩吐出口氣, 栗原星見不由慶幸有個銀行卡Bug可以薅羊毛。

    正準備把游戲機拿出來時, 他聽到了敲門聲。

    轉(zhuǎn)頭一看,是位白鶴空姐。

    從游戲機里聽到時還不覺得, 現(xiàn)在親身體驗一只白鶴張嘴說出的卻是小黃人語言,栗原星見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好怪啊,那種割裂感。

    游戲畫面里自家寵物和別的動物聊天時冒出的“***”氣泡在全息模式下全變成了小黃人語言。

    就連琴狼都沒能幸免小黃人病毒。

    更怪了。

    “都是鳥,我聽不懂的話,白鶴能聽懂我說話嗎?”

    想著就只見到空姐這一次, 栗原星見忍耐住購買無障礙語言交流包的沖動。

    一個交流包只能聽懂一只動物的,怎么看都不劃算。

    不過每只動物的聲音好像也不一樣?

    栗原星見沉思, 如果游戲給每位NPC都配了CV,或者用AI輔助模擬出上萬種不同動物的聲線,倒是能理解交流包的限制了。

    好歹這些都是相當燒錢的項目。

    察覺到白鶴空姐在看自己,栗原星見試探著跟她打招呼,“你好?”

    白鶴空姐僵著一張臉火速朝琴狼告辭。

    “?”

    只知道自己的動物形態(tài)大概是只粉色系小鳥的栗原星見不明所以。

    難道他很丑?

    結(jié)合粉色馬賽克來看,非常有可能!

    “研究怎么樣了?”

    聽到琴狼的問話,栗原星見暫時把形象問題放一邊,取出游戲機。

    一臺豎起來比小山雀還高一點的游戲機憑空出現(xiàn),差點砸中他。

    “!”栗原星見瞪著被琴狼及時接住的游戲機。

    這一定是來自游戲的惡意!

    “……”

    見手心里的小山雀渾身絨毛炸起一瞬,黑澤陣瞥了眼屏幕顯示【全息模式登入中……】的游戲機,把它擺在對方面前。

    “謝謝阿陣。”

    栗原星見揮舞起翅膀——意外可以用它操作屏幕,拍向客服按鈕。

    等待客服回復期間,無視屏幕上的話,他又陸續(xù)點了其他按鈕。

    頭像列表能夠打開,但無法直接跳轉(zhuǎn)地圖——被提示可以購買機票或搭車前往(必須有寵物隨行陪同),不然只能登出全息艙后再重新登入選地圖。

    抽卡和商城界面則被提示要在退出全息模式后才能使用,金幣余額因為咒力使用少了好幾千。

    除此之外,屏幕上多了兩個【退出游戲】和【切換游戲世界人類形態(tài)】的按鈕。

    總而言之,限制了許多功能,忽略他自身形象,體驗感幾乎和現(xiàn)實里毫無差別。

    “客服竟然說我的形象不是Bug!”

    默默注視著炸成一顆粉色毛球球的小山雀,早有所料的黑澤陣相當平靜。

    畢竟這個時間線上還有另外一位“栗原星見”,二者絕對不能相見,以防萬一,必定要有一方被進行限制。

    不僅如此,黑澤陣發(fā)現(xiàn)全息模式下的星,用來干擾別人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大家會對小山雀適時表達疑惑,不再自我解釋將其存在合理化。

    所幸沒人會對一只小鳥投以過多關(guān)注。

    絲毫不知道自己情緒浮動時外形會炸毛的栗原星見憤憤收起游戲機。

    他抬眸看向面前的琴狼。

    高大威猛,帥氣逼人。

    不愧是他養(yǎng)的狼!

    看在毛茸茸的份上,栗原星見勉強決定放過黑心游戲。

    這里可是毛茸茸的世界,什么Bug他都能原諒!

    見此黑澤陣不動聲色開口,“我想看你的人型。”

    “全息投影時不是見過了嗎?”

    說歸說,對毛茸茸相當舍得的栗原星見左右看看,“這里地方不大,壓到你怎么辦?等下飛機后我再切換人型吧。”

    “嗯。”

    心頭劃過一抹遺憾,黑澤陣面上不顯,同時交代,“不許在公眾場合突然切換人型或者拿出游戲機,很危險。”

    私底下隨意。

    知道星會自己想到符合他邏輯的理由,黑澤陣沒有特意去解釋為什么。

    他轉(zhuǎn)而提起另一件剛剛了解到的事,“游戲多了人類模式?”

    “是啊。”

    栗原星見對此不感興趣,也絕不會主動去切換,“我臉盲,人類在我眼中都長一個樣。

    放心吧阿陣,毛茸茸我能分清,你在我眼中永遠是最帥氣的狼!”

    黑澤陣:……

    嘖。

    “有鏡子嗎?”

    把人類模塊拋到腦后,栗原星見好奇,“我長什么樣?”

    “沒有。”黑澤陣無視可以朝空姐要小鏡子這件事,“不丑。”

    不丑是什么評價?

    栗原星見不滿意,鑒于琴狼總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他徑直攤開翅膀,“給我手機。”

    耳邊傳來飛機的降落廣播,黑澤陣攏起手心,把對方送回到自己肩膀上,再次道:“沒有。”

    “?”

    栗原星見下意識想祭出摸頭大招“威脅”,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以他如今的樣子是做不到的。

    爪下的“地面”一陣晃動,是琴狼站起身,準備下飛機。

    用鳥爪扣住底下的衣服,小山雀扇扇翅膀,成功保持平衡,站穩(wěn)腳跟。

    隨著視角拔高,慢慢在習慣這具身體的栗原星見被轉(zhuǎn)移注意力。

    盡管他的動物型傀儡也可以擁有這種視角,但需要費心去感應,并且視野里還會分割出傀儡視角和自身視角兩個畫面。

    是以一般情況下栗原星見并不常用這個功能。

    可眼下的情況又與他操控傀儡時不同,不用他分神動作,有狼帶他走路。

    要是不用費力站著,可以有個地方靠就更好了。

    想到這,栗原星見的目光在琴狼的大衣口袋和黑色禮帽上來回巡視。

    大衣口袋好深的樣子,pass,黑色禮帽有帽檐,目測材質(zhì)也是偏硬的,百分百能夠承受住一只小鳥的體重。

    最重要的是,帽檐旁有狼耳!

    盯住那對豎立著的銀白色狼耳,栗原星見衡量好肩膀到黑色禮帽間的距離,邁出鳥爪,開始“攀登”。

    于是當魚冢三郎和琴酒匯合的時候,就見到一只粉色的毛球在他扒著好大哥的銀色長發(fā)上往上爬。

    “?!”魚冢三郎定睛一看,不是毛球,是一只胖成球的鳥。

    哪來的鳥?

    “大哥……”

    冷冷的眼風掃過來,魚冢三郎不吱聲了。

    “……你在做什么?”

    警告完小弟,琴酒轉(zhuǎn)過頭看了幾眼,隨手把小山雀拎下來放進大衣口袋。

    平時裝下各種武器都不是問題的口袋成功把整只雀“吃”了進去,連口袋外面鼓起的弧度都微不可見。

    “啾啾!”

    聽到這生氣的鳥叫,魚冢三郎下意識放輕呼吸,走向停在機場外,由法國這邊的組織成員提早備好的車子。

    他還是老老實實開車吧,大哥愛玩鳥怎么了?

    多常見啊,他們組織的代表鳥還是烏鴉呢。

    雖然黑漆漆的烏鴉和蜜桃色的小山雀有很大差別就是了。

    “我不要待在這里。”

    栗原星見在口袋里撲騰一陣,踩著底下硬邦邦的不明物品站直身體,總算把腦袋探出口袋邊緣,“我可以待在帽子上。”

    “嗯。”琴酒極其敷衍地發(fā)出一聲鼻音,坐進車后排。

    見狀栗原星見瞇起眼,幾根傀儡線自他周身浮現(xiàn),借助傀儡線的力量,他轉(zhuǎn)瞬來到帽檐邊。

    感受到帽子微沉的琴酒:。

    指尖輕動,這回銀發(fā)殺手卻沒再將小山雀拎下來。

    他偏過頭,通過車窗玻璃的倒影暗中觀察對方究竟要干什么。

    一邊心疼逝去的金幣,栗原星見不忘初心,抬起翅膀摸向那對覬覦許久的狼耳。

    “!”

    耳尖的位置傳來極輕的撫摸感,似有若無,這種頗為親昵的動作令人完全無法忽視。

    比起好奇般的觸碰,它更像是針對情人的調(diào)情。

    墨綠的眸底閃過一道暗光,琴酒一把抓下小山雀,再一次把他放進口袋,并警告道:“不要亂動。”

    終于摸到狼耳的栗原星見安分下來。

    狼耳的尖尖真軟~

    他圓滿了!

    安分不到一秒,栗原星見翻過身,想看看底下一直硌著他的東西是什么。

    從袋口透進來的光線不甚明亮,好在他夜視能力一貫不錯。

    是好幾個裝滿子彈的手槍彈匣。

    踩踩冷冰冰的備用彈匣,對它失去興趣的栗原星見重新用傀儡線把自己弄出口袋,坐到琴狼的肩膀上。

    “口袋窩著不舒服。”

    他有理有據(jù),“再把我放進去我就一直摸阿陣的狼耳朵。”

    琴酒:……

    見狼沉默,自覺“威脅”十分有效的栗原星見點點頭,看向司機位上同樣穿一身黑,戴黑色禮帽的棕熊。

    比起送馬賽克俄羅斯套娃的那位棕熊先生,這只棕熊司機就要顯得憨傻許多,給人一種不太聰明的感覺。

    栗原星見承認他對毛茸茸有時也會看顏值。

    對于這只棕熊司機,看看就算了。

    見小山雀安靜下來,對魚冢三郎態(tài)度冷淡,琴酒不著痕跡收回視線。

    后背莫名有點冷的魚冢三郎將車停到任務地點的樓下。

    “不用跟來。”

    丟下這一句話,琴酒拎起裝有狙擊槍的琴包,避開大樓內(nèi)監(jiān)控,獨自來到天臺。

    栗原星見眼睛一亮,是現(xiàn)場版的打狙!

    快速組裝好狙擊槍,如游戲畫面里展現(xiàn)過的一樣,琴狼架起槍趴在地上,通過狙擊鏡觀察遠方的目標。

    看出這不是練習,而是真刀實槍動作的栗原星見沒打擾他。

    十分鐘后,效率極高的琴狼順利擊中目標,迅速起身收拾天臺上留下的線索。

    離開前,他往某個方向遙遙地看了一眼。

    下樓梯時,琴狼拿出手機按動幾下,不知操作了什么,“不要不舍得用咒力,金幣可以有很多。”

    栗原星見:?

    “我等會要離開十分鐘,你不能跟著,那個司機可以相信。”

    話音落下,琴狼恰好走到樓下。

    把小山雀從肩膀上拿下來,放到魚冢三郎的帽檐上,琴狼輕蹙眉宇,一副臨出門打獵但不放心自家“弱小”伴侶的模樣,

    “他給你玩,不要到處亂跑,我很快回來。”

    栗原星見:??

    玩誰?

    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的魚冢三郎連忙扶住帽子:???

    沒管一人一鳥的反應,囑托完畢的琴狼轉(zhuǎn)身就走。

    黑澤陣來到了兩條街外的一家蛋糕店。

    剛才在天臺上觀察任務目標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了一名穿著高專制服的粉發(fā)少年。

    粉發(fā)少年滿臉沒睡醒的樣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倦怠感,像個被無良老板壓榨的打工人。

    是尚未與他有接觸的18歲的栗原星見。

    黑澤陣抬眸望向眼前在店內(nèi)各處布置了許多鈴蘭花的蛋糕店招牌。

    【LE REVE COULEUR】

    與星曾經(jīng)說過的那家店名一模一樣。

    根據(jù)他推算的粉發(fā)少年的腳程,約莫十分鐘后對方就會路過這家店。

    與黑澤陣當初想的不一樣,此刻周圍沒有其他不懷好意的某只狼又或是家養(yǎng)動物,只有他自己。

    這個任務是組織交給他的,黑澤陣沒有特意接取過。

    而今天恰好就是5月1日。

    “先生,我看您在門口站了很久……請問需要點什么嗎?”

    店門打開,蛋糕店的糕點師天野草莓推門而出,小心詢問。

    她的肩膀上趴著一只不過巴掌大小,帶著透明小翅膀的人型精靈,“草莓,巴黎最近治安不太好,你要小心,我覺得這人有點像壞蛋……”

    見人沒回,天野草莓小小聲地安撫小伙伴,“沒事啦香草。”

    假裝沒聽見一人一精靈的對話,黑澤陣思索片刻,“我要買個蛋糕,一人食的。”

    “好的。”天野草莓邀請人進店,“請問具體要什么口味的?”

    黑澤陣掃過透明櫥柜里的蛋糕,選中一個栗原星見會喜歡的口味,“就它。”

    危機解除,天野草莓放松不少,手下打包蛋糕,大著膽子搭話,“先生剛才是在看那些鈴蘭花嗎?”

    黑澤陣微微頷首。

    “今天是5月1日,有傳說在法國的這天,收到別人送的鈴蘭花的人會變得幸福哦。”

    沒有在意他的冷漠態(tài)度,天野草莓抿唇一笑,“所以我今天特意給店里進行了這樣的裝修。”

    說完,她將打包好的蛋糕遞給年輕的銀發(fā)男人,又拿出一束自己剩下來的鈴蘭花,

    “這束花就送給您吧,祝您今天過得愉快。”

    盯著那束紫色的鈴蘭花,黑澤陣沒有接過它。

    半晌,他開口,“送給……別人吧。”

    描述完粉發(fā)少年的外貌特征,黑澤陣頓了頓,“不必向他說明我來過。”

    “哦!”

    天野草莓和她的糕點精靈眼睛一起亮閃閃,“我知道了,是驚喜對吧?”

    “……”

    拎著小蛋糕走出店門,黑澤陣腳下步伐一轉(zhuǎn),往已經(jīng)認識他的栗原星見所在的方向走去。

    許是天野草莓說的那個傳說真的很出名,銀發(fā)殺手路過一家花店時,看到店外同樣擺滿了盛開的鈴蘭花。

    他停下腳步。

    正在整理花束的花店店長順勢詢問,“先生,要買一束花嗎?”

    另一邊,自大哥走后,魚冢三郎僵著身體站在原地,生怕帽子上的鳥摔下來。

    “啾啾!”小山雀在帽子上動來動去,“啾!”

    “你會飛嗎?”

    魚冢三郎抬起手又放下,嘴里喃喃,“不管怎么樣,鳥都是會飛的吧。”

    “啾!”

    嘆口氣,魚冢三郎扶住帽子,慢吞吞把它摘下來,“這樣安全點……”

    把帽子連帶鳥放到車前蓋上后,見蜜桃小鳥用那雙漂亮的紫眼睛瞧著他,魚冢三郎咽了下口水,試探地朝他伸出手。

    趁大哥不在,他偷偷摸一下……

    “啾。”小山雀率先主動用翅膀拍了拍他。

    沒有防備的魚冢三郎刷一下收回手,“是你主動的,不許跟大哥告狀!”

    “啾?”

    “……告狀什么?”

    聽到這道聲音,魚冢三郎頓時一個激靈,站直身體,“大哥!”

    隨后他就看見銀發(fā)殺手懷里抱著一束鈴蘭花朝他走來。

    手上甚至還拎著個綁了粉色蝴蝶結(jié)的蛋糕盒!

    魚冢三郎情不自禁瞪大眼睛。

    大哥有情人了?

    琴酒沒管小弟的眼神,走到小山雀跟前,把蛋糕盒放到他旁邊,垂下眼眸,遮住眸底的種種情緒。

    魚冢三郎屏住呼吸,這是在檢查小山雀有沒有受傷?

    “啾?”

    毛都沒掉一根的小山雀一副超級高興的樣子,“啾啾~”

    “嗯。”疑似聽懂他話的琴酒言簡意賅應聲。

    “啾!”

    迷茫地聽著一人一鳥自然對話的魚冢三郎:?

    “回去再說。”

    琴酒撈起發(fā)出一連串“啾啾啾”的小山雀把他放進口袋,“里面沒彈匣。”

    小山雀不吭聲了。

    魚冢三郎:??

    魚冢三郎頭腦風暴,這……大哥他……

    難不成在搞人外?

    遲疑一秒,魚冢三郎迅速說服自己并接受了這種小眾戀愛。

    不愧是大哥!

    第60章 吃蛋糕

    看看被放在他身邊的蛋糕盒, 又看看抱著花的琴狼,對上那雙色澤偏冷的墨綠色,栗原星見神奇的領悟到了其中的意思, “這些是給我的嗎?”

    “嗯。”琴狼淡淡應聲,狼臉很是平靜。

    完全不像是會去蛋糕店買小蛋糕的狼。

    栗原星見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天啊,養(yǎng)了這么久的狼出門后會給他帶禮物回來了!

    要是換做其他毛茸茸, 栗原星見或許都不會這么驚訝。

    這可是最開始好感度-30還差點把馬賽克三殺的琴狼!

    頓覺欣慰的栗原星見轉(zhuǎn)瞬就把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跟著去的探究欲拋到腦后,“謝謝阿陣, 我很喜歡。”

    無論琴狼帶了什么禮物回來,他都會全盤接受的。

    抱花的琴狼不容錯過,要是可以截圖記錄下這一幕就好了……栗原星見蠢蠢欲動。

    他的游戲機剛好有攝像頭。

    “回去再說。”

    沒等付諸想法, 眼見自己又要被放進口袋的栗原星見發(fā)出抗議,“我要待在帽檐上。”

    聽到他話的琴狼動作停都沒停, “里面沒彈匣。”

    哦,沒彈匣啊。

    躺在口袋里的小山雀動動身子,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說實話,從飛機上到現(xiàn)在, 折騰這么久他也有點累, 精神上的。

    換做人形,他今天的活動量早就超標了。

    但起碼有SR級的照片還沒拍。

    想躺平的栗原星見掙扎著把腦袋探出口袋邊緣, 就見那束和他眼睛同色系的鈴蘭花連同小蛋糕一起,被靠放在隔壁的座位上。

    下車的時候應該會再拿起來吧……

    這般想著,深知傲嬌的琴狼絕不會輕易答應他拍照的栗原星見松開扒著口袋邊緣的翅膀,又躺了回去。

    話說回來,為什么是鈴蘭花?

    并不知道眼下他在巴黎的栗原星見陷入沉思, 鈴蘭花的花語是什么來著?

    可惡,游戲復刻了他的游戲機, 怎么不連手機也一起復刻。

    暗暗記住這點,決定等登出游戲后就去查一下的栗原星見眼皮子開始打架。

    在全息模式里睡覺和現(xiàn)實是一樣的效果嗎?

    他今天還沒午睡呢……

    “阿陣,等會下車的時候要記得叫醒我。”

    耳尖微動,聽到小山雀迷迷糊糊的交代,琴酒收回一直望向車窗外的目光。

    他垂下眼眸,就見口袋里的小山雀閉上眼睛,睡著了。

    圓滾滾的身軀隨著呼吸上下起伏,明明瞧著極有份量,卻塞不滿一個大衣口袋。

    “……”

    掃了眼旁邊車座上的鈴蘭花,大抵能猜出栗原星見想法的琴酒輕哼一聲,向后靠坐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未曾再動。

    感受到些許顛簸醒來時,栗原星見發(fā)現(xiàn)琴狼正獨自一狼踏上某棟公寓的樓梯,開門進屋。

    “!”他的SR級照片。

    “阿陣為什么不叫我?”

    栗原星見扼腕,見琴狼把花和蛋糕放到客廳的桌上,便知道拍照希望渺茫了。

    “你沒醒。”

    略過叫沒叫的問題,黑澤陣只單純陳述出事實。

    是嗎?栗原星見狐疑,可他不是睡得很死的人啊。

    任由琴狼把自己從口袋里掏出來放到桌上,栗原星見取出游戲機,用蛋糕盒作為支撐揮舞翅膀進行操作。

    算了,沒有抱花的照片,拍一張單人照也是可以的。

    這可是視角不一樣的殺手版琴狼!

    打開拍攝模式,栗原星見又用傀儡線輔助調(diào)整游戲機的角度,對準坐在沙發(fā)上在保養(yǎng)槍支的琴狼。

    察覺到攝像頭,琴狼敏銳抬眸,銳利的目光朝他的方向射來。

    見是舉著游戲機的小山雀,凌厲的眼底極快地劃過一抹無言的情緒,琴狼低下頭,繼續(xù)保養(yǎng)武器,沒再管他。

    栗原星見眼疾手快地拍到了琴狼抬頭時的畫面,仔細端詳一番后,滿意點頭,保存進本地相冊。

    身型高大,占據(jù)了大半個沙發(fā)的琴狼進屋后也仍舊穿著那身大衣和帽子,帽檐投下來的陰影遮擋住他的神情,爪爪靈活地拆開各種小零件,沉穩(wěn)熟練。

    “阿陣現(xiàn)在是像電影里演的那樣在臥底嗎?”栗原星見順口問道。

    他見過游戲畫面里和一群穿著迷彩服的動物在一起訓練的琴狼,也看到穿著正裝的棕熊先生領著琴狼去見其他動物。

    琴狼又沒和棕熊先生鬧掰,沒穿警服卻轉(zhuǎn)行做起了殺手,明顯是有原因的。

    “嗯。”

    沒在意狼簡短的回應,栗原星見眼睛一亮,舉例電影里的畫面,“是各種子彈炸彈大爆炸?還是色/誘目標竊取情報?”

    “……”

    聽到某個詞匯,黑澤陣輕撩眼皮瞥了桌上的小山雀一眼,將保養(yǎng)完畢的武器一一裝配回自己身上,“現(xiàn)實和電影有出入。”

    他站起身走到桌邊,由上投下的陰影將小山雀整只籠罩在內(nèi),“但同樣危險。”

    “我給你的平安符帶了嗎?”栗原星見第一時間詢問,“我?guī)湍悖俊?br />
    “帶了,不用。”黑澤陣拒絕。

    黑衣組織是由普通人構(gòu)成的犯罪組織,異能力者要是輕易插手普通人間的事,就會打破二者之間的平衡,惹上麻煩。

    誠然組織沒準會在私底下雇傭詛咒師或者研究咒靈實驗一類的,前提是得有證據(jù),再由官方出面。

    證據(jù)黑澤陣暫時還沒找到,據(jù)他目前了解,組織的各項試驗頂多不符合普通人類標準,咒術(shù)師是管不著的。

    “好吧。”栗原星見眨眨眼,選擇相信琴狼的能力。

    好歹面板上的各項數(shù)值都在90以上呢,是厲害的狼了!

    “那我以后豈不是不能經(jīng)常來找你了?”小山雀抬起翅膀摸摸下巴。

    電影里都是這樣演的,敵對方通過蛛絲馬跡挖出臥底的真實身份,然后經(jīng)過一系列特效大場面,臥底才艱難獲勝。

    可以的話,栗原星見希望琴狼平平安安最好。

    “……你這種形態(tài)沒大礙。”

    黑澤陣頓了頓,“只跟在我身邊就行,我會對外說星是我養(yǎng)的。”

    禁止隨便和別的毛茸茸亂跑。

    聽出他言下之意的栗原星見心虛一瞬,他就摸一下,又沒做其他的。

    那只棕熊司機的毛又刺又硬,根本沒有琴狼的手感好。

    “我知道了。”小山雀目移。

    見狀黑澤陣微微瞇眸,對此不予置評。

    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是很忙,栗原星見想起他的蛋糕還沒吃,鈴蘭花也沒收進背包,還要再看看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形象。

    最終栗原星見準備先把游戲機收起來。

    吃蛋糕肯定要用到人型,想看看金幣余額可以支撐變成人型多久的栗原星見點開工具欄。

    隨后就被上面一開頭的九位數(shù)余額閃到了。

    栗原星見:?!

    減去他之前本就有的金幣,余額突然多了一個億。

    一個億!

    現(xiàn)實里一億于栗原星見而言只是多做幾個祓除特級咒靈任務的事,但現(xiàn)在他可是在游戲里。

    他也沒開無限金幣的外掛啊。

    不期然的,栗原星見想起琴狼在做完任務下樓梯時對他說過的話和動作。

    “……錢是阿陣轉(zhuǎn)的?”

    “嗯。”黑澤陣顯得十分漫不經(jīng)心,仿佛轉(zhuǎn)的不是一億,而是一塊。

    一億里面有他平時出任務得到的報酬,也有組織的經(jīng)費。

    反正隨便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多報銷幾次就能有。

    組織的錢,不坑白不坑。

    栗原星見呆住,琴狼懂得回報了,但力度一下有點大,他要緩緩。

    “連環(huán)打工任務不要再做。”

    不給小山雀緩緩的機會,黑澤陣接著補充道:“它和我臥底的組織有關(guān),不安全。”

    “阿陣臥底的是烏鴉幫?”栗原星見的注意力從一億金幣上移開。

    系統(tǒng)對于連環(huán)打工任務的描述基本都是讓他和烏鴉幫里的XXX合作之類的,然后再把XXX的情報賣給短腿鶴警局的一只秋田犬。

    那些XXX沒一只好看,甚至還有例如蛇這樣的冷血動物出沒。

    栗原星見對毛茸茸和沒毛的冷血動物是天差地別的兩種態(tài)度。

    這種明顯坑烏鴉幫的事,他樂見其成,從當初的禿鷲就可以看出,烏鴉幫在游戲世界的設定八成是反派。

    沒想到阿陣一只狼,竟然臥底進了鳥類的組織!

    “任務的事有要我配合的地方嗎?”栗原星見想到那些丑丑的冷血動物就嫌棄。

    真是辛苦琴狼了。

    “我會解決。”黑澤陣再次拒絕,“不吃蛋糕嗎?”

    知曉琴狼一貫如此的栗原星見不再多言。

    回頭他自己偷偷多關(guān)注一下就是了。

    吃蛋糕要用到人型,栗原星見沒有多想,直接切換形態(tài)。

    原本在桌上的蜜桃山雀消失,變成一位坐在桌邊的粉發(fā)青年。

    視野拔高的栗原星見微微抬眸,后知后覺意識到琴狼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

    由于琴狼站在桌邊的緣故,此刻他的腿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對方的身體。

    沒有在意這點,栗原星見雙手一撐從桌邊跳下來,誰料對方動都沒動。

    徑直撞進琴狼懷里的粉發(fā)青年摸摸鼻尖,抬起頭,有些不解,“阿陣?”

    黑澤陣盯住面前跟【全息投影】時所見到的粉發(fā)青年一樣年齡的栗原星見,終于后撤半步。

    但還是太近了,不太習慣的栗原星見往旁邊走去。

    擬人化的琴狼和純動物形態(tài)時的狼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不知為何,栗原星見總覺得他是在面對一個比他高的銀發(fā)男人,而不是從小養(yǎng)大的毛茸茸。

    努力忽略這種錯覺,栗原星見盡量自然地坐到餐桌旁,把鈴蘭花收進背包,又解開蛋糕盒上的蝴蝶結(jié),“阿陣今晚要吃什么?”

    “我不餓。”

    看出他的不自在,黑澤陣沒再做多余的動作。

    “不吃晚飯怎么行?”

    栗原星見下意識反對,并查看背包里面的食物類卡牌存貨,“面條還是飯?”

    “蛋糕味道喜歡嗎?”黑澤陣答非所問。

    “又這樣。”無奈地瞥了眼琴狼,栗原星見用小勺子挖下一塊蛋糕。

    連味覺都能模擬這么真實。

    不過這個蛋糕的味道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吃過。

    “味道很不錯,我背包里也有蛋糕,阿陣要吃嗎?”

    話音落下,栗原星見手中的蛋糕被人一口吞下。

    猩紅的舌尖從唇邊一閃而過,墨綠的眼睛一瞬不瞬盯住他進行評價,“確實不錯。”

    恍惚間,栗原星見看見琴狼變成了一個銀色長發(fā)的男人。

    他無法分辨出對方的模樣,但那目光卻叫人不容忽視,極具存在感。

    一點也不像是在評價蛋糕。

    栗原星見第一次避開來自琴狼的目光,“我想起還有事,回頭再來找你。”

    打開全息艙,粉發(fā)青年看了眼游戲外的時間。

    才過去半小時。

    栗原星見迷茫地坐在原地,怎么回事,他有表達出讓琴狼吃他手上蛋糕的意思嗎?

    還是說阿陣理解錯了?

    這類事情他以前在禪院家安排的那些“相親”的人身上也見到過。

    某個瞬間,琴狼的目光和那些人重合了。

    但實在太快了,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

    栗原星見糾結(jié),應該是他看錯了吧。

    毛茸茸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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