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沅翊走在上京城內,她忽然看到一家醫館,招牌上寫著仁和醫館。門口排著一條長隊,還有源源不斷地人開始擠進去,謝沅翊問道:“你們為什么排隊?”
“云家小姐,在這里看病。”路人甲說道。
“哪位云小姐?”謝沅翊問道。
“是我們未來的太子妃,仁心仁德。”路人甲稱贊道。
“太子妃怎可拋頭露面,有礙觀瞻!”
“你不懂,太子妃出門問診,都帶著一張白色的面紗。太子妃聽說是神醫谷高足,隔著紗幔,利用望聞問切,給我們治病。”
“哦。”
謝沅翊哦了一聲,她想了想,初來乍到,不能冒失。如果貿然進去,她很可能認出我的身份,甚至會被發現女扮男裝的事情。
誰能確定坐在里面的一定是云千雪,她這個皮膚發癢是在神醫谷得的,那神醫谷自然有本事治好自己。她解下腰上的面具,戴在臉上。
很快輪到了謝沅翊
謝沅翊走了進去,果然里面坐著一位太醫。太醫對面正好是一張紗幔,紗幔里面坐著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謝沅翊遙遙一望,看不真切,她聞到淡淡的藥香味。
“還請公子伸手。”太醫說道。
謝沅翊開口說道:“麻煩看看我脖子處的皮膚?”
太醫看了看,“只是普通過敏,服幾貼藥就好了。”
“普通過敏,之前看過的大夫也是同樣的話,我已經連續多日未好?”謝沅翊對著里面的人說道,“聽聞神醫谷高足云小姐在此,我特來求醫。”
她走到紗幔面前,正要輕輕掀起紗幔。紗幔后面的女子,她緩緩地說道:“公子為何帶著面具?”
“人丑。”
帶著面紗的女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她雙手落在謝沅翊的肩上,撩開謝沅翊的秀發,她看到里面是紅色一片,帶有紅疹,“你對什么過敏?”
“榛子。”
“這藥膏可以快速消癢。”女子遞給謝沅翊一個小瓷瓶,她隱約看到紅疹不遠處隱藏著些許曖昧的小印子,謝沅翊問道:“請問云小姐去哪里了?”
“她回東宮了,我是她的師妹。”
東宮
“咳咳咳。”太子拿著帕子輕輕捂住自己的唇,他伸手讓云千雪診治。云千雪眉頭微皺,沉默不語。
太子將手拿回來,溫和地說道:“我知道我的病,沉疴多年委屈你,這些年的奔波勞碌。你明日就搬來東宮,接手東宮庶務。”
云千雪點點頭。
“等等,你脖子那邊怎么紅紅的?”太子疑惑道,他站起來走到云千雪面前,看著云千雪白皙的脖子處,印著像是草莓的紅印。他眼底閃過一抹陰冷,“吻痕?誰干的?”
云千雪用衣領遮了遮那處,她平靜地說道:“我去谷中采藥的時候,被谷中蟲蚊叮咬所致。你看錯了。”
太子聽她如此說,并不懷疑,他伸手摸了摸云千雪的臉,憐惜地說道:“以后這些小事,你無需親力親為。你我還未成親,先委屈你住在千雪閣。”
“嗯,那我先去房間看看。”
“晚上,我陪你一起用膳。”
太子看著云千雪的裊裊倩影遠去,直至消失在自己眼底。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開始拿起一本奏折。
“太子殿下,您該喝藥了。這是云小姐親自煎的。”一旁的婢女提醒道。
“皇兄。”
熟悉的聲音傳來,太子放下手里的碗,抬眼一看,面前出現了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她就出現在他面前。太子揉了揉她的頭,溫和地喚道:“翊兒來了,剛回來嗎?”
“是啊,我聽說皇兄要娶妻了,這不得馬上來看看。誰家小姐將我皇兄的魂勾走了。”謝沅翊挑著好話對太子說道。
“翊兒說的話,皇兄聽著就是舒服。”
“皇兄,你別看折子了。我回來了,你不得給我接風洗塵。不然,我不依。”謝沅翊嘟了嘟嘴撒嬌說道。
“好,聽翊兒的。來人撤了這些東西。”太子寵溺地說道:“今天,千雪也在,那就一起用晚膳。”
什么?
我皇兄竟然要陪她吃。
還叫那么親昵,千雪,千雪
“哦。”謝沅翊低頭眸子有幾分黯淡,“皇兄,這是有了云小姐,連跟翊兒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聽著謝沅翊這委屈的聲音,太子勾了勾謝沅翊的鼻子,“以后等翊兒娶妻了,還會想起皇兄嗎?”
“在我心里,皇兄第一。誰都比不上皇兄,那些個世家小姐,之前進宮的時候,她們看到我,避之如蛇蝎。就算對我殷勤,還是看在皇兄的份上。”謝沅翊嫌棄地說道。
謝沅翊說得沒錯。
上京城的人拜高踩低,何曾將沅翊放在眼里。
“那晚上就我和你,好不好?”太子原本打算讓這叔嫂見一見。這云千雪和謝沅翊是他最重要的人,云家跋扈多年,至于千雪的性子溫順,鮮少在上京城,應該沒得罪沅翊。
“嗯!”謝沅翊嘴角微勾,要得意有多得意,“皇兄最好。”
“知道皇兄的好,那翊兒以后要對千雪好。”太子繼續說道:“她人很好相處的。你要對她恭敬知道嗎?”
“皇兄~~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外人。”謝沅翊很嫌棄地說道,心里思忖這得灌了多少迷魂藥,才讓我皇兄三句不離她。
紅顏禍水!
“好,不提了。”
兄友弟恭,這是謝氏皇族幾十年來難得見到的場面。一旁的宮人不得不提醒道:“太子,您該喝藥了。”
“我差點耽誤皇兄喝藥了,我來喂皇兄喝藥。”謝沅翊拿過碗,然后拿出銀針測了測是否有毒性。
謝沅翊將藥送進太子嘴里,她很是神秘地問道:“皇兄,我等會給你一個驚喜。”
“好。”
“這藥誰煎的?聞起來都那么.....”
而太子卻此刻怒目圓睜,他捂住自己的嘴巴,腹中有什么沖上來,一口黑血噴出。太子暈了過去。
“皇.....兄,皇兄!”謝沅翊此刻到來,見此情景,頓時又急又怒,她質問道:“是誰負責煎藥的?”
“是太子妃娘娘。”
“混賬!她算哪門子太子妃,都還沒過門呢!”謝沅翊一腳踹在宮人身上,她厲聲喝道:“馬上傳太醫,另外將云千雪給我叫過來。”
“是。”
太子寢殿
謝沅翊抓著云千雪的手腕,她對云千雪說道:“云千雪,是不是你下毒,要害死太子皇兄。”
云千雪:......
謝沅翊,這是一個笨蛋嗎?
“太醫,我皇兄怎么樣了?”謝沅翊知道抓賊要拿贓,只要太醫一說太子皇兄病重,她就馬上把云千雪關起來。
“回六殿下,回云小姐。太子剛才吐血昏迷是將體內淤積的毒素給吐出來。只要細心調理,休息幾日就好了。”
“確定藥里無毒。”謝沅翊疑惑地問道。
“是的,只要這種藥在服用三日就可以了。”太醫補充道。
“六殿下,可以放開我了嗎?”云千雪淡淡地問道。
“哦。”謝沅翊的懸起來的心算是落回肚子里,她有些歉意地放開云千雪,這一回算是誤解她了。
謝沅翊瞇著眼睛,她看清楚云千雪的樣子。清麗容顏,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令人頓生好感,她想著誰遇到那種情況,能不多想嗎?“哼!”
“小姐不好了。有人將你的藥材全部砸了。”梅芍過來說道。
謝沅翊嘴角一抽,正好落在了云千雪眼里,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謝沅翊做的。她臉色微沉,眸子閃過一瞬即逝的怒意,這熊孩子一來就給她添麻煩。
云千雪正要開口詢問謝沅翊,而謝沅翊眼疾手快,直接出口說道:“大膽!哪來的奴才,東宮里豈容你大呼小叫,驚擾太子休息。拖出去給我重重地打。”
梅芍一愣,眼前這個貴氣公子又是誰?東宮里除了太子,可就無人敢如此放肆。梅芍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云千雪,云千雪開口解釋道:“這是我的貼身婢女,不知禮數,沖撞了六殿下,還請六殿下海涵。”
“六殿下奴婢知錯。”梅芍驚魂未定。
“云小姐開口了,本殿并非得理不饒人。那就罰云小姐禁足一月,安心思過。”謝沅翊對云千雪的戒心沒有放松,
管家知曉云千雪在太子心里的地位,為著六皇子謝沅翊初來乍到,他開口說道:“六殿下,要不然等太子殿下醒了,問問太子殿下的意思?”
“哦!管家東宮姓什么?”
管家不開口就好,謝沅翊反而揪著不放,管家說道:“姓謝。”
“那天下姓什么?”
“姓謝。”
“管家既然知道東宮姓謝,天下姓謝,我還以為姓云。太子病重,我身為六皇子理應為兄分憂。懲罰一個外人,不可以嗎?”謝沅翊冷冷地說道。
“是,臣女遵命。”云千雪表示同意。
“另外,太子病重期間,就由我來處理東宮庶務。”謝沅翊不趁著這個機會,奪回東宮管事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