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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暗潮涌動

    景無許見我劃破自己的手掌,都可以清晰看到白骨,嚇得連忙打掉我的刀,并慌手慌腳去拿急救箱為我止血。

    我任由景無許包扎著傷口。

    景無許全程低著頭為我包扎傷口,在我傷口包扎好之后,我看到有一滴淚落在手掌出的繃帶上。景無許連忙用手指蓋住,緊接著我聽到吸鼻涕的聲音。

    半晌后,我對景無許開口道:“景”

    “宣瑞。”

    景無許打斷了我的話。

    緊接著景無許抬頭看向我,我看到他的眼眶是紅的。

    景無許說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南都,傷害我們國家任何一個人。我們的未來,我會為了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百姓,戰(zhàn)斗到底。”

    我看著景無許,微微點了點頭。

    景無許起身,將鋒刀放在我身旁,對我說道:“鋒刀是讓你自衛(wèi)的,不是讓你自殘的。”

    我說道:“嗯,下場不會了。”

    緊接著景無許說道:“倭鬼里應(yīng)外合的計劃,還有誰知道?”

    我說道:“除了我之外,便是青虎。我應(yīng)安排青虎去盯著潛伏在南都城的倭鬼。等你這邊信號打響,全面收網(wǎng)。寧可錯殺,也絕不會放過。”

    景無許說道:“既然倭鬼此時來勢洶洶,想必城門口的守衛(wèi)也有不少人被倭鬼替換了。我進城前來的時候,就看到不少生面孔。這件事交給我去處理,你負責(zé)動員百姓,優(yōu)先保護他們的安全。”

    我說道:“好。不過,還有一件事,就是托尼夫斯基所需要的醫(yī)療物質(zhì),將于明天運輸出去。港口那邊,想必敵人也有所行動了。”

    景無許連忙開口道:“我會”

    我打斷景無許接下來要說的話,說道:“如果你信得過囚徒山的那幫兄弟的話,說不定不用分散兵力,也能解決港口的問題。”

    景無許說道:“只要你信得過的人,我都會信。”

    景無許的這句話的份量,有多重,我自然明白。

    景無許接著說道:“宣瑞,在這個世界上,我只剩下你了。你必須給我好好活著,必須!”

    我說道:“一定。你也是,必須好好活著。咱們一定要堅持到抗戰(zhàn)勝利的那一天。”

    景無許說道:“我會的。”

    景無許臨走的時候,再次看向景有諾的方向,不過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等景無許離開后,我看向已經(jīng)死去的景有諾說道:“我不知道你曾經(jīng)遭受過什么,但是從你背叛祖國的那一天開始,你就是人民的公敵。”

    我找來青虎手下一位極其擅長易容的女子,名叫秦珊珊。

    第二天,我讓秦珊珊易容成景有諾的模樣,陪我出席商會活動轉(zhuǎn)移敵軍注意力。

    至于運輸?shù)奖倍淼能娪梦镔Y,我已經(jīng)安排李吾乃安排陳道成和囚徒山的三當(dāng)家劉星雨,一同護送托尼夫斯基將物資安全運輸?shù)奖倍怼?br />
    畢竟他們?nèi)ケ倍淼穆飞蠒?jīng)過女海盜王一氓的海域。

    這個可是在沿海地區(qū)可是出了名的悍婦,而且其成員多達兩萬余人,不僅數(shù)量龐大,甚至還擁有一支龐大的遠洋方川艦隊和無數(shù)小型武裝船。

    之前我們運輸海外的物資,有不少被他們截獲。

    他們不僅圖錢,還圖樂。

    只要被他們盯上的船只,基本無一生還。

    根本不在乎贖金,要的就是想要慢慢將人折磨死。

    所以我安排除了景家軍的人護送外,還有同樣是悍將的囚徒山的兄弟們。

    我也考慮到這一路舟車勞頓,囚徒山的兄弟們很少有出海的,所以特意派了南都知名的神醫(yī)巧富貴隨同。

    有巧富貴在,不說別的,至少可以解決囚徒山和景家軍那些暈船的人群。

    這支運輸隊伍,也就陳道成是正兒八經(jīng)的海軍出身,若是真的和王一氓的海盜團對上的話,在陸地上一戰(zhàn)還能談勝利,在海上可就很難說了。

    為了以防萬一,我特意安排劉星雨率領(lǐng)囚徒山的兄弟去,手里拿著的也是豆角家族信物。

    豆角的父親對王一氓有救命之恩。

    也正是因為救了王一氓這件事,被有心之人從中利用,從而導(dǎo)致了南宮家族被滅滿門,也讓有著五百年歷史的武學(xué)世家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南宮家被滅門后,這也讓曾經(jīng)作為海軍之王女兒的王一氓,直接揭竿起義,成立門戶。

    如今已經(jīng)成為沿海地區(qū)稱霸一方的海盜團。

    在他們眼里,不論是敵國勢力,還是國內(nèi)勢力,王一氓的海盜團都是一視同仁:看你不爽,直接殺人祭天!

    但是這一次我派他們前去,可不是讓他們與王一氓的海盜團起沖突的,而是讓他們找機會收編了這支海盜團。

    現(xiàn)在國家生死存亡之際,一定要團結(jié)一切能夠團結(jié)的力量。

    我也已經(jīng)給遠在北都得豆角秘密發(fā)了電報,讓其從北都沿海出發(fā),與陳道成和劉星雨匯合。

    這次任務(wù)的關(guān)鍵,則是豆角了。

    豆角辦事,向來穩(wěn)妥,我并不操心這個。

    現(xiàn)在,我倒是擔(dān)心南都城的百姓。

    這次商會的宴席,邀請了國內(nèi)外不少知名企業(yè)家前來,場面盛大而熱鬧。然而,在這看似繁華的表象之下,卻隱藏著無數(shù)的暗流涌動。

    想必這里面也混了不少倭鬼吧。

    因為景有諾是突然死的,關(guān)于他和倭鬼的是怎么秘密聯(lián)系,傳遞情報的事情,我們一無所知。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讓倭鬼知道景有諾還活著。

    并且現(xiàn)在被我看得緊,無法將情報傳遞出去。

    我?guī)е坝兄Z走進宴會廳,璀璨的燈光映照在華麗的裝飾上,營造出一種奢華的氛圍。

    賓客們身著盛裝,談笑風(fēng)生,仿佛這里只是一個普通的社交場合。

    然而,秦珊珊的目光卻在人群中不斷掃視,試圖找出那些隱藏在其中的倭鬼。

    我從懷里拿出紙筆,寫上:順其自然,將這里當(dāng)做普通的社交場合就好了。

    秦珊珊看到我寫的字后,連忙要開口道:“但是我”

    我對她做了噓聲的手勢,緊接著又在小本子上寫上:別亂說話,小心聽奴。

    秦珊珊連忙閉上嘴巴,對我點頭示意。

    畢竟這里來的人很多,不論有沒有人帶聽奴,我都得留個心眼。

    若是真有聽奴的話,若是將我們此行的目的說出來,那勢必會造成南都城的混亂。

    我?guī)е兹莩删兄Z的秦珊珊,首先來到了一位國內(nèi)著名的企業(yè)家張?zhí)烀媲啊?br />
    張?zhí)焓潜倍济裆喆镜膭?chuàng)始人,當(dāng)年是從小客船起家,如今做大做強,不僅打破了外國公司對航運業(yè)的壟斷,還被稱為“船王”。

    上次我和史密斯的生意能夠順利成功,可是多虧張?zhí)斓膹呐詤f(xié)助。

    我微笑著伸出手,用充滿敬重的聲音對張?zhí)煺f道:“張老板,有段時間沒有見了。上次我和史密斯的生意能夠順利進行,可是多虧張老板從旁協(xié)助,這份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

    張?zhí)煨θ轀睾偷卣f道:“和孤狼做生意,向來穩(wěn)賺不虧。不僅賺到了那大胡子的錢,也還能為國貢獻一份力所能及的能力,是大功德啊。”

    我連忙招呼秦珊珊上前。

    秦珊珊從包里拿出已經(jīng)準備好的禮盒,遞到我跟前。

    我接著對張?zhí)煺f道:“感謝張老板的照顧和贊許,這是前段時間淘來的小玩意,一點小心意。”

    我微微打開禮盒給張?zhí)炜戳艘谎郏瑥執(zhí)煅劬Χ贾绷恕?br />
    這里面裝的可是鉆石中非常稀有的品種——藍鉆。

    天然藍鉆的產(chǎn)量本就是極其稀少的,甚至百年難得一見,這價格可是非常昂貴,何況我送給張?zhí)斓目墒怯写竽粗高@么大的,乃無價之寶。

    張?zhí)炷樕想y掩震驚。

    我連忙捂住張?zhí)斓氖郑瑢⒑凶臃旁谒掷铮χf道:“張老板就是一點小心意。”

    張?zhí)焓栈匮劾锏恼痼@,微微頷首,回握住我的手,笑容更為溫和:“孤狼啊,你也太客氣了。都是生意場上的朋友,互相幫忙是應(yīng)該的。”

    我說道:“孤狼向來有恩必報,同時,也是想介紹個人給張老板認識認識。”

    張?zhí)靻柕溃骸笆钦l呢?既然讓孤狼如此重視。”

    我側(cè)身介紹身旁的秦珊珊:“這位啊,是景大帥的弟弟,景家二少爺景有諾。”

    秦珊珊微微低頭,禮貌地打招呼:“張老板好。”

    張?zhí)斓哪抗庠谇厣荷荷砩贤A羝蹋壑虚W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景二少爺,幸會,幸會。”

    我接著對張?zhí)煺f道:“如今這局勢,令商業(yè)發(fā)展困難重重,所以咱們景家產(chǎn)業(yè)想要轉(zhuǎn)型也是必經(jīng)之路啊。”

    張?zhí)炜戳艘谎矍厣荷海挚戳艘谎畚遥了剂似蹋従彽貙ξ艺f道:“你這是想讓我?guī)俊?br />
    我微微頷首,態(tài)度誠懇地對張?zhí)煺f道:“張老板,實不相瞞,如今景家確實處于一個關(guān)鍵的轉(zhuǎn)折點。景二少爺年輕有為,若能能跟隨您去北都學(xué)習(xí)幾日,得您指點一二,那對景家產(chǎn)業(yè)的轉(zhuǎn)型定是大有助益。這樣能在一定程度上,為國家做貢獻啊。”

    秦珊珊適時地向前一步,微微躬身道:“張老板,還望您不吝賜教,晚輩定當(dāng)虛心學(xué)習(xí)。”

    張?zhí)斓哪抗庠俅卧谇厣荷荷砩洗蛄恳环笪⑽P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如今這局勢,確實艱難,但也并非沒有機會。產(chǎn)業(yè)轉(zhuǎn)型,首先要明確方向,找準市場需求。航運業(yè)雖有挑戰(zhàn),但也不乏機遇。既然你們景家如此誠懇,也心懷一腔愛國熱情,大家都是在商海沉浮之人,互相扶持也是應(yīng)該的。”

    張?zhí)焱饬耍业牧硪徊狡逡矊蕚涫站W(wǎng)了。

    第102章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根據(jù)我的情報,張?zhí)烀魅諏党袒乇倍肌?br />
    讓秦珊珊跟著張?zhí)烊ケ倍嫉哪康挠腥c:

    一是將“景有諾”轉(zhuǎn)移出去,這樣“景有諾”就無需花費任何時間去和倭鬼周旋;

    二是讓倭鬼知道我打算讓“景有諾”來管轄景家產(chǎn)業(yè)。畢竟“景有諾”手里還是有三分之一的股份的,景家有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從軍,另一個理應(yīng)繼承家族產(chǎn)業(yè)。這對于倭鬼來說,自然不會阻止,甚至雙手雙腳贊同。

    三是讓偽裝成“景有諾”的秦珊珊利用好張?zhí)爝@條線,我雖然相信豆角的能力,但是王一氓不是能夠按照正常邏輯就能搞定的女人。

    為了以防萬一,在豆角無法成功勸說王一氓的情況,讓秦珊珊與張?zhí)欤约霸诒倍嫉母锩娺M行支援。

    想到前朝,與倭國的海戰(zhàn),原本我軍占有絕對的優(yōu)勢的,但是卻因為內(nèi)部的爭斗,導(dǎo)致一手好牌被打得稀爛。

    甚至讓我們泱泱大國被迫與彈丸小國簽訂了喪權(quán)辱國的條約,甚至割讓南海地域島嶼給到倭國,直接導(dǎo)致我國領(lǐng)土完整遭到極大破壞,國家主權(quán)進一步淪喪。

    這正因為這一戰(zhàn),刺激了列強瓜分我國的野心,讓我們的國家陷入了更深的危機之中。

    但是如今的局面,前朝倒臺了,亂世正是出梟雄的時候,王一氓的勢力就是在這個時候崛起的。

    必須要拉攏王一氓這條線,也必須讓王一氓知道,現(xiàn)在的局勢和前朝的昏庸無能的做法是完全不一樣的,是可以令她看到希望的。

    再加上張?zhí)斓闹С郑凹臆姾透锩姷穆?lián)合作戰(zhàn),勢必能夠全力打擊這些年一直在南海地域為非作歹的倭鬼。

    今日的商會宴會順利結(jié)束,我?guī)е鴤窝b著景有諾的秦珊珊返回景宅。

    一路上,街道上的燈火依舊閃爍,行人匆匆,看似與往常并無不同。

    我們的腳步不緊不慢,心中卻各自有著思量。

    夜風(fēng)吹過,帶來絲絲涼意,卻未能吹散那縈繞在心頭的隱隱不安。

    我們順利地回到了家。

    我特意和秦珊珊走路回來的,沒想到一路上如此風(fēng)平浪靜。

    然而,這一切真的就如表面看上去那般順利嗎?

    當(dāng)我們來到家門口時,一個推著水果車的老人朝著景家緩緩而來。

    我的目光瞬間被這個身影吸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仔細一看,這竟然是臨縣的孫大爺。他頭發(fā)花白,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堅定。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秦珊珊準備上前交涉,我示意他站著不要動。

    這是我們之前商量好的。

    不論可不可疑,她都要第一時間上前,然后我負責(zé)阻止她,必須一切行動都按照這樣的節(jié)奏來。

    有護衛(wèi)攔住,我眼神示意他們讓開。

    孫大爺?shù)茸o衛(wèi)松開他之后,連忙沖到我跟前,然后雙膝下跪,對我說道:“孤狼老爺,您是菩薩轉(zhuǎn)世,求求您大發(fā)慈悲救救我孩子吧。”

    我問道:“起來說話,說說你孩子怎么了?”

    孫大爺連著磕了一個響頭,準備再磕的時候,我攔住了,問道:“若是有求于我,那就站起來好好說。若是您再這樣的話,我可沒有任何耐心來跟看你磕頭的把戲。”

    孫大爺連忙站起來,滿臉是淚的看著我:“我一家老小被倭”

    我連忙上前握住孫大爺?shù)氖郑⒅苯哟驍嗔怂脑挘f道:“你頭暈?”

    孫大爺連忙想要解釋,我直接將孫大爺打暈過去。

    我將孫大爺扶起來:“老人家暈過去了,快去叫桑尼醫(yī)生來。”

    說完緊接著安排護衛(wèi)將水果車推到后院去,并說道:“沒有我的允許,所有人都不許動水果車一下。”

    話音落下,我便帶著孫大爺朝著客廳而去。

    梁浩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趕過來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對梁浩說道:“這老人家暈倒了,快去安排一間上等的客房,給老人家住。還有讓護衛(wèi)加強警戒,并離門口遠一點。若是聽到爆炸聲,也一定要站好自己的崗位,別亂走。”

    梁浩說道:“好。”

    我將孫大爺扶著沙發(fā)上躺好。

    秦珊珊很是疑惑道:“老大,為什么不讓人碰那水果車?”

    我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車上應(yīng)該有定時炸彈。”

    秦珊珊雙眼睜大了:“那還放門口?”

    我回答:“不知道什么時候爆炸,最好還是別動。何況孫大爺將它放置的地方,離門口是有一定距離的,就算爆炸了,也不一定有任何損失。”

    秦珊珊問道:“這位老人家,也是自己人?”

    我正欲回答的時候,門口響起了震天的爆炸聲。

    秦珊珊被嚇一跳后,很是敬佩地看著我,問道:“老大,您可真是神人?是這位老人家告訴您的嗎?”

    我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陰沉。

    我沒有看著秦珊珊,而是看著孫大爺,說道:“珊珊,你對南都有什么感情?”

    秦珊珊脫口而出:“是我的家。”

    我說道:“不僅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同樣也是孫大爺?shù)募摇!?br />
    秦珊珊說道:“但是他將水果車帶過來,不正是想要殺您嗎?”

    我說道:“極有可能他受到了威脅。孫大爺家里只有一個年幼的孫子。早些年,孫大爺?shù)膬鹤雍蛢合痹诖笥曛笕ド缴喜赡⒐剑龅搅四嗍鞫鴳K遭不測,只留下一個孫子給他。”

    秦珊珊說道:“老大,您居然還記得他的家人?”

    我說道:“怎么能不記得?當(dāng)年青虎過不去心里的坎,試圖自殺,是他們一家人救下的青虎的。那個時候那家的媳婦正懷有身孕,為了救青虎,差點流產(chǎn)。不過幸好穩(wěn)婆將胎兒保住,最后順利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只是后來沒有多久,孫大爺?shù)膬鹤雍蛢合卑l(fā)生了意外,一個家差點散了。”

    秦珊珊是青虎的迷妹,聽到孫大爺對青虎有恩,原本冷漠的眼神瞬間有了溫情,連忙去拿藥箱,試圖喚醒孫大爺。

    孫大爺沒一會兒醒過來后,噌的一下從沙發(fā)上起來。

    孫大爺懇求道:“孤狼老爺,救救孩子,孩子被倭人綁架了。他們讓我殺了您,要不然就要殺了孩子。”

    我問道:“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嗎?”

    孫大爺說道:“在城南的寺廟的中。”

    我連忙追問:“他們殺了寺廟里面的人嗎?”

    孫大爺沒有說話,而是掩面難得苦澀,試圖阻止自己的眼淚溢出。

    孫大爺說道:“有人告訴了倭人,南都的密道了。他們已經(jīng)進來了南都城。怎么辦?小寶,怎么辦?”

    我連忙起身,對秦珊珊說道:“你留在這里,照顧孫大爺。”

    我轉(zhuǎn)身正要走的時候,孫大爺連忙說道:“孤狼老爺,小寶,小寶可能早就遭遇不測了。”

    我沒有說話,朝著門口而去。

    看樣子計劃要提前了!

    我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臉灰土的梁浩。

    我對梁浩說道:“去將那大煙花放了。”

    梁浩有些吃驚,但是也沒有多說什么。

    這大煙花只有景家軍和我歸屬我四大金剛的部下知道的。

    大煙花一旦被點燃,說明計劃提前。

    倭人威脅孫大爺,想要救孫子就殺了我。

    但是殺我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要是真的有那么容易的話,倭人也不會多次在我手里吃癟。

    孫大爺也明白這個。

    在孫大爺心底,早就知道自己孫子兇多吉少了。

    次日早上。

    南都城內(nèi),風(fēng)平浪靜。

    反倒是南都城外,一夜炮火不斷。

    這一次倭鬼的進攻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猛烈。

    倭鬼們?nèi)绯彼悖慌碌赜肯蚰隙汲堑姆较颉?br />
    他們裝備精良,訓(xùn)練有素,從一開始就突破了景家軍的第一道防線。

    景無許緊接著親自率領(lǐng)沖鋒隊,沖向敵人最密集的地方。他們奮勇殺敵,毫不畏懼。

    在景無許錚錚鐵骨的熱血帶動下,景家軍士氣大振。

    只是這一次倭鬼完全不怕死。

    就算已經(jīng)死傷無數(shù)了,也依舊不打算撤兵。

    似乎覺得南都城潛伏的臥底,將會發(fā)揮關(guān)鍵作用,卻不知道,他們的臥底早就被青虎的人解決。

    不過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因為我這個來到寺廟并沒有找到那群倭鬼。

    也沒有看到小寶的蹤影。

    沒有看到尸體,可以有一定期待,說不定小寶還活著。

    根據(jù)城外傳來的情報,倭鬼準備景家軍擊退后,沒一會兒他們又會組織了更大規(guī)模的進攻。

    這群倭鬼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在這關(guān)鍵時刻,青虎和我會和,告訴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咱們的商會會長,早在之前就和倭鬼勾結(jié)。會長不僅為他們提供了,你的情報和一切軍需物資外,還是景有諾和倭鬼的聯(lián)系人。”

    防賊,沒想到賊就在身邊。

    看樣子,景有諾死了,還有一個比景有諾知道更多的人存在。

    我對青虎說道:“這個人得活抓!”

    青虎和莽兔兩人異口同聲道:“好。”

    經(jīng)過我們?nèi)艘环苊艿牟渴穑覀冊谏虝䲡L準備從密道中逃出去的時候,成功將其抓獲!

    第103章 血與火

    我們抓住商會會長后。

    青虎經(jīng)過一整宿的嚴刑拷問,終于從商會會長那里獲取了至關(guān)重要的情報。

    此次倭鬼率領(lǐng)軍隊前來南都,是打算對南都進行大屠殺計劃,不留一人。

    而這一次的倭鬼軍隊的統(tǒng)帥竟然是山下六小郎!

    青虎聽到山下六小郎的名字的時候,差一點就直接掐死商會會長。

    山下六小郎,這個惡魔般的名字,對于每一個有著國仇家恨的人來說,都是無法忘卻的夢魘。

    他曾是當(dāng)年列強聯(lián)軍入侵我國的統(tǒng)帥之一。

    山下六小郎的雙手沾滿了無數(shù)同胞的鮮血。

    當(dāng)年那慘絕人寰的西都屠城行動,至今歷歷在目。

    當(dāng)年,山下六小郎帶領(lǐng)著他的那支惡魔軍隊,在西都城肆意屠殺,活生生屠殺了超過三十萬無辜百姓。

    只花了一天一夜時間,西都城的大街小巷,血流成河,尸橫遍野,百姓們的哭喊聲、求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而我和青虎都是當(dāng)年屠殺的親臨者。

    如今,只是聽到山下六小郎的名字,一股強烈的憤怒與仇恨如同火焰般在心中燃燒起來。

    在西都城遭遇這無法想象的悲劇之后,仿佛上天也看不下去這等暴行。

    在山下六小郎的惡魔軍隊占領(lǐng)西都城的第三天,西都突發(fā)大風(fēng)暴。

    狂風(fēng)呼嘯,飛沙走石,仿佛是大自然在為西都城的百姓們鳴不平。

    那場大風(fēng)暴來勢洶洶,直接將西都城淹沒。

    這座擁有上千年文化的古城,就這樣被狂沙掩埋。

    而那批惡魔軍隊,也大多隨同被淹沒。

    然而,沒想到這個罪大惡極的山下六小郎居然逃了出來。

    沒想到,如今這個惡魔想要再對這個國家的城鎮(zhèn)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屠殺計劃。

    甚至這一次,也是在漢奸的幫助下,令他們一部分人潛入城中,打算等交手之后,來個里應(yīng)外合。

    若不是商會會長見我限制了“景有諾”行動,根本不給任何人機會靠近,甚至連“景有諾”都不能隨隨便便離開,商會會長也不會那么急眼,而亂了陣腳,被我查到他的嫌疑上。

    畢竟南都商會會長向來愛國愛民,在扶持青年會上沒啥費心。

    所以他竟然會與倭鬼合作,這完完全全是我沒有想到的。

    而他背叛自己祖輩,背叛自己國家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擔(dān)心我搶走他商會會長的職位、

    這令我很是無語。

    若我有意搶奪這個職位,早在兩年前便有機會得手,又怎會等到如今這個節(jié)骨眼。

    而且,商會會長的職位究竟有什么好爭搶的呢?

    即便這個職位不是我的,商會也始終需要依靠景家才能存活。畢竟,現(xiàn)在整個南都的產(chǎn)業(yè)都是圍繞著景家的業(yè)務(wù)開展的。

    而擔(dān)任商會會長不僅勞累,我還得忙于景家的事情,這樣我相當(dāng)于身兼數(shù)職!

    這年頭,好好的就一股班味,就算是機器人也會超負荷,直接短!

    如今國家處于生死存亡之際,百姓的安危和國家利益高于一切。沒有國家,哪里會有我們的家呢?沒有人,又何來的人丁興旺?我們絕對不能讓西都城的悲劇在南都重演。

    之后,從商會會長那里得到情報后的第一時間,我急忙讓莽兔前去給景無許送信。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城外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槍炮聲。

    全城不明情況的百姓們頓時陷入了恐慌,紛紛想要往地下通道逃生。然而,我早已安排好人手,提前告知他們在家待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下地下通道逃生。

    我通過全城廣播向百姓們傳達著指令,同時緊緊封死地下通道的入口,并放濃煙試圖將地下通道的人逼出來。

    因為敵人已經(jīng)知曉我們地下通道的位置,我們的一旦有人進入,死路一條尚在其次,主要是早已潛伏在地下通道中的敵人,早就做好了準備,隨時會殺人滅口。

    而我放濃煙的目的,也是為了青虎安排的人,在城內(nèi)觀察,誰家濃煙最大,誰家出事的可能性也會越大,也將會成為敵軍突破口,勢必得抓緊時間進行清楚城內(nèi)的障礙

    可就在這時,一個神秘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城中的角落里。

    這個神秘人穿著麻衣,腰間則綁著一塊虎皮的護腰帶。而他的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令人很難看不清他的模樣。

    他靜靜地觀察著城中的局勢,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突然,另一個同樣神秘的人物悄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旁。

    此人一身西裝,戴著一雙厚重的眼鏡,用低沉地聲音問道:“你怎么還在城內(nèi)?”

    虎皮腰帶的男人用粗礦的回應(yīng):“怎么?你能留在城中,我就不能了?”

    厚重眼鏡男說道:“我就想看看景無許這男/妻到底能揭起什么風(fēng)浪。”

    虎皮腰帶男說道:“你也南都也有一年時間了吧?還沒有聽過南都小兒都朗朗上口的話‘得孤狼者得天下’!”

    厚重眼鏡男不屑地說道:“這鬼話,你也信?”

    虎皮腰帶男吸了吸鼻子,接著說道:“由不得你我不信。畢竟曹家有這條狗外,那是在南都橫著走。只是曹策這家伙,當(dāng)年能夠順利繼承曹家家業(yè)是殺了自己親哥,所以他疑信向來很重。看似信任你,實際上處處戒備著你。就算像孤狼這家伙,為了曹家變成狗,也逃不過曹策的猜忌。你不也正是利用這點,讓曹策和孤狼產(chǎn)生隔閡,而離間了他們。這不,失去孤狼忠心的曹家,在走下坡路,而撿漏的景家卻成為最大受益人。”

    聽到這里,厚重眼鏡男咬牙切齒說道:“你提供的情報,不是說景無許和孤狼是水火不容嗎?結(jié)果呢?他們兩個居然成了夫妻,真是個笑話。”

    虎皮腰帶男說道:“畢竟他們以前要對付的命,都是因為他們所站在立場不同。等他們一直擁護的人死了,他們和好也不意外。”

    厚重眼鏡男看著城外,說道:“若是這一戰(zhàn)景無許和孤狼贏了,那我們兩個的合作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虎皮腰帶男笑了笑,說道:“怎么沒有意義呢?當(dāng)初你是怎么讓挑撥曹策和孤狼的,這次你就怎么去挑撥孤狼和景無許。只要孤狼和景無許決裂,我們就有機會乘虛而入,不說將景家在南都的產(chǎn)業(yè)全部霸占,至少三分之二是我們的。”

    厚重眼鏡男說道:“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和孤狼關(guān)系最為密切的人,除了景無許外,就是他們四大金剛里面的人。不過聽說七鴿已經(jīng)從四大金剛中獨立出去了,現(xiàn)在也就一個青虎,一個莽兔跟著他。這兩個人一文一武,可不好對付。”

    虎皮腰帶男說道:“說你傻了,你平時也挺機靈的。說你聰明呢,你又在這件小事上犯糊涂。”

    厚重眼鏡男說道:“那你說說,你打算利用誰來?”

    虎皮腰帶男說道:“金爾若和曹慕青,還有孤狼那兩個還沒有死的孩子。”

    厚重眼鏡男很是驚訝的:“拿了兩個孩子還沒有死?”

    虎皮腰帶男說道:“當(dāng)然。他們現(xiàn)在都在囚徒山,山上還有一個曹家三少爺曹沖之”

    虎皮腰帶男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壞笑。

    厚重眼鏡男立馬領(lǐng)悟,笑著說道:“你看著五大三粗的,沒想到收集情報能力,和四大金剛的青虎有得一拼啊。”

    虎皮腰帶男說道:“畢竟想要賺錢,多一條情報,多一條命。”

    厚重眼鏡男和虎皮腰帶男兩人再次相視。

    下一秒。

    那肆無忌憚的笑聲便同時響起。

    他們的臉上滿是得意之色,仿佛那精心謀劃的奸計已然完美得逞。

    他們那自信滿滿的模樣,似乎篤定一定會讓孤狼與景無許之間徹底決裂,再無轉(zhuǎn)圜余地。

    而在他們絲毫未察覺的角落里,一高一瘦兩個身影如幽靈般靜靜地潛伏在暗處。

    直到這兩個心懷叵測之人離開后,這兩道身影才緩緩地從黑暗中顯現(xiàn)出來。

    高個子的是莽兔,瘦高個則是青虎。

    青虎的臉色異常凝重,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等人徹底走遠后,便沉聲對莽兔道:“真是萬萬沒想到,西南的潮幫孫青鋒與東北的虎邦孔方竟然會聯(lián)手。這兩方勢力向來各自為政,如今卻勾結(jié)在一起,此事絕不簡單。”

    莽兔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意,他緊握著拳頭,問道:“要我去殺了他們嗎?以絕后患。”

    青虎緩緩地搖了搖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青虎緩緩開口道:“咱們孤狼小老大,最愛玩的是什么游戲,你可還記得?”

    莽兔皺起眉頭,努力地在腦海中搜索著孤狼的喜好,可無論他怎么想,都無法確定孤狼到底喜歡玩什么。

    青虎見狀,微微嘆了口氣,然后給出一個提示:“給你個提示,阿瑞平時得知情報后,都會怎么做?”

    莽兔聽到這個提示,眼睛頓時一亮,脫口而出道:“將計就計。”

    青虎微微頷首,說道:“沒錯。在這個關(guān)鍵的節(jié)骨眼上,我們切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還是讓阿瑞去對付他們吧。畢竟,他們利用曹策之手,毀了他的家。阿瑞若是知道了這件事,以他的性格,一定會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把他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第104章 陰謀

    在南都城外,景家軍與倭軍已經(jīng)激烈交戰(zhàn)了整整一周時間。

    兩軍對壘,戰(zhàn)火紛飛,硝煙彌漫,大地仿佛都在顫抖。

    景家軍大多數(shù)都是南都人,在自家門口保家衛(wèi)國,更是士氣高昂,奮勇殺敵。

    而倭軍那邊,盡管明顯處于弱勢,但依舊不肯撤軍,引起景無許的注意。

    倭軍向來狡猾,他們總是讓黃皮子軍當(dāng)擋箭牌,躲在后面坐收漁翁之利。

    黃皮子軍在前面沖鋒陷陣,死傷慘重,可倭軍卻毫不憐憫,只是冷漠地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

    如今,黃皮子軍不僅死傷無數(shù),景家軍甚至將倭軍直接逼到了西南河那邊。

    按照倭軍以往的套路,在這種情況下,倭軍應(yīng)該會選擇投降。畢竟,他們已經(jīng)陷入了絕境,再抵抗下去也只是徒勞。然而,這次倭軍卻依舊拼死抵抗,沒有絲毫投降的跡象。

    就算現(xiàn)在景家軍處于上風(fēng),景無許也依舊不敢有任何懈怠,派人時刻警惕著倭軍的一舉一動。

    景無許想著,倭軍一定在密謀著什么,絕不能掉以輕心。

    在景家軍的陣營中,作為主帥的景無許,將領(lǐng)們聚在一起,商討著對策。

    張貴皺著眉頭說道:“這倭軍到底在搞什么鬼?明明已經(jīng)沒有勝算,卻還不投降。”

    薛庭煜附和道:“他們肯定有陰謀。我們必須加強戒備,防止他們突然襲擊。”

    張貴很是擔(dān)憂地說道:“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的陰謀是什么,這讓我們很被動。”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景家軍的主帥景無許站了出來。

    全程里面安靜下來。

    緊接著景無許說道:“倭軍雖然現(xiàn)在不肯投降,但他們也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但是我們也一定不要掉以輕心,當(dāng)心敵人空襲。”

    “空襲”二字被說出來,立馬氣氛變得緊張。

    山下六小郎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打不贏,確實愛玩空襲這一套。

    當(dāng)年西都慘絕人寰的屠城行動,倭寇在短短一天時間內(nèi),出動208架戰(zhàn)機,同一時間對西都城輪番轟炸,之后更是分了四批,只要在西都境內(nèi)看到人影,不論是當(dāng)兵還是普通百姓,都直接殺了。

    而能干出這無差別的屠殺行動的,正是山下六小郎。

    就一天一夜的時間,西都城的大街小巷,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連西河的水都被染紅了。

    這水流了一個多月才回復(fù)原樣。

    薛庭煜連忙說道:“大帥,不論是飛機還是坦克,我們敢死營救沒有慫包。只要是我們?nèi)庋劭吹降臄橙耍〞珨?shù)擊斃。”

    張貴說道:“別TM的在這里吹牛逼了,你以為你是大帥夫人啊。大帥夫人可是玩命才讓手下的人打下兩架飛機。當(dāng)初屠了西都城的可是208架戰(zhàn)機啊!這怎么玩?”

    薛庭煜很是不爽地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緊接著說道:“老子要是有一架飛機,對著他們就是一頓突突的。”

    張貴說道:“得了吧。少廢話了,就算有飛機,你還得學(xué)會駕駛啊。你這幾個字都不認識的,還想短時間學(xué)會開飛機,那是不可能的。”

    薛庭煜很是不爽道:“喂喂喂,我忍你很久了啊!你怎么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fēng)啊?!要是咱們景家軍的心態(tài)都和你一樣,那還打什么仗啊,還談什么保家衛(wèi)國啊。”

    張貴說道:“我說的就是事實啊。你這空想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薛庭煜催促道:“那你聰明,你說說看啊,看看你有什么好主意給大帥盤道盤道。”

    張貴看向景無許說道:“大帥,敵軍空襲,我覺得這個極有可能。如果倭鬼真的派戰(zhàn)機來的話,我覺得朝我們這邊來的可能性極小,極有可能從南都城的各個方位前來突襲。若真是這樣的話,南都城的百姓可能就要遭殃了!”

    景無許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看向南都城周圍的環(huán)境。

    此時在倭軍陣營中。

    現(xiàn)在是停戰(zhàn)期間,彼此都在激烈地討論接下來的戰(zhàn)術(shù)。

    倭軍將領(lǐng)們圍在南都地圖上。

    這張地圖是黃皮子軍隊長崔大鵬,逼迫南都風(fēng)水大師畫的。

    為了巴結(jié)山下六小郎,特意奉上的這張地圖來著。

    這張地圖基本上將南都的所有都畫進去了,包括南都城的景宅和曹宅都做了鮮明的標注。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搶占地盤和錢財。

    南都這個香餑餑可有錢的。

    更加是景家這塊大餅,他山下六小郎是一定要吞下去了。

    其中一位倭軍將領(lǐng)對山下六小郎說道:“我們的戰(zhàn)斗機什么時候來?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們不僅糧草短缺了,甚至連武器裝備都”

    這位倭軍將領(lǐng)話還沒有說話,他身后站著的一個黃皮子軍直接被山下六小郎一槍擊中心臟的位置。

    倭軍將領(lǐng)直接不敢說話了。

    反倒是站在另一邊黃皮軍隊長崔大鵬,見自己人被山下六小郎殺了,雙手緊緊拽著褲腿,但是臉上依舊笑意,看上去山下六小郎殺了他的人是應(yīng)該的。

    山下六小郎緊接著地說道:“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難道不懂嗎?”

    那個最先開口的得倭軍將領(lǐng)不敢再多說話了。

    等黃皮子軍隊長崔大鵬將被殺死的人拖下去之后,山下六小郎這才開口道:“援兵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我們必須想其他辦法。”

    山下六小郎沉默了片刻后,看向周圍的將領(lǐng),目光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說道:“我們可以利用黃皮子軍,給景家軍設(shè)一個陷阱。”

    其中一位將領(lǐng)問道:“怎么設(shè)陷阱?”

    山下六小郎說道:“我們讓黃皮子軍假裝投降,引誘景家軍放松警惕。然后,我們在暗中埋伏,等景家軍上鉤后,一舉發(fā)動攻擊。”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當(dāng)天晚上,黃皮子軍的首領(lǐng)崔大鵬接到倭軍的命令后,便知道這山下六小郎在賣的是什么心眼。雖然他心中不情愿,但也不敢違抗。

    畢竟自己一家十五口人都被山下六小郎送去倭國了。

    想要自己家人活著,他必須對倭人點頭哈腰,表示對他們的忠誠。

    按照山下六小郎的計劃,崔大鵬帶著他們黃皮子軍僅剩二十二名殘兵敗將,向景家軍投降。

    張貴見狀,小聲對景無許說道:“這人留不得。”

    景無許說道:“我自有分寸。”

    等景無許離開之后,薛庭煜連忙去問張貴:“大帥說有分寸,有什么分寸?”

    張貴說道:“大帥說有分寸,那就是不用我們管了。”

    薛庭煜說道:“這黃皮子可是殺了咱們不少兄弟,和南都的老百姓,這人怎么留在這個世上都是個禍害。就算是他們現(xiàn)在是降軍,當(dāng)初的仇可不能不報啊。”

    張貴說道:“你給我冷靜一點。別壞了大帥的計劃。現(xiàn)在大帥戾氣很重,要是你點著他的火了,那可是生死有命了。你是死是活,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護不住你。”

    薛庭煜再次吐了一口老痰,緊接著對張貴說道:“你啊你啊,啥都好,人也聰明,就是事兒多。每次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的,你也不嫌累的啊。”

    張貴說道:“要是哪天不打戰(zhàn)了,我就沒有那么多事兒。”

    薛庭煜沒有再多說什么,只好服輸:“算了算了,你讓怎么來就怎么來吧。反正我只有一個要求,事后,一定要將崔皮子就給我,我要他也嘗嘗當(dāng)年折磨死我親弟弟的痛苦。”

    薛庭煜咬牙切齒道。

    張貴點頭表示同意。

    薛庭煜這才松了一口氣。

    黃皮子軍來到景家軍的審問營帳中,向景無許誠心地表示投降的誠意。

    景無許看著他,臉上面無表情。

    景無許正是面無表情的時候,是最令人恐懼的。

    那不威自怒的氣場,別說普通人了,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對視上了,都感覺自己被看透,神情十分緊張和不安。

    景無許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看向跪在他跟前的崔大鵬。

    與崔大鵬一起投降的人,現(xiàn)在被都被按著跪在營帳外審。

    只有崔大鵬被安排帶這里。

    景無許緩緩開口道:“聽說你在那邊吃得好睡得好,甚至在倭鬼手底下做事,那可是沒少干仗勢欺人勾當(dāng)。還將一家十幾口人在山下那狗/日的幫助下,可是直接在倭國安居了。這種情況下,你為什么要投降?”

    崔大鵬不敢直視景無許,低著頭說道:“我們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倭軍根本不把我們當(dāng)人,我們就他/娘/的就是個炮灰。完全不管我們生死啊。我們不想再為他們賣命了。”

    景無許說道:“那這是說,你為了你這幫兄弟,可以連老婆孩子,父母都不要了?”

    崔大鵬猶豫了片刻說道:“事已至此,我能怎么辦?難不成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白白送死嗎?”

    景無許瞇著眼睛說道:“你要是真心投誠,我自然歡迎。若是你給我耍心眼,可不是死那么簡單。”

    崔大鵬連忙說道:“我當(dāng)然是真心投誠的,我生是這里的人,死是這里的鬼。我的根在這里,我自然要想著自己的家,自己國啊。”

    崔大鵬剛說完,景無許眉頭一皺,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連忙走出帳篷去看天空。

    天空暫時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他明顯聽到了飛機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從南都城那邊送來情報。

    是宣瑞送過來的。

    景無許連忙打開道:“青虎截獲了敵軍情報,下午一點左右,敵軍將會發(fā)起大規(guī)模的空襲,對南都城進行轟炸。”

    第105章 無需糾結(jié)

    “對南都城進行轟炸”

    這句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空氣中回蕩。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得十分凝重,一種壓抑的氣氛瞬間籠罩了整個景家軍營地。

    眾人抬眼望向天空,仿佛已經(jīng)能看到那即將到來的死亡陰影。

    此時,時間的指針指向了十二點半。

    距離敵軍計劃空襲南都城,僅僅只剩下半個小時。

    景無許在心中飛速地計算著各種可能性。

    若是景家軍現(xiàn)在撤兵,趕去南都城,最快也得四十分鐘。這個時間差猶如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橫亙在他們與南都城百姓之間。根本來不及在敵軍空襲之前抵達南都城進行防御和救援。

    然而,此刻的局勢又極為復(fù)雜。

    現(xiàn)在正是一舉拿下山下六小郎的關(guān)鍵時刻。

    山下六小郎,這個惡名昭彰的倭軍統(tǒng)帥,可是帶來這個國家無盡的災(zāi)難和痛苦的元兇手中的利刃。

    若是讓山下六小郎活下去的話,不知道還有多少無辜百姓遭遇毒手。

    何況景家軍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撤軍前去南都城的話,勢必會被山下六小郎反撲。

    一旦給倭軍抓住這個機會,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山下六小郎就會率領(lǐng)倭軍占領(lǐng)南都,給國家和人民帶來更加沉重的打擊。

    后續(xù),就算景家軍解決了南都城一絲危機,后續(xù)也不一定再次像如今這般占有絕對優(yōu)勢。

    景無許站在營地中央,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糾結(jié)。

    他深知自己肩負著保衛(wèi)國家和人民的重任,任何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到無數(shù)人的生命。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權(quán)衡著各種利弊。

    在他糾結(jié)萬分的時候,他再次將宣瑞的給寫的情報拿出來。

    這是宣瑞的字跡。

    在陽光下,他注意到這張紙背后還寫著字。

    上面寫著:我守家,你護國。

    看到這句話,景無許的腦海中響起來了當(dāng)初對宣瑞說的話:“你守家,我護國!一往直前,無需糾結(jié)!”

    這句話在他腦海中不斷回蕩。

    是啊。

    你守家,我護國。

    景無許那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他笑著說道:“我忘了啊,從有了他在之后,我再也不是孤軍一人奮戰(zhàn)了。”

    景無許內(nèi)心豁然開朗后,連忙召集薛庭煜和張貴。

    景無許薛庭煜說道:“十分鐘后,率領(lǐng)的敢死營給我正面進攻倭營。此戰(zhàn)只許勝不許敗!還有給我記住了,再怎么沖動,也得給我活抓了山下六小郎!不能讓他那么容易死!也不能讓他趁亂跑!”

    薛庭煜立馬興奮起來,說道:“是,大帥。”

    薛庭煜回應(yīng)之后,便立馬離開。

    景無許看向張貴,將景家軍的帥印交給張貴。

    張貴受寵若驚的同時,也知道了景無許的決心,神情堅定地看著景無許,等待他發(fā)布命令。

    景無許緊接著開口道:“薛庭煜的任務(wù)是不讓山下六小郎死,你的任務(wù)則是率領(lǐng)景家軍從左右翼分別包圍倭軍,務(wù)必不能讓山下六小郎有任何逃跑的機會!記住,這一戰(zhàn)必須速戰(zhàn)速決,絕不能有半點后退的想法。”

    張貴連忙領(lǐng)命:“遵命。”

    景無許吩咐后,便秘密率領(lǐng)一支帶著救生圈的軍隊,神不知鬼不覺薛庭煜的敢死營出發(fā)之前,先一步離開軍營。

    (宣瑞視角)

    與此同時。

    南都城的百姓們也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

    我得到情報,敵軍即將空襲的消息,便立馬告知全城的百姓前往地下密道暫時躲避。

    但是現(xiàn)在密道還有不少倭軍潛伏在其中。

    雖然景無許已經(jīng)派了一部分景家軍在密道出口中守著,但是現(xiàn)在那邊的情況,并不樂觀。

    李吾乃已經(jīng)派囚徒山的兄弟們?nèi)コ隹谔帲噲D突圍,那邊卻開始放毒氣彈。

    李吾乃和不少兄弟都中毒了,專門弄了一個急救通道,專門安置傷員的,正在接受治療。

    最后是青虎的姐妹團將放毒的通道堵起來,暫時躲過一劫。

    但是不知道敵軍什么時候會再次來偷襲密道。

    現(xiàn)在這個密道因為景有諾的出賣,原本十分安全的地方,如今卻將所有人堵在這里。

    上面走不了,地下也逃不了。

    我站在街口,看著街道上一片混亂。

    還有一部分不想要待在地下密道中,帶著孩子想要走正門離開。

    護城的兵哥費勁口舌勸說,也依舊沒有說通。

    就算放搶恐嚇,他們依舊不相信留在地下密道能活,留在南都城就有希望。

    我也不知道。

    根據(jù)所截獲的情報,倭軍計劃對南都城實施三千架次的轟炸。

    這個數(shù)字,我沒有告訴景無許。

    是不敢告訴他。

    我不想他分神。

    因為山下六小郎不除掉,南都城就算暫時解圍了,后續(xù)將會被山下六小郎徹底堵死生路。

    山下六小郎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他想要一個人死,你一定得讓你活活被折磨死。

    他想要一座城,那勢必得將城內(nèi)聽話和不聽話的人全部玩死。

    他想要一個國家,他能用盡所有手段,去一步步吞噬這個國家的土地,想著終有一天這塊大餅,他就能完全吃掉。

    山下六小郎必須死!

    我走到城門口,對守城的兵哥們說道:“想要跑的,想要逃的,想要走的,都別攔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選擇。”

    兵哥聽完后,便放了人離開。

    緊接著我對著非戰(zhàn)斗人員說道:“非戰(zhàn)斗人員,立即撤出,前往密道避難。”

    李吾乃是我們的軍師,他如今卻出事了,是我的疏忽。

    不過他在出事之前,叮囑過:“我們可以利用地形,設(shè)置一些假目標,吸引敵軍的火力。同時,我們可以在城中布置一些陷阱,讓敵軍的飛機在空襲時陷入困境。”

    李吾乃的這個想法雖然有一定的風(fēng)險,但在目前的情況下,也許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現(xiàn)在囚徒山的兄弟各個左手臂上都綁著紅色布條,額頭上也綁著紅色的布條,他們和景家軍的護城軍聯(lián)手,利用城中的建筑和地形,設(shè)置了一些假目標,如假的高射炮陣地、假的軍事設(shè)施等。

    同時,他們在城中布置了一些陷阱,如炸藥、鐵絲網(wǎng)等。

    其他非戰(zhàn)斗人員,也在兩隊人馬的組織下,開始進行疏散。

    雖然時間緊迫,但大家都是抱著一個目的:守住南都城!

    隨著時間的推移,下午一點越來越近,空氣中的緊張氣氛也越來越濃。

    所有戰(zhàn)斗人員嚴陣以待,他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天空,手中的武器隨時準備發(fā)射。

    離下午一點,還差十分鐘,就聽天空中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

    敵軍的飛機來了。

    就一眨眼的功夫,敵軍就道南都城了。

    空襲開始!

    一架架敵機出現(xiàn)在南都城的上空,投下了一顆顆炸彈。

    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沖天,整個南都城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不論是密道外的戰(zhàn)斗人員,還是密道內(nèi)的警戒人員,都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武器。

    雖然分工不同,但是大家都有著一個目標:必須保衛(wèi)南都,保衛(wèi)自己的家園。

    我泱泱大國,豈能任由這等鼠輩欺負。

    敵機接連

    投下炸彈,爆炸聲此起彼伏。

    城中的假目標吸引了一部分敵機的火力,讓它們誤以為那里是重要的軍事設(shè)施。

    同時,一些敵機在空襲時陷入了城中布置的陷阱,被炸藥和鐵絲網(wǎng)摧毀。

    炮擊連的連長李驚鴻,趁著敵機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果斷下令發(fā)射高射炮。

    剎那間,一道道火光如憤怒的巨龍沖向天空,帶著景家軍不屈的意志與對敵人的仇恨。

    只聽一聲聲巨響在空中炸裂開來,一些敵機在這猛烈的攻擊下被擊中。

    敵機在空中爆炸,碎片如流星般紛紛落下。

    然而,這些碎片卻如同新的災(zāi)難,無情地砸向了南都城內(nèi)的房屋。

    那些有著上千年歷史的古城建筑,在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下,不堪重負。

    古老的磚瓦在碎片的沖擊下紛紛崩塌,曾經(jīng)承載著無數(shù)歷史記憶與文化傳承的建筑,在戰(zhàn)火中被毀于一旦。那精美的雕花、古老的梁柱,都在瞬間化為烏有,仿佛在哭訴著這場殘酷戰(zhàn)爭帶來的毀滅。

    一些房屋被直接炸毀,成為一片廢墟。

    而在戰(zhàn)火剛剛打響的時候,一部分人由于極度的恐懼,慌亂中從密道沖了出來。

    他們本以為能找到一條生路,卻沒想到敵軍的戰(zhàn)機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跡,一個無情的掃射襲來,這些無辜的人們瞬間被射成了肉泥。他們甚至來不及發(fā)出最后的呼喊,生命便在這殘酷的戰(zhàn)爭中消逝。

    另一邊,一家三口在炸彈的襲擊下,根本來不及躲避。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他們瞬間被強大的沖擊力炸得粉身碎骨。曾經(jīng)幸福的家庭,在這一刻化為了無盡的悲痛。

    還有一部分人被埋在廢墟之下,他們痛苦地掙扎著。哭聲、喊聲、求救聲交織在一起,然而在這激烈的戰(zhàn)火中,這些聲音卻顯得如此微弱,根本無法被聽到。

    南都城內(nèi),硝煙彌漫,火光沖天。

    街道上到處都是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房屋和尸體。

    鮮血染紅了大地,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zhàn)爭的殘酷。

    炮擊連的士兵們雖然成功地擊中了一些敵機,其他敵機也暫時撤退,留給了他們一時喘息的機會。但是,他們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所有人看著眼前這慘不忍睹的景象,心中充滿了悲痛和憤怒。

    李驚鴻拿出一根煙抽了抽。

    等一根煙燃盡后,他再次下令調(diào)整高射炮的角度,準備迎接下一波敵機的襲擊。

    其他士兵們也在李驚鴻的帶領(lǐng)下,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忘記了疲憊和恐懼,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保衛(wèi)南都城,保衛(wèi)他們的家園。

    在廢墟之下,那些被埋的人們依然在頑強地堅持著。

    我率領(lǐng)救援隊,在戰(zhàn)火停息后,連忙去搶救傷員。

    還有不少老百姓在炮火停息后,也加入了救援工作中。

    等桑尼冒頭的時候,我對桑尼說道:“李吾乃醒了嗎?”

    桑尼滿臉的疲憊,搖了搖頭。

    我靠近他,對著他的脖子處用力點了一下,他立馬無力地閉上雙眼,倒下。

    我將桑尼交給其他人,說道:“先帶桑尼醫(yī)生去休息一下,他可不能出事。找其他醫(yī)生護士,還有郎中們來,參與救援工作者,我將會對景大帥說,記大功一次。”

    緊接著我安排人去景家搬醫(yī)療物資。

    這個時候,孫大爺全身綁著炸藥從景家出來。

    第106章 生命的堅守

    全身綁著炸藥的孫大爺,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臉上刻滿了仇恨與悲憤。

    看樣子孫大爺是已經(jīng)得知自己孫子小寶已經(jīng)死于倭鬼手下了!

    而且他朝著方向,正是敵機消失的地方。

    這老人家是下定決心為自己的孫子報仇,準備親自去炸飛機啊?

    我心中猛地一震,急忙沖上前去,試圖阻止他。“孫大爺,您不能這樣做!這太危險了!”

    孫大爺停下腳步,看著我,眼中閃爍著淚光,他帶著哭腔說道:“我的小寶死了,我要為他報仇!這些侵略者毀了我的家,殺了我的親人,如今還想要毀了南都,我不能坐視不管。”

    我依舊攔在孫大爺跟前,對其說到:“我理解你的痛苦和憤怒,正因為理解,我不能讓他白白浪費了一條命。”

    孫大爺聽到我這句話,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他掩面哭著說道:“我已經(jīng)老了,什么都沒有了。我沒有你們年輕人一樣的體魄,更沒有你們興軍作戰(zhàn)的本事。我只想盡自己所能,去做自己能做的事。”

    我看著孫大爺說道:“你信得過我孤狼,信得過景家軍,信得過南都嗎?”

    孫大爺緩緩抬頭看向我。

    我接著說道:“只要你信,那咱們就不會輸。我們都是南都一份子,更是這個國家的一份子。我們不僅要將倭鬼趕出南都,更要將倭鬼趕出我們的國家!只要倭鬼一直在我們國家,我們國家就永無寧日。”

    孫大爺站在那里,雙眼通紅地看向那些滿身是血的人急急忙忙在景家跑進跑出。

    他們有的抬著傷者,有的拿著醫(yī)療物資,每個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唯一迫切地是“救人”!

    雖然我在景家和曹家都提前儲備了不少醫(yī)療物資,但是敵機輪番轟炸的話,保不齊沒有人不會受傷。

    也不知道景無許那邊是什么情況!

    若是那邊局勢不穩(wěn)定的話,我們這邊多撐一天就是一天的傷亡。

    儲備的那些醫(yī)療物資可能都不夠用的。

    只能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一切才可以。

    我看向?qū)O大爺,開口道:“孫大爺,你也當(dāng)過藥農(nóng)的人,多少也是知道一點醫(yī)術(shù)。把炸藥給我,你去救人。那些深受重傷的人,和小寶一樣,都是有家的人,都是爹媽生的孩子,都是血肉之軀”

    我話還沒有說話,孫大爺緩緩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淚水,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多了一絲希望。

    就在孫大爺正欲去解開自己身上炸藥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聲。

    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們知道,敵機再次襲來。

    我連忙對周圍的人說道:“敵機來了,別進宅子里,就近找掩體!離密道近的,先進密道躲避。快!快!快!”

    孫大爺猛地抬起頭,看著天空中越來越近的敵機。

    我見孫大爺還站在遠處,甚至都還沒摘下炸藥,連忙上前說道:“別看了。”

    我說完就去給孫大爺解炸藥包,去沒想到這家伙居然用的是鐵鏈綁的!

    我紅著雙眼說道:“你”

    我輕嘆了一口氣,連忙對他說道:“走,跟我去另一邊。”

    孫大爺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是他的眼神卻很是清澈,這是不好的預(yù)兆。

    我連忙說道:“說好了,別做傻事的!”

    孫大爺笑著看著我說道:“孤狼啊,這些年多謝你和青虎、七鴿、莽兔的照顧。”

    我死死拽著孫大爺?shù)氖郑抑廊绻宜墒值脑挘@家伙將面臨的后果是什么。

    敵機呼嘯著俯沖而下,投下一顆顆炸彈。

    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沖天,整個南都城再次陷入了一片地獄之中。

    在這混亂的時刻,一個五歲的小娃娃從廢墟里爬了出來。他光著屁股,小小的身軀上滿是灰土,那稚嫩的臉龐被灰塵掩蓋,只露出一雙驚恐的大眼睛。

    小孩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眼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鹿。

    隨著又一輪投彈聲響起,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讓小孩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下一秒,他大哭起來,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在這充滿硝煙的戰(zhàn)場上顯得格外凄厲。

    孫大爺最先注意到了那個孩子。

    孫大爺?shù)哪抗饴湓谶@個小小的身影吸引,輕聲說道:“小寶,是小寶!”

    孫大爺連忙對我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焦急。

    我聽到孫大爺?shù)暮艉埃⒖探衼砣耍屓讼葞O大爺去避難。

    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我不能讓孫大爺陷入危險之中。

    我自己則毫不猶豫地朝著孩子而去。

    我來到了孩子跟前,一把將他摟在懷里。那小小的身軀在我的懷中顫抖著,仿佛在尋找著一絲溫暖和安全感。

    我輕聲對他說道:“別哭,聽話。”

    小孩洗了洗鼻涕,像只小猴子一樣僅僅抱著我。

    然而,危險并沒有就此解除。

    眼看敵機就朝著我這邊而來,我連忙尋找掩體,試圖保護孩子。

    與此同時。

    孫大爺并沒有聽從我的安排去避難。

    孫大爺看著那朝著我和孩子飛來的敵機,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沒有絲毫猶豫,拿起地上的一個空盒子,一個箭步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孫大爺?shù)膭幼魉查g吸引住了那個準備朝著我這邊投彈的敵機。

    孫大爺為了我和孩子的安全,最后還是

    在我探頭的一瞬間,一顆炸彈在孫大爺身邊爆炸。

    那強大的沖擊力將孫大爺?shù)纳眢w被炸得血肉模糊。

    他的身軀在火光中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

    我的心中猛地一震,捂住了小孩的雙眼,不想讓他看到這殘酷的一幕。

    此時,我的心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憤怒。這就是戰(zhàn)爭,它無情地奪走了無數(shù)人的生命,給人們帶來了無盡的痛苦和災(zāi)難。

    緊接著,我看著這次襲擊的戰(zhàn)機只投了兩顆炸彈后,便朝著北門方向而去。

    緊隨其后的戰(zhàn)機,也都朝著北門的方向而去。

    我看著他們飛過北門!

    我突然意識到什么,我緊緊地抱著孩子,還在在我懷里顫抖著,同時也我顫抖著。

    這是不是意味著景無許贏了?

    敵機是去增援山下六小郎的。

    想到這里,我連忙對著周圍的人喊道:“將飛機給我打下來!絕不能讓他們?nèi)ケ边叄 ?br />
    我說完便將孩子交給手底下的人,然后看著遠程機關(guān)槍朝著飛機追過去。

    李驚鴻此時也利用高射炮和防空武器,對敵機進行反擊。

    其中一架飛機被擊落。

    北門那邊也響起來絕大的聲響。

    李吾乃提前安排了東西南北四個門外都有高射炮守著,尤其是北門方向,更是他重點布防之地。

    李吾乃有著敏銳的戰(zhàn)略眼光和先見之明,他深知北門的重要性,因此在北門安排的兵力也是最為充足的。

    當(dāng)敵機飛過北門后沒有多久,早已嚴陣以待的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

    高射炮和防空武器同時開火,一道道火光如憤怒的巨龍沖向天空,意圖摧毀侵略者的戰(zhàn)機。

    只聽一聲聲巨響在空中炸裂開來,敵機在空中爆炸,碎片如流星般紛紛落下,砸向大地。

    經(jīng)過李驚鴻等人的頑強攔截,敵機的攻擊速度明顯減緩。

    臨近黃昏時分,金色的陽光灑在這片飽經(jīng)戰(zhàn)火的土地上,給人帶來一絲溫暖和希望。

    景無許此時已經(jīng)率領(lǐng)回援南都城的軍隊趕到。

    此時他們渾身都是戰(zhàn)斗的痕跡,滿臉寫滿了疲憊,但是眼神依舊堅定而明亮。

    一到南都城,他們便迅速投入戰(zhàn)斗,用高射炮向敵機開啟了猛烈的攻勢。

    那一聲聲炮響,仿佛是在向敵人宣告景家軍的決心和南都無懈可擊的力量。

    至于山下六小郎已被景無許活捉。

    這個惡名昭彰的倭軍統(tǒng)帥,在景無許率領(lǐng)援軍來南都城之前,已被景無許安排秘密押送北都,轉(zhuǎn)交給革命軍。

    在景無許的帶領(lǐng)下,景家軍乘勝追擊,士氣高昂。他們?nèi)缤突⑾律剑瑒莶豢蓳酢?br />
    三天之內(nèi),便將倭軍重創(chuàng)。

    倭軍在景家軍的猛烈攻擊下,節(jié)節(jié)敗退,損失慘重。

    敵機紛紛逃離了南都城的上空,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

    景家軍的士兵們疲憊不堪,他們的衣衫被汗水濕透,臉上沾滿了灰塵和硝煙。但他們的臉上卻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和自豪。

    這一次南都保衛(wèi)戰(zhàn)打破了倭軍不敗神話,極大的振奮了全國人民抗戰(zhàn)勝利的信心!

    在這一戰(zhàn)結(jié)束后,各地報社將南都保衛(wèi)戰(zhàn)大肆報道,向全國人民展示了我國軍隊具備與倭軍抗衡的能力,提升了我國軍民對自身抗戰(zhàn)力量的認知和自信,激發(fā)了更多人投身抗戰(zhàn)的熱情。

    同時,這一時間也傳到了國外,使得國際社會對我國的抗戰(zhàn)有了新的認識,并進一步提高了我國在國際上的地位和影響力。

    然而,這一戰(zhàn)役雖然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們都心知肚明,倭軍此次吃癟了,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勢必會再一次發(fā)動攻擊!

    我看著景無許站在不遠處的廢墟之上,望著遠方。

    我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唯一能知道的他不會停止腳步的。

    勝利就在眼前!

    第107章 骨灰盒

    這一戰(zhàn)雖然勝利了,但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清楚,這僅僅只是一個暫時的喘息的機會。

    因為敵人可能隨時卷土重來。

    景無許下令全城戒嚴,加強防御,務(wù)必為下一次可能到來的戰(zhàn)斗做好充分準備。

    天色已經(jīng)暗下去了,如墨的夜色漸漸籠罩著歷經(jīng)戰(zhàn)火洗禮的南都城。

    這座有著千年歷史的古老城池,曾經(jīng)是那么的繁華昌盛、充滿生機。然而,此刻卻已面目全非。

    城墻之上,斑駁的痕跡訴說著剛剛經(jīng)歷的那場慘烈戰(zhàn)斗。

    廢墟上灑落的血跡還未干,破損染血的旗幟依舊樹立在城門頂端,在晚風(fēng)中微微飄動,仿佛在向世人展示著這座城市的頑強與不屈。

    景無許獨自站在城樓之上,凝望著這片被戰(zhàn)火摧殘的土地。

    城中的百姓們在戰(zhàn)爭的陰影下,雙目無神地靜坐在臨時搭建的避難營前。

    還有一部分白行,見士兵還沒有來得及喘息,就默默地清理著廢墟中被炸毀的尸體,也趕緊上前去幫忙。

    我路過避難營,然后直徑朝著城門而去。

    我抱著一個骨灰盒,緩緩走向景無許。

    腳步沉重,心情復(fù)雜。

    當(dāng)我站在景無許身旁時,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宛如一座沉穩(wěn)的山峰,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他身著一襲軍裝,軍裝在戰(zhàn)火的洗禮中,已經(jīng)破爛不堪,甚至還多了一道槍傷。

    雖然簡單地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但還是能清晰的看到血跡。

    我本來打算開口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說。

    畢竟我現(xiàn)在懷里抱著的骨灰盒是景有諾。

    景有諾死后,我不知道怎么安放尸體,便讓秦珊珊冒充景有諾之后,我便找人少了景有諾的尸體。

    如今這個骨灰盒里面裝著正是景有諾的骨灰。

    我猶豫了片刻后,決定還是等景無許問起了再跟他說。

    當(dāng)我正欲離開的時候,景無許卻緩緩回頭,一臉滄桑的看著我。

    他的面龐被戰(zhàn)火熏染得有些黝黑,幾縷發(fā)絲在風(fēng)中微微飄動,更增添了幾分疲憊之感。景無許此時的滄桑正是歷經(jīng)戰(zhàn)火導(dǎo)致的。

    他雙目紅腫,顯然是為那群戰(zhàn)死的兄弟們,以及被戰(zhàn)火卷入其中的百姓們。

    景無許微微仰頭,他的眼神依舊清澈明亮,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那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在這雙眼睛里,看不到絲毫的退縮和畏懼,只有對未來的執(zhí)著和決心。

    我被他的眼神所震撼,一時竟忘了言語。

    景無許靜靜地看著我,似乎在等待著我開口。

    風(fēng)輕輕地吹過,揚起了地上的塵土。

    最后還是景無許開口道:“天冷了,別著涼。”

    景無許將自己軍裝外衣脫下來,為我披上。

    正準備給我披上的時候,景無許這才注意到我懷里抱著的骨灰盒。

    景無許猶豫了幾秒后,還是決定先給我披上外套。

    我欲言又止道:“那個,我,就是那個”

    景無許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安慰道:“不用擔(dān)心我。這個是他?”

    景無許最后一句話停頓之后,聲音是沙啞的,但是他的臉上依舊是沉穩(wěn),看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緒。

    我沉默了片刻后,點了點頭。

    景無許微微抬手,隨之又將手縮了回來。

    緊接著景無許再次沉默了片刻,又伸出自己修長且有力的手,從我懷里拿走了骨灰盒。

    我原本以為他會感慨,或者出現(xiàn)憂傷落寞的神情,卻沒想到他面無表情的將骨灰盒拿走之后,又很是冷漠地直接將骨灰盒從城門上扔了下去。

    我見狀,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景無許這一連串的舉動!

    直到聽到骨灰盒落地的聲音,我都不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景無許的眼神冷漠得讓人不寒而栗,仿佛剛才扔掉的不是自己弟弟的骨灰盒,而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物品。

    風(fēng)在城樓上呼嘯著,吹亂了我們的發(fā)絲。

    景無許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

    此時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雙紅腫的眼睛里,偶爾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過了許久,景無許才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從他和那個男人一同背叛這個國家,傷害這個國家的百姓開始,他們最后的結(jié)果,都不值得同情。”

    景無許雖然話語中很是決絕,但是他那緊緊握住的雙手,卻暴露他內(nèi)心的痛苦和脆弱。

    我沒有說話,而是朝著景無許走過去。

    緊接著將他的頭按在我的肩膀上,輕聲說道:“累了吧?休息一下吧。”

    景無許身體明顯一怔,緊接著緊緊抱住我。

    他的身體在發(fā)抖,就算我不去看,我也能知道那張埋入我脖頸處的臉,此時是怎樣的神情。

    親情能割舍嗎?

    割舍不了。

    但是景有諾和景志就算是景無許的至親骨肉,他們所作所為,也依舊無法令人原諒。

    在景無許的內(nèi)心世界,就算他能違背良心去選擇原諒,也無法代替被迫害的百姓去原諒。

    景有諾選擇和景志走一樣的路,這是景有諾的選擇。

    而景無許的選擇是希望這個國家能夠和平,百姓能夠過上安居樂業(yè)的生活。

    過了一會兒,景無許的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一些。

    他用衣袖擦了擦臉,然后轉(zhuǎn)過身,并沒有讓我看到他此時臉上的神情。

    景無許望向遠方,對我說道:“如今倭寇橫行,國家危在旦夕。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

    我問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景無許緊接著轉(zhuǎn)過頭,眼神堅毅地看著我:“我決定和革命軍成立聯(lián)合軍隊,呼吁全國各地的武裝力量進行聯(lián)合抗倭行動!我們要讓倭寇知道,我們的國家,我們的人民,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負的。”

    此話一出,不僅點燃我內(nèi)心的激情,甚至不遠處聽到景無許那擲地有聲的話,也各個好奇看向我們這邊。

    臨近過年前一周。

    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的南都城并沒有完全從戰(zhàn)爭中走出來,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硝煙的味道,城墻之上的斑駁痕跡依舊清晰可見,仿佛在默默訴說著曾經(jīng)的慘烈戰(zhàn)斗。

    在城中的各個角落,依舊可以看到士兵們在每日每夜地幫著百姓修繕破損的房屋。

    卸下軍裝的士兵和穿著破布衫的百姓在一起,完全看不出誰是兵誰是民。

    有的扛著木材,有的在攪拌泥漿,有的則小心翼翼地將破碎的瓦片重新擺放整齊。

    那些完全被炸毀的房屋,也又另一波人正在有序地將殘骸收拾干凈。

    盡管眼中還帶著對戰(zhàn)爭的恐懼和傷痛,但南都的人們依舊團結(jié)一致,只想盡快清理出這些廢墟,從重振戰(zhàn)爭前的繁華和祥和。

    更加是現(xiàn)在臨近過年,挨家挨戶都盼著迎新接福,盼著好日子的來到。

    在還是一片狼藉的南都城中,依舊擋不住臨近過年的氛圍。

    街道上,一些商販開始擺出了年貨,紅紅的燈籠、喜慶的對聯(lián)、五彩的糖果,給這個歷經(jīng)滄桑的城市增添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一群無憂無慮的孩子們在廢墟中嬉戲玩耍,他們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看著他們在廢墟中跑來跑去,打打鬧鬧的樣子,讓整個城市煥然生機。

    何況過年對我們來說是頭等大事。

    更加是在這歷經(jīng)戰(zhàn)火洗禮后的南都城,過年更像是一種信念的堅守,一種對美好生活的執(zhí)著向往。

    戰(zhàn)爭之后,我成了南都商會會長,號召全程的商戶一起籌款,為挨家挨戶準備好過年所需的食物,減少城內(nèi)百姓的負擔(dān)。

    此時走過被炸毀的街道旁邊,可以看到臨時搭建的帳篷處,女人們在廚房所在的營帳內(nèi)忙碌著,蒸饅頭、包餃子、做年糕,香氣四溢。

    而男人們則忙著打掃房屋,貼上對聯(lián),掛上燈籠。

    我看著那個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不免期盼著景無許回家。

    不知道前去北都得景無許,能不能在過年前趕回來。

    就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我注意到不遠處迎面走來兩個熟悉的身影。

    是金爾若和曹慕青。

    這兩人能夠冰釋前嫌,是李吾乃的關(guān)系而得到緩和的。

    她們兩個都認為是自己還得李吾乃和其他戰(zhàn)士們差點中毒而亡,心懷愧疚,一直從旁照顧李吾乃以及其他戰(zhàn)士們。

    也就這樣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兩人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把說說清楚了,兩個也就自然而然的和好如初了。

    在這次大戰(zhàn)之后。

    景家軍和革命軍兩軍達成共識,成了聯(lián)合軍,成為兄弟聯(lián)盟。

    而金爾若和秋杜云兩人認為:“這個世界除了男人,還有女人。憑什么自有男人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女人就不能成為頂天立地的好女兒?我們也要成立一個軍隊,一個比不男人差的軍隊。”

    這兩人一拍即合,還將李吾乃從我這里挖過去,直接成為她們的參謀長,從而成立了這個時代第一支巾幗軍。

    現(xiàn)在巾幗軍一共有兩千人。

    各個實力非凡。

    主要負責(zé)醫(yī)療救援和其他突襲工作。

    不過我看著她們朝著我而來,很是奇怪?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因為按照他們巾幗軍的工作安排,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第108章 非死即殘

    金爾若和秋杜云走在最前面,李吾乃緊隨其后。

    當(dāng)他們急忙趕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他們各個神情嚴肅,一種不安的氛圍瞬間籠罩了我。

    我連忙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

    金爾若上前一步,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眶紅腫著,仿佛之前有哭過一番。她微微顫抖著,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然后緩緩開口道:“莽兔被潮虎幫抓走了,青虎身受重傷,正在醫(yī)院搶救。”

    聽到這個消息,我猶如遭受了一記重擊,心中震驚不已。“什么?!”

    青虎和莽兔居然失敗了?

    潮虎幫是西南的潮幫孫青鋒與東北的虎幫孔方聯(lián)手成立的地方武裝。

    這孫青鋒和孔方兩個人在南都打仗的時候,就意圖去抓鄭平、鄭安,還有曹逸之,以此來威脅我。

    他們不僅知道鄭平和鄭安的下落,甚至知道囚徒山的主力都前往南都城,便在這個時候入侵了囚徒山。

    若不是青虎和莽兔提前知道他們的計劃,早已提前安排了對策,后果不堪設(shè)想。

    南都戰(zhàn)役結(jié)束之后,我將這件事告知了景無許。景無許覺得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現(xiàn)的潮虎幫,不容小視。于是我秘密派青虎和莽兔去調(diào)查。

    青虎的足智多謀,莽兔的武功蓋世,他們向來配合默契。

    在以往的任務(wù)中,他們從未失手過。就算處于絕地之處,也能從容脫身。

    他們一文一武的默契配合,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然而,這一次,他們居然失手了!

    雖然我們四大金剛每一次執(zhí)行的任務(wù),都是干的刀尖舔血的活,所以我們行事向來小心翼翼。

    若是事情不對頭,也是奉行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原則。

    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則,我們四人很少出事。

    更何況青虎是我們四大金剛中的武力擔(dān)當(dāng),身手遠在我之上。

    依照青虎的性格,他就算受傷了,也一定會保證青虎全身而退,不可能讓青虎身受重傷,以及自己被抓住的。

    可如今

    想到這里,我心里一陣恐慌,那股不安的情緒在心中不斷蔓延。

    我喃喃自語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時,金爾若開口道:“孤狼,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去救莽兔,孔方可是東北販毒頭目,落在他手里,非死即殘。”

    一個孔方,一個孫青鋒,這兩個人一個是瘋子,一個無賴。

    兩個湊在一起,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得出來。

    孔方一直干著販毒的買賣,之前我跟他打過交道。他想要找我出貨,我沒有搭理。他直接火燒了曹家一大片罌粟地,當(dāng)時產(chǎn)生的煙霧,令周圍不少人中毒,死了一百多來多人。

    不過這件事在當(dāng)時,曹家并沒有聲張出去,畢竟曹家秘密種植罌粟本就是違法行為,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去追責(zé)。

    在當(dāng)時,曹策下令讓我們 “四大金剛” 聯(lián)手毀了虎幫。

    畢竟向來誰敢動曹家一下,四大金剛絕不會輕饒。

    我和青虎、莽兔,七鴿四人出手,直接毀了整個虎幫。

    至于孔方下落不明。

    青虎也根據(jù)自己的情報網(wǎng),多次找到了孔方的行蹤,但是卻根本奈何不了這個瘋子。

    孔方不僅販毒,自己還吸毒。

    癮君子向來都是瘋子,他們在毒品的侵蝕下,失去了理智和判斷力,只被那無盡的欲望所驅(qū)使。

    他完全如同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一般,正常人誰會去跟個不要命的瘋子玩命啊!

    你可以去惹黑幫的一個混混,至少還有周旋的余地。但是去招惹孔方這樣不要命的癮君子,那可不僅僅是火燒罌粟地那么簡單了。

    但因為曹策的命令,我們不得不毀了整個虎幫,甚至“打擊”了東北的整個販毒勢力。

    當(dāng)年,明著是打販毒勢力讓曹策獲得禁毒大使的稱號,背地里曹策則是直接接管了孔方原本的販毒市場。

    只不過這個市場鏈,早在半年前,已經(jīng)被我全部摧毀了。

    至于孫青鋒這家伙,當(dāng)年原本打算和我們四大金剛合作賭場生意,我們也看中西南市場,便簽訂了合同,結(jié)果這家伙打著我們曹家的名頭,四處放高利貸,賺快錢,欺騙了不少人陷入了無盡的債務(wù)深淵,同時也毀了曹家不少名譽。

    后來,我們與孫青鋒終止合作之后,孫青鋒依舊借好并沒有就此收斂,依舊打著與“四大金剛”同進同出的幌子,去拉攏一群地痞流氓成立了潮幫。

    更是在我們四大金剛退出西南市場后,孫青鋒利用各種手段賄賂官員,讓他們?yōu)樽约旱膼盒刑峁┍幼o。

    并利用收取高利貸這件事,勾結(jié)其他黑惡勢力,共同瓜分利益。

    后來青虎一個要好的姐妹,被誘騙入局,后來更是成了男人的玩物,感染了煙花病,死相極其難看,連收尸的人都沒有。

    青虎和莽兔聯(lián)手,將孫青鋒的勢力瓦解,并接手了孫青鋒的賭場。

    孔方和孫青鋒二人,過去與我們四大金剛結(jié)怨,青虎被打成重傷,莽兔更是被抓,想必兇多吉少。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來的。

    我緊緊地握住拳頭,說道:“南都城交給你們,我”

    李吾乃連忙打斷我的話說道:“這事蹊蹺。”

    我盯著李吾乃。

    李吾乃緊接著還說道:“孔方和孫青鋒若是下手,從來不留活口的。但是莽兔被抓了,還留下青虎活口,這說明什么?說明想要引誘你去找他們。”

    我紅著眼看著李吾乃,說道:“所以我將南都城交給你。大哥,你一定有辦法應(yīng)對任何突發(fā)事件。”

    我說完后,便準備離開,李吾乃連忙拉住我說道:“宣瑞,這兩個畜生背后一定另有其人,在為他們出謀劃策的。咱們得留個心眼。”

    我怒聲道:“若是再耽誤一分一秒,莽兔就多一分一秒的危險。莽兔不能死,莽兔不能死!他也是我的家人啊。”

    我的聲音越來越弱,情緒瀕臨崩潰。

    我很害怕。

    我害怕莽兔就這樣死了。

    我深呼吸,再次看向李吾乃說道:“加強南都城的戒備。現(xiàn)在越是臨近過年,越不能有任何懈怠。”

    李吾乃依舊不敢松手,沉默了片刻,說道:“目前來看,除了潮虎幫背后有軍事外,極有可能我們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叛徒。”

    我皺起眉頭。

    青虎之前也說過這件事。

    因為很多事情太巧合了。

    鄭平和鄭安的行蹤,還有囚徒山的動向。

    我們的動向,基本上都在潮虎幫的掌握之中,不得不讓人懷疑。

    畢竟有景有諾這個前車之鑒。

    有些人看表象,根本看不出來他背地里是什么人。

    我沉默了,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若是叛徒真的是他的話,那他一定要為自己的背叛付出慘重的代價。

    緊接著金爾若神色凝重地說道:“極有可能青虎姐已經(jīng)找到了叛徒,才會被……”

    我聽到這里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金爾若和秋杜云,說道:“青虎交給你們兩個了,等景無許回來,將最近發(fā)生的一切告知他。至于叛徒,我會自己去解決的。”

    秋杜云連忙追問道:“你知道叛徒是誰?”

    我沒有直接回答秋杜云的話。

    我并不確認那個人叛徒是不是叛徒,但是根據(jù)青虎他們的調(diào)查方向,基本能鎖定一個人梁浩。

    此次,青虎和莽兔去找潮虎幫,除了查出潮虎幫幕后不為人知的秘密外,還有一個就是調(diào)查梁浩是否真的和潮虎幫有關(guān)系。

    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jù),證明梁浩就是我們內(nèi)部的叛徒,但是我相信青虎的直覺。

    我回答秋杜云說道:“不確定,但是我相信青虎的直覺。”

    話音落下后,我看向李吾乃。

    李吾乃眼神滿是擔(dān)憂,他深知我接下里想要去做什么。

    我緊接著輕聲對李吾乃說道:“大哥,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你應(yīng)該了解我的行事作風(fēng)。就算你能阻止我一時,能阻止我一世嗎?”

    李吾乃沉默了片刻后,便松開了我的手。

    他知道,我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我接著說道:“在景無許回來之前,將南都城守住了。”

    金爾若、秋杜云和李吾乃回應(yīng)道:“是。”

    我讓金爾若、秋杜云,還有李吾乃為我打掩護,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南都城。

    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醫(yī)院看青虎。

    現(xiàn)在青虎也正在做手術(shù),因為現(xiàn)在去了,我去醫(yī)院也幫不上什么忙。

    交給金爾若他們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莽兔。

    關(guān)于莽兔會被抓去的地方,定是在潮虎幫的地盤山空山上。

    山空山,這個線索是青虎查到的。

    他們留青虎活口,并帶走了莽兔,想必會將莽兔帶回山空山上,引誘我上鉤。

    為了莽兔和青虎,我是一定會上山空山的。

    潮虎幫背后的指使人,也一定是知道這點的。

    我獨自一人走在前往山空山的路上,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到底背后的人是誰?目的是什么?難不成和景有諾一樣,都是倭軍的間諜?

    這些問題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盤旋,卻找不到答案。

    夜晚的風(fēng)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我并沒有走正常的道路,而是走青虎留有記號的小路。

    這條小路一路通往的方向,是一處偏僻的山谷。

    一到這附近,我感覺到周圍不尋常的氣氛。

    第109章 危機四伏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息,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我。

    我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四周的樹木高大而茂密,枝葉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我手中緊緊握著武器,小心翼翼地繼續(xù)前進,隨時準備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走了一段路后,我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些凌亂的腳印,還有一些被折斷的樹枝,似乎有人在這里經(jīng)過不久。

    我順著這些跡象,更加謹慎地向前摸索。

    終于,我看到了前方有一座山寨的輪廓。

    這座山寨隱藏在山谷之中,周圍被茂密的樹林環(huán)繞,顯得十分隱蔽。

    這就是潮虎幫的據(jù)點。

    我悄無聲息地靠近山寨。

    出乎我的意料,這山寨防守并不嚴密,不僅沒有巡邏的守衛(wèi),連山寨門前都沒有崗哨。

    這與我預(yù)想中的情況大不相同,想要潛入這里,看上去并不費勁。

    然而,這種異常的情況卻讓我的心中涌起一絲不安。

    我觀察了一會兒,四周靜悄悄的,并沒有人的氣息,這更加讓我感到疑惑。

    難不成潮虎幫臥虎藏龍,有不少武林高手在這里。按常理來說,孫青鋒和孔方這兩人,到底是怎么招來這些高手的?他們又在謀劃著什么?

    我靜靜趴在黑暗的角落,仔細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試圖捕捉哪怕一絲人類的氣息。

    但真的察覺不了一點敵意。

    到底是高手在此,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還是這里根本就沒有人?

    不對勁!

    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孫青鋒和孔方一定會在這里等著我來。

    他們設(shè)下了這個陷阱,就等著我自投羅網(wǎng)。

    所以莽兔一定在這里的,他們想要引誘我上鉤,一定會將莽兔安排在這里。

    不過,也有可能他們特意設(shè)局,早已將莽兔轉(zhuǎn)移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能貿(mào)然行動,必須謹慎地分析當(dāng)前的情況。

    如果這里真的有高手隱藏著,那么我一旦暴露,就會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

    但如果不盡快找到莽兔,莽兔落在他們手里,只是一分一秒那都是深淵!

    孫青鋒和孔方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們?yōu)榱诉_到目的不擇手段。

    這一次,他們一定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等著我來。

    也許這里的安靜只是一種假象,他們故意讓我放松警惕,然后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發(fā)動攻擊。

    既然如此,我撿起一塊小石子,輕輕地扔向山寨的方向。

    石子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但卻沒有引起任何反應(yīng)。

    這讓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里一定有問題。

    我繼續(xù)觀察著,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心中越來越焦急。

    與其等待,不如速戰(zhàn)速決。

    我一邊提防著四周,一邊朝著山寨中而去。

    進入山寨之后,一股詭異的寂靜籠罩著我。

    這里竟然沒有一個人,安靜得讓人心里發(fā)毛。

    然而,在空曠的廣場上,一個木架突兀地矗立著,上面掛著一雙手,一雙腳。

    那雙手腳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jīng)遭受的殘忍折磨,讓人不寒而栗。

    我看著地面上是一灘血跡,已經(jīng)干涸成暗紅色的印記,觸目驚心,令我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

    到底是誰遭受了這樣的酷刑?難道是莽兔?

    無數(shù)可怕的猜測在我的腦海中閃現(xiàn)。

    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順著血跡的方向看過去,正是一件破舊不堪的木屋。

    那木屋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陰森恐怖。

    我的心跳愈發(fā)急促,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

    靠近木屋,我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和腐朽的味道。

    門半掩著,仿佛是故意的。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fù)崎_了門。

    門軸發(fā)出嘎吱的聲響,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屋內(nèi)昏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我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屋子中央的木板上,上面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上前去。

    當(dāng)我看清那個人的面容時,心中的悲痛和憤怒瞬間爆發(fā)。

    是莽兔!

    他的手腳全部被斬斷!

    此時他的傷口處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他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度而蒼白如紙。

    如今氣息微弱,仿佛隨時都可能死去。

    “莽兔!”

    我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莽兔沒有一點回應(yīng)。

    我很是慌亂,一邊小心翼翼地檢查著他的傷勢,眼淚一邊不受控制從眼眶中涌出來。

    不行!

    不行!

    我得冷靜冷靜。

    我看著在雙手沾滿了莽兔的血,胃里一陣翻騰。

    在這里沒有醫(yī)療設(shè)備的情況下,我用布條包扎住他的傷口,試圖止住流血。

    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措施,現(xiàn)在莽兔傷勢非常嚴重,需要盡快接受更好的治療。

    我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必須盡快帶他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我背起莽兔,準備離開木屋。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從山寨內(nèi)傳來的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我的心中一緊,難道是潮虎幫的人回來了?

    我迅速躲到了屋子的角落里,警惕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我緊緊地握住腰間的手槍,準備隨時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沒一會兒,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木屋的門口。

    我緊張地盯著那個身影,心中充滿了警惕。

    當(dāng)那個身影走進屋子時,我才看清他的面容。

    是個七八歲的小孩。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我用槍頂著他的頭問道:“你是誰?”

    小孩顫抖著說道:“我…… 我是被他們抓來的。這里…… 這里太可怕了。”

    我問道:“你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嗎?”

    小孩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我皺起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

    潮虎幫到底在謀劃著什么?

    我對著小孩說道:“你叫什么?”

    小孩說道:“黑娃。”

    我接著問道:“哪里人?”

    小孩搖了搖頭。

    我看著這一臉茫然的小孩神情,心理突然覺得異常熟悉。

    在這個小孩身上,仿佛看到童年時期的原主。

    至于這個小孩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里,我之前就聽聞過,這些販毒的人會找小孩運毒,甚至?xí)䦶男○B(yǎng)毒娃培養(yǎng)接班人。

    想到這里,我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這孩子不會是……

    這個念頭剛在我腦海中蹦出來的時候,小孩竟從懷里拿出一個手榴彈。

    在他還沒有朝著我扔過來的時候,我當(dāng)機立斷,一腳將他踢到木屋里面,自己則先一步跑開。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房屋瞬間倒塌。

    至于那個孩子…… 現(xiàn)在這種情況,確實不是我該關(guān)心的。

    我必須先把莽兔帶回去接受治療。

    然而,隨著這一聲巨響后,山寨中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了一群孩子,差不多有二三十個。最大的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最小的三四歲左右。

    這群孩子手里有拿著刀的,有拿著槍的,甚至還有身上綁著炸藥的。

    我瞬間明白了為什么我之前沒有察覺到任何敵意的氣息,因為這個階段的小孩是沒有是非觀的。

    他們所謂的是非觀都是毒販等一些走在邊緣的人們強加給他們的。

    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做什么,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敵意,只知道他們做這些,是能夠混口飯吃的。

    看著這些孩子,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在原主小時候,也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只是他比這些孩子幸運,有人將他拉回來,給了他一個家。而這些孩子,卻在這樣的罪惡環(huán)境中成長,以及他們骨瘦如柴的模樣,令我看不到他們的未來。

    我對他們說道:“我可以救你們,但是你們必須將手里的武器放下來。”

    沒有人回應(yīng)我。

    他們?nèi)缤瑔适话愠矣窟^來,有開槍的,有揮刀的,有拉開手榴彈對著我扔過來的。

    那開槍的,完全不分敵我,拿起機關(guān)槍一頓亂掃。

    揮刀的橫沖直撞,完全不怕死的往前沖過來。

    至于扔手榴彈的,那更是完全亂扔的,就跟熊孩子玩那種炮仗一樣,亂扔的。甚至還朝著揮刀而來的人背后一扔,下一秒那畫面真的極其殘酷。

    癮君子養(yǎng)的一群孩子,不瘋也各個帶著一種讓人痛心的怪異。

    更加是大一點的孩子,身上的針管痕跡很是明顯。

    他們長期生活在毒品與罪惡的陰影之下,心靈早已被扭曲。

    原本那一雙雙原本應(yīng)該充滿童真的眼睛,如今卻滿是迷茫空洞,他們?nèi)缤瑳]有靈魂的傀儡,只是機械地執(zhí)行著命令。

    救他們嗎?

    我現(xiàn)在拿什么救?

    我自己的命和莽兔的命都保不住。

    那個掛著莽兔手腳的高架因為炸彈直接被炸斷了,重重壓在下方孩子身上。

    那個身上綁著炸藥的兩個孩子雖然幸運地躲過了高架,但是下一秒,一顆手雷落在他們腳底。

    我見狀,根本顧不上躲子彈,撒開退背著莽兔朝著孩子來的方向跑去。

    但是依舊沒有躲過巨大的沖擊破。

    我和莽兔直接被震飛了。

    等我清醒過來后,整個山寨都火勢點燃了。

    我顧不上看那群孩子是否還有生還者,連忙去看莽兔。

    莽兔呼吸越來越薄弱了。

    不能再耽擱,不能再耽擱了

    第110章 生死抉擇

    我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南都城的。

    在我意識全無之前,我只記得我的左腿時不時傳來陣陣劇痛,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萬根針在扎。

    在山寨爆炸之后,我聽到附近有細微的腳步聲,和感覺到周圍被一群帶著殺意的人圍住。

    而小孩來的方向的洞口上方是懸崖峭壁,也將是我和莽兔唯一逃生的地方。

    我顧不得上懸崖峭壁的兇險,將莽兔綁在身上,順著懸崖往前爬。

    當(dāng)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受傷了,也不知道莽兔受到炸藥爆炸的沖擊波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帶莽兔回南都城,一定要救他。

    我完全不記得我是怎么躲過孔方等人的追殺的,也完全不記得我又是怎么在左腿不舒服的情況下,順著懸崖離開那個如同噩夢一般的深淵的。

    更不知道我是憑著什么力量,讓我挺到了南都城。

    當(dāng)我?guī)е脕淼匠情T口時,我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

    我渾身上下都被血浸透了,我的手指頭里面也全是泥土,血都干了,僵硬的手指微微彎曲都顯得十分艱難。

    當(dāng)我看到有人從城門口出來的時候,仿佛看到了救命的曙光。

    我連忙跪地,用盡全身力氣將懷里的莽兔交給眼前的人,嘴里一直不停地說著:“救救他,救救他……”

    似乎只要我一直重復(fù)著這句話,莽兔就會得救。

    當(dāng)眼前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之后,漸漸地,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終于支撐不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在昏睡中,我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這個夢里有青虎和莽兔的身影。

    青虎和莽兔兩人在一間鄉(xiāng)間庭院正笑著向我走來,可我伸手想要觸碰他們,卻怎么也碰不住他們。

    甚至我想要和他們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看著青虎和莽兔越走越遠的時候,我開始慌亂無措了,因為他們的前方是一片血海

    當(dāng)我被夢境驚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我看著身上肉眼愈合的傷口,心中充滿了疑惑。

    只是睡了一晚上,傷口就好了不少,這讓我感到十分驚訝。

    倒是腿愈合比較慢,可能是因為傷口比較深,傷的地方又是膝蓋,現(xiàn)在并沒有完全康復(fù),還隱隱作痛。

    我看著自己的傷口,試圖去回憶前一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努力地回憶著,可腦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我正欲起床的時候,景無許滿臉疲憊地推門進來。

    景無許見到我醒過來,他連忙將水盆放下,緊接著景無許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燒退了。餓了嗎?想吃什么嗎?”

    我呆呆地看著景無許,心中充滿了迷茫。

    不知道為什么,胸口堵得慌,但是我又說不上來是什么原因。

    景無許見我不說話,而是摸著自己胸口,便很是擔(dān)憂地問道:“是胸口疼嗎?”

    我依舊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景無許見我還是不說話,有些著急起來,對我說道:“我現(xiàn)在去找桑尼,你在這里”

    景無許想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我連忙抓住他的手,然后將其拉過來。

    緊接著,我雙手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抱著他,將頭緊緊貼近他的肚子前。聞到景無許的味道,才稍微讓我內(nèi)心些許安慰。

    景無許摸了摸我的頭發(fā),說道:“對不起,我又來晚了。”

    我微微抬頭看向景無許,問道:“景無許。”

    我的聲音沙啞切無力,但我依舊沒有停止說話,對景無許說道:“告訴我在我昏睡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景無許疑惑地看著我,似乎覺得我這句話有什么問題。

    半晌后,景無許蹲在我跟前,問道:“你,你忘記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了嗎?”

    我微微點頭,說道:“好像很重要,和青虎和莽兔有關(guān),但是我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景無許的眼里很是傷感,他捧著我的臉,說道:“我可以告訴你青虎和莽兔的情況,但是你必須冷靜,一切聽我的安排,好嗎?”

    我毫無猶豫地答應(yīng)了。

    景無許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青虎和莽兔死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

    原來我做的噩夢是真的!

    他們掉落在血海中的畫面在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我嘗試著去救他們,可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愣在原地,喉嚨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大腦也顧不上思考什么。

    景無許告訴我,青虎內(nèi)部器官全部震碎,就算有再頂級的醫(yī)生也無力搶救。而莽兔失血過度,早在我救他之前就死了。至于我感受到莽兔有微弱的呼吸,可能只是我的錯覺。

    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令我無法接受。

    記得初到曹家時,我還是個懵懂的少年,帶著一身的倔強和傲氣。

    那時孤獨而迷茫的我,直到遇見了青虎、莽兔和七鴿。他們就像一束束溫暖的陽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在不知不覺中,我和青虎、莽兔、七鴿出生入死,早已結(jié)下了超越血緣的羈絆。

    青虎,她是我們中最沉穩(wěn)冷靜的,也是我們行動的指向標,為我們的計劃出謀劃策,并安排我們的退路,保證我們的安全。

    莽兔,武藝高強,但有勇無謀,和功夫一般的青虎搭檔,正好可以彌補彼此的不足。

    七鴿,社交能力一流,又是神槍手,有他的輔助,總能讓我們在執(zhí)行任務(wù)之后全身而退。

    四大金剛,缺一不可。

    我從未想過,我們有天人永隔的一天。

    上一次我們四個能夠團聚,我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

    從曹家被滅之后,我們四個不再只是依附某個人來執(zhí)行任務(wù),而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這個國家的百姓,為了和平的未來而默默在人后各自執(zhí)行自己行動計劃。

    想到我們曾經(jīng)時不時齊聚于酒館里喝酒聊天的日子,那是難得輕松的時光。

    然而,如今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

    七鴿在北都,假意與我決裂。

    現(xiàn)在家里出事了,他也無法及時趕來。

    景宅被戰(zhàn)火摧毀,金爾若將青虎和莽兔的尸體安置在曹家,并設(shè)立靈堂為他們超度。

    當(dāng)我再次看到青虎和莽兔的時候,我沒有想到我們會陰陽相隔。

    他們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

    我多希望他們只是睡著了,等休息夠了,就可以醒了。

    但是等了等,他們依舊醒不來

    他們再也不會醒來,他們再也不會和我一起并肩作戰(zhàn)。

    我跪在他們的靈堂前,很是愧疚。

    我明知道那兩個人,一個是瘋子,一個是無賴,我怎么就讓青虎和莽兔去。

    在我懊惱自責(zé)的時候,曹慕青拿了一封信朝著我走來。

    她走到我跟前,先看了一眼景無許,景無許微微點了點,曹慕青這才將這封信給我。

    我從曹慕青手里接過的時候,看到信封上的血跡,我心如刀絞一般!

    “哇” 的一聲,胃里得到苦水被我吐了出來。

    緊接著我不斷地嘔吐苦水著,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悲痛和絕望都婻諷吐出來。

    每一次嘔吐喉嚨像是被火燒一般疼痛,卻抵不過心中那如刀絞般的痛苦。

    嘔吐持續(xù)了很久,直到身體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癱軟在景無許的懷里。

    原本那遺忘的記憶,再次復(fù)蘇。

    莽兔慘狀和那不知名的山寨中,發(fā)生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

    景無許用手帕為我擦了擦臉上的痕跡,輕聲說道:“我們先回去休息一下,好嗎?”

    我搖了搖頭,調(diào)整好姿態(tài)后,看著手里已經(jīng)被我緊緊拽成一個紙團的信封,我將其拉好后,便拿出信紙查看。

    信紙上的字跡雖然有些潦草,但這確實是青虎的字跡。

    青虎在彌留之際寫下情報,是關(guān)于潮虎幫的。

    潮虎幫現(xiàn)在改名為潮軍,聯(lián)合錢真和蔡少青的舊部,組建成新的軍事武裝集團。

    其中潮軍首領(lǐng)是梁浩,核心人員有孔方、孫青鋒、炎炙、阿坦、歪牙一共五十二名將領(lǐng)。

    現(xiàn)在已經(jīng)集結(jié)了十萬大軍,意圖在除夕夜當(dāng)天晚上行動,迅速奪得北都和南都的政權(quán)。

    梁浩也早已和地方上的督軍團打好關(guān)系,成立新的政權(quán)后,將會讓督軍團自立門戶成立諸侯國。

    我看完信封上的內(nèi)容之后,覺得很是荒唐!

    自立門戶?成立諸侯國?

    這梁浩是瘋了嗎?

    時代是在發(fā)展的,這一代又一代的政權(quán)變革歷史,他一個讀書人難道不懂嗎?

    更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一直跟著我的梁浩野心居然這么大。

    想要效仿春秋戰(zhàn)國時期那樣,創(chuàng)建什么諸侯國!

    這簡直是將這個國家往火坑里推啊。

    在這個時代成立諸侯國,顯然是不切實際且不可取的行為,根本不會帶來任何的好處。

    我看向景無許說道:“這支武裝軍隊不容小視啊。”

    景無許說道:“所以我讓你聽我的。”

    我說道:“政治,軍事我都不懂,這些我都會聽你的。但是,青虎和莽兔的仇,我必須自己報。”

    我緊緊地捏著信紙。

    景無許見我神情之后,連忙抓住我的手,說道:“我不許你擅自行動。”

    我對景無許說道:“我不會干預(yù)你的行動,我只想要再回去一趟,將莽兔的四肢帶回來。我不能讓我的兄弟就這樣就這樣連黃泉路走不了。”

    景無許看著躺在棺材中的莽兔,也于心不忍,說道:“我陪你去。”

    我說道:“你還有更應(yīng)該做的事情,這個國家不能被梁浩弄得四分五裂。”

    景無許沉默。

    我再次看了一眼信,緊接著便將信紙燒了,只留下那一封帶血的信封。

    第111章 消失五分鐘

    青虎和莽兔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來的情報,是極其關(guān)鍵的。

    我們深知必須盡快做好準備,與革命軍聯(lián)手,共同對抗潮軍這股來勢洶洶的邪惡勢力。

    景無許也確實在第一時間得到這份情報之后,就迅速整合部隊,秘密加強南都城的防御,避免打草驚蛇。

    畢竟潮軍他們根本不知道青虎已經(jīng)獲取了情報。

    要是知道的話,也一定不會給青虎留下一口氣的機會,讓青虎活著回來將情報寫出來。

    所以我們的行動,在不驚擾其他勢力的情況下,必須是秘密進行的。

    直到這次行動目的的,也只有少數(shù)信得過的人知道。

    與此同時,巾幗軍也默默地配合著景家軍和革命軍的一切行動。

    而我這邊,已經(jīng)讓人對外宣布,由于莽兔和青虎的離世,我悲痛過度,病重不起,在他們頭七之前恕不見客。

    這一舉措既是為了迷惑敵人,也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再次潛入那個山寨中,帶回莽兔的四肢。

    景無許擔(dān)心我的安危,給我準備了兩把沖鋒槍、五百發(fā)子彈和二十個手雷。

    在我離開之前,他慎重地交代道:“平安回家。”

    我回答道:“嗯,我會的。”

    上次來山寨尋找莽兔的時候,因為擔(dān)心他的病情,走得十分匆忙,忘記將他的四肢帶回來。

    這一次去,我必須將他的四肢帶回來。

    我們就算是死,也得體體面面地走。

    在出城后不久,景無許竟然出現(xiàn)在我必經(jīng)之路上。

    看到他的一瞬間,我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憤怒。

    我怒聲對景無許說道:“你干什么跟過來?你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嗎?弄不好,整個國家都會被毀。”

    景無許平靜地說道:“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

    我依舊很生氣:“這可不是……”

    景無許打斷我的話,說道:“我自然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但我也得保證你的安全。因為我的未來,必須有你在。”

    聽到景無許說這些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景無許在重癥病房的畫面。鳳秋似乎說過“景無許活過來了”這句話!

    景無許是真的活過來了嗎?

    我連忙伸手去觸碰景無許的臉。

    景無許隨之也回握住我的手,沒有說話。

    他是有溫度的,而在這個世界的我,也是鮮活有溫度的。

    想到鳳秋,我便想到她手中的那個手稿,似乎可以改寫結(jié)局!

    是不是也可以改寫青虎和莽兔的結(jié)局呢?

    想到這里后,我毫不猶豫地推開景無許,緊接著在不遠處拉響腰間的手雷。

    下一秒……

    “啊!”

    我猛然醒過來,再次看著周圍的一切。

    還是在醫(yī)院!

    緊接著目光落在病房的一個角落中。

    鳳秋正一臉吃驚地看著在病床上出現(xiàn)的我。

    我看到鳳秋就跟看到救星一般,急切地坐起身。

    但因為起的太急,眼前一抹黑,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不過還好,幸好我緩沖得快,沒有摔下床。

    我對鳳秋說道:“救救青虎和莽兔吧,求求你。”

    鳳秋怒聲道:“你干什么自殺啊?”

    我說道:“我想要救青虎和莽兔,便顧不上那么多!”

    鳳秋說道:“救不了。”

    我追問道:“為什么救不了?”

    鳳秋說道:“你自己來看啊。”

    鳳秋打開自己的手稿,緊接著文字再次自動更新。

    這文字是接著我自殺之后的劇情開展的。

    景無許見我突然自殺,來不及多想直接跟著我走了!

    天啊!

    我看到這里,連忙將手稿合上,緊接著朝著景無許所在的病房而去。

    這個病房里面沒有人!

    開始還躺在病房中的景無許,不見了?

    鳳秋說道:“因為你殺了景無許,所以這個時空出現(xiàn)的景無許也會消失。”

    我十分震驚:“我?”

    鳳秋說道:“我說過書里面的景無許是活的,他在書里死了,怎么可能再次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個結(jié)果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我順著墻壁滑落在地下,懊惱且崩潰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

    我居然害死了景無許!

    鳳秋說道:“你才消失只有五分鐘啊!你不是去救景無許嗎?怎么直接將人給弄沒了?”

    我抬頭看向鳳秋:“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救他們的對不對?”

    鳳秋沉默了片刻后,說道:“其實在青虎和莽兔出現(xiàn)危機的時候,我試圖去挽救過,但是劇情發(fā)展太快,根本更改不了。”

    我問鳳秋,說道:“為什么更改不了?之前不是還能更改嗎?”

    鳳秋說道:“這個機會似乎只有一次。想要再次更改之前的劇情,完全不行。”

    我追問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鳳秋說道:“就是現(xiàn)在還能更新最新一頁紙的內(nèi)容,之前的劇情根本更改不了的!”

    我面色愁苦地看著鳳秋,沒有說話。

    鳳秋說道:“這只是手稿,不是你無限復(fù)活的劇本,不可能一直更改啊。而且現(xiàn)在一打開書,更新速度也就越來越快了。完全不是我和你能控制的。”

    我思考了片刻后,問道:“如果景無許死了,那邊的世界會發(fā)生什么?”

    鳳秋皺著眉頭,臉色也有些不安,說道:“按照劇情的發(fā)展,你不死,景無許也不會死。因為他能好好活著,就是想要有個心靈寄托。之前那個心靈寄托是他弟弟景有諾,如今是你。你死了,他絲毫沒有半點猶豫就跟著你走了,就足以說明了一切。至于景家軍的命運,還有南都城的命運,以及那個時代的國家局勢,怎么想也都不容樂觀啊。”

    我說道:“只能更改一頁紙,那就幫我抹去我自殺前后的事情。”

    鳳秋說道:“你還要回去?”

    我回答道:“是的。必須回去。”

    鳳秋說道:“你真的沒有必要再冒險了。畢竟書中的世界和現(xiàn)實世界是不一樣的,你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應(yīng)該”

    鳳秋看著我的神情變了,只好停下來,輕嘆了一口氣后,緊接著對我說道:“你就沒有注意到你現(xiàn)在受傷,傷勢愈合得越來越慢了嗎?”

    我順著鳳秋的目光看過去,我的傷勢確實沒有完全好,甚至我都沒有注意到,我的腿上現(xiàn)在正打著石膏。

    才只有消失了五分鐘時間,在那邊世界帶過來的傷,在這個世界也依舊存在。

    我不僅改變了那邊的時空,甚至這邊的時空也多多少少受到一定的影響。

    緊接著鳳秋說道:“我可以把你自殺當(dāng)時的故事線給涂了,讓你再次回到那邊的世界。但是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

    鳳秋停頓了幾秒鐘后,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一定要記住,這次可不能再用自己的命去冒險了。鬧不好,真的會死的。”

    我說道:“在那個時代,死的人還不算多嗎?我在那邊也只是眾多螻蟻中的一只罷了。”

    鳳秋反問道:“以你的能力,你說說你能夠救所有人嗎?”

    這次換我沉默了。

    我并沒有那么大能耐。

    鳳秋說道:“鬧革命往往伴隨著犧牲,這是難以避免的必然。正是因為無數(shù)先烈懷揣著喚醒民智的強烈渴望,才不得不做出流血犧牲之舉。所以,有些死亡難以簡單言說的。而當(dāng)你置身于那個時代,便理應(yīng)肩負起那個時代的擔(dān)當(dāng),你應(yīng)該往前走,帶著景無許一起,傾盡自己所能去貢獻力量,就算是微不足道的力量,也可能減輕一下百姓的負擔(dān)和國家的危機。”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這次回去,我不能再沖動行事!

    鳳秋不免還是為我擔(dān)憂道:“記住那個時代是那個時代,有些事情你不要過多去干涉。”

    我微微點了點頭。

    鳳秋拿出涂改液快速在我自殺的頁面,進行修改。

    我看著她爭分奪秒的速度,和劇情進展的速度,真的是在和時間賽跑。

    和剛開始修改劇情是完全是不一樣的。

    不過很快劇情修復(fù)后,隨著她的動作,一道神秘的光芒閃過,我再次感受到了那個熟悉的時空吸引。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次進入了有景無許所在的時代。

    我看著自己身上的武器,想著要不走另一條路,遠離景無許?

    在我糾結(jié)的時候,景無許居然提前出現(xiàn)了!

    看到景無許的時候我有些驚訝。

    景無許說道:“別想甩掉我。”

    別想甩掉我?

    什么意思?

    當(dāng)我要去追問的時候,景無許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山寨。”

    被景無許這樣一轉(zhuǎn)移話題之后,我一時忘記問景無許什么話了?

    緊接著景無許將我身上背著的武器,全部拿走,自己則負重前行。

    景無許說道:“城內(nèi)的事情,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你不用擔(dān)心的。”

    我說道:“但是這次去我不確定那邊是否安全。”

    景無許說道:“正因為不確定的事情,所以我得跟著你一起。我要保證你的安全,只有你安全我才能安心。”

    我對景無許說道:“景無許,你沒有必要為我做”

    景無許說道:“只有你可以為我犧牲,我不能為你做點什么嗎?”

    我沉默了。

    景無許說道:“走吧。我們得趕在明晚之前回家。”

    第112章 被追殺

    我和景無許沿著青虎留下的記號,前往山寨。

    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與緊張便增添一分,我們不知道那群孩子是否還在山寨,還是全部都死了?

    當(dāng)我們終于抵達山寨后,看到眼前那慘烈的畫面,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我們的心上。

    這里早已成為一片廢墟,塵埃在空氣中緩緩飄蕩,似乎也在為這片土地上發(fā)生的悲劇而嘆息。

    山寨中四處散落著不少孩童的尸體,那小小的身軀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人來為他們收尸。

    他們的面容或驚恐、或痛苦,凝固在死亡的那一刻。

    他們本應(yīng)在陽光下奔跑嬉戲,在溫暖的懷抱中成長,然而此刻卻冰冷地躺在這片廢墟之中。

    看著這些尸體,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

    在戰(zhàn)爭中,像他們這樣無辜的生命被卷入戰(zhàn)火中不計其數(shù)。

    他們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被卷入了這殘酷的風(fēng)暴之中,成為戰(zhàn)爭的犧牲品。

    景無許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悲痛與憤怒,他緊緊地握住拳頭,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情緒。

    景無許之前一直不知道為什么而活,也崩潰過,也成為過景志手下的槍,只想要找一個心靈寄托而已。

    而他偏離景志安排的人生軌道,走上革命這條路,也是他無意中接觸的。

    他過去看不懂那些為了國家,為了百姓流血犧牲的人,做這些有什么意義。

    但是,他的心卻告訴他,跟著他們走試試看,說不定能找到自己過去找不到的方向呢?

    他雖然迷茫,但是一直選擇跟著自己內(nèi)心指向而走。

    如今他跟著那群熱血的革命者腳步走著,空落落的內(nèi)心似乎有了一絲溫度,甚至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和方向。

    景無許半晌后,緩緩地說道:“先去找莽兔的四肢要緊。”

    我微微點了點頭,便和景無許一起在廢墟中尋找莽兔的四肢。

    我和景無許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仔細地搜索著每一處可能的地方,只為在這片廢墟中尋找著那一絲希望。

    每一次看到那些殘缺不全的肢體,我的心中都充滿了恐懼和不安。我不知道莽兔的四肢是否還在這里,也不知道我們能否找到它們。但是,我們必須得找到莽兔的四肢,讓他能夠體體面面地離開這個世界。

    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疑似莽兔四肢的殘骸。

    我的心中一陣激動,連忙走上前去仔細查看。

    經(jīng)過確認,這些確實是莽兔的四肢。

    這上面還綁著繩子!

    甚至左手處的傷疤,正是當(dāng)年莽兔同我和青虎、七鴿四人,單槍匹馬殺上囚徒山而傷到的。

    這是為了救青虎所傷。

    當(dāng)時傷口處都可以直接看到白骨,如今這傷口早已愈合,留下傷疤。

    看著這道傷疤,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些曾經(jīng)一起戰(zhàn)斗的日子,那些生死與共的瞬間,讓我的眼眶濕潤。

    我小心翼翼地將莽兔的四肢收好,心中默默發(fā)誓,一定要讓他安息,一定要為他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討回公道。

    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景無許差點一個不小心被一個孩童的尸體給絆倒!

    等景無許站穩(wěn)后,對我說道:“這些孩子是無辜的。”

    我點了點頭,將莽兔的四肢綁在胸前,緊接著緩緩地蹲下身子,為身旁的孩童整理衣衫。

    整理好之后,我給孩子那滿是污垢的臉上擦了擦,擦不掉,因為留在他身上的時間太長了。

    我看向景無許說道:“我們救不了他們,至少我們能送他們一程。”

    景無許點頭。

    我們將山寨里面大大小小的尸體都輕輕地放在鋪好的草鋪上。

    有些尸體已經(jīng)炸成了碎塊,完全無法區(qū)分這到底是誰的身軀,只能一一擺放在一旁。

    而我每看到一次那些支離破碎的軀體,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嘔。倒是景無許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的神情依舊嚴肅而冷峻,如同雕塑一般。

    此時我并不知道景無許的內(nèi)心在想什么,但從他緊抿的嘴唇和堅毅的眼神中,能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沉重。

    我們細數(shù)了一番,躺著這里的一共五十六人。

    我和景無許盡力將他們每個人都穿好衣服,并打來水為他們擦拭干凈。

    做完這一切后,我們二人看著他們的尸體,默默哀禱。

    空氣中彌漫著悲傷的氣息,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這些生命在戰(zhàn)爭的殘酷中消逝,他們的命運令人唏噓。

    之后,我們便點燃了草鋪,還有山寨的一切。

    火焰熊熊燃燒,火光映照著我們的臉龐。

    這把火既是對這些逝去生命的送別,也是我們對戰(zhàn)爭的憤怒和反抗。

    只有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才能讓更多的生命不再遭受這樣的悲劇。

    在火焰的映照下,我們轉(zhuǎn)身離去。

    在我們前腳剛走出山寨,后腳就有人朝著我們開槍。

    那突如其來的槍聲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一群穿著黃皮的士兵氣勢洶洶地朝著我們而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兇狠和貪婪。

    想必這就是青虎心中所說的潮軍了。

    我顧不上其他的,連忙景無許連忙朝著山寨里面跑去。

    因為現(xiàn)在在這熊熊大火中的山寨,暫時是最安全的。

    然而,我心里也清楚,待在這里也不是長久之計。

    就算有幸不被大火燒死,也會被炸彈炸死。

    畢竟,我和景無許身上還有不少炸彈,包括這山寨中也還有沒有搬完的彈藥,應(yīng)該是那群兵匪留給這些孩子的。

    不過幸好我出門有帶煙霧彈。

    火勢蔓延開來,讓將我們身上所有的炸彈都綁在了一切,然后對景無許說道:“可以扔出去嗎?”

    景無許接過這炸彈說道:“可以。”

    在景無許將炸彈全部扔出去之后,巨大的爆炸聲在山寨外傳來。

    山寨的大門也被震塌了。

    在這危急時刻,我迅速扔出煙霧彈。

    濃濃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

    在這爭分奪秒的時刻中,我連忙拉著景無許的手,朝著懸崖峭壁攀巖而上。

    在我們到了半山腰的途中,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行蹤,再次朝著我們開槍。

    子彈在我們身邊呼嘯而過,驚險萬分。

    我們緊緊地貼在峭壁上,尋找著可以躲避的地方。

    現(xiàn)在我們走的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但我們沒有退縮。

    我和景無許都知道燒山寨的后果是什么,但是我沒有選擇的余地。

    我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那群孩子,死了也要被糟蹋!

    此時,汗水濕透了我們的衣衫,但我們沒有時間去擦拭。

    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安全的地方,擺脫這些追兵。

    隨著我們不斷地攀爬,山勢也變得越來越陡峭。

    我們的手腳都被巖石劃破,但我們顧不上疼痛。

    更加是我的腿傷并沒有完全好,在攀爬的過程中,加上與懸崖的摩擦而導(dǎo)致傷口再次裂開。

    可能因為現(xiàn)在情緒的高度緊張,導(dǎo)致我的疼覺沒有那么敏感。

    再加上景無許在我下方的協(xié)助,令我輕松不少。

    等我們到了山上之后,發(fā)現(xiàn)有追兵已經(jīng)追上山來了。

    景無許扶著我,不時地回頭觀察追兵的情況。

    那些穿著黃皮士兵似乎并沒有放棄追捕我們的打算!

    景無許要背我,被我拒絕,我說道:“不行,你先走。我不能連累你。”

    景無許二話沒說,將要來背我。

    在我們兩個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我們兩個朝著一個斜坡滾下去。

    景無許滾下去之前,從口袋里再次拿出一個手雷,扔出來。

    緊接著我感受到景無許的從我背后緊緊摟著我,而我則很擔(dān)心莽兔的四肢再遭遇任何的不測,緊緊護在胸前。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了。

    刺眼的陽光如利劍般射來,將我喚醒。

    我動了動身體,天啊!

    渾身傳來的疼痛如同無數(shù)鋼針在扎,這疼痛讓我瞬間恢復(fù)了精神。

    緊接著我微微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景無許正壓在我身上。

    我心頭一驚,連忙去推了推景無許,可他卻沒有動。

    這一下可把我嚇壞了,我趕忙伸手去摸他的脈搏,感受到那微弱卻穩(wěn)定的跳動后,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強撐著身體的疼痛,費力地將景無許扶起來。

    這一過程中,我才發(fā)現(xiàn)景無許的后腦勺受傷了,血跡已經(jīng)干涸,傷口周圍的頭發(fā)也被血粘在了一起。

    看著他的傷口,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心疼和擔(dān)憂。

    我們現(xiàn)在在一個不知名的河邊,河水潺潺流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我連忙扶起景無許,環(huán)顧四周,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走了一段路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以躲藏,又可以曬太陽的地方。

    這里有幾塊大石頭和一些茂密的灌木叢,可以為我們提供一定的掩護。

    我將自己的衣服和景無許的衣服都脫了下來,放在樹杈上曬著。

    陽光雖然沒有多少溫度,但總比沒有好。

    在這寒冷的天氣里,濕衣服只會讓我們更加寒冷。

    緊接著,我只能抱著景無許取暖。

    他的身體有些冰涼,我緊緊地抱著他,希望能把自己的溫暖傳遞給他。

    不知道景無許什么時候會醒過來。

    我輕輕地撫摸著景無許的臉龐,這一次如果不是他的話,可能現(xiàn)在昏死過去的人就是我了。

    或許危險更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西斜。風(fēng)輕輕地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我緊緊地抱著景無許,不敢有絲毫松懈。

    在太陽落下后沒有多久,景無許的身體動了一下。

    原本昏昏欲睡的我,心中一陣驚喜,連忙低下頭看著他。

    景無許的眼睛微微睜開,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疲憊。

    我激動地說道:“你醒了!”

    第113章 又走了狗屎運

    景無許看著我,見我沒有事,也松了口氣。

    他的目光柔和,嘴角微微上揚,看著我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緊接著對我說道:“我沒事,我們現(xiàn)在這是在哪里?”

    他的聲音沙啞而微弱。

    我把我們現(xiàn)在遭遇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他。

    他聽后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

    緊接著他扶著頭慢慢坐起來,接著便對我說道:“我們得盡快找到回去的路。”

    我點了點頭,擔(dān)憂地問道:“你的傷怎么樣了?”

    景無許摸了摸后腦勺,皺了皺眉頭,說道:“有點疼,但應(yīng)該不嚴重。”

    我們休息了一會兒,等衣服干了一些后,穿上衣服開始尋找回去的路。

    一路上,我們小心翼翼地走著,每一步都格外謹慎,時刻警惕著周圍的情況。

    我們不知道那些追兵是否還在附近,也不知道前面會有什么危險在等待著我們。

    走了一段路后,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路。

    這條小路看起來像是有人走過的,路面上有著淺淺的腳印和一些被踩踏過的草叢。

    原本景無許想要朝著這里而去,被我攔住。

    我對景無許說道:“這些痕跡看上去還很新,自覺告訴我,這條路不能走。”

    景無許聽到我這樣說后便停下腳步,再次看向四周。

    我和他一起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試圖尋找新的路。

    周圍的樹林茂密,雜草叢生,讓人難以分辨方向。

    我顧不上其他的,便憑著感覺走著。

    景無許也沒有問我為什么要走雜草叢中,就一直緊跟著我走著。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山林中的風(fēng)吹在身上冷颼颼的。

    畢竟我們的兩個人的衣服,并沒有完全干。

    風(fēng)一吹,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若是今晚再找不到一個躲避風(fēng)寒的地方的話,就算我和景無許身體再怎么抗造,也有可能會在深夜的時候凍死在這里。

    我因為心急,一瘸一拐地帶著景無許到了一個山谷中。

    緊接著,我們又走了一段時間后,結(jié)果我腳一打滑,景無許順手去扶我,結(jié)果腳底踩空。

    在黑暗中我們兩個一緊張,完全辨別不了方向。

    但是我眼見景無許要跌落的時候,本能地抱住景無許的頭!

    景無許的頭要是再挨一下子的話,失憶是小,變成智障的話,后續(xù)景家軍怎么辦?

    我景景抱住景無許的頭,景無許也緊緊摟著我的腰間。

    我們兩個從陡峭的斜坡上滑下去。

    在滑落的瞬間,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這烏漆嘛黑的地方,不知道我們會摔落到何處!

    斜坡上的碎石和泥土隨著我們的滑落,簌簌滾落。

    我和景無許急速的滑落,仿佛沒有盡頭,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這次不會真的要玩完了吧?

    隨著一聲悶聲,我們落地了。

    不過這次還好,我們摔落的地方很婻諷柔軟,像是一層厚厚的落葉和草叢。

    我和景無許依舊緊緊抱著,躺在柔軟地面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過這個狀態(tài)并沒有維持太久!

    我和景無許感受到四周有無數(shù)雙眼睛看著我們。

    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我們居然掉進了蛇窩!

    我們兩個的雙眼適應(yīng)了周圍的黑暗,看到周圍密密麻麻的全是蛇,它們?nèi)鋭又碥|,吐著信子,讓人毛骨悚然。

    蛇窩處在一個陰暗潮濕的角落里,地面上散發(fā)著一股腐臭的氣息。

    微弱的月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下,照在那些閃著寒光的蛇鱗上,格外恐怖。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恐懼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景無許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又恢復(fù)以往的從容。

    景無許說道:“別動!千萬不要亂動。”

    景無許壓低聲音接著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冬了,蛇的反應(yīng)很慢。我們不能亂動,避免激怒它們。”

    我抓著景無許的手起身。

    因為我腿受傷的緣故,景無許小心翼翼地帶著我挪動著身體,盡量不引起蛇的注意。

    然而,蛇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開始慢慢向我們靠近。

    每一條蛇的移動都像是死神的腳步,步步緊逼。

    景無許冷靜地說道,“我們得找個時機沖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大腿和小腿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我低頭一看,一條蛇咬在了我的腿上。

    景無許也未能幸免,他的肩膀和屁股的地方也被蛇咬傷了。

    我和景無許被咬傷之后,感覺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緊張的氣氛讓人窒息。

    我們開始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動,試圖找到一個薄弱點沖出去。

    但蛇群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加快了逼近的速度。

    突然,一條蛇猛地竄了過來,景無許迅速揮起一塊石頭,將它打落在地。

    緊接著,景無許大喊了一聲:“快走!”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便拉起我就往一個方向沖去。

    不斷有蛇向我們撲來,我們只能一邊躲閃一邊前進。

    我的腿越來越疼,幾乎快要支撐不住了!

    在逃竄的過程中,我的傷口不斷流血。

    那殷紅的血液仿佛決堤的洪水,汩汩而出。

    我感覺自己的體力在迅速流失,身體也變得越來越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無力。

    似乎這些蛇被喚醒獸/性,都是因為我身上的血腥味!

    景無許見狀,連忙將我背起。

    在被景無許背起我的那一刻,原本還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有了一絲安心和溫暖。

    在景無許背著我逃命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一個類似山洞的地方,我連忙對景無許說道:“左轉(zhuǎn)直走!快!快!”

    景無許毫不猶豫地連忙轉(zhuǎn)身朝著我指向的方向而去。

    在景無許朝著那邊跑的時候,我回頭看到那群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蛇群朝著我之前要走的方向而去!

    緊接著一個個突然消失了!我心里不免一驚!

    若是當(dāng)時沒有阻止景無許繼續(xù)向前走的話,我和景無許可能又得掉落在不知名的山谷之下了。

    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就算我們現(xiàn)在福大命大,逃過了一劫又一劫,但誰能保證人會一直都可以走狗屎運呢?

    在月光的照射下,我們確實看到這邊有個山洞。

    那山洞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給我們帶來了一絲希望。

    然而,景無許卻擔(dān)憂山洞里面會不會有其他威脅我們生命的生物等著我們。畢竟,在這充滿危險的地方,任何未知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威脅。

    而在此時,我發(fā)現(xiàn)另一波追過來的蛇群,卻在半途上停止了,似乎想要過來,又害怕過來的樣子!

    我對景無許說道:“這些蛇,似乎在害怕什么?”

    景無許緊皺著眉頭,沒有回答我說的話。

    他還是擔(dān)心這個山洞里面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才會讓這些兇猛的蛇群也不敢靠近。

    我拍了拍景無許的肩膀,示意他放我下來。

    景無許將我放下之后,我從懷里拿出一個火折子,吹燃了之后,正欲一瘸一拐地進山洞去查看。

    這個時候,景無許開口道:“你別亂動,我去看看。”

    我將火折子交給景無許,我看著景無許進入山洞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有他在,不論深陷怎么樣的陷阱,似乎都能找到一線生機。

    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火光中顯得堅定而可靠,仿佛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給予我無盡的安全感。

    景無許小心翼翼地走進山洞,手中拿著一根木棍,隨時準備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我在洞口處等著景無許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

    直到看到景無許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洞口,加上他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眼神中充滿了喜悅的神情,我便松了一口氣,似乎這一次我們又走了狗屎運!

    景無許走出來,將我輕輕地抱進山洞。

    山洞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但卻沒有其他危險的生物。

    我們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坐下來休息。

    景無許再次為我檢查傷口。

    景無許說道:“你的傷口需要好好處理一下,不然會感染的。”

    他從山洞里找到了一些草藥,小心翼翼地為我敷在傷口上。

    這個山洞里面并沒有蛇,全是植被。

    我并不認識這些植被,但景無許卻驚喜地發(fā)現(xiàn)這里不僅有治療蛇毒的草藥,還有止血止疼的草藥,以及驅(qū)蟲蛇的草藥。

    等景無許為了上好藥之后,我便對景無許說道:“褲子脫了。”

    景無許一臉倔強地說道:“不要。”

    我說道:“這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

    景無許說道:“這是我的尊嚴。”

    我說道:“屁!”

    我正欲起身,景無許說道:“你別亂動啊。”

    我說道:“那你就乖乖讓我為你上藥。”

    景無許原本傲嬌倔強地神情,瞬間委委屈屈的。

    我用眼神施壓。

    景無許無奈地嘆了嘆氣,最后還是乖乖地脫下褲子,讓我給他上藥。

    看到景無許傷口的時候,天啊!

    虧這家伙能忍這么久,這傷得明顯比我還嚴重。

    看著這口子,不只一條蛇咬在同一個位置上!

    我將刀子消毒后,然后劃開他的傷口,將毒血放出來。

    全程景無許完全不帶哼的!

    景無許中毒太深了。

    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完全沒有良好的醫(yī)療措施,所以,下一秒

    第114章 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出來

    在山洞中,我強行按住試圖掙扎反抗的景無許。

    我知道吸蛇毒風(fēng)險很大,可若不給景無許吸出體內(nèi)的蛇毒,他定會有生命危險。而景無許卻極其擔(dān)心我的身體狀況,一直在奮力掙扎著。

    我在心里嘀咕:憑什么只有你可以救我,我不能救你啊?

    我很是不服氣。

    景無許那一副倔強脾氣,我這暴脾氣也不能慣著!

    何況現(xiàn)在還是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危險而無動于衷。

    景無許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擔(dān)憂,他試圖掙脫我的束縛,說道:“宣瑞,停下來!不行,太危險了!你不能這么做!”

    他的聲音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然而,我心意已決。

    在這危急關(guān)頭,我沒有絲毫猶豫。我低下頭,湊近他的傷口,再次為他吸出毒液。

    隨著毒液被吸出,景無許蒼白的臉色逐漸有了血色。

    我緊張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等到景無許流出來的血變成鮮紅色后,我這才將治蛇毒的藥在嘴巴里面嚼碎。

    那草藥的味道,瞬間直沖天靈蓋,苦澀與辛辣交織在一起,讓我的眉頭緊緊皺起。但我顧不上這些,將草藥嚼碎之后,趕緊給景無許強制上完藥,包扎好傷口。

    看著他的傷口被妥善處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人一放松,才會感受到全身心的疲憊。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累得虛脫了,只想要睡覺。

    身體的疲憊如同沉重的枷鎖,讓我?guī)缀鯚o法動彈。

    我緩緩地躺下,閉上雙眼,試圖緩解一下極度的疲勞。

    但是沒有想到景無許轉(zhuǎn)身回頭的時候看到我躺下,嚇得一激靈。

    景無許滿臉驚恐地看著我,緊接著拿著不知名的草藥,往我嘴里塞。一邊塞一邊焦急地說道:“你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他的動作慌亂而急切,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我被他塞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想要掙扎卻沒有力氣。

    那一把把草藥塞進嘴里,苦澀的味道彌漫開來,讓我差點嘔吐。

    要不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有任何力量反抗的話,我定會給他一頓暴揍的。

    過了一會兒,我終于緩過勁來,喘著粗氣,正欲對景無許一頓怒聲輸出的時候,可是當(dāng)我對上滿眼閃著淚光的景無許,瞬間沒有了脾氣。

    景無許一只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確認我沒什么事,也松了一口氣。

    兩人見彼此都沒有什么大礙后,也都放松下來。

    我們彼此之后便沒有任何交流,反而很有默契地緊挨在一起閉眼休息。

    這一天還沒有過去,我們就已經(jīng)累得完全沒有體力了。現(xiàn)在只想要休息,什么也不想多加思考。

    山洞外,風(fēng)聲依舊呼嘯著,空無一人。

    山洞里,一片寂靜,只有我們微弱的呼吸聲。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只有疲憊與困意籠罩著我們。

    第二天,當(dāng)陽光再次灑進山洞時,我和景無許同一時間醒過來了。

    陽光透過洞口,灑在我們身上,帶來了一絲暖意。

    我們睜開雙眼看向彼此。

    景無許看著我,問道:“好點了嗎?”

    我微微點頭:“好多了,你呢?”

    景無許說道:“我也一樣。不過你的腿,可能這段時間不能亂動了。”

    我笑著說道:“有你當(dāng)我的腳,我想去哪里,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景無許眼神溫柔地看著我,緊接著輕吻了我的額頭。

    緊接著我先去查看景無許的傷勢。

    景無許依舊扭扭捏捏不愿意給我看他的傷口。

    畢竟他的傷口傷在屁股上,連昨晚睡著,他都是一半屁股用著力。

    而我都傷在大腿上的人,不也是要脫褲子才能上藥,也沒有見得說什么。

    不過景無許的屁股可真結(jié)實,若不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可能真的忍不住想要去多捏捏。

    手感太好了。

    在給景無許上好藥之后,景無許便開始給我上藥。

    我身上被毒蛇咬了的地方,在睡了一覺之后傷口都愈合了,反倒是腿上的槍傷愈合得特別慢,不過狀態(tài)也沒有昨天那么嚇人。

    景無許覺得很是不可思議,說道:“我之前就好奇,你的傷口怎么可以愈合這么快?”

    我反問道:“愈合快,不好嗎?”

    景無許說道:“不是不好,就是覺得你這體質(zhì)很特殊。”

    確實很特殊。

    我看著景無許沒有說話。

    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傷口愈合快,是不是與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有關(guān)。

    景無許見我發(fā)呆,便問道:“在想什么呢?”

    我聽到景無許說的話,便收回思緒,再次看向景無許說道:“沒有什么。我們得趕緊回去了。不知道潮軍到底認沒認出來是我們兩個?若是認出來的話,不僅會在山上布下天羅地網(wǎng)也要抓住我們,甚至?xí)ⅠR對南都城發(fā)起攻勢。”

    景無許沉思了片刻說道:“他們可能不知道另一個人是我,但一定知道其中有一個人是你!”

    我疑惑地問道:“為什么這樣說?”

    景無許說道:“能知道這么隱蔽山寨的地方,只有你和青虎。”

    是啊。

    我腦子一時短路了。

    景無許接著說道:“在他們將山路包圍之前,我們一定得趕緊離開這里。”

    我點頭回應(yīng)。

    景無許背著我,我則背著莽兔的四肢。

    景無許看著我的腿傷問道:“為什么你其他地方的傷都愈合得那么快,卻只有膝蓋處的槍傷一直沒有好?”

    我搖了搖頭也表示疑惑道:“我也不清楚。”

    景無許沒有繼續(xù)問下去了,而是背著我繼續(xù)趕路。

    現(xiàn)在是白天,路也好走了不少。

    雖然我對景無許表示,我也不清楚為什么膝蓋處的槍傷沒有好,但是我心里還是忍不住想到,這槍傷沒有那么快愈合,極有可能和我自殺有關(guān)。

    自殺之前,膝蓋處的槍傷確實好了不少,雖然還有點隱隱作痛,但不妨礙走路。

    可是等我再次穿越回自殺之前的時間點,卻發(fā)現(xiàn)腿傷比之前嚴重了一些。

    走路其實如同里面有一根刺一般。

    但是為了不讓景無許擔(dān)心,我一直強忍著。

    也正因為忍著忍者也就習(xí)慣了這種疼痛,所以走路什么的也看著正常。

    只是沒想到后來爬懸崖,加上這一路磕磕碰碰的,導(dǎo)致這腿傷也越來越嚴重。

    雖然睡了一覺好了不少,傷口也沒有那么看著可怕,但是那股疼痛的感覺依舊在。

    只是簡單地站立都成問題。

    要不然也不會讓景無許背著。

    我們一路往南走。

    在聽到湍急的水流聲的時候,景無許正欲往河邊上去。

    因為現(xiàn)在我們急需水源。

    可是走了沒有幾步,我便聽到還有一群人急促的腳步聲。

    我連忙拍了拍景無許的肩膀,景無許連忙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起來。

    景無許將我放下來后,對我說道:“看樣子我們走對了地方。”

    我說道:“是啊。不過你帶著我這個累贅不好躲他們,你要不”

    景無許直接用手堵住我的嘴說道:“你還是不信任我?”

    我搖了搖頭。

    景無許說道:“既然不是,那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因為你不會丟下我,那勢必我更不會丟下你你不管的。”

    我摸了摸景無許的頭,笑著說道:“你真的是一根筋啊。”

    景無許聽到我說這個話有些生悶氣。

    別說景無許這生悶氣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啊。

    我接著說道:“我相信你不會丟下我,但是你現(xiàn)在能走能跑的,出去搬個救兵過來,不就是正好的事情嗎?”

    景無許說道:“我不會離開你半步的。”

    我朝著另一邊挪了挪,然后對景無許說道:“現(xiàn)在有一步之遠了。”

    景無許看著我欠揍的神情,有些無奈,但是又不好說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有腳步聲正朝著我們這邊靠近。

    景無許連忙將壓在身下,緊接著將我們臨時準備好的“吉利服”搭在背上。

    稀稀朗朗的聲音傳來。

    “找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是不是被狼叼走了?”

    “那個孤狼可是連狼王都害怕的男人,怎么可能被狼叼走!”

    “那這大活人怎么救不見了呢?”

    “我聽說這次圍捕的不只是孤狼一個,還有一個人。”

    “誰啊?”

    “不知道。當(dāng)時煙霧太大了,根本看不清楚。”

    “你說不會是景無許吧?”

    “這景無許不可能有瞬移術(shù)啊,說來就說來啊。”

    “我可是聽說了這個景無許,可還是為了孤狼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出來。”

    “就為了一個男人?”

    “可不是!要不然他怎么利用自己權(quán)勢明媒正娶一個男人啊。這可是咱們南都城首例娶男人啊。”

    “我聽說的是,景無許想要利用孤狼拿下整個南都,并且讓他坐上大帥的寶座。”

    “這個是其次,主要是景大帥是真愛這個孤狼。”

    “你在那里得知的?”

    “我老婆娘家就是南都城的,她得知來的消息是,景無許對孤狼是真愛。為了順利迎娶孤狼,直接殺了反對這么親事的親生父親景志。還有他親弟弟景有諾,也是因為景有諾看不起這個嫂子,加上孤狼的挑撥離間,直接促使了景無許殺了自己親弟弟!你聽聽這不是真愛是什么?”

    “天啊!這孤狼是有點本事沒錯,但何德何能讓南都首富為他做出這樣殺父弒兄之事啊?”

    “要不說孤狼有這個本事啊。”

    “喂那邊有小溪,走,去接瓶水去。”

    這一前一后的三個人,可真是悠哉。

    不僅巡邏可以聊八卦,甚至還能摸魚去溪邊打水。

    等人走后,我看向景無許,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點想笑。

    要不是現(xiàn)在需要安靜,可能我早就笑出聲來了。

    景無許見我這要笑不笑的樣子,眉頭微微緊皺起來,不解地看著我。

    我笑著說道:“你在他們口中的形象還是挺高大的啊。看我可是挑撥離間的小人呢。”

    景無許見我如此嬉笑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我的鼻子,說道:“你啊,現(xiàn)在什么場合,還有興趣開玩笑啊?”

    我笑著說道:“因為你啊太嚴肅了!”

    緊接著我挑起景無許的下巴,我頭迎面上前

    第115章 朝前走

    在我湊近景無許的一瞬間這一瞬間,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我和景無許的心跳在不知不覺中驟然加快,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我眼前唯一能夠看清楚的畫面,只有景無許的臉龐了。

    我主動親吻了景無許,景無許顯然被我這突然的舉動驚得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他愣住的樣子,令忍不住想要調(diào)戲他。

    等到景無許反應(yīng)過來后,他那原本冷峻如刀鋒的眸子,在感受到我溫度的時候,微微睜大且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后便被溫柔所取代。

    他輕輕地摟住我的腰,將我緊緊地抱在懷里。

    我們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和心跳。

    我知道這個時間做這樣的事情,不符合時宜。但是,那群人議論的話語,進入景無許耳中,雖然景無許沒有說什么,但是從他情緒上可以看到,那些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了景無許的內(nèi)心。

    在聽到 “景志”“景有諾”“殺父弒兄” 等字眼的時候,我從景無許眼中看到了鉆心刺骨的疼痛。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

    這兩個是他最親的人,卻又是傷他最深的人。

    景無許一直在壓抑著自己內(nèi)心,正因為這種壓抑令他很難將自己真實的情感表現(xiàn)出來。

    我不是什么情感大師,更不是什么知心主播,更不能對景無許的一切都感同身受。

    但是這么多年在名利場上,和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別人一個眼神就大概知道七七八八了。

    所以我在曹策這個生性多疑的人手下做事,都是小心行事,避免做出令他懷疑和不安的事情。

    只不過再怎么小心,最后還是斷送在曹逸之手中。

    (有關(guān)于景無許的事)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景無許雖然不說,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不代表他不痛苦。他只是將那些痛苦深深地埋在心底,獨自承受著一切。

    景有諾雖然和他同父異母,但是從小都是他帶大的,也是他唯一的弟弟。

    那個從小到大,他一直舍命護著的弟弟。

    他一直不想要景有諾被景志所影響,甚至不想要景有諾成為景志的另一把刀,去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

    景無許覺得自己爛透了,至少他要盡最大的努力不讓景有諾跟他一樣爛。

    他一直努力地保護著景有諾,為他遮風(fēng)擋雨,希望他能走上一條正確的道路。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景有諾從一開始就是景志手中的棋子。

    他一直想要保護的弟弟,一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與倭鬼合作,干得賣國的勾當(dāng)。

    景有諾與誰作對不好,偏偏要與自己土生土長的國家作對!

    這一事實如同一把沉重的錘子,不斷地敲擊著景無許的心。

    景無許知道這些后,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殺了景有諾。

    每當(dāng)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xiàn),他的內(nèi)心就充滿了痛苦與掙扎。

    畢竟,景有諾是他唯一的弟弟,那個他曾經(jīng)舍命護著的人。

    在他決心走上保家衛(wèi)國這條道路上的時候,正是因為看到不少革命先輩為了將深陷泥潭中的國家拉出來,每天都在流血犧牲。

    這些革命先輩哪個不是爹媽生的肉身凡胎啊!他們只因為懷揣著對國家的熱愛和對未來的希望,義無反顧地投身于這場艱苦的戰(zhàn)斗中。

    而景無許從小在名利場長大,見過不少 “人吃人” 的黑暗。那繁華背后的腐朽,如影隨形地籠罩著他的成長歲月。

    爛透了的官員們,為了私利勾心斗角,對百姓的疾苦視而不見。他們將權(quán)力當(dāng)作斂財?shù)墓ぞ撸烈馄蹓喊傩眨専o辜的人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那些把人當(dāng)做牲口買賣的商人和孩子的父母,他們在市場上大聲吆喝,將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當(dāng)作貨物交易,仿佛人命如草芥。

    吸毒成癮而家破人亡的癮君子,瘦骨嶙峋地游蕩在街頭巷尾,他們的眼神空洞而絕望,曾經(jīng)的幸福家庭因毒品而支離破碎。

    逼良為娼的地方勢力,用暴力和威脅逼迫著那些柔弱的女子,讓她們陷入無盡的痛苦和屈辱之中。

    沉迷賭博賣妻賣兒賣女的賭徒,在賭桌前紅了眼,為了一時的刺激,不惜毀了一個家。

    愚昧無知的民眾,他們早已麻木,根本不在意每天都會上映的生活,對于他們來說早已習(xí)以為常,仿佛這就是生活的本來面目。

    這樣的畫面基本每天都在上演,他們早已將這吃人的社會當(dāng)做生活的一部分。

    只有少部分人,還在頑強地試圖反抗。

    甚至無權(quán)無勢,只是手中握著筆桿子,就不畏懼強權(quán),妄想改變這個愚昧無知的國家,毅然決然地站在槍口前。

    就算被警察追著打,也要喊出:同胞們!我們不能再在這黑暗中沉淪,不能再任由命運被他人擺布。覺醒吧,同胞們,為了自由,為了尊嚴,為了我們的未來……

    在當(dāng)時,可沒有人在意這群熱血義士的呼喚。

    還是少年的時候,景無許也一樣,冷眼看著他們被警察打死打傷。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小巷撞見一個人。這個人心臟位置中了槍傷,離死只在一瞬間的事。

    當(dāng)天,他若不是酒喝太多,臨時下車撒尿,也不會遇到這個渾身是血的人。

    血人緊緊抓著景無許,彷佛景無許是他絕望中唯一的救命稻草,拼盡最后的力氣,將一封帶血的信交給他。

    這個人什么話都來不及說,就去世了。

    等到次日,景無許便看到那個人的尸體被脫光掛在城門上。

    都說他是革命軍造反份子的頭目,死有余辜。

    三天后的晚上,這個人的革命軍同伴來城門口意圖搶回尸體。

    戰(zhàn)火聲響了一晚上,守城的士兵死了不少,革命軍的余黨也死了不少。

    為了搶回一具尸體,死了這么多人值嗎?

    景無許無法理解。

    也因為這件事,讓他想起那個血人臨死之前交給他的信。

    景無許也沒有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信封,不僅改變了革命軍的命運,讓他們順利占領(lǐng)西都,更沒有想到自己也入局。

    入局之后,他看到的世界和當(dāng)初的世界完全不一樣。

    那些為了國家隨時做好犧牲準備的人,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家庭出身,沒有高深的學(xué)問,沒有顯赫的地位,甚至連半個字都不認識,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的人。卻在喚醒民智后,也紛紛參與到行動中來,為了這個國家的未來,揮灑熱血。

    景無許也在無形中受到他們的影響,他秘密和護國軍合作,并成為護國軍暗殺部隊一員。

    至于和革命軍合作,他只是以一個商人的名義去秘密提供情報線索,并不是革命軍的人。

    因為他不確定護國軍走的路是對的,還是革命軍走的路是對的,或者還有第三條,第四條路等可以走。

    太多不確定,令他一直處于觀望的態(tài)度。

    如今他收編了護國軍一半的兵力,成立景家軍,勢力現(xiàn)在遠遠大于革命軍。

    雖然他現(xiàn)在還沒有確定自己黨派,但是他的目的只有一個:為國家的獨立、民族的解放而奮斗。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目的,在得知景有諾居然和倭寇合作,令他震驚的同時,又十分憤怒。

    得知景有諾要毀了整個南都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殺了他!

    可是……他下不了手。

    但是景有諾必須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他原本的計劃是軟/禁他,讓他在牢房中反思,卻沒想到最后曹慕青殺了他。

    景有諾死了,對于他來說太突然了。

    他原本心里空落落的,甚至不相信景有諾就這樣死了。

    是宣瑞讓他認清現(xiàn)實。

    現(xiàn)在根本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他更害怕宣瑞離開自己。

    在宣瑞告訴他景有諾所做的一切事情后,他的內(nèi)心就很是慌亂,甚至一閉眼就是宣瑞被景有諾一槍爆頭的畫面。

    甚至這一次宣瑞說要獨自去找莽兔四肢的時候,他原本是相信宣瑞的,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但是當(dāng)他再次閉上雙眼的時候,他看到了宣瑞在自己面前自殺的畫面

    他已經(jīng)失去了景有諾了,他不想再失去宣瑞。

    他正在努力的未來,已經(jīng)沒有了景有諾,他不能連宣瑞也沒有。

    他很害怕自己做了所有的努力,卻留不住一個最親的人。

    景無許看著眼前的人。

    宣瑞是鮮活的宣瑞。

    他伸出手從他的嘴角輕撫到耳邊,確認眼前的讓人真的是宣瑞后,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宣瑞看著他問道:“景無許。”

    景無許抬眸回應(yīng):“嗯。”

    宣瑞說道:“你放心,我會為了你,好好活著的。我們永遠永遠都不分開。”

    景無許說道:“我只有你了。”

    宣瑞說道:“我知道,所以不要害怕,我答應(yīng)了你不會離開,就永遠不會離開的。”

    景無許說道:“嗯。”

    宣瑞為景無許擦回去眼角的淚水。

    情緒發(fā)泄完了,一切還得朝前走。

    景無許和宣瑞互相攙扶著,尋找新的出路。

    第116章 誰死了就給誰收尸

    這個地方真的很大。

    我們走了半天都沒有繞出去。

    一眼望過去,是連綿不絕的山巒,層層疊疊,仿佛沒有盡頭。

    我和景無許在這茫茫大山中,完全找不到方向。

    在沒有青虎留下的記號的幫助下,我們就像兩只無頭蒼蠅,在這里亂竄。

    我們又走了一段路,在疲憊不堪之際,突然一陣狗吠聲從前方傳來。

    我的心猛地一緊,這群家伙居然還帶著狗來尋山!

    我和景無許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兩人連忙攙扶著往相反的方向逃竄。

    在慌亂中,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坨看上去不是很新鮮的泥土,還散發(fā)著臭味。

    我連忙拉住景無許。景無許疑惑地看著我,問道:“怎么了?”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泥土”。

    景無許緊皺著眉頭,顯然也被這臭味熏得有些難受。

    我說道:“這可能是老虎屎。”

    我顧不上其他的,連忙一邊干嘔一邊將“泥土”涂在景無許身上,接著又涂在自己身上。

    景無許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悶悶不樂地說:“你怎么知道這個就是老虎屎啊?”

    我一邊試圖爬樹,一邊說道:“上前再說。”

    我試圖爬上去,但是我的腿傷了,完全用不了力,只好去推景無許過來。

    景無許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直接背起我,朝著這棵直挺挺的大樹上爬去。

    這家伙的體力真是一絕!

    很快,景無許就帶我爬上了樹頂端。

    此時,狗吠聲漸漸停止了。

    我和景無許探頭去看向狗吠聲停止的地方。那邊有十幾個牽著五只狗的人,正站在原地打轉(zhuǎn)。

    我嘴角微微揚起,說道:“看樣子那五只狗是聞到了老虎的味道了。”

    景無許連忙再次追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那個就是老虎屎?”

    我說道:“在《動物世界》里面看到的。”

    景無許疑惑道:“什么《動物世界》?”

    我看到景無許疑惑的樣子,突然意識到這個年代電視機可是一點都不流行的,連忙說道:“以后再和你解釋。”

    緊接著,我看向另一邊,那邊茂密的草叢中似乎有東西在動。

    我對景無許說道:“你看那邊。”

    景無許順著我指向的方向看過去。

    那東西似乎是朝著人群而去的。

    緊接著,我和景無許同一時間看到了一個虎皮一般的東西。

    沒錯,就是老虎。

    和我預(yù)料的一樣,真的附近有老虎在。

    沒想到小時候看《動物世界》得到的知識點,用在救自己一命上了。

    老虎緩緩靠近人群,五只大狗開始很不安了,連忙要拉著人朝反方向而去。

    這些人卻不以為然,還以為狗在發(fā)神經(jīng)!

    其中一個見狗不聽話,直接一腳踢到狗的肚子上。

    那只被人用力踢的狗,倒地后便再也沒有站起來。

    其他狗見狀,有的咬斷自己的韁繩先一步跑了,有的直接掙脫人的束縛,加速離開。

    眼看老虎越來越近,我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野生老虎的壓迫感真大啊。

    在狗全部逃走之后,那群人還在原地忍不住怒罵道。

    老虎趁機,猛地撲向人群。

    天啊!

    畫面太過于血腥了,不敢再看下去。

    景無許趁著那邊混亂一片的時候,在樹頂端觀察著四周的一切。

    緊接著景無許再次背起我,說道:“我找到回去的路。”

    在景無許的帶隊下,我們兩個平安回到南都城。

    請了專業(yè)的師傅將莽兔的四肢接上。

    在為莽兔和青虎送葬的當(dāng)日,天空仿佛也籠罩著一層陰霾。

    在準備蓋上棺材的時候,七鴿千里迢迢趕來了。

    我以為七鴿趕不過來了。

    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七鴿在看到莽兔和青虎的靈堂的時候,眼中無淚且空洞地朝著棺材這邊而來。

    我見七鴿情緒不對勁,本欲去阻止七鴿再繼續(xù)上前,卻被景無許攔住。

    景無許說道:“讓他去吧。”

    我收回了動作。

    是啊。

    讓他去吧。

    雖然知道七鴿會有怎么的反應(yīng),但至少也得讓七鴿再見他們最后一面。

    就像景無許沒有瞞著我青虎和莽兔出事的事情。

    七鴿走到棺材前,看到兩具棺材中的七鴿和青虎的一瞬間,四肢癱軟地上。

    七鴿還想試圖站起來,去觸碰曾經(jīng)的兄弟姐妹,可是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我和景無許本來打算上前去扶他,七鴿卻連忙擺手。

    看到七鴿擺手的動作,我的雙眼瞬間就紅潤了。

    他明明也悲傷到了極致,卻依舊還想著我和他的計劃。

    現(xiàn)在我們兩個還是仇對的關(guān)系。

    若是交好,并不方便后續(xù)的計劃。

    不過不過,他是我的兄弟啊。

    我欲再朝著七鴿而去。

    七鴿手抓著棺材,低頭者突然怒吼道:“你為什么沒有顧他們?為什么?”

    我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七鴿緊接著說道:“你不是四大金剛之首嗎?你不是我他們的兄弟嗎?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出事,什么都不管了嗎?”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七鴿接著棺材的力道,慢慢站起來,再次看向兩具棺材中的兩個人。

    七鴿對青虎和莽兔說道:“青虎莽兔,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淚水滴落在地上。

    七鴿依舊沒有抬頭。

    七鴿強忍著情緒,示意周邊的人將棺材蓋上。

    如今四大金剛只剩下兩個人了。

    送葬隊伍走過青虎和莽兔曾經(jīng)走過的街道,我和七鴿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分別拿著莽兔和青虎的排位。

    金爾若攙扶著曹慕青,曹慕青在得知青虎和莽兔出事之后,就病了。

    原本金爾若讓曹慕青好生在家養(yǎng)病的,曹慕青不依,想要再來送莽兔和青虎最后一程。

    我和七鴿帶路,將送葬隊伍帶到了我們四人曾經(jīng)約好的墓地前。

    這里是南都境內(nèi)最高的山,叫做千星山。

    站在這里可以一覽整個南都,是最佳欣賞南都的打卡點。

    青虎很喜歡這個,甚至想要以后等世道安定了,就會在這里建個房子。

    一向不善言辭的莽兔在當(dāng)時還說道:“那我建在你的隔壁,依舊保護你。”

    我和七鴿站在山崖邊緣看著南都城。

    我們四人在成為“四大金剛”之前就約好了,將來誰先死,活著的那個就要將死的那一個在這里火化。

    火化后將骨灰直接在這個山頭灑落,這風(fēng)骨灰吹向哪里,就去哪里。

    等我和七鴿回頭的時候,早已準備好的火堆已經(jīng)點燃了,直到和兩具棺材一起化為灰燼。

    等人都散去后,我讓景無許帶著金爾若和曹慕青等人先回去,因為曹慕青在山上受了涼,加重了病情,不宜久留。

    現(xiàn)在山上只剩下我和七鴿二人盤腿坐在石堆前,靜靜看著火堆。

    七鴿最先打破了沉默。

    七鴿說道:“船王已經(jīng)答應(yīng)與革命軍合作了。”

    我抬頭看向七鴿,說道:“秦珊珊呢?”

    七鴿說道:“她現(xiàn)在很安全,并且以景有諾的身份,已經(jīng)成功混入倭鬼內(nèi)部。”

    我說道:“青虎已經(jīng)離開,她將是接任青虎的最佳人選。”

    七鴿再次看向火堆的方向,說道:“青虎臨死之前,還說了什么嗎?”

    我起身,從懷里拿出青虎給我的信封,交到七鴿手里。

    這個信封我之所以還留著,是因為這上面的話是青虎留給我和七鴿的。

    青虎只寫了一行字:此生求得一知己絕非易事,而吾竟有三位知己相伴,真乃大幸,此生足矣。

    七鴿看到這行字后,大聲地嚎哭。

    七鴿哭了一會兒后,邊哭邊說道:“青虎臨死之前,并不知道莽兔也出事了嗎?”

    我微微點頭。

    七鴿哭得更大聲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七鴿哭得這么厲害,我內(nèi)心一直積壓的情緒,反倒是緩解了不少。

    更加是七鴿哭得那么丑的樣子,令我忍不住想笑。

    是的。

    沒錯。

    我真的笑出來了。

    笑得很開心,笑得很暢快。

    七鴿見我笑之后,便漸漸停下了哭聲,但是身體還是不自覺地在顫抖。

    七鴿疑惑地問道:“人都死了,你笑得那么開心干什么?”

    我說道:“因為我想通了一件事。”

    七鴿問道:“什么事?”

    我說道:“還記得我們當(dāng)初第一次上囚徒山的時候嗎?”

    七鴿努力回想當(dāng)初上囚徒山之前的事情,接著說道:“太多了。哪個?”

    我說道:“就是上囚徒山之前,我們四個聚在一起,不是又說過‘誰死了就給誰收尸’來著。”

    七鴿沉默了。

    我說道:“咱們四個不是一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嗎?在成為四大金剛之前,就先約定了這個地方。畢竟咱們第一次聯(lián)手去對付原來那‘四大金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咱們就便來這里選了一塊地,只要有一個人活著下來,都得安置死了那個身后事。但是咱們真的一次又一次,躲過一次又一次。大難不死啊!”

    七鴿依舊沉默。

    此時我依舊笑著。

    笑著笑著不知道為什么眼中居然有“溫水”溢出來。

    我摸了摸,說道:“這下雨了啊。”

    七鴿依舊沒有說話。

    不過這老天爺也真夠意思的,在一切化為灰燼之后,刮了一陣大風(fēng),直接骨灰吹起來。

    看著漫天飛舞的骨灰,我似乎看到了青虎和莽兔在跟我們告別。

    真的走了嗎?

    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嗎?

    等骨灰吹走得差不多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我和七鴿抬頭看著天,早已不知道臉上是淚水,還是雨水了。

    第117章 毫無保留的信任

    等我回家時,早已過了晚餐時間。

    然而,景無許卻一直在飯桌前等著我回來。

    我渾身濕漉漉地走進家門,景無許見狀,急忙吩咐阿貴嫂為我倒熱水,讓我先泡個澡,去除身體內(nèi)的寒氣。

    七鴿沒有與我一同回來,他去了莽兔的住所。

    我雖然跟七鴿說:“已經(jīng)將護國軍的勢力瓦解了,并成功將北都收復(fù),我們用不著在人前演戲了。”

    七鴿拒絕道:“護國軍內(nèi)部本就不是一條心,不足為懼。最可怕的是看不到的敵人。”

    當(dāng)我聽到七鴿說道這句話的時候,連忙追問道:“什么看不到的敵人?”

    七鴿微微皺起眉頭,神色凝重地說道:“如今雖然護國軍的勢力看似被瓦解,北都也已收復(fù),但這背后或許還有隱藏更深的勢力在伺機而動。那些我們尚未察覺的敵人,才是最危險的。他們可能在暗處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給我們致命一擊。”

    我陷入了沉思。

    確實有很多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要復(fù)雜得多!

    我問道:“現(xiàn)在已知的敵人,除了錢真和蔡少青的余黨,還有潮軍冒頭外,還有哪些敵人?他們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七鴿搖了搖頭,說道:“目前還不清楚。連一向謹慎小心的青虎都著了道,接下來的仗很難!”

    我怎么不知道接下來危機呢。

    在南都保衛(wèi)戰(zhàn)、邊塞保衛(wèi)戰(zhàn),我們看似勝利了,但全國的危機并沒有解除,百姓依舊在水深火熱當(dāng)中,甚至因為景無許的冒尖讓更多人對南都虎視眈眈。

    南都那么多百姓,下一次再將他們秘密轉(zhuǎn)移,也不現(xiàn)實,畢竟地下密道的事情已經(jīng)被不少人知道。

    甚至因為倭軍的空襲導(dǎo)致了不少密道被毀,其中包括通往城外的通道。

    現(xiàn)在密道也只能起到躲避空襲的作用,并不能作為逃生通道。

    至于囚徒山那邊,現(xiàn)在也只留下了少部分守山的。大多數(shù)人都被李吾乃安排在附近,隨時與我給景無許的秘密部隊配合。

    還有一部分則是跟著劉星雨一同出海了,那邊情況也是危機重重。

    具體出海的情況,暫時還沒有線索。

    七鴿接著說道:“阿瑞,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我問道:“什么?”

    七鴿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我看著照片上的清秀的中年男子,之前并沒有見過這個人。

    我問道:“這是誰?”

    七鴿回答道:“方圓。是革命軍的重要領(lǐng)導(dǎo)人。”

    我看著照片沒有說話。

    七鴿說道:“方圓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被他養(yǎng)大的。也是因為他,我加入了革命軍。來到南都城潛入曹家做臥底,也是組織的命令。”

    我并沒有吃驚,而是默默看著照片。

    雨還在下,滴落在照片上。

    七鴿見我沒有說話,便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欺騙你,還有大家的。”

    我默默將照片遞還給七鴿,并對七鴿說道:“這些年,你同我,莽兔、青虎、豆角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嗎?”

    七鴿毫不猶豫地說道:“當(dāng)然是真的。”

    我說道:“既然是真的,那就不存在欺騙,也不用說對不起。”

    七鴿看著我,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落下。

    我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對七鴿說道:“不論你是哪個黨派,對于我們來說,你就是我們的兄弟。直說吧,想要我做什么。”

    七鴿聽到我這樣說,神情放輕松了不少。

    緊接著對我說道:“方圓在參與與景家軍聯(lián)合作戰(zhàn)中,突然失蹤了。至今生死未卜。我需要你幫忙,幫我找到他。不論是死是活都必須將他帶到北陽城革命軍的根據(jù)地。”

    我疑惑地問道:“死了,也要將尸體帶回來嗎?”

    七鴿說道:“是的。”

    我問道:“為什么?”

    七鴿說道:“因為方圓身上有革命軍的秘密任務(wù),就算是死,他也會在自己身上留下有關(guān)于任務(wù)的蛛絲馬跡。”

    七鴿說道這里,令我不自覺地看向火堆的方向。

    青虎也是這樣的。

    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也要將線索帶回來。

    七鴿見我看向青虎和莽兔離開的方向,臉上露出愧疚地神情,說道:“這一次回來,出來送青虎和莽兔最后一程,還有就是向大家表明我真實的身份。”

    七鴿是革命軍的事情,是因為我初步翻閱劇本的時候看到過。

    至于青虎和莽兔在七鴿表明身份之前,我相信青虎那么聰明的人,又是搞情報的頂級高手,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七鴿身份不一般的。

    不過,以青虎的性格,絕對不會深入調(diào)查自己人。除非自己人有叛變,或者傷害他們的情況。

    莽兔的話,只要聽從指揮,其他事情也從不會多想,只要青虎不跟他說,他也不會知道七鴿還有另外的身份。

    豆角的話,他的好奇心比較重,如果得知七鴿身份的蛛絲馬跡,定會追查下去。就算他最后查到了七鴿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基本也只會在暗中觀察,只要七鴿不作出背叛我們的事情,他也不會多嘴去說些什么。

    我們五人,莽兔、青虎、豆角、七鴿和我,正因為彼此間毫無保留的信任,才一路攜手走到如今。

    不過,我們當(dāng)中的人,除了七鴿外,我們的立場一直都很單純,僅僅是為了賺錢。

    我看著七鴿,沉思片刻后,我緩緩開口道:“你想要拉攏景家軍和革命軍合作,對嗎?”

    七鴿沒有絲毫遮掩,立即點頭回應(yīng)道:“是的。”

    我接著說道:“如果只是你個人的請求,我會無條件幫你。但若是你想借著這次找方圓的事情,來拉攏景家軍,我可沒有這個權(quán)利。”

    七鴿說道:“方圓的事情,是我個人請求你的。至于景家軍和革命軍的合作,會有另外的人來進行和談。”

    我輕拍了拍七鴿的肩膀,略帶調(diào)侃地說道:“你這家伙是不是在心底盤算著,等我找到方圓后,就拉我入伙?”

    七鴿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笑容,說道:“這我可沒有說啊!而且加入革命軍可不是入伙,是為了國家未來,為了人民的幸福而努力。”

    我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別說什么大道理了。方圓的事情我答應(yīng)了。”

    就在這時,雨勢似乎又大了起來,我感到一陣涼意襲來。

    七鴿還想要說什么,我卻突然打了個噴嚏。緊接著,我吸了吸鼻子,說道:“事情聊完了,回去吧。”

    七鴿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們在雨中并肩而行,到了南都城,我們便分開了。

    回到現(xiàn)在。

    此時,我正躺坐在浴池里,左腿則被景無許小心地架起來。

    我閉上雙眼,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時刻。當(dāng)身體逐漸放松下來,左腿膝蓋處傳來的痛感愈發(fā)清晰。

    景無許正在我的身旁,十分認真地為我清理傷口。

    我微微睜開眼睛,看向景無許。

    一直沉默的景無許,似乎感應(yīng)到我的目光后,頭也沒有抬起來,而是輕聲說道:“你要是再傷上加傷,這條腿就真的得截肢了。”

    我望著景無許,又轉(zhuǎn)頭環(huán)顧著這個浴室,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談點正事,絲毫不用擔(dān)心隔墻有耳。

    我開口對景無許說道:“你找到梁浩了嗎?”

    景無許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依舊小心翼翼地為我清理傷口,回應(yīng)道:“梁浩還沒有找到。”

    聽到這里,我的神情并沒有太多波動。

    我將頭仰起,看著天花板,半晌后,再次開口道:“景無許。”

    景無許回應(yīng)道:“嗯。”

    我接著說道:“梁浩不僅是我招來的景家的人,也是我?guī)нM南都的。是我看走了眼,我應(yīng)該負責(zé)。”

    景無許說道:“這事我會搞定的。”

    我態(tài)度堅決地說道:“其他事情你來解決,梁浩交給我。”

    景無許說道:“先把傷養(yǎng)好。要不然你這樣行動,我也不放心。”

    我看著景無許替我清理好傷口后,開始為我的傷口上藥。

    隨著景無許的動作,我的目光落在自己已經(jīng)潰爛的那塊肉上,畫面很是觸目驚心!

    記得我自從來到這里,無論我受到什么傷,基本上睡一覺起來,所有傷口都能愈合。但是這一次,除了腿傷之外,其他傷口都已愈合。我不知道為什么腿上的傷一直不好。

    難不成是因為我再也沒有死亡的機會了嗎?

    若是我再次死亡,我就會徹底和景無許分開了嗎?

    一想到這些,心里不免有些難過和不舍。

    我看著自己的傷口,再次喊道:“景無許。”

    景無許停下手里的工作,問道:“弄疼你了嗎?”

    我說道:“沒有。就是想叫叫你。”

    景無許說道:“你是在想城內(nèi)潛伏的潮幫勢力吧?”

    雖有點,但不是全部。

    對我景無許說道:“有一部分。”

    景無許說道:“城內(nèi)的潮幫勢力,現(xiàn)在基本上全部都在景家軍的監(jiān)控之中,只要他們一有行動,將會全數(shù)殲滅。勢必讓南都的百姓能過個好年。”

    我陷入了沉思。

    潮幫行事作風(fēng)始終是個隱患,他們的存在不僅會威脅南都的百姓的安全。如果他們的勢力壯大的話,甚至威脅到全國各地的百姓。

    如今,景家軍對他們進行監(jiān)控,雖然暫時穩(wěn)住了局勢,但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

    第118章 大變革

    等景無許為我傷口包扎好之后,我看著他,神色凝重地說道:“我們不能僅僅依靠監(jiān)視!畢竟我們現(xiàn)在可是跟國內(nèi)最大的毒販打交道。他們行事詭譎,絕不能按照正常邏輯來推斷。我們必須主動出擊,找出潮幫的核心人物,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景無許微微頷首,回應(yīng)道:“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一旦有線索,就會立即行動。”

    我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和孔方他們打過交道,他們勢力錯綜復(fù)雜,盤根錯節(jié)。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不能打草驚蛇。”

    景無許語氣沉穩(wěn)地說道:“放心吧,我會安排妥當(dāng)?shù)摹!?br />
    此時,我的思緒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梁浩身上。

    我萬萬沒想到,梁浩居然是潮幫的頭目。更讓我震驚的是,青虎和莽兔既然會雙雙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梁浩此人,可謂是苦心孤詣,他長期臥底在我身邊,對我們四大金剛的性格和習(xí)慣揣摩得極為透徹,其用心之深令人咋舌。

    相比之下,景有諾就顯得遜色許多。

    景有諾即便也玩些苦心經(jīng)營的手段,可那多半是因為背后有景無許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哥哥撐腰,若沒了這層關(guān)系的依仗,他恐怕難以如此輕易地全身而退。

    然而,不論是景有諾還是梁浩,他們的目光都緊緊盯著南都這塊誘人的 “肥肉”。

    他們不僅妄圖自己獨吞,還肆意勾結(jié)外人,妄圖共同瓜分。

    景有諾背后站著的是倭鬼,那梁浩背后又是何方勢力呢?難不成也是倭鬼,或者還是另有他人?比如美鬼呢?

    這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這段時間,景家軍在面對倭軍的侵略時,奮起反抗,毫不畏懼。不僅展現(xiàn)了我國英勇戰(zhàn)士的不屈靈魂,更加是激起了全國各地的抗倭武裝力量的信心,極大的打擊了倭軍勢力。

    這對于倭軍來說,想要完成他們的侵略,就必須設(shè)法鏟除景家軍這個頑強的抵抗力量,同時還要斬斷南都的生意鏈,從而達到控制全國經(jīng)濟命脈的野心。

    在我沉浸式的想著當(dāng)年的事情,已經(jīng)對未來布局設(shè)想的時候,心中急切地想要弄清楚梁浩背后的勢力究竟是誰。

    因為想得過于入迷,導(dǎo)致一時之間竟忘記了自己受傷的腿。

    我突然很是焦急地想要起身去找景無許商討此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動作會帶來怎樣的后果。

    結(jié)果,就在我這一動之間,直接將景無許剛剛為我精心包扎好的傷口再次弄濕了。

    而景無許在目睹我再次將傷口泡進水里的瞬間,急忙上前阻止。可誰也沒想到,這一慌亂之中,一個不小心,他直接撞到了我受傷的腿上。

    那一瞬間,疼痛感如洶涌的潮水般猛然襲來,那種感覺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只能說是 “過于酸爽”。

    劇烈的疼痛讓我的淚水瞬間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一下子濕潤了。而景無許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碰撞,失去了平衡,整個人直接跌落進我的浴盆里,濺起一片水花,場面頓時變得混亂而又尷尬。

    所幸景無許眼疾手快,一把將我從浴盆里給掏了出來。

    但是現(xiàn)在我在景無許面前的狀況有些些尷尬!現(xiàn)在的畫面那可真的是“赤誠相見”啊!

    景無許將我從水里掏出來之后,迅速給我披了一件襯衣,再次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口。

    幸好他掏人的速度夠快,傷口并沒有被弄濕。

    景無許無奈地看著我,說道:“你還想要自己親自去抓梁浩,這傷一直不好,哪里都不許去。”

    我連忙上前親了親景無許,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然而,景無許還是生著氣。

    既然如此,一個吻不行,那就多親幾個。

    在我的“誘惑”之下,景無許給了我一點小小的“懲罰”。

    不過這樣的“懲罰”,我是心甘情愿接受的,并且還期待接下來對景無許的拿捏。

    景無許沒有接下來的動作,而是靜靜在臥床上摟著我。

    我微微抬起下巴,看向景無許說道:“七鴿今天跟我說他是革命軍的人。”

    景無許臉上并沒有露出很吃驚的表情。我接著說道:“你這是早就知道七鴿是革命軍的人?”

    景無許說道:“并沒有。只是看你并沒有太過于吃驚的樣子,一定早就知道他是革命軍的。就和李吾乃一樣,明知道是革命軍,還拿他當(dāng)做自家兄弟,甚至還結(jié)拜了。”

    我說道:“畢竟人家干的可是救國的事情,又不是賣國求榮的黃皮子,和那只顧自己利益的護國軍是一丘之貉。”

    景無許說道:“但是有時候太過于信任一個人,并不是什么好事。”

    聽到景無許說這個華,我冷不丁地想到梁浩,眼眸一冷,說道:“叛徒我會親手解決的。”

    我說完后,四周再次安靜下來。

    我原本以為景無許是太累了,所以睡著了。

    等當(dāng)我抬頭想要看景無許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沒想到他嗖的一下,突然坐起身來,神情很是嚴肅地看著我。

    緊接著,對我說道:“宣瑞,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我也坐起身來,景無許將被子給我蓋好,生怕我著涼了。

    我問道:“什么事情令你居然這么嚴肅?”

    景無許說道:“不論是現(xiàn)在,還是過去,我對革命軍一直都是保守態(tài)度。他們也確實在為了這個國家在努力,可是他們的努力至今并沒有改變什么。依舊有不少無辜的百姓被卷入戰(zhàn)亂中,甚至在我和他們合作的一段時間里,他們極個別的高層行事作風(fēng),和他們保護百姓是背道而馳的。”

    我靜靜地聽著景無許的話,陷入了沉思。

    按照原著劇情中,最后和革命軍聯(lián)合退敵的并不是景家軍,而是紅鴿軍。

    而當(dāng)時紅鴿軍的領(lǐng)導(dǎo)人則是孟天慈。

    這么說現(xiàn)在紅鴿軍已經(jīng)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成立了自己的黨派。

    在我想到紅鴿軍的時候,景無許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知道你對革命軍有一定的好感,畢竟他們的目標是為了國家的未來和百姓的幸福。但我們也不能忽視他們行動中可能帶來的風(fēng)險。如今我們面臨著潮幫和可能的外部勢力的威脅,同時還要考慮到國內(nèi)的穩(wěn)定。在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謹慎地做出決策。”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擔(dān)憂。”

    景無許接著說道:“這也是我寧愿創(chuàng)建景家軍,也暫時不跟他們合作的原因。畢竟是關(guān)于未來國內(nèi)的局勢,我必須慎重且全面地考慮問題。”

    我聽到景無許說著這些話后,眼神一直在他身上。

    景無許問道:“你是不是還有其他話想要對我說?”

    我微微點了點頭,收回看向景無許的目光,緊接著起身去拿已經(jīng)濕透的衣服里面的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就是七鴿給我的,有關(guān)于方圓的線索。

    景無許看著這張照片,眼神中似乎認出來這個人是誰。

    我追問道:“你認識他?”

    景無許說道:“之前在邊塞城,是他給齊家軍帶的路。后來我們被敵軍圍攻得到時候,當(dāng)時也是按照他出的計謀,與敵軍周旋,這才得以撐到你派來的增援部隊。”

    我說道:“七鴿讓我找的人是他。”

    景無許問道:“找他干什么?”

    我說道:“七鴿說,在革命軍與景家軍聯(lián)合作戰(zhàn)中,他突然失蹤了,生死未卜。”

    景無許說道:“生死未卜的人多了去了。而且這人神出鬼沒的,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并不是叫做方圓,而是周期。”

    我追問道:“那到底哪個才是他真正的名字啊?”

    景無許搖頭沒有說話,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沒有去打擾。

    半晌之后,景無許開口道:“根據(jù)我的觀察,這個人并不想革命軍的行事作風(fēng),反而自成一派。”

    我很是疑惑地看著景無許。

    景無許說道:“改變我命運的人,雖然是革命軍。但是并不是所有革命軍都和我一開始認識的那個革命軍一樣,倒是這個周期,也就是你剛剛說的方圓,他反倒像和我一開始認識的那個革命軍一樣。”

    我追問道:“是什么樣?”

    景無許說道:“就是一種感覺吧。說不上來哪里不像!”

    景無許冷靜理順了一下自己邏輯后,緊接著說道:“就例如革命軍的信仰是祖國統(tǒng)一,而方圓的信仰并不僅僅是祖國統(tǒng)一,而是不圖名利,不計個人得失,想要解放的全國人民被封建王朝奴役多年的封建思想。號召人人平等,無許依附其他人,人人有權(quán)利當(dāng)家做主。這種遠見,是從古至今沒有的。"

    聽完景無許說完,我的腦海中冒出了三個字——紅鴿軍。

    難不成方圓真實身份是紅鴿軍?

    關(guān)于我知道的原著劇情,孟天慈是中后期帶領(lǐng)紅鴿軍走上國際舞臺的重要領(lǐng)導(dǎo)人,至于紅鴿軍前期的重要領(lǐng)導(dǎo)人則叫做陳釗。

    陳釗身份很神秘,沒有人見過他真實的樣子,更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到底是干什么的。

    但是他一直潛伏在工農(nóng)階級中。

    在倭軍想要強行霸占我國南都海域灣峽島的時候,直接激起了眾怒!

    再加上北俄革命的勝利,令紅鴿文化深入人心。

    不少受到紅鴿文化的先進知識分子,開始反思我國的傳統(tǒng)文化和社會制度,積極探索救國救民的道路。

    知識分子們團結(jié)工人階級,發(fā)起了一場徹徹底底的反帝反封建愛國運動,從而促進了紅鴿文化在我國的廣泛傳播。

    這也是第一次工人階級站在舞臺上。

    陳釗也因為四處宣傳紅鴿文化,觸及了不少革命軍的利益,導(dǎo)致革命軍也出現(xiàn)了兩大派系的分化。

    而華福是親老美黨,自然也是容不下紅鴿軍的存在。

    為了穩(wěn)固革命軍的權(quán)利,革命軍便大肆捕殺紅鴿軍的黨派。

    其中陳釗也秘密被捕,并活活絞殺。

    想到這里,我不得不懷疑這個叫做方圓,又自稱自己為周期的男人,就是陳釗。

    我聯(lián)想到這里之后,我完全耐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緊緊抓著景無許的手,說道:“我們必須找到他,并安全護送他到他想要去的地方。這個人將會是改變國內(nèi)局勢的重要人物。”

    第119章 能逃過命運嗎

    景無許的目光落在我緊緊抓著他的手上,只見我的雙手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那力度仿佛要將他的手攥出痕跡來。

    景無許再看向我的臉,此時我的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興奮,雙眸熠熠生輝,臉頰因激動而泛起紅暈,整個人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點燃,散發(fā)著熾熱的光芒。

    這樣的我讓景無許也不禁被深深吸引,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強烈的興趣。

    景無許饒有興致地將目光完全投向我,他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站得更穩(wěn),然后緩緩開口問道:“你怎么那么肯定他將會是改變國內(nèi)局勢的重要人物?要知道,這可不是輕易能下的判斷。而且你為何不打算將他直接帶去革命軍那邊,而是說要安全護送他到他想要去的地方呢?這其中的緣由,我很是好奇。”

    而此刻的我,興奮到了極點,以至于我?guī)缀鯚o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身體微微顫抖著,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而熾熱的光芒。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向景無許解釋我的想法,分享我內(nèi)心深處對這個決定的篤定和期待。

    我對景無許說道:“他的名字不叫方圓,也不叫周期,而叫陳釗。他將是這個國家的領(lǐng)路人之一。只要等北俄無產(chǎn)階級站上歷史舞臺,他將會看到更大的希望,并更加堅定地走上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道路。”

    景無許摸了摸我的額頭,疑惑地說道:“也沒有發(fā)燒啊?所以你知道你自己現(xiàn)在在說什么嗎?”

    我輕拍開景無許的手,接著說道:“我當(dāng)然知道我在說什么,何況你又不是沒有和他打過交道,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他的底細,不是嗎?”

    景無許背靠著床頭,沉思了片刻,說道:“這個人確實不一樣,不僅學(xué)識淵博,還有足夠的謀略和魄力,是難得的人才。我之前也是打算將他納入麾下的,但是他志不在此,而是留下一句話‘若要改變這個國家,開啟民智乃是必行之舉。唯有開民智,方能為國家的變革注入源源不斷的動力,推動國家在歷史的浪潮中不斷前行,實現(xiàn)真正的蛻變與發(fā)展’。”

    我聽到這話后,熱血沸騰道:“這是他的原話?”

    景無許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啊。”

    聽到景無許的肯定回應(yīng),令我更加確信了!

    我對景無許說道:“那我更加確信他就是陳釗了。”

    景無許看著我,再次問道:““你真的確定他就是你所認為的那個人嗎?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我十分肯定地回答:“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一定就是陳釗,或者與陳釗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我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他。”

    景無許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如此肯定,那就將腿傷養(yǎng)好了。等你養(yǎng)好了,我們一起去尋找他。你現(xiàn)在這腿受傷了,也不方便行動的。”

    我看向我受傷的腿,不免再次陷入了深思。

    我身體其他的傷口都好了,只有腿上的傷一直不見好,而且那從傷口處時不時傳來的鉆心疼痛感,令我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處于這個時空,還是在現(xiàn)實中。

    景無許見我又在發(fā)呆了,湊到我跟前,捧著我臉對我說道:“趁著過年這段時間,你在家好好靜養(yǎng)。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去參與,可以嗎?”

    我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好。”

    說完我乖乖聽話躺下。

    在景無許也準備躺下休息的時候,我又驚坐起身。

    我對景無許說道:“雖然咱們現(xiàn)在不和革命軍交心,但是還是得以合作的。不過后續(xù),如果紅鴿軍出現(xiàn)了,你答應(yīng)我一定要幫助紅鴿軍。”

    景無許疑惑地說道:“什么紅鴿軍?”

    我說道:“就是現(xiàn)在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紅鴿軍可能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就和潮軍一樣,說不定已經(jīng)開始布局了。”

    景無許說道:“這個我會暗中調(diào)查的。快好好休息吧。”

    我本欲再次躺下的,但是又坐起身來,看著景無許說道:“還有一周就過年了,北俄那邊差不多在我們過年后,兩個月開始穩(wěn)定政權(quán)的。你說豆角他們那批前去護送的隊伍,會不會是第一批受到紅鴿文化影響的?”

    景無許說道:“豆角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不過,我收到他已經(jīng)拉攏了王一氓,成為景家軍沿海部隊。”

    我很是震驚,說道:“這個消息,你怎么之前沒有說?”

    景無許說道:“太多事情需要處理,一時忘了和你說。不過王一氓雖然被收編了,但是她還是個不穩(wěn)定的因素,因為她的加入也多是看在豆角的面子上。就算她沒有二心,但她手底下的那些人可都是一個比一個莽,唯眼前利益是從。”

    景無許提到這里,眼里的倦意早已全無。

    景無許起身穿衣。

    我連忙問道:“干什么去?”

    景無許說道:“被你這樣一折騰,已經(jīng)沒有困意了。得去做該做的事情。”

    我說道:“我同你一起。”

    景無許說道:“你好好休息。至于你說的紅鴿軍和方圓,我都會暗中去調(diào)查的。還有一周就過年了,你可不要擅自行動。”

    我指了指自己的腳說道:“我已經(jīng)是傷殘人士了,想要飛,一個人是飛不了多高的。”

    景無許從腰間將鋒刀拿來給我。

    我看著這鋒刀,不記得什么時候?qū)⑺獊G了,沒想到景無許居然撿回來了。

    景無許說道:“拿好了,別再弄丟了。”

    景無許說完,便披上軍裝離開。

    等景無許離開后,我緩緩拔出了那柄鋒刀。

    在微弱的燈光下,我看著閃爍著冷冽的寒光的刀身,陷入了深思。

    在上次自殺,再次回到現(xiàn)實生活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了鳳秋的原著劇情。

    被風(fēng)吹開的那一頁,上面寫的正是景無許最后的命運。

    景無許死于潮軍亂槍之下!

    在當(dāng)時看到那一行的文字的時候,因為我擔(dān)心景無許,急切地想要回到那個時空,一時忘記了這件事。

    現(xiàn)在看到鋒刀再次想起來。

    這把鋒刀最后插入景無許身后,而插刀的人正是曹逸之。

    想到這里,令我的心猛地一沉。

    等我緩過神來后,我連忙穿上外衣,正準備扶著拐杖出門的時候,門外響起來了敲門聲。

    我打開門,看到的正是阿貴嫂。

    阿貴嫂是特意來送晚膳的。

    阿貴嫂說到:“孤狼少爺,大少爺特意讓我送來的,說你沒有吃飯可能餓了。”

    我說道:“我不餓。我正準備出去一趟。”

    我正要邁出房門的時候,阿貴嫂連忙攔住,說道:“我答應(yīng)了大少爺要盯著你,直到病養(yǎng)好了為止。”

    我說道:“反正他現(xiàn)在不在,你就當(dāng)做沒有看到的。”

    阿貴嫂依舊不肯讓開說到:“你要是離開,那就從我身上跨過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

    在我準備一躍而起的時候,阿貴嫂很是絲滑地直接跪在我跟前,懇求道:“孤狼少爺,你也不要難為小的啊。我也是領(lǐng)工資的,可不想因為照顧你就白白丟了性命。”

    我連忙上千攙扶她起來,阿貴嫂則連忙抱著我右腿哭著說道:“孤狼少爺,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現(xiàn)在可是大少爺?shù)拿印D阋浅隽耸裁词拢蹅兙凹疑舷氯慷嫉脼槟闩阍岚 !?br />
    我想要抽離阿貴嫂,但是奈何現(xiàn)在腿傷,別說推開了,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

    我說道:“阿貴嫂,你起來說話。”

    阿貴嫂依舊不聽。

    沒想到這阿貴嫂看著挺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人,沒想到也是個會演戲的人。

    阿貴嫂是看著景無許長大的,對于從小沒有母親的人來說,阿貴嫂對他的照顧相當(dāng)于母親的角色。

    也正因為這個,在我讓梁浩管家的時候,對阿貴嫂是絕對的優(yōu)待。

    而且現(xiàn)在阿貴嫂說得那么夸張,什么全部陪葬!怎么可能?

    景無許想要懲罰也最多說說她幾句來著。

    不過看著阿貴嫂這越抱越緊的動作,我也不好掙脫,只好妥協(xié)道:“那你同我一起。”

    阿貴嫂聽到我說的話后,立馬收住哭聲,抬頭看向我:“去哪里?”

    這家伙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

    叫來了司機,我同阿貴嫂一起去舞廳找金爾若。

    想要引出曹逸之最好的辦法,就是金爾若。

    但是不確定金爾若會不會幫忙,不過,還是得求求她幫忙。

    如果不幫忙,也就算了。

    大不了,景無許死了,我跟著他一同去死。

    來到舞廳。

    舞廳的大門緊閉。

    而舞廳對面的賭坊依舊門庭若市。

    我從后門進去,被舞廳的負責(zé)安保工作的阿邱領(lǐng)到大廳中。

    阿邱說現(xiàn)在金爾若和曹慕青正在完成青虎最后的遺愿。

    我問道:“青虎還有什么遺愿?”

    阿邱說道:“大姐早在很久之前,就立下了遺囑。說她若是出現(xiàn)意外,將由珊珊姐來繼承她的一切。”

    還未抵達大廳,便遠遠地聽到從那里傳來的一陣陣喧嘩之聲。

    待我來到大廳時,眼前呈現(xiàn)的是一片混亂的場景,一群人扭打在一起,金爾若和曹慕青正在竭力勸架。

    阿邱說道:“然而現(xiàn)在珊珊姐不知去向,從老板出事至今都未曾見到她的身影。目前的狀況是眾姐妹都認為珊珊姐是個白眼狼,根本不配繼承老板的所有一切。她們現(xiàn)在正試圖撕毀遺囑,覺得遺囑是造假的,局面已然鬧得不可開交。”

    此時,沒有人察覺到我的出現(xiàn)。

    我望著這混亂不堪、鬧得不可開交的場景,內(nèi)心不禁涌起一陣寒意。青虎今日才剛剛火葬,她們便開始人心渙散。若是青虎泉下有知的話,定會很是難過。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最令青虎留念的就是這一幫姐妹了。

    第120章 變臉

    在舞廳中。

    小雅雙手叉腰,眼里滿是怒火,憤怒道:“憑什么珊珊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可以繼承老板的一切啊?而且老板對她那么好,她倒好從老板出事到現(xiàn)在,她可是一直都沒有冒頭的!”

    而一向和秦珊珊關(guān)系很好的姐妹章淮,很是不服氣地說道:“你不要在珊珊不在的情況下,說一些風(fēng)涼話。”

    小雅很是不服氣:“我說什么風(fēng)涼話?我說的是事實!事實知道嗎?她根本就不夠格,老板一出事就不見人影。老板向來看人很準,怎么可能就看中了她這樣忘恩負義的家伙,這遺囑一定有問題!”

    一直都是小雅的小跟班的阿喬緊接著附和道:“對!她珊珊平日里就愛出風(fēng)頭,現(xiàn)在老板剛走,她就想獨吞一切。我們絕對不能答應(yīng)跟著一個小人混日子的。”

    阿玲也情緒激動地說:“我們在舞廳這么多年,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憑什么老板一死,最后好處都讓她珊珊一個人占了?這太不公平了。”

    小雅心高氣傲地站在眾人面前,喊道:“大家一起把遺囑撕了,不能讓那個白眼狼得逞。”

    眾姐妹紛紛響應(yīng),只有章淮和幾個小姐妹抵抗著。

    此時的場面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金爾若和曹慕青站出來勸架。

    金爾若說道:“大家都冷靜一下,別這么沖動。有話好好說,這樣鬧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

    曹慕青也趕緊說道:“是啊,我們都是一起相處多年的姐妹,有什么問題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呢?”

    “姐妹!”

    小雅瞪著金爾若和曹慕青二人,憤怒地說道:“你們兩個算什么東西?這是我們舞廳內(nèi)部的事,輪不到你們外人來插手。”

    阿喬見小雅帶頭,也連忙向前一步,伸出手指狠狠地指向金爾若和曹慕青,大聲吼道:“你們兩個外人,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這是我們舞廳內(nèi)部的事情,和你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們憑什么來管我們?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

    緊接著阿玲也跟著叫嚷起來,她的眼中充滿了對金爾若和曹慕青的不屑:“就是!你們根本不了解我們這里的情況,就不要跟我瞎摻和。你們不是有自己巾幗軍嗎?去管你們自己巾幗軍啊!別手伸那么長,自以為拿著老板所為的遺書,就以為是我們舞廳的人了?滾開一點!”

    阿喬見狀,也情緒激動地說道:“你們肯定和珊珊是一伙的!這份遺囑一定就是他們假冒的,想要趁機扶持那個白眼狼,然后讓我們所有女人去參加什么巾幗軍,去戰(zhàn)場上送死!”

    小雅也接著說道:“就算你們有槍,我們也不怕。有本事殺了我們,我們青虎幫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更不是容易被人利用的。”

    小雅一發(fā)話,所有人都趕著金爾若和曹慕青離開。

    “滾吧!你們!別在這里礙眼。”

    “都和秦珊珊一個德行,都是白眼狼。要不是老板善良,容易被你們騙,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還有機會站在這里?滾出去!

    “滾啊!滾出這里。青虎幫可不歡迎巾幗軍的人。”

    “勸你們趕緊離開這里,不然我們對你們不客氣。”

    “我們青虎幫,不是你們這些小角色就能沾邊的。別想打我們的主意。”

    “趕緊走,趕緊走,別在這里礙眼。我們要自己解決我們的事情。”

    我看著青虎手底下的這幫人,在青虎走后,一個個都變了臉的樣子,很是心寒!

    也自然明白青虎曾經(jīng)說過:“我很在乎青虎幫的這幫姐妹,但是最值得我信任的只有秦珊珊。如果將來我出事了的話,可以讓秦珊珊幫你。她本事可比我差,更加是她會縮骨易容的本事,可是頂級的。她干情報這活,可比我們要快得多。”

    所以在我找青虎幫忙,偽裝景有諾還活著的事情,青虎二話沒說直接讓秦珊珊上。

    青虎最后的遺囑是自己的一切交給秦珊珊這件事,確實不是假的。

    不過現(xiàn)在這群人,為了青虎手下的資源,你一言我一語的樣子,吃香未免過于丑陋。

    我面無表情,眼神冷峻如冰,一步一個腳印,緩緩走進大廳中央。

    最先察覺到我存在的人,身體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嚇得嘴巴微微張開,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這突如其來的安靜如同漣漪般迅速擴散!

    周圍的人也留意到我的存在,一個個都閉上嘴,安靜下來。

    小雅等人也在聲音漸漸安靜下來,留意到我來的方向。

    當(dāng)她注意到我的存在后,仿佛瞬間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聲音戛然而止,啞火無聲。

    我的目光首先投向金爾若和曹慕青二人。

    金爾若和曹慕青的眼神中也透著無奈和委屈,甚至多了深深難以言喻的無力感。

    看著他們的神情,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

    曾幾何時,這里的眾人親密無間,相互稱為姐妹。

    在最難的時候,相互扶持!

    可如今,僅僅因為一份遺囑,她們就如此絕情地將金爾若和曹慕青當(dāng)做外人,這巨大的反差讓人唏噓不已。

    我微微收斂思緒,緩緩走近金爾若,語氣平淡地說道:“青虎的遺囑給我看看。”

    金爾若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拿出遺囑,仿佛那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一般,生怕被人輕易毀了。

    我接過遺囑,仔細地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

    那熟悉的字跡,剛勁有力,是青虎的字跡!

    我拿著這份遺囑,目光緩緩掃過小雅等人。

    此時,她們不再盛氣凌人,而是一個個低垂著頭,如同犯了錯的孩子,不敢與我的目光對視。

    我聲音不高不低地問道:“我聽你們吵著說這份遺囑是假的?”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沒有人敢回答我的問題。

    我接著說道:“還有,你們說什么,金小姐和曹小姐是外人?”

    依舊沒有人回應(yīng)。

    我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見依舊沒有人回應(yīng),我加重了語氣說道:“難不成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們根本不把青虎放在眼里?”

    我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中回蕩。

    眾人依舊沉默著。

    我看向小雅,說道:“小雅看著我,將你剛剛對金小姐,曹小姐,還有章淮,以及在場所有人面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小雅在我話音落下之后,雙腳顫顫巍巍地,緊接著直接跪在地上。

    小雅說道:“對不起,老大,是我嘴賤,是我亂說話,我該打!我該打!”

    小雅連忙去扇自己耳光。

    我走到小雅身邊,說道:“這聲音太小了,聽不見啊!”

    小雅連忙加重力道去扇自己。

    緊接著我將手里拿著的遺囑,展示給再次的所有人看。

    緊接著說道:“這遺囑還有誰質(zhì)疑是假,站出來。”

    所有人都低著頭,不說話。

    我說道:“如果沒有人質(zhì)疑的話,那我就正式宣布,秦珊珊從今天開始將是青虎幫的頭,日后與孤狼,平起平坐。”

    阿玲聽完之后,有些膽怯,但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但是秦珊珊從老板出事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她根本就沒有把老板放在眼里。”

    我怒視著阿玲,說道:“你人在這里,也沒有看到你把你老板放在眼里,不是嗎?”

    阿玲被我直視著,立馬后悔多言了,撲騰一下就跪下了。

    我接著說道:“還有人有意見嗎?”

    全場鴉雀無聲。

    我說道:“既然沒有人有意見,那在秦珊珊回來之前,青虎幫幫主之位暫時由金爾若金小姐暫代。”

    說完后,我下臺將遺囑還給金爾若。

    金爾若很是疑惑地對我說道:“我?!不好吧?”

    我說道:“他們沒有意見,遺囑也是交到你手里。不暫時給你當(dāng),還有誰有資格當(dāng)代理幫主啊?”

    金爾若說道:“青虎幫這么多人,應(yīng)該是幫里的人來,我只是個外”

    我連忙打斷金爾若的話,并且聲音提高了一個度,就是想要告訴所有人:“你是青虎認下的姐妹,就算不是青虎幫的人,那也是青虎的姐妹,不是外人。若是有人再敢說你,還有曹大小姐是青虎幫的外人的話,我槍口無眼,自求多福。”

    說完這些我便轉(zhuǎn)身離開,但是我走的方向并不是出口的方向,而是青虎的辦公室。

    金爾若和曹慕青一起跟過來。

    我沒有讓他們把門關(guān)上,畢竟這群人當(dāng)著我的面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等我走后,那背地里說的話,可絕不是什么好話。

    避免讓兩個女人傳出不好的名聲,開著門談事也好。

    在金爾若說自己巾幗軍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加上青虎幫的姐妹又不服她,她很難做。甚至一直在追問我秦珊珊到底在哪里。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在青虎的辦公桌前,將我此次前來拜托她的事情寫下來。

    寫好之后,我將紙拿給金爾若。

    金爾若很是吃驚地說道:“曹逸之會殺了景無許?”

    我微微點頭。

    曹慕青說道:“我哥雖然行事有點沖動,但不至于不分青紅皂白。”

    我說道:“別忘了,曹家的一切,全部歸于景家是事實。”

    曹慕青沉默了。

    畢竟曹慕青之前雖然知道曹家家業(yè)被毀,不是我的錯,但她一直也過不了心里的那關(guān),將所有過錯歸于我和景無許。

    人啊,在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罪孽感時,往往會陷入一種痛苦的掙扎之中。當(dāng)這種罪孽感過于沉重時,為了減輕心理負擔(dān),就可能會采取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將自己的過錯或者至親之人的過錯,全部強行歸罪到其他人身上。

    最了解曹逸之的人,莫過于金爾若了。

    金爾若看著我寫好的那張紙,一直在沉默。

    半晌之后,金爾若開口道:“我會在曹逸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阻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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