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畢。
明荔久久未動,長長的眼睫上下翩飛。
唇瓣上仿佛還有那種溫熱的,潮濕的,令人心悸的觸感。
她抱住宋瑾硯的脖子,雙眼迷暈暈的模樣:“還要!
他便又繼續親她。
宋瑾硯唇瓣很薄,聽說該是薄情的性子,但他的吻卻如春水般溫柔。
他不滿足于在外留戀,巧妙撬開她雙唇,身上好聞的氣息一陣陣縈繞,讓她頭暈目眩,牙齒都緊張得發顫。
“夠了嗎!彼O聛韱査
多年暗戀一朝實現,明荔像是饜足的貓,用毛絨絨的發頂蹭他的下巴。
撩得宋瑾硯燃起滿身燥郁的火,又掐起她精巧的下巴,吻她被親得殷紅的唇。
她便又鼓起勁來回應,甚至膽大地用腿有意無意試探他的反應。
宋瑾硯掐著她的脖子,又氣又驚:“碰哪兒?”
她睜著無辜透亮的眼睛,卻又無比狡猾:“瑾硯哥哥,他好像很喜歡我!
他已經逐漸接受她比想象的更磨人,拇指按她唇角暈開的口脂,“你就不知道怕嗎?”
“因為對象是你啊。”
宋瑾硯語氣古怪地說:“你就慣會哄我!
小女孩從小便會對剛剛到手的禮物,保持熱烈的新鮮感,但隨之便會被拋在腦后。
宋瑾硯并不想成為這樣的禮物。
明荔還不知道他這些復雜的心理活動。
只知道在這個晚上,她得到了宋瑾硯。如愿以償地,讓他為她低頭,為她破格。
她最后又親了他面頰一口,“我要回去了!
他卻沒讓動,橫在腰間的手收緊:“先讓他走!
明荔眨眨眼,驚疑幾秒, 才恍然大悟——差點忘了還在她家的宋成睿。
“我馬上就讓他走。”說著,她當著宋瑾硯的面,打開手機,輕飄飄給宋成睿發了條消息。
宋瑾硯卻沒有看:“他倒是挺聽你的話。”
察覺出他有秋后算賬的意味,明荔慢吞吞從他腿上下來:“我和他都是假的,和你是真的!
她闖禍,他也在闖禍。宋瑾硯揉了揉眉心,說:“這件事我會親自和爸說。”
明荔一驚:“等等!你先別說!
為什么不說?是小女孩得到一個新玩具,只想悄悄玩,玩好了就扔掉嗎?
他問:“你想怎么辦?”
明荔低頭玩他領帶:“讓宋成睿提嘛,這樣就和你沒有關系了。”
她一口一個宋成睿,對他頗為信任,像是同一陣營。
“他不會主動退婚。”宋瑾硯淡淡說。
明荔想起他們打的賭,“不會,他打賭說他會…”
“嗯?”
眼看瞞不過,明荔只能低著頭,邊觀察他臉色,邊和盤托出:“然后,就這樣了。”
“你沒生氣吧?”
宋瑾硯不僅生氣,還快氣笑了,他用力戳她額頭,“你在想什么?你信他會主動退婚?”
“如果我今天不答應你,你是不是真的就和他——”
宋瑾硯沒說下去。自從被她磨性子以來,他便經常如這般不能自控,連這種沾酸吃醋的畫面也說出口。
明荔聰明地眨眨眼睛,不敢在這時候激他。
“他不會主動退婚的,這個賭約無論怎樣,他都會贏。”
其中緣由,宋瑾硯沒有和她闡明。
大廈前,宋成睿長身站立。他目光悠遠,投向這邊。
他看不清內里,但明荔覺得他已經看到她——他沖著她揮揮手,側身離開。
明荔:“他走了。”
“我看到了!彼舞幣乃X袋,“回去吧!
明荔看著他,撇撇嘴:“突然不想回去了,怕是在做夢!
宋瑾硯:“那還要怎么才有實感?”
明荔又湊上去親他,臉頰貼著他蹭動,軟乎乎地說:“要哥哥時時刻刻在我身邊。”
宋瑾硯曾經覺得養貓的腦子大多都不太好,整天為了一只毛絨生物,失魂落魄。
但現在,換到他身上,才覺得話說早了。
這一瞬間,用失魂落魄來形容他,也不為過。
“你啊!彼葒@又笑,昏了頭一般要應下,余光看到路燈下站著的吳師傅,“今天不可以了,吳師傅快抽完一盒煙了,對肺不好!
明荔只能哼唧一聲,“那我走了!
一整晚,明荔都激動得沒有睡著,回去便躲在被子里直打滾。
再觸碰唇瓣時,手指過電般顫栗。
明荔抱著枕頭,閉上眼都是宋瑾硯吻她時,那種快要失態的進攻欲。
啊啊啊啊!羞死人了啊!
磨蹭到深夜,她悄悄發了條朋友圈,是一張自拍,脖子上也是宋瑾硯送她的禮物——是一條鉆石項鏈。
【十八歲最好的禮物。】
寧茹很快發來問號:【這項鏈除了貴,我怎么沒看出還什么名堂?】
明荔:【你再看看】
寧茹:【?】
明荔:【你看項鏈形狀是不是顆愛心!
寧茹:【??】
明荔:【我戀愛了】
寧茹:【和宋成睿?】
喜歡宋瑾硯,是明荔一個人的秘密,外人看來,還以為是宋成睿。
明荔:【是宋瑾硯啊!】
是宋瑾硯啊。這才第一天,明荔就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他的存在。
直到宋瑾硯敲她聊天窗:【還不睡覺?】
明荔縮進被子里:【睡不著呀】
【早點休息,明天我才能帶你去吃早茶】
明荔:【知道了,宋大管家】
寧茹發來大串的消息炮轟她,明荔默默等她驚訝完,突然看到宋成睿發來的消息。
【看來你贏了】
明荔:【對,你什么時候和老爺子說退婚的事】
那頭顯示正在輸入中。
半天,宋成睿發來:【我好像沒有去主動退婚的理由吧】
明荔從床上彈起來:【你什么意思?你想耍賴?】
那頭不回了。他竟是個無賴!
明荔雖氣, 但也沒法說什么。這個賭,也只有她傻得當真了。
次日吃早茶,明荔氣呼呼地把這件事告訴宋瑾硯,后者絲毫不意外,笑后替她擦唇角的汁水。
“你想我什么時候和爸說?”
明荔有些慫了。她畢竟也才十八歲,眼光所能觸及的便是如何得到這個人。
她沖動,莽撞,不計后果,至于后面帶來的這么多連鎖反應,便從沒在她思考之中了。
也是到此刻,明荔才意識到,這件事帶給宋瑾硯的壓力。
明面上,是他搶了侄子的未婚妻。這在圈子里,算丑聞。
老爺子一定會生氣,宋紹章也會因此上綱上線,宋瑾硯名聲掃地,遇到的麻煩不計其數。
“要不…”明荔眸中涌現焦躁,頓時連早茶都不香了,“暫時還是不要說了吧。”
宋瑾硯:“什么意思?”
明荔:“我有點怕。”
“你怕什么?”他追問。
“你會因為這件事受影響的!
宋瑾硯深深看她:“這件事,越早解決越好!
明荔臉色空白,握住他的手臂說:“你等等,等我先想想該怎么辦!
他遞給她一碗湯,語氣平緩:“要想到什么時候!
她此時的表情不能給他分毫的愉悅,就像她的為難是因為他是一件新奇的禮物,她不敢因為一個禮物,冒這樣大的風險。
“我也不知道!泵骼蠡爬锘艔, 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不然我去和爺爺說吧,還有蔣阿姨!
“還輪不上你說!
明荔:“事實就是我引誘你…”
傻。
宋瑾硯快聽笑了:“是我自愿的。”
是他自愿墜入她橫中直撞的陷阱。
早餐后,宋瑾硯要將人送回去,她還沒開學,這幾天暫時都空著。
“你這就要把我扔了?”明荔賴在他身上,手臂抱得緊緊的,拉都拉不開。
宋瑾硯想笑,伸手戳戳她額頭:“我要上班!
“你帶我一起去。”她粘上來。
“辦公室很無聊!
她可憐巴巴:“一個人待著才無聊!
來到公司時,宋瑾硯的身后,多了個小尾巴。
他剛來港城,為做項目,場地是租賃的,不算很大。
“這是馮特助!彼舞幗榻B,“有什么需要你和他說。”
到此刻,馮特助也總算見到了那位“家中小孩”的廬山真面目,“您是明小姐?”
明荔笑瞇瞇的:“是我!
“幸會——”
“宋瑾硯的女朋友!
馮特助:“……?”
他驚恐張望一言不發的boss,后者讓他出去別忘了關門。
好好好,現在女朋友都靠自己養到大了是吧?
明荔站在宋瑾硯的辦公室,興奮地轉了個圈。一開始,她還顧忌著不打擾宋瑾硯。
但確實如他所說,辦公室無聊,很無聊。明荔的所有社交軟件都刷了個遍,宋瑾硯已經進進出出很多次,打了不知道多少通電話。
她坐不住,慢吞吞地挪過去,從后抱住宋瑾硯的脖頸,“好無聊啊!
“我就知道,我讓人送你回去?”
明荔搖頭:“不要!
她盯著男人溫雅的側顏。因為工作,他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鏡。
明荔被勾心底癢癢,小聲湊近他耳畔:“我還想你親我,和昨天那樣!
少女三言兩語的率真之言,比赤.裸裸的引誘還要要命。
宋瑾硯輕吸一口氣,直接將她抱在腿上,摘下眼鏡,按下她脖頸,“你就這樣考驗我?”
明荔噗嗤直笑,額頭和他相貼,湊上來和他親近,一下下親他唇角,“親我親我親我。”
他一定是昏了頭,他想。不然也不會就在辦公室,被她三言兩語的噥語,誘得不知今夕何地。
和宋瑾硯接吻,就像是在嘗,親幾十秒,又停一下,氣喘吁吁也不想休息。
“夠了嗎?”
“你不喜歡和我親近嗎?”明荔靠在他懷里,低頭把玩他手指。她甚至喜歡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
以前她沒有機會觸碰,現在她要一寸寸摸過去。
宋瑾硯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他已經陪她胡鬧了許久,忍耐力已經告罄。
他還不至于畜牲到在她成年的第二天,就讓她接觸一些性.邊緣行為。
只能說:“快下班了,我的工作還沒完成!
明荔不滿地打他手指:“你就知道工作。”
“早點下班,我才能早點帶你出去!
明荔放下他的手,“那你工作吧。”
“所以,先從我腿上下去。”
明荔不服:“我也沒礙你什么吧?”
但宋瑾硯已經把她挪下來。
他坐姿不太自然,明荔眼尖注意到什么,臉頰終于紅了一次。
她視線不加掩飾,宋瑾硯已經扯過外套擋住,“非要這么盯著看嗎?”
“它,嗯了多久?”
“你難受不?”
“就這樣自己會軟下來嗎?”
“總這樣對以后有影響嗎?”
宋瑾硯:“……”
她的腦袋被人不客氣地敲了下,宋瑾硯也終于捱到被磨瘋的邊緣,揚聲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你以后就知道了!
大眼瞪小眼。
明荔捂住臉,訥訥“哦”了聲,總算是消停了。
宋瑾硯挑了挑眉,唇角勾著,輕輕搖了下頭。
明荔之后繼續在微信炮轟了宋成睿幾次。
狗東西要么不回,要么不冷不熱地說幾句風涼話。
到后頭,明荔忍無可忍,開麥就罵起人來。
“你自己當初怎么答應的?賭約我贏了,你又不認賬,你到底有沒有道德啊?”
見他不回,明荔又發一句:“你也知道我不喜歡你,你這么賴著有意思嗎?你提出退婚,這樣大家都不會有事,你非要和我作對嗎?”
這句話發出去后,宋成睿終于回應。他同樣回了語音,隔著電流聲顯得淡而沉冷。
“你頂著和我的婚約,和宋瑾硯糾纏在一起,利用我一年又一年,我為什么要主動退婚讓你們相安無事?你太天真了!
這個混賬。明荔氣得深吸一口氣。
她心中惴惴,更加不知該如何開口說這件事。
九月,港大開學。
報名當天,宋瑾硯將人送進學校,迎新的學生面色遲疑,“家長?”
“不是!是我男朋友!泵骼笳J真糾正。
學生訝然,隨后連連道歉。
宋瑾硯一笑而過。
“真是的,長眼睛怎么看的!弊叱龊眠h,明荔還在嘀嘀咕咕地念叨,顯然,她也在為此煩惱。
但他們所煩惱的卻不在一個維度。宋瑾硯的心情不可抑制地微妙起來。
二十八歲,在集團在任何地方,還能稱一句資歷尚淺,年輕有為,甚至是初出茅廬,唯獨不在校園。
他的夭夭身處這樣一個地方,會和很多同年齡段的男生相配,除了他。
一路上,熱心過來帶路閑聊的學長數不勝數,無一例外,他們錯認宋瑾硯為同行的長輩。
年輕男孩的目的不加掩飾,氣盛,沖動,狡猾。
她確實不該看上這些同齡的異性,宋瑾硯邊想著,邊堂而皇之地攬住明荔的腰!澳悴胖罃埼野!”明荔側頭盯向他,不滿地嘀咕,“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人誤會我們的關系!薄笆俏业腻e!
那些小男生,確實不配靠近她。
上了學之后,明荔能見宋瑾硯的日子便減少了,對此她略有不滿,但也尚能接受。
他們保持三天一見面的頻率。
大多只是吃飯,聊天,最出格的,也只有她爬到他的腿上和他接吻。
遠在港城,明荔總是很輕易便能忘記遠在京城的是是非非,至少宋成睿目前是按兵不動,她和宋瑾硯的事情并沒有傳進長輩的耳朵。
那么,明荔便有了理由繼續拖延,沉迷。
但每當她有更近一步的試探時,便會遭來男人并不留情的拒絕。他在港城的住所,她至今仍沒有涉獵。
他似乎猜到,私人領域的開放,一定會誘得她更進一步的放肆。
周五夜晚,他們在一家音樂餐廳吃過飯。
在宋瑾硯第三次提出送她回家時,明荔忍無可忍,湊上去咬他,堵住他這張總是讓她不開心的嘴巴。
宋瑾硯長指推開她的臉。
明荔不解。這是連親也不讓親了?
“我送你回去!
明荔拽他領帶,氣惱地說:“你為什么總是讓我回去回去?趕下一個場子?”
宋瑾硯不理會她的激將,冷靜地說:“你應該很清楚成年男女的夜晚容易發生什么。”
明荔嗯了聲,“那又怎么樣?”“我暫時不想和你發展那樣的關系!
明荔一愣,表情變了,“你…什么意思?”
宋瑾硯將她從腿上放下來,“我們在一起,有誰知道?”
“…你問這個干什么?”
宋瑾硯卻一把拉她過來,讓她直視他的眼,“沒人知道,我們算什么?”
明荔張了張唇,沒出聲。
“說不出口?”宋瑾硯淡淡道,“我替你說,算偷/情。”
明荔臉頰一瞬間漲紅,“你,亂說什么?”
“你身上還頂著宋成睿的婚約,而我,在港城和你偷/情!
明荔抿唇,瞪著他,“宋成睿他反悔了,出爾反爾,怎么都不肯主動退婚,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
“所以,讓我去說!
一直不愿面對的事情,到底還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挑明。他的態度很明晰,他就是不愿,這般不明不白地和她繼續下去。
明荔咬了咬唇,“什么時候說…”
“國慶隨我回去!
明荔垂落眼睫,只能答應:“好吧。”
國慶也就是下周的事情,回京的飛機上,明荔垂頭喪氣,心口狂跳,時不時側頭看宋瑾硯的表情。
“你會被爺爺責罰嗎?”
宋瑾硯:“會。”
明荔挎著臉,“我呢?”
他笑著搖頭。
“我不會嗎?”
“我會護著你!
明荔抿抿唇,抬頭又低頭,像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般開口:“你放心,我在宜城還有田產地產,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來養你!彼舞幦炭〔唤K于主動一次,低頭吻住她,“乖孩子!
得知明荔也隨小兒子一起回來,宋建業也并未懷疑,還盛情邀請她一起過來吃飯。
“就今晚嗎?”
下飛機,明荔不安地看宋瑾硯。
“既然回來了,那便是越快越好!
在宋瑾硯牽著她的手一路走近宋宅時,明荔的脊背已經沁上一層薄薄的汗。
她甚至不敢看主位眾人的表情。
直到宋紹章率先開口:“宋瑾硯,你這是什么意思?”
……
晚宴延遲,或者說,取消了。
堂前一片寂靜,宋建業居主位,本就嚴肅的臉龐因為憤怒已經變得陰沉如水。
他用拐杖碰了碰地板:“說說,什么意思。”
宋瑾硯:“就如您看的那樣,我已經和夭夭在一起了。我希望您能將她和成睿的婚約,換給我。”
“混賬!”
明荔全身一抖,看著老爺子將拐杖狠狠砸向宋瑾硯,“她才剛剛成年,你是畜生嗎?”
他不閃不避,咬牙受過這一擊,悶聲不語。
“爸,這還有沒有廉恥了?公然這般…讓成睿的臉往哪里放?!您可一定要給我們個公道!”宋紹章在一旁添油加醋。
明荔氣不過,“你胡說什么!我一直就不喜歡宋成睿,我喜歡的一直是宋瑾硯, 是我一直纏著他…”
“夭夭!彼舞庉p聲,“和你沒關系。”
明荔無法,只能瞪向宋成睿:“你不是說要主動退婚嗎?你快說啊!”
后者盯著她,眼中是沉冷古怪的情緒,“我沒說過。”
明荔只能將希望投給宋建業:“爺爺…”
“夭夭,你別說了。”宋建業沉聲說,“你年紀小,什么也不懂,你先回去,我和瑾硯好好談談!
明荔不說話,宋瑾硯拍她手背,低聲:“先回去,我在這里。”
宋宅恢復安靜。
宋建業屏退了所有人,目光如炬盯向宋瑾硯,“想過后果嗎?”
宋瑾硯悶咳一聲,“想過!
“那么多女人,你為什么非要這一個?!”宋建業怒罵,“你讓宋家的臉往哪里放?!”
宋瑾硯:“我一人承擔!
“甚至包括君瑞的控制權?”
為了安撫宋成睿,君瑞他勢必拿不到。
宋瑾硯低下頭,“是!
“混賬!”宋建業氣結,“你就跪在這里,什么時候想清楚了什么時候和我說!”
宋瑾硯筆直跪下,垂下眼說:“我已經想清楚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事情出奇棘手,宋建業口氣怨怪已經大于憤怒。
“我試過克制了!彼舞庮D了下,“但行不通。”
“您就當我瘋了吧!
明荔聯系上宋瑾硯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告訴她,事已解決。
她抱著手機,眼圈紅紅的,幾乎快哭出聲。
第二天,明嵩的電話就打爆她的手機。
明荔很冷靜地回復:“我已經想清楚了,我要嫁的人,只有宋瑾硯!
明嵩不可思議:“你個剛成年的姑娘家,和一個大十歲的男人攪合在一起,不要名聲了?”
“名聲有什么用?”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明嵩怒道:“你想想你媽媽…”
“他不是你!”明荔冷道。
她有眼睛會看,有腦子會思考。
宋瑾硯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會后悔嗎?”這是宋瑾硯今天第二次問她。他們正在返回港城的飛機上。
“你會后悔嗎?”她反問他。
“我從不會后悔!
從她告白的那天起,他便已經思考千千萬萬遍。吻她的那一刻,落子無悔。
“那我也不會。”明荔眨眨眼睛。
宋瑾硯看她。
此時此刻,他不想再思考小女孩的承諾能到幾時。
她說不會,那就是不會。
下飛機吃過飯,明荔要求去宋瑾硯的私人住所。
怕他仍推三阻四,她不給他拒絕的時間,“我現在也是你的未婚妻,未婚妻想去你家,還要你同意嗎?”
宋瑾硯盯著她,說出一句不相干的話,“你還小!
“但你快老了!”明荔雙手捧住他的臉,低頭毫無章法地吻他,“就不能趁還沒三十給我嘗嘗味么…”宋瑾硯一把將人提溜起來,額角不停跳:“你是故意想氣死我?”
“不是故意的,”明荔滿臉坦然:“是真心話!
宋瑾硯:“……”
當晚,明荔終于得以登門。
從小,宋瑾硯就不讓她進他家,她能踏足于他住所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清。
現在,明荔抱臂,昂首闊步地逡巡男人的私人領地,邊走邊提出改造意見,毫無外來者的自覺。
“我再提醒你一遍,已經十點了。”宋瑾硯沉靜看著她。
明荔晃晃腦袋,“這電影不是還沒有放完嗎?”
“你挑了一部四個小時的電影。”
明荔:“……”
她慢吞吞站起身,多此一舉地理了理裙擺,“走吧!
宋瑾硯拿了車鑰匙,一轉身,便被軟玉溫香抱滿懷,明荔抬頭,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望他,將手中藏了很久的一個小盒子遞給他,被炙熱的手心浸潤地滾燙。
“你考慮一下!彼暰飄忽。
宋瑾硯低頭看一眼:“我考慮什么?”
明荔臉頰漲紅,“你裝什么傻?”
他長吸一口氣,伸手敲她腦袋,“亂買什么?型號錯了!
“…啊?”明荔尷尬得滿地找頭,“我,我又不知道你那里多大!”
宋瑾硯捧起她下巴:“真的考慮清楚了?”
明荔含糊地嗯了聲。
“你曾經說過,外婆對這方面要求很嚴格! 宋瑾硯冷靜的說,“她應該更希望你保護好自己。”
明荔推推小盒子,“我這不是保護了嗎?”
宋瑾硯:“我也希望,在做這件事時,你會有更成熟的心智。”
“你不明白!泵骼篚谄鹉_,雙手環抱住他脖頸,埋首說,“只是你,只有你而已。”
“任何人都不行,只有你。我想快點得到你,想了很久!
宋瑾硯長長吸口氣,手掌撫上她纖細的脊背,將人打橫抱起。
“型號不是不對嗎…?”
臥室的抽屜被他打開,里面是一大盒計生用品。
明荔訝然,猛地掙脫開懷抱,眼中驚疑不定:“你,你之前是不是和別人…”
“亂想什么?”他咬她耳朵,“上個月買的!
明荔恍然,“你竟然早就備了…”
他笑:“以防萬一。”
她緊張得心砰砰直跳,臥在柔軟的床鋪。
他溫柔之極。卻也克制不住沖.撞的本能。
明荔抱住他的肩脊,聽到他很輕地說了一聲:“我愛你!
……
有一就有二。
這件事竟也不是她一人食髓知味,道貌岸然的老東西也一樣想。
在這間事情中,她發現了他另一個不足為人道的xp。
他,他竟然喜歡她的腳。
明荔罵他變態也欣然接受。
三個月后,得知君瑞地產的控制權被宋成睿捷足登上的始末后, 明荔一連郁郁了好多天。
她微信將人罵了一屏幕,隨后刪除拉黑一條龍。
放學便去找宋瑾硯哭訴,抱著他不肯撒手,“嗚嗚嗚我沒有君瑞貴的,我還不起,怎么辦啊現在,你還在港城,宋成睿這個孫子搶了你的東西……”
她話說的顛三倒四,男人竟也聽懂了,指腹蹭去她的眼淚,低笑道:“你再想想,君瑞沒了,還可以奪回來,但你不行。”
明荔停止哭訴,愣了愣點頭說:“你說的也沒錯!
終于又重展笑顏:“我才是獨一無二的。”
宋瑾硯:“明白就好!
“所以你更要好好對我,知道嗎?我可是你用君瑞換來的,值幾萬億呢。”
宋瑾硯被她逗笑了,“不止幾萬億,再往高里想想!
明荔一驚,小臉緊繃:“你是不是還搭上別的了?”
他摸她臉頰,“就沒想到是你無價嗎?”
明荔眨眨眼睛,埋首進他懷中,“等我二十歲,我們結婚吧!
宋瑾硯動作一頓,確認般問:“想好了?不是一時興起?”
明荔:“我什么時候一時興起了?”
“二十歲,”宋瑾硯靜靜呢喃。
他該提醒她,二十歲還有無數可能,和他結婚,不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卻自私地無法說出口。正如他早已經想一刻不停地將她擁有。
“我總覺得,我們很有緣分!泵骼笮Σ[瞇說,“你信不信, 冥冥之中,兜兜轉轉,我們都會在一起。”
宋瑾硯不信鬼神,但這一刻,他釋然笑道:“我信!
過去,未來。
亦或是無數個存在與否都有待考證的平行世界。
他們都會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平行世界的夭夭是完全被宋叔叔寵大的,性格也更加開朗活潑一些。遇到對的人,她也可以一腔孤勇,熱情靈動。
到這里,《哄荔》全文就完結啦。從二月八號到十二月七號,整整十個月時間。連載過程時有狀況,復更更是一度對自己失去信心,撐著一口氣才寫下來。
宋叔叔是我非常非常喜歡的溫柔人設,很慶幸,能將他和夭夭的故事寫完。
也真的非常感謝一路陪著我的讀者,非常感謝。
不知道下本還能不能相見,但還是和各位讀者大老爺揮一揮手帕,說一句:下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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