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雖然AB戀、BO戀這種東西在整個社會略顯小眾, 但他們卻是真愛的代名詞——不然怎么會有alpha和Omega會拋棄生理本能,和一個beta在一起呢。
就連巖瀨惠的父母也是如此,哪怕他母親的選擇帶有比較強的目的性, 也不影響彼此間有感情存在。
“我爸倒是不覺得我母親看上他的錢有什么問題, 也不覺得她一直以來的挑剔有錯, 用他的話來說,動物界的雌性在擇偶時都會選擇最為雄壯、最有資本的雄性結為伴侶或是□□,Omega會挑剔另一半的財富也很正常。”
對這一點, 跡部景吾其實也挺認同的。
“嗯哼, 財富也是個人魅力的一部分。”
“怎么, 你把自己代入進去了?”巖瀨惠忍不住笑道, “總之,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件不錯的婚姻,我母親嫁了個有潛力的中產,我爸一個beta則娶了Omega,大有在婚姻上就超越了其他beta,甚至很點alpha的架勢。”
Alpha的數量多于Omega,因此并不是每個alpha都能找到Omega伴侶, 剩下的人要么單身過一輩子,要么會找個beta搭伙過日子。
相比之下, 巖瀨先生的婚姻在那個年代確實屬于成功人士的標準。
“兩個人怎么看都像是雙贏。”
但是在這段婚姻的開始, 感情卻是不平等的,身為追求者的巖瀨先生在情感上需要仰望著另一半,渴望對方的垂憐,不過好在妻子也在他的溫情攻勢下逐漸低頭, 開始過起了真正恩愛的夫妻生活。
很快,巖瀨惠出生了。
對于這個家庭的新成員, 大家都很開心,見了他的人都會夸贊一句長相可愛,隨著巖瀨惠逐漸長大,越來越多的人會把目光放在這個說話討人喜歡的小孩兒身上。
就連巖瀨先生也不例外。
“我以為你小時候也是那種……呆頭呆腦的性格?”跡部好奇中帶著遲疑。
“差不多是吧,大家覺得我可愛也是因為稱贊的是實話。”其實巖瀨惠到現在也不覺得自己小時候有什么問題,“夸他們是因為他們確實長得很好看。”
雖然他母親不是親生的,但家里確實都是好看的人。
“那碰到你覺得不好看的人呢?”
“我小時候沒碰到過長得不好看的人。”巖瀨惠認真地說。
就連他母親后來的出軌對象,也得客觀地承認那家伙長得人模狗樣。
沉默了一會兒,他繼續道:“其實在成長的過程中,我懷疑過我母親到底愛不愛我。”
“為什么這么說。”
“她會把她認為好的東西給我,比如和你說過的那種Omega培訓班,那東西可不便宜。”
“但是她又不會去滿足我喜歡的東西。”
比如他喜歡的游泳課,又比如爸爸給他買的汽車模型,總會被母親以“Omega才不會喜歡這些”為由收掉。
比起和其他母親一樣照顧孩子,他母親好像更希望能把他培養成一個“優秀”、“體面”的“大家閨秀”。
或許那是她自己未完成的、遙不可及的夢想,又或許,那只是一個目光短淺的家庭主婦能為孩子所設想的最好道路。
可矛盾的是,母親在他身上又很吝嗇,除非父親給他買,他就只能撿著表兄們的舊衣服穿。
巖瀨母親并不是個節儉的人,她給自己的名牌包包和服飾從來沒有少過。
“但你的教育是父母兩個人的事。”跡部說,“伯父不是讓你去上游泳班了嗎。”
“是的,我爸爸也這么想,他覺得我健康長大就好了,總之未來有他給我兜底,以后的其他孩子也一樣。”提到以前,巖瀨惠還是很幸福的,“不管怎么說,我母親還是很聽他話的,我之后再也沒有上過Omega培訓班,但是……”
“我們家也再也沒有孩子。”
小時候巖瀨惠并沒有意識到這有什么不對勁,他只以為是父母不想要,畢竟自己還小。
再大點,他以為是母親不想要,因為他發現母親對他的感情很復雜,或許沒那么喜歡,但又真的存在母愛——也可能是激素作祟吧。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母親同時也在嫉妒著他。
嫉妒他搶走了自己所受到的所有關注。
明明自己是母親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胎兒時偷走了母親身體的養分,出生時搶走了這位主婦絕大多數的聚光燈——自巖瀨惠出生起,他母親的身份似乎就只剩下了母親了。
或許在丈夫那里還有一絲作為妻子的角色。
因此她只會更加珍惜。
“或許在某個階段,確實是我母親不想再要孩子,小時候我什么都不懂,后來只覺得正常,但是懷孕這一點就夠折磨人的了,我爸可能也是這么想的。”巖瀨惠忍不住喝了杯酒,說到這里,人就沒有回憶甜蜜時光的幸福感了。
小的時候,生活里就算有些摩擦,會被爸媽打屁股,總體也是幸福的。
“到后來,等他們想要的時候,我媽已經生不了了。”
可巖瀨惠母親后來不是還生了孩子?
跡部突然明白了。
“因為信息素紊亂?”
“可以這么說,嚴格地說是激素紊亂,因為信息素缺乏引起的。”巖瀨惠似乎在斟酌著用詞,“不孕只是癥狀之一,還有爆胖,引起情緒不穩,精神疾病等等。”
就像beta女性會有更年期一樣,激素失調的Omega也會有,甚至會變本加厲,畢竟擁有腺體的人更受身體控制,他們在生理期時都毫無意識可言,更別說這時候了。
看醫學書上說,對信息素的渴求會改變Omega的大腦,甚至讓他們變成另一個人。
當時的家里簡直是地獄。
巖瀨惠也分不清他母親到底是有被害妄想癥,還是真的刻薄地認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未來會拋下她,隔三岔五在家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砸摔東西。
巖瀨先生不舍得把她送進病院,他覺得娶了Omega妻子的自己是罪魁禍首,但舅舅卻不這么想。
深知自己妹妹脾性的男人只說,等你們父子倆出事了,不管有沒有病,她都會跑的比誰都快的。
他爸沒聽進去。
但是……
“和beta結婚的Omega怎么會有信息素缺乏癥。”跡部景吾皺起眉頭,Omega的信息素缺乏癥都是有指向性的,只會出現在被alpha標記過的Omega身上。
除非——
“嗯,她被別的alpha標記過,但家里人都不知道。”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這點聰明的巖瀨母親自然也知道,并把它精明的用在了相親上。
把兩個男人放在天秤兩端比較是在正常不過的行為,但前提是,這兩人也都是克己復禮守規矩的好人。
可惜另一人不是善茬。
被標記后又慘遭拋棄的Omega只好惶恐地抱緊了唯一的beta,好在beta是個開放前衛的人,根本不介意她和別人有過情史,更好在beta聞不到信息素,不知道她在情動時散發出的信息素還夾雜著另一個alpha的痕跡。
Beta只以為她被標記后的味道,就是她本身的味道。
“其實她婚后早早說了我爸也不會那么在意的,頂多就是吵一架。然后想辦法帶她去國外做手術,再回來好好過日子。”那時候日本國內的手術案例寥寥無幾,因為大環境并不包容。
他母親敗在了舊時代的眼光中,就連她自己也停留在舊時代里。
“雖然看起來像是我爸一直在包容她,實際上我爸在生活上是個小孩兒,他離不開人照顧的。”
“可惜伯父知道的太遲了。”跡部說,“一旦信息素缺乏形成病癥,病癥是不可逆的,洗去標記也沒用。”
“是啊,所以就穩定吃藥了,病變的大腦沒法再恢復,但洗去標記后,延緩病情發展還是可以的。”
時間長了可以保持現狀,起碼不會進一步發展。
家里人其他人并不清楚,就連舅舅也以為母親只是更年期提前,巖瀨先生打算自己安頓好這些,等一切穩定下來后,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又會恢復正軌。
兩個月都一切順利,相安無事。
然而——
“那個當時標記她,又拋下她的渣男回來了。”
看著巖瀨惠又倒下一杯酒,跡部皺起眉頭:“我認識?”
“當然,你不是還說人家的兒子是個討厭鬼么。”
“哦,綠川幸他爸啊。”
綠川幸罵他爸不是個東西,又罵他爸是個狗東西,還真是一點沒錯。
“他們怎么又糾纏到一塊的,我也不清楚。”巖瀨惠說著皺起眉頭,他其實對長輩的那些事了解的也局限,畢竟都是從他們口里聽出來的,“我爸也不想細說,但我發現的時候,我母親已經出軌很久了。”
而爸爸幾乎是默許態度。
縱容?還是失望?
或者是直面自己無法滿足妻子后的破罐子破摔?
巖瀨惠不清楚,老爸不想讓他知道,他也不敢再問。
“再后來就是你聽到的了,有人猜測我爸的死是她下的手,但我知道,她沒那個膽子。”想起他那個本就不怎么聰明,在病變下變得更加愚蠢的母親,巖瀨惠有些頭疼,“投資的事,基本也是綠川下個套她就跳了。”
他爸不管家里的錢財,在公司給別人打工就夠他忙的了,而綠川是做生意的,最擅長花言巧語,騙不了專業人士,騙一個腦子里沒有硬貨,又有蜜汁自信的家庭主婦還是可以的。
但跡部景吾還是理解不了巖瀨惠母親算計財產,把他趕出門的事。
對自己兒子有必要這么狠嗎?
“所以說她對我沒那么愛,尤其是在受激素影響的母愛消失之后,她又有被害妄想癥,在被綠川坑了錢以后更厲害了,誰也不信,只想把錢攥在自己手上。”
“面上是和綠川結婚了,也是因為有了孩子不得不結,實際上婚前財產劃分的很清,好在綠川之前吞掉的那筆錢讓他公司運營的不錯,現在也不會惦記她那些三瓜兩棗。”
明明是在說難過的事,巖瀨惠卻神色平平,和國中時不管說什么都是副呆頭呆腦的樣子有些像,要不是看他在短短一會兒時間里喝了大半瓶酒,跡部還真會以為他什么事也沒有。
半瓶朗姆下肚,他的變化也只是面色鋪了層薄紅。
聞著空氣里的微弱酒精味兒,酒量不好的跡部再一次直面了自己的弱勢。
好在他人菜,但是癮不大。
呃,不算大吧。
“她對我的愛……”正在他打算給巖瀨惠再添點酒時,突然聽到后者繼續開口。
“也算有點吧,只是不多。”看跡部好奇地看了過來,巖瀨惠大著膽子又摸上了他的臉,“你猜她是怎么表達的?”
“怎么表達的。”跡部順著他的話乖乖回答。
“她勸我,哦,是那種語氣很兇的勸,不如說命令更準確吧,只能找beta,不要想著找Omega。”
“人果然很矛盾吧,我把我爸骨灰拿走她還哭個不停,真提起他了,她又是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嗯,人的各種感情總是交雜在一起,也不沖突。”跡部垂下眼睫,看見巖瀨惠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或許對爸爸的詆毀是她的偽裝,又或許是她一次又一次對自己所做決定的懊悔……但那又怎么樣?
巖瀨惠不想關心。
罵了就是罵了,就像刀子捅了就是捅了,哪怕傷口愈合,也不代表那道傷口不存在過,這種情況下又去細究原因有什么用呢。
他又不是法官,不會給人定罪,因此也不用去細究他們的苦衷。
他的母親有父親的遺產、有如今恩愛的伴侶、有可愛的孩子,巖瀨惠覺得她的日子已經很幸福了,不會也不需要再缺少自己的那一份溫暖。
“我不恨她,但是我也不會愛她,是不是聽著挺冷血的。”他摩挲著跡部的臉,不等對方回話,就動作緩慢地將手伸向對方。
“我剛剛就想問了。”
“你今晚上一直給我添酒想干什么呢,嗯?”
“把我灌醉?”
第42章 第 42 章
大部分人被發現自己的小心思后, 有的會心虛承認,有的會試圖轉移話題,也有的會矢口否認。
但像跡部景吾這種理直氣壯的確實少見。
先是提出質疑。
“嗯?你在說什么?我?”
再是用反問表達否認。
“哼, 本大爺怎么可能做那么不華麗的事?”
室內的暖光燈把跡部那頭金發照的有些泛橘, 可惜語言自我催眠之下, 也抵不過巖瀨惠直白的眼神,他有些心虛地想把頭轉過去,卻不想直接被對方捏住了臉蛋。
成年alpha的臉并不好摸, 基本上就是骨頭上鋪了層緊致的皮肉, 在跡部的細心打理下手感還算不錯, 但絕對談不上細膩。
毫無手感可言, 和國中時看起來肉乎乎的小臉蛋完全不同。
“你好像很喜歡捏我的臉。”跡部眼睛微瞇, 他發現巖瀨惠每次放下所謂的身份限制時,都會有這樣的行為。
力度不大,只是虛虛的捏著,甚至都不用使多大勁兒就能掙脫。
總不能是他對每一個朋友都是這樣吧?
會捏每一個人的臉?
“還好。”巖瀨惠面不改色,也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還好你還總是捏?”
“只是想確認一下。”
“確認什么。”
“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捏。”巖瀨惠有時候還是很誠懇的,“你小時候的臉看起來很可愛, 手感應該很好。”
跡部景吾:“……”
人總會有一大憾事,就是現在的自己比不過曾經。
跡部也是有脾氣的人, 他一把拍掉了巖瀨惠的手, 翻了個身背過他,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生氣了?”巖瀨惠明知故問。
“哈?本大爺怎么會生氣?”
“確實,跡部社長寬宏大量,肯定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我氣的。”看跡部聞言忍不住回頭看了過來, 巖瀨惠舉著酒杯湊了上去,“對吧?”
“現在看起來不生氣了。”
本來就沒有在生氣的跡部:“……”
在外人看來, 跡部景吾龜毛又有點事兒多,國中時沒少被外校的人就此揶揄,其實還是很好哄的。
不過國中時的部員,大家要么是習以為常、套公式的捧場,要么是習慣的把他無視,再或者在慣著他的同時忍不住吐槽幾句,很少有人像巖瀨惠這樣要么認真執行,甚至過度執行,要么就拍馬屁拍到讓跡部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程度。
他懷疑這是巖瀨惠的一種捧殺手段,就像這家伙曾經真的因為他習慣性自夸自己的美妙歌喉,就要在公司年會上讓他一個社長熱唱20首歌,還要把歌刻錄成唱片發給每一個員工收藏,并且每天午餐時在食堂循環播放。
開始時跡部是高興的,甚至開年會時他雖然覺得嗓子有些累,但在舞臺上就忘我了。
直到他在發現一周多,食堂都只有自己的歌,而沒有他喜歡的瓦格納。
巖瀨惠以社長不能只顧著自己的喜好,明明他的歌大家都很喜歡為由,拒絕了他要更換bgm的建議。
食堂管理員以他不受社長管制,社長得讓巖瀨秘書打報告,他才能換。
因為下屬的下屬,不是下屬。
跡部有時候也分不清巖瀨惠這家伙以前到底是不是天然呆。
反正現在看起來不太像。
“哼,如果這是你的請求,本大爺也可以不介意。”跡部順著臺階下,轉過身朝他抬著下巴,“看在本大爺心情上好的份上,可以滿足你的一個要求,說吧。”
“真的么。”巖瀨惠想確認一下。
看,跡部開始轉移話題了。
“嗯啊,本大爺什么時候說過假話了。”難道還能有他完不成的事?
“這樣啊。”巖瀨惠目光看向手邊的從小茶幾,把上面的那半瓶朗姆拿了起來,“那你和我一起把剩下的酒喝完吧。”
跡部:“……”
這剩下的半瓶酒,巖瀨惠就算一個人喝完了估計還有意識,但他跡部就是喝一半,喝完人還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喝不喝?
看著巖瀨惠哼著調子要給他倒酒,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跡部還是沉默著接過了酒。
他跡部景吾言出必行——
“喝不了就不喝了。”巖瀨惠勸道。
“嗯?誰說本大爺喝不了。”跡部拿過酒杯就是一口,隨后就皺起眉頭陷入沉默。
巖瀨惠怎么愛喝這玩意兒。
朗姆酒的口感可不如那些果酒來的棉柔,即使有果汁中和,但巖瀨惠倒得不多,喝下還是有濃重的酒精味兒充斥在鼻腔中。
“不喝了?”
“……不喝了。”跡部沉默地把酒杯放在了手邊的小桌上。
甚至還故意用手把它推得遠了些。
“你看,你總是這樣,就很有趣。”還很可愛。
巖瀨惠當然不會把后面那句話說出來。
“嗯?”跡部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就算我們沒有那么早認識,現在我也會喜歡這種有趣。”巖瀨惠看著跡部的臉說。
當然,好看的臉蛋必然是不可少的,但這種跡部比誰都清楚的事實,就沒必要再提了。
“那你呢?喜歡我什么。”巖瀨惠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要說身材樣貌,在普通人中他自然是出挑的,可對跡部見過的形形色色的美人們來說,就不顯眼了。
聽到這個問題,跡部有些沉默,但手還是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
喜歡什么呢?
“這種東西還要理由么。”他問。
巖瀨惠:“我想還是需要有的,不然我也無法說服自己。”
“說服什么?”
“我有什么值得你做這種決定。”巖瀨惠的酒喝個不停,他希望酒精能給他一些新靈感,找出他想不到的原因。
可惜他失敗了,目前的酒量還無法麻痹他的大腦。
“有錢人,尤其是形成家族的有錢人,是最注重傳承的,沒有人會希望沒有后代。”巖瀨惠意有所指。
跡部的父母是AB戀,那是因為作為繼承人的跡部瑛子是Beta,但到跡部景吾這里就不一定了,他是alpha,家里的長輩自然還是會偏向于他和一個Omega結婚的。
能接受beta,不代表他們不希望那個另一半是Omega,這不矛盾,作為繼承人的跡部景吾總會有壓力,只是大與小的問題。
“有些beta是能生育,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能呢。”巖瀨惠有些好奇,“這樣你也會堅持?”
跡部雖然一早就知道,但聽到他這么說,還是有些興奮。
看吧,果然——
巖瀨惠這種人對戀愛的所有設想,都是沖著結婚,沖著在一起一輩子去的!
和alpha談戀愛,對beta來說太簡單了,可以將對方揮之即來,又揮之即區,喜歡時哄著對方和自己一起開心,不喜歡了又可以拍拍屁股,毫無牽掛的離去。
大多數和alpha談戀愛的beta都是抱著玩玩兒的心態。
但是巖瀨惠的謹慎都是處于長遠考慮。
正好,他也是。
“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因為高興,跡部居然又拿起酒杯喝了起來,“現在早就可以人工培育了,你喜歡小孩兒的話,我們到時候可以人工培育,想幾個養幾個,怎么,還會在這方面擔心成本么,我又不缺錢。”
家庭生活又不是工作,但跡部把養孩子說的也太輕松了點,雖然他沒有這個意思。
“你不喜歡小孩兒的話,我們可以不要啊。”
“啊?”
“反正老頭和我媽還年輕,他們喜歡的話可以再生——哦,不過多半也得人工培育了。”跡部說得輕松,因為市面上昂貴且難有的胚胎人工培育對他來說完全稱不上負擔。
巖瀨惠只覺得這家伙爽朗過頭了。
“養小孩兒哪有你說的那么輕松……算了,你在家真的不會有壓力么。”他伸手試了試跡部的臉,這家伙喝的臉已經開始發燙了。
“不會,他們不管這些,一個家里最重要的事,不就是孩子幸福就好了么。”跡部俯下身,他們坐的距離不知不覺中已經很近了,現在更是進一步拉大,他一低頭,就能在咫尺間看的巖瀨惠眼睛里的景色。
那汪藍色里有他。
不過姿態好像不是很華麗,跡部感覺自己頭隱隱有些暈了。
唔,這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你好歹對本大爺有些信心,跡部景吾怎么可能是會說大話的人。”可能是酒壯人膽,也可能是他現在腦子真的逐漸不清晰了,跡部說著就把頭靠在了巖瀨惠頭上。
下一刻,整個人身子也倒了過去。
如果巖瀨惠有個較弱無力的身體,現在估計都被壓得連人帶跡部一起翻下了沙發,一整個狼狽。
“本大爺還不至于有一天受信息素控制,沒頭沒腦的標記了某個Omega,你以為我這么多年怎么熬過來的?”
巖瀨惠能感覺到跡部的聲帶和胸腔都在震動。
“不過……”跡部有些遲疑,“你真不能生?你查過?你沒事查那個干什么?你是因為想到和本大爺的未來去查的,還是和不知道哪個野Alpha去查——”
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巖瀨惠直接伸手擋住了這家伙喋喋不休的嘴巴。
他聽得都要頭大了。
“不知道,沒有,只是自己覺得。”隨后他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想。”
跡部贊同地點了點頭:“沒事兒,我也不想。”
他覺得懷孕生子太傷身體了,就是話說出來有些歧義。
巖瀨惠只以為他是在順勢安慰自己,alpha本來就不能生孩子吧。
跡部很開心,雖然沒有鮮花和鉆戒,還沒有進行浪漫的告白,但事說開了就好了。
就像現在,巖瀨惠完全沒有抗拒他的擁抱,只是有些拘謹,可愛的像第一次被人摸腦袋抱在懷里的小狗,完全不知所措。
“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他把腦袋靠在了對方的肩上,目光所及的不遠處,就是每個alpha們都會執著的部位。
“什么。”巖瀨惠想不通能有什么不好的事。
“我今天喝酒了。”
“喝酒又怎么了?”
“喝酒就沒辦法吃藥了。”
藥?
“什么藥,你怎么了?”巖瀨惠作勢要去摸他的額頭。
這家伙最近也沒有哪兒在發炎啊。
“控制易感期的藥。”
第43章 第 43 章
很多藥都不能喝酒一起服用, 比如前幾代頭孢,又比如alpha抑制易感期的藥品。
聽到跡部的話,巖瀨惠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很好, 并沒有發燒。
現在看起來沒問題。
“藥效一般至少能管24小時的吧。”他問。
“嗯。”跡部答應了聲, “怎么了。”
“你現在差不多是易感期后期,藥效時間會長一些,一晚上不喝問題不大。”巖瀨惠說得冷酷無情, “等你明早酒勁兒過了喝吧, 到時候來得及, 影響不大。”
他的回答堪稱銅墻鐵壁, 有可以說是冷漠無情——要是他和一個Omega這么說, 簡直可以被掛到網上讓大家痛罵個三天三夜了。
但跡部景吾是alpha,就算發到網上也不會有人同情。
極端點的,或許還有人罵易感期不好好吃藥,為難beta,簡直畜生。
畢竟beta可沒Omega那么的“柔軟”、“柔韌”。
他從鼻腔中悶哼了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沒多說什么,但腦袋還是壓在巖瀨惠的肩上。
兩人就這么靜靜坐著, 過了一會兒, 巖瀨惠才拍了拍他的背:“你要靠到什么時候。”
“再等一會兒。”
“等一會兒是多久,我肩膀要麻了,我要去洗澡。”
豪華套間有豪華套間的好處,比如巖瀨惠開始還對著這個奢華的三層“loft”感到忐忑, 現在他已經完全愛上了里面的按摩浴缸。
半開放式露天,瀕臨海景, 又是私密空間,不會被外人看到,簡直不要太舒服。
他現在每天晚上都會去泡很久。
跡部對這個功能也很滿意,畢竟這是其他房間沒有的特色,但是——浴缸的實際使用和他想得有些不太一樣。
雖然他倆體型都有些大,但那個按摩浴缸本身就是按雙人設計的吧。
于是,這次在巖瀨惠拿著換洗的浴袍往客廳的私密陽臺走時,跡部癱坐在沙發上,任由浴袍的領口敞開,頭偏向了他。
并發出赤裸裸的邀請:“我和你一起洗吧。”
但他被巖瀨惠直接拒絕了。
“不要。”今天沒有游泳的秘書只是想一個人好好泡個澡而已。
跡部景吾之心,人盡皆知,真和他一塊泡澡了,還能真的只是泡澡嗎。
巖瀨惠可以相信跡部景吾的話,但他不相信處于易感期的跡部景吾的鬼話。
他雖然沒什么實戰經驗,但也算是博覽群書,網上快速沖浪的黃金選手,知道alpha的一些話不能信,就像他們說的什么只是蹭蹭不進去,絕對不會動手的,肯定會輕一點的——如果真的說話算話,怎么會有那么多小O被騙。
跡部哪里知道小說和情感頻道看多了的巖瀨惠的心思,他皺起眉頭:“嗯?為什么,本大爺是什么很臟的東西嗎。”
“你不是都洗過澡了么。”巖瀨惠問。
跡部一向都是一回到房間,先洗澡再工作的。
“洗澡又不是泡澡。“跡部回答的理直氣壯,”本大爺今天還沒泡澡呢。”
他確實有每天泡澡的習慣。
“這樣啊。”巖瀨惠點點頭,在跡部突然亮起的眼神中,狠心關上了陽臺門,“不可以哦。”
說的好像哄孩子一樣。
沒等跡部跑過去敲門,他又把門推開,探出一個腦袋:“你回房間待著,別在客廳待。”
因為要看海景的緣故,有按摩浴缸的私密陽臺和客廳的之間的推拉門是透明玻璃的,也不知道是房間設計者的惡趣味,還是服務員的疏忽,又或是跡部的示意,巖瀨惠見推拉門的里側明明有窗簾盒,卻沒有窗簾。
如果要在外面泡澡,里面的人只要稍轉角度就可以把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影響也不大,因為窗簾在里面,如果有人真的想看,也可以在里面把窗簾拉開。
所以這幾天巖瀨惠泡澡的時候,跡部都是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但今天這家伙卻絲毫沒有要挪窩的意思,還是慵懶的癱坐在沙發上。
見他不動彈,巖瀨惠也懶得搭理,他只想好好泡個澡然后回房間美美睡上一覺。
不過明天要干嘛?自己去游泳的話也不合適,但一個全是吃喝玩樂的郵輪上有什么適合約會的項目嗎?
巖瀨惠想了半天,感覺也就那個能升到高空的北極星還有些約會的意思。
不過到后天就好了,他們可以登陸一個小島,猜猜沙灘趕趕海什么的。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完全沒注意到客廳的動向,等他脫了上衣,正脫褲子時,一個抬頭,真好和跡部景吾的眼睛對上。
剛剛還癱在沙發上45°角仰望天花板吊頂的alpha,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側過身子,斜撐著頭,直勾勾地正視著這邊,好像他不是在看別人換衣服,而是在認真欣賞海景,眼神正直又肆無忌憚的讓巖瀨惠懷疑自己其實是個透明人。
無數次比賽都在數千觀眾面前脫衣服脫得只剩泳褲的巖瀨惠:“……”
怎么辦,他還是不能做到無視啊。
他故作兇狠的瞪了跡部一眼,見那家伙毫無反應,只好咬著后槽牙,悶著氣脫掉了褲子,穿著內褲就跨步進了浴缸。
饒了他吧,他以前是游泳運動員,不是什么奇怪的特殊題材演員,他可做不到在別人的目光下能直接脫得□□。
浴缸太淺,巖瀨惠不能整個人躺進水里,他只好像在外婆家一樣低頭把自己埋進去,水隔絕外部一切聲音之后,他才能在那份寂靜中找回一些理智。
身下的幾天怎么度過,怎么和跡部相處下去,怎么能習慣對方的那種目光……額,情侶談戀愛的話應該做什么?
小說里好像總是在一起后就是滾床單和生孩子養孩子了,現實里肯定不會那樣的吧!
想了半天沒個結果,巖瀨惠猛地把頭從水里拔出,用手將濕掉的頭發向后捋去,就看見跡部坐在浴缸邊打量著他,眼睛里還有幾分好奇。
“你來干什么?”他若無其事地問,心里有些警惕。
他上次是見識到了,易感期的alpha一定會很可怕。
跡部也不愧是alpha中的alpha——巖瀨惠甚至都不用去搜,在見識到真家伙后,他只覺得有些事一定會讓屁股開花的。
他到現在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但跡部不這么想。
“嗯?本大爺過來看看自己的男朋友有什么不行的。”
男朋友?
“誰是你男朋友。”巖瀨惠說著把浴球扔進了浴缸里,這種自己衣冠不整,對方卻慢條斯理的差異讓他有些別扭。
明明在游泳池里不會有這種感覺。
“你啊。”跡部向前傾著身子,好像下一刻就要倒進來,“鮮花、美酒,都是有的,好吧,朗姆不算什么美酒,屋子里的玫瑰也沒有放在人身邊。”
“不過我覺得,現在是個好機會,我想把這個給你。”說著,他從身后掏出了一個絲絨的戒指盒。
看起來是蓄謀已久,郵輪上雖然有免稅店,但巖瀨惠知道,以跡部的眼光,是絕對看不上這上面的東西的。
就是這個時機不太好,兩個人一個穿著松垮的浴袍,一個……和什么都沒穿沒什么區別。
“用得著這么著急么。”巖瀨惠感覺有些好笑,“我又不會跑。”
“而且這地方也插翅難飛吧。”
“難說,說不定你洗完澡就后悔了呢,像電影里一樣跳船直接游回悉尼。”跡部相信巖瀨惠是有這實力的,他示意他把手拿出來,自己給他把戒指帶上。
巖瀨惠搖了搖頭,說在這兒戴對戒指不好,又是水又是化學藥劑的,會損失戒面。
“你打開讓我看看吧。”
聽起來是答應了。
“洗完了記得戴上。”跡部邊說著邊打開戒指盒。
本來還在點頭的巖瀨惠,在看見戒指的那一刻,期待的心情變得沉重,有點后悔自己答應了跡部的請求。
不是他后悔在一起,而是——那枚戒指有點太浮夸了。
海洋之心。
那枚基德盜取失敗,被跡部拍下的海洋之心。
“這東西就得在大海上送給你。”看著眼前藍發藍眼,猶如海洋之子的愛人,跡部只覺得自己是個天才,“本大爺的想法果然絕妙——喂,你這什么表情?不喜歡?”
在巖瀨惠準備開口時,他眼睛危險的瞇起:“可別說是太貴了,不敢收。”
真的覺得太貴重了的巖瀨惠:“……”
“有點吧……我主要覺得。”隔著距離仔細的看了看,生怕把水弄到戒指上,“這東西也沒法每天戴吧,太招搖了,丟了怎么辦。”
聽到他的話,跡部一愣,隨后忍不住嘴角勾起,弧度也越來越大。
這家伙是一泡水就呆么,剛剛的聰明勁兒哪兒去了。
別人每天戴的都是素圈的結婚戒指,誰會把紀念戒指每天戴在手上呢。
不過……
“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啪”的一下合上戒指盒,空著的手低到浴缸的側邊,整個人俯了下去,直直壓著巖瀨惠的臉,兩人距離挨得極近。
他和水面挨得也很近,好像只差一點,就要整個人跌進來。
巖瀨惠新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不怕跡部擠進浴缸有什么事兒,戒指也掉進來就不好了。
跡部顯然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是像玩兒逗貓棒一樣,把戒指盒高高舉起,然后在巖瀨惠抬眼向上看出的間隙,向那兩片因酒精而艷麗了不少的唇瓣襲去。
“唔!”
他的力道不小,哪怕觸感柔軟,巖瀨惠還是忍不住因突入襲來的撞擊發出一聲低呼。
但這顯然娛樂到了有意為之的alpha。
沒有不清醒的意識,沒有抵觸和安慰,這次,他有充足的時間和耐心去品嘗。
第44章 第 44 章
巖瀨惠的唇珠很飽滿, 幾乎只要吻上去,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形狀,而在摩擦與吮吸后, 它的形狀也隨著紅腫愈發飽滿起來。
很漂亮, 是和他眼睛完全不同的鮮艷。
看著自己的杰作, 跡部很是滿意,甚至還用因為長期持拍而留下粗糙繭子的指腹揉了揉那張唇瓣。
然后就被它的主人一巴掌給打了下來。
雖熱對水下換氣熟練自如,但巖瀨惠在這方面似乎沒什么天賦, 哪怕不是第一次“接吻”, 他還是不得換氣要領, 本來是個浪漫的事, 他卻感覺和練習閉氣一樣麻煩。
跡部這家伙怎么那么熟練?
他瞪向興致勃勃的某人, 卻想不到現在只剩下一片水汪汪的眸子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反而像是貓咪生氣撒嬌的眼神。
“怎么了?”跡部問,“不滿意?”
他低頭作勢要再來一次。
巖瀨惠這次沒再顧及,直接用濕漉漉的手撐住了他的胸膛,以示自己的拒絕。
“戒指。”
哦,他還在擔心這東西呢。
跡部看著手里的絲絨盒子, 因為這東西搶了巖瀨惠對自己的關注度感到不滿,又覺得對方這么在意戒指, 也是對他們這份感情的在意。
突然有了種詭異的滿足感。
“這東西啊。”他把戒指拿近, 在巖瀨惠的面前晃了晃,果然看的眼前人的眼珠也跟著它一起轉動。
“在這里確實不安全。”跡部再一次把身體壓低,他的手臂很穩,不會因為一時的支撐感到疲憊。
兩人的臉離得很近, 彼此的呼吸鋪灑在對方的鼻息之間,他用鼻尖蹭了蹭對方的鼻尖, 親昵地說:“那我們換個地方吧。”
意圖太明顯了。
更別說巖瀨惠基本沒享受個什么按摩,現在只想把澡泡完,根本不想挪窩。
“不去。”
“去呀。”跡部的語氣很甜膩,甜的不正常。
這種傲嬌的生物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巖瀨惠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有些熱。
“……你發燒了?”
“不,只是易感期。”跡部一點沒有要為郵輪服務員打算的意思,本來沾染潮氣的浴袍因為他的動作直接被打濕——這家伙直接倒向了水里。
好在有巖瀨惠接著他,只是側邊身子泡了進去。
“我的易感期比較長,畢竟它不怎么來。”他慢慢輕吻著,從鼻尖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了眼睛,“所以——”
“現在不是你說的晚期,是中期。”
正是情緒最敏感的時候。
“藥效可能管不到明天了。”不知什么時候,又從太陽穴輕吻到了耳廓。
跡部只說換個地方,又沒說是什么地方,但巖瀨惠不用腦子都能猜出來,這家伙說得是床。
這個套房的主臥沒有主人,跡部破天荒住在了一樓書房旁邊的臥室里,上船第一天巖瀨惠就去主臥看過了,哪兒放的是張圓形水床,四件套風格和房內的布置風格一樣,都是紅色系的浪漫風格。
很符合跡部大少爺的華麗審美。
如果不是在郵輪里,巖瀨惠還以為自己誤入了情侶酒店。
雖說兩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但他還真沒想到這家伙這么……迫切?
“走吧,沒有水也正好給你戴戒指。”呼吸擦過他的耳廓,跡部的唇珠觸碰著他的耳垂,之間的牙齒也躍躍欲試的想輕咬一二。
巖瀨惠推開了他的腦袋。
游泳的人手比打網球的要細膩許多,但也談不上光嫩,畢竟長期接觸訓練器材總會留下些東西,可跡部還是覺得他的手像羽毛一樣輕撓著自己的臉龐,帶來一陣癢意。
唔,畢竟都快被水磨得沒指紋了。
巖瀨惠捏起跡部的下巴,果然,這家伙的臉已經開始泛紅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易感期的作用,還是酒喝多了。
“你們alpha果然是壞東西。”他說。
巖瀨惠有些后悔,早知道就給跡部多喂點酒了,只要酒精攝入的足夠多,男性就沒辦法用小頭控制大頭,alpha也不例外。
他就可以擁有一個安慰舒坦的夜晚。
但是……
“算了。”他有些泄氣。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反正都是早晚的事。
隨著“嘩啦——”一聲,巖瀨惠從水中戰起,拿過一邊的浴袍裹到了身上。
他像是沒看到跡部赤裸直白的眼神一樣,直接跨出了浴缸,悶聲說:“走了。”
但跡部還是不滿意。
“你走錯房間了,主臥在那邊。”
“我才不要去那個房間。”
“那把你房間弄亂后,你晚上住我房間嗎?”其實這樣也不錯。
“……這不是房間還有很多嗎!”
“行吧。”
巖瀨惠存著一絲僥幸心理,覺得或許跡部這家伙的易感期沒有之前那么厲害,起碼現在還有交流的理智。
這一點也被他認證了,不管是親吻還是擁抱,跡部都充滿了耐心,就連撫摸也不像之前那樣急不可耐。
或許還是藥效還是有起作用,他這么猜測。
只是他還是會有種不真實感,這種感覺在那枚藍寶石戒指戴在他的手上后達到了頂峰。
他這算是……真的和跡部在一起了?
好像兩人也沒說過我愛你什么的。
“嘖,有些小。”跡部他在他的背上,把他抱在懷里,手把玩著他的手指,細細端詳著白細手指與戒指的搭配。
巖瀨惠有些懷疑人生:“這還小么。”
“怎么不小,本大爺的愛人當然配得上最好的。”跡部低頭吻了吻他的頸窩,易感期的alpha格外粘人,“訂婚時買個更大的。”
還要多大?
不,要訂婚么?
巖瀨惠腦子里一團漿糊,但他開口,說出來的卻只有一聲驚呼。
“你唔——!別動哪兒!”
Alpha是很壞的生物。
尤其是易感期的alpha。
此時的他們早就拋棄了所謂的人倫道德,擁有的只是繁衍的本能,或許在捕捉獵物時才會有耐心去偽裝,披上一層文明的外衣。
只要獵物掉進他們的陷阱,他們就會撕去所有偽裝。
哪怕跡部的前戲很足,動作也很溫柔,但巖瀨惠還是感到了不小的痛楚。
他忍不住抓緊了身上人的頭發,抱怨著書上和網上都是騙人的。
“現在哪兒是想別的事的時候。”像是懲罰一樣,跡部舔咬著他的唇,加重了力氣。
巖瀨惠懶得理他,只是不滿的哼哼了幾聲。
但很快,原本還算中氣十足的不滿就變成了快要失去意識的細微呼喚。
“唔,等等……”
“慢點混蛋……”
海上巡游總是顛簸的,尤其是遇到暴風雨的時候。
大海波濤洶涌,郵輪在晃,床在晃,吊頂的燈在晃,身上的人和自己也在晃,巖瀨惠只覺得自己是一葉小舟,飄搖在水面上,根本找不到岸。
他迷路了,哪怕沒有船,也不知道朝哪個方向游才是岸。
在陷入夢鄉的前一晚,他還在擔心,這種狼狽的樣子,或許明天是沒法游泳了。
但事實證明他多慮了。
第二天、第三天、甚至是第四天……他也不記得到底有多少天。
易感期的alpha總是敏感脆弱,又活力滿滿的。
主臥、副臥、他們的房間,乃至那個按摩浴缸和書房,等巖瀨惠終于能睡個好覺時,他突然發現已經沒地方可以睡了。
這幾天充滿占有欲的alpha自然不可能允許服務員進來收拾東西,船艙里只有一片狼藉。
不,或許唯一的凈土就是沒被跡部禍害的兒童房。
巖瀨惠趴在下鋪,因為經常鍛煉所以不覺得肌肉酸痛,但還是有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還有某個部位也很難受,他用被子捂著腦袋悶頭大睡,裝作聽不到外面服務員來打掃的聲音。
他的名聲,他的面子,他的所有榮光,都在今天消失殆盡!
比起巖瀨惠的萎靡不振,跡部整個人堪稱容光煥發,一番洗漱過后,就連那頭金發都比平時光亮耀眼了許多。
巖瀨惠忍不住懷疑這家伙是什么吸人精氣的精怪,不然怎么會……
他接下來幾天都不想再看見跡部的那張臉了。
但到飯點時,跡部一叫,他還是慢吞吞地挪了出去。
他太餓了。
他伸手虛虛的量了量大臂的肌肉,總感覺自己肌肉都要被餓掉了。
“現在幾號了啊。”他一邊大口吞著牛排,一邊問,整個人還是那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樣子。
“嗯,現在……”跡部看了眼時間,有些心虛地別開眼,“明天還是海上航行,后天登陸……”
“第三個島嶼。”
巖瀨惠:“?”
“你說第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