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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望

    他倚著窗戶一動不動, 沈清靈變得不自信,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好看嗎?”

    “好看。”他瞇了下眼睛, 走過去幫她整理衣領(lǐng)子和領(lǐng)帶,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端詳她的新裝扮。

    她正氣端莊的樣子反而激起他的逆反心,輕笑一聲, 玩世不恭地開腔:“不穿更好看。”

    沈清靈紅著臉拂開他的手, “你調(diào)戲警察?”

    “什么警察, 你別入戲太深,你是我老婆, 說點(diǎn)情話怎么了!

    “這算什么情話?”

    “調(diào)情。”

    “……”

    沈清靈想不通他哪里學(xué)來那么多調(diào)戲人的話,莫非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準(zhǔn)備完這些, 他們分頭行動。傅言臻和替身去演戲,沈清靈和警方坐在監(jiān)控室看監(jiān)控, 部分便衣警察在盯梢。

    *

    沈家, 沈哲輝因?yàn)橥顿Y失敗大受打擊, 訓(xùn)了沈擇川一頓, 沈擇川再三和他保證做好調(diào)研不會虧錢,結(jié)果卻是虧得一點(diǎn)不剩。

    父子關(guān)系高度緊張,像一根繃緊到極度的弦, 一不小心就會斷裂。

    沈擇川咬著后槽牙, 隱忍著一言不發(fā), 沈哲輝放話,“這些天你就不要去公司了, 先好好反省自己吧。”

    沈擇川從書房出來,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沒有開門,就在門口站著。十分鐘后,書房傳來開門的動靜,沈哲輝下樓出門了,他下午兩點(diǎn)要去公司開會穩(wěn)住大局。

    一切都在他的計(jì)劃之中,沈擇川轉(zhuǎn)身去走尤璐的房間,敲她的房門。

    尤璐也被公司的事影響到,沈哲輝這兩天徹夜難眠,她跟著在旁邊安慰,費(fèi)了不少心神,沈哲輝去忙工作她才躺下休息。

    她的睡眠不是很好,敲門聲輕易把她吵醒,她扶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坐起來,聽到門外的聲音:“媽!

    她不想讓兒子等,馬上下床開門,沈擇川走進(jìn)來,迅速把門關(guān)上!皨,我訂了去美國的機(jī)票,下午五點(diǎn)起飛,我們走吧!

    “時間緊迫,行李隨便收拾點(diǎn)重要的,其他到那邊再準(zhǔn)備!

    尤璐不解:“為什么,你要拋棄你爸嗎,因?yàn)樗窘?jīng)營不順?”

    “他不是我爸,他是我繼父。”他無論怎么努力,都難以取得沈哲輝的信任,那個男人只愛自己,他哪怕拿到公司實(shí)權(quán)也要生存在沈哲輝的壓迫之下。

    “即使是繼父也是花心思培養(yǎng)你的人,而且到了美國我們要怎么生存?你要從頭開始?”

    “我們有足夠的錢!

    他這么篤定,尤璐心里不安,突然生出一個驚人的想法,“你哪來那么多錢,公司虧損的項(xiàng)目賬款不會是……”你聯(lián)合別人做的局?

    “是我做的,所以我們得趕緊走!

    停留越久風(fēng)險越大。

    尤璐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氣,險些摔倒在地上,沈擇川扶住了她。

    “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是犯法的!庇辱磻岩勺约菏遣皇悄鐞鬯^頭,導(dǎo)致他什么都敢做,她愧對沈清靈,沈擇川對沈清靈的壓迫她選擇視而不見,卻沒想到反而致使他的內(nèi)心更加扭曲,無法無天,早知道就不應(yīng)該接他過來這里生活。

    “別說這些了,趕緊收拾東西。”

    “我不走。”她坐到床上,企圖以這種方式來抵抗。

    “那我留下來陪你。”

    尤璐聽到這話更心慌,他留下來隨時都有被查到的危險,他這是在堵她會不會心疼他。

    沈擇川堵對了,尤璐不可能放任他不管,只能跟著收拾行李。

    他們在三點(diǎn)半到達(dá)機(jī)場,輕裝上陣,只帶了一個行李箱,里面都是證件和一些重要物品。尤璐在候機(jī)廳坐立不安,總覺得今天會有事。

    沈擇川給她接一杯熱水,“喝點(diǎn)吧!

    兩個高大的男人向這邊走來,在他們面前停住,拿出證件,“你好,我們是警察,沈擇川先生,請你跟我們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t

    尤璐手里的水杯掉落在地上,水灑了一地。

    *

    他們的計(jì)劃很成功,綁匪上套想要綁人,警察緊隨其后,把所有嫌疑人捉拿歸案,所幸沒有人員傷亡。

    審訊室,警官沒費(fèi)什么時間審問,嫌疑人就供出幕后主使,是沈澤川。

    沈清靈聽到這個名字一點(diǎn)都不意外,離家太久,把這號人物落下了。

    沒想到沈擇川倒是對她念念不忘,也不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恨,還要托人過來抓她。

    傅言臻佩服她這家庭關(guān)系,難怪她想逃離,不僅有個甩手掌柜的爸,還有喪心病狂的繼兄。

    “你能健康長大真不容易,沒長殘也是心理強(qiáng)大。”傅言臻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慰,眼底滿是心疼,那些年缺失的愛,他會加倍補(bǔ)償給她。

    被他這樣夸著,沈清靈也覺得自己有些了不起,本來還覺得是很平常的事,都已經(jīng)挺過來了。

    這時,傅言臻接到一個電話,是謝遲的主治醫(yī)生打來的,“喂。”

    “謝遲醒了,你快來看看吧!”

    傅言臻愣了一下,壓抑著心中的驚喜,“我馬上過去!

    沈清靈見他著急的樣子還以為出什么事,“怎么了?”

    傅言臻拉著她走,“謝遲醒了,走吧!

    “等下,我換個衣服。”穿警服過去不太好,沈清靈快速去洗手間換回自己的衣服。

    兩人匆匆趕到醫(yī)院,謝遲剛醒,肢體使用熟練程度還沒完全恢復(fù),床頭被調(diào)高,他斜躺在床上,眼神還算清明。

    醫(yī)生和他說他車禍后在這里躺了十年,他完全沒有感覺,像是睡了很長一覺,中間偶爾會做夢。

    傅言臻和沈清靈從門外走進(jìn)來,主治醫(yī)生充當(dāng)他們溝通的中間人,也是在檢驗(yàn)謝遲恢復(fù)得怎樣,指著傅言臻問謝遲:“你應(yīng)該還認(rèn)識他吧?”

    “認(rèn)得!敝x遲打量傅言臻,太久沒使用語言,不好控制語氣,有些高冷,“你都長這么大了。”

    長高了,也成熟了,看起來比他還能扛事,不再是那嬌滴滴的溫室花朵了。

    傅言臻要是聽到他心中的比喻準(zhǔn)會翻白眼,然而他沒有讀心功能,聽謝遲說認(rèn)得他,還有些感動,這十年沒白守!罢l讓你躺這么久,我現(xiàn)在比你高!

    主治醫(yī)生和謝遲說過他這十年的治療情況,以及傅言臻的付出和照顧,謝遲都放在心里,容忍他臭屁的小驕傲,看向他旁邊的女生!八钦l?”

    傅言臻給他介紹:“沈清靈,我老婆!

    謝遲對沈清靈有印象,他的記憶完好無損,車禍那天的場景歷歷在目,她是坐在對面車上副駕駛的女孩。

    他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老婆?”

    誤會

    傅言臻和謝遲相處久了, 能輕易解讀他的動作表情,他這個樣子就是不滿意,尋思著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在里面, 難不成他是記恨沈清靈坐的車撞到了他?

    任誰被撞了在床上躺十年都會不開心,傅言臻盡量移開他的關(guān)注點(diǎn), “嗯,你身體感覺怎樣, 有沒有不舒服?”

    沈清靈感覺氣氛不一樣, 謝遲問話時氣氛凝固了一瞬, 都是車禍?zhǔn)芎φ,他的病情是最?yán)重的, 她被討厭也不是沒有道理。

    謝遲活動手腳,試著坐起來, 手腳仍然乏力,上半身離開床鋪不到兩厘米, 又重重地跌回去。

    醫(yī)生制止他的動作, “好了, 你這才剛醒, 活動這事急不來,我后面會給你安排康復(fù)訓(xùn)練,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

    謝遲試完這些才回答傅言臻的問題, “身體狀況就是這樣, 沒有不舒服, 睡久了很精神!

    窗外有陽光照進(jìn)來,落在窗臺上, 是燦爛的金黃色。謝遲對陽光和室外無比向往,“誰能推我出去走走?”

    傅言臻:“我來吧!

    醫(yī)生讓護(hù)士把輪椅推過來, 護(hù)士很忙,需要時間耐心等待。

    沈清靈不打算跟著過去,沒有需要她發(fā)言的地方,她和傅言臻說:“那我先回去了。”

    傅言臻:“我送你出去,順便把輪椅推過來!

    出了病房,兩人朝電梯口走去,沈清靈發(fā)愁說:“怎么辦,謝遲好像不喜歡我?”

    傅言臻沒當(dāng)一回事,“問這個干嘛,你想和他結(jié)婚?”

    沉悶的氛圍被他打破,沈清靈拍打他的手臂,他明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不要摳我的字眼!

    “沒事,他不是這么小心眼的人,以后會好的!

    沈清靈當(dāng)他是在給她保證,輕松下樓去了!拔一丶业饶!

    “嗯!备笛哉榘阉瓦M(jìn)電梯,去取輪椅帶回病房,推謝遲下去呼吸新鮮空氣。

    院子里的樹木只剩下軀干和樹枝,葉子都掉光了,草地光禿禿一片,好在今天天氣晴朗,倒也不是那么荒涼,冬天的陽光打在身上不會熱,謝遲的皮膚很白,手上血管清晰可見,在光線充足的室外更明顯。

    他端詳自己的手臂,“沒想到我也有這么白的時候。”

    他沒出車禍前到處打工,皮膚被曬成小麥色。

    傅言臻顧忌他是個病人,話都往好里說:“這是別人防曬多久都得不到的效果!

    “躺十年也一樣的!

    “別說這個了,醫(yī)生說你恢復(fù)情況很不錯,不久就能出院,有什么打算?”

    謝遲看著天空,用手擋住刺眼的光線,再往上是傅言臻清晰的下頜線,還有低垂的雙眸,他回正視線,“能有什么打算,目前都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他也沒有什么掛念以及掛念他的家人,落腳的地方就是家。

    傅言臻:“我?guī)湍惆才艂住處吧,手上的空房子多得是。”

    謝遲不和他客氣,“可以,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應(yīng)該不麻煩。”

    傅言臻顧及他孱弱的身體,曬久了把他推到走廊處避一下陽光,沒怎么請求過人,磨磨蹭蹭地說道:“清靈她不是故意的,車禍她無法控制,你別記恨她。”

    他替她辯解,謝遲卻認(rèn)真起來,“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傅言臻不解,“你又為何篤定她是故意的?”

    “我在拐彎處見到他們的時候,猛踩剎車打方向盤,他們沒有任何動作,直直朝我們撞來,哪怕有一點(diǎn)躲避的動作都不至于車禍如此慘烈,所以我猜他們早有預(yù)謀!

    “她還和你結(jié)婚了,不會是制造什么車禍偶遇,互相救贖的情節(jié)吧?”

    謝遲一步步推理,前面說的還很有道理,后面那些傅言臻只覺得他狗血電視劇看多了,“不是你猜測的這樣。”

    傅言臻把他和沈清靈精彩的愛情故事整理起來,井井有條地敘述了一遍,沒有跌宕起伏的情節(jié),只有逐漸靠近的兩顆心。

    謝遲聽完,放下了對沈清靈的猜疑,傅言臻能坐到繼承人的位置,基本看人的眼光還是要有的。不過,當(dāng)時車上坐著的不止有她!八緳C(jī)開車的操作很可疑。”

    屁股決定腦袋,利益要是不一致,想法也不會互通,她不一定知道司機(jī)想做什么。

    傅言臻也是這樣覺得,陳宇明有前科,沈擇川對沈清靈的怨念很深,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

    傅言臻把陳宇明約出來,司機(jī)過去接陳宇明,目的地卻不是醫(yī)院,而是咖啡廳。

    司機(jī):“下車吧!

    陳宇明不知所措,“這里嗎,不是要去醫(yī)院?”

    司機(jī)也不清楚,他就是開車的:“傅總在里面等你,進(jìn)去吧!

    陳宇明半信半疑地走進(jìn)咖啡廳,傅言臻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人不多,再加上他的氣質(zhì)長相很顯眼,陳宇明很快找到他。

    “傅先生,為什么約我來這里,不是去看謝先生嗎?”

    “他醒了,剩下的康復(fù)治療不勞煩你參與!备笛哉槭疽馑梢渣c(diǎn)咖啡。

    陳宇明哪有心思點(diǎn)單,謝遲醒了,就意味著有些事可能暴露,“不用點(diǎn),我不愛喝咖啡,那您找我來的目的是?”

    傅言臻沒有太多時間和他浪費(fèi),開門見山地說道:“你開車轉(zhuǎn)彎后見到對向駛來的車卻沒有作為,是有意制造車禍嗎?”

    不知道是不是咖啡廳的暖氣太足,陳宇明渾身彪汗,否定說:“不是的!

    “那是為什么?”

    他又說不出什么話來了,傅言臻就猜到他心里還藏著事,“說吧,沈家就要倒了,沈擇川還在警局,沒人護(hù)得住你,坦白從寬。”

    陳宇明內(nèi)心掙扎了很多遍,他臉上爬滿皺紋,比同齡人t多不少白發(fā),這十年生活優(yōu)渥,他卻一直生活在愧疚里,每花一筆錢都在提醒他的罪過,或許這次是上天給他坦白的機(jī)會。剩下的日子不管身在何處,他至少心里不用受罪。

    “剎車失靈了。”

    傅言臻抿緊嘴唇,聽他繼續(xù)說道:“沈擇川干做的,他想收拾掉沈清靈小姐,事后為了掩人耳目用孩子威脅我閉嘴,當(dāng)然也給了我一筆錢!

    車子側(cè)翻,人從車?yán)锍鰜聿痪茫嚤阕匀急,等火勢被大雨滅掉,只剩小部分車身殘骸,證據(jù)無從搜尋。

    可惡的是,這案子結(jié)案已久,也沒有物證,很難翻案。沈擇川派人綁架沈清靈,沒有得逞以及造成實(shí)質(zhì)傷害,還不足夠讓他進(jìn)去。

    *

    沐星游戲工作室的一名員工做手術(shù)住院,全體員工過去看她,沈清靈休假沒趕上大部隊(duì),自己找個時間過去,在花店買了一束康乃馨,抱著去住院部。

    工作日醫(yī)院人不多,有一輛電梯前只排了一個穿病號服的人,沈清靈走過去,站他旁邊,隨意往那人臉上瞥一眼。

    熟悉的面孔,居然是謝遲。

    他還戴了一頂毛線帽,她看背影沒認(rèn)出來。

    沈清靈還不知道要如何和他相處,臨時走掉又顯得很刻意,她把半張臉縮進(jìn)圍巾里,捧緊手里的花。

    她的余光注意到謝遲也看了她一眼,他沒有說話,可能是不想理她。

    沈清靈尷尬站著,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fā)。

    今天的人流是真的少得可憐,電梯從十八樓下來,打開門,排隊(duì)的也只有他們兩人。

    謝遲先走進(jìn)去,沈清靈隨后,腳跟灌鉛一樣,步履緩慢沉重。

    她祈禱著電梯門關(guān)上之前還能有第三個人進(jìn)來緩解氣氛,但是沒成功,電梯門關(guān)上最后一絲縫隙,緊緊閉合,封閉空間里只剩他們兩個人。

    沈清靈深吸一口氣,盯著電梯樓層滾動的數(shù)字看,能不能再快一點(diǎn)。

    耍嘴

    謝遲做了幾天康復(fù)治療, 他訓(xùn)練很勤,效果也不錯,這是從康復(fù)科回來。身旁的女生進(jìn)來后就沒什么動作, 他說道:“我不喜歡康乃馨!

    沈清靈的視線在花和謝遲身上打轉(zhuǎn),解釋說:“你誤會了, 這個不是給你的!

    “你不按樓層,我還以為你要跟我回病房!

    沈清靈去看樓層按鍵, 只亮了一個鍵, 是謝遲按的, 她太緊張把這事忘了。

    她上前一步去按樓層,這個詼諧的互動緩解她的緊張, 自己都沒意識到松了口氣。

    謝遲緩緩開口:“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是你故意制造的車禍!

    這個誤會可太大了, 搞不好要坐牢的,面對他的道歉, 沈清靈笑了笑, 露出的眼睛彎彎的, “弄清楚就好!

    謝遲:“言臻說你很之前很關(guān)心我的病情, 還配合幫忙治療,謝了。”

    他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沈清靈一時有些不適應(yīng), 明明方才還一副不愛理人的樣子, 她被感謝之后臉上有點(diǎn)熱, “不用謝!

    “以后有事可以找我?guī)兔!?br />
    “好。”

    電梯門開了,沈清靈抱著花出去, 和他告別,“我先去探望病人了。”

    謝遲點(diǎn)頭, 電梯門關(guān)上,留下的花香還在,淡淡的。

    沈清靈看完病人,從醫(yī)院回工作室,配備在她身邊的保鏢被撤掉,司機(jī)留下了。

    司機(jī)車技熟練,開車也比她快,還沒有什么心靈創(chuàng)傷,沈清靈決定還是把開車這事交給專業(yè)的人來做。

    車子停下寫字樓樓下,沈清靈從車?yán)锍鰜,見到林疏羽正在往另一輛車?yán)镞M(jìn),那車的車牌有三個相連的數(shù)字777,她看到它的第一眼便記下,是江祈年的車。

    這兩人又和好了?

    這不是她該八卦的事,還沒等她多看兩眼,那車便并入車流消失在她眼前。

    *

    傅言臻和陳宇明談完,放人走了,他說到做到,不會找陳宇明麻煩,但是對于沈擇川他得花點(diǎn)心思,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席唯這幾天都很忙,母親生日,老太太佛系得很,隨意過就行,她哥非要搞個壽宴慶祝,搞得她也要幫忙籌備,找名單發(fā)請?zhí)?br />
    她抽空給傅言臻打電話,“兒子,收到請?zhí)藳]?”

    傅言臻耍嘴皮子,“什么請?zhí),你要二婚??br />
    “……你能不能想點(diǎn)好的,你姥姥八十大壽弄了個壽宴,你記得來哦,帶上清靈那孩子!

    傅言臻聽舅舅提過這事,姥姥喜歡清凈,常年隱居,吃齋念佛,還真讓他給請出來了。

    “知道了,我會空出時間的!毕以贏市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宴席到場的人肯定不少,他找這個機(jī)會昭告他和清靈的關(guān)系,天下皆知,爺爺就不會老是動歪心思。

    雖然不會動搖他們倆的心,擺著一張苦瓜臉也很煩人,他來先發(fā)制人。

    而且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出席在眾人面前,他得好好籌劃。

    晚上吃完飯,沈清靈在看電視,傅言臻洗完澡出來,把她身旁的抱枕抱起來,坐到抱枕的位置上。

    沈清靈沉浸在劇情里,沒怎么理他。他也不嫌無聊,就這么坐著,盯著她的側(cè)臉看,把電視傳出來的抒情音樂當(dāng)背景音。

    浴室換了新的沐浴露,沈清靈和他用的是同一款,晚香玉混合雪松的味道,他感覺她身上的味道更特別。他湊近去聞,劉海碰到她的臉,癢癢的。

    沈清靈舉手撓臉頰,她跟趕蒼蠅一樣揮手,讓他別煩她。

    傅言臻還就是要黏著她,手臂一伸,用臂彎攬住她的脖頸,把臉埋在她肩膀上吸,她迷人的體香讓他沉醉。

    電視播放到引人入勝的情節(jié),沈清靈正看得起勁,傅言臻的動作奪走了她的注意力,他的頭發(fā)掃過脖子,她敏感的肩膀也跟著發(fā)癢。

    她推開他的臉,自己往另一個方向移動身體,一個小心沒坐住,直接躺了下去,傅言臻被她帶著一起倒下,壓在她上面,抱枕滾落在地毯上。

    這個姿勢更方便傅言臻亂來,四目相對,他先是對著她的嘴唇親了一下,粉嫩且軟乎,很好親。

    沈清靈斥責(zé)他的色狼行為,“我還要看電視,你就不能克制點(diǎn)嗎?”

    傅言臻用手撐著上半身,免得把她壓壞了,還是一貫的厚臉皮。

    “電視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放著大帥哥不關(guān)注,看兩個演員談戀愛,真是暴殄天物!

    他的自信什么時候能分她點(diǎn),她忍不住打擊他,輕飄飄來一句:“演員有新鮮感!

    這難不倒傅言臻,“你要新鮮感?我去研究一下新姿勢!

    他作勢要起身,沈清靈急忙拉住他,生怕他又想出什么來折磨她,她可沒那個精力,“別這樣,我不需要新鮮感,我喜歡熟點(diǎn)的!

    “這就對了!备笛哉橛圃沼圃盏靥苫厝ィぐl(fā)了沈清靈的好勝心,憑什么他可以威脅她,挑釁說:“我是說成熟的!

    成熟這個詞和傅言臻不太沾邊,他除了在事業(yè)上穩(wěn)重點(diǎn),其他方面更偏向我行我素,在別人看來就是不著調(diào),在沈清靈看來有些幼稚。

    傅言臻把手掌放心口上,反問道:“我不成熟嗎?”

    “長相上可能是吧,畢竟年齡到了。”

    傅言臻石化了一瞬,年。齡。到。了……

    還沒有人這樣形容過他,他甚至想過是不是高位坐久了聽不到下面的聲音,直到捕捉到她眼里一閃而過的笑意。

    很好,打擊報復(fù)呢。

    他對著她的臉揉圓捏扁,手感很好,心情舒暢了,“你也不年輕,25了小妹妹!

    她比他小一歲,準(zhǔn)確地說是小一年零7個月。

    沈清靈把自己的臉從他手上解放出來,“干嘛老是動我的臉,你這是家暴!

    “下次打屁股,屁股不好驗(yàn)傷!

    “變態(tài)!

    電視在播廣告,沈清靈徹底沒法看,安心躺著不掙扎了,傅言臻:“和你說件事!

    “你說。”

    “20號我姥姥80大壽,我想把我們的婚姻關(guān)系公之于眾!

    涉及親緣關(guān)系得謹(jǐn)慎些,她還沒見過他姥姥,而且總覺得不太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出風(fēng)頭不好吧,主角是你姥姥!

    拉鋸

    “沒關(guān)系, 她不會介意。”老太太低調(diào)得很,舅舅這次也是費(fèi)盡心思才說服她出席宴席,而且他是她疼愛的外孫, 在她的壽宴上給她見孫媳婦,她開心還來不及呢。

    沈清靈眨眨眼睛, 老人家的壽宴肯定會有很多親戚出席,她對這種不是自己選擇但又不得不維護(hù)的關(guān)系最頭疼, “不行, 我還沒準(zhǔn)備好!

    “你是不是害羞了, 不然t我提前帶你見姥姥吧,她現(xiàn)在在A市!

    提前?沈清靈更沒譜, 皺著一張小臉,“還是別了吧!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 調(diào)整一下心態(tài),不行我再另想辦法。”

    被下達(dá)任務(wù)的沈清靈壓力很大, 面對棘手的工作都沒這么難受, “就不能放過我嗎?”

    “你總要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的, 我們的婚禮你不準(zhǔn)備出席了嗎?”傅言臻這次改捏她的鼻子, 動了下挺翹的鼻尖,讓她振作點(diǎn)。

    沈清靈更難了,需要翻越的大山一座又一座, 什么時候是個頭, “不能不舉行婚禮嗎, 日子又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他要辦婚禮宣告全世界她是他的了,免得還有人覬覦她!安晦k婚禮怎么行, 我準(zhǔn)備開始計(jì)劃了。”

    沈清靈還沒見過這么期待婚禮的男人,給他提個建議, “那你收手吧!

    他這么為他們的將來著想,她聽到婚禮臉上卻絲毫不見喜悅,傅言臻被打擊到,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盯著她,控訴她的冷漠無情。

    沈清靈默不作聲,像把頭藏進(jìn)沙子的鴕鳥,偏頭去看電視。

    他們一個高調(diào)張揚(yáng),一個低調(diào)內(nèi)斂,這段關(guān)系注定要有人低頭配合,相愛只需要動心,相處卻需要寬容和理解。

    被無視的傅言臻氣不過,伸手拍她的屁股,緊實(shí)圓潤,肉肉的還會回彈。

    沈清靈用手去擋,沒有道歉的意思,傅言臻輕嘆一口氣,起身去陽臺抽煙,開陽臺門前把窗簾拉開,用的力氣很大,緊閉的窗簾被拉開一大半。

    沈清靈時不時瞄一下陽臺,他就坐在冰涼的實(shí)木椅子上,指尖夾著煙,沒怎么抽,風(fēng)聲很大,香煙在風(fēng)中燃得很快,它屁股的火光一直是紅的。

    他只穿了睡衣,單衣,薄薄一層,沒穿外套,袖子有風(fēng)灌進(jìn)去,鼓起來,劉海也被風(fēng)吹得向后貼,額頭光潔。

    外面氣溫接近零下,沈清靈暗罵他是不是傻,也不穿件外套。

    傅言臻有所感應(yīng),往屋里看過來,沈清靈迅速把臉轉(zhuǎn)回去,面向電視機(jī)。

    這矛盾一整晚都沒解決,第二天傅言臻有事早起,沒能和沈清靈說上話就出門了。

    下午他去接謝遲出院,帶謝遲去看安排好的房子。

    這是謝遲醒來之后第一次踏出醫(yī)院大門,對路上的一切都很新奇。這十年世界發(fā)展非常迅速,光是手機(jī)上各種功能迭代、五花八門的軟件就夠他搗鼓一陣。

    一輛黃色的小車擋在前面,慢吞吞地走,不像是汽車的mini車型,“這又是什么?”

    傅言臻給他解釋:“無人駕駛快遞車。”

    謝遲又長見識了,他學(xué)的那些知識會不會也過時了?

    路過一個外賣騎手,傅言臻笑道:“你要是晚出生十年,送外賣很適合你,不限時間地點(diǎn)還能賺錢!

    謝遲:“現(xiàn)在也可以,反正我不知道做什么。”

    他甚至連高中畢業(yè)證都沒有,只能去干體力活。

    “你要是想上學(xué)我可以幫你申請國外的大學(xué)!备笛哉槟贸鲥X包,從里面拿出一張信用卡,“這卡你先拿著,應(yīng)急用!

    “不需要!敝x遲不喜歡不明不白的金錢來往,“你給我現(xiàn)金吧,我有錢還你!

    傅言臻:“你要是和我算賬我可來勁了,這十年治療的費(fèi)用可不少,幾百萬是肯定有的,你即將入住的房子對外出租月租五萬,還有準(zhǔn)備申請的學(xué)校學(xué)費(fèi)也不便宜……”

    謝遲有點(diǎn)后悔醒過來,狠心啃下來,“你給我個準(zhǔn)確的數(shù)!

    他用盡后半生應(yīng)該能還上。

    “開玩笑的,不過你學(xué)成歸來得幫我打理業(yè)務(wù)!彼敛毁|(zhì)疑謝遲的能力,將來他就可以輕松些。傅申博估計(jì)會不同意,但是管他呢。

    逃不過把后半生押下來,謝遲內(nèi)心還是感恩的,他還是幫了自己很多。

    傅言臻把卡放回謝遲手里,“看我對你多好,這是我老婆才有的待遇。”

    謝遲對甜言蜜語免疫,把卡收好,看向窗外的飄落的雪花,這是一個溫暖的冬天。有人關(guān)心,不用冒著大雪賺錢謀生。

    黑夜逐漸靠近,華燈初上,街邊奢侈店的櫥窗琳瑯滿目,商品貴氣逼人,西餐廳坐滿了人,謝遲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掠過,見到熟悉的身影。

    他提醒傅言臻:“你老婆!

    傅言臻向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確實(shí)是沈清靈,側(cè)顏很亮眼,對面那個是……孟譯?!

    那桌只有他們兩個,還擺著鮮花,他們工作室的氛圍這么好的嗎,上司和員工之間也這么有愛?

    傅言臻醋意上頭,對司機(jī)楊閱說:“停車!

    中間還隔著一條綠化帶呢,停什么車,打算橫跨綠化帶嗎?楊閱在心里嘀咕一句,開口換了個話術(shù),畢恭畢敬,“好的,我開到對面停!

    沈清靈渾然不知自己被盯上了,她和陶悅?cè)辉谶@里吃飯,陶悅?cè)怀酝晗茸咭徊,她出來時碰見孟譯便打招呼客套兩句,還想找他說一下工作問題,沒想到他是過來相親的。

    她也不知道他怎么會淪落到相親的地步,據(jù)他說相親沒成功,被放鴿子了,餐廳是他母親預(yù)訂的。

    和孟譯聊完工作,她提起自己的包,和孟譯告別,迎面碰上傅言臻和謝遲。

    沈清靈眨著明亮的眼睛,“好巧,你們也來這里吃飯啊!

    傅言臻向她逼近,面色不善:“來找你!

    持續(xù)

    沈清靈搞不懂他為什么生氣, 看向后面的的謝遲,他們一起進(jìn)來的應(yīng)該知道什么。

    冷著臉的謝遲接受到求救信號,眼神往孟譯那邊斜了一下, 給她提示。

    沈清靈總算明白,傅言臻又給誤會了。

    她主動摟住傅言臻的手臂, “我和悅?cè)怀酝觑埑鰜,碰到同事打個招呼罷了, 你們吃飯了嗎?”

    傅言臻的臉色有所緩解, 順勢拉住她的手掌, 緊握在手里,“沒呢, 正準(zhǔn)備吃,你陪我吧!

    傅言臻還讓秘書幫他提前預(yù)訂了別的餐廳, 干脆取消,就在這吃。

    服務(wù)員給他們領(lǐng)到一張干凈的餐桌上, 正好是沈清靈方才坐過的位置, 用過的餐具被收走, 桌面收拾過, 潔凈如新!斑@個位置就是我和悅?cè)粍偛抛!?br />
    “你們還挺浪漫。”

    “那是,女孩子比較有情調(diào)!

    “我們也可以浪漫一下!备笛哉檎f道,這樣她想到浪漫腦海里浮現(xiàn)的就不是和別人在一起的畫面。

    沈清靈沒想到這一層, 他們現(xiàn)在追求浪漫, 那謝遲不就跟個電燈泡一樣?

    謝遲也有所覺, 語出驚人,“三個人的浪漫?”

    過來幫忙點(diǎn)單的服務(wù)員仿佛聽到什么驚人的八卦, 眼睛睜大一圈,在他們身上游離了一遍, 有錢人玩得真花。

    服務(wù)員:“你好,你們?nèi)灰允裁??br />
    沈清靈撇開關(guān)系:“你們兩位點(diǎn)吧,我吃過了!

    吃完飯,傅言臻把謝遲送到為他準(zhǔn)備的房子,和沈清靈回家。

    電梯上,傅言臻提起昨天的問題,“你考慮得如何?”

    沈清靈:“怎么又問這個?”

    她還以為昨天的態(tài)度就是給他回答了,他這么聰明看不出來嗎?“不想!

    “婚禮呢?”

    他沒有反駁,這給了她勇氣,“不辦?”

    電梯上升幾個樓層后,電梯門來了,進(jìn)來一個小孩,帶著一條馬爾濟(jì)斯,小小一團(tuán)像棉花糖一樣。

    沈清靈不會因?yàn)樗哪涌蓯劬头畔聦λ姆纻浜涂謶郑愕搅硪贿叀?br />
    傅言臻擋在她和狗之間,“你怎么不直接和我隱婚?”

    沈清靈也誠實(shí)了一把,眼里都是真誠:“我最開始確實(shí)沒有把你是我的結(jié)婚對象這事說出去!

    “我這么見不得人?”

    “影響太大了。”至少在不小心公布前,朋友員工乃至寫字樓保安看她的眼神還是正常的。

    “不行,婚禮一定得辦!币蝗辉趺醋屇切├霞一锖退磉叺臓桃花閉嘴。

    “你干嘛這么霸道!彼鲜沁@樣,沈清靈抿緊嘴唇,越想越委屈,眼神泛紅,她是結(jié)婚,又不是賣身,為什么就要聽他的。

    “我就不想辦。”

    電梯門一開,她就走了出去,不給傅言臻說話的機(jī)會,反正又不能把她綁去婚禮現(xiàn)場。

    傅言臻也不打算更改他的想法,一整晚沒人說話。

    沈清靈實(shí)現(xiàn)她當(dāng)初搬進(jìn)來的想法,在偌大的房子里獨(dú)立做事,誰也不挨著誰,當(dāng)初以為是個美好愿想,沒想到一語成畿。

    她看了一會兒電視,傅言臻一直在書房沒出來,t她對著書房的方向發(fā)呆,打算先去洗澡。

    洗澡用的還是昨天那款沐浴露,香味不濃不淡,清潔力很強(qiáng),她昨天用完身體有點(diǎn)干,懷疑是錯覺,今天不信邪又用一次。

    洗完澡打開游戲做日常任務(wù),這是一款小眾種田游戲,自由度高,就是很多地方都要花錢。

    她往里面充三千鉆石,滿懷期待地抽卡,今天運(yùn)氣極好,抽了幾次就把她想要的家具和墻紙抽出來,她興奮地拍了拍被子。

    傅言臻走進(jìn)臥室,去床頭柜拿手機(jī)充電器,她下意識想和他分享這個好運(yùn)氣,翻身面對他,突然想起還在和他冷戰(zhàn),臉上的笑容瞬間收回去。

    傅言臻領(lǐng)略到她的變臉?biāo)俣龋白鍪裁矗俊?br />
    沈清靈若無其事:“沒,換個姿勢!

    真能扯,傅言臻在心里冷哼一聲,拿著充電器往外走。

    沈清靈繼續(xù)玩游戲,身上有點(diǎn)癢,起初不覺得有什么,后來越來越明顯,她把褲腿撩起來,腿上干到起白屑,沐浴露確實(shí)有問題,用完皮膚拔干,得換掉才行。

    她去找身體乳,新的,還沒開封過,她覺得麻煩,很少抹身體乳。她拆開包裝盒,把里面的身體乳拿出來,擠壓泵跟焊死了一樣,怎么都擰不開。

    她手都擰紅了,它還是一動不動,沒產(chǎn)生一點(diǎn)位移。

    傅言臻從浴室出來,撩撥著洗完的頭發(fā),已經(jīng)吹到半干,蓬松中帶著凌亂,難掩野性。

    他從身后抽走沈清靈的身體乳,稍稍用力,開了,遞回給她。

    沈清靈:“謝謝!

    傅言臻:“不客氣。”

    沈清靈坐到床上去擦,臥室又只剩她一個人,她干脆把睡褲脫了,擠出身體乳往腿上涂抹。

    傅言臻是去書房取手機(jī),沈清靈往腿上擠完身體乳他就回來了,沈清靈見到他的出現(xiàn)身體一僵,想想又算了,老夫老妻,什么沒見過,硬著頭皮把腿上的身體乳抹開。

    傅言臻的視線時不時往她那邊飄,白玉一般的長腿,線條流暢。

    他躺在抱枕上,位置靠后,沈清靈看不到他的視線,但是有感覺。她擦完迅速穿好褲子,擼起袖子繼續(xù)涂,只是背后夠不著。

    傅言臻主動請纓,“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br />
    “好啊!鄙蚯屐`趴在床上,掀起后背的衣服。傅言臻擠了一團(tuán)身體乳在手上,揉開,手掌覆上她的身體,把乳液均勻抹開。

    他的動作不急不躁,力度輕緩,沈清靈舒服得閉上眼睛!般逶÷队猛旰芨,你有沒有這樣覺得?”

    他還好,“沒有!

    沈清靈皺眉,她怎么就這么敏感?

    傅言臻:“明天換新的!

    “嗯!

    他揉抹的方向從上往下,經(jīng)過細(xì)腰,再往下帶,指尖推開褲子的松緊帶。

    沈清靈制止他,“下面不用!

    傅言臻恨不得全身上下都給她抹一遍,規(guī)矩答應(yīng),“好!

    抹完身體乳,關(guān)燈睡覺。

    冷戰(zhàn)一直延續(xù),三天后是傅言臻姥姥的八十大壽,宴會在傍晚舉行。

    20號是工作日,那天中午席唯就給傅言臻打電話,告訴他要和沈清靈準(zhǔn)時過來。

    傅言臻在辦公室旁的休息室午休,迷迷糊糊地接起她的電話,還有點(diǎn)起床氣,“知道了!

    席唯耐心囑咐,“記得提醒你老婆,我太忙,就不一個個通知了!

    隨性的席女士不知為何變得如此愛操心,傅言臻沒心思問,扶著發(fā)漲的腦袋坐起來,“我盡量。”

    “你盡量?這是一個合格的丈夫說出的話嗎,態(tài)度怎么這么隨便。”

    “因?yàn)槲也缓细!?br />
    之前還為愛洗手作羹湯,今天語氣就變了,席唯:“吵架了?”

    “嗯。”

    “怎么了?”

    “她不想和我辦婚禮!备笛哉榘牙鋺(zhàn)的事毫無感情地說了一遍。

    席唯聽完覺得不可思議,這點(diǎn)事也能吵起來,“你就非得辦婚禮嗎?”

    她們怎么說一樣的話?傅言臻:“非得辦。”

    “你鉆什么牛角尖,你要宣告你們的關(guān)系什么途徑不行,財經(jīng)雜志采訪你就把重點(diǎn)轉(zhuǎn)為夫妻關(guān)系,放點(diǎn)重料,他們能把你推上頭條,不然你跟明星一樣買個營銷也行,都什么年代了,別執(zhí)著婚禮了!

    傅言臻聽完她的一番話,清醒了些,他是過于執(zhí)著了,可能一直以來都是別人順著他的意思,他還有點(diǎn)轉(zhuǎn)不過來。“我要是非得執(zhí)著呢?”

    席唯毫不留情地和他擺事實(shí),“那就等著離婚吧,像我和你爸一樣,誰也不想放棄自己的事業(yè),長期分隔兩地,你看看愿不愿意走我們的老路!

    傅言臻分開雙腿坐在床邊,小臂搭在膝蓋上,袖子利落地挽起來,他垂頭看著地板,他當(dāng)然不想離婚。

    有人在身后叫她,席唯回頭應(yīng)了一句,“我要去忙事,先掛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

    下午,沈清靈提前下班去弄妝造,她還準(zhǔn)備了一條禮服。傅言臻有專門打理外形的團(tuán)隊(duì),出席重要場合的服飾發(fā)型等都由他們負(fù)責(zé),已經(jīng)提前把團(tuán)隊(duì)的工作人員介紹給沈清靈。

    這次的壽宴還有社交功能,前半段和普通宴席無異,后半場才是入席喝壽酒。

    化妝師給沈清靈化完妝,發(fā)型師給她做好造型,換禮服就是最后一步,時間不早,沈清靈頻繁看向門口,還是沒見傅言臻出現(xiàn)。

    她猶豫兩下拿出手機(jī)給他打電話,等到被動掛斷也沒人接。

    寵溺

    沈清靈進(jìn)去換衣間換禮服, 禮服提前試過,不用擔(dān)心合不合身。

    服裝師在外面等著,沈清靈推門出來, 她眼前一亮,前天看過單穿禮服的效果, 現(xiàn)在結(jié)合妝發(fā)更為動人。

    禮服的主體色調(diào)是香檳色,華麗貴氣, 胸前用一個平緩大蝴蝶結(jié)裝飾, 閃亮的碎鉆點(diǎn)綴了蝴蝶結(jié)的邊緣, 靈動俏皮又不失莊重。長長的裙擺自然垂下,把她襯得更為高挑。

    頭發(fā)全部梳往腦后盤起, 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立體挺秀的五官。

    整個人如她的名字一樣,靈氣逼人。

    “真好看, 你是仙女下凡嗎?”

    沈清靈被她夸得不好意思,露出甜甜的微笑, “你太會說話了。”

    服裝師幫她整理衣服, 還給她搭配同色系的披肩, “披上會更暖和些!

    沈清靈把披肩搭上, 裸露在外的肩膀果然不發(fā)涼了。

    宴會晚上七點(diǎn)開始,現(xiàn)在六點(diǎn)半,傅言臻還沒過來做準(zhǔn)備, 真奇怪, 在場其他人也聯(lián)系不到他, 有事耽擱了?還是說因?yàn)樗幌牒退黄鸶哒{(diào)現(xiàn)身,他干脆不去了?

    這么重要的宴會, 真有心思參加肯定會提前空出時間,所以她猜是后者。

    幼稚的男人。

    沈清靈硬著頭皮上, 就由她代表他們夫妻倆出席吧。

    宴會在傅恒集團(tuán)名下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舉行,沈清靈給門口的接待員出示請?zhí),?yàn)證完成,提著裙子走進(jìn)去。

    宴會廳有兩個分區(qū),宴會區(qū)和用餐區(qū),宴會區(qū)有舞池以及大片的空地供賓客交流活動,兩邊擺有酒水甜品供他們自助取用,用餐區(qū)是宴席的主場,時間到了會開放。

    沈清靈先進(jìn)入的是宴會區(qū),金碧輝煌的裝潢,盡顯繁華與輝煌,這里名流云集,優(yōu)美舒緩的音樂難掩熱鬧,精心打扮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交流,侍者捧著酒水在人群間穿梭。

    如此大型的宴會,可見席家影響力之廣,沈清靈慢下腳步,她對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有些迷茫,沒有傅言臻搭線,她也不好去找他媽媽。

    她出彩的外形很快吸引到別人的注意力,旁邊有壓低聲音討論她。

    “她是誰,哪家的千金?怎么好像沒見過?”

    “我想一想,記起來了,好像是席家外孫傅言臻的老婆,我看到過他們走一塊!

    “怎么沒見傅言臻本人,她一個人過來的?”

    “商業(yè)聯(lián)姻水很深,沒有感情的夫妻就是這樣的!

    “在重要場合都不裝一下嗎?”

    “大少爺不屑于裝!

    沈清靈聽著身邊七嘴八舌的聲音,裹緊身上的披肩,找了個略顯安靜的地方坐下來。

    放眼望去都是生面孔,沒有她熟悉的人,她也不是愛社交的,順其自然。

    她從午餐到現(xiàn)在沒有額外的進(jìn)食,肚子餓得不行,從桌子上挑了一份甜點(diǎn)填一下肚子。期間人來人往,沒見到傅家的人,倒是碰到了季嶼晨,她和自己打了聲招呼就被拉走社交。

    傅言臻碰到個難纏的客戶,唇槍舌戰(zhàn)到六點(diǎn)半才搞定下班,這個客戶還要求專心對話,雙方把手機(jī)調(diào)靜音才開始的商議。

    他從會議室出來,打t開手機(jī)一看,好幾通未接來電,沈清靈的,爺爺?shù),他母親的。

    他先給席唯和傅錦平回電話,至于沈清靈,他要親自去和她說。

    時間非常趕,他還得去換禮服,不巧路上堵車,還下起鵝毛大雪,地上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厚,勢必會讓他在路上花更多時間。

    他去到工作室換好禮服出來,車子開到半路又遭遇一場堵車,一動不動,水泄不通。

    傅言臻閉目養(yǎng)神,沒眼看。

    他想著先發(fā)個消息給沈清靈,解除冷戰(zhàn),打完字又刪掉,還是當(dāng)面說更有誠意。

    車子龜速移動,五分鐘走兩百米,傅言臻耐心告罄,“還不動嗎?”

    楊閱看著前方的車子,和五分鐘之前說的話一樣,“快了,傅總!

    “你很會安慰人!

    “謝謝夸獎。”

    “但是沒有效果!

    “……”

    楊閱見他老是看手機(jī),貼心問候:“傅總,你很急嗎?”

    “廢話。”

    楊閱能感受到他的急切,感覺他都快要坐不住了,以他那種視外人目光如無物的性子,為愛瘋狂的話……他想起偶像劇男主的形象,給出一個不成熟的提議:“這里距離酒店也就三公里,你要跑過去嗎?”

    他見那些偶像劇男主都是這樣的,導(dǎo)演還會給他們跑步特寫,把追劇的女生迷得七葷八素,反正她女朋友是這樣的。

    傅言臻皺著眉聽完,“你是想離職嗎?”

    楊閱做了個閉嘴的動作,為了保住工作小聲解釋:“我是見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

    “少看點(diǎn),降智。”

    楊閱有苦不能言,誰叫這份工作工資高呢,他耐心聽取意見:“好的。”

    十五分鐘后,傅言臻終于到了酒店,他和沈清靈共用一張請?zhí),此時請?zhí)麤]了,他刷臉進(jìn)的。

    宴會時間過半,他的突然出現(xiàn)引得眾人側(cè)目,議論紛紛,有人傳謠他和沈清靈關(guān)系不好,雖然壓低聲音,還是被他聽見。

    他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席家的宴會,她一個人過來,肯定會遭到非議,看熱鬧的人到處都是。

    他不免心疼,又想著席唯怎么不幫忙看一下場子,招呼兒媳婦。

    他站在宴會廳中間,往周圍掃視一圈,迅速鎖定坐在角落的那抹身影,打扮得真好看,像一顆璀璨的寶石,就是身邊缺了個人。

    他邁著長腿走過去,身旁的人不自覺為他讓開一條道,他一路暢通無阻,走到沈清靈前面,站定。

    沈清靈低著頭發(fā)呆,一雙锃亮的皮鞋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之內(nèi),他緩緩抬頭,是傅言臻。

    穿著燕尾服的他和工作時的正裝是兩種氣質(zhì),更勾人了,今天是玩世不恭的貴公子。

    眾人豎起八卦的耳朵,卻聽到向來目中無人的大少爺話里滿是無奈和寵溺,“怎么不等我,鬧脾氣了?”

    和好

    不是你不想過來嗎, 沈清靈明亮水潤的眸子里裝著疑惑,周圍的閑言碎語消失,她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給她解圍。

    夫妻關(guān)系不合的謠言不攻自破。

    他俯身上前, 說話間熱氣噴灑在她耳邊,聲線低沉, “以后怎么安排都聽你的!

    耳朵癢癢的,沈清靈眨眨眼睛, 分不出他這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心話。

    傅言臻勾起唇角, 極為紳士的笑容, 他直起身子,牽著她的手把她拉起來, “走,去找我媽。”

    沈清靈穿著高跟鞋走路不利索, “你走慢點(diǎn)!

    傅言臻跟著她慢下腳步,都快走成小碎步了,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 他都想把她抱起來走。

    裙子長度還不至于拖地, 就是布料太滑妨礙走路, 沈清靈用空著的那只手提起裙子,挨著他小聲求證,“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人聲嘈雜, 傅言臻向她那邊傾身, 聽著她講話。他早已做完自我疏導(dǎo), 除了離婚和生死都是小事,沒必要非得爭個勝負(fù), 家里不是戰(zhàn)場。

    而且,他想看她開心, 不想讓她為難,他會是她永遠(yuǎn)的后盾。

    “真的,你不想高調(diào)官宣那就低調(diào)點(diǎn),不想辦婚禮我們就不辦!

    沈清靈嘴角繃不住,笑開來。

    她都沒打算和他生氣了,他先她一步求和,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其實(shí)我們剛才就挺高調(diào)的!蹦且黄馁e客都朝他們看過來了。

    傅言臻后知后覺,他習(xí)慣受眾人矚目,一點(diǎn)不敏感,“這不是我本意!

    沈清靈覺得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有時候站到了那個位置,低調(diào)反而會引起更多負(fù)面的揣測。

    她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想法過于天真。

    主動出擊是最好的防守。

    “我也沒說不辦婚禮,我只是還在考慮而已!

    傅言臻無奈地看她,這個善變的女人,她和他冷戰(zhàn)時的態(tài)度可不像是在考慮,他不和她計(jì)較,只是拖長著聲音說:“好,考慮好了告訴我!

    “嗯嗯!彼郧牲c(diǎn)頭,身上完全沒有了執(zhí)拗的影子。

    宴會區(qū)很大,席唯和她哥嫂以及席老太在另一邊,被一群人圍著送祝福,傅言臻和沈清靈擠都擠不進(jìn)去。

    席老太白手起家,叱咤風(fēng)云,本身就極具威望,而且退休后性格隨和,多得是人想和她交際,難得出來一次,親朋好友趕著上問候。

    席唯陪著席老太在人群中心,打電話估計(jì)都聽不見,傅言臻給她發(fā)消息:媽,我來了。

    席唯幫席老太維持秩序和分擔(dān)親友的親切問候,接收到傅言臻的消息,擠了出來,“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這才到,不是叫你要做準(zhǔn)備嗎?”

    傅言臻:“是早做準(zhǔn)備了,可惜計(jì)劃趕不上變化,清靈早到了,你都不關(guān)心一下!

    席唯根本不知道這回事,“我以為你們一起過來的,我就沒問,你也不早說!

    她拉著沈清靈的手說:“傻孩子,不用這么生分啊,下次碰到同樣情況直接過來找我,不行就打電話!

    沈清靈也是沒經(jīng)驗(yàn),“好的媽!

    宴會后半場到了正式用餐環(huán)節(jié),開放用餐區(qū),賓客依次入座,傅言臻領(lǐng)著沈清靈坐到主桌上,席家人還在應(yīng)付客人,桌上目前只有他們兩個。

    沈清靈攥緊披肩,心跳加快,像是在打鼓。

    傅言臻問她:“你冷?”

    沈清靈機(jī)械地?fù)u頭,傅言臻見她面上不顯表情就知道他在緊張,“沒什么好怕的!

    他從手機(jī)里翻出席家的合照,給她介紹重點(diǎn)人物,“這個就是我姥姥,人很好說話,人也大方,我小時候的壓歲錢就她給最多,這是我舅舅,老牛吃嫩草追小十歲的舅媽,這兩位是表哥表妹,輩分上咱們平起平坐,你想不理就不理!

    沒過一會,舅媽扶著席老太過來,席家其他人跟著紛紛落座。

    席老太的眼神首先落在傅言臻身上,然后就是沈清靈,不是高高在上的打量,而是像朋友一樣的目光,和藹又慈悲。

    傅言臻給他們雙方介紹,沈清靈跟著他說道:“奶奶。”

    “誒!毕咸珣(yīng)聲,笑容中充滿慈愛,“這孩子長得真好看,水靈靈的,言臻你可別欺負(fù)人家,沒事就去工作釋放精力,別吵架!

    短短幾句話信息量不少,夸贊完沈清靈,督促傅言臻工作勤快點(diǎn),還給他們勸架,其他人都笑著看熱鬧。

    大好日子,傅言臻只能順著說:“知道了姥姥,我們沒吵了!

    菜品陸陸續(xù)續(xù)端上來,美味佳肴擺滿整個桌子,非常豐盛。

    桌上的人都等席老太動筷子,她對食物沒有太多追求,動作慢吞吞的,“你們也吃吧!

    桌上有湯,傅言臻問沈清靈,“你要喝湯嗎,蟲草花鴿子湯,大補(bǔ)!

    沈清靈都準(zhǔn)備點(diǎn)頭了,聽到他最后那兩個字,警覺起來,“補(bǔ)什么?”

    在傅家補(bǔ)出陰影了,他調(diào)侃她:“怎么,怕了?”

    沈清靈慢悠悠出聲,“你不說我就不喝了!

    “補(bǔ)氣血!

    “來點(diǎn)吧!

    傅言臻盛好湯放她面前,自己身前瞬間多了兩個碗,他表哥:“也給我和我妹來點(diǎn)。”

    這是為數(shù)不多能差遣傅言臻的機(jī)會,席家兩兄妹愣是沒放過。

    傅言臻一點(diǎn)沒吃虧,給他們舀完,“說謝謝!

    “謝謝。”

    傅言臻吃飯速度比較快,再加上來之前吃了點(diǎn)東西墊肚子,沒過多久就放下筷子。

    沈清靈驚嘆他的速度,“你這就吃完了?”

    “我不怎么餓,你繼續(xù)!

    他用紙巾擦完嘴巴,靠著椅背解鎖手機(jī),先看朋友圈。

    一排刷下來,傅聿城在7點(diǎn)發(fā)了9張照片,拍的都是傅白晞養(yǎng)的小t狗,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姿勢,攝影技術(shù)很棒,不過他從照片里看出的是無聊,無聊到只能和狗玩。

    傅言臻問坐在他右手邊的席唯,“媽,你怎么不邀請我爸過來,看他閑的!

    席唯瞄了一下他手機(jī)里的畫面,她也沒辦法,“都已經(jīng)是前夫了,沒名沒分的,來做什么!

    傅錦平有請?zhí)踔粮瞪瓴┮灿校贿^用的都是商業(yè)合作伙伴的名頭,他們今晚有更重要的活動要參加,人沒過來,差人送了賀壽禮。

    傅言臻為他爸淺淺默哀,特意跑回來一趟,連請?zhí)紱]收到,還要被說是沒名沒分的男人。

    溫存

    菜品很合沈清靈口味, 沈清靈吃了不少,禮服是收腰款,她微鼓的肚子被襯得特別明顯, 下意識摸了摸小腹,披好放在身后的披肩, 用來擋小肚子。

    傅言臻視線下移:“看到了!

    她甜甜一笑,“飯菜太好吃了。”

    “酒店的廚師都是經(jīng)過統(tǒng)一培訓(xùn)的, 你喜歡可以多來。”

    “嗯。”

    回去的路上, 沈清靈吃飽喝足, 靠在傅言臻的肩膀上打盹,傅言臻攬著她的腰, 往下一點(diǎn)觸碰到她的肚子,肉肉的, 手感極好。

    沈清靈被他弄醒了,睜開眼睛, “到了嗎?”

    “還沒, 再睡會吧!

    沈清靈把腦袋從他肩膀上移開, “不睡了, 晚上會睡不著的!

    他的手還放在她肚子上,調(diào)戲道:“幾個月了?”

    笑話她呢?沈清靈推開他,“你肚子才大。”

    傅言臻不要臉又靠過來, “開玩笑, 不要生氣!

    沈清靈把壓力給到他:“說不準(zhǔn)真懷了!

    傅言臻正經(jīng)起來:“不要亂開玩笑!

    沈清靈:“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 我還沒準(zhǔn)備好!鄙蛘茌x對她的成長就是不管不顧,他不希望這種悲劇再次發(fā)生, 也不想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我也沒準(zhǔn)備好,我們先把婚禮辦了吧, 孩子的事以后再說!

    傅言臻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想好了?”

    “嗯!

    爭論了這么多天的問題終于有了結(jié)果,傅言臻對著她的側(cè)臉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沈清靈首先看向司機(jī),幸好他還在開車,沒注意到他們的動靜,“你收斂點(diǎn),這里還有別人呢?”

    傅言臻嘗到了甜頭,哪有這么輕易放過他,他們好幾天沒怎么相處。他升起隔在前后排中間的擋板,笑容痞壞,“沒有別人是不是就可以隨便親?”

    沈清靈:“?”

    沒等她反抗,熱吻鋪天蓋地般襲來,他這些天沒少被冷落、無視,錯過的都要在今天奪回來。

    沈清靈的妝都花了,口紅一半進(jìn)了傅言臻的肚子里,他沒在意,為愛挺身走險,但愿里面的重金屬含量正常。

    沈清靈喘著氣整理好被他揉皺的衣服,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沒想到只是個開胃菜,上電梯時休停會,一進(jìn)門又被按在門板上親。

    她嘴巴都快被磨破了,忍不住罵道:“你是禽獸嗎?”

    她聲音綿軟,語調(diào)更像是在調(diào)情,傅言臻拉著她的手往下,沈清靈觸碰到立即收回來,還想往外跑,他先一步攔住她,忍不到回房間。

    凌晨一點(diǎn),沈清靈沒一點(diǎn)力氣,躺著一點(diǎn)都不想動,喉嚨啞得說不出話。

    傅言臻精神頭正足,抱著她溫存,手在她背后來回安撫著,讓她的腳搭在他小腿上。

    他們是最親密的存在,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早已融為一體。

    房間燈沒開,黑漆漆一片,對彼此過于熟悉,不需要風(fēng)燈光輔助,很多事只憑感覺就能掌握。

    光躺著有點(diǎn)涼,沈清靈視線下移,傅言臻便知道她想做什么,拉被子給他們蓋上。

    睡到后半夜,沈清靈做了個很不友好的夢。

    大雨天,她開著車,迷路進(jìn)到一條不知名的小巷,四處無人,路燈照射出冷白的光,燈下好像有人,黑衣黑褲,連著外套的帽子戴在頭上,帽子很大,掩蓋在下面的臉看不清。

    她心里發(fā)寒,眨了一下眼睛,想努力看清那人的臉,人卻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來過,只是她的幻覺。

    車子出了故障,胎壓監(jiān)測指示燈亮起,她懷疑車胎被釘子扎了,冒著大雨下車,打開手電筒檢查四個輪胎。

    一股蠻力拉著她的頭發(fā)往后扯,把她摔到墻邊,她吃痛松開手電筒,手電筒飛出去很遠(yuǎn),在地上轉(zhuǎn)了幾圈。

    剛剛消失在路燈下的黑衣人正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終于看清他的臉,是沈擇川,手里拿著的利器泛著冷光,那是一把刀。

    她在夢里猛地掙扎,雙腿亂踢亂踹,把傅言臻弄醒了,他打開床頭燈,轉(zhuǎn)頭去看沈清靈,她不安分地皺眉頭。

    傅言臻把她搖醒,溫柔地哄:“靈靈,做噩夢了?”

    沈清靈睜開眼睛,她還在家里,剛才只是個夢,她委屈靠進(jìn)他懷里,“我夢到沈擇川了!

    警方?jīng)]有足夠的證據(jù)給沈擇川定罪,拘留完又給放出來,確實(shí)個后患,“我會把他送進(jìn)去的,他這么著急和他媽離開,肯定有原因,說不定落了什么把柄。”

    沈清靈選擇相信他,喉嚨太干,咳嗽一聲。

    傅言臻:“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

    沈清靈一閉眼睛就會回想夢里的場景,害怕一個人待著,“我跟你一起去!

    身上穿著洗澡后換上的睡衣,腰酸得不行,她扶著腰坐起來,艱難挪到床外側(cè)再起身。

    傅言臻:“難受嗎?我下次注意點(diǎn)。”

    他每次都這樣,沈清靈都不想說他,“你知道就好!

    臥室外面,一直延伸到玄關(guān),還有她昨晚的禮服……碎片。

    禮服后背的扣子是一顆顆扣起來的,他沒有耐心,給撕碎了,偏偏那布料還很好撕。

    傅言臻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毫不在意,“阿姨會收拾。”

    沈清靈臉皮薄,“還是我來收拾吧。”

    她過去把衣服一片片拾起來,扔垃圾桶里,再去廚房倒水喝。

    一頓折騰下來,夜幕邊緣露出一絲天光,時間接近日出。

    兩人干脆也不睡了,坐在陽臺的秋千椅上等日出,還穿著睡衣,裹在同一張被子里,椅子一晃一晃的。

    沈清靈把被子裹到下巴上,靠著傅言臻火熱的胸膛,一點(diǎn)不冷。

    天邊逐漸亮起來,曙光破曉,雞蛋黃般的太陽一點(diǎn)點(diǎn)露出來,把旁邊的云層也暈染上色。

    傅言臻掏出手機(jī),“拍一個。”

    沈清靈以為他拍日出,他從被子里伸出手把手機(jī)放前面,后置攝像頭反轉(zhuǎn)成前置,他們的臉出現(xiàn)在畫面里。

    沈清靈想躲,腦袋縮回被子里又被傅言臻強(qiáng)制露出來,“不準(zhǔn)躲鏡頭,我們來拍。”

    她四處找借口:“剛起床好丑!

    “不丑!

    傅言臻調(diào)整好角度,手機(jī)略高于眼睛,沈清靈只能配合,調(diào)整好表情,露出淡淡的笑容,傅言臻挨著她,臉貼臉,桀驁不馴的神情完全消失,大貓收起了利爪。

    他連續(xù)咔嚓了好幾張,單手翻相冊,一張張欣賞。

    懷里的人一言不發(fā),他低頭看去,她枕著他的胸口睡著了,呼吸均勻,嘴巴微張,嘴角亮晶晶的,流口水了?

    睡這么香。

    多么難得的畫面,傅言臻無聲地壞笑,舉著相機(jī)給她記錄下來。

    捉拿

    沈清靈早上睡了個回籠覺, 這陣子工作不忙,她請了早上的假,傅言臻回去上班了。

    她下午才回公司, 全副武裝,戴圍巾又戴口罩, 就是為了遮昨天放縱過度的痕跡,舔上嘴唇, 還是有點(diǎn)腫, 只涂了潤唇膏。

    司機(jī)在寫字樓面前停車, 她從車上下去,保安盯著她看。

    她低頭往自己身上瞧, 天氣不是很冷,她這個穿搭是夸張了點(diǎn)。

    保安下一秒就咧嘴給她打招呼, “沈總,下午好。”

    以前都是叫沈小姐, 今天一躍成為沈總, 沈清靈沒站穩(wěn), 穿運(yùn)動鞋的腳差點(diǎn)崴到, 微笑著回應(yīng),“你也好啊。”

    她還在想保安為什么突然給她換上如此大氣的稱呼,回到工作室, 還沒到上班時間, 員工見到她的出現(xiàn), 從打瞌睡的狀態(tài)醒來,站到過道迎接她, 七嘴八舌湊上來。

    “清靈姐,下午好啊!

    “姐你怎么還要親自拎包, 這種事應(yīng)該讓我來!

    “你口渴不,我去給你倒水!

    沈清靈被他們的熱情搞得不知所措,快要過年了,具體放假時長還沒定下來,她以為他們這么殷勤只是在爭取假期,便擺出高冷的姿態(tài),把自己的包搶回來,“不用不用,你們?nèi)ッψ约旱陌!?br />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沒坐下,陶悅?cè)宦爐到動靜也跟過來,“今天怎么還戴口罩,感冒了?不會昨晚□□愛著涼了吧?”

    沈清靈驚奇她居然能預(yù)測到,雖然不是感冒,但起因是一樣的,“為什么這么說?”

    “你們兩個都上新聞頭條了!

    “?”

    陶悅?cè)话阉⒌竭^的新聞重新調(diào)出來給她看,新聞看似是在介紹席老太的壽宴有多么盛大,卻用了一大半的篇幅寫傅言臻和沈清靈夫妻倆,情節(jié)可謂跌宕起伏,前面懷疑他們感情僵化,中間來個轉(zhuǎn)折,后面直接說是誤會,還描繪他們有多恩愛,對視間仿佛有粉紅泡泡。

    插圖也是現(xiàn)場拍的,男俊女美,站在一起相當(dāng)養(yǎng)眼,牽手的,說悄悄話的,坐一塊看手機(jī)的……

    用詞太肉麻,沈清靈拉著進(jìn)度條快速往下滑,到底后松了口氣。

    不是說宴會禁止媒體入內(nèi)嗎,這照片就差懟他們臉上拍了。

    她總算知道為什么樓下保安和外面那群家伙今天變成了個樣,她總裁夫人的身份又被強(qiáng)調(diào)一次,還和席家搭上關(guān),后臺是挺硬的。

    她捂著臉,尷尬得不行,這真不是她本意。“外面那群家伙是不是都看過了?”

    陶悅?cè)皇栈厥謾C(jī),拍她的肩膀,寄予重望,“是啊,還是他們給我看的新聞,你有出息了,他們都等著你給帶飛呢,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也是這么想的,你有好事不要忘了我這個好姐妹!

    “我會的,你先出去吧,我想靜靜。”

    陶悅?cè)贿惦記她的身體,“你要是不舒服得吃藥啊,沒帶可以問我借,沒有的我可以幫你跑腿,你現(xiàn)在是我們的大財神,可不能倒下!

    沈清靈把她請出去,“我沒事,你回去工作吧!

    辦公室恢復(fù)安靜后,沈清靈給傅言臻打電話,對面直接把她掛了。

    沈清靈癟嘴,對面可能是在開會什么的不方便接聽吧,她這樣安慰自己。

    下一秒傅言臻的微信視頻電話就打過來,她接起,他的背景是在辦公室,面前擺著幾個食盒,在吃午飯。

    傅言臻也是注意到她的口罩,明知故問:“身體沒事吧?”

    她摘下口罩,讓他直面他的罪證,控訴說:“嘴巴腫了!

    他還沒覺得有什么,憋著笑,“挺性感的。”

    “哼!

    “找我有事?”

    “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他每天早餐時間都會看,估計(jì)早就看到了。

    傅言臻不出她所料:“看了!

    “好過分,那些人怎么潛進(jìn)來的?”

    宴會廳到處都有攝像頭,真有心想查肯定能查出來,新聞社也不敢得罪兩個大企業(yè),發(fā)之前肯定征得同意了,傅言臻沒收到消息,可能是席家那邊讓發(fā)的。

    傅言臻給她做思想工作,“別生氣,發(fā)就發(fā)了,也沒什么負(fù)面影響,不是剛好能平息掉那些閑言碎語嗎,幫你穩(wěn)固總裁夫人的地位。”

    沈清靈感覺是他想秀恩愛多一點(diǎn),不過炸毛的部分還是被他順下來,“好吧。”

    兩人又聊了一些閑事,直到傅言臻要忙工作才依依不舍地掛掉視頻。

    傅言臻下午又敲定兩個新項(xiàng)目和一個新方案,從會議室出來收到警局那邊的通知,經(jīng)調(diào)查沈擇川有私自轉(zhuǎn)移公司資產(chǎn)的行為,目前正在派人把他捉拿歸案。

    沈擇川和尤璐收拾行李出國的行為引起沈哲輝的懷疑,他聯(lián)合嘉達(dá)仔細(xì)審查,發(fā)現(xiàn)后面兩次合作匯款都進(jìn)入了跑路的繼承人的個人賬戶,選擇報警。

    好消息不斷,不太好的是,警方上門查找發(fā)現(xiàn)沈擇川不在家,目前行蹤不明,捉拿歸案還需要一點(diǎn)時間。

    現(xiàn)在是下午六點(diǎn)多,下班時間,傅言臻看著外面的夜色出神,神色凝重。

    沈擇川一定是知道了消息才跑的,這個時候他會去找誰?

    他給沈清靈打電話,“你在哪里?”

    沈清靈聽他的語氣不太對勁,“下班了,我在回家路上啊。”

    “別走平時那條路,你讓司機(jī)繞遠(yuǎn)路!

    傅言臻簡單給她解釋沈擇川的事,沈清靈突覺不安,照著他的意思做,讓司機(jī)找一條以前不怎么走的路。

    傅言臻坐上車去找她,一路上都在催楊閱加速,楊閱不斷踩油門超車。

    這工作真不容易,三天兩頭考驗(yàn)他的車技,還好他有真材實(shí)料。

    傅言臻和沈清靈開了共享定位,指示標(biāo)逐漸接近,在兩個對向車道碰面了。

    傅言臻在窗外看到沈清靈的車,還沒來得及慶幸,后面不遠(yuǎn)處的車?yán),閃過沈擇川的臉。

    他嘴角降下來,臉色陰沉得可怕。中間還隔著綠化帶,該死的。

    “楊閱,掉頭,注意那輛車牌xxxx823的車。”

    楊閱深吸一口氣,考驗(yàn)車技就算了,還要考驗(yàn)眼力。

    他開足馬力,全速前進(jìn),掉頭后尋找傅言臻所說的那輛車。

    這個方向的車流量不大,稀稀拉拉幾輛車,他很快就找到目標(biāo),跟上去。

    前面沈清靈也注意到沈擇川的車子,她記得車牌號,警鈴大作,讓司機(jī)開快點(diǎn),擺脫他。

    沈擇川明顯是沖她來的,也跟著加速,怎么甩也甩不掉。

    后面楊閱也得跟著踩油門,三輛車在大馬路上疾馳,其他車輛主動避讓,生怕被波及。

    楊閱為了他們的安全還是得收著勁,車距拉不近,一直保持著,傅言臻放言:“停邊上,換我來!

    除患

    楊閱照做, 把車停在路邊,傅言臻打開車門從后座出來,繞到駕駛位坐進(jìn)去。

    楊閱換到副駕駛, 給自己綁好安全帶,不知為何他的心跳得很快。

    傅言臻發(fā)動車子, 重新駛?cè)胲嚨溃瑢铋喺f:“報警, 通知他們嫌疑犯在這!

    “?這么嚴(yán)重?”

    “快點(diǎn)!

    傅言臻握著方向盤, 踩油門加速, 車子像離弦之箭一樣飛出去,時速表的表針轉(zhuǎn)了大半圈。

    路邊的景物飛速后退, 一盞盞路燈留下殘影,連在一起像一條燈帶。

    有一個瞬間楊閱感覺自己脫離重力, 耳鳴得厲害。他拉著上方的扶手,掏出手機(jī)給警方打電話。

    順便給女朋友發(fā)消息, 說自己會回去吃晚飯。老天爺知道有人掛念他, 就不會狠心把他收走。

    前方, 沈清靈適應(yīng)不了高速行駛, 頭暈得厲害,她報完警后握緊安全帶,閉著眼睛靠在后座。

    沈擇川對她的恨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 這個瘋子, 自己前途渺茫便想毀了她。

    司機(jī)百忙之中還不忘關(guān)心她的情況, “夫人,沒事吧?”

    “沒事, 你專心開車,不用管我。”

    “好的!彼緳C(jī)表面上淡定, 內(nèi)心也是慌張得不行,后車緊追不放,有意把他們往危險的境地逼迫,再這樣下去很危險。

    經(jīng)過路口,四輛跑車整齊劃一地出現(xiàn)在車道上,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富家子弟在裝逼,剛好占據(jù)四條車道,速度中等,把傅言臻和要跟的車區(qū)隔開來。

    傅言臻心里煩躁,隱藏在夜色里的眸光晦澀不清,猛按喇叭,保持原有的速度開上去。

    前面的車被嚇壞了,眼看著就要追尾,趕緊把速度也提上去,堵塞不通的車道有了出口。

    傅言臻看準(zhǔn)時機(jī)改道超車,把他們遠(yuǎn)遠(yuǎn)甩到后面,那些人罵街的聲音泯滅在風(fēng)里。

    楊閱提心吊膽地坐著,一點(diǎn)聲音不敢出,怕打擾到他,車?yán)锟墒莾蓷l生命。

    沈擇川從后視鏡看到后面追上來的車,眼里充滿紅血絲,開上去對前車使壞。

    這段路是山路,右邊的護(hù)欄下是懸崖,掉下去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沈擇川看準(zhǔn)不遠(yuǎn)處的大貨車,追上沈清靈所在的車子后,把他們的車子往那邊擠。

    幾輛警車“呼啦呼啦”地出現(xiàn),追著前面三輛極速飛馳的豪車跑,形成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

    傅言臻識破沈擇川的詭計(jì),狠下心沖上去,對著沈擇川車輛的車身后側(cè)方撞去,進(jìn)行暴力截停。

    被截停的車子瞬間失控,旋轉(zhuǎn)漂移一圈,橫著停在車道上,傅言臻踩剎車,車子在慣性之下推著沈擇川的車駛出去好長一段路,輪胎和地面摩擦,揚(yáng)起一陣灰蒙蒙的塵土。

    警方終于追上來,圍著沈擇川的車抓人,“沈先生,經(jīng)調(diào)查你涉嫌私自轉(zhuǎn)移公司資產(chǎn),請跟我們回去進(jìn)一步審查!

    傅言臻從車?yán)锍鰜,熟悉的警官迎上來,“傅先生,你這次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謝謝了。”

    “不用謝,為民除害!备笛哉榈男乃疾辉谶@,敷衍幾句,看向前方停下來的車子。

    沈清靈從車?yán)锵聛,站在風(fēng)里和他t對望,眼眶發(fā)熱。

    她吸了吸鼻子,朝他跑過來,傅言臻也大步流星走過去,被她張開雙手抱滿懷。

    沈清靈在懷里趴了一會,拉著他的衣服檢查有沒有傷口,“你沒受傷吧?攔車的動作很危險!

    傅言臻重新把她擁在懷里,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沒事!

    他要是不上手快點(diǎn),陷入危險的就是她。

    她知不知道他剛才有多害怕,圍欄下是看不清的深淵,他不能失去她,哪怕只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沈清靈被他抱得緊緊的,接近窒息,他的聲音和平時有細(xì)微差別,聲線喑啞,她不確定地問道:“你……哭了嗎?”

    她退后一些,想看他的臉,他不讓看,又把她抱住了。

    沈清靈無意中被他逗笑,不看就不看嘛,摟著他的背拍了拍,“沒事了!

    *

    沈擇川鋃鐺入獄,尤璐大病一場,心臟病復(fù)發(fā),住院了。

    沈哲輝陪著她,經(jīng)沈擇川這么一頓操作,兩人的感情也消耗沒了,除了病情相關(guān)的事,沒有其他交流,安靜得像陌生人。

    沈清靈去醫(yī)院看望尤璐,手里抱著一束花。

    尤璐意外她的到來,想撐著坐起來,沈清靈把花放下,生分道:“不用起來,我說兩句就走。”

    沈哲輝老了許多,頭上長滿白頭發(fā),遭到尤璐母子的背叛后對她更是不抱希望,“說吧。”

    “謝謝你們的養(yǎng)育之恩,雖然不多,但至少沒讓我淪落街頭。你們對我造成的傷害你們也心里有數(shù),我不會一直記恨你們,我會放下,希望你們也一樣!

    “我們的親緣關(guān)系到此為止吧,別再來往了,各自安好!

    尤璐聽到要斷絕關(guān)系,著急想要開口挽留,沈哲輝制止她,算是他最后一點(diǎn)良心。

    “知道了,我們答應(yīng)你!

    進(jìn)展如此順利,沈清靈準(zhǔn)備的爭辯說辭沒派上用場,她沒有別的好說了。

    想起尤璐曾經(jīng)在病房照顧她的那些日子,她最后和尤璐說了一句“祝你早日康復(fù)”,便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病房外,傅言臻靠在墻邊等她,“說完了?”

    “嗯!

    “這么快!

    “沒啥好說的!狈畔滦睦锏囊粔K石頭,她挽住他的手臂,擠出一抹笑容,“走吧,去吃飯。”

    他們這次去的是一家高層景觀餐廳,在酒店的48層,對外可以俯瞰江景。

    搭乘電梯上去,傅言臻碰見熟人,那人西裝革履,一表人才,這酒店就是他家的。

    還帶著助理,不難看出是在工作,這個工作狂。

    他上前打招呼,“謝總,好久不見。”

    被拍了下肩膀的謝宴清回頭,冷著張臉,他和傅言臻關(guān)系還行,眸子有了些溫度,“過來吃飯?”

    沈清靈也看清那人的臉,長得真不賴,就是過于高冷,和傅言臻那種不愛搭理人的冷淡不一樣,像塊捂不熱的冰山。

    “對啊,特意過來光顧你的餐廳。”傅言臻想到一件舊事,調(diào)侃道:“你們這地板不行,我差點(diǎn)滑倒。”

    沈清靈想著他在胡謅什么,謝宴清從他眼里識別出笑意,不做回應(yīng),“換個好點(diǎn)的鞋!

    傅言臻:“你這樣不行啊,區(qū)別對待!

    傳聞他妻子在他名下的小區(qū)摔倒,他連夜讓人把臺階板磚換了。

    到他就不管不顧。

    這人眼里就只有工作和他老婆。

    助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謝宴清趕著回去開會,“我先去忙了,改天再聚,Kari,過來接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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