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家人們, 歡迎來到直播間~”
“歡迎來到二周目咖啡館~”
“看看我們今天要上的寶貝呢,是來自彭格列十代目嵐之守護者獄寺隼人先生,今早簽完文件后正式沒墨了的簽字筆一支~”
直播間的彈幕開始飛速流動:
『奪少你快說啊——』
『看一眼我的余額』
『這把我必得搶到嗚嗚嗚』
『三天了我啥都沒搶到過, 可憐可憐我吧救命』
『有人去搞黑科技嗎』
『誰去黑一下那個抽獎助手』
『我要這支筆球球』
『我單推獄寺十幾年了我要!』
『價格價格價格』
『說出價格讓我死心』
“嗯,價格是——”星澤半彎腰去問,“你覺得定多少呢?”
一塊寫著【點擊鏈接進入抽獎助手, 隨緣賣貨】的白板立在那兒, 頂部有只手乖乖地按著防止倒下,獄寺隼人右手按著牌子, 左手啪啪點著倒退鍵讓視頻退回到一分半之前。
一分半前, 是五條悟在捏虛式『茈』的起手式。
獄寺的眼睛都快貼到屏幕上了。
『好乖啊』
『像那個龍貓哈哈哈, 一邊嗑瓜子一邊舉牌牌呢』
『看不到視頻, 好奇是什么』
『店長是有點計謀的』
『不會是嵐守戰斗精選視頻吧』
『不如說是27的精選集呢』
那種東西怎么可能吸引到我們的嵐守大人呢, 自然是他沒有見過又特別強大的某種存在才可以呢。
冒死拍攝的五條悟戰斗精選集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嘛。
“好吧, 那就由我來隨便定一個價格吧。”星澤半轉著手里的那支筆歪頭想了想,“特價,十塊。”
彈幕直接爆炸了。
抽獎小助手內直接涌入60w人次。
好在畢竟是上層時空的東西, 倒也完全能應付得過來。
五天前,那個神奇的彈幕第一次跳出時, 星澤半還覺得在開玩笑。
第二天他就跑回教師宿舍去淺淺翻找了下那副墨鏡,結果哪兒都沒有, 隨后用戶名為『零零柒』的彈幕再次好心地發了條圖片, 上面是自己戴著五條悟那副墨鏡的樣子。
配文:真的什么都看不見~
星澤半:……啊?
你來真的啊?
下午的時候他去主樓交點門外顧問部的報告, 趁著澤田綱吉在蓋火焰章, 隨手就拿起桌上的一張廢紙, 和直播間內隨便看到的某個賬號達成了交易支付的約定。
經過后花園的圣子噴水池時,手機叮咚地響了聲, 星澤半拿出來一看:到賬100000円。
于是他又火速趕回主樓頂層,在澤田綱吉一臉詫異中詢問桌上那張廢紙還在不在!
“確實奇怪,剛才我就發現找不到了,還在想是半哥你拿走了呢。”
“找?你要用嗎?”
“我拿來打草稿的,一些批語和命令式意語拿捏不準,先寫一下。”澤田綱吉撓撓頭,笑起來,“感覺我還是用笨辦法比較靠譜安心。”
既然桌上找不到了,星澤半又沒有把那張東西帶出去。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彈幕上:
『啊啊啊啊速度好TM快』
『直接瞬移了啊!』
『我要瘋了!!』
『上面有字跡哇啊啊,拿出去誰還分得清我和彭格列十代目!』
『臥槽哥們兒你瘋了』
『你賺大發了』
『我以為只是張白紙啊……』
星澤半:臥槽我也這么以為,靠,虧了。
晚上回去了云雀小院,星澤半再次趁著云雀泡澡的時間,偷偷把人桌上的筆給拿來實驗了。
事實證明——
『云雀的筆!!!』
『我都不敢拿』
『救命求一個華美筆托!』
『我宣布,從今天開始這就是我家的傳家寶!』
『族譜從我開始寫!!!』
于是星澤半徹底相信了。
對不起悟子哥,我把你的那副墨鏡給丟去另一個時空了,你可以原諒我的吧,畢竟是你自己要給我的。
——by星澤半[土下座].
“哈嘍家人們~”
“又是美好的一天~”
“今天賣什么?賣壽司~”
星澤半閃開一側的身體,山本正在廚房里捏著壽司卷,邊捏邊說怎么今天要拉著他吃壽司啊。
“芝士天婦羅炒飯壽司,就是放點日式炸蝦天婦羅、奶油芝士、金槍魚、火腿腸這些東西,然后把壽司米與炸飯混合、像這樣,再加各種食材進行搭配,最后裹上海苔就行了。”
“醬爆蝦壽司挺好吃的,主要就是新鮮大蝦和壽司米。這種壽司做起來簡單,但是其中的醬爆蝦需要仔細處理,否則會影響壽司的口感和美觀度,你看,要這樣先將大蝦去殼去頭,切開,再去除蝦線……”
“鰻魚壽司當然好吃啦,是我以前在老爸店里最喜歡的一款。取一張海苔,在米飯上鋪上鰻魚肉切片,再淋上適量的辣醬油,卷起來,然后用綠色海苔和蔥花裹住就完成了。”
星澤半坐在桌邊嗷嗚一口,點頭說好的好的,吃一半賣一半。
直播間放去了山本旁邊,已經完全變成了美食直播。
——新的一天——
“家人們,今天賣拳套。”
“對,拳擊手套!”
擋住鏡頭的身影一閃開,后方是個拳擊擂臺。
笹川了平站在上面,揮著拳頭大喊“這個手套真的很好用!”
他看不見直播間,只是真心實意地在向星澤半推銷自己的手套。
“為了檢驗手套質量并帶動直播氛圍,我們有請另一位選手入場。”
一臉懵逼的澤田綱吉被推了上去,帶著過大的拳擊手套站在臺上還有些疑惑不解。
“呦西澤田!我可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放水的!!!”
“哎?等、為什么是我?!”
臺上打得精彩絕倫,直播間已經開賭場了。
星澤半坐莊,抽獎小助手直接上了兩個鏈接,壓哪方點哪個,不設賠率,壓對了全部免費,剩余輸掉的人則不可以在今日參加任何買賣。
對于所有捏著錢包買周邊的人來說,這把玩很大。
幾分鐘后,阿綱劣勢。
確實,在不開火焰單純物理攻擊之下,你們彭格列十代目挺弱的。
“再這樣下去就要輸了!使點勁啊你這個笨蛋綱!”
流星劃過,正中澤田綱吉后腰。
“噗”阿綱都被撞得噴了口氣。
笹川了平在對面突然興奮地大喊:“泡泡老師!”
星澤半轉頭。
“噗噗~”大象頭套的鼻子吹了下,里包恩開口:
“我是泡泡老師!”
『我壓泡泡老師啊啊啊』
『重開重開!』
『這也能返場[驚恐]』
『稀有皮膚蛙趣』
『泡泡老師:還有誰!』
『再來一局,我要壓reborn』
『你們彭格列[指指點點]』
『來人,快去請天才數學家柏林博士(里包恩cos)』
此時的星澤半一臉驚恐。
過去在并盛中學時的回憶開始攻擊他,那時候的日常簡直有毒。
萬幸的是他一直都在云雀的風紀委員會內,包括里包恩cos在內的所有致命玩法都沒落在他身上。
星澤半[合十]:感謝云雀。
賭局取消,星澤半不賣手套了,直接進行一個回避reborn的跑路動作。
“還有一個你,別想跑!”
身后一陣勁風襲來,星澤半直接一個側閃,里包恩便踢了個空,正好穿過了直播間屏幕。
平穩落地的里包恩轉頭看著半空的屏幕:“沒踢到嗎……”
星澤半:?不是踢我?
難道說每個地方的最強者都有能看見直播間的能力嘛,畢竟之前五條悟也隱約知道一點。
能看見直播間啊……
星澤半,感覺到一個優秀想法正在大腦中誕生。
帶貨主播是個好職業呢[合十]
下次隨機抓一個柏林博士(里包恩版)、五條悟、中原中也來做這份優秀的工作。
里包恩最后還是沒抓到星澤半,后者翻窗就跑,干凈利落。
當晚,星澤半薅了一波云雀的茶葉在直播間免費送,送到后面甚至把浮萍拐抓了過來,彈幕一片狂歡。
云雀:盯——
星澤半:不送了,家人們晚安~
主播的命也很重要。
……
第二天,星澤半去了彭格列總部,看見澤田綱吉好好地坐在那兒批改文件,松了一大口氣。
嘛,里包恩上了年紀也是會逐漸變得溫柔起來的人呢。
彼時星澤半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樓客廳里查看賬戶總額,一手搭在窗臺上,舒舒服服地抖著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跑快跑啊!”
“我說了用釘子不起作用啦!”
“玉犬咬不到這些東西!”
外面有些吵哎。
星澤半搭著窗臺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圣母子噴泉池旁,嘩啦啦一陣水聲,隨后是釘琦、虎杖、伏黑三個人狼狽地從里面跑出來。
濕淋淋的三個人邊跑邊大喊。
“哦吼吼吼,年輕人的朝氣,就是要鍛煉出來的吼吼吼~”
噴泉池里的中心柱突然裂開,里包恩就從里面cos小天使華麗登場。
“里包恩老師,我們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把這些東西收回去啊!”
“快要追上來了!”
事實是,池子里沒有什么怪物。
隱約地,星澤半嗅到了一絲幻術的氣息,他靠著窗臺,摸了摸右手中指處的戒指,苦笑了下,這幾個倒霉孩子天賦不錯,大概是被里包恩看上了,正聯合幻術師欺負人呢。
哪個幻術師這么閑?不好說,可能是瓦利亞的那個彩虹之子。
抱歉,老師救不了你們!
仨倒霉孩子還是自求多福吧!
窗戶被輕輕地關上,里面的人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等一下,或許換個老師過來就能拯救咒高學生于水火之中了呢。
星澤半想到了五條悟的存在。
有些日子沒聯系了,況且對方還不知道他恢復了吧。
正準備打個電話,沒想到拿起手機的一刻,五條悟先來電了。
“哎呀悟子哥,好久不見啦,我剛想找你呢。”
5t5:?悟子哥?
電話保持著通暢。
“嗯?你又要過來一趟?”
“呃、抱歉,那確實是我惹的禍……那晚意咒協會也……”
“好吧,上層的事麻煩你了。”
“哦,也沒什么,就是想說意大利教學資源挺好的,虎杖他們又找到了新的老師。”
“嗯,你想說什么。”
“照片?行啊,你發過來。”
五條悟說有個充滿surprise的照片要給他發過來。
星澤半打開了聊天界面。
照片在下一秒被加載出來——
機場,落地玻璃窗,有個橘色頭發的人在逆光處打著電話。
[5t5:很熟悉吧
我看到的第一眼也很驚訝
是中也哦~
但這個中也不認識我
對了
他也是飛意大利的飛機呢
明天見半醬~]
星澤半:……啊?????
第62章 第 62 章
剛踏進彭格列總部的大門, 五條悟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好香的味道。
以及——幻覺。
他沒有直接去往主樓,轉而拐進左側的花園小徑里去了。
圣母子噴泉池還在汩汩涌著水,花園小廣場再往左一點, 就是彭格列所屬下的密林,一般用來飯后散步,當然也可以做訓練用。
五條悟伸手揮了揮, 那股迷迭香一般的味道有些熏了, 他抬腿邁步,往右側的大草坪那邊走。
湖心亭也在那一側。
更遠一點, 瓦利亞暗殺部隊在彭格列總部的主別墅樓也在這個方向。
剛一踏上草坪, 他就不再繼續往前, 站在那兒摸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隨后, 他微側轉身子往右邊甩了一發咒力球。
不大, 但威力足夠了。
轟隆一聲爆炸。
坐在主樓頂層看文件的澤田綱吉都驚了下,隨后看到面前正做著留學期中匯報的星澤半“蕪湖”一聲,躥去了窗戶邊趴著往外看。
在獄寺隼人喊出一句“你這小子又搞了什么鬼”時, 澤田綱吉只是笑了笑,感覺到這事和星澤半沒關系。
應該只是家族里的人在玩鬧吧。
也確實如此——
“悠仁~”
五條悟一揮手就輕松打掉了十幾發鋼絲飛刀, 這讓某處樹上的貝爾“嗯?”了聲,但草坪上的人權當沒聽見, 只是在和空氣打了幾個來回后, 一把抓住了什么。
“哎?”
——by突然間就被精準抓住了腳踝的虎杖悠仁[豆豆眼]
被幻術隱在深處的虎杖一下子就被五條悟扯了出來, 下一秒就直接揮著扔了出去。
草坪又突然開始影液化。
……惠嗎?等一下。
五條悟站在原地沒動, 流動的影子果然是個幻覺, 他只是在幾乎要被釘子擊中的一刻才轉了身,喊了聲“野薔薇~”, 在女孩驚訝的視線下,彈了發小小的“赫”給她。
很小,但直接把人斥飛了。
赫的紅光爆閃的一刻,腳下的流影卻突然動了,下陷力傳來。
這就讓五條悟也有些驚訝了,六眼反饋的信息里明明還是幻覺,并非十影,但卻實實在在動了。
擁有實感的幻覺?
有點意思,但莫名有些不爽呢。
“惠~”
陷入流影中的人倒也不急,喊出最后一個學生的名字后,一掌切開了跳出來的第一只脫兔,在后續的十影沒召喚出來之前,直接拉住了幻覺之下的伏黑惠,一拳打了過去。
吸附了術式“蒼”的一拳。
使得對方生生挨下這一拳頭的同時,蒼的吸引力也讓五條悟拉著人借力徹底脫離了幻術。
這一拳有點重,附帶了術式還有五條悟突然不太爽的心情。
“噗哈”伏黑惠被揍得飛到了草坪另一邊。
與此同時隱藏在幻術深處的某個青蛙腦袋:“哇哦~果然好厲害呢,me要跑路了,886各位~”
貝爾也及時撤退。
五條悟站在原地,歪著腦袋思索事情,在此期間順手把從四面游行過來的毒蛇用純咒力輸出撕碎了。
看來悠仁他們和這里的人相處得不錯,都能聯合起來打老師了呢。
“還遠遠不止這些呢——!”
很大的嗓門,五條悟抬頭去看。
鏗鏘有力的一聲,刀刃結結實實地砍在了格擋的左手小臂上。
斯庫瓦羅正要笑一聲蠢貨,下一秒又猛然發現不對勁——刀刃卡在了離手臂幾厘米處,砍不下去了。
“這就是彭格列方接待客人的方式嗎?該說不說,是有些熱情。”五條悟一甩手臂,活動了下左手腕,“不過我呢,不是很喜歡太過熱情的自來熟陌生人哦。”
不遠處的草坪上,被甩出來平穩落地的斯庫瓦羅笑了聲,說了句“與彭格列無關”,再次揮劍襲了上來。
被纏上了呢。
腳下的幻術陰影再次出現。
應該都是彭格列那邊的人吧,老實說,他教訓完學生們之后就不太想和其他人打了。
沒什么意思。
盡快結束吧,五條悟這么想著,而后眼罩扯下,擺出了手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說悠仁他們這幾天怎么和瓦利亞的關系那么好了呢。”
“被襲擊……哈哈哈哈哈哈。”
星澤半簡直要笑癱在沙發上。
五條悟坐在對面呼了呼杯子里的熱氣,抬頭對人說:“半醬再這樣笑,我可要生氣了哦~”
“好吧好吧。”星澤半舉手投降,“所以呢,你開領域了?”
“那怎么可能呢,就算為了當時還在場的學生考慮,我也不至于那么無情——我可是GTG啊!”
好的GTG,所以斯庫瓦羅呢?
“你說那個嗓門很大的劍客?我發了個赫,把他彈得遠遠的了。”
星澤半摸著下巴思索,原來五條悟覺得不想和人繼續接觸時是直接用術式把人彈走的,真沒想到“赫”還有這種功能呢。
“說起來,半醬的恢復狀態很好呢,比我想象得要好。”
“勞煩掛心,自從那天晚上打了意咒協會的老頭后身體都變輕盈了,覺也睡得更香了。”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說他之前去威脅人的時候,就說過一旦星澤半動手了,下一個就是他,現在聽面前的人這么說,搞得他也想去揍人了。
“那恐怕不太行呢五條先生。”
門口走進來澤田綱吉,身后跟著的是獄寺,像是要進行某種正式會談一般的氣勢。
星澤半自然是起身讓位。
彭格列十代目對這位日本咒術界百年難遇的六眼最強也早有耳聞了,只是之前因為同盟會議遺憾錯過,今天總算見到了,結合之前虎杖幾人的描述,倒也感覺不意外。
“抱歉,剛才弄出了大動靜。”五條悟揮了揮手。
澤田綱吉對此并不計較,真要細究起來,還是他們這邊瓦利亞的幻術師先動的手呢。
兩個人中,一個是留學資助方,另一個是咒高一年級負責人,關于留學、意咒協會等等事情,要談的東西還是挺多的。
星澤半在后面邊聽邊反思,一瞬間懷疑到底誰才是留學帶隊老師。
直播間里聽得津津有味:
『好好好,你倆終于說上話了』
『誤入某正式會談既視感』
『啊?你們這么專業』
『那我可就要做筆記了嗷』
『就我在等樂子[小丑]』
『嗚嗚嗚我們阿綱也長這么大了,面對五條悟也毫無壓力』
『突然好奇,這倆誰大啊』
『要看時空融合時間』
『融合的是十年后270的話就是25:28吧』
『按面世時間算,澤田綱吉都是五條悟的哥了好吧』
『我不管,27是年下』
『假裝5t5和18一樣大好了』
二十分鐘過去,星澤半站在后面都聽得有些困了,于是飛速在心中承認,這帶隊老師不如讓給五條悟來做,畢竟是個大家主,談起事情來不卑不亢有條理,談吐修養都極高。
哪像他……
星澤半:?我罵我自己?
站累了,歇會兒,星澤半彎下腰就趴在了沙發背上。
獄寺隼人的眼刀快把人削片了。
幸好星澤半無所謂。
對面的五條悟自然也看到了,指了指人,下一句話是對星澤半說的:“半醬的話,在這兒可真閑適呢,像是回到家了一樣。”
澤田綱吉轉頭就看到靠在沙發背上的人,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于是GTG摩挲下巴:“彭格列十代目也沒說什么,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縱容嗎?嗯,或許是溺愛。”
澤田綱吉轉回頭:“我本身也不太喜歡過于嚴肅的規矩。”
“哦,那我靠在那兒打盹也是可以的嗎?”五條悟指指自己。
“那可不行。”星澤半懶懶地擺手,點點坐在前面的阿綱,“我是特例啊,因為這是我小弟。”
“喂!別亂說話!”獄寺隼人直接絞殺星澤半。
五條悟在頭腦風暴:彭格列十代目是半醬的小弟,而我是半醬的學長,那也就是說——
我完全可以靠在那個沙發背上打盹也不用接受譴責啊!
不對,星澤半和彭格列有關系?
對面因為掐脖子絞殺而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半長的白發快要相互亂攪著一起打結了。
五條悟點了點那邊的人,開口:
“根據發色遺傳基因學,半醬,你要不說他是你哥呢。”
“他”——獄寺隼人,感覺莫名其妙并及時“啊?”了聲。
澤田綱吉也突然恍然大悟:“所以外星人是把半哥整容成了和獄寺君有關聯的人。”
什么外星人,星澤半自己講過的事也忘,看了眼五條悟,哦,這不就是那個外星人嘛。
實話實說,這個形象的設計只是隨機生成的,誰能想到先是在咒高和五條悟貼了發色,回到彭格列之后又和獄寺混成兄弟了呢。
“哥,放開。”星澤半拍著人。
“你才是年紀大的那個吧!”獄寺隼人勒著對方的脖子,試圖來個過肩摔但摔不過去。
五條悟在對面看,突然覺得這個意大利黑.手.黨的家族氛圍還不錯,從首領到部下再到暗殺部隊,和諧程度秒殺2.5個咒術界了。
真好啊,這樣的關系。
“大哥,救一下……”
五條悟抬頭,看見那邊的星澤半正指著自己說“我是二哥”,隨后又轉過去點獄寺:“這個大逆不道的三、呃,三弟要……救……”
“好呀~”
我是大哥哎,發色遺傳基因學果然就是最靠譜的!
“砰~”
紅色匯聚,送給我異國他鄉的三弟一個“赫”的贈禮。
熟悉的轟隆一聲,沙發旁的兩個人都沒了,一個大洞開在墻上。
澤田綱吉禮貌微笑。
于是五條悟打了個響指:
“費用由我親愛學生們的體力來支付,可以盡情使用他們哦。”
此時正坐在瓦利亞總部沙發上錘著腿的虎杖悠仁:阿嚏!
釘琦野薔薇:阿嚏!
伏黑惠:鼻子有些癢…….
“說起來,中也的那張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彭格列某處花壇,星澤半坐在樹蔭下問人,五條悟聽到只是嗯了聲,在手機上回完消息后抬頭,莫名其妙地詭異一笑:
“半醬想知道的話,為什么不去問一下神奇的十代目呢?”
什么?這和彭格列有什么關系。
十分鐘后,兩人分開,五條悟去了意咒協會,而星澤半回去了主別墅樓,一樓走廊上來了很多建筑部的人員站在那兒,剛才大哥的一發赫,直接把一層打了個對穿。
由此可知,虎杖幾人的下半輩子可能就得在彭格列做苦力了。
獄寺隼人也在現場,監察著進度,星澤半走過去喊了聲三弟,理所當然地被白了眼。
“問你個問題。”
“說。”
“近期彭格列會有什么客人來嗎——你大哥除外。”
獄寺隼人掄起拳頭就想揍人,也不看看這災難現場是誰搞出來的,沒好氣地說了句:“沒人來。”
最后還是去問了神奇的阿綱。
澤田綱吉站在書柜前翻閱著文件,聞言仔細想了想:“合作對象的話倒是有一個。”
星澤半開始祈禱。
“就是之前導致半哥假死的那個Port Mafia,根據合約要求,他們會派遣一人來彭格列親檢第一批樣品。”
星澤半開始做法。
“嗯,是個干部級別的,不過半哥沒有和我一起會談現場,應該是不認識的吧。”
星澤半一邊在胸口畫十字一邊說:“嗯對,我不認識他們。”
澤田綱吉轉過來笑了笑:“是個很厲害的干部呢,重力使?”
星澤半:沒關系,不要慌,世界上又不止一個重力使。
澤田綱吉:“叫中原中也的。”
時間安靜地流逝了一分鐘。
阿綱小心地喊人:“半哥?”
星澤半閉著眼睛,很安詳。
有些人看似只是閉著眼睛,實際上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他……我是說那個重力使,什么時候到啊?”
“啊,就是今天下午啊。”
恭喜星澤半,原地去世。
第63章 第 63 章
中原中也剛踏進彭格列的總部大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視線。
有一束視線在盯著他。
從他進門開始一直到與澤田綱吉會面, 那束視線一直都在。
直到晚上去了房間休息后,那束黏著不放的煩人視線才消失,終于沒有了被人盯著的不爽感覺。
是監視嗎?不放心自己在彭格列單獨行動所以設置了暗哨?
切, 如果這是真的,那中原中也對此嗤之以鼻,要是他想搞些事情出來, 區區一個盯梢能有什么用。
第二天, 那束視線又出現了。
比起昨天剛到的時候,中原中也已經稍微適應了些, 但他依然感覺不舒服, 悄悄地進行著反偵察。
在會議室談接下去的日程安排時, 中原中也一邊應聲一邊仔細觀察著房間里的人, 澤田綱吉身后站著兩個白毛, 發型都大差不差, 簡直讓人懷疑是親兄弟出陣。
其中一個之前合作時見過,是彭格列的嵐守,另一個的話……
不認識, 沒見過。
視線還在,幾乎可以肯定對方也一定處于同一室內, 中原中也喝了口茶,瞟了眼那邊的人, 看見對方琥珀色的眼睛正盯著會議桌在發呆。
好家伙, 這是在走神摸魚嘛。
中原中也捫心自問, 自己可沒有在Boss講話的任何時候走神過, 況且還是在有外來人員進行合作的時候。
可見港.黑的員工素質比彭格列的要高很多。
Yes!港.黑贏了!
中原中也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什么, 總之是他們PM贏了!
“那么中原先生覺得怎么樣呢?”澤田綱吉擬定好了去倉庫親檢的日程,問對方的意見。
“啊、嗯, 我都可以。”中原中也其實沒聽。
但就算是他聽了,這種時候也一定會遵從對方首領的安排。
愉快的日程會擬定議結束。
走出會議室后,還在頂層的走廊上,中原中也被身后的聲音喊住了。
他轉過身,發現是那個摸魚的。
對方朝他笑了笑,在中原中也提防著的時候,那人伸出手,指了指他的頭頂,而后開口說:
“我一直都有注意到,中也先生的帽子很好看呢。”
“哦,謝謝你(的夸獎)。”
……哎?
………哈啊?!
中原中也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后撤一步,問人:“最近幾天就是你一直在盯著我看?!”
對方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哎呀,也不算是盯著中也先生看吧,是盯著您的帽子看呢。”
哦,你想表達什么,說我是自我意識過剩以為有人在看自己,結果對方竟然只是在看我的帽子?!
可惡,是在諷刺我嗎!
“沒有沒有啦,我是真的覺得中也先生的帽子很好看哦,戴在您(小小的)腦袋上真有氣質呢。”
“真、真的?”
“對啊。”對方點點頭,琥珀色的眼睛瞇起來笑,“感覺是高級定制的貨呢,不論是顏色還是版型都很襯您,搭配這套衣裝就更好看了。”
“哦,謝謝你啊。”中原中也搓了搓鼻子,可惡,夸到點上了。
他一直都希望有人能對他的品味進行一番真摯的欣賞,但很多人都覺得他買帽子的眼光不太好——尤其點名某條今天還沒死的青花魚,不光是帽子,連衣服紅酒機車都要被他損一遍,簡直沒品到底了。
但這個人……怎么說呢,雖然工作態度不行,不過還蠻有品味的。
好吧,我中原中也大人有大量,原諒你前一天盯梢的魯莽行為了。
“說起來也是意大利的匠人制作的呢這頂帽子,當時我可是托了好多人才聯系到那位設計師……”
高山流水遇知音,中原中也說起帽子就開始侃侃而談。
“哦~”對方驚訝地點頭,一副羨慕贊同的表情。
哼哼,沒想到能在意大利遇到這么有品味的人,這一趟也算值了。
中原中也如此想著。
而實際上——
星澤半:臥槽我口袋里的錄音筆開了嗎,開了吧、應該開了,說得這么詳細真的好嗎中也,你對自己的帽子就這么執著嗎,也是呢,畢竟沒人夸過你這帽子,除了15歲昧良心的我之外,還在說著啊,太宰治你還做不做《本周不服輸的中也》了,我有素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嘛,你能欣賞到這其中的藝術價值也很難得了,下次可以再給你看看我收藏的其他帽子。”
中原中也,燦爛微笑著。
星澤半隱秘地活動了下面部肌肉,防止自己忍笑破功,他點點頭聲情并茂地說“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同時及時接了下一句話:
“我實在很喜歡中也先生的這頂帽子呢,可以……給我戴一下試試嗎?啊,如有冒犯十分抱歉。”
星澤半笑瞇瞇地看著對方。
【這讓中原中也有些猶豫,他伸手按在了那頂帽子上,手里的機車鑰匙和帽鏈撞在一起。
過了幾秒,他摘了下帽子,遞過來的時候還有些紅了臉:
“可以的,這頂帽子很好看,肯定不挑人,誰戴都能襯出來,你棕色的頭發說不定會更搭——我先去找太宰那個混蛋商量今晚的作戰計劃,出來之后你再把帽子還給我也行。”
中原中也這么說著,將帽子交到了星澤半手上。】
記憶里,星澤半想到了很久之前自己剛被招進港.黑的那時候了。
『夸獎某位準干部的帽子』——這是當時星澤半攻略人物的對策。
很成功,彼時17歲的中原中也還很青澀,直接就被拿下了。
這時候的意大利,已經換了副馬甲的星澤半再次選擇在第一次見面時開展『帽子攻略』。
中也大概也是會……
“這不行,這頂帽子是根據我的頭圍進行的高定,你戴上去肯定不搭,我可以給你那位設計師的聯系方式——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帽子,而不是別有企圖的話。”
語氣突然冷了下來,中原中也看著人,眼神之下有警惕之意。
隨后他伸手說了句再見。
走廊上的人只剩下了星澤半一個,中原中也走了有一會兒了。
哦呼,失敗了。
星澤半終于對這一事實反應過來,而后幾乎在同一時刻發現了另一件事——
這就是所謂的【成長】
……嗎?
星澤半自己,包括他交往過密的幾人,諸如云雀恭彌、五條悟、太宰治,這些人的心性都過早定型,性格信仰信念之類的東西幾乎不再對他們有影響因素,因此外化出來的表現永遠不會有從青澀到成熟的一步。
但是,總有人會成長。
在各種事件里逐漸學會應對,也變得更加穩重成熟。
這何嘗不是一種流動的變化呢,是星澤半極其期待去觀察的一種。
這讓他不禁想到了阿綱。
而澤田綱吉就是在這時候從后面走過來的,看著呆愣愣一個人站在走廊上的星澤半,他伸手拍拍人,問:
“半哥,你站在這兒干嘛?”
星澤半轉過頭,琥珀瞳里亮晶晶的,他瞇著眼笑起來:
“阿綱,就在剛才,我找到了件絕對絕對好玩的事情!”
澤田綱吉汗顏。
好的,但是請別再在一樓客廳打出個大窟窿來了。
星澤半[豆豆眼]:
……斯密馬賽.
可惡,第一次沒成功拿下中也是他的錯,這次絕不失敗!
星澤半趴在總部某幢副樓的空中花園欄桿處,手里拿著一朵黃玫瑰,隨時準備丟下去。
計劃如下:
中也走過來,他丟花,中也撿起花問這里怎么有朵花,他站起來故作驚訝,啊,這是我的花!
我們兩個,好、有、緣、分!
以上,over。
雖然這作戰計劃爛得像太宰治的自殺行動一樣,但抱著“萬一宇宙的盡頭是狗血劇情呢”的想法,星澤半決定冒險一試。
中原中也過來了。
似乎是剛從產品的實驗基地里出來,手里還拿著一份報告在看。
好機會,黃玫瑰我丟!
在星澤半極佳的聽覺里,捕捉到了玫瑰落地、腳步停頓以及一聲略帶疑惑的“嗯?”聲。
玫瑰被撿了起來。
“請問這是……”
“我的我的!”
星澤半一個躥起,趴到欄桿邊上直接舉手示意。
“……你的玫瑰嗎?”
五條悟拿著那朵黃玫瑰,紳士地彎下腰,對著面前的人溫柔地說。
中原中也:……
“你、你……”
“舉手之勞而已。”wtw微笑。
“你TM不是之前在飛機上硬拉著我嘮嗑的神經病嘛,臥槽!”
中原中也突然憤怒,他可是連續出差了一個月又被派遣了意大利的任務(強烈譴責某森!),本來還想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結果TMD就被旁邊完全不認識的人拉著聊了一程!
西內!所有會在飛機上無緣無故拉人聊天不讓人睡覺的壞人西內!
中原中也直接豎了個國際友好的中指,轉身就跑。
五條悟:?
“啊啦啦,這招失敗了半醬~”
五條悟抬頭,拿著花戳戳腦袋,去看空中花園上的人。
嘩啦一聲,一桶水潑下來。
在無下限的防護下,像炸開了一大片瀑布一樣。
星澤半趴在欄桿上豎中指。
一定要撿那朵花是吧,打亂我計劃是吧,和我搶作戰優先權是吧。
你想干嘛五條悟?!!!
我一本《本周不服輸的中也》合刊砸死你呢信不信!
五條悟:?
我好無辜,我只是路過做好事撿了朵花而已,我的好意被狗吃了,悟子哥我啊,是真的很難過呢。
好難過,來發茈。
我要對著眼前這棟建筑的一樓會客廳來發茈。
澤田綱吉:?.
今日的輸贏——
無人勝利。
第64章 第 64 章
某日, 獄寺隼人如往常一般平靜地走過花壇旁。
隨即他發現那邊蹲了個白毛可疑人員,身邊放著一堆海報周邊,上面寫著《少年與犬》。
又某日, 獄寺隼人平靜地路過主樓三層的公共廚房。
隨即他發現里面坐了個白毛可疑人員,一片黑暗中點著幾根蠟燭,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
又又某日, 為了抄個近路, 獄寺隼人選擇從密林一側穿過去,走到一半隨即發現某處灌木叢旁邊蹲著兩個白毛可疑人員。
無法無天了這兩個人!
——他發色遺傳的大哥和二哥。
“喂!我說你們兩個!”
那邊的二人轉過身, 各自頭上都幫著根發帶, 上面分別寫著“白月光1號”和“白月光2號”。
“吶。”
星澤半伸手, 抓著一根“白月光3號”的發帶遞給獄寺。
“誰要啊!”獄寺隼人反手就是一拍, 本來試圖拍掉那根東西的, 結果不小心纏到自己手腕上了。
前方窸窸窣窣的一陣動靜。
中原中也穿過對面的一叢灌木艱難地走了過來。
靠, 萬惡的歐洲資本主義,地盤劃那么大不說居然還在里面建了個林子,真是令人憤怒至極!
要不是顧及著面子, 中原中也早就不走尋常路直接飛出去了,誰能想到他居然能在里面繞了整整一小時。
遇到人就說自己是在散步好了。
于是此時此刻, 中原中也和對面灌木叢里的白月光1號2號沉默對視。
眼神一瞟他就看見了,那個什么嵐守, 手里拿著的是3號。
我就知道這三個發色差不多的人肯定有點關系。
——by名偵探中原中也
到達合作方彭格列總部的第五天, 中原中也, 一個平平無奇的資本家走狗, 在密林里迷路一小時后撞破了一起不可言說的兄弟3p。
這地方他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自從到達彭格列, 中原中也的奇妙漂流就開始了,撇去第二天被人史無前例地夸了帽子, 下午又遇到了(應該處以極刑的)那個飛機終結者,隨后的幾天他也根本不好過。
路過的花壇邊會突然有人販賣《少年與犬》的周邊,廚房里的珍藏紅酒全部被替換成了可口可樂。
夸帽子的那誰突然推出一輛mini重型機車,興高采烈地對他說這很適合你呦中也,轉頭又能看見那邊的樓梯上坐著飛機終結者,拍著大腿喊哈哈哈哈我的小腿可以跨兩個臺階耶!
奇妙、奇幻、奇葩、奇形怪狀、千奇百怪、爭奇斗艷、奇談怪論。
中原中也感覺自己在做夢。
為了不再遇到這些稀奇古怪的人,今天他才特意走了小路啊!
誰能想到!會變成這樣!
“臥槽!對不起我現在就撤!”三好少年中原中也轉頭就跑。
重力紅光開到最大。
五條悟看著那邊的人像只小耗子一樣飛速躥了出去,站起來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我好像懂了。”
“什么?”星澤半問。
獄寺隼人默默地用那根白月光3號把這兩人的手捆在一起,他要把這兩個禍害拉去處刑。
五條悟嘆了口氣,真心實意地說:“我懂了,原來世間一切的情愛都是如此短暫,包括我們和中也之間的海誓山盟。”
【ps:原句出自五條悟的投稿《重生成為咒術界白月光后我又假死出逃了》一文。】
星澤半,微笑。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只是誤會了,把感天動地白月光聚會誤認成了兄弟禁忌聚眾impart。
很難過。
這是一個lonely的問題.
“感覺幾天下來毫無成效啊。”
啪嗒一聲,飛鏢射出去,沒有命中靶子,倒是落進了下方的小筒。
星澤半站在沙發后,扔飛鏢玩。
“我可是很認真地在與中也締結某種關聯性呢,但他不買賬。”
五條悟坐在沙發上,晃悠著翹起來的那條二郎腿,后仰著靠在沙發背上,說著話又將兩只手搭了上去。
“你指什么,把紅酒換成可樂之后還對中也說是他味覺失靈了?”
“過量飲酒對身體不好。”
“哦,那是你坐在臺階上非要拉中也坐下來比小腿長度的理由?”
“我只是更想了解他嘛~”
“包括他的小腿長度是吧。”
啪嗒一聲,又一只飛鏢精準地落進了小筒中。
星澤半拿起桌上的最后一只,想了想又說:“難道是指無論什么時候,你和中也說話都要彎腰這件事?那你慘了,你在雷區蹦迪。”
“那個啊——”
五條悟將腦袋也靠上了沙發背,仰起頭,在后方的星澤半看過來時,用大拇指勾著掀起了眼罩的一角,蒼藍的右眼看著人。
“那個的話,是我在近距離地觀察中也身上的咒力哦。”
觀察咒力?
難不成你還期待中原中也身上有什么與生俱來的術式嗎?
“我在想啊,咒術和異能或許可以并存呢,或者異能也可以做為術式的一種,歸根到底是因為中也很強大,他的力量或許能夠……”
“不行。”
啪地一聲,飛鏢扎進了靶心。
星澤半舒出一口氣,看著靠在沙發背上的人說:“那可行不通呢,讓中原中也去往咒術界什么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他本人同意——”
他聳了聳肩:“也總有人會替他不答應的。”
“唔嗯……好像有點道理。”五條悟確實想到了某個人,而后他攤了攤手,“那就沒辦法了啊。”
“我說,你這幾天一直待在總部逗中也,意咒協會那邊不需要去管了?別和我說有影分身術什么的。”
“要去的啦,你看我這不就站起來準備去了嘛~”
五條悟從沙發上站起來,伸了個大懶腰,他其實一直在拖時間,這幾天逗著中也偶爾去找學生們,需要的就是延長壓力去拖垮意咒的那些老頭子們,到時候談判會省事很多。
“好想換個職業生活啊~有沒有人和我換~”
咒術界最強也想要自由。
在星澤半第一時間喊出“不要”的時候,門被敲了敲,獄寺站在門口,說意咒協會那邊有了動靜。
“好!隼人君,現在就要求你把自己的職位讓給我來做!”
五條悟指著人wink了一下。
獄寺隼人(一秒思考):
他說什么,要我的職位?嵐守、絕對是嵐守的位子吧!可惡居然是覬覦我在十代目身邊的位子,等一下、這人好像真的比我強,難道他是認真的,那樣打起來我會輸?不對,他的火焰屬性是什么,這人還沒去測過火焰屬性吧,萬一他真是嵐怎么辦,要悄悄把他干掉嗎?干不掉啊,難道我要從此失去十代目嵐守的位子了……
獄寺隼人(一秒后):
“滾。”.
星澤半走在走廊上。
五條悟已經去處理意咒協會的事情了,虎杖他們也回去上課,就他一個留學帶隊老師還挺清閑,繼續待在彭格列總部這兒——
倒也不完全清閑。
今天是中也到達的第七日,關于貨物出倉和親檢的流程,需要在今天的會議中確定下來。
而星澤半需要去會議中幫忙。
轉進會議廳,正前方的屏幕已經亮起來了,實驗部的人拿著貨品質量報告在做著匯報準備,澤田綱吉還沒到,只是中原中也已經坐在位子上看著那份匯報書了。
關于對中原中也的“騷擾”,星澤半已經停止了。
不如說是放棄。
就這樣吧,以一個新的身份和中也交上朋友,也是一種新體驗呢。
因此從昨天開始,中原中也難得地有了舒服日子。
桌上泡了茶,星澤半看了眼,直接走去了準備室的房間,對著某個機器按了下——
咖啡機,啟動!
星澤半做了幾杯,給主要人員就行,當做是自己的能力復健了。
老實說,要是能夠回到橫濱,他肯定還要再開一家咖啡館呢,畢竟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嘛。
端著咖啡出去的時候,阿綱倒是已經在了,看見星澤半把第一杯咖啡擺到自己面前,有些驚訝,但也還是好好說了聲謝謝,獄寺站在后面皺眉,最終也沒說什么。
一杯一杯地放過去,中原中也自然也得有。
是一杯焦糖瑪奇朵。
“中也現在還喜歡喝甜口的吧,話說在意大利就要喝意大利的咖啡才對嘛。”
星澤半把杯子放下,眨了眨眼。
中原中也愣了下。
【“那就來點甜口的吧。”
“甜口?中也什么時候改好甜口了啊,最近的日子太苦澀了?”
“怎么可能!忙得腳不著地的人哪有時間去感受生活苦不苦澀。”
……
“焦糖瑪奇朵……意大利的咖啡?”
“嗯,對啊——怎么了不合干部大人的口味?”星澤半拿著毛巾走過去兩手撐在桌面,笑瞇瞇地看著人。
“那倒也不是,很甜。”中原中也擺擺手,接下去的話莫名猶豫,“就是,意大利……說起意大利……唉,算了,不說也行。”
“那看來是讓干部大人也不能輕易透露的高層機密呢。”
星澤半故作著酸溜溜的語氣,一甩毛巾去清理機器了。
……
“那是當然的了,不能和外人透露過多。”
“外人啊……嗨呀。”
“我說,一個月快到了,差不多該回來了吧,又不是小孩子鬧別扭,就算是,也是時候了。”
“中也,我呢、當時是確確實實有上交辭呈的哦,我想這應該不能算是叛逃吧,但確實是明確包含了要離開港.黑的意思。”
“你覺得,那種地方是一旦進來了就能隨便出去的?”
“當然不咯。”】
那是很遙遠的記憶了,是在某個咖啡店里的記憶。
但也或許不算遙遠,堪堪半年。
中原中也抬頭去看人,對方已經轉到其他人那邊去了,放好了咖啡回到了澤田綱吉一側,站在身后和那個嵐守笑著聊了些什么,隨后就被人用手肘捅了下,他還哈哈笑。
那個人,他……
說起來,這人叫什么來著。
中原中也一直以來只叫他“夸帽子的那誰”,現在想起來,居然連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
而且,彭格列似乎沒有一個人在他面前喊出過那個人的名字。
明明就是個只會一天到晚來惹自己的小鬼,第一天的那時候還企圖通過夸自己的帽子來博取好感……
星澤半那家伙,在被港.黑招進來后第一個月的某一天,夸了他的帽子,他說:
“我實在很喜歡中也君的這頂帽子呢,可以……給我戴一下試試嗎?啊,如有冒犯十分抱歉。”
心臟突然聒噪起來,中原中也去拿杯子,手不穩,磕了下杯托,灑了點咖啡出來。
旁邊有人走過,問干部先生需不需要幫助。
中原中也說沒關系,拿紙擦了。
焦糖味在口齒間彌漫開。
似乎是熟悉的味道。
好甜,太甜了,混合著某一段回憶,甜到隱約發了苦。
中原中也將杯子放了回去。
第65章 第 65 章
走廊前面的那個, 是“夸帽子的那誰”吧。
中原中也按了按帽子,暫且把起伏的情緒壓下去,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帶著微笑的那種。
“哦,這不是中也先生嘛,今天的會議辛苦了。”對方轉過來笑了笑, 連帶著左耳的星星耳墜也叮當響了聲, “接下去沒有什么安排了吧,您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了呢。”
“啊, 是這樣的。”中原中也在找一個問話的時機, “說起來, 我好像一直也不知道你的名……”
“老師!!!”
這里是樓梯轉角處, 明亮的落地窗透過大片的日光, 照在樓梯扶手、地毯和轉角書吧之上。
虎杖突然從窗外冒出了腦袋。
索性窗戶上層是透氣的折疊窗型, 虎杖喊了人就一躍翻了進來。
“悠仁?你這時候應該在上課吧——哇!你逃課啊!”
“沒有啦,我們在課外活動,我順便幫公會的老師代跑, 給門外顧問部的安德烈先生送點東西。”
虎杖悠仁擺手說著話,眼神一直去瞟旁邊的人。
他當然知道這是誰啊, 這是帶著他們打架喝奶茶讀睡前故事的中也先生啊!但他們之前就被五條悟告知過,此中也非彼中也, 不要亂說話, 必要時遇到只當不認識就好。
于是虎杖只對著星澤半講話。
但眼神控制不住, 總是會往旁邊小小的那個人看去。
“行吧, 送完了就趕緊回去上課, 我也差不多要過去公會那兒趕下午的課程了。”
嗯?星澤老師現在應該沒課了吧,虎杖有些疑惑, 但他接受到了星澤半的眼神信號,于是也就接下話題點點頭說了句好的。
“嗯哼……那什么,你原來是有在意大利當老師的是嗎?”中原中也終于找到空檔插話了。
于是星澤半微笑,說確實如此,伸手介紹著身邊的這個孩子就是他最親近的學生之一呢。
虎杖鞠躬問好,中原中也只是平淡地點了下頭。
他心里有些失落,畢竟這意味著面前的這個人是有自己完整的人生軌跡的,這就與自己的猜想違和了。
“啊,說起來之前和中也先生見過那么多次面了,還沒有告知過您——我的名字吧。”
對面那人低頭在內側口袋翻找了下,而后拿出一張東西遞過來。
“只有這個了,很抱歉。”
中原中也接過來,發現是張教師工牌,上面寫了名字,就在照片旁邊,寫著“星野空”三個字。
公會認證的教師工牌,信息準確度可比自印的名片要靠譜得多,至少造假度幾乎為零。
中原中也抿了下唇,心情急劇下墜,突然覺得自己的猜想很好笑。
“謝謝,我知道了。”
工牌被還回去,星澤半微笑著收起來,給了虎杖一個眼神,后者接受到,立即開口說:“那我們一起回去吧星野老師,反正順路嘛。”
“行啊,我也這么想。”對面的人揮手道別,說他們就先離開了。
走廊里就只剩下了中原中也一個人,他其實能感覺到,最近幾天那個人對自己的態度冷淡了不少——應該說“冷淡”嘛?不如說是不再對著自己發瘋了比較好。
另一個最大的白毛也不見了。
中原中也頗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發,而后在聽見下方樓梯傳來動靜時立刻又把帽子扶正了。
“……那誰知道,反正五條悟那家伙今天不在,至于星……”
獄寺隼人從樓梯拐角處慢慢走上來,余光看到中原中也的一瞬間立即閉了嘴,只是說,中原先生怎么還留在事務樓里呢。
“啊,我在彭格列到處看看。”
放任合作方隨意走動其實問題不大,彭格列的安保系統是超一流的,只是在樓里逛的話倒也隨便了。
獄寺點頭:“可以,您請便吧,不過小樹林那邊還是盡量別去了。”
我當然不會再去了啊!
中原中也表面微笑,實則一想到那個白月光impart他就想罵人。
只是——
剛才的那句話,他怎么一見我就突然閉嘴了,那個“星”到底是……
中原中也不笨。
他知道,這是刻意隱瞞的意思.
“所以說,這對我們雙方來講都是一件很令人感到難過的事,我們Port Mafia也失去了一個忠誠的下屬,還是首領直屬特殊部隊half領隊,當然,彭格列一方,也是……”
當的一聲響,杯子磕在了桌面,帶了點力度,聲音也重,打斷了對面中原中也說著的話。
澤田綱吉坐在沙發上,兩手交握著擺到優雅翹起的左腿膝蓋之上,之前笑著的眼神,此刻已經冷了下來。
“對于港口黑.手.黨來說,失去的是一名部下,但對于彭格列,同歸于盡消逝在海水中的,那是我們的家人——那天風紀財團的港口襲擊一事、啊抱歉,在你們口中是例行檢查,這件事的源頭始終是港.黑,關于我們各自失去的,如果中也先生要表示歉意和悼念之情的話,不如去風紀財團那里更好,以及——”
澤田綱吉伸手,站于身后的獄寺便遞過來了一份文件,他將東西按在桌上,推了過去:
“這是親檢時出入倉庫的通行文件,今日喊中也先生過來就是為了簽這個,因此我并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來聽您的演講。”
說得可真是毫不留情啊。
中原中也點頭拿起了那份東西,抬眼瞟了下對面的人,與當初和森首領共處一室會談時的尚顯青澀相比,這位年僅二十代的彭格列十代目,成長得太過迅速了。
或者說,觸碰了他的底線,他也是會毫不吝嗇顯露上位者的威壓來。
于是中原中也打算收起試探。
那番話只是個試探,他要來試試彭格列十代目對于某個死去的人的態度,那天港.黑和彭格列同時失去各自的一名部下,中原中也只知道對方一側似乎是個門外顧問,而他們這邊,則是星澤半極限一換一。
如果對方的態度有異,那么他可以肯定那場同歸于盡是個陰謀。
也就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星澤半也還仍然活著——甚至就藏在了彭格列總部之中。
但澤田綱吉被觸及底線的憤怒反應,一方面讓中原中也很是欣賞他的情義,一方面也有些失望。
難道是真的死了。
——半年前就上過墳的事實,這幾天又被推翻了反復琢磨。
真是有些魔怔了,中原中也想.
日式小院子。
聽說風紀財團的那個Boss,也就是云之守護者云雀恭彌就住在這兒。
中原中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過來了,或許是真的被澤田綱吉說中了,過來進行一個歉意和悼念。
據說那個門外顧問是云守的摯友,因此當天才會一同出現在船上。
接待的人告訴他云雀先生還沒回來,中原中也擺手拒絕了去會客室,說自己暫時就在院子里隨便轉轉。
沒想到在異國他鄉也能見到如此傳統的日式庭院風。
中原中也欣賞了三四分鐘,對方就過來了,只是并非一個人。
那個叫星野空的人就站在傳說中的云雀恭彌身邊,此刻正揮手和他打著招呼,中原中也內心默念孽緣。
說實話他不想在這里看到這人。
他是為了那天同歸于盡的人來表示歉意和悼念的,這會讓他想起星澤半,而面前這個被他懷疑是星澤半批皮的人也在,說實話這很奇怪。
“港口黑.手.黨的干部,說吧,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語氣冷,態度也冷,云雀恭彌甚至只穿了一身和服的便衣,兩手攏在袖子里冷漠地看著對面的人。
他對港.黑的人沒什么感覺,那時候如果不是澤田綱吉攔著,當初他就直接殺進去拿下對方首領的狗頭了。
(森先生:?)
中原中也略略尷尬地咳了聲,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同時很真摯地表達了遺憾——雖然這時候聽起來,很難不懷疑這是港.黑的假慈悲。
但誰知道那天會變成那樣糟糕呢,如果早知道,他也不會讓星澤半出去執行這項任務了啊。
說到底只是上位者的棋子罷了,最后難過的只有他們。
云雀恭彌一言不發地聽完了全程,在對方脫下帽子致以歉疚禮時,轉頭去看身邊的人。
星澤半實在沒想到,中原中也居然會來找云雀。
他今天從門外顧問部翹班,又跑到云雀這兒來偷懶,正有一搭沒一搭扯對方袖子玩的時候,草壁就來告知港口黑.手.黨的那個干部過來了。
云雀恭彌第一反應就是讓他滾,是星澤半一骨碌爬起來,硬說了三分鐘,最后陪著人一起過來了。
此刻,他也沒想到中也居然會在外人面前脫帽致禮。
有些震撼了,感謝死去的自己。
他轉頭,和云雀對視,然后示意對方說點什么。
云雀恭彌:皺眉,不想說話。
中原中也起身,覺得對方應該不會接受這一禮的,沒想到冷淡的聲音就在前面響了起來:
“我知道了。”
很簡短的一句話,甚至沒有表示原諒的意思,但足夠了。
任務完成——中原中也給自己下的一個私人任務罷了——他應該可以走了,然而對面的某人正朝他揮揮手,和他說下次有空再來玩啊。
“哦、好……”
如果有時光機,中原中也一定會乘坐著返回到下一秒,給自己一個大比兜,讓自己別說下去了。
腦子抽搐就在一秒鐘的時間,中原中也想起了什么,開口就說:“另外,對于您夫人的去世,我也表示萬分遺憾,請您節哀。”
空氣突然沉默。
星澤半:?夫人?什么夫人?誰的夫人……云雀的?!!
臥槽我錯過了什么!
禪院直哉:就你不知道!
當初在東京,禪院直哉搜羅情報時就聽說過這一代的云雀夫人早逝,并且暗自嘲諷過云雀家主妄想用咒術招魂真是個傻子,以及那個去世的家主夫人在這樣權勢的家族里死了,簡直就是個沒命享福的衰鬼。
cyzz:該嘲的不該嘲的我都嘲!
然而事實證明,這似乎是個謠言,只是有心人要傳,倒也止不住。
云雀恭彌一臉冷淡,他聽過這個說法,當時認為這樣傳出去或許還能吸引點能人異士自薦,現在的話……
他瞟了眼旁邊的星澤半,正好好地站在那兒呢,那就無所謂了。
反而是星澤半這個一臉懵逼的人對此大感興趣,湊過去貼著就問“什么夫人啊?你什么時候娶媳婦了?你都不告訴我”。
今日樂子,get。
兩個人的距離貼得極近。
中原中也站在對面看得有些疑惑,他說錯什么了嗎,不對,星野空你這小子和人貼那么近干嘛!
但星澤半還在不依不饒地問,云雀恭彌都打算轉身回去了。
眼看著人要走,星澤半一把扯住對方的袖子,甩來甩去,為了更加無理取鬧一點,直接跳起來大喊: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老公你倒是說句話呀!!!”
說句話呀……
句話呀……
話呀……
中原中也[宇宙貓貓頭]:啊?
云雀恭彌:……
星澤半:哎嘿!.
當晚,中原中也睡到床上之后,半夜里突然醒過來還是決定坐起來打自己一巴掌——
讓你說出那句話,好了吧,三觀盡毀啊啊啊啊啊!
撇去風紀財團的boss竟然是個gay不說,此時的中原中也已經幾乎打消了“星野空”就是星澤半的念頭。
他不接受星澤半是個嬌妻!
他、不、接、受!!!
手機被一把抓過,黑暗中屏幕發著光,中原中也點進某個號碼就開始啪啪啪打字發消息:
[臥槽星澤半是個gay?]
[你知不知道啊]
[我是不是因為太想他導致產生幻覺認錯人了]
[我不能忍受嬌妻]
[那星澤還是死了算了]
[等我一回橫濱我就去上墳]
[死青花魚你倒是說句話呀!]
第66章 第 66 章
[小狗的嗅覺說不定就是對的呢~]
可惡, 那個混蛋在說什么鬼話。
中原中也蹲在草叢里,手上緊緊握著手機,屏住呼吸。
他第一次偷拍, 有些緊張。
能讓堂堂黑.手.黨干部在異國他鄉做出如此反常行為的,也就只有某一個去世的人了。
星澤半從對面的水池邊繞過來。
中原中也舉起了手機。
既然太宰那個混蛋這么說了,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只是中原中也自認為無法拿捏住真相, 于是決定拍張照,之后就給太宰治發過去。
得讓青花魚的X光掃描一下。
反正面相可以整容, 發色可以染瞳色可以遮, 頭骨形狀總不能變吧。
以前還真有港.黑的某個敵方組織頭目殘血逃跑了, 結果半年后硬是讓太宰治在監控里發現某個在橫濱的流浪.女人就是那個逃跑的男頭目。
靠的就是鑒骨技術。
等一下, 讓我拍了給那混蛋傳過去, 到時候鑒定一下就知道……
“中原先生, 您在這兒干嘛呢,找了一大圈怎么蹲在這種地方。”
身后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中原中也一跳,手機一秒內順勢滑落藏進了袖口, 中原中也一咳嗽,轉身就看到獄寺隼人站在后面看著他。
“我就是、嗯哼, 站累了原地蹲下來而已。”
站在草叢中然后原地蹲下來?
獄寺隼人抬眼去看前面,星澤半正摟著虎杖悠仁說說笑笑地從水池邊走過來, 拐進了門外顧問部的大樓。
在拍星澤?
雖然是這么想的, 但到底還是不能當著面表露出來, 獄寺咳嗽一聲, 說十代目找您有點事情。
中原中也點頭, 而后踏出草叢。
獄寺跟在身后,又去瞟了眼后面那幢樓的大門, 說實話他對港.黑沒什么好感,如果不是入了合約期限的詐,在那天出事的時候,他們雙方就該明面上翻臉了。
但事實上,這與合約無關,澤田綱吉當時沒有發作,是多少察覺出了事情的異常,并且在超直感的作用下,幾乎沒有星澤半死亡的實感。
反之如果確定了星澤死亡,代表了彭格列新一世的獅子也會毫不猶豫地咬向敵人的脖子。
但對獄寺來說,星澤半確實是死過一次的(感謝外星人復活了這廝),他對港.黑的人無感,甚至很開心他們那邊死了一個,據說還是首領直屬特殊部隊的,也就是說,實際上他們毫無傷亡,但對方卻損失了。
好耶,贏了!
星澤半:啊?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就是同一個人(被捂嘴)
因此星澤半復活的事情,整個彭格列都在隱瞞這位港口黑.手.黨干部,可不能讓對方聽到了。
那天在樓梯轉角,獄寺的余光瞥見了人,及時斷了話題就是如此。
但是剛才,他真的是在拍星澤嗎?獄寺隼人疑惑,也想不出事到底為什么,硬要解釋的話,或許是這位干部先生看出了什么端倪。
下次得提醒那小子,在港.黑干部逗留期間,他還是離人遠一點吧.
“你叫虎杖對吧?”
一只手拍上肩膀的時候,虎杖悠仁都愣了下,轉過頭一看,才發現居然是中原中也。
他盡力壓下心里的感覺,裝著很驚訝的樣子應了聲,而后聽對方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也禮貌回應。
“你這是準備干什么去啊?”中原中也笑瞇瞇地問人。
畢竟是甜美端莊的娃娃臉,只要干部大人本人不刻意裝兇,完全就是一副天然無害的樣子。
這里是副樓的后花園連廊,虎杖是準備穿過去到小副樓,星澤半的辦公室在那里,他好像有文化課成績不及格,現在被叫過去大概是挨訓。
留學生文化課不及格,淚目。
虎杖撓了撓后腦勺:“老師讓我過去一趟,我掛科了。”
中原中也仍然是笑瞇瞇的,他說自己正閑來無事參觀彭格列,如果虎杖不介意,他可以陪他一起過去。
干部大人的口才著實不錯,最終讓虎杖抱著一種“有外人在的話老師也就不會太訓我了吧”的心態,帶著人一起往小副樓三層走。
門打開的時候,星澤半還在桌子上擺弄著機器。
蒸汽棒嗡嗡地響,空氣里都是奶泡的甜味,星澤半抬頭去看人,眼里也明顯地帶上了驚訝。
虎杖笑了笑:“星野老師!”
事實證明,在熟人面前,“有外人在的話老師也就不會太訓我了吧”這句話為純純詐騙,星澤半拿著報告單在虎杖面前唰唰地抖,問他幾個月沒學習過了,在高專五條悟是一點也沒教過他文化課對吧。
虎杖(弱小無助):他教了我也聽不懂啊……
中原中也:老天有眼,那個大白毛怎么也是個教師,人類要完。
下午靜好的時刻,房間里分外地安靜,虎杖趴在沙發茶幾邊撓著頭準備補考,一旦稍微困了點咒力輸出變緩,咒盅則開始瘋狂逆向輸入咒力,一個小時前開始,虎杖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個飽嗝,差點要被撐死。
空氣里還有濃郁的咖啡香。
窗邊的書桌旁,星澤半遞給對面的中原中也一杯摩卡。
“真沒想到星野先生居然是教咒術的老師。”中原中也接過杯子。
星澤半挑了挑眉。
“只是覺得有緣分罷了,我們港.黑最近正在誠招咒術師。”中原中也捧著杯子,吹了吹冒出的熱氣。
港.黑誠招咒術師?有種陀思妥耶夫斯基殺進東京高專的割裂感。
或許橫濱出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很抱歉,我只是個教師,并不是什么多厲害的咒術師,而且——”星澤半看向沙發處,彈了發咒力球給那邊快要睡著的學生,疼得虎杖嗷嗚喊了聲,“如您所見,我還要帶我的學生們呢,我可喜歡他們了。”
星澤半聳了聳肩,表示遺憾。
“高薪聘請呢?”
“我做事不看薪酬。”
“會有更高的地位和權力。”
“抱歉,我不在乎。”
“更長的假期?”
“……”
中原中也你要不要仔細聽聽自己在說什么呢。
沒有人可以從某森手里獲得一個完整的法定節假日,沒有人!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拒絕了……”中原中也端起杯子喝了口,“有些甜了,星澤。”
午后的日光從側邊的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照得飛舞的灰塵顆粒、披散的橘色發絲、咖啡機、桃木書桌和隱秘的試探心都一并熠熠生光,仿佛一切都很有希望的樣子。
星澤半只是擦拭著手里的杯子,微微一笑:“我叫星野,中也先生難道喝咖啡也會醉嗎?”
云層陰翳起來,遮蔽了日光。
屋子里突然變暗了不少。
中原中也舉著杯子,裝作很輕松地聳聳肩:“抱歉,這是我朋友的名字,喊習慣了,不好意思。”
小小的試探落空了。
于是中原中也隱去了眼底的一星半點失望,捧著杯子暖手,抬頭看向人,笑了笑說:
“味道其實不錯,星野君。”.
第二天,咒術公會補考。
文化課考試時間兩個半小時,鈴響之后虎杖從里面丟了魂一般地走出來,沒力氣地靠去了伏黑惠肩上。
“這樣就好了吧,留學任務圓滿完成。”釘琦這么說著還挺開心。
他們兩個就在考場門口等著虎杖,這之后還要去走些程序,等最終匯報書和成績出來,東京咒高的留學之旅就正式結束了。
“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啊。”虎杖靠在伏黑肩上,后者啪啪在手機上打字,頭也沒抬,突然說了句星澤老師來不了了。
“哈啊?!什么意思?”
“為什么啊,明明昨天還在給我補課來著——和中也先生一起。”
“什么?!你偷偷和中也先生見過面了?!!”釘琦震怒。
“沒有,不算偷偷,就是昨天在彭格列總部突然碰上了。”虎杖舉手投降,摸了摸鼻子小聲說,“誰讓昨天你又不陪我去補課……”
“你小子在嘀咕什么呢?”
“沒有……”
伏黑惠在此時放下手機,另兩個人看他,問之后的流程要怎么辦,只讓他們去做也太為難人了吧,于是酷哥咳了聲,開口正要說:“所以接下來的話,就是……”
“親愛的大家~~~”
好熟悉的聲音。
幾個人看過去,五條悟正揮著手從另一側走過來,笑嘻嘻的。
“五條老師?!”
“嗚哇不會是你來帶流程吧。”
五條悟摸著下巴點頭:“是的呢,你們的GTG正式上線!耶~!”
“所以另一個呢?”伏黑發問。
“哦,半醬啊。”五條悟抬頭想了下,像是在組織語言,打了個響指才說,“半醬的話,已經向咒高內部提交了長期年假申請哦,恢復工作日待定,嘛,說是辭呈也不為過吧。”
空氣突然沉默。
而后三個學生一起:
“哈啊——?!”.
一疊文件被擺放到桌上。
澤田綱吉抬頭,問這是什么。
山本武笑了笑,讓他猜猜。
“嗯,不會是某個人因為接下去長期不在,提前把預計到的工作都完成了吧——”澤田綱吉笑瞇瞇地說。
被輕易地猜到了,沒意思。
山本笑起來,說阿綱你原來早就已經知道了啊。
“他要走,可以不和安德烈打招呼,不和你、不和獄寺打招呼,但姑且還是要經過我這個十代目批準,這一點是繞不開的。”澤田綱吉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放在了桌上。
站于桌前的人拿起來,發現是張批假條,理由一欄寫著:
[處理一下直播間,馬上回來。]
“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誰知道呢,不過我還是同意了,里包恩也說隨他去吧。”
于是這件稍稍泛起了點波瀾的事情就這么結束了,山本武出去了房間,屋子里的首領先生則繼續翻閱著彭格列同盟請求書。
薄紗的窗簾拉著,日光隱約透進來,一片靜謐.
日光照進了和室,隔扇沒拉。
一小片的光落在了和服衣擺上,同時也落在刻意舉在光中的東西。
是一顆黑紫色的星星耳墜。
果然在光照下也是純黑的,十字星星中間嵌入的淡紫寶石也只閃爍著微弱的光。
云雀恭彌舉著看了會兒。
而后就將東西放進了衣袖里.
飛機的轟鳴,著陸軌道。
羽田機場內的人流量著實可觀,國際航班的出口站也有不少接人的牌子立在那兒。
出租車司機正準備在空檔里給老婆打個電話,車窗噠噠就被敲響了。
“您好,直接去橫濱港口區,我很有錢的。”
外國人?這話說得真是混亂。
司機降下車窗,說可以。
外面站著的人一頭純黑的卷毛,棕色的眼睛笑瞇瞇,正伸手比了個大拇指,引得左耳的耳扣都晃了下。
黑色的十字架耳扣。
“那就出發吧!”
車子在一分鐘后駛離了機場。
第67章 第 67 章
“港口黑.手.黨誠招咒術師……?快來看看。”
電腦屏幕的光亮閃在幽暗的環境里, 聽到男人這么說,一個女生走過去彎腰看了下。
“現在的環境就是咒靈和異能并存啊,但是說實話, 清掃那種惡心東西的難道不是咒術師嗎?”
“所以港.黑招聘是什么意思。”
招聘信息是發布在里世界專有的內部網址,很多涉黑臟活都在上面發布,接單的人也多, 但大都是小組織和自由殺手, 像Port Mafia這種明面上已經有了異能許可證的大組織,信息一經發出, 早就在整個業界掀起了一大波的討論度。
“或許是想分一口咒術界的蛋糕?要么就是被咒術師找麻煩了, 需要更強的部下咯。”
“說起來, 我倒是聽說過一種傳言——”男人轉過了椅子, 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你還記不記得, 以前在龍頭抗爭里被港.黑壓下去的那個KDJ組織,之前不是還死灰復燃過,直接把half的領隊給綁了。”
“哦, 那個棕發的帥哥。”
女人拿著指甲銼刀修磨著自己的指甲,不甚在意地回想了下。
“對!就是那個空間系的!當然這件事解決得很快, 畢竟都是些殘兵敗將聚集起來的組織而已。”
“所以?”
“呵,我聽到的傳言里, KDJ可是要準備卷土重來了, 聯合那些咒靈和詛咒師一方。”
“真的?”這讓女人突然有了興趣, 轉身坐上了桌沿, “但我可是聽說那個星澤半早就死了的呢, 在意大利那個彭格列合作當日,帶了對方的一個人同歸于盡, 就在港口。”
男人摸著下巴思考:“所以現在KDJ打過來的話,直接債主是沒了,難道是直奔著整個港.黑去?膽子可真大啊,嘛,聽說他們拉攏的合作對象里,有個能操縱咒靈的強大詛咒師,已經有消息說——”
語氣拖得很長,女人伸手推了下男人,讓他快點說。
“哈哈哈,他們可是說,要再現一年前東京的百鬼夜行事件呢。”.
“發生在一年前東京的百鬼夜行事件,你有參與嘛?”
戴著眼鏡的男人嚴肅地詢問。
“呃,沒有。”
桌子對面是個黑發卷毛。
聽到回答后,眼鏡男人的鋼筆敲了敲桌面,嘚嘚兩聲。
“術師證明只有二級,也沒有參與過一年前的大事件啊……”
“抱歉,我就是看見網址上有招聘消息就趕過來了,沒想到您這邊還需要附加條件。”黑發卷毛的年輕人撓了撓頭,看起來很老實。
“先回去等通知吧。”
“好的,先生。”
從面試室出來,是港.黑總部的左副樓一層大門。
星澤半抬手遮了下陽光,覺得有些晃眼了,繼而伸了個大懶腰,緩緩舒出了一口氣。
拜托,他可是一下飛機就打出租過來應聘了哎,這點能加分嗎?
走下臺階的時候,左耳的十字架耳墜叮鈴當啷地響,星澤半抬手按了下,說實話,他還不太習慣。
又多搞出了個馬甲,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形象上也就只是和以前在橫濱時候的樣子調轉了下瞳色發色,人設上的話,星澤半希望這次再回橫濱,能做一個安分守己的老實人。
畢竟他回來的主要目的,可并不是來應聘港.黑咒術師的——這是他在出租車上瀏覽里世界網址時刷到的消息,一看有樂子,立即讓司機開去了港.黑大門口——而是關于直播間。
懸浮在一旁的小屏幕上,彈幕還在不停地滾動,『港.黑誠招咒術師』這個話題都快爆了一個小時了。
『介是想干嘛呀?』
『@森鷗外』
『你還嫌棄我們英俊只有二級』
『店長不是一級嗎』
『半醬不是特級嘛(被扣留了』
『是誰在提百鬼夜行』
『森先生要吞并咒術界了』
『港.黑要搞百鬼夜行?』
『@夏油杰』
『招聘條件好苛刻,你怎么不直接點名@乙骨憂太呢』
『我五條悟實名申請出戰』
『撈人去人海里撈,撈咒術師麻煩出門左拐找東京咒術高專』
『誰家好人在橫濱招聘術師?』
『百鬼夜行……你要干嘛森boss』
『這事是港.黑一個搞的?』
『好了啦,我們太宰先生肯定什么都知道的』
『太宰治,特級咒術師』
『我們中也還在意大利出差』
『中原中也,特級咒術師』
『我總結一下,是森屑要拉個乙骨憂太和夏油杰為港.黑吞并咒術界做一個百鬼夜行的局,對嗎?』
【此條消息被設置為精選】
于是直播間又炸了炸。
星澤半簡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其實他也不知道港.黑招聘是要玩什么游戲,但總之讓他碰上了,多少摻一腳趟水玩也是很快樂的。
身份信息都是刷新后造的假,術師證明也是新的。
但名字還是[星澤半]。
用了一點小小的力量,為這個名字蒙上了一層空間隔離,這就使得即使是熟人,再聽見這個名字時也完全不會與記憶里的那個人聯系起來。
原本記憶里的名字,會被模糊。
星澤半做好了全部的準備,打算接下去的半個月在橫濱好好生活,靜靜等待直播間結束的那一刻。
準確來說,是結束前一秒。
屏幕上,實時觀看的人數已經刷到了95w,超百就在眼前。
一條條『港.黑&百鬼夜行』的彈幕里,仍有幾條在刷著提前慶祝破百。
同時,提前慶祝星澤半獲得本次升格直播間大賽的冠軍,即將擁有一個正式的角色番位。
嗯,這可不是個好事情呢。
走出港.黑總部大樓,星澤半雙手抱著后腦勺,在街邊慢慢走著。
開了個新馬甲——問題不大。
港.黑誠招咒術師——有點意思,但和百鬼夜行扯上關系,很微妙。
HALF——確實是好久不見了。
十字路口就在前方。
那邊有家店鋪,原本兩面通透的大玻璃現在已經貼滿了裝飾品和鮮花樣本,店門改小了,外面堆出了好些花架子和花盆,纏了些藤蘿在上面。
星澤半走過去,正好遇上里面的花店老板捧著一盆荼靡花出來。
“你好老板,我想問一下。”星澤半指指店名,“我之前來橫濱旅游,這里不還是一家咖啡店嗎?”
“哈啊……”綠色天然卷的老板捧著花盯著人看,有些猶豫。
“唉,我可是真心覺得那家咖啡店好呢,老板又帥又會泡咖啡,價格也很便宜,而且老板真的帥。”
“啊,是嘛……”
“你不覺得可惜嘛,話說你們店只賣花?我有個建議,你們結合一下,可以既賣花又賣咖啡……唔!”
后腦勺被突然拍了下,打斷了星澤半的胡謅,他捂著頭還沒來得及轉過去看,身旁就走過了一個人。
“和我們就不需要裝了吧,好歹都是家里人,一看就知道了。”
觀月健太郎走過去把打包的盒子遞給站在門口的人,于是山吹蟬也就看著人無奈地笑起來:“其實我一開始也發現了,但是防止是星澤先生在玩什么游戲,也就不好打斷你。”
星澤半:……
我忘了,我以為你們不知道。
所以我在盡情演戲。
星澤半,鑒定為健忘癥患者。
“切~!”
被識破也就沒意思了,星澤半直接走過去試圖進行一個親親,山吹蟬是親到了,另一個黃毛直接一手抵在了星澤半臉上,一整個拒絕。
“你還有這種心情的話,不如來管管港.黑和咒術界的聯動吧,我可不想再繼續修復兩個時空融合的代碼了。”觀月健太郎一扶眼鏡,直接轉身朝著花店里面走進去。
星澤半雙手抱起胸,皺眉思考,想起來是有這件事——無論是港.黑&咒術界,還是曾經他拜托觀月修復一下兩個時空融合的能量平衡這件事。
如果沒有一點上位時空的干涉,咒術和異能無法達到平衡。
“所以港.黑要百鬼夜行嗎?”
“你知道得還挺多。”
“那是,我可是堂堂二周目咖啡店店長!”
“……”
“要不要吃點提拉米蘇?”
“要!喜歡咪醬!”
幾個人走進花店內,山吹蟬順手關了門,翻了“今日歇業”的牌子。
……
兩個小時后,店門再開。
午后的陽光從外側照進來,改裝后的店面并不像之前的咖啡館那樣通明敞亮,被各種花環繞起來,門一關,內里是很幽暗的。
日光隱約照亮了店內,連帶著門口一小簇白色的荼蘼花一起發光。
星澤半整個人靠倒在椅子上,兩只手抱著后腦勺,嘴里叼著根棒棒糖棍子咬來咬去,半晌,他抬頭看向對面的人,問了句“你確定?”
“這是靈魂監測的結果,你可以不信,當然,這件事在你遇到我們之前,我不認識那個叫夏油杰的人。”
暫時只有晃動椅子的聲音。
而后星澤半開口,先哈哈笑了聲:“哎呀,這不就顯得我們橫濱很民風質樸不是嗎,死了人都是立即下棺立碑的,無論是織田也好、蘭波先生也好,除了掃墓行為可以詬病之外,尸體處理速度那是一絕。”
觀月健太郎看了眼對面的人,他知道對方在說什么。
椅子晃動的聲音停下了。
星澤半坐正了身體,將嘴里的棒棒糖棍子扔進了垃圾桶:
“這不能算是命運的一環嗎?這確實就是啊。”
『好像有點不對』
『假油這件事最先知道的居然是店長嗎?』
『但是澀谷事變都有了啊』
『?我們的時間走在前面哎』
『啊?我以為這里是平行世界』
『什么意思,其實不是幸存的世界線,只是時間還沒到???』
『你們別叭了我害怕』
『對不起是“扒”』
『也就是說,澀谷事變的同一時刻森先生可能就在港.黑喝茶,居然是同一個時空是我沒想到的』
『我不管,既然有店長我就賭沒有澀谷事變』
『所以店長你可以幫忙給我們杰哥下個棺立個碑嘛[大哭]』
『全員推看不得任何人受傷』
『港.黑在招咒術師啊啊啊啊』
『祈禱咒術異能兩界同仇敵愾一起建立全員幸福新世界[合十]』
『對不起,別沾我們中也』
『有種過了好久然后才終于見到主線的感覺……』
『啊?這是主線?』
『畢竟很嚴肅的感覺啊』
『黑深殘結局達咩!』
『店長,救一下!』
『店長,救一下!』
『店長,救一下!』
『你快救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播間的彈幕滾動得飛快,星澤半也就只瞥了一眼的程度。
他伸手指指天花板:“說起來,我的房間呢?”
話題已被轉換。
觀月健太郎沉默一秒:“反正已經不是你的出租屋了。”
“哎呀,怎么這樣兒啊~”
星澤半癱倒在椅子上,他下了飛機就忙不迭地過來應聘,連找酒店的時間都沒有,行李還在空間戒指里存放著,今晚可能要夜宿街頭了。
“那星澤先生要趕緊去找新房子嗎?接下去還要呆一段時間吧。”
山吹蟬看起來很高興,星澤半留下他就覺得HALF大家庭終于齊了,只要大家都在,發生什么事情都無所謂。
他才不care港.黑啊夏油杰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哦對了,星澤先生要找房子的話——”山吹蟬轉身走進柜臺,而后拿了什么東西,遞了出去,“今早插在門把手上的,幸好我沒扔。”
“是什么啊?”
星澤半接過來一看,是張名片。
【青花魚房地產推銷,安全快捷幫您找好房,地址:橫濱市××××,手機:×××××××】
星澤半:?
這微妙的熟悉感。
第68章 第 68 章
嗡嗡嗡的手機振動。
星澤半和中介大叔打了個招呼, 接起了電話。
“……哦,就是我通過了?”
“可以,工資無所謂, 但我現在已經在看房了,宿舍就不需要了。”
“明天上班?行嘞!”
電話掛斷,大叔走過來恭喜他找到了份工作, 同時繼續介紹著房子, 說這里雖然冷清了些,也沒有大商場和活動中心, 但地段還算是市區, 交通方便, 空氣也清新。
星澤半在空房子里到處轉, 心里也覺得這間房子挺不錯, 木質紋路的地板色調柔和, 晚上照個暖色燈應該會很有家的溫馨感吧。
走進臥室的房間,星澤半先去了窗戶一側看看,這棟樓并不高, 他的這間房就在五樓的位置。
隔了一條街,對面也有個樓。
或者說是獨立矮房還不多, 很適合給一些小企業職工當宿舍。
“叔,我問問, 對面的那棟房子是什么呀?”
中介大叔看了眼, 第一反應就是說這不是他們青花魚房地產的, 他們的房子只在這一棟里。
“不是, 問問鄰居。”
“哦你指這個啊, 嘶——記得是個職工宿舍吧,是個獨立的偵探事務所來著, 里面的人都挺好,最新搬進去的還是個白毛小伙和小姑娘呢。”
大叔想起來什么,又拍了下手說:“我記得了,我上次過來收租金的時候還遇到過里面另一個職工呢,人笑瞇瞇挺好的,聊了幾句還問我拿了張名片,說幫忙宣傳呢。”
“哈啊……”
從聽到“獨立的偵探事務所”開始,星澤半眼里的高光就消失了,此刻看著大叔還在說那個幫忙宣傳的小伙子人還怪好的嘞,立即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并試圖詢問:
“那個人,是不是穿著沙色的風衣,領結上有顆藍寶石的?”
這讓大叔有些為難:“我不記得他穿什么衣服了,但你說藍寶石……那好像確實有,因為我當時就覺得那玩意兒應該挺貴的了。”
“那你覺得他長得帥嗎?”
“嗯?那我沒注意。”
寶石會閃,臉不會,再帥的臉也不會,我看那玩意兒干嘛!
星澤半:好質樸的大叔。
租房合同在一小時后就簽下了,大叔笑瞇瞇地說有事找他就行。
星澤半應是應下了,但實際上應該不會有什么事,他就只在這兒呆半個月,也只有半個月能待。
不然云雀就要來抓他回去了。
合同簽完,接下去的事情就只剩下搬家了,行李箱里只有衣物,要買要添置的短期居家東西還挺多的。
下午的時候,星澤半就在樓下指揮著車輛開到停車位,購置的一整套家具家電已經到齊。
搬運的話還是他自己來吧,一來快沒錢了,出不起額外的搬運費,二來嘛,也是為了……
搬到第三趟,星澤半正一手提溜起小冰箱的包裝箱子,就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
“……是新搬來的住戶嗎?”
“好辛苦啊,還要自己搬東西哎,敦君不如上去幫幫忙唄。”
“哎?我去?”
“好啦,我和你一起去嘛。”
身后響起來禮貌詢問的話時,星澤半還能聽見白毛年輕人在用很輕的聲音嘀咕著“……什么時候變這么好心了,真奇怪”。
真勇敢啊年輕人,敢吐槽你大仔山,這么會吐槽你不要命啦。
敦敦放心飛,有事自己背。
腦內的思緒閃過只在一秒,星澤半轉身過去,造作地驚訝了一下,而后自我介紹說自己是新搬來的。
中島敦揚起笑臉,說那以后我們就是鄰居了,自我介紹后順帶著把自己的前輩也介紹了下。
于是星澤半微笑,回以一句:
“你們好,我叫星澤半。”
這個名字已經不會再有熟悉感。
中島敦只是有一瞬間的恍然,感覺這名字在哪兒聽過,但又實在不記起來,便就只是當做錯覺了。
只有一旁的太宰治看著人笑。
似乎很是真摯地夸了句:
“哎呀,真是個好名字呢~”
星澤半:呵呵。
……
兩位鄰居說要過來幫忙還真的幫了,大件的讓某身強力壯的人虎抗,小件的零散的就是星澤半拎著。
太宰治揣著兜跟在后面,專門詢問這個多少錢啊,我也去買一個。
中島敦:……
星澤半:……
多了個人搬東西效率就是高,半個小時后就完全清空了,星澤半和家具公司打完招呼,轉頭問兩位鄰居先生要不要去新房子里做客。
“好呀!”太宰治搶先回答。
上樓,進屋,吃點心。
全程之中,星澤半一直都盯著太宰治看,真怕一不留神這哥們兒就給這間屋子添加了什么小零件。
一直到兩個人離開,他們似乎也就只在空蕩蕩的地板上吃了頓壽司外賣聊了聊天而已。
送走人后,星澤半回到屋子里收拾東西,先把壽司盒子拿去廚房里洗干凈了再丟,剛握住水龍頭,就立刻察覺到了下面有什么東西。
摸出來一張紙條。
上面只有八個數字。
但即使如此,星澤半也知道是哪位哥寫的——以前在港.黑執行任務時,太宰治經常會寫爆破時間點的小紙條塞給他或者中原中也,還說過要把這些小紙條存進時光膠囊里。
可笑,結果自己先跑路了。
12249750,八個數字。
整理完一切,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星澤半洗漱完坐到床上,看了眼彈幕上的破解進度,已經有人在猜『12月24號九點零七分,v我50帶你看橫濱版百鬼夜行,速速打錢』。
『蛙趣,不愧是太宰先生!』
『哎~什么叫劇本組啊(后仰』
『v你100告訴我這是假的』
『人只能死一次,謝謝』
『人被刀就會死啊!』
『所以你太宰先生真知道啊』
『不愧是太宰了咯』
『百鬼夜行(太宰治策劃版』
『那么問題來了——誰是橫濱的純愛戰神呢』
『乙骨憂太:其實我是橫濱的』
『我是橫濱的,橫濱港口的(無端聯想,別打我)』
『有太宰治還怕什么』
『我早說了咒術界有個太宰治就不至于發展到澀谷那一步』
『老哥你在說啥呢』
『tzz:沒我得打澀澤龍彥,有我也得打澀澤龍彥』
『這和太宰治有什么關系,他要是懶得管,咒術界死光了他也不看』
『我說的前提就是他會布局啊』
『別沾我大橫濱OK』
彈幕上吵起來了,雖然沒聲音,但看著文字就感覺吵鬧,星澤半刮了下耳朵,十字架耳墜叮當地響。
他把筆記本電腦攤開在了腿上,隨后輸入網址進去了里世界的專屬接單網站,里面的內容除去各種暗殺單子,情報和消息也是一大分類。
點擊情報區,搜索欄,輸入12249750八個數字,直達帖子。
【關于KDJ組織與橫濱游蕩詛咒師的聯動進度】
點擊,但是有密碼。
一般有密碼的帖子是暗示要進行拍賣才能獲得情報。
星澤半才不管,按著老規矩直接開始在帖子直達數位上分別輪算加減乘除,得出密碼30801620。
隱藏權限解除。
彈幕上的吵架話題已經終結,看著星澤半的操作一頓666。
帖子里寫得很詳細,如果拍賣的話應該會引出天價。
和觀月健太郎的上位監測情報差不多,但后者是有了上位時空的輔助,撇去這一點能夠在現實中整理出如此多而繁復的信息,帖主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一個大腦了。
星澤半仔細看著,這份帖子里的消息甚至比起昨天聽到的還要細,連目前KDJ組織的領頭人長相都描述了。
床頭的落地燈暖澄澄地亮著。
星澤半盤腿坐在床上盯著電腦屏幕看,支著下巴想事情。
只有半個月。
今天已經十一月中旬了。
重在參與一下也完全可以,到時候向云雀請個假吧.
第二日,港.黑總部。
星澤半到的時候,接應人已經在了,他看了眼手機里的消息,上面傳達的意思是:所有入職咒術師暫且并入黑蜥蜴由武斗派統一管理。
好吧,被芥川管理了。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jpg
前方幾個熟悉的老伙計站在那兒,除了廣津老爺子拿著打火機點煙,其余幾個都靠著墻凹造型中。
星澤半:以前還沒發現,你們黑蜥蜴還挺會裝逼的。
另外有三個,兩男一女,應該是和他同期入職的術師了。
“抱歉,我好像是最后到的。”星澤半撓著腦袋笑笑。
明明他已經早了半小時啊!
禁止職場內卷!!!
“人到齊了就走吧,今天有個祓除任務在等著。”老爺子只吸了一口煙,隨即扔在地上用皮鞋踩滅了。
“下次再讓我們等,小心你的肋骨!”立原道造斜了眼人,跟上去。
星澤半應著好好好,依然撓著頭扮演一個老實人——好好好,立原你小子,我可算是給你記上一筆了。
星澤半保持微笑。
坐上車的時候,那幾個同期術師倒是終于和星澤半搭話了,開口就先問了術式,反正總是要公開的,不如直接給他們講講。
咒盅的事不怕被這幾個人知道,高專時期,他們幾屆最為外人熟知的一定是六眼和咒靈操術,星澤半從不裝逼,只和七海灰原做好后援。
有時候五條悟和他聊起來會覺得很可惜,按照星澤半的天賦,升上特級是一定的——名氣也會更大——如果再抓緊點,星漿體任務時就能達到他和杰的水平,那么一切或許會有另一種可能也說不定。
“請不要擅自妄想平行世界。”星澤半當時回答,“就算星漿體沒死,我依然認為夏油前輩會走上不同的道路,只是觀念轉換的時間點前后的問題罷了。”
理想主義者在腐爛的世界里注定無法呼吸。
五條悟撥著鼻梁上的墨鏡,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天花板,沒有再接話。
——雖然當時的星澤半如此想著,夏油杰觀念轉換的時間節點并不重要,但虎杖的出現也讓他感覺到一絲新奇,或許真的再熬一年,兩面宿儺的容器正式誕生,夏油杰的死期就不會來得如此之快了。
誰說得準呢,但這就是他期待觀測到的東西,所謂不可控的命運。
夏油杰還是在知曉虎杖悠仁的存在之前,先一步死在了那天。
“……那聽你這么說,你很不服那個六眼嘍?”
車內的話拉回了星澤半的思緒。
戴著針織帽的青年伸出食指不屑地搖了搖:“都說了咒術界靠天賦,五條悟就是出生得好了點,繼承了六眼,要我說,換作是我繼承了那些牛逼哄哄的術式,成就可比這人大多了,他就是仗著有那術式唄。”
其余幾人開始起哄。
前座的廣津柳浪從后視鏡處看了眼后面幾個聊嗨的術師,閉上了眼。
星澤半聽著,隱隱皺起了眉。
老實說,這些話他不愛聽。
第69章 第 69 章
“說起來, 我和那個五條家其實還有些族系淵源呢。”車內的女咒術師開口,用手指卷著發尾繞,很有些洋洋得意的樣子, “以前我去過五條本家,遠遠地看見過一眼神子呢。”
“怎么樣?”
“長得好看,只不過皮相白嫩, 像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一樣。”
“誰問你臉了, 你們女人一天到晚也就只會膚淺地看臉!”
“那看實力的話,肯定也是t0級別的咯, 深不見底。”
“哼, 深不見底也就是裝腔作勢罷了, 說起來咒術界那些個特級, 說起來名聲響亮, 誰知道打起來怎么樣呢, 沒幾個人和他們打過吧。”
話題說到熱門人物身上,車內的氛圍都有些被炒起來了。
就連立原道造都斜睨了眼這邊,問他們口中說的五條悟是不是咒術界里很有名的那個。
港.黑的情報網絡可是廣泛得很。
“對呀對呀!就是他!”
“說起來, 港.黑招聘術師的要求那么離譜,一開始就去找五條悟不就行了, 他肯定什么都符合啊哈哈哈哈哈,難道以港.黑的門路都搭不上五條悟的線嗎?這可是、哈哈哈哈。”
戴帽子的小哥拍著大腿笑, 一旁的女人看了眼對面立原道造的神色, 只是扯著嘴角勉強笑了下。
當著現東家說這樣的話, 真是個沒什么腦子又不要命的。
倒是另一個術師, 坐在最后方的大胡子壯漢, 拍了拍立在身旁的單刀,說:“我也覺得那個五條悟沒什么了不起的, 雖然我沒遇到過他,也沒和他對打過,但一天到晚聽見有關他六眼、領域、蒼赫術式的傳言,想來也就是個立名聲的,有本事真出來打一架才好,把我打得心服口服。”
《雖然我沒遇到過他》
《也沒和他對打過》
《有本事真出來打一架才好》
噗嗤一聲笑,車內的人都愣了下,而后一致將視線投向了旁邊位置上的黑發卷毛。
這個打扮質樸的年輕人一上車就窩在了旁邊的位置,介紹完術式之后也不再插話,道歉的時候老是用手撓頭,看起來像個好欺負的路人甲。
但他卻在這時候突然笑了聲。
甚至像憋不住笑的。
“你笑什么?難道是對我的話有意見?”壯漢盯著人發問。
直播間上的彈幕回答了:
『對的,有意見』
『大哥多照照鏡子吧』
『不是,你非要和五條悟打架干嘛????』
『自大SB滾遠點』
『拱出去!拱得圓圓的!』
『對不起,我們趕到時現場只有一具無名壯漢男尸[鞠躬]』
『你想找他打架不就是想證明自己強大嗎,說到底還是以五條悟為強者標桿才會想要去挑戰他啊』
『我們悟只是個小貓咪呢~』
『一車里面兩個SB』
『笑發財,我心疼條悟007還來不及,你這么想有六眼你去接他班』
『對,悟咪跟我回家』
『咒術界制杖好多』
『咒術界不教文化課?』
『@夏油杰你看看這些傻逼,下輩子你憋去管他們了,多關心猴子!』
『都是人才啊,送去給羂兒』
『野生的咒術師?』
『死滅洄游收了他們吧』
『我不看5t5的臉我看你這個河童嘛,沒本事還嗶嗶賴賴』
『大哥你要不要看自己長什么樣,你要是六眼我就不管你死活了』
『……□□評價人類』
『誰要當六眼天逆侔插誰頭上』
『一發茈都給燒成灰』
『整得我們店長都笑了』
星澤半是笑了。
也確實是憋不住。
他轉過頭,暖棕色的眼睛去看人,卻完全帶著冷意——但這只持續了一秒,而后他笑了下對人說:“沒有意見啊,我只是覺得,卜谷大哥對自己的能力頗有自信呢。”
名叫卜谷的壯漢哼了聲,雙手抱胸說了句:“我可是一級術師。”
《我可是一級術師》
星澤半又轉頭看向另一位瘦猴,微笑著問:“清田小哥也是想和那個五條悟打一架嗎?”
“切,那也主要是遇不到啊,富貴人家的可惡少爺。”
“現在是家主了哦。”
“哼,家業罷了,這不就更說明五條悟只是出身好了點嘛,投胎到這個位置誰不能夠成為大人物。”
“哦?你承認他是個大人物?”
“這……”清田摸了下腦袋上的帽子,“反正都靠投胎技術。”
“那你怎么沒投胎到?”
“什么?”
星澤半嘆了口氣,靠倒在座位上:“我說,你怎么沒能比五條悟搶先一步投胎成功呢,是不是在出生前投胎技術就已經比別人差一截了?有時候多反思反思自己的問題,這么多輪回次數了投胎技術有沒有長進,明知要在靠天賦吃飯的咒術界里混了還搶不到好胎盤,很差勁的啊。”
“你……”
“退一萬步講,撇去投胎技術,承載六眼的皮囊也是要選靈魂的。”星澤半斜睨了眼旁邊的人,懶懶地將腦袋靠去了窗邊,“你只是被六眼拋棄了,倒也不必太過傷心。”
“我說你!你!你是不是暗戀那個五條悟啊?!”
“嗯?啊對對對。”
清田整個人都很激動,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抓人,立原道造皺著眉剛要去制止,一枚飛刀便極快地割過了清田的袖子。
銀坐在前排,收了手。
“全部閉嘴。”
廣津老爺子終于發話,仍然是閉著眼睛在休息的樣子,清田摸了下帽子,瞪了眼人也就只好坐下了。
星澤半靠在窗邊,像在睡覺。
廣津柳浪在車內安靜的一分鐘后睜開了眼,從后視鏡處看向了靠在窗邊的黑發青年,滿意地哼笑了聲.
十五分鐘后,到達目的地。
是座施工現場的斷橋。
“這是給你們幾個剛入職的咒術師新人準備的任務,我們只在必要時做輔助。”廣津柳浪站在車旁,說完再次點燃了一根煙。
完全是不插手的打算。
清田小聲地哼了下,嘀咕著:“咒術師祓除時還需要你們異能者干什么用,無語。”
任務目標是只二級咒靈,在場的咒術師則分別是一級、二級×3。
斷橋盡頭,咒力殘穢濃郁。
卜谷大笑了幾聲,一馬當先地快速沖了過去,清田嘖了下,也立即跟上去,兩人都在同一時刻展開了自己的術式,大砍刀上附著咒力,另一邊則是成片的蜻蜓升上半空。
“你不過去嗎?”星澤半一手插著口袋,他的能力聽上去只像個大范圍的輔助,這時候上不上無所謂。
女人眨了眨眼睛,笑了下:“我不是主攻系的。”
這個女的……剛才好像也沒怎么說過奇葩發言吧,星澤半點點頭。
在術式的正面猛攻下,尤其是卜谷的一擊大范圍砍殺,斷橋盡頭坍塌,同時蜘蛛一般的咒靈現身。
“哦豁!”立原喊了聲,他其實沒怎么見過咒靈。
在橫濱,異能者都可見咒靈。
廣津柳浪瞥了眼,他倒是已經看見過許多奇特的怪東西了,但此刻只是盯著仍然站在原地的黑發青年看,緩緩吐出一口煙。
女人已經順勢加入了戰場,是聲波共振的攻擊,從側面輔助另兩人。
只有星澤半仍然站在原地。
三個人都覺得穩操勝券,并且悄悄給不幫忙的星澤半記了一筆賬。
轉折出現在一分鐘后,原本已不斷縮小的蜘蛛咒靈猛然開始吐絲,一瞬間就將清田和女人包裹成了繭,卜谷使用砍刀大范圍掄轉才避免了被從四面八方的白絲纏成繭的危機。
但腳下還是被瞬間蔓延過來的蜘蛛絲裹住了。
屬于清田的咒力小蜻蜓開始低飛,而后大把大把進了蜘蛛的嘴,于是卜谷立即明白過來,這B玩意兒居然用白絲在汲取敵人的咒力!
這已經是一級咒靈了吧。
卜谷突然意識到,港.黑的那群人在撒謊,這分明就是一級咒靈!!!
是想讓他們死在這里嘛。
雖說一級術師要求具備有祓除一級咒靈的實力,但此刻的情況特殊,白絲纏到了大腿上,已經能感覺到咒力在流失,砍刀一刀下去或許會斷,但大腿也會被順勢割掉肉……
“黑卷毛!你還愣著干嘛!”
卜谷驚怒交加地轉頭大喊。
星澤半此時站在斷橋中間,懶散地用手挖著耳朵,十字架耳墜微微晃動著,陽光照下來,配合遠處的海景,一片歲月靜好的樣子。
居然還要幫忙啊,星澤半伸了個懶腰,三個術師打一個一級咒靈還要搖人幫忙,這樣不行哦~
傻、傻、的、耶。
這還要怎么去打五條悟啊——
星澤半把話喊出來,那邊的卜谷已經沒心思反駁了,白絲纏到了腰上,體力和咒力居然一并流失著。
嗡鳴一聲,咒盅出現。
車旁的幾位異能者都睜大了眼。
金盅在左,紫盅在右,術師側的咒力被快速補足,而咒靈一面則被迅速吞噬著咒力。
白絲終于剝落,卜谷松了口氣,清田和女人也終于從繭里出來。
只要保持這個進度繼續下去,咒靈就能被吸干祓除掉了。
幾個人心里突然松了口氣。
沒想到,最后居然是靠那個極不顯眼的黑卷毛脫險的。
下一秒,女人猛然間就被怪力彈飛出去,同時咒盅雙色互換,紫左金右,站在左側的兩人甚至來不及思考發生了什么,一瞬間就被抽干了咒力,隨即便被補充了豐沛能量的蜘蛛咒靈一口一個吞了下去。
確認死亡。
女人被甩飛后跌坐在橋上,看著面前的咒盅合并一色,紫盅籠罩住咒靈,僅僅一瞬就灰飛煙滅了。
確認祓除。
星澤半收手,打著哈欠伸懶腰。
心臟還在慌亂地跳個不停,像是要和著胃液一同從嘴巴里嘔吐出來,女人捂住嘴,余光里看向星澤半,逐漸有了猛烈的恐懼之情。
是特級吧,絕對是特級啊!那么容易就把一只一級咒靈給祓除了,甚至還順帶著拿走了兩條人命!
之前坐在車上,沒有亂說話真是太好了,這個人絕對和五條悟認識!絕對是特級!!!
好想哭,好想離開這里。
“我說,港.黑不太適合你呢小姐姐。”星澤半雙手插兜,站在不遠處看著癱在地上的人微笑,“下次可千萬別再報名這種危險游戲了哦~”
隨后,星澤半轉身,對著車子那邊的幾人同樣笑了笑:
“我合格了嗎?這次面試里。”
立原道造睜大著眼,暫且還處于被咒盅的瞬間祓除給驚到了的狀態。
啪啪啪的拍手聲,是廣津柳浪。
煙頭被扔在地下,皮鞋碾熄,老爺子微笑著開口:
“歡迎加入港口黑.手.黨。”
第70章 第 70 章
成功入職港.黑第一日。
星澤半背著手站在沙發后, 看到另一邊的立原朝他比著手勢。
很遺憾,他并不能get到意思,但很幸運, 他足夠了解立原的肢體動作,因為以前他來這兒的時候立原也會這樣對銀比手勢——去、泡、茶!
芥川過來了。
應該是得了命令過來看看剛入職的咒術師新人的,剛才星澤半也做了自我介紹, 芥川面無表情地板著一張臉, 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有點神奇,第一次從下位者的角度去看這個臭臉boy, 還真有點兇兇的, 以前怎么就沒發現呢。
甚至覺得臉臭得怪別扭可愛的。
這大概就和“喜歡的歌曲當做鬧鈴就不喜歡了”是同一個道理——再可愛的生物一旦成了上司就很難評。
星澤半轉去了茶水間, 動作熟練地泡好茶, 又回到外面的大廳, 把茶擺在了上司芥川龍之介面前。
立原(感慨):好上道的新人。
芥川端起茶杯喝了口, 突然就在一直冷臉的狀態開口說:“你目前只是暫時并入黑蜥蜴,之后適應了會調去其他部門,有想去的地方嗎?”
星澤半:……啊咧?
話問得突兀, 甚至不像是芥川會問的,周圍人雖然驚訝但保持沉默。
想來應該是森先生授意。
星澤半突然有種想要感動流淚的沖動, 他可以伸手去摸摸芥川的頭然后對他說一句你這孩子已經會擺上司架子了啊真是棒棒噠……嗎?
機械地問完boss指定話語的芥川只是一口一口地喝茶,神游ing。
“一切聽從安排。”
星澤半微微鞠躬以示尊敬, 其實按他的嘴瓢程度, 其余諸如“無論在哪我都將為港.黑拋頭顱灑熱血”“我的一腔孤勇全部奉上”“港.黑是我家, 努力守護它”之類的話也能說, 但事實上, 他很了解,這不能說。
在港.黑, 服從才是第一順位。
比起花里胡哨的措辭,你的上司更希望能聽到你的忠誠之心,也就是所有一切聽從安排。
這個回答是一定能過關的,芥川喝完茶點點頭,看了傳說中的咒術師一眼,站起來雙手插兜酷酷走人。
星澤半:yes!不愧是我!
『那么這個茶杯……』
『還是店長去收拾的嘛?』
『不要洗!!!』
『快上鏈接嘶哈嘶哈』
『我準備好了我準備好了』
『我兌水品個三年』
『您的港.黑商品區已開通』
『終于等到了,買不到獄寺的東西芥川的總要讓給我吧球球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杯子……』
『上鏈接,搞快點[哭]』
星澤半把桌上的杯具都整理好,全部端去了茶水間。
至于那個芥川喝過的杯子有沒有上鏈接被賣掉,也就只有那個下午的星澤半和當時觀看的人知道了。
錯過這一時間段的人再點進來,甚至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
眼前的咒靈有點難對付。
“星澤,往下面去了!”
立原站在房頂上喊。
星澤半抬頭,比了個大拇指,立原是陪著他來出任務的,說起來也有點監視的意味,但這位小哥是第二次看見大咒靈扭來扭去,難免有點興奮過頭了,之前還跑去踹了一腳。
肥大的咒靈爬在地上,卻是瞬移的速度,咒盅一下子還罩不住。
星澤半其實有點疑惑,從之前斷橋處的那只一級咒靈來看,港.黑的任務目標似乎總是超規格的。
森先生沒和五條悟搭上線,倒是可能先一步和咒術界高層聯絡上了。
稀奇古怪但不至于動用某白毛去處理的咒靈,打包成訂單送給港.黑來解決,付出高額的傭金但劃算。
別問Port Mafia全是異能者怎么解決咒靈,這不開始招聘了嘛,況且一發入魂抽到了個星澤半,以至于目前的港.黑甚至關閉了招聘通道。
也就是說,目前的港.黑,只擁有一名咒術師新人員工。
星澤半:靠!
早知道說自己是個三級術師了。
某森:沒關系,好心的boss我啊,不看你的簡歷,任務中好使就行。
地面上的咒靈突然分解成了粘糊的液態,直接滲入到地下去了,星澤半淺淺無語了下,已經開始考慮自己的第二封辭職報告怎么寫了。
立原轉身準備從房頂后方下來援助,星澤半先一步繞去了地下車庫。
嗡嗡幾聲,手機在響。
誰啊這時候打電話?!!!
如果是太宰治的話那繃帶怪今天晚上就完蛋了,他一定要用以前的號碼打十幾個騷擾電話過去,對他吐槽一下港.黑的慘無人道,不聽也得聽!
翻出手機一看:中原中也。
……哈啊?
星澤半跑進車庫一個壓彎急剎,才發現手上拿的居然是之前在意大利用的那個舊手機。
嘛,空間系就是這樣的啦,隨時隨地調換手中物品。
接通——
“星野,聽說你出差了?”
星澤半:您說的是誰?
一秒后才反應過來,哦,這不還是我嘛,馬甲開太多了不好意思。
面前暫時沒有咒靈的身影,星澤半盡量壓下喘氣,然后對著話筒開口:“抱歉啊中也先生,那時候走得有些急,沒來得及和您說一聲。”
對面的人笑了笑,似乎是在進行某種平穩的散步運動途中:“這倒是不用,畢竟我也不是你的上司,方便的話可以說說你去了哪兒嘛?”
“呃、智利圣地亞哥……?”
左側車庫傳來濃郁的咒力波動,咒靈的黏液正在粘合。
“這么遠啊,是去教學生?”
“也不是,給之前合作過的老顧客再拉一個新單子。”
“你還挺念舊情的。”
“我……對,能賺的錢多嘛。”
中原中也在電話的另一邊無所事事地扯著人閑聊,星澤半在這邊壓低著聲音一陣暴揍咒靈。
“是不是感冒了,聲音不對。”
“我、沒……哈啊?!”
咒盅祓除掉了一灘未粘合咒靈,只是轉瞬間,后方又涌起了咒力波動,星澤半咬了咬牙,罵了聲森先生接的什么破單子,同時斷定了面前的這只咒靈有極速再生能力。
“……星野?”
或者說,本體未死就無限再生。
“你那邊沒出什么事吧?”
怪不得之前看起來那么肥大,原來是在掩蓋本體嘛。
“人呢?還活著嗎?”
橫濱的咒靈也這么聰明,可惡!
“你再不說話我就默認你出事了啊,立即通知你們十代目去……等等,要不我自己買張機票直接飛過去也行啊,喂!說話!”
“我在我在呢。”
此刻遠在意大利的中原中也拿著手機,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
而星澤半則再次祓除了一遍咒靈的偽體,反應過來這玩意兒居然是遠程操縱本體的,他被引到這個車庫里,但本體或許還在上面。
就這么些時間,早跑了。
“你在執行任務的話早說一聲,話說既然這樣還接什么電話啊。”中原中也也反應過來了。
“我一看是中也先生的來電就接了唄,沒想太多。”
聽筒那邊有笑聲,中原中也說你這人果然念舊情,當下還是別想著和我聊天了,專心做任務吧。
星澤半應了好,準備掛斷——
“星澤!!!你看我在房頂發現了個什么玩意兒,是不是咒靈!”
車庫入口,立原的喊聲傳來。
“……嗯?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啊,等一下星野、你——”
嘟、嘟、嘟……
電話已掛斷。
星澤半盯著黑屏,其實在聽清中也說的話之前,手指就已經按下去了,直接掛斷。
沒事,問題不大。
不如說這樣才及時止損了。
立原從外面跑過來,手里捧著個乍一看像是木雕一樣的人偶。
星澤半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咒靈的本體了,抬手作勢,帶著一點被戲弄到現在的怒火,一個咒盅就直接把那玩意兒祓除掉了。
立原看著手里的東西成灰,伸手拍了下空氣,問他怎么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啊。
“這東西很難殺嗎?”
“如果沒有立原先生幫忙抓住的話,有點難……”
“嘿嘿。”立原摸了下鼻尖,“不愧是我!”
不愧是你,沖進來喊那么大聲都被電話另一端的人聽到了啦……
星澤半無語。
成也立原,敗也立原.
“這樣如何呢,星澤先生?”
山吹蟬把花架往右邊再移了點,和旁邊的看板離得遠了些。
看板上寫著字:
“咖啡&鮮花”
港口區十字路口的花店歇業了幾天,重新營業的時候已經變了店名,改成了『二周目鮮花咖啡店』。
既賣鮮花又賣咖啡。
“OK!奈斯!”
星澤半站在路邊,覺得差不多了,遂向對方比了個大拇指示意。
重回橫濱再開一家咖啡店是不可能的了,接下去的半個月還有很多事要做,但星澤半又實在想要再次體驗下開店泡咖啡的快樂,于是在山吹蟬的提議下,直接改造了店面。
“我有空就會過來,平常的話依然是麻煩咪醬照看店里的生意啦。”星澤半拍了拍對方的肩。
于是山吹蟬搖了搖頭,這沒什么,反正他也是要看店的。
在星澤半走之前,他伸手拉住了人,另一只手扯了扯自己卷曲的綠色炸毛,低下腦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后才開口:“星澤先生這次回來,也變成卷毛了呢。”
“啊,你說這個……”星澤半指了下自己黑色的卷發。
這個自卑又敏感的孩子一直都在為自身各種各樣的東西感到遺憾,包括那頭一遇到下雨天直接炸毛的天然卷,觀月健太郎為了稍稍安撫他,走出擂缽街后就直接去燙了個羊毛卷,陪著山吹一起做個卷毛。
星澤半這次回來,其實也有點這樣的意思。
他伸出手去拍了拍蓬蓬的卷毛發頂:“我一直都覺得這很可愛的。”
山吹蟬撓了撓臉,笑了起來。
“啊,這么說起來,其實啵醬也是個金發卷毛的小少爺呢,那么好像就只剩下阿爾菲歐君是藍長直了。”星澤半摸著下巴盤算,“下次把他按著也燙個大波浪卷好了哈哈哈。”
這句話讓山吹蟬也噗嗤笑了。
“說起來,我回來都沒怎么見過他們,一直在做任務?”
“是的,很被boss看中呢。”
“哪個時候得把他們喊回來一趟,啵醬的人偶身體,以及……東京的一些事情還需要他們去做呢。”
……
上午弄完了店面營業的事,下午星澤半回到港.黑就開始發東西。
也沒什么,一杯咖啡而已。
聽說街角處的花店新增了點單咖啡的功能,眾人的反應一時間都能詭異,接過咖啡也有些猶豫。
廣津柳浪拿著咖啡,瞥了眼人,問他是誰要增設咖啡店功能的,按他知道的,負責那一塊監視區的是half里的山吹和觀月,但這兩個人都不像是會冒然這么做的人。
“有什么問題嗎?”星澤半歪頭,“我建議他們這么做的,還說服了好些天呢,那邊不能開咖啡店、還是說有什么忌諱嗎?”
于是廣津柳浪嘆了口氣,臨走之前只說了句“你畢竟是個新人,還什么都不懂”。
而后對每個如此質疑咖啡店的人,星澤半都裝作什么也不懂的新人架勢,一副“我就是不懂我就是要弄個咖啡店”的樣子。
于是每個人都對他嘆氣。
“我說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呢,山吹是人好,大概就是磨不過你的騷擾才答應的。”立原喝了口咖啡,晃著杯子朝人嘆了口氣。
“對嘛,我本來就是個新人。”
星澤半搖頭晃腦地笑,撇清自己和從前那位店長的關系。
“不過啊,也就這么幾天,胡鬧一下就算了。”
“為什么?”
立原撓了撓頭:“Boss也不知道為什么不喊你去談話呢……嘛,這也不是大問題,主要是——”
“主要是?”
“主要是再過兩天,中也先生就要出差回來了,在他回來之前,勸你趕緊麻溜兒地關閉咖啡點單。”
“哦,如果我不呢?”
立原道造一口悶完了杯子里的咖啡,搖了搖頭,對中也先生來說,星澤半這小子的整活兒,絕對是對逝去友人的不尊重行為吧。
他拍了拍這位新人的肩,嘆氣:
“那就等著被‘污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