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性轉2
16.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迪克聽到我要找女伴的事情倒是很積極。
“那就太好了, 我就不用麻煩賽琳娜了。”我有些心動。
直到我聽見她又說：“我可以給他們表演非常棒的空中飛人表演！”
不，一想到可能會出現現場迪克穿著禮裙倒掛在吊燈上的場景，我就立刻拒絕了她。
17.
唉, 不想上班。
一想到今天要去上班我就渾身充滿了社畜的氣息, 就算是當資本家也不行。
“加油。”提姆中途醒過來了一次, 跟我不同, 他今天渾身散發著愉悅的氣場, 然后就回去睡覺了。
我哭喪著臉跟他們一個個吻別，被杰森吐槽：“你只是去上班又不是去地獄, 至于嗎？搞得好像再也見不到面了一樣。”
我埋在她懷里：“你不懂，杰西卡, 你不懂。”
“行了, 趕緊去, 阿福還在外面等你。”她抬起手摸摸我的頭, 幸好我彎下了腰不然她還要踮腳。
18.
不過我今天扮演的是布魯斯的角色，在處理公司文件的基礎上還要發揮演技演出一個草包總裁的樣子。
我對此不能算是毫無經驗, 畢竟偽裝成別人也算是蝙蝠的基礎課程之一。
“阿福, 你說，如果我在公司里辦一個party的話，是不是就不用上班了？”我坐在駛向韋恩集團的車上開始出餿主意，“還立住了布魯斯的人設, 是不是很天才的想法？”
“艾達少爺，我認為今天你還是見到越少的人越好。”阿福委婉地否決掉了我的主意, “畢竟你今天比起布魯斯老爺的樣子還是長得過于年輕了, 被太多人看見很容易引起懷疑。”
為了避免這個問題, 我在出門的時候就做了一些簡單的面部偽裝，比我真實的樣貌要看上去年齡再大一些, 但是再往上要夠到布魯斯的真實年齡就顯得不太自然了。
“好吧。”我泄氣地躺在了后座上。
19.
“德雷克先生，我們今天……”秘書朱蒂注意到門被打開，正要拿起手邊的資料，抬起頭看到的卻是布魯斯·韋恩，她有些愕然。
要知道韋恩先生已經很久沒有來公司處理事務了，對于員工們的待遇倒是很好，從來不會發生克扣工資什么的爛事，甚至會給員工非常好的福利，但是在公司事務方面，恕她直言，在公司會議上韋恩先生安安靜靜地不發表任何意見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提姆今天不太舒服，所以我來處理這些事情。”我馬上進入角色，瞥了一眼朱蒂手上的文件，皺了皺眉，“先別管這些好嗎，朱蒂？我想來點甜品什么的。”
“當，當然。”朱蒂放下文件，通知助手準備東西，一邊疑惑地抬頭瞥了一眼布魯斯。
是她的錯覺嗎？感覺韋恩先生今天看上去好像年輕了許多。
難道這就是不需要上班的人的精神面貌嗎？真好。
20.
“韋恩先生，今天的會議在半個小時后開始，您看完會議相關文件了嗎？”朱蒂問我。
“嗯哼，嗯哼，哦，我看了，挺不錯的……嘿，朱蒂，親愛的，你覺得我是買這幅畫，還是這幅畫更好？”我及時合上了文件，把早就找好的兩幅正在拍賣的名畫的界面投到大屏幕上。
“……都很不錯，韋恩先生。”朱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眼這兩幅畫下面的售價，后面跟著數量讓人眩暈的數字0。
“嗯——那就都買了吧。”我當著朱蒂的面給拍賣人發去了消息。
朱蒂頓了一下，又說道：“今天本來還有一個對韋恩集團的采訪，計劃是德雷克先生負責，但是既然今天德雷克先生不在的話，是否要取消預約？”
我好奇地抬起頭問她：“采訪？是哪個記者？”
朱蒂看了一下行程表，說道：“是星球日報的克拉克·肯特記者。”
我眨眨眼，倒是沒想到克拉克今天會來，不過總不能讓他辛苦白來一趟：“沒事，我認識克拉克，聽說他前不久得了普利策獎是吧？我來也是一樣的，時間照舊吧。”
21.
會議開完沒多久，朱蒂就把我帶到了會客室，會議上我很努力地說一些荒謬又天馬行空的不切實想法，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求求你了德雷克先生快回來吧！”。
克拉克在第一眼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但是還有朱蒂在旁邊所以他沒有說什么，只是照常站起來跟我友好地握了握手。
“剩下的空間就留給我們吧，朱蒂。”我對朱蒂笑了笑，讓她先出去了。
朱蒂剛關上門，克拉克就收斂了那副和善的微笑，他皺起眉警惕地看著我：“你是誰？你不是布魯斯。”
“別這么警惕，克拉克，我不是布魯斯我還能是誰？”我坐在沙發上，笑著看向他，“泥臉？總不能是緘默吧？”
克拉克拿捏不定，他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在這個奇怪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你騙不了我，你不是他。”
他們的心跳頻率完全不一樣，但是面前這個人確實讓他有一些熟悉感。
眼看著克拉克的超級大腦又處于停擺狀態，我只好攤開手：“好啦，是我，艾達。”
克拉克這才反應過來，對，這個心跳頻率是艾達的。
22.
“所以，你們今天都變成了異性？”克拉克聽完，總結道，“哦，你多了四個姐妹和一個母親。”
“嗯，可以這么說吧。”我點點頭，“不過你跟提姆怎么約了今天見面，別跟我說你們真的在做什么采訪。”
克拉克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其實是我的業績問題……你知道的，因為之前我得了普利策獎的事情，導致現在佩里對我的要求更高了，普通的救貓找狗新聞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那正好。”我整了整領帶，“布魯斯·韋恩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采訪到的，來吧，問你準備好的問題，我會給你標準的布魯斯·韋恩式回答。”
23.
采訪問到最后的時候克拉克都有點懵了，要不是他跟對布魯斯花花公子的一面接觸得也不算少，早就被我的回答帶偏了。
他記錄完最后一句話，深吸了一口氣。
“怎么樣，是不是跟布魯斯一樣？我可是學了很久的。”我平時因為返祖現象正常的時候很少，都不怎么出門，不過對外形象也不是什么正經人，就學了布魯斯的樣子。
“完全是布魯斯會說的話。”克拉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有些莫名其妙的采訪，好吧，把這個給佩里也不是不行。
24.
把克拉克送到樓下后我就給賽琳娜發去了短信——以我自己的名義——同時大概跟她講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她消息回得很快，看上去很感興趣的樣子，讓我給她發張照片過去。
我挑了幾個好看的角度全方面展示我的臉，為了更好看我甚至把臉上的小偽裝卸掉了，要多心機有多心機。
照片發過去沒兩秒，賽琳娜立刻同意了我的宴會邀請，我得意地截圖發到群聊里。
[杰森]：居然拿臉來達成目的，心機男。
[艾達]：別太嫉妒，需要的時候就是要發揮自己的優勢，全部都利用到。
[達米安]：你居然還拍了這么多個角度？
[艾達]：這叫展示，你不懂，小D。
[史蒂芬妮]：怪不得我早上起來多了點東西……
[芭芭拉]：我也是，早知道就早點問你們了。
[卡珊德拉]：……人在香港，出不了家門了。
[艾達]：啊？這么遠也會被影響到嗎？你們還好嗎？
[史蒂芬妮]：當然，我研究了一會，現在已經跟小史蒂夫徹底熟悉了！
[提姆]：？？？
25.
看來大家都適應得不錯，我放下手機，又摸魚到了下班時間，本來我是要等阿福把車開了過來，就去接賽琳娜，結果總裁辦公室的門先一步被推開。
“哦，看看你這張小臉，真可愛。”賽琳娜穿著便服，走上來摸了摸我的臉，我透過前幾秒還沒關好的門的縫隙里看到了朱蒂麻木的視線。
“你怎么先來了？我還想去接你的。”我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手里。
“真紳士，但是你既然發了那種照片來勾引我……那么不早點來找你豈不是錯過了很多？”賽琳娜的手指劃過我的胸膛，瞇著眼睛直視我，喉嚨里發出那種貓一樣的呼嚕聲。
等等，我發的是臉照不是那種奇怪的照片吧？好怪的說法！
26.
不過她過來的話也確實方便，我直接帶她去了定制禮服的店里給她換了套衣服，然后直奔宴會地點。
“看來今天累得不輕？”賽琳娜坐在我旁邊跟我閑聊。
“還好。”說到這種話題我就習慣性地想扯一下領結，想起來這是剛換好的衣服，于是只好放棄，“主要是要一邊假裝摸魚一邊處理文件就很考驗我。”
賽琳娜用手指撫過脖頸上的寶石項鏈，她的耳朵上也有一對碩大的寶石耳飾，是一套的：“結束后這些都歸我，對吧？”
“嗯，辛苦費。”
賽琳娜聽我說這話，傾身朝我壓過來：“只是這點的話還不夠。”
她和我的嘴唇越靠越近，在最后一步停了下來：“你怎么不阻止我？”
“哦，我知道你不會真的那么做的。”怎么看我倆都是純友誼吧？
賽琳娜輕笑一聲，坐回了原位。
27.
度過閃瞎眼的記者拍照紅毯環節，我拿著香檳酒杯在各種人之間游刃有余地應付他們，露出得體的哥譚寶貝招牌笑容。
“您保養得真好，看上去比上一次還要年輕，容我冒昧地問一下，您是用了什么方法？”貌美的夫人淺笑著問我。
我自信一笑，開始胡扯：“多玩極限運動，再加上家族遺傳。”
“哦，您還真會開玩笑。”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實話來著。
旁邊的賽琳娜捂著嘴憋笑。
28.
萬幸的是，今晚的宴會到目前為止沒有出現任何差錯，我借著喝醉了的原因先帶著賽琳娜離開了。
“呼！真是累死了。”要應付那些利益場上的人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跟他們勾心斗角就夠麻煩的了。
“好了，把我在前面放下就行。”賽琳娜指了指前面的轉角，阿福穩穩停下了車輛。
賽琳娜打開車門就要下去，被我抓住了手腕：“嘿，今天很感謝你能來幫我。”
貓一樣的女人勾起一抹笑容，比烈焰，比利刃，比有毒的花更危險，她俯下身，在我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帶著迷人香水味的柔軟的吻。
“再見。”
說完，她關上了車門，靈活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摸了摸臉，看向空蕩蕩的袖口，看來今晚的宴會并不能說是沒有任何差錯，一只狡猾的小偷貓把我的袖扣一起帶走了。
第52章 小丑1
1.
我一直知道我有時變成的東西沒有那么討人喜歡。
可是這也太不討人喜歡了吧？
我摸著臉上厚厚的油彩, 夸張的紅色嘴唇，還有變成綠色的長卷發，我剛剛試過了衛生間里所有東西都沒能把它洗掉, 我的洗面奶都要被我擠爆了。
這下好了, 我要變成第一個被家族成員圍毆致死的倒霉蛋了。
2.
“奇怪, 這個點艾達應該起床了啊？”迪克看了看手表, 感覺不太對勁, “好吧……你們誰去叫她？”
“不，上次我去過了。”杰森第一個拒絕, 有一個薛定諤的姐姐就是這點不好，在打開門之前你永遠也不知道里面是驚喜還是驚嚇, “我不想再被奇怪的東西撲到臉上或者別的什么。”
就像今天, 如果艾達在很奇怪的時間點還沒有下來, 估計是驚嚇沒跑了。
“好吧, 那就輪到你了提寶。”
提姆拿著他的咖啡杯呆滯了兩秒，然后像是終于開機了一樣：“什么？哦, 好的。”
3.
提姆打著哈欠過來敲門：“艾達, 你起來了嗎？”
門內沒有動靜。
他繼續敲門：“艾達？艾達·韋恩？衛箏？……姐？”
門內還是沒有動靜，好吧，看來是真的出事了，一般他叫最后一個稱呼艾達都會從不知道哪個角落沖出來給他一個擁抱。
提姆感覺到不對勁, 他大叫著“我進來了！”，一邊試圖擰開門把手卻發現門被鎖住了。
這很不對勁, 一般除了特殊情況他們都不會鎖門。
“天吶, 阿福！”
4.
布魯斯半夢半醒, 他聽到了提姆叫艾達起床的聲音，然后他不知道為什么叫了阿福, 伴隨著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外面更吵鬧了。
艾達的房間就在他對面，即使韋恩莊園隔音再好也耐不住好幾個人的聲音在外面一起響起來。
他還以為今天早上會被阿福叫起來，沒想到更可怕。
布魯斯打了個哈欠，去打開了他的門。
5.
“艾達沒有回應？”布魯斯皺眉重復道。
“對，阿福去找鑰匙了。”迪克有些擔心，“艾達不會變成有危險的東西了吧？”
周圍的氣氛都安靜了一瞬間，只能說不是沒有可能。
“我們有給她裝上緊急求助系統，她沒有啟動說明暫時沒有危險。”布魯斯安慰他們。
阿爾弗雷德及時拿到鑰匙上樓打開門，艾達的房間內部跟著她今天一起大變樣，像是一個游樂園，到處都是大笑的紅鼻子小丑……等等，那是一把綠紫配色的小丑槍嗎？
所有人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水聲從衛生間傳來，還有一些乒鈴乓啷的聲音，他們警惕地拿好武器靠近，試圖打開衛生間的門，但是也被鎖上了。
6.
我聽見衛生間的門響動了一下。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我試圖讓自己顯得沒那么奇怪，關掉水龍頭提高聲音：“有什么事嗎？”
“艾達，你還好嗎？我們在外面看到了臟東西！”這是迪克的聲音，我能聽出來，立馬有一只藍色的小鳥出現在我的腦海里對著我嘰嘰喳喳。
“我好得很！呃，只是我覺得我們今天不要見面比較好！”
布魯斯擔憂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我們看看你怎么樣了好嗎？”
與此同時一只黑色的蝙蝠飛到了藍色小鳥身邊。
“嘿！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把門撞開嗎？”我完全相信杰森做的出這件事，因為那只紅色的帶著頭罩的小鳥已經在我的腦海里躍躍欲試了。
“好吧！我會開門的，但是先說好，你們不能開槍，扔蝙蝠鏢，或者拿任何一根棍子打我！”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把武器藏到了身后。
7.
衛生間的門“咔嗒”一聲打開，一個長頭發女性小丑癟著嘴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聽見他們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警惕了一下之后反應過來，走上來想要安慰我，我伸出手阻止他們再向前邁出一步：“你們知道我還能看出來你們拿著武器對吧？”
他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把手上的武器紛紛放下，這才上前圍住我。
“這……沒什么的艾達，你又不是真的小丑。”迪克說道。
“對，你的妝比小丑好看多了。”杰森緊隨其上。
“別逗我笑你們兩個。”我捂住臉，“我現在一笑就停不下來！”
8.
總之不管發生了什么，阿爾弗雷德認為先吃早飯才是最重要的，我坐在餐桌前，腦子里的幾只小鳥又打了起來，另一個奇怪的聲音在我腦子里突兀地響起，誘惑著我說，如果我不想再被這樣吵，就把它們都掐死就好了。
“你就安靜一點好嗎？從我起床你就在說話！”我惡狠狠地切著盤子里的黃油面包罵它，對面的提姆正在和布魯斯討論前兩天公司的事情，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還是停下話語歉意地看向我。
“天吶，抱歉，我不是在說你們。”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的腦子里一直有個聲音在說話。”
布魯斯的神情嚴肅起來：“它剛剛說了什么？”
“它讓我把你們都……掐死。”我咧了咧嘴角，抬起手指著空氣，“不過你們確實在我的腦子里挺吵的，嘿，那只黃色的小鳥和綠色的小鳥可以停止打架了嗎？”
“現在看來她確實挺像小丑的。”達米安坐在原地沒動，他評價道。
9.
布魯斯認為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如果只是外表變得像小丑還好，但是精神狀態變得跟小丑那個瘋子一樣簡直糟透了。
“好吧，如果你不想進入阿卡姆瘋人院的話，你就需要學會控制它。”布魯斯說。
他看著艾達今天的樣子，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他從來沒有用這么和藹的語氣跟小丑說過話，這讓他有點起雞皮疙瘩。
“放輕松，布魯斯，我不會怎么樣的！”我跟腦子里的聲音說，“你說什么？哇哦！你不能做這種事！”
“怎么了艾達？”
“它叫我去偷吃阿福的小甜餅！真是個壞家伙！”
布魯斯感覺事態嚴重了起來。
10.
“這太滲人了。”杰森在沙發上打了個哆嗦。
“我從來沒想過她還能變成這個！”迪克驚奇地說，又有些擔憂，“你們說如果她之后變成貝恩怎么辦？”
“停止你的猜想，迪克，我的腦子里已經控制不住想象這個畫面了。”提姆翻了個白眼。
“說不定把她背上背的藥水管拔掉她就能恢復正常了。”達米安說。
他們正要贊同這個說法，就被一雙從沙發后面伸出來的手臂圈住脖子，越收越緊，同時一張畫了厚厚小丑妝的臉湊到了四個人中間，綠色的長卷發掃過他們的臉頰讓他們毛骨悚然，變得尖銳的聲音拉長了語調。
“哦——！小鳥們在說姐姐的壞話嗎？這可不允許！”
我聽到了！
11.
總之，最后還是一人頭上來了一下。
“嗷——！小翅膀快幫我看下我頭上腫了沒？”迪克把他的頭湊到杰森眼皮底下，扒開自己茂密的頭發給他看。
“哈！大得可以稱得上你的第二個頭了，迪克頭。”杰森快速大笑一聲，然后捂著頭面無表情地騙他。
“別騙我！我知道這個力度還不至于這么大。”迪克伸出手比了一下，確定地說，“以我的經驗，應該差不多是這個大小。”
12.
提姆大叫一聲，假裝自己暈倒順勢倒在沙發上開始睡覺。
達米安沒能第一時間躲開，不爽地踹了提姆一腳把他叫醒了。
13.
“看！我能從褲子里摸出小丑槍！”我掏了掏褲子口袋，向他們展示。
“它也是第一下是旗子，第二下是發射旗子這種功能嗎？”迪克好奇地問。
我瞄準了墻壁，扣動扳機，一個寫著“BOOM”的旗子隨著彩帶一起跳了出來，扣動第二次扳機，旗子就跟子彈一樣發射了出去，嵌入了墻面。
“看來是一樣的。”我收起槍。
14.
被阿福教訓了！
可惡的小丑！果然跟他沾上邊就沒好事發生！
15.
迪克站在我身后準備把我的長頭發扎起來。
“我之前學了好幾個款式給芭芭拉扎頭發！相信我的手藝好嗎？”迪克看上去自信滿滿，他從女孩們放發圈的地方找出幾個合適的發圈，試圖展示他完美的手藝。
“雖然我很想相信你，但是你忘記上次我們一起給提姆扎頭發的時候你對他的頭發做了什么嗎？”我試圖讓他回憶起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迪克充耳不聞。
而下場就是，很顯然他失敗了。
“嘶！”我倒吸一口冷氣，迪克趕緊把他的手撤走，手和發圈的夾縫里還有幾根被帶下來的綠色卷發，“芭芭拉居然讓你碰她的頭發？你們是真愛。”
迪克尷尬地把幾根頭發拿了下來：“呃，正好可以用來做DNA檢測？”
16.
只能說幸好我的頭發足夠多，不然我絕對要把他的頭發連本帶利地拔下來。
我無奈地伸出手，迪克乖乖地把剩下的發圈放在我手上，我塞進口袋里。
“我以為你要自己扎頭發？”杰森問道。
“我不，我覺得這樣散著頭發特別得自由。”我甩了甩比平時還要長的頭發。
“對，瘋得很自由。”達米安評價道。
我豎起一根指頭，戳了戳蓬松的頭發：“嘿！沒人可以罵我的頭發！你得承認我今天這樣的造型非常符合我的人設！”
17.
“鏘鏘！看看這些小寶貝，躲在我的外套里呢！”我把紫色的西服外套打開露出內里，一罐罐簡易小巧的笑氣布滿了里面的內襯。
其他人被嚇了一跳，提姆站起來：“你沒有想把它們放出來的意思，對吧？”
“哦，當然沒有，我就是給你們展示一下。”我拿出一罐笑氣，里面綠色的氣體散發出駭人的微光，我上一秒還在看著它微笑，下一秒就開始惡狠狠地對著空氣咒罵，“閉嘴！閉嘴！你這個蠢貨！只有四個人根本沒意思！”
“好了！也許我們應該把它們放在安全的地方。”迪克提議道，以艾達目前的精神狀態來說，他不懷疑下一秒她就會把手上和衣服里的笑氣通通塞他們嘴里。
“這可不行，小鳥，它們是我的好助手！”我把手上的笑氣放回外套內襯里，搖搖頭，“你們怎么會懂呢？這可是讓派對氛圍達到頂峰的最好的助燃劑！當然，我才是那個派對主角。”
我說完，愣了一下，恢復到正常的樣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天吶，我今天確實是個瘋子，快把這些笑氣拿走放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我腦子里已經在計劃在哪里開派對了——我是說投放笑氣。”
雖然那個地方以我今天的想法來看確實是個好地方，但是這絕對是個大錯特錯的想法。
第53章 小丑2
18.
杰森和達米安從我身上搜刮出了能找到的所有笑氣, 迪克迅速把它們帶到了蝙蝠洞里封鎖起來，確保我不會再碰到它們，提姆站在我旁邊給我做心理疏導。
“不要聽那個聲音說的任何話, 遵從你的本心。”提姆說, “現在, 回想你的過去, 問問自己心底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呃, 散播笑氣？”我無辜地眨眨眼睛。
“……不，我是問你真的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散播更多的笑氣？”
19.
提姆最后還是放棄了, 面無表情站起來宣布了我的思想上的死刑，就差沒把自己心理證書撕了：“我跟她溝通不了。”
“嘿！別這么說嘛, 提寶, 我不是都跟著你說了嗎？”我安慰他。
提姆冷笑一聲, 拒絕再多跟我交流一句話, 免得自己成為下一個哈莉奎茵。
20.
布魯斯擔心我今天不僅會傷到其他人也會傷到自己，跟我商量之后把我暫時帶進了監禁室里。
“今天過后我們就會把你放出來。”布魯斯跟我解釋了很多, 怕我被腦子里的聲音影響到想太多。
“這沒什么, 我能理解。”現在我還能勉強保持理智，對布魯斯的決定我很能理解，畢竟我拿著笑氣的瓶子的時候腦子里真的劃過了很多東西，“不過我能把我房間里的枕頭拿進去嗎？我想在里面睡會。”
迪克立刻去把我的枕頭拿了過來, 今天它也變成了紫綠相間的顏色，但是還是一樣的柔軟, 我拿著我的枕頭進去了監禁室里, 其他人確定我安分地待在里面后, 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只有提姆還待在蝙蝠電腦前面。
在里面乖乖地躺了一會, 我坐起來跟不遠處坐在蝙蝠電腦前的提姆說道：“提姆，給我拿點零食什么的好嗎？這里實在是太無聊了。”
為了防止意外，他們甚至收走了我的手機。
提姆遲疑了一下，確認我現在的狀況確實是正常的之后，點了點頭。
21.
哦，他們都犯了一個錯誤，實在是太信任我了，面對一個反派他們也許不該覺得我還是我。
我手腕一轉，手上的鐐銬就被解開掉在了地上，從枕頭里拿出了一跟纖細輕巧的鐵絲，很小巧，收起來藏在棉花里根本發現不了。
我用它打開了監禁室的鎖，快速搜刮了蝙蝠洞里的一些基礎工具，最后在放置我的東西的壁柜里找到了被收走的一大堆笑氣。
“嘿！我的小可愛們！”
我把笑氣都收了回去，被旁邊的王冠吸引，這是我之前留下來的東西，金燦燦的，我順手把它一起拿走了。
這是一個昂貴的派對帽，要讓更多人看到，想開一個派對的心情越發濃厚，我左右看了看，盯上了旁邊線條流暢的蝙蝠車。
22.
蝙蝠車在白天出現在哥譚市內可不常見。
路人們好奇地看著這輛絕對超速的以詭異路線行駛的蝙蝠車，紛紛拿出手機拍照，想要在有這么好的光線的情況下拍到蝙蝠車的全貌可是哥譚十大不可能事件之一。
我朝派對地點——阿卡姆瘋人院疾馳而去，那邊有很多開派對的好人選，就算沒有給他們任何派對預警，但是我知道他們都等著我呢。
前面的拐角突然沖出來一輛車輛，后面跟著的是高聲鳴笛的GCPD的警車，看起來他們遇到麻煩了。
好吧，也許可以做點好事來彌補我欺騙了提姆的一點點愧疚。
我猛踩油門，加入了這場追逐戰，正在逃跑的車上面的罪犯同伙開槍打爆了第一輛警車輪胎，它失控撞向了后面的那輛警車，蝙蝠車飛躍了它們，緊咬著罪犯們的車追去。
“蝙蝠俠？他怎么會在現在出現？”鮑勃不敢置信，他有想過蝙蝠俠會出現，但是沒想到會出現得這么快，他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接近他們，“開快點！他要追上我們了！”
鮑勃的話剛說完，蝙蝠車就跟他們持平了。
23.
鮑勃罵了一句，朝蝙蝠車的車窗開槍，不出意料子彈被彈開了。
他還想說什么，蝙蝠車的車窗突然降了下來，鮑勃沒見過這個，他被嚇得愣在了車座上說不出話。
直到他看到蝙蝠車上駕駛的是誰，他才尖叫出聲：“小丑？！你為什么會開著蝙蝠車！”
“嗨，你好，首先，我可不是小丑，我比他厲害多了，其次，雖然我不認識你們，但是你們的搶劫技術實在是有些糟糕。”我今天雖然沒有帶著面具，但是這么厚的妝鬼才認得出來我是誰，“也許你們應該跟更厲害的人學習一下——比如我。”
鮑勃這才反應過來她確實跟小丑的樣子不太一樣，綠色的爆炸卷發實在是有些招搖得過分。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看見這個女小丑突然猛打蝙蝠車的方向盤，像是鋼鐵鑄成的猛獸撞上了一片羽毛一樣簡單，蝙蝠車的重量可不是開玩笑的，普通的車輛根本承受不住這一下，我找了個刁鉆的角度，掀翻了他們的車，大笑著揚長而去。
路人目瞪口呆，拿起手機拍下了一張模糊的照片。
十分鐘后，＃小丑駕駛蝙蝠車撞翻搶劫犯車輛阻止犯罪＃登上了熱搜。
24.
我把蝙蝠車停在阿卡姆附近比較隱蔽的地方，憑著記憶里守衛換班的時間順利潛入了阿卡姆內部，找到了特殊病房的區域。
我找到了小丑的病房，他正背對著玻璃窗不知道在做什么。
“knock！knock！猜猜我是誰？”我敲了敲他的房門，他轉過身看向我，瞇起了眼睛。
“哦，看看誰來了？今天是要做小丑叔叔的模仿者嗎？”小丑在看清我是誰之后，立刻揚起了弧度夸張的笑容，他從床上跳下來，臉緊貼在了玻璃窗上，瞪大綠色的眼睛上下打量我。
我被他的說法惡心到，皺了一下臉：“ew！當然不是！你有什么好模仿的？”
“啊哈！因為我是最邪惡的反派，我可是小蝙蝠的宿敵。”小丑把臉拿開，得意地說著。
我提醒他：“你當然不是，你每次都失敗了好嗎？被我們及時阻止了不知道多少次。”
我的臉上寫著“你這個失敗者”，而這徹底激怒了小丑。
25.
“那是因為你們每次都會壞我的好事！”小丑有些歇斯底里，他神經質地朝我大吼，“尤其是你這個規則破壞者！討人厭的家伙！老是變來變去的滑溜溜的鼻涕蟲！”
我毫不慣著他，雙手狠狠拍在玻璃上回嗆他：“嘿！你罵得真臟！那你就是個綠色海藻頭！病變的霉菌！你總是沒完成計劃是因為你就是個操蛋的小丑（clown）！”
“你今天也是小丑！你在得意什么！”
“哈！比你好！”
其他關在附近的超級反派聽到了動靜，好奇地圍過來，透過玻璃窗看我們吵架。
26.
“嗨——鱷魚！我真想念你！”我踮著腳背著手，像跳舞一樣轉到殺手鱷的房間旁邊，他的房間是特殊材料制作的，免得他逃獄。
“百變女……最近過得怎么樣？”殺手鱷嘆了口氣，開始跟我問好。
我跟殺手鱷在下水道認識的，我當時還小，變成了跟他差不多的帶鱗片的爬行動物，但是體型要小很多，我倆都是返祖病，所以聊了很多，算得上是心心相印，殺手鱷差點就要把我收做他的小弟了。
直到布魯斯穿著蝙蝠衣過來揍了他一頓把我帶走了，他這才知道我是蝙蝠俠那邊的，不過在他單方面生了我一段時間氣之后我們就都有書信來往一直到現在，剛開始布魯斯很生氣，怕殺手鱷帶壞我，于是檢查了我們所有的信件內容，最后不得不承認我們只是在信里嘮嗑，這才放過了我們。
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他是怎么拿住筆的，但是這個問題太失禮了我一直沒問。
“我都變成小丑了，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嗎？”我擺擺手，殺手鱷不得不承認我說的是對的。
27.
“所以你要怎么樣？把我們都放出去嗎？這是小丑會做的事情。”企鵝人看著我，“混亂，你知道的。”
“嘿！別指揮我好嗎？”我指了指他，不太開心。
“你要做什么？特意跑到這里來？來猜猜看……”
謎語人還沒來得及說更多的話，被我們吼了回去：“閉嘴！謎語人！”
28.
“很顯然，你們都太老了。”我站在桌子上發表重要宣言，“哥譚需要新鮮血液！猜猜誰是領頭人？”
沒有人回答我，他們拿鄙視又無語的眼神看著我，捕鼠者甚至對我翻了個白眼。
“讓人欽佩的演講。”小丑明顯在說反話，“你以為這么簡單嗎？真是可愛，蝙蝠有沒有用小丑叔叔的故事來當做你的睡前故事？”
“你已經落后了！老家伙，你的把戲已經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了。”我充耳不聞他的挑釁，“小蝙蝠需要更棒更好的小丑——也就是我！”
這下小丑徹底坐不住了，他沖到玻璃前，惡狠狠地敲著玻璃大罵：“你想都別想！你這個拙劣的冒牌貨！”
“看看現在是誰急了？那就來試試看！”我聳聳肩，向他們展示西裝內襯里面的數量嚇人的笑氣。
29.
除了小丑，其他人頓時慌了，他們現在在坐牢，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沒想到這瘋子居然還帶了這玩意過來，他們現在寧愿去黑門監獄跟貝恩還有黑面具待在一起了。
“哈哈哈！就連這個都要模仿我！”小丑錘著床，笑出了眼淚，“哦，我親愛的，看來你還是聽了很多我的睡前故事是不是？”
“我這可是改良版。”我撇撇嘴，打開了所有人的通風系統，“現在，是派對時間！”
30.
布魯斯他們發現艾達從監禁室內不見了，并看到了熱搜第一也才沒過去多久。
“她利用了我的信任……”提姆甚至有些恍惚。
“別擔心，至少她做的還是好事，對吧？”迪克安慰他。
“因為她今天是小丑所以我毫不意外她瘋狂又謊話連篇。”杰森說。
他們查找了一番，最終確定艾達除了一些裝備，還拿走了笑氣和王冠。
就在這時，阿卡姆的方向發來了阿卡姆動亂的消息，布魯斯的臉色嚴肅起來：“穿上制服，我們去阿卡姆。”
十有八九是艾達的問題。
31.
等他們抵達時，發現阿卡姆其他位置其實都井然有序，只是在響著警報鈴，警衛們正趕著其他病人和囚犯回到自己的房間。
詢問過后才發現只有特殊病房區域——也就是關押超級反派們的區域發生了意外，于是他們往那邊趕去。
笑氣的散播區域明顯被控制住了，只有特殊病房的區域有，但是越往里走，空氣中的笑氣成分就越明顯，蝙蝠俠示意其他人帶上防毒面具，沖了進去。
他們看見艾達帶著那個金燦燦的，鑲滿了寶石的王冠，帶著防毒面具大笑著，像個女王一樣坐在這個區域最高的位置——被放出來的同樣帶著大號防毒面具的殺手鱷的肩膀上，她的笑聲盡管有些被面具擋住了，但是在一堆奇形怪狀的笑聲中還是很突出，另一個突出的是關在病房里笑得滿地打滾的小丑。
32.
“你們終于來了！一個派對怎么可以沒有特別節目呢？”我看到蝙蝠俠他們闖了進來，看著他們都帶著防毒面具，心里詭異地松了口氣。
“跟我們走。”蝙蝠俠作勢要走過來把我帶走，殺手鱷看了看全副武裝的蝙蝠俠，又看了看后面蓄勢待發的四只小鳥，安靜地待在原地當凳子。
“可是我的派對才剛進行到一半呢？看！大家都很開心！”我張開雙臂向他展示這一切，“是不是很完美？他們笑得……”
“夠了！”蝙蝠俠朝我大吼，我被他嚇了一跳，從殺手鱷身上滑了下來，他抓住我的手腕，“你今天做得實在是……”
他還沒說完就愣住了，我的眼淚滴落在蝙蝠俠的手套上：“你吼我……你從來沒有吼過我……”
我拉著他的手抽抽噎噎，迪克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景，慌得不知所措，甚至身后的殺手鱷都投來了不贊同的目光。
“我……”蝙蝠俠嘆了口氣，捧起我的臉給我擦眼淚，“你今天本來應該乖乖待在監禁室里……別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蠻不講理：“你說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
“你說你不該兇我。”
“我不該兇你。”
“你說我是你的宿敵。”
“你是我的宿敵……等等？”
我一秒收回眼淚，轉身跑到小丑的玻璃窗前對他豎中指，雖然他躺在地上可能看不到：“哈！看到了嗎？我才是小蝙蝠的宿敵！你這個菜鳥！老得該退休的家伙就趕緊去死吧！”
“什么？！不！！！”小丑跳了起來，瘋狂地敲擊玻璃，一會笑一會兇顯得面色扭曲。
蝙蝠俠：？？？
33.
“完全大勝利！”我撩了撩頭發，“走吧，男孩們，讓我們回去吧。”
蝙蝠俠這才回過神來，拿那種不滿又無奈的眼神看我，我湊上去給了他一個臉頰吻，也許是下巴吻：“哦，別生氣嘛。”
他不說話，轉身把殺手鱷關了回去。
“下次別再這么嚇人了——我是說你哭的那一下。”杰森簡直驚魂未定。
“這只是一些必要時的小計謀，有時眼淚是最好的武器。”我沖他得意地笑，“好了，派對結束，該回家咯。”
蝙蝠俠走過來，一把給我扣上了鐐銬，我懵逼地眨眨眼：“嘿！這沒必要吧？”
他還是不說話，自顧自地開了通風，我在他旁邊念叨：“別擔心，這些笑氣都改良過，最多笑兩下根本不會致死。”
他繼續往外面走，我圍著他：“這是報復嗎？這根本就是報復吧！”
一直處理好后事到蝙蝠車上，他也沒有給我解開鐐銬，我繼續念叨：“蝙蝠，小蝙蝠，好蝙蝠，給我打開吧我不會再跑走了。”
“哇哦，他看起來真的很生氣。”迪克跟我說悄悄話。
“為你的小手段贖罪吧。”達米安嘲笑我。
我沖他們吐舌頭，最后只好老實地坐在蝙蝠車里等布魯斯消氣。
第54章 仿生人1
1.
迪克看到艾達在廚房里幫阿福做早餐。
“呃, 艾達？”他不太確定地詢問出聲，同時懷疑自己是不是該去看眼睛了。
“有什么事嗎，迪克？”我從廚房里探出頭看他, 順便掃描了一遍他的身體數據, “早上好, 希望你昨天睡得好, 我檢測到你的身體里缺少維生素A, 我會在你的早餐里添加適量的胡蘿卜。”
“可是我不喜歡胡蘿卜……嘿，你為什么要這樣說話？”迪克走進廚房里, 看到我們今天用更短的時間準備了更豐富的早餐。
“因為我的程序設定是這樣的。”我轉身端起盤子，右邊太陽穴上的光圈散發出平穩的藍色光芒, 我看向他, “需要重新對語言模塊下達指令嗎？迪克。”
迪克抖了抖, 接過了我手上的早餐：“天吶！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2.
“把蔬菜都吃完, 迪克，你的身體需要它們。”我拿著叉子指了指他盤子里剩下的胡蘿卜和豌豆, 我沒有在吃飯, 今天的身體并不需要進食，我只是在模擬之前的生活場景假裝自己在吃早餐。
“你今天聽上去真正經。”迪克說，雖然聽上去有轉移話題的嫌疑，“你真的能轉變語言模塊嗎？”
他不太適應艾達用這么正經的語氣講話。
“當然。”我放下餐具轉過身面對他, 迪克被我影響，手腳并用地轉了過來, 拘謹把手放在了大腿上坐好, “請選擇日常模式, 專業模式，以及毀滅模式。”
“日常聽上去比較正常……等等, 毀滅模式是什么？”迪克疑惑地問道。
我聲線平直地回答他：“以你們的安全為第一位的高攻擊力模式，必要時我會選擇啟動核心裝置來保護你們的安全。”
“那啟動核心裝置是什么意思？”迪克覺得這聽起來不太妙。
“自爆。”
“……啊？”
3.
“答應我永遠不要啟動這個模式好嗎？”迪克抓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不是很能理解為什么，歪了歪頭，但還是說：“好的，指令輸入。”
迪克松了口氣。
“但是如果最高權限者輸入語音指令啟動毀滅模式，該條指令會在此指令優先級以上。”我轉過身，一邊在盤子里切著空氣，一邊補充道。
“最高指令者是誰？”迪克還以為聽艾達今天的話他們的權限都是差不多的。
“艾達·韋恩。”
迪克不能理解：“可是你就是艾達不是嗎？”
我搖搖頭：“艾達·韋恩是人類，而我是仿生人。”
迪克現在徹底搞不懂了。
4.
“好吧，我們暫時不談論這個‘兩個人’問題。”杰森聽完迪克的轉述，看向我，“那么最高權限者下一位是誰？”
“布魯斯·韋恩。”
杰森問道：“那我們呢？”
“你們位于第三梯隊內部。”我回答他。
“不對，那阿福呢？”杰森若有所思。
“阿爾弗雷德先生位于特殊權限部分，必要時他可以越過最高權限者對我下達指令。”我說。
“哇哦。”
5.
達米安用刀在我的皮膚上劃了一刀，里面的藍色液體和內部機體結構露出來了一部分。
“請不要傷害我的外部涂層，目前暫時沒有原材料可以修復大面積損傷。”我說著，類似納米材料的結構開始自我修復，幾秒后傷口就愈合了。
“你今天說話怎么回事？”達米安擦掉上面的藍色液體，收起刀，請？這可不是艾達會說的話。
“哦，我忘記讓她調到日常模式了。”迪克突然想起來，向我下達了指令。
“日常模式啟……”我的語音卡了一下，露出了擬人化的苦惱的表情，“很抱歉，日常模式啟動失敗。”
“什么？為什么會這樣？”迪克不能理解。
我眼神放空了一會，給了他們答案：“艾達覺得專業模式更好玩。”
6.
“也就是說，你的里面能感應到人類艾達的指令？”杰森總結，“哇哦，你今天是個人格分裂。”
“這就是為什么最高權限者會是艾達·韋恩。”我跟他們解釋道。
“所以你今天能做到什么？”達米安問我。
“什么都可以，我是全能型號，達米安。”
“非常好，來陪我訓練。”達米安拿上了他的武士刀。
“接受指令。”我的手臂突然分解重組，頓時變成了兩把鋒利的武士刀，我注意到達米安眼底的感興趣快要溢出來了。
7.
“你還能變出武器？”杰森馬上也感興趣起來，他走到我面前，“試試看別的。”
我向他們展示了身體的各個部位能變成的武器：“但是大部分攻擊我需要移動，所以腿部并沒有很多變形設置。”
達米安拉住我的手臂向蝙蝠洞走去：“最好的實驗就是實戰。”
8.
布魯斯是被房子底下沉悶的響聲吵醒的。
貌似是從蝙蝠洞里傳來的，這個聲音很不尋常，更像是大型熱武器發射出去形成的噪音。
他快速清醒過來，披上外套朝蝙蝠洞趕去。
“你們在干什么？”訓練室內煙霧繚繞，布魯斯打開了通風系統，這才看清里面發生了什么。
達米安拿著武士刀，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損，而艾達的手臂變成了兩座能量炮，現在還在發出藍色的光芒蓄能，回頭看到他也只是生硬地說了一句：“早安。”
9.
“仿生人？”布魯斯皺起眉，“你們覺得她今天像是鋼骨的類型嗎？”
“我不覺得。”迪克說，“鋼骨是改造人，有自己的意識，更像是人類，而艾達今天更像是機器人，完全遵從指令辦事，有時會體現出一些自我意識但不多。”
就比如現在，她沒有接受到任何指令，就站在一邊放空。
我注意到他們都看向我，對他們露出了一個比較僵硬的笑容，設定里告訴我人類會對同類控制肌肉露出這樣的面部表情來表達友好。
“有點毛骨悚然。”提姆同樣被吵醒了。
“但是她今天強大又完美，很好地執行了所有指令，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仿生人。”達米安滿意地評價道。
“感謝您的認可。”我識別到了夸獎的話語，設定中的自動回復啟動了。
“……好吧，確實有點怪。”達米安扭開頭。
10.
布魯斯想要分析一下我的數據，于是我匹配了一下接口連接上了蝙蝠電腦。
“很精密的數據。”布魯斯敲擊鍵盤，“不過看來制作者設定了一條不會讓她產生類似人類的感情的指令，也就是威脅不到人類地位，第一條是絕對的不可更改的禁令，也是因為這樣，她的感情部分表達才會不太自然。”
“我是絕對安全的型號，請放心使用。”我在旁邊插嘴，然后看到了他們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11.
我在花園外面幫阿福修剪灌木。
每一從灌木都經過我的精密計算，完全一致，不會相差一分一毫。
阿福站在旁邊露出滿意又欣慰的眼神。
12.
“我喜歡她。”提姆躺在旁邊，我的手上拿著電腦幫他處理仿佛看不完一樣的文件，“不，我愛她。”
“我們目前的行為并不會具有愛情的產生因素，您會出現這種錯覺可能與自身情緒有關，我的建議是可以尋找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我停下動作，轉過頭掃描他，“是否需要預約？”
杰森在旁邊大笑，提姆白了他一眼，對我說：“你今天真沒意思。”
我歪歪頭，正要說什么卻被提姆阻止了：“好了，你別說話，我怕你再說出什么奇怪的話。”
13.
“我已經接入了大部分控制系統，如果有需要請下達指令。”我把伸出去的鏈接線收了回去，“根據我的記憶存儲系統，之前我也接管過這一處區域的權限，希望我的服務能讓你們滿意。”
“不，你當時把我們的燈都關掉了強制我們睡覺。”杰森開始告狀，“我要給你差評。”
我眨眨眼，太陽穴上的光圈一閃一閃地變成了黃色，幾秒后又恢復到了藍色的狀態：“很顯然在大量的夜間運動之后，在這個時間點休息是正確的安排，駁回差評，以及當時的我顯然擁有更高級的數據以及思考方式，她會做的事情是經過深度計算的。”
“你在變相地夸獎你自己嗎？”達米安問道。
“不，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14.
他們還想說什么，布魯斯在蝙蝠洞下面聯系了我們。
“黑門監獄發生了暴亂，部分犯人從里面越獄了。”布魯斯說，“所有人蝙蝠洞集合。”
我們下去的時候布魯斯已經換好了蝙蝠衣，他給我們分配好了負責的區域：“這次的暴亂疑似是貝恩策劃的，他的牢房也被破壞了。”
“嘖，這么麻煩……不對，黑面具呢？”杰森突然想起來黑面具不會這么快就從床上爬起來了吧。
“……他的燒傷才剛好沒多久，還在恢復中。”布魯斯回答他。
杰森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來。
第55章 仿生人2
15.
“我一個人就能處理。”我打斷他們, 接入蝙蝠電腦把目前逃竄在外的逃犯的信息與最后的出現定位錄入，“你們只需要呆在這里就好，我能解決掉這些問題。”
“可是, 這么多逃犯你一個人解決不過來的, 而且很危險。”迪克不贊同, “你怎么會想著一個人解決呢？”
“我今天的能力足以讓我一個人完成這個任務。”我看著他, “我不需要休息, 進食，補充能量, 只要不是大面積損傷都可以回復，我今天是完成任務的合格人選。”
“不, 艾達, 今天所有人都會出動。”布魯斯說著, 看我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于是又說了一句，“這是指令。”
我的眼睛看向他, 布魯斯注意到今天她的眼睛比起人類的眼睛, 更像是模擬人類的玻璃珠一樣，我說：“接受指令。”
16.
“我知道你今天好像不太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但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不要仗著自己感受不到疼痛而不避開好嗎？”出發前迪克不太放心地說。
“接受指令，我會避免傷害。”
我點點頭, 語氣突然變得跟以前沒什么區別，表情也變得跟真人沒區別, 壞心眼地沖他笑了笑, 豎起大拇指：“放心, 關鍵時候我會自爆的！”
迪克愣住了，其他人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我的表情又恢復了平直冷漠的狀態：“人類艾達這么說。”
“天吶，她今天真的像個人格分裂！”杰森跟提姆吐槽。
17.
介于布魯斯是第二權限者，而阿福位于特殊權限部分，在出發前他們倆一起對我下了絕對不許自爆的指令，并讓我對他們再三保證。
“請不要過于擔心，我只會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選擇極端手段。”我向他們保證。
但是很顯然他們還是很不放心，最后迪克被布魯斯指派跟我一隊。
“我一定不會讓你自爆的！”迪克抓著我的手發誓。
我看著他點點頭：“好的。”
18.
夜翼用卡里棍把逃犯擊倒，捆好扔在一邊。
有個逃犯想趁著他不注意偷偷溜走，被我發射了電擊器在身上，慘叫一聲頓時僵直在了地上不動了。
“完美的配合，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兩個人一起出任務了。”迪克把他捆住，感嘆道。
我思考了一下上一次是在什么時間。
“嘿，我真的很不習慣你不跟我一起說俏皮話，隨便說點什么好嗎？我們兩個組隊的氣氛一直是輕松愉悅的。”迪克委屈地說。
“介于我目前情緒起伏不大，我并不覺得你會期待我今天的話。”我提醒他。
“哦，也是。”迪克把卡里棍收回去，看向我，“所以……你想說點什么嗎？”
“讓我們去踢貝恩的屁股，順便把他那根續命的跟氧氣管一樣的東西給拔了！”我的情緒活躍了一些，然后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人類艾達這么說，但是我并不建議你去對上貝恩。”
就在這時，當事人渾厚的聲音出現在我們身后。
“我聽到了兩只小蟲子在議論我。”
19.
夜翼第一時間上線，上傳了貝恩和我們一起的定位坐標，我不動聲色地掃描了貝恩的全身。
“你今天看上去倒是很正常。”貝恩打量了我兩眼，“正常到我輕而易舉就能捏死你。”
他已經拿到了自己的藥劑，連接上了他的管子，現在貝恩壯得跟座山一樣。
“而你的弱點一覽無余。”我把他身上的弱點部位全部收納，手臂重組成了高殺傷力的能量包對準他，“別擔心，我的系統編程輸入過醫療程序，我會在你回到黑門監獄的時候保證你的生命體征的。”
20.
夜翼在一邊直播：“嗯……他倆放完狠話就打起來了，我完全插不進去。”
他剛剛拿出卡里棍就要上去，結果被艾達一把抓住扔出戰場，幾次下來他就發現只要他進去，艾達不管在做什么，第一個動作都會是把他扔出戰斗范圍外。
“我完全被當成雞崽子保護了。”夜翼總結道。
不過艾達看上去跟貝恩勢均力敵，他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了，甚至有空在一邊給還沒來的其他人進行現場直播。
21.
“難纏的小蟲子！”貝恩怒吼道，今天的我很靈活，雖然貝恩被藥物加強后的身體同樣不缺乏靈活性，但是始終還是幾次沒抓住我。
我沒說話，專心朝他的弱點部位進攻，隨著藥物更頻繁地注入，他身體上的弱點位置正在逐步減少，于是我把重心放在他身體的管子上。
注意到夜翼的動作，我知道其他人正在趕來的路上，戰線拉長也能擊敗貝恩，但是我今天的程序設定里以他們的安全為第一位，所以最好的情況就是在他們趕來之前我解決掉貝恩，讓他們不會陷入戰斗。
如何速戰速決的方案在我腦中快速形成，我更改戰斗軌跡，直面朝貝恩進攻，他抓住了我的手，露出輕蔑的笑容——可惜他沒發現那只是個誘餌。
我快速翻轉身體，手和手臂的連接處解體，另一只手重組成一把長刀，狠厲快速地朝他的管子劈去。
貝恩瞪大了眼睛，搖晃著向后踉蹌了兩步，我蹬住他的肩膀，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落地。
“百變女！”夜翼發現不對勁，收起通訊器朝這邊跑過來，貝恩的危險解除，我也就沒有再把他扔出去。
22.
“天吶，你還好嗎？能看得見我嗎？深呼吸！”夜翼慌亂地碰住我的手，不過手腕處已經合上了，并沒有流出藍色的液體，他的身上只有基礎的醫療物品根本不能處理這種程度的傷口。
“不用慌張，我感受不到疼痛。”我看著他，不理解他的感情。
“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夜翼欲言又止，我盯著他一會，突然恍然大悟。
我走到已經虛弱地倒在地上的貝恩旁邊，掰開他的手拿回了自己的手，放在了斷臂上面，兩邊的納米材料頓時交融在一起，沒過幾秒就愈合了。
夜翼不敢置信地反復檢查我的手，完全沒有任何傷痕：“這是怎么做到的？”
“就像我之前說的，目前沒有原材料能修復大面積損傷。”我動了動手指，“但是這種在百分之七十以下的傷害都可以無視，而且這只是普通的解體而已，你可以看做是兩塊積木零件分開的原理。”
“這居然不算大面積損傷？”夜翼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捂住了臉，“不是很懂你們仿生人對大面積損傷的定義。”
23.
等蝙蝠俠他們趕到的時候，我們已經把昏迷過去的貝恩也處理好了。
我掃描了他們全身，手臂重組成醫療道具，一個個按著對他們身上的傷口進行了簡單處理，幸好都是輕傷。
“我們看到了，你沒事吧？”紅羅賓拿起我的手翻看，很明顯夜翼的直播也錄入了我扭斷手的那一段。
我搖搖頭：“一切正常，機體已修復完畢。”
“你今天還真是……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紅頭罩不太喜歡她這樣。
“在你們到達之前我需要解除掉危險。”我說，“你們的安全是第一位。”
紅羅賓還想說什么，被羅賓攔住：“算了吧，你們今天說什么這個機器人都不會聽的，還不如趕緊把她帶回去免得又出現什么問題。”
24.
蝙蝠俠關押其他逃犯和貝恩回黑門監獄，其他人帶我回去了蝙蝠洞。
“你今天到了十二點就趕緊去睡覺吧，真是嚇人。”迪克嘆了口氣，這種驚嚇他可承擔不來第二次了，看我還想說什么，趕緊說道，“這是指令！”
“好的，接受指令。”我只好閉上嘴，雖然不能理解他們為什么會下這個指令，但是這種不是跨越高級指令的要求，所以在可完成范圍內。
“好吧，人類艾達有什么想說的嗎？”提姆問道。
我轉過頭盯著他幾秒，回答他：“‘請支持仿生人人權自由’，她是這么說的。”
“一句廢話。”達米安評價，“機器人沒有人權。”
“小心了，小D，很多機器人電影覺醒自我意識的第一時間就是消滅蔑視他們的人類。”迪克煞有介事地說，達米安瞥了他一眼，發出不屑的“TT”聲。
25.
一到十二點，他們幾乎是把我強制按到床上的，然后給我蓋上了被子，用更準確的說法來說，更像是用被子把我包成粽子然后關在了床上。
“什么能快點睡著？牛奶？白噪音？睡前故事？”杰森問我。
我掙扎著，至少把手伸了出來：“我可以自動休眠。”
“好吧，那么你現在……”迪克還想說什么，被杰森捂住了嘴，四個人看向床上，發現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太陽穴上的藍色光圈都熄滅了。
四個人對視一眼，關了燈就要趁著這個好時機悄悄出去，結果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絆倒了，連帶著后面的人一起倒了下去，四個男孩摔作一團，小聲地互相罵了起來。
“你們連走路都不會走了嗎！”
“迪克，你怎么回事？”
“不是我！走在前面的是提姆！”
“我明明是第三個……嗷！誰踢到我了？”
房間里的燈突然打開，不知道什么時候掙脫了被子束縛的仿生人站在了他們面前，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他們，但是眼神里還是流露出擬人化的無奈。
第56章 斯塔羅1
1.
我從被子里爬出來花了一些時間, 然后沒抓住被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是我不想抓，實在是我不知道海星應該怎么用它的腕足抓住被子。
特別是外星海星。
我從地上爬起來，下意識想去拍拍身體, 但是抬起腕足的時候僵持著沉默了一會, 最后還是放棄了。
看著超級奇怪啊。
2.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我今天的樣子, 果然是斯塔羅, 畢竟我認識的奇怪海星也就這一個。
不過罐羅大多數時間都被放在瞭望塔里了, 上次他過來的時候很驕傲地站在布魯斯手上說自己是“蝙蝠俠最愛的羅賓”而被所有前羅賓和現羅賓加入了黑名單里，至今沒有放出來。
反正我又沒做過羅賓, 我倒不是很在意罐羅的話，畢竟小小一只也挺可愛的。
但是等一下我下去的時候真的不會被群毆嗎？
只能說幸好我今天是罐羅那個大小, 而不是斯塔羅那個大小, 不然一覺醒來不知道是我征服地球快一點還是超級英雄們把我打倒快一點。
3.
總之, 在他們抓住我, 把我分成八瓣之前表明身份就好了！
我樂觀地搖搖晃晃跑到門口，卻發現今天的身高根本打不開門。
失算啊, 我記得罐羅遠距離移動用的還都是鉤爪槍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返祖病覺得我今天不需要穿衣服, 一覺醒來我就是一只純粹的裸奔海星，很自由，沒有任何道具。
既然如此，那就啟動緊急求助系統吧！
4.
唉, 斯塔羅除了自己分裂繁殖孢子來控制別人之外能不能進化出什么飛翔的能力來啊？明明大家都是外星種族，克拉克就可以飛來飛去的, 我爬回床上也是很累的。
我爬到緊急求助系統的按鈕上, 用力拍了下去, 整個韋恩莊園頓時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對，這就是我為什么不喜歡用這個的原因, 布魯斯把它設計得有一些“夸張”。
但是好處就是，現在不管是起床了還是沒起床的人，都能以他們的最快速度趕到我的房間，解救我這迷你身材打不開房門的慘狀。
5.
“我們是不是應該嚴密防護？要通知正義聯盟嗎？”迪克緊張又謹慎地建議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啟動一些防止外星人入侵的計劃？”
“TT，這么小一只，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達米安完全不在意這只迷你外星海星的威脅。
“不要捏死我哇，小D！”我搖晃著腕足，黏黏糊糊就要往他手臂上抱去，拿今天的超大一只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達米安一看到她這個樣子，就想到那只真正的外星海星，一副理所當然地說自己是“蝙蝠俠最愛的羅賓”的樣子，黑著臉捏起她就把她丟回了床上
我在床上翻滾了兩圈，發出“哎呦”一聲。
6.
“你今天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嗎？”提姆問道。
“當然！”我驕傲地叉著腰點點頭，然后豎起一根腕足，“讓我們去征服宇宙……不是，吃早飯吧！”
布魯斯覺得還需要觀察。
7.
“我需要一件我今天能穿的衣服。”我的背部張開一個類似進食口的地方，開始吃今天阿福給我準備的早飯，“罐羅的東西還有剩嗎？那種小衣服和小道具什么的。”
“其實你根本不需要這種小型的鉤爪槍，斯塔羅這個種族本身就具有飛行與自我修復的能力。”布魯斯說道，“你可能只是還沒有適應你這個身體。”
“有道理。”我點點頭，“但是我還是需要一套衣服。”
雖然我今天確實變成了一只海星，沒什么人看我，但是我的精神不允許我這樣裸奔。
8.
布魯斯找出了罐羅之前穿過的羅賓的制服，給我套了上去。
現在我叉著腰站在他的肩膀上，：“好了，現在我也是蝙蝠俠最愛的羅賓了！”
“得了吧，你根本沒做過羅賓。”杰森在旁邊說。
“哦，看看是誰吃醋了？沒關系的，杰伊，你做的也很不錯。”我說。
“討人厭的外星海星趕緊閉嘴。”杰森瞪了我一眼，“我現在就想去瞭望塔把那家伙也射殺了。”
9.
在熟悉了一會我現在的外星海星身體之后，我終于掌握了飛行的能力，對不起，外星海星，是我錯罵你了。
我樂顛顛地在韋恩莊園里亂飄，最后降落在了提姆的頭上。
提姆愣了一下，試圖伸出手把我拿下來，我在他的頭上左躲右躲玩得很開心，直到最后他也放棄了這個動作，任由我趴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算了，不要趴到我的臉上就行。”
10.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斯塔羅這么執著于征服宇宙了，這貌似是他的生存本能。”我貼著達米安推理道，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他允許我接近他。
“愚蠢而充滿野心的本能。”達米安評價。
“不過一只大斯塔羅能分裂出這么多小斯塔羅，會有這種本能也不奇怪。”我說著，就抬起了自己的腕足，努力看向疑似是胳肢窩的地方，“嘿，我怎么生不出來？”
“你的體型太小了，要是真的分裂出來，也只會是一堆沒用的浮游生物。”達米安捏著我的兩只腕足把我舉起來，看來他今天對我的體型也挺不滿意的，“不過小點也好，免得到時候出問題。”
“可能是吃的不夠多。”我的五只腕足攏，包住了達米安的一只手開始蠕動。
“……你在嘗試把我吃掉嗎？”達米安看著我，甩了甩手。
我模糊地發出了幾個音節，十幾秒后松開了他的手：“哎呀，失敗了！”
達米安把我抓起來，在兩只手里狠狠揉捏，我只能無助地發出可憐的叫聲。
11.
最后還是迪克把我從達米安的魔爪中救了出來，無視達米安的瞪視，我抱著迪克的手深情地說：“哦，迪克，你是我的英雄！”
“雖然聽到這句話我很感動。”迪克把手抬起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試圖吃我了？”
我心虛地把五只腕足松開，柔軟地掉到了他的另一只手上。
12.
布魯斯坐在蝙蝠電腦面前敲打鍵盤，我在他身后發射出鉤爪槍一邊蕩來蕩去一邊發出“嗚呼！”的聲音。
布魯斯嘆了口氣：“艾達，安靜一點好嗎？”
“好的，老爸！”我把鉤爪槍發射到他上方，輕盈一躍，就蕩到了他的肩膀上，順著他的手臂滑到了蝙蝠電腦的桌子上，乖乖地并攏腕足，跟個小手辦一樣坐好。
布魯斯試圖無視這樣的場景，但是過了一會兒他還是猶豫著說道：“倒也不用坐成這樣。”
我只好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嘀咕了一句：“人類真難滿足。”
我再次發射鉤爪槍，朝蝙蝠洞上面蕩去。
13.
“阿福阿福！快看，我能幫你拿東西！”我的兩個腕足抓住一顆青菜，邁著小碎步歡快地跑到阿福面前，邀功一樣把手里的青菜舉了起來。
“艾達小姐真厲害。”阿福像是哄小孩一樣對我進行了夸獎。
但是我今天確實很吃這一套，我就這樣站在灶臺上，時不時給阿福遞點他需要的東西。
“哦，艾達小姐，刀具就不需要你幫忙了。”阿福小心地把我手上舉起的水果刀抽走，“請斟酌著你今天的樣子做些安全的幫助就好。”
“沒關系的，阿福，我有自我修復的能力，這些刀具不算什么。”我信誓旦旦地說，可是阿福還是把我捧到了島臺上，遠離了所有的刀具。
14.
“我們吃完這些菜會被精神控制嗎？”提姆聽到我在廚房給阿福打下手，幫忙遞東西，謹慎地問道。
我站在他頭上，不滿地揪著他的兩撮頭發：“真沒禮貌，怎么可以這么說我的勞動成果？”
提姆用刀叉扒拉著自己盤子里的牛排，并不覺得自己的擔心是空穴來風。
“嘿，那份小甜餅也是我一起做的，有本事你們都別吃！”我憤怒地拍了拍提姆的頭。
“這不一樣，為了吃小甜餅我寧愿被控制。”提姆虔誠地說。
15.
介于我進食了早餐之后確實有變大的趨勢，而我的進食又不是必要的，所以今天并沒有我的午餐的份。
真的變成征服者斯塔羅可不是鬧著玩的，到時候大家又要經歷一輪大型戰斗可就不好了。
但是我吃不了飯，其他人也別想安心吃飯，于是整頓午飯我從提姆頭上輾轉到杰森背上，又爬到了迪克的肩膀上，翻滾過布魯斯的手臂后，輕盈地發射出鉤爪槍，躲過了達米安試圖按住我的魔爪，只留下一大串哈哈大笑逃離了案發現場。
最后因為撞上阿福的盤子而被拎回來制裁了。
16.
“既然你今天變成了罐羅的同一個種族，那么也許你們該見一面。”布魯斯一邊說著，一邊換上了蝙蝠衣。
“有道理，也許我們對征服宇宙有同樣的理想。”我認可地點點頭，布魯斯無語地看了我一眼。
“嗯，你們倆今天集合在一起比較好殺。”達米安帶上了他的武士刀，“我一刀可以串兩個。”
“唉，真是一點都不友好的人類。”我攤開腕足搖搖頭，“看來我和我可憐的同族到時候只能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了。”
“然后眼睛貼眼睛地商量怎么征服宇宙嗎？”
第57章 斯塔羅2
17.
可惜迪克和杰森都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要到瞭望塔這么遠的地方來回有些不現實，所以跟我和布魯斯一起去的只有提姆和達米安。
“幸好你之前把我的文件全部都處理了，我可不想錯過這種戲份。”提姆掏出他的攝像機晃了晃。
“哦, 記得給我發一份。”我今天的體型只能允許我拿著那種微型鏡頭, 實在是沒有提姆手上那個好用。
“作為交換……你手上的那些視頻照片……”提姆看向我, 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叉著腰嘆了口氣：“好吧, 你來選。”
提姆這才露出得逞的笑容來。
18.
今天在瞭望塔值班的是戴安娜, 布魯斯來之前就跟她打過招呼了，所以她看到我的樣子的時候就也沒有很驚訝。
“戴安娜！”我晃動著腕足大叫她的名字, 飛到她的肩膀上抱住她的脖子，“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哦, 我也很想你, 親愛的。”戴安娜垂下頭摸摸我, 笑著跟我說。
我心滿意足, 抱著戴安娜跟她膩歪，直到被布魯斯提醒這才放開了她。
19.
“罐羅在這里待得很好, 不過他一直一個海星看上去確實有些孤單。”我們一邊往罐羅的方向去, 戴安娜一邊跟我們說，“你們今天來看他，還帶來了一個同類，他應該會開心一些。”
由于罐羅自身的原因所以他一直被放在瞭望塔這里, 以免出什么意外，但是他需要的東西只要不太過分, 布魯斯就都會滿足他。
我們在看到罐羅之前先聽到了他在哼歌,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外星歌謠, 反正我沒有聽過。
我們走到他的房間前面，布魯斯敲了敲他的玻璃, 正在看著書搖頭晃腦的罐羅聽到聲音好奇地回過頭，他的身上還穿著那身迷你的羅賓服：“天吶！老爸！你來看……這個家伙是誰？！”
20.
罐羅瞪著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身體開始小幅度地搖晃，很戲劇化地退后了兩步——不知道是不是巴里給他看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哦，老爸！你怎么可以在我不在的時候找我的替身！你甚至給他穿上了我的制服！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等等，罐羅。”布魯斯趕緊阻止他的戲劇性發言，把我捧在了手上湊近他的玻璃，“這是艾達。”
還在深陷被拋棄情緒的罐羅一愣，擦擦眼淚趴在玻璃上瞪大眼睛打量我的樣子：“艾達？”
“嗨！罐羅，最近過得怎么樣？”我朝他招招腕足，讓布魯斯把我送了進去。
罐羅跟我面對面站著，我們兩個就跟復制粘貼的小斯塔羅一樣，還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迷你羅賓制服。
罐羅圍著我轉了一圈，摸了摸我的腕足：“那，那我還是蝙蝠俠最愛的羅賓嗎？”
不敢說，后面兩個還看著我呢，特別是達米安，我覺得他要把我的背后盯出個洞來了。
21.
不過幸好罐羅也沒有很執著地糾結這個問題，大概率是因為他心底確定自己就是蝙蝠俠最愛的羅賓，比起這個，他很開心我們能來看他，特別是布魯斯。
“老爸老爸！”在誤會解除之后，罐羅就撲到了布魯斯身上，嘰嘰喳喳地跟他分享最近自己又看了什么。
畢竟也算是布魯斯一手帶大的孩子，他對布魯斯有一種很強的依賴感。
“我以為你們兩個見面會聊的更多一點？”提姆說道，畢竟他們倆今天是同類。
我倒不是很在乎這個，擺擺腕足：“罐羅這個體型看上去跟三歲小孩一樣，有點daddy issue也沒什么。”
不是我說，這幾個小孩基本都有，誰也別說誰。
22.
等罐羅跟布魯斯一籮筐地說完了他想說的話，這才分心思跟我們交流。
說起來這挺不正常的，畢竟布魯斯在瞭望塔也有固定的值班時間，他們倆的見面間隔時間也不算短，罐羅的樣子好像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面了一樣。
“只要你控制住自己，那就是安全的。”罐羅向我傳授經驗，“老爸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超級英雄，是他對我的照顧影響了我。”
“嗯……罐羅，類似的話，每次我們見面你都要說上一遍。”我及時打斷他，“你不用再重復了，我們都知道你很喜歡布魯斯。”
“我覺得我不應該待在這里，我應該跟老爸一起搭檔，出去懲戒罪犯，我是羅賓！”罐羅自顧自地說著，“但是我很聽老爸的話，所以我會乖乖待在這里。”
身后的達米安已經開始拔刀了，提姆趕緊按住了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他帶了出去，免得等一下跟出言不遜的外星海星發生大戰。
23.
等布魯斯出來的時候，兩只肩膀上各站著一只穿著迷你羅賓服的外星海星，達米安狠狠收回刀，他現在分不清哪個才是那個更囂張的，更自不量力的外星海星本體，于是他無差別給予兩只海星惡狠狠的瞪視。
我自動遠離戰場，飛到了戴安娜的手上。
“哦，我感受到了危險的情緒。”罐羅夸張地壓低聲音，他的腕足抓住披風，擋住了身體的下半部分和一小部分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這是嫉妒的味道。”
看著罐羅夸張的樣子，達米安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他早說了這種蠢貨海星就應該早點處理掉。
24.
不過我們不能一直待在瞭望塔里，在跟罐羅又聊了一會后，我們就要離開瞭望塔回去韋恩莊園了。
“哦，老爸，我期待我們下次的見面。”罐羅緊緊地擁抱了布魯斯，布魯斯抬起手同樣回抱了他，“我正在制作一個送給你的禮物，等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能把它完成然后送給你了，希望你能喜歡它。”
“他真是個甜心。”我站在提姆的手上看著這一幕，“怪不得他能夠自信地說……”
“閉嘴。”提姆和達米安異口同聲地打斷了我，我聳聳肩——盡管海星并沒有肩膀。
25.
我們回到韋恩莊園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了。
我恢復了獨立行走的意識，沒有再待在任何人的肩膀上或者手上，可惜我今天的這個體型如果只靠自己行走的話，連他們一半的速度都跟不上。
我看著越走越遠的三個人，氣喘吁吁地停在了原地，獨立行走的意識什么的，今天還是放棄掉吧，就當一個只能站在別人肩膀上移動的廢物小海星也挺好的。
我正想著，就感覺到另一道熱源靠近了我，他的黑影籠罩住了我的全身，短促的呼吸聲在我耳邊響起。
26.
“嗨，你們回來了。”迪克從上面下來，手上還抱著他的摩托車頭盔，“阿福已經在準備晚飯了。”
他左右看了看，沒有找到外星海星：“艾達呢？她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她不就在……？”提姆說到一半，朝腳下的地面看去，這才發現艾達并沒有跟在他們身邊，“奇怪，她剛剛就在這的。”
“呃，那個不會是……？”迪克抬起手，指向他們身后，只見提圖斯威風凜凜地站在那里，背上馱著一只正在新奇歡呼的海星。
我一扭頭就看到了剛出現的迪克，指揮著提圖斯發起沖擊：“沖啊！我的戰士！征服宇宙的第一步，就是征服人類！”
提圖斯迅猛地朝迪克撲了過去，幸好迪克早有準備，敏捷地往旁邊一躲，意外地露出了身后剛下來的杰森，后者沒有反應過來，被提圖斯撲倒在了地上。
“等等，你們在搞什么？”杰森被體重不輕的大丹犬壓在了地上，抬起頭看向坐在提圖斯背上的我，試圖要個解釋。
“看來你很不幸，你將是我們的第一個人質。”我舉起兩跟腕足揮了揮，然后指向了躺在地上的杰森，提圖斯配合地發出了叫聲，“外星海星大勝利！”
27.
我坐在提圖斯背上耀武揚威地在韋恩莊園內巡邏，阿爾弗雷德貓抬起頭看了我們兩眼，然后視若無睹地低下頭，繼續給自己舔毛。
“她要這樣持續到什么時候？”杰森問道。
“就讓她這樣玩著吧，不然中午的場景又要重現了。”提姆說，他們現在正在吃晚飯，并不是很想像中午那樣被外星海星騷擾到吃不下飯。
Ace站起身朝我和提圖斯走來，湊近我們倆嗅聞了一下，疑惑地歪了歪頭，不過我拍了拍他的頭發出了坐下的指令，他就順從地坐下了。
“我有第二個騎士了！”我叉著腰，站在提圖斯的背上驕傲地宣布道。
“不是挺可愛的嘛。”迪克一邊說著，一邊給這個場景拍了個照片。
“如果你被這么大一只大丹犬毫不留情地撲倒，你就不會這么說了。”杰森鄙視他這種沒經歷過就說風涼話的行為，這下重擊本來應該是迪克該承受的，他屬于是無妄之災。
達米安看向那邊，也許是因為那個外星海星并不是真正的斯塔羅，所以他勉強同意這部場景還算溫馨，現在那只海星正站在提圖斯的背上，帶著兩只狗狗向阿爾弗雷德貓談判，奶牛貓本來還安穩地待在原地舔毛，最后實在被煩得不行，叫了一聲，然后晃著尾巴走掉了，后面的外星海星還在不甘心地大喊大叫。
達米安放下手，把錄下來的這段內容保存了下來。
第58章 ％？%#
1.
這種看誰不爽就抽誰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隨時隨地想抽就抽哈。
旁邊那個戴白色面具的貓頭鷹法庭成員是誰？不認識, 抽一下。
變成紅紅的了，還倒在地上在亂叫，但是聲音太小了, 我聽不清。
不知道。
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實在是太渺小了。
2.
貓頭鷹法庭從來沒有想過能找到一位真正的神。
現在他們的據點建筑內部布滿了流著黑色液體的觸手, 墻上的肉塊像是有生命一樣鮮活, 一下一下地跳動著, 似乎下一秒就要從里面孕育出無數污穢的后代，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眼睛分布在他們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所有地方, 他們的咽喉，胃與食管仿佛也在注視著他們。
被融合在一起的利爪們還沒有被全部吞食, 還有幾個支撐著上半身時不時抽搐著, 發出破碎的音節。
第一個人先支撐不住, 跪在地上狼狽地嘔吐, 就像是連鎖反應的開關一樣，第二個, 第三個忍受不住的人接連吐了出來。
不可直視不可名狀之神明。
3.
啊, 這些小東西怎么都歪歪扭扭的樣子？
我現在的認知有些混亂，一半告訴我這些都是貓頭鷹法庭的成員，另一半用奇怪的語言說這些都是突然出現的小東西，好像沒什么用, 但是抓起來撕成兩半的話會有紅紅白白的東西掉出來，很好玩。
所以我就把他們抓起來玩了, 剛剛還有一些灰色的黑色的小東西掉進了我的身體里, 但是他們好像不會變成紅色的, 而且不是很乖，一直在動, 所以不是很好玩。
于是我就把他們嚼了嚼，變成我的分支了。
4.
“偉大的……偉大的神啊……請您寬恕我們……”貓頭鷹法庭的貓頭鷹法官走上前，低下頭不敢直視任何部位，試圖散發自己的敬意，“如果您需要，我們會為您帶來祭品……我們會獻上這座城市的黑影……”
旁邊的貓頭鷹法庭成員瑟瑟發抖，他們試圖張開嘴說話，但是做不到，他們的靈魂都在顫抖。
貓頭鷹法官看著這一幕，咽了咽口水，但是他可以說話，他可以與神明，與主溝通，他是特別的，是被主偏愛的，這是主授予他的特權。
主啊，他們萬能的主出現了。
5.
嘰里呱啦的說什么呢？
這個距離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是我能感覺到他要帶給我我喜歡的東西，所以我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我揮了揮觸手，把已經不動的小東西們扔了下去，他們掉在了地上，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亂動，看上去乖巧很多，不過也不會再流出紅紅的東西了。
其他的小東西很慢地走上來把他們帶走了，可能把他們帶走吃掉了吧，或者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我喜歡把其他東西變成我想要的樣子，我想讓他們變成紅紅的，我就把他們變成紅紅的了。
而我現在想要那個小東西要獻給我的東西。
我想要，我想要。
把他帶給我。
6.
暫時沒有了可以控制的利爪，收尸這種事情只好他們自己來做。
幾個貓頭鷹法庭成員本來是不想干這種事情的，那些家伙死了也就死了，幾乎被觸手捏成爛泥了，但是在貓頭鷹法官的示意下，他們還是不得已把那些慘不忍睹的碎尸拉走了。
突然出現的邪神在聽到貓頭鷹法官說要獻給祂城市的黑影之后就安靜了下來，不再隨機抓著下面的人吞食撕裂，祂似乎很滿意即將到來的祭品，現在所有人的腦海里就只有一個念頭——
為他們偉大的主獻上能讓主滿意的祭品，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那么主就會歡喜。
7.
關于貓頭鷹法庭，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么大的線索。
這份線索得到得輕而易舉，這簡直相當于送到布魯斯的手上，甚至不需要布魯斯過多地推理，他就能知道這份線索直指向哪個目的地。
這讓它比起一個線索更像是一份顯而易見的陷阱，但是貓頭鷹法庭一向行蹤隱秘，想要找到一點關于他們的有效線索非常困難。
布魯斯在蝙蝠電腦上留下了一份郵件給艾達他們，穿上蝙蝠衣前往了那處目的地。
8.
貓頭鷹法官把其他地方的利爪以最快的速度帶到了這處據點，保證他們可以最大的概率拿下蝙蝠俠。
“我們已經把部分人帶進去獻給祂，來取得祂的耐心了。”其中一個貓頭鷹法庭的成員過來跟他說道，“如果……如果我們沒有抓住蝙蝠俠怎么辦？祂肯定會生氣的！”
貓頭鷹法官沉默了一下，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這次必須抓住蝙蝠俠，不惜任何代價。”
主的怒火不是他們能承受的，讓主失望是他們的失職。
9.
嘿，看，他們又給我送來新的小東西玩了。
他們應該是有很多小東西吧，畢竟他們自己也是，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來的這么多的，也許有一天他們會獻上自己。
僅僅是撕裂他們，讓他們從一個小東西變成兩個小東西已經讓我感到無聊了，我需要更多的新鮮感。
讓他們融入一點我的特性也許很好玩，反正他們自從從一個變成兩個甚至多個就軟得不像話了，捏起來也很容易。
10.
“祂在……祂在創造祂的眷屬！”貓頭鷹法庭的成員驚魂不定，他剛剛只是受好奇心驅使無意地瞥了一眼，卻發現送進去的人都已經變成了讓人作嘔的惡心模樣，他們是污穢的延伸，“送進去的人……他們……他們都……”
“這是他們的榮幸。”貓頭鷹法官說道，“他們被神選中，被神臨幸了。”
這是主的仁慈，主在他們最后的價值結束后還賜予了他們新生，哦，主啊，偉大而慈悲的主啊。
“是嗎……是嗎……”貓頭鷹法庭的成員驚魂不定，但是他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是啊，他們與主融為一體了，他們被主賜福了，真是幸運，也許什么時候他也能夠得到主的垂憐，成為他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11.
貓頭鷹法庭的這處據點氛圍非常奇怪。
蝙蝠俠已經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這處據點，這里給人的感覺陰森而危險，似乎有什么可怕的巨獸正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利爪軍團不出所料地攔截在他的路上，朝他發起進攻，他抵擋著攻擊，奇怪的感覺更強烈了，這種危機感不是利爪帶來的，即使他們出現，這種感覺也依舊沒有消散。
這次利爪的數量多得有些夸張，貓頭鷹法庭的目的似乎擺在了明面上，對他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蝙蝠俠感覺到不對勁，順勢故意讓利爪擊敗了他。
他們到底在計劃什么更大的陰謀？
12.
“蝙蝠俠，哥譚的黑暗騎士……我早就說過，貓頭鷹法庭一直注視著你。”貓頭鷹法官看著被利爪帶來的蝙蝠俠，“而今天是你的幸運日，你將會發現你一生中最大的意義在這一刻得以實現。”
“你們有什么目的？”蝙蝠俠警惕地看著他。
“我們找到了我們一直追求的東西！”貓頭鷹法官突然激動了起來，“偉大的主，哥譚的未來，我們的未來！”
他神經質地看向蝙蝠俠，仿佛那些優雅和矜持都不復存在：“而現在，主想要你，這是你的至福，蝙蝠俠……布魯斯·韋恩。”
蝙蝠俠看著他，沒有說話，他之前接觸過的貓頭鷹法庭成員不像他現在眼前的這些人一樣，他們不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的富態作風，現在的他們更像是一群受驚的老鼠，而更大更恐怖的威脅正拿著達摩克利斯之劍立于他們的頭頂。
13.
貓頭鷹法官命令著利爪，帶著蝙蝠俠跟他們一起往更深處走去。
越往深處走這片據點的詭異之處就越明顯，墻壁上正往下掉著一塊一塊的肉泥，畸形的觸手纏繞在深處的區域，越往里走，越能看到擠壓在一起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紅黑色混合物。
有長相詭異的怪物臥趴在地上，他們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位置，似乎是嘴的部位大張，但是他們的聲帶好像錯位了，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見到有人進來，身上數量完全不對的手指和觸手便一起向他們的方向舞動起來，似乎想要向他們求救，但是剛邁出一步，就化作了一灘血水消失不見。
人體實驗？還是更邪惡的手段。
蝙蝠俠的臉色越發凝重，他看到了這種怪物身上還夾帶著貓頭鷹法庭的面具，他們連自己的人都不放過了嗎？
14.
唉，越來越無聊了。
我讓那些轉化得不太完全的小東西脫離了我的控制，他們自己是承受不住我的轉化的，化在地上變成了扁扁的一攤紅色的東西。
我抬起觸手戳了戳他們，看來這一次就連他們的同伴也不能讓他們變回來了，我也沒興趣把他們變回原來那個小小的弱不禁風的樣子。
畢竟他們還有這么多個，反正都長得一樣。
我聽見前面發出的聲音，我抬起眼睛看去，就看到那個想要給我獻上更有意思的玩具的東西帶著其他的同類進來了，他們中間包圍著那個我很期待的禮物。
我的觸手不自覺地揮動了起來，眼睛注視向那個中間的，黑色的小東西。
喜歡，喜歡這個黑色的東西。
與我融為一體吧，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第59章 ％？%.
15.
蝙蝠俠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面前的東西扭曲而巨大, 人類的語言根本形容不出祂的樣子，罪惡，污穢, 蝙蝠俠感覺自己的思想仿佛被一把鈍錘敲擊, 他在竭力保持清醒。
“主啊……偉大的主啊……我們為您帶來了最合適的祭品獻于您……”貓頭鷹法官已經明顯不正常了, 他狂熱又畏懼地對著祂低下頭, “希望您能滿意。”
蝙蝠俠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猛地掙脫利爪的手，一拳把旁邊的利爪打倒, 后面的利爪接收到貓頭鷹法官的命令，試圖制服他。
16.
我不喜歡他們這么對這個黑色的小東西。
弄壞了怎么辦, 黑色的變成紅色的就不好了, 我不喜歡他變成紅紅的。
我拍開了那些灰黑色的小東西, 他們輕飄飄地摔進了我的觸手里, 沒過一會就不動了，我把那個黑色的小東西抓了起來, 下意識沒有太用力, 他們應該是同類吧？太用力就會變成地上這樣的樣子了。
我的身體張開了一道口子，那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把喜歡的東西存放起來，他們只要待在這個里面就好了, 他們會感到……
安全。
舒適。
幸福。
平靜。
他們會知道他們是屬于我的。
17.
蝙蝠俠被觸手抓住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
這個生物——暫時算的上是生物吧——這個生物用觸手擊飛利爪的時候算得上是毫不留情，那些利爪掉進旁邊的肉泥形成的墻里面甚至沒能撐過幾秒, 就肉眼可見地跟肉泥墻融合在了一起, 要說留下了什么存在過的證明, 也許是他們不甘心伸出的手臂。
然后這個生物用觸手抓住了他，他的身體仿佛被釘在了原地, 就這樣輕易地被觸手抓住了，但是這個生物似乎沒有想要傷害他的意思，就連力道都算得上是溫柔。
靠近中心的部位裂開了一個口子，里面是黑色的看不到頭，蝙蝠俠感覺不太好。
但是他掙扎不了，他被塞了進去。
18.
布魯斯現在處于黑暗中。
他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小手電筒，照射周圍的環境，這里是一處單獨的空間，周圍是紅色的肉壁，踩上去能聽見黏糊糊的聲音。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布魯斯還沒想清楚，就聽見旁邊的肉壁打開又合上的聲音，他警惕地拿起手電筒往那邊照射過去。
只看見一個紅色的類人形生物出現在那里，祂像是在流血，沒有穿衣物，但是僅憑外表看不出祂的性別，又或者祂們這種生物根本沒有性別。
布魯斯拿出蝙蝠鏢跟祂對峙，自從進到這里來之后，他的意識就被入侵得更厲害了，他現在甚至有些分不清面前的東西到底是他陌生的，還是他熟悉的。
但是他的內心告訴他不要懷疑，只需要敞開心扉接納祂就好。
那個紅色的類人形物體開始走向他，布魯斯緊握著手上的蝙蝠鏢，用力到他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祂越走越近，周圍的觸手蠢蠢欲動，緩慢地纏上了布魯斯的大腿和腰腹，摩挲著，直到最后祂走到他面前，布魯斯也沒有扔出蝙蝠鏢。
祂伸出手，抱住了他。
19.
暖暖的，黑色的小東西暖暖的。
我很喜歡。
他的兩只上肢放在了我的身上，用了些力氣，他讓我感覺到舒適。
所以我想讓他高興。
我長出了一個發聲器官，學習了他們的語言，在幾次開合后，我發出來了聲音：“你有什么愿望……我會幫你實現……”
我以為他會開心——因為每個聽到我說出這種話的小東西們都很開心——他卻只是奇怪地看著我。
20.
“……艾達？”布魯斯遲疑地問出聲，他今天根本沒有時間注意艾達變成了什么。
可是這個聲音分明就是艾達。
我只能聽到他在叫我的名字，不過不是我的真名，這個音節是我的化身的名字，于是我點點頭。
黑色的小東西不再那么緊繃，他看上去松了口氣，把我抱得更緊了：“你還好嗎？”
我很好，我還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我，于是我就問他：“有什么……愿望……”
“跟我走。”他說，“跟我離開這里。”
“不喜歡……這里嗎？”我歪頭問他，我在醒來就在這里了，“如果這是你的愿望的話……”
黑色的小東西脫下了他身上的長條形的東西，裹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把我抱了起來。
“剩下的部分怎么辦？”他問我。
其實沒關系，我現在這具身體才是我的核心，外面的部分只是我的分支而已，所以我搖了搖頭：“不重要……”
他帶著我離開了這里。
21.
貓頭鷹法官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他敢肯定蝙蝠俠懷里的就是他們的神，主要離開了嗎？主要拋棄他們了嗎？為什么？是因為蝙蝠俠？是主的目光與偏愛落在了蝙蝠俠的身上嗎？
他想叫喊些什么，可是他的喉嚨里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可以發出聲音了，他被主拋棄了，現在的他就像那些沒用的其他貓頭鷹法庭成員一樣，在主的眼里只是一粒塵埃。
貓頭鷹法官急促地掐著自己的脖子呼吸起來，最后倒在了地上。
22.
布魯斯聯系了戈登他們來處理剩下的貓頭鷹法庭成員，告誡他們暫時先不要進入最深處的那個房間。
這些貓頭鷹法庭成員肯定不是全部，但是這一次也算是對他們的一次重創。
黑色的小東西把我帶到了一個有些昏暗的地方，他把我放進了一個單獨的小空間里，我不太喜歡這里，太小了，但是他又告訴我他叫“布魯斯”，不是什么“黑色的東西”，這吸引走了我的注意力。
又有幾個小東西走了過來，他們嘰嘰喳喳地交談著，我變小了，所以比之前聽得更清楚了。
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這個小空間里面已經開始長出我的分支了。
23.
“天吶，她怎么會變成這樣？”迪克看著被放在監禁室里的艾達。
“怪不得我們今天找不到她。”杰森說，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了，他們可是找了她好久。
“我們看到你留下的信息了，所以……？”迪克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點點頭：“我是在貓頭鷹法庭的據點深處找到她的。”
他說著，把能從外面看到艾達的樣子的玻璃關閉了：“今天盡量不要看她比較好，她今天身上疑似有精神污染的被動因素。”
他的話音剛落，所有人就聽見監禁室那里突然傳出沉悶的敲擊聲，下一秒，臃腫的紅色觸手沖了出來，破壞了這個監禁室，類人生物被觸手包裹在中間，祂聽上去有些委屈地說道：“不喜歡……”
沒辦法隔絕祂的存在，布魯斯只好讓其他人先上去，自己留下來觀察祂。
“但是你真的還好嗎？”提姆遲疑地問道，他看到布魯斯摘下面具，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了。
“我已經受到影響了，但是至少你們還是正常的，不能被她影響到。”布魯斯捏了捏鼻梁，他的耳側已經能聽到奇怪的呢喃了。
“我們可以輪流看著她，沒必要一個人耗下去。”達米安說，“這種影響與其一個人承擔，還不如多幾個人分擔，你不可能剩下的時間都看著她，你需要休息，父親。”
24.
布魯斯在沉默地考慮了一段時間之后同意了，但是他必須讓其他人確保能打起十分的精神和注意力而不至于被祂迷惑到迷失自我，如果有什么意外必須第一時間通知其他人并確保自身安全。
所有人商量了一下，迪克和達米安先帶著布魯斯上去了，杰森和提姆留了下來先照看她。
“只要不直視她就好了吧？”杰森跟提姆說。
“不。”提姆搖了搖頭，低下了眼睛，“她已經在我腦子里說話了。”
杰森現在到還沒到這種地步，他好奇地問道：“她說了什么？”
“聽不太懂。”提姆甚至感覺眼前有些眩暈，“大概是……讓我過去吧……有點像在誘捕我。”
“大紅，如果我被她吃掉了，你們記得在我的電腦里把我的遺囑拿出來。”提姆拍了拍杰森的肩膀。
“……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遺囑？”
“哦，因為是我編的，我已經神志不清了。”
25.
這樣也不是個辦法，繼提姆開始胡言亂語后，杰森很快也好不到哪里去，污染得太快了，他們甚至沒能想到什么好的對策，就先被布魯斯命令離開了。
“也許可以讓她休眠？睡著了可能影響就沒這么大了。”迪克看著監控上已經被觸手占領了一半的蝙蝠洞。
“嗯，我去試試看。”
布魯斯起身就要下去，被迪克攔住：“要不我去吧？你們看上去都不太行了。”
布魯斯拒絕了他：“你們待在這里照顧杰森和提姆，我很快回來。”
26.
我看到黑色的小東西又下來了，我分開觸手迎接他，把他又抱在了懷里。
“想睡覺嗎？”他問我。
沉睡？我不喜歡沉睡，沉睡的時候周圍都是黑色的，很無聊，就像我不喜歡剛剛那個突然變成黑色的小房間一樣。
“這會讓我感到開心。”他對我說，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情緒，他同樣在誘捕我——沒有危險的那種。
“跟我……融為一體……你將屬于我……”我把他抱得更緊了，幾乎是要揉進血肉里的力度，一根根觸手從周圍抬起，虛虛地攏住了我們。
“我答應你。”布魯斯低下頭，我這才發現原來他還藏著一對美麗的藍寶石，“我們永不分離。”
他不知道他向什么存在做出了承諾，但我知道，他將成為我最虔誠的信徒，我永遠的一部分。
第60章 鳳凰和阿卡姆1
1.
一覺醒來無痛換發色了。
我一直有想過染頭發來著, 就跟杰森那樣，之前試過一次，第二天就變回去了, 想要換發色只能指望著自己隨機變了。
紅色的頭發金色的瞳孔, 肯定有什么更奇怪的變化。
我正想著, 視線突然下移, 鏡子里出現了一只巨大的火紅色的鳥類。
是走地雞, 不是，是鳳凰啊！
2.
仗著巨大的原型, 我抬起兩只爪子啪啪啪就往外跑，不像是什么傳說中華麗的鳳凰, 更像是只到處撒野的火雞。
“艾達小姐, 請不要在走廊里亂跑。”阿福路過, 提醒了我一句。
“哦, 好的，阿福。”我收起大跨步, 矜持地開始走路。
等到阿福走開, 我朝他的方向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又開始亂跑。
“艾達小姐！”
“我知道啦！”
3.
杰森看到一只紅色的鳥從房子里跑了過去，他大叫：“阿福！你的食材跑出來了！”
自從被艾達上次影響之后，他們幾個中招的人休息了好幾天才恢復過來, 現在他看到一只紅色的鳥在韋恩莊園里亂跑，杰森其實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還沒好, 因為他有點看不懂這只鳥是什么品種的。
在他叫出聲后, 那只本來已經跑走的紅色大鳥又跑了回來, 抬起翅膀給了他一下：“說誰食材呢？”
“……阿福沒跟我們說我們吃的食材活著的時候會說話啊？”完了，難道真的是幻覺？
4.
“哇哦, 好漂亮的紅色頭發！”迪克夸贊道，“簡直像火焰一樣，真是耀眼。”
“迪克有紅發癖，你離他遠點。”杰森在旁邊拽住我的胳膊。
“什么？我才沒有！”眼看著兩個人看著他，然后默默地離他越來越遠，迪克趕緊證明自己清白。
5.
“跟鳳凰有關的，我倒是知道一個，x戰警里不是有一個鳳凰女嗎？”提姆突然想起來。
“啊，你說琴嗎？不過我們兩個好像不太一樣呢。”我在查爾斯辦的學校那里跟他們認識的，“我是物理上的鳳凰，恐怕我們倆今天沒什么經驗可以交流。”
不過說到這個，我還是發消息去詢問了一下琴，我們聊了一會，她很抱歉對我今天的問題幫不上忙，之前我們也懷疑過其實我的變化是不是也是一種變種問題，于是布魯斯帶我去查爾斯的學校里檢查了一下，并沒有從我的DNA中發現任何變種人基因，不過查爾斯還是隨時歡迎我們的到來，他對我的變化也很感興趣。
另一個對我的變化感興趣的是艾瑞克，他一直想把我拉入他的陣營，而查爾斯一直反對，他們通常會吵起來，我在他們中間默默退出，只能說這倆關系真復雜。
6.
達米安開始拿卷尺測量我的鳥形態的體型。
“翼展三米以上，大小跟禿鷲差不多。”達米安收起卷尺。
“哈嘍？可以找個別的動物跟我做對比嗎？我今天可是好看得要命！”我不敢置信，他居然拿禿鷲跟我做比較，簡直不可原諒。
“看看這個金燦燦的尾羽！看看這個紅得像火一樣的羽毛！看看這個鋒利的喙！”我一邊說著，一邊往外飛，“你真是太過分了！”
“……TT，她今天什么毛病？這個脾氣？”達米安抱臂。
“也許鳳凰都是這樣的吧。”提姆猜測。
7.
迪克最后在院子里的一棵樹上找到了艾達，她正在梳理羽毛。
“你知道小D不是故意這么說的，對吧？”迪克站在樹下說道。
鳳凰看了他一眼，繼續自顧自地梳理羽毛。
“他可能是在夸你勇猛，你知道的，禿鷲可是猛禽。”迪克繼續勸她。
“他很顯然只是在評價我的外表好嗎？”我不信他的話，“在他道歉之前，我不會跟他說任何一句話的。”
8.
“你是我見過最漂亮，最完美的鳥類，行了吧？”達米安不情不愿地從牙縫里擠出來這一句，“趕緊下來。”
我勉強接受了他的道歉，變成人形從樹上跳了下來。
“真是幼稚……”達米安嘟囔了一句。
我敏銳地回頭看他：“你說什么？”
迪克趕緊捂住他的嘴：“他說你就連下來的姿勢都這么好看！”
我瞇瞇眼，放過了他們。
達米安憤怒地拍開迪克的手。
9.
“她今天這個樣子絕對是這幾年來我見過的她最符合大小姐的樣子。”杰森跟提姆說悄悄話。
就連坐姿都不需要阿福提醒，體態優美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矜貴地拿著刀叉在吃自己的早餐，仿佛布魯斯·韋恩對外的偽裝附身了一樣，普通的早餐硬是被她吃出了五星級酒店的感覺。
“哦，你今天的紅發真好看。”布魯斯剛剛被阿福叫起來，現在穿著睡袍，踩著拖鞋，頭發還有些亂糟糟地走下來，他今天沒有什么要外出的活動，于是就沒有第一時間換衣服，他等下還想著再回去睡一會回籠覺來著。
“當然，我……等等，你這穿的是什么東西？”我放下刀叉，臉色嚴肅。
布魯斯也被她的樣子搞得莫名緊張了起來：“嗯……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穿成這樣？”我站起來，把他往樓上推。
布魯斯一邊不明所以地順著我走，一邊辯解：“可是我今天不出門……？”
“那也不行，我不能放任你穿成這樣在我面前游蕩。”
我把他推進衣帽間，就要扒掉他的睡袍，被布魯斯拉住手：“等等，我自己來就行。”
10.
杰森看著在衣帽間里被折騰了一個小時的布魯斯好不容易走下來，穿得倒是很好看，但是一個小時是不是太夸張了？
布魯斯坐在餐桌前，眼神還是飄忽的，直到阿福端上了他的早餐，這才回過神，機械地往嘴里送。
我在他身邊滿意地看著他，然后看向其他人。
“呃，我還有點事情……”
提姆拿著電腦站起身，被突然出現在身后的我按住了肩膀：“你們不會以為可以逃離我身邊吧？”
“等等，你今天還會瞬間移動嗎？”迪克捂住臉，完了，今天他們一個都別想跑。
11.
幾個人穿得跟馬上要集體去參加宴會一樣華麗，就連阿福也沒能逃過，穿上了更加隆重的管家服。
“完美！”我把手指比成相框，拉遠了看他們，“漂亮，精致，最重要的是你們今天閃閃發光——就像我一樣。”
“天吶，她今天真是恐怖！”杰森被折騰得不輕。
迪克哭喪著臉：“她剛剛在樓上用中文把我罵了一頓，就因為我把領帶帶歪了。”
“呃，艾達？我們今天沒有要參加的宴會。”提姆提醒道，旁邊的達米安已經黑著臉開始扯領口了，然后被艾達快步走過來拍了一下手。
“我當然知道。”我整理好達米安的衣領，“但是你們今天不像我一樣有這么美麗的羽毛，當然只能穿更好看的衣服了，只靠臉當然可以，但是還不夠，我可不允許你們穿之前那些。”
“之前那些怎么了嗎？”杰森真誠地疑惑問道。
“灰暗，普通又無聊，你們怎么會想到穿這些？”我指正他。
“可是我們之前都是這么穿的。”迪克說，衛衣，夾克，襯衫？這些不都是很正常的嗎？
“不要質疑我的決策，男孩。”我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相信我，這絕對讓你的魅力提高了百分之兩百。”
12.
“芭芭拉說我今天像個開屏的孔雀。”為了證明我的話，迪克把照片發給芭芭拉，結果被芭芭拉狠狠笑了一番，不是說不好看，只是這副打扮跟日常完全搭不上，用芭芭拉的話來說就是“太夸張了”。
“嘿！孔雀也歸我管！”我指向他。
“……這跟我剛剛說的話有任何關系嗎？”迪克問我。
我歪頭想了一下，聳聳肩，走掉了。
13.
“火焰的溫度非常高，足以把一個人瞬間火化成骨灰。”布魯斯要給我測試身體數據，但是我堅決說如果他換了衣服我就絕對不配合，所以他現在只好保持這幅樣子給我做檢測。
“那當然，我是誰？哦，有人想試試嗎？”我朝測試室外面他們眨眨眼。
“看來我們今天有免費燒烤。”杰森說著，偷偷開始解開自己的袖口紐扣。
“杰森·陶德！我怎么說的？”這點小動作根本逃不過我的眼睛，我嚴厲地看向他。
杰森立刻舉起手做投降狀，然后在我的目光下嘆了口氣，老老實實把袖扣系了回去。
14.
“最后是瞬間移動的能力。”
在一連串的測試之后，終于到了最后一個項目，我打算出去之后就去仔細保養一下我的羽毛。
“不用太遠，移動出這個測試房間就行。”布魯斯說。
我點點頭，消失在原地。
15.
呃，這是哪里？
陰暗，潮濕，毛骨悚然，跟我的羽毛一點都不配。
我看了看四周，暫時找了個方向前進，沒走多久，前面就出現了一些微弱的亮光，但是我反而停住了腳步。
我聽見了尖銳刺耳的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