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043
英靈衛宮利索地投誠了。
倒也不算是投誠, 他只是遵從自己的目的選擇了最優行動方案。
他這次被召喚出來有兩個目的，其一是保護世界，讓世界免受災厄侵蝕；其二就是想辦法干掉衛宮士郎。
對于前一個守護世界的目的, 英靈衛宮覺得以自己的實力一打二, 分分鐘完蛋，不如投誠后觀察情況再找機會背刺。
至于第二個嘛, 衛宮士郎的從者是Saber亞瑟王, 實力超強，偏巧眼前這倆英靈似乎和亞瑟王有仇，那不就巧了嗎？這倆從者去打亞瑟王, 他正好可以去砍現在的自己衛宮士郎。
奧伯龍對英靈衛宮的靈活轉換陣營之舉非常看好, 覺得這小子有前途。
伊澤杉倒是對英靈衛宮為什么會后悔表示了好奇。
“你不回答也無所謂, 這只是我個人的疑惑。”
伊澤杉認真詢問英靈衛宮，“你昨晚告訴我想要成為正義的伙伴, 既然你能成為抑制力的守護者，說明直到你死前, 你都朝著自己的理想前行, 抑制力認可了你, 但為什么……”
英靈衛宮幽幽盯著伊澤杉,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不過你能先告訴我為什么對此好奇嗎？”
伊澤杉爽快地表示：“因為我認可衛宮士郎的想法和理念。”
英靈衛宮冷嘲道：“不會吧？你居然會認可那種幼稚的想法嗎？成為正義的伙伴意味著某些人和存在必須成為邪惡, 否則怎么襯托出正義？世界并非黑白兩級, 你口中的正義，又是由誰來定義的？”
伊澤杉的眼睛微微睜大, 他面色古怪：“啊，這樣嗎？原來如此，你是帶土啊。”
英靈衛宮：“哈？”
“少時一心為公, 想要保護所有人，一夕巨變后，認清了世間的真諦，明曉了這個世界有光就有影，于是放棄了理想……”
伊澤杉感慨地說：“但正常人應該是你這樣的，不是帶土那樣的。”
奧伯龍對伊澤杉那一大堆親戚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遂問道：“他怎么樣？”
“這個世界有光就有影，讓所有人都獲利的事是不存在的，保護了一部分人必然會殺死另一部分人，這是無可奈何、無法掙脫的現實，為了改變現實，他決定施展超絕幻術，讓所有人的意識永遠停留在夢境里，在夢里，他們會獲得想要的一切。”
伊澤杉似笑非笑地看著奧伯龍，“失去愛人的人會與愛人永遠在一起，失去親人的人會再一次見到親人，敗者的世界從此消失，所有人都能得到美好的未來。”
奧伯龍驚異地瞥伊澤杉，他用類似的手段困住美狄亞是用來攻擊的，伊澤杉那個親戚是將美夢當理想，這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有點可怕，一般人遭遇失敗后，想的是改變自己以適應環境。”
奧伯龍客觀評價，他自己也是如此，被摩根打成了幾次后，他從災厄之王變成奧伯龍·伏提庚，不斷更新面貌以對付摩根。
“但你們家人卻直接動手改變世界。”
“對啊，錯的不是我，是世界！”
伊澤杉堅定地說出了他七八歲時的吶喊。
英靈衛宮詭異地看伊澤杉，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抑制力非要將他也丟過來了。
奧伯龍也驚住了，隨即大笑起來。
“哈哈真是精彩，不愧是你的回答。”
他好奇地問：“但不對啊，你小時候這么想，長大了卻是另一個樣子。”
英靈衛宮沒聽明白，伊澤杉倒是秒懂。
不就是說他小時候和宇智波似的憤世嫉俗，長大了卻活成了千手的性格。
伊澤杉抬手捏住奧伯龍的小翅膀，將指頭大小的奧伯龍捧在掌心，“因為就算我自己很強也沒什么用啊，因為我們并非一個人生存于世。”
“就算我自己不認同，覺得自己沒錯，又有什么用？人類是一個群體，每個人的未來選擇和當下所處的環境息息相關，我單獨跳出這個環境并沒有什么意義，因為我所愛的人還在這方世界，還要奮力掙扎。”
“用我的力量來幫助更多人適應甚至稍微改造一點點世界，讓大家過得更好更幸福，雖然會顯得很蠢、很累、甚至不被理解，可還有更多愛著我的人在背后支持著我，這就夠了。”
“力量強大很重要，但操控并妥善使用力量、甚至克制力量的心更重要。”
伊澤杉摸了摸奧伯龍的腦袋，笑著說：“在我看來，你的心就很強大。”
奧伯龍靜靜地看著伊澤杉。
站在愚昧無知的民眾身前，引領著大家奔赴更美好的未來，這樣的人，被稱為王。
烏瑟王嗎？伊澤杉雖然一直說自己是烏瑟王的披皮者，但殊不知假作真時真亦假，堅守著王的一言一行，恪守著高貴的品德，他和烏瑟王又有什么區別？
就像他自己，奧伯龍想，他既是伏提庚，也是奧伯龍，這是構成他存在的兩部分，即便他自己很厭惡說話方式和毀滅一切的性質，卻也無可奈何。
“是嗎？這是來自王的夸獎嗎？我姑且收下了。”奧伯龍低下頭，冷不丁問，“那梅林呢？他也有一顆強大的心嗎？”
伊澤杉笑瞇瞇地說：“梅林沒有心，他就是個芙芙精。”
哎，也不知道那家伙在南美玩的怎么樣了。
說起來他以前見過拯救成功的藤丸立香，但為了避免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也不想引起藤丸立香回憶不好的事，從沒問過最后一個異聞帶要如何解決。
梅林知道嗎？不知道嗎？算了，那可是無敵的梅林，伊澤杉想，有需要了那家伙會叫他的，沒叫他就說明不需要！
奧伯龍瞥了伊澤杉一眼。
他離開南美前特意丟了一個從芭·萬希居所那找到的【庭】，就算梅林想跑路，也會被關進去，就可以順利度過異聞帶戰斗啦！
啊，自己真是人美心善。
英靈衛宮咳嗽了一聲，他詢問道：“那個，你還有什么要問的？沒有的話，那接下來怎么做？”
伊澤杉看向奧伯龍，奧伯龍嘿嘿笑了起來。
“搶Berserker！”然后打亞瑟！
傍晚，伊澤杉從柳洞寺離開回間桐家。
遠坂凜正在客廳里來回走路，她似乎很著急，見到伊澤杉出現后，她松了口氣，沒好氣地說：“你可算回來了！”
再不回來她就打算用令咒了！
伊澤杉一臉嚴肅：“我找到Rider了。”
遠坂凜一愣，也嚴肅起來：“在哪里？”
伊澤杉：“在柳洞寺，Caster居然擁有改變契約的能力，她強行將Rider的契約鏈接在自己身上，所以櫻小姐才會說，在突然大規模魔力抽取后，她和Rider的契約斷了。”
遠坂凜冷笑：“很好，反正我今晚打算去柳洞寺。”
之前她帶著Ar、額，現在是Lancer去幽靈洋館探查Caster的行蹤，經過之前的戰斗，Caster肯定已經走了，以遠坂凜對冬木市的了解，能讓Caster滿意的靈地，除了遠坂宅邸、冬木教會以外，也就只有柳洞寺了。
另一個地方在新都，也是上一次圣杯降臨之地，那邊人流量大，Caster若敢張開魔術工房，分分鐘被從者發現并找上門。
伊澤杉眼睛一亮：“這不是正好嗎？等晚上就出發！”
正好奧伯龍帶著巴澤特、美狄亞和英靈衛宮去找伊莉雅的麻煩，遠坂凜會撲空，兩邊恰好錯開。
遠坂凜點點頭：“我們先去和衛宮同學匯合。”
伊澤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和衛宮士郎匯合？為什么？
也許看出了伊澤杉的疑惑，遠坂凜奇怪地反問：“我們在擊敗Caster這件事上是同盟啊，Saber那么厲害，昨晚據說迎戰了Berserker，那道劍光貫通天地，有Saber幫忙，我們這次肯定能成功！”
伊澤杉張了張嘴，不是啊，那他不就暴露了？
他可是對亞瑟說，自己是奧伯龍的守護靈啊！
“等等，你難道將我從Archer變成Lancer的事告訴衛宮士郎了？”
“你當我笨蛋嗎？我怎么會說？！”
遠坂凜哼了一聲：“這可是我的優勢，我只是告訴他，晚上與他一同去柳洞寺探查而已。”
伊澤杉奇怪地說：“在他看來，你應該沒有從者了，他還讓你和他一起行動？”
遠坂凜：“我可是魔術師，我也具備戰斗力的！”說到這里，想到那天晚上和Saber的配合，自信地說：“衛宮同學掠陣就行，我和Saber聯手就能打爆Caster！”
伊澤杉覺得藥丸，他飛速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衛宮士郎？”
“對啊，正好到他那吃頓晚飯。”遠坂凜對衛宮家的晚飯還是很期待的，“我已經提前讓櫻去那幫忙了，要不是為了等你，我早過去了！”
伊澤杉嘴角抽了抽：“那我們出發吧。”
遠坂凜不疑有他，帶著伊澤杉離開間桐家，還哼著小調，看起來很高興。
結果剛走了一百米不到，噗通一聲，她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遠坂家的方向。
“遠坂家的防護魔術被人擊破了！”
作為遠坂家的家主，家里的魔術破了，遠坂凜會立刻有反應。
伊澤杉心說，對啊，我分了個分1身擊破的！
他擔憂地看著遠坂凜，“要不我去看看？”
“遠坂家也是冬木市的靈地之一，遠坂作為御三家之一，是天然地襲擊目標。”
伊澤杉還火上澆油，“也許是Caster主動來襲擊你，畢竟那天你和衛宮士郎追殺她，但衛宮士郎的Saber好好的，你的從者可是在明面上退場了！”
遠坂凜聽后冷靜下來：“不排除這一點，沒關系，我們先去和衛宮同學匯……啊啊啊不行，我們得先回家！”
不回去不行啊！先不說那是她家，間桐慎二那個混蛋還在遠坂家，萬一間桐慎二死了，櫻會難過的！
女孩不甘心地跺地面，“Lancer，帶我回家！”
伊澤杉心下松了口氣：“好的，抓穩了。”
伊澤杉抱著女孩，身體騰空飛起。
而被他分出去的分1身在擊破遠坂家的防御后，立刻飛雷神去找奧伯龍。
“趕緊讓那個英靈衛宮去遠坂家裝個樣子！”
奧伯龍詫異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伊澤杉，沒問為什么，只是道：“可以，那換你親自過來？”
伊澤杉一把抓住想要說什么的英靈衛宮，“可以，我們換人！”
第192章 044
英靈衛宮心里瘋狂mmp, 但并無卵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居然從愛因茲貝倫城堡外圍的森林來到了遠坂家花園里。
倉促之間伊澤杉只來得及說一句：“間桐慎二在二樓, 盡量攔住遠坂凜，別讓她再和衛宮士郎摻和到一起。”
咔嚓, 遠坂宅邸大門處傳來了推門聲, 遠坂凜已經回家了，而伊澤杉也消失不見。
英靈衛宮心中一動。
他面沉如水，抬手打出一把短刀, 將遠坂家的窗戶和房頂震碎, 緊接著他按照伊澤杉的說法沖到二樓, 果然在客房床榻上看到了呼呼大睡的間桐慎二。
英靈衛宮在成為英靈后才知道間桐家的骯臟事, 此刻看到間桐慎二, 他眸色加深, 上去一腳將間桐慎二從床上踹了下來。
咣當！房門開了, 遠坂凜也已沖上二樓，她看都不看，手臂抬起，魔術刻印閃爍著微光, 厲喝道：“Grandr——！”
轟隆——
帶著濃烈殺意的、如炮彈一樣的魔力光波打了過來, 英靈衛宮矮身避開，抬手將房間里的椅子朝著大門處砸過去。
遠坂凜怡然不懼，她猛地跳起來, 兩條修長的腿并攏如刀，直接踹了過來，不僅咔嚓一聲將椅子踢碎，還穿過這些碎片, 整個人沖到了英靈衛宮面前，迅捷如鷹。
英靈衛宮瞪大眼睛，下意識抬起胳膊擋住：“等……”
遠坂凜踹中東西（衛宮的小臂）后，腰部發力，身體滯空，同時另一只手握成拳，一套八極拳連招打了過來。
砰！砰！砰！
遠坂凜拳拳到肉，速度極快，英靈衛宮只來得及招架。
到最后一招時，遠坂凜猛地張開雙臂，如熊抱般抓住英靈衛宮的胳膊。
少女的魔術刻印像是呼吸般釋放出可怕的魔力，強化過后的雙臂如鋼筋般有力，抓著英靈衛宮來了一個旱地拔蔥。
咣當！！
遠坂凜一個后仰，豪放地將英靈衛宮重重摔在了地面，還是腦袋先著地。
這一摔差點將英靈衛宮的腦漿全摔出來，他立刻化為靈子躲開遠坂凜的抓取，看都不看后面，忙不迭扔出數把短刀，避免遠坂凜再沖過來。
嘶……英靈衛宮不斷搖晃腦袋和脖頸，總覺得腦袋暈乎乎的，脖子差點被摔斷。
遠坂凜是這么犀利狠辣的人嗎？怎么這個少女和自己記憶里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
伊澤杉本體跑去支援奧伯龍了，只留了個分2身盯著遠坂凜，看到這出人意料的一幕，伊澤杉差點笑出聲。
“凜！注意一下。”伊澤杉眼瞅著怒氣沖天的遠坂凜似乎有拆家的趨勢，忙不迭說：“這是你家！別將自己家砸了啊！”
遠坂凜再度沖鋒的動作一頓，眼角余光看到伊澤杉半蹲在昏迷的間桐慎二前，她總算恢復了點理智。
“可惡，要不是為了這個混蛋……切，這小子怎么樣？死了嗎？”
伊澤杉：“胳膊斷了。”
剛才英靈衛宮那一腳踹得很用力，間桐慎二骨折了。
遠坂凜的臉上露出了煩躁的表情。
她是萬萬不想將間桐慎二再送回間桐家的，萬一妹妹間桐櫻看到心軟了怎么辦？
伊澤杉看出了遠坂凜的為難，他道：“我可以處理這種小傷，但需要時間。”
遠坂凜嘆了口氣，看樣子今晚會很忙碌，八成沒空去找衛宮士郎了。
“我知道了，但是在此之前……”她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先將這個在我家里亂竄的混蛋干掉！”
此刻英靈衛宮正貓在遠坂家后花園里揉脖子。
他很想立刻離開，但又不得不留下。
因為他沒想到，Rider的協力者，昨天晚上干掉Assassin的綠發Lancer的御主居然是遠坂凜！！
他還以為遠坂凜沒有牽扯進來！可惡！
對英靈衛宮來說，遠坂凜是特別的，那個少女曾挽救了自己的生命，他們還一起去時鐘塔求學，幾乎是遠坂凜手把手幫英靈衛宮推開了魔術協會的大門，讓他看到了全新的世界。
遠坂凜怎么召喚出了這么個麻煩的英靈？
就在此時，英靈衛宮突然后跳，避開了一道Grandr的攻擊。
遠坂凜通過發動家里的魔術防御，輕而易舉地找到了英靈衛宮躲避的地方。
“出來。”
遠坂凜站在草地上，她單手抬起做戒備狀，面沉如水地看著另一側灌木叢。
“這么大咧咧地跑到我家來，真是沒將我放在眼里！”
英靈衛宮死魚眼，他是無辜的！
但也許能從遠坂凜這里套點關于綠發Lancer的情報？
英靈衛宮從灌木叢里走了出來。
他刻意用輕佻的語調說：“真是漂亮的御主。”
哪想到遠坂凜在看到走出來的英靈衛宮后，整個人都傻眼了。
“……啊？Archer？”
不對啊，她沒召喚Archer，為什么英靈衛宮士郎會降臨？
難道是敵人的幻術？
“這是什么新型陷阱嗎？”遠坂凜退后了一步，警惕地環視周圍，“我才是Archer的御主！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Archer是怎么回事？”
英靈衛宮也一愣：“什么意思？我雖然是突然冒出來的，但我本來就是Archer啊！什么叫你才是Archer的御主？”
圍觀的伊澤杉瞪大眼睛，他直接從遠坂凜的想法中看到了真實，哇塞！原來遠坂凜上一次的從者就是眼前這個紅色Archer嗎？
遠坂凜冷漠地看著面前的英靈衛宮，她略一沉吟，索性單刀直入：“你的御主是誰？”
英靈衛宮：“這種事是可以隨便回答的嗎？”
遠坂凜呵呵笑：“那好，衛宮士郎，告訴我，你的御主是誰？”
英靈衛宮：“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遠坂凜索性拿出了一枚心型的紅寶石項鏈：“如果你是我知道的Archer，手里一定有這個，那是我的項鏈，還給我！”
英靈衛宮：“……”
這、這和我知道的圣杯戰爭不一樣！
英靈衛宮想掙扎一番：“什、什么項鏈啊，我不知道！”
“啊呀，某人居然還在嘴硬嗎？”不知何時，遠坂凜已經收起了戰意，她像是小惡魔一樣慢吞吞地走到英靈衛宮面前，來回看，漂亮的眼睛里滿是狡黠的光，“不會吧？不會吧？真有人覺得自己染了白頭發涂了黑膚就可以假裝陌生人了？”
英靈衛宮含淚投降：“……遠坂，離我遠點。”
遠坂凜發出暢快的勝利笑聲：“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她猛地翻臉，一把抓住英靈衛宮的衣襟，“我可還沒承認你呢！你這家伙是真是假？也可能是根據我的意識出現的虛幻人物！”
她那顆心型寶石對著英靈衛宮的靈核位置，蓄勢待發。
“不回答的話我就直接引爆了！”
英靈衛宮心說這丫頭怎么這么難纏！？
他憋屈地表示：“我的御主是Caster，她違規召喚了我。”
他示意遠坂凜松開點空隙，拿出了一枚紅寶石項鏈，“給，你的東西。”
遠坂凜劈手奪了過來，略一感知，臉色緩和了下來。
寶石里空空如也，沒有魔力了。
遠坂凜將這枚魔力耗空的項鏈收起來，將自己那根蓄滿了魔力的項鏈丟給對方。
“給，大笨蛋。”
英靈衛宮詫異地看著遠坂凜。
遠坂凜別開臉：“你這家伙，遇到危險的概率比我高多了，再說了，我可以重新做禮裝。”
英靈衛宮垂眸，故意調侃：“遠坂同學這么關心我，難不成有什么目的嗎？”
遠坂凜抬手將雙馬尾撥到腦后，很自然地說：“對啊，過來幫我打圣杯戰爭。”
英靈衛宮：“你不是有從者嗎？”
他這么說著，目光落在了靠在不遠處的樹下圍觀的伊澤杉身上。
遠坂凜看了一眼伊澤杉，理直氣壯地對英靈衛宮說：“從者和幫手當然越多越好啊！”
頓了頓，她的臉色不太好，“綺禮那家伙不知道去哪里了，那個金皮卡也失去了蹤跡，還有隱藏在暗處的Assassin，更別提力大無窮的Berserker了。”
“Caster奪走了櫻的Rider，又將你召喚出來，名從者組成的團體可不好對付。”
英靈衛宮聽后一愣，下意識地看了伊澤杉一眼。
遠坂凜還不知道Assassin已經被伊澤杉ko了嗎？
伊澤杉聳了聳肩，做了個攤手的姿勢，隨即他揚聲道：“凜，你認識這家伙？”
遠坂凜面色一僵，她眼珠子亂轉，找了個借口：“……唔，算是認識吧，反正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她瞪伊澤杉：“你也沒告訴我真名啊。”
英靈衛宮忍不住說：“你居然不知道自己從者的真名？他明明在騙你吧？”
哪想到遠坂凜惡狠狠地瞪了英靈衛宮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啊，忘記自己真名的家伙都是混蛋！”
英靈衛宮滿頭霧水。
伊澤杉笑了笑：“那他是沒有威脅的？凜，你還要去衛宮士郎家吃晚飯嗎？”
遠坂凜嘆了口氣：“不去了。”
英靈衛宮的目的是殺了衛宮士郎，她可不敢讓眼前的英靈衛宮去衛宮宅邸吃晚飯，再說了，英靈衛宮還是Caster的從者呢，她也不敢讓妹妹櫻暴露在Caster眼前。
少女毫不客氣地指使英靈衛宮：“還愣著干什么？去將我家房子修好，還有，去做晚飯！”
英靈衛宮：“……”
“不對吧，我是敵人的從者，你就這么使喚我嗎？”
遠坂凜對著英靈衛宮露出和煦的笑容。
“嗯？衛宮同學，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
英靈衛宮：“……”
“好吧，你要吃什么？”
“壽喜燒！天婦羅！還有炸物！”
遠坂凜美滋滋地去給妹妹間桐櫻打電話了，雖然不能吃到現在的衛宮士郎的晚飯，但吃到成為英靈的衛宮士郎做的晚飯也很開心嘛~
看著少女開心的背影，伊澤杉面色古怪地看著英靈衛宮。
“一敗涂地啊。”
英靈衛宮無奈地抬手扶額，但很快他收拾心情，警惕地看伊澤杉。
“凜是你的御主，她居然不知道你的私下行動，你想做什么？”
伊澤杉一臉無辜：“你想多了，凜只想救她妹妹，為父親報仇，以及獲取戰斗的勝利，只要我贏了，她也能躺贏，誠如她所言，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英靈衛宮沉默了：“但愿如此。”
另一邊，伊澤杉對奧伯龍說：“沒想到，Archer面對凜時完全束手無策，現在Archer心里想的全是怎么不將凜牽扯進來。”
奧伯龍笑瞇瞇地說：“這是好事，讓他保護著你的御主，我們可以專心抓捕Berserker了。”
伊澤杉深以為然：“你說的對。”
第193章 045
深夜的寒風吹來, 伊澤杉半蹲在愛因茲貝倫家城堡上空，風吹過他的長發，讓他看上去像是一株從城頭冒出來不斷晃動的樹梢。
奧伯龍躲起來了, 巴澤特和美狄亞已經進入愛因茲貝倫的城堡內部。
伊澤杉靜靜等待著。
突然，城堡五樓的位置出現了轟鳴聲，巴澤特的身體撞破墻壁，從半空落下。
緊接著有紫色蝴蝶出現在巴澤特身邊, 美狄亞張開了魔術禮裝, 整個人如巨大的紫色蝴蝶飛在半空。
紫色魔力凝聚成光波，直接從禮裝輪廓處交叉形成火力線, 瞬間覆蓋了城堡爆炸的位置。
狂亂的煙氣籠罩著那片區域, 一個巨大的身軀從煙霧中沖出，正是Berserker, 他一只手緊緊抱著伊莉雅, 另一只手握著砍刀, 不斷揮舞并試圖斬斷那些沖擊光波。
伊澤杉站直身體, 遠遠地看著這一幕。
他單手結印, 蓄勢待發。
轟隆——
Berserker抱著伊莉雅落在城堡中庭，這里曾經開滿了美麗的白色花朵，現在全都成了廢墟。
緊接著Berserker突然用力一扔, 將伊莉雅扔向了另一個方向, 女仆莉潔莉特騰空跳起, 接住了伊莉雅。
“伊莉雅大人！”
伊莉雅好不容易站穩身體，疑惑地回頭看向Berserker：“為什么？”
話音未落, 她驚愕地看著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蟲群。
那些螞蟻、蜘蛛、蟑螂等漆黑的小蟲從一塊塊地磚縫隙中爬出來，像是細細的線，又像是黑色泥水, 不斷靠近并包圍了Berserker。
“卑王伏提庚！！”
伊莉雅立刻認出了這是昨晚想要徹底吞噬Berserker的Prentender！
等等，既然卑王也在，那么……
“小心！”
叮當——
清脆的鎖鏈聲從周圍浮現，輕易纏繞住了Berserker。
伊澤杉出現在不遠處雕像上方，他一手死死抓著鎖鏈，另一只手始終保持著結印的狀態。
看到伊澤杉出現，Berserker猛地用力拉鎖鏈，巨大的力量將伊澤杉拉到近前，試圖直接將伊澤杉一刀斬成兩半。
可就在刀鋒即將貼在伊澤杉的身體上時，他的身體居然如流水般絲滑旋轉，無形的水流輕輕蕩起一道道細小的漩渦，輕易推開斬下來的刀鋒。
翠綠色的長發輕柔婉轉地拂過刀面，刀鋒和伊澤杉的臉幾乎間隔不到一毫米，擦身而過。
伊澤杉發動了秘術。
飛雷神·互乘！
一瞬間，伊澤杉和天空中的美狄亞交換了位置。
美狄亞與Berserker貼的如此近，距離只有十厘米。
她的眼睛呈現出寫輪眼的狀態，手心里出現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寶具，在伊澤杉的操控下，美狄亞迅捷無比地將手里的寶具扎在了Berserker的手臂上。
砰——
下一秒，美狄亞的身體被Berserker抬起一腳踹開。
Berserker很無所謂地伸手抓住扎在胳膊上的詭異短刀寶具，他似乎想要拔起并扔掉，可就在他碰觸到那把匕首的瞬間，他身體劇烈震動，刺啦一聲，有什么東西斷開了。
“吼——！！”
原本強大的魔力像斷電一般突然掉線，斷斷續續的魔力鏈接讓Berserker的力量受到限制，巨漢下意識地轉頭去找伊莉雅，卻見伊莉雅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腕。
“嘶……這、這是……”
伊莉雅震驚地看著光潔的手背，令咒消失了！
另一邊，伊澤杉飛速接住被甩出去的美狄亞，寫輪眼高速旋轉起來，美狄亞掙扎著抬起了手，果不其然，她的另一只手上出現了Berserker的令咒。
“啊啊啊啊啊——”
Berserker是耗魔大戶，美狄亞只覺得全身魔力被抽走，甚至隱隱有掙脫夢境的征兆。
伊澤杉立刻單手抱起美狄亞，另一只手給美狄亞輸送魔力。
伊澤杉通過美狄亞對Berserker下令，讓其靈子化，又命令巴澤特趕緊撤退。
目標完成，伊澤杉毫不猶豫地跑了，剩下的交給奧伯龍來掃尾。
伊莉雅下意識地大聲喊著：“Berserker！！Berserker！！”
無人回答她。
她無措地看著周圍，四下飛舞的蟲子匯聚起來，形成了奧伯龍。
他像是月下王子，笑吟吟對伊莉雅伸出手：“夜安，小公主，你的從者歸我了，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別再摻和進來了，烏瑟不是將延長人造人壽命的秘術交給你了嗎？還是說你想繼續完成愛因茲貝倫的夙愿？”
“那也無所謂，反正我們贏定了。”
奧伯龍渾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句立下Flag的話。
伊莉雅握緊拳頭，她憤怒地看著奧伯龍。
等奧伯龍離開后，少女立刻對莉潔莉特道：“走，我們去找士郎。”
無論如何她都要將【Caster已經和Rider等人結盟】以及【Caster可以奪取御主和從者之間的契約】這兩條重要情報告訴衛宮士郎！
亞瑟王……傳說中擊潰白龍的騎士王，一定可以獲取勝利的！
另一邊，在美狄亞發出慘叫的瞬間，在遠坂府邸洗碗的英靈衛宮立刻停了下來。
來自美狄亞支持的魔力驟然變少，幾乎為0。
英靈衛宮知道奧伯龍等人前往愛因茲貝倫城堡的目的，但他還是忍不住皺眉，Berserker這么快就被轉換御主了？那伊莉雅怎么樣了？
雖然奧伯龍和伊澤杉都答應了不會對伊莉雅動手，英靈衛宮還是憂心忡忡。
按照他掌握的消息，目前還殘存的不屬于奧伯龍這方的從者，只剩下了衛宮士郎和Saber亞瑟王了。
至于言峰綺禮和吉爾伽美什王，依舊像是不存在似的，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要到終局了嗎？
英靈衛宮默默地將盤子放到架子上。
美狄亞的寶具是萬符必應破戒，可以解除魔術契約，英靈衛宮可以投影出這把寶具，同樣具備切斷聯系的能力。
他本想跟著奧伯龍去愛因茲貝倫城堡，趁機解除美狄亞和巴澤特之間的聯系。
不管美狄亞的寶具多么好用，她都是巴澤特的從者，一旦失去了御主，沒有魔力支撐和契約聯系，她就會消失。
如此一來，奧伯龍也不可能通過美狄亞搶走Berserker了。
至于自己……英靈衛宮具備單獨行動的能力，他可以切斷自己的契約躲起來觀察局勢。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臨戰斗前突然被伊澤杉塞到遠坂府邸，英靈衛宮只能緊急調整自己的計劃。
英靈衛宮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個盤子，放上泡好的紅茶和茶碗，端著盤子走到客廳。
遠坂凜正在回味豐盛的晚飯。
少女一臉幸福，啊，好久沒吃到衛宮士郎做的飯了，真香。
伊澤杉靠在旁邊的柜子前閉目養神，他這個分3身沒什么力量，只有飛雷神的能力，關鍵時刻可以帶著遠坂凜逃跑。
英靈衛宮將盤子放在遠坂凜面前，他拎起茶壺，紅茶的香氣彌漫客廳。
遠坂凜笑瞇瞇地說：“謝謝。”
伊澤杉看了英靈衛宮一眼。
此刻這個穿著紅色外罩、黑色緊身衣的男人心里居然在刷屏，刷的還是【一定要握住遠坂同學的手】。
伊澤杉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所以是姐姐的勝利嗎？
但就在英靈衛宮抓住遠坂凜的手的一瞬間，伊澤杉突然覺得不對。
叮當——
伊澤杉甩出的小刀被英靈衛宮手里的黑色短刀擋住，下一秒黑色短刀變成美狄亞那把造型獨特的寶具。
遠坂凜：“……哎？”
噗嘰！
一把刀同時插入了握住的兩只手。
一瞬間，伊澤杉這個分2身砰一聲消失，同時本體突然晃了晃，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伊澤杉面色難看地看向遠坂宅邸，他即將抵達柳洞寺，但他和遠坂凜的契約被切斷了！！
好一個衛宮士郎！！
抑制力這次塞過來的兩個從者，衛宮切嗣具備擊破他人魔術回路的能力，衛宮士郎居然具備投影他人寶具的能力，真是好算計啊！
雖然遠坂凜身上還有飛雷神印記，但想必英靈衛宮正在策反遠坂凜，將伊澤杉隱瞞的事告訴少女。
伊澤杉心思急轉，他看向美狄亞的一只手，那代表著Archer的令咒已經消失了。
顯然英靈衛宮也解開了自己和美狄亞的契約。
伊澤杉沉默了幾秒，種種計劃和想法在他心中此起彼伏，最終形成了一個還算行得通的計劃。
“……雖然時間有點趕，但理論可行。”
伊澤杉從不缺乏決斷力，做出決定后他立刻抱著美狄亞沖回圓藏山，讓巴澤特自己去柳洞寺休息，自己帶著美狄亞來到了圓藏山下方的巨大空洞，也就是御家最初舉行大圣杯儀式的位置。
伊莉雅給他的資料里顯示，最初愛因茲貝倫、遠坂和間桐在魔道元帥的見證下，于圓藏山深處設置大圣杯儀式，以羽斯緹薩·愛因茲貝倫為祭品，構筑了可以救濟全人類的圣杯儀式。
伊澤杉一路來到最深處，由于從者退場數不足，儀式還未顯露出來，但以伊澤杉的眼力已然發現了祭臺位置。
伊澤杉將美狄亞放在旁邊，他操縱美狄亞，直接釋放了道令咒。
“以令咒之名，Berserker，干掉Saber。”
“以令咒之名，Berserker，干掉Saber。”
“以令咒之名，Berserker，干掉Saber。”
放完了令咒，伊澤杉又看向虛空處的某一點。
“櫻小姐，晚飯吃完了嗎？吃完了就到我身邊來吧。”
第194章 046
“我回去了, 前輩。”
間桐櫻微微欠身行禮，準備離開。
衛宮士郎看著即將離開的間桐櫻, 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
“櫻, 慎一那家伙真的不是御主了，對嗎？”
間桐櫻點點頭：“是的。”
衛宮士郎：“你也不是，對不對？”
間桐櫻抬起自己的手背, 上面潔白無痕。
“嗯, 我也不是了。”
衛宮士郎露出了舒心的神色：“那就好。”
間桐櫻抬手將耳邊的發絲別到后面，低聲問：“前輩，我看你今天晚上準備的料理數量……是還有客人嗎？”
衛宮士郎：“啊, 本來遠坂同學也會來的,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說家里有事，不過來了。”
間桐櫻的手指絞在一起，心中滿是忐忑, 但最終還是堅定地問了出來，“前輩邀請遠坂前輩來家里吃飯，你們、你們在交往嗎？”
衛宮士郎聽后一個戰術后仰：“哈？交往？櫻你別亂說！”
他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 仿佛下一秒遠坂凜的拳頭就捶過來，“我和遠坂同學是盟友，本來打算晚上商量事情。”
間桐櫻低著頭：“這樣啊, 的確，遠坂前輩很厲害，找她商量肯定能獲勝的。”
她再度鞠躬, “那我不打擾前輩了，告辭。”
衛宮士郎看著離去的間桐櫻的背影，松了口氣, 對站在門口另一側的亞瑟道：“看樣子卑王暴露后，直接放棄了和櫻的契約，他應該找了新的御主。”
亞瑟卻說：“不一定，這個卑王和我認識的那一位不同，具備強大的幻術能力，也許他讓櫻小姐忘記自己是御主這件事。”
衛宮士郎猶豫著說：“也許具備幻術能力的人是烏瑟王？”
亞瑟苦笑起來：“可能吧，烏瑟王展現出來的職介是Caster，操縱他人的確是魔術師的拿手好戲。”
衛宮士郎：“關鍵時刻，遠坂怎么突然掉鏈子？算了，我們偷偷跟著櫻，若是她好好回家了，我們就順道去一趟遠坂家，反正間桐和遠坂在一條街……”
亞瑟：“好。”
他們稍微等了幾分鐘，距離間桐櫻大約百米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出門偷偷跟蹤。
間桐櫻步行的速度并不快，衛宮士郎跟了幾分鐘后，突然有種被注視的感覺，他立刻抬頭，就看到漆黑的夜幕中，兩只白色絲線構成的鳥正在頭頂飛來飛去。
亞瑟輕聲說：“是伊莉雅小姐。”
衛宮士郎只得停下腳步，他注意著不讓前方的間桐櫻發現，轉到了一個巷子拐角，這才道：“伊莉雅？”
伊莉雅并沒有出來，衛宮士郎有些迷惑，再抬頭一看，卻發現天空中的白鳥似乎指引著一個方向。
不等衛宮士郎開口，亞瑟就道：“我去去就來。”
大約兩三分鐘后，亞瑟抱著伊莉雅急速趕來，伊莉雅在大口喘氣，似乎奔跑了很久的樣子。
伊莉雅一落地就抓著衛宮士郎的手說：“士郎，卑王和Caster聯手了，Caster具備解除他人契約的能力，卑王將我的令咒搶走后契約了Berserker！”
伊莉雅的語速極快，“現在除了你以外，幾乎所有從者都是卑王的手下了！”
衛宮士郎倒吸一口冷氣，亞瑟同樣不可思議：“什么？”
“戰敗從者魔力回歸圣杯，達到一定數量后圣杯就會降臨。”伊莉雅的目光落在亞瑟身上，“這次圣杯戰爭有人進行違規操作，Saber，哪怕你不在場也無所謂，若是卑王讓除他以外的所有從者都自殺死亡，圣杯會立刻降臨在他面前！”
亞瑟那雙湖綠色的眼眸里閃過洶涌的怒意，魔力涌動，如火焰般纏繞全身，他沉聲道：“我要阻止他！！”
伊莉雅：“你們知道間桐櫻在哪里嗎？”
衛宮士郎一愣：“櫻？為什么找她？”
伊莉雅指了指自己：“我是小圣杯，理論上退場的從者魔力會回到我自己身上，可此前退場的從者魔力全都流入了櫻的體內，她被間桐臟硯改造成了小圣杯！”
衛宮士郎駭然：“櫻剛從我家離開，我們正在跟蹤她！”
他顧不上解釋，猛地沖出巷子去找前方的間桐櫻，然而不知何時，筆直的山道上，間桐櫻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伊莉雅猛地拉住衛宮士郎的袖子：“去柳洞寺，Caster的據點在柳洞寺，那里也是大圣杯儀式的舉行地！”
衛宮士郎立刻抱住伊莉雅，和亞瑟朝著柳洞寺趕去。
但在遠坂宅邸的遠坂凜聽完了英靈衛宮的話后，卻不像英靈衛宮設想的那樣勃然大怒，相反，少女非常冷靜。
“所以你想說Lancer隱瞞了很多事，不僅私下里和Rider聯手干掉其他從者，還在計劃著搶奪圣杯？”
遠坂凜奇怪地看著英靈衛宮，“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英靈衛宮：“……哈？”
他有些震驚，“你是他的御主，他這么隱瞞，還擅自行動，不聽你的命令，你就這么放任嗎？”
遠坂凜沉默了一會才道：“的確，身為御主，無法控制從者，真是太丟人了。”
“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也許她十六七歲時遇到這種事會很生氣，可她都是時鐘塔的講師了，見過的、聽過的、親身經歷過太多神秘之事。
有些時候，不聽、不說、不看、不傳播……反而是一種保護。
“神秘被解析得越多，魔術威力會越低。而且魔術是危險的，除非具備強大的解析和鑒識能力，最好不要貿然研究自己不熟悉的領域。”
說到這里，遠坂凜神色柔和下來：“但這是基于魔術師的判斷，我可以理解Lancer的做法，只是被隱瞞著終究讓人很不爽，以及對于你擔心我而解除契約這件事，我雖然無法接受，可還是要謝謝你。”
不管怎么說，英靈衛宮關心擔憂她的安危，才會突然動手。
英靈衛宮有些不自在，他沒好氣地說：“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遠坂凜眨眨眼，笑嘻嘻地看著英靈衛宮，“你現在沒有御主，對不對？”
她伸出手，眼眸明亮：“要和我簽訂契約嗎？”
英靈衛宮：“……”
雖然有了御主是好事，他也不反對由遠坂凜當御主，可、可還是不太對勁，一切太順利了吧？
“好啦，趕緊和我簽訂契約，我還有事要做。”
遠坂凜催促英靈衛宮，“我要聯系櫻。”
英靈衛宮忍著心底的尷尬和別扭，和遠坂凜簽署了主從契約后，飛快問道：“怎么了？”
趕緊轉移話題！
“櫻被改造成了圣杯，按照你的說法，如果Rider和Lancer真的想要圣杯，櫻肯定會被波及。”
遠坂凜能壓下被隱瞞和隔開的不爽，可若是Lancer和Rider將間桐櫻牽扯進去，她絕對要打爆他們，“我這幾天一直和櫻一同吃飯，她并沒有關閉作為人的機能，嗅覺、味覺和觸覺都是正常的，也就是說退場的從者魔力回到了愛因茲貝倫的小圣杯那。”
“只要櫻沒事，不被牽扯進去就好，別的事情嘛，隨便吧。”
遠坂凜如此說。
十分鐘后，遠坂凜煩躁地摔了電話。
間桐家沒人接電話，衛宮家也沒人接電話，她放出的使魔并未在歸家的山道上找到間桐櫻！
間桐櫻失蹤了？
遠坂凜厲聲道：“Archer，找到櫻！”
英靈衛宮：“……Caster的據點在柳洞寺，如果間桐櫻真的被牽扯進去，她只可能出現在那。”
遠坂凜臉色很難看，啊，柳洞寺，她當然知道，柳洞寺下面就是大圣杯儀式的現場。
為什么這一次還是成了這樣？
她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材料，冷靜地說：“走吧，去柳洞寺。”
與此同時，圓藏山深處。
“……姐姐肯定會來的吧。”
間桐櫻坐在一塊石頭上，她看著不遠處的伊澤杉，憂心忡忡地問：“她會被波及嗎？”
這里是一處洞穴深處，四周全是筆直向下或者向上的鐘乳，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魔力，她所在的平臺下方是不斷冒泡的巖漿，將原本漆黑深邃的洞穴映照得明亮如白晝。
伊澤杉正繞著平臺的空地刻畫術式，他隨口回答：“不會，她身上有我留下的飛雷神標記，抵達圓藏山后，我會察覺到她，可以直接將她帶過來。”
“我答應過你，不會波及到她的。”
間桐櫻覺得有些冷，她抱著肩膀，好奇地問：“Lance先生，你在刻畫什么術式？”
伊澤杉回答說：“封禁術式，打個比方，你就如一滴水，眼前這個大圣杯儀式是一片大海，接下來要讓你這滴水和大海連起來，將大海吸干。”
間桐櫻的臉皺成一團：“我會被撐爆的吧？”
伊澤杉哈哈笑：“放心啦，我會在撐爆前將能量引導出來的，就像那天教堂里一樣。”
間桐櫻抿了抿唇，小聲道：“Lancer先生，您到底想做什么？”
伊澤杉回答：“我不是說過嗎？我要得到圣杯。”
轟隆——
伴隨著伊澤杉這句話，整個山洞似乎都顫動起來。
即便在大圣杯儀式的最深處，也能感受到外面戰斗的震動余波。
奧伯龍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不遠處，他皺眉，表情有些莫測。
“……怎么回事？為什么亞瑟會在外面？為什么直接開打了？”
伊澤杉嘆了口氣：“凜那邊出問題了，Archer切斷了我和凜的契約，恐怕已經將我做的事告訴了凜。”
他并未說遠坂凜和衛宮士郎有聯系。
可驟然聽到這樣的說法，正常人都會得出是遠坂凜將衛宮士郎帶過來的結論。
“奧伯龍，你去攔一下Archer。”
伊澤杉突然笑了起來，“他給我帶來了驚喜，你也給他送點驚喜，他不是一直想干掉過去的自己嗎？”
奧伯龍怔了怔，他飛速瞥了一眼不明所以的間桐櫻，了然道：“讓他做個噩夢？”
伊澤杉：“噩夢能有現實更令人絕望嗎？總要讓現在的他見識一番未來的絕望才行。”
奧伯龍聽后反而有些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身體，他狐疑地盯著伊澤杉。
“你將我支開，你想做什么？”
伊澤杉沒好氣地說：“什么都不干！Archer突然動手，雖然有些倉促，但我們本來也是想讓Berserker干掉亞瑟的，不是嗎？”
至于給英靈衛宮使絆子，這不是很正常嗎？伊澤杉被算計了啊！反擊回去而已！
奧伯龍聽后覺得邏輯通順，但是……
這種正常，反而是最大的不正常。
第195章 047
轟隆——
亞瑟的長劍和Berserker的砍刀猛烈撞擊在一起。
雖然亞瑟的身軀并不高大, 可當他全力發動紅龍爐心時，他的力量并不比Berserker弱！
由于雙方勢均力敵，一時半會無法分出勝負。
奧伯龍隱在暗處, 眸光幽冷地注視著這場戰斗。
伊澤杉讓他攔住英靈衛宮和遠坂凜, 奧伯龍只當耳邊風, 并未真的動手。
奧伯龍總覺得伊澤杉又想做什么了。
且先看看情況再說。
“奧伯龍肯定又拖我后腿了。”
伊澤杉對身邊的間桐櫻抱怨，“明明是給他搶圣杯，他卻總是給我添麻煩。”
間桐櫻一邊默默記憶術式，一邊笑著說：“因為這就是兄弟吧。”
伊澤杉深以為然：“對, 在女神之海中誕生的兩個怨種兄弟。”
伊澤杉終于畫完了陣法，他給間桐櫻講解, “記下來了嗎？記不住也沒關系, 我將陣法和操縱方法留給你了, 但要注意, 術式嵌套的時候不能留空隙……”
伊澤杉將封印尾獸的細節和注意事項告訴了間桐櫻。
等伊澤杉離開后, 間桐櫻需要自己處理體內的圣杯碎片。
“……你是個聰明細致的人，要注意自己身體的細微變化，隨時進行調整, 懂嗎？”
“嗯，謝謝您的教導。”
間桐櫻猶豫了一下又問：“對了，關于教會那些孩子們……”
“哦, 我本來是打算使用輪回天生術的。”伊澤杉搖頭, “但現在戰場變成了柳洞寺，我不可能半中腰帶著你再去教會, 只能你來了。”
間桐櫻打起精神，正要詢問輪回天生術是什么，就聽伊澤杉說：“我從伊莉雅那里拿到了靈魂物質化的術式, 愛因茲貝倫打算將這種術式以圣杯的形式推廣到全世界，達成全人類的救濟。”
間桐櫻有些懵逼：“……好、好偉大的想法。”
伊澤杉哈哈笑：“沒關系，他們注定會失敗，但我們可以利用一下愛因茲貝倫留在圣杯里的術式，反正到時候你會持有一個圣杯，教會的孩子們盡管全都斷手斷腳，可他們的靈魂是正常的。”
間桐櫻突然明白過來，臉上流露出了興奮和高興的神采。
“對哦！我不需要讓他們永生，只要讓靈魂的手腳物質化即可！”
“是的，這中間還有很多技術難關，但我想伊莉雅不會再回愛因茲貝倫了，你可以和她一起研究。”
伊澤杉將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才道：“還有什么疑問嗎？”
間桐櫻搖搖頭，她走向陣法的中心，突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Rider不按照您的計劃行事，會有麻煩嗎？”
“無所謂。”伊澤杉嘿嘿笑，“你姐姐會幫我的。”
間桐櫻怔了怔，無奈地笑了。
“……有您這樣的兄弟，想必Rider的壓力很大吧。”
伊澤杉微笑著說：“怎么會？他可是摸魚了長達一萬四千年的摸魚王，他說壓力很大，就一定是沒有壓力啦~”
間桐櫻躺在陣法中心昏睡過去。
四周陣法線條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伊澤杉單膝跪地，一手壓住地面，一道十八紋向外擴散的術式蓄勢待發。
遠坂凜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哼！我會幫你？我倒想知道為什么會幫你！”
遠坂凜和英林衛宮趕到圓藏山后，還未靠近，就感受到了亞瑟和Berserker戰斗的震動余波。
遠坂凜顧不上和衛宮士郎匯合，直接拉著英靈衛宮從下方進入大圣杯儀式的洞穴。
但進入洞穴后，洞穴蜿蜒曲折，曲徑通幽，只是一轉身、一錯眼的功夫，她和英靈衛宮就分開了，緊接著眼前一花，遠坂凜察覺到有人抓住自己的胳膊，嗖一下落在了大圣杯儀式的平臺上。
她來的正是時候，恰好聽到了伊澤杉和間桐櫻后面的對話。
由此遠坂凜得出結論，她的妹妹早就知道了Lancer和Rider的貓膩，但始終沒告訴她！
可惡，遠坂凜不爽地想，還真像Lancer說的那樣，她和櫻也算是怨種姐妹吧~
但考慮到對方剛才似乎真的在教導櫻學習一些不明覺厲的神秘魔術，遠坂凜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令咒，真遇到危險了，她還可以將英靈衛宮直接召喚過來。
于是遠坂凜直接走出來，冷冷地瞪伊澤杉。
“你要對櫻做什么？”
伊澤杉唇角微微挑起，他側臉，只是看了她一眼，寫輪眼勾玉旋轉間，伊澤杉將自己要做的事告訴了遠坂凜。
遠坂凜的表情非常精彩，來回變了幾變。
她甚至下意識地退后了一步：“真的可以嗎？”
伊澤杉鄭重表示：“我以烏瑟王的名義向你承諾。”
遠坂凜有點想笑，但又忍住了，她確認了一遍：“只要十分鐘，對嗎？”
伊澤杉點頭：“對，這點時間足夠了。”
遠坂凜甚至哼起了小調：“沒問題，交給我吧~”
女孩一蹦一跳地往回跑，雙馬尾來回晃動，看上去可愛極了。
伊澤杉預估著時間，在察覺到遠坂凜已經靠近亞瑟和Berserker的戰場后，他猛地反手抽刀，將陷入了夢境始終未曾醒來的Caster捅穿了。
下一秒，Caster的身影化為淡淡的粒子，魔力回歸到陣法中間的間桐櫻體內。
伴隨著Caster隕落，外面正在亞瑟激戰的Berserker動作一頓，躲避不及，被亞瑟手中誓約勝利之劍砍在了胸前。
亞瑟不明所以，飛速后撤，準備重整攻勢。
哪想到Berserker居然化為了淡淡的粒子，消散了？
“為什么？”
亞瑟滿心疑惑，按照伊莉雅的說法，Berserker具備死后復生的能力，必須殺死十二次后才可能被擊敗，怎么突然就退場了？
衛宮士郎大聲道：“不管了，Saber，我們趕緊沖進去！”
就在此時，今晚一直未曾露面的遠坂凜出現了。
穿著紅色緊身衣和黑色短裙的少女笑吟吟地看著眾人：“以令咒之名，Archer，出來吧！”
衛宮士郎：？？？
英靈衛宮：？？？
英靈衛宮突然出現在遠坂凜身前，他狐疑地看著四周，目光在衛宮士郎身上頓了頓，隨即低聲問遠坂凜：“凜，這是怎么回事？我們剛才突然分開，你去哪里了？”
“我和Lancer聊了聊，他說了一些有趣的事。”
遠坂凜的目的是拖延時間，不介意做點解釋，“他告訴我，Archer，你除了守護世界外，還有自己的目的。”
她直直地看向衛宮士郎，“這個目的，和衛宮同學有關，對嗎？”
英靈衛宮一臉懵逼：“你在說什么啊？凜！我……”
“你就是衛宮士郎，我知道。”
遠坂凜說出的話讓衛宮士郎也一臉懵逼。
衛宮士郎：“……遠坂同學？”
遠坂凜嘆了口氣：“如你所見，衛宮同學，我的Archer消失后，又召喚出一個新的Archer，而他就是未來的你，沒錯，衛宮同學，未來你成為了守護世界的英靈！”
衛宮士郎目瞪口呆，他死死看著英靈衛宮。
而他身側的伊莉雅也喃喃著說：“怎么可能？士郎，你、你居然……”
衛宮士郎和父親衛宮切嗣一樣，也成為了抑制力的守護者？
遠坂凜又大聲道：“以令咒之名，Archer，和衛宮同學戰斗吧。”
英靈衛宮：“……”
衛宮士郎滿頭霧水：“等等，遠坂同學，你這是什么意思？”
“因為Archer后悔了，他后悔成為正義的伙伴，并想將仍懷揣著這樣理想的你干掉。”
遠坂凜的神色有些悵惘，這是她上一次圣杯戰爭時并不知道的事。
原來那時候Archer從不曾質疑過她的決定，是因為當時衛宮士郎的選擇已經不同了。
那個士郎決定成為間桐櫻的正義，而不是世界的正義。
遠坂凜低頭：“Archer，去吧，過去的你，現在的你，未來的你，總要有個決斷。”
英靈衛宮輕聲問：“櫻的事不重要了嗎？”
遠坂凜笑了笑：“沒事的，我心里有數。”
英靈衛宮沉默了一下，他雙手握住了黑白雙刀，沉聲道：“既然你這么說了，那么……”
“……吾為所持劍之骨，鋼鐵為身、火焰為血……”
伴隨著英靈衛宮的吟誦，眼前的空間倏而轉變，無限劍制的心象空間不斷擴散，形成了巨大的固有結界！
英靈衛宮定定地看著不遠處的紅發少年：“衛宮士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衛宮士郎：？？？
這轉折太扯了點吧？
就在此時，一個略顯輕佻又有些陰沉的聲音響起。
“當當當——好心的妖精王隆重登場~”
一直圍觀的奧伯龍同樣被英靈衛宮的無限劍制困了起來，他臉色陰沉極了，“亞瑟，這一次我可以幫你，趕緊干掉這個Archer。”
可惡，他就知道伊澤杉又不干好事了！
亞瑟歪頭：“不，那是屬于士郎的戰斗，倒是你。”
金發青年笑吟吟地握住了手里的誓約勝利之劍，“我們可以重溫那場決定了不列顛歸屬的戰斗了，卑王。”
奧伯龍：？？？
“不——！！”他不擅長戰斗啊可惡！
與此同時，圓藏山深處，隨著從者不斷回歸，眼前空無一物的平臺上出現了真正的大圣杯：一個貫通整個圓藏山的巨大紫色光柱。
伊澤杉注視著這一幕，微笑起來。
以間桐櫻體內的小圣杯為核心，將大圣杯也塞進去，然后……
分割圣杯！
十尾可以分為九只尾獸，九喇嘛可以被分出陰陽雙九尾，那么作為純粹能量體而成的圣杯為什么不可以？
一瞬間，伊澤杉樣貌大變，他的血液沸騰起來，翠綠色長發化為了月白色，身形不斷縮小的同時，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恐怖。
當他眼中的寫輪眼轉到極致后，一圈圈的紋路如水波般擴散開來，化為了金色輪回眼。
巨大的紫色光柱不甘不愿地被強行封印進入間桐櫻的體內，下一秒，金色鎖鏈緊緊纏繞著一個不斷撞擊的光團，將圣杯從間桐櫻體內拽了出來。
伊澤杉的眼中倒影著萬物生命之火，混沌的圣杯之力在他眼中清晰明了。
如同六道仙人分割尾獸，他抬手，輕輕一扯，將纏繞在一起的陰陽、正負、黑白兩種力量分割開來。
此世之惡發出無聲咆哮，不甘和憎恨之情如火焰般燃燒起來，但在伊澤杉如神明般可怕的力量下，火焰不斷縮小，最后只剩下了巴掌大小。
而代表著正能量的、真正純粹的圣杯力量則凝固成了一枚精致的杯子。
一枚有著紫藤花模樣的花之杯。
第196章 End——
“美麗的少女, 你是否能給我一些幫助？”
在英靈衛宮的無限劍制固有結界內，奧伯龍被亞瑟追著打，看起來狼狽極了。
但好在亞瑟并未釋放出如那一晚擊殺災厄的圣劍強度的攻擊, 只是單純地揮舞劈砍, 奧伯龍尚且能憑借災厄之蟲的蟲潮特性，不斷化為泥水亂竄躲避。
同時奧伯龍趕緊分出了一只小蝴蝶, 飛到遠坂凜身邊求助。
至于英靈衛宮？他正和衛宮士郎為正義的理想嘰嘰歪歪, 伊莉雅和遠坂凜都聚精會神地聽這倆人自我對噴。
遠坂凜從不知道自己曾經召喚的英靈衛宮這么能bb, 也不知道他嘴巴這么毒！
伊莉雅時不時地看看衛宮士郎，再看看英靈衛宮，臉上表情復雜，欲言又止。
這兩個, 都是她弟弟啊。
遠坂凜正全神貫注聽著, 耳邊響起了奧伯龍的聲音。
遠坂凜回神, 她飛速看了一眼另一邊亞瑟王和奧伯龍的戰場, 有些詫異。
她壓低聲音道：“你還有精力向我求助？”
小蝴蝶飛到女孩雙馬尾邊, 規避了亞瑟的視線, 小聲說：“沒辦法，碎開后的數量太多，稍微散開點，這里又不是亞瑟的固有空間, 還是可以讓我鉆空子的。”
奧伯龍說：“看在我從沒給你妹妹間桐櫻帶來麻煩的份上, 你讓英靈衛宮解開固有空間吧。”
遠坂凜冷笑：“真的沒有嗎？別以為我不知道, 在我真正殺進間桐家前，你從沒想過幫櫻吧？你只是在看她的笑話。”
奧伯龍評價：“女孩子太誠實了會顯得不可愛哦。”
遠坂凜磨牙：“作為魔術師，我只需要讓別人心生敬畏和害怕就行了！”
奧伯龍的語氣和善極了：“那么凜，說出你的交換條件吧。”
遠坂凜短促地笑了：“不用, Lancer已經為你付過代價了，我的任務是攔住亞瑟，而不是你。”
不等奧伯龍反應過來，遠坂凜用最后一道令咒對英靈衛宮下令：“Archer，留下其他人，只放Rider離開固有空間。”
奧伯龍：！
嘖，他還想拉著亞瑟一起去給伊澤杉拖后腿呢！
“他幫了我那么多，還干掉了綺禮和吉爾伽美什，我作為御主，自然也要幫他。”
遠坂凜也是才知道伊澤杉都做了什么，再加上妹妹的事，她很樂意幫忙。
少女笑吟吟地對奧伯龍說：“去吧，他正等你。”
雖然被擠出固有結界，奧伯龍心里卻有點方。
這場面是不是有點熟悉？
之前在貪婪之島，金攔著不讓他向前，他強行向前，結果一頭扎入了伊澤杉編織的羅網里。
現在呢？遠坂凜讓他向前，如果他不去，會有什么后果？如果他去了，又會有什么后果？
奧伯龍糾結許久，還是心情不爽地前往了大圣杯降臨儀式。
他破罐子破摔地想，無所謂了，雖然是怨種兄弟，但怎么說也是兄弟，頂多被伊澤杉嘲笑一頓，難道伊澤杉還會干掉他嗎？
奧伯龍一臉沉痛，算了，以后別在伊澤杉眼皮下做小動作了，伊澤杉比他想象的還要敏銳透徹，本以為他是爛好人，出格一些也沒關系，現在看來，幸虧他是個爛好人啊！
怪不得梅林在伊澤杉身邊時那么靠譜，不靠譜的話，早被薅成禿頭了。
只是等奧伯龍踏入大圣杯儀式的現場時，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眼前的伊澤杉有點像貪婪之島海面外的模樣，只是比起當時背后那龐大的Beast虛影，此刻伊澤杉沒有那種強烈的壓迫感。
他那月白色的長發上流動著淡淡的金色光澤，精致而白皙的面容上有一股神明才存在的疏離和淡漠，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人。
他穿著白色長袍，衣襟上有日與月的花紋，而且……
也許是奧伯龍的錯覺，總覺得伊澤杉是不是縮水變成小蘿莉了？
月白發色的女孩抬眸看了過來，金色眼眸里似乎倒影了萬物，卻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快來看看，你想要的圣杯。”
說出這句話的伊澤杉看上去多了一絲人氣，奧伯龍懸著的心突兀落回肚子里。
他緩步走上前，面色古怪：“你這模樣和之前不太一樣。”
“上一次是請母神降臨，這次是返祖成了祖奶奶的模樣。”
身為大筒木后裔，伊澤杉用輝夜姬的形態時，雖然會從心底油然生出一股【眼前一切都是螻蟻】的高高在上的感覺，但可能是這位祖奶奶被倆怨種兒子封印的緣故，也可能是千手和宇智波本身就具備這種睥睨豪情，伊澤杉反而不會受到神性的困擾，甚至有種——哎，大筒木輝夜姬也不過如此——的感覺。
只能說是很有忍者驕橫特色了。
奧伯龍饒有興致地打量伊澤杉：“祖奶奶？你們家祖上有神靈血脈？”
伊澤杉搖頭：“是，也不是。輝夜姬并不是神靈，她只是個具備宇宙旅行的某一族的族人，但他們那一族人擁有將星球生命凝聚為果實的手段，通過吞噬星球生命，逐漸拔高自身層次，最終踏入宇宙神明的境界。”
奧伯龍有些震驚：“吞噬星球生命？還吞噬很多？那你們祖先的血脈豈不是比普通的星球神明還要可怕？”
伊澤杉聳肩：“我也不太清楚那一族是怎么傳承的，但……你說的沒錯，大筒木一族掌握著不斷轉生的秘法，他們是不死的。”
只要踏入六道層次，掌握了大筒木一族的秘法楔，大筒木幾乎不會被殺死。
“哎，不說廢話了，先說圣杯。”
伊澤杉示意奧伯龍看他手里的花之杯，“看，我給你搓的圣杯。”
奧伯龍表情微妙，他看了看伊澤杉手里的花之杯，客氣地說：“謝謝了，這么濃郁的正能量，你是要我去死嗎？”
伊澤杉哈哈笑：“沒辦法，誰讓我偏心你呢，總要多給你點力量啊。”
奧伯龍聽后也哈哈笑：“我真是太感動了，阿杉，但不用了，我看另一個黑色的小杯子就不錯，我要這個吧。”
奧伯龍指的是漂浮在間桐櫻身體上空的那個黑色小杯子。
那上面縈繞著憎恨、詛咒和災厄的力量，奧伯龍覺得這個更適合自己。
伊澤杉：“這怎么行？”
奧伯龍：“我覺得很行。”
一時間，場面十分兄友弟恭。
“好了，別想著拖延時間了。”伊澤杉說了兩句廢話，正色看奧伯龍，“雖然你無所謂圣杯里的此世之惡，可我不想給你留個有問題的圣杯。你其實并不喜歡伏提庚的毀滅和奧伯龍的欺騙，當然你自己不會承認，但無所謂，就當我自作多情好了。”
“圣杯內的正負兩種能量分離后，此世之惡只會躲在充滿了負能量的部分。”
伊澤杉單手托著紫藤花形態的花之杯，“只有正能量的圣杯是最純澈強大的，然后……”
奧伯龍突然渾身悚然，眼前的伊澤杉全身涌動著可怕而令人恐懼的力量，一瞬間從可理解的形態化為了不可理解、無法認知的另一種存在。
伊澤杉手中的花之杯是純白色的，上面纏繞著一圈圈圓形，中間有一點，如日的形態，也正是伊澤杉額頭斑紋的形態。
但伴隨著兩儀旋轉、陰陽顛倒，原本濃郁的正能量花之杯居然在瞬間轉為了漆黑！
旋轉綻放的黑色杯瓣上，金色日紋變成了血紅色的勾玉符文，一個勾玉連著一個勾玉，紅色勾玉如藤蔓一樣緊緊攀附在花瓣外殼上，泛起詭異而妖艷的光。
花之杯從正能量轉化為了負能量。
“陰陽相生，是為森羅萬象。”伊澤杉微微用力，手中黑色花之杯輕飄飄地落在奧伯龍面前，“踏出這一步，即為神之境，那么反過來，也能輕易分割陰陽，顛倒生死。”
奧伯龍握住這枚黑紅色的花之杯，有些震撼。
“……你將正能量轉化為了負能量？”
“力量本質不分屬性。”伊澤杉笑了笑，“記得祭神的詛咒嗎？我在阿瓦隆休息時將那些詛咒之力轉為了混沌力量，就是用了這種手法。”
“這個花之杯可以吸收正能量并轉化為你可以使用的詛咒與災厄之力，是唯有和我有堿基契約的你能用的圣杯。”
奧伯龍把玩著美麗而妖異的花之杯，突然一笑：“所以你還是擔心我解開契約嗎？”
伊澤杉坦然地說：“沒辦法，按照我們家的傳統，你要是跑了，我可能會腦子進水然后想辦法干掉你吧。”
“但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頓了頓，他的神色有些悵惘，“真的發生了，我大概率會強制入眠。”
因為他不允許自己沉浸在憤恨和沮喪的情緒中，他答應過曾經的朋友們，要一直幸福下去的。
奧伯龍哼了一聲，收起花之杯。
“我才不會給你機會呢！”
伊澤杉看了看奧伯龍，輕笑起來。
他沒問什么機會，奧伯龍只能這么含糊而別扭的表達他的想法，問的再多也沒用。
論跡不論心，時間會證明一切。
伊澤杉又抓住了間桐櫻身前漂浮的小杯子。
強橫的力量一閃而過，伴隨著刺耳的尖叫聲，黑色杯子化為了純白，只是在杯子外沿處有著一道道代表著太陽的黑色日紋。
奧伯龍好奇的問：“為什么會有負能量殘留？”
“此世之惡還在呢。”伊澤杉也不是什么魔鬼，“給他留了點活動空隙，而且櫻是虛屬性，后期改造成了水，從力量性質來看也屬于負能量的類別，純粹的正能量不適合她。”
最終黑色日紋像是花萼般托住了杯子底部，圣杯整體看上去像是從淤泥里開出的白色花朵。
伊澤杉臉上閃過疲憊之色，他松開手，嬰兒拳頭大小的小杯子漂浮在間桐櫻上空。
“好了，我要離開了。”
奧伯龍一愣：“離開？”
伊澤杉：“我和凜的契約早已消失，又使用了超過規格的力量，現在這方世界正在擠壓我。”
在神明早已離世的現在，伊澤杉這樣的存在是無法留在星球表面的。
就像一個水杯無法容納一片海洋，伊澤杉使用了顛倒陰陽的手段后，如吸了水的海綿，徹底膨脹開，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偽裝成無害的塑料片了。
“我回阿瓦隆休息一段時間，最起碼要將狀態調整回最初的狀態。”
伊澤杉很了解宇智波的心態，但并不意味著他樂意長期用宇智波的思維看待世界，那樣太危險了。
“回見。”
說完這些，伊澤杉對奧伯龍擺擺手，背后出現了一道光門，有粉色的花瓣溢散出來。
奧伯龍撇嘴：“你就不能換個地方休息嗎？”
伊澤杉無奈地笑道：“梅林這里最方便，而且……”
“我是Prentender，世間并無我的傳說，唯有與人類長存的梅林才能一直看到我。”
奧伯龍靜靜地看著伊澤杉消失，若有所思起來。
傳說嗎？
就在此時，背后傳來腳步聲。
那是亞瑟王。
在奧伯龍離開后，亞瑟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在意識到英靈衛宮和衛宮士郎的事情一時半會沒法解決后，亞瑟簡單粗暴地打斷了二者的信念交鋒，直接開寶具擊破了英靈衛宮的固有結界。
亞瑟一路飛奔進入山洞深處大圣杯儀式現場，他一眼就看到站在昏迷女孩間桐櫻身前的奧伯龍，以及漂浮著的杯子。
亞瑟大怒：“卑王！你居然真的獻祭了所有從者！”
連守護靈的烏瑟王也消失了！不愧是狠辣的卑王伏提庚！
“吃我圣劍！！”
奧伯龍：“……”
奧伯龍：！！！
艸！怪不得伊澤杉這么快跑了，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
第197章 番外
奧伯龍罵罵咧咧地跑了。
伊澤杉真是小心眼！
至于嗎？不就是沒聽他的要求攔住亞瑟, 就轉頭讓亞瑟來揍他，太過分了！
奧伯龍衷心希望伊澤杉好好休息，他現在特別懷念最初在妖精國遇到的伊澤杉, 也很思念在獵人世界里當咸魚的伊澤杉。
安全、無害還特別暖心！
話是這么說，奧伯龍又覺得那樣的伊澤杉過于純粹平和, 不像是一個有著喜怒哀樂的人, 什么都能理解, 什么都會體諒，不累嗎？
奧伯龍胡思亂想著, 一邊對追著他砍的亞瑟說：“追我有什么用？你去找遠坂凜，我也被烏瑟擺了一道！”
一邊趕緊快快地跑出了大圣杯儀式范圍內, 以最快速度回到了間桐家。
亞瑟本想追擊奧伯龍，聽到這句話后, 下意識地去看遠坂凜。
遠坂凜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問道：“圣杯可以許愿哦, 你們有什么愿望嗎？”
亞瑟立刻明白了一切, 他索性放棄追殺奧伯龍, 而是站在了圣杯面前。
伊莉雅仔細打量眼前的圣杯, 這杯子和她從愛因茲貝倫家族記載里看的樣子不同。
“……凜，這玩意真的能許愿嗎？里面的力量太少了。”
遠坂凜沒好氣地說：“因為是被分剩下的。”
伊澤杉早早告訴了遠坂凜自己要做的事，遠坂凜確認自己妹妹間桐櫻會得到一個不錯的魔術禮裝圣杯，也沒什么危害, 再加上伊澤杉幫忙報了父仇，她才答應攔截亞瑟的。
“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反正他抽走了圣杯里九成以上的力量。”
六道仙人分十尾的時候還會偏心九喇嘛億點點，半個九尾就能暴打一尾守鶴, 伊澤杉分圣杯時當然不可能對半分。
遠坂凜并不貪心，有這個小號圣杯加持，妹妹不僅能恢復正常人的生活，還能使用圣杯里的力量成為真正的魔術師，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結局了。
她神色溫和地看著仿佛沉睡的妹妹，對衛宮士郎、英靈衛宮以及亞瑟：“雖說無法實現囊括星球的奇跡，但小范圍的許愿還是沒問題的。”
英靈衛宮還沒和衛宮士郎決出勝負，倆人異口同聲：“我不需要，只要和他再打一架就可以了！”
然后兩人較勁一般互相惡狠狠地對視著。
遠坂凜看向有些蠢蠢欲動的伊莉雅，友情提醒：“雖然這個圣杯里有冬之圣女的刻印，可魔力不足以擴散全世界，誰都不知道最后會是什么結果。”
本來較勁的衛宮士郎和英靈衛宮同時伸手壓住了伊莉雅，兩人的表情嚴肅得仿佛是一張臉：“不行！伊莉雅，不要許愿！”
伊莉雅感受著肩膀上兩只手的力量，許久后，她垮下肩膀，釋然地笑了。
“……好吧，既然是來自弟弟們的請求。”
無論如何，她再一次有了親人，不同于愛因茲貝倫那樣根基于第三法夙愿的人造人群體，而是真心實意愛護她的弟弟。
這一刻，伊莉雅想到了和伊澤杉交換而來的延長壽命的術式，突然心生渴望。
她想要活下去，想要活得長長久久。
既然大家都沒有許愿的需求，亞瑟咬咬牙，上前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衛宮士郎好奇地問：“Saber，你想許什么愿望？”
亞瑟看了遠坂凜一眼：“我本來想找梅林，但現在我更想見烏瑟王。”
亞瑟又不是笨蛋，遠坂凜阻攔他明顯是烏瑟王的要求，可就算知道烏瑟王做了什么，亞瑟也失去了與烏瑟王見面交談的可能，對方直接跑了！！
“按照她的說法，她不是英靈，只是以卑王守護靈的形式存在，可若真是如此，她就不可能成為凜小姐的英靈。”
亞瑟有些佩服，又有些懊惱，現在細細想來，從一開始烏瑟王就沒說過一句真話。
“但她也不算說謊，如果是謊言，我能分辨出來。”
“她是英靈，也不是英靈，結合著她曾說，梅林也是她的國師，我懷疑她在阿瓦隆沉眠。”亞瑟郁悶地說：“本來我也可以去阿瓦隆休息的，但被梅林踢了出來……”
他打起精神說：“這個小圣杯可以開一條道路，讓我見到烏瑟王嗎？”
遠坂凜興致勃勃地說：“你可以試試。”
亞瑟深吸一口氣，對圣杯道：“我想要前往【與我昨日分別】的烏瑟王所在，圣地阿瓦隆。”
金色的光在亞瑟面前形成了一道拱門，亞瑟眼睛一亮。
他沒有立刻出發，而是看向了衛宮士郎。
“謝謝你將我召喚出來，士郎，這是一次令我難以忘懷的經歷，也消散了一些我對圣杯戰爭的不好印象。”
亞瑟的目光落在英靈衛宮身上，他誠懇地說：“在我拔出石中劍、成為亞瑟王之前，我就得知了未來會發生的一切，包括不列顛毀滅的事。”
衛宮士郎一愣，他詫異地看著面前的金發青年。
青年的笑容平靜極了：“可即便如此，我也仍然那樣做了。”
“士郎，你知道未來的自己會后悔，你還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嗎？”
不等衛宮士郎回答，亞瑟就堅定地說：“你會的，因為你是我的御主。”
“哪怕未來是絕路，也仍然向前，這就是我所守護的人民，這就是成為星球之主的靈長類。”
衛宮士郎聽后大受鼓舞，他重重點頭：“你說的對，Saber，謝謝你的陪伴和開導，我不會放棄的！”
英靈衛宮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刻薄地說：“Saber，祝你夢想破滅！”
亞瑟暢快地笑了，轉身推開了金色的大門，身影消失了。
伴隨著亞瑟的離開，原本漂浮著的圣杯自發落回了間桐櫻體內。
遠坂凜立刻上前扶起妹妹，她摸了摸間桐櫻的額頭，聽了聽心跳，松了口氣。
間桐櫻似乎只是睡著了。
遠坂凜心中好奇，Lancer的手段好神奇，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按照Lancer的說法，他將后續調整技術和手法都教給間桐櫻了，遠坂凜微微用力，抱起妹妹，心情格外舒暢。
“好啦~事情結束了。”她輕飄飄瞥了一眼英靈衛宮，“Archer，你和衛宮同學的事情解決后，別忘記回家給我做飯~”
英靈衛宮：“什么？”
“怎么？”遠坂凜微笑著看英靈衛宮，“你有什么意見嗎？”
英靈衛宮閉嘴了。
遠坂凜帶著妹妹間桐櫻回家，一進門就看到坐在客廳里的奧伯龍。
“咦？你居然沒離開？”
奧伯龍呵呵笑：“我有事找你。”
遠坂凜：“……什么事？“
奧伯龍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我是妖精王。”
遠坂凜面色鎮定。
“妖精是星球之靈，具備特殊的眼睛。”奧伯龍微笑著看向面色有些不妙的遠坂凜，“妖精眼可以看到他人心中在想什么。”
遠坂凜：“……”
她的表情逐漸扭曲，“什、什么——？！”
等等，若是如此，那她最大的秘密……
“沒錯，我和烏瑟都知道你曾經歷過一次圣杯戰爭，也知道你在想什么，當然這不重要。”
奧伯龍單刀直入，“你是第二法的繼承人，我要你協助我尋找其他世界。”
遠坂凜本是心中震驚，但聽到這句話后，秘密暴露的擔憂和震驚反而被壓了下去，她不可思議地問：“你要做什么？”
奧伯龍笑吟吟地說：“當作家！”
遠坂凜：“……哈？”
“亞瑟說的沒錯，烏瑟是英靈，也不是英靈，那只是他的一面，他自己也說過，世間并無他的傳說。”
奧伯龍抬手，黑色花之杯出現在他手中，輕輕旋轉著，像是盛放的花朵。
“但是沒關系，我可以找個合適的地方，為他寫本童話故事。”
有摩根女王繪制的妖精國繪卷在前，奧伯龍想，自己寫本藤花仙人的小作文合集應該不難。
既然是Pretender了，那是一層皮還是無數層皮都無所謂了，假的多了，總有表露出真實的一面。
而這需要遠坂凜的第二法技術支持。
遠坂凜想到之前伊澤杉讓她攔住奧伯龍，忍不住說：“你們真是互幫互助的好兄弟啊！”
奧伯龍與有榮焉：“謝謝夸獎，我也這么想。”
遠坂凜：“……”
伊澤杉不知道奧伯龍正在【好心】地給他寫故事，回到阿瓦隆后，伊澤杉只覺得通體舒泰，他伸了個懶腰，任由自己胡思亂想起來。
在這里，他怎么想都沒關系，反正無法影響到現實。
伊澤杉正打算到盡頭之塔下方化為本體睡一覺，突然心中一動，他居然聽到了梅林的聲音。
“……能聽、聽到嗎？伊澤杉？”
梅林呼喚了伊澤杉的真名，而此刻伊澤杉又清醒著，還處于世界縫隙阿瓦隆內，正好接到了梅林的傳訊。
“聽到了。”伊澤杉立刻回答，“南美那邊還好嗎？梅林？”
“哦，謝天謝地，終于鏈接上了。”梅林夸張地嘆了口氣，“南美這邊的地表世界處于中古世紀的火山噴發狀態，完全沒有人類存在！”
伊澤杉有些吃驚：“你沒問題嗎？”
梅林依托于人類的夢而存在，沒有人類，他豈不是要餓死了？
“還好，我是跟著立香一起來的。”
梅林言簡意賅地說：“這邊情況復雜，我們和失憶的異星神成為同盟了。”
伊澤杉：？？？
梅林：“因為南美這邊有一個從公元前來的外星蜘蛛，很強，能打異星神的那種。”
伊澤杉詭異地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只要別說有個從外星降臨的大筒木，我就安心了。”
梅林哈哈大笑。
“總之，你要來嗎？或者你想辦法召喚一個具備【擊退外星生物】概念的英靈，我們一起開個通道將對方塞過來，因為一些原因，立香暫時無法召喚新幫手……”
梅林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金色的光門出現在阿瓦隆。
伊澤杉一愣，這道門的樣子怎么眼熟？當年阿爾托莉雅和摩根利用圣杯跑到阿瓦隆，好像就是這樣型號的大門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門被推開了，金發青年大踏步走了進來。
正是亞瑟王！
伊澤杉渾身一個激靈，他二話不說，猛地激發了梅林的綬帶。
力量牽引下，遠在南美的梅林下意識地開了門，“咦？等等，這么快嗎？你有合適……”
伊澤杉沒理會梅林，他只是單純地將梅林開的通道大門貼在了圣杯開啟的大門前，門對門。
亞瑟剛踏入阿瓦隆內，還沒來得及感受鳥語花香的英雄長眠之地，就一頭掉進了南美地下世界。
伊澤杉眼疾手快地將兩道門都關閉了。
伊澤杉雙手合十，一臉悲天憫人：“阿彌陀佛，希望亞瑟能派上用場，希望他們人沒事。”
第198章 001
時間對于妖精來說是無用之物。
尤其是對曾摸魚了一萬四千年的奧伯龍來說, 區區一兩百年的時間消耗真的不算什么。
奧伯龍很有耐心，來到遠坂凜推薦的這方世界后，他先隨便找了個地方, 挽起袖子開始編故事。
他并不了解伊澤杉在鬼殺隊的事跡，但他在伊澤杉的無限月讀里看了故事梗概。
有大綱后現編還不會嗎？
而且通過口口相傳的故事，在時間的加工下總是會變得面目全非，只要一些關鍵的點不變, 大方向沒問題就行了。
比如斬殺惡鬼的人心懷蒼生，都是不求名利的好人。
比如那些惡鬼害怕紫藤花, 斬殺惡鬼的俠士會在紫藤紋樣的居所停留。
比如鬼殺隊有骨干隊員為柱, 每一位柱都實力超凡，其中有一位叫森柱的, 更是在斬殺鬼王之戰中貢獻了巨大的能量。
比如在斬殺惡鬼后，這些英雄們全都歸隱山林、銷聲匿跡，只留下了一個個令人遐想的傳說云云。
都是事實，沒有具體細節，忽悠一些沒見識的普通人已經足夠了。
奧伯龍通過遠坂凜選擇的這方世界天然具備濃烈的負能量, 普通人的負面情緒聚集起來會形成可怕的能量體，變成等級不一的、名為咒靈的生物。
人是看不見咒靈的, 而故事里的鬼會在黑夜里吃人，白天卻不見蹤影，倒是和咒靈有微妙的相似與重疊之處。
惡鬼吃人和咒靈殺人的現場也沒什么區別，再加上剛開始奧伯龍活動的區域都在偏遠的鄉野之地，漸漸的, 隨著時間流逝，這些小故事漸漸發酵成了民間傳說。
總會有人在面對危險時想到斬鬼的故事，并期待著一位能斬殺惡鬼的英雄從天而降, 干掉眼前這恐怖的生物。
至于那些認為奧伯龍是在胡扯八道、還厭惡類似小作文的人，奧伯龍向來不放在心上，若是由此產生相關的咒靈，反而會成為奧伯龍手中的黑花之杯的能量補充。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像是摁了加速鍵，眼瞅著現代社會有了雛形，也有了政府機構，奧伯龍動身前往東京鄉下，花錢買下了一個名為八川的山頭和周圍的地皮。
當年伊澤杉帶著卡斯特在妖精國旅行時，曾拿出一種桃子，肉軟汁甜，品質極佳。
伊澤杉和卡斯特閑聊之際，提過自己曾開過桃園，位于遠東小島某個叫江戶的、名為八川的山頭上。
八川山因地震的緣故，水土品質并不好，但沒關系，奧伯龍也不打算真的開桃園，他只要種點桃樹，有桃花就行了。
在八川山腳下，他找人建立了一座亭臺樓閣俱全的宅邸，然后他去當地市政部門登記注冊了一個宗教。
教名叫藤仙教，供奉的是一位曾化為人類的紫藤花仙人。
“那位紫藤仙人為了人類蒼生，加入鬼殺隊，保護民眾，斬殺惡鬼，后來他化為一株紫藤陷入了沉睡之中。”
奧伯龍這么對信徒說，“他的軀體化為一件圣物，是我教至寶。”
奧伯龍在黑花之杯外層套了一層幻術，就是最初伊澤杉搓出來的、處于正能量的花之杯形態。
潔白的杯身外層纏繞著圓形的日紋，盛放的姿態充滿著勃勃生機，不少覺得奧伯龍在胡說的信徒見到花之杯，紛紛信以為真，并誠心誠意地開始供奉這位紫藤仙人。
奧伯龍自封為藤仙教教主，興致勃勃地開始了傳教生涯。
剛開始他還只是傳播一些鬼殺隊斬殺惡鬼的故事，后來他著重強調紫藤仙人的事跡，又筆鋒一轉，說紫藤仙人是輝夜姬的后裔。
對，就是那個竹取物語故事里，從月亮下凡來到人間的輝夜姬的后裔。
故事里輝夜姬拒絕了求婚之人，但事實上輝夜姬與天地交融，自然生育了兩個孩子。
奧伯龍將伊澤杉當初隨便編的女神和她的兩個冤種兒子的故事揉了進去，最后表示哥哥死亡，弟弟沉迷悲痛之中，留下一個后裔，也消失于天地之間。
而森柱就是這位弟弟的后代，他覺醒了輝夜姬的第二子的力量，這才能拳打鬼王，腳踢咒靈。
——編故事嘛，本來是殺鬼，后來信眾很有主觀能動性地增加了祓除咒靈，也很正常。
那么故事主人公紫藤仙人這么強大，還斬殺了惡鬼，為什么會沉睡呢？
答案很簡單，惡鬼也是有后臺的！惡鬼像人類一樣進化成了更可怕的存在，變成了特級咒靈！
以前惡鬼只是懼怕太陽，進化后的特級咒靈已經可以隱身了！普通人看不到這些從鬼進化為咒靈的可怖之物。
那些保護人類、奮戰在第一線的斬鬼之人們也都陷入沉睡中以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等紫藤仙人再度醒來后，他將覺醒輝夜女神的力量，拯救世人于水火之中！
而藤仙教的宗旨就是加快喚醒紫藤仙人。
虔誠地信仰紫藤仙人，如斬殺惡鬼的成員一樣互幫互助，如家人一樣對抗世間邪惡……只要信徒們如此做，就能讓紫藤仙人早日醒來。
“我們要傳播愛與希望，我們要盡可能幫助一切需要幫助的人，我們要為紫藤仙人積累功德和信仰，我們要讓月之神明再一次降臨于世間，將我們從這壓抑、痛苦和扭曲的世界中解放出來！”
奧伯龍大聲宣揚著教義，無數信徒虔誠地贊頌著：哦！藤仙在上！
看著發展勢頭越來越好的藤仙教，奧伯龍滿意極了。
他想，伊澤杉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教義有了，名頭也有了，規模也上來了，接下來是正規化和資金來源。
這對曾經拉起倫蒂尼恩反抗軍的奧伯龍來說一點都不難，不外乎是找本地鄉紳和議員當背書，再找大富豪當肥羊要點捐款而已。
奧伯龍也會干點正事，比如真遇到咒靈傷人時，會兼職咒術師的業務：具備龐大魔力源的黑花之杯來者不拒，不管是負能量還是正能量，都是一口悶。
天長日久，奧伯龍漸漸接觸到了一群名為咒術師、總監部、地下世界的詛咒師等群體。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在某一次幫一個富商解決特級咒胎時，奧伯龍遭到了襲擊，對方是五個看不出來歷的咒術師，出手狠辣一擊斃命。
奧伯龍吧嗒倒地不起。
對方從奧伯龍懷里搜走了黑花之杯，輕蔑地說：“只是一個無意中得到特級咒物的幸運小子，真是暴殄天物。”
奧伯龍等這群人離開后，才緩緩坐起來，破損的傷口有蟲子爬過，瞬息間恢復正常。
他抬手撩了一下額前的發絲，嘆息著說：“這么急著投胎，我怎么能阻攔呢？”
黑色圣杯花瓣外全是勾玉的紋樣，那可是伊澤杉眼中的寫輪眼花紋，花紋旋轉起來不僅可以將人心底的惡意和野望全部勾出來，還能讓人成為圣杯的傀儡。
除了有堿基契約的奧伯龍以外，任何人都無法激發黑花之杯里的能量。
“只要我不松手，圣杯會自己回到我手里的。”
奧伯龍耐心等待了幾天，果不其然，襲擊他的小團體自己內訌了。
一部分人覺得要完成雇主的任務，將黑花之杯上交，一部分覺得有了特級咒物，他們可以翻身當大爺，為什么要上交？
這天深夜，奧伯龍漫不經心地來到了一處地下室，這個詛咒師小團體的據點。
他推開門時，自相殘殺的劇目正好落幕。
鮮血遍布整個房間，斷裂的軀體濺射得到處都是，最后一個獲勝的人正緊緊抓著黑花之杯，他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快死了，也沒感受到身體的劇痛，相反，他的臉上滿是狂熱和渴求，看著杯子的眼神像是另一種生物。
“我的……是我的……”那人大叫著，“力量！我感受到了力量！！”
然后噗嘰一聲，那人倒地不起，握著的杯子叮咚落地。
有著猩紅色勾玉紋樣纏繞的黑色藤花杯咕嚕嚕地滾到了奧伯龍腳邊，杯底打著旋，如有靈性般自己站起來了。
黑花之杯靜靜立在奧伯龍腳邊，似乎在催促奧伯龍趕緊收起來。
奧伯龍輕笑起來：“不急，還有客人。”
他轉身，看向地下室門口樓梯上方，那里站著一個穿著狩衣的中年人。
中年人面容古板嚴肅，額頭有一條細細的疤痕，身上的狩衣角落繡著咒術界御三家加茂的家紋。
“好手段。”中年人平淡地說：“聽聞藤仙教的教主有一個特級咒物，看來是真的。”
奧伯龍的妖精眼清晰地捕捉到了對方心中所想。
中年人：【好可怕的咒物，但是藤仙教似乎是宣揚什么愛與希望？這是想借正能量壓制咒物嗎？】
奧伯龍笑瞇瞇地說：“不是哦，這不是特級咒物。”
中年人一愣。
奧伯龍：“這是我教紫藤仙人的軀殼，他正處于沉睡之中，需要能量補充。”
中年人沉默了一會才道：“你愿意賣嗎？”
他想的卻是：【類似于獄門疆那樣的尸骨咒物？不知道會有什么特別能力？】
奧伯龍眼珠子一轉：“這可是我重要之人的尸骨。”
中年人心想既然不賣那就強搶，結果下一秒，奧伯龍說：“得加錢。”
中年人：“……”
他壓住心底的詭異和不安，“看樣子我們需要就價格問題好好談談，這里污濁不堪，不如移步詳談？”
奧伯龍欣然道：“好啊，在下是從遙遠的西方來到遠東尋找復蘇之法的流浪王子奧伯龍，目前有個本土名字，叫伊澤，閣下如何稱呼？”
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加茂憲倫。”
第199章 002
奧伯龍賣掉了手里的黑花之杯, 得到十個億。
在這個年代，十個億是一筆巨款。
拿到這筆錢后，奧伯龍先花了點錢做了個虛假的杯子, 然后在八川所在的多摩撒錢, 開啟了全新的市政建設：修路、修商業街、升級基礎設施, 并在全多摩邊邊角角都種植上紫藤樹。
當地政府和議員為了政治獻金和民眾影響力, 頻繁到訪八川桃園，藤仙教很快成了當地最具影響力的教派勢力, 沒有之一。
而花大價錢買走了黑花之杯的加茂憲倫很快發現自己被騙了。
加茂憲倫，真名羂索，是一位從平安時代活到現在的咒術師，他有一個偉大的理想：讓咒術界重回最繁盛的平安時代。
為此，他不斷用特殊能力奪取他人的身體, 延續自己的生命，這一次羂索搖身一變成了加茂憲倫, 并利用咒術界御三家的身份繼續進行自己的實驗。
傳聞鄉野之地有個崇拜什么紫藤的自然教派，藤仙教的教主手持一件咒物，據說還能祓除一些低等級的咒靈，為此獲得了不少愚昧民眾的信仰。
有在灰色地帶游走的詛咒師就下了單子，想要奪取這個沒被總監部和御三家放在眼里的咒物。
羂索會盯著這件事, 是因為接單的詛咒師也是他常下單的打手之一。
那五個打手奪走這件咒物后變得不太對勁, 在和他交換情報時，詛咒師頭目居然有膽量反過來威脅羂索, 讓羂索大為驚訝。
羂索心生好奇, 跑過來查看情況，這才發現藤仙教的咒物壓根不是他以為的那種不入流的小玩意，而是一個特級咒物啊！
咒物通體漆黑, 但并不是那種作嘔的黑，而是一種深沉的、比墨色還吸光的黑暗，這種黑暗沒有什么恐怖和忌憚之感，反而帶有自然安定、寧和平穩的舒適感。
就好像人在夜晚入睡，聽著風吹過蘆葦的簌簌聲，聽著蟬鳴的吱吱聲，伴隨著美妙的夢境，緩緩進入夢鄉的安穩感覺。
理論上來講，負能量會使人瘋狂，可這黑色杯子上的負能量卻讓人神定氣閑，這是何等奇妙的力量！
與此同時，杯子外沿又纏繞著猩紅色的勾玉花紋。
這些紋樣一個套著一個，形成了如繁星、又像是荊棘的網狀紋路，遠看像是眼睛，靠得近了，甚至有種眩暈迷離的感覺。
“黑色杯體是負能量，卻有正能量的安定感，紅色花紋如火焰般灼燒著，應該是正能量，但卻給人一種妖異感，正負能量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這個黑花之杯絕對是特級咒物里的精品！”
這是羂索在給加茂家打申請要錢買咒物時的形容與描述。
羂索是真心覺得這件咒物很棒很有用，他本來就在思考如何將咒靈的負能量與人類的生命力結合起來，黑花之杯不就是完美的示范嗎？
結果呢？在羂索準備用杯子做實驗時，打開盒子一看，嗯？杯子不翼而飛！！
羂索第一反應是自己遭賊了。
可他查遍了加茂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連杯子的影子都沒看到。
羂索還不信邪地去藤仙教位于八川山的總部轉了一圈，可藤仙教的杯子是假貨啊！
杯子長翅膀飛走了？
的確如此。
黑花之杯是伊澤杉搓出來的圣杯，上面自帶空間術式，還刻錄了針對封印的解封陣法，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奪走黑花之杯再封印起來。
想想九喇嘛和人柱力！
所以奧伯龍賣出黑花之杯的當晚，杯子就重新回到了奧伯龍手上。
奧伯龍不理會羂索的疑惑，他繼續著自己的教派事業，并為藤仙教選擇了兩位護法。
一位護法是多摩本地的富商，一位護法是多摩出身的議員的弟弟。
奧伯龍將偽造的假杯子鄭重其事地交給了自己選擇的下一任教主——一位兢兢業業幫扶他人、樂善好施的鄉紳——表示：“為了盡快幫助藤仙早日醒來，我要踏上旅程，前往大海的另一邊努力為他傳播事跡，這里的事業就交給你們了！”
……奧伯龍是不老不死的，長期逗留在一個地方容易露餡。
他只需要藤仙教存在，教義沒有被扭曲即可。
至于后面的人利用藤仙教做什么事，奧伯龍完全不在乎。
對那些已經死亡的英靈來說，后世的傳說也許會扭曲英靈的靈基，可伊澤杉還活著啊！
不管世人怎么傳都無法影響到伊澤杉，相反，那些真真假假的信息會成為伊澤杉曾存在過的證據，反而能加強他的力量。
第二任教主和兩位護法激動萬分地接下了奧伯龍任命，發誓要將藤仙教發揚光大。
奧伯龍拍拍屁股走了，找遠坂凜去別的世界繼續小作文。
但奧伯龍輕忽了狂信者的狂熱和認真。
奧伯龍制作假冒偽劣黑花之杯時，將黑花之杯外層的猩紅色勾玉紋樣也一并復刻了。
那可是伊澤杉眼中的永恒萬花筒花紋，花紋神秘妖異，隨著時間流逝，漸漸的藤仙教高層開始使用部分花紋作為信徒等級象征。
伊澤杉兩只眼睛的能力，一個是火之神，可以喚醒心底的初心，找回曾經的渴望；一個是時空標記，可以定位伊澤杉曾去過的世界，方便他記錄和返回。
姑且不提后一個能力，前一個火之神的花紋是如火焰般的勾玉紋樣，藤仙教的信徒在使用了這樣的花紋作為日常穿戴、使用的標記后，加上虔誠的信仰和互幫互助、樂于助人的教義，很快他們發現自己的心靈真的得到了凈化。
在物欲橫流的社會，在迷茫空虛的生活中，只要加入藤仙教，只要信仰這位紫藤仙人，他們就能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愛，不忘初心。
漸漸的，教派發展越來越好，藤仙教內關于紫藤仙人的故事又在主觀能動的前提下得到了擴充：紫藤仙人是多摩的土地神！人們信仰他，他就會保護這片土地上的人！
于是祭拜紫藤仙人的廟宇被建造了出來，叫月之藤寺。
寺廟里供奉的不是佛祖，是一個純金打造的紫藤花，藤花中心放著奧伯龍留下來的假冒偽劣黑花之杯。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進入新世紀后，以上這些亂七八糟的小作文和教派發展成了民俗文化的一種，而月之藤寺也成了多摩當地有名的旅游景點。
“但是！”東京咒術高專的一年級課堂上，戴著眼罩的白發教師懶洋洋地說：“關于紫藤仙人的傳說不一定是假的。”
東京咒術高專是專門培養咒術師的學校，咒靈因人類的恐懼和負面情緒而生，流傳多年的民宿文化和恐怖故事是咒靈的溫床。
作為咒術師，高專學生必須熟悉并了解全國各地的傳說，以防止遇到相關咒靈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五條悟，目前咒術界的最強咒術師，自然也曾了解過相關信息，甚至于，是的，他是絕對的專家。
他笑瞇瞇地告訴面前三位學生。
“也許在很久以前，這位紫藤仙人是咒術師哦。”
一個粉頭發的年輕男孩好奇地問：“咒術師？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藤仙教使用的勾玉藤紋是一種奇特的術式符文。”五條悟難得耐心地講解起來：“將這樣的藤紋刻錄在咒具上，用咒力激發勾玉藤紋，可以讓人心神安定，甚至不被幻象和憤怒遮蔽理智。”
“咒術師都是一群瘋子，理智對我們來說是稀缺物品，所以你們若是有興趣了，可以記下勾玉藤紋，刻錄在護身符上隨身攜帶。”
五條悟正要繼續講課，突然咣當一聲，教室門被推開了。
校長夜蛾正道面色嚴峻地對五條悟道：“總監部出事了！”
五條悟微微低頭，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喔？那群爛橘子能出什么事？全死了？那可太棒了！”
夜蛾正道的表情堪稱一言難盡：“……的確都死了。”
五條悟：？？？
五條悟爆笑起來：“真的假的？京都本部嗎？哈哈哈哈我立刻過去！！”
五條悟拋棄了三個莫名其妙的學生，直接從東京瞬移回了京都，一路殺到了京都總監部本部所在地：京都高專。
總監部的建筑周圍已經圍滿了咒術師和相關人員，表情都非常難看。
見到五條悟出現后，大家紛紛松了口氣的樣子，五條家的族人主動迎上來對五條悟講述事情前因后果。
“……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陣法，據說可以讓平安時代的強大咒術師以咒靈的形態出現，總監部高層以遠程圍觀的形式加入了那場召喚儀式。”
所謂遠程圍觀，就是進入特殊的分割空間內，在身前放一個遮蔽的障子，看似在同一空間圍觀儀式，實際上中間隔著很遠的距離。
這種開會模式能很好地防止大家大打出手，也對匯報人有一定的壓迫和審訊的意味。
五條族人的語氣沉重起來。
“儀式成功了，總監部真的召喚出了【什么】。可現場所有人都死了！”
五條悟扯下眼前的眼罩，露出了一雙美麗的眼睛。
他的眼睛叫六眼，是蒼藍色如天空般的眼眸，可以看透一切術式、咒力流動和生命痕跡，自然也能看穿所有咒術。
“唔，怎么都圍在外面？護衛沒進去查看？”
“總監部的防護術式還在生效，大家只是根據各家存儲的判斷高層生死的術式確認了那些大人們的死亡。”
五條族人猶豫了一下小聲道：“而且殘存的一二高層也在恐懼里面是否會有……”
“哦，擔心那個召喚來的咒術師咒靈失控？怪不得外圍施加了這么牢固的帳。”
五條悟興致勃勃地來到總監部大樓前，“我去看看。”
五條悟來到結界前，一個高層不斷擦著腦門的汗，似乎想說什么。
五條悟抬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好啦，我今天心情不錯，爛橘子們都死了，我會好好把他們埋在土里，順便看看砸橘子的是誰~”
五條悟讓人解開了帳，他施施然走入總監部大樓，來到地下一層。
在他的視野里，這片空間里有一個非常可怖的正能量體。
咒術師的咒力源自于負面情緒，可那位被召喚而來的咒術師居然是純粹的正能量，太有趣了。
五條悟推開會議室的大門。
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原本漆黑的空間變得純白，地面上，鮮血如小河般流淌著，所有人都碎成了粉末，連骨頭和衣物都不存在。
在房間地面的中間有一個非常眼熟的花紋，正是十分鐘之前，他給三個學生上課時繪制出來的勾玉藤紋。
但和大部分咒術師使用的、可以喚回初心的藤紋不同，眼前地面刻畫的是另一種藤紋。
這種藤紋被很多人認為是無用的、單純的裝飾花紋，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藤紋之間干干凈凈，鮮血在這些花紋外流淌，而一個未知存在站在花紋上。
他面白如玉，發心是翠綠色，長發散落下來，居然從翠綠色逐漸變化為深紫色、淺紫色和白紫色，發梢末端甚至是一簇簇綻放的紫藤花。
他有著金色眼睛，眼眸里有勾玉旋轉，最重要的是他眼中的花紋和地上的一樣！
他穿著深綠色的大褂，里面是黑色和白色交疊的里衣，下方是深綠色的袴，這正是藤仙教里記載的關于紫藤仙人的形象！！
天啊，五條悟震驚不已，總監部這幫人居然召喚出了紫藤仙人嗎？
就在此時，面前這位仙人之姿的青年突然面色一垮，那種淡漠的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苦逼。
伊澤杉：“……我說，這和我沒關系，你信嗎？”
睡夢之中察覺到了一點點和自己能力相似的寫輪眼波動，伊澤杉只是本能地順從心意過來看看情況，結果呢？
除了一地血水證明這里死了一大堆人外，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標記時空需要龐大的力量，總監部爛橘子們試著使用這個術，直接集體完蛋。
五條悟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他了，一群在陰謀詭計里打滾的腐朽橘子們，居然用生命召喚出了一位純粹的、正能量持有者？
哪怕是溢散出來的力量，都將空氣中的咒力絞殺殆盡，這壓根不是咒術師！這特么就是紫藤仙人啊！！
“我信！”五條悟一邊笑一邊連連點頭，“對，這和你沒關系，是個意外！”
伊澤杉狐疑地看著這個年輕人，總覺得對方在發羊癲瘋。
“不，不是意外！”五條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斬釘截鐵地說：“是我干的！對，是我召喚了你打爆了這群爛橘子，就這么定了！”
伊澤杉：？？？
這人瘋了？還有主動背鍋的？
第200章 003
自從手腳利索地將亞瑟塞到南美后, 伊澤杉有點心神不定。
南美洲那邊的情況比他想的更復雜，連公元前降臨在星球的外星生物都冒出來了，梅林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伊澤杉在阿瓦隆來回走動, 他一會擔心藤丸立香出事, 一會又憂慮于亞瑟和梅林是否能幫上忙, 他想聯系梅林詢問情況, 又害怕自己的聯絡會破壞梅林的計劃和想法。
最終伊澤杉決定還是按照原定計劃：休息睡覺并趁機調整狀態。
為了防止自己睡死過去而忽略梅林的求助，伊澤杉決定只進入淺眠, 類似于一種雖然在睡覺，但只要貓咪跳上桌子砸碎杯子，會立刻醒來的程度。
伊澤杉還將圓夢精靈裝置拿了出來，并調試在最佳狀態。
若是情況變成最嚴峻麻煩的局面，梅林甚至無法打開足以容納伊澤杉全部力量過去的通道, 那也可以憑借圓夢精靈裝置，迅速召喚一個伊澤杉的英靈分1身過去幫忙。
圓夢精靈本就是梅林制作出來的裝置, 他知道怎么使用；而南美洲處于公元前火山噴發的狀態，那時候伊澤杉還沒誕生，偷換一下概念，自然可以以英靈形態降臨。
伊澤杉做好了萬全準備后才淺淺安眠了。
結果他沒想到，梅林沒召喚他, 一個他從沒去過的世界里, 一群人居然刻畫出了與他寫輪眼相同的時空標記圖案，還將預留的英靈分1身召喚了過來。
若是在正常狀態下, 伊澤杉感知到有人呼喚自己也不會立刻穿越空間門, 而是會先查看一下情況，可誰讓他為了方便梅林求援而處于【只要召喚了就會立刻降臨】的狀態呢？
伊澤杉看著滿地血水，心情有些復雜。
我不殺伯仁, 伯仁卻因我而死，他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抹愧疚。
更讓伊澤杉驚愕的是面前這個白發青年，伊澤杉都做好面對一大堆麻煩，并給死去的人以補償的心理準備了，結果這青年說什么？
鍋交給他了？
伊澤杉有些懵逼，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幾乎下意識地進入了通透境界，甚至還同步了奧伯龍的妖精眼。
——咦？為什么這個英靈狀態使用妖精眼這么順暢？明明本體借用這個能力時，必須要有奧伯龍在身邊才行！
伊澤杉先為眼前這白發青年體內濃郁厚重的力量而吃驚，繼而又心情復雜：全是負能量！宇智波陰之力的既視感太強了！
更有趣的是，白發青年身上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正能量。
……這能量構成像極了有木遁的宇智波斑。
略過眼前的白發青年，整棟建筑外圍有幾十號人，他們身上也都有著大大小小的陰之力，甚至這幢建筑、這片空間門、更遠處的樓房、操場和花木周邊也都縈繞著陰之力。
伊澤杉產生了一種錯覺：他是掉到宇智波族地了？
伊澤杉立刻提高警惕，并盡可能用和緩的語氣說話。
“……你和他們有仇？”
沒有仇為什么要背鍋？
五條悟并不知道伊澤杉一瞬間門想了這么多，他心情極好，笑嘻嘻地說：“沒有仇，但他們死了我會很開心。”
五條悟恨不得總監部高層的爛橘子們全都完蛋，可偏生他無法真的動手。
因為五條悟這個天天嚷嚷著要改革的家伙才是整個咒術界最大的保守派。
雖然有些可笑，但這就是事實。
……誰讓他是五條家的六眼持有者呢！
五條悟的強大來自于六眼，而六眼只會出生在具有五條血脈家的后裔中，五條家又是傳承千年的咒術家族。
在總監部這個部門成立前，五條家就已經存在了。
換言之，咒術界的御三家才是真正的傳統、古板、腐朽和過時的代名詞。
所以五條悟要推翻的其實是一直以來支持他的家族和追隨者。
總監部高層和御三家的老橘子們雖然天天罵五條悟，但也只能罵一罵，側面給他找點麻煩而已。
甚至在這些老橘子們心中，五條悟只是有些叛逆，等再過二十年，可能五條悟就會變成他們那般模樣了。
……雖然五條悟的中二期持續時間門有點長，但咒術師有咒力加持，只要沒死在祓除咒靈中，他們的生命會很悠久，老橘子們等得起。
總監部和御三家能始終屹立不倒，咒術界最強咒術師五條悟才是他們最大的靠山和根本。
五條悟本身也明白這一點，即便他對思想落后的老橘子們懷揣著強烈的不滿和惡意，也不能真的動手砍死爛橘子們，只能努力教導學生，爭取讓新一代快快成長起來。
他是在給自己培養敵人。
可他是最強，五條悟才不在乎，更不會害怕敵人。
而現在，雖然不知道總監部為什么自己作死，但他們都死了！
死去的橘子是好橘子，橘子皮可以泡茶，橘子肉可以吃掉，還可以榨汁，反正都死掉了，那就不用在意為什么會死和誰殺的了。
五條悟說：“你是被召喚過來的？那解除召喚后，你會離開嗎？”
青年擺擺手，一副你趕緊走的樣子，“這邊沒你的事了，抱歉打擾你了，回去睡覺吧。”
五條悟都想好說辭了，等出門后就對殘存的高層和中層說，他已經解決了總監部召喚出來的【什么】，他沉痛哀悼這些橘子，然后就可以重新商量一下空出來的利益蛋糕要怎么切了。
伊澤杉：“……”
喂，他看到了啊！這白毛也太蔫壞了吧？
想想吧，召喚伊澤杉的人全死了，眼前冒出來一個白毛，興高采烈地說他們死的好，死的妙，死后的權利都歸我了……
伊澤杉怎么可能安心離開？
“不，我暫時不能離開。”伊澤杉緩緩道：“我要弄清楚他們是怎么召喚我的。”
最起碼要搞明白這群人是怎么知道他的寫輪眼的花紋的？
伊澤杉平日里常用的寫輪眼是宇智波斑那顆，一般人壓根不知道伊澤杉的眼睛花紋。
除了早年的宇智波斑知道，再就是曾借用過眼睛的宇智波帶土了。
五條悟眨眨眼：“那是藤仙教傳出來的符文。”
對哦，五條悟后知后覺地想起一件事，若是不查清楚爛橘子是怎么召喚這位紫藤仙人的，以后恐怕會經常有咒術師抓了普通人當祭品，將這位紫藤仙人再召喚出來的。
伊澤杉心里緩緩冒出個問號。
藤仙教？紫藤仙人？這是什么鬼？
早年伊澤杉回木葉村時，為了給自己編出一個拿得出手的身世，曾謊稱自己是紫藤仙人的后裔……但那只有木葉村建村那幫人知道啊！
難、難道宇智波斑或者千手柱間門在這個世界？
結合著眼前白毛青年體內的陰之力，以及召喚他的寫輪眼花紋，伊澤杉有理由懷疑：宇智波斑轉生到這個世界了！！
這么一來更不可能離開了。
自從在大航海世界分開后，伊澤杉好多年沒見到宇智波斑了，再加上獻祭生命召喚他的人們……
伊澤杉斟酌著詞句：“我想留下來看看那個藤仙教。”
天啊，千萬別是宇智波斑閑著沒事搞出來的！
五條悟拍手贊同：“我懂，畢竟是崇敬自己的宗教團體，但你這樣大咧咧地出去，容易讓一些老頭們集體高血壓。”
但下一秒他又很不在乎地說：“不過沒關系，如果有人找你的麻煩，你就全推到我頭上，我叫五條悟，讓他們來找我就行了。”
伊澤杉：“……”
這么大包大攬的，更可疑了！
他想了想說：“多謝，既然如此，你能作為我的契約人嗎？”
不如先跟在這位五條悟身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五條悟挑眉，饒有興致地說：“契約人？等等，你這樣……唔，如此純粹的正能量體，也不能稱為咒靈，姑且用精靈來形容，是可以和咒術師簽契約嗎？難道你是寶可夢？！”
伊澤杉眨眨眼：“你知道英靈嗎？”
五條悟反應很快：“北歐神話里的英靈殿？”
伊澤杉贊許點頭：“差不多，我降臨后需要一個錨點，類似于坐飛機要有個控制塔的導航信號。”
五條悟吹了個口哨：“你可是平安時代的人，居然還知道飛機？是降臨后得到的訊息嗎？好神奇！”
他爽快地點頭，“我沒問題，要怎么做？”
伊澤杉心里又冒出一個問號：平安時代的人？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平安時代的人？
不過伊澤杉壓下了心底的疑惑，對五條悟伸出手：“很簡單，讓我打個標記即可。”
伊澤杉在五條悟的小臂上留下了一個飛雷神標記。
五條悟仔細觀察這個標記，蒼藍色眼眸里，標記中有序的空間門之力的流動非常明顯。
“……這是空間門標記嗎？你可以一瞬間門出現在我身邊？”
他甚至試著用咒力發動這個術式。
“好神奇，好像是將另一個空間門的點鏈接起來，但有不僅如此……”
伊澤杉認真看了五條悟一眼。
雖然不知道這白毛青年是怎么回事，最起碼這廝實力很強，腦子很活躍，研究能力彪悍。
……嘖，一股千手扉間門的既視感。
“你若有興趣，回頭可以私下聊聊。”
伴隨著伊澤杉的話語，他那頭非人的紫藤花長發逐漸恢復成了純粹的黑色，除了發梢有些發綠，和正常人沒什么兩樣。
除了早年對自身力量控制不足，會讓生命力溢散出來，以至于讓頭發自動開花外，伊澤杉已經很久沒有頂著這么粉嫩的頭發出門了。
然后他掃了一眼五條悟的打扮，將褂子和袴變成了普通的黑色緊身衣和長褲，穿衣風格秒速變成了現代裝扮。
五條悟驚喜地說：“哇，還可以變裝？有意思。”
先是寶可夢降臨，再是英靈召喚，現在是奇跡變裝？
爛橘子們真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