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P.2
頂課這種事， 在高中初中其實還是比較普遍。
秦何暢被安排走的匆忙，韓君雅其實也并非是專業學音樂出身，只是有一點點音樂的底子。
他們這種地方， 一般都會給實習老師一些不太重要的課程。但沿溪一高是真的窮，所以實習老師才當主課的老師用。數學、語文、英語幾乎都涵蓋了。
音樂老師本質上也可以教其他的， 只是現在被安排音樂而已。
暫時頂替也只是暫時， 主任說接下來還是會努力招聘正式崗。
只是看看工資，再看看這個窮鄉僻壤，不太確定是不是有人會過來。
韓君雅能暫時接替，學校自然最開心， 招老師這件事，也不是一天半天了。
招聘的事情， 自然不是顧時多想的， 她先管好自己的工作， 確保自己班里的孩子都有課上就行。
不過， 看音樂老師……現在應該叫數學老師這個積極的態度，應該也沒什么大問題。
接連的兩天，韓君雅的課程， 顧時都跟著去聽了一下。
講的不錯。
和秦何暢不是一個風格， 但講的十分仔細。而且，大概是因為原本是音樂老師的原因， 眾人對于韓君雅都有些好奇，第一節 課結束的時候， 甚至還問了不少的問題。
除去秦何暢的那些事兒， 她大部分都仔細的給講了一下。
主要回答大家為什么可以跨專業教學：主要原因是音樂老師的課程少， 輕松。但數學課，她也能教。
熟悉兩天之后， 數學老師的這個職位就暫時算安定下來。
但今年的實習生到暑假就會回去學校，到時候班里的課程安排又要改變，教導主任估計也會很頭疼。
顧時回家和陳懷山說了之后，對方沒說話，從屋子里拿出一疊的教資資料。
“我在努力。”
顧時抿著嘴，抬頭看向陳懷山，“你來真的啊？”
“我這不是在努力嘛。”
“考教資也不是那么簡單。”陳懷山一臉遺憾，“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我就應該把這個教資考下來，我爸媽當時也覺得我多個證，多條出路。但那時候太死板了。”
顧時伸手拿了一下教資，但幾乎是燙手一般的又丟下來，“欸～算了算了，勾起我之前考教資的回憶了。”
陳懷山被顧時的動作逗笑，“有這么不開心？”
“其實也還好，但就是過程不是很愉快。”
“……這不就是不開心？”
“現在我覺得還好就行。”顧時雖然說的還好，但表情多少有些嫌棄。她側頭看陳懷山，“你真的認真的？”
“我很認真啊。”陳懷山說道：“別的我教不了，音樂是完全沒問題。而且，你說的數學，我其實也可以幫幫忙。”
“之前沒問過你，你大學學的什么專業？”
“我啊？我大學主修的物理，第二學位修的是音樂。”
顧時連上的問號幾乎都要實體化了，側頭看著陳懷山一臉的不敢相信，“物理？為什么學習物理？”
“當時覺得物理很簡單，所以就學的物理。”
但開始認真鉆研之后，陳懷山又覺得有些無聊，最后又去修了個第二學位，把重心都放在音樂上了。
顧時張張嘴，看著陳懷山的表情，又回過神，“也是，你如果真的學習了物理，咱們倆人估計就真的見面的可能都沒有了。”
“物理其實也沒那么難。”陳懷山笑道：“我學的是量子信息，其實還挺有趣的。”
顧時看著陳懷山的眼神越發崇敬起來，“這就是大神的世界嗎？”
“不過，學習的幾年，都丟給學校了，最后不還是開始搞沒什么出息的音樂。”
“重點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顧時認真的說道：“只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管是音樂，還是你說的量子信息，其實都很好。喜歡又不分貴賤？”
陳懷山若有所思的點頭：“嗯～說的沒錯。”
“喂！你這個語氣，意有所指。”
陳懷山的語氣馬上委屈起來，“前兩天讓你再說一次喜歡我，讓我開心開心都不行。”
顧時略顯別扭的轉過頭，“這種話，當然要越少說越珍貴了。”
“我更喜歡以量取勝。”
顧時伸手推了一下陳懷山，對方被推倒后，順勢拿起來手機，“那今天我準備直播，咱們一起看我的節目怎么樣？”
“嗯，可以。”顧時點頭，“從頭開始看？”
“我們之前公司一起看過第一集 了，從第二集開始看，你沒問題吧？”
顧時點點頭：“我都行，等下你給我講講前情提要就可以。”
節目的前情提要，大部分都在第二期的時候，會給你演出來。
前一期的內容，大概就是自我介紹，外加一些互相的挑釁。
各個廠牌的老板聚在一起看熱鬧，外加一些圈內大佬的捧場。
最重要的還是看陳野，長得漂亮，性格還有些狂，重點是十分有實力。
打開直播之后，陳懷山就朝著鏡頭擺擺手和大家打招呼，緊接著就開始拿著遙控器準備投屏。
——嗷嗷嗷嗷嗷，今天是難得又直播。
——這是哪里啊？
——晚上好，陳老師
——今天就自己一個人直播嗎？
陳懷山出聲說道：“今天是在家里直播，和老婆一起看節目，還沒看過的朋友，可以一起看，我們今天看的是第二集 ，之前在公司的時候，看過第一集，這也是我自己第一次看第二集。”
顧時叉了一塊西瓜送到嘴里，電視上正好也開始播放起來這次的節目。
前情提要和陳懷山剛才說的差不多，而開場就是一群人坐在自己的待機室內，準備開始這次第一次表演的排名的安排。
眾人拿著節目組給送過來的小本子，這是要寫出他們對于這次參加節目所有公司的rapper，內心的一個排名。
Nell看著幾個公司的名字，下意識的想把第一名寫在33公司這里，但還沒下筆就已經被旁邊的陳懷山拽過來。
果然，陳懷山剛拽過來，旁邊的工作人員就忍不住笑著開口說道：“要求是不可以寫自己的公司是第一名，選出除去自己之外，覺得最厲害的一個公司，選擇可能會影響各位第一次節目現場的出場排名。”
Nell一臉的失落，“啊！那我覺得其他公司都一般啊，這怎么選。”
“先有人捏住他的嘴。”陳懷山側頭看向旁邊的大熊說道：“別讓這小子再開口。”
大熊笑著點頭，伸出兩個手指捏住Nell的上下嘴唇。而旁邊的Nell，則是乖乖的坐著，任由大熊捏著。
顧時忍不住笑出聲，“他就任由這么被捏著？”
“還能跑了？”陳懷山說道：“他這個小身板，這不是馬上就被大熊拽回來？”
“Nell真的沒喝多？”
“他甚至都不能喝酒。”陳懷山笑著說道：“平時就是這幅興奮的樣子，但沒事做的時候，又會像是被掏空能量一樣。”
顧時笑出聲，“說真的，Nell常看常新。”
——常看常新，常看常有意思啊
——嫂子果然還是懂我們的，我也這么覺得。
——Nell真的有趣。
——33公司或成為節目最大的看點。
——說看點，還是要看辣妹。
節目選擇上，陳懷山一群人自然是要選擇老牌的廠牌，選擇好之后，Nell又忍不住咋咋呼呼，貼著墻想聽聽隔壁。
陳懷山讓大熊控制對方，旁邊的blue都快坐到地上了。
“你要想去聽，你干脆去敲敲人家門去行不行？”
Nell的雙眼一亮，“可以嗎？”
“這……”陳懷山剛才還微蹙的眉頭，此刻舒展起來，笑著摸摸下巴，“倒也不是不可以，正好看看能不能干預一下其他的公司。”
Nell此刻仿佛脫韁的野馬，很快就跑出門。
只是才敲了一個房間，就被節目組大喇叭警告，對方又蔫巴巴的回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仿佛看到交友失敗的哈士奇回家的樣子
——不是，明明是個帥哥，為什么會是這樣的人設呢？
——人來瘋，這個時候就會又想起陳老師的話：就只是瘋，絕對沒吸/毒。
顧時看著鬧騰的現場，也覺得有趣。投完票之后，很快眾人又回到大廳中間，陳野宣布這次的排名之后，接下來就是一周的準備時間。
節目組給每個公司都準備了一些頗有年代感的曲子，他們公司被分到的曲子，聽起來確實不那么好改編，大家幾乎聽到曲子就看向陳懷山。
顧時也看向陳懷山，“這是你們之前表演的那首歌？”
陳懷山點點頭：“相差的感覺大嗎？”
顧時：“但這么說的話，好像也還能聽出來。”
“那不是說明我改的還挺成功的？”陳懷山說道：“專業水平至少還在線。”
“說起來專業。”顧時想起來什么一般，側頭看向陳懷山說道：“你大學是物理專業，Nell不會也是物理專業出身吧？”
——等等！我是聽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了嗎？
——我現在就去百度一下！
——等等Gosh是物理專業出身？
——搜索回來了，兩人都是物理專業出身。
——陳老師倒是還好，但Nell……感謝他又重新學習音樂吧。
第42章 自習。
Nell是學物理的這件事， 還在陳懷山直播的時候，就上了熱搜。
不過，陳懷山在直播的時候， 也給大家稍微解釋了一下。
“物理真的不難，但可能我和Nell倆人， 都沒什么研究精神吧， 反正我們同學現在做的工作，都非常值得尊敬，但我們倆人，差同學都太遠了。”
任誰都知道陳懷山其實也是在客氣， 暮城大學的物理系，分數要求首先就已經把一些普通人都屏蔽在外面。
不過， 最后選擇什么， 都是個人的路。
做喜歡做的事情， 才最重要。
晚上顧時和陳懷山把第二期的節目看了一遍， 主要還是看陳懷山他們在做這次音樂的途中發生了什么事情。
看著陳懷山到暮城之后，還是坐在這么多的設備跟前熬夜工作，顧時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陳懷山頻繁往旁邊看， 嘴角笑容逐漸揚起來，觀眾才察覺到不對。
——這就是非要讓咱們吃狗糧的意思唄。
——本來還有些心疼， 現在我覺得自己的心疼像是射向自己這只單身狗的箭一樣！
——什么意思？又開始顯擺自己有老婆了是不是！我也有女朋友！[doge]
——媽的！取關了！我不喜歡吃狗糧！
網友的激情留言也抵不過陳懷山看向顧時的時候，眼底的愛意。
喜歡一個人時， 眼神真的藏不住-
休息一晚上， 隔日早上早早的起床， 顧時就看到學校群里，教導主任發過來的消息。
內容大概是說接下來馬上就是第一學期期末的考試， 大家都要早早的做準備。前段時間老師的事情，萬萬不能影響到孩子們的學習，順便詢問了一下新的數學老師，以及高二頂替實習老師工作的兩個老師現在的情況。
韓老師自然是乖巧回答，暫時沒什么問題。高二實習老師也跟著活力回復。
顧時看著消息，也覺得現在學校里的老師資源實在是有些差。
沿溪高中作為現在沿溪城唯一的一個公立高中，其實各項對老師的福利還算可以。
過年過節基本上都會有補貼，工資雖然不高，但全年級的老師、領導，基本上都是熟悉人。
高三的數學老師，就是顧時村里人。按著輩分的話，顧時要叫對方一聲嬸子。
校長也是，硬攀關系的話，顧時也能叫對方一聲姨。她從小生活在這里，主要就是舒服。但如果再招聘新人的話，大部分人就會覺得這里的工資比較低。
一個年級有三個班，每個班里大概有四五十人。但一年級一般會安排十一門課程，但三個班級有時候老師會安排不過來。
除去體育、美術和音樂之外，其他的課程量都比較多。
老師自然跟不上來，課程多、工資少、管理難。單單是這三點，不少老師看看條件就已經要拒絕了。
所以，年年沿溪高中都能被各個大學安排過來實習老師，但真正留下來的老師少之又少。
現在回想，陳懷山真的留下來教課，倒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顧時體會過這其中的苦累，就不愿意讓陳懷山再進來。
人真是個糾結的生物，一方面覺得教書育人是好事，另外一方面又覺得教育熊孩子，特別是十幾歲的熊孩子，真的會很頭疼。
吃完飯，顧時看著還放在桌子上的教資資料，側頭看向陳懷山。
對方笑瞇瞇的打開書，里面明顯已經被他做上筆記。
“你來真的？”
“這也不是很難，試試看嘛。”陳懷山還是一副模樣，“我還挺想和你在一個辦公室里工作，就是咱要是做老師的話，不知道之前的工作經歷會不會影響。”
“唱歌又不是做流氓，或者進監獄。”顧時被上背包，“你沒什么犯罪經歷吧？”
“要不要去警察局調查一下。”陳懷山眉頭微蹙，笑著說道：“現在問這些，是不是都有些太晚了？顧老師。”
顧時白了對方一眼，“出門了，教資……隨你吧。”
要是真的和陳懷山一起工作……
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一個家里兩個老師，還沒回家就已經要在辦公室里吐槽了吧？
這么說起來，陳懷山的父母，也都是老師，還是在暮城教書。
到不了人家的高度。
顧時又騎上自己的小電驢往學校里去，在門口不出意外的又看到主任正在和祁淵聊天。
祁淵嘴角帶著笑容，看起來十分禮貌，倒是主任笑容帶著些許的討好，老臉上的笑容還有些苦澀。
看到顧時之后，主任馬上挺直了腰，雙手背在身后，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滿。
祁淵見狀，也是笑著和顧時打招呼，和主任點點頭之后，才轉身往教學樓走去。
“我這還不是因為前兩天走的實習生？”主任見顧時過來，馬上開口解釋道：“被傷過的心，只能被祁同學的好成績治愈。”
顧時無奈的笑道：“主任您有時間，不如多刷一下咱們學校的郵箱，看看有沒有人過來應聘。”
“應聘的人肯定是有，但還是要仔細的審查一下資料。”主任無奈的嘆口氣，“現在就是找人臨時來頂替，都沒什么人過來。”
“不著急，慢慢來吧。”
“小顧有同學現在沒工作的嗎？可以過來頂幾天。”
顧時抿著嘴，無奈的看著主任，對方擺擺手：“算了算了，當我沒說。”
沒再多聊天，顧時和主任點頭之后，轉身離開。
今天的早自習是自己看人，來的也早一些。到教室之后，同學們也已經都坐定開始讀書。
顧時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做PPT。沒多長時間，微信三人群里，韓君雅就冒頭發了消息。
韓君雅：【大戲！】
韓君雅：【[圖片][圖片][視頻]】
韓君雅：【果然人不能做壞事，因為不知道啥時候就會遭報應】
顧時因為是在班里，不可能打開視頻，但圖片卻還是能點開。看了一下，是秦何暢的照片，旁邊站著是自己的正牌女友，看樣子是正準備打他的巴掌。
于子書：【蕪湖蕪湖！看到渣男被打，真的是我最近的快樂源泉了！希望美女有錢有顏，以后能睜開眼多看看吧！】
看到美術老師冒泡，顧時也繃不住，戳著電腦回復：“這就不困了吧。”
韓君雅：【顧老師看到消息，有沒有精神一陣！】
顧時：“果然我們都是八卦體質，但視頻我現在正在上課，看不了，幫忙解說一下”
韓君雅見狀，馬上出來冒泡。
大概就是秦何暢被從沿溪高中退回去之后，就又想把白富美的正牌女朋友追回去。但是奈何這位女生，已經覺醒！當場給了秦何暢兩個大嘴巴子，順帶著之前高二年級的那個實習老師，也是朝著秦何暢哭訴無果，最后也給了秦何暢一個大嘴巴子。
雖說沒有明面上的處分，但因為出軌、劈腿這件事被單獨拎出來說，而且被高中退回來，還給了個大大的差評。
不管是對學校還是個人，都不算好事兒。
秦何暢還在學校里高調的再和前正牌女友道歉。這件事，也不知道對方是怎么想的，估計是想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但這下之后，估計只能損失最高化。
顧時見狀，忍不住嘴角微揚。猶豫一下，單獨戳開了韓君雅的聊天界面，詢問對方畢業之后的打算。
韓君雅自然也知道顧時的意思，“我其實也有這個意思，但還是想看我父母的意思，離家太遠，我怕我想家里人。”
顧時看著消息，忍不住想起自己當初。
她當時畢業，其實想留在暮城工作來著。但自己才剛開始找暮城的工作，就從妹妹的嘴里知道父親胃癌，已經自己單獨治療了兩期。
家里人其實想瞞著自己，把治療都做完再告訴她。結果，顧時還是提前知道。
回家照顧生病的父親，一邊忙，一邊聽著母親的話，就在沿溪高里扎根。這么一做，幾年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
要說后悔的話，顧時前兩年其實也有。但并不是后悔父親生病自己回來，而是等到父親的病好了之后，自己也沒有再回去暮城自己打拼。
此刻的韓君雅，就如同自己當初一樣。
都是選擇，這道題還是留給對方來做吧。
就如同美術老師一樣，對方雖然不是沿溪的，但現在在沿溪生活的依舊不錯。
一來這邊的消費水平低，幸福感就高。
二來的話遠離相親困擾，自由自在。
PPT現在看起來估計是寫不下去，顧時干脆和她們兩人聊起八卦。
沒多長時間，自己身邊就站定一個孩子。顧時抬頭，眼前的小孩，正好是之前說自己以后想做rapper的同學。
“嗯？怎么了？”顧時低頭看了一眼，對方手里拿著的是前兩天的語文試卷。
“這里的閱讀理解……”
顧時眉頭微蹙，眼神掃過對方，“前兩天我講課的時候，你是不是沒認真聽？”
對方抿著嘴，顧時無奈，只能認真的再講這段的閱讀理解仔細的分析給對方聽。
內容不多，大概就是用詞語來分析作者當時想要表達的意境和深層的含義，不算很難。
顧時講完，戳著卷子詢問：“聽懂了嗎？”
對方馬上點頭，但拿到試卷，對方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老師，我能知道你家的哪位叫什么名字嗎？”
顧時表情馬上嚴肅起來，抱著胳膊看著對方，“老師的事情，你少打聽點，是不是你們又湊到一起八卦了？有時間多看看書，背兩個古詩。之前咱們學文言文，你們都背下來了？”
見顧時要起身，這位同學急忙擺手：“沒事沒事，我們現在馬上就去背。”
聽著這話，顧時才放下手，“行，下去吧，上課的時候注意力集中點。”
同學擦擦汗，干笑著點點頭。
嚇死！別偶像的事情沒打聽出來，還要被老師點名背書！那不是得不償失。
第43章 情報。
魏康寧最近真的抓心撓肺， 甚至還在班里專門和朋友一起成立的小分隊。
“這個片段，我真的已經認真的看了好多遍了。”魏康寧看著旁邊的同學，十分認真的說道：“語調像是咱們顧老師， 說話的那個感覺也像是。”
并非是一個兩個的詞語，而是整個直播聽下來， 感覺都像是顧時的聲音。
這個聲音雖然聽的不多， 但貴在每次聽都讓人精神振奮。
“當然，這還是又可能是我們的錯覺。”魏康寧認真的說道：“畢竟，世界上聲音相似的人，也并非少數。”
“但這個聲音， 和這個感覺，總讓人我覺得有點相似。”旁邊的同學摸著下巴說道：“特別是直播里， Gosh的老婆還問說這是不是夢想為主題的演出， 然后Gosh回答說是， 還問作文的事兒。”
“我現在越來越肯定了。”魏康寧點頭說道：“在四十五分零六秒的時候， 還伸出來個手，拿水果的。我覺得這個手上的戒指，也和咱們顧老師的有些相似。”
“對了， 咱們顧老師的老公， 聽說偶爾會過來接顧老師。”
“那我們這段時間蹲守一下？”
聽到這里，陳若夢總算是忍不住， 拍著桌子不爽的說道：“有這個時間，把精力放在學習上， 你還愁你自己學習不好？”
魏康寧坐直身子， “你就不懂了吧？這是興趣， 學習可不是興趣，學習是任務。”
“別和她說， 咱繼續聊。”同學興奮的拽住魏康寧，“如果咱們老班的老公真的是Gosh，期末你說咱能要到張簽名嗎？”
“老師之前說咱們成績好的話……”
“臥槽！現在開始學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陳若夢嫌棄的瞥了一眼聚在一起的男生們，轉頭看向旁邊林莫然，“這群男生，怕不是瘋了。”
林莫然雙眼亮晶晶的，“我見過咱們顧老師的老公，長得真的很帥。”
“和咱顧老師配不配？”
林莫然急忙點頭，“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的超級配！郎才女貌的感覺。”說罷，一臉興奮的雙手捧心，“這輩子不磕CP，但老師這對，我覺得值得站！”
“真夫妻最好磕了，是吧？”
林莫然嘿嘿的笑著，“但說真的，顧老師的老公，氣質給我的感覺不像是他們說的rapper。”
魏康寧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又坐回到兩個人身后，“什么樣？你給我形容一下。”
“嘖，現在就恨自己沒帶手機。”旁邊的同學咬著牙說道：“是不是長得瘦瘦高高。”
林莫然點頭，“頭發好像還有些長。”
“哎吆！有點這個意思了。”
“而且，說話的聲音也特別好聽。”
“這不就是了嗎！？”
陳若夢無奈：“但是聲音好聽的人，隨便找找都能找到。”
“比如說誰？”
陳若夢手指一指，正好對準前排正側頭看著他們這邊的祁淵，“呶，那邊不就有個現成的長得好看，聲音還好的人。”
“大神啊，那也不是普通人。”
“不管怎么樣！反正，咱們這段時間和顧老師搞好關系！”
“追星小分隊！就此成立！”
“成立！”-
顧時這段時間覺得，這群孩子們，明顯聚在一起問題的時間多了很多。
除去一些閱讀理解之外，偶爾還會拿出自己一些自己寫的作文給顧時看，讓她點評。
內容寫的都差不多，都是在贊頌自己的偶像，表明自己要想著對方學習。或者是通過對方的某個曲子，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怎么樣的想法之類的。
除去這些之外，還有就是放學的時候，三五成群的孩子們，似乎變的有些不太積極。
如果自己放學回家晚，這些人甚至還能等到自己放學回家。
如果不是沒被盯梢，顧時甚至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這群孩子們套麻袋。
回想一下，這段時間自己的作業留的不多。課堂上也并沒有點名批評過誰，估計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這多少讓顧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回家之后，陳懷山聽著顧時的話，也忍不住皺起眉頭，“平時這些孩子都是什么性格？”
“不太突出，不管是成績，還是在班里的人際交往。”
學習不算太差，但也不是頂尖的。同樣，不是辦理難搞的那些人，也并不是安靜學習的孩子。
“要不要我這段時間去送送你？”
顧時擺手：“不用，至少我能看出來，這些孩子是沒惡意的。就……一臉有求于我，但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
陳懷山眉頭微蹙，想不到學生們又什么可以求老師的。
除去問題，這又不是大學，和老師打好關系還能漲漲分。
陳懷山聽著，還是多少有些擔心。
隔日早上，顧時吃完飯收拾好準備去學校的時候，就看到陳懷山手上拿著鑰匙，一副也要出門的樣子。
顧時不解的看他，“你不是這段時間都沒什么事情？”
“我去考察一下我接下來要去工作的地方，不行嗎？”
“我看你最近都沒怎么看教資。”顧時瞇著眼說道：“你都在忙你自己專輯的事情吧？”
畢竟回家之前，33老板可是拽著陳懷山的耳朵根子說的這件事。
直播、出專輯。這都是業務要求。
考教資，其實本質上還是為了逗自己開心。
“我送你，這段時間我都接送你上下班。”
顧時無奈，“咱們住的地方，距離學校，我騎電動車也就十分鐘。還沒起步，就已經到了，這不值得。”
陳懷山抬手阻止顧時的話，“欸，話可不是你這么說的。值不值得，要看這件事是不是我想做的，我想做，那就值得。就只是打個火，我都覺得值得。”
顧時張張嘴，看著陳懷山叉腰站在門口的樣子，活像是氣鼓鼓的茶壺。一副不讓他送，自己也別想走的樣子，最后只能點點頭。
陳懷山開車到學校的時間，是比顧時騎電動車要快上不少。好在今天并不是自己盯著早自習，自己也不是第一節 課，周圍沒多少人。
她下來和陳懷山打了個招呼之后，對方就說晚上再過來接她。
顧時只能無奈的點頭，轉身就看到美術老師，正嘴角帶著笑容的站在不遠處，手里還拿著個煎餅果子。
和顧時對視之后，頗有些興奮的擺擺手，“顧老師！”
顧時笑著走過來，果然被美術老師一把抱住胳膊，“還是要看真夫妻啊。”
“什么啊。”顧時臉頰微熱，伸手推了一把美術老師，“早上又急匆匆的？”
“我反正也就是最后一節課，不著急。”美術老師笑瞇瞇的說道：“聽說這兩天有人過來面試，希望最后能留下來吧。”
和美術老師說說笑笑走到學校之后，先去辦公室里把東西放下來，收拾好東西之后，顧時就把電腦打開整理自己的PPT。
一節課還沒結束，顧時就看到主任在群里冒泡，艾特一班的班主任，讓他看看有沒有時間給老師空出來一節課，到時候去班里試試課。
要給學生們上課，證明主任和校長已經聽過課程。這下看起來，新來的老師估計差不多。
只是這么一來，韓君雅他們一群實習生，估計也要到了回去大學的時候。
相處了半個學期，顧時內心還是覺得有些舍不得。不過，顧時還是那句話，真的愿意留在沿溪城的人確實不多。
靠愛真的沒辦法發電，人總歸要吃飯。
確定沒自己什么事情之后，正趕上第一節 課下課，走廊上很快就開始吵吵鬧鬧的，辦公室里也馬上坐滿了老師。
顧時收拾著東西，抱著自己的電腦往班里走去。
黑板報是魏康寧正在擦，看到顧時之后，馬上雙眼一亮，又幫忙過來擦起來桌子。
臺下馬上又好事的學生們調侃，顧時坐下來也忍不住側頭看向魏康寧，“怎么回事？這段時間，我發現這種事情特別多，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說。”
魏康寧抿抿嘴，一臉的委屈，側頭看看班里的粉絲團，大家都捏緊拳頭朝著他揮手。但動作太大，顧時就算想忽略都不太行。
“你看，是你們一群人。”
魏康寧此刻才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道：“現在不太好說。”
“有什么不好說的？”
“就是我的問題，有點不太好說。”
顧時眉頭微蹙，但很快又舒展開，半晌點頭應聲，“那下課之后，你來辦公室找我。”
“嗯！好的老師。”
“好，現在咱們上課，打開上次咱們講的課文，繼續上次沒講完的內容。”
一節課依舊是十分順利的進行，顧時結束課程之后，目光落在魏康寧身上。
對方馬上跑出來，只是顧時才走到門口，手機就響起來，來電顯示是主任。
顧時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磚一樣，哪里需要就要往哪里搬，側頭看向興沖沖跑出來的魏康寧，無奈的解釋一番，讓對方中午下課的時候再過來找自己，就往辦公樓走去。
此刻，顧時腦袋里有兩個想法。
第一個是希望過來應聘的老師是數學老師，能留下來。
第二就是魏康寧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男生生理問題，不然顧時害怕自己也解決不了。
第一個想法，主任還能解決。
第二個想法，如果被魏康寧知道之后，估計要狠狠的敲墻。
第44章 驕傲。
面試的老師同樣是沿溪城的， 之前在隔壁教書。今年剛剛結婚，不想和家里人分開時間太長，所以準備回來沿溪繼續教書。
不管是專業水平， 還是上課時候面對他們這些老師的突然發問，都回答的得心應手。
得到眾多老師的點頭認可之后， 教導主任和校長才十分滿意的點頭。
這中間流程暫且不說， 但目前看起來應該情況不大。
可以留下來，而且教的還確實是數學，顧時覺得十分滿意。回到辦公室之后，就看到韓君雅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顧時。
“我和我爸媽商量了一下， 他們覺得我如果能畢業留在沿溪倒是也不錯，雖然工資低了一點， 但這邊的事兒肯定比大城市的好解決。”
而且， 半年的時間下來， 韓君雅覺得自己其實也熟悉了這邊。再選其他的學校， 當然可能待遇會更好。但大學校，可能有大學校的問題。
其他不說，單單是主任和校長在知道秦何暢劈腿， 能毅然決然的將對方辭退， 勸離這件事，就已經夠韓君雅和自己父母聊很長時間。
至少在其他學校， 老師、學生遇見點什么事情，很有可能領導層第一反應是壓下去。
這種環境， 也是韓君雅想要留下來的原因之一。
“這當然最好啦。”顧時也頗有些開心的說道：“這件事你回頭可以和美術老師聊一下， 咱們學校這些年， 也就美術老師一個人留下來，其他大部分都是實習完就走了。”
韓君雅笑著點頭， 正趕上美術老師頂著黑眼圈從外面進來，她拽著對方說話去了。
前兩天還需要操心的事情，今天一次性解決了兩個。
如果今天的數學老師，外加韓君雅都能留下來，學校的情況估計又要輕松不少。
自己不用擔心班里數學課程，這才是最重要的。
顧時忙完，側頭看向美術老師和韓君雅，詢問兩個人要不要一起出門吃飯。
兩人都沒被叫去會議室，所以自然都是吃過飯的。顧時中午隨意對付了兩口，又打開電腦開始修改自己的PPT，順便和陳懷山分享學校老師這個情況，也順便旁敲側擊一下，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在看教資。
教資這件事，當然沒有在看。
陳懷山這段時間確實在整理自己接下來要發表的專輯歌曲。
大部分其實都已經寫完，他選了大概五六首的樣子，發給33老板聽。
消息剛剛發出去，顧時的消息就發過來。
陳懷山側頭看看堆放在旁邊的教資，拿起來看了兩眼。
東西絕對不難，而且很多內容對陳懷山來說，淺顯易懂。
所以，考考這個證件，陳懷山覺得沒什么難度。
只是，上半年的考試結束，下半年如果等的話，要到11月份，不能馬上和老婆一個辦公室工作，真的有些可惜。
“數學老師滿員的話，那我應聘不需要上班，常年生病的體育老師，不是更方便？”
顧時看著消息，歪頭開始想學校的體育老師。
沿溪一高的體育老師，不和他們在一個辦公室里待著。而且，全校也就兩個體育老師，顧時偶爾能見到一個，完全不知道體育老師是怎么應聘過來，是不是又什么不同的門路。
其他不說，顧時覺得至少應該是體校畢業吧？
敲著電腦，給陳懷山回復著自己內心的疑慮。順便又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該不會，真的準備來沿溪做老師吧？到時候可能外面的工作，都沒辦法去做了。”
畢竟如果真的當老師，肯定每天都有課程。休息的時候還要備課，接下來進修……
事情比想象中還要多。
陳懷山沒正面回答，反倒是反問顧時：“你想不想我去你們學校做老師？”
顧時看到消息，下意識將自己的手指從鍵盤上移開。又覺得陳懷山有點耍小聰明。
這不是將問題拋給自己嗎？
顧時……
當然希望陳懷山能離自己近一些。
但，和當時的林莫然一樣。顧時不希望某個人因為自己而改變對于未來的規劃，或者說干脆是為了討好自己而進行的職業變更。
她內心快糾結死了，要是不糾結，顧時也不會一直提這件事。他倒是好，反倒是把這個問題，還丟給自己了。
顧時抿著嘴，氣鼓鼓的戳著鍵盤，“不知道，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關上電腦，顧時才突然驚覺，自己似乎在和陳懷山耍小脾氣。這么屁大點的事兒，自己竟然還矯情上了？
想想覺得有些好笑，但又還是有些氣陳懷山把這個事兒丟到自己身上。
這大概就是感性與理性的碰撞吧？
下午顧時沒有自己班里的課程，都是一班和三班的，最后一節課也是自己。讓語文課代表收完試卷，跟自己回到辦公室，對方把東西放下離開，她一抬頭就看到魏康寧正站在門口。
對方個頭不小，身上穿著藍色校服，此刻有些忐忑的正摸著自己的衣服角，和顧時對視之后，急忙喊了一聲老師好。
“嗯，進來吧。”
顧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側頭看了一眼跟前的試卷。
三個班，這兩天都把這套試卷做了一遍。自己班里的試卷，今天剛剛發下去，這下又是兩個班的堆到一起。
倒不算是特別多，但工程量有些大。今天估計又要拿回去家里研究。
“說罷，這段時間，有什么事情要一直跟著我。”
魏康寧有些忐忑，但一雙眼卻亮晶晶的，看著顧時抿著嘴半晌才開口詢問道：“老師，您老公是不是就是Gosh啊？”
“嗯？”顧時眉頭微蹙，“應該……不是吧？”
魏康寧覺得自己此刻的大腦，從來沒有這么旋風運轉過。
應該……不是吧！
老師并沒有一次性的否認，首先是否說明老師的老公，可能就是歌手。
只是，老師對于HIPHOP圈子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不太清楚藝名之類的事情！
“真名叫陳懷山。”魏康寧說出最后幾個字的時候，只覺得聲音都在顫抖。
他仔細的看著顧時，甚至不愿意漏掉對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顧時先是微愣，明顯是沒反應過來。隨后眉頭微挑，不過也就只是一瞬間而已。
這一瞬間的驚訝，還是被迫切想要追星的魏康寧發覺。
他強忍著內心想要尖叫、狂吼的想法，臉頰都被憋得通紅。
“我應該沒說錯吧！”
顧時抿著嘴，覺得一切順理成章。但又覺得有些不滿。
她之前問過陳懷山，問對方是不是認識一個Gosh的rapper，但他根本沒承認這件事。
“那老師！我、我是不是能有機會見到他本人呢？或者之前老師說的簽名，還算數嗎？”
顧時這才回過神，目光落在魏康寧身上，“你這段時間，跟著我獻殷勤，就是為了這個？”
被戳中的魏康寧略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其實是之前你們直播，我聽到老師的聲音了，實在是太過熟悉，就有些想問問看。”
顧時想起前兩天魏康寧過來問自己老公叫什么的事兒，忍不住笑出聲，“你小子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多好？”
“我、我就是……這不一樣。”魏康寧一時沒想到辯解的詞語。
“那你知道你這個偶像，是什么大學畢業的嗎？”
“知道！”魏康寧急忙站直身子，“前段時間直播，老師不是還說到了嗎？”
“所以，你也要努力。”顧時認真的說道：“我講的話，又是老生常談了。你不好好學習，到時候樂器怎么用，可能都不知道。”
魏康寧連連點頭，又小心翼翼的詢問：“所以老師，我有機會能見到偶像真人嗎？”
顧時點頭：“能，這次期末考試，先看看你的成績進步怎么樣。”
“好的老師，沒問題老師，我肯定能行的老師。”
魏康寧一蹦快頂到天花板了，興奮的跑出門，但馬上又回頭朝著顧時說了一聲謝謝老師，惹得顧時忍不住笑出聲。
對學生說好好學習這件事，學生確實聽的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但等上了大學或者出了社會，這些人可能才明白這句話里的真理。
不過……
顧時咬牙切齒的打開自己的手機，果然看到微信里陳懷山給自己發過來的消息。
她把試卷收拾好，放到包里，從辦公室里出來。走到走廊的時候，還能看到魏康寧正和自己的好友說起來這件事。
三五個同學聚在一起，看到顧時之后，急忙朝著顧時露出個笑容，還聲音頗大的喊了一聲老師好。
顧時瞇著眼，露出個職業笑容，才從樓上走下來。
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學生已經非常少。陳懷山的車子側邊，就算車標讓車子看起來價值不菲，倒是不算很顯眼。
她打開車門，駕駛座上的男人伸手遞給她一朵紙折的玫瑰花。
顧時伸手接過來，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著對方。
陳懷山不明所以，見老婆這么盯著自己，下意識露出個笑容，湊過來就準備吻她。
但顧時后退一些，沒讓這個吻得逞。
“所以，你就是Gosh？”
平時常常對著自己傻笑說土味情話，會從自己身上的某個口袋里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逗自己笑的人，竟然是自己班里同學的偶像？
顧時覺得……
好像也不是那么壞？
畢竟，陳懷山真的很有趣，而且唱歌也確實很好聽，三觀正，長得好看。
做偶像的話，也不是不行。
果然，她男人就是好。
第45章 工作！
陳懷山想過自己會被顧時發現， 但沒想到會這么快。
他手指捏著紙玫瑰，笑容一時間也有些尷尬，“就……確實是。”
“挺好。”
本來以為會被罵一頓， 但沒想到顧時十分淡定并且平靜的點頭，順便還抱著胳膊一臉的滿意的上下打量他。
陳懷山發動車子， 出聲問道：“你不生氣？”
“有點。”顧時點頭：“但相對喜歡別的偶像， 你至少我是知根知底，不會說出什么逆天言論，至少不會塌房……吧？”
“把這個吧字去掉！硬氣點！ ”
顧時側頭看了一眼陳懷山，笑道：“你現在說的倒是挺好。”
“這關乎我的人品和道德問題！是底線。”
顧時看著對方認真嚴肅的表情， 忍不住笑出聲，“知道啦知道啦， 快點回家， 我還要回去看卷子。”
“好的老師。”
“你支持對方當rapper嗎？”
“我？”陳懷山猶豫著搖搖頭， “最好還是不要。”
但凡和娛樂沾邊的工作， 大部分都代表了需要幸運加成。
rapper更是如此。
國內現在HIPHOP市場一般，國內的rapper很多人都不知道，甚至是小眾。或者說， 有些知名歌手大家都不甚了解， 更何況是非主流音樂的HIPHOP。
這類的音樂受眾偏小，就是陳懷山自己， 也是因為做這行比較早，早些年靠賣歌賺錢。現在真正自己的HIPHOP曲子是不是賺到錢， 他并不是那么在乎。
但看看公司的情況， 相比一下大型娛樂公司的樓， 這都不是一個層次。
假設喜歡這行，陳懷山不推薦他們入行， 因為喜歡的東西不被人喜歡，這也是一種層面上的折磨。
只是作為興趣，那就更不推薦這件條，因為太辛苦，回報卻少之又少。
陳懷山將利弊和顧時說完之后，發現對方并沒有給自己反應。正好到小區樓下，他停好車就看到顧時正抬著一雙眸子盯著自己。
“怎么？”
顧時突然伸手想要抱一下陳懷山，但因為安全帶的原因，人被卡在中間。
她略顯尷尬的收回手，耳邊咔噠一聲，陳懷山就已經伸手抱住她，“沒關系，你抱不到我的話，我就來抱你。”
陳懷山的聲音溫柔，氣息噴在她耳邊，此刻已經少去不少的害羞，只剩下溫暖。
“但是！你還是要好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要瞞著我！”
陳懷山松開顧時，眼睛笑的彎彎的，“其實有些想看看你什么時候才能發現吧？”
“嗯？”
“都跟著我一起去現場看表演了，都不知道我的藝名叫啥。”陳懷山略顯委屈，“現場應該也挺多人喊的吧？”
顧時忍不住回憶了一番，現場倒是確實有人在喊Gosh，但這個詞語又有表示驚訝的意思。顧時實在沒往那方面想。
說起來，他們隊伍出場的時候，臺下還有人超級大聲的喊了‘oh my gosh’。
現在回想，估計也是和他有關。
但，坦白來講，顧時真的完全沒往那方面想，甚至根本沒猜到陳懷山會有這么多的粉絲。
日常的陳懷山，偶爾會讓她忘記對方其實是個藝人。
或者說，他自己可能都不會承認自己是藝人吧？
顧時側頭看了一眼陳懷山，對方抱著他的試卷走在前面。
“我會認真百度你的資料。”
“……這，還是算了，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問我。”
顧時嗅到一點不一樣的味道，走過去和他并肩，“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我的百度百科，被粉絲們寫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有些被夸大了，有些不算很真實。”
“所以都是基于事實？”
“呃，也能這么說罷。”
“晚上我就做閱讀理解！”
“……不愧是語文老師啊。”
只是，回家之后，顧時也沒時間打開百度百科。
單單是這兩個班級的試卷，就已經夠她看一晚上時間。吃完飯之后，甚至陳懷山也坐到書房陪著顧時一起看。
這算是提前做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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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第一年級的期末，這段時間學校的事情也比較多。
實習生們也會在這個月陸陸續續的離開，接下來正式的老師會替代這些實習老師之前的工作，對學生對學校，其實都不算那么好。
好在下半年九月份還會有一批實習生，到時候會再輕松一些。
這段時間，也能讓新來的數學老師熟悉，學生們也可以盡快習慣另外一個老師的教學方式。
唯一頭疼的，大概還是教導主任。
前兩天才因為招聘上新老師開心，這段時間一邊帶著實習老師和校長簽實習證明，一邊唉聲嘆氣。
對他們這些老師，影響不算很大。只是，少了一個韓君雅，總覺得辦公室里空空蕩蕩。
雖然在微信群里，韓君雅也沒少說話。
至于班里的孩子，魏康寧為首的一群人，這段時間對顧時格外的尊重，聽課認真之后，語文成績都上去不少。
甚至每天下班的時候，都要目送顧時離開。
看到她是騎電動車離開，都要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段時間陳懷山又去暮城出差了。
節目結束之后的那次聚餐，33老板說讓陳懷山做一張專輯出來，這段時間算是正式確認下來。
除去陳懷山自己錄制的部分，還有可以拜托公司的朋友幫忙feat的部分，大家基本上都可以線上完成。但這次的專輯，陳懷山難得邀請到了陳野。
這樣的話，陳懷山自然不可能還待在沿溪城讓對方線上自己錄音看著辦，只能開車前往暮城，現場幫忙錄。
所以，陳懷山這次的出差，顧時覺得也很正常。但陳懷山覺得自己有和顧時的分離焦慮，早上顧時出門，都要抱著對方好半天。
只因為陳懷山要在暮城過夜。
顧時嫌棄的推開對方，突然覺得結婚就仿佛是養了只大狗。每次出門，對方都要哼哼唧唧，分別的時候，都要難過很久。
不過，出專輯這是正事。
陳懷山到暮城之后，幾乎馬上就開始工作起來。
陳野錄制的部分，也就只有十六句。對方的實力強，對陳懷山的要求幾乎可以做到兩三遍就能完全滿足。
陳懷山好久沒遇見這么合拍的藝人，陳野明顯也錄制的有些high，詢問了一番接下來合作的意向。
“我當然可以。”陳懷山笑著回答：“需要我錄音的話，咱們隨時聯系，我在沿溪那邊的設備，比我們公司的也不差。”
陳野聽著這話，有些好奇的問道：“聽說你現在基本上都待在沿溪？”
陳懷山點頭：“之前也在暮城待著，但現在覺得在沿溪更舒服吧？”
陳野了然，“啊～果然結婚了，就是不太一樣。”
陳懷山側頭看了對方一眼，詢問道：“你呢？有女朋友嗎？”
這種話題，屬于敏感問題，旁邊的經紀人幾乎是馬上就坐直了身子。
“經紀人緊張著呢。”陳野側頭看了對方一眼，忍不住笑出聲，“沒時間，也沒空間。”
陳懷山點頭。
談戀愛畢竟是關乎于兩個人的事情。
陳野作為現在國內的頂流，單單今天來錄音這件事，他們公司樓下難得出現粉絲，還不是一兩個的那種。
日常別說談戀愛了，就是和某個女生走的近一些，在網上也能引起罵戰。
這大概就是火的代價吧。
“這就是頂流的代價吧。”陳懷山笑著調侃，旁邊的陳野急忙擺手：“別別別，可別這么說。”
“不過，你的實力，也值得這個。”
“比我厲害的歌手可多了去了。”
“嗯～謙虛，這也是你比那些厲害的歌手更火的原因之一吧。”
“我去！哥，我親哥，咱真的不能這么說，踩一捧一這種事情被爆出來，我也照樣被罵。”
陳懷山聽著，忍不住笑出聲。
平時還覺得對方是個冷面帥哥，現在看起來只是還沒成為好朋友罷了。
今天的錄制結束之后，陳野就先告別了陳懷山。
不過，陳懷山沒辦法馬上離開，明天還要拍攝專輯的封面。
現在的大環境，雖然實體專輯銷量不算很好，但有些人會想要買回去收藏。所以，這次的專輯，公司也準備讓陳懷山出實體，內頁的畫報自然也要拍攝。
而且，好不容易逮到對方來暮城，公司的其他成員，接下來的feat自然也不能放過陳懷山。
這次來暮城，應該會把這段時間一大堆的東西都一次性的解決完。
隔日的封面和內頁拍攝，光是衣服就準備了四五套。一邊拍攝，33社長還在和公司的策劃商量，看看是不是要準備拍攝兩個MV。
陳懷山聽到，差點沒仰頭長嘯。
“你看看人家別的公司的藝人。”33忍不住皺著眉頭指著陳懷山說道：“人家一張專輯，恨不得每個歌曲都拍攝一個MV，這可是點擊量，放到網上又能賺一筆錢呢。你倒是好，讓你拍攝封面你不愿意，如果不是陳野，你估計都不會來暮城，你賺錢的態度，能不能積極點！”
陳懷山頗有些喪氣的癱在椅子上，看著33說道：“我這不是不積極，我是缺少老婆力了，見我老婆一眼，我又能工作兩天。”
33張張嘴，最后也沒說出什么反駁的話。
畢竟……
他老婆就在旁邊。
隨時隨地能看到老婆，這才是人生幸事！
第46章 曝光。
原本計劃是在暮城待一天的時間。
結果拍攝封面、拍攝MV， 再加上后期的錄制，整整在暮城待了三天時間。
陳懷山回家的時候，顧時又在看試卷， 聽著聲音從屋子走出來，就看到喪尸一般的陳懷山。
對方看到顧時， 喘著粗氣朝著顧時跑過來， 模樣還嚇了她一跳。
不過，對方抱住自己，顧時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子，撲到自己懷里的時候……著實有些讓人覺得搞笑。
但， 不壞就是。
而且，回過神的顧時發現。剛才自己還一臉嚴肅的認真批改卷子， 現在就忍不住笑出來。
有喜歡的人在旁邊， 人真的會變的不一樣。
……前提是對方不是一上來就要動手動腳。
“喂！”
“三天時間沒見， 你難道不想我？”
“我是用腦子想， 不是用下面。”
“上面下面一起想嘛。”
試卷的事情，看起來只能放一放。不過，顧時覺得對方在這件事上， 有些情有獨鐘。
男生和女生不同， 顧時有些好奇他之前都是怎么解決，真的只有兩個女朋友這么簡單？
“之前沒這方面的欲望。”陳懷山聽著顧時的話， 聲音都忍不住帶起一絲絲的笑意，“真的， 除去自己解決之外， 沒那么多想法， 但和你在一起之后，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你身上。”
顧時伸手推開對方湊過來想親他的臉， 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才不相信你。”
“真的真的，你怎么才相信我？我證明給你看？”
顧時臉紅的又后退一些，“不需要，而且！你的證明！太不正經了。”
陳懷山低頭吻住顧時，不讓對方再開口，內心卻已經準備好再大戰三百回合。
晚上的試卷，又是陳懷山和顧時一起看的。
陳懷山一邊幫忙修改，一邊忍不住調侃，“小時候沒想過，總覺得老師很厲害。大部分卷子當天收了，第二天就放下去開始準備講。現在看起來，后面的事情我們都看不到呢。”
顧時聽話，抬頭看他，“之前說考教師資格證的事，你確定要考嗎？”
陳懷山點頭：“當然了，不然我書買了做什么？”
顧時了然的哦了一聲，但語氣聽起來，似乎不算那么積極。
“怎么了？你不愿意我考？”
顧時抬頭看他，“你不是為了我才考的吧？我不希望你因為我才做什么事情。”
陳懷山馬上就知道顧時的意思，之前她們班里的那個小女孩，不就是這樣嗎？
他笑道：“是因為你，但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我的未來已經在我手中掌握，就算我真的考了這個證件，并且去你們學校教書，對我的未來也不會產生多少影響。而且我真的去你們學校教書，我得到了能每天都和你在一起的快樂，并且還有理由能拒絕我們老板去暮城。”
一邊說著，陳懷山又忍不住露出個委屈的表情，“三天不見面，我真的很想你。”
顧時又被逗笑，白了對方一眼，“一點都不像是三十歲的人，怎么這么不正經。”
“誰說三十歲就必須要正經？前三十年我就沒正經過，一過三十我就要突然正經，這是有病了。”
“……歪理。”顧時抿著嘴又開始看起來試卷，“還有，33老板，估計現在要后悔當初為什么簽你了吧？”
“他開心都來不及呢。”
///
5月份過的飛快。
除去陳懷山自己的專輯正式發布之前，先把樣品寄到沿溪這件事，就是前段時間學校的一次摸底考試，顧時班里同學的排名都有了非常大的進步。
這件事在開會的時候，被教導主任拿出來點名表揚。
顧時也覺得開心，至少證明這一年的時間內，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都在努力。
周一早上的班會課，顧時到的依舊十分早。
走在走廊的時候，正好看到魏康寧正站在門口。對方看到顧時之后，雙眼一亮，急忙走過來。
“老師，這次我的進步，算是大嗎？”
原本屬于中等的成績，這兩次的摸底魏康寧都前進了不少的名次，甚至成績排名還有些靠前。
顧時點頭，“當然算了。”
魏康寧略顯緊張的詢問：“那我能有機會拿到Gosh的簽名嗎？”
“當然。”顧時說道：“只要這次期末考試不錯，肯定沒問題。”
魏康寧急忙點頭，又小心翼翼的詢問：“那師公這幾天，忙嗎？”
“……師公？這算什么稱呼？”顧時忍不住笑道：“叫他名字……”
“不行不行，這不尊重啊。”魏康寧一雙眼全程都在發光，“而且，叫師公，有種很親近的感覺。想想看，Gosh竟然是我老師的老公！這不是很奇妙的關系嗎？”
“什么！？”一聲略顯緊張，并且不敢相信的聲音，從二班的后門傳來。
顧時抬頭，正好看到楊甜甜正站在門口。
她一雙眼瞪得圓溜溜的，看看魏康寧，又看看顧時，似乎想要開口，但被顧時抬手阻止，“先淡定。”
楊甜甜和魏康寧差不多，都是班里屬于學習中游，不出彩但同樣也不挑事的孩子。
班里人都知道她喜歡陳野，雖然沒辦法現場看偶像，但幾乎對方出的專輯，便宜的周邊都會入一些。
不會花大錢，但也算是自己的一點點小興趣。
她明顯比魏康寧可激動的多，一雙手舉起來又放下去，張張嘴又抿著嘴閉起來，甚至因為興奮一雙眼都有些泛紅。
魏康寧側頭看看對方，又看看顧時，覺得有些緊張，顧時則是露出個安心的表情。
“老師，我當時攔下你的時候，和楊甜甜差別大不大？”
“其實，差不多。”顧時忍不住笑道：“畢竟我還記得你微微顫抖的手呢。”
魏康寧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先轉身回到班里。
顧時坐下來沒多長時間，班里就已經快要炸開鍋。
魏康寧這個團體之前一直都保守著這個小小的秘密，可此刻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傳開之后，大家也都忍不住。
本來顧時覺得不算什么問題，但聽著班里的吵鬧聲逐漸又開始大起來，才借著上課鈴的聲音，示意大家安靜。
楊甜甜首先忍不住，舉著手老高，在顧時點頭之后，急忙站起身來詢問道：“老師！你老公真的是gosh嗎？”
顧時抿著嘴，微微點頭，在眾人尖叫聲中，急忙皺著眉頭抬手阻止大家的尖叫。
“不過，我和你們一樣，我也才知道這件事。”
“哇！所以之前從網上看，說六個人能認識世界上所有的人是真的！！”
顧時忍不住笑出聲，抬頭阻止大家一副又準備起哄的樣子出聲說道：“這次的班會是要和大家說，之前咱們摸底考試成績出來的，咱們班整體進步很大，要繼續努力。”
“那我們期末考試成績好的話，老師能把gosh叫過來嗎？”
旁邊的陳若夢突然出聲：“老師偶爾會被師公來接的。”
顧時無奈的側頭看向陳若夢，對方一臉的無辜，又看看旁邊的魏康寧。
魏康寧和顧時對上眼，急忙擺擺手，表示這件事自己不知道。
果然，陳若夢的話一開口，又是整齊劃一的哇。
顧時無奈，“就憑你們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敢讓他再過來了。”
“老師能講講你們怎么認識的嗎？”
“和明星結婚，有啥不一樣的嗎？”
“師公是不是特別有錢，我看娛樂圈的人都超級有錢的。”
“哇！沒想到咱們沿溪竟然還有明星藝人！”
顧時無奈的抬頭扶額，“要是大家再吵的話，今天第一節 課，咱們就不是班會，就馬上開始做試卷。”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顧時目光掃了一眼，發現不僅僅是平時學習不算很好的刺頭發問，就是班里學習成績好的學生，都忍不住雙眼冒光。
果然，對于八卦這件事，不管是什么人，都一個人。
不過，在事件難以控制之前。顧時還是先把這次摸底考試的試卷拿出來，給大家發下去。
原本還想講點其他的什么事情，但現在這個情況，估計也是講不下去。但如果順著這群孩子的意思，接下來估計只會更吵。
所以，原本的班會臨時開始講起來卷子。
臨到下課，顧時也沒再提這個話題。
第一節課結束之后，這個消息仿佛燎原之火一般，瞬間在高一的三個班里傳開。
隔壁的數學老師第三節 課回來，看著顧時忍不住詢問道：“顧老師，聽說你老公是個藝人？”
顧時本來還在寫PPT，聽著消息，露出個尷尬的笑容，微微點頭：“老師您也聽說了？”
“我們班的孩子下課都要聊瘋了，臨到下課的時候，還敢過來問我。”
顧時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打擾您了。”
“那倒是沒事兒。”數學老師也忍不住八卦，“所以，你家那口子，其實是個藝人？”
顧時點頭：“之前只知道是唱歌的，最近才知道好像是有點名氣。”
“不錯啊，咱也算是認識藝人家屬了啊。”
幾個老師回來，經由數學老師這么一說，都開始八卦起來。
三樓辦公室的老師，幾乎都知道顧時和現在結婚的老公是相親認識的，但還是忍不住八卦了不少消息。
不過，顧時知道的不比他們多。
第四節課是一班的課程，顧時覺得這件事暴露的有些突然，課程雖然可以進行，但孩子們八卦的心理，怎么都抵消不了。
放學鈴聲一打，顧時從教室出來，就看到教導主任雙手背在身后，嘴角帶著笑容的看著顧時。
“顧老師。”主任的老臉都皺到一起，看自己的眼神頗有些眼熟，不就是當時看祁淵的樣子。
顧時點頭，露出個職業假笑，“主任您找我有事兒。”
“聽說你老公是藝人？唱歌的？”
顧時呵呵一笑，以為主任也是來八卦的。結果沒想到，對方卻話鋒一轉。
“那你覺得，咱們期末結束之后，叫你老公找一群人過來咱們學校表演一次怎么樣？”主任雙手背在身后，興奮的說道：“出場費咱們肯定要給，但你也知道咱們學校的情況，不需要太多人，帶兩三個就行。如果能請過來那個陳野，就更好了！你看咱們沿溪那邊的商場，最大的招牌就是這個孩子，請過來明年咱們招生，來的學生肯定多啊。”
“……主任，您這個語氣，就像是我是學醫的，讓我給您安排個好心臟一樣的離譜啊。”
想白嫖！就算有關系，對方還是她老公，也絕對不行！
第47章 EP.3
下午放學， 剛好是陳懷山過來接自己。
顧時今天下班有些晚，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外面人已經不多。陳懷山正蹲在學校門口， 戳著手機。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顧時。
她還沒開口， 跟著顧時一起開會的其他老師就把電動車停下來。
看看顧時，又看看陳懷山，笑著詢問：“顧老師，這就是你老公？”
顧時笑著點頭：“嗯。”
陳懷山聽著也沒覺得怎么樣， 也跟著露出個笑容，和老師打招呼。
對方上下打量一番陳懷山， 默默點頭：“長得好看， 身高也高， 確實是做明星的料。”
陳懷山微愣， 有些不解的側頭看看顧時。
顧時則是和老師打了個招呼，讓陳懷山坐在自己電動車后座，騎車先行離開。
老師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 又忍不住笑著點頭：“雖然是個明星， 但還愿意坐電動車，也不錯。”
“就是這個腿， 看著有點伸不開，應該他帶小顧才對。”
陳懷山更不解， “怎么了？跑的這么快？”
“今天你是藝人這件事， 被我們學校的學生老師知道了。”顧時無奈， “今天是我們一年級的，明天估計是全校了。”
陳懷山略顯興奮， “嘶，這有點意思啊，那我明天過來接你的時候，穿的好看點？”
“你明天就別過來了。”
顧時看不到，但陳懷山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你覺得我丟人？”
“當然不是？”顧時無奈，“我們主任說，想讓你到時候來我們學校唱歌，我看他的樣子，是不準備給你多少錢。”
“那沒關系啊。”陳懷山又開心起來，“我正好還能和主任聊聊看，看我能不能不考證，就去你們學校教書，這走后門啊。”
“你和教書杠上了是吧？”
“我考教資不就是這回事？”陳懷山笑道：“我明天還必須要過來了。”
“……我們主任還說，讓你把陳野請過來。”
“噗，這我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顧時也覺得有些搞笑，忍不住笑出聲。
不過，沿溪一高的這些老師和領導，大部分都不關注娛樂圈的事情。
不用想都知道，主任家里的電視臺，每天放的肯定是新聞頻道。就是手機上的APP，也沒什么娛樂軟件，今日頭條看的也都是時事新聞，快手估計都是領導下鄉慰問。
娛樂相關的東西，估計主任刷不到。就算刷到，也就是吐槽一下，轉頭就忘記。
主任這輩子，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沿溪，最關心的事情在學校，最在乎的事情也在學校。
不過……
白嫖還是NO NO！就算剛才陳懷山說自己可以免費出演也不行。
兩人到家之后，陳懷山還處于興奮中。
至于為什么會興奮，估計讓陳懷山自己說，他都說不清楚。
大概是有種給顧時長臉的感覺？
之前顧時的老公可能是普普通通相親人，現在說起來是讓人豎起大拇指的藝人。
雖然……也不是啥大牌藝人。
至于顧時，她當然不是覺得陳懷山問的，‘他是不是拿不出手’。而是自己的生活被孩子們知道的太多，怕他們上課的時候不注意聽講，最后成績又開始下滑，就有些得不償失。
以及……
陳懷山當然很好，顧時又會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足夠優秀。
吃飯的時候，陳懷山察覺到顧時的不對。聊兩句，顧時才說出自己的顧慮。
“還記得我說的嗎？你給我提供的是情緒價值，你站在那邊我就會很開心，不需要做什么對我來說就已經是十分滿足，更何況我還可以牽你手、吻你、抱你。你已經足夠優秀，不需要懷疑你自己。而且，也不需要向誰證明。”
顧時噘著嘴，只覺得心底都暖洋洋的。
不只是自己提供給陳懷山情緒價值，結婚之后的這段時間，他給自己提供的情緒價值，應該比自己提供的要多更多。
至少在兩人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自己的焦慮情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
“謝謝你。”顧時聲音不算很大，說出來還有些別扭。
陳懷山歪頭，一臉疑惑：“哈，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想要我揍你是吧？”
“老師可不能體罰學生。”
“……又開始了是吧？”
吃完飯之后，陳懷山和顧時說了一下直播的事情。
上次《嘻哈現場》看到第二集 ，這次正好第三集，放好吃的水果，他打開自家電視，順便打開了直播。
今天和之前差不多，依舊是一次性的涌進來不少的人。
他擺擺手和大家打招呼，“哈嘍哈嘍大家好，今天又是直播看嘻哈現場，上次看到第二集 ，這次咱們是看第三集的內容。”
——趕上了趕上了！
——來了來了！
——師公直播！！
——師公看我！！！
——大批同學要進入了哦！！
陳懷山看著消息，下意識的側頭看向旁邊的顧時。
顧時正在喝水，和他對上視線后，露出個不解的眼神。
“沒事，你喝你的。”陳懷山笑笑，又側頭看向評論區，出聲說道：“大家如果還沒看第三集的朋友，可以打開視頻和我們一起看。這樣的話，咱們就要開始一起看節目了哦。”
第三集的開頭依舊是前一集的內容提要。
等所有的內容提要結束之后，原本吵吵鬧鬧的聲音突然一收，畫面都安靜起來。
這次的排名，是big time拿到了最高分。
隨后就是33公司和辣妹公司。
兩個公司的分數一樣，剩下的就都靠后。
接下來的現場比試，則是分成了兩兩對決。
big time選擇了和他們有過diss戰的WMT，這已經確認，是這次節目里最大的看點。
而33公司則是選擇了和他們同樣票數的辣妹組合。
下次比試的主題，也在選擇對決之后公布。
比試雙方要互相給對方確定這次的音樂風格。
33公司給對方選的是辣妹們不算很擅長的硬核，HIPHOP曲風的硬核，如果做的好，幾乎沒人不喜歡，大家聽著都會覺得興奮。
而辣妹公司給33確定的風格，則是trap。
這種風格同樣是他們33公司少做的風格，除去Nell之外，其他人幾乎都沒嘗試過，再加上blue這個妹子上次表演的時候，是rap最少，唱的最多的。
不過，辣妹給選這個風格的時候，也十分認真的介紹道：“畢竟有一位制作人在這個組合里，所以trap風格應該不算什么吧？”
播到這里，顧時忍不住小聲詢問道：“這兩個風格，都是你們不擅長的？”
陳懷山微微點頭：“不能說是不擅長吧？只是很少做這種風格。”
“hardcore是什么感覺？”
“上次你去現場聽的那個。”
“啊。”顧時了然的點頭，“那trap呢？”
“嘶，這個的話，就有些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話說道這里，陳懷山突然看向直播的鏡頭，露出個笑容出聲說道：“這次的專輯宣發好像也開始了吧？《城市》這張實體專輯，我們公司好像做的不算很多，大家如果喜歡實體的話，到時候可以沖一波，覺得實體麻煩的話，到時候還會上線各大音樂平臺，里面的第二首歌，就是trap風格。”
顧時忍不住笑出聲，評論區此刻也被大片的‘上鏈接’占領。
——實體專輯現在銷量確實不算很好，但我準備沖一張。
——不是？誰閑著沒事買實體專輯啊，真的狗都不買！
——前面說狗都不買的，我記住你的ID了，你到時候別曬專輯！
——說真的，單單是數量不多，我就已經準備下單了
——求求大家了，別和我搶，我家里還有老婆孩子等著聽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么介紹trap是吧？
——這就是個trap吧！！
陳懷山看著評論笑出聲，trap本身就有陷阱的意思，這算是文字游戲，一語雙關了。
回到節目里，畫面一轉就是33公司的制作室，這里只有陳懷山一個人。他癱坐在椅子上，還沒來得及嘆氣，旁邊的門就被人打開，Nell首先走進來。
對方站在門口看看陳懷山，陳懷山也看看Nell，兩個人沉默兩秒之后，Nell伸手手做出HIPHOP的手勢準備rap，就被陳懷山打斷。
“停。”
Nell一臉委屈，“我還沒開口呢。”
“知道你想唱什么。”陳懷山椅子轉回來，看向眼前的顯示屏幕，“有什么想法嗎？”
“我找了找之前做的曲子，你聽聽看。”
——誰能想到，這倆人是學物理出身？
——想到這倆人是學物理的，我就物理性的不敢相信。
——最后還是覺得音樂簡單一些吧？
Nell的物理天分，現場的人可能不知道到底怎么樣。但音樂天分，絕對十分棒。
陳懷山從電腦上接收到他的音樂之后，很快就放出來。
節奏十分簡單，但旋律卻很舒服。不急不躁，鼓點聽起來很爽，同樣的電子樂器也加的恰到好處。
trap的風格，常常是十分冷靜的，而且帶著些許的詭秘，配合著略顯迷幻的電子，再加上rap這就屬于畫龍點睛。
Nell的性格脫線，眾人其實根本沒有對這位有任何的期待。
可此刻的曲子，卻突然打破了眾人之前的有色眼鏡。
——要我說，這人能上物理系是有原因的。
——人家的物理系和我的物理系不一樣，人家做的音樂也和我不一樣。
——所以說嘛，天才在哪里都是天才。
——攤牌了，我才是垃圾。
第48章 后門。
這次的直播， 依舊是頻頻出現在熱搜上。
和陳懷山一起看節目這個活動，確實是讓粉絲群體固定下來不少。
第三集的節目，大部分都集中在眾人作曲的這段時間上， 陳懷山之前的作曲天賦，眾人已經看到。
這次Nell的作曲天賦出來之后， 眾人才忍不住感嘆。
——人家都能上物理系了， 以為人家是真傻嗎？
——和人家比爾蓋茨大學退學一樣，也不看看人家考進去的是什么學校。
——和比爾蓋茨不一樣的是，這倆人是把物理系讀完的。
‘天才到哪里都是天才’的話題，被粉絲們一時間送上熱搜。
點開幾乎一溜煙全都在夸獎陳懷山和Nell。
除去節目組幫忙買一下熱搜， 給節目再增加一下熱度，公司也跟著加了把火。
趁機兩人母校也過來湊熱鬧， 物理系還冒了泡， 轉發了陳懷山的直播， 玩梗說：“這不是我們系畢業的同學嗎？”
在粉絲們好奇的評論聲中， 微博回復粉絲：“優秀成績畢業。”
一時間眾人對陳懷山的好奇，又加重幾分。
而處于風波中，卻并不在乎風波的陳懷山， 隔日早早的收拾好等著顧時起床。
顧時換好衣服， 坐在餐桌跟前吃飯的時候，目光忍不住落在陳懷山的身上， “你打扮的這么好看做什么？”
雖說是打扮好看，但其實本質上還是白色T恤， 外加牛仔褲， 像是個大學生一樣清爽， “我送你去上學。”
“……你去見我們主任這事兒，我先和主任商量一下。”顧時眉頭微蹙， 認真的說道：“至少不能讓你白干活吧？”
“我其實無所謂。”陳懷山笑道：“不過，你準備怎么和你們主任說？”
“我們主任純粹是來搞笑的，他有時候思維發散的太厲害，想一出是一出。這件事我先打聽一下，看看他是突發奇想，還是真的準備做這種晚會。”
陳懷山肉眼可見的失落，半晌點點頭，“好吧。”
顧時被他逗笑，“行啦，免費的工作，你就這么想做？”
陳懷山急忙點頭，小雞啄米一般。
顧時更是無語，半晌看著對方裝可憐的樣子，又忍不住笑出聲，“你白天還在看資料？”
陳懷山點頭：“我書就是在下面房間，不然我肯定拿過來給你看看。我還認真做筆記呢。”
顧時笑道：“下半年的教師資格證考試報名，你知道時間嗎？”
“知道，還早呢。”陳懷山抿著嘴，略顯失落的說道：“不過，我也可以去你們學校實習吧？我這屬于長期實習啊。”
“那你想教什么？”
“我就這段時間直播被人知道我是物理出身，我可以繼續教物理，數學也行。如果缺常年生病的體育老師，我也可以充當一下。”
顧時聽著陳懷山的話，繃不住又笑出聲，“你這個人真有意思。”
“是在夸我吧？”
“算是吧。”
吃完飯之后，陳懷山拽拽自己身上的衣服，略顯失落的送顧時下樓。
“你們學校有啥消息，都及時和我說，我隨時待命！”
“行，知道了。”
顧時騎上電動車到學校之后，已經打了上課鈴。
今天是英語老師上早自習，顧時也沒著急。背上包到辦公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美術老師正坐在椅子上，雙眼里都是興奮和八卦。
“我看韓老師都快想要現在就沖回來沿溪了。”
顧時放下背包，“這么夸張？”
“她是純粹八卦的心在燃燒。”美術老師湊過來出聲說道：“之前根本沒看出來，也不知道。完全沒關注到顧老師的老公竟然是個藝人。”
“這不就說明，他其實也就一般。”
“那可不是！”美術老師說道：“我微博搜了一下，你老公的粉絲數可一點都不少，每次直播的數據也都超級好。”
“但他的音樂，還是小圈子。”
“但臉可不允許他小眾。”美術老師在臉上比劃一下，“之前就覺得顧老師老公帥，現在看更帥了。”
“有職業加成？”
美術老師點頭。
顧時忍不住笑出聲，“大早上跑過來，不會只是為了八卦吧？”
“顧老師又沒看微信群？”
聽著這話，顧時才打開自己手機，看了一眼微信群。
果然，主任又在群里冒泡，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
“等到高三孩子們高考結束，期末考試之前，學校準備辦一場晚會。之前贊助咱們高三幾個貧困孩子的一位先生，我這次和人家約了一下，對方準備在高考之后來看看贊助的同學，正好咱們那時候辦場晚會，也算是歡迎對方一下，高一和高二班，咱們看看能不能整個節目。”
消息下面就是單獨艾特顧時的消息，說讓她沒課的時候，過去找她一下。
“知道顧老師的老公是藝人之后，主任這真的是挖空心思啊。”
顧時無奈的放下手機，“你猜猜昨天咱主任說什么？”
“讓你老公來免費表演。”
“這倒是好了，我老公覺得免費表演沒問題，但主任說想讓我老公邀請陳野過來。”
美術老師噗嗤一聲笑出聲，“之前就覺得咱們主任是學校的搞笑擔當，這事兒我覺得現在是石錘了。”
顧時也忍俊不禁，“主任就是不太清楚現在藝人出場費多貴。”
“前段時間聽說，陳野一個代言，單單交稅就上百萬上千萬的。”
“上千萬……”顧時忍不住嘆口氣，“把咱們學校推了重新建，估計都綽綽有余了。”
和美術老師又調侃了兩聲之后，顧時才無奈的從辦公室里出來。
自己今天第一節 沒課，正好有時間能去主任的辦公室。
到門口敲敲門，就傳來主任的聲音。
顧時推開門就看道主任正拿著手機，一臉認真嚴肅的看著自己的屏幕，抬頭看到是顧時，馬上露出個笑容，“現在請藝人出場這么貴？”
“主任您覺得呢？”
“咱們之前學校東邊的商場開門的時候，也請了個藝人，花了四五千吧，我以為也就這個價格了。”
顧時坐下來無奈問道：“主任問了問誰？”
“問了問我孫女。”主任無奈：“我說，咱們學校準備搞個晚會，到時候請陳野過來，看她覺得怎么樣？”
“您孫女怎么說？”
“她讓我自己上網搜搜陳野商演的價格。”
顧時看主任這窘迫的表情，大概也知道是看到出場費之后，心里有多驚訝。
他們全學校的老師，工資加起來估計都沒人家一天的工資高。
這根本請不過來啊。
“不過，這晚會我還是想做。”主任放下眼鏡出聲說道：“咱們高二一班有幾個孩子，學習成績很好。特別是一班的林歡同學，她家里重男輕女，這明顯女兒學生成績好不知道多少，非要在家里留著去放羊，說沒錢上學。這如果能被人家贊助一下的話，接下來一輩子可能都會改變。”
主任絮絮叨叨，又說了不少的同學。
他們學校是公立高中，所以學費本身就已經不貴。一些學習好的同學可以申請免除學費，甚至書本費都可以申請免除。
還有一些日常的生活費、學雜費等等。
只是，學生困難的多，國家贊助人數有限。最后只能請求外援。
這次他們學校邀請過來的這位先生，已經他們學校的常駐贊助人。除去這次，之前已經贊助過很多批學生。
甚至有些學生到了大學的學費，也是這位贊助。
而且，除去高二的學生之外，高一的一些孩子，家里情況也有不少艱難的。
主任說的頭頭是道，還特別提到了顧時班里的陳若夢和林莫然。
兩個人的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好，但今年的進步又格外的大。如果真的放任不管，接下來可能高中一畢業，就要回家務農，緊接著就是結婚生孩子。
雖然主任自己性格糙，有時候看似十分功利。但說起來對全校學校上心的程度，那肯定是第一。
不然校長也不會什么事情都愿意安排給主任來做。
顧時聽著，也覺得被打動。到這里，主任的話題一轉，“所以，你看看你老公，能過來給咱們演一場嗎？”
這真的是峰回路轉。
顧時露出個無奈的笑容，“主任您在這里等著我呢？”
“一是咱們的升學率，二是也好看。”主任一雙眼都在發光，說話的時候眉毛都在飛舞：“咱肯定給錢，陳野請不過來，你老公看看能不能邀請點其他人。”
“主任您知道嘻哈音樂嗎？”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我可以回頭問問我孫女。”主任說道：“她比我懂的多。”
“那我讓我老公今天下午過來學校一趟？”
“行啊。”主任馬上笑開花，“錢咱們肯定會給，這事兒你也別擔心。”
“……主任您這么說，反倒是我功利了。”
“不是！”主任又嚴肅起來：“這錢是我必須要給的！你不拿我就包紅包，到時候給你孩子。”
這更是扯得遠了。
從主任的辦公室出來之后，拿著手機給陳懷山發過去消息。
“衣服別換了，有時間過來，和我們主任聊聊看吧。”
“但，你也別為了我，說什么不要出演費！”
陳懷山幾乎秒回：“出演費確實無所謂，我需要的是一個能簡單進學校教書的后門，希望教導主任能給個面子。”
第49章 休息。
陳懷山來的很快。
估計是開車過來， 身上還是早上的那套衣服，看起來有些風塵仆仆。
顧時在門口等著對方，看著陳懷山之后， 又猶豫著詢問：“我還是覺得好像不太好。”
“這事兒是我樂意的。”陳懷山笑著說道：“你這人怎么不開竅？我如果能走后門進學校來，天天看到你我不知道多開心呢。”
顧時被對方興奮的表情又逗笑， “行吧， 我先帶你去找我們主任，你們聊的話，接下來要不要和你們公司說？”
“這種事情，屬于公益演出了， 我和我們經紀人招呼一聲就可以。”
顧時這才點點頭，帶著陳懷山往辦公樓走去。
敲開主任辦公室門的時候， 對方抬頭正好和陳懷山對視。
主任上下打量一番陳懷山， 默默的點點頭， 又側頭看看顧時， “第一次見，比網上搜到的照片好看多了，和咱們顧老師也般配。”
“主任您謬贊了。”
“來來來， 小陳是吧？快點先坐。”
顧時本來想坐下來的， 但正趕上外面的下課鈴響。
第二節、第三節和第四節都是顧時的課程，她也沒辦法多待， 只能給了陳懷山一個眼神，讓對方和主任自己聊。
從辦公室出來， 顧時才察覺到陳懷山似乎真的對教書這件事是上心了。
她自己是走的最珍貴的路線進來， 從學校的專業到現在教授的專業， 都是從一而終。
陳懷山這種，自己原本是藝人的職業， 不知道能不能做老師。
上樓的空擋，顧時在手機上瘋狂搜索了一番。結果是，眾說紛紜。
有些人說做老師不能開公司，有些人說做老師可以。還有些人說老師作為教職工不可以從商，也有人說可以。
總之，看的顧時頭疼，最后干脆關掉手機。
想想看，估計也沒那么多毛病。如果不能做老師的話，哪些演員的老師，之前也是演員的人，好像就有些說不過去。
顧時松口氣，回到辦公室把自己的電腦拿上，往教室走去。收拾了一下，她又換上自己的嚴肅老師臉，開始今天的課程。
第二節課結束，是一個大課間。顧時還沒走出去，就被一群學生們包圍，這些人大概已經忍了很長時間，看起來都頗有些興奮。
顧時難得體會到寸步難行的感覺，平常自己哪里有這個待遇，孩子們見到自己恨不得躲著走。
最后還是魏康寧跑過來幫顧時把電腦和東西都拿走，還叫著班里幾個人高馬大的孩子一起，把顧時從隔壁班‘救’回來的。
帶回去的時候，他表情還頗有些驕傲，進門還不忘記喊一句‘顧老師來了。’
休息時間足夠，顧時被魏康寧直接帶過來，也沒懶得再回去辦公室里。
坐下來之后，一群學生對顧時的八卦躍躍欲試，互相對視，似乎都在等著對方開口。
顧時看著一群孩子，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大家有什么好奇的，問吧，省的每天都在心理想。”
話音剛落，就有后排的孩子出聲喊道：“老師和師公是怎么認識的！”
“相親。”
“啊，我還以為是自由戀愛呢。”前排的一個姑娘小聲的說道：“相親感覺一點都不浪漫。”
顧時忍不住笑道：“浪漫是寫在書里的詞語，普通人的生活里，其實很少有浪漫。大部分都是柴米油鹽，瑣碎的事情一大堆。”
作為一個從大四開始就被家里人追著相親的人，顧時其實對相親的反感只多不少。
她想要逃出這個制度，但對方卻還是被困于其中。唯一讓人慶幸的，就是陳懷山對自己好，性格也好。
“所以，老師的日常也是這么瑣碎嗎？”
顧時被前排姑娘的問題問住，眼睛下意識的彎起來，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自己雖然否定浪漫，但陳懷山確實又給自己帶來不少的驚喜。
大克拉的鉆戒這種真金白銀的浪漫，確實只能出現在電視里。可對方偶爾帶給自己的小驚喜，也可以叫做浪漫。
比如說隨手從口袋里掏出的小禮物，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每次出門都要給自己拍照，說想讓自己陪他一起。
他的所作所為都在告訴顧時，他的心里有她。
這其實也是簡單的浪漫。
只是，顧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給大家傳達這種感情。或者，害怕自己傳達的不夠好。
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回到教室，大家的提問也多起來。
從原本顧時還會回答兩聲，到后面她不說話，大家都能激烈的討論起來，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來，大家才安靜起來。
看著還在躁動的眾人，顧時站起身來：“我看大家似乎對老師的生活十分關注，所以今天咱們就把之前沒上的班會課，今天上一下。所以，今天咱們的主題，也不講其他的了。”
顧時轉身，在黑板上寫了一個愛字。單單這一個字，講臺下的眾人就興奮的開始準備起哄。
她馬上轉過頭，目光落在準備起哄的孩子身上，“今天和之前一樣，不管是誰說話，都不可以起哄。不然，我接下來作業，會讓大家翻倍。”
本來還準備張嘴的幾個后排男生，此刻都急忙抿著嘴。
顧時坐下來，出聲說道：“這個話題，其實也是我臨時想的。大家對戀愛的最初了解是從哪里？”
“老師，小說里，言情小說。”
“我是電視劇。”
“我也是小說，不過是男頻小說。”
“之前我其他學校的閨蜜和我說過。”
“我好像也是小說里。”
顧時點頭：“不管是小說還是電視劇，其實都多少有些夸張的成分。將一部分的特性夸大數倍，男女主大部分會出現一些讓你覺得‘萌’的點，像是霸道總裁。”
前排的一位姑娘，馬上發出興奮的聲音，但因為全班只有她一個人開口，她又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
“小說里的霸道總裁，大部分都是高大帥氣，但大家搜沒搜過現實中的總裁。”
同學們都笑出聲。
“所以說，霸道總裁也不是全都可信。”顧時又問道：“大家是不是現在也看不上什么門當戶對？”
“這都是舊社會的遺留問題吧？”
顧時點頭：“不過，現在也存在于另外一種門當戶對，就是你們的學歷相當，見過的世界相當。”
同學們聽的懵懵懂懂，微微點頭，但也有同學覺得不應該在乎這樣的事情。
“同樣的餐廳，上了好的大學，可能接下來能去那邊談生意，高中畢業就不上學的孩子能去那邊做什么？”
“也有人高中畢業可以做大老板啊。”
顧時點頭：“可是這個幾率和上了好大學之后再成為大老板相比呢？”
雖然不想打擊人，但顧時的父輩那一代機遇確實很多。有些人的文化水平確實不高，但現在家里條件也非常不錯。
那時候機會多，有句話說的好，豬在風口上都能飛起來。
現在的風口少，上學自然就成為站到更好出，走捷徑最好的路。
這個問題，顧時也只是簡單的聊了一下，大家笑過，注意力又要不集中的時候，顧時又將話題轉移到談戀愛這件事上。
之前顧時就曾經說過，她抓談戀愛這件事并不是很嚴重，但她希望孩子們在談戀愛的時候，至少是正確的價值觀。
不管是男生女生，都有追求喜歡的人的權利。但最好的感情是雙方提供了相同的感情代價。
這些人聽沒聽懂，顧時不知道。但顧時強調的是，談戀愛要全心全意，但知道對方不愛自己的時候，也要走的瀟灑。
很多人在感情上很固執，但不要在感情中傷害別人，或者傷害自己。
這里除去**上的傷害，還有精神上的貶低。
以及，最最最重點的事情是，愛其他人的時候，也要更愛自己。自己才是人生的本體，不要將所有的希望都投射在其他人身上，將自己變的最好，自己所擁有的知識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財富。
難得顧時能把感情這件事講的這么深，講到最后還不忘記隨機提問幾個孩子對感情的看法。
顧時把原本應該是八卦的課堂，硬生生又將成一趟說教課。
不管，反正都是這些孩子們好奇的。
下課鈴一響，顧時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來，看著講臺下的同學出聲說道：“今天咱們這節班會課，我覺得意義非凡。所以，在這個月吧，大家以愛為主題，寫一篇八百字的作文出來。內容不限，但如果是大家對愛情的作文，我覺得老師會非常開心。”
顧時話音未落，講臺下的同學就已經哀嚎起來，顧時收拾著東西，快速回到辦公室。
回過神的學生突然發現，他們沒問幾個陳懷山的問題，反倒是又被教育一番要好好學習。
幾個剛開始還認真八卦的同學，聽的還最認真，咬著牙說道：“老師就是老師，這個話題都能被扯到別的地方。”
“這不正好說明了好好讀書的重要性嗎？”
“反正我覺得老師說的沒錯，好好學**比在家種地好吧？前段時間家里要種玉米，機器下不了地，我和我爸媽一起去干了一天活，我真的覺得以后都看不下去種田文了。”
“根本沒有那么爽是吧？”
“雖然輕松，但最后還是被顧老師留了作文，真的是防不勝防。”
同學們哀嚎過后，很快就把話題又扯遠，聊到其他地方。
而回到辦公室的顧時，一眼就看到被眾多老師圍在中間的陳懷山。
對方看起來笑的開心，被老師們圍著問東問西，也完全沒有不耐煩的意思，簡單又認真的解答。
聽到聲音抬頭，正好和顧時對視到一起，他笑容瞬間又燦爛了幾分。
“哎吆，這真的是看到老婆眼都亮了。”
“新婚夫妻，真是恩愛的讓我們這些老頭老太太都要羨慕了。”
顧時這次也忍不住跟著笑出來。
這么長時間，有一件事顧時覺得是已經被自己確認了。
陳懷山眼里的喜歡，至少沒有說謊。
第50章 結果。
眾人的調侃聲中， 陳懷山笑容溫柔，倒是顯得顧時有些緊張起來。
顧時放下手上的東西，側頭看他詢問道：“談的怎么樣？”
陳懷山點頭， “嗯，談好了。”
“你們談了什么？”
“主要還是說晚會的事情。”
顧時點點頭， 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 辦公室的老師們都開始往教室走去。
看看時間也就一兩分鐘，她朝著陳懷山說道：“那你等我一節課？中午一塊吃個飯。”
陳懷山點頭，略顯好奇的問道：“我能去聽課嗎？”
“你還是先安靜的待著吧，我怕學生們躁動。”
陳懷山明顯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 剛剛抬起來的屁股，又馬上落下來。
旁邊的老師見狀， 都忍不住抿著嘴偷笑， 顧時略顯羞澀的瞪了他一眼， 對方又一副準備裝傻的樣子， 眨眨眼沒說話。
最后一節課的孩子們，對顧時的生活依舊十分好奇。
但顧時也沒準備多聊，只是和孩子們調侃兩聲， 就又開始講試卷， 一上午的時間過的倒是快。
臨近放學的時候，主任在群里正式發了通知， 讓老師們通知孩子們，順便給看著安排一些表演， 讓大家積極報名。
下課鈴聲一響， 顧時收拾著東西， 就前往辦公室。
路過2班門口的時候，還不忘記往里面探頭。
英語老師正在收拾東西， 講臺下已經有學生準備沖出去了。
但是眾人看到顧時之后，又馬上停下來腳步，英語老師和顧時點點頭，先行離開。顧時則是站在講臺上和大家說這次晚會的事情。
果然，一說要辦晚會，臺下的學生們瞬間就興奮起來。
“每個班里都要出節目，大家有想表演的內容，可以積極和班長報名，唱歌、跳舞都可以。”
“魏康寧來啊！”班里馬上有人點到魏康寧的名字，對方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馬上應聲，“老師，我可以。”
顧時笑著點頭：“行，班長到時候記一下，每個班里至少要有兩個節目，咱們班看看還出點其他。”
魏康寧馬上出聲詢問：“老師，會有特邀嘉賓嗎？”
顧時眨眨眼，反問道：“你覺得呢？”
眾人失落哀嚎。
學校的水平，其實只要在學校上課的孩子們都知道。單單今年因為祁淵的原因，才安裝的空調，整體更換的設備來看，學校估計也真的拿不出幾個錢來。
邀請藝人……
這種玄幻的操作，在國內真的太少有了。
什么校慶還要單獨請明星過來。
魏康寧也滿臉的失落，顧時交代完，抱著自己的東西從班里出來。一眼就看到走廊伸出辦公室那邊聚集的學生。
她腳步加快，但還是趕不上身后好奇的同學，“老師，怎么回事？”
顧時側頭看看對方，又看看站在后門正伸著脖子往辦公室那邊看的魏康寧幾個人，抬手招呼了對方過來。
走進自然能聽到同學們的驚呼，外圍的人看不到，里面的人不想出來。
最后魏康寧為首的幾個2班男生，把辦公室的路打開，眾人才看到屋子里的情況。
陳懷山正坐在椅子上，給過來的孩子們簽名。目光和顧時對視到一起之后，馬上露出個笑容。
而先驚呼出聲的，是顧時旁邊的魏康寧。
顧時側頭看了他一眼。
之前從來沒想到，這么人高馬大的男孩子，還能發出這么高亢的尖叫聲。
魏康寧滿臉的不敢相信，身后跟著他一起進來的他們的小團體，同樣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各個抬手掩面，不比現在正找陳懷山簽名的女孩子搶多少。
之前老是看到有人吐槽女孩子追星多瘋狂，男生只是沒遇見喜歡的人罷了。
陳懷山也沒繼續簽名，推脫了一個孩子之后，告訴大家以后肯定還有的是機會。
不過，同學們自然不知道后面的晚會安排，只覺得有些失落。
最后還是魏康寧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后，才安靜下來不少。
“老師，我不是在做夢吧？”
“之前不是說要簽名嗎？現在當著本人的面，不是更好？”
魏康寧雙眼都有些泛紅，“嗚嗚嗚，老師！我肯定好好學習！努力考到暮城大學！！”
“學習是為了你自己。”陳懷山聽著魏康寧的話，笑著說道：“可不是為了你們顧老師，以后的生活不還是要你們自己過？”
“啊啊啊啊是是是！師公說什么是什么！”
“嗯，這個師公我喜歡。”陳懷山看起來美滋滋的，拿著簽字筆出聲說道：“寫在哪里？”
“嗚嗚嗚嗚老師，沒帶本子。”
“那不然回頭再簽？”
“不行不行！我現在回去拿！”
魏康寧打開門，外面果然還圍著一圈的同學。他突破重圍，外面的人自然又小心翼翼的試探，看陳懷山能不能再幫忙簽名兩張。
陳懷山也沒拒絕，顧時只能充當安全員，讓大家一個個來。
魏康寧抱著自己的本子回來，被迫又加入到隊伍里。好在陳懷山也不算什么大明星，很快就簽完。
收拾好東西之后，兩個人一起從辦公室里出來。好奇的人還想舉著手機拍攝，但才剛準備掏出手機，就看到旁邊的顧時。
帶手機來學校這件事，可是明令禁止的。
學校周圍吃飯，肯定要被圍觀，兩個人走的稍微遠了一些，找到一家吃眼肉面的店坐下來。
正趕上飯點，人不算少。兩個人點好單，找地方坐下來之后，顧時才朝著陳懷山露出好奇的目光。
“你們談了什么？”
“除去晚會的事情，當然也談了我想來你們學校教書的事。”
晚會的事情，陳懷山自己說過。
自己不要錢其實也可以，他作為顧時的老公，公益演出完全沒問題。
只是，要邀請其他人的話，就顯得有些難辦。
特別是主任說的陳野。
娛樂公司和他們這些小廠牌不太一樣，大公司看的都是利益。
沿溪這邊很窮，如果陳野要過來，肯定要大張旗鼓。沒有利益的事兒，這些資本家是不會動的。
但沿溪一高的晚會是臨時起意，就算現在準備時間上也不夠。單單是和上級報備這件事，就要花費不少時間。
陳野過來，就意味著可能有大量的粉絲跟著，沿溪一高的這個地方，也有些小。
陳懷山分析一番之后，主任聽著也笑笑點頭，他原本也沒打算能請過來多少藝人。陳懷山能過來，他都覺得驚喜。
不過，陳懷山也不準備自己單獨過來，到時候還可以叫上Nell。
肯定要提前約，他這段時間的商演也不少。再加上也準備出歌，過來參加個公益晚會，順便來沿溪錄歌。
“人家免費過來？”顧時聽到這里，略顯緊張的問道：“你自己公益就算了，別給別人做主。”
“我和主任說，可以把給準備的那份給Nell。”陳懷山道：“我也知道這個理。”
顧時點點頭，又問：“老師的事兒，主任怎么回答？”
陳懷山嘿嘿一笑，摸摸鼻子說道：“直接拒絕了我想要走后門的想法。”
主任聽到陳懷山當時提議，笑容幾乎是馬上就揚起來。
學校里差老師，永遠都差老師。主要是年輕的老師太少，現在的老師大部分都要到退休的年齡。
陳懷山作為歌手，本來主任都沒想著其他的事情，但他自己主動提及，這主任的眼不是一下就亮起來了？
不過，聽到陳懷山正大光明問他能不能走后門的時候，主任臉上的笑容就逐漸失去了顏色。
學校走后門的事情，其實不少。但陳懷山歌手的工作略顯敏感，大家都盯著的時候，他說要走后門，這不是在搞笑？
“……所以，你是直接問的主任能不能走后門？”
陳懷山笑著點頭：“對啊。”
“主任能答應你才奇怪了。”顧時略顯無奈的盯著陳懷山，“主任還許諾你其他了？”
“說實習可以。”陳懷山笑道：“但要走完學校里準備的所有流程。”
“行。”
陳懷山道：“我這是圓夢了，接下來能和老婆一起工作了。”
“你準備教什么？”
“教物理吧？”陳懷山說道：“這是我的本業，再加上……這屬于撿起來最簡單的工作。”
顧時托著下巴，眼神里都是羨慕，“當年之所以選文科，就是理科真的太難了。”
“還好。”陳懷山擺手：“如果不是音樂更簡單的話，我當年肯定也就留到學校深造了。”
“……總覺得你在凡爾賽。”
兩個人吃完飯之后，就在這邊告別。
顧時下午有課，要回去學校。而陳懷山則是認真準備面試的時候需要的材料。
這可不比任何一家公司的面試簡單，畢竟以后要成為教書育人的職業。
而且，主任的實習也是有承諾的。
如果教師資格證沒考下來的話，實習期也會跟著結束。
不過，顧時看陳懷山信心滿滿的樣子，想著問題應該不大。
她現在回想，覺得陳懷山的所作所為倒是有些奇特。
明明外面大把的錢可以賺，偏偏要蝸居在沿溪城這樣的小地方。
讓顧時開心又幸福的原因是：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有因為要承擔別人的愛而產生的沉重感，以及被人愛的幸福。
兩種情緒，此刻混合一起，在胸口發酵。
但……
幸福總會占領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