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淺羽幸奈癟了癟嘴, 在降谷零銳利的眼神攻勢下,她只能實話實說,“嗯, 就是救援吉井那次嘛……那個女生被破窗的聲音嚇到了, 那個時候SAT的隊員雖然已經(jīng)從門邊進行了突擊,看著咱們的人, 卻還是驚慌失措地向外跑走,那個時候守在門邊的那個就開槍了, 我為了掩護她,就撞在了墻上!
“三天前……”降谷零喃喃道。
淺羽幸奈看著降谷零蹙起的眉心,她癟嘴道:“只是摔了一下而已!彪m然又被那個女生砸了一下吧!
“你那個時候果然受了傷!苯倒攘忝夹木o鎖, 黝黑的面容上籠罩著一層黑氣,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氣惱, 聲音低沉:“所以,為了演好一場戲,這三天你就一直忍著?”
“也不是忍著了,就是覺得沒有那么嚴(yán)重,也是受傷過的, 這次疼得沒有上次厲害。”淺羽幸奈看著他氣惱的模樣,直覺理虧, 聲音越來越小,“我就只是以為是抻了一下, 而且你掃過來那一下的時候, 我原本是想躲開的,誰知道……”
“受傷過?有經(jīng)驗?”降谷零聽她這樣說, 再也繃不住嚴(yán)肅的面色,卻是仍然蹙著眉心, 他聲音有些低啞,不由得反握住了她的手,不自覺的稍稍用力,“你這是早就習(xí)慣了的意思?”
“唉……疼!”淺羽幸奈緊忙出聲,她打量著降谷零的神色,知道他是緊張擔(dān)憂,微微一笑,眸光中蕩漾出了一絲促狹的笑意,動了動手指,用最管用的辦法分他的神。
感受到掌心微微的癢意,降谷零緊皺的眉頭松動了幾分,卻反手將淺羽幸奈的左手抓住,用自己的用手將她的手掌全部包裹起來,“不要鬧!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
“別生氣啦!你看著我現(xiàn)在的模樣,你不心疼嗎?”淺羽幸奈對著降谷零眨著眼睛裝可憐,她垂下了眼眸,語氣很是委屈,“哥哥已經(jīng)罵過我了,男朋友還對著我兇,我好可憐!”
“你如果稍稍能體諒我們的心情的話,就不會傷害自己了!苯倒攘懵犞恼Z氣,早已經(jīng)心軟,卻還是擺出了一副嚴(yán)肅的模樣,“你自己疼痛難受,你有沒有想過,我同柊也先生會很心疼?你的朋友們,會擔(dān)心著急嗎?”
“我也沒有傷害自己啊!”淺羽幸奈看著降谷零嚴(yán)肅的神情,卻略顯無力的語氣,心知自己不對,理虧的她,也軟了語氣,委屈巴巴地道:“我錯了嘛!我是真的沒有預(yù)料到,會嚴(yán)重到要受傷住院的地步!”
這話說得淺羽幸奈真心實意的,如果知道早就受了傷,直接就以這個理由請假,干嘛還非得遭受這個罪?
降谷零聽著她可憐兮兮的語氣,心中相當(dāng)不舍,再也不好說責(zé)備她的話。只是垂下眼眸,發(fā)簾遮擋著他的眉目,看不清他的眼神和表情,只是將淺羽幸奈的手握緊,摩挲著不肯放開。
“抱歉!原諒我好不好?”淺羽幸奈沒有看過這樣神情的降谷零,忍不住很是擔(dān)憂,目光盈盈地看向了降谷零,伸出了三根手指一臉認(rèn)真地道:“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降谷零緩緩抬眸,看著她發(fā)誓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語氣很是無奈,“不用道歉,我沒有生氣。”
淺羽幸奈生平最討厭別人摸她的頭發(fā),小時候不知道因此和松田掐過無數(shù)次架。但降谷零一臉柔情地摸她的頭,她卻只是覺得很是開心,腮邊嘴角忍不住浮起了笑意。
她眉目彎彎的笑著,忽然想起來什么,眉心攸地一蹙,板著臉看向了降谷零,語氣嚴(yán)肅問:“你膝蓋怎么樣了,還疼嗎?”
降谷零沒想到淺羽幸奈會忽然問起這個,他的動作忽地一僵,訕訕地從她的頭上收回了手,笑了笑道:“沒事!”
“少騙我!我凌空換招,可踢出的那一腳用了多少的力氣,我自己太清楚了。雖然是赤腳,但踢在腿上的滋味絕對不好受,更何況我踢你這一腳,比上次踢小平平的時候,要重得多,他的腿都軟了半天,你挨的這一下,少說也得疼兩天!睖\羽幸奈看向降谷零眉心皺起,略顯不悅地看向了他。
降谷零是故意的,她稍稍復(fù)盤他們的對抗,她就已經(jīng)看穿了。雖然她用這一招的確是為了逼降谷零用警杖掃她的肋骨,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降谷零竟然不閃不避,將腿上的破綻賣給她……
換句話說,如果這次的對決,不是她可以引著降谷零攻擊她的左肋,降谷零也一樣會用警杖攻擊她的中段,因為她那一腳踹過去,他站立不穩(wěn)也好,跌倒在地也好,她能攻擊的只能是他的上身,使用警杖攻擊,肋下一定失防,到時候他的身位不論是橫掃,還是上挑,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
她家Zero啊!
真是好厲害的人。
“那剛好!”降谷零卻燦然一笑,無所謂的攤手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那兩天的假,沒有白請!
“你請假?”淺羽幸奈詫異地看向他,神情很是疑惑道:“為什么?”
降谷零看向了她,輕輕一笑道:“你說為什么?”
“因為……我?”淺羽幸奈不敢置信地看他,“你是想陪著我嗎?”
降谷零聽淺羽幸奈話講得如此直白,面頰也忍不住一紅,輕輕點了點頭道:“嗯!”
“你要用什么身份陪床呢?”淺羽幸奈看向降谷零嘻嘻一笑,對著他眨了眨眼睛,“同學(xué)?還是男友?我哥哥是胸外的醫(yī)生,你應(yīng)該知道吧?你不怕他嗎?”
“為什么要怕呢?”降谷零不解地看向淺羽幸奈,摸了摸下巴分析說:“我想我也沒有什么地方得罪過他吧?”
“你……你不懂我說得什么意思嗎?”淺羽幸奈癟嘴,沒好氣地瞥了降谷零一眼。
真是討厭的人啊!
“呵呵呵……”降谷零輕輕地笑了起來,不再玩笑道:“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覺得柊也先生,對我應(yīng)該挺滿意的。”
“降谷先生,你這樣自信的嗎?”淺羽幸奈驚詫地看向他。
降谷零微微搖頭,“我這不是自信。只是在彼此眼神會交匯后,發(fā)覺你在我們的心中同樣重要,所以可以膽大的信任對方吧!”
“我雖然知道你很擅長觀察人心!睖\羽幸奈癟嘴,向后一靠道:“但很遺憾,你這次猜錯了呢!我才不是他最重要的人呢!小時候,他的眼里,只有爸媽和學(xué)習(xí),現(xiàn)在就只有工作了!”
“雖然只是一面,但聽著松田嘮叨了很多。我認(rèn)為,柊也先生是非常關(guān)心你這個妹妹的。”降谷零看著淺羽幸奈靠到了枕頭上,也起身坐到了床邊,抓著她的手,微笑著說:“柊也先生應(yīng)該與你差了很多歲吧?我看他已經(jīng)是主治醫(yī)師了!
“七歲!”淺羽皺了皺臉,語氣帶著幾分不滿說:“就是因為差了很多,我才要生氣啊!小時候爸媽都很忙,平日大多和他待在一起,他不僅欺負(fù)我,還從來沒有對著我笑過,每次和小平平玩過回家,他就一直罵我,他根本不喜歡我!
“呵呵呵,我想,柊也先生只是保護欲過剩吧!”降谷零一臉認(rèn)真地看向了她,微微笑起來說:“他不笑,可能是個性使然,至于和松田玩過會罵你,可他也并沒有禁止過你去找松田玩!”
“什么就保護欲過剩嘛!”淺羽幸奈怒了努嘴,有些不大情愿地瞥了降谷零一眼。
降谷零捏了捏她的手,神情更是溫柔,語氣認(rèn)真道:“老實講,打照面的第一眼,我的確覺得你的兄長太過冷心冷清,面容上透露出來的那股冷靜漠然,讓我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從他看我那復(fù)雜的一眼,到他腳步微晃垂在身側(cè)顫抖的手,就知道了,他是在竭力掩飾著自己的擔(dān)憂心痛的!
“這是我哥哥?”
“這是你哥哥!”降谷零點了點頭,“只不過是冷淡嚴(yán)肅了一些,但對你的關(guān)心絕對一點不少的。身為獨生子女,我很羨慕你。
淺羽幸奈抿唇不說話,她抬手微微撫上了被束帶纏住的地方,靜靜的沉默不語。
如果是這樣的話,哥哥的心里應(yīng)該很不是滋味的吧?在上班的時候,接手的病人是自己的妹妹,忍著心痛顫著手,也要幫她檢查復(fù)位。
“已經(jīng)不用羨慕了!”淺羽幸奈緩緩抬頭勾起了嘴角,“未來,哥哥弟弟都是你的……”
我也是你的。
淺羽幸奈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沒有說出最后那一句話。
但降谷零卻仍然明白了其中的含義,灰紫色的眸子中笑意更濃,他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全都是我的。”
降谷零又陪著了淺羽幸奈一會兒,直到護士前來掛消炎止痛的吊針,看著淺羽幸奈在藥力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后才起身離開。
他退出病房前,遙遙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淺羽幸奈,面容上的溫柔漸漸褪去,他的眸光變得從容堅定了許多。
想到剛剛倆人的對話,降谷零握著把手的手微微用力,他感覺到自己在顫抖,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漸漸冷靜下來。
頭也不回的,腳步堅定的離開了醫(yī)院。
第62章
淺羽幸奈的傷并不嚴(yán)重, 只是左側(cè)的第九根肋骨發(fā)生了骨折,但好在沒有錯位,做了固定后, 經(jīng)過一天留院的觀察, 沒有疼痛加劇、氣胸或是發(fā)燒等不良反應(yīng)后,也就被批準(zhǔn)離開醫(yī)院。
降谷零的動作小心翼翼, 他在右邊一臉謹(jǐn)慎地攙扶著淺羽幸奈,讓她整個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 盡量讓她避免因為走動而造成傷處的不適。
看著降谷零這緊張的不得了的表現(xiàn),不由得嘴角抽了抽,“zero, 你未免太小心了一些吧?你知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模樣像什么嗎?”
“嗯。”降谷零心思不在松田身上, 隨口應(yīng)付了一聲。
“像是剛剛得知, 親愛的老婆懷孕,自己即將成功升級當(dāng)爸爸的新手丈夫!彼商餂_著降谷零挑了挑眉,一臉壞笑地看向了他。
“柊也先生說了,她最好進行2到4周的臥床休息,她昨天才傷到的, 今天走動起來肯定會很辛苦的!苯倒攘銦o視掉松田的神情,也并不接他這故意打趣的話, 只一臉認(rèn)真地解釋說。
松田見降谷零不接話茬也就敗了興致,瞥了瞥嘴露出了半月眼滿目嫌棄, 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她傷的是肋骨不是腿, 是可以自己走的,用你扶著她?你怎么不把她抱起來?”
“她傷的那個位置, 我把她抱起來,她會更加不舒服。”降谷零怎么可能沒想過直接抱著淺羽幸奈走, 但他擔(dān)心自己的動作會抻到她讓產(chǎn)生疼痛,最重要的是,昨天淺羽幸奈踹來的一腳,的確讓他的右腿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力氣。
“你少來,你是右腿還在疼吧?”松田切了一聲,“l(fā)ucky那一招,帶來的后勁有多大,只有挨過的人才知道。”
降谷零掃了松田一眼,沒有開口。
看降谷零不開口,松田一副看透了一切的表情,繼續(xù)道:“她踢你的時候,雖然收著力,但也沒留情。我看得出來,她踢你的時候,你故意不躲,而是選擇了橫掃她的肋骨。”
松田昨晚在宿舍的床上,在腦子里稍微復(fù)盤了一遍倆人的對決,他就已經(jīng)完全看穿了。
他有和淺羽幸奈一起修習(xí)童子功的經(jīng)歷,私下里又和降谷零進行過不止一次的愛的較量,對這倆人的招數(shù),可謂是整個警校最了解他們的人。
這倆人的心中,有著各自的小九九,盤算著竟撞在了一起。
松田想了一夜,想明白了流程,卻想不通目的。他真是搞不懂,這倆人這樣做,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倆,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松田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倆人,抬手將手放在了腦后道:“我為了你倆,可是頂著鬼大叔那差點吃了我一般的表情請下來的假。你們倆必須要好好補償我!”
“怎么補償你?是要紅豆餐包,還是熱狗包?亦或是炒面面包?”淺羽幸奈笑意岑岑地看向了他,微微笑著說:“還是三個都要呢?”
“大餐!我要吃大餐!”
“吃什么大餐!”降谷零眉心微蹙,“要到哪里去給你弄大餐?送小幸到家后,咱們抓緊回學(xué)校才對!
“要不要這樣不講道理?”松田控訴地看了降谷零一眼,隨即眸光瞥向了淺羽幸奈道:“l(fā)ucky,你該不會跟zero一樣,這樣無情吧?”
淺羽幸奈微微搖頭,笑笑著說:“看在你昨天那么努力的送我來醫(yī)院的份上,會請你吃好吃的東西噠!
“我就知道,你不會像是zero一樣沒良心的。”
“只不過,是哥哥請客哦!”淺羽幸奈賊兮兮一笑,對著松田眨了眨眼睛。
松田登時垮了下來,嘆息了一聲,抬手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面無表情道:“咱們還是回學(xué)校吧!我覺得食堂的飯菜挺好的!
“陣平君,你是對我有什么意見嗎?”一道清冷的聲音忽地響起。
松田背脊一僵,抬頭便看到了淺羽柊也一身便裝站在了醫(yī)院大門前,他訕訕的一笑,“柊也先生,好巧啊,你已經(jīng)下班啦!”
“今天休假!睖\羽柊也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視線掃向了搭在自家妹妹腰側(cè)的那只骨節(jié)修長的手后,他平靜的眸光不由得一縮,神情復(fù)雜地瞥了一眼手的主人。
降谷零感受那猶如古井般平靜無波的眸子中,傳遞來的那一絲不友善的敵意,將淺羽幸奈又往自己懷中攬得深了一些,嘴角不由得緩緩勾起,露出了一絲略得意的笑容。
淺羽柊也感受到對方那炫耀一般的笑容,覺得自己的臉在顫抖,平淡的表情快要崩壞。他被感糟心地錯開了眼,語氣淡淡地問:“去白系臺還是回赤坂?”
“我想去濱松町……”淺羽幸奈小小聲的說。
“不行!睖\羽柊也眸光冷冽地掃向淺羽幸奈,沉聲冷淡地拒絕她。
“那還是白系臺吧!”淺羽幸奈嘆息了一聲,神情很是無奈。
她家哥哥一如既往的壞!看似給了她選擇,其實她根本沒得選,她受傷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告訴給家里的,所以白系臺是唯一的選擇。
淺羽柊也神色不變,輕輕點了點頭,行動在最前去發(fā)動車子。
看著冰山離開,松田才湊上了前,眉心微蹙說:“你不回家,是不想讓叔叔阿姨知道?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瞞著吧?”
“主要是我爸媽他倆都很忙,我回家也是給小佑添麻煩。那么小的他,自己照顧自己就很吃力了!我這個做姐姐的,還是不要給他增加負(fù)擔(dān)了。”淺羽幸奈撇了撇嘴說道。
“佑介君已經(jīng)三年級了吧?”松田一臉的感慨,“想不到一晃眼他都這樣大了,這些年光是聽你說起他,記憶里他還是那個水桶般高的小不點,都到可以照顧姐姐的年紀(jì)了!”
“拜托,你要不要這樣驚訝啊!他三年前就已經(jīng)會很好的照顧自己了!”淺羽幸奈提起佑介,笑瞇瞇地說道:“小佑是很溫柔能干的孩子,不僅把家事打理的非常好,還燒得一手好菜呢!”
“哇,佑介君這樣厲害了嗎?”松田語氣很是夸張,“他在學(xué)校很受歡迎吧?男孩子會做飯很加分的。”
“的確蠻受歡迎的!睖\羽幸奈一臉認(rèn)真地想了想,笑嘻嘻地說:“想想這也很正常嘛!做飯好吃的男生最迷人了!”
“知道嘛!你也喜歡會做飯的。”松田摸了摸下巴,神情中笑瞇瞇地,用手肘懟了降谷零一下,挑了挑眉說:“唉,zero,你聽明白lucky的意思了嗎?”
降谷零原本是一臉溫柔地聽著這對幼馴染對話,但聽到淺羽幸奈提起燒菜好吃這種事情,他的神情立時變得僵硬了起來。
他當(dāng)然明白淺羽幸奈的意思,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做飯這種事情,的確有些為難他,畢竟他真的一竅不通嘛!
淺羽幸奈看向一言不發(fā)的降谷零,神情中滿是疑惑,“怎么了?零,你臉色很難看啊?是右腿不舒服了嗎?”
“啊……沒什么,沒事!苯倒攘慊神,對著淺羽幸奈眉目彎彎地一笑,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
看來他找hiro學(xué)習(xí)這件事,需要早一點提上日程了。
淺羽柊也的車子勻速行駛在路上,淺羽幸奈靠著降谷零的肩膀,不時打著瞌睡。她臨出院前吃了藥,這個時候藥力已經(jīng)發(fā)作,止痛藥的藥效讓她昏昏欲睡。
降谷零感到肩膀一沉,這才發(fā)覺淺羽幸奈已經(jīng)睡在了他的肩膀上。松田從后視鏡中瞥了一眼,在位置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到了后邊。
兩個人似乎是有默契一般,看著遞來的外套,降谷零便心領(lǐng)神會地將外套蓋在了淺羽幸奈的身上,淺羽柊也也將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高了一些。
雖然空調(diào)的溫度開得本來就不低,又是盛夏的季節(jié),怎么也不至于著涼。但淺羽幸奈畢竟受了傷,這個時候著涼發(fā)燒就是麻煩事。
車子平穩(wěn)地停在了公寓大樓外,淺羽柊也停穩(wěn)了車,回身將鑰匙遞給了降谷零,語氣依舊的清冷,“這是入戶大樓的鑰匙!
降谷零接過了鑰匙,神情中帶著幾分不解,“把鑰匙給我?”
淺羽柊也沒有再說什么,開門下車,又打開了后門,彎身小心翼翼地將熟睡中的淺羽幸奈輕輕抱了起來,“是的。我家在603室,入戶密碼是小幸的生日!
他又看向了松田道:“陣平君,記得拿東西!
說完這話,淺羽柊也先大步前行離開,降谷零同松田緊忙下車再鎖好車,快步跟了上去。
降谷零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公寓,又思索著剛剛這兄妹二人提到的地方,饒是他也不由得咋舌。
雖然調(diào)查過了,但他還是低估了淺羽幸奈的家庭情況。
待降谷零和松田上樓后,淺羽柊也已經(jīng)安頓好了淺羽幸奈,看著拎著東西上樓的二人,不由得輕輕嗯了一聲,語氣清淺的致謝,“有勞兩位了,先坐!
松田一向隨性,雖然會對淺羽柊也仍然有一絲童年的畏懼在,但年少時分他也向來將淺羽家當(dāng)自家,沒等他開口,就先一步坐下來。
降谷零倒是守著規(guī)矩,同淺羽柊也致謝過,才坐到了沙發(fā)邊上,腰背直挺坐得相當(dāng)端正。
松田瞥了一眼降谷零,勾起嘴角打趣說:“你這一臉緊張做什么?你這是只是普通的做客,又不是女婿上門提親,沒有必要這樣規(guī)矩嚴(yán)肅吧?”
“松田!”降谷零瞥向他,語氣很是無奈,“還好意思說我嚴(yán)肅,你也太隨便一些了吧?好歹收斂一些!
“說句不怕你嫉妒的話!小學(xué)以前,我還和lucky睡在一張床上過呢!我要是拘謹(jǐn)起來,柊也大哥反而會不開心。”松田挑了挑眉,勾著嘴角笑意岑岑,神情中帶著幾分得意道。
降谷零抿唇,雖然他和hiro的感情也很不錯,但……倒也沒有好到可以住進對方的家里去的地步。
淺羽柊也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看了一眼很是隨意的松田,不由得搖了搖頭,語氣清淡道:“陣平君!”
“哎?”
“食材在冰箱,大米在櫥柜,麻煩你了!睖\羽柊也神情冷靜地說完,抬眸看向了降谷零說:“降谷君,麻煩你跟我來一下!
第63章
降谷零帶著一臉不明所以, 詫異地看向了淺羽柊也,他的神情中帶著不解,只是淺羽柊也卻也沒有給予他答復(fù), 他留給降谷零的只是一個背影, 早在說完之后,他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先一步離開了。
望著淺羽柊也的背影, 降谷零的眉心不由得緊緊蹙了起來,松田掃了一眼他的神色, 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釋道:“別在意,柊也先生年少時候就是這樣的性格。他把話說得這樣認(rèn)真, 找你應(yīng)該會有事!
“我知道!苯倒攘阏酒鹆松, 看了一眼松田, 對著他一臉嚴(yán)肅說:“好好做飯,可別去偷聽我話柊也先生講話啊!”
“喂,瞧你這話說得的,我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嗎?”松田一臉的不情愿,雖然他心中的確好奇, 可他也心知淺羽柊也單獨叫走降谷,肯定是有話要說, 他何必自找沒趣的上前湊熱鬧?
松田幾乎炸毛的姿態(tài),很好的娛樂了降谷零, 他輕松一笑, 不再與他玩笑浪費時間,舉步追上了前。
淺羽柊也居住的公寓是一間小二居, 除了日常起居的的臥室外,另一間較小的臥室被他改造成了書房。
降谷零叩響書房的門, 得到準(zhǔn)許進門后就看到了,淺羽柊也換上了白大褂,眸光清冷面容嚴(yán)肅地坐在書桌后。
只看一眼,降谷零恍然覺得這里不是柊也家的書房,而應(yīng)該是警察病院的診室。
“柊也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降谷零不解,干脆直接地開口問他,“您打扮成這樣,想要做什么呢?”
“我雖然是胸外科的醫(yī)生,但是急診的執(zhí)照我也有。你把褲腿卷起來,我看看你的腿!睖\羽柊也面上沒有什么表情,語氣也是淡淡的。
降谷零對此毫不意外,他不認(rèn)為自己腿上的不適可以瞞得過一個醫(yī)生,更何況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淺羽柊也伸出了手指在降谷零青紫的膝關(guān)節(jié)上小心翼翼地進行觸診,抬手從一旁的藥箱里抽出了藥油,倒在了手中用掌溫化開后,在他的傷處按揉開來。
降谷零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淺羽柊也的動作,他的手指觸碰過來的時候,倒是讓他感覺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像淺羽柊也這種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清冷氣質(zhì)的人,手指也該像是他的氣場一般冰涼。
可事實卻恰恰相反,他的手指和掌心都是熱的,這樣的掌溫,恰好可以來來最最舒適的觸感。
如果他現(xiàn)在不是在大力的揉搓著他的傷的話!
降谷零疼得牙關(guān)緊咬,小口小口的抽氣,他的自制力又極好,又不甘于在人前示弱,一直在拼命的忍耐著。他自覺身為一個擅長搏擊的人,自認(rèn)自己的抗疼能力實在不弱,可這種密集的、仿佛會透骨一般的疼痛,卻慢慢在蠶食著他的意志力。
淺羽柊也停手,拿過一旁的手帕擦干凈了手,手肘撐在了桌面上十指交叉,看向降谷零語氣淡淡,開口解釋說:“這種藥油的藥力很好,尋常的扭傷挫傷,用過兩次就可以痊愈了!
降谷零感受得到右腿膝蓋上疼痛在絲絲抽去,他略動了動膝蓋,發(fā)覺也沒有之前那樣酸疼難耐了。
藥力很好,與之相對的是,就是使用時疼痛加倍。
降谷零抬眸看向了淺羽柊也,他依舊面無表情,可眸光卻是較之前的平淡冷靜,多了幾分快意。
快意?
降谷零略一沉思,便想到之前在醫(yī)院門口,被他看見自己緊緊攬著淺羽幸奈的動作。
這是來自兄長兼醫(yī)者名正言順的報復(fù)。
“謝謝你,柊也先生!
降谷零忽然的開口致謝,讓淺羽柊也不由得一怔,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只愣了不到兩秒,他便立刻釋然,這是一個相當(dāng)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不必!睖\羽柊也看向了降谷零,眸光帶上了幾分暖意,淡淡一笑,“不論出于那一種身份,這都是我該做的!
降谷零讀懂了他的眼神和話中的意思,腮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淺淡的笑意,“謝謝!
看著降谷零的笑意,淺羽柊也猶豫了好一會兒,抬眸定定地看著他,終究忍不住開口道:“有些話,我不好問,但身為兄長我還是很在意!
“您說。”
淺羽柊也面上的笑意卻退了下去,語氣嚴(yán)肅道:“降谷君,你昨天是請了假過來的吧?那么離開醫(yī)院后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呢?”
“柊也先生似乎不認(rèn)為我是回了家?”降谷零聞言,眸光嘴角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他雖然是問句,但面上卻不帶半點疑惑,仿佛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淺羽柊也會這樣問一般。
“你膝蓋的充血要比我預(yù)想中的嚴(yán)重得多。”淺羽柊也緩緩開口,眸光銳利,仿佛要將降谷零看透一般。
“抱歉!
淺羽柊也聽著降谷零的語氣,他長長一嘆,定定地看著他,語氣緩緩說:“降谷君,你是個很好的人,值得信賴托付。妹妹喜歡的是你這樣的人,我心里很高興!
“柊也先生……”
“你別打斷我的話。”淺羽柊也掃了一眼張口準(zhǔn)備接話的降谷零,先一步制止了他說下去,“但是,身為兄長,我需要為她多考慮一些。”
“零君!”淺羽柊也神情變得鄭重其事,第一次開口喚他的名字,“你是個有秘密的人!我可以理解。”
他頓了頓,眸光變得銳利起來,“兩個人要走得長久,相互陪伴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給予彼此信任,這樣才可以放心大膽的依靠對方!
降谷零沒有回答,兩個人對坐無言。
淺羽幸奈在迷迷糊糊中,一股熟悉的咖喱的氣味飄進了她的鼻腔,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捂著左側(cè)的肋骨,緩緩坐起了身體,肋上的微微刺痛喚醒了她的神智。
白系臺她哥哥的家。
熟悉的咖喱味,松田家的獨門秘制。
等等?松田家?小陣平在做飯?
淺羽幸奈忍著疼痛下床,一路扶著墻壁緩緩走出了臥室,一眼便看到在開放式廚房內(nèi)系著圍裙忙著的松田。
“呀?小陣平?怎么是你?”雖然早已經(jīng)確定,但在看清楚人后還是忍不住詫異起來。
“唉?小幸,你怎么下床了?”松田關(guān)上了電磁爐的按鈕,扭頭看向了淺羽幸奈,眉心一蹙道:“柊也先生是讓你臥床休息的吧?”
“這不聞到了童年里熟悉的味道嘛!完全沒有料到,十幾年過去了,還可以聞到這個味道的咖喱!
淺羽幸奈扶著門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恢復(fù)一些力氣,走到了餐桌旁坐下,臉上笑嘻嘻的卻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的廚藝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穩(wěn)定。∧闶窃趺醋龅降模渴畮啄昴陙,沒有半點進步的?”
“我這是已經(jīng)到達(dá)了巔峰。”松田理直氣壯的挺直了胸膛。
“啊呦!”淺羽幸奈噗嗤笑起,卻抻疼了自己,哎呦一聲叫了起來。
同淺羽柊也對話完畢,降谷零同他一前一后走出書房,正好聽到了淺羽幸奈這一聲叫,降谷零心頭一晃,腳步加快了幾分沖到了她的身邊,“小幸,怎么樣?是又疼了嗎?”
淺羽柊也盯著面色仍然帶著幾分蒼白的淺羽幸奈,眉心蹙緊語氣冷淡嚴(yán)肅道:“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床上待著吧?”
“被咖喱味叫醒,就出來開口……”淺羽幸奈剛剛想回應(yīng)降谷零的話,就聽到了自家兄長冷淡的話語,再瞥向他嚴(yán)肅的神情,不由得撇了撇嘴,小小聲弱弱道歉,“對不起,哥哥!
“肚子餓了?”
“嗯!”淺羽幸奈連連點頭,“我中午就沒吃東西……”
淺羽柊也沒有回應(yīng)她的話,伸手拉過一旁的隔熱墊后,徑自走進了廚房,將另一個爐子上保溫的砂鍋端了下來,擺在了她的面前,沉聲道:“可以吃了,現(xiàn)在溫度剛好!”
“哥哥,我又沒有發(fā)燒,我不喝粥!睖\羽幸奈只是看著砂鍋,就知道內(nèi)容物是什么,干脆就連鍋蓋都沒打開,就推到了一邊。
“不可能,你的傷還在急性期不能吃!睖\羽柊也一臉冷淡,仿佛先一步預(yù)言了淺羽幸奈將要說什么,殘酷無情地拒絕了淺羽幸奈的無理要求。
“不用這樣在意了!”
“我才是醫(yī)生。”
“哥哥……”
“不行。”
降谷零原本那句‘松田做的咖喱,屬于辛辣食物,暫時還是不要吃了吧……’的寬慰話語僵在了喉嚨里,扭頭詫異地看向了松田,尋求答案。
松田歪了歪頭,壓低聲音說:“你應(yīng)該可以明白,柊也先生這個冷淡嚴(yán)肅的樣子怎么養(yǎng)成的吧?”
降谷零對昨日里淺羽幸奈控訴哥哥不喜歡她的印象頗深,兄妹倆關(guān)系不融洽的記憶也很深刻,所以他才會居中調(diào)停,希望淺羽幸奈可以解開心結(jié)。
但,就現(xiàn)在來看的話,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這對兄妹的相處模式,實在是特殊,屬于旁的人無法插手那種。
“零,你說呢!”淺羽幸奈放棄和兄長對峙,轉(zhuǎn)頭看向了降谷零,她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神情中滿是懇求,“你會向著我的吧?你忍心看著我吃粥這種沒味道、沒營養(yǎng)、只能短暫提供能量的精致碳水嗎?”
降谷零忽地被她點名,微笑著看向了她,看著她可憐的眼神,心中很是不忍,剛剛要開口,就覺得另一道凌厲地視線掃了過來。
降谷零無奈失笑,什么叫左右為難,他算是知道了!
松田舔了舔牙,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在一旁暗暗期待。
第64章
就算是聰明睿智的降谷零, 最終還是敗在了淺羽兄妹的眼神攻勢下,攤開了雙手一臉無奈的繳械投降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雖然作為淺羽幸奈的男友,讓他有別于一般的同學(xué)舊友, 但之于這對兄妹來說, 他也仍然是個外人,過多的插話, 偏向那一方都不太好,那么最優(yōu)選的答案就是什么也不說。
更何況, 他內(nèi)心的想法其實是與淺羽柊也一樣的,并不會由了淺羽幸奈的性子。
只是看著降谷零的神色,淺羽幸奈就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 她認(rèn)命一般地嘆息了一聲, 生無可戀地伸手拉過砂鍋, 動作僵硬地打開了鍋子。
她對砂鍋內(nèi)的內(nèi)容物不報任何期待,依著自家兄長的脾性,也無外乎是白粥一類的病號餐。
“哇喔!是柊也先生特制的燴飯!”松田瞥了一眼,就驚呼出聲道:“小幸,你要是不吃的話, 那我可替你吃掉了,我懷念這一口, 已經(jīng)好多好多年了!”
燴飯?
淺羽幸奈立時垂眸看向了砂鍋內(nèi)被一層厚厚奶油起司覆蓋著的肉丸燴飯,面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抬頭看向淺羽柊也的表情迸發(fā)出了別樣的神采, 卻也在下一秒回過味來,語氣帶著幾分抱怨嗔怪。
“哥哥, 你又耍我!”
“我也沒有說是白粥!”淺羽柊也語氣平淡依舊,只是嘴角卻略翹起些許弧度, 帶著幾分惡作劇得逞的得意。
淺羽幸奈沖著自己兄長努了努嘴,便埋頭吃起了燴飯。松田同降谷三人,則是各自端了一盤咖喱飯著落用餐,誰也沒有互相搭話,完美詮釋食不言。
飯后,降谷零在淺羽柊也的默許下,將淺羽幸奈又抱回了臥室,情侶二人湊在一起膩歪著說著話。
淺羽柊也翹著二郎腿,一臉沉靜地翻看著報紙,眸光不帶波瀾,他似乎沉浸在報刊的內(nèi)容中,似乎對此時單獨相處在臥室內(nèi)的年輕男女毫不關(guān)心在意。
松田一邊注意著時間,一邊觀察著面容沉靜的淺羽柊也,面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內(nèi)心不由得在深深期待著什么的發(fā)生。
時針已經(jīng)劃過了數(shù)字九,降谷零才戀戀不舍的從房間出來。
“要讓你失望了,陣平君!睖\羽柊也聽到聲響,從報紙上移開視線,“小幸睡了吧!”他看向緩步走出的降谷零問道。
“嗯!”降谷零點頭,隨后又蹙眉語氣中帶著擔(dān)憂,“不過她沒吃藥,現(xiàn)在睡下的話,半夜若是疼痛起來的話……”
“我會看顧好她!睖\羽柊也看了一眼降谷零,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降谷零這才將整顆心放到肚子里面,舒心一笑,“謝謝您!
“喂,zero,你對著柊也先生致謝做什么?人家是小幸的哥哥,比你的立場更光明正大有理由吧?”松田垂下了眼皮,毫不留情地吐槽起來。
降谷零輕輕一笑,難得的沒有接話,而是看向了淺羽柊也道:“麻煩柊也先生了!”
“不必!”
松田見降谷零不接話,他倍感無趣地撇了撇嘴,轉(zhuǎn)頭剛要同淺羽柊也告別,看著他起身的動作,聯(lián)想到降谷零剛剛那句話的意思,他也立時反應(yīng)了過來,“多謝柊也先生!
淺羽柊也沒有回答松田陣平,只是拿起了車鑰匙,開車送降谷零二人返回位于隔壁朝日町的警察學(xué)校,一路也是全程無言。
時間已經(jīng)不早,淺羽柊也又不好直接開到警察學(xué)校的大門前,也就將車子?康铰愤叄寖蓚人下車從后門進入。
松田降谷零二人站在車外,又是對著淺羽柊也一陣致謝,淺羽柊也只是輕輕點頭,嘴上說著不要在意的話。
待松田招呼著要和降谷零離開,淺羽柊也才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明天應(yīng)該是術(shù)科大會了吧?陣平君,你要加油!”
“我一定會的。”松田對著他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眸光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淺羽柊也看向了一旁的降谷零,靜靜地盯著他半晌,想開口,卻終究沒有說什么,“零君,陣平君,晚安!
“晚安!”
淺羽柊也對著二人微微致意,升起了車窗緩緩啟動車子駛離了警察學(xué)校。
降谷零目送著淺羽柊也的車子遠(yuǎn)去。
松田收斂了笑意,看著在原地靜靜矗立的降谷零,拍了拍他的肩膀,“車子的的尾巴都已經(jīng)看不到了!走了!”
“嗯!”降谷零收斂回了目光,對著松田點了點頭。
“今天的柊也大哥有點怪!彼商镆贿呑,一邊眉心微蹙地分析說:“他剛剛是想說些什么的,但是卻沒有開口。”
“嗯!”
“他雖然生性冷淡平和,卻絕對不是吞吞吐吐的人,長這樣大,我還是第一次看他這樣,有問題……”
“嗯!”
“喂,你能不能別一直嗯嗯嗯的?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松田停住腳步,瞪著眼睛看向降谷零,神情中帶著幾分氣惱。
降谷零無奈失笑,“你的每個字我都有在聽,只是你一直在說我柊也先生,我昨天才認(rèn)識他,對他不熟悉,我插不上口而已!
“不熟悉?”松田仿佛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扯著嘴角道:“這世界上還能有你降谷零感到好奇卻不熟知的人?”
“你在說什么呢?我聽不明白!”降谷零沒有看向松田,加快了步伐,岔開話題道:“咱們要快點了,趕不上晚點名,鬼塚教官又要加罰!
松田聽他這般說,只能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向來有什么說什么的他,覺得胃里憋悶的不舒服。
只是降谷零已經(jīng)這樣說,他也不好在深入的刨根問底。
為期兩天的術(shù)科大會,依舊是以屬于鬼塚班的學(xué)員大放異彩而結(jié)束的。只不過從一個人的獨占鰲頭,變成了各自開花各領(lǐng)風(fēng)騷。
以伊達(dá)為首的劍道、以松田為首的柔道、以降谷零為首的射擊,鬼塚班上的各人表演,簡直要前來參與圍觀的各部領(lǐng)導(dǎo)忍不住拍手叫絕。
消息傳到淺羽幸奈的耳中,已經(jīng)是術(shù)科大會結(jié)束的第二天了。
此時,她正小口小口地接受著來自兄長的投喂,看著號碼是警校女生寮的電話,她略一想也猜到了是誰,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對著自家兄長投去了抱歉的一眼。
淺羽柊也靜靜地看著她,隨后閉了閉眼,算作同意了她的請求,自己起身轉(zhuǎn)身離開了臥室。
她滑動手機接聽,剛放到耳邊就聽著電話那頭咋咋呼呼的聲音。
“小幸奈,你怎么才接我電話?我超擔(dān)心的,你知道不知道?”朝稻美咲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充滿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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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這是我休假的第五天,你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冤死啦!你手機前兩天一直關(guān)機,我今天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才打了電話,沒有想到真的接通了!
“關(guān)機?”
淺羽幸奈聽著那頭委委屈屈地解釋著聲音,心中不由得疑竇叢生,覺得有什么事情,是被自己忽略了,可她一時間卻想不到猜不明白。
“嗯!”朝稻聲音帶著關(guān)心說:“你的身體怎么樣了?還痛……我在問什么?你才傷了不久,肯定還在痛。那,你有沒有好一點?”
淺羽幸奈聽著她的聲音,不由得輕輕呵笑了起來說:“好多了!我肯定可以趕在期中檢測前回學(xué)校去考試的!
“啊,那就好,那就好。”朝稻這才舒了口氣一般,“今天的術(shù)科大會,你沒有能參加真的是太遺憾了!
“發(fā)生什么精彩的事情了嗎?”淺羽幸奈笑瞇瞇地問她。
“是的呢!告訴你個好消息,這次又是咱們班拔得頭籌了哦!”朝稻的語氣帶著歡喜,如果她現(xiàn)在就在淺羽幸奈的眼前,她一定可以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眸中閃爍著歡欣的光芒。
“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嗎?”淺羽幸奈從不懷疑自己班上同學(xué)的能耐,更相信那五個人的絕對實力,有他們幾個在,獎項又怎么會被別的班上的同學(xué)分割走?
“你這種嘚瑟的語氣,讓別的班同學(xué)知道了,你怕是會被群毆!”朝稻笑哼哼的說著,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帶著幾分神秘說:“不過,你絕對猜不到這次的成績究竟是怎么樣的!”
既然班級成績是第一,那么朝稻說得自然也就是個人成績了?
“你這樣賣關(guān)子,難道是成績爆冷了?”淺羽幸奈沉吟著思考分析說:“總不可能是驚天大逆轉(zhuǎn)了吧?”
“那倒沒有!”朝稻語氣輕松,她頓了頓,最終忍不住開口說:“其實是降谷君啦!他這次只在射擊這一項上保持了以往的成績,其余科目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差錯失了分,柔道這一項更是跌出前三了……”
淺羽幸奈聽到她的話,不由得握緊了手機,后面朝稻究竟說了什么,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降谷零這次術(shù)科大會,除了射擊之外,其余科目的成績都不是很理想。向來是當(dāng)之無愧第一的他,居然也有落在旁人身后的時候。
這怎么可能嘛!
若是他傷到的腿沒有好起來也就罷了。可是哥哥明明已經(jīng)給他治療過了,他得到成績?yōu)槭裁催會受到影響?
更何況,他在右腿完全無力的時候,還能一劍精準(zhǔn)地將她掃倒在地,誠然她跌倒有故意的因素在,但那一下的力道和準(zhǔn)度卻是不摻假的,畢竟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可為什么,這次他的成績會是這樣的?
淺羽幸奈眉心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不應(yīng)該。
他明明就應(yīng)該是斷層的第一才對。
她清楚的記得,降谷零的人設(shè)就是警校第一。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差錯呢?
這到底是因為什么?
第65章
電話那頭的朝稻美咲聽著這邊久久沒有傳來聲響, 語氣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焦急,“幸奈,幸奈?你怎么樣了?為什么沒有聲音?”
“啊……沒事, 沒什么!睖\羽幸奈回神, 語氣帶著幾分僵硬。
“哎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背景卜路鹚闪艘豢跉庖话, 拍著心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怨說:“你這個病人不要突然沒有聲音啊!我還以為你昏過去了呢!”
“抱歉!睖\羽幸奈低聲致歉, 想到她陷入沉思的時候,朝稻似乎說了一長串的話,她有些在意, 蹙眉問道:“你剛剛又說了什么?”
“我就知道你沒在聽我說話!”朝稻嘆息了一聲, 又把剛剛剛自己說的重復(fù)了一邊, “我只是在說,雖然降谷君這次成績不算理想,但不論教官還是他,似乎都沒有在意,不過, 我還是覺得應(yīng)該讓你知道,這畢竟是個很好的安慰的機會!
“是要好好安慰。”淺羽幸奈應(yīng)和著她的話, 垂眸思量了一番,試探著問道:“除了射擊之外的其他項目, 是不是都被那四個人包攬了?這種意外的驚喜, 會很高興吧?”
淺羽幸奈故意這樣問的。
她心知,依著那幾個人和降谷零的關(guān)系, 不可能看不穿這其中的不對勁。
她其實在意的是松田陣平的表現(xiàn)。比起另外三個人,他的性格更加直接, 對上好友更會有什么就說什么,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洞虛真人
“高興?怎么可能會高興呢?”朝稻癟了癟嘴,咂舌說:“大會結(jié)束后,才剛清場,松田君就拎著降谷君的衣領(lǐng)走開了,直到晚飯后都沒回來,今天見到倆人,面上就都掛了彩!
掛彩?
淺羽幸奈抽了口氣,關(guān)系現(xiàn)在如此親近的兩個,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動手。縱然松田脾氣上來,會忍不住想要動手,但降谷零會配合他打一場,她真的想不通。
這沒道理。
“很……嚴(yán)……重嗎?”淺羽幸奈心中很是擔(dān)心。
“嗯……倒也沒有剛開學(xué)那次那么嚴(yán)重!背酒财沧煺f:“只不過是降谷君臉上貼了藥布,松田君的嘴角有點撕裂,倒也沒什么……”
“……”淺羽幸奈一陣無言。
她不太能理解這樣在朝稻的嘴里都能叫不嚴(yán)重。
“你不要告訴那倆人是我打得小報告哦!雖然我也知道這樣很不好,但是我不想瞞著你……”
電話那頭的朝稻又是在嘮叨個不停,淺羽幸奈搖了搖頭失笑起來。
“啊呀!我忘記大事情了!”朝稻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緊忙提高了聲音,“小幸奈,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訴你。因為逮捕術(shù)課上傷到你的事情!降谷君被通報批評了!”
“什么?”淺羽幸奈猛地坐直了身體,肋骨處猛地傳來疼痛,她將呻|吟聲吞下,一臉緊張道:“怎么會這樣?”
“嗯,鬼塚教官說了,因為逮捕術(shù)的要領(lǐng)就是在不傷害到對方的情況下將其制服的一種方法,單就逮捕術(shù)的修習(xí)來說,他不合格。再有就是,鬼塚大叔也借此告訴大家,做警察下手更要有分寸,失了準(zhǔn)頭,日后會不斷的接投訴。”朝稻癟了癟嘴,語氣中大有為降谷零鳴不平的味道:“雖然他的確傷到了你,害你入院。但,退校警告未免太過了一些!
“那他?”淺羽幸奈試探著問。
雖然在問朝稻,但淺羽幸奈心中沒有過多擔(dān)心。
她不認(rèn)為在近距離觀戰(zhàn)她和降谷零對決后的鬼塚八藏,不會看不出來降谷零那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透過護具打斷她肋骨的力氣了。更何況,她早先受傷的事情,鬼塚八藏也應(yīng)該知曉。
所以通報批評也好、退校通知也好……這都是鬼塚八藏硬生生扣在降谷零頭上的一口鍋。
這口鍋降谷零還不得不背。
“倒是一臉的無所謂!”朝稻癟了癟嘴,“講真的,其實看著他打傷了你我還挺生氣的!
“哎呀,乖啦!他又不是……”淺羽幸奈試圖寬慰,卻覺得言語有些無力。
要負(fù)責(zé)背起她受傷這個黑鍋,降谷零的確有些委屈,但要讓她說他不是故意的?峙氯握l也不會相信。
“就知道你不會在意,我才不會多事啊!背舅剖侵浪胝f什么一般,無奈地撇撇嘴角道:“講了那么長時間的話,很累了吧?你要多休息,明天得空我在給你電話!”
“好!晚安……”
同朝稻道了別,淺羽幸奈將電話捏緊,這才發(fā)覺她的手機有些滑膩,,她手心竟然已經(jīng)出了一層的冷汗了。
雖然一直在盡可能的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但是朝稻帶來的消息實在太讓她震撼了。
記憶中那個在警校里成績完美無瑕,能力超群的斷層第一降谷零。在術(shù)科大會這樣重要的活動,竟然沒有大放異彩。
雖然比不過后期實務(wù)研修來的重要,但術(shù)科大會也是會讓各部領(lǐng)導(dǎo)關(guān)注到的一個機會?v然警校內(nèi)大部分的學(xué)員,在畢業(yè)后都會配屬到各個交番任職,只有少部分格外出色的學(xué)員,才有進入總廳工作的好運。
這個好運也是跟在校期間優(yōu)異的表現(xiàn)分不開的。
他們鬼塚班這一干學(xué)員,畢業(yè)后倒是無需去站交番,可究竟能夠獲得怎么樣的工作,的確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畢竟職業(yè)生涯從總廳起步和從警署起步就有很大的區(qū)別。雖然不至于是鴻溝那樣夸張,但差距也不是一星半點的。
降谷零他未來的部門是警察廳,既然他會出現(xiàn)在這個學(xué)校,就代表著他是多年難得一見的特推精英。是因為他格外優(yōu)異的表現(xiàn),才能被推薦過去的。
可如果他不能被關(guān)注到,那么他的人生是不是會被改變?
他們不是被固定在紙張上篆刻好了命運的紙片人,而是未來有無數(shù)中可能的,活生生存在的人。
她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她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將攤開的手又再度握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從根源上就避免很多事情的發(fā)生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淺羽幸奈,忽然覺得心頭升騰起了一股熱氣,嘴角不由得上揚了幾分,她需要好好計劃計劃了。
篤篤篤!敲門聲的響起,打斷了淺羽幸奈的沉思。
得到準(zhǔn)許推門進入的淺羽柊也瞥了一眼她,見她神色上不曾退下的喜色眉心微微一皺,“你現(xiàn)在需要的應(yīng)該是好好休息吧?”
“哎?”淺羽幸奈詫異地看著兄長。
淺羽柊也伸手抽走了她的手機,放到了一邊,放緩了語氣說:“你是成年人了,該有的自制力要有,所以,手機我不會沒收。”
淺羽幸奈聞言,眉梢眼角蕩漾出了一絲喜色,還沒等開口,就又聽到淺羽柊也繼續(xù)說道:“你的傷至少要臥床靜養(yǎng)兩周,這是不能再縮短的底線。我只告訴你一點,休息得不好,是影響身體的恢復(fù)的。如果你的傷恢復(fù)的不理想,那么我不會允許你回學(xué)校。”
“我知道的,哥哥!睖\羽幸奈難得乖順的點頭。
這些話即使兄長不說,她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身體不能完全恢復(fù)好的話,是跟不上警校的訓(xùn)練節(jié)奏的。但,警察學(xué)校和其他學(xué)校的不同在于,它只是一個提供在職培訓(xùn)的地方,周期短,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給予她浪費。
“那就好!”淺羽柊也似乎很滿意她的答案,對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在家里被兄長牢牢看守了半個月,終于趕在期中測試前回到了學(xué)校。
“呦,Lucky!果然回來了!”松田將手臂搭在了淺羽幸奈的肩上,輕輕地壓了上去并不用力,語氣帶著幾分調(diào)侃,“還以為你會來不及參加這次的測驗,到后面會培訓(xùn)延期,變成學(xué)妹呢!”
淺羽幸奈拎起松田的手臂靈活地翻身一個反擒拿將他壓倒,笑嘻嘻道:“真是遺憾,要你失望了呢!”
松田并不反抗,干脆順勢跪倒,任由淺羽幸奈蹂躪,面上帶著歡喜的笑容。
淺羽幸奈心知松田是在玩笑,手上也沒有用力,看著他的笑容,輕輕放開了手,“討厭!”
“呵呵!”松田笑呵呵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翹著嘴角說:“歡迎回來啊!”
“就一句話就完了?”
“不然呢?”松田抬起下巴,居高臨下一般看向了她,“難道你還想要一個歡迎儀式不成?”
“難道不是這樣嗎?”淺羽幸奈反問,看向松田,“別人不,至少你得好好歡迎我一下吧?”
松田努了努嘴說:“我倒是很想像小時候給你來個愛的擁抱,但我怕zero會殺了我。所以……歡迎你回歸這種事情,還是讓他自己解決吧。”
淺羽幸奈這才看向了一直沒有開口,在一旁微笑靜立的降谷零,她走了過去看向他,揚起下巴,瞪著眼睛看他,“我回來了,你似乎不開心?”
“哪有?”降谷零忽地失笑起來,“我很開心的!
“那你為什么躲在那么后面?”
降谷零垂眸看她,語氣帶著幾分酸味,“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時候能想起我來!
“嗯?零,我聞到了一股酸味,你聞到了嗎?”
“朝稻同學(xué)、松田、班長萩原和hiro他們最后才是我……”降谷零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我是多余的。”
淺羽幸奈聞言立時眉開眼笑了起來,戳了戳他的胸口道:“說得我好像是不關(guān)心你一樣!你不都自覺是內(nèi)人了嗎?爭什么?”
松田幾人看倆人湊到一起,早已經(jīng)識相知趣的走開了,自然沒有人關(guān)注著他們倆在說些什么。
“內(nèi)人?”降谷零摸摸淺羽幸奈的頭,微笑了起來,“咱們誰才是那個內(nèi)人?”
第66章
和降谷零那番究竟誰才是內(nèi)人的爭論, 兩個人誰也不愿意做那個內(nèi)人,最終還是沒有個結(jié)果。
期中測試過后,就代表著培訓(xùn)周期已經(jīng)過半了。雖然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但剛剛結(jié)束一場測評的眾人, 雖然不好松散懈怠下來,卻也著實是松了一口氣。
“大老遠(yuǎn)的把我們拉到區(qū)部來!這可是難得安逸的一個周末啊!”松田語氣帶著幾分疲乏, 他閑閑地抬頭瞥了一眼頭頂?shù)奶?#8204;陽,用手遮掩著到了嘴邊的一個呵欠, “你要是早說是戶外活動,我可不跟著你出來。盛夏的中午可是應(yīng)該用來睡午覺的!”
“如此美好的時光,你居然用來睡午覺!你也太暴殄天物了!”淺羽幸奈瞥了一眼松田, 語氣中帶著幾分嫌棄吐槽。
降谷零卻輕輕蹙眉說:“你昨天是不是又偷偷的翻看落合教官的爆破手記了?再喜歡也要有個度啊, 熬夜很傷身體的。””
“唉唉唉, zero,這種事情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做什么說出來。”松田立時走了困,瞪大了眼睛看向降谷零,“你是故意的, 你這不是讓lucky罵我嗎?”
“你就怎么喜歡警備部嗎?”淺羽幸奈看向了他,眉心不由得緊緊蹙了起來, “你雖然是工科生,但是基礎(chǔ)知識學(xué)科素養(yǎng)都非常優(yōu)秀, 就連洞察力分析力都不輸給零, 你不想做刑警嗎?”
“嘛!”松田猶豫著摸了摸下巴說:“這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怎么就沒有了?總廳的刑事部是每個警察都想去的地方吧?”淺羽幸奈不解地看向他。她知道松田對機械感興趣,不然小時候也不會對一切能動的物品感到好奇要拆開來看看了。
“這么說吧!我和zero還是一樣的職業(yè)呢!身高、體能、外形, 也都一樣優(yōu)秀,那你為什么選擇他不選我?”松田瞥了一眼看向她, 挑眉問道。
淺羽幸奈立時斜眼看向松田,臉上掛滿了嫌棄道:“你怎么能和零比?”
“那我也是一樣的答案!提到總廳就不能不說刑事部,提到刑事部那必然屬搜一風(fēng)光。但青菜蘿卜各有所愛,在我心中還是警備部更有吸引力一些!”松田神情格外堅定,提到自己憧憬的職業(yè),他的眼眸中散發(fā)著別樣的光芒。
“可是……”
降谷零輕輕笑了起來,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說:“說得這樣熱鬧,好像咱們有的選似的,不需要去站交番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
“有道理……”松田有些泄氣,雖然每年警備部都會親自過來挑選人才,他也有這個自信能被選上,但終究見習(xí)研修那是下個月的事情。
淺羽幸奈也點了點頭,在心里悄悄盤算了一件事,她瞥向松田,暗暗道了一聲抱歉。
“話說,咱們到底要來做什么?”松田忍不住好奇道。
淺羽幸奈一怔,詫異地看向了他,“你不知道?我明明告訴給你了啊!”
“當(dāng)時急著找落合教官借手記,就沒有仔細(xì)聽!彼商镥e開眼,略有些心虛說。
淺羽幸奈輕輕一嘆,抬手示意了一下道:“那你一路走來,稍微留那么一丟丟的心,也改注意到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我知道這里是網(wǎng)球公園……”松田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向了她,“你大老遠(yuǎn)的從多摩跑到區(qū)部來,就是為了看小孩子的比賽?”
“什么就小孩子嘛!這是中等部男子組網(wǎng)球大會的現(xiàn)場。 睖\羽幸奈看著松田那長得幾乎可以塞下一個橙子的嘴,不以為然道:“你搞清楚一點,現(xiàn)在舉行的是關(guān)東大賽,雖然是初賽,但很有看點的!”
“啊,關(guān)東大賽!這種沒有懸念的比賽有什么好看的?”松田撇了嘴,漫不經(jīng)心道。
淺羽幸奈看著他一臉無謂的神情,不由得握拳磨牙道:“啊,我怎么忘了呢!關(guān)東霸主啊……不該帶你來的……麻煩你不要說話了!”
“哈?你這是仇視我嗎?”松田挑眉,勾著嘴角道:“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吘共是每個學(xué)校,都能保持十五連勝的。”
降谷零原本在一旁只是笑笑著并不開口,但聽到松田這嘚瑟的欠揍語氣,他還是忍不住道:“你這種語氣,可是會被打的!
“我們學(xué)校太強了,又不是我的錯!”松田攤手說。
說完這話,松田感受到了數(shù)十道敵視的眸光,饒是心理素質(zhì)極強的他,也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嘶……”松田一邊搓胳膊一邊念念叨叨道:“我怎么感到了一股殺氣!”
淺羽幸奈無奈扶額,小聲提醒道:“你好歹看看場上隊員的球服再說話啊!”
松田瞥了一眼球場上四名球員的服飾,不由得嘴角一抽,面部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原來是,青……學(xué)和冰帝的比賽哈……”
“唉……”淺羽幸奈嘆息了一聲,“我進一步確定了,你昨天根本就沒有聽我說話!”
松田滿心疑惑,看向降谷零用眼神求。
“昨天小幸說了,今天比賽的是中學(xué)網(wǎng)球部的后輩們。所以,要來看看可愛的學(xué)弟們!苯倒攘阍诳蓯鄣娜齻字上加重了讀音,笑笑著給松田解釋著。
聽著降谷零的語氣,松田挑了挑眉,這次明白為什么那三個不跟著一起來了。
講真的,如果他知道,他也不來。
見證降谷零吃醋的模樣,一定會被他記恨的。
“哎呀,零,你能別歪曲我話中的意思嗎?”淺羽幸奈聽著降谷零的語氣,忍不住挽住了他胳膊,語氣焦躁,“我原話不是這樣說的。我的重點是看比賽!”
“嗯,畢竟,你可愛的學(xué)弟要比賽!”
“零!”淺羽幸奈不敢置信地看著降谷零。
“呵呵……”降谷零輕笑了起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說:“開玩笑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委托來幫忙的吧?”
“你怎么知道?”淺羽幸奈詫異地看著降谷零,“我明明沒有說起過!”
“你昨天的原話是!‘明天要不要一起到區(qū)部看網(wǎng)球比賽,我有個可愛的學(xué)弟要比賽’你如果不是要找人的話,就該說是學(xué)弟們就好了!”降谷零笑笑著解釋,指了指她掛在胸前的包,“而且你帶了相機,肯定是要拍照的吧?”
“是這樣!我的確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學(xué)時期一直照顧我的店長,他可愛的弟弟在比賽,但他出差了,所以要我代勞。”淺羽幸奈如實說,誰讓JAM是名正言順的咖啡廳呢!
松田點了點頭,視線在場外搜尋了一圈,“可愛的學(xué)弟啊……是那個矮個子吧?小學(xué)生?不過,這是中等部的吧?”
“你的嘴能不能再損一點?什么就小學(xué)生?”淺羽幸奈面色登時一變,兇巴巴瞪了一眼松田,沒好氣道:“那小子,可是王牌、精英、天才,他蒙著眼睛,讓你五分你都贏不來比賽。”
松田看著淺羽幸奈這猶如護崽子的老母雞一般的模樣,不由張大了嘴巴,“你認(rèn)識他?很熟悉嗎?”
“當(dāng)然認(rèn)識啦!不過,要說熟悉……我只在照片里見過他。”淺羽幸奈如實說,畢竟他回國的時候,她就進入警校了,的確沒有碰過面。
“這……”松田詞窮了。
“你們應(yīng)該不止前后輩的關(guān)系吧?”降谷零從側(cè)面看那少年的模樣,看著他的眼神,似乎覺得從什么地方見到過。
“關(guān)系蠻復(fù)雜……”淺羽幸奈看向降谷零,挑眉說:“你不妨猜猜看,我倆是什么關(guān)系?”
降谷零摸了摸下巴,很認(rèn)真的思考了起來,他分析道:“我之前和你打球時候,就發(fā)覺你有幾個招式與傳說中的武士很是相似,我記得他是你中學(xué)時期的大前輩吧?那么這位少年……是那位的后代了?”
“你們在說武士南次郎?”松田看向了二人,語氣帶著幾分驚訝道:“他貌似已經(jīng)很久沒有消息了!你們怎么忽然說起他?”
“你還知道南次郎先生啊!”降谷零好奇地看向松田。
“喂,我好歹也當(dāng)過校隊好嗎?武士南次郎,打網(wǎng)球的人能有幾個是不知道他的人呢?咱們這個年紀(jì)的,大多數(shù)都視他為偶像吧?”松田說得很是坦誠。至少他是因為越前南次郎才系統(tǒng)去學(xué)習(xí)了網(wǎng)球的。
不過,他倒是從來沒有萌生過打職網(wǎng)的念頭。
“你不是神奈川的嗎?”淺羽幸奈斜眼看他,語氣涼涼。
松田翻個白眼,“你有必要這樣針對我嗎?我出身神奈川立海大怎么了?不配喜歡南次郎嗎?”
“我可沒有這樣說。”淺羽幸奈攤手,隨即看向了場內(nèi)語氣中帶著煩惱道:“不過,到底誰是我店長的可愛弟弟。
降谷零一怔,松田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竟然不知道?你是做什么來的?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提前就準(zhǔn)備好嗎?”
“我怎么準(zhǔn)備好?之前因為受傷被哥哥看管著,前幾天又在忙中間測試的事情,這不才騰出時間嘛!我店長說,他可愛的弟弟和他長得很像,很好辨認(rèn)的!睖\羽幸奈癟嘴,她的視線在場內(nèi)幾個少年身上來回掃視,眉心漸漸的皺起,她怎么就找不到呢?
淺羽幸奈的視線忽地與一道冷冽的視線相對,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向她看來的那人,是一名身著青學(xué)隊服的相貌相當(dāng)成熟的少年,他的神色清冷,表情十分嚴(yán)肅,顯然對于她這種窺探的眸光十分不喜。
她沖那人歉意一笑,緊忙錯開了目光。
降谷零瞥了一眼淺羽幸奈,微微蹙眉漫不經(jīng)心問道:“我記得青學(xué)的隊長,是姓戶冢的吧?”
“啊……”淺羽幸奈怔愣地看向他,搖頭道:“不是啊,是手冢,手冢國光。”
淺羽幸奈順口回答,并沒有多想。
她順著少年的站位向下看去,在教練位之后,一眾隊員之間……該不會他是隊長?
這……
降谷零重復(fù)了這個名字兩遍后,眸光幽暗了幾分,心思沉了沉,這或許是個突破點……
第67章
淺羽幸奈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容來, 她不是沒有聽說過手冢國光的名字,但多少次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是一直是她的一個遺憾。
之前她難得有一個機會回母校探望老師, 卻又那么湊巧的趕上這位手冢同學(xué)到醫(yī)院復(fù)查手臂, 就那么生生地錯過了,如今她算是見到真人了。
“?你是說那個冰塊臉就是你要找的人?他和可愛有一毛錢關(guān)系嗎?”松田很不客氣地吐槽了起來, “這長相未免太成熟了一些吧?如果不是穿著那身隊服,我會以為那是帶教老師呢!”
淺羽幸奈聽著他如此犀利的話語, 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竟然找不到一絲反駁的理由。
“……”
降谷零錯開了眼眸,雖然那名少年的面容的確成熟俊朗了一些, 周身也的確流露著不屬于他這個年紀(jì)的氣質(zhì), 但他還擁有著獨屬于少年人的澄凈目光, 總不至于讓人誤會他的年紀(jì)。
手冢……
這不是一個罕見的姓氏,甚至國內(nèi)二十萬在職警察的陣容中,這個姓氏的重復(fù)率相當(dāng)?shù)母?#8204;,光是東都就曾經(jīng)有過四位。
有問題的究竟是哪一位TEZUKA?
“零?”淺羽幸奈看著降谷零有些過于嚴(yán)肅的表情,忍不住蹙眉好奇, 從對他的了解來看,他這種神情絕對不是緊張于場上的比分, “你怎么了?”
降谷零不著痕跡地眨了一下眼睛,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什么, 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
聽著淺羽幸奈毫不掩飾的質(zhì)疑的聲音, 降谷零點點頭道:“嗯,感覺現(xiàn)在的孩子們, 打出來的球,跟咱們那時候可是不一樣了, 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意外嗎?”淺羽幸奈挑眉,她看向了場上對戰(zhàn)的少年們,神情中很是不解,“也還好吧!”
松田順口接話,絲毫不掩飾自己面上的震驚,他說:“什么叫意外?Zero,你說得未免太委婉客氣一些了。這明明就是震驚我一整年,就剛剛那個戴頭巾的孩子,居然能用那樣的姿勢打出來那樣的球,他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和開發(fā)已經(jīng)到達(dá)了極致吧?真難想象,這是初中生!
“這……”淺羽幸奈抿唇,她很想告訴松田他的震驚太早了一點,等一下龍馬小弟弟比賽的時候,那才是見證奇跡的時候呢!
“他們的技術(shù)確實不錯……”降谷零接口,他雖然心里仍然裝著心事,但精彩的比賽還是吸引到他了,這是曾經(jīng)的他不曾見識過的精妙絕倫的技術(shù)。做為一個喜歡并擅長打網(wǎng)球的人,不可能不對這種程度的比賽感興趣。
淺羽幸奈側(cè)目看了一眼降谷零,看著他眉目中浮上了一層真誠的歡喜,才由心松了口氣,他總算是能輕松、開心一些了。
這段時間以來,她總是覺得降谷零心事重重的。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淺羽幸奈就是覺得他的心關(guān)上了一扇門,并且給那個門上了一把沉重的鎖,那雙溫潤炙熱的眸子再也看不達(dá)他的內(nèi)心。
淺羽幸奈有心去問他,卻又覺得自己沒有這種底氣和立場,因為就連她自己也是藏著秘密的人,而且這個秘密她是一輩子不可能告訴給他知曉的。
還沒等淺羽幸奈過去同后輩老師許久,有人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她們?nèi)?#8204;的存在。
雖然早已經(jīng)畢業(yè)多年,但青學(xué)網(wǎng)球部依然流傳著她的傳說。自從淺羽幸奈畢業(yè)后,男子網(wǎng)球部就沒再設(shè)立過球隊經(jīng)理,她也成了唯一一位,沒有隨著時代的更迭,而被替換掉照片的人。
網(wǎng)球部的成員,沒有一個不知道淺羽幸奈的大名的,因為照片一直掛在網(wǎng)球部的活動室,是以每一個入部的成員都知道她長什么樣子。
更何況他們一行三個人,在少年人占絕大多數(shù)的網(wǎng)球公園,屬于足夠惹眼那種。
“呀,傳奇學(xué)姐,真的是你呀!來看比賽的?”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他的語氣同他的笑容一般活力十足。
“是呢!”淺羽幸奈早就聽到腳步聲,她循著聲音回頭,看著少年的藍(lán)色短發(fā),清然一笑道:“你是桃城君吧?我沒有認(rèn)錯吧?”
“沒有沒有,淺羽學(xué)姐記憶力真好。”被叫出名字的少年,連連點頭,“學(xué)姐叫我桃就好,不用這樣客氣!
淺羽幸奈看著眼前少年這朝氣蓬勃的模樣,不由得笑瞇瞇點了點頭道:“好,桃君!你怎么會過來?”
“遠(yuǎn)遠(yuǎn)看著像是學(xué)姐你,所以過來確定一下。”桃城露齒一笑,眸光在她身旁的二人身上掃視了一眼,忽地一笑道:“兩位前輩好,你們是學(xué)姐的同期生吧?也來看我們比賽嗎?”
淺羽幸奈聞言,不由得瞳孔一縮,神情中帶著幾分詫異,“你怎么知道?”
是呀!”松田卻沒有在意,點頭對著他夸贊說:“小伙子!剛剛的比賽打得很不錯。
“多謝夸獎了!”桃城依舊笑嘻嘻,眸光回轉(zhuǎn)看向淺羽幸奈,低聲詢問:“學(xué)姐要去找龍崎老師打個招呼嗎?”
“要的!睖\羽幸奈點頭,看向了降谷同松田二人,“我去和老師他們稍微打個招呼,你們是在這邊等我,還是陪我一起過去?”
“你去看老師后輩我們就不湊熱鬧了。我倆去買飲料。”降谷零笑著拒絕,不等松田開口,就拉著他的手臂先一步離開了。
淺羽幸奈抱著手臂,微微笑著看著桃城,她剛剛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但降谷零離開的表現(xiàn)卻讓她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厲害!桃君!”淺羽幸奈笑了起來,眸光中毫不掩飾對他的贊嘆。
這位看上去天然隨性的少年,實際上擁有著別樣細(xì)膩的心思和與生俱來的洞察力,雖然可能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但一旦他察覺到并能利用起來,那么他就是相當(dāng)厲害的存在。
最關(guān)鍵的是他才十四歲。
“學(xué)姐怎么忽然夸我?”桃城神情中帶著不解,他臉色有些發(fā)紅,“怪不好意思的。”
淺羽幸奈微微搖頭,并不打算藉此戳破。這是得天獨厚的獎勵,這種寶藏一般人是很難擁有的,所以還是自己發(fā)掘到來的更快樂一些。
“你怎么猜到他倆是我同期生的?而不是普通朋友?”淺羽幸奈雖然有數(shù),可剛剛他那眼神中,堪破真相的了然,讓她還是在意的。
桃城聳了聳肩,“這并不難。他們看得懂比賽,能理解專業(yè)術(shù)語,至少曾經(jīng)是個網(wǎng)球手,但掌心的繭子已經(jīng)消退,反而手背指節(jié)上有薄繭,再加上他們小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那是搏擊選手才擁有的肌肉類型,我也就膽大的猜測了!
他頓了頓,呼地一笑說:“看來我猜對了?”
淺羽幸奈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在聽他說完后,心里還是多少有些震撼。他只是短短掃了那么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么多嗎?
真是敏銳得有些不可思議!
“只是猜的?”淺羽幸奈挑眉,她深深的覺得這少年的話沒說全。
“哎呀,真是瞞不過學(xué)姐你!”桃城笑笑起來,語氣帶著幾分不好意思道:“事實上,我從剛剛就在留心著了!那個金發(fā)先生有點小習(xí)慣和我父親一樣!
“原來如此……”淺羽幸奈聞言稍稍留心,桃城既然這樣說,那么就代表著他父親至少也是身在他們這個圈子里。
講老實話,桃城這種能力用來打網(wǎng)球未免有些太暴殄天物了,但年僅十四歲的他抉擇出路都是三年后的事情,談未來對于他來說又太遙遠(yuǎn)了。
可他沒準(zhǔn)真的很適合做警察。
淺羽幸奈搖了搖頭,暗道自己想得太多。
桃城不知道淺羽幸奈心中所想,也不愿意深究這位學(xué)姐的心思,干脆只是一路無言,將淺羽幸奈引到了青學(xué)眾人前。
對于淺羽幸奈,青學(xué)的眾人并不陌生,畢竟是天天可以見到照片的人,更何況她上一次來探望老師的時候,同大部分人已經(jīng)打過照面了。
交流寒暄得還算是順暢,越前在進入青學(xué)前就耳聞過淺羽幸奈,后來又見到了照片,他總覺得照片和老爸嘴里形容的不是一個人。
百聞不如一見,今天真的見到真人后,他才確定老爸說得沒毛病,至少看女生這一點他看得準(zhǔn)。
手冢國光站在一邊,全程沒有插話,裝作隱形人一般。
淺羽幸奈打了一圈招呼,估算著時間差不多后,轉(zhuǎn)頭看向了手冢國光,輕輕一笑呼喚道:“你就是國光君吧?青學(xué)的隊長?手冢國光?”
她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面前這位面容冷峻的少年,嘴角依舊帶著禮貌的笑容,“這是帶給你的禮物!”
手冢國光的面容仍然有些僵,他狹長的丹鳳眼掃了一眼禮物袋,神情依舊未變。
“啊……”手冢國光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找回了勇氣,面對眼前這個禮物,對著前輩學(xué)姐他也不好擺出冷臉,何況人家是來幫忙的……
“謝謝!笔众饨舆^禮物,掂了掂份量,他嘴角有些顫抖了,不需要問他也知道是誰送的,不用拆開他也知道是什么。
淺羽幸奈交出了禮物后,舉起了手中的相機示意道:“那么國光君,接下來,麻煩你也配合一下!”
第68章
看著捧著相機笑意岑岑的淺羽幸奈, 手冢國光的面容一僵,聲音頗為冷淡道:“我拒絕!
“雖然早就預(yù)料到了,但沒有想到你拒絕的這樣干脆。”淺羽幸奈無奈地癟癟嘴, 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她垂下了眼眸, 摸了摸相機,一邊搖頭嘆息說:“不過, 這是出差在外的手冢前輩的特意囑托,不能親自到場看比賽, 這是他的遺憾,再想一想,你忍心嗎?”
聽到淺羽幸奈提起堂兄, 手冢國光的神色依舊不變, 只是蹙起的眉心卻松懈了幾分, 錯開了眼眸說:“我可以當(dāng)成沒看見。”
淺羽幸奈聞言,眉目中瞬間帶上了歡喜,她了解,這就是任由她隨便的意思?
“多謝國光君了!”淺羽幸奈笑起來,從他點頭致意。
果然提起店長很有用。來看堂兄在他心中還是蠻有地位的嘛!
“嗯!”他喉間滾出了一聲音節(jié), 便不再看向她,提步走回到教練席后站定。
得到了準(zhǔn)許, 淺羽幸奈走回看臺位置,預(yù)備選一個絕佳的位置, 等著手冢國光出場再記錄他的高光時刻。
“需要我的幫忙嗎?淺羽姐?”一道溫和的嗓音在身側(cè)響起, 那人笑眼彎彎,“如果你開口的話, 我可是很樂意代勞的!
“是周助。 睖\羽幸奈只聽著腳步聲也知道來人是誰,她嘴角一勾, 眸光回轉(zhuǎn)看向他,笑瞇瞇道:“你的攝像水平自然是可以信賴的,由你掌控,那是再好不過……”
她頓了頓,挑眉說:“可接下來,你也還有比賽吧?”
“沒關(guān)系!我是單打二號,在手冢之前出場,完全來得及!辈欢苤匀灰桓毙ρ蹚潖澋哪樱瑴芈曢_口說。
對于他的話,淺羽幸奈是早有預(yù)料一般,輕輕笑起來,打趣起來,“這么自信底氣十足的周助真是少見啊……”
少年神色不變,依舊是那副笑眼彎彎的模樣,“拍照的話,對于我來說是精神調(diào)節(jié)!”
“那可就交給你了……”淺羽幸奈點了點頭,將相機卸了下來遞交到了他的手上,“干脆你連照片一起沖洗了算了!反正你也很擅長,正好省得我把時間消耗在暗房里。”
不二周助早在開口之前,就已經(jīng)想到淺羽幸奈會找他幫忙,可他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如此不客氣連洗照片都要他來幫忙!
“這樣信賴我的技術(shù)嗎?”他失笑起來,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當(dāng)然!”淺羽幸奈笑瞇瞇地對著他眨了眨眼,語氣帶上了幾分調(diào)侃的味道:“畢竟周助醬的實力可是不容小覷呢!”
不二聽懂淺羽幸奈的言外之意,嘴角顫抖了幾下,“也……還好啦!”
“唉?不二,原來你倆早就認(rèn)識嗎?”菊丸一早就注意到不二那個與眾不同的稱呼,細(xì)細(xì)一想,自覺get到了真相。
雖然不二平日里也基本上不使用敬語,偶爾還會對著龍崎教練調(diào)侃一句‘堇醬’,但對待不熟悉的人,語氣是絕對的客氣疏離。
淺羽幸奈是畢業(yè)多年,不曾有過接觸的大前輩,雖然網(wǎng)球部依然流傳著她的傳說,他們這些人也同回學(xué)?赐蠋煹乃過照面,勉強算是普普通通的校友前后輩的關(guān)系……
但也僅限于此了。
“啊,是蠻早的了!”不二看向菊丸笑笑的點頭。
淺羽幸奈笑瞇瞇地接話說:“嗯,在他還是小學(xué)生時候就認(rèn)識了!第一次見他,大概八歲?”她看向了不二求證。
“七歲!辈欢m正道:“去的時候還沒有過生日呢。”
淺羽幸奈這才想起來連連點頭道:“對對對,你剛夠年齡嘛!明明就是最小的成員,升級速度卻是同一批最快的,你比小佑有天分多了!”
“一直都是半斤八兩的。”不二周助笑著搖頭,“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菊丸一怔,用拳頭捶了一下右手道:“怪不得!我就說你倆從未同班,怎么會那么熟悉佑介,果然是就相識了吧!”
“是有些年頭了。”不二周助避重就輕笑著回應(yīng)他。
“所以……”菊丸恍然大悟了一般,笑容意味深長道:“我明白了,可以嘛,不二!
降谷零同松田坐在看臺的第三排座位上,這個位置不遠(yuǎn)不近,既不會影響到那三人,又能將他們的對話盡數(shù)收進而中。
看著松田那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又看著下面那紅發(fā)少年看透了真相的笑容,降谷零的表情有些凝重,他仍然覺得有些懵。
“松田,你難道聽得明白他們在說什么嗎?”降谷零壓低了聲音,好奇地看向他問道。
松田一愣,挑眉看向他,“哈?你難道聽不明白嗎?他們說得不是已經(jīng)很清楚了嗎?”
“那種啞謎一樣的對話,怎么聽得清楚?”降谷零覺得松田的表情有些傷到他,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心,語氣帶著幾分不悅,“我又不認(rèn)識那倆少年!”
松田瞥向降谷零,問道:“那你總認(rèn)識lucky吧?”
他盯著降谷零的神色,略頓了頓,忽地想到了什么一般,神情之中帶著震驚道:“你該不會還不知道,自己女朋友家是做什么的吧?”
“這我還是知道的!她跟我說起過,父親是大學(xué)的老師,母親是建造師,柊也先生上次見到過了,她還有一個在青春學(xué)園念中學(xué)的弟弟!苯倒攘惆欀夹,他對松田的話很是不解,卻也明白了他應(yīng)該是忽略了什么重點。
松田輕輕一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嗯……雖然不知道真相挺好的。但,作為好兄弟,我還是得給你透個底。你未來的岳母大人叫什么名字,你應(yīng)該知道吧?”
“這當(dāng)然知道!淺羽香理子……”降谷零不以為然的隨口一答,忽地意識到了這是隨夫改姓后的名字,那之前……
提起這個名字,貌似之前最出名的就是……谷川香理子。
“你是說小幸的母親是原全能搏擊冠軍谷川香理子?”降谷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雖然覺得名姓熟悉,但他卻從來不曾聯(lián)系到一起過。
松田點了點頭道:“雖說是小眾比賽,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每個練搏擊的,不論是男生還是女生,應(yīng)該都曾視谷川老師為偶像吧?”
降谷零認(rèn)同地點頭,隨即想通了一直縈繞在心頭不得開解的問題,他念念道:“怪不得小幸她的身手那么好,對決的時候從不為級別男女怵頭。”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家傳!”
“你可算注意到了!”松田點了點頭道:“還不止如此呢!她外公開了一家道場,守心社,你應(yīng)該知道吧?”
降谷零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說:“這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你應(yīng)該明白他們對話是什么意思了吧?”松田挑眉一臉壞笑地看著降谷零道。
降谷零點了點頭,“所以,那個瞇瞇眼的少年是小幸弟弟的同門師兄弟?”降谷零快速掃了一眼不二露在外面四肢的肌肉線條,失笑著搖搖頭道:“看來,不曾見面的佑介君也是個厲害角色了?”
松田看向了降谷零,輕輕一笑,語氣中帶著調(diào)侃,“所以說,兄弟啊!我對于你未來的婚后時候生活,感到擔(dān)憂啊!萬一和lucky鬧個矛盾什么的,嘖嘖嘖……”
“你亂講什么呢?松田!”降谷零聞言眼神凌厲地看向了松田,眸光中布滿了寒霜,他語氣堅決神情異常堅定,“絕對不會的。我不會和她之前產(chǎn)生矛盾的!”
松田饒是心理素質(zhì)極強,也被他那冷冽的眼刀驚到,忍不住抽了口氣,心頭登時泛起了一股怒火,降谷零的眼神讓他很是來氣。
待下一秒緩過神后,松田松開了已經(jīng)握緊并蓄力的拳,他眸光銳利地看向了降谷零,眉心不由得蹙緊,心道:他神情不大對。
“好好好,不會的。”松田難得的軟了語氣,順應(yīng)著降谷零的話說。
降谷零深呼吸了一口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看向了松田神情中帶著歉意,垂眸道:“抱歉,松田,我失態(tài)了!
“別在意,我不在意!彼商餂]有看向降谷零,而是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賽場上,溫聲提醒他:“不要忘記,我們是出來看比賽放松的。”
降谷零看了一眼沒有看向自己的松田,將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的確,松田同淺羽幸奈的確是來看比賽的。
但是,很遺憾他不是。
凍雨
“你有心事!”松田沒有聽到降谷零的回應(yīng),仍然不看向他,不與他有視線上的交流,他語氣淡淡地道:“趕在lucky過來之前,那么多做幾個深呼吸調(diào)節(jié)一下吧!別讓她也注意到了,她會因此焦心的。”
降谷零沒有開口回應(yīng),卻順從著松田的說法,調(diào)節(jié)著自己的情緒。
松田應(yīng)該是察覺到什么了!
他是觀察力入微的人,降谷零從來不曾懷疑過他的細(xì)致。
看來他需要更加小心一些了。
松田瞥了一眼垂著眼眸,被睫毛斂去眼神中情緒的降谷零,有心開口再說些什么,腦海中卻恍然響起降谷零曾經(jīng)說起的話,第一次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如果可以說的話……還是等著他主動開口吧。
第69章
“今天關(guān)東大會決賽的日子!”松田仰頭望著天空, 語氣滿是遺憾地嘆息了一聲,“如果不是忙得抽不開身,我應(yīng)該去看決賽的!”
“網(wǎng)球月刊會報道的!看?痪秃昧耍 甭犞商锇г沟恼Z氣, 淺羽幸奈抬頭看向了他, 寬慰他道:“而且,大會決賽這種重要的比賽, 各個學(xué)校都會錄像的以備日后用做學(xué)習(xí)分析的資料,你去借錄像帶看就好了!”
“這不一樣!”松田搖了搖頭, 正色道:“這種繼承輝煌榮耀的日子,不能親眼見證,那絕對是一場遺憾!”
“哈, 原來是想去見證你們立海大達(dá)成十六連霸成就啊?”淺羽幸奈恍然大悟, 輕哼一聲, 挑眉問道:“你就這么確定是立海大贏?”
松田揚起下巴臉上掛滿得意,語氣格外強硬,“這是當(dāng)然得是我們贏了!這還能被懷疑?王者立海大,毋庸置疑!”
“青學(xué)才是超厲害的那個!”淺羽幸奈不甘示弱,自信地挺直腰桿, “你上次也看到了!我們這一屆的小男子漢們各個都是精英,光是單打就已經(jīng)無解了好嗎?”
“你們隊長都九州治傷去了!單打一的位置空了, 你們拿頭打?”
淺羽幸奈冷呵一聲,語氣涼涼道:“就跟你們隊長沒在醫(yī)院似的。”
“l(fā)ucky!”松田咬牙切齒。
“怎么著?”淺羽幸奈下巴微抬, 神情帶著幾分挑釁。
在一旁默默圍觀的降谷零扶額很是頭痛懊惱的模樣, 看向了萩原研二尋求答案。
萩原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共同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對于這對幼馴染一吵架,心理年齡就直降十幾歲這種事情, 他們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就這倆人的對話,四歲不能再多了,再多了叫侮辱幼兒園小朋友的智商。
像是這種程度的斗嘴,在淺羽幸奈同松田身上時常發(fā)生,一眾親友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這倆人都吵歸吵,但從來不會影響到他倆的感情,哪怕有個單方面宣告要絕交,另一個也會厚著臉皮貼上去賠過好話也就又翻篇了。
這是他們從幼稚園起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的相處模式,即使分別多年,即使再遇已是成年人,但習(xí)慣卻是改變不了的。
誰也不會想到,這對要好得仿佛異父異母親兄妹天的兩人,有一也會爆發(fā)出如此激烈的爭吵。
接到了□□處理班邀請的松田走路帶風(fēng),面上雖然還是一副從容淡定的表情,但是熟悉他的人,從他眉梢眼角揚起的弧度就可以看出來,他是相當(dāng)?shù)拈_心。
身為還沒有畢業(yè),就確定了職業(yè)出路的人,松田自然會同好友們分享自己的快樂,在福利社買了一些零食飲料,選了一間空著的活動室,要和幾個好友小聚一下。
淺羽幸奈聽著松田輕巧的腳步聲,便回頭去看他,只一眼淺羽幸奈就能看穿松田內(nèi)心悅動燃燒著的火苗。
那是一撮散發(fā)著光亮不停跳躍著的火種,只待一股清風(fēng)拂過,就能燃起足夠溫暖照亮一切的光和熱。
“l(fā)ucky,你還站在哪里做什么?還不過來幫我把東西拿出來?這間活動室,鬼大叔只讓用一個小時,所以提前布置好,等zero他們來了,就可以直接慶祝一下。”松田嘴上抱怨,手上卻是在忙個不停。
洞虛真人
淺羽幸奈仍然沒有動作,她僵在原地,定定地看著松田道:“小平平,你就這樣喜歡爆裂物處理班?”
“當(dāng)然!”松田語氣堅定,“我要是不喜歡,會一早就開始研究落合教官的筆記嗎?”
淺羽幸奈垂下了眼眸,把聲音放得很低,語氣中帶著猶豫,“你……要不要拒絕邀請?咱們是二類嘛,根本不用擔(dān)心被分配到交番去站崗,雖然不見得能進總廳,但進去各大警署的話,也能擔(dān)當(dāng)要職了嘛。”
聽著淺羽幸奈的語氣,松田正在擺東西的手一頓,詫異地看些她,神情中帶著不解,“哈?你在說什么呢?”
淺羽幸奈不敢去看松田的眼睛,她低聲說:“你……拒絕好不好?雖然我知道你接到邀請很高興,但……能不能不去?”
“那是不可能的!”松田面色一沉,一臉嚴(yán)肅地看向了淺羽幸奈,語氣堅決道:“我早就說過了吧,那是我夢寐以求的地方!我是肯定會去的。”
“其實,警察這種職業(yè)是蠻危險的,比起刑警來說,警備部的警察要做得工作更加危險一些。所以,你要不要干脆……”淺羽幸奈聽著松田堅決的語氣,她抬眸看向了他,試圖改變他的想法。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松田拒絕得干脆,他的神情堅定,“你說的這些問題,萩原也說起過,我也考慮過,這都不是問題!你知道的,我一直對處理爆裂物感興趣,現(xiàn)在這是送上門的機會,我不可能放過。你也說了,咱們是二類,我進入機動隊我就可以直接接任務(wù),不需要熬過漫長的見習(xí)期,這種機會我怎么拒絕?”
“爆裂物處理班很危險的!睖\羽幸奈定定地看著松田,“我擔(dān)心……”
“l(fā)ucky!”松田面色一沉,蹙眉道:“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的能力嗎?”
“我只是在擔(dān)心你!”淺羽幸奈看著松田沉下來的面色,眉心緊緊地鎖死道:“我從來不質(zhì)疑你的實力,就是因為我知道你有著絕對的實力,才知道你未來一定會在爆裂物處理班發(fā)光發(fā)熱,會接到最危險的任務(wù)。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去!”
淺羽幸奈越說越激動,她根本不能接受,松田那個注定了的命運。她不能去想,在四年后的11月7日,他會走上那間他注定無法下來的72號摩天輪,把自己的生命永遠(yuǎn)定格在26歲。
面對著紙片人,她尚且難以釋懷,更何況現(xiàn)在將要面對這個命運的人,是她視若親人的好朋友。
“為什么?”松田定定地看著淺羽幸奈,他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走向了她,在近距離觀察著她的神色。
“沒有為什么!”淺羽幸奈看著松田的灼灼目光,心虛地錯開了眼。她不敢去看那對帶著炙熱火光的眼眸,她在擔(dān)心他會將看穿自己小心掩藏著的心思。
“那你給我個理由?”
“沒有理由!”淺羽幸奈忽地加大了聲音。
“你很奇怪,從一開始,你似乎就不支持我的理想!”松田讀懂淺羽幸奈的表情,他的神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他的語氣尖利,“你明明知道,我對多么對這個地方有多么憧憬,你為什么非要給我潑冷水?”
“我不是要潑你冷水!”她聽著松田的話,心中很是受傷,她語氣也難得激動了起來,“你知道不知道,這個部門有多么危險?這可以說是隨時與死神相伴的部門,會隨時隨地的面對最危險的任務(wù),一個不小心就……”
“淺羽幸奈!你不要在說了!”松田面色一沉,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他的表情很是嚴(yán)肅,“從你知道我對處理爆裂物感興趣后,就一直試圖改變我的想法,讓我放棄,到底為什么?”
淺羽幸奈聽著松田叫她全名,心里忽地一疼,他們從小就認(rèn)識,松田的習(xí)慣她明白,他只有在真的生氣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的叫人。
淺羽幸奈心底有些首行,她語氣顫抖起來,“我只是不希望你會有事!”
“你為什么會這樣認(rèn)為?”松田蹙眉,表情很是不悅,“你從一開始,就想要我遠(yuǎn)離警備部,遠(yuǎn)離爆裂物處理班,這是第三次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了!我想過有人會阻攔我,但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你!”
“你為什么一定要去?就單純的因為你的理想嗎?愛好是不能當(dāng)飯吃的,你也不能只憑著自己感興趣,就輕易倉促的決定了自己的職業(yè)道理,你知道不知道這是一輩子的事情!睖\羽幸奈聽著松田的語氣,也忍不住爆發(fā)抱怨道,“你總是這樣,一旦決定了事情,就絕對不改,不管別人說什么,你都不聽,你的字典里難道就只有加速這兩個字嗎?你一味的無腦往前沖,你就不怕撞墻嗎?”
“淺羽幸奈!”松田面色忽地一沉,看著淺羽幸奈,牙齒咬得咯咯響,面上的肉都顫抖了起來,他忽地笑了一聲,語氣冷淡道:“是,我的字典里從來只有油門沒有剎車,就算撞了墻,也只怪我自己,輪不到你來管!”
淺羽幸奈看著松田冷漠的眼神,冷淡的語氣,她心底忽地泛酸,垂在身側(cè)的拳忽地捏緊,忍住了上前抓著他的領(lǐng)子大罵的沖動,她轉(zhuǎn)過身猛地推開了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松田一臉的平靜,對淺羽幸奈倉皇的背影視若不見。
降谷零幾人按照約定的時間前往活動室,剛好與從活動室摔門離開的淺羽幸奈打了照面,只是一眼,降谷零就立時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飛速與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在得到對方點頭示意后,轉(zhuǎn)身小跑著追向了淺羽幸奈。
萩原研二嘆息了一聲,看向了諸伏二人,神情中帶著抱歉,沒等他開口,諸伏就開口道:“你去看看松田吧,我和班長先回宿舍等你們!
聽聞諸伏的話,萩原研二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向了活動室,他剛剛推開門,就看到了獨自一人垂著頭立在原地的松田陣平,他近前了兩步,看著松田顫抖的手臂,立時面色一變,驚呼了起來,“小陣平!”
第70章
“松手!小陣平!”萩原研二快步上前, 他瞥了一眼地上滴落的血跡,用力地掰開了松田陣平緊握著的拳,看著他掌心深陷的四個血印, 不由得眉心緊皺,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松田陣平看向了萩原研二,才恍然回神一般, 抽回了自己的手,緩緩搖頭道:“沒什么!”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裝作沒事發(fā)生一般,語氣輕松,“zero他們呢?不是說好了要為我慶祝的嗎?”
“降谷去追淺羽醬了!”萩原看著故作輕松的松田, 眉心依然緊皺在一起, 他帶著一臉擔(dān)憂看向了他,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偽裝你不好的心情吧?”
松田輕呵了一聲,好笑地看著萩原道:“不好的心情?哪里有?我現(xiàn)在的心情再好不過了!我可是就要完成自己夢想了!”
“你既然心情好,那就再好不過了!”萩原咽掉嘆息,沒有再說些什么,順著他接話說:“那我去找諸伏他們, 你在這里等等我!”
“不用!”松田叫住了提步離開的萩原,默默將擺好的東西又收拾回了袋子里, 神色平淡道:“咱們回宿舍去慶祝!”
萩原聞言心中猛地一墜,他震驚地看向了松田, “你確定要回宿舍慶祝?”
“這有什么不確定的?”松田不以為然, 挑眉問道:“在宿舍的公共區(qū)可以玩得更開,還不用擔(dān)心時長, 難道不好嗎?”
“我明白了!”萩原表情變得嚴(yán)肅下來,伸手接過了松田手里的東西, “我來拎著吧!袋子的把手磨到傷口會很疼的!
看著萩原先一步離開的背影,松田悄悄松了口氣,慶幸萩原從來不是多事的人。
教學(xué)樓的天臺上,淺羽幸奈一個人站在前方靜靜地看著警校全貌,降谷零站在她身后一步遠(yuǎn)的位置,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開口。
已經(jīng)有二十分鐘了!
淺羽幸奈就那么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甚至連細(xì)微的動作都不曾有。
降谷零默默的等待著,他并沒有打算現(xiàn)在就去詢問淺羽幸奈發(fā)生了什么,他明白她需要時間來調(diào)節(jié)自己的情緒。
“你不用擔(dān)心我!”淺羽幸奈在半個小時之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從擦身而過之后,她就明白不放心自己的降谷零一定會跟上來,她也知道自己在默默出神調(diào)節(jié)情緒的時候,降谷零就站在她的身后。
降谷零是非常溫柔的人,他總是能把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雖然好奇心旺盛了一些,但該退開一步的時候,都會選擇退開,默默地站在背后予以支持。這種不干涉,不參與,卻予以信任是最大的支持。
她明白降谷零的掛心擔(dān)憂。
也知道,降谷零在兩難的抉擇中,選擇了自己這邊。
作為好友,他肯定也想去為松田慶祝的吧?
她又怎么舍得降谷零為難呢?
淺羽幸奈看了看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語氣放得輕快,盡量不要讓降谷零看穿她的此時的低落,“我沒事的,不用在意我這里,你還是去和諸伏他們?nèi)c祝吧!”
“慶祝這種事情,少我一個也沒事的!”降谷零聽著她的語氣,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擔(dān)心。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她越是平靜的時候,代表著問題越嚴(yán)重。
他頓了頓,還是走上前,頒正了淺羽幸奈的身子,正色看向她道:“現(xiàn)在,還是你比較重要。”
“我真的沒事!”淺羽幸奈勾了勾嘴角,故作輕松道:“不過就是和小平平吵架了而已。常有的事情,你放心!”
“你這個樣子,我怎么可能放心呢?”降谷零眉心緊蹙,神情中掛滿了擔(dān)憂道:“我還以為你不會提起和松田吵架的事!”
“不提,你們也應(yīng)該知道!”淺羽幸奈背脊明顯僵了一下,她苦笑了起來道:“摔門離開沒有多久就遇到你們了,那個時候情緒那么糟糕,你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如果,你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那么你為什么會站在這里安慰我?”
“難過的話,不需要笑的!苯倒攘憧粗鴾\羽幸奈這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心里很是難受,他抬頭目光盈盈地看著淺羽幸奈,溫聲開口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偽裝你的情緒!
淺羽幸奈低下了頭,雖然調(diào)整了近半個小時,她還是因為降谷零這一句話,再次破防,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她覺得眼眶浮起了一層溫?zé)幔?#8204;仰頭看向了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氣,不讓淚意翻涌下來。
“零,好難啊……”淺羽幸奈以為自己看著天空,就不會掉下眼淚,可是卻仍然覺得鼻子發(fā)酸,她抽了抽氣,盡量讓語氣平緩,可卻做不到,她語氣顫抖地說,“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降谷零沒有插口,只是默默地聽著,他知道淺羽幸奈一定還有下文。
“明明……我只是,想要關(guān)心他,可為什么能說出……”淺羽幸奈抽噎著,情緒翻涌讓她連話都說不完整。
降谷零聽著她幾乎語無倫次的話,不顧警察學(xué)校的規(guī)定,上前一步將她抱在了懷里,右手撫摸著她的頭,在她耳邊低聲細(xì)語,“不要說了,覺得難過就不要說了!”
淺羽幸奈將頭埋在降谷零的肩窩,眼淚不受控制的拼命往下掉,鼻音濃重道:“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降谷零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盡情發(fā)泄著自己的情緒。
他明白,淺羽幸奈要的不是安慰,也不是聲援,而是陪伴。
淺羽幸奈的淚水在降谷零的肩頭留下大片濕潤痕跡后,她終于冷靜了下來,卻依舊靠在降谷零的身上,喃喃說:“零,有你在真好!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苯倒攘懵犞鴾\羽幸奈恢復(fù)平靜的語氣,暗暗也松了口氣,“哭出來,心情好受多了吧?”
淺羽幸奈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嗯,哭了一通,冷靜下來,心里的確舒服了不少!
“小幸,雖然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也并不想插手你同松田自己的事情!苯倒攘愦鬼聪蛄松色如常的淺羽幸奈,眉心微蹙帶著擔(dān)心道:“可我還是有些在意,你和松田雖然經(jīng)常拌嘴,但松田他……”
雖然不知道他倆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淺羽幸奈這樣傷心,而松田卻一直沒有前來后,他也明白了這事情絕對不小。
“不要提他了!”淺羽幸奈眉心微蹙,心中仍然非常不是滋味,她再次嘆息了一聲,看向了降谷零道:“他是不會來的!
淺羽幸奈很清楚,這次的事情是她不對。畢竟,她不僅在他興沖沖的時候潑給了他一盆的冷水,還全盤否決了他最大的愛好,并且還在他宣稱想要為了理想奮斗一生的時候予以反對。
樁樁件件踩在了松田的雷點上,他會不甘、會憤怒、會爆發(fā),這都是淺羽幸奈早就預(yù)料到的事情。
因為她沒有辦法,她做不到看著松田樂呵呵地走向那個,注定了他未來悲劇的道路還無動于衷。
會吵起來,她是有心里準(zhǔn)備的?,松田那句輪不到你來管,還是狠狠地傷到了她。
這是從小到大,松田對她說過最重的話。如果是焦躁的語氣,或許還能緩和,可他說的時候一臉的冷淡平靜,就代表著這件事情沒有解了。
“別這樣說!”降谷零心里一揪,他意識到這件事恐怕不是單純的拌嘴那么簡單。暗道不好,嘴上卻還是寬慰著說:“他不是記仇那種人,更何況是同你?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后來還不是……”
“不會的!”淺羽幸奈搖了搖頭,打斷了降谷零的的話,“我們兩個,再沒有后來了……”
降谷零聞言,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在她的肩上按了按說:“一份感情的維系,是需要雙方去付出的。不論這種感情是以什么類型存在的,都是一樣的道理,不要讓矛盾的種子生根發(fā)芽?”
“零,你不明白的。”淺羽幸奈看向了降谷零,想對著他笑笑,卻覺得翹起嘴角都沒有力氣,她說:“我們不是吵架,而是在彼此的心上狠狠地戳了一刀,沒有解……”
“小幸,你……”
“不用這個表情啊!沒什么的!”淺羽幸奈看著降谷零的神色,深呼吸了一口氣,忽地笑了起來說,隨即她正色看向了降谷零,語氣堅定說:“不要因為我,而影響到你和松田君之間的感情。”
降谷零聽著淺羽幸奈的話,面色一沉,她竟然會用這種疏離的語氣來稱呼松田,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小幸!”降谷零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看向了她,臉上掛滿了不敢置信。
淺羽幸奈輕笑起來,握住了降谷零的手,催促著他說:“雖然有些太遲了,但你還是快去吧!去給他慶祝,給他道上一聲恭喜。不用跟他解釋什么,也……不用提起我!
降谷零看著淺羽幸奈平靜的眼眸,心口覺得鈍痛不已,他明白淺羽幸奈是多么重感情的人,看著她此時的模樣,想到不久之后將要發(fā)生的事情,他忽地有些擔(dān)憂不舍。
他的左手在身側(cè)緊握成拳,一個大膽的決定在心底暗暗成型了。
降谷零上前了一步,將淺羽幸奈擁在了懷里,語氣堅定道:“小幸,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淺羽幸奈不解他這沒來由的話,聽著他的話卻覺得異常開心,她堅定地點了點頭,笑瞇瞇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