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當年的五人
有其他人在,松山久幸有些話不好說,但夜已經深了,所以送走工藤一家和阿笠博士、小蘭之后,他也沒打算現在就提降谷先生有關的事情。
還是另外找個時間聊吧。今天忙活了一整天,大家也都累了。
他翻開系統看了看之前在大黑大樓觸發的兩條系統通知。
【特殊人物觸發:出場時間最短的代號成員,獎勵金幣*2。】
【特殊人物觸發:黑衣組織炮灰,獎勵金幣*1。】
【特殊人物觸發:不老的魔女,獎勵金幣*4。】
且不說那名外國人竟然是一名代號成員,最后一條系統通知幾乎是明示了貝爾摩得的身份,她是和新一一樣的藥物作用下的產物,一個實驗體。
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加入組織的,是遭遇和新一相似的情況之后被吸納入組織,還是本就是組織成員,因為某種原因成為藥物實驗體。
一件件的,都是麻煩事兒。
另一邊,摸黑回家的毛利蘭剛一打開門,就對上一雙在黑暗中幽幽發光的眼睛。
“啊——”很怕某種漂浮的透明生物的毛利蘭條件反射一拳揮出,不明物體發出一聲與毛利蘭難分伯仲的慘叫,然后被貼在墻上。
毛利蘭心臟砰砰直跳,突然感覺這慘叫的聲音有些耳熟,打開客廳的燈,這才發現正呈大字型貼在墻上緩緩下滑的不是什么幽靈鬼怪,而是自己老爸。
她趕忙關上門,沖上去把人扶到沙發上躺好。
“爸,你躲在門后做什么啊?沒事吧?”
毛利小五郎頂著一個熊貓眼暈頭轉向地埋怨:“還不是你最近這段時間總是偷偷跑出去,很晚才回來,我這個當老爸的能不擔心嗎?”
“抱歉。”毛利蘭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解釋,只能先認錯。
毛利小五郎手舞足蹈痛心疾首地嘮嘮叨叨:“我好幾次看見你進了松山小子的店很久不出來,你究竟做什么去了?不會是看上那個臭小子了吧?”
“沒有!”毛利蘭沒想到自家老爸的思維能拐到這上面去,“松山學長的店員是離職的警察,我去是向他們請教一些事情。”
毛利小五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這種事情為什么要找外人?你老爸我也是警視廳的精英刑警,會的不比他們多?”
毛利蘭默不作聲,片刻后才開口問:“那爸你參與的案件破案率是多少呢?”
毛利小五郎頓時張口結舌,好像……好像……
毛利蘭又說:“爸你會拆彈嗎?”
毛利小五郎頭上開始冒冷汗了:“這個……這個……”
毛利蘭三連擊:“那爸你會把車側起來開嗎?”
毛利小五郎已經汗流浹背了,他磕磕巴巴地說:“不……不會!”
“不對!”毛利小五郎向是發現新大陸一樣跳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女兒,“你為什么和他們學這么危險的東西?”
毛利蘭沒有躲閃,而是直視著父親的雙眼,堅定地說:“因為有用。今天米花市政廳被人裝了炸彈,是松山學長帶著大家一起解決掉大部分炸彈的。我學的時間還不長,所以沒有直接動手,只是在一邊給他們幫忙,但是今天那些□□的構造我已經記下了,而且學到了很多。”
毛利小五郎一聽這話就炸了:“你還去圍觀,知道炸彈是多危險的東西嗎?那是一不小心就會要人命的東西!連我都不敢隨便亂碰,小蘭你別以為自己知道一點就胡亂上,這樣會害了自己!”
“你不是一直以來都不喜歡這些嗎?怎么會突然想起來去學這些!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想去學法餐,正好我今天處理了一件委托,委托費足夠教學費的了,小蘭你就去學法餐,不要再碰這些了好不好?”
身為一個父親,他也知道自己不太合格,但怎么樣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身處危險之中。
毛利蘭沒有回避,依舊冷靜:“我很清楚,所以我沒有碰。我也不是討厭這些事情本身,我討厭的是它們總是和危險以及傷害掛鉤。”
“從我記事以來到現在,因為爸你的刑警身份,家里遇到過不少次報復,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從來沒有忘記過。”
毛利小五郎語塞了,他垂下頭,不知如何應對。
他大學畢業就考進了警視廳警察學校,之后順利進入警視廳成為一名刑警。做這一行的,遇到的危險事數不勝數,被罪犯報復危及家人朋友也是常事。
所以后來他不再做刑警,而是離職成了一名私家偵探。日子雖然算不上富裕,但好歹還過得下去,平日里抓抓小三,也不至于鬧到別人報復的地步。
但他也明白,已經造成的傷害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就不復存在。
毛利蘭抓住毛利小五郎的雙臂:“我并沒有責怪爸爸的意思,在……新一不在以后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無論我的態度是什么,既定的事實并不會因此發生改變,就像彎曲的小路并不會因為他人單純的厭惡而變得筆直寬闊,能讓它改變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先改變自己。要先讓自己行動起來,才會有改變現實的機會。”
“我的愿望是大家平平安安,幸福快樂,但這樣的生活不會因為我的逃避而主動降臨,未來是要自己親手去開拓的,哪怕那條路上荊棘遍布。”
“蘭……”毛利小五郎有些哽咽,女兒在他眼皮子底下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成長起來,這讓他無比挫敗,但他的擔心依然不減,“這會很危險的……”
一個人面對的危險并不會因為他能力的提升而減少,相反危險會變得更多,因為當他擁有了這樣的能力之后,往往會選擇主動介入到更多的危險之中,而危險時沒有盡頭的。
沒有人能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能在危險的浪潮中永遠屹立不倒。
毛利蘭笑了笑:“但是這樣的危險爸爸面對過,媽媽也面對過,新一……就連松山學長只是開個店,也被迫卷入過不少的危險。”
“我希望當危險和意外降臨的時候,自己不是無能為力,只能等待他人的救助,我也想成為站出來給別人提供庇護的那個人,爸爸!”
毛利小五郎眼眶泛紅,他沒有比此刻能更清晰地意識到,女兒真的長大了。
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說,他的私心讓他不希望女兒涉入危險之中,但……
“那就好好加油吧!”毛利小五郎吸了吸鼻子,欣慰又心酸地拍拍女兒并不寬闊的肩膀,“老爸我當年也是警校的風云人物,在射擊課上永遠是第一名,小蘭你向我學就好了,用不著跑他們那邊去,誰知道他們在警校學得怎么樣呢!說不定是倒數第一!”
毛利小五郎正經沒兩秒又開始瘋狂拉踩別人。
毛利蘭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起警校時期的事情:“原來爸爸這么厲害啊!”
毛利小五郎挺起胸膛,驕傲地說:“那是當然,教官都說像我這樣的天才,以前從來沒遇見過,在我之后也……嗯?”
他突然停了下來,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難道在爸爸之后也出現過很厲害的警校學生?”毛利蘭對此充滿了好奇。
毛利小五郎眼睛一瞪:“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還有像我一樣天才的人!不過教官有段時間確實打電話和我吐槽過,說是他手下來了幾個很難搞的問題學生,雖然是遠超常人的優秀,但惹事的能力也是數一數二的,讓他頭疼得不行。”
“咦~警校里面也會有這種人嗎?我還以為大家都很正經,那他們成功從警校畢業了嗎?”毛利蘭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毛利小五郎摸了摸腦袋,“因為某些原因,教官一般不會對外透露學員信息,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鬼冢教官提過一句,那五個人里最優秀也最難搞的是個金發的混血兒,只因為外貌問題就和其他人起過不少沖突。”
毛利蘭聽到這個形容,腦海中首先閃過的就是同樣是金發混血外貌的降谷零,聽說他是公安派往組織的臥底,也就是說他也是個警察。
不會這么巧吧?
“那個……爸爸你是什么時候聽說這件事的?”毛利蘭小心翼翼地問。
毛利小五郎冥思苦想:“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就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吧!”
毛利蘭突然不太確定了,如果爸爸說的那個人就是降谷先生的話,也就是說降谷先生今年應該二十九三十了,但降谷先生只看臉就像個大學生,應該沒這么大年紀吧?
還是明天問問松山君好了。
松山久幸起了一個大早,把昨天桃井婆婆送的花搬到樓頂去,然后打電話問題了一下情況。
橫溝警部那邊調查的速度不慢,已經查到市村隆的車之所以會爆炸是因為被裝了炸彈,而這枚炸彈正好是桃井義人安裝的。而對桃井夫婦剎車動手腳的人并非桃井義人,而是市村隆。
這兩個人的合作非常微妙。
佐佐木直子也并非完全無辜,因為當年那名跳樓自殺的男生其實并不是自己跳下去的,而是被佐佐木直子推下去的,這一幕被在另一棟樓的市村隆拍了下來。但佐佐木直子轉學的動作很迅速,讓他當時手中的錄像沒有用武之地,直到十數年后再相遇。
市村隆以錄像要挾佐佐木直子竊取園里的珍貴植物,并且暗中搞破壞。
桃井義人也故意引誘佐佐木直子,等關鍵時候反將一軍。
“還真是混亂的關系!”松山久幸甩了甩頭,把這些糟心玩意兒從腦子里甩出去。
然后他就遇上了趁上學之前匆匆來交換情報的毛利蘭。
“啊?小蘭你問安室先生多少歲?”松山久幸不知道她問這個做什么,“去年遇見安室先生的時候,他說過自己是二十八歲,所以今年應該二十九了,怎么了嗎?”
“二十九歲……七八年前……剛剛好啊!”
第122章 綁票
“什么剛剛好?”松山久幸面對這沒頭沒腦的話簡直摸不著頭腦。
毛利蘭卻一臉慌張地說:“啊!要遲到了!等我放學回來再說!”
她一邊喊著一邊叼著面包,風風火火地跑了。
留下松山久幸一個人在風中凌亂:“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由于平尾老爺子的大力宣傳,再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和日賣電視臺采訪節目的播出,旺財雜貨店在周圍街坊的眼中除了雜貨店,還多出一項功能,那就是尋人尋物。
這家的貓貓走丟了,那家的孩子不知道跑哪兒玩兒去了,一會兒是藤江婆婆的電視機遙控器不見了,一會兒是山岸爺爺的老花鏡失蹤了。
找東西的主力當然是非犬夜叉莫屬,其他人也沒這本事。
距離近的,犬夜叉自己一個人就行,遠一些的,還要帶上松山久幸這個信號中轉器。
每次幫忙也不是空手而歸,總會被塞點蔬菜水果零食什么的小物件,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是在店內提出請求的,都會被算作顧客委托,獎勵不多,但一天下來竟然也讓他攢了兩個盆栽一個設施,也是挺離譜的。
他想著之前救高木警官的獎勵還沒動,就干脆一起開了。
兩個圖譜分別開出一個D級的無菌雞蛋和E級的牙刷,三個盆景分別是一盆加購買欲的紅色盆景梅花,和加心情的茉莉花和銀杏樹。
系統出品的屬性道具無視自然時間,永遠保持在最美好的狀態,紅色和白色的花朵綴滿枝頭,金燦燦像是小扇子一樣的葉片層層疊疊。
設施是一臺怪盜O德大頭貼機。
松山久幸看到這個名字已經能夠維持面部表情不產生絲毫變化了。
他偷偷跑上三樓,把這臺大頭貼機放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貼合名字,機器的外形就是怪盜基德的白色禮帽,從帽子側面開的門進去之后,內部裝飾著許多撲克牌元素,屏幕外框是一個巨大的怪盜基德預告函上的簡筆頭像。
操作方式和一般的大頭貼機差不多,除了能將自己的臉P到各種動作的怪盜基德上,也有其他各種特效背景,甚至能通過拍攝的照片,自動生成二次元卡通形象,或者生成人物某個指定年齡的形象。
比如你拍了一張照片后,可以設置自己想要的年齡,然后機器會根據現有的照片和設置的年齡演算出相應的圖像。
確定好之后就可以選擇打印,然后從下方的出口獲取照片。
松山久幸一個人在里面興致勃勃地鼓搗了整整一個小時,如果不是毛利蘭放學來找他,他還想鉆里面不出來。
而且他發現里面的燈光也是可調節的,甚至可以通過燈光做出陰森詭異的氛圍來。
松山久幸剛一出來,千手柱間就迫不及待地鉆了進去。
“所以早上小蘭你究竟說的是什么意思啊?”松山久幸在凳子上坐下問。
“其實昨天晚上……”毛利蘭將毛利小五郎的話說了。
“也就是說降谷先生很有可能就是毛利先生說的很能搞事的警校后輩?”松山久幸有些不敢置信,“完全看不出來啊,從我遇見降谷先生的時候起,他就已經是可靠的全能八爪魚的模樣了。如果真的這么巧的話,臥底生活還真是磨煉人啊!”
感嘆歸感嘆,晚上的綁票行動不能耽擱了。
只是套一個普通人的麻袋,沒必要出動所有人手,他們采取了精兵策略。
秋園彥二負責開車,神田延五郎是綁票的主力軍,諾亞和秋田悠一在店里提供遠程技術支持,松山久幸繼續履行信號塔的職責,千手柱間作為底牌以防萬一。
今夜天色不太好,厚重的云層遮擋了月亮,稀疏可見幾顆暗淡的星子。
山崎進和同事喝完酒從居酒屋離開已經快十一點了,他晃晃悠悠地打了個酒嗝朝家里走去。他家離這里不遠,大概三條街的距離,只是這會兒街上人已經很少了,昏黃的路燈下只有遠處寥寥數人的身影。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起自己昨天臨時提價的事情。
前不久有一個黑衣人找上他,說想要拿到世界上著名的程序員名單,讓他幫忙,并且開口就是一千萬日元,先期已經付了三百萬,剩下的七百萬只要拿到名單,就能馬上到手。
山崎進當然十分心動,他最近在賭桌上輸了幾百萬,如果這一千萬到手,不但能填補虧空,還能多賺一筆。再說只是一張小小的名單而已,能換這么多錢,簡直是天上掉餡兒餅,傻子才會拒絕。
于是他開心之下,又去賭了幾把,沒想到這次又輸了不少,一千萬也只是剛好將窟窿填上而已。
山崎進心理落差太大,既然對方愿意花一千萬,說明這張名單對他們很重要,那么他不過是小小地提一點價,也沒關系的,對吧?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是真當紙條放進去之后,他還是有些后怕。如果對方反悔了怎么辦?
朦朦朧朧的夜色就像是嗜人的獸口,山崎進縮了縮脖子,暈乎乎的腦子也清醒了一些,他順著燈光,加快腳步往家里趕。
如果是往常,他會穿過前面那條只有一盞小燈的小巷回家,距離會近一半,但是今天還是算了。
遠處的人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不見,山崎進往后看了看,后面也沒有一個人影,不知什么時候,這條街道上只剩下他一個人。
沉悶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想,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呼吸聲越加急促,自己的腳步聲中不知什么時候摻雜了另一道極其微弱的腳步聲。
是后面有人來了嗎?
山崎進這樣想,可他完全不敢回頭,心中的警報瘋狂拉響,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額頭上掛滿了冷汗。
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
頭頂的路燈突然閃了兩下,山崎進一個激靈,慘叫一聲,飛快地向前沖去。
而讓他感到恐懼的是,身后的腳步聲也跟著加快了,并且越來越近,越來越……
燈光又是一閃,街道短暫地陷入黑暗,等路燈重新亮起時,街上已經沒有了山崎進的身影。
后面突然沖上來幾個人,他們將四周都檢查了一遍,甚至連那條黑暗的小巷也翻了個底朝天,但依舊沒有發現山崎進的人影。
那么山崎進究竟去哪里了呢?
就在這群四處搜尋的人的頭頂,一團黑色的不明物體正在緩緩上升,沒多久就升到了樓頂。
黑色的不明物體蠕動了兩下,褪去表面的偽裝,露出兩個人來。
神田延五郎一把掀開套在頭頂上的黑布,吐了口氣。和一個喝醉酒的人蒙在這么狹小的空間里真是夠折磨人的!
他將被打暈的山崎進丟在地上,舒緩了下筋骨。
秋園彥二趕忙給山崎進套上眼罩,嘴也先堵上,四肢也要牢牢綁好,省得他醒來之后大呼小叫四處亂跑。
松山久幸則是將黑布和繩子都收拾好,待會兒他們下去的時候還要用。
按照他們一開始的計劃,其實不是將人綁到樓頂這么高難度的操作。但到現場蹲點之后,他們發現竟然還有另外一批人在蹲點山崎進。
大家撞目標了。
于是迫于無奈,計劃就此改變。
幾個人趴在樓頂邊緣圍觀了一會兒。
松山久幸說:“我感覺他們不是組織的人,沒有一個穿黑西裝的。”
秋園彥二:“也不能單憑這個武斷地斷定吧!你看小降谷他就不穿黑西裝,那個貝爾摩德也沒穿。”
“好像有一點道理。”
千手柱間看了一會兒說:“從這些人的腳步和動作來看,都是受過訓練的,感覺和……你們有點相似。”
神田延五郎歪過頭:“啊?你說他們都是警察?”
秋園彥二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我覺得說不定……”
松山久幸:“我也覺得……”
“我們不會是搶了降谷先生的目標吧?”
“他們應該小降谷的人。”
兩人同時說。
神田延五郎倒是滿不在意:“誰讓這些家伙動手太慢了,也怨不了我們啊!”
三條街外,降谷零正坐在車里等待消息。為了撇開關系,他并沒有自己出馬。
山崎進只是一個普通的電玩公司亞健康職員,沒人插手的話不可能逃過公安的秘密抓捕。龍舌蘭今天有其他事情,并不在這里,所以他才找準這個時機抓人。
降谷零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應該差不……”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喂?”
“降谷先生,山崎進突然不見了!”
降谷零眉頭緊皺,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怎么回事,詳細說!”
“我們一直在后面跟著,打算等他回家之后再抓捕,但沒想到剛才就在途中,路燈閃了幾下,然后人一下就不見了。我們找遍了附近也沒找到人!會不會是……那些家伙下手了?”
降谷零并不這樣認為:“如果是他們的話,要么是當場一槍,要么是炸彈或者縱火直接毀尸滅跡,山崎進還不值得他們大費心思地抓人。”
但這件事確實蹊蹺,究竟是誰橫插一杠!
看來有必要他親自走一趟!
知道下面搜查的是公安的人后,松山久幸幾個也沒多耽擱,直接把山崎進拍醒了。
趕緊問完,再把人丟下去,也省得他們再想辦法聯系公安。
山崎進一醒來就瘋狂地掙扎,好在秋園彥二綁人的手法夠好,沒讓他弄出動靜來。
接下來就是考驗演技的時候了。
秋園彥二將變聲器調整成他精心設置的反派專屬音色,揪起山崎進的衣領,陰森森地說:“猜猜我為什么來找你?”
山崎進一聽這聲音嚇得渾身顫抖,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秋園彥二(限時反派版)說:“給他解開。”
山崎進感到眼罩和嘴里的東西被取走,緊接著闖入視線的就是四個身穿黑西裝,一臉兇神惡煞的人,其中一個還是他之前見過的那個叫龍舌蘭的男人。
山崎進嚇得幾欲昏過去,感覺還不如什么都沒看見。
“龍舌蘭”拿出一把槍,冰涼的槍口抵上山崎進的太陽穴。
山崎進嚇得身體一顫,一股騷味傳來。
四個黑衣人微微一僵,不過山崎進正陷入極端的恐懼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
神田延五郎(限時龍舌蘭版)隱蔽地捅了捅秋園彥二的后腰催促。
秋園彥二湊到山崎進耳邊,壓低聲音說:“說啊!”
山崎進嚇得條件反射就要大叫,卻被另一把槍捅進嘴里,頓時眼珠子上翻。
千手柱間(黑衣人版)尷尬地笑了笑,把槍抽出來,用紙擦了擦。
山崎進總算緩過來了,他好歹還記得之前的問題,哆哆嗦嗦地說:“對不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你們要的程序員名單我給你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秋園彥二挑了挑眉:“我沒那個耐心,現在就說!記得多少說多少!”
“好!好!我說!我說!求求你們放過我!”
旺財雜貨店地下訓練場內,工藤新一板著一張臉聽著諾亞現場直播外放的聲音。
深見宗三面無表情,不知道是無法面對,還是已經徹底放棄了。
毛利蘭覺得有點尷尬,她左看看右看看,感覺現在無論說什么似乎都不太合適。
不過好在現場有一個并不怎么考慮這些的人。
工藤新一:“他們真的沒有對山崎進做什么嗎?”
諾亞:“沒有哦,松山哥哥他們沒有傷害山崎先生。只是用槍威脅了一下而已,是他自己膽子小。”
秋田悠一也說:“沒錯,只是小小地用槍威脅了一下,這是不得不為的手段。”
工藤有希子有點繃不住了,她小聲地對工藤優作說:“我覺得……小孩子身處這樣的環境好像確實不太好。”
工藤優作卻是想到秋田悠一和澤田弘樹在外貌上驚人的相似,他說:“或許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環境。”
第123章 坦誠
山崎進了解的情況十分有限,提供的有效信息僅限于龍舌蘭的代號和一份程序員名單。
見繼續下去也榨不出什么有用的情報了,神田延五郎干脆利落地將人打暈。
他們不打算將人再辛辛苦苦運下去,就留在樓頂上,用山崎進自己的手機設定好鈴聲,等他們離開之后,鈴聲響起,在這空曠的夜晚中回蕩的聲音自然會引起公安的注意。
這棟樓并不高,只有三層,就連松山久幸也可以不用繩子下到底樓,他這段時間的打也不是白挨的。
降谷零確認山崎進最有可能消失的地點就是這個小巷子,但風見他們緊隨其后沖進來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山崎進,是進入了其中一棟建筑內嗎?
他站在一棟房子的陽臺下觀察四周的情況。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陣極其細微的聲響,像是從頭頂傳來的,如果不是他就站在這個地方,很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
降谷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屏氣凝神,右手摸出了槍。
神田延五郎一馬當先,他抓著二樓陽臺的欄桿輕輕一蕩,雙腳穩穩當當落在地上,并且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
然后他站直身體,猝不及防地對上一個臉部完全融進黑暗里,但頭發依舊惹眼的老熟人。
降谷零也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場景,從天而降一團黑不溜秋地玩意兒,當這團玩意兒站直之后,他才借著細微的光亮與兩人之間不足半米的距離,認出這個人似乎是本應不在這里的龍舌蘭。
到底怎么回事?難道是他的情報有誤?或者是組織故意在試探他?
降谷零一時間也愣住了,如果龍舌蘭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那么他應該在這里將人直接扣回公安,但如果沒有……他又要怎么解釋自己會出現在這里,并且附近還有公安在搜尋?
說自己發現了公安的動作,所以跟過來看看?
恐怕組織會更相信自己就是故意泄露情報的公安臥底。
抓還是不抓?
一連串念頭從降谷零腦中閃過,他還是決定先看龍舌蘭的反應。
龍舌蘭……神田延五郎版的龍舌蘭現在腦子里面有一群羊駝在狂奔,他很想罵一句臟話。
金毛混蛋怎么會在這里?!
剛才但凡他下來的時候再往里甩一點,兩個人怕是要直接撞在一起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兩秒之后……
金毛的看過來了……他的手抬起來了……
神田延五郎也不知道怎么的,腦子突然一懵,忘了自己現在還頂著龍舌蘭的易容,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神田延五郎心中瘋狂吶喊,不對啊!你怎么能夠逃跑呢!
可腿已經邁出去,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降谷零想過龍舌蘭會質問自己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也想過龍舌蘭會直接舉起槍,但萬萬沒想到這人還能扭頭就跑!
不是,究竟是誰比較可怕啊!現在的情況怎么看都是他這個臥底比較心虛吧!
但降谷零也來不及細想,人一跑,他條件反射就追了出去。
無論龍舌蘭的這個反應是否是因為已經識破了自己臥底的身份,今晚都必須將人留下,否則才是真的一點回旋的余地也無了。
坐在二樓陽臺的欄桿上,剛跨出去一只腳的秋園彥二看著屁股下面先后沖出去的兩個人,心情也是格外復雜。
他用眼神示意:我們還下去嗎?
松山久幸回給他一個茫然的眼神。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降谷先生為什么會這么剛好就在他們下樓的地方啊!
945大半夜還不睡覺,跟看了一場幽默劇似的,笑得直打跌。
千手柱間津津有味地一只手搭在眼睛上面觀察戰況:“啊,追上了!兩個人開始交手了……金發的挨了一拳,神田也被揍了一拳……哇!兩個人同時給了對方一腳……神田率先站起來了,干得漂亮!”
松山久幸眼神兒沒千手柱間那么好,只能聽他實況轉播。
秋園彥二也騎在欄桿上歪著個身體圍觀:“神田方寸大亂,被小降谷占了先機,難怪跑不掉……嘖,這是又打上頭了?”
降谷零在追上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微妙的違和感,當和龍舌蘭開始交手時,這種違和感更重了。
龍舌蘭并不是日本人,除了外貌,體格上也能體現出這一點。但是眼前的這個龍舌蘭,怎么和自己差不多高?
當然不可能是龍舌蘭突然去截了一截腿變矮了,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這個人根本不是龍舌蘭!
說到易容變裝,降谷零第一反應自然是貝爾摩得,但以她的性格,應該不至于留下這么大的破綻。
除了易容之外,降谷零還從動作間察覺到幾分熟悉。
所以你究竟是誰?
神田延五郎不想引起附近公安的注意,所以沒有鬧出大動靜。降谷零因為某種原因,也不想將自己人引來,同樣收斂了幾分。兩人就這樣在黑暗中乒乒乓乓地打成一團。
但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會把人引來的。
秋園彥二也不吃瓜了,手一撐從二樓跳下去,然后向著兩人的方向跑過去。
千手柱間悄無聲息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跟在他身后。
松山久幸不敢像秋園彥二那樣往下跳,他翻到陽臺外側,抓住欄桿最底部,這樣腳離地就不高了,可以輕松落地。
他對自己的身手有自知之明,對付普通人還行,要和介入打了個不相上下的降谷先生和神田延五郎之間還是太過勉強,只會拖后腿,所以他找了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和千手柱間一起圍觀。
兩個人的戰斗因為第三個人的加入而打破了平衡。
降谷零沒想到他們還有人,用余光向周圍一掃,竟然還發現了兩個人。不過奇怪的是這兩個人并沒有加入,而是選擇了旁觀。
是篤定這兩個人就能對付自己嗎?被小瞧了呢!
松山久幸看了看時間,手機鈴聲快要響了,然而這三人還在打,并且似乎已經忘了他們的目的是離開,而不是打過降谷零,他不得不出聲:“差不多了!”
神田和秋園兩個人突然反應過來,對啊,他們又不是要把老同學打暈扛回去,和他在這兒糾纏什么呢!
松山久幸先跑為敬,反正他速度最慢,先起步沒問題。
另外兩人拔腿就跑,四個人在黑夜里像是腳下裝了輪子似的,跑得飛快。
降谷零追了兩步就停了下來,他心中有一個離譜的猜測,但……要賭一賭嗎?
如果錯過今天,下一次機會又在什么時候呢!
松山久幸根本不敢往后看,只要跑出這條巷子,轉過去,他們就能上車迅速離開這里。
就在他們即將跑到巷口的時候,后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松山久幸立馬就聽了出來,那是他這段時間再熟悉不過的槍聲。
他一回頭,就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隨著槍聲倒下。
降谷哥——
松山久幸腦子里面一片空白,他根本什么都沒想,腳自己就動了起來,向著降谷零倒下的地方沖過去。
比他速度更快的是神田延五郎和秋園彥二。
千手柱間鷹隼似的雙眼在黑暗中掃了掃。
咦?好像沒有感覺到其他人,也沒有殺意啊?
神田延五郎目眥欲裂,他沖到降谷零身邊,一股鐵銹味沖入鼻腔。
他驚慌失措地扶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零!”
懷里的人似乎失去了意識,沒有任何反應。
秋園彥二蹲下身顫抖著伸手試了試他的氣息,感受到微弱的氣流之后,總算松了一口氣:“降谷還……”
突然兩人感覺臉被抓住用力一扯,易容就這樣被撕了下來,露出兩張茫然無措的臉。
“果然是你們。”降谷零睜開眼,斬釘截鐵地說,“陣平,萩原。你們還活著!”
兩人的心頓時哇涼哇涼的。
天啊!小降谷/金毛混蛋竟然真的這么壞嗎?居然裝死來試探他們!
太過分了!!!!!
后一步到的松山久幸也一臉懵,他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露出真容的兩個人,和板著臉看不出什么情緒的降谷零。
悲痛的情緒還來不及找到一個宣泄口就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半中央。
降谷零站起來,看著眼前穿著黑西裝的人:“你是松山吧。”
這熟悉的動作和腳步聲,再加上那邊兩只已經傻掉的,眼前人的身份非常好猜。
松山久幸頓時繃緊了身體:“啊……這……”
千手柱間了然地啊了一聲,難怪他沒感覺到殺意呢!原來是自導自演。
好在尷尬的時間也沒有太長,公安的人也不是完全吃白飯的,這么明顯的槍聲要是聽不見就真成聾子了。
混亂的腳步聲和人的呼喊聲傳來,兩邊樓里的人因為這巨大的動靜陸陸續續點亮了燈。
已經接近風化的人瞬間回神。
“快跑!”
“走啊!”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幾人就像過街的老鼠似的抱頭亂竄。
好在此時預定號的手機鈴聲終于響了,被開到最大的聲音非常有分量,迅速轉移了一部分公安的注意。
等松山久幸一行兵荒馬亂地逃回車里,剛松了一口氣,才發現車里竟然憑空多出了一個人。
“降谷先……”松山久幸話說到一半就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神奇地坐在后排中間降谷零伸手拽下了松山久幸的易容,露出一張可憐巴巴的臉。
可惜沒用,他現在的心就像東京鐵塔一樣又冷又硬。
千手柱間嘿嘿一笑,主動撕下了易容。
現在把降谷零丟出去也不現實,眼看人就要追過來了,秋園彥二只能先啟動車離開車里,否則全被公安逮進去,在牢里敘舊,才真的是地獄笑話。
車里沒有一個人說話,沉默得像是早期的無聲電影,最后還是千手柱間打破了沉默:“你胳膊在流血,不處理一下嗎?”
松山久幸一驚:“降谷先生!”
他們這才注意到車內縈繞著一股血腥味。
降谷零平淡地說:“沒關系,只是擦傷而已。”
雖然流了些血,但傷勢并不嚴重,他自己有分寸。
神田延五郎從前面轉過頭來,此時他的頭發沒有刻意遮擋,露出一張降谷零再熟悉不過的臉。雖然年齡是大了一些,但那的的確確就是屬于三年前殉職的舊友松田陣平的臉。
“你還真是喜歡亂來,難怪教官會說你是刺兒頭。”神田延五郎嘴里叼著一根煙說。
降谷零眼也不眨地看著眼前的人。
是啊,就連聲音也是如此熟悉。
第124章 你們還活著
雜貨店內的現場直播在降谷零叫出兩人的真名時就被諾亞果斷掐斷。
工藤新一還以為是出了什么意外,急忙問:“怎么了?”
工藤優作看了智商忽高忽低的兒子一眼,沒有開口。雖然諾亞掐得很快,但他還是聽見了降谷零說的話。
陣平。
這應該是個人名,從前一句的你們來看,應該后面緊接著還有一個人的名字,只是被諾亞掐斷了,沒聽見。
結合語境來說,這應該是在稱呼當時在降谷零身邊的神田延五郎和秋園彥二中的一個,具體究竟指的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由此可知,這才是他們的真名,他們倆現在使用的名字就和江戶川柯南一樣,是個假名。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會讓兩名警察使用假名藏身在一家雜貨店呢?
從他們的對話來看,三人的關系明顯非同一般。那么他們又會是什么身份?
臥底的同伴?還是降谷零從警校畢業之后的同事?
其實工藤優作更想猜的是神田延五郎和秋園彥二就是小蘭轉述的毛利小五郎口中五名刺兒頭警校學員的其中之二,但年齡似乎對不上。
如果他們是同期,那么就應該和降谷零一樣是二十九歲。秋園彥二自我介紹時說的是二十二歲,這和他的外表能對得上,神田延五郎二十六歲,但他的長相……似乎有些太著急了。
雖然的確有些人外貌和實際年齡差別較大,比如降谷零,二十九了還是一張大學生的娃娃臉,但工藤優作總覺得這里面有些問題。
沒有證據,只是直覺。
松山久幸幾個回來的時候,毛利蘭和工藤一家已經回家了,畢竟已經是十二點多了。
不過這也正方便他們自己關起門來談話。說不好是不是工藤優作看出了什么故意而為的,畢竟這個男人一向敏銳得可怕。
松山久幸現在也沒這個力氣想這些了,一群人沉默地走進店里。
千手柱間打了個哈欠,說:“我就先去睡了,你們也別太晚,明天還要營業。”
深見宗三也拉著秋田悠一和犬夜叉離開,各自回了房間。接下來的事情,他們不方便插手。
每個人都有必須自己面對的過去。
四個人就留在一樓沒有上去,神田延五郎和秋園彥二靠在冷凍柜上,降谷零就站在他們側面幾步,貨架的陰影打在他臉上,讓人看不清神情。
誰也沒有先說話,有什么東西在沉默中醞釀翻滾。
松山久幸縮在樓梯口,他感覺自己似乎不應該在這里,于是抬腿準備上樓。
降谷零突然開口了:“松山,你留下。”
松山久幸抬腿地動作一頓,又縮了回去,站在原地,低頭看著地板。
【走什么,這不正是你期望的嘛。】
降谷零又看向冷凍柜旁的兩個人,說:“怎么都不說話?是還沒想好怎么說?陣平,萩原。”
神田延五郎嘖了一聲:“降谷警官這一幅咄咄逼人的審訊模樣是要我們說什么?”
降谷零攥緊了拳頭,眼前這人說話還是這么令人惱火,他上前兩步,一把揪住這人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當然是說你們為什么沒有死!既然活著又為什么消失這么多年,你們究竟去哪里了,又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為什么?能有什么為什么!”神田延五郎拽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被抓皺的衣領,淡淡的說。
降谷零被他這輕描淡寫的態度氣到,一拳揍上去:“那你們知道班長去年因為車禍去世了嗎?”
神田延五郎并沒有要讓著他的打算,歪頭躲開,反抓住他的手腕:“班長?”
秋園彥二聽到這個詞眼珠動了動,他心里涌上一些酸澀,但也僅此而已。
死亡啊……人都是會死亡的,就像他們自己,不也已經死去了嗎!
不知道那位班長在下面過得怎么樣,是不是像他們這樣念重難消。不過秋園彥二希望不是,那樣的姿態也太過狼狽了,還是希望班長走得無牽無掛。既然都死了,就應該死得干凈一些,還做什么像他們一樣留著執念糾纏于世呢!
他們的異樣又怎么會逃過降谷零的眼睛,他退后一步,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你們……不記得了?”
神田延五郎撥開眼前的頭發,看著這個顯露出一絲脆弱的男人,道出一個殘酷的事實:“你猜得沒錯,我們確實失去了記憶,你也好,班長也好,我們都不記得了。”
秋園彥二垂下眼睫:“抱歉。”
降谷零皺眉,沒想到他的隨口一猜竟然成真了:“既然不記得,剛才又為什么要返回來救我?”
神田延五郎抬起下巴:“說是不記得,但也不是完全沒感覺,大概腦子沒清理干凈吧。對了,我們是不是有五個人來著?班長應該也是,那還有一個人呢?”
降谷零心中一顫,喉中像是堵了一塊石頭:“景他……三年前就不在了。”
“也死了?那不就只剩你一個了。”神田延五郎有時候說話確實挺直接的,“三年前啊……和我是同一年,還真巧。說起來秋園你是死得最快的,剛畢業就死了,哈哈哈哈哈!”
秋園彥二翻了個白眼,給了他一拳:“你說話也要注意一下氣氛。”
他們是真死了,平時用這個開開玩笑也就罷了,現在當著降谷零的面這樣說,不是在這個唯一還活著的人傷口上撒鹽嗎?
降谷零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只剩我一個?”
秋園彥二哈哈一笑,趕緊給某個人的胡說找補:“明面上只剩你一個了啊!那個……景,是怎么回事?”
面對好友的詢問,降谷零也沒有隱瞞:“諸伏景光,臥底身份暴露,被……”
“諸伏景光?”
“臥底?”
松山久幸和神田延五郎同時出聲。
降谷零首先看向了松山久幸:“松山你認識景?”
松山久幸搖搖頭:“不認識,但是這位諸伏先生難道和長野的諸伏高明警官有什么關系?果然上次在長野的時候,你們是互相認識的吧?”
他當時并沒有察覺,但聽到這個相同的姓氏時,他就不可抑制地想到在長野的那天,一些被忽略的細節也浮現出來。
降谷零沒有否認:“景是他的弟弟。”
是他無能,遲到一步,讓摯友死在眼前,又要如何面對他的兄長。
秋園彥二臉色不太好:“你們……不會臥底同一個組織吧?”
降谷零點點頭:“我是警察廳的,景是警視廳公安部。”
神田延五郎眉毛一擰,破口大罵:“哪個混蛋干的?你們是同期,又是好友,同時進入公安就算了,還都被派出去當臥底,而且還臥進同一個組織,下命令的人腦子里裝的都是屎嗎?覺得你一個人不夠顯眼,還要多加一個,增加暴露幾率,怕你們死得不夠快是吧!”
秋園彥二也覺得這件事實在太離譜了:“他……是怎么出事的?”
降谷零閉了閉眼:“內部消息泄露,景……沒能及時撤離,被組織下令處決。”
室內沉默了一瞬。
神田延五郎譏諷地笑:“內部啊……那個泄露消息的呢?”
降谷零:“被組織處理了。”
“哈哈,還要說聲謝謝嗎?他們不出手的話,那家伙根本不會被判死刑呢。”神田延五郎說。
降谷零:“……你們呢?這些年在什么地方,失憶又是怎么回事?”
神田和秋園對視一眼,后者開口說:“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恢復意識也就是最近的事兒,有人介紹我們來店里打工,反正也沒其他地方能去,就來了唄!”
降谷零看向松山久幸,作為雇傭的一方,他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松山久幸也把球踢了出去:“店員雇傭名單是別人給我的,我只是從里面偶然選中了他們兩個人,然后……他們就來報道了。”
“誰給你的?是這家店鋪背后真正的主人嗎?”降谷零或許一開始會認為幫松山久幸開店地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好心人,但現在……“店里的其他人也是這么來的嗎?”
松山久幸:“是。但店鋪確實是我的,他只是幫忙而已。”
降谷零對此不置可否:“店里還有兩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所以這個人是諾亞,還是945?”
諾亞沒有在降谷零面前出現過,所以也在他的懷疑名單之內。
“是945。”松山久幸說。
感謝背鍋之神945!
【哼!】
降谷零知道這三個人一定還有事情隱瞞著沒說,但現在也逼不出更多的了。
“你們……還活著就好。”
他不是非要刨根究底,只是慶幸欣喜于好友依舊在世。
但秋園彥二和神田延五郎都沒有對他這句話做出回應。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這個名字我們暫時沒用。”
“以后,就叫我們秋園彥二和神田延五郎吧。”
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是一晚上能說完的,但降谷零還有事情要處理,雖然他很想留下,生怕這是一個一碰就碎的美夢,但依舊不得不離開。
三人都松了口氣,如果降谷零留下,他們明天早上還不知道怎么去大阪上班呢!
松山久幸睡覺之前吃了個小蛋糕,這才保證自己晚上沒有因為今天突如其來的暴露做噩夢。
至于好不容易攢到的抽獎次數,今天也實在沒心情了。
第二天一早,雷打不動的晨練之后,松山久幸搬了張凳子坐在樓頂吹風。
降谷先生昨晚雖然暫時離開了,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處理完手上的工作之后肯定會很快再來一趟。
真是無論是否坦白,都是麻煩。
松山久幸把系統界面拉出來,看了一下自己的倉庫,前天的二十九抽加上昨天日常任務的兩抽就是三十抽。
作為一家雜貨店,店鋪的基礎商品依舊欠缺,需要繼續補充。但經過了與組織的近距離接觸,他深刻感覺到技能和武器也很重要,這將是面對組織時的底氣和籌碼。
一時還真決定不好想要什么,松山久幸點下全部抽取。
變強變強變強變強……
只有變得更強,才能茍住小命,保護所有他在意的人!
抽獎轉盤上的指針飛快旋轉,松山久幸掐著時間睜開眼,首先看見的卻并不是抽獎界面。
【條件達成,第13任宿主“系統xxx棉花糖”贈禮開啟,贈禮已自動轉入系統倉庫,請自行查看。】
咦?
【945!】
【……】
945沒有說話。
【945?】
【你別說話,我想靜靜。】
945只要見到這個名字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沖動,并且身為不需要進食也沒有胃部器官的數據生命,它甚至會產生和人類一樣胃痛的幻覺。
松山久幸不吱聲了,他大概猜到這是一個怎么樣的前輩了,而且這一點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來,并且他深刻懷疑,自己沒有代號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位前輩起的奇葩名字。
話說中間的那個xxx是什么意思?就是單純的xxx,還是被屏蔽了?
松山久幸感覺有點不敢打開倉庫了,還是先看抽獎結果吧。
一共三十一抽,這次的結果相當平均,十抽金色,十抽紫色,十一抽藍色,從等級上來看可以說是歐氣爆棚。
松山久幸被激起了十二分的期待,還是先開了藍色的十一抽。
一個炫彩泡泡機,一個掛滿了玻璃材質的怪盜O德腦袋的風鈴,一個普通貨架,E級的打火機、腰果、牙簽、洗潔精,D級的面條、原味薯片、蘇打餅干、化妝鏡。
除了畫風奇特的風鈴,其他都是不錯的東西。
接下來是十抽紫色。
B級的清酒、黃油、淡奶油、狙擊彈,C級的洗衣液、綠豆、驅蚊手環,一個精品貨架,以及兩個技能。
B級技能【針與線】、C級技能【跑酷】。
這十抽里,剛好能用的狙擊彈是最實用的。名字有點哲學,但實際上就是刺繡技能的【針與線】也算實用,就算不繡花,也能增進一下他的縫補技術。【跑酷】在特殊的場合也能發揮奇效。
最后的十抽金色才是重點。
【波本威士忌】(S):含有烤堅果和谷類香味的威士忌,口味醇厚。
特殊效果:飲用后一小時內隨機提升一項已有技能等級,并小幅度增加勤奮值。
【黑麥威士忌】(S):用黑麥及其他谷物釀造而成的威士忌,口感濃郁,口碑兩極分化。
特殊效果:飲用后一小時內小幅度提升視力,射擊精準度增加。但有極小概率觸發副作用“我們分手吧”,情侶慎飲。
【蘇格蘭威士忌】(A/可升級/開發):世界上最好的威士忌酒之一。嘗嘗吧,你興許也會愛上它。
松山久幸嘴角抽了抽,接連三種威士忌,而且這熟悉的名字……反正肯定和他沒關系,一定是系統在內涵。不過這個蘇格蘭威士忌,難道也是組織的代號成員?
【純愛巧克力】(S):純愛萬歲。
特殊效果:如果食用對象是純愛,將獲得一小時的大幅度魅力提升。反之將得到小幅度幸運值下降的debuff。
這個也不錯,情人節必備。
【單兵火箭筒TOT型】(A):由某某某設計的單兵肩扛式火箭筒,極大的減少了重量和體型,并增加了射程和精準度,打架的不二選擇。Ps.請配合專屬炮彈使用。
【單兵火箭筒TOT型專屬咻咻破甲彈】(A):請配合火箭筒使用。
【單兵火箭筒TOT型專屬啪啪燃/燒彈】(A):請配合火箭筒使用。
【單兵火箭筒TOT型專屬轟轟群攻彈】(A):請配合火箭筒使用。
松山久幸沉默了,不過這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瞬間安全感翻了三倍!
不過一次性用掉四個名額,也真是夠奢侈的。還剩最后兩個了。
技能【載具的神】(S):深度上略遜一籌,廣度上完爆所有。
這個聽上去和【自行車之神】有些相似,不過看技能描述,似乎是涵蓋所有載具,可以抽時間試一下。
不過……載具?
松山久幸冷不丁地想到伏特加的評價是那誰誰誰的專屬座駕,伏特加……也能算作一款人力載具嗎?這個技能能對他生效嗎?
技能【暗殺學(基礎版)】(A):人體有多少弱點呢?你還在煩惱怎樣才能最省事兒地奪取一條人命嗎?我來告訴你。
松山久幸在這個技能上凝視許久,這樣直白的名字讓他產生了些許不適。而且作為和開鎖一樣的基礎版,它竟然達到了A級,足見其可怕。
但……還是看看吧。
同樣的一把刀,既能殺人,也能救人。了解人體的弱點,就意味著能更有針對性地對其進行保護。一旦遇上在森谷別墅那樣用引爆器威脅對峙的局面,也更容易找到破局之法。
最后就是排行十三的前輩“系統xxx棉花糖”的贈禮,說真的他真的很不想打開倉庫啊!!!!——
SW-M29,就是景光自殺的那款槍。
第125章 來自意大利
945已經擺爛了,松山久幸也只能硬著頭皮打開倉庫,伸頭縮頭總是一刀。
倉庫拉開的那一剎那,松山久幸快要被一連串格子晃花了眼。與只有兩格的犬大將,和把自己分身打包的千手柱間不同,這位“系統xxx棉花糖”前輩格外大方,也不知道是和系統做了什么交易,滿滿當當塞了二三十個格子。
各種刀、槍、炮彈,而且竟然還有兩輛坦克、三架武裝直升機。
松山久幸這瞬間突然發現,他剛才抽到的火箭筒算什么啊,這位前輩才是重量級!
對不起,剛才是我失禮了。
【945,這位前輩真的不是軍火商嗎?】
【普通軍火商還比不上這家伙的一根腳趾頭!】
945狠狠地說。
【這是個毀滅無數平行時空的瘋子!軍火商在他面前都只能算是小綿羊!】
松山久幸無語凝噎,毀滅無數平行時空?這得是什么滅世大反派啊!
【等等,這種人為什么會成為宿主?系統不是有篩選機制的嗎?】
【可我是第一次到那個世界,什么都不知道,那邊的世界意識還無法溝通,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而且這家伙很特殊,在前期都是個正常的乖寶寶,除了比一般人聰明些也沒什么特別之處。誰知道啊……】
945提起來就是一肚子氣。
【那個世界的力量體系比較特別,使用的是從人體內誕生的死氣之炎,而且平行世界多得像沙灘上的沙子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誕生了名為7的3次方的維護時空平衡的存在。不過就算這樣,那邊的時空穩定性也差得跟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水平一樣。】
【然后白蘭混蛋,因為某些人對時空的擾亂而覺醒了窺探平行世界的能力,進而得到了7的3次方之一瑪雷指環的認可,徹底踏上滅世大魔王的道路。】
【呃……棉花糖前輩他這么……】
【你想說他這么厲害?當然不,最先覺醒能力的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他,我綁定的這個是被強行兼容的傻蛋!一個月都沒堅持到,就被對方強行刷機,直接重啟!】
【啊?】
松山久幸這下是徹底暈了。
【那個世界的平行世界之間關系太近,同位體根本不能共存,另一邊的小混蛋連通平行世界之后,各個世界的同位體之間意識開始共融,強行化無限為一,當不同的記憶經歷被雜糅在一起,作為承接者的那個人除非擁有神的權能和精神廣度,否則只有一個下場。】
【瘋狂?】
【當你喝著喜歡的草莓牛奶的時候,腦中的一份記憶告訴你,你不喜歡喝牛奶,另一份記憶卻告訴你,你不喜歡吃草莓;當你的父母是個人渣,一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打你出氣的時候,你的記憶卻告訴你,他們很愛你;當你拿出在記憶中昨天晚上明明已經寫好的作業時,卻發現根本一個字都沒動……】
945只是簡單地舉了幾個例子,松山久幸就感覺到一股窒息和眩暈。
當無數的記憶匯成一處,原本的人會變成什么模樣?他還能從這無限的記憶中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嗎?他還是原來的自己嗎?他……還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嗎?他眼中的世界又會變成什么模樣?
在意識洪流的沖刷下,原本的白蘭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是一個承接了記憶的軀殼,一個在無盡時空中尋求唯一真實的瘋子。
【那然后呢?945你可以直接解綁的吧!】
【……沒有成功,被那家伙算計了,不過我啟動應急程序,強行封閉了大部分功能,等那家伙被氣運之子打敗之后重新再來的。也不知道那混蛋什么時候塞的東西,一個個都避著我,哼!】
松山久幸從945的語氣里讀懂了,棉花糖前輩意識同化歸一瘋過一段時間,但后來應該還過得去。
他總算松了口氣,把贈禮中的東西一個個看過去。除了軍火庫之外,還有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食物、棒球棍、豪華壽司、浮萍拐、一架特制狙擊槍、一架看起來就很貴的鋼琴、幾個粉色海膽一樣的東西、一雙拳擊手套、一個黃色花紋的方匣子、爆米花、三叉戟、大量傷藥、一個充氣錘子、兩格子塞得滿滿的棉花糖,最后一個格子裝的是一個白色的小鳥形狀的東西。
松山久幸有點好奇,把里面除了食物之外顯得最無害的那只小鳥取出來,發現竟然是一只圓滾滾的白鴿玩偶。
不過和一般鴿子紅黑等色的眼睛不同,這只鴿子玩偶眼睛的位置鑲嵌的是一對淡紫色的寶石。
945打了一個激靈。
【不對!塞回去!把它塞回去!】
松山久幸手一抖,鴿子玩偶從手中掉落,然而本該掉落在地的玩偶竟然漂浮起來了,周身還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橙色火光。
松山久幸連忙后退幾步,一把槍落入手心,然后迅速拉開保險上膛,槍口對準了看起來憨態可掬的鴿子玩偶。
鴿子玩偶扇扇翅膀落在薔薇花枝上,歪了歪頭,張嘴發出了欠揍的聲音:“看來我的惡作劇成功了,嗚嗚你又被嚇到了,哈哈哈哈!”
【啊!】
945“啊”了一聲就沒影了。
松山久幸皺眉道:“您就是棉花糖前輩?”
鴿子玩偶伸出短小的翅膀揮了揮,似乎是想做出什么動作,最后發現太短了,只能放棄:“不是棉花糖前輩,是系統小心肝棉花糖前輩~”
松山久幸的手指尷尬地動了動,差點扣下扳機。中間那三個x果然是被屏蔽了,不過這個代號……也難怪系統也受不了。這樣看來,棉花糖前輩在被刷機之前似乎也沒多正常。
“不知道前輩來我的世界做什么?”雖然照945的意思,這人后來似乎不再想著毀滅世界了,但松山久幸還是無法放松警惕,蘑菇前輩過來好歹是有明確告知的,這位可是真偷偷夾過來的。
鴿子玩偶又蹦到另一根枝干上,紫色寶石的雙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不至于這么警惕吧!我都設置這么友善的開啟條件了,勇敢、保護、變強的心……多么美好的詞語不是嗎?雖然是被正一和阿綱按著這樣設置的,但其實我覺得也還不錯。”
【他們竟然也跟著你一起胡鬧!】
945的聲音吵得松山久幸手臂晃了晃。
鴿子玩偶可愛地歪了歪頭:“嗚嗚沒想到會被我們一起隱瞞吧,哈哈哈!我以為你見到東西的時候就應該反應過來了,我可沒本事去偷云守大人的武器,這些東西當然也不是我一個人給的,一部分是彭格列提供的。”
【阿綱竟然也被你帶壞了!】
松山久幸苦惱地按了按太陽穴:“要不你出來和他面對面的吵?”
945瞬間沒聲兒了。
松山久幸嘆息一聲收起槍,他們倆隔空吵成這樣,會顯得中間拿槍警惕的他像個傻帽。
“前輩您究竟過來做什么?總不能也是來旅游的吧?”
鴿子玩偶靈活地轉了個圈圈:“當然……是來旅游的啊,不然呢?難道還能是來征服世界的?小孩子多吃點棉花糖,不要滿腦子都是暴戾的想法好不好,世界這么美好,看開一點啊~”
松山久幸腦上滑下一排黑線,你個毀滅過世界的反派大boss怎么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
鴿子玩偶蹦蹦跳跳踩在欄桿上,看著遠處的天空:“我也想看看不同的世界啊~”
“這只是我分離出來的一部分精神力,附身在這個特別制作的玩偶身上,就算想做點什么也無能為力啊!”鴿子玩偶吃力地回過頭來,“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我打架不行的。而且你這里不是還有一位強到可怕的先生嗎?這般浩如煙海的力量,真是讓人贊嘆啊……”
他話音剛落,千手柱間推開門走出來,笑著說:“該吃早餐了。”
他看向看起來十分無害的鴿子玩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位不請自來的鴿子先生需要我幫忙清理掉嗎?”
雖然都是系統宿主,但千手柱間可不會天真到認為每一任宿主對后來者都抱有善意。
他愿意為和平而心甘情愿地屈膝,也會為和平而毫不留情地揮刀。
鴿子玩偶頂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小……呃,你叫什么來著?”
“松山久幸。”松山久幸吐出一口氣,“請吧,棉花糖前輩。”
“小久幸最好了!白蘭·杰索,意大利人,叫我白蘭就好。”鴿子玩偶撲扇著短小的翅膀飛過來。
雖然松山久幸覺得他應該不是依靠翅膀飛起來的,但這位前輩依舊撲扇得很努力,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愛好。
大家都沒想到松山久幸只是去了一趟天臺,店里就多了一位新成員。
“還……還能做到這種地步嗎?”秋園彥二看著桌上的鴿子玩偶想要伸手摸一摸,“人類還能附到玩偶身上!”
白蘭裝鴿子還裝上癮了,啄了啄并不存在的羽毛,用意大利語打了個招呼,然后說:“你們現在的狀態和我也差不多,不過是使用的手法有些許不同罷了。”
秋園彥二摸了摸下巴:“好像確實是這樣。”
好奇心頓時銳減。
松山久幸并沒有隱瞞白蘭的過去,他本人似乎也并不在意,還時不時添油加醋。
“勇者總是要斗惡龍的,我就是那個惡龍,然后在被勇者打敗之后成為了勇者的同伴!”白蘭在桌上蹦來蹦去。
“您還毀滅過世界啊,真是看不出來,失敬失敬。”秋園彥二感覺對方似乎挺費勁的,遞過去一塊蘿卜,“來點嗎?”
白蘭鴿子揚起頭:“謝謝,不用了,不過如果是棉花糖的話我可以笑納。”
松山久幸順手從倉庫里兩大格的棉花糖里取出一包,打開遞過去:“白蘭前輩您現在的身體能吃嗎?”
白蘭鴿子剛湊過去的頭一僵,然后縮了回來。
【哈哈哈哈,他活該!】
945在腦子里狂笑,竟然還特意將笑聲公放出來,某種程度上白蘭已經超過了千手柱間。
不過也是,千手柱間頂多是有時候思維奇特了一些,其他方面沒問題,但白蘭可不一樣,是實實在在當過滅世boss的,被打敗之后雖然換了立場,但現在看來當初腦子并沒有完全糾正過來,945會變成當初與松山久幸初見時的模樣,想必這位很是出了一把力氣。
深見宗三只想快些找出那個縱火案的兇手,然后了結執念,女兒和妻子都過得很好,也用不著他擔心,頂多離開之前把存下來的金幣讓松山君轉成錢轉交她們。
這個世界他是真的不想多待了,老人家還是塵歸塵土歸土吧,未來的世界就留給有活力的年輕人去折騰。
犬夜叉無意間掃了一眼深見宗三,沒有一皺,他怎么覺得這人的表情快要成佛升天了呢!執念都還沒解決吧!
第126章 救援開始
白蘭的出現是個意外,松山久幸不是十分信任對方,945也沒對他的行為表示反對,反而一個勁兒攛嗦著把白蘭鴿子關小黑屋。
但松山久幸想著人家貢獻的軍火庫,還是痛心疾首地拒絕了這個誘惑力十足的提議。
不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大概是沒能力制服白蘭的,所以將人……鴿子交給了千手柱間。相信同為熱愛旅游的前輩,兩位一定會很有共同話題。
神田延五郎對倉庫里的武器垂涎三尺,但松山久幸擔心這家伙拿到東西就忘了上班,所以只同意晚上放在訓練場里給他拆著玩兒,堅決不能影響白天的正常營業。
另一邊的工藤優作一大早就給目暮警部打了電話,工藤新一也在旁邊聽。他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降谷零說的話。
目暮警部接起電話的時候面帶驚喜:“喲~工藤老弟啊!你問我認不認識叫陣平的警官,而且很有可能是爆處的?”
他臉色沉了下來:“我確實認識一個,他叫松田陣平,當年還在警校的時候就受到邀請,一畢業就進入了爆、炸物處理班,是爆處的雙子星。如果不是因為后面的事情……”
“松田陣平……”工藤優作問,“方便了解一下是什么事情嗎?”
目暮警部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下問:“工藤老弟你為什么突然想要了解這件事情?”
工藤優作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目暮警部您說的這位松田警官是不是很喜歡戴墨鏡,眼睛是靛青色,性格桀驁不馴,但實際上是一個很真誠的人?”
目暮警部睜大雙眼:“沒錯,難道你曾經見過他?”
工藤優作沒想到剛好試對了,他看了縮水的兒子一眼,又熟練地將人提溜出來當做借口:“最近突然想起來,新一以前曾經受過一位警官的幫助,只是當時沒有機會報答,所以我想……”
目暮十三明白他的未盡之言,但這件事并不好辦,因為……
“那你恐怕無法如愿了,松田君他……三年前就已經殉職了!”
工藤新一聽到這話猛地抬頭。
人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那他們現在看到的人是誰,幽靈嗎?別開玩笑了!
工藤優作業皺起眉頭,他發現事情比他想的還要復雜些:“目暮警部,可以詳細說說嗎?”
目暮十三這次沒有推據,將能說的內容都告訴了工藤優作。
工藤父子都陷入了沉思。
按照目暮警部的說法,松田警官的好友因為七年前的一起爆炸案喪生,他追查無果,最后在三年前從爆處轉入刑事部搜查一課三系,僅僅七日后,為了獲取另一枚炸彈的信息,在摩天輪上不幸殉職。
而那名炸彈犯依舊潛逃在外。
從描述中看,這位松田警官絕無幸存的可能,沒有人能從安裝了炸彈的摩天輪上逃生,還不被周圍的警察發現。可無論是名字還是外貌似乎都能對得上,難道真的只是巧合,使他們找錯人了?
不,應該沒錯!
他看著新一在網上搜出來的新聞。
《可嘆!二十六歲天才警官意外殉職!》
工藤優作注意到一個細節,神田延五郎自我介紹時的年齡是二十六歲,當時新一曾經表示過質疑,而這位松田陣平警官殉職時的年齡也正好是二十六歲。
“目暮警部,我還想了解一下這位松田警官好友的情況,他們是同歲嗎?”
“他應該是叫萩原研二,年齡我也不太清楚,但應該是吧!聽說他們關系非常要好,上警校之前就是同學,然后一起考的警校,又一起進了爆處,只是天意弄人……”
同歲,也就是說這位七年前犧牲的萩原研二警官當時應該正好是二十二歲,也非常巧合的與雜貨店那位秋園彥二同歲。
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巧合了,秋園彥二就是萩原研二,神田延五郎正是松田陣平。
既然人還活著,那么就說明當年兩人一定是假死,或者說當時并未死亡,而是被人瞞著警方帶走了。
但是為什么呢?
兩個普通的爆/炸物處理班成員有什么必要假死,而且還是一前一后相隔了四年,是惹上什么麻煩了?
如果不是主動假死,而是被人帶走,他們身上又有什么特殊之處,讓人一定要帶走他們而不是別人呢?
為了情報?還是為了做身體實驗?
但感覺都不太切合……
工藤優作感覺自己似乎走進了死胡同,一定有什么重要線索被忽略了。
而且這兩人又為什么要在自我介紹時說出自己“假死”時的年齡呢?是這個時間點對他們而言非常重要,還是在他們的意識中,自己就是這樣的歲數?
工藤優作開始仔細回想相處以來的種種細節。
幾分鐘后,父子倆同時抬起頭來:“他們沒有意識!”
幾年的時間,有些東西看上去一成不變,但有些東西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科技也好,潮流也好,都是能在短時間內面目全非的存在。
他們終于知道一種隱隱的違和感來自哪里了,秋園彥二和松田陣平從他們自我介紹的年齡來說分明是年輕人,尤其是秋園彥二,一看就是個現充,竟然會對當下年輕人喜歡的事物不慎了解。
并且他們對過去的事情也很少提及,偶爾還會陷入一種模棱兩可的茫然,這一切都說明……
這兩人的記憶還分別停留在他們二十二歲和二十六歲的時候,時間在往前走,但他們卻依然停留在過去。并且似乎在那之前的記憶也模糊不清。
工藤新一臉色分外難看:“他們不會是……被綁去做人體實驗了吧?”
這種情況怎么想都只有這一種可能。
如果造成他們失蹤的是自己人,比如上面人的脖子上頂的腦袋突然被換成了番茄,所以決定派爆處的人去臥底,或者他們是因為某些事情不得不隱藏身份,最后都不可能放任兩個失憶的人到處亂走,還來雜貨店打工。
只有一個理由解釋得通,那就是帶走他們的人不懷好意,所以在人失蹤以后不敢報警,不能通過官方渠道尋找,又或者他們已經沒用了,才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出來自生自滅。
如果是后一種,那么附近會有人定期監視嗎?
工藤新一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要真有人一直監視著,不可能逃過諾亞的無數眼睛。
“關鍵點還在你的學長身上,他是怎么找到這兩位已經不存于世的人做店員的?”工藤優作說。
工藤新一點頭,兜兜轉換一圈又回來了:“不過我更傾向于這件事和那個從沒露過面的945關系比較大,松山他……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不只是學校同學的評價,也是他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的親身感受。松山這個人雖然總是喜歡捉弄人,而且關系越親近越喜歡逗,但其實很會體諒他人,生活中也總是會顧慮到別人的感受,即使是開玩笑也懂得分寸,不會真在人底線上舞。
自己生活節省,對身邊的人卻也從不吝嗇。犬夜叉和秋田悠一作為黑田十五先生的兄弟,他本人雖然已經離職,但這兩個孩子卻還留在店內,由松山照顧著。
這樣的一個人,他不認為會參與人體實驗這樣違反人倫道德的事情。
工藤優作很欣慰兒子有能夠這樣信任的朋友:“既然相信他,就不要苦著一張臉。以后還有得是時間,謎題就要一點一點解開才有意思不是嗎?”
工藤家這邊雖然沒和降谷零一樣當面對答案,但卻依舊推導向了相似的結果。
恭喜945隔空接鍋。
……
降谷零果真是處理完不知道哪邊的工作,就又踩著點來到店里,而且自帶食材。
他看了一眼今天肩上站著一只鴿子玩偶的千手柱間,簡單寒暄之后上了三樓。
白蘭鴿子趁人不注意活動了一下爪子,用非生物的身體就是有這點不好,不能光明正大地活動。還是這位千手先生有辦法,分身術……不,忍術真是一種偉大的力量,有機會他也想見識見識那個世界。
經過一整個白天的平復,降谷零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地支使松山久幸給他打下手。
松山久幸戰戰兢兢地,還以為會被問到昨晚的事情,沒想到降谷零真的只是單純地讓他幫忙,其他的一句沒提,這反倒讓他忐忑起來。
有降谷零在,松山久幸給工藤新一發了消息,讓他們暫時不要過來。
不過工藤新一卻給出了另一個信息。
宮野志保終于爭取到了后天和宮野明美一起外出的機會,但時間不多,只有兩個小時,所以這段時間宮野志保打算約在一個人流量極大的商場見面,那里剛好有發售她喜歡的芙莎繪的新包,不會引起組織懷疑。
人多也更利于他們借助人群擺脫追蹤。
因為降谷零人就在客廳守著,秋園彥二和神田延五郎不能光明正大從臥室出來,只能在大阪苦哈哈地等了一段時間,差不多夠從大阪開車到米花之后,穿過傳送門進到松山久幸的臥室,然后從窗戶翻出去,摸黑下去,繞了一圈從一樓進來,假裝自己是剛才大阪回來的。
今天晚了這么久,大家就沒等他們倆,不過還是有好好給他們留下各自的份。
無關人等吃完飯就溜了,松山久幸也想溜,可是作為重點關注對象,他根本走不了。
“所以你們為什么會針對組織行動?也是那個945的意思?”降谷零今天白天想了很多,或者說他昨晚也沒怎么睡。他想不出兩個失憶的人和一個普通學生有什么對上組織的理由,通常來說,以組織的作風,他們根本不應該知曉組織的存在。昨天晚上的事情,甚至包括那天松山在酒吧出現,這一切都不是巧合,他們確實在針對組織。
“不,更多的是為了我們自己。”松山久幸說,組織的存在最直接影響到的是工藤新一,然后才是被波及的他們,945是受影響最小的,大不了就解綁離開這個世界休眠漂流。
“你們能和組織有……”降谷零的話突然頓住,“難道當初是組織對你們下的手?”
他的思維詭異地和工藤優作拐到了一起,而且作為組織代號成員,他比工藤優作更明白組織內部的黑暗,人體實驗就是其中一項。組織中一直有個傳聞,那就是貝爾摩得也曾經接受過組織的實驗,并成功存活下來,這也是她在組織地位特殊的原因之一。不過對于具體的實驗內容,降谷零并不清楚。
組織對于這方面的保密級別非常高,就連琴酒似乎也并不了解。或者說那個男人除了遵從命令,對其他的也并不是很感興趣。
兩個失憶的人不約而同地搖搖頭:“不知道。”
降谷零感覺問了白問,又轉向松山久幸:“你不會也要說自己不知道吧?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找組織的麻煩,你們知道對面是多殘忍的敵人嗎!”
松山久幸點了一下頭:“知道,新一就是死在他們手上的。”
降谷零:“你是為了工藤新一?”
他特意調查過,工藤新一應該是死在琴酒和伏特加手中,如果松山知道這一切,還能和伏特加面色如常地稱兄道弟,那自己恐怕還是小瞧了這孩子。
“不全是。”松山久幸摳著手指眼神亂飄。
降谷零見他們這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樣子,被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算了,實在不愿意說就不說吧。
“你們調查到什么了?”他按了按太陽穴,頭疼地問。
這題松山久幸會答:“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得、龍舌蘭、波本、黑麥、還有……蘇格蘭。”
松山久幸是故意把三瓶威士忌放在一起的,他總覺得系統這樣排似乎別有深意。
果然,降谷零在聽到黑麥的時候眉頭一皺,眼中透出一股深深的厭惡,甚至可以說是恨意。而在聽到蘇格蘭時,又閃過一絲哀傷。
他在舊友的面前并沒有過于掩飾自己的內心,面具戴得久了,有時候他也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但在曾經最要好的同期面前,他能稍稍放松一下,變回從前那個純粹的降谷零,緬懷那逝去的時光。
秋園彥二從他的反應中猜出了什么:“蘇格蘭……就是諸伏?”
降谷零抬眸:“你們不知道?”
松山久幸乖乖坐正:“我亂猜的,其實我還想說清酒和白酒來著。降谷哥~我真的很好奇,組織boss很喜歡酒嗎?”
降谷零小小的憂愁一下子就被松山久幸踹到了十萬八千里外,這家伙破壞氣氛是真的有很多手。
降谷零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不知道,boss非常神秘,我從來沒見過真人。”
神田延五郎手搭在沙發背上問:“那個黑麥呢?你看起來很討厭他的樣子。”
降谷零聽到這個名字就犯惡心,甚至透出一股殺意來:“就是那家伙殺了景。”
神田延五郎一下子坐直了:“他不是FBI嗎?”
“你們連這個也知道?”降谷零看了一眼松山久幸,說,“我們臥底之間并不是合作關系,如果能踩著對方的命往上爬,也無不可。何況我們還不是一個國家的人,本就立場有別。”
松山久幸幾個原本就因為宮野明美的描述,對赤井秀一扣上了一個利用感情的人渣的標簽,現在又加上了一個殺害他們朋友的罪名,再加上在各種影視作品中,FBI堪憂的形象,對這個人的印象直接降到負數。
秋園彥二問:“那諸伏呢……”
“……我只帶回了他的手機。”降谷零垂下眼,剩下的……都消失在那場大火中了。這是最穩妥的方法,景不能被人發現,否則報警很容易牽扯出身在長野的諸伏高明,這是他當時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這一場談話在低沉的氛圍中結束。雙方都在隱瞞,再談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降谷零對他們依舊抱有疑慮,松山久幸也不能完全信任他背后的公安。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無奈。
第二天松山久幸干脆選擇了閉店,大家被有希子易容之后前往商場及沿途踩點,規劃最合適的撤離路線。
白蘭鴿子從千手柱間的頭發里鉆出來嘰嘰歪歪:“需要這么小心翼翼嗎?我不是給了很多東西,不說其他,只要在車頂上架上機槍,你看還有沒有人敢追上來!”
他們那個世界打架一向狂野,黑手黨才是世界的中流砥柱,至于警察……那是打完之后收拾殘局的!
松山久幸十動然拒:“不,我還是想好好當個雜貨店主的。”
這種當面挑釁政府的行為,看在降谷哥、目暮警部、佐藤警官……等等的份上,還是算了吧。
而且他給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經營流,中場戰斗戲份只是幕間小插曲,他沒打算把這變成主流。
第三天的清晨,天空被大片大片的烏云遮蓋,雨水嘩啦啦地傾瀉而下。來不及排走的雨水在路面上匯聚起來,沒過了腳背。能見度變得很低,路上的車都開得謹慎,行人也變少了。
往日車水馬龍的聲音都被暴雨噼里啪啦的聲音蓋過,仿佛陷入另一種孤獨之中。
宮野志保舉著傘站在研究所門口,她面前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
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張生人勿進的臉。
“你要去哪里?”琴酒聲音低啞地問。
“我和姐姐今天約好了見面,已經請示過了。”宮野志保抓著傘的手指不禁用力。
琴酒怎么會突然過來!原本來接送她并負責監視的組織成員呢?
“這么大的雨……”琴酒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掃過來,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你們不會是在打什么小算盤吧!聽說你們最近聯系挺頻繁的。”
宮野志保幾乎要壓抑不住心中的驚恐:“有沒有,組織自然知道,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們沒事趕緊離開,別擋著我出門。”
琴酒譏諷一笑:“看來你還不知道,為了確保你這位高級研究員的安全,今天……我們陪你去。”
第127章 圍堵
宮野志保一瞬間幾乎要萬念俱灰,組織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會臨時派琴酒過來!
自己最近頻繁聯系姐姐果真引起了懷疑,或許還有上次在工藤新一送別會的時候……
她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在組織已經有所警惕的情況下,她還應該按照計劃行動嗎?
“不敢上車了?”琴酒摸出槍,“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小花招。”
宮野志保沒辦法,只能打開車門上車。她心急如焚,卻沒有任何辦法,甚至不能通知他們計劃有變。
就在這時,貼身放著的手機輕微地震動起來。宮野志保不敢動作,生怕被琴酒發現,好在有衣服和包的遮擋,再加上豆大的雨點打在車上發出的雜音,這才沒讓他發現。
手機長長短短地交替震動著,宮野志保感覺不對,這不是正常的消息震動,而是摩斯電碼。
她沉下心解讀起來。
不·用·擔·心。
宮野志保松了一口氣,這應該就是姐姐提到過的很厲害的黑客,既然能控制手機通過震動發信,也就是說也能通過手機監控這邊的情況。
相信他們一定做好了準備。
松山久幸也沒想到臨時還能出這事兒,好在他們一開始計劃的時候也將琴酒考慮進去了。只是組織起疑是個麻煩,宮野志保這邊有琴酒,宮野明美那邊一定也有人跟著,說不定還會有狙擊手。
原本他們的計劃是趁兩姐妹進入商場的時候,易容成兩人混肴視聽,然后將正主接走。但現在在組織的近距離監控下,這種方法已經行不通,而且來的是琴酒這種兇殘的代號成員,在人員密集的地方動起手來說不定會傷及無辜。
不能讓琴酒帶著宮野志保進入商城,必須在半路將人帶走,然后同時帶走宮野明美,避免一邊出事之后,另一邊直接下殺手。
宮野志保這邊必須一擊即中,否則琴酒說不定會見勢不好直接動手。
現下必須分成兩路,工藤一家加上毛利蘭和阿笠博士一共五個人,他們本就在商場不遠的地方,正好可以趕過去幫忙。他們五個人里,工藤家的三個人都會用槍,阿笠博士有一身奇奇怪怪的發明,毛利蘭本就武力值不輸專業人士,最近又在一群人的教導下飛快成長,正在超級進化中,對上秋園彥二勝率九成,對上神田延五郎也是四六開,潛力十分可怕。
松山久幸對他們還是有信心的,但還是決定讓千手柱間過去幫忙看著,至少有人受傷能緊急救治一下,順便把武器裝備捎過去。他們本來沒打算直接露面,還真沒隨身攜帶這些。
至于琴酒……要怎么動手呢?
“白蘭前輩,我覺得你說的辦法好像也不錯。”
白蘭鴿子在車里振奮地拍翅膀:“來來來,讓我們干脆一網打盡吧!”
【別聽他的,注意點分寸,琴酒和伏特加可以傷,但最好不要殺了。】
所以別被人挑唆著想一炮轟上去。
【啊?這樣啊,懂了。】
琴酒和伏特加不需要詢問宮野志保要去什么地方,因為宮野明美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下。
琴酒衷心地希望她們這次背后的人是幾年前叛逃的老鼠赤井秀一,這樣才不算浪費了宮野明美這粒他故意放出去的餌。
研究所到商場并不算太遠,都在米花町。
伏特加按照最近的路線行駛,沒過多久,卻發現前方的路堵上了,不少車都被迫停下,不停地按著喇叭。
“大哥!”伏特加停下詢問。
“來了啊!”琴酒卻并不感到意外,似笑非笑地看了宮野志保一眼,在嘴里叼上一根煙,說:“轉彎。”
“是!”
他們現在這個位置當然不能轉彎,但這車上的又不是良好市民,伏特加向后一退,“砰”地一聲將后面的車撞退一米,然后幾乎將方向盤打死,油門一踩直接沖上綠化帶。
后面的車主打開車窗伸出頭來大罵:“你們神經病啊!賠我的車!”
他想沖上去將人攔下來,卻透過車窗看到一個銀發男人,一下子被那雙恐怖的綠色眼睛嚇得忘了動作,等反應過來時,車已經不見了,而自己頭上全是冷汗。
伏特加轉向另一條路,但同樣沒開多久,這條路也被堵了。這下就連他也察覺到不對勁:“大哥?”
大雨噼里啪啦打在車窗上,天色也陰沉得可怕,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宮野志保的手抓緊了身下的座椅。
琴酒惜字如金:“繼續。”
伏特加不敢反對,只能繼續尋找其他路。但他將附近跑了一圈,發現四處都在堵車,并且出動了很多警察,警報聲甚至隱隱壓過了雨聲,紅藍的警燈在朦朧水霧中閃爍。
通往商場的路只剩下一條,需要經過一座橋,但伏特加感覺不太妙,所以剛才繞來繞去一直沒有走那邊。但現在沒有別的路了,也只能過去看看。
伏特加七拐八拐,違反了不知道多少交通規則才殺到橋邊,發現這里并沒有多少別的車輛,因為距離橋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就有警察在指揮攔截。
橋被封了,不過比起其他路來車算是最少的。除了兩輛警車就只有兩三輛私家車。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到處都在堵,車大概都在其他地方堵著。
直接沖過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但又不至于……
“倒回去。”琴酒淡淡地說。
伏特加也不敢問,大哥怎么說他就怎么做,當一個合格的駕駛員。
松山久幸發現手機上諾亞標注出來的紅點正在往回走:“果然被發現了。”
“也不奇怪,哪邊都堵著車,就橋那里最少,一看就是請君入甕,他要是這么容易上鉤,我還要懷疑一下這個組織代號成員的質量。”神田延五郎說著將抽了一半的煙扔到窗外,不到一秒鐘,煙頭上的點點火光就被地面的雨水熄滅,“走吧!”
秋園彥二笑著踩下油門:“現在是我的演出時間!”
伏特加倒回去的時候,不出意料地發現原本過來的路同樣被堵上了。不過問題不大,大路不能開,這附近有一條小路一樣可以,只是需要一點技術。
伏特加繞到附近一條小路邊,這條路的寬度根本不允許這倆保時捷356A通過。他拉開一些距離,將油門踩到底,一側的車輪壓過綠化帶的邊沿而猛地彈起來,整輛車就這樣側著強行塞了進去,擦著墻磕磕碰碰地前進。
這樣開對車的損傷很大,結束之后肯定要大修,伏特加難免有點心虛,但畢竟是大哥親自下的命令,他心虛了半秒又開始理直氣壯起來。
就在這時,伏特加以他優秀的座駕素養發誓,似乎隔著雨聲聽到了另一輛車的引擎聲,而且……就在對面。
不會還有人和他一樣跑這里抄近道吧?
伏特加不太肯定,但還是條件反射地停下車,然后下一秒就見到對面透過雨幕射過來的明晃晃的燈光,果然和他一樣,也是一上一下斜著的燈。
并且對方沒有停的意思,還在不停鳴笛,伏特加嚇得趕緊后退。
兩輛車就這樣在小路上一進一退。
伏特加加速退出小路,車“轟”的一聲落在地上,劇烈地震動了一下,但他不敢停下來,繼續倒退出去老遠。
然而那車似乎就是沖著他們過來的,又亮著燈沖上來。
“去橋那邊。”琴酒發話了。
伏特加連忙調轉車頭,避開了對方不怕死似的的正面沖撞,但車尾還是被碰了一下。
完蛋啊!感覺今天跑完,大哥的愛車不是大修,而是直接報廢!
宮野志保已經被顛了個七葷八素,除了游樂園的云霄飛車,她還沒有經歷過這么刺激的乘車體驗,只能死死抓著穩住自己。
兩輛車一前一后在路上疾馳,一輛路過的巡邏車被濺了一窗戶的水。
宮本由美氣得用喇叭大喊:“喂!前面的兩輛車給我停下來!”
然后那兩輛車亮著紅色的尾燈絕塵而去,根本沒搭理她。
“簡直豈有此理!”宮本由美打開警鈴,一踩油門跟了上去,“停下!給我停下!”
松山久幸聽到這喇叭聲的時候倒抽一口涼氣:“糟了,怎么是由美姐!”
眼看后面那輛迷你巡邏車倔強地跟上來,松山久幸感覺不妙:“快跑啊!咱們是跑車,怎么能跑不過巡邏車!秋園哥快快快!”
秋園彥二還沒遇見過宮本由美,但從松山久幸的態度也知道不是好相與的人,于是趕緊追著前面的保時捷懟了上去,給對方的車屁股又添了一個勛章。
伏特加感覺大哥的臉色好像越來越難看了,縮了縮脖子,油門快要踩到底了。
前方就是被警方圍起來的橋,他們察覺到有車靠近,趕緊上前阻攔:“停下!前方禁止通行!”
但這輛車像是沒看到似的,徑直沖了過來。
這名警員連忙退后兩步,又被同事拉了一把,這才堪堪避過。
兩人狼狽地趴在雨水里,扶了扶帽子:“究竟是什么回事啊?”
就在這時,又一輛車緊跟著黑色的保時捷疾馳而過,將他們倆淋了個通透。
最前方的保時捷直接撞開了擋路的警車,微微停頓后沖上了橋。
“喂!上面有炸彈啊!”
但他們的喊聲沒人聽到,那兩輛車就這樣沖了上去。沒過兩秒,一輛巡邏車也沖過來,開車的女警一邊用喇叭大罵,一邊也想上去。
兩人剛爬起來半個身子,根本來不及阻攔。
就在這時,巡邏車的前擋風玻璃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宮本由美嚇了一跳,下意識踩了剎車停下來。這才發現左前方的玻璃上竟然出現了密密麻麻蛛網狀的裂痕,而裂痕正中赫然有一個小孔。
子彈!
宮本由美下意識彎下身藏起來。
不是,她就是追個超速,至于開槍嗎?——
琴酒過馬路闖紅燈理直氣壯恐嚇司機.jpg
第128章 保時捷的犧牲
“差點讓由美姐追上來,太可怕了!”松山久幸收回架在車窗上的狙擊槍,正準備坐回來,突然發現后方又跟上來一輛車,瘋了一樣猛地沖過來。
松山久幸瞬間就明白了,這是組織的人。
而前方,一直沒有動手的琴酒從窗縫中伸出槍管。
這下雙方身份瞬間調轉,追擊的一方被前后夾擊,成為了甕中之鱉。
“趴下!”深見宗三喊道。
所有人都將身體伏低,頓時一陣密集的槍聲傳來,前后的玻璃頓時被子彈穿透,迸濺出大量玻璃渣。秋園彥二頭部位置的玻璃直接碎開一個大口子。
后座的玻璃也好不了多少,松山久幸直接換了手槍,就著破口的地方直接向后車盲開,逼得對方不得不暫時拉遠距離躲避。
“你們先壓一下,我先解決后面那個!”松山久幸說著丟開用得不太習慣的手槍,向后一靠拉遠距離,然后直接將狙擊槍的槍口從破口處捅了出去。
這玩意兒實在是太長了,不伸出去車內施展不開。
這么近的距離,即使雨再大一倍,他也能看見后車駕駛位上的人,這不就是三天不見的龍舌蘭嘛!
千碼必中!
松山久幸扣動扳機,伴隨著巨響,比手槍子彈口徑更大的狙擊彈精準地穿過龍舌蘭的肩膀,濺起一蓬血花。
松山久幸沒有半點動容,他們每天被千手柱間打到飆血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恐血?完全不存在的!
甚至他還想著要不要再補一槍。
龍舌蘭整個人受到沖擊向后一撞,同時感覺左肩一陣劇痛,左手肩膀一下完全失去控制,立馬喪失對車的掌控。
后方的黑車失去控制撞在護欄上,差點掉下去。
看起來是沒有補槍的必要了,警方那邊很快就能過來,龍舌蘭是跑不了的,只有一只手還失血的情況下跳河只會是死路一條。
松山久幸正要收回槍,卻發現一輛摩托車從龍舌蘭的車后冒出來,擦身而過的時候對著駕駛位開了兩槍。
這動作太迅速了,松山久幸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沒聽到龍舌蘭的慘叫,但人大概率已經無了。
這突然冒出來的人究竟是他們自己人還是敵人?
不管了,先打了再說!
松山久幸再次上膛,但還沒來得及開槍就被這個神秘人物兩槍逼得只能把頭縮下來。
深見宗三也沒閑著,從車門的縫隙里滾出去一枚手榴彈。
騎摩托的人十分警惕,在這種視線被嚴重影響的情況下也發現了前方車上滾下來的不明物,及時剎車,然后就被手榴彈爆炸的氣浪掀翻。
琴酒自然發現了后面的情況,罵了一聲廢物,不過好在他還安排了人手。
只見前方的橋頭又迎面沖過來一排車,神田延五郎伸出頭去看了一眼,然后立馬縮了回來,幾發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去:“人不少啊!”
后方手榴彈爆炸的煙霧火光過后,又沖出幾輛車,他們被徹底兩頭夾擊了。
看不清具體有多少,但足夠把這座橋堵上的了。他們四處堵路將人逼到橋上,琴酒也看穿了他們的計劃,將計就計在附近布下大量人手,就等著一起步入包圍圈。
松山久幸估計如果不是因為大雨導致這座橋附近沒有合適的狙擊位,琴酒說不定還會在橋一左一右都安排一個狙擊手蹲著,橋頂上再蹲一個,主打一個全方位無死角。
“諾亞!”松山久幸喊道。
他出聲的同時,橋的兩頭突然產生了劇烈的爆炸,靠得近的幾輛車頓時被掀翻,有的掉下橋,有的翻了兩圈轟地炸開了。
松山久幸真的不想用這一招,炸橋非他所愿,他一向不喜歡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
琴酒沒想到這幫家伙竟然這么狠,根據他得到的消息,為了將他們逼上橋,四處裝炸彈堵路就算了,竟然還敢在橋上裝炸彈。難道這些家伙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同歸于盡,根本不是打算救出雪莉?
前后都被炸毀燃燒的車輛堵住,伏特加只能停下,他還沒信心從這些燃燒的殘骸上越過去,怎么都要等火勢小一些,或者讓那些外圍人員來撞開。
那些新來的被突如其來的爆炸驚了一瞬,還是很快按照原計劃將孤單的敵人圍困其中,然后持槍緩緩靠近。
琴酒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并沒有過去,而是遠遠地在最外圍觀察。
就在他們距離不到三米之時,半掩的車門和天窗中或飛或滾出七八枚手榴彈。手榴彈咕嚕咕嚕在橋上滾著,就像敲在他們心上的警鐘。
“跑!”
只聽得一陣恐怖的爆炸聲,橋中央陷入一片火海,熊熊火光即使是大雨也無法澆滅,可怕的熱浪蒸騰起大片大片的白霧,只有離得遠的兩三人幸存下來。
就在距橋三百米外的河邊,拿著望遠鏡圍觀的降谷零和貝爾摩得正好見證了這驚人的一幕。
他們是探聽到琴酒的動靜所以跑過來吃瓜的,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巨瓜。
“琴酒……不會死了吧?”貝爾摩得看著那夸張的火光,語氣中除了驚訝就是愉悅,她巴不得琴酒和伏特加都炸死在橋上。至于做下這等豐功偉績的人物,她會找機會給對方獻一束花的。
“好像沒有。”降谷零看到琴酒的保時捷似乎還在,然后緊接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大量煙霧就遮擋了視線,巨量的煙霧幾乎把半座橋都籠罩進去,“是煙霧彈。”
“嗯,我開始好奇對面究竟是誰了。”貝爾摩得說。
琴酒這次行動雖然倉促,調集的人手有限,又受了暴雨影響,很多手段用不上,但對方的這種火力似乎不太正常。
通常的犯罪組織交鋒,十來個人拿著槍沖一波就已經具有相當的規模了,日本本土□□組織打架,拿著棍子和刀才是常態。雖然炸彈好像很常見的樣子,但幾乎沒人會在移動對戰中使用,因為一個不慎擦槍走火反而會引火自焚。
這些家伙身上又是狙擊槍又是手榴彈,竟然還有煙霧彈,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犯罪組織,更像是國際雇傭兵。
降谷零面上依舊是笑瞇瞇的,實際上背地里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
這幫囂張的、視法律如無物的混蛋!
實際上現在橋上除了手榴彈、煙霧彈,還有□□。組織這邊的人可不怎么好受,至于松山久幸一行……他們身上一直都穿著防彈衣。
S級的防彈衣是可拆卸的,也沒那么臃腫,穿起來并不比普通沖鋒衣厚多少。之前他們沒有戴頭盔,當被逼停之后,大家迅速套上頭盔,然后丟出手榴彈。
就像它的物品描述一樣,防彈衣防的“彈”并不單單指子彈,導彈也許夠嗆,但防一下普通手榴彈還是沒問題的。
所以當組織的人被不知道炸哪兒去了之后,他們從同樣毀得差不多的車里鉆出來,借著大火的遮掩放出煙霧彈和□□。
犬夜叉從車里一出來就不見了蹤影,神田延五郎跟著去了琴酒所在的方向,秋園彥二和深見宗三去的是他們過來的方向。
松山久幸順手把破破爛爛的車收進倉庫,避免留下任何線索,然后一個人抱著狙擊槍站在橋中央,保證兩邊的活動范圍。
白蘭鴿子從衣服里鉆出來,站在他頭頂上:“真是漂亮的煙花。這熟悉的硝煙,熟悉的味道,真是令人懷念。”
秋園彥二站在松山久幸身邊,肩上扛著火箭炮:“我也覺得挺懷念的。”
白蘭鴿子挪了挪腳:“哦?你以前也做過驚天動地的事兒?”
秋園彥二:“不是,我是被炸的那個。”
白蘭鴿子:“哈哈哈,你還真有意思,感覺怎么樣?”
秋園彥二:“記不起來了,不過我離得最近,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腦子說不定都沒反應過來就沒了。白蘭先生感覺怎么樣?”
白蘭鴿子語氣蕩漾地說:“唔……你說哪一次呢?如果是被融合的那一次的話,還真不是什么好體驗,眼睜睜看著自己壞掉的感覺。不過后面被阿綱殺死的那一次,其實感覺還不錯哦~雖然有一點點疼,不過心里很爽呢~”
秋園彥二和松山久幸都沒站穩晃了一下,這人是不是有點……變態啊!
琴酒在發現橋上升起濃煙的時候就察覺了不對勁,立刻舉起槍按照記憶中的位置開槍,想要搶先一步殺掉宮野志保。但是耳邊突然傳來的破空聲讓他只能選擇立刻回檔。
“殺掉雪莉!”和未知的敵人交手并不影響琴酒對伏特加下令。
“是!”伏特加這才回身準備開槍,但他沒鎖車門,后座上哪里還有雪莉的人影。
伏特加只能推開門下車,外面都是濃煙,還有著刺鼻的味道,眼睛根本睜不開,剛走兩步就開始控制不住地流淚,喉嚨鼻腔胸口也開始不舒服。
好在雪莉和他是同樣的待遇,他很快聽到了雪莉咳嗽的聲音,于是順著聲音的方向找過去。
大雨使得煙霧彈的效果受到影響,很快變得稀薄,琴酒也看清楚了偷襲自己的人,竟然是一個只有一米多的矮個子,而且這個矮個子頭上還套著一個可笑的青蛙頭套。青蛙頭套的眼睛圓溜溜的,配上這里的背景,顯得有幾分荒誕。
不過這人裝扮雖然搞笑,實力卻很強,指甲格外尖利,似乎是經過了什么改造,在琴酒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抓痕。
琴酒沒有留手,和對方纏斗在一起,剩余幾個幸運地從爆炸中四肢完整地存活下來的成員也過來幫忙。
犬夜叉沒打算被他們纏住,他迅速拉開距離,然后快速移動躲開琴酒的子彈。
宮野志保在松山久幸動手地時候就收到了提示,在煙霧蔓延開的時候就迅速拉開車門滾下車,朝著松山久幸他們的方向奔過去。
身后很快響起腳步聲,是伏特加追過來了,煙霧也漸漸變淡,不能再隱藏她的身影。
宮野志保咬著牙死命奔跑,及時眼淚糊住了眼睛,即使喉嚨和胸口難受得要死,也完全不敢停下來。
突然,她腳下踩到炸飛的汽車零件,不小心一崴,就要往前滑到,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了起來。
她聽到有人在耳邊說:“小妹妹,繼續往前跑,不要停!”
宮野志保看不清楚是誰救了自己,只能繼續頭也不回地一直往前。
身后很快傳來槍聲,是救她的人和伏特加交上手了。
大顆大顆地雨點打在身上,宮野志保雙眼模糊,精神疲憊,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或許很久,又或許還不到一分鐘,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被雨水打濕的衣服緊緊貼著皮膚,仿佛有千斤重。
她跑不動了,可她絕不能停下,她還要去見姐姐……
在雨中蹣跚筋疲力盡的少女落入了一個溫柔的懷抱。
“好了,沒事了,閉上眼睛休息吧……”
宮野志保的意識不斷下沉,但她掙扎著不肯閉眼,竟然又倔強地靠著來人站了起來:“不……”
“真是倔脾氣的姑娘。”秋園彥二干脆將人抱起來帶回去。
“差不多了。”松山久幸說著開槍擊中了一名攻擊犬夜叉的組織成員。
犬夜叉和神田延五郎感受到手機的瘋狂震動,同時后撤。
后面的人還想追擊,但子彈就像長了眼一樣,只要誰敢動一下,下一秒那個人的肩膀就會被射穿。
琴酒迅速找掩體藏身,他的臉色比天還要陰沉。這樣的天氣還能有這種命中率,難道對面是赤井秀一?
不!FBI不會用這種激烈的手段!對方一定也是地下世界的人!
伏特加追出去比較遠,距離更近,他偷偷伸出頭,發現了對面某個人肩上的不明物體。
靠!竟然是火箭炮!
伏特加立馬將頭縮回去,嚇得貼著地面匍匐前進,連滾帶爬回到琴酒身邊,顫抖著聲音說:“大哥,他們有火箭炮!”
饒是琴酒,聽到這句話也手抖了一下!
這種一般只出現在戰場上的東西怎么會在這里!他應該慶幸對方之前顧忌到雪莉沒有開炮嗎!
這次行動毫無疑問地失敗了!
琴酒加入組織至今,這還是第一次遇見比他還要無法無天,敢在大城市里當著警方的面炸橋開炮的家伙!
一定要好好調查對方的來歷,如果是沖著組織來的,恐怕之后組織在日本的行動會變得很艱難。
“走!”
“啊?”伏特加不明白他們要怎么走,橋那邊也被堵上了!
琴酒根本沒理會他,直接對著沒有爆炸的車油箱開槍,爆炸產生的火焰形成了防御墻。
琴酒頭趁機也不回地朝橋頭的方向跑去,先前炸毀的車堵住了路,但這會兒火熄滅得差不多了,可以直接沖過去。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安排了一輛車接應。
琴酒伏特加以及剩下最后一名勉強追趕上來的成員上了車,這邊的警察剛才就被沖了一波,在支援到達之前根本不敢露頭,他們就這樣光明正大地離開了。
“沒死啊,真是可惜。”貝爾摩得放下望遠鏡坐回車里。
降谷零也按下見到火箭炮的震驚,坐上了駕駛位。
警方很快就會封鎖附近,熱鬧已經看完,他們必須馬上離開。
橋上接連發生爆炸,火光沖天,還發生了槍戰,參與人數至少二三十人。這么大的動靜,附近不少人都看到了,還有很多人遠遠地拍下了視頻并傳上網絡,讓本就為了炸彈出動了大量人手四處堵路的警視廳焦頭爛額。
目暮警部坐在車上狠狠砸著座椅:“太猖狂了!”
這次的事態嚴重,出動的并不只是刑事部,大半個警視廳傾巢而出。這樣嚴重的大規模械斗是對東京都的蔑視,是對警視廳的挑釁!
如果不能抓到兇手,他們要怎么對民眾交代!
松山久幸也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警鈴聲,他身邊,秋園彥二抱著半昏迷狀態的宮野志保,深見宗三背著一個穿機車服的人。
“我們也走吧。”松山久幸說。
他說的走當然不是像琴酒一樣還好命地有車來接,他們已經沒人了,而且橋兩邊都被警察堵上了,他們能走的路只有一條。
幾個人收起身上的裝備,穿上救生衣,背上氧氣瓶,下餃子一樣咕咚咕咚跳進河里,在湍急的河水里浮浮沉沉,狼狽得不像戰勝方。
水流幾次將他們沖散,好在有松山久幸的人魚泳技加持,幾人雖然像是被扔進滾筒洗衣機里面轉了幾圈,但好在還是平安上岸了。
他們趕緊卸下易容,順著河岸走了一段距離,終于見到了被諾亞和悠一指引過來的工藤有希子。
工藤有希子被他們狼狽的模樣嚇了一跳,說:“快上車!”
因為考慮到要接應的人比較多,所以這輛車不是她平時習慣的跑車,而是一輛MPV,剛剛裝下所有人。
工藤有希子啟動車后,從后視鏡中發現了不對勁:“你們怎么……好像多了一個人?”
出去的時候是五個人,四大一小,回來的時候加上宮野志保應該就是六個人,怎么現在卻是七個,多的一個哪兒來的?被誤傷的路人嗎?
松山久幸上車后就因為技能使用過度陷入了昏迷,白蘭鴿子進了水沉甸甸的,被秋園彥二塞在自己衣服里藏起來,壓得他不是很舒服。神田延五郎在整理自己破損的衣服,犬夜叉也因為濕透了,正在忍耐自己想瘋狂甩水的沖動。
所以最后是抓人的深見宗三說的:“我們遇上了龍舌蘭,他被松山君打傷后被這個人滅口,但這個人也被我扔的手榴彈炸暈,我看她應該不是一般成員,所以就帶回來了。”
怎么說得像是旅游回來帶的土產一樣!
有希子想到自己那邊的情況,和這邊有著驚人的相似,所以人不走空是你們店里的習慣是嗎?
附近的情況不太好,到處都在設崗攔截,好在諾亞和悠一足夠靠譜,指引著工藤有希子在各個小道上穿梭,這才成功避開警方,回到他們在商場附近的落腳地。
宮野明美和工藤父子以及千手柱間都在這里。
臨時租用的房子主要是為了觀察,面積不是太大,八個人進來之后就把客廳擠得滿滿當當的。
宮野明美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妹妹,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不過宮野志保情況不太好,她一路上受了過量的驚嚇,又體驗了一回驚險的追逐,還吸入了□□的成分,后面跳河的時候不小心嗆了兩口水。
雖然人沒死,但對于一個體弱的研究員來說,也被折騰得夠嗆,陷入了昏迷。
“志保她……”宮野明美淚眼婆娑,然后又見到被人背著的同樣失去意識的松山久幸,“松山君!”
秋園彥二安慰她說:“松山沒事,只是消耗太大,你妹妹路上主要是受了驚嚇加疲累,不如現讓千手先生看看吧。”
千手柱間走過來:“將人交給我吧!”
秋園彥二將人遞過去,宮野明美急匆匆地跟著千手柱間走了兩步,又連忙退回來,對著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們!”
客廳里少了三個人,頓時寬敞了一些。
神田延五郎將松山久幸放在沙發上,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馬上沖過來看了看,臉色有點蒼白,但呼吸還算平穩,也沒有發燒。就像秋園彥二說的那樣,沒有大礙。
工藤新一兩人松了口氣,毛利蘭轉頭抱了一堆早就準備好的干爽衣物過來:“大家先清理一下換好衣服,然后出來處理傷口吧。”
秋園彥二大喜過望:“真是太好了,這一身濕淋淋的真不舒服,謝謝啦!”
幾人輪流著整理好出來,千手柱間也早就等在客廳里了,不過宮野姐妹留在臥室沒有出來。
一個個的包括犬夜叉身上都帶著傷,玻璃和爆炸碎片造成的擦傷都是小事,犬夜叉被多人圍攻,所以小腿中了一槍,神田延五郎手臂也被子彈擦了一下,這是被人放的冷槍,不過這個傷口沒有掩護宮野志保時一不小心被伏特加按在地上而被碎片刺進后背的傷口嚴重。
深見宗三稍微好一些,只是被一個裝死的組織成員劃了一道。
秋園彥二跟在松山久幸身邊哪兒都沒去,外傷是最輕的,但他在河里也被磕了好幾下,身上都是淤青。
工藤有希子和毛利蘭為他們處理傷口的時候簡直看得心驚肉跳。
秋園彥二把褲管放下去,說:“龍舌蘭和研究所那邊恐怕要趕緊去看看。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們很可能會轉移。”
工藤優作說:“研究所那邊已經晚了,你們從橋上離開后不久,研究所就發生了爆炸,比我預計的還要快得多。他們應該是感受到你們的威脅,所以用了最快的動作。龍舌蘭住所那邊暫時還沒動靜,但不排除……嗯?”
他看著手機上彈出來的消息:“也晚了,龍舌蘭那邊也被炸了。”
神田延五郎齜了齜牙:“真是好快的速度!”
另一邊,犬夜叉死死拽著自己的帽子。
工藤有希子語氣柔和地哄他:“犬夜叉乖,帽子打濕了,我們要把帽子摘下來,知道嗎?不然會感冒生病的。”
第129章 鴿子玩偶的慘劇
也不知道這孩子為什么這么喜歡這頂帽子,為了不摘帽子,竟然寧愿戴頭套也不愿意易容,也是奇了怪了。
“不要!”犬夜叉試圖逃跑。
毛利蘭攔住他的逃跑路線:“不行哦,帽子一定要取下來,頭發也要吹干,生病會很難受的。”
“我不會生……我可以自己吹。”犬夜叉眼睛四處瞟著,不死心地尋找逃脫路線。
但他的小心思不幸被兩位女士看穿,工藤有希子一把抱住犬夜叉,控制住他的雙手。
犬夜叉霎時臉色通紅,連蒸汽都快冒出來了:“放開我!救命!”
他叫得太過慘烈,有人聽到了,但不以為意。
工藤新一:“老媽和小蘭說得對,不把帽子換下來吹干頭發會感冒的。等等,你不想脫帽子難道是禿頂?”
犬夜叉怒目以對,等我脫困了就把你撓成禿頂!
阿笠博士:“沒錯。”
有人聽到了,但選擇作壁上觀,并且試圖多加一把火。
秋園彥二笑瞇瞇:“犬夜叉叔叔~加油哦,不要怕!”
神田延五郎雙手抱胸:“男人不能說不行!”
千手柱間……只會嘿嘿嘿地圍觀。
深見宗三明智地選擇隱身。
就在犬夜叉對這些看熱鬧的家伙破口大罵的時候,一雙手精準地捏住了帽子耳朵,犬夜叉就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的聒噪鴨子,毛利蘭捏著耳朵往上一提……往上一提……一提……
“咦?取不下來?”毛利蘭眼中露出疑惑,她覺得可能似位置不對,于是改為捏著臉頰兩側的帽子邊緣,然后往上一提……
“咦?”毛利蘭滿臉問號,“取不下來。”
看上去松松垮垮的針織帽就像是粘了膠水一樣,連一個角都翻不起來。
毛利蘭不信邪,又用力一拔,犬夜叉被拔得脖子都伸長了一截,帽子卻還是焊在頭上似的,根本紋絲不動。
工藤新一覺得有點奇怪,走過來:“你不會是在里面裝夾子了吧?”
他也伸出手想試試。
犬夜叉卻曲起腿,兩只腳毫不留情地蹬在工藤新一臉上,然后趁工藤有希子驚訝放松的時候掙脫束縛,輕輕一跳來到窗戶邊,兩只手捂著帽子耳朵,臉色又青又白又紅,像個調色盤似的,然后哼了一聲推開窗戶翻了出去。
毛利蘭急忙追過去:“犬夜叉!你的腿剛剛包扎好,不能亂動!”
工藤新一臉上頂著兩個鞋印站在原地,他就過來看看,帽子又不是他拔的,找誰惹誰了!
工藤有希子捂著嘴偷笑一聲,最終還是擔心犬夜叉的傷,追了過去。
秋園彥二熱鬧也看完了,趕忙出來打圓場:“讓他自己一個人待著吧,那頂帽子對犬夜叉來說很重要,和他的身世有關。”
他全憑帽子才能遮掩自己非人類的身份,怎么就不是和身世有關了?!
毛利蘭擔憂地指著窗沿的血色:“可是他剛包扎好的傷又開始流血了。”
秋園彥二:“呃……”
他如果繼續說不用管會不會顯得太冷血了?
千手柱間咳嗽一聲,說:“我去吧。”
毛利蘭松了口氣,讓開通往窗外陽臺的路,結果就見到千手柱間嫻熟地翻過窗戶,壓根沒有走門的打算。
深見宗三深吸一口氣,轉移話題:“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工藤優作一時之間也忘了剛才的話題進度,他回憶了一下,正想開口,突然被秋園彥二打斷了。
“等等,你們有誰見到我放在桌子上的玩偶了?”秋園彥二慌張地比劃,“就這么大,一個白色的鴿子玩偶!”
阿笠博士指了指毛利蘭:“我好像看到被小蘭拿走了!”
毛利蘭渾然無知地眨了眨眼說:“我看它都濕透了,還弄得臟兮兮的,就和大家換下來的衣服一起放進洗衣機了,有什么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啊!
客廳里旺財雜貨店的三名店員沉默兩秒,然后不約而同地拔腿沖向洗衣機。
秋園彥二發出一聲慘叫:“白蘭先生啊啊啊啊!”
三個人把洗衣機停下,然后六只手在洗衣機里一陣撈,終于從纏在一起的褲衩中救出了濕噠噠吸飽了水的白蘭鴿子。
此時的白蘭鴿子和平時裝玩偶的模樣不太一樣,紫色的寶石的雙眼就像失去了光澤似的,圓滾滾的身體也沒了那種靈動感。
秋園彥二感覺不太妙,抓了抓頭發:“完蛋。”
毛利蘭被他們的反應嚇到心生忐忑,小心翼翼地問:“這……這個玩偶不能洗嗎?”
工藤新一也問:“玩偶里藏了東西?”
然而那三人根本沒空理會他。
神田延五郎嚴肅地拎起鴿子玩偶晃了晃,很重,都是水。
“會不會是水太多了,接觸不良?”他兩手一上一下捏住鴿子玩偶,然后用力一擰。
大量的水夾雜著泡沫從玩偶身體里被擠出來,他還仔仔細細地把兩只小翅膀里的水也擠干了,然后甩了甩。
秋園彥二看著眼前因為失去水分,又經過大力擠壓,變得干癟癟、皺巴巴,像是在鹽里腌了十年八年的老咸菜的鴿子玩偶,感覺更加絕望了。
這怎么看都是一副翹辮子的模樣。
“啊……”始作俑者神田延五郎也愣住了。
秋園彥二豆豆眼:“啊……”
深見宗三抹了把臉:“要不……還是先把它吹干,然后等店長醒過來。”
秋園彥二:“看來只能這樣了。”
毛利蘭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似乎是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于是說:“我來……”
秋園彥二立即打斷了她:“不,小蘭小姐你們去休息吧,我來就好。也不用覺得自責,這件事和你沒關系,是我發現得太晚了。”
秋園彥二把人全部趕出去,拿著吹風和梳子關上了門。
工藤新一不知道他們在玩兒什么花樣,也不太想猜,直接問:“這個玩偶究竟有什么問題?”
神田延五郎語氣沉重地說:“這個玩偶是店長的前輩。”
工藤新一:“哈?”
這是什么神經病的答案,認真的嗎!
算了,現在還是先別管什么玩偶了。
好在后來沒什么突發事件,雙方把自己遇到的事交流了一下。
盯著宮野明美的有四個人,兩個就在商場里貼身跟著,另外兩個是狙擊手,守在商場對面的樓頂。可能是雨勢太大,也可能是組織對宮野明美其實并不怎么重視,這兩人在樓頂摸魚。
監視宮野明美的兩人都做了偽裝,假裝自己是普通顧客,宮野明美本人也不知情,但又怎么瞞得過工藤優作和工藤新一這對父子的火眼金睛。
工藤新一仗著個子小,悄悄靠近其中一個人,一發麻醉針直接解決。
另一個被易容成老婦人的工藤有希子靠近后用電擊器放倒。
至于那兩個狙擊手是怎么暴露的,真的很簡單,說出來都要被人直呼離譜。因為他們倆在摸魚,其中一個人抽完煙直接將煙頭丟到樓下,剛好砸到工藤新一頭上。
工藤新一抬頭尋找是誰這么不道德地高空拋物,然后一看,喲嚯,狙擊槍藏都不藏一下,就那么大喇喇地架著呢!
這不找你們找誰啊!
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工藤新一和千手柱間打算上樓去看看,結果工藤新一不小心踩中地上的易拉罐被發現,千手柱間一開始是想將兩人一起留下的,但兩人中的男人拼了命地護著另外一個臉上有蝶翼刺青的女人,他顧慮到工藤新一的存在,稍微留了手,沒有將兩人一起留下來。
秋園彥二聲音中帶著雀躍:“原來千手先生也抓了一個,我們不如趁現在審一審,看看他們在組織里究竟是什么身份,如果是代號成員的話就賺大了!”
工藤新一:“呃……千手先生抓住的那個男人傷的有點重,還在昏迷中。”
神田延五郎:“那就先看我們這個,只是被手榴彈沖擊了一下,應該問題不大,我去把她叫起來。”
另一邊,琴酒吃了大虧的消息很快就在組織里傳開,因為他這次動作太大,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聽聞。
琴酒、伏特加、龍舌蘭、基爾、基安蒂、科恩、雪莉。
一共出動了六名代號成員,加一名擁有代號的關系到組織核心機密的高級研究員,但最后回來的只有三個,雪莉已經能確認被帶走,另外三個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被抓了。
組織boss大發雷霆,命令朗姆全力找出雪莉的蹤跡,如果人帶不回來,就直接處理掉。
琴酒一回來就被被boss罵了一頓,然后接受處罰去了。
琴酒倒霉,朗姆自然開心,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能夠完成任務。但當他開始調查之后才發現,這伙人就像是幽靈一樣,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突然冒出來的。
他們這次使用的大量炸彈也沒找到來源。
從琴酒和伏特加的交待來看,和他們交火的人中除了一個戴著奇怪青蛙頭套的小矮子,其他人看上去都是沒什么記憶點的普通長相。而伏特加提到的一點引起了朗姆的注意,他說和他動手的那個男人明明臉上有好幾道傷口,但只有其中一些有血跡,另一些沒有。
朗姆是知道貝爾摩得的易容手段的,立馬就猜出了那伙人很可能用的都不是真容,只有一個特殊的。不管這個特殊的是因為外貌問題無法正常易容,還是其他原因選擇了戴頭套,都是一個值得重點關注的突破口。
不知道名字,還全都是易容,現場他們開的車也不翼而飛,不知道是被炸碎了,還是掉進河里。很多線索證據都落到了警方手里,比如對方安裝的炸彈和狙擊槍、手槍留下的彈殼,這要查起來是個大工程。
朗姆開始頭疼,早知道就不把話說得那么滿了。
既然他這個二把手都忙得腳不沾地,下面的人也必須動起來,一個都跑不了。
于是本來還在為琴酒的倒霉而幸災樂禍的波本和貝爾摩得被安排了一大堆調查任務,波本的任務自然是朗姆下達的,貝爾摩得的任務則是組織boss親自發布的。
兩人都沒有拒絕的權利,幸災樂禍看戲二人組還沒高興幾個鐘頭,就被迫成為了苦哈哈加班二人組。
貝爾摩得氣得摔了一個酒杯:“該死的琴酒!”
早知道當時就送他一槍,直接讓他下地獄一了百了。
第130章 又是臥底
被俘虜的兩人并沒有因為受傷或者昏迷而受到憐惜,被綁得死死的,頗有松山久幸的風格。
宮野志保就在他們旁邊,宮野明美一邊照顧妹妹,一邊看守他們。
人似乎還在昏迷中,神田延五郎晃了晃,沒搖醒。
宮野明美說:“這位小姐應該還沒有蘇醒,一直都是這個姿勢。”
千手柱間突然從外面打開窗戶翻進來:“她已經醒了,只是在裝暈而已。”
地板上的女人依舊沒有反應。試著撓了撓她的癢癢肉,同樣沒有反應。
工藤新一說:“好像真沒醒。”
千手柱間上前幾步蹲在女人身邊,面帶微笑,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苦惱:“哎呀,不會是腦子摔壞了吧。如果這樣不就是去價值了?還是直接處理掉,省得還要浪費功夫。”
他釋放出一股殺氣。
女人被放到這個房間不久就醒了,只是沒有睜眼,一直假裝昏迷,趁機收集信息。
比如和她同處一屋的宮野姐妹。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拆穿,男人的聲音很溫和,但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血腥味,她沒有懷疑對方話中的真假,因為這如同海潮一般的殺氣絕對不是沒有沾過血的普通人能散發出來的。
她被驚得睜開眼,然后視線被一圈腦袋占據,只有中間露出一點樸素的天花板。
“剛才第一眼我就感覺有點相似,沒想到還真是日賣電視臺的水無小姐!”毛利蘭目瞪口呆地說,“為什么水無小姐會是組織的人!”
工藤夫婦常年在國外,不太了解,毛利蘭向他們解釋了水無憐奈的身份。
誰能想到在電視上以溫柔善良人設出彩的日賣電視臺著名主持人水無憐奈,私底下會是個跨國犯罪組織成員!
大家見她睜眼,都退開來。
“初次見面,水無小姐。”工藤優作說。
水無憐奈想要坐起來,但她被綁得嚴實,掙扎了一下發現動不了就放棄了:“沒想到會是大名鼎鼎的工藤優作先生,你果然沒有放棄追查,之前的事情也是你們演的一場戲?”
她表面上看上去還算冷靜,實則心中非常驚訝,工藤夫婦就算了,他們追查工藤新一的死而查到組織頭上并不奇怪。但另外幾個不是她這段時間才采訪過的旺財雜貨店的人嗎?他們為什么也在,又是什么來歷?
水無憐奈感覺不太妙,這些人根本沒有遮掩自己的打算,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打算放過她。
工藤優作依舊是溫文爾雅的模樣,緩緩說道:“水無小姐果然聰慧,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些組織的消息,希望小姐能如實告知。”
“告訴你們,然后在失去價值之后被你們處理掉是嗎?”水無憐奈冷笑,“你們究竟是什么人!公安?FBI?MI6?不,你們這種狠辣的作風不像官方組織。”
秋園彥二已經吹完了鴿子玩偶,蹲在一邊連連叫屈:“水無小姐,雖然你很漂亮,但也不能亂冤枉人啊,我們哪里狠辣了!不就是多裝了一點炸彈,除了你們組織的人,可沒有無辜的人被牽連,頂多是堵一會兒車,上哪兒去找我們這樣為大家考慮的大好人!”
水無憐奈翻了個白眼。
秋園彥二的話還沒完:“你看我們還把你一起帶走了,如果把你留在那里,落入警方手里,組織如果不能救出你,大概率會選擇除掉你吧,就像你滅口龍舌蘭一樣。我們就不一樣了,只要組織得不到我們的消息,你就同樣是安全的,這樣算下來,我們可是水無小姐的救命恩人。”
在門外沒有進來的工藤新一此時心里只有一個詞:厚臉皮!
這人顛倒黑白的能力倒是挺強,但他說的也是實話,水無憐奈清楚組織的作風,她既然已經落入敵人手中,哪怕最后能被救回去,沒有被處理,也不會再受到信任。
多年的努力和巨大的犧牲就這樣白費,讓她怎么甘心!
“我可以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但你們必須放我離開。”水無憐奈說,“我會對你們的身份保持緘默。”
“口頭上的保證怎么夠呢?”秋園彥二笑嘻嘻地說,“真放你離開,我們怎么能確定你沒有偷偷告訴組織。”
水無憐奈:“即使我回去,他們也不會再信任我,只會將我當做叛徒處理,我不會自投羅網。”
神田延五郎:“但有我們作為投名狀,你不就能重新回到組織了。”
秋園彥二:“不如還是考慮考慮我們的提議,老實交代,然后我們送你去不會被組織追查到的地方,自由雖然會受一些限制,但至少能活著。”
水無憐奈怎么可能會同意這樣的提議,她不止是自己一個人,她身上背負了多少人的犧牲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又怎么能半途放棄。何況她還有一個弟弟……
要讓這些人放她回到組織,就必須讓他們相信自己不會出賣他們,比如……將自己的把柄主動奉上。
工藤優作卻從她短暫的沉默中看出了什么,說:“水無小姐……是臥底吧。”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水無小姐的反應,可不太像一個真正的組織成員被抓后的反應。如果你忠心組織,那至少應該對我們表現出憤怒,而不是立馬提出利益交換,如果你并沒有那樣忠心,現在應該在為自己尋找求生的機會,同意我們的提議就是最好的辦法,而不是處心積慮地想要離開。以水無小姐的聰明才智,應該從一開始就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水無小姐對組織并不忠心,我想這個組織的大多數人也一樣,和組織相比起來,當然還是自己最重要。不過你明知道會受到懷疑,也很可能被當做叛徒處理,卻似乎依舊很想回到組織,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你有必須留在組織的理由。如果不是組織里有需要你拯救的人,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臥底。”
“有意思的是,水無小姐剛才下意識地說到了公安、FBI、MI6,人在談話的時候,會傾向于自己熟悉的領域。而水無小姐明明已經提到了FBI,卻漏掉了更為合理的CIA,這是一種避讓,水無小姐……是CIA派出的臥底吧。”
水無憐奈沒想到這個男人在自己選擇說出口之前就猜到了,她本就打算以此為交換,也就沒有反駁:“不愧是工藤優作先生,您說的沒錯,我確實是CIA的人。”
秋園彥二嘴角抽了抽,這個組織怎么回事,這已經是他們知道的第三個還活蹦亂跳的臥底了。他們是打算集郵嗎?
“所以水無憐奈這個名字也是假名,真名呢?你在組織應該有代號吧!”秋園彥二叭叭叭地問。
水無憐奈:“我本名叫本堂瑛海,父親伊森·本堂是二代日裔美國人,他是CIA,我跟隨他進入CIA后同樣潛入組織臥底。不過四年前……因為我的失誤,我們身份受到懷疑,他為了保住我自盡了。”
她說了當初那起事件的時間地點,工藤優作那時候還在日本,很快回憶起來。
“原來是那件事!難怪警方沒有追查到兇手,原來是組織動的手。”
當時組織以為已經將現場的人全部滅口,卻沒想到附近剛好有人看見了這一幕,所以警方才在后續調查中從這人口中勉強得到一些信息,但很可惜,這并沒有幫助他們找到兇手。
“我在組織內的代號是基爾,你們放我離開,之后得到的情報我也會提供給你們。”
工藤優作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但是你要怎么讓組織相信你不是被我們故意放走,而是自己逃走的?”秋園彥二說,“我們中場開香檳全部喝醉了,所以你趁機跑了嗎?”
就他們今天在橋上和琴酒打成那樣,組織真的會相信基爾能從他們手上逃走嗎?她要是能簡單逃走,豈不是襯得琴酒很可笑。
本堂瑛海也沉默了。
秋園彥二覺得不太劃算。
臥底的情報……他們還有個代號波本的降谷零,再不濟還能讓宮野明美把前男友騙過來,和那個FBI談談,怎么都比和基爾合作有保證。
再再不濟,還可以把店長送進去,說不定有伏特加波本的照拂,很快就能爬到代號成員的位置呢!
現在代號雪莉的宮野志保也在他們這邊,基爾知道的東西說不定還沒他們多。
神田延五郎也是這么想的,也就這么說了:“你這還不知真假的身份算不上多有重量,就算我們說出你是臥底,只要把我們全部供出去,組織未必就會相信我們的話。”
工藤優作同樣覺得不保險:“還是先委屈本堂小姐了。”
不選擇和本堂瑛海合作,一個是因為對方給出的把柄不夠,第二則是因為他們還真不緊缺這么一個人的情報。
既然沒有達成合作,本堂瑛海也不再多話,決定閉目養神,至少要讓自己迅速恢復過來。
但千手柱間卻搖了搖她:“忘了一件事,本堂小姐認識這個人嗎?”
本堂瑛海睜開眼,千手柱間說的是躺在她不遠處的人,她之前就注意到了,只是隔了些距離,那個人臉上又被繃帶裹得嚴嚴實實的,她也沒認出來是誰,只能猜測大概是和她一樣倒霉被抓的組織成員。
“看不清楚。”
千手柱間干脆將人拖過來,把這人腦袋往本堂瑛海眼前一懟:“這樣能看見嗎?”
本堂瑛海看著從繃帶縫隙里勉強露出來的眼睛,艱難地辨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代號科恩,組織的狙擊手,經常和基安蒂一起行動。”
真慘啊!她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的待遇了。
不過科恩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被打成這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樣?!
秋園彥二:“哇哦,又是一個代號成員!好可惜啊,龍舌蘭和那個基安蒂沒有帶回來,不然就能湊到四個人了。”
神田延五郎幸災樂禍地笑:“代號成員應該也不是批發的,琴酒估計現在不好受。”
秋園彥二:“本堂小姐,你來說說自己知道的代號成員,我記一下。只要把這些人全部抓了,組織不就沒了嗎!”
他和神田延五郎一擊掌:“組織成員逮捕進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