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小小幼崽
小甜奈一直知道, 自己的哥哥很聰明。
聽工作人員說，她和哥哥被放在孤兒院門口時，兩歲的哥哥緊緊的抱著她的襁褓。
那時候她不明白哥哥付出了怎樣的努力, 才能讓他們沒有分開，也不知道哥哥有多辛苦, 才讓黑暗沒有籠罩她。
直到有一天，哥哥抱著她, 目送著被送走的同伴，輕聲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于是，她知道, 聰明的哥哥要更努力的帶著她、帶著孤兒院的伙伴們, 逃離這里。
哥哥成功了。
“抱歉, 我們沒有收養兄妹的打算……”眼前溫柔的阿姨臉上滿是歉意，然后經過一系列的流程, 最終帶走了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
她攥著哥哥的手, 看著人來人往，沒有人選擇帶走他們。
最后, 所有的孩子, 只剩下了他們。
“這怎么辦呢……”一個穿得很干練精神的阿姨一臉苦惱的看著他們，看得她一陣緊張。
難道, 最后還是要和哥哥分開嗎？
“老板。”那阿姨打了個電話，低聲說了些什么。
沒一會兒，又有一位阿姨出現了。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規律的噠噠聲, 她莫名的覺得心驚肉跳，似乎能改變他們一生的事情即將發生。
“牛島女士。”她看哥哥故作淡定的和那位新來的漂亮阿姨交談。
“是你。”牛島女士努力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要跟我回家嗎？”
“我不會和妹妹分開, 即使是牛島女士你。”哥哥的話很強硬，但她能聽出里面的心虛。
“不必分開。”牛島女士輕描淡寫：“牛島家會很適合你們的成長。”
后來, 哥哥問過外婆，如果媽媽沒有答應收養我們怎么辦？
外婆一邊用排球揍外公，一邊回答道：“我了解我的女兒，就像我的女兒了解你們。”
“況且，如果她真的不打算養孩子，你們也會成為你們媽媽的弟弟妹妹。”
外婆眼中飽含深意：“到那時，我就是你們的媽媽了。”
兄妹二人一抖，覺得外婆還是外婆比較好。
媽媽可是說過的，外婆的淑女教育。
白鳥澤出身，隔輩親是傳統。
于是，他們一起去了牛島家，遇見了媽媽、爸爸、舅舅們。
還有了自己的名字，牛島甜奈。
媽媽說，這是爸爸給她起的名字。
是希望她的人生能像媽媽一樣甜美幸福。
小甜奈喜歡這個名字，因為媽媽叫甜繪，也是甜的。
哥哥叫牛島繁星，是媽媽起的名字。
爸爸說，宇宙中繁星閃爍，是超越人類的永恒。
超——酷！
除了媽媽爸爸外，她還有好多好多個舅舅。
不過舅舅中只有一個牛島舅舅，雖然很少見面，但她和哥哥都很喜歡他。
牛島誒！姓牛島的都是好人！
她上幼兒園時，舅舅們都很舍不得。
“明明我也可以教……”飯綱掌嘆氣，抱著小甜奈不肯松手：“我文化課成績很好哦！甜繪姐，真的很好哦！！”
“我能教數學！”灰崎祥吾一臉嚴肅：“當年老師可是夸我‘如果把腦子用在學習上一定能考個好大學’！”
及川徹滿頭黑線：“可真是夸你……我能教英語！雙語教學怎么樣？”
天童覺擺弄著手中的攪拌器：“家政課就交給我了！”
來催稿的赤葦京治舉手：“國文。”
地理、化學、物理……
一幫走體育特長生上學的運動員中，能挑出幾個文化課不錯的已經很難得了。
月島螢一臉王者級別嘲諷：“不偏科，哪科都能輔導！”
體育生中難得各科文化課全面發展的優秀人才。
宇內天滿偷偷看了一眼一臉無奈的甜繪，慢吞吞的舉手：“繪畫……”
他也不想女兒上幼兒園嗚嗚嗚……
牛島甜繪：……天滿怎么也跟著湊熱鬧。
日向翔陽細數自己的技能……
“我、我當體育老師吧？”日向翔陽聲音帶著幾分不確定。
及川前輩擅長的語種不止是英語，基本上和他的語種儲備量重合，大約小甜奈也不需要第二個語言老師了。
日向翔陽認真思考在眾多運動員當中脫穎而出成為小甜奈體育老師的可能性。
“我說你們幾個啊，給我好好準備接下來的比賽！”牛島甜繪一臉頭痛：“小甜奈也是要交朋友的……”
眼看西谷和夜久就要舉手當小甜奈的朋友，牛島甜繪連忙補充道：
“同齡的，同齡！”
你們兩個就老老實實當舅舅吧！
西谷和夜久一臉遺憾，東峰旭在一邊默默吐槽：
“西谷的心理年齡倒也合適……”
黑尾鐵朗也默默點頭：“夜久就算了，夜久的心里住著一個媽媽醬……”
最后，滿星真正的王——牛島甜繪拍板決定，送去幼兒園。
還是要過集體生活的。
不過……
看著弟弟們失落的眼神和隱約的期待，牛島甜繪嘆氣：
“我沒有給小甜奈請家教的打算，所以在訓練之余，小甜奈的課外學習就交給你們了。”
滿星眾人眼睛刷的一下亮起來。
小甜奈從此就過上了白天幼兒園晚上滿星公寓舅舅環繞的生活。
上了幼兒園的小甜奈每天都很開心。
她交到了很多朋友，大家都很喜歡她。
“小甜奈今天在幼兒園開心嗎？”
今天是巖泉舅舅來接她放學。
“開心！吶吶，巖泉舅舅，這是我今天疊的千紙鶴，姐姐夸我是學得最快的小朋友，我要拿給媽媽看，媽媽一定很開心……”
小甜奈像只歡快的雀鳥說個不停，聲音稚嫩可愛，卻不顯得吵鬧。
巖泉一耐心的聽著，臉上也不自覺的帶著笑意。
“當然了，我們小甜奈又聰明又可愛，一定會得到媽媽的夸贊的。”
小甜奈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帶著小小的狡黠：“巖泉舅舅，如果我用這個千紙鶴向媽媽交換天童舅舅的巧克力呢？”
巖泉一終于忍不住，朗聲笑了出來：“你呀你，怎么不直接和天童舅舅換呢？”
小甜奈牽著巖泉舅舅的手，嘆氣：“我也想的呀，但是媽媽不同意的話，我就不能吃巧克力了。”
她對著巖泉舅舅招招手，見巖泉舅舅附耳過來，她小聲說道：
“我書包里還有千紙鶴，是拿來和天童舅舅交換巧克力的。”
言下之意，只要過了媽媽那一關，她自有辦法搞定天童舅舅。
巖泉一一邊笑著點頭，一邊思考：他是不是也應該學一門手藝……棉花糖？餅干？
小孩子還喜歡吃什么？
他也想要小甜奈親手疊的千紙鶴！
回到滿星，小甜奈拎著自己的小書包飛到媽媽的辦公室：
“媽媽！我放學啦！”
牛島甜繪從工作中抬頭，笑著對女兒張開手：“今天開心嗎？”
撲進媽媽懷里的小甜奈笑著說道：“開心！”
無論是巖泉舅舅還是媽媽，他們都會問她開不開心。
他們說過，小甜奈開心最重要啦！
“媽媽，你看！”
小甜奈小心翼翼的從兜里拿出一個千紙鶴，疊得很規整好看。
她將千紙鶴捧給媽媽：“是甜奈疊的哦！送給媽媽！”
牛島甜繪一臉驚喜：“謝謝小甜奈！”
她驚嘆：“我們小甜奈真厲害，竟然將千紙鶴疊得這么漂亮！”
其實就是普通的千紙鶴，雖然折痕很干凈，邊角也處理得很好，但千紙鶴這種簡單的折紙，成品自然就是普通的千紙鶴。
但適當的夸贊，會給孩子提供龐大的情緒價值。
牛島甜繪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千紙鶴，將所有優點都統統夸贊出來，最后以“不愧是我們聰明的小甜奈”為結束語。
小甜奈被媽媽夸得紅了臉，有些害羞，但也很驕傲。
她最喜歡媽媽啦！
小甜奈小手一背，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腳尖點著地面：“媽媽～我想吃天童舅舅做的巧克力～”
牛島甜繪無奈的點了點她的小腦袋：“笨蛋饞貓……去找你天童舅舅吧，不過不能吃太多哦，晚上更是要好好刷牙。”
小甜奈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謝謝媽媽！”
牛島甜繪笑：“要謝謝天童舅舅……如果天童舅舅在忙的話，小甜奈不要打擾他哦。”
小甜奈嚴肅：“好的媽媽！”
小甜奈拎著自己的小書包又飛出了。
她下樓，來到滿星的訓練中心。
訓練中心角落里有給她和哥哥的桌椅，用來寫作業。
小甜奈見舅舅們在訓練，頓時抱著書包躡手躡腳的來到自己的座位上。
“誒？哥哥呢？”
路過的宮治將手里的小飯團遞給小甜奈：“小繁星被牛若領到施懷登·阿德勒了……哼，牛若這家伙。”
小甜奈已經知道了牛若是舅舅的名字，聞言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呀。”
然后打開自己的小背包，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千紙鶴，神神秘秘道：
“這是我自己疊的千紙鶴哦，送給治舅舅！”
宮治看著被放在手中的千紙鶴，溫柔的摸了摸小甜奈的頭：“一個飯團換一個代表祝愿的千紙鶴，是我賺了。”
隨即，他看了眼小甜奈要完成的繪畫作業，并不是他擅長的領域，于是他輕聲叮囑兩句后離開。
此時滿星眾人正在休息中，宮治嘴角掛著明顯的得意微笑，左手平舉著，上面那個漂亮的千紙鶴穩穩當當的放在他掌心。
“小甜奈也真是的，小手那么小就能疊出這么漂亮的千紙鶴。”
銀毛狐貍繞著排球場走了兩圈，在所有隊友面前炫耀：“還非要送給我，小甜奈可真可愛啊。”
滿星眾人眼睛都綠了。
巖泉一看了看不遠處小甜奈桌子上的飯團，又看了看宮治手上的千紙鶴，悟了。
用飯團換的。
其他人也明顯意識到了什么，天童覺托著下巴，有些無奈。
小甜奈這個月的巧克力供應已經到達甜繪姐規定的數量了，沒有甜繪姐的首肯，他不會主動給小甜奈送巧克力的。
其他人也開始趁著休息時間絞盡腦汁的思考用什么來換小甜奈的千紙鶴。
正在畫畫的小甜奈突然發現，舅舅們總是來投喂她。
“小甜奈～來吃個布丁吧！”
“謝謝黑尾舅舅，這是我做的千紙鶴～”
“小甜奈，這個奶糕給你。”
“哇！角名舅舅真好，這是我做的千紙鶴～”
“這塊草莓蛋糕，給你。”
“小月島舅舅竟然把草莓蛋糕分給我了……這是我做的千紙鶴！”
……
沒一會兒，小甜奈的書桌上全是各種零食飲料玩具。
而小甜奈的書包里，只剩下了幾個千紙鶴。
小甜奈看著滿滿當當的書桌，又看了看書包。
“本來就是給舅舅們疊的……”小甜奈眼神有些茫然：“怎么突然變成用東西換了？”
不過……
小甜奈抱著書桌上滿滿當當的零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換就換啦！
……
等滿星眾人訓練結束，天童覺也沒主動找小甜奈。
雖然很想要小甜奈親手疊的千紙鶴，但是……
“天童舅舅！”
小甜奈終于等到滿星眾人結束訓練，倒騰著小短腿噔噔噔的跑到天童覺面前：“天童舅舅，送給你！”
她手中，赫然是一個千紙鶴。
天童覺摸了摸小甜奈的腦袋：“你媽媽允許你吃巧克力嗎？”
小甜奈嘿嘿一笑：“我提前問過啦！不許多吃，要認真刷牙！”
天童覺這才笑著道：“晚上給你送過去。”
小甜奈開心的轉圈圈：“謝謝天童舅舅！”
巖泉一拿著千紙鶴路過，會想起接小甜奈放學時小甜奈說的話，無奈的搖搖頭。
小姑娘明明準備了足夠多的千紙鶴，其實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吧。
最后倒是變成交換禮物了。
不過，這樣就更開心了不是嗎！
等回到滿星公寓，小甜奈問媽媽：“哥哥什么時候回來？”
牛島甜繪想了想：“大概一會兒就送回來了，若利那邊不太好帶小繁星，玩會兒還行。”
小甜奈開心道：“好！”
一般來說，九點是小甜奈的睡眠時間。
可是直到九點半，小甜奈依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困得頭一點一點的。
宇內天滿有些心疼：“還在等小繁星？聯系若利了嗎？”
牛島甜繪無奈：“當然了，路上呢，只是外面下雨，車子不好開，所以才慢了一點。”
宇內天滿走過去，抱起女兒。
“爸爸……”小甜奈揉了揉眼睛，困倦的出聲：“怎么了？”
宇內天滿揉了揉女兒的頭：“小甜奈把千紙鶴交給爸爸，爸爸替你送給哥哥怎么樣？”
小甜奈迷迷糊糊的搖搖頭：“外婆說，自己的心意要自己送到……”
她小小的打了個哈欠，抱著爸爸的脖子蹭了蹭，企圖驅散困意：“我……”
她想把她的祝愿親手交給她在意的人。
宇內天滿頓了頓，笑著說道：“好，那爸爸陪你一起等。”
反正也要畫稿子，正好陪女兒等繁星。
牛島甜繪看著坐在沙發上互相提神的父女，無奈的笑笑，轉身給他們切些水果。
終于在十分鐘后，牛島若利帶著小繁星出現在門口。
小甜奈吃了兩口酸酸甜甜的菠蘿后也清醒了不少，見到舅舅和哥哥出現，頓時從爸爸的懷中蹦出來：
“哥哥！舅舅！”
小繁星接住撲過來的小甜奈，小甜奈先是親了一口哥哥：“歡迎回家！”
然后又撲到舅舅的懷里：“舅舅！我好想你！”
牛島若利表情嚴肅，眼神卻柔軟：“過兩天接你們兩個一起去玩。”
“好耶！！”
小甜奈拿出千紙鶴：“我自己疊的！給舅舅！”
牛島若利沉默。
牛島若利感動。
牛島若利接過千紙鶴，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
他一臉嚴肅：“這是舅舅的工資卡，給你……”
牛島甜繪竄出來將銀行卡抽走又塞回弟弟的兜里，一臉無語：“若利！工資卡怎么可以給小甜奈！”
她對弟弟的腦回路簡直是敬佩。
牛島若利認真道：“要回禮。”
小甜奈也聽明白了，連連擺手：“不要還禮的！是我對舅舅的祝福哦！”
牛島若利表情更認真：“不，要還的。”
小甜奈：“不用還！”
牛島若利：“要還！”
小甜奈：“……”
犟不過舅舅。
牛島甜繪淡定道：“若利，不行。”
牛島若利：“……哦。”
姐姐對弟弟的絕對壓制，不會超過兩個回合。
宇內天滿湊到若利身邊小聲道：“買點小甜奈喜歡的玩具什么的，工資卡這種東西……”
他都看呆了！
這種東西怎么好給小孩子啊！
牛島若利看著踮腳教他怎么做的姐夫，同樣低聲道：“我還有姐姐給的黑卡。”
他的工資雖然也很多，但和黑卡一比，就顯得普通了。
所以……
他認真道：“給小甜奈的零花錢。”
宇內天滿：……
牛島家……
牛島甜繪微笑：“你們兩個，說什么悄悄話呢？”
宇內天滿輕咳一聲：“沒什么。”
牛島若利想著給小甜奈回禮，又看了看時間：“姐姐，姐夫，小繁星，小甜奈，我先回去了。”
牛島甜繪也沒留他，畢竟明天還有訓練，從滿星公寓到施懷登·阿德勒總部還挺遠的：“路上慢一點開，注意安全。”
等牛島若利離開，小甜奈將另一個千紙鶴遞給哥哥：
“哥哥，我學會了疊千紙鶴！”
小繁星很驚訝：“甜奈你真厲害！”
小甜奈嘿嘿一笑：“是祝福哦！”
小繁星抱了抱小甜奈：“謝謝你。”
小甜奈早就感覺到了困倦，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嗯嗯，謝謝哥哥的謝謝。”
小繁星：……妹妹好像困迷糊了。
——
第二天一早，小甜奈還是在生物鐘的作用下早早起床。
她慢慢的從被窩里爬出來，揉了揉眼睛。
“誒？”
小甜奈側頭，床頭柜上是總蝴蝶結包好的三個禮物盒。
上面分別標注：媽媽、爸爸、哥哥。
“不是說了不用回禮么……”小甜奈小聲嘟囔著，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先拆開了媽媽的禮物盒。
是她最喜歡的棉花娃娃！
小甜奈將棉花娃娃抱在懷里蹭了又蹭，這才放下拆第二個。
昨天爸爸不是用奶酪棒跟她交換了嗎？怎么又送？
宇內天滿：真希望女兒能明白，送給她禮物不需要任何名頭，隨時隨地送！
拆開禮物盒，是一個繪畫本。
她翻來，繪畫本上是各種各樣的小甜奈。
是宇內天滿利用極少的閑暇時間給女兒畫的，在此之前已經送了甜繪一本，兒子的還在畫。
小甜奈珍惜的將繪畫本收到床頭柜里。
最后，她拆開了哥哥送她的禮物。
是一個用羊毛氈戳戳樂戳出的小甜奈。
小甜奈愛不釋手的把玩了好久，才將羊毛氈版小甜奈放回玻璃展示盒中，擺在床頭柜上。
又是超——開心的一天！
——
牛島若利在結束訓練后，默不作聲的盯著影山飛雄和星海光來。
星海光來：“……有什么事，說。”
牛島若利：“你們都給小甜奈什么回禮？”
昨天小甜奈來施懷登·阿德勒做客，給影山星海每人一個千紙鶴。
“我回家給她拿了一個我做的晴天娃娃。”星海光來道。
影山飛雄淡定：“一個限量版排球。”
牛島若利：“我用工資卡回禮，姐姐訓我。”
影山飛雄：……就算情商再低，他也知道，一個還在上幼兒園的小孩子，不應該拿舅舅的工資卡。
星海光來：……嘈多無口，還是保持沉默吧。
“我應該回點什么？”牛島若利真心實意的苦惱：“玩具什么的，小甜奈的房間已經堆滿了。”
零食，手工，甚至排球……
他作為親舅舅，應該送些獨一無二的。
“心意到了不就行嗎？”影山飛雄認真臉：“我送出了我認為珍貴的排球，小甜奈很開心。”
牛島若利震驚。
影山飛雄：“……你這么明顯的震驚太少見了，我說了什么令你驚訝的事嗎。”
牛島若利：“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情商一致，現在看來，你比我聰明。”
影山飛雄：“謝謝。”
星海光來：“你們兩個的對話，太多槽點了……太多了！”
牛島若利、影山飛雄：“謝謝。”
星海光來：“沒在夸你們！！”
……
最后，牛島若利送給小甜奈的是一張他和姐姐小時候的照片。
小甜奈捧著照片，看著上面小小的媽媽和舅舅，驚喜得轉了好幾圈：“謝謝舅舅！！我太喜歡啦！”
被小外甥女親了一口臉蛋的牛島若利：最珍貴的……
是他們一家人啊。
第282章 幼崽成長ing……
牛島繁星的長勢非常喜人。
“正好一米七……剛開學, 才五年級吧？”巖泉一報數后，有些驚訝的看著牛島甜繪：“甜繪姐，平時都喂繁星些什么啊？”
牛島甜繪聽到數值后滿意的點點頭, 聞言哭笑不得：“什么叫喂些什么……”
怎么聽上去像喂星星一樣。
星星已經不在東京了，雖然它身體健康吃飯很香, 但畢竟年紀上來了, 在陪伴了繁星和甜奈幾年后, 被牛島甜繪送回了牛島宅。
寬闊自由能夠看到藍天的牛島宅更適合星星生活。
牛島繁星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吃些媽媽做的飯。”
其實, 吃慣了媽媽做的飯，也沒有很難吃……吧？
牛島繁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吃壞了味蕾, 所以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總之, 長高的秘訣就是時不時的吃媽媽做的飯！
牛島甜繪叉腰，得意洋洋：“哼，繁星他爸爸做的飯可沒我做的有營養！”
“甜奈她媽媽，我怎么聽到你在偷偷說我做的飯沒營養？”
已經成功晉升成為滿星二老板的宇內天滿從甜繪身后出現，盯著自己的老婆，微笑：
“所以，親愛的甜奈她媽媽，今晚能教教你的老公怎么能把飯菜做得更加有營養嗎？”
牛島甜繪故作深沉的點點頭：“看在你誠心誠意發問的份上……”
她輕咳一聲，十分驕傲的抬起下巴：“那我就大發慈悲的教教你！”
宇內天滿很是配合的微微欠身：“不勝榮幸。”
巖泉一：……我不應該在這里。
牛島繁星：媽媽爸爸十年如一日的恩愛真是太好了！
……
更新了身高墻，牛島繁星直接被巖泉舅舅拎走去訓練。
繁星來到滿星訓練中心, 大家紛紛向他打招呼。
雖然幾年過去, 但滿星球隊的成員變動并不大。
滿星被外界稱為“不老傳奇”。
不為別的, 當初一代滿星選手中，除了年紀最大的月島明光早早轉職做了球隊經理、宇內天滿轉職做了滿星俱樂部管理者和漫畫家外, 去年天童覺、宮治退役, 一個在滿星公寓一樓門店開了一家甜品店, 一個在隔壁開了飯團店。
東峰旭是兩年前退役的，如今在牛島甜繪名下的服裝設計工作室工作。
至于西谷夕，今年終于攢夠了能繞球旅游一圈的錢，不久前剛剛向牛島甜繪提出退役請求，想要去環游世界。
牛島甜繪已經同意了他的請求。
至于剩下的所有滿星一代選手——無一退役。
不僅僅是滿星，這一屆排球運動員的職業生涯似乎格外的長，同期的許多位選手也都正值巔峰，看樣子再打個兩年不成問題。
即使有因為年紀太大狀態下滑的，也比一般沒什么經驗的年輕選手要強大許多，畢竟那個年紀的排球選手，更多的是依靠經驗和腦子了。
有排球迷分析，如今的V聯盟年輕人想上位可是很難的。
這幫“老”前輩們，技術水平、比賽經驗、大賽心態等等都甩年輕人幾條街，而身體強度……
有牛島甜繪名下的滿星運動康復研究所精心保養，三十二歲的及川徹現在還能活蹦亂跳到去國外進修呢。
按照他每天發在社交平臺的照片上看，說是清澈的大學生也有人信。
造成V聯盟“老”將當道現狀的，就是這個研究所了。
滿星研究所來者不拒，無論你是在決賽上將滿星打敗的MSBY黑狼選手，還是在常規賽上將滿星大比分戰勝的施懷登·阿德勒選手，只要來研究所，研究所就會為其提供最科學可靠量身打造的身體保養計劃。
什么明傷暗傷疲勞傷，研究所都能讓你苦著臉進去，笑著臉出來。
滿星至今還只能保持收支平衡，就是因為滿星將大部分俱樂部盈利都投到了研究所的醫療技術研發上，包括研究所的盈利也是在研究所賺，在研究所花。
滿星排球俱樂部在世界運動員中的名氣，都未必有滿星研究所的名氣大。
牛島繁星在小的時候，并不理解媽媽為什么會對一個運動康復研究所投入如此大的人力物力財力。
不管怎么想，滿星俱樂部才應該是媽媽和爸爸的理想才對。
在他忍不住問出來后，媽媽帶著他，在牛島宅的回廊上喝著茶，聊了許久。
“在我印象里，沒有一個運動員是心甘情愿退役的。”
媽媽或許是想到了外公，表情很復雜：
“他們有的想打一輩子的排球，有的想在網球界擁有自己的王國，有的還想在賽道上奔跑，有的拼盡全力復健，只是為了重返籃球賽場。”
在牛島繁星的記憶中，媽媽的目光，比打在茶桌上的陽光還要溫暖：
“‘如果能在賽場上待得再久一點就好了’，我在努力實現每一個遺憾退役的選手的這句話。”
聽到這樣的話，牛島繁星覺得，為夢想付出時間、金錢、努力、堅持的媽媽，簡直就是世界上最酷的理想主義。
……
“在想什么呢？回神了。”
巖泉一在繁星發直的眼睛前晃了晃手掌，有些無奈。
怎么練著練著還走神了？
牛島繁星回神，對著巖泉一笑道：“抱歉，教練。”
這時候，應該尊重巖泉舅舅的職業。
巖泉一看著他一如既往穩定的數值，表情嚴肅得嚇人：“專注一點，訓練時不要想東想西。”
牛島繁星正色道：“是，教練。”
他是在滿星舅舅們的愛中包裹著長大的，這毋庸置疑。
但這不代表他可以仗著舅舅們的寵愛為所欲為。
舅舅們不會在排球上對他溫聲軟語，他也不會在排球上恃寵而驕。
排球場上不需要一個被嬌慣著長大的孩子，而是一名合格的選手。
巖泉一眼神欣慰，對繁星的喜愛穩定upup。
聰明懂事又聽話的孩子，長得又帥氣又健康，誰看了不喜歡呢？
結束了今天的訓練，牛島繁星被摁在墊子上，緣下舅舅給他按摩。
“訓練強度是不是有點大了？”緣下力一邊給他放松肌肉，一邊細細感受著繁星胳膊的肌肉狀態，隨即他抬頭看向巖泉一：
“巖泉，繁星的身體素質雖然很好，但還是不能用成年人的標準來要求他的。”
巖泉一看了一下訓練表，猶豫道：“……是嗎？”
可他的訓練表已經考慮到了繁星的年齡問題啊！
難道還要再減少嗎？
“不是巖泉舅舅給哥哥安排的訓練量太多了，而是哥哥自己又偷偷的加練了！”
突然出現的牛島甜奈讓在場幾人都嚇了一跳，其中被摁在墊子上的繁星更是差點蹦起來，不斷給妹妹遞眼神：
好妹妹，乖甜奈，小聲些！別說了！！
牛島甜奈對上哥哥那緊張激動的眼神，微微一笑，在哥哥驚恐的目光中，聲音清脆：
“我昨天晚上，看到了哥哥在偷偷練習俯臥撐！”
牛島繁星：完嘍。
他默默的伸出兩只手擋在臉上，沉沉的嘆了口氣。
怎樣的下跪方式能顯得他認錯態度更真誠些呢？
“繁星啊……”巖泉一慢吞吞的出聲：“按摩結束后，到你媽媽的辦公室。”
牛島繁星頭皮一緊，但在巖泉舅舅平靜的注視下，還是艱難的點點頭。
還、還要告訴媽媽嗎？
牛島甜奈蹲下來，看著生無可戀的哥哥，笑得溫柔。
就像是媽媽看到若利舅舅早上只吃麥片泡牛奶時的笑容一樣，充滿了危險氣息。
“哥哥，我說不過你，但總有人能說過你。”
牛島甜奈的聲音幾乎稱得上是得意：“好好面對大家吧！”
她昨天晚上去廚房覓食，發現哥哥在偷偷練習時，第一時間就制止了他。
然而她被哥哥一頓“人生的夢想”“家人的期待”說得迷迷糊糊的，竟然什么都沒做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后，她才慢慢反應過來……
不對，哥哥在避重就輕！
媽媽爸爸舅舅們對哥哥最大的期待，難道不是健康快樂的成長嗎？？
而深夜加練這種事，無論如何也和健康扯不上關系！
牛島繁星虛弱的看著微笑的妹妹，無奈的小聲嘟囔道：“長大了，還真是聰明了。”
如果是小時候，甜奈早就被他忽悠過去了。
牛島甜奈歪歪頭，可可愛愛道：“謝謝哥哥的夸獎！”
牛島繁星：……還是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審判吧！
——
等牛島繁星結束了按摩來到媽媽的辦公室時，辦公室里已經坐好了媽媽、爸爸、巖泉舅舅。
牛島甜奈沒有跟上來。
哥哥認錯時一定不希望她在場的——這是作為哥哥的驕傲。
牛島繁星先聲奪人，表情誠懇嚴肅：“媽媽，爸爸，巖泉舅舅，我錯了，我不應該背著巖泉舅舅私自加練，不只是加練會導致身體過度疲勞，睡眠不足也會影響身體發育，最重要的是，讓大家擔心了！”
“我會深刻反思自己的行為，請媽媽爸爸和教練監督！”
他深深鞠躬，邏輯清晰，表達流暢，不愧是年級第一的學霸，認錯也是十分規范妥帖的。
可他的腰剛彎下去，就被爸爸伸手接住，并在他迷茫的表情下，將他摁在另一個椅子上。
牛島甜繪手肘拄著辦公桌，表情無奈：“你這孩子，每次認錯的時候都很快。”
繁星認錯不是一句輕松的對不起，他每一次認錯后所承諾的事情，日后都不會再次出現。
一般成年人都沒有的自制力，牛島繁星做到了。
繁星認真道：“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每次犯錯時都抱有僥幸心理……”
他低頭，聲音也低下來：“每次都讓你們操心，真的很……”抱歉。
“你是小孩子，犯錯是很正常的事啊。”
牛島繁星抬頭，呆呆的看著理直氣壯的媽媽。
牛島甜繪笑瞇瞇的看著兒子：“嗯……我們繁星每次都能將自己犯的錯分析得明明白白，卻從來沒有和我說過為什么犯錯，你在想些什么。”
她笑意吟吟，似乎并沒有將這次的事當回事：“可以和我們聊聊嗎？我們最可愛的繁星，為什么明知道這樣不對，還去做呢？”
牛島繁星看了看爸爸和巖泉舅舅，他們的眼中并不是對他的指責，而是明晃晃的關切與擔憂。
……果然，又讓他們擔心了呢。
繁星小聲道：“東京小學生排球競技大會……”
牛島甜繪：“什么？”
繁星抬頭，認真道：“東京小學生排球競技大會，我被選中成為正選二傳手了，媽媽，我很想贏。”
安靜了片刻，就在牛島繁星心里再次緊張起來時，牛島甜繪突然拍案而起：
“什么？！繁星你現在是正選了？！！”
繁星的學校是她和天滿在東京精挑細選的，其排球部非常優秀，大大小小的獎杯沒少往學校里捧。
相對應的，排球部的競爭也十分激烈，五年級便當上正選二傳手，已經是非常厲害了。
牛島甜繪靈活的用手撐桌子從辦公桌里面跳出來，驚得宇內天滿和牛島繁星連忙上前兩步伸手虛虛的扶著，一臉后怕的看著滿臉輕松的牛島甜繪。
摔到了怎么辦！就不能繞一下嗎？
牛島甜繪：兩點之間，線段最短。
“繁星，什么時候的事，怎么都不和媽媽爸爸說一聲呢？！”
牛島甜繪沖到兒子面前，一臉驚喜：“背號是多少？教練平時都給你們訓練什么戰術？和攻手們的默契怎么樣？”
繁星回答：“前天的事，我想練出些成績再和大家說的，背號是10號，比較常規的進攻戰術，隊友們都是很厲害的人，性格也好相處。”
巖泉一看著對答如流的繁星，默默道：“真難為你能一條一條的回答了。”
繁星笑笑。
牛島甜繪已經開始思考兒子比賽那天她穿哪件衣服了。
這可是繁星人生中第一次的正式排球比賽！
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她也一定會到！
見甜繪思路已經飄遠，宇內天滿把歪掉的話題又扯回來：“那么這一次犯錯情有可原……但也不應該。”
繁星老老實實的聽爸爸說話。
“你其實有更好的辦法，比如……將這件事告訴我們，由你的巖泉舅舅給你進行賽前的針對性訓練，這樣一來，你的身體數據會有更加科學有效的提升。”
宇內天滿看著眼睛越來越亮的兒子，嘆氣：“平時也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怎么這個時候犯傻呢？”
繁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原本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的。”
前天才拿到正選隊服，昨天晚上才開始偷偷加練，今天就被妹妹實名舉報了。
繁星眼神有些許滄桑。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知錯就改向來是繁星的優良品格。
宇內天滿眼神中滿是深意，看著自己越發出色的兒子，輕聲說道：
“追求夢想也好，實現自我也罷，你要永遠記得，我們都是你堅實的后盾。”
在繁星的大腦中，是不存在“求助”這個詞的。
他從很小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面對困難和苦惱，做出偷偷給自己加練這種事，宇內天滿一點都不奇怪。
宇內天滿想，如果能通過這件事讓兒子明白，向家人求助是一件十分簡單輕松的事，就好了。
牛島甜繪瞬間明白天滿的意思，看向繁星：
“繁星你啊，也可以不懂事一點嘛。”
太懂事的孩子，看著便讓人心疼。
她當年也是有很長時間叛逆期的。
牛島女士：叛逆到給自己染個白毛還穿了耳洞，衣服也是破破爛爛鉚釘鎖鏈的，如果外孫向他媽媽學習的話，她可就要重出江湖了。
牛島繁星被媽媽溫柔摸頭，鼻子有些酸：“我知道了。”
嘴上說著知道了的牛島繁星，實際上依舊懂事又乖巧，每天和妹妹一起上下學，空余時間練習巖泉舅舅安排給他的新訓練表。
宇內天滿拍了拍甜繪的肩膀：“別著急，一點一點來吧。”
牛島甜繪嘆氣：“也只好是這樣了。”
終于，在比賽的前一天清晨，繁星敲響了爸爸媽媽的房門。
門開，繁星有些緊張的握了握手指：
“媽媽……今天晚上，我可以吃你做的飯嗎？”
繁星背著書包，顯然是準備和妹妹一起去上學了。
牛島甜繪眼睛一亮：“當然可以了！”
見繁星開開心心的離開了，牛島甜繪捂著小心臟喃喃自語：“這孩子，生下來就是報恩的。”
宇內天滿聞言止不住連連咳嗽：“生……咳咳。”
雖然親情不能用血緣來衡量，但孩子真的不是咱們自己生的啊！
你清醒一點啊甜繪！
牛島甜繪白他一眼：“他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卻是我心里的孩子，有區別嗎？”
養了這么多年，這和親生的有什么區別？這就是她牛島甜繪親自生的！用心生的！
宇內天滿點頭：“當然了，這就是我們的孩子。”
甜繪說的對，他們用心，生出了繁星和甜奈。
……
傍晚，一家人圍著餐桌吃了一頓熱熱鬧鬧的晚飯。
三人面色平靜的吃著甜繪式料理，而甜繪卻在吃天滿為她做的的愛心晚餐。
其實甜繪式的料理吃慣了也還好，至少表情已經可以控制得很好了，不像繁星甜奈第一次吃的時候，兩口下去直接開始走馬燈了。
“為什么要吃媽媽做的飯？”甜奈已經吃慣了，不討厭這個味道，但誠實的孩子不說謊，她有點不喜歡吃。
繁星揉了揉吃飽了的肚子：“媽媽的飯菜里，有力量。”
繁星對妹妹小小：“我要借助媽媽的力量，贏下一場又一場比賽！”
甜奈沉默片刻，突然道：“那我以后比賽前也要吃媽媽做的飯。”
繁星點頭：“好！”
于是，牛島家有了一個新傳統，那就是賽前必須要吃甜繪式料理。
深夜，繁星看著自己激動到顫抖的手。
這是他第一次的“求助”，媽媽，請為他加油吧。
他心里默念著，手奇異般的安靜下來不再顫抖。
求助成功。
——
滿星全員聚集在東京小學生排球競技大會的觀眾席，讓觀眾席上的很多排球迷都看呆了。
場上比賽的哪個孩子是滿星家的啊？？
你的最強后援團已送達！
繁星站在賽場上，汗水不斷從額角上流下，掉落。
為什么選擇二傳手的位置呢？
及川舅舅說：“二傳手是隊伍的指揮家，是隊伍節奏的軸心，每一次托球都是對隊伍節奏的重新調整，好的二傳手是最棒的指揮。”
飯綱舅舅說：“二傳手是隊伍的理智，這個位置要時刻清醒，時刻冷靜，觀察對手的同時，也不能忘記自己的隊友。”
赤葦舅舅說：“二傳手是攻手腳下的彈簧，將攻手送到最高，讓對手仰望，是二傳手應該做的事。”
影山舅舅說：“二傳手是隊伍的司令塔，為隊伍指明方向，為隊友掃清前路，讓攻手無懼高墻。”
侑舅舅說：“二傳手是隊伍中最厲害的位置，只有最厲害的人才能擔任，就比如我——甜繪姐！這個布丁我可以吃嗎？！！”
黑尾舅舅說：“二傳手是一支隊伍的脊梁、心臟、大腦，隊伍成員作為血液，要為大腦提供充足的氧氣，來維持整個隊伍機能的運作。”
黑尾舅舅剛一張口的時候，研磨舅舅就將腦袋扭了過去，一臉的不堪回首。
無論什么時候聽到這段血液神教的教義，孤爪研磨都會感覺到羞恥。
只是這引起了繁星的好奇。
繁星湊到研磨舅舅的旁邊，認真問道：
“研磨舅舅，你也是二傳手吧？你覺得二傳手是什么呢？”
孤爪研磨關掉手中的游戲機，抬頭認真的看著繁星：
“二傳手什么都不是……這個位置，只是六個位置中的其中一個，六個人中的其中一人，網一邊的六分之一。”
“排球，從來都是六個人的運動。”
孤爪研磨輕聲道：“一個人再強大也是有極限的，只有隊伍強大，才能摘取勝利。”
……
“排球是六個人的運動。”
牛島繁星慢慢調整呼吸，聲音很低，卻能讓所有的隊友都能聽見。
“我存在于場上的意義，就是將我們六個人維系起來。”
“六個六分之一加在一起，就是一。”
他輕笑：“喂喂，大家，讓我發揮出你們全部的力量吧。”
——
“東京小學生排球競技大會最佳二傳手獲得者是——牛島繁星！”
第283章 幼崽成長ing……（完）
牛島家從很久很久以前起, 就有一個執念。
那就是將家中的女孩培養成一位出色的淑女。
知書達禮，儀態端莊，總之所有能用來形容淑女的詞匯, 最好都出現在自家的女孩身上。
然而令人悲傷的是，從不知道哪一輩而出現的執念, 時至今日, 也無一人完成。
是的, 沒錯, 就連甜繪的外婆，想當年也是在宮城縣打遍無敵手的大姐大, 只是年齡上來后才漸漸開始修身養性, 成為一個慈祥和藹的老太太。
至于牛島女士……牛島甜繪……
總之是和淑女不太沾邊的。
好在牛島甜繪并沒有繼承牛島家的執念，她對小甜奈只有母親對孩子最基本的期待：健康、快樂、正直、善良。
牛島女士對此很不滿，她認為牛島家的淑女教育是十分偉大的——雖然她母親不是淑女，她也不是淑女，她女兒更不是淑女。
但事實證明，這樣的教育方式教育出來的孩子，堅強勇敢個性十足。
牛島女士冷笑：“你這樣溺愛她，日后就會像我一樣，將近五十才退休。”
牛島甜繪撒嬌：“所以媽媽你也承認了，你很溺愛我對吧！”
牛島女士：……
吸氣……呼氣……寶貝女兒是個小混蛋這件事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牛島女士扭頭：“我不管了, 反正是你的女兒。”
牛島甜繪抱住媽媽：“也是你的外孫女啊！”
牛島女士：……
天滿呢？來把他老婆領走！
——
然而, 令所有的牛島們都感到驚訝的是, 即使沒有實行牛島家的淑女教育，牛島甜奈也長成了一個溫柔大方、輕聲細語的小淑女。
天知道, 牛島甜繪只給女兒安排了禮儀課, 確保在重要場合不會失禮就足夠了。
“這算什么？無心插柳柳成蔭？”牛島甜繪呆呆的看著女兒為她泡的茶, 和她死記硬背的泡茶技術不同，甜奈泡茶的動作自帶韻味，一舉一動都是充滿了溫柔雅致的。
宇內天滿端坐在桌前，慢慢品嘗著女兒泡的茶。
他對茶沒有如牛島家從小熏陶出來的了解，但也覺得這茶余韻清香，十分好喝。
牛島甜奈歪歪頭，有些不解：“怎么了媽媽？”
牛島甜繪連忙喝口茶壓壓驚：“沒什么……”
她好像，完成了牛島家的百年夙愿——教育出一位真正的淑女。
……
“甜奈，我們已經三年級了，你打算參加什么社團啊？”
這個學校，小學三年級后才會加入社團。
牛島甜奈抬頭，看著自己的好朋友一一細數校內那些很有名的社團：
“你的茶藝很厲害，去茶藝社也不錯……這個插花社也很適合你誒！還有這個繪畫社，你畫畫超漂亮的！”
牛島甜奈抱住她的胳膊，笑得溫和：“怎么只說我，你想去哪個社團呢？”
森幸花理所當然道：“甜奈你去哪個社團，我就去哪個社團啊！”
牛島甜奈一怔，隨即開心的揉了揉幸花的臉：“好哇！”
隨即，甜奈露出了危險的微笑：“幸花不要反悔哦。”
森幸花的小心臟突然一抖，輕咳一聲后堅持道：“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
一直……
“學姐你好，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報名表。”
“好的……你們確定要加入女子排球部嗎？”
部長語氣遲疑，猶豫的看著牛島甜奈身后那個已經徹底石化了的女孩。
牛島甜奈回頭，最后一次向森幸花確認：“幸花，你確定要和我一起加入排球部嗎？”
她溫和道：“認真考慮哦，就算你不想加入排球部也沒關系，我可以陪你加入你想加入的社團。”
學校是允許學生參加兩個社團的，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培養興趣的時候，多接觸才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森幸花回神，看著笑容溫柔的好友。
任誰看，都會覺得她的朋友牛島甜奈，是一個真正的大家小姐，知書達禮，從頭發絲完美到腳趾尖。
這樣一個嫻靜美好的女孩，竟然會對排球感興趣嗎？
也不是說排球不好……但總讓人覺得不太符合甜奈的氣質啊！
“如果你決定要參加排球部的話，那我也加入！”森幸花深吸一口氣，認真道。
這樣的話，等甜奈受不了訓練的辛苦后，她還能陪甜奈一起退部。
否則以甜奈柔軟的性格，一定不會主動向前輩們提出退部的！
森幸花表情更加嚴肅了。
保衛甜奈大作戰，啟動！
……
森幸花覺得，她的好友是傳統意義上的大小姐，褒義的那種。
無論是性格還是行為舉止，都是那么的完美。
就連偶爾的調皮促狹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可愛到她恨不得將甜奈搶回家。
直到參加部活的第一天，森幸花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破碎了。
“牛島甜奈……對吧？”牛島，好耳熟的姓氏。
部長看了看綁著高馬尾穿著運動服的牛島甜奈，眼神有些猶豫。
沒別的，主要是小甜奈長得太像放學后也會進圖書館一邊喝咖啡一邊看書的淑女了。
就算是運動，也應該是古典舞或者體操什么的……
排球，這可是競技型運動啊！
雖然沒有身體和身體的對抗，但隔著排球網的較量，火藥味不會淡半分。
這個牛島甜奈……能行嗎？
牛島甜奈微微一笑：“是，學姐。”
部長收斂起自己的刻板印象，認真道：“有排球基礎嗎？”
森幸花回憶了一下，她記得甜奈和她說起過，她的爸爸和舅舅是打排球的。
對排球一無所知的森幸花想，最多也就是強身健體吧。
森幸花沒想到，甜奈可不止一個舅舅。
“有的。”牛島甜奈笑笑，很是溫柔的弧度。
部長有些驚訝，隨即讓她站到有經驗者那一邊。
這樣分過去后，牛島甜繪和森幸花站在了兩邊。
“牛島，五個發球，二十個墊球——可以嗎？”部長眼中帶著探究。
牛島甜奈輕笑：“可以的。”
她快步走過去，后腦的高馬尾一甩一甩的，很可愛。
森幸花覺得，甜奈在摸到排球的瞬間，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她呆呆的看著好友，甜奈嘴角依舊是溫和的笑意，拋球，起跳。
“竟然是跳發？！”部長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平靜，驚呼出聲：“三年級？是三年級吧！”
直到這時，部長才主意到牛島甜奈的身高。
幾乎和五年級的副攻手持平了……
“交報名表的時候，怎么就沒注意到她長得這么高呢！！”部長的眼睛布靈布靈放光芒，死死地盯著牛島甜奈。
她有種寶貝主動上門鉆進她兜里的驚喜感。
牛島……牛島……牛島若利！！
“對啊，牛島啊！”部長一拍大腿，看向牛島甜奈的眼神中帶著興奮：“當初有傳言說老板醬的兩個孩子都在我們學校上學，我還不信……”
男排那邊出現了一個牛島，她這邊也有了一個牛島！！
老板醬，宇內隊長，你們太會生了！
而在排球場上的牛島甜奈已經成功發完五個排球，轉過頭開始進行墊球訓練。
“這么高的個子，墊球還這么穩？”部長已經開始猜測，究竟是滿星的哪位選手給甜奈啟蒙的排球。
墊球啟蒙，首先排除小月島和天童角名。
“學姐！這個很厲害的對吧！”森幸花抓著部長的胳膊不斷搖晃：“我們甜奈很厲害對吧！看著超帥氣啊！”
部長重重點頭：“非常厲害！”
20個墊球，輕松完成。
牛島甜奈將排球交給旁邊的學姐，再次變回那個溫和有禮的淑女：“學姐，我做完了。”
部長的聲音也是溫柔得不可思議：“辛苦了甜奈，先休息一下吧。”
女子排球部的四五六年級成員：……部長溫柔得令人害怕，而且，這么快就叫上甜奈了嗎！
牛島甜奈雖然并不覺得累，但還是聽話的退到一邊，對著森幸花眨眨眼。
原本還有點鬧小情緒的森幸花頓時捂住心口，被好友萌得失去理智。
雖然好友深藏不露顯得她像個小笨蛋，但是好友真是太太太可愛了！
甜奈，超棒的！
……
不過，部活結束后，森幸花還是目光炯炯的盯著牛島甜奈，語氣危險：“甜奈，你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牛島甜奈連忙撒嬌似的抱住好友的手臂：“只是你平時對運動什么的并不感興趣，所以我才沒說嘛！”
她入學時遠沒有哥哥高調，是緣下舅舅送她來的。
緣下舅舅作為滿星的運動理療師，基本上沒有出現在媒體上的機會，所以并沒有發生侑舅舅當初的“排球明星圍觀事件”。
雖然她的姓氏牛島也引起的不小的關注，但或許是她平時表現得太不像個運動款女孩，所以猜測從未停止，但也沒有誰真的問到她的面前。
她和哥哥又不在同一個年級，傳言也只是小范圍的傳播一下罷了。
牛島甜奈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己的“隱藏身世”，聽得森幸花一愣一愣的。
能在這所學校上學的，家世都很不錯，但像甜奈這樣好的，也實在少見。
“所以，你不只是父親和舅舅是打排球的，你的舅舅‘們’都是打排球的，你的母親直接開了個排球俱樂部，還不止一次登頂全國第一？！！”
牛島甜奈小聲強調：“我的舅舅們很多都在國家隊哦，我爸爸也是進過國家隊的。”
所以，是世界級別的排球選手！
森幸花喃喃道：“難怪……”
難怪那么溫柔可愛的甜奈，會選擇排球。
牛島甜奈張張嘴，還是沉默。
她想說，她不是因為大家都打排球，才打排球的。
……
一個月后，牛島甜奈贏得了整個女子排球部的喜愛。
“什么？要借我們女排部的排球場？”女排部長有些奇怪：“你們男排部的體育館不是和我們一樣，都是一直開到晚上九點的嗎？”
男排部長有些不好意思：“我們的選手最近有很多都想單獨進行訓練，場地有些不夠用了。”
女排部長表情有些為難，畢竟她們也要參加排球比賽，如今正是訓練的關鍵時刻……
“甜奈！”牛島繁星跟在部長身后，對著正在訓練的妹妹招手。
牛島甜奈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就見哥哥正笑著和她打招呼。
“哥哥！”牛島甜奈眼睛一亮，將球交給幸花后就撲了過去。
森幸花看著帥氣漂亮的兄妹，故作成熟的嘆了口氣：“牛島啊牛島。”
五年級的學姐奇怪道：“森你在說什么呢？”
森幸花指了指那邊的牛島兄妹：“這兩個人的后援團，快有我們兩個排球部的人加起來的兩倍了！”
腦子里只有排球的學姐茫然：“啊？后援團？？”
森幸花看著一臉困惑的學姐，又是嘆氣：“學姐也沒開竅呢。”
學姐：……
學姐微笑：“那么，就讓沒開竅的學姐帶著已經開竅的森學妹一起練習墊球吧！”
森幸花：！！！
另一邊，女排部長看著自家可愛的甜奈，嘆氣：“看在甜奈的面子上，每天借給你們兩小時，只有一個場地哦。”
男排部長頓時感動的眼淚汪汪：“謝謝你！也謝謝甜奈！”
牛島繁星警覺：“部長，叫牛島就好。”
男排部長：“誒？但是有兩個牛島啊？”
牛島繁星微笑：“叫我繁星就行了。”
男排部長：“哦哦，這樣確實可以分清楚了。”
女排部長：甜奈的哥哥，腦子轉得好快。
……
牛島甜奈當上正選時，比牛島繁星還早一年。
四年級的牛島甜奈成為女排隊的正選選手。
有哥哥的前車之鑒，甜奈當然是直接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媽媽爸爸。
牛島繁星：沒關系，哥哥這種生物就是為了在前面給妹妹探路的。（堅定）
得到了消息的日向夏也是干脆利落的帶隊從巴西趕回來。
滿星的女排隊，一年前由隊長日向夏帶領，前往巴西進行加強訓練。
“夏姨姨！！”牛島甜奈開心極了，見到日向夏的瞬間就奔了過去。
日向夏看著可愛的甜奈，一把將已經長高不少的甜奈抱起來：“想沒想夏姨姨？”
“當然想了！”牛島甜奈一臉認真：“夏姨姨這次還走嗎？”
日向夏挑眉，曬出的蜜色皮膚讓她更顯得颯爽，原本可愛風格的長相，在曬黑后顯得更加精致立體，已經變成漂亮的黑皮美人了。
“不會再走了，本來也是暫定這個月回來，不過是提前一點。”
日向夏將牛島甜奈放下來，摸摸她的頭：“被選為正選了？”
提到正事，牛島甜奈表情認真：“是的，夏姨姨。”
日向夏眼底帶著明顯的驕傲：“真不愧是我們的甜奈，繁星也是五年級才當正選呢！”
剛走過來的牛島繁星無奈：“夏姨姨你夸妹妹就夸妹妹嘛，不要拉踩啊……”
日向夏走上前，看著已經比自己高的繁星，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明明是你在電話里一遍一遍的說，妹妹比你厲害多了。”
牛島繁星有些不好意思的避開妹妹的視線，小聲嘟囔道：“夸得太過，甜奈又要囂張了。”
牛島甜奈湊過去，近距離打量著哥哥臉上的紅，笑瞇瞇道：“可是我想囂張一點嘛！”
她也就是在家里得意一些啦！
牛島繁星對妹妹也是溺愛組成員，聞言毫不猶豫道：“那就囂張好了。”
牛島甜奈笑得開心。
三人聊了一會兒后，日向夏才道：
“既然要參加比賽，往后甜奈你的訓練計劃要稍微變動一下了。男排和女排雖然戰術都大差不差，但因為男排的速度和力量更強的緣故，很多在女排上能打出不錯效果的戰術，在男排上總是收效甚微。”
日向夏捏了捏甜奈的小臉：“一會兒我讓我們教練也給你出個訓練計劃，你來女排訓練中心訓練。”
牛島甜繪在決定了創建女排后，就行動力極強的在滿星總部旁邊又蓋了一個新的訓練中心，等日向夏高中畢業后，滿星女排訓練中心剛好投入使用。
牛島甜奈點點頭：“好的，夏姨姨。”
……
牛島甜奈的訓練十分順利，她運動天賦好，個子也高，腦袋又靈活，滿星女排成員都很愿意陪她一起練習排球。
休息的間隙，日向夏看著手臂泛青的甜奈，感慨道：“我還以為，你會選擇甜繪姐的弓道。”
甜繪姐名義上的師妹實際上的徒弟藤原沙繪，在不久前拿到了全國青少年女子組的第六，兩人打了許久的跨國視頻，還聊起過這個話題。
“你的沙繪姨姨跟我說，如果你學習弓道的話，也一定會成為很厲害的弓箭手。”
甜奈的性格很平和，極少與人爭執，和烏野“校霸”的母親不同，她更文靜些。
而對于弓道來說，心性比天賦更加重要。
牛島甜奈沒有在意自己被砸青的手臂，只是笑著說道：“媽媽也說過，說我很適合弓道。”
媽媽沒有說出口的，應該是“比排球更合適”。
她有些怕疼，小時候摔一跤都要坐在原地忍好久的眼淚，被媽媽一哄更是會哭得稀里嘩啦。
性格有些弱，不太喜歡爭搶，哪怕是勝利。
再加上嬰兒時期營養不足，即使后天再怎么努力，身體也始終不算強壯。
牛島家刻在基因里的強大，她是沒有的。
可她當時還是堅定的選擇了排球，而媽媽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支持。
有很多次，深夜半睡半醒時，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溫柔的撫摸過。
第二天早上起來，涂過藥的地方就沒有那么疼了。
“可是我喜歡排球。”牛島甜奈的眼睛亮晶晶的。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就是被小月島舅舅抱著在一邊看舅舅們訓練的時候，天童舅舅像是突然沖進了她的視野般，在她震驚的目光中，攔下了木兔舅舅的一球。
木兔舅舅捶地板沮喪，侑舅舅咬牙切齒的說天童舅舅真難纏，佐久早舅舅則是平靜的表示攔住那個單細胞不難，來攔他試試。
天童舅舅的笑容，她一直記到了現在。
“打排球真的很開心。”
日向夏笑笑：“我也覺得，打排球很開心。”
排球不能只為了贏而打，這是快樂的運動，只有沉浸其中的人才能明白。
當然，不想贏的排球選手不是好選手。
“甜奈，輸掉比賽的人總是會哭，你知道為什么嗎？”
“誒……因為難過？”
“不，是因為憤怒。”
“為什么是憤怒？”
“氣憤自己平時的訓練還不夠刻苦，怒于自己無法為隊伍帶來勝利。”
“可是大家已經盡力了。”
“甜奈，等你真正走上賽場后就會明白了……盡力這個詞，從來都沒辦法來安慰輸掉比賽的那一方。”
——
最強應援團再一次出現在觀眾席，觀眾們已經驚訝不起來了。
就算是再厲害的運動明星，每年都能在固定地點打卡遇到的話，也很難表示出驚訝了。
牛島甜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難得的有些緊張。
森幸花在替補席，為甜奈撕心裂肺的加油。
比賽開始后，對方將甜奈視為突破口。
畢竟甜奈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長得又白又甜，雖然身高很不錯，但四肢很纖細，站在賽場上，給觀眾們都看得心驚肉跳的。
這樣的外表，實在讓人很難升起警惕之心。
然而……
“砰——”
排球打在手上，已經不像最開始攔網時那樣，火辣辣的疼，但對方的力道還是讓甜奈覺得手掌又麻又痛。
可她并未因此放松手上的力道，將排球狠狠壓了下去。
“攔網得分！”
牛島甜奈看著上前撲救失敗的自由人，那個自由人眼里的不甘如此清晰。
甜奈笑了。
溫柔的，像是春風拂過平靜的湖面，泛起的層層漣漪。
“抱歉啦。”
自由人聽見那個看著便溫柔的人，對她微笑著說：“你的表情很好看。”
自由人覺得自己后背升起密密麻麻的寒意。
這個副攻手，才不是對面的弱點。
是對面的鐵板啊！
牛島甜奈只用一球就讓對手知道，她從來不是什么好捏的軟柿子，而是她們踢不動的鐵板。
幾場比賽下來，牛島甜奈的代號也悄無聲息的出現。
“魔鬼攔網……”牛島甜繪呆住：“我軟軟乎乎的寶貝女兒怎么會有這么個綽號？”
宇內天滿木著臉：“因為甜奈總是喜歡在攔網得分后對著對手微笑道歉，和她打過比賽的對手都稱呼甜奈的微笑為魔鬼微笑。”
很顯然，這個微笑對甜奈的對手造成了成噸的精神傷害。
牛島甜繪：……
隨即，兩人一同看向滿星的四位前任MB和現任MB。
月島螢、角名倫太郎、黑尾鐵朗、天童覺同時露出了心虛的微笑。
哈哈哈……不是他們把甜奈教成S的！不是！！
甜繪姐你聽他們解釋！！！
牛島甜繪：決定了，今天給他們四個人開小灶，晚餐就是甜繪式料理！
……
半決賽時，牛島甜奈所在的隊伍輸掉了比賽。
牛島甜奈跪在地上，怔怔的想：她盡力了。
她攔下了很多很多的球，也有扣球得分，發球也沒有失誤，戰術也精準實行。
這就是她全部的水平，也是她全部的力量。
抬手，臟臟的手摸臟了她的臉。
愛干凈的甜奈，卻看著自己濕潤的手掌出神。
夏姨姨說的對，盡力了這個說法，是沒辦法安慰輸的那一方的。
“下次贏回來……雖然我沒有下次了，但你們可以。”
部長卻笑了，眼睛里全是眼淚，笑容里滿是釋然：“去為了下一次的勝利而拼盡全力吧。”
被幸花扶起來，牛島甜奈用毛巾吸干淚水。
盡力沒有辦法安慰輸了的人，但下一次的勝利卻能讓輸者再次抬起頭。
“甜奈！！”
她回頭，看著人群中站起來的媽媽，對著她大聲的喊：
“不要低頭！”
“排球，是向上看的運動！”
牛島甜奈笑了起來。
雖然輸掉了比賽，但今天也是更愛排球的一天。
——
一年后，牛島甜奈拿到了MVP、最佳MB兩個獎項。
惡魔攔網的名號，將隨著甜奈的長大，讓世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