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不需要被照顧  第1章 第1章

    康納沒想到他還會再見到艾登, 倒是夢見過艾登。那些夢讓他看見艾登奇跡一樣出現在泰坦塔時臉漲得通紅，十分清楚青春期小男生的超人開始扶額嘆息。

    超人在心里吐槽，往好處想，康納終于不再總盯著自己了。往壞處想, 就是想得現實一點, 康納的初戀是地球上最讓他頭疼的普通人之一。

    “下午好, 原諒我不請自來。”艾登微笑著舉起手中的咖啡, “美式還是拿鐵？開玩笑，這是我和超人的，給你們小孩子備了覆盆子氣泡水。”

    “沒……沒關系，謝謝。我不是小孩子了。”

    說著康納拿起那杯冰美式, 大口喝了下去, 表情立刻變得扭曲, 怎么有這么難喝的東西, 又苦又澀！但為了面子，他還是裝作鎮定地咽了下去。

    泰坦塔里唯一的咖啡機放在提姆的臥室里, 只有提姆喜歡喝咖啡，其他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沒想到提姆的味覺有問題，每天喝這種東西。

    超人和艾登并排坐在康納對面的沙發上，這畫面太詭異了，超人和艾登, 這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超熱先開口說，“康納，在艾登的努力下, 她幫你爭取到了盧瑟家族信托基金。現在的問題是, 你愿意接受嗎？”

    “接受的話意味著我會……我會成為盧瑟家族的人嗎？”

    這是超人想聽到的角度，他不想和盧瑟扯上關系, 希望康納也能這么想。

    艾登聽不下去了，“不，接受的話以為著你會變成有錢人。如果你有一天選擇不當超級英雄，或者想上大學去，去旅行，你可以不為錢發愁。”

    “我會承擔你的開支，大學和旅行。”

    艾登沒想到超人會這么說，她忍不住提醒說，“你是沒上過大學嗎？不知道大學學費有多少？難道你讓他走體育特長進去拿補助嗎，奧運會早就禁止超能力者參加了，他連州級賽的體檢都過不去。你賬戶上的錢還沒我多吧，怎么不說讓我借錢給你？”

    “我會解決的。”

    “那現在拿出解決辦法啊，總不能說你現在去工地當起重機按省下來的油錢給你結算？順便一提，盧瑟家族的信托基金每個月可以給他八千七百美金，按季度發放，你比得上嗎？”艾登轉向康納，那孩子已經快聽懵了，“康納，別多想，拿錢不一定代表你和他們成為家人。如果你不喜歡盧瑟的話，那就更應該拿這筆錢，這和搶劫他的家族一樣。他家很有錢，不要為這點錢多想。換個角度想，你可以把這筆錢花在你真正的家人身上，比如帶朋友們一起出去玩。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去看看《小狗錢錢》，學學怎么管理自己的錢。”

    超人是康納最關注的超級英雄，可以說他是為了超人才出生的。但這種關注不代表喜歡或者尊敬，他現在都不清楚自己對超人抱著什么樣的感情。他希望超人能鼓勵自己，說他比隊友都棒，甚至還想打敗超人，但又覺得有這種想法的自己太討厭了。

    曾經他一直把超人的態度放在第一位，如果是之前的話，他可能會為了超人說“我討厭盧瑟家，絕不會要他們的錢。”

    但現在，艾登關心他，認真地為他的未來考慮。

    這讓康納忍不住動搖……

    “好的，我會接受盧瑟家的信托基金，謝謝你艾登。我……我可以請你吃飯嗎？我是說作為報答，在收到錢之后。”

    康納說話時也在注意超人的反應，他以為超人會嘆氣、會失望，但超人好像平淡地接受了，尊重他的選擇。

    直到康納說出想請艾登吃飯，超人明顯表現出了無奈和煩躁，用手搓了把臉。他是說錯什么話了嗎？也許他應該也請超人吃飯？他沒請任何人吃過飯，平時他們出去吃飯都是提姆買單。

    “我……超人也一起嗎？我說請你吃飯，為了謝……”

    “不。”超人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康納的話，“你還是個孩子。”

    “但我有錢了。”

    “我會接你來我家吃飯的，只要你能保守我真實身份的秘密。”

    康納震驚地不知道要說什么好，艾登笑了笑催促他，“快答應啊。”

    “我……我……謝謝你，超人。那艾登也一起嗎？”

    “絕對不！”

    克拉克顧不上在孩子面前裝出和艾登能保持成年人之間虛偽客套的假象，他剛拒絕，艾登就接上了話。

    “超人挺窮的，所以我就不去吃他家面包了，你去了也少吃點。”

    艾登和超人開著玩笑，超人氣得不想理她。這讓康納對超人也有了一點新的看法，好像超人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了，從一個偶像變成了生活在他身邊的活人。

    康納突然注意到艾登今天好像沒有化妝，能看到艾登臉上膚色不勻的瑕疵，還有她沒被遮住的黑眼圈。

    這些都讓康納覺得他好像在看艾登更私密的一面，他沒意思到自己盯著艾登看了太久，久到超人忍不住咳嗦一聲提醒他。

    被看穿的窘迫讓康納的臉再次紅了起來。

    “既然你同意了，后續Q先生會聯系你。剛才說超人窮是開玩笑的，他是個好人，只是和我有點小過節而已。我還欠他句道歉，不過我可不覺得抱歉，也不想說。我先走了，再見康納，再見超人。”

    超人用盡全身力氣擠出最后一點禮貌和艾登再見，康納則戀戀不舍地盯著艾登的背影。

    這種情況就很尷尬了，康納認為自己是個十六歲左右的青少年，畢竟他的外表是這樣的。事實上，他只有四歲，在艾登面前表現得像個十二歲，情竇初開的小屁孩。

    超人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在他面前，康納，他生物學意義上的兒子（和另一個男人，萊克斯·盧瑟生的），痕跡明顯地暗戀著艾登。

    “康納……”

    超人無比后悔之前沒多和康納親近一點，現在他必須開口，但不管說什么都是把自己往窘境里推。

    “艾登她……”

    康納是個倔強的孩子，超人覺得自己如果從正面攻擊，說他們不合適，那一定會激發康納的逆反情緒。

    “艾登她……有男朋友了。”

    被戳中心事的康納僵硬地在沙發上坐得筆直，想裝沒聽見，讓超人跳過這個話題。

    沒想到超人竟如此執著，“她年紀……額，沒事，你可能會說年紀不是問題。但……你能不能等到，夠年紀看她畫的漫畫了，再考慮這些額……”

    “我什么都沒想！”

    康納吼了一句，打斷了超人支離破碎的發言，起身向外走想離開這空氣里都透著尷尬的房間。

    “周六，這周六，上午十點我來接你。”

    康納因為超人的話回過頭，有些猶豫。如果是剛被朋友們從實驗室揪出來的康納，他應該會樂意去超人家吃飯，但已經過去一年了，他們可能已經錯過了。

    沒有超人的生活也挺好的，不是所有小孩都需要父母，康納是這么認為的。非要在生活中找到一個人扮演監護人的話，康納覺得自己的監護人是提姆。

    也許保持現狀就很好，康納想了想，最終給了超人意想不到的回答。

    “我可能不太想去，超人先生，我……”

    “好的。我會一直準備著，只要你愿意，隨時都可以來。聽著，康納，我……”超人走到康納身邊說，“我很抱歉，之前對你的態度太過冷漠了。現在還不晚，不管你需不需要再多幾個家人……”

    “超人先生，沒關系，我現在挺好的。”

    “那你就當幫我個忙行嗎？我家玉米快收貨了，你能幫我個忙，和我一起收玉米嗎？這是個秘密，我每年都回回去幫爸媽收莊稼。我家還有雞，但沒養牛，不過我家鄰居的農場產出全鎮最好的牛奶。”

    康納在震驚中被迫接收了超人的秘密，同時點頭答應下來，超人看起來真的很需要別人幫他收玉米。

    等會兒，超人家是開農場的！？

    只是想到超人用超能力收玉米的畫面，康納就覺得已經用光了這輩子所有想象力，還有養雞？他要用熱視線孵雞蛋嗎？等會兒，雞蛋是要交給母雞孵的吧。不過在現代科技下，這都說不準，他不就是實驗室里出生的嗎？

    康納從實驗室出來后，一直生活在泰坦塔，和農場生活完全不沾邊。他倒是知道自己吃的東西都是地里種出來的，但他這輩子見過的動物80%都是野獸小子變的，活著的農作物則是完全沒見過。

    他感覺自己因為秘密和超人困在了一起，超人這么信任他嗎？把關于自己秘密身份的線索就這么告訴他，不怕他告訴盧瑟嗎？

    被信任的感覺……

    康納說不上來，他只覺得自己有責任替超人保守秘密，可能還要告訴超人不要再像這樣把秘密亂說。

    這時他們都沒想到幾年之后，康納成了肯特家的一份子。康納知道了超人的真實身份是克拉克·肯特，一個出身小鎮的記者。也認識了克拉克的妻子露易絲·萊恩，還有他們的兒子喬納森。康納會在農忙和過節時回到鄉下農場里幫老肯特夫妻干活，幫他們消耗蛋奶酒和葡萄干布丁。

    康納和艾登的再次重逢也和肯特家有關，克拉克的兒子喬納森是個活潑的男孩子。和出生就有超能力的康納不同，他很晚才擁有來自氪星血脈的能力。喬納森的朋友，經常打架但很快和好的朋友是提姆的弟弟達米安。

    喬納森第一次被達米安邀請去家里過圣誕時有些害羞，拜托比起父親更能理解自己的康納陪著。康納完全沒想到他再次見到了當年喜歡過的女人，艾登·康斯坦丁，那時的艾登已經成了提姆的嫂子，被阿福邀請來韋恩家過節。

    “喲，康納，好久不見。”

    已經過去了五年，再次見面時，艾登還是讓他臉紅——

    作者有話要說：

    冷靜，五年后康納也才九歲！！！

    康納——本來沒想加這段感情線，但一個孤僻有心防的孤兒突然遇到一個為他爭奪財富，送禮物，理解他，和他有類似經歷的漂亮大姐姐——

    而且多年后成了你好朋友的嫂子——

    （其實我可以吃康納提姆，康納的雛鳥情結）

    第82章 我想你了第1章 第1章

    萊克斯集團和韋恩企業都是全美排名前幾的大公司, 能為各個部門的員工提供完善的福利制度、明確的上升空間和在業內相當有競爭力的工資。

    非要比個高下的話，韋恩企業總公司的地理位置差點，哥譚市天氣不好，犯罪率也高。萊克斯集團……

    大都會天氣好治安好, 天上還有個飛來飛去的帥哥。就是萊克斯集團的犯罪記錄也太多了點, 之前爆出過走私文物（盧瑟偷氪石）、走私違禁化學藥劑（盧瑟試圖造氪石）,現在還多了個盧瑟遺棄親生兒子。

    流落在外的富家公子,在好心人的幫助下終于認祖歸宗，還被親生父親羞辱，每個月只給信托基金的那點錢。但過慣了苦日子的小帥哥覺得父親手指縫漏出來的殘羹剩飯已經是一筆巨款，對狠心的父親感恩戴德……

    反正現在網上就是這么傳的, 更離譜的版本里還加上了超人帶球跑的劇情。

    康納可憐的身世和高大帥氣, 略帶陰沉的外貌讓他迅速成為最受歡迎的超級英雄之一, 誰能拒絕一個由男媽媽養大的超能力落魄貴公子？

    反觀萊克斯·盧瑟, 不僅名譽一落千丈，還被盧瑟家族那群老東西明嘲暗諷。

    盧瑟不抽煙, 很少喝酒，不賭博，不□□，異常潔身自好。他發泄渠道少得可憐，除了計劃毆打超人和毆打超人外, 就只剩看漫畫了——《世界最佳拍檔：萊克斯俠和超人》。

    就連這點愛好他都不能擺到臺面上盡情賞玩，只能在夜深人靜時關了監控，關了瀏覽痕跡, 自己一個人看。

    這要是過去的世界線還行, 現在超人已經回來了，他總不能光明正大地看吧。這跟親口向超人說自己想“和超人組隊”有什么區別！所有人的重點都錯了, 這部漫畫的重點不是他和超人組隊，是他教育超人，他比超人強，是超人的導師啊！

    這天晚上他又在頂層辦公室里加班，工作完之后點開漫畫看一會兒放松，他的私人手機突然響了……

    “晚上好，盧瑟先生，想我了嗎？”

    盧瑟不記得這個聲音了，這不阻礙他發揮天性做個混蛋，“應召女郎嗎？”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聲，這和盧瑟想看到的不一樣。

    “我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愛好，說好的只對超人有興趣呢？”

    “你是誰？”

    “這么快就忘了我？真是薄情的家伙啊，還是你沒想到我能從阿卡姆活著出來？是我，艾登·康斯坦丁。”

    盧瑟根本沒把艾登當回事，想嘲笑她兩句就掛斷電話，但艾登接下來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不是在找是誰把康納的身份翻出來的嗎？我，罪魁禍首來了，就在萊克斯大廈樓下，不歡迎我嗎？”

    盧瑟從窗口看下去，遙遠的地面上有個小黑點，孤零零地站在大廈前的廣場上。他抬手按了下內線，讓保安“把那個黑頭發的女人帶上來，下手不用客氣”。

    很好，他倒要看看艾登有什么招數能在他手下保住小命。這家伙敢過來，就說明做好了準備。

    艾登出現在盧瑟面前時狼狽不堪，她雙手被反綁在身后，進門就被保安一把推倒在地上。她不得不仰視盧瑟，這種在地上匍匐著的姿態讓盧瑟很滿意，除了艾登的表情。

    艾登臉上是戲謔的笑容，深藍色的眼睛在燈光下瞇起，看上去對這種處境沒有絲毫不滿。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我可是你的朋友啊。”

    盧瑟不為所動，揮手讓保安下去，從還躺在地上的艾登身上邁過去，坐到沙發上。艾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反正起來也會被一腳踹倒，她干脆就躺在地上了。

    “給你添麻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你還是做到了。”盧瑟語氣里帶著幾分贊許，“說吧，想怎么死，我會滿足你的。你來不就是找死嗎，本來我還沒查到你身上。”

    “這就見外了，親愛的甲方。我不僅給你添麻煩了，還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不是嗎？我能給你添麻煩，就能給正義聯盟添麻煩，還有你‘最喜歡’的超人先生。”

    盧瑟聽見超人的名字立刻賞了艾登一腳，聽到艾登發出痛苦的咳嗦聲之后，他才把艾登揪著頭發拽到了沙發上。

    這都在艾登的預料之內，不吃點苦頭，盧瑟這種小心眼的人不會放過她的。只要她的建議能打動盧瑟，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你？別告我你也是氪星人，有什么超能力。”

    艾登沒骨頭一樣靠在沙發背上，忽視她被綁在背后的雙手，她比正襟危坐的盧瑟更像這的主人。

    “能力不一定是武力，我想盧瑟先生比我更清楚這一點。暴力方方面面無處不在，有時候只是一個詞、一句話、一個故事……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了吧。”

    艾登像個海妖，她因剛才劇烈咳嗦有些沙啞的嗓音在盧瑟聽來無比美妙。盧瑟當然立刻就明白了艾登的意思，因為艾登在世界線改變期間畫的漫畫，很多人認為艾登對超級英雄和正義聯盟非常了解，有保真的內幕消息。只不過介于正義聯盟的壓力，她不能明說，把線索藏在了漫畫里。

    如果是她來點暗示……

    盧瑟臉上露出笑容，他換上親切的嘴臉為艾登解開了雙手。

    “現在咱們開始談生意了。”

    “是啊，生意，我喜歡這個詞。說吧，你想要什么？走到哪一步？”

    盧瑟想了想，不是想做到哪一步，而是是否應該信任艾登，和艾登說到什么程度。

    看出了盧瑟的顧慮，艾登主動開口說道，“最好的辦法先給大眾植入暗示，暗示正義聯盟的邪惡和□□，陰謀論和被刻意擺出的蛛絲馬跡。熱身完之后，我有辦法讓他們主動出擊，然后鎩羽而歸。要知道，正義聯盟也不是每個人都是蝙蝠俠，他們不必普通人聰明冷靜多少。”

    “我需要實錘，鐵證，就像你對我做的那樣。”

    艾登活動著酸疼的手腕，側過臉看著盧瑟。臉上是盧瑟非常熟悉的表情，他在照鏡子時見過，胸有成竹又陰險狡猾。

    “我需要五百萬美金，事成之后一次性付清。甚至不用你和我簽合同，畢竟這種事不留痕跡最好。”

    “你不怕我事成之后不給錢嗎？”盧瑟半開玩笑說，他也要看看艾登手里還有什么牌。

    “當然怕，不過我是個能被錢打動，很好收買的人，不給錢的話要不殺了我，要不等著我。”

    “你這個思路不錯。”

    “你可以試試，你猜我死了的話你會被曝光多少見不得光的小研究。讓我想想，Subject B-0，消失在公眾視野中的‘神劍號’船員……還用我繼續說下去嗎？”

    “你是怎么知道的！”

    Subject B-0（B Zero 比扎羅）是盧瑟已經進行很多年的超人克隆實驗實驗體之一，“神劍號”的船員則是半人半機械的超人復制品，這都是盧瑟現在最核心的絕密項目。

    艾登……

    這家伙是有幾分本事，盧瑟再次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她的臉上帶著地面摩擦過后的擦傷，頭發凌亂，這可掩蓋不了她眼中的野心。

    盧瑟喜歡野心，他開始欣賞艾登的肆意妄為。野心是種很可貴的天賦，大部分人一生碌碌無為，連追求野心的勇氣都沒有，過著朝九晚五喘不過氣來的生活。比起正義聯盟的偽君子們，艾登顯然更合盧瑟的胃口。

    “我不管你怎么知道的，管好你的嘴。”

    “好的好的，不用你啰嗦。”

    “我答應你的條件，你要五百萬美金做什么？這可不是筆小數目。”

    艾登聳了聳肩，“女孩子都想要的東西，珠寶、首飾……我也不能免俗。”

    “小騙子。”

    “罪名成立，被你發現了。”艾登伸出手，“祝我們合作愉快，萊克斯。”

    盧瑟沒再追問，回握住艾登的手。

    “合作愉快，康斯坦丁小姐。”

    毒蛇和狐貍在夜幕中密謀，他們笑臉相迎，背后藏著刀子和毒藥。這就是艾登的計劃，她通過康納的身份給盧瑟添堵不是完全出于報復心切。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就這么走到盧瑟面前說出自己的計劃，那盧瑟不會拿她當回事，還會跟她砍價。在展現自己能力之后就不同了，盧瑟雖然自大，卻非常謹慎。只要他拿你當對手，就不會小瞧你。

    艾登帶著傷痛離開萊克斯大廈，夏日的夜風并不冷，但當她腎上腺素褪去，冷汗黏在身上，夜風還是帶來了絲絲涼意。

    她能感受到黏膩的觸感，擦傷和扭傷的疼痛，因為緊張而絞緊的胃部，這些不舒服的感覺讓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贏了。她再一次成功了，興奮感沖刷掉了一部分的不安。這就像在高空走鋼索，走錯一步都會萬劫不復，與虎謀皮沒那么簡單。

    接下來她要再次開始畫漫畫，按照盧瑟的要求出點新東西。那些東西一定會讓正義聯盟非常頭疼，就算是艾登，她也知道自己在做錯誤的事，她還是有善惡觀的。

    大部分人在犯錯時都會覺得愧疚，艾登也不能免俗。

    她對蝙蝠俠有偏見，可這不意味著她不認同蝙蝠俠是個好人。還有超人，他在對待康納這件事上的表現比艾登想得還要好。超人和康納只是缺一點機會，就算沒有艾登，他們也最終會成為家人。

    而她要像漫畫里的反派一樣，用卑鄙下流的手段抹黑正義的化身。

    “該死。”

    艾登低聲咒罵，她抬頭看著周圍的環境，夜幕之下的大都會，街上空無一人，就算有人也不認識她。就像在這個世界上，她有些孤獨。

    在這樣的時刻，她格外懷念系統。有些好笑的事，當她懷念起父母，懷念童年時，總覺得有些怨恨和不甘。但系統不一樣，系統至今仍保護著她，這感覺很溫暖。

    “我希望你也在這。如果你在的話，會攔住我的對吧。但我……”

    艾登喃喃自語道，“但我很需要錢，這太累了，我不想再拖了。我想給一切做個了結，把媽媽帶出地獄……然后無債一身輕地開始新的生活。雖然我也不知道那會是什么樣的生活……”

    “我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會回來的——

    Ps:最近只能日3，有時還日0，存稿每天消耗不見漲……

    裝修步入尾聲，發現要買一大堆東西……最近在研究堆肥桶和攢資料，古代中式巫婆設定那篇，爭取巫術蠱術騙術包教包會（并不

    第83章 我是善良又好心的大人 第1章 第1章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東西, 就算是錢，都有人說它讓人墮落，助長貪念。正義聯盟也一樣，大部分人喜歡他們, 樂于接受他們的幫助。遇到海嘯、大型火災、飛機墜落這種人力無法阻攔的災難, 超級英雄們確實功績卓然。

    質疑他們的聲音也從未停過, 從個人說起, 蝙蝠俠最早被質疑是否有執法資格，有一陣都快被打成犯罪分子了。超人也差不多，外星人入侵理論長盛不衰（盧瑟參與其中），同樣被這點困擾的還有火星獵人。神奇女俠被指責厭男和同性戀傾向, 她不在乎。海王攻擊過人類, 這點經常被人翻出來說。

    閃電俠性格單純,好幾次在采訪里說錯話, 還被坑去拍過不太合適的零食廣告被人詬病。綠燈俠常年在太空活動，地球老鄉們對他知之甚少, 每次露面都有人以為他是新來的。

    其他人也有各自的煩惱，在公眾眼里比較完美無缺的竟然是陽光開朗到有些孩子氣的沙贊。純地球人，不陰郁，超能力強，在媒體面前表現得很幼稚, 沒人覺得他這種人能有什么壞心思。

    總結這些規律，再補上針對正義聯盟的，艾登有了些新的想法。這不是她一個人的想法, 還是其他平行世界的可能。系統留下的只是只言片語, 還需要艾登把它們整理出來。

    艾登漫畫里最重要的一點是，放大超能力者不可控的一面, 比如說某一天超人開始想搞□□，海王和神奇女俠聯手滅絕人類，閃電俠因為穿越時空導致世界毀滅……

    她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關了兩周，最終給盧瑟交了三版提案。一版是“正義領主”，超人統治世界，把反對者的腦前額葉都燒穿搞□□。另一版是“不義聯盟”，超人因為痛失所愛發瘋，報復全人類毀滅地球。

    最后一個名為“犯罪辛迪加”的艾登不是很滿意，這版設定里沒有給出英雄們黑化的原因，直接就是全員惡人。確實這版的英雄們更加瘋狂，但純粹的瘋狂和之前兩個版本的故事比起來缺乏代入感，沒那么容易聯想發散。

    看漫畫是娛樂，但畫漫畫不是，光是整理設定這一步就讓人疲憊不堪。艾登的創作過程和其他人一樣，查資料，絞盡腦汁憋點東西出來，幾個小時后再把之前的成果全盤否定。

    她終于完成工作，提交給盧瑟之后，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恍如隔世。驢帶眼罩拉磨拉久了，猛一見太陽就是這副德行。

    這么好的天氣，為什么不從下午開始喝酒，獎勵一下辛勤工作的自己呢？

    這想法剛冒出來，艾登立刻戴上墨鏡拎起包走了。

    下午就開始喝烈酒有點太墮落了，艾登只是想小酌幾杯，而不是喝到爛醉，威士忌會讓她停不下來。她決定找個精釀酒吧，像基佬一樣喝點淡啤或者果味精釀，那不就是成年人的蘇打水嗎。

    精釀吧這種精致的玩意在艾登生活的哥譚東區并不常見，她得往北部或者東部走走才行。鉆石區和東區相鄰的地方就有一家精釀吧，艾登決定步行前往。為了趕稿太久不曬太陽，她都怕自己骨質疏松，哪天舉鐵被杠鈴砸骨折了。

    在路過哥譚小學之前，艾登的心情都很不錯。

    透過學校的圍欄，她在操場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毛栗子一樣的黑色短發，深膚色，個子不高但站得筆直。

    達米安要是和朋友在一起，像其他富二代那樣帶著小跟班招搖過市，艾登肯定上去打個招呼，編點達米安的糗事讓他出個丑。但他是獨自站在那里，孤單一人，不遠處有很多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沒有一個上來跟他打招呼。

    艾登不想惹麻煩快步走開，誰生的誰管，反正她不管。她繼續往前走，再過兩個路口就能喝酒咯。

    可她連一個路口都沒撐過去，最終還是掉頭回去，隔著圍欄朝達米安扔了塊石子。

    “喂，這不是小少爺嗎。”

    達米安看都沒看一眼就躲過了石子，他聽見艾登的聲音拔腿就跑，卻裝作沒看見艾登。奇了怪了，這小子還有躲著她的時候？

    艾登在他身后喊，“再跑我就在操場上和所有人說你從來不換襪子。”

    這招果然管用，達米安一臉憤恨，咬牙切齒地回來了，隔著圍欄站到艾登面前。

    “你跑什么？”

    “沒什么？”

    艾登輕哼一聲，靠著圍欄坐到地上，一副要和達米安長談的樣子。

    達米安不想理她，他度過了糟糕的一天。他在學校的每一天都很糟糕，今天只是尤其糟糕而已。

    “發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達米安環抱雙臂，明顯很抗拒艾登，“你有什么事嗎，我要回去上課了。”

    “讓我猜猜，你媽終于搞到氪星基因，給你生了弟弟妹妹，又會飛又能噴火，還能馱著你媽殺人去？”

    “閉上你的狗嘴！你個不要臉的女人！”

    達米安確實心情很差，他都沒力氣在艾登面前故作鎮定，想點俏皮話反擊了。雖然他殺人放火，但刺客聯盟的禮儀教育非常到位，他從不說臟話，“不要臉”就是他能想到最臟的詞之一了。

    “逗你玩的，我當然知道不是因為這個。讓我猜猜，你喜歡的女孩跟別人跑了？”艾登故意戲弄達米安說。

    “我不喜歡任何人。”

    “你連布魯斯和塔利亞都不喜歡？”

    “我是說在學校里。”

    艾登當然知道這是為什么，達米安沒有朋友才孤零零地站在這里。不過她想不明白，一個天才富二代只要勾勾手指就會有一群小跟班，達米安是怎么混成這樣的。

    “你不喜歡他們，他們也不喜歡你。”

    達米安沒有說話，艾登說對了。他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確實有點本事，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他見過杰森，一個沒什么腦子的傻狗。

    “你做了什么？”艾登問道。

    “什么都沒做。”

    “布魯斯和阿福知道嗎？”

    為了照顧達米安的自尊心讓對話能繼續下去別把這小子惹毛了，艾登沒有明說，他肯定是被孤立了。

    達米安搖了搖頭，這就是問題所在。

    “他們不知道，但明天是學校開放日。”

    艾登立刻明白了達米安為什么垂頭喪氣地在這呆著，“只要他們過來，就會發現你……人緣不怎么樣。”

    “你怎么這么愛管閑事？”

    “所以你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們開放日的事？”

    “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他們總是對我不滿意。我比他們更聰明，更強大，更正確……”

    達米安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能在艾登面前說這些丟人的事，可能是因為她不關心自己，說不定還會嘲笑他兩句。

    雖然他不會刻意追求快樂，但他的學校生活并不快樂也是不爭的事實。他是跳級插班生，還帶著哥譚首富家公子的光環。作為天才兒童，他當然能答出老師的每一個問題，甚至比老師更博學。就連布魯斯都說，上學不是為了讓他學習早已在刺客聯盟學過的知識，而是多接觸同齡人。

    同齡人并不喜歡他，他們嘲笑他，離他遠遠的。最開始會三五成群，在教室的角落對他竊笑。到現在，沒人和他說話，只要他回答問題，同學會就故意咳嗦、踢椅子打斷他。分組活動時，不管他的同伴是誰，都會丟下他去找其他人。

    這感覺糟透了，達米安寧愿回刺客聯盟當殺手，也不想再上學了。

    可他又無法求救，只是求救這個想法都讓他覺得丟人，更別提把這么難堪的事擺在布魯斯面前了。

    這件事上達米安作為受害者顯然不是無辜的，他意識不到自己的傲慢有多傷人。他的同學只是一群小孩子，可不會像迪克和阿福那樣忍受他頤指氣使的派頭。

    入學第一天，他就想讓所有人都聽他的。他說得確實對，但就是沒人想理他，難怪同齡人都討厭他。

    刺客聯盟給達米安灌輸了他生而為王的理念，卻沒教給他如何與他人相處，成為王的前提是理解他的臣民。

    達米安也坐到地上，像個小大人一樣輕聲嘆氣。正因為艾登知道他是個自尊心強過頭的家伙，才明白達米安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如果明天沒人來出席開放日，老師會不會給你的監護人打電話？”

    “這就是我發愁的地方，肯定會。”

    艾登一時心軟，就當是和超級英雄們撕破臉前日行一善給自己攢功德了，隔著圍欄戳了戳達米安。

    “還有個辦法，你可以選一個不會沖你逼逼賴賴的家長。”

    達米安看傻子一樣看著艾登，艾登指了指自己。

    “比如我，理論上我也能算是你的家長之一。要知道，你哥還在滿哥譚追我讓我吃兩口回頭草，你就當我是你嫂子吧。我作為家長出息開放日有什么不對的嗎？”

    達米安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艾登不會用黏黏糊糊的關心來惡心他，想到這他眼睛都亮了起來。隨即他冷靜下來，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可是全哥譚最想弄死杰森的人之一。”

    “因為我是善良又好心的大人，為你操碎了心。”

    “大騙子，你就沒一句實話。”

    艾登笑了笑，她就知道達米安不會相信她居然毫無所求地來幫忙。她確實毫無所求，只是看到了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孩，想拉一把而已。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這么說，達米安死都不想讓別人可憐他，尤其是自己。

    “好吧，我說實話。你知道我這人一直嘴欠，我覺得自己說不定哪天就會惹到你。希望你看在我幫過你的份上，能饒我一次。”

    這還差不多，達米安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

    “明天上午十點，來拿你的免死金牌。穿好點，別給我丟人。”

    說完達米安掏出手機，幾秒鐘后艾登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拿起手機，收款提醒，有人給她轉了三萬美金。

    達米安，不愧是哥譚首富家的公子啊。

    “謝大爺賞，我一定不負所望今天喝個爛醉，明天用最好的心情做我的首飾，哈哈哈哈……”

    艾登笑著跑遠了，背后是達米安憤怒的咆哮。

    “你敢的話我就殺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達米安……他跟同學確實不咋地……

    但他和小喬好！小喬是小天使！

    第84章 我不需要他們第1章 第1章

    除了極少數的圣人, 大部分人都是物質的，有些趨炎附勢的。這一點錯都沒有，錢代表著能力、地位和利益，趨利避害是生物本能。所以就算是對學生們一視同仁, 堅守職業道德的老師, 也會在面對全身名牌的家長時小心幾分。

    韋恩家的小少爺和同學們關系不好, 懷特老師已經盡力幫助了, 可這沒有用，小少爺也許就是不喜歡熱鬧的性格。抱著這種心態，懷特老師放任達米安“做自己”。直到開放日前幾天，他開始有些忐忑, 如果布魯斯·韋恩對此感到不滿會怎么辦？撤掉贊助, 害他被校長拎出來罵？

    開放日當天早晨, 很多家長都選擇提前半個小時到學校, 懷特老師在人群里不露聲色地尋找那個穿著高級西裝的身影。如果布魯斯·韋恩責怪他，他就把自己通過小組學習, 課后作業等方式為達米安找朋友失敗的證據拿出來。

    布魯斯也不怎么關系這個孩子不是嗎？作為私生子，十幾歲才被帶到身邊，至今沒人知道孩子的母親是誰。

    達米安好像完全不在乎在開放日上像個孤兒一樣，這孩子一直怪怪的。

    十點整，一輛引人注目的藍色布加迪停在了學校門口, 這肯定是布魯斯·韋恩來了。懷特先生用余光偷看了一眼達米安，這孩子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去，看來他和家里關系果然不太好。

    先下車的是韋恩家的老管家, 對這個家族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他走下車, 為坐在后排的人打開車門，出乎意料的是, 下車的不是布魯斯，而是一個女人。

    這是布魯斯的新歡嗎，還是達米安的生母？應該不是后者，她看起來太年輕了。

    艾登在來開放日之前征求了阿福的同意，阿福樂于看到艾登成為他們的家人自然答應下來，正好布魯斯這天確實有事。

    從艾登走到達米安身邊，裝作親密地擁抱他，揉亂他的頭發，和所有人介紹她是達米安母親那邊的遠方親戚開始，達米安就覺得事情開始脫離正軌。

    “為什么不說你是我嫂子了？”達米安小聲抱怨。

    “怎么，配不上刺客聯盟？”

    “你確實配不上。”

    “對你小姨禮貌點。”

    達米安沖艾登甩了幾個白眼，他猜艾登是不想為杰森惹麻煩才這樣說的，很多人知道她和杰森曾經的關系，不和韋恩家扯上麻煩是明智的選擇。

    看在艾登今天來幫忙的份上，達米安沒嘲笑艾登“還放不下杰森”。

    他要的幫忙是艾登來，站在那做工具人，老實地度過一天，而不是成為校園之星在哥譚小學里閃閃發光。

    只要艾登想，她可以裝出別人喜歡的樣子，她平時不這么做只是不想討人喜歡而已。

    以帶著輕微刺痛的寒暄開啟對話，比如和懷特老師說，“早上好，我就是不討喜的達米安的家長。”

    這可把懷特老師嚇壞了，趕緊聲稱自己為達米安的人際關系作過努力。

    “布魯斯可沒接到電話，是你沒他手機號嗎？”

    懷特老師冷汗都冒下來了，這時艾登一轉畫風，換上笑臉。

    “我開玩笑的，我也知道那孩子的狀況。說實話，你我都清楚以他的身份，這幫孩子不圍著他轉只是還不懂事而已。”

    高高在上的態度，暗示成年人要在韋恩家面前懂事一點，艾登非常擅長扮演有錢混蛋。懷特老師接連向她道歉，做出各種承諾。艾登也不難為人，給了他個臺階下。轉而和站在一旁的小鎮談起自己和CW臺的漫改劇合作，說不定可能會選取哥譚學院高中部作為取景地，為學校做宣傳。

    她是韋恩家唯一繼承人的家長，校長當然會到場。

    達米安冷眼看著艾登巧言令色施展魅力，把校長老師迷得團團轉，好像馬上就能從艾登那得到莫大的好處一樣。這些成年人臉上的客套和貪婪讓達米安覺得煩躁，他遠比艾登要誠實，也比艾登擁有的權力更大，艾登就是憑空畫餅耍得人家團團轉。

    這些蠢貨，還有艾登那個騙子。

    更讓達米安煩躁的是，一上午過去，艾登就俘虜了所有小孩子的歡心。

    開放課有個家長們介紹自己的職業，幫助孩子們了解各行各業的環節，艾登簡直是大放異彩。她上臺后隨手幾筆在白板上畫了個穿著哥譚學院校服的艾莎，班上的女生開始為她鼓掌，沒有小學女生能逃過冰雪女王艾莎的毒性。然后她給班上所有孩子發了漫畫周邊，萊克斯俠和超人的，全員歡呼。

    她像個脫口秀演員，講著畫漫畫的快樂與艱辛，廣告行業的內卷，鼓勵孩子們腳踏實地地追求夢想。講完后有個同學家長都上頭了，大喊“艾登！我也想畫漫畫！謝謝你鼓勵我！”

    這都是假的，她根本不是這樣的人，達米安在暗自不爽。他希望艾登老老實實呆在那，不要引人注目，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做個虛偽的交際花。

    這些人都不了解艾登的真實面目，艾登無恥又混蛋，對人從不友善，也不正直，是個沒有理想墮落的人！

    達米安厭倦了，這場表演他是一分鐘也看不下去了，找了個空子溜出去，又孤零零地坐到了操場上。

    這次有些不一樣了，有幾個同學來找他搭話，他說沒空跑掉了。這都是艾登的錯，這些人喜歡的是艾登，根本不是想找他。

    有些難以啟齒的是，達米安對同學從來沒說過謊，他為自己的一切感到驕傲，就把這些都袒露在同學的面前，但這些卻讓他變成了不討喜的怪胎。

    他嘆了口氣，不被喜歡又能怎么樣呢？他比這些人都要強，包括混蛋艾登，等他長大了……等他……

    “喂，小少爺，不去和你的新朋友們玩嗎？好幾個小姑娘找你要我的手機號，我都給了。順便一提，琳達的爸爸要了我的手機號，單身爸爸，188，身材還不錯。”

    達米安轉過頭，看都不想看艾登。

    “你怎么了？又哪根筋搭錯了？”

    艾登直接上手扒拉達米安，這小子摸起來硬邦邦的，手感不如那些香香軟軟的小孩子。看達米安沒反應，艾登故意氣他說。

    “是不是發現在人際交往這方面你一輩子都比不上我，自慚形穢了？”

    “才沒有！我只是沒你會說瞎話！沒你會演戲！”

    艾登立刻明白了達米安為什么如此生氣，“你試過了‘做自己’，但沒人鳥你。看著我犯戲癮卻收獲了這么多的喜愛，你覺得不公平了？”

    達米安沒說話，他知道不管說什么，艾登肯定會繼續嘲笑他。

    “達米安啊達米安，我以為你是個成熟又聰明的小孩，沒想到小孩就是小孩，還是太年輕了。”艾登不顧達米安的掙扎，摟住他的肩膀，“刺客聯盟沒教過你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有義務去喜歡你。別說喜歡你了，很多人連自己都不喜歡。我們禮貌地展現出自己更符合大眾需求的一部分，至于藏起來的那部分，如果有人能欣賞，那就是你的運氣。你覺得今天這樣討人喜歡的我是裝出來的嗎？恰恰相反，討喜或者討厭，這都是我。就像你的博學，你的驕傲，你不會說話的傲嬌，你不懂退讓的……”

    “我憑什么退讓？”

    “喂，你也太不懂事了吧！我在安慰你啊！”

    “我為什么要懂事？”達米安梗著脖子繼續說。

    “好吧，那我問你，你想讓他們拿你當朋友，你有拿他們當成……額……當成和你平等的人了嗎？”

    達米安沒有說話，刺客聯盟教育過他無數次，他生而為王，注定要統治人類的。他敢和布魯斯這么說，但不敢和艾登這么說，艾登一定會奚落他的。

    艾登長嘆一聲，她就知道。

    “你覺得他們是你的臣民，拜托，你怎么跟從中世紀穿越過來的老古板一樣？現在是二十一世紀，理論上人人生而平等，刺客聯盟早就過時了。”

    “你不能這么說，我就是比你們更優秀。”

    達米安說得沒錯，他方方面面都更優秀。艾登說得每一個字都是在否定他過去的所有努力，他可以在獨自翻越雪山，胳膊脫臼也不會拖延他的進度，他是刺客聯盟最強的戰士之一。他從出生開始就進行了同齡人難以想象的訓練，難道這些都沒有意義嗎？

    “比我優秀的人多了去了，盧瑟就比我優秀，你看這耽誤我每天開開心心跟盧瑟犯賤了嗎？”

    想了想最近艾登對盧瑟做的事，達米安罕見地表示認同，“確實，那是因為你是個混蛋。”

    “多謝夸獎，你也是，我只是決定追求快樂的生活并且睚眥必報而已。”

    “等我成為王者，他們總會臣服在我腳下，所以無所謂現在……”

    艾登的大笑打斷了達米安的話，她笑得太放肆，達米安有點臉紅了。

    “成為王者哈哈哈哈……這是我今年聽過最搞笑的話了，你是要支持德州獨立當德州王嗎？我老家愛爾蘭獨立這波你是趕不上了，你要是能基因工程把戴妃復活了，然后再用什么高科技讓英國一年多50天晴天，那我現在就代表全體英國人歡迎你登基。達米安是我們的王~達米安是我們的王~”

    艾登在草地上笑得打滾，達米安惱羞成怒地恨不得掐死她。

    “閉嘴！給我閉嘴！”

    為什么刺客聯盟最崇高的理想之一在這混蛋嘴里跟個笑話一樣！艾登的話讓達米安產生了動搖，這是他頭一次為刺客聯盟感到羞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為什么羞恥。

    等艾登笑夠了，她又坐回達米安身邊，臉上是此時的達米安還看不太懂的表情，像是微笑但又不是。

    “我多希望你能一直這么下去，不在乎任何人，眼里只有你的目標。但你已經開始覺得孤獨了，以后會更孤獨，更想有一段親密關系，這是人的天性，你抵抗也沒用。先別急著否定我，我也討厭人類，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生活在小馬國。”

    “他們都喜歡你，為什么你還討厭他們？”

    “這就是我自找的了。我說的不是你學校這幫人，我根本不在乎他們，只是想讓你在這的生活好過一點，可你是個不知感恩的小東西。”

    達米安沒有說話，他也意識到自己太鉆牛角尖了。

    “好吧，我不需要他們，我這樣也挺好的。”

    艾登不計較達米安嘴硬，這小子也不是只跟她這副德行。

    過了一會兒，達米安別別扭扭地說，“謝謝你，艾登……其實……其實我不討厭你。”

    “真的嗎？”

    達米安偏過頭，這還要讓他說幾遍啊。

    “說不定你很快就會討厭我了，因為蝙蝠們都會討厭我。”

    “你也沒聰明到哪去，看不出阿福對你的偏愛嗎？反正迪克回家可沒人在他床頭擺鮮花。”

    艾登用玩笑打斷了這個話題，拉上達米安，以他身體不舒服為名把他拉到游樂園痛痛快快地玩了一下午。主要是她玩，在過山車上她叫得比達米安還大聲。

    達米安會討厭她的，所有人都會，布魯斯、迪克、阿福……為了她馬上要做的事，但這不重要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刺客聯盟……他們真的很中二感謝在2023-05-16 21:35:14~2023-05-18 12:09: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85章 你看起來很需要一個擁抱  第1章 第1章 第1章 第1章

    眾所周知, 哥譚是個公共設施建設嚴重老化的城市，除此之外周邊海域不少廢棄建筑。比如十幾年前就廢棄的植物園，這要放在大都會早就被完成拆出工作了。

    感謝市容工程遺忘了這片地方，從阿卡姆越獄逃出來的艾薇和哈莉有了個容身之所。她們甩開了追兵, 艾薇用植物掩蓋了行蹤。最后在這片廢墟中, 哈莉、艾薇和復活的植物們, 她們建立了一方不起眼的世外桃源。

    艾薇在哈莉臉頰上落下一吻, 哈莉沒有反抗，躺到了艾薇的懷里。

    “小艾，我……我覺得對不起艾登。在監獄時，我說我是直女。但現在咱們……”

    “親愛的, 別擔心。艾登這么愛你, 一定會理解的。你看, 你現在徹底離開了小丑, 開始了新的生活，她一定會為你高興的。”

    “真的嗎？”

    “千真萬確。”

    怎么可能, 艾薇又不是傻子，她這么說就是為了哄剛到手還熱乎的女朋友。哈莉做什么都是三分鐘熱度，關于艾登的話題很快就被艾薇從廢舊植物園翻出來的熱帶植物種子吸引了注意力。

    艾薇的猜想沒錯，艾登得知哈莉用“我是直女”拒絕她后火速找了個女朋友時氣瘋了。

    那是一個極具哥譚特色，兵荒馬亂的夜晚, 哈莉和艾薇為了加深她們之間的愛情，決定闖進阿卡姆殺小丑祭天。期間放炮了貝恩、泥臉、殺手鱷、企鵝人等等危險分子，招來了蝙蝠俠。

    那天蝙蝠俠和羅賓忙和了一整晚, 抓了一部分人回阿卡姆, 把被打得不成人形勉強有口氣的小丑從地上摳起來。

    蝙蝠俠留下處理阿卡姆的安全隱患，羅賓追著哈莉滿哥譚亂竄。

    哈莉和艾薇走散了, 這都怪新來的那個羅賓太瘋了，居然舉著把比他還高的武士刀亂砍，把哈莉砍傷了。之前的羅賓可沒這么愛咬人，棍子是最適合小孩子的武器了。哈莉敢說，這個羅賓做的事如果拍成電影，那分級制度肯定會把他卡在電影院外。

    “該死的小魔怪。”

    哈莉罵了一聲，閃身躲到附近的公寓里。這地方讓她有點眼熟，她好像來說。

    她想起來了，這是艾登住的那棟公寓，小丑讓她來這搜過關于紅頭罩更深層身份的東西，當時她空手回去后還被小丑罵了。

    艾薇說過，艾登會為她和艾薇的感情祝福的。艾薇是個多么聰明又厲害的人，她說得準沒錯。

    哈莉闖進艾登家時是凌晨三點，艾登剛睡了一個小時。她最近按照盧瑟的選擇在畫《犯罪辛迪加》，一個關于萊克斯·盧瑟如何帶領人類打敗邪惡版正聯的故事。卷王艾登加上卷王盧瑟，效果可想而知。

    “小艾，好久不見！”

    “草！”

    艾登被吵醒后驚悚地看見滿臉是血的哈莉（達米安揍的），坐在自己床邊沖她咧嘴。擱誰誰不害怕！艾登甚至有點理解小丑為什么總抽她了！

    不對，哈莉不是在阿卡姆牢底坐穿嗎？

    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艾登腦子里，哈莉不會是死了吧。現在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哈莉的鬼魂，她魔法天賦再弱，見鬼的本事還是有的，說不定……

    “哈莉？為什么你的鬼魂都他媽是小丑女而不是昆澤爾醫生！？”

    艾登一開口，就暴露了她的執念。小丑女，艾登的一生之敵，昆澤爾醫生，艾登的夢中老婆。

    “鬼魂？哈哈哈，嚇到你咯~我還活著，有個小魔怪在追我，先來你這躲一下。”

    以艾登對哥譚的了解，她立刻意識到哈莉嘴里的小魔怪說得是達米安。這形容真貼切，在學校里臭著臉，心里委屈巴巴的達米安就是小魔怪的偽裝形態。

    就像飼養小魔怪要遵守不能碰到水，不能見太陽，不能在午夜后喂食。遵守規則，小魔怪就是乖寵物。達米安也有三條法則，別讓他穿上紅綠配色的緊身衣，別讓他穿黑色夜行衣，別讓他半夜跟爹媽走，他就不會突然砍人。

    韋恩家的小魔怪，艾登越想越覺得搞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哈莉說話時用艾登的被子擦了把臉上的血，艾登看開了，沒把血蹭她身上就不錯了。

    “這又有什么用呢，昆澤爾醫生可沒被這種笑容迷住。”

    “艾薇說你已經看開了。”

    哈莉語氣輕松，只是單純的不解，沒有任何嘲諷在里面。艾登很快抓住重點，這家伙和艾薇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艾薇怎么會提到我？”

    “因為你喜歡過我啊，我不想讓她以為你是情敵，我和你之間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的。”

    這句話從哈莉腦溝抻平，光溜溜的大腦上劃過，自哈莉嘴里吐出，子彈一樣瞄準艾登，擊穿艾登的心理防線。

    什么叫“以為是情敵”！說得和她艾登·康斯坦丁現在還喜歡哈利一樣！說了八百遍她愛過的是昆澤爾醫生！再說了！哈莉是說根本看不上她嗎！她在擇偶標準外嗎！

    最重要的是，之前以“遵守職業操守不和病人交往”拒絕她，后來和小丑搞在一起。上個月以“我是直女”拒絕，不，告訴她沒可能，現在和艾薇一起彎在一起！

    “哈莉——”

    艾登突然有一種開窗大喊“羅賓快來！哈莉在這”的沖動，她也是這么做的，從床上爬起來伸手打開窗戶。

    “別別別！天啊，我不知道你還是這么愛我，居然要為我跳樓！我好感動！”

    會錯意的哈莉一把將艾登撲到在窗跟下，艾登忍無可忍給了她一拳，正打在達米安不知怎么弄出的傷口上。謝謝你，達米安。

    “喂！好疼！壞艾登！”

    “你他媽說話過過腦子行嗎！就算敷衍也多少在我面前裝裝吧！”

    只要哈莉不是成心氣人，在意識到犯錯之后，她道歉一向很快。

    “對不起，小艾，我不是故意的。我又渴又餓，能給我點吃的東西嗎，求求你了。”

    艾登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就像被流浪貓找上門來一樣，還是不怎么可愛的那種。沒辦法，誰叫她當年瞎過眼，到現在都和哈莉糾纏在一起。

    冰箱里食材不多，有包奶酪還過期了。過期一天應該沒什么問題，再說又不是給自己吃。艾登用面包機烤了兩片假全麥面包，煎了雞蛋和香腸，配上奶酪放到桌上。她不是舍不得給哈莉吃黑面包，那玩意有什么舍不得的，她是怕哈莉嫌難吃大呼小叫吵到她所有感官。

    哈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其中蛋黃醬和番茄醬的消耗量夠艾登吃兩周了。這兩種高熱量又不健康的調味料還是杰森帶到她家冰箱的。被小丑的手下砸壞冰箱之后，布魯斯找人復原時買了同樣的牌子放回去了。

    吃完之后，哈莉又拆了同樣是杰森“遺物”復原件的薯片和冰淇淋，還有當年因為系統“失誤“，開啟火星獵人奧利奧上癮時買的奧利奧餅干修復件。

    這些東西都放在艾登家的角落里，她平時路過但不會看見的地方。哈莉攪亂了這原有的秩序，把艾登最不想回憶起的都翻了出來。

    杰森、系統……

    艾登不管怎么刻意控制，把情緒引向憤怒，最后還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些美好的時光。她和系統開著玩笑，杰森傻乎乎地在一旁翻看漫畫，時不時大驚小怪地喊幾句“這不是蝙蝠俠！”

    還有她和系統去看露天電影，坐在杰森的摩托車后面駛過夕陽下的跨海大橋，他們一起去參加漫展……

    甚至是前幾次不那么愉快的見面，不管是系統還是杰森，初次見面都不怎么愉快。她把系統當成精神分裂的自己不予理會，度過了整整一年，這么看來她真的很會忽視自己的心理問題。

    還有杰森，最開始的兩次見面他們都充滿了傷害和暴力。她騎在杰森身上，狠狠揮拳，腎上腺素飆升，然后閃身躲開杰森的頭槌……

    回憶包圍著她，過了這么久，艾登頭一次意識到她回不到過去，就像回不到童年一樣。過去總是好時光，但在好時光還在時，她從未珍惜過。

    所有人都離開了她，被她傷害或者傷害她。

    她又想起了那個雨夜，隔著屏幕得知杰森除了殺死小丑復仇外其他都不在乎的夜晚，也是哈莉在她身邊。

    該死，她和杰森，哈莉和小丑，甚至蝙蝠俠和正義聯盟再加上盧瑟，都該死。

    艾登在心里咒罵著，試圖忍住眼淚，但她真的太難過了，胃里像垂了鉛塊。所有來自往昔的快樂和溫暖都在傷害她，現在只能前進，前往她一無所知的未來。

    她只有規劃，沒有希望，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一種什么樣的生活。當她被逼去思考這件事，就立刻明白了自己糟糕的處境，再加上這些像是不在乎明天一樣的冒險。

    “小艾，你怎么了？親愛的，你看起來很需要一個擁抱。”

    哈莉話沒說完就抱住了艾登，汗味、血腥味和炸藥的味道連同這個溫暖又結實的擁抱裹住了艾登。

    艾登和之前情緒崩潰的Q先生一樣，在陌生人面前失控地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比陌生人更糟，艾登是Q先生的上司，哈莉則是艾登的前暗戀對象。

    萬幸的是，不管是艾登還是哈莉，他們都從自己尖銳的盔甲中掙脫，用性格中柔軟的一面安慰他人。

    哈莉曾經身為心理醫生的經歷讓她立刻意識到了艾登的狀態非常危險，她在心理上自殘，回憶自己最不想回憶的時候，否定自己。一直重復體驗負面情緒只會讓艾登越陷越深，甚至形成新的心理陰影。現在艾登需要的是一個只關注她當前感受，有同理心，靠近她，支持她，同時能為她提供專業治療的人。

    這個人當然不是哈莉，而是昆澤爾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

    哈莉，艾登的專屬心理醫生（無證版）

    艾登……她之前看起來很冷靜，用憤怒驅動行為都是在逃避真正的問題。她想下地獄救母親，其實也是沒有接受母親去世這件事的表現之一。

    她媽必然是不想讓她這么做的啊，不管是不是自殺（不劇透），媽咪其實都是做好心理準備的。其實當年也給艾登留了后路，只不過后路跑了。

    PS：種植真好玩——堆肥真好玩——

    我愛太陽——我愛土地——

    種地！世界最強療愈！感謝在2023-05-18 12:09:20~2023-05-21 19:30: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86章 冷焰教廷

    心理醫生不是讀心者或者靈媒, 不可能看一眼就知道病人有什么問題，更不可能給病人打點藥就把心理問題治好。在精神病和心理疾病方面，確實有包治百病的妙方。不過那玩意叫腦前葉切除術，切完非死即殘。

    哈莉抱著邊哭邊在她懷里掙扎的艾登, 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她忘了自己現在力氣有多大, 差點把想從她懷里出來的艾登勒死。

    在艾登被勒死前, 哈莉終于意識到艾登好像不是因為害羞而掙扎, 已經快被勒得沒動靜了。她放手后，艾登大口吸氣，吸得太猛咳嗽起來。

    哈莉連忙給艾登倒了杯水，“對不起, 我沒注意。你看起來太難過了, 我忍不住……忍不住抱你一下。小艾,你需要找人聊聊嗎？”

    “需要, 但不是你。咳咳……”

    感謝哈莉充滿善意的襲擊，艾登從能溺死人的情緒中緩了過來。緩過來后她立刻重新防線, 把哈莉隔在心理上的安全距離外。

    在和小丑這段親密關系里，哈莉做得最多的就是熱臉貼冷屁股，艾登這點冷淡她都感覺不出來。

    “那是誰呢？你需要一個足夠信任，能接納包容你情緒的人，最好還要有心理醫生的從業執照……”

    “你執照早被吊銷了吧。”

    哈莉立刻蔫了下來, 不服輸地說，“那只是一張證，改變不了任何事, 我還是能幫到你。”

    “沒事, 我好多了。而且現在我也沒多么信任你，現在不把你的行蹤告訴外面那個正在追殺你的小魔怪, 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容忍了。”

    “你最好呢！僅次于艾薇的好！”

    “閉嘴！”

    哈莉呆到中午，梳洗干凈，又吃了頓飯，才穿著艾登的衣服走了。可悲的是，艾薇看到哈莉穿著艾登的衣服，噴著明顯來自艾登的香水回來都沒吃醋。

    這要換成小丑，哪怕明知道哈莉和艾登是不可能的，小丑也會沖哈莉發一通火，然后還讓哈莉覺得這是小丑心里有她的表現。

    哈莉和艾登之間從一開始就注定無緣無分，就是艾登一頭熱。艾登喜歡的是被理解，可以放心訴說秘密，展現自己脆弱一面，在情緒上依靠他人的感覺，而不是哈莉這個人。哈莉對艾登來說其實并不特別，同一個時間點，那個心理醫生換成任何人都是一樣的。作為合格的心理醫生，哈莉非常清楚這一點。

    哈莉的建議并不是完全沒用，艾登這幾天總在想，也許她確實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了。可是哪有心理醫生能不被惡魔、地獄、午夜義警嚇到，午夜義警可能不算什么，這在哥譚都快成特色旅游的一部分了。

    就在艾登猶豫時，她接到了一個最近過分安靜的老熟人的電話。羅曼叔邀請她去冰山俱樂部喝一杯，低調行事。其中低調行事肯定指得是別被蝙蝠們看到，今非昔比，已經不是世界線錯亂時的好日子了。

    不用說就是關于阿卡姆越獄的事，哈莉和艾薇兩個瘋子用物理手段斬斷前緣，放跑了不少危險分子。媒體還沒公布具體名單，以哥譚市政府層層包庇的習慣，丟了十個犯人肯定對外只報五個，只有哥譚市公安系統能知道真相。

    艾登猜逃犯名單里肯定有奧斯瓦德·科波帕特，那只老鳥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要不也不會在哥譚活躍這么多年。

    她換了身自己平時很少穿的西裝，頭發下半部分藏在外套里，上半部分用帽子蓋住，遮擋住長發特征。打車，而不是自己平時開的那輛，保險起見還換了兩次目的地。

    出門時撞見了Q先生，Q一眼就看出艾登在喬裝改扮中，撂下一句“作為外行還湊合”就走了，也沒想幫艾登優化一下。他被CW臺的合同搞得心力憔悴，還有鋼骨和野獸小子對他持續的建議（騷擾）。都怪艾登，因為嫌那兩個拼命給自己加戲的青少年煩，把Q先生祭天了，說什么“以后都找Q先生，他人很好，很好說話的。我脾氣不好，急了就發瘋。”

    艾登只能騙過外行的便裝在運氣加持下沒被任何一只蝙蝠發現，平安到了冰山俱樂部。這地方和韋恩集團大廈都在鉆石區，只要辛勤工作的韋恩總裁低頭看一眼，保不準就湊巧看到了艾登。謝天謝地，韋恩總裁不是盧瑟總裁，在公司逮到他的概率比在酒吧逮到他的概率低多了。

    冰山俱樂部的侍從看到艾登后默默給了個手勢，不引人注目地把她帶到了藏在一副巨型掛毯后的秘密包廂里。

    房間里燈光柔和，家具以美式復古造型的黑胡桃木為主，黑色沙發配上酒柜和雪茄柜，不難看出是按照羅曼喜好裝飾的。

    “好久不見，羅曼叔。”

    羅曼打量著一身黑西裝的艾登，她終于不穿那些孩氣的衣服，打扮得像個朋克愛好者了。那條深紅色的領帶讓他有點驚喜，這樣的艾登看起來更順眼了。

    “今天打扮得很漂亮。”

    “哈哈，我這不惦記著說不定冰山餐廳的服務生有小帥哥嗎。”

    羅曼叔笑了笑，艾登的玩心還是這么大，這次她看起來是真的和杰森沒戲了，這也算是好事。他知道艾登鬧出的動靜，盧瑟都在她身上吃過虧，這姑娘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底牌。

    “沒問題，快過來可憐的孩子，在阿卡姆受了不少苦吧。”

    艾登坐到羅曼身邊的沙發上，接過酒杯嘗了一口，調酒師手累斷才做好的水割威士忌，熟悉的味道。

    “四十年的紅標麥卡倫？”

    羅曼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都是從你這拿的。”艾登指得是杰森送過她的那兩瓶酒。

    羅曼也明白說得是誰，“你還在為他傷心嗎？”

    “是啊……”艾登的回答像是一句嘆息，“所以我們得做個了結，按你說的，我在阿卡姆和肥鳥說好了。他這次應該逃出來了吧，聽說殺手鱷都能逃出來。”

    “他就在我這，還有殺手鱷、貝恩和泥臉人，這三位對你的評價都不錯，看來你沒浪費在阿卡姆的時間。”

    聰明人之間不用多說，艾登馬上意識到行動的要素都有了，人、火力、目標，剩下的就是怎么把杰森叫出來。

    “你們想什么時候動手？”

    “下周，這周有一批被退貨的武器返回哥譚港。”

    “這玩意還有退貨的？”

    “南美洲的局勢變得就是這么快。”

    黑面具沒意識到自己走漏了一點對他來說無所謂的風聲，據艾登所知，Q先生追查的那個殺了他老相好的犯罪集團“幽靈黨”總部就在南美，等回去她得和Q先生說一聲。

    艾登打開手機，翻了翻聊天記錄。

    “下周二吧，具體時間和地點等我和杰森確定完告訴你。”

    “你確定他回來吧。”

    艾登臉上露出了殘忍的表情，“那天是我們相識的一周年紀念日，他一定會來的。”

    “你也要參與現場行動？我們可以在你走后動手，或者你到場之前。”

    在這個時刻，羅曼發現自己沒那么想讓艾登參與其中。他的確無數次想過讓艾登加入他的事業，徹底走進黑暗，但不是以這種方式，她總在和杰森有關的事上傷害到自己。

    “不用，我想親手對付他。你要和我一起嗎，還是只有奧斯瓦德在？”

    “不，我得做好你們失敗的打算。如果你們成功了，那哥譚少了個害群之馬，大家都能好好做生意。但你們要是失敗了，還要有人留下來主持大局。他肯定不會對你動手，但我就說不準了。”

    艾登很快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奧斯瓦德呢，你需不需要……”

    言下之意非常明確，需不需要順道把企鵝人弄死，用完即拋是最好的選擇。

    這就是羅曼喜歡艾登的一點，她總能想到怎么讓利益最大化。在這件事上，羅曼得到的已經夠多了，奧斯瓦德出錢出力又出人。而他穩居幕后，付出的只是收留一個逃犯，讓自己的女兒提供埋伏的機會。

    “這太冒險了，這次的打手都是奧斯瓦德雇的。就算我花高價買通了一兩個，也不是百分百把握能成功，得不償失。”

    艾登想了想，對于各位哥譚英杰來說，不是還有個煞星天天照得大家腦門一片黑嗎。

    “如果蝙蝠俠加入其中呢，至少能把奧斯瓦德再關回阿卡姆。只要計算好解決杰森的時間和老蝙蝠到場的時間，企鵝人就不會在之后跟你搶東西。只要他緩過來，第一件事一定是從你這搶回冰山俱樂部。”

    羅曼不能說自己對這個建議完全不心動，但蝙蝠俠不是企鵝人，他更危險，更強勢，沒那么容易操控。

    “不，絕對不行，你沒辦法從蝙蝠俠手里逃脫。”

    “說不定我可以。”

    “如果你不能向我保證別把蝙蝠俠扯進來，那我就把你踢出行動。”

    羅曼很少用這么嚴肅的態度和艾登說話，沒辦法，艾登只好點頭同意。

    正好艾登也有件事需要羅曼幫忙，她需要一個足夠強勢，同時不在乎她要做什么的中間人，幫她聯系冷焰教廷。

    冷焰教廷是個秘密的魔法團體，由很少的幾個高級成員掌控，手下都是給錢就干活的魔法雇傭兵。

    “有件事得幫我下，我有個價值八百萬美金的委托，需要冷焰教廷派幾個魔法師給我。”

    這金額讓羅曼也吃了一驚，不過魔法在哥譚并不罕見，這出過好幾個魔法師、惡魔的代行者。

    “冷焰教廷，聽說過，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得告訴我你要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冷焰教廷，一個魔法黑鍋持有者。

    第87章 我舉報

    哈莉說過, 艾登應該找人傾訴的，艾登覺得羅曼就是合適的人。羅曼叔不會在乎她的缺陷，她陰暗極端的一面，甚至對此相當贊賞。

    “我需要下地獄, 把我媽的靈魂撈出來。”

    “我很欣賞你的家庭觀。”這句絕對是瞎話, 羅曼的爹媽是他親手推進火海的, 他有個屁的家庭觀。

    “這都是杰森的錯, 我有個機會把我媽撈出來，結果我選了留杰森一條狗命。這個狗東西，我非得讓他下去陪我媽。”

    羅曼明白了艾登對杰森的憤怒為什么如此深刻，她選擇救杰森一定是在杰森小丑蝙蝠俠三個人一起發瘋的雨夜之前。

    艾登用憤怒的掩蓋痛苦, 這很好, 飲鴆止渴中毒而亡的靈魂是哥譚特產。在艾登被仇恨和憤怒折磨, 蒙蔽了雙眼時, 羅曼罕見地生出一絲憐憫。這就是他和蝙蝠俠不同的地方，蝙蝠俠會對陷入泥潭的孩子伸出援手, 羅曼則把孩子往泥潭深處拖。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杰森也是如此。”羅曼舉起酒杯，“敬責任。”

    艾登也舉杯，一飲而盡，喝得太快糟蹋了平時舍不得喝的好酒。不難看出她現在需要一點放縱, 羅曼心領神會又為她倒了一杯。讓人犯錯的從來都不是酒精，而是人。艾登在羅曼眼里也沒做過什么太出格的事，頂多算個機靈的孩子, 有些小聰明, 性格也不錯，她能犯什么錯？

    再說了, 只要不是對著蝙蝠車涂抹亂畫，惹到蝙蝠俠頭上，在哥譚有什么事是他黑面具擺不平的？

    確實有，比如說喝多了的艾登開始哭訴，說的每句讓羅曼不敢聽，根被火燙了一樣把手機和監控都關了，生怕留下點證據。

    “這世界真是爛透了，我看這幫超級英雄也沒什么好的，超人就是一單純土狗。他耳朵好，肯定能聽見我罵他，聽見了沒！超人！你！土狗！真以為盧瑟有悔過之心啊，換我早把他弄死了，鍋甩給蝙蝠俠，這有啥難的？你是超人，把盧瑟腎上燒個孔，偽裝成彈孔不行嗎？”

    “該死，蝙蝠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看不殺原則就是笑話，真遵守法律你先考編當警察啊。養了這么多羅賓，沒人懷疑過你拐賣兒童嗎？哥譚人是以為羅賓從頭到尾就一個嗎，長不大的侏儒小鳥？羅曼叔，咱們直接起訴蝙蝠俠非法雇傭童工，虐待未成年吧！這事我熟，保證一告一個準，敗訴也讓他扒層皮。”

    “盧瑟，盧瑟更別提了，他就是我提款機，我是無情打工人……”

    羅曼是想統治哥譚，不是想死！

    他加快倒酒頻率，猛灌了艾登幾杯，趕緊讓她進入口齒不清的階段。好么，這要是真把超人招來了，他可對付不了，那玩意還是讓盧瑟對付吧。

    艾登醉得越厲害心情就越差，絮絮叨叨地念叨著，說著她那些不切實際的愿望。她希望媽媽把她放在第一位，留在人間照顧她，希望杰森為她放棄復仇。

    正如哈莉曾經說過的，她不能強求別人這么做。所有人都應該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她只能接受現實，然后甩開對別人要求太高的自己。

    醉酒后軟弱的艾登比任何時候都像個凡人，或者說普通人，羅曼頭一次看這樣的“女兒”。他甚至不確定這樣的艾登還能不能夠格做他的女兒，這樣情緒化，脆弱的艾登……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是欣慰，艾登很信任他。羅曼覺得杰森可能都不知道這些事，艾登因醉酒而口齒不清，喃喃自語一樣說著她父母接連去世，毀掉圣三一女校——她的第二個家，再到為了杰森放棄……

    “我希望……我要……我要，不，我一定會有新的生活，在一切都結束……”

    這是不可能的，生活不會因為你做了什么樣的決定，完成了什么樣的成就而有所改變，只和你是什么樣的人有關。羅曼認為艾登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過這也挺好的，他可以為艾登規劃出一種新的，更適合艾登的生活。

    比如說來做他的副手，或者他的競選經紀人。他能為艾登提供遠比現在更加優渥的生活，只要她想，就可以踩在鮮血和金錢上肆意妄為。艾登有這個潛力，她天生就知道怎么鉆規矩和法律的空子。

    如果艾登真能如他所愿的話……

    他可以先給艾登劃幾個賭場管管練手，再排二十來個打手讓她學怎么管人。初級班小目標就是通過非法手段暴力侵占別人家的地盤，不管是利用警察還是自己上手都算結業。

    羅曼美滋滋地想著那個和他一樣愛穿黑西裝，打紅色領結的艾登，還有艾登幫助他成為哥譚市市長的畫面。

    艾登酒醒后發現自已已經被送回家了，去羅曼叔那喝酒的好處，喝多了也有人送她回來。她忍著頭疼爬起來，走到客廳就發現Q先生在等著她。

    Q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盯著筆記本電腦屏幕，是不是打字修改，應該是在對合同寫批注。

    “給我來杯水。”

    Q翻了個白眼，看不出來他有事要說嗎，他坐在這是為了守護她睡眠安全的嗎？但Q還是給艾登倒了杯水，他不跟小孩一般計較，默念三遍他上大學時艾登還在上小學。

    “你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先是把哈莉藏在家里，然后是和黑面具攪和在一起。下一步是什么，刺殺哥譚市長作為出道紀念嗎？”

    介于Q是個圓臉卷毛，顯得比實際年齡小不少，還一臉勞苦社畜相的瘦高個。他板起臉來也不嚇人，蝙蝠俠有他三個那么大，艾登照樣不害怕。

    “你在我家裝監控了？你怎么知道哈莉來過？”

    說到這Q就忍不住扶額嘆息，“她吱哇亂叫，把我吵醒了。于情于理，我不能看著你再這么下去了。你要是再被關進黑門監獄的話，凱麗會殺了我的。”

    在Q的眼里，艾登頂多算是個有些記仇的小年輕，沒有任何必須墮落才能繼續生活的理由。他不想看著艾登因為一些壞影響和一時心情不好，就從此走上犯罪的道路。

    艾登像是遲來的叛逆期發作一樣不耐煩地回答，“就是朋友舉了舉，你別想太多了。怎么，要動用你的MI6超能力把我關起來嗎？”

    “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們看上去人模狗樣的，你猜哥譚墓園每年因為黑面具能多掙多少錢？你猜哈莉身上有幾個一級謀殺？”

    艾登沒有回答，這就是她一直回避的問題之一。

    “艾登，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和凱麗都愿意幫助你。”

    Q先生和凱麗都是好人，他們不應該被卷進下地獄這些破事里。冷焰教廷可不是什么善良的魔法雇傭兵，他們危險狡詐，和黑面具與哈莉一樣血債累累。

    如果艾登的魔法天賦能上得了臺面，她肯定會自己去琢磨怎么下地獄。可她一直知道自己在魔法方面就是個廢物，放到“哈利·波特”里就是啞炮，她連個普通的幽靈都對付不了。

    “沒什么要幫忙的，哦，對了，CW臺的初版劇本送來監修的話記得給我。”

    艾登用工作岔開話題，Q滿臉寫著不認同艾登的做法，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艾登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要跟Q說。

    “昨天羅曼叔說，有一批本來應該寄送南美的軍火被退貨了，我猜和你追查的‘幽靈黨’有關。”

    Q的神色變得復雜，他本想讓艾登吃點苦頭，漲漲記性。這下他真的不能眼睜睜看著艾登犯錯了，既然自己攔不住，那就找個能攔住艾登的人。

    “謝謝你，我會調查的。”

    說完Q就走了，凱麗太遠，杰森太煩。他得鋌而走險，找哥譚都市傳說讓艾登停下來，哪怕是因為一點小錯把她關到拘留所呆兩天，也不能放任她給黑面具做事了。

    當天晚上，在改完合同，整理完待監修劇本，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后，Q先生爬上了屋頂。再說一遍，他是內勤，是軍需官，雖然接受過體能訓練，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通過油管上的蝙蝠燈視頻分析，測算出蝙蝠燈的具體位置，小菜一碟。半夜不睡覺，在破舊的，連電梯都壞了的廢棄建筑里爬上六樓，扎進雜物（垃圾）堆里，翻找理論上應該在的蝙蝠燈，這要了他半條命。

    他無比懷念邦德還活著的時候，這些體力活都能交給邦德。

    他媽的，蝙蝠燈找到了，但線路燒了。

    這和他做過的無數工作一樣，辛苦半天最后發現是無用功，要重頭再來。他沉默著回家，拿了套工具，半夜沒什么店鋪開門，他為修復蝙蝠燈拆了自家熱水器的線。然后他又爬了一遍六樓，開始給蝙蝠俠修燈泡，做無償勞動。

    艾登啊艾登，你但凡有半點良心，就得在之后對我多少說聲謝謝。

    Q先生這么想著，做最后的準備工作，他還得把落了一層灰的燈罩擦干凈。三更半夜，他像蝙蝠俠雇來的家政保潔一樣，給蝙蝠燈做衛生。

    誰聽了都要為他鞠一把同情淚，白天給艾登打工，晚上給蝙蝠俠做衛生，抽空還要處理MI6的工作。他都四十多歲了，已經不是二十歲的體格了。今天睡眠鐵定不足四個小時，明天九點還要爬起來去DC報道，不能曠工引艾登懷疑。

    上輩子壞事做盡，這輩子打三分苦工。

    Q打開蝙蝠燈時，表情依然平靜，但內心已經崩壞。蝙蝠俠要是不來，他就把這燈咋了，咱們誰也別想占誰便宜。

    謝天謝地，作為都市傳說，蝙蝠俠可比“血腥瑪麗”靈驗多了，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我舉報黑面具在密謀一場襲擊，咳咳咳咳……”

    很好，這灰塵太多，Q鼻炎和過敏一起犯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

    Q先生，一些操心命的老社畜。

    他回家還只能洗冷水澡，雙倍痛苦，等著生病吧。

    第88章 你也太暴力了

    所有人都在勸杰森別去赴約, 可他怎么都不聽，就像之前無數次堅定地認為“她心里有我”一樣。

    先是身處布魯德海文的迪克打來電話，不厭其煩地嘮叨著，“她絕對不是回心轉意了, 我的經驗告訴我她不給你潑硫酸都算是哥譚違禁化學藥品管控嚴格。”

    迪克說了實話, “是老爹, 老爹得到線報,他讓我勸你別去。算了，你去吧，相信以你的身手能活下來，大不了就再給你上次墳。”

    然后是百忙之中不忘陰陽怪氣的提姆,給杰森發來了一份防詐手冊。意思是艾登就是個騙子, 她沒安好心, 你個傻狗沒腦子的話, 拿眼球想都該知道她的小算盤。

    達米安是唯一與大家意見相反的人，難得對杰森有了點好臉色。

    “作為訓練搭子你還不錯, 我同意艾登借用你。”

    這孩子平時也總陰陽怪氣，大家一時分辨不出他到底知不知道艾登突然約杰森出門是什么意思。

    達米安補充說，“別這么看著我，她心里有你才是見了鬼了。她連騙你自投羅網都這么不走心，就發了條寫著時間地點的短信, 比父親在我學期評價上寫的評語還少兩個字。但我支持你去，艾登需要活動一下，鍛煉身體。”

    就知道這小子沒好話。

    沒人攔得住杰森, 阿福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把杰森騙到家里藥倒他了。但杰森把約定的時間地點視為一級機密, 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打擾到他追回前女友滑跪。

    所有人都敗下陣來，杰森油鹽不進, 用行動證明自己也許是頭屬于奇蹄目馬科的倔驢。為了防止被老爹和其他兄弟們摸到行蹤，他徹底消失在了哥譚里，氣得布魯斯恨自己把他潛行和隱藏教得太好了。

    杰森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艾登為他準備的是一場報復。不過，換個角度，艾登恨自己，說明她愛過啊，她怎么不恨別人，偏偏恨自己呢。

    他知道一個道理，生命中唯一長存的就是美好的事物注定無法持久，能做的只有邁步向前。但艾登顯然不明白這道理，從她對童年的懷念，自我封閉，愧疚、自責，再到她現在表現出的偏激，這一切都讓杰森聯想到另一個他非常熟悉的人——布魯斯。

    自從他殺死小丑之后，他想了很多，盡管有一部分的自己永遠留在了那一連串的悲劇上，但他走了出來。他希望艾登也能走出來，雨夜過后總會有明天到來，哪怕那個明天沒有他。他可以當艾登治愈自己的墊腳石，也可以陪著艾登，無論多久。

    他可能是世界上最懷念那段錯亂世界線的人，當他失去艾登，才發現自己身上早就被刻下了她的印記。世界上到處都是艾登的影子，所有威士忌，所有和艾登一起看過的電影，他的摩托頭盔，他的嘴唇……他依然保留看DC漫畫的習慣，看漫畫時他會有艾登還在他身邊的錯覺。艾登無處不在，又離他無比遙遠。

    杰森好像已經習慣了沒有艾登的生活，工作，任務，夜巡，僅此而已，生活沒什么特別的。直到艾登發來短信，“19日，晚上11點，哥譚港，你知道在哪。”

    這非常艾登，簡介明了，藏著怨氣不說。當然是杰森開槍射殺小丑的地方，艾登腦子里絕對想得是場景復刻，把杰森推進海里掃射。

    他不傻，他只是非常勇敢，加上只希望艾登能好受一些。再怎么說，艾登不會比小丑更難纏吧？最多加上黑面具那幫人，老東西還挺寵艾登的。

    杰森穿著比平時小一號的皮夾克，手里捧著紅玫瑰，懷里揣著木倉，背后背著刀，騎著摩托車赴約去了。他是想浪漫一點，但還沒想把命浪沒了，皮夾克里是防彈背心。

    去的路上杰森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翹，他突然意識到這和跟艾登剛認識時差不多。他們互相傷害，入侵對方的邊界，他手里比之前多了束花，不小的進步了。今晚可能會死幾個人，可能是黑面具，或者黑面具的手下，艾登用拳頭向他問好。

    杰森等來的不是艾登的拳頭，甚至不是艾登。

    他還沒下車，貝恩、殺手鱷和泥臉人就撲了上來。

    “草他媽的！”

    玫瑰碎了一地，杰森閃身躲過貝恩的拳頭，撞在殺手鱷的尾巴上被狠狠抽了一下。他忍疼向后跳開，調整姿態給離他最近的泥臉人一拳。

    “老天，你居然帶了花來！”

    泥臉人根本不像來打架的，他沒對杰森動手，繞到杰森背后打量一圈開始大聲嚷嚷。

    “真的！他帶了花來，是玫瑰！紅玫瑰！天爺啊，你應該和哈莉·奎茵、急凍人并稱哥譚三大情種！”

    “閉上你的狗嘴！”

    杰森一木倉打在泥臉人嘴上，暫時讓他安靜了，轉而專心對付貝恩和殺手鱷。

    只是一顆子彈，泥臉人整個人都是泥巴做的，這可攔不住他。他按捺不住八卦之心，把嘴修復好，繼續叭叭。這可不是消極怠工，而是分散杰森的注意力，為殺手鱷和貝恩創造輸出環境。再說了，奧斯瓦德那貨給他們三個人的錢可不是一樣多的。貝恩最多，殺手鱷其次，他泥臉人最少。拿多少錢，干多少活，他才不拼命。

    “你和蝙蝠俠到底什么關系？他是你前男友嗎？還是他是小丑前男友？你們三個什么關系？他到底多大了，是不是吸血鬼啊？”

    “你知道小艾喜歡的不是你，而是哈莉嗎？前幾天晚上，哈莉還半夜跑小艾家里去了，你不知道嗎？哈莉告我的，我誰都沒說，就等著今天跟你講了。”

    “不過哈莉已經和艾薇好上了，小艾沒戲了。這可是好機會，你千萬要把握住，失戀的女孩都需要安慰。你要不染個金發，哈莉就是金發，說不定小艾喜歡這樣的。你留金發的話，去做美黑吧，現在很流行黑皮金發男。”

    “你總對罪犯下手，還夜巡，蝙蝠俠也做同樣的事，他付你錢了嗎？還是你想當蝙蝠俠，紅蝙蝠俠？我挺你，老兄，因為看在小艾的面子上你會放我一馬兩馬三馬四馬……我可是小艾的好朋友。你需要羅賓嗎？我不喜歡新來的羅賓，小小只，還愛咬人，地獄吉娃娃。”

    “嗷！你也太暴力了！”

    ……

    杰森忍無可忍，雙手電擊殺手鱷，抽空嚷了一句，“閉嘴！”

    殺手鱷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后安詳地暈了過去。阿卡姆里他住泥臉人隔壁，最開始泥臉人沒那么話癆。殺手鱷因為聲帶原因說話費勁，半天才能說出點短劇，經常跟不上泥臉人聊天的節奏，給不了回應。沒有回應，泥臉人就加倍努力，最終導致了泥臉人可以自己演完一出獨角戲，根本不用人理他。

    貝恩翻了個白眼，殺手鱷被放到了，泥臉人指望不上。他不會怪泥臉人只動嘴不出力，這家伙沒跑就算對得起奧斯瓦德了，奧斯瓦德就給了泥臉人五百塊。

    杰森頭被打破了，半邊額頭被血染紅，睫毛上也是血塊，兇神惡煞的樣子讓貝恩覺得自己沒必要孤軍奮戰。貝恩掏出一個信號彈，杰森在那顆紅色的小流星上看到了再見艾登的希望。

    “她今晚會過來？”

    貝恩都懵了，“老兄，你是沒救了。不過她一直都在，我們幾個就是先鋒，今晚咱們消耗戰，你還是多想想自……”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杰森一拳揮在貝恩臉上。

    “趕緊打，打完我還得洗把臉再見她。”

    貝恩在心里感嘆，艾登·康斯坦丁，你這個罪孽深重的女人。感嘆完他大吼一聲，接著跟杰森打架去了。

    原計劃是，在不動用奧斯瓦德舊部的前提下把杰森打趴下，奧斯瓦德負責收尾工作。計劃趕不上變化，杰森這家伙也太能打了。迫不得已，貝恩放出了信號彈讓奧斯瓦德別貓著了趕緊帶人幫忙來。奧斯瓦德是給錢了，但這些錢還不夠貝恩付出真心。

    為了緩口氣，貝恩說，“艾登都這么坑你了，你咋還這樣啊。”

    杰森的回答是兩發子彈，貝恩嘆氣，繼續說，“聽我的，她不適合你。你適合WWE，她適合搞詐騙，根本不是一路人。”

    杰森懶得廢話，心想，“是你不懂我倆，我和艾登好的時候你還在蹲大牢。”

    因為沒得到回應，貝恩都覺得有些尷尬了。往常這種情況，他和別人打架時都會甩些狠話，比如“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這類。但說完剛才那些話，再說什么狠話都感覺怪怪的。就只能繼續沉默地互毆，因為沉默，他倆看起來像是在做沒有感情的搏擊練習。

    為了打破尷尬的局面，一直在旁邊待機的泥臉人又忍不住了。

    “我說，要放點歌嗎？算了，有點不對勁，搞得跟你倆半夜約會一樣，可別傳出啥閑話來……”

    杰森和貝恩一起沖泥臉人喊，“閉嘴！你先給我滾蛋！”

    救了杰森和貝恩的是一陣槍聲，瞄準目標不管誤傷的開槍方式讓貝恩也罵罵咧咧地找了個掩體躲起來。

    他媽的，肯定是奧斯瓦德那個賤人干的，沒看見他貝恩也在這了嗎？！

    沒想到隨著雇傭兵們亂晃的夜間激光瞄準器和腳步聲一起出現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晚上好啊，托德先生。”

    貝恩朝理他不遠處掩體后的杰森投去了同情的眼神，原來是你的瘋子前女友來搶人頭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上觀點都是泥臉的，不是我的，我挺喜歡大米的，也喜歡吉娃娃。

    這里反派都偏向哈莉動畫版，沒那么狠毒。哈莉動畫里泥臉快把人煩死了，沒個眉眼高低……

    鯊魚王超——可——愛——

    PS：最近快搬家/換城市了，存稿不夠的話可能會請假，我盡量不請……

    馬上能逃離996卷海，心情實在是太好了——

    第89章 哥譚特色約會

    杰森很喜歡看電影, 從小就是，Cult片、動作片、喜劇片……就像他會看《呼嘯山莊》一樣，他也會看一些文藝片。

    讓他設計一個艾登向他開木倉的畫面，應該是偏暗的冷色環境光, 艾登四分之一側臉藏在陰影里, 發絲吹在她面前。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開木倉, 然后留下一滴眼淚，轉身離開。她的身影漸行漸遠，越來越小，啜泣聲也逐漸消失。

    以上內容,除了開木倉外, 其他都沒有。

    艾登站在集裝箱上揭開油布, 露出早就支好的機關木倉,朝著他的位置“噠噠噠噠”。艾登嘴唇在動，肯定是在罵他。應該還罵得花樣百出, 是杰森想都想不出的花。

    貝恩不知什么時候挪到了杰森這邊的掩體里，一臉惆悵地說。

    “我就是來賺錢的，要不我把你推出去挨兩木倉，我早點回家看電視？”

    杰森有些迷茫地看著貝恩，他之前也這樣嗎？

    貝恩的歲數和布魯斯差不多, 杰森當年還小，就像沒幾個人知道家里叔叔阿姨們年輕時的犯過的傻或者回家后背地里做什么一樣。在他眼里貝恩就是個背后插著管子，能打的大塊頭。他從來沒想過這些犯罪分子也會有私人時間, 還會看電視什么的。好像在不出來為非作歹時, 他們都安安靜靜地憋休眠倉里呆著。

    事實上，貝恩喜歡看肥皂劇和自制意面, 黑面具喜歡雪茄，泥臉人沉迷表演藝術還自學了茱莉亞學院的戲劇專業公開課。和他們比，杰森算是沒什么興趣愛好的那種人。

    杰森瞄了一眼，艾登身邊還有個人，比艾登矮一些的矮胖子。肯定是企鵝人，合著是艾登和黑面具聯手讓企鵝人當槍使。

    企鵝人此時是崩潰的，誰能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啊！

    找來的三個幫手，泥臉人就是個充數的，殺手鱷和貝恩還行。結果殺手鱷被電暈了，艾登一發瘋把貝恩和杰恩森無差別火力壓制了。

    還有艾登，說好的她能和杰森打個五五開呢！怎么現在才告訴他，“哦，我超能力沒了。”

    這就要說企鵝人在阿卡姆蹲久了，消息不靈了。他一直以為，艾登是保險，如果下面那三個大兄弟不行，艾登會跳下去騎在杰森頭上“邦邦”兩拳結束戰斗。他跟在艾登身邊，也是為了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誰他媽能想到，火燒眉毛的時候，艾登說她就是個普通人！

    “去死吧！杰森！”

    艾登，你是來泄憤的吧！一點準頭沒有，你純純燒我錢解恨對吧！奧斯瓦德崩潰地想，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現在逃跑了。

    當他有了跑路這個念頭，腿已經邁開了。雖然今天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奧斯瓦德最會打的就是逆風盤！

    “瘋子！”

    他留下一句咒罵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艾登，臨走不忘把事成之后要付給打手們的尾款臨走了。今天這事又成不了，誰也別想好。

    艾登絲毫不在意獨身一人的局面，她心情前所未有地好。盡管后坐力讓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開木倉時的響聲讓沒經驗，沒帶耳塞的她幾乎暫時性失聰，但杰森抱頭鼠竄的樣子能治愈她身上的所有不適。

    所有的憤怒和悲傷都隨著子彈發射出去，杰森身邊好像有個人影，她不在乎。自己耳膜疼得要死，她不在乎。就像洪水泄閘一樣，在暴力的發泄中她逐漸平和，重新擁有了思考能力。

    杰森腦袋上都是血，殺手鱷和貝恩的杰作，胳膊中了一槍，她的成果。

    艾登開始覺得疲憊，身心都是，開木倉可是體力活。當憤怒降低到一個閾值，降低的速度開始停止，她變得冷靜，又悲傷。

    這改變不了什么，她消氣了，暫時性的。她應該繼續自己的生活，完成計劃，從盧瑟那搞到錢，找一支下地獄小隊。

    然后呢？

    在她還完所有舊債之后，她將會怎么樣？像掉在地上的彈殼，在完成任務后變成廢品。還是給自己找下一個目標？

    眼下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杰森從掩體里躥了出來，艾登的子彈跟著過去。可惜她因為長時間掃射浪費了不少體力沒能及時補槍，被杰森躲過。

    杰森消失在視線死角里時，艾登就果斷換上了手木倉，近身的話沒有木倉她肯定打不過杰森。

    果然，杰森沒多久就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判斷沒錯，說不定她訓練一下當殺手也不錯。

    “艾登！”

    杰森的口型應該是在喊她的名字，但她聽不見，耳朵早就被槍聲震得快聾了，只能聽見嗡嗡聲和杰森把高調門時的音節。

    她一槍打在杰森腳邊讓他停下，其實是瞄準杰森腿的。但她胳膊因為后坐力已經沒力氣了，讓杰森看命吧，打哪是哪，倒是能防止杰森預判她開木倉方位了。

    “停下吧，艾登！”

    “我很抱歉，非常非常抱歉，為所有事！”

    “你不用原諒我，我只希望你能走出來，從我帶來的陰影里走出來，好好生活。別再難過了，我最近完成了很多任務，你喜歡錢，我希望那些錢能讓你不再難過。”

    “對不起，我……”

    “我依然愛你，但選擇權在你，如果你愿意原諒我……我……你肯定不會，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原因之一，你總是很明確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不原諒我的話，我還是想讓你幸福，哪怕這幸福與我無關。”

    杰森根本不知道艾登聽不見他說什么，也不知道艾登最近都有些迷茫，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完成目標，徹底告別過去后想要什么樣的生活。

    今天就是艾登和杰森的告別，她要在杰森身上留下彈孔，然后再也不為他勞心費力。以后想到杰森時，不再是他辜負了自己，而是惡有惡報。

    這些杰森都不知道，他離開艾登太久了，他沒變，但艾登已經變了。或者說艾登一直如此，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深化了她性格中的某些方面。

    艾登看著杰森的嘴張張合合好像在說什么，他一只眼睛半閉著，睫毛上糊著干涸的血液，眼神依然盯在她身上。

    他們曾無數次這樣視線交錯，有那么一瞬間艾登生出了一點悔意，她知道自己只要點頭就能再次擁有杰森。只是一個轉念，耳道中依然是嗡嗡的耳鳴聲，她還是要和這段感情做個了結。她用金錢彌補了對圣三一女校的愧疚，用暴力和傷害治好了杰森造成的結果，還要用和地獄搶人的方式填上自己內心的空缺。

    她不應該停下，停下來的話，她就還要背著這些過往生活。

    耳膜受損讓她聽不見清外來的聲響，但能聽見自己說的話從頭骨里傳來。

    “再見了，杰森。”

    她抬起木倉口，瞄準了杰森。

    那雙綠眼睛眼眶發紅，被眼淚打濕。艾登聽不見杰森說了什么，但他的眼神看起來像是在哀求自己給他一個機會。也許是些哄她回心轉意選擇原諒的話，也許是指責自己冷血無情，這不重要。

    就在艾登馬上要扣下扳機時……

    “我草！你們玩這么大啊！嘭——”

    “嘭”是艾登被一腳踹倒的聲音，達米安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結結實實給了毫無防備的艾登一個羅賓飛踹。

    “文明用語！”

    這是布魯斯說的，達米安第一次在他們面前說臟話，作為父親多少要有所表態，別回來讓塔利亞以為說臟話這些毛病都是他帶壞的。

    蝙蝠俠從陰影里走了出來，他發現有動靜之后立刻趕到。出門時就有預感是杰森和艾登在打情侶吵架高端局，本來不想帶達米安過來，但這小子偷偷鉆進了蝙蝠車里打死都不下去。

    “艾登是我小姨！我必須去！”

    事出突然，布魯斯和阿福都沒時間細問那家伙怎么成他小姨了，總不能是塔利亞異父異母的親妹妹吧。

    在布魯斯開著蝙蝠車趕到港口附近時，剛好看到泥臉人在路邊揮手打出租車。這貨看到蝙蝠車后還招了招手，往打得正熱鬧的地方指了指。

    黑面具肯定不會雇傭這貨幫忙，在這種事上還貪小便宜摳門的百分百是企鵝人。樂觀地想，今晚至少能把企鵝人抓回阿卡姆了。

    布魯斯從來不是樂觀的人，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艾登可能真的會對杰森動手。艾登和黑面具的關系也是一顆定時炸彈，可以的話，得趕緊讓她離犯罪分子們遠一點。

    果不其然，他倆剛到就發現艾登甩著酸疼的胳膊摸手木倉，杰森手腳并用在隱秘處爬集裝箱。杰森受傷了，但還沒到要死的程度，依然堅持和艾登大聲表白。

    比這更讓布魯斯尷尬的是，達米安抬起頭問他，“這是哥譚特色約會嗎，有意思。”

    他當做沒聽見，無視這個問題。他確實需要向達米安傳達一些正確、健康的愛情觀，但不是現在，舉例也必須和迪克、杰森、提姆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或者把這個任務交給阿福。

    出門時阿福擔憂地叮囑他千萬別說什么過激的話再刺激到杰森或者艾登，這倆情緒都不太穩定，各有各的瘋。

    看艾登真要開木倉，達米安立刻沖了上去。嗨呀，沒想到艾登還真不如杰森抗揍，一腳就輕松踹倒了。

    然后達米安立刻起身，躥了過去，想把杰森也一腳踹倒。

    艾登看到是達米安后，用她以為很小聲，其實因為耳鳴原因和大喊沒什么區別的音量念叨了一句，立刻激怒了達米安。

    “怎么這只地獄吉娃娃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傻子，我所有預收都選錯選項了，麻煩再點我專欄看一眼……嗚嗚嗚嗚……我是傻子……

    《喪偶后撿到前夫教主》古言原創，女主中式巫婆，性格灑脫缺德并且俠肝義膽，坑爹版活雷鋒。給人治病但斷子絕孫，性格矯正但ptsd。主線是給閨蜜治戀愛腦?給朋友申冤破案，多支線。武俠江湖?聊齋志異?角色成長?巫術蠱術及傳統騙術包教包會（并不）。

    《魔女教母》衍生言情，cp叉骨，感情線虐叉骨。漫威/SPN/好兆頭/希臘神話，女主是巫術與魔藥女神喀爾刻的后代，超強，神的血脈（比艾登舍拉強，外掛選手）但特別馬虎，自己熬魔藥拿自己試藥把自己變成水怪變不回來，80年遨游大海。爹媽尋女發高額賞金，最后被弗瑞救回來……

    這兩篇應該會在艾登完結后開

    剩下的文我明天再鎖文+重新掛預收……最近搬家有點忙…………

    第90章 保護好自己

    布魯斯實在看不下去了, 走到了杰森身后。

    “別說了，她聽不見，沒帶降噪耳機。”

    杰森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來，結果發現是被尷尬死。

    他和艾登說的這些話艾登是一個字都沒聽見, 被布魯斯和達米安聽了個全。現在艾登被達米安踹倒在地, 他背后站著布魯斯, 還有什么比這更糟的情況。

    萬幸布魯斯也覺得很尷尬, 他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去攔下想對艾登動手的達米安。然后轉身對杰森說，“企鵝人跑了，應該還沒跑遠, 去把他抓回阿卡姆。”

    看杰森沒明白這是給他臺階下, 布魯斯指著還想爬起來沖杰森開木倉的艾登說, “她看上去有想理你的樣子嗎？你說什么她都聽不見, 企鵝人比她需要你。快去，我會照顧好她的。”

    布魯斯想了想, 又補了一句，“阿福會照顧好她的。”

    杰森這才轉身走掉，這個夜晚不是大團圓結局也不是悲劇，就這么沒有結果地落幕了。他想告訴艾登的話依然只有自己知道，不, 比這更糟，還有布魯斯和達米安知道。而艾登，沒在他身上多開兩個洞, 應該很惋惜吧。

    他被子彈打傷的胳膊還在流血, 但已經不太疼了。他對疼痛的忍耐力很高，這不算什么, 艾登想要的是在他身上留下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疤痕。其實不用這么麻煩，艾等不知道自己已經做到了。

    說回還留在現場的三個人，布魯斯、達米安和暫時失聰的艾登。達米安用力捂住艾登的嘴，捏她臉，艾登果然對抗性地鼓嘴憋氣反抗。達米安另一只手輕輕塞在艾登耳朵里，再三確認沒有氣體流出的感覺后才松手。

    “沒有鼓膜穿孔，不是什么大事。”

    艾登沒聽見這句話，以為這小子就是那他尋開心，拍拍土站起來沖他比了個反手的“V”，怕達米安不知道什么意思又補了個中指。

    達米安難得大度了一回，轉過頭不看艾登，盯著布魯斯，等他對艾登的去留做出判斷。要是讓達米安說的話，他想把艾登捆到蝙蝠車上帶回家，陪他玩兩天。

    這可不是示弱，而是他是個優秀的君主預備役，能發現別人身上的可用之處。

    盡管不想承認，艾登的確改變了他的校園生活。最開始是有幾個同學試探性地詢問關于DC漫畫的事，說起他養了條狗時，又約好一起帶著自己家的狗去狗狗公園玩。

    為了了解自己的對手，達米安也看了DC漫畫。不過只有《鋼骨》一部是他這個年齡能看的，布魯斯和塔利亞都認為，達米安可以看見現實中的留血畫面，但還是要遵守文藝作品分級制。

    他和其他孩子一樣迷上了《鋼骨》漫畫，著迷地往下翻頁，想馬上知道來自未來的AI“戀人”是好是壞，男主的父母身上發生的天災人禍是意外還是另有陰謀，女主那些小花招能不能騙過AI……

    在看漫畫時，達米安覺得自己和男主很像，能力出眾、光環纏身，沒什么真心朋友，和父母的關系也不太尋常。如果有個來自未來的AI降臨在他身邊，他肯定不會把這種機會浪費在“得到溫暖/愛情/幸福”這些小事上，他要利用來自未來的信息統治世界。

    艾登要是能這么畫就好了，他挺喜歡那個開始有些陰郁的跟蹤狂女主，可以當他的副手或者行政官。

    此時的達米安不切實際地琢磨著，把艾登拐回韋恩莊園的話，也許能按照他的喜好重新畫這部漫畫。他還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同人，這新世界的大門對他來說還太早了。

    回程時艾登確實被請到了蝙蝠車上，但她興致不高，有種任人擺布的感覺。回去見到阿福后才勉強笑了笑，指著自己的耳朵表示她現在基本聽不見東西。她現在能聽見湊近耳朵說話的聲音，不過一直有“刺啦——刺啦——”的耳鳴聲。阿福沖她打招呼，聽在她耳朵里就是蚊子叫一樣的聲音和耳鳴交雜在一起。

    氣氛沒有達米安想的那么好，布魯斯把他趕回了臥室，禁止他靠近“大人們”。艾登根本不是大人，達米安覺得艾登還不如他靠譜，不應該算作是大人。

    達米安以為大人的世界頂多是更加暴力或者色情，反正分級標準是這么定的。事實上，大人的世界充滿了無可奈何和有心無力。

    阿福給艾登端來了保護耳膜的口服藥和緩解淤青的藥膏，還有一盤三明治。全麥面包、雞胸、生菜、番茄片，不添加醬料和芝士，和布魯斯一樣的無聊飲食。

    過了一個多小時，艾登的耳朵終于恢復了，能聽見社交距離內正常說話聲。韋恩莊園的一樓小客廳里只剩她和阿福，阿福坐在她身邊看書，和之前她住在這時一樣。

    這個夜晚沒有以她想要的方式結束，但現在她心情卻是好了一些，至少不再那么憤怒了。杰森的傷口，杰森的眼淚讓她覺得公平。可她沒想過要把布魯斯這群蝙蝠們也牽扯進來，不知道是哪一步走漏了風聲。按理說不是她這邊的問題，羅曼和奧斯瓦德都不可能這么做。

    杰森也不可能，他見到蝙蝠俠時也挺吃驚的。

    此時的艾登還不知道是Q先生搞得鬼，在她眼里Q先生頂多對她進行口頭教育和嘆氣攻擊。

    阿福也在嘆氣，以為她還聽不見一樣，一聲接著一聲。打擾到布魯斯是一回事，打擾到阿福是另一回事。甚至可以說打了布魯斯都是可以接受的，打過他的人多了去了。

    “抱歉。”艾登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沒想到把你們卷進來，這是我和杰森之間的事。我是說，這么晚了，還要麻煩你照顧我。“”

    阿福嘆氣時的動靜已經快把書頁吹動了，為什么他接觸到的孩子都是這副德行，一個比一個倔，他是捅了驢棚了嗎？

    “為什么要做這種事讓我一個老人家擔心呢，康斯坦丁小姐？”

    被阿福以姓氏稱呼通常沒什么好事發生，艾登不自覺在阿福面前低下了頭。轉念一想，她好像也沒犯什么錯，目前還沒有。

    襲擊杰森的主謀又不是她，是奧斯瓦德啊，而且失敗了不是嗎？看看表，都這個點了，奧斯瓦德應該已經被杰森捉回阿卡姆，表演什么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艾登梗著脖子，硬氣地說，“今天算杰森跑得快，還搬了救兵，要不我可不會放過他。”

    “艾登，我擔心的不是杰森，我擔心的是你。”

    “我沒事，我很好。”

    “你接下來一周都會不定時開始耳鳴，手臂和軀干上是槍支后坐力造成的皮下出血。更別提你現在的朋友們，黑面具、企鵝人、哈莉、泥臉人……還用我繼續說下去嗎？”

    “額……企鵝人不算我的朋友吧，泥臉人也不算，他話太多。”

    “唉……”

    阿福回憶自己是怎么勸布魯斯的，然后發現自己在勸說他人不要做危險的、傷害自己的事上好像沒什么成功案例。

    可能是阿福看起來太過憂愁，艾登補了一句，“不用這么擔心我，我知道分寸的。”

    其實她很清楚自己并不知道，她接下來要做的事別說分寸了，連成功率都低得嚇人。但她既然決定要做，那就會做下去，反正理論上是可行的。

    阿福翻了個白眼，他怎么一點都不信？

    “我和他們關系也沒那么好，很多時候就是各取所需。”

    “那有什么需要是我們不能幫你的嗎？”阿福沒好氣地反問，“你知道我們不會拒絕你的對吧？你拯救了世界，拯救了杰森，還幫達米安交到了朋友。”

    艾登無言以對，開動腦筋拼命想點借口出來。她絕對不能讓布魯斯知道她想下地獄撈人的事，所有了解魔法的人都知道打破地獄和人間的界限有多么危險。把靈魂帶出地獄，無論怎么做都會讓地獄和人間短暫地形成一個通道。運氣不好被惡魔發現的話，很可能會讓惡魔跑到人間。

    蝙蝠俠不會同意做這么威脅人類安全的事，那是他的立場和原則，也是艾登注定無法向他尋求幫助的原因。

    阿福看出了艾登在隱瞞什么。

    “你要做壞事對吧，其他壞事，不是今天這件。”

    “不不不不……”艾登連忙否認，說完才發現自己表現得有些夸張，可能會被阿福看穿。

    “唉，你肯定在計劃著什么。沒關系，不想說就不說，我也不會提醒布魯斯。”

    “謝謝。”

    “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真的會讓布魯斯把你關起來。其實現在達米安就挺想把你關起來的，關到你按他的點子把漫畫畫完。”

    “什么事？”

    阿福看著艾登，眼神里是擔憂和焦慮，就像他看自己每一個孩子一樣。他肯定能從艾登嘴里聽到他想要的回答，每個孩子都是這么回答的，但他們都沒做到。

    “保護好自己，記得回家。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來找我，我會盡全力幫助你。答應我好嗎？”

    “沒問題。”

    艾登回答得和其他人一樣輕松，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他們連撒謊時的語氣都這么相似。

    阿福能做的從來都是準備好一切，等他們帶著傷痕回來，每一次都是這樣。他照顧好孩子們，然后看著孩子們再次受傷。

    艾登也是一樣，不過艾登比其他人要幸運很多。幾個月后她再次來到韋恩莊園時，她已經挺了過來，擺脫了這種不斷受到傷害的循環，開始了新的人生——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反應檢查艾登耳膜，達米安心里有她。

    后面還有兩段主線事件吧，最后一個主線是被渣康坑，然后火烤渣康。

    渣康算不上是反派，應該算罪魁禍首+坑隊友專業戶，渣康也是有苦衷的（艾登不管）

    杰森暫時下線。

    最后一個主線劇情，杰森和系統都會回歸。

    PS：智障如我把預收改好了，感興趣可以點專欄重新訂閱（我是傻子）

    《裝忠跳反專業戶》DC/美國恐怖故事/極地惡靈，主DC，女主美強慘，CP夜梟。這個姐姐是目前年紀最大的，30+，和夜梟歲數差不多。虐，所有人一起虐。女主是薩滿相關（她早夭的妹妹是薩滿，她是“獸”，文中會解釋這種習俗），因紐特人，武力值在超英里算中下，智力/意志力/心性開掛，正義聯盟/黑暗正義聯盟/犯罪辛迪加三個副本她都刷通關了。

    《哥譚新王》DC/好兆頭/教父，CP杰森（或者無CP），這個妹妹心理年齡最小，真·青少年惡魔崽，在地獄替她爹管七十多個軍團，家庭老師是教父科里昂。聽十幾歲就死了的杰森講《哥譚第一勇士羅賓》，以為杰森真的很吊，對哥譚有錯誤認知。爬到人間后發誓要當哥譚牧羊人，為哥譚帶來秩序。看反派是羊，蝙蝠俠、夜翼是牧羊犬。這篇會有參考很多真實black幫資料，包括女主如何挑起家族斗爭，如何賄賂（威脅）美國政法系統。設定上女主是惡魔+犯罪全能（所以jj很可能會和諧），但是個孩子心性，有很多老爺養（教育）崽劇情。感謝在2023-05-25 16:47:52~2023-05-26 13:31: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