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被踹了
“顧承舟,選一個吧。”
囂張的聲音響在耳側(cè),身體的疼痛讓聞奕不適地擰了擰眉,隨即醒轉(zhuǎn)過來。
好消息,他沒死。
壞消息,變成了別人,貌似還是個炮灰。
唉~生活不易,持續(xù)嘆氣。
他被人壓著,手被反綁在身后。
他抬眸,看向?qū)γ妗?br />
一個英俊的男人此刻正寒著臉,凌厲地眼神看著囂張的綁匪,垂在身下的手緊緊攥著。
記憶涌來,原身是個孤兒,因著長相相似顧承舟的白月光,故而被當(dāng)作替身。
這一次也是因為顧承舟遭受無妄之災(zāi),直接被綁了。
而同他一起被綁的,是顧承舟的白月光林辭言。
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
更狗血炸裂的是,綁匪讓顧承舟拿五千萬來換,然后戲耍他二選一。
這個劇情,他咂了咂舌,只能說六。
尖銳的匕首離脖頸更近了一分,為首的綁匪獰笑著不耐煩道:“顧承舟,再不選,這倆我都給殺了。”
顧承舟歉意地看過來,沒錯,就是在看聞奕,隨后心疼地看向灰頭土臉還噙著淚故作堅強(qiáng)的小白花,不再猶豫,高聲道:“我選林辭言。”
聞奕想笑。
吐槽了這么多年的劇情沒想到他還能成為劇里人。
“嘖,”綁匪笑了,轉(zhuǎn)身看著狼狽的二人,臉上的刀疤更加猙獰,他陰森地笑起來。
“看來你才是他的真愛啊,你說我把你殺了他會不會瘋”他仿佛大仇得報,好整以暇地看著倔強(qiáng)不讓自己落淚的林辭言。
聞奕想鼓掌。
笑死,第一次看到反套路的反派。
只是他還沒有笑出來,刀疤臉便惡狠狠地盯著他,“看來你對他可有可無啊,那怎么辦?我是一個守信的綁匪,既然說了不被選擇的人會死,那你就只能死了,要怪就怪顧承舟吧。”
聞奕一臉的一言難盡,嘴角抽搐了兩下,身后的手動了動,無語道:“大哥,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刀疤臉顯然沒想到居然有人敢跟他這么說話,兇狠的眼神浮起幾分興味,“我一會兒一定讓你死得痛快點(diǎn)。”
“殺人犯法啊,你個法制咖。”
聞奕翻了個白眼,十分無語。
家人們,誰懂啊,來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世界。
刀疤臉呆滯了兩秒,沒想到死到臨頭了還有人跟他們這種亡命徒講法律。
“善有善報,好人有好報。你懂不懂啊。現(xiàn)在報警自首還來得及。”
聞奕苦口婆心。
一會兒他動手可不會那么溫柔哎。
對面的顧承舟神情復(fù)雜地看著他,林辭言也哆嗦地看著他,顯然都在想,他不會是瘋了吧。
“你有病是不是,跟我說自首,我看我先把你剁了。”
他像是氣急了,抬手就想打聞奕。
顧承舟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么。
林辭言慘白著臉,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睛。
聞奕嘆息一聲,地獄無門你非要闖進(jìn)來。
平淡的眼神變得凌厲,身后的繩索被他解開,一個手肘落在旁邊架著刀的人的腹部,脖頸快速向后一仰,接著另外一只手迅速捏住刀疤臉帶著掌風(fēng)的手,肘擊的手像是長了眼睛也要接住了落下來的匕首。
接著手上一個用力,刀疤臉猝不及防被拉得踉蹌了一下。
這還沒完,聞奕抓著他的手迅速往后一擰,一腳踢在刀疤臉小腿上,刀疤臉啪嗒一聲跪在了地上。
眾人還沒從這變故中醒過神來,聞奕就漫不經(jīng)心地把刀架在刀疤臉的脖子上,慢條斯理道:“怎么辦呢~現(xiàn)在你是人質(zhì)了。”
刀疤臉:“……”
顧承舟:“……”
眾綁匪:“……”
就連剛剛不忍閉上眼睛的林辭言此刻也是一臉的震撼。
好家伙,遇到白切黑了。
刀疤臉此刻沉浸在震驚中還沒回過神來。
“現(xiàn)在給你們兩個選擇,”
聞奕可不管他們什么表情,笑的很甜,“第一,我報警,第二,你們自首。”
現(xiàn)場沉默。
“選吧。”聞奕打了個哈欠,笑得更甜了。
眾人看著那個笑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媽的,慫什么,都給我上,我還就不信他還真敢給我劃拉一刀。”刀疤臉回過神來,兇神惡煞道。
綁匪們像是有了主心骨般,摩拳擦掌試圖沖上來。
“我可是一個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殺人呢。”
聞奕淺淺笑著,眉眼彎了彎。
接著一個手刀砍在刀疤臉的后頸上,刀疤臉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現(xiàn)場一片寂靜。
“哎呀,怎么這么不禁打,我還沒用力呢。”
聞奕遺憾的收回手。
他看向幾個綁匪,彎了彎唇,哇,居然要八個人,還真是看得起他。
不錯,排面有了,他興奮的搓了搓手,對幾人挑釁地勾了勾手指,道:“你們一起上吧,省事。”
這個動作極具侮辱性,原本已經(jīng)打退堂鼓有所忌憚的幾人直接大喊著沖了上來。
聞奕依舊笑得很甜,在幾人沖到身前時毫不猶豫地抬腳踹了上去。原身雖然沒有學(xué)過武術(shù)這些,但是勝在體力好。
被踹到的男人胸口一疼,眼睛驟然睜大,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踢飛二米遠(yuǎn)。
其他人更瘋了,提著刀就刺過來。
聞奕微微一笑,抬手一個巧勁打落綁匪手中的刀,身后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迅速側(cè)身避開砍過來的刀,一腳踢在男人側(cè)腰上,男人被踢得倒飛出去,撞到一旁的墻壁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聞奕舔了舔唇,迅速逼近幾人,如同鬼魅般,不出片刻,幾人被打飛出去,倒在地上鬼哭狼嚎。
聞奕依舊笑著,拍了拍手。
一旁的林辭言被顧承舟摟在懷里輕聲安慰,林辭言雙眸紅紅的抽泣著。
聞奕無語地看著,漫不經(jīng)心地移開目光,這種看多了長針眼。
外面的保鏢沖了進(jìn)來。
這是顧承舟帶來的,只不過不能進(jìn)來。
這是一處爛尾樓,視野寬闊,但是死角也多。
聞奕似笑非笑地看著幾個保鏢,“窗戶外面那兩個還不進(jìn)來,扒著很舒服嗎?”
話落,兩個高大的穿著統(tǒng)一黑色服裝的保鏢從窗戶跳了進(jìn)來,目光復(fù)雜的看向聞奕。
“聞奕,你……”
顧承舟如夢初醒般松開林辭言,無措又心虛地看向聞奕。
聞奕很是無語,這渣男是真的有病。“你別說話,我不想聽。”聞奕往邊上走了幾步。
這人命格雖然富貴,但是他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還是離遠(yuǎn)一些,不然不知道會不會對腦子有影響,畢竟他可是很聰明的呢。
“我不是故意不救你,只是在拖延時間,我怎么會不救你呢?”
顧承舟白著臉。
“閉嘴,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聞奕翻了個白眼,“首先,你要救他我覺得挺好的,畢竟我確實(shí)不用你救。不過我被綁架也是因為你平白遭了這個無妄之災(zāi)。還有,我是他的替身是吧,那好的,現(xiàn)在我們分手了。”
顧承舟蒼白的臉更白了些,心底異樣滑過,忙不迭解釋道:“我不同意分手,聞奕,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渣男天打雷劈,你這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白月光就在身邊你跟我說不分手。顧承舟,你被踹了,對了,精神損失費(fèi)盡快打到我卡上。畢竟你的白月光還是我救的。”
聞奕十分干脆利落,雙手一攤,“好人有好報,我誠懇的提醒你,你配不上我。”
眾人:“……”
顧承舟臉都黑了。
聞奕樂了,這人真有趣,變臉表演真絕了。
顧承舟還想說什么,卻被爛尾樓外的喇叭聲打斷。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
警察特有的正氣聲,讓大家渾身一震。
“警察叔叔,壞人已經(jīng)被制服啦。”
聞奕笑得格外甜,揚(yáng)聲說道。
外面嚴(yán)陣以待的警察:“……”
正在爬上爛尾樓想要占據(jù)視野的特警:“……”
為了增加信服力,聞奕還走了出去。
看到聞奕一臉乖巧,白皙的襯衣上沾了不少灰塵,發(fā)絲也略顯凌亂。
眾人迷惑地往里瞅了一眼。
幾個黑衣人直挺挺地站著,看著就不像好人。
注意到他們的視線,聞奕無所謂道:“哦,那幾個是保鏢,是不是覺得他們不像好人,我也覺得,像黑社會。”
警察一臉復(fù)雜地看著他,聞言,倒是松了口氣,揮手大家齊刷刷地沖了進(jìn)去。
聞奕笑瞇瞇地跟在后面,看起來心情很是愉快。
“警察叔叔,快把我抓走吧,我錯了。”醒著的幾人哭爹喊娘。
警察一臉迷惑。
綁匪們千恩萬謝地跟著警察走了,簡直不要太乖巧,路過聞奕時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身體,滿臉的害怕。
警察更迷惑了。
到了警局,警察了解情況后便放了幾人。
“聞先生,您身手很好。”警察夸道。
聞奕靦腆地笑了笑,“我就隨便練了練。”
警察更贊賞了。
“聞奕,”顧承舟站在警局門口。
林辭言衣裳單薄地站在顧承舟身后,蒼白的臉毫無血色,他咬著唇,復(fù)雜地看向顧承舟,像一朵堅韌不拔的小白花。
別說,還挺養(yǎng)眼。
“有事”聞奕十分冷淡。
“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顧承舟道。
外面確實(shí)在下雨,還是大雨。
聞奕不以為意,漫不經(jīng)心地挑了挑眉,“沒關(guān)系,一會兒就不下了。”
第2章 給我把他抓進(jìn)去,關(guān)起來
“聞奕,我們送你吧,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路上不好打車。”林辭言出言。
“呃,真的不需要,謝謝你們的好意。”聞奕目光真誠。
“聞奕,我知道以前是我忽略了你,讓你心生不滿,我保證,以后我會好好照顧你。”說著就想要拉聞奕。
聞奕滿臉驚恐地退了兩步擺脫顧承舟伸過來的手。
老天爺,他差點(diǎn)就不干凈了,嗚嗚嗚……
警察眉頭一擰,攔在聞奕身前,“先生,這是警局,別動手動腳。”
“他是我男朋友。”顧承舟不爽道。
“你不要造謠。”聞奕滿臉排斥。
他不干凈了嗚嗚嗚……
警察看了看面色陰沉的顧承舟,又看了看滿臉呆滯的聞奕,“聞先生,需要幫助嗎?”
“我需要,造謠犯法是吧,給我把他抓進(jìn)去,關(guān)起來……”聞奕戲精上身,突然念出了那句魔性的臺詞。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顧承舟揉了揉眉心,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聞奕,轉(zhuǎn)身拉著林辭言走了。
呵,男人,惱羞成怒了吧。
“聞先生,要不要我送您回去。”警察看著外面的大雨問道。
“謝謝警察叔叔,不過再等兩分鐘雨就停啦,您還是去抓壞人吧。可不能讓像我這樣善良的人被害啦。”
聞奕滿臉真誠,滿臉乖巧。
警察抿了抿唇,呆滯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在他離開的時候,聞奕也走出了警局,大雨也剛好停下。
聞奕心情很好地出了門。
而后,他郁悶了。
“奇怪,我怎么來到這具身體的啊,那我占了這具身體,原主要怎么辦啊?他的魂魄還在嗎?”
聞奕很憂傷,“算了,還是快些回去看看原主還在不在吧。”
他步伐更快了些,打了輛車回了家。
原主的家是一套小公寓,他和好朋友蘇言一起住。
蘇言和原主一樣,也是個孤兒,他們從小相依為命,長大后,蘇言憑借一張清純帥臉,進(jìn)入了娛樂圈。
其實(shí)也有經(jīng)紀(jì)人想簽原主,不過原主都拒絕了。
畢竟娛樂圈是個大染缸,蘇言進(jìn)去了他還可以努力成為蘇言的支撐,哪怕蘇言最后退圈他也可以養(yǎng)蘇言。
可是如果兩個人都進(jìn)了娛樂圈,那么不一定能夠和諧。
甚至為了蘇言的前途,原主答應(yīng)了顧承舟的替身要求。
剛進(jìn)娛樂圈的蘇言,沒背景沒后臺,自然受到了不少輕視和侮辱。
甚至最嚴(yán)重的一次差點(diǎn)被圈內(nèi)人猥褻,原主趕過去救人也險些遭遇毒手,就在這時,顧承舟出現(xiàn)了,高高在上的打量如同喪家之犬的狼狽不堪的原主,施舍似的提出要求。
原主迫于無奈,只能同意。
不過好在,他據(jù)理力爭之后,替身兩年多來,從未讓顧承舟碰過他。
聞奕想,原主應(yīng)該也是討厭顧承舟的。
唉……
不過后來蘇言在圈里確實(shí)沒之前艱難了,有了工作有了投資,也有了近千萬的粉絲。
“這個渣男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聞奕喃喃道。
不過,這經(jīng)歷怎么有點(diǎn)熟悉,像是他無聊時看的一個小說,他眨了眨眼睛,是他的錯覺嗎?
算了,不想了。
他走進(jìn)原主的房間,找了一件原主常用的東西。
他要找原主的魂魄,把身體還給原主。
“原身為祭,魂魄歸位……”他低聲念著法訣,點(diǎn)點(diǎn)熒光自他身側(cè)散開。
“怎么可能,怎么找不到”
聞奕擰著眉,臉色微沉,難不成魂魄已經(jīng)歸了地府了
不應(yīng)該啊!
原主應(yīng)該還是生魂,生魂怎么可能入地府。
他表情凝重,割開手指,一滴血液自指尖飄向半空,隨后化于無形。
沒有魂魄的人才會如此。
還有一種,跟他一樣魂魄缺失。
聞奕蹙眉,他從小就修習(xí)玄術(shù),不僅是因為他在玄術(shù)修煉上有著極高的天賦,更重要的是,他魂魄不齊,如果不是玄術(shù)吊著,本會早夭。
即便他玄術(shù)可為天下第一,也不過活到二十三歲。
如果原主同樣魂魄不齊,那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堪稱奇跡。
魂魄不齊的人很少,只是缺失一小部分的可能沒什么影響,只是做個傻子而已,但缺失多了,便活不了。
原主不是傻子,成績常年第一,不像是缺魂少魄的人,但是為何魂魄就是不見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盤坐在地毯上,手撐在腿上,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找個陰差問問
想著,他從柜子里翻出三個硬幣,找了一炷香點(diǎn)上。
香緩緩燃著,香灰落下,聞奕隨手拋出了硬幣,幾秒后,一個面色慘白,穿著黑色長衣的陰差走了出來。
陰差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人,“你喚我可是有事”
“不算大事,就是問問大人可有遇到一個生魂”
“沒有,生魂不入地府,這是規(guī)矩,小友應(yīng)當(dāng)知道。”
“我知道。”聞奕輕輕嘆了口氣。
“這個香火我可以吃吧?”陰差目光灼灼地看向燃燒的香。
“自然,這便是供奉給大人的。”聞奕笑著,神色淡淡。
找不到的魂魄,他身死后便入住進(jìn)來,這是巧合嗎?
不待他多想,電話便響了起來。
是蘇言助理的他擰了擰眉,接了電話。
“奕哥,快來救言哥。”助理聲音哽咽。
“別哭,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
“我不知道,”助理很是無措,“言哥今晚本來有一個酒局,然后他們使勁灌酒,言哥被灌了不少。在他們還要灌我的時候言哥讓我先出來了,我待了一會兒后就聯(lián)系不上言哥了,進(jìn)包間也不見他,我找不到他在哪。”
助理無助的蹲在門口哭。
“我知道了,你別哭,先回家,到了給我發(fā)信息,我去找蘇言,我保證他不會有事。”
聞奕說完便掛斷電話,算了算蘇言的位置。
眉頭緊鎖,再不去蘇言真的清白不保。
他拋出硬幣,硬幣懸于半空并未落地,三枚硬幣奇怪的扭動著轉(zhuǎn)換位置,下一秒,一道黑色的門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聞奕面前,他推開門,撈上硬幣便走了進(jìn)去。
當(dāng)真是冒犯了,擅自借用了地府的通道。
聞奕面無表情地想。
他疾馳著,下一秒,門被打開,聞奕站在酒店樓下的監(jiān)控死角處,一半隱于黑暗,一半面向光明,燈光在他打半張臉上,他舔了舔唇。
踏進(jìn)酒店,直上十九層。
大步走向房門口,他不耐地敲了敲門,面上依舊掛著笑容。
只是這個笑容,莫名讓人膽寒。
房間里面,一道清瘦的身影躺在床上,正在盡力掙扎著,像是陷入極度的痛苦,面色緋紅,滿天汗水,單薄的襯衣也被汗水浸濕,半退不退的掛在手臂上,而主人唇間都見了血,他雙目猩紅,正奮力去踹眼前肥頭大耳,淫‖笑惡心的禿頭男人。
“滾啊!”蘇言聲音嘶啞,絕望爬上他的眼眸,淚水落到身下潔白的床單上。
“開門!”敲門聲和低沉的聲音響起。
趴在蘇言身上的男人眸光沉了沉。
“滾。”他大喊道。
“開門。”聞奕聲音更沉了些。
聲音不大,卻準(zhǔn)確的傳進(jìn)男人耳里。
“不想死的話,馬上給我滾出來。”聞奕握緊了拳,這樣才不至于讓他暴走失控。
男人不耐煩的起身,暴躁地走向門口。
“你是不是有病,趕緊滾。”他色厲內(nèi)荏道。
這時,工作人員找了上來。
“把門打開,我朋友在里面。”聞奕笑著,目光平淡地看向工作人員。
“這……”工作人員有些猶豫。
“我已經(jīng)報警了,開門。”聞奕聲音大了些。
聞奕明明笑著,可是走廊的溫度驟然降低,工作人員抹了抹頭上的冷汗,莫名覺得背后一涼。
“你們酒店怎么回事,就是這樣暴露客人隱私的嗎?”男人還在叫囂,不過額頭上的冷汗暴露了他。
他當(dāng)然害怕,如果門外的男人真的報了警,那很難壓下去。
畢竟圈子里的事,捅到警察那里是很難處理的。
男人迫于無奈,只能打開門。
入眼便是噙著笑的聞奕,只是那雙眼睛,怎么看怎么滲人。
男人顯然也認(rèn)出聞奕了,立馬變得兇狠,指著聞奕罵道:“你是不是有病。”
聞奕歪了歪頭,笑意更大了些,“我來找我朋友。”
說著一腳踏入房門攔在了男人想要關(guān)門的手,男人抬手就像聞奕打來。
在距離聞奕幾厘米的時候,聞奕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捏。
“啊……”
慘叫聲響起,聞奕厭煩地看了他一眼,隨手把人甩開。
男人撲通一聲撞在實(shí)木的桌角上,頓時被撞得眼冒金星。
“聞奕,你給我等著。”男人惱羞成怒的狗叫起來。
“蘇言,”聞奕看著在床上掙扎的人。
“別過來,走開。”蘇言艱難的踢腳,想要踹開身上的人。
聞奕眼底閃過心疼,上前按住蘇言亂揮的手,絲絲縷縷的靈氣進(jìn)入蘇言的身體里,蘇言清醒過來。
“阿言,沒事了,我在。”聞奕低聲安慰。
蘇言哭著抱住聞奕,“阿奕,嗚嗚嗚……怎么辦,我臟了。”
聞奕松了口氣,“沒有,那個畜生沒碰你。”
“你中藥了阿言,我們先去醫(yī)院。”聞奕看著臉頰緋紅,雙目似乎含了一潭春水的蘇言,十分無奈。
“嗚~還好你來了,不然本少爺我清白不保,貞潔可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啊,他怎么敢的,嗚嗚嗚……”
聞奕頭疼,這人也太能哭了。
蘇言本來就是小哭包,在熟悉的人面前動不動就哭,尤其是在他面前。
他的粉絲們大概不知道他家哥哥私底下不是一個穩(wěn)重冷酷的人,是個小哭包。
“你別哭了,哭得我頭疼。”聞奕無奈。
“你嫌棄我……嗚嗚嗚,我不干凈了……”
于是警察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呆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員,趴在地板上咒罵哭嚎的禿頭男人,以及床上死死抱著聞奕哭得稀里嘩啦大喊我不干凈了的蘇言。
第3章 清白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
警察有點(diǎn)子迷惑,“誰報的警?”
聞奕拉開扒拉著他的蘇言,把人按在被子里,剛好擋住了那張不方便見人的臉,笑著看向警察,“警察叔叔,是我報的警。”
警察看了過來,好家伙,還是熟人。
聞奕露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十分乖巧。
對,沒錯,在一個多小時前他們才見過。
熟人局,穩(wěn)了!!!
警察小哥也有些恍惚,咽了咽口水,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這樣啊。”
“他意圖侵犯我朋友,我阻止途中他想要打我被我制裁了,我朋友中了藥得先去醫(yī)院一趟。”
聞奕言簡意賅。
警察目光如炬地看向趴在地上的男人,男人身上就圍了條浴巾,犯罪事實(shí)十分清楚。
“好的聞先生,我們先把嫌疑人帶回警局,我同事會送你們?nèi)メt(yī)院,稍后麻煩去警局錄個口供。”
“好的沒問題,謝謝警察叔叔。”聞奕靦腆的笑了笑。
被聞奕拉開并藏在被子里遮住臉的蘇言都快扭成麻花了。
鑒于蘇言的身份,警察讓聞奕先帶著蘇言下去等他們,隨后押著地上面如死灰的男人走了。
聞奕沒費(fèi)什么力氣就把蘇言帶到了車上。
藥效發(fā)作,蘇言忍不住哼哼起來,前面開車的警察顯然身經(jīng)百戰(zhàn)面無表情,副駕的小警察滿臉通紅。
聞奕無奈,又給了些靈氣給蘇言,“你再哼哼,就徹底不干凈了,清白可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
話落,前排警察滿臉震撼。
蘇言一臉呆滯,“嗚嗚嗚,我不哼了,可是好難受,嗚嗚嗚,我是不是不干凈了。”
警察:“……”
聞奕:“……”
好吧,他就不該逗他,這下好了,化藥效為動力,哭得十分悲慘婉轉(zhuǎn)。
聞奕甚至看到了好幾個奇形怪狀的鬼趴在車窗上,震撼地看著蘇言嗚嗚嗚……
警車一路風(fēng)馳電掣,終于有驚無險的到了醫(yī)院。
蘇言很快輸了液,恢復(fù)了神智,現(xiàn)在正偷摸蒙在被子里嗚嗚嗚呢。
“蘇哭包,你是要把醫(yī)院淹了嗎?”聞奕揉了揉眉心。
門外的警察也是一臉的一言難盡,今天他們十分震撼蘇言的男德。
小警察更是悄摸登上自己的圍脖號,點(diǎn)贊了幾個說蘇言潔身自好絕對沒有緋聞的人。
甚至發(fā)了一條,“你們哥哥男德滿分。”
下面笑成一團(tuán)。
他可不是空穴來風(fēng),蘇言男德確實(shí)滿分。
他一時不知道和戀愛腦比,誰更勝一籌。
半夜,二人輾轉(zhuǎn)到了警察局。
因為事實(shí)比較清楚,警方也只是例行詢問了幾個問題,把禿頭男扣押下,二人便回了家。
“阿奕,今天太玄幻了,我要回家洗澡嗚嗚嗚……”
聞奕仰天長嘆,麻木想道:他哭了,他又哭了。
提前打的車停在身前,“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在外人面前哭哭啼啼成什么樣子。”
話音剛落,蘇言一秒收住。
滿臉冷淡地上了車,變臉?biāo)俣戎熳屄勣热滩蛔∝Q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演員,就是專業(yè)。
“尾號是多少?”司機(jī)例行詢問。
聞奕說了串?dāng)?shù)字,司機(jī)點(diǎn)點(diǎn)頭開動車子。
很快,車便停在公寓樓下。
“師傅,你最近運(yùn)道不好,晚上陰氣橫行,容易看到不干凈東西,還是早些回家吧。”聞奕淡淡道。
司機(j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過于年輕的臉毫無說服力,“小伙子,做人要腳踏實(shí)地,千萬不要走上歪路。”
司機(jī)這是不信。
聞奕也不強(qiáng)求。
“好人有好報,師傅,我很善良的。”聞奕甜甜地笑起來。
拿出一道符紙折起來塞到司機(jī)座駕上,“師傅,不管信不信,拿著總沒有壞處。”
說完淡淡一笑,開門拉著蘇言下車了。
蘇言迷迷糊糊跟著聞奕下車,不清醒地問:“阿奕,你什么時候懂這些了”
“最近學(xué)了學(xué),發(fā)現(xiàn)自己蠻有天賦的。”聞奕敷衍過去。
“哦哦,我們阿奕一向聰明,不管做什么都特別有天賦。”蘇言眼睛亮了亮,格外真摯。
“那是,善良的人都很聰明。”
“嗯嗯,阿奕說得對。”蘇言附和道。
二人回家匆匆洗漱便癱在床上睡了過去。
翌日,聞奕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起床氣極重的聞奕深吸一口氣,看也不看滑到接聽,語氣冷然:“你最好有事。”
對面的顧承舟被這冷漠的語氣噎住了,穩(wěn)了穩(wěn)情緒才故作漫不經(jīng)心道:“聞奕,你到底在鬧什么?”
熟悉的傻子氣息撲面而來,聞奕直翻白眼,“你有病吧,你是什么千年人參萬年烏龜還是什么天材地寶值得我去留戀,你長眼睛是為了裝飾,長腦子是為了看起來更像人嗎?做個人吧你,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把你踹了,這下你聽懂了嗎?還有錢趕緊打過來,什么毛病!”
說著不等對面反應(yīng),聞奕就掛斷了電話,蒙著被子醞釀睡意。
五分鐘后,毫無睡意。
十分鐘后,十分精神。
他索性直接爬起來,準(zhǔn)備做個早餐。
陽春面就不錯,吃了讓人精神。
他看了眼時間,才八點(diǎn)。
蘇言還在呼呼大睡。
他就只做了自己的,吃完了看著卡里的三萬余額陷入沉思。
原來自己是個窮人。
唉~
天殺的顧承舟,不僅腦子有病還摳搜。
原主是大四學(xué)生,前面都是自己勤工儉學(xué)做兼職,才勉強(qiáng)維持住日常開銷,做了替身之后也沒有多少改變,依舊在各種兼職。
只不過蘇言事業(yè)有了起色,原主的日子也好過了些。
“怎么賺錢呢?”他喃喃自語。
“天橋底下擺攤嗎?”
“聽說現(xiàn)在城管管得嚴(yán),好像不讓傳播封建迷信。”
哎,出門即失業(yè)。
他很悲傷。
他什么時候這么為難過。
哦,現(xiàn)在!
老天爺,不帶這么坑人的。
他深吸一口氣。
確定出門……擺攤!
于是,東街街口。
聞奕懶洋洋地坐在攤位上,身前甚至沒有什么復(fù)雜的東西。
幾枚硬幣,幾張符箓,甚至有幾張還沒有畫上符。
相比于他的冷清,對面那位算卦的就相對熱鬧了。
“朋友,要不要算一卦?”聞奕含笑叫住面前的人。
這是一個女孩子,一襲小白裙倒是十分靚麗。
女生本想拒絕,在看到聞奕的面容后,臉頓時紅了,“你這個怎么收費(fèi)的呀?”
“二百算一卦,一千一張符,若是情況特殊,價格另議。”聞奕緩緩道。
女生有些猶豫,她本來不信這個的,只不過看到聞奕的臉,莫名想要算上一卦。
“那……那算一卦吧。”女生糾結(jié)地坐下來。
聞奕看了看女生,“你家庭和睦,父母恩愛,本身運(yùn)氣也不錯。”
“錯了,我父母現(xiàn)在在鬧離婚。”女生眼眶有些紅。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聽,瞬間指指點(diǎn)點(diǎn)起來。
“這下好了,直接被拆穿了,這不是當(dāng)眾社死嗎?”
“我就說他不可信,就一個騙子,趕緊報警吧。”
“我還沒有說完。”
聞奕也不在乎周圍人怎么說,只是淡淡地看著局促不安的女孩。
“你天庭飽滿,不是奸惡之相,雖不會大富大貴,但也是吃穿不愁。而就在三個月前,你家里突發(fā)變故,父親多了一個私生子,所以你母親鬧著要離婚,也是因為這個你家公司止步不前,隱隱有破產(chǎn)危機(jī)。”
“你怎么知道”女孩震驚不已。
“我是玄術(shù)師啊。”聞奕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
“臥槽,不會是托吧。”
“也可能有兩把刷子呢。”有人反駁。
“得了吧,這么年輕,懂個屁。”
“那大師,我該怎么辦?”女孩有些焦躁。
“如果不介意的話,最好去你家看看。”
“當(dāng)然可以。”女孩松了口氣,不知為何,她就是莫名地覺得眼前的青年可以幫她解決問題。
女孩當(dāng)即就掃了二百塊錢。
“那是現(xiàn)在過去嗎?”女孩小心翼翼地問,眼里滿是熱切。
“明天吧,我加你個聯(lián)系方式,明天我聯(lián)系你。”聞奕笑笑,把手機(jī)遞了過去。
女孩掃了二維碼,“那我明天等您消息。”
話落,女孩滿臉愉悅的離開,臉上的陰霾少了不少。
聞奕通過了好友申請,原來女孩叫林希啊。
倒是個好名字。
“兄弟,你有兩把刷子啊。”對面的攤子老板露出頭來,笑容滿面地看著他。
圍觀的人有些懵,因為對面的人看起來跟聞奕差不多大。
“我不是鞋匠,不需要這兩把刷子。”聞奕認(rèn)真反駁。
對面的人一哽。
“那啥,我是夸你有本事。”青年友好的笑笑。
左右攤子也沒人,他索性挪到聞奕旁邊,“哎,你是哪個玄門的啊?也是出來歷練的嗎?”
“不是。”聞奕搖了搖頭。
“啥?”青年沒聽懂這個不是是回答哪一個問題的。
“我沒有門派,也不是出來歷練的。”
“那你是為了什么”青年十分單純。
聞奕眨了眨眼睛,認(rèn)真道:“為了錢,我缺錢。”
青年又是一哽,睜大眼睛看著面前十分好看的人,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想,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面前的人不僅十分好看,沒準(zhǔn)本事也比他高。
只是,沒有師父教導(dǎo),他實(shí)在有些不信。
聞奕也不在乎他想什么。
他只是不記得教導(dǎo)自己的人了。
他從小就少了一魂兩魄,卻跟正常人無異,只是身體羸弱。
他好像是有一個師父的,那人似乎對他很好,只是,想要深想,卻什么也想不起來。
好像蒙上了一層霧,連那個人的存在都顯得不真實(shí),但是,他就是確信有這么一個人存在過。
“哎,我叫葉晟深,我們交個朋友唄。”青年眉眼彎彎,毫無惡意。
他在這個世界,確實(shí)還沒有這個品種的朋友。
“我叫聞奕,那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聞奕笑得單純。
葉晟深盯著聞奕的臉,呼吸慢了幾息,控制自己移開眼。
這人也太好看了,還絲毫不設(shè)防。
這對顏控的他來說,完全抵擋不住。
“我?guī)煾刚f,我可以出師了,讓我多出來歷練歷練。”
“挺好的。”聞奕瞇起眼睛,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哎,你這些符哪里來的?”葉晟深的目光被桌上隨意擺放的符箓吸引。
他打開一看,傻眼了。
這個走勢,這個筆鋒,這行云流水的氣勢,比他在師父那里看到的都好,質(zhì)量更是上乘。
“我自己畫的。”聞奕看著呆滯的人,“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我不太擅長畫符。”聞奕滿臉真誠。
他沒說謊,他確實(shí)不太擅長畫符,符箓是他所學(xué)中最差的一個,他有時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沒有這個本事。
葉晟深嘴角抽搐,整個人恍恍惚惚。
你這還不擅長畫符,那他算什么?算垃圾廢物嗎?
嗚嗚嗚,再這樣他可就要鬧了,他真的要鬧了。
“聞奕,你太謙虛了,你很擅長畫符。真的。”
葉晟深言辭懇切,絲毫不像說謊。
“真的嗎葉晟深謝謝你,我很開心。”聞奕笑了起來,看起來很快樂。
“對了,你擅長占卜嗎?我想你給我卜一卦。”
“啊?”葉晟深懵了。
一股自信油然而生,他一定不負(fù)好朋友所托。
“占卜你嗎?”葉晟深不確定的問。
“對。”聞奕點(diǎn)頭。
一般來說,卦術(shù)師很少會給自己算卦,畢竟醫(yī)者不自醫(yī)是有道理的。
身在局中,如何能夠看清迷局。
卜卦也是一樣。
第4章 他給得實(shí)在太多
葉晟深雖然疑惑,卻還是拿出占卜用的龜殼。
一般很少會用上龜殼占卜,畢竟人生這條線,本就很玄。
尋常看相便能知曉大概卜算出來。
占卜之術(shù)一般用于更隆重的事情,古代國師或是族中祭司用于占卜國家大事,國運(yùn)所在以及龍脈興衰。
而現(xiàn)下,葉晟深卻二話不說拿出了自己的絕學(xué)。
“師父說我占卜很有天賦,聞奕,你倒是我出山以來占卜的第一人。”
葉晟深看著聞奕,暗自祈禱希望不要太差,不然他可不會安慰人。
聞奕挑了挑眉,“那正好,麻煩你了。”
“說什么麻煩,我們不是好朋友嗎。”葉晟深大大咧咧地笑著,“那我開始了哦。”
“嗯。”聞奕示意葉晟深開始。
葉晟深也不再廢話,專心進(jìn)行占卜,銅幣掉落,他赫然睜大眼睛,詫異地目光投向平淡的人身上,干澀的喉嚨滾了滾,啞聲道:“我占卜不出來。”
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什么都占卜不出來,仿佛這人就不該活著一樣。
“果然,”聞奕低頭輕輕呢喃著。
他有所覺,只是依舊不確定,所以借葉晟深之手。
結(jié)果,不出所料。
占卜之術(shù)算不出他的半生。
命盤圈不住他的靈魂。
“怎么這么奇怪?”葉晟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呆愣愣地看著亂做一團(tuán)卦象,眉頭都要擰成川字了。
葉晟深看著淡然如水的人,不禁郁悶道:“你怎么看起來一點(diǎn)兒也不意外啊?”
“算不出來也是一種命盤,不必糾結(jié)。”聞奕微微一笑。
“你倒是看得開。”葉晟深小聲嘀咕,不死心道:“太奇怪了,有機(jī)會一定要問問師父他們。”
聞奕看著剛剛發(fā)過來的信息,挑眉看向低頭暗自思忖的人。
“你繼續(xù)思考吧,我要回去了。”
“回去?”葉晟深懵懵然抬頭。
“嗯。”聞奕起身,把桌上的符紙隨手一抓放進(jìn)兜里,“我走了。”
“行吧。”葉晟深仰頭看著面前的人,心跳漏了一拍。
“那啥,我們加個聯(lián)系方式吧。”他急急開口。
聞奕有些發(fā)愣,歪著頭看他。
葉晟深嘿嘿一笑,撓著腦袋道:“朋友之間怎么能沒有聯(lián)系方式呢。”
哦~
聞奕了悟了。
看著面前憨笑的人,果斷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掃你吧。”
“好的。”葉晟深喜笑顏開。
“聞奕,下次見!”加了聯(lián)系方式,葉晟深十分開心地和聞奕揮手道別。
嘖~
還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聞奕,你小子可以啊,是怎么知道李權(quán)友違法亂紀(jì)的?”張奇樂得合不攏嘴。
張奇是蘇言的經(jīng)紀(jì)人,對蘇言倒是很照顧。
李權(quán)友就是昨晚意圖侵‖犯蘇言的人,他滿身罪孽,身邊還圍著幾個厲鬼,要不是手里有開了光的佛珠手串,他早被撕成碎片了。
聞奕坐在柔軟的椅子上,慢慢攪拌著手里的咖啡,“猜的,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遵紀(jì)守法。”
他微微一笑,抬眸問:“查到了?”
“當(dāng)然,我人脈也不少。”張奇突然變臉了,憤懣道:“這老家伙撞人不說,原本人小姑娘能活,他怕承擔(dān)責(zé)任硬生生把人拖死然后扔到荒郊野外。”
“還有,在劇組里猥‖褻人小姑娘,還用輿論造謠是人小姑娘為了前途勾引的他,導(dǎo)致小姑娘抑郁跳樓。”
“滿手血腥,殺了他都算便宜他了。”
張奇憤憤,拳頭都握緊了。
聞奕絲毫不懷疑要是李權(quán)友在他面前,他直接拎起拳頭給人打殘。
“他會遭報應(yīng)的,畢竟好人有好報。”惡人自有天收,就算老天不收,他害死的厲鬼也不會放過他。
“好了,他交給我處理就行。”張奇霸氣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張奇一拍腦門,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遞給聞奕,“這是一個綜藝遞過來的,但是參與嘉賓要帶上自己的家人或者朋友一起參加。我想著蘇言只有你這么一個好兄弟,就想著先給你看看。”
“你這邊要是沒有問題,我就給接下了。”
“阿言知道嗎?”聞奕問。
“害,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呢,不過你只要參加他肯定參加,你要是拒絕了,那他肯定不會去的。”
張奇還是很了解蘇言的,別看蘇言對外溫和有禮,實(shí)則一根筋,犟得很。
“對了,這個屬于旅游探險類綜藝,導(dǎo)演給了蘇言近八位數(shù)的片酬來著。”張奇眼睛瞬間亮了。
“這么高?”聞奕有些錯愕。
“投資高風(fēng)險也大嘛!”張奇不以為意,“聽說投資這部綜藝的大佬很多,自然是不缺錢的。”
“加上這部綜藝似乎要采用直播形式,對參與嘉賓風(fēng)險很高,當(dāng)然要舍得出錢了,不然沒人去。”
張奇咂了咂舌,“這幾場直播下來,不知道又有幾個崩人設(shè)。”
“節(jié)目組賺夠了噱頭和流量,怎么著都不虧。”
“所以聞奕,打算參加嗎?”張奇興致勃勃地問。
聞奕沉默。
也不是有多想去,主要是對方給得太多。
“蘇言那邊沒問題的話我可以去。”聞奕做了決定。
錢都喂到嘴邊了沒有吐出去的道理啊。
張奇比了個OK的手勢,笑得嘴都合不攏。
聞奕:“……”
這是開心瘋了?!
蘇言自然沒有意見,還抱著聞奕感激涕零道:“阿奕,我就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聞奕沉默,一針見血道:“主要是對方給得太多。”
蘇言選擇性聽不見,抱著聞奕一頓蹭。
張奇早已習(xí)以為常,忍不住道:“要不是知道你倆就是純友誼,我都以為你們是一對。”
“一對什么?”聞奕疑惑。
張奇一言難盡,“一對不顧別人死活的膩歪小情侶。”
他都有點(diǎn)嗑他們了。
“哈哈哈哈,也不是不行。”蘇言很高興,“反正我和阿奕天下第一最最好。在我這里,沒人可以超越阿奕的地位。”
“阿奕,要不你考慮考慮我吧,我一定會是一個頂好的男朋友。”
聞奕皮笑肉不笑,揚(yáng)了揚(yáng)拳頭幽幽開口,“滾。”
蘇言咧嘴一笑,飛快地松開聞奕,跳到一旁,“好咧。”
張奇:他就知道,只有聞奕能治得了蘇言。
“那我回復(fù)沈?qū)Я耍銈円矞?zhǔn)備一下,后天就出發(fā)了。”張奇道。
蘇言訝異,“這么快?趕著去投胎?”
張奇:有時候做人也挺無助的,他現(xiàn)在就想把蘇言的腦袋擰下來看看里面裝了些什么。
聞奕面色如常,早已習(xí)慣了蘇言偶爾蹦出來的奇思妙想。
“說什么屁話,還不是前幾天你才殺青,加上又有酒局。”
“這個綜藝遞過來有一段時間了,這不是現(xiàn)在才敲定。”
張奇十分無奈:“行了,你們這兩天好好休息,后天好錄綜藝。”
說著,他福至心靈,盯著蘇言警告道:“你別動不動就對著聞奕撒嬌,別動不動就抱著聞奕哭得稀里嘩啦。”
“別忘了你對外高冷穩(wěn)重的人設(shè),崩人設(shè)了我都覺得丟人。”
張奇一臉的難以言喻,警告完就走了。
蘇言:“阿奕,我好委屈啊,我只是抱著你哭犯了什么天條?”
聞奕嘴角一抽,“我嫌丟人。”
“嚶,果然沒有愛了。”
蘇言像一個被拋棄的怨夫般指著冷酷的聞奕,哭得抑揚(yáng)頓挫。
“收。”
“好咧。”蘇言立馬停住。
翌日。
天光大亮,聞奕便起了床。
出門跑了幾圈后,才提著早餐慢悠悠地晃進(jìn)了門。
“你怎么那么早就出去了呀。”蘇言汲著拖鞋,慢吞吞地吸著手里的牛奶。
本來他是要睡到中午才起的,奈何喉嚨太干,硬生生被憋醒了。
“出去跑了跑,先來吃早餐。”聞奕道。
“哇,阿奕你真是人間天使。”蘇言崇拜地亮著星星眼。
“別廢話。”聞奕無語。
“你先吃,給我三分鐘刷個牙就來。”
話落,蘇言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到衛(wèi)生間里刷牙去了。
聞奕失笑。
拿出幾個碟子把早餐放好,聞奕快速回房間沖了個澡。
“嗚~好好吃。”蘇言咂吧著嘴,“阿奕快來吃,一會兒要涼了。”
“嗯。”聞奕拉開椅子,慢條斯理地吃了根油條。
“對了,你一會兒是要出去兼職嗎?”蘇言問道。
“不去,有別的事,兼職已經(jīng)辭掉了。”
“真的嗎?太好了,以后我負(fù)責(zé)賺錢養(yǎng)家,你負(fù)責(zé)貌美如花。我一定努力工作養(yǎng)你。”蘇言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得了吧你,給點(diǎn)陽光就燦爛。”聞奕覺得好笑,“我還用不著你養(yǎng)我。”
“唔,我連競爭上崗的機(jī)會都沒有嗎?”蘇言悲從中來,吃得更多了。
“嗝~吃撐了。”蘇言滿足地揉了揉肚子。
“玩一會兒再睡,吃撐了睡覺對身體不好。”聞奕淡淡道。
“嘿嘿,我知道了,阿奕你話真多。”蘇言有些傲嬌。
聞奕:“……”算了,他開心就好。
“我來收拾,阿奕你去做你的事情吧。”蘇言見聞奕吃完,忙不迭起身收拾碗筷。
“嗯。”聞奕看了看時間,快九點(diǎn)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是該起身了。
回房換了套衣服,揉了一把有些凌亂的頭發(fā)。
OK,頭發(fā)順了。
第5章 血咒
林希把地址發(fā)了過來。
他看了看,不是很遠(yuǎn)。
“大師,您是要現(xiàn)在過來嗎?”林希發(fā)來消息。
“嗯。不方便嗎?”
“方便的,我爸媽都在,正在商量離婚事宜。”
隨后還發(fā)了個哭泣的表情。
“你父母是彼此的正緣,不會離婚的你放心。”
“那我爸爸怎么回事,出軌真的很難原諒啊!!”
“你父親承認(rèn)他出軌了嗎?”
聞奕嘆息,這是被小人坑害了呀。
林希抱著手機(jī)認(rèn)真想了想,還真沒有。
他記得那個私生子進(jìn)門時,爸爸一臉迷惑加震驚的表情,與他們的憤怒和震驚不同,她爸爸是真的懵逼。
難不成真不是他爸爸的兒子。
那親子鑒定怎么回事啊?
奇怪。
“沒有呢,我爸爸不承認(rèn),我媽媽可傷心了。”
“沒事,我馬上過去。”
看到消息,林希躁動不安的心莫名平復(fù)下來。
站在二樓看向大廳里父母二人對峙的身影,默默嘆了口氣。
她是獨(dú)生女。
媽媽身體不好,生了她之后身體受損,懷不了孕了。
爸爸不在意這些,對媽媽一如既往地好,就算年過半百了,該有的儀式感和驚喜從來不斷,恩愛異常。
也正是因為這樣,聽說爸爸出軌時,媽媽的反應(yīng)異常的大。
后來的那種親子鑒定報告更是捶死了爸爸出軌的事實(shí)。
聽大師而言,貌似并不是這樣。
唉~
想到此,她紅著眼打斷了默默對峙的二人,“爸媽,”
“希希,”林母眼眶也紅紅的。
林父格外沉默。
他不同意離婚。
“阿媛,我真的沒有出軌,我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林父蒼白又無力地解釋著。
原本英俊的臉上頹廢許多,像是老了幾歲,夾著幾分滄桑。
“林峰,我沒想到你是這樣懦弱的人。”林母大聲呵斥。
“親子鑒定都出來了,你還在狡辯什么。”林母落下淚來,又倔強(qiáng)地別過臉擦拭。
“趕緊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我們好聚好散,別鬧得彼此都難堪。”
林母泄了力,輕輕地說著,言語間確是不容拒絕地強(qiáng)硬。
林父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苦澀地笑了笑,“阿媛,我不同意離婚,我不能沒有你。”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小孩就是和他有血緣關(guān)系,可是他明明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他真是有苦說不出。
到底是誰在搞他,他真的會謝,公司遭遇危機(jī)不說,再這樣下去他老婆就沒啦。
他那么大個老婆,嚶嚶嚶……
林父欲哭無淚,面如死灰。
“爸爸,媽媽,”林希看著悲痛欲絕的二人,咽了咽口水,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希希想要說什么?”林父蒼白著臉問,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栽倒在沙發(fā)上。
“那什么?我昨天去算了一卦,大師說我們家可能被小人沖撞了。”她有些無措,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繼續(xù)道:“他還說你們是正緣,爸爸沒有出軌。”
“希希,我知道你不想我們分開,但是沒必要和你爸爸一起撒謊。”林母看向林希。
林希有些緊張,但觸及林母不信任的目光,林希更委屈了,緊張頓時消失了不少,“媽媽,我怎么可能和爸爸一起騙你,爸爸要是真的背叛了你,別說你了,我都不會原諒他。”
“對了,大師一會兒就來了,說給我們看看。”
林父林母都持懷疑態(tài)度看向林希。
林希梗著脖子,“那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萬一是真的呢,那我們家平白遭了冤屈,爸爸妻離子散,那豈不是很慘。”
“是很慘,我都不想活了。”林父驟然想到離婚之后,自己獨(dú)身一人,瞬間就想死了算了。
他太慘了嗚嗚嗚……
他跟竇娥一樣冤,不知道噶了之后會不會八月飄雪。
“行了,”林母看向林父那一臉已逝安息的模樣,忍不住心疼。
“那就看看吧。”
她果然是心軟的神。
“耶!”林希開心的豎起剪刀手。
不出片刻,別墅的門鈴就響了。
林希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去開門。
入眼便是聞奕的美貌沖擊,頓時有些暈暈乎乎。
“怎么了?”聞奕看著面前呆呆的人,忍不住挑眉問。
“啊!”林希回過神來,趕忙側(cè)身讓聞奕進(jìn)來,不好意思道:“沒事沒事,大師快進(jìn)來。”
林父林母站起身齊刷刷地朝門口看去,是一個極其年輕的男孩,很漂亮,很好看。
找不出別的形容詞,腦海里第一個浮現(xiàn)的就是好看。
唇紅齒白,濃眉大眼,非常優(yōu)越的五官,笑著時很柔和沒有什么攻擊性,可是冷下臉時攻擊性又賊強(qiáng)。
“希希,這就是你說的大師?”林母把林希拉到一旁,輕聲詢問。
“對啊,媽媽,別看大師年輕,大師是真的有本事。”林希一本正經(jīng)道。
畢竟雖然昨天她一時沖動算了一卦,晚些時候又有些后悔。
但一想到聞奕,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瞬間平靜下來。
“太年輕了,不會是騙子吧。”林母呢喃道。
真不怪林母,聞奕太年輕了,任誰看都會心生疑慮。
“媽媽,你別亂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林希出言維護(hù)。
林父也難掩懷疑,只不過知道聞奕相信他沒有出軌后,他對面前的青年就有莫名的好感。
聞奕自然知道他們的想法,倒也不意外,只是沒想到林父居然贊賞地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有些懵懵然了。
“大師,您說我們家被小人暗算,您快給看看。”林父迫不及待開口。
再沒有人給他澄清,他就要跳黃河了。
“我沒有出軌,但是莫名其妙多了個有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林父十分苦澀。
他都要委屈死了。
那孩子現(xiàn)在還被他安置在別的房子里,就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
但是問題一直存在啊。
他帶人去鑒定,但白紙黑字就表明是他的孩子。
他簡直哭死。
“不慌。”聞奕笑道。
這確實(shí)是小問題。
“林女士,我冒昧問一下,您手腕上的鐲子是誰送的?”
聞奕目光落在林母腕間。
那是一只碧綠的鐲子,顏色清亮,一看就是好料子,前提是沒有加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啊……”林母驚疑不定地看著鐲子,咽了咽口水,“這是我好閨蜜送我的。”
說完,她不確定地看著聞奕,忍不住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上面被下了血咒。”
聞奕搖頭“嘖”了一聲。
“血咒?!”林母愕然。
“血咒是一種陰毒的法子,下咒的人把自己的血滴在玉鐲上,達(dá)到詛咒他人的目的。加上玉鐲有靈性,詛咒更容易發(fā)作且不易察覺。”
“還是摔了好,戴久了會被吸走清氣,倒大霉。”
聞奕話落,林母也不多話,直接把鐲子摘了下來。
欲哭無淚地看著手上的鐲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身體一僵,連忙把鐲子扔到桌子上,“那現(xiàn)在怎么辦啊?”
聞奕都做好了給林母展示血咒的準(zhǔn)備,沒想到林母這么干脆利落。
“沒事,下咒的人法力不高,多給鐲子曬曬太陽,不要放在家里就行了。”
“哦,好的好的。”林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
好險,差點(diǎn)就被害了。
還好她聽勸。
“大師,我閨蜜是不是……”林母欲言又止,臉色很難看。
“不是。”聞奕搖了搖頭,“上面的氣息是最近才下的,而這個鐲子你應(yīng)該戴了有一年多了。”
“對對對……”林母激動地應(yīng)和起來。
“這是能近身且能拿到你貼身東西的人做的。”
三人頓時沉默下來。
“是林嫂嗎?”林希臉色一白。
林母林母臉又白了白。
林嫂是他們的遠(yuǎn)房親戚。
幾年前她被家暴,又生不出兒子,在重男輕女的農(nóng)村家庭可想而知過得有多難。
有一次她抱著女兒逃了出來,被林父林母遇到。
得知了她的遭遇以后心生憐憫便收留了她。
也養(yǎng)著她的女兒,一養(yǎng)就是二十年。
林嫂的女兒比林希還要大上三歲。
如果有人能夠輕而易舉地拿到他們的東西,那必然只有林嫂了。
思及此,林母的臉也冷了下來。
“林嫂一個月前離開了,說是女兒長大了要結(jié)婚了,就去了女兒所在的城市。”
說完,突然回過神來,他們竟然都不知道林嫂去了哪里。
“沒事,血咒被解,下咒的人同樣會遭到反噬。”聞奕道。
陰毒的咒術(shù)都有反噬。
這也是警告玄術(shù)師,不要想著陰損害人的法子,害人害己。
但總有人,為了一己之私便不惜代價的去害人。
反噬也是他們應(yīng)得的。
“林先生,可以去你書房看看嗎?”
聞奕抬眸看著二樓角落,眉心一跳。
“當(dāng)然可以,大師客氣了。”
林父恭敬地帶著聞奕上了二樓。
林父見聞奕地目光落到一尊神像上,上前道:“這是前不久一個商業(yè)伙伴送我的。”
林父書房里供了三尊神像。
“神像未開光便擺出來,容易引鬼妖上身。”聞奕淡淡道。
“不會吧,王總說了這個是開過光的。”
林父眉心跳了跳,心想王世成不會害他吧。
如果害他,那也太陰險了。
第6章 你居然背著我有別的狗了
“確實(shí)是做過法的。”聞奕笑得意味深長。
林父品出了幾分危險。
做過法,開光是做法,下咒也是做法啊。
天吶,他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嗎?這么都逮著他們一家薅啊。
“那要怎么辦啊?”林父問。
頗有幾分小心翼翼和欲哭無淚在里面。
不行,他要堅強(qiáng),絕對不能哭出聲來嗚嗚嗚。
“佛像里面裝的可不是慈悲。”聞奕幽幽道。
不禁咂舌,這人是多想林父死啊。
林父一佛升天二佛出竅,佛像里面不都是空的嗎?大師真會開玩笑。
聞奕也不管林父在想什么。
拿下像招財貓那般大的彌勒佛像,輕描淡寫道:“退后點(diǎn)。”
林父十分聽話的后退幾步。
聞奕把佛像砸在地上,砰的一聲,佛像碎開。
碎裂的佛像下是一堆白色狀粉末。
林父大驚,指著佛像的手有些顫抖,“這是什么?”
“骨灰,小孩的骨灰。”聞奕慢悠悠地說道。
聞言,林父大驚失色,急急往后推了幾步。
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
就連剛剛跟上來的林母和林希都嚇得捂住了嘴,駭然退了幾步。
聞奕隨手捉住想要逃跑的幾縷鬼氣,漫不經(jīng)心地抹去佛像上的詛咒。
“我已經(jīng)把詛咒解了,這骨灰你們好好埋了,之后再上幾炷香就沒事了。”
聞奕表情淡淡。
“我知道了,謝謝大師。”
林父仿佛有了定海神針,平靜下來,倒穩(wěn)重起來了。
“大師,”他攪著手指有幾分難以啟齒。
“有什么不能說的,”林母對著林父翻了個白眼,“大師啊,那他外邊的私生子是怎么回事啊?”
“換個正規(guī)醫(yī)院檢測就行了。”聞奕道。
林父方才恍然大悟。
對啊,他們都是去私立醫(yī)院檢測的。
倒是沒想過會被人拿捏,做了假的鑒定報告。
“我知道了謝謝大師。”林父豁然開朗,臉上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還有你辦公室的那顆招財樹,里面埋了個玉佩,拿出來摔了就行。”
林父嘴角一抽,沒想到還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
他是什么很賤的人嗎?
怎么盡搞他啊。
“謝謝大師,我一會就去公司弄好。”林父十分恭敬地鞠了一躬。
這哪是大師啊,這簡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要不是大師,他都能重新做人了。
“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聞奕輕輕一笑。
林父福至心靈,當(dāng)即大手一揮就給了聞奕一百萬。
聞奕:“……”
這樣子顯得我真的很窮。
他長嘆一聲。
“不用這么多,五十萬就行了,多了不收。”
多收便多了因果,因果很難還。
林父見聞奕堅持,也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竅。
收下了百萬的卡加上了聞奕的聯(lián)系方式,直接往聞奕卡里轉(zhuǎn)了五十萬。
五十萬救他一命,救公司一命。
他往旁邊瞅了瞅,嘿嘿笑了起來,還有他那么大個老婆,他可太賺了。
林母疑惑地看向笑得有幾分陰險的林父,然后林父老臉一紅,不自然的移開目光。
林母:“……”
事情解決了,聞奕邁著歡快的步伐回了家。
剛剛蘇言就發(fā)消息讓他帶點(diǎn)吃的回去。吃完收拾東西,明天好參加綜藝。
他自然是沒有問題。
“你可算是回來了,還順利嗎?”蘇言窩在沙發(fā)上打游戲。
聽到聲響頭也不回地問。
“嗯,很順利。”聞奕應(yīng)了一聲換了拖鞋。
“別玩了,先來吃飯。”他把拎來的外賣放在餐桌上。
“馬上,馬上就打完了。”蘇言應(yīng)聲。
然后直接開麥喊道:“兄弟們快上,打完我要吃飯了。”
“喲,你媽媽喊你吃飯了嗎?”一個隊友調(diào)侃。
“才不是,我好兄弟叫我吃飯了。”蘇言十分驕傲。
“哦吼吼吼,只是好兄弟?”
“誰家好兄弟住一起?”
“我不信!”
“磕死我了。”
蘇言:“……”
確診了,他的四個隊友有病。
“你們這是嫉妒。”蘇言哼哼道。
“別打了,吃飯。”
聞奕上前。
蘇言熟練的彎腰躲過聞奕拿手機(jī)的手,可憐又委屈地看向聞奕,“阿奕,馬上就贏了,真的真的。”
聞奕無奈,“給你三分鐘。”
“好的阿奕。”蘇言笑得像個小甜瓜。
“哇哦,聽聲音就是兩個大帥哥。”
“又幸福了言言。”
“哈哈哈哈,磕死我了。”
蘇言:“……”
他的隊友在想什么。
他的游戲昵稱就叫言言天下第一。
“不許喊我言言,”他惡寒地抖了抖身子,兇巴巴地開口。
怪惡心的。
他人麻了。
“嘖嘖嘖,我們不配。”
“誰讓我們是隨機(jī)匹配的呢,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流水的隊友鐵打的老公。”
蘇言:“……”
這群逆子。
終于,在逼近三分鐘是成功拿下對方的水晶。
保住了一條小命。
他把手機(jī)隨意甩在沙發(fā)上,“阿奕,我贏了,耶!”
說完翻過沙發(fā),興沖沖地坐到椅子上。
“哇,都是我愛吃的。”他感嘆一聲,眼冒星星,感動道:“阿奕,我倆過一輩子吧。”
聞奕面不改色,慢條斯理地扒拉了一口米飯道:“滾。”
“好咧!”蘇言閉嘴,默默享受美食。
吃完飯,蘇言自覺的起身收拾殘局。
“阿奕,得打包行李,聽奇哥說,明早就得動身。”說完,他長嘆一聲,哭喪著臉惆悵道:“不能睡懶覺了。”
“嗯。”聞奕神色淡淡。
“好吧。”蘇言像個游魂似的飄到沙發(fā)上。
聞奕垂眸看著葉晟深的信息轟炸,有些愣神。
“誰啊,給你發(fā)這么多消息。”蘇言幽幽問。
“朋友。”聞奕揉了揉眉心。
“什么?”蘇言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連聲音都高了幾度質(zhì)問道:“你居然背著我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嗚嗚嗚,他又想哭了。
聞奕掀了掀眼皮,面色如常地看著面前肝腸寸斷的人,“別演了,戲精。”
蘇言一秒正常。
“好的阿奕。”
說著從沙發(fā)角落的夾縫里艱難撈出被遺棄的手機(jī),打起了游戲。
葉晟深問聞奕要不要他找他的師父給聞奕再算一次。
聞奕斂了神色,平靜地回:“不用了,謝謝。”
“客氣什么,我們可是好朋友。”
葉晟深十分傲嬌,連帶著臉上的笑都有了幾分得意。
“對了,今天你不出來擺攤嗎?”
葉晟深疑惑。
“不了。”
聞奕言簡意賅。
“你不是缺錢嗎?怎么不來了?”葉晟深滿了迷惑。
“不缺了。”
“咳咳咳,”葉晟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牛逼。”
雖然不知道聞奕做了什么居然不缺錢了,但是大佬的事少管這是他們的行業(yè)規(guī)矩,他也不會細(xì)問。
“阿奕,快上線,給我錘爆對面。”蘇言紅著眼,仿佛聞奕如果拒絕下一秒他就會大哭特哭一樣。
聞奕挑眉,不動聲色地看他。
“我輸了,我又輸了。”蘇言捶著沙發(fā),悲從中來。
短短半個小時,他就兩連跪了,還被隊友和敵人嘲笑。
氣煞他也。
“他們還嘲諷我,說我是小學(xué)雞,菜雞不應(yīng)該來打游戲,還說要贏有手就行。嗚嗚嗚……”
蘇言讀完后哭得更大聲了。
整一個燒水壺……
哭得聞奕頭疼。
“給我。”聞奕伸出手。
蘇言破涕為笑,啪嗒十分迅速地把手機(jī)放到聞奕手里。
聞奕看了一眼,果然不忍直視。
還要十秒鐘才能復(fù)活。
他看了看戰(zhàn)績,嘆為觀止。
嘶~
“三分鐘你送了六個人頭?!”聞奕大驚。
“嗚嗚嗚~那是他們針對我。”蘇言十分悲傷。
他一個小青銅打王者號怎么了。
他不過就是氪氪金找了代練嗎?
“還不是他們太菜,你看吃飯前那把我雖然也不是很厲害,但是隊友帶我飛了。”
蘇言梗著脖子。
與其為難自己,不如指責(zé)他人。
“他們不行還要噴我,嗚嗚嗚……”
蘇言抱著枕頭哭得稀里嘩啦。
聞奕操作著英雄成功拿下對方的人頭,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哭得不能自已的人,十分淡定:“再哭我開麥了,讓你對著他們哭。”
嗚~
殺人誅心。
“這是為了讓他們自責(zé)嗎?”蘇言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故作天真。
“讓他們知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聞奕毒舌道。
嚶~
蘇言瞬間止住了哭聲,正襟危坐。
“我不哭了。”邊說邊擦眼淚。
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隨便掉眼淚。
他可是個硬漢,怎么可能會哭。
就是在造謠。
哼哼~
他才不上當(dāng)。
耳朵清凈了,聞奕松了口氣。
十分鐘后,對方高地全被拔了。
蘇言又站起來了,開麥道:“我剛剛是不在狀態(tài),你們怎么這樣,動不動就罵人,知不知道好人有好報,怎么能隨便罵人呢。”
隊友:“……”
前期菜的跟剛學(xué)會爬的嬰兒一樣,怎么突然變成大佬,一路冷酷無情地殺了又殺。
特別是對面開頭追著蘇言拿了五個人頭的打野,現(xiàn)在真的是連褲衩子都被聞奕打出來了。
隊友紛紛在夸蘇言。
蘇言爽了,笑得十分開心。
要是他身后有尾巴,聞奕毫不懷疑此刻已經(jīng)飛到天上去了。
挺容易滿足的。
聞奕想。
于是乎,蘇言纏著聞奕打了一下午的游戲。
雖然蘇言菜,但是聞奕很牛,有些差點(diǎn)輸了的局也能險勝。
別人在罵蘇言菜的時候,蘇言仗著有聞奕撐腰,還嘴還得心情愉悅。
甚至在聞奕的指導(dǎo)下,蘇言打的射手位也有了氣色,最后一局甚至混得風(fēng)生水起。
“別打了,收拾行李一會兒出去吃飯。”聞奕攔住打嗨了還要重開一局的人,面色平淡。
蘇言默默退出游戲,乖巧地“哦”了一聲,默默起身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聞奕倒是不急,畢竟他隨便裝幾件衣服就好了,主要是蘇言的東西多,還要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果然,不出片刻,就見蘇言探頭探腦。
“阿奕,我的行李箱裝不完,我多余的幾件衣服可不可以放你箱子里。”
聞奕習(xí)以為常,絲毫不覺得意外。
“嗯,你放我床上。”
“謝謝阿奕,阿奕你最好了。”蘇言十分開心,蹦蹦跳跳地跑了。
聞奕把蘇言的衣服裝進(jìn)箱子里,又隨手挑了幾件衣服放進(jìn)去。
隨后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收拾完畢,二人出去吃了個飯。
吃完飯,二人散步回來的。
“阿奕,怎么辦,我居然有點(diǎn)焦慮。”蘇言搓了搓手。
他帶著口罩,亮眼的灰白發(fā)色被藏在鴨舌帽里,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焦慮什么?”聞奕不解。
蘇言以前獨(dú)自去試戲的時候也不見這么焦慮啊。
蘇言抓了把帽子,“可能是和你一起上節(jié)目吧,開心又期待,總之情緒很復(fù)雜。”
“我以前也想過我們組團(tuán)一起勇闖娛樂圈,但是你不樂意,我也就不說了。現(xiàn)在我們一起上節(jié)目我感覺像做夢一樣。”
“對了,有些人腦子有病,你做什么他都會挑刺罵你,到時候你千萬別往心里去,要是實(shí)在難受,你就罵我,打我也成。”
蘇言眼底都是煩躁和焦慮。
他剛出道的時候也被罵過,沒怎么被罵的時候是他最糊的時候。
現(xiàn)在有了粉絲,雖然也有人罵他黑他,倒也沒有以前那樣糟心了。
但是這些聞奕都沒有經(jīng)歷過,他不知道娛樂圈是怎樣的腥風(fēng)血雨。
那些無腦粉,鍵盤俠更是有病。
“沒事,放寬心。”聞奕不以為意,淡定一笑,“我掐指一算,會火。”
蘇言也笑了起來,一把抱住聞奕,“那我就放心了。”
第7章 直接報聞奕身份證號吧
“我們家阿奕可是神算子呢。”
他很驕傲。
二人身高相當(dāng),都在一八五左右,身材比例十分優(yōu)越。
靠在一起倒是十分和諧。
聞奕失笑,蘇言當(dāng)真是聞奕的夸夸機(jī)。
“我說認(rèn)真的。”蘇言哼哼,“今天我在論壇看到一個帖子,我覺得說的就是你。”
說著當(dāng)即掏出手機(jī)遞給聞奕看。
帖子說了昨晚拉了兩個人,長得都很好看,下車時被其中一個塞了張符箓,說讓他早點(diǎn)回家,說他最近運(yùn)道不好,容易撞上奇奇怪怪的東西。
本來他是不信的,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tài)接受了那張符箓。
沒想到他還真遇到了,半個小時后在中心大街拉了一個客人,本來目的地是個熱鬧的大街,沒想到越開越荒僻,導(dǎo)航也熄火了。
后來他大著膽子從后視鏡里看了看乘客的臉,看到的卻是一張腐爛的臉。
那乘客還沖他咧嘴一笑,當(dāng)時他大腦宕機(jī)。
鬼張著血盆大口就撲了上來,差點(diǎn)沒給他嚇?biāo)馈?br />
突然放在兜里的符箓一燙,那女鬼像是遇到宿敵一樣,轉(zhuǎn)眼就消失了。
等他哆哆嗦嗦抹著腦門上的冷汗回過神時,車子就停在鬧市的邊上。
大家都當(dāng)他在講故事,評論更是五花八門。
但是撞過鬼的都羨慕他有好運(yùn)氣。
“阿奕,你真神了,還有什么驚喜是我不知道的。”蘇言目光炯炯。
我不是“聞奕”你是不知道的。
聞奕苦著臉一言難盡。
翌日一大早,劇組的人就扛著攝像機(jī)上了門。
聞奕跑完步提著早餐回來就看到幾個攝影大哥站在門口。
一個女孩子正準(zhǔn)備敲門。
聞奕皺起的眉松下,猛然回神今天要開始錄綜藝了。
“你們是《旅游吧》錄制組的嗎?”聞奕出聲。
正要敲門的跟拍導(dǎo)演愣了一下,回頭就看到聞奕那張帥得無可挑剔的臉。
她驀然紅了臉,說話都有些飄,“是的。”
“我們是來跟拍蘇言老師和他的朋友的。”
聞奕“嗯”了一聲。
上前打開了門。
“他還沒有起,你們隨意坐一下。”
聞奕把東西放到餐桌上,想了想還是先把蘇言叫醒再去洗澡比較好。
他制止了攝影師想要跟進(jìn)房間的動作,迅速關(guān)上房門。
果不其然,蘇言還在呼呼大睡,他眉頭一跳。
“蘇言,起床了。”
蘇言翻了個身,嘟噥道:“再讓我睡一會兒!”
聞奕深吸一口氣,“跟拍的導(dǎo)演已經(jīng)來了,你再不起我把門打開你的清白就沒有了。幾十萬人在線看你睡覺。”
話音未落,蘇言直接彈射起步,“嗚嗚嗚,差點(diǎn)清白不保。”
“阿奕,謝謝你保我清白。”
他甚至連鞋都沒穿就沖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哇哇哇,小哥哥好帥,他是和我們言寶住在一起嗎?”
“開屏暴擊誰懂啊,節(jié)目組是懂噱頭的,直接用小哥哥的臉做屏保。”
“啊啊啊,他真的好帥,這是純素顏啊。”
彈幕反應(yīng)過來還在舔顏的時候,聞奕踱步出來。
不好意思道:“阿言在洗漱,麻煩你們稍等一下。”
說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說什么?!阿言!!!嗚嗚嗚,這樣子叫是不是太過曖昧了。”
“言言你怎么不告訴媽媽你男朋友長這樣,我有不是什么封建余孽,怎么會阻止你們呢?我肯定會祝福你們的。”
“你們別太離譜,言言可是說過他單身的。”
彈幕兩極分化,支持在一起的,反駁單身的,還有不爭不搶默默舔顏的,總之還挺熱鬧的。
聞奕很快就收拾好了。
拉開門時還是不適應(yīng)家里突然多了幾個扛著攝影機(jī)的人。
“阿奕,快來吃早餐,吃完就要出發(fā)了。”蘇言坐在餐桌前。
“你們吃過了嗎?”聞奕看向幾人。
蘇言拿了二人的分量,把剩下的分給了幾位連連擺手說吃了的攝影師。
“買了挺多了,這里夠我們吃了。”蘇言笑笑,把東西分了出去。
寂靜的房間里,大家都在默默埋頭吃早餐。
“對了,我們第一站去哪里啊?”
蘇言好奇問道。
導(dǎo)演啃了一口香噴噴的燒麥,神秘的笑笑,“這是秘密。”
“哦,好吧。”蘇言委屈巴巴的看向聞奕,顯然沒得到答案不開心。
“吃你的吧。”聞奕無奈。
“哦。”蘇言化悲憤為食欲,不一會兒便解決了早餐。
拉著行李出發(fā)了。
上了劇組的大巴,導(dǎo)演拿了平板給他們,“接下來我們要去機(jī)場,你們可以和粉絲們互動呢。”
蘇言點(diǎn)點(diǎn)頭拿過平板。
“你們好呀。”蘇言笑了一下。
“哥哥好帥,哥哥早上好。”
“那這個哥哥呢?”
蘇言把平板轉(zhuǎn)向聞奕。
“這個哥哥超帥,長在我的心巴上。”
聞奕:“……”
挺好的,大家都會胡言亂語。
精神狀態(tài)正常,鑒定完畢。
“嘖,你們這群墻頭草。”
彈幕都在哈哈哈哈。
“我和旁邊的哥哥什么關(guān)系?”蘇言調(diào)皮的挑了挑眉,“你們猜啊。”
“狗賊,這不是蘇言,他怎么這么好說話了。”
“樓上的,可能是因為他旁邊的人吧哈哈哈哈……”
“我盲猜情侶,一看就配一臉。”
“兄弟,社會主義兄弟情,斯哈斯哈,懂得都懂。”
“朋友!!”
“家人!!”
“怎么說呢,你們猜的都有道理。”蘇言神秘一笑。
“啊,我死了,他怎么笑得這么好看。”
“都要道理?!展開說說。”
“哥哥好帥。”
蘇言把大家的回答給聞奕看,笑得合不攏嘴。
高冷穩(wěn)重人設(shè)崩得一點(diǎn)沒剩。
“答案揭曉。”
“朋友,兄弟,家人的都猜對啦。”
“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一直都是對方最好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親密的家人。我們倆天下第一最最好。”
蘇言驕傲地?fù)P了揚(yáng)眉,似乎不開心聞奕不說話,碰了碰聞奕的手臂,“你說我們是不是天下第一最最好。”
聞奕無奈,哄小孩似的點(diǎn)頭,“是。”
“我靠,我死了。”
“嗑死我了,多說,多互動,愛看。”
“嗚嗚嗚,這不是告白是什么,這是最動聽的情話。”
“打住,我倆不是情侶。”蘇言看著大家飛上天的褲衩子抽了抽嘴角。
“為什么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給我上”
“就當(dāng)是為了我,你們倆不能莫名其妙的親一個嗎?”
“嘴一個吧,我眼睛癢,急需救命。”
“阿奕,要不給我一個競爭上崗的機(jī)會。”蘇言看向聞奕。
聞奕慢悠悠地抬眸看他。
“閉嘴,自己玩去。”
“好咧。”蘇言一秒正經(jīng)。
“不能和你們透露太多,不符合我高冷的形象。”蘇言后知后覺。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哥,你的人設(shè)都崩完了你才回過神來。”
“合著就在我們面前高冷唄。當(dāng)著某些人的面都笑成啥了。”
“樓上,直接把聞奕身份證號吧。”
很快就到了機(jī)場,登上了前往北城的飛機(jī)。
兩個半小時后,飛機(jī)緩緩落地。
為了避免機(jī)場擁擠,二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lǐng)下迅速從綠色通道離開。
機(jī)場外,節(jié)目組的大巴早已等候多時。
二人上車,車上已經(jīng)有了四個人。
“你們好。”蘇言笑著打招呼。
“蘇老師好,我是沈妍,這是我的閨蜜李夢雅。”
“蘇老師你好,我是秦楚,這是我好友顧知。”
蘇言和幾人握了手,“這是我好兄弟聞奕。”
幾人看著聞奕都呆了呆,聞奕真張臉太優(yōu)越了,直面的好看,幾人不約而同地想這是蘇言帶過來借熱度出道的,于是非常禮貌道:“聞老師好。”
“叫我聞奕就好。”聞奕不卑不亢。
二人坐到最后的位置。
聞奕不動聲色地看著前面坐著的顧知,原因無他,這人的命格是受天道寵愛的那種,不僅如此,功德之氣也很濃,必然是做了不少善事的人。
“阿奕,你想什么呢?”蘇言狐疑地看向聞奕。
聞奕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我有點(diǎn)困了,先睡一會兒。”蘇言道。
“嗯。”聞奕點(diǎn)頭。
幾人坐在一起,氣氛倒是尷尬。
無人講話。
沈妍和秦楚都是娛樂圈的新人,來這檔節(jié)目目的不言而喻。
蘇言對外的人設(shè)本就是話不多,此刻還睡著了,眾人也不敢大聲交談。
一時有些沉默。
倒是前排的顧知,不動聲色地看了幾眼聞奕。
聞奕感受到他的視線,垂下的眸子和他對個正著。
顧知輕輕笑了笑。
“有什么事嗎?”聞奕平淡如水。
“見你眼熟。”顧知道。
他眼神認(rèn)真,滿臉真誠。
“可能長得帥的人都有相似之處吧。”聞奕淡淡開口。
顧知煞有介事地點(diǎn)頭。
剛開的直播間閃了閃,觀眾都要笑飛了。
“媽媽,我戀愛了。”
“哈哈哈哈,聞寶說得沒錯,他長得帥。”
“可是顧知也好帥,為什么帥哥都和帥哥做朋友,這讓我怎么辦?”
“你個小泥點(diǎn)子還有脾氣了是吧。”
“言寶看起來好累了,他是不是睡著了。”
彈幕十分活躍,聞奕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手指在座椅把手上點(diǎn)了點(diǎn)。
第8章 天壽村
“我靠,聞奕的手~斯哈斯哈~我個手控黨真的把持不住”
“啊啊啊,贊助商爸爸這里缺個手部代言。”
“大家好。”沈妍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活躍的彈幕,笑著打招呼。
“哇哇哇,妍妍好美!”
“今天是美貌盛宴,顏值黨有福了。”
“啊啊啊,來的嘉賓都好好看,帶來的朋友也好好看啊,我個小泥點(diǎn)子真的實(shí)名嫉妒了。”
“看到大家的精神狀態(tài)我就放心了。”
不多時,剩下的兩組嘉賓也到了。
蘇言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大家好,我是楊曦,這是我老公陳越。”
“大家好,我是金蓉,這是我好朋友趙蘇然。”
幾人含笑打招呼。
彈幕又是一陣舔顏。
“家人們,這季嘉賓的顏值真的天花板。”
“楊影后和她的老公真的好嗑。青梅竹馬修成正果,誰懂我的XP。”
“樓上的姐妹我懂,我就喜歡青梅竹馬,嘿嘿”
“蓉蓉終于記得自己還有一個身份是娛樂圈的了,好久沒有露面了。”
“別說了,我怕你們嚇著我女神,一會兒直接跑去打游戲去了。”
“大家好啊。”金蓉笑笑,看著飛快刷著的彈幕,“你們高估我了,這時候退出錄制可是要賠違約金的,姐姐現(xiàn)在很窮。”
“好了,我懸著的心放下了,至少未來一段時間內(nèi),姐姐都要在娛樂圈打工了。”
“躺平,安詳。姐姐多出來演戲,愛看。”
嘉賓到齊,導(dǎo)演和制片人也陸續(xù)出現(xiàn)。
一張臉上滿是笑意,藏都藏不住。
“嘿嘿,首先,歡迎大家來到旅游錄制節(jié)目組,其次,這里不是終點(diǎn)。”
“他來了他來了,賤兮兮的導(dǎo)演帶著他的魔性笑容走來了。”
“上季嘉賓的卑微還在眼前,不知道這次缺心導(dǎo)演要怎么整嘉賓們。”
“不會我嘎嘎好看小哥哥小姐姐們要變成野人吧”
“樓上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趕緊刷上去,不要讓導(dǎo)演看到,抹淚jpg。”
“雖然但是,我居然想看。”
“想看加10086。”
“現(xiàn)在,讓我們開始旅行吧。”導(dǎo)演樂呵呵地說完,轉(zhuǎn)身下了車。
大巴緩緩啟動,穿越熱鬧的人海朝著偏僻的地方走去。
“這期的目的地是天壽村。”
制片人科普道:
“據(jù)說天壽村已經(jīng)有上千年的歷史了,這次我們就去見證歷史,好好體驗當(dāng)?shù)氐娜宋奈幕!?br />
“天壽村?!”聞奕垂下眼眸。
近來他看了不少這個世界的知識,特別是這種文化濃重繁衍千年的古村,自然也看了不少。
天壽村位于封冥山腳下,而封冥山……
聞奕想到葉晟深發(fā)給他的消息。
封冥山鎮(zhèn)壓著一位絕世鬼王,天壽村便是千年來的守山人。
聞奕有些疑惑,按理說這樣的村子,幾乎是排斥外地人進(jìn)村的,因為存在很多的不確定性,若是別有用心之人,于村子而言就是災(zāi)難,為何答應(yīng)了這次節(jié)目組的錄制。
難不成守山是假?
應(yīng)該不是。
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看著窗外的植被,唇角勾起。
這里的路是山路,車子路過揚(yáng)起塵土,四周都是山。
不一會兒,車子停下。
導(dǎo)演笑嘻嘻地從奔馳車?yán)锵聛恚笆O碌穆反蟀筒缓眠M(jìn)去,需要大家徒步進(jìn)去。”
“啊~”現(xiàn)場一陣哀嚎。
“導(dǎo)演,你開玩笑的吧。”沈妍臉都白了。
“哈哈哈哈,妍妍立馬就要暈了,導(dǎo)演你是在開玩笑嗎?能不能做個人啊?”
“笑死我了,意料之中,我就說導(dǎo)演不可能那么好心。”
“果不其然,開播第一天,自己的行李自己推。固定節(jié)目笑死我了。”
“雖然但是,有點(diǎn)子心疼了,這么大的太陽,這路看起來不是很好走哎。”
“導(dǎo)演不做人日常+1”
彈幕很是歡快,看熱鬧的,懟導(dǎo)演的。
不過對于節(jié)目組的騷操作觀眾已經(jīng)見怪不怪,也樂得看戲。
“大家下車了。”導(dǎo)演喊著。
眾人嘴角抽搐,只能提著行李箱乖乖下車。
“天壽村作為千年古村,周邊環(huán)境是很美的,大家可以邊走邊欣賞。”
導(dǎo)演看熱鬧不嫌事大。
眾人齊刷刷掃了一圈,大山,層層疊疊的樹木,很高大,有的直沖云霄,看得出來是百年老樹了。
鏡頭還配合著掃了一圈。
“導(dǎo)演真是絕了,就這大山,把我扔進(jìn)去跟螞蟻有什么區(qū)別?”
“樓上還是有區(qū)別的,沒準(zhǔn)螞蟻運(yùn)氣好還能撿到你的幾塊碎肉。”
“別說了別說了,我在吃飯。”
“很好,畫面感很強(qiáng),我已經(jīng)在大山里跑起來了。”
“心疼幾位嘉賓,這跑都沒地跑。”
“導(dǎo)演也是絕,每次都能精準(zhǔn)找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探索能力也是一絕。”
“導(dǎo)演,還有別的辦法嗎?”金蓉弱弱問道。
拜托,就他們這幾個大行李箱,拖著真的會死的。
導(dǎo)演笑而不語地?fù)u頭,“幾位老師,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出發(fā)吧。”
眾人:“……”
聞奕看向其中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眸子沉了沉。
“阿奕,你在看什么?”蘇言見聞奕發(fā)呆,也看了過去。
入目都是山,看不出什么區(qū)別。他疑惑地看了聞奕一眼,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看的能讓聞奕看得這般入迷。
“沒什么。”聞奕搖了搖頭,他就算看到了什么別人也看不到,沒必要說出來。
況且,就蘇言這個膽量,開玩笑的他都能嚇到。
“阿奕,你的箱子我來拿吧。”蘇言說完,興沖沖地推著聞奕的箱子就往前走。
“哇靠,蘇言他超愛的。”
“嗑到了家人們。”
“如果這都不是愛,那我是什么……”
“是多余的廢物。”
“樓上簡直無情。”
聞奕上前拉過自己的箱子,“我拿就行。”
聞奕箱子里沒裝什么,倒是很輕,只是后面的人可就不好過了。
烈日炎炎,縱然這里森林密布,沒有在城市里那么燥熱,可是拉著行李箱也累得夠嗆。
何況很多人都是很少親自干活的主。
現(xiàn)在拉著這大箱子更是想死。
“導(dǎo)演,還有多久啊?!”楊曦氣喘吁吁地問。
“沒多久了,再走半個小時就到了。”
眾人:“……”
合著累得不是你。
做個人吧導(dǎo)演。
他們真服了呀!
于是在眾人緊趕慢趕中,一個小時后終于到達(dá)了目的地。
看見勝利的曙光眾人長長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終于活過來了。
“嗚~又多活了一天。”沈妍欲哭無淚。
眾人生無可戀地點(diǎn)頭。
“笑死我了,雖然但是我真的看他們拉了一個小時的行李箱。”
“導(dǎo)演什么時候做人,這么折騰嘉賓。”
“嘉賓是真的慘,這不是旅行綜藝,這是受罪綜藝。”
“導(dǎo)演惹到嘉賓你算是惹到棉花了。”
村口有幾個人在等著,服飾古樸簡單。
聞奕的視線落在古樸的服飾上,衣服條紋很是簡單,再到側(cè)腰處變得復(fù)雜。
細(xì)看,并不是隨意織成的走向,更像是符箓。
有意思。
聞奕噙著笑,慢吞吞地跟著眾人上前。
“村長,讓你久等了。”
導(dǎo)演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們整整晚了半個小時,讓人多等很不禮貌。
“沒關(guān)系。”村長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笑起來很慈祥。
幾人拉著行李箱往村子里走去。
村子很古樸,是電視劇了嗎才能見到的那種古代的村子般,要是開通古村旅游,生意絕對好到爆的那種。
幾人看得眼花繚亂。
“我們村長很少進(jìn)來外人,大家在村子里玩就行了,去鎮(zhèn)上的話可以叫上村子里的年輕人,他們有車可以載你們。”村長道。
“對了,記得不要亂走,這里到處都是山,你們對山里不熟,容易迷路。”
“后山千萬不要去,里面陷阱比較多,都是以前老人們用來捕獵的。”
村長交代道。
“村長您放心吧,我們不會亂走的。”蘇言笑道。
眾人齊刷刷點(diǎn)頭。
他們才不會嫌命長到處亂跑,這四周都是山,他們進(jìn)去跟送命沒什么區(qū)別。
別的不會,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主要是怕死。
“哇,村子好古樸。”
“這村子撲面而來的神秘感,我莫名相信了有隱世家族了。”
“天哪,在哪,想去看。”
“感謝節(jié)目組,讓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現(xiàn)實(shí)的古村。”
“雖然但是,村民身上穿的衣服的點(diǎn)綴真的好像符箓。”
“這個村子有些奇怪。”
彈幕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大家主打各說各的。
很快,村長把他們帶到了一座二層樓的木樓。
“這是閑置下來的木樓,應(yīng)該夠你們住了。對了,旁邊的幾個屋子是可以住人的。我叫人打掃過了。”
村長推開院子的門。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缺東西可以找附近的村民,我已經(jīng)交代過他們了。”
木樓距離村子有一段距離,不過一百米左右的樣子,不遠(yuǎn)。
木樓圈了院子,倒是顯得古色古香。
“對了,菜地里面的菜都是可以吃的,你們做飯可以摘一些,都是村里自己種的,不要嫌棄。”
“哪能啊,謝謝村長。”幾人紛紛出聲。
“哇,村長好好啊。”
“果然隨便一個陌生人都比導(dǎo)演有人性。”
“樓上的不然能怎么叫人性呢?因為導(dǎo)演他不是人。”
“笑死我了,大家怨念好深。”
眾人分配好房間以后,到了大廳集合。
雖然是常年沒有人住的木樓,但卻收拾得很整潔。
廚房里更是放了不少吃的,可見村民有多么熱情。
第9章 有時候做人不要太攀比
“今天太累了,我也是個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導(dǎo)演,大家就說說話彼此了解一下。”
導(dǎo)演笑得意味深長。
幾人面面相覷,滿臉寫著不信。
“你們這就是對我有誤解了,我人很好的。”導(dǎo)演咳嗽了幾聲,滿臉真誠地看著幾人。
“導(dǎo)演,我就知道你不是這么無情的人。”蘇言打破尷尬,滿臉期待地看著導(dǎo)演。
聞奕輕嘆一聲,在蘇言期待又開心中潑了冷水,“他是。”
“咦~”蘇言轉(zhuǎn)頭看向出聲的聞奕,“你怎么知道。”
“剛剛算了一卦,不吉利。”聞奕慢條斯理。
幾人:“……”還能這樣玩。
“哈哈哈哈哈,兇=不吉利,誰懂我這莫名其妙的笑點(diǎn)。”
“害我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聞奕:導(dǎo)演他不吉利。”
“傳下去,導(dǎo)演 不吉利。”
導(dǎo)演好奇地看向聞奕,挑了挑眉,“喲~還真是個大師。”
聞奕漫不經(jīng)心地攤了攤手。
看吧,他就說了不吉利。
“晚飯是大家弄的,當(dāng)然,也可以向我們導(dǎo)演組求助。不過我們收費(fèi)可是很貴的。”
導(dǎo)演笑得不懷好意,顯得十分陰險。
“他來了他來了,他又來了,坑嘉賓節(jié)目雖遲但到。”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什么時候?qū)а莶拍茏鰝人。”
“很貴!笑死,在場沒有一個嘉賓買得起。”
“導(dǎo)演不許抬高市場價格,我都不收費(fèi)的。”
“上面不許擾亂市場。”
“導(dǎo)演,需要做什么你說就是了。”秦楚滿臉苦澀,早已看透了導(dǎo)演搞事的本質(zhì)。
“咳,”導(dǎo)演略帶尷尬地捂唇咳嗽了一聲,“也不難,我們也不是非要為難嘉賓,就是之前開拍前進(jìn)行了網(wǎng)上活動投票,目前排名最高的是……”
他故作玄虛,戰(zhàn)術(shù)性地停頓了一下。
網(wǎng)上投票很火熱,參加的嘉賓也是看到過的。
至于趕驢上架的蘇言和聞奕,那是真的懵。
“怎么還有這個環(huán)節(jié)?”蘇言嘴角抽搐。
老天爺,這是在干什么,他都要餓瘋了,怎么還有活動啊?!
動一下就行了,他這大老遠(yuǎn)地走過來,怎么不算運(yùn)動了呢?
導(dǎo)演簡直沒有心。
“應(yīng)該問導(dǎo)演。”聞奕也很無奈。
要不是對面實(shí)在給得太多,他也不愿意出賣自己。
只不過,他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后山,眸底暗了一下。
“導(dǎo)演,我們一路都沒吃東西,要不先補(bǔ)充點(diǎn)能量再玩游戲?!”蘇言弱弱開口。
要不是還記得他高冷的人設(shè),他早就抱頭痛哭了。
他餓死了。
“當(dāng)然,這個游戲是明天做的。”
導(dǎo)演來了一個大喘氣。
聞言,大家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我也不是那么沒有人性,考慮到大家今天實(shí)在辛苦,所以想要獲得資金購買物資需要嘉賓們齊心協(xié)力。”
說完,道具組遞過來一張卡片。
任務(wù)卡。
沈妍接過卡片,cue流程般讀了出來:
“石頭剪刀布,嘉賓與節(jié)目組進(jìn)行挑戰(zhàn)。節(jié)目組出二十五人,總數(shù)三千塊,贏了就能獲得相應(yīng)的獎勵。”
十個嘉賓挑戰(zhàn)二十五個人,還是很有難度的。
這種游戲,就很講究運(yùn)氣了。
“啊這,你們誰先上?”沈妍咽了咽口水,看著節(jié)目組里面出來的二十五個人,一時有些傻眼。
剩下的幾人也不遑多讓,表情都一言難盡。
“笑死我了,看看大家的表情,真的是兩眼一黑的程度了。”
“說實(shí)話,要是我去,我能贏一套房,哦,原來是我的一整個大破防。誰懂我的運(yùn)氣,就沒贏過。”
“我就不一樣了,我直接跪地上抱住他的大腿讓他和我玩君子協(xié)議,他肯定會看在我叫他爸爸的份上讓我贏的。”
“好家伙,一人一百也有一千了,咱就努力達(dá)到這個要求就好了。”
“該說不說,這屆網(wǎng)友要求挺低。”
“因為贏不了的我已經(jīng)一整個大破防了。”
評論區(qū)都在大破防。
其中還有幸災(zāi)樂禍的。
總之,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
金蓉道:“我先來吧。”
她深吸一口氣,走向第一個人,笑道:“我出剪刀,你會讓我贏吧?”
節(jié)目組的人不說話。
金蓉背過手,“石頭剪刀布。”
好消息,勝負(fù)分出來了。
壞消息,贏的是節(jié)目組。
金蓉出了布,而節(jié)目組出了剪刀。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心眼子大賽。
金蓉遺憾敗北。
趙蘇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果斷選擇開始。
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一局,剪刀對布,毫無疑問地贏了。
眾人歡呼。
雖然第三個輸了,但是也拿下了二百塊錢。
也算不錯。
蘇言躍躍欲試,“阿奕,你覺得我能贏多少?”
聞奕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蘇言一眼,又看了看還剩余的幾人,“三個吧。”
“這么厲害?!”蘇言瞪大了眼睛,畢竟上學(xué)開始和室友石頭剪刀布出去拿東西或者買東西他就沒贏過。
雖然菜,但是癮大。
下次還敢。
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的那種。
“那你覺得我們能拿到三千塊錢嗎?我想要三千塊。”蘇言興致勃勃地問。
“我是人,”聞奕挑眉,表情無奈。
蘇言疑惑地看向聞奕,“我知道啊。”
“所以我不是許愿池里的王八。”聞奕十分認(rèn)真。
蘇言:……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原來帥哥也是個搞笑男。”
“哈哈哈哈,神特么許愿池里的王八,誰懂我的笑點(diǎn)。”
“害我莫名其妙大笑了一下,我爸媽還以為我瘋了,給了我一個大白眼。”
“聞奕:我是人。蘇言:所以呢?聞奕:給你個白眼自己體會!”
“網(wǎng)友真的神金,害我莫名其妙又笑了一下。”
“我也想知道我們能贏多少?”顧知看向聞奕,滿是好奇。
聞奕面不改色,噙著笑意,卻滿是疏離,“一會兒游戲結(jié)束不就知道了嗎?”
“我聽說你算得還挺準(zhǔn)的?”顧知道。
“你聽誰說的,完全是無稽之談,朋友,你要相信科學(xué)。”聞奕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噗~”蘇言樂了,倒是很少會看到聞奕懟人。
挺毒舌的。
顧知攤了攤手,面色如常地移開目光。
秦楚看了看顧知,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聞奕,眉頭輕輕蹙了一下,伸手拉過顧知,眼神示意顧知怎么了?
顧知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眼底閃過疑惑。
“沈妍贏了。”聞奕道。
“你怎么知道?”蘇言回過神來,看向沈妍。
果不其然,沈妍還真贏了。
“神了阿奕。”蘇言笑得跟個大傻子似的。
“蘇言,還記得你的高冷人設(shè)嗎?在聞奕面前都笑成大傻子了。”
“言言你收一下自己的嘴角吧……”
“好了,嗑死我了。”
“哈哈哈哈,他真的超愛。”
而在手機(jī)屏幕前守著的張奇,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看著大家的評論,甚至油然而生一種優(yōu)越感。
笑就挺好了,你們是沒看到你們哥哥抱著聞奕哭吧。
到時候可有你們哭的!!!
幾個下來,也不過堪堪贏了九個人。
而沒上場的,只剩下蘇言,聞奕以及顧知了。
“我先上吧。”蘇言首當(dāng)其沖。
“阿奕,給我好運(yùn)吧。”蘇言說完,大步向前,幾步路硬是走出了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
“啊啊啊啊,阿奕,我贏了三個,那可是三個啊!!!”
蘇言興奮極了,轉(zhuǎn)身抱住了聞奕。
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兒子沒什么區(qū)別。
聞奕嫌棄地推開他。
顧知看了一眼二人,自覺加入戰(zhàn)場。
“阿奕,你覺得他能贏幾個?不會比我多吧。”蘇言挑眉問。
聞奕看向顧知。
這人可是天道偏愛的命格,就像錦鯉一樣,在錦鯉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運(yùn)氣自不必說。
“阿言,有時候做人不要太攀比。”聞奕抿唇,看向蘇言的眼神帶了些同情。
“笑死我了,高情商:不要太攀比。低情商:你比不上人家。”
“家人們,學(xué)會了。做人不要太攀比。”
“哈哈哈哈哈,看看蘇言那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我真的笑死。”
“蘇言你不要太愛,不許動不動就抱我家老公。”
“樓上我在西南都聽到你的算盤聲了。”
顧知運(yùn)氣確實(shí)很好,一連贏了九個。
嘉賓們歡呼雀躍,觀眾瞠目結(jié)舌,導(dǎo)演唇角抽搐,一臉的生無可戀。
那可是兩千塊。
“看你的了。”顧知功成身退,抬眸看向聞奕。
聞奕迎著他的目光,“顧先生運(yùn)氣真好。”
“還行。”顧知理所當(dāng)然地點(diǎn)頭。
聞奕沒說什么,壓下心底的疑惑。
沒有意外,他贏下了四個人,成功拿到三千塊。
“阿奕,你真厲害。”蘇言開心極了,湊上去就想抱聞奕。
聞奕一把把人推開,低聲道:“你的高冷人設(shè)不要了?!”
蘇言后知后覺,心虛地退了一步,面色扭曲了一下,同樣低聲道:“我現(xiàn)在高冷還來得及嗎?”
他都快碎了。
他太卑微了。
聞奕眼神示意旁邊的攝影機(jī)。
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蘇言默默咽下心里的悲傷,一臉悲痛地轉(zhuǎn)身。
這下好了,三千塊都沒有那么香了。
有了資金,眾人點(diǎn)了一堆吃的。
吃飽喝足,天色也暗了下來。
太陽西沉,被高聳的大山擋住,留下一層層紅紫相間的云層,高高映了半邊天,連高聳的山也染了紅色,格外好看。
只有聞奕,目光沉沉地看向后山的方向。
第10章 封冥山
天黑得很快,落霞滿天轉(zhuǎn)瞬便滿目昏黑。
山里的蟲鳴四起,倒添了幾分喧囂。
月初璀璨,遙遙掛在天邊,樹影斑駁,灑下點(diǎn)點(diǎn)星光。
靜謐又美好。
如世外桃源般遠(yuǎn)離世俗,有種獨(dú)居遠(yuǎn)山的平靜,燥熱的心回歸自然,平靜而安詳。
聞奕站在二樓陽臺上,斜靠在木門上,淡漠的眸子不含情緒,只靜靜地看向遠(yuǎn)處。
“你怎么跑這來了?”蘇言笑著看向聞奕。
“洗個澡的功夫你就不見了,害我好找。”
“我還能丟了不成?!”聞奕覺得好笑,側(cè)眸看他。
蘇言剛洗完澡,急急忙忙就出來了,頭發(fā)都沒擦干,還在滴著水。
他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頭發(fā),“嘶,為什么頭發(fā)不能洗了就干了?”
“你是生下來就長大了嗎?”聞奕笑著反問。
“好吧。”蘇言委委屈屈地應(yīng)下。
“我行李箱里帶了毛巾和吹風(fēng)機(jī),你先把頭發(fā)吹干。”
“哦,好。”蘇言笑得眉眼彎彎,“阿奕,還是你想得周到。”
說完,蘇言哼著小曲走了。
“哈哈哈哈,怎么辦,他倆互動好有愛,這不是愛是什么?”
“蘇言在聞奕面前完全是一條聽話的小狗狗。”
“哇哇,帥哥出水,斯哈斯哈~好澀。”
“愛看,多來。”
觀眾十分活躍。
而樓下也很熱鬧,許多人都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山里,難免會有所好奇。
“哇哦,晚上的山里好美,莫名的我都覺得平靜。”
“真的很美好,太適合修煉了。”
“好神秘啊,再看看遠(yuǎn)處的村落,真的有隱世家族的感覺了。”
“我也想近距離觀看。”
“想看加一……”
“聞奕,上面風(fēng)景好嗎?”秦楚仰頭就看到站在二樓上的人,笑著高聲問。
“還行,你們可以來看看。”聞奕彎唇笑著。
古色古香的樓在月光下格外好看,神秘感拉滿。
大家也很好奇,干脆一起上了樓。
“哎,站在高處看到的就是不一樣。”秦楚十分滿意,笑得眉眼彎彎。
“不都是山嗎?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樣。”顧知撇撇嘴,眼神望向遠(yuǎn)處。
“你一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秦楚笑瞇瞇地看著顧知,十分意味深長。
顧知總覺得這個笑容十分刺眼,這樣覺得,他也就問了,“是嗎,原來在你心里我是這樣的。”
“當(dāng)然了,天塌下來有你的嘴頂著。”秦楚笑得人畜無害。
顧知:……
聞奕倒是幸災(zāi)樂禍地直接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這個冷笑話深得朕心。”
“好一個天塌下來有他的嘴頂著。”
“這個梗真的笑死,顧知人都麻了。”
“他們相處都好好玩,一堆損友,損起人來一個比一個強(qiáng),也是真的好嗑。”
“我們嗑學(xué)家火眼金睛。”
“那群破看文的聞著味就來了,記得文寫好給個鏈接,我也想看。”
“想看加一……”
“我眼神有問題嗎?這么突然起霧了?”蘇言不知道從哪里又躥了出來,自覺走到聞奕身邊。
話落,大家都看了過去。
沈妍不確定道:“大晚上的起霧很正常吧。”
“但是大晚上起霧有這么快嗎?”秦楚咽了咽口水,眼神寫滿慌亂。
聞奕沉下眼眸,“都進(jìn)屋子里去。”
眾人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直接照做。
紛紛跑進(jìn)了屋子里。
導(dǎo)演也覺得稀奇,看過去直接嚇了一跳。
只見山間濃霧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速度極快的席卷山頭,朗月也被蒙住,之前還被月光照著的村落轉(zhuǎn)瞬便看不見了,霧蒙蒙的格外陰森。
見聞奕看過來,他也有些慌,連忙叫住外面的工作人員,全部進(jìn)了屋子。
聞奕回房間拿了幾張帶過來的符箓,貼在房子四周,剩余的幾張遞給蘇言。
“都呆在房子里不要出去。”聞奕沉著臉,與以往溫和帶笑的形象相去甚遠(yuǎn)。
不過莫名讓人安心。
“怎么回事啊?”蘇言捏著符箓還是很懵。
“很難說。”
聞奕看向窗外。
“我得出去一趟,你們就待在房間里,不出門不會有事。”
“萬一出了門了,記住,誰叫你都不要應(yīng)聲。”
聞奕表情十分嚴(yán)肅地看著蘇言,蘇言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臥槽,”顧知嚇了一跳。
眾人條件反射被嚇得抖了一下也看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不絕于耳。
“這他媽什么鬼東西啊……”顧知破大防。
聞奕面無表情地看過去。
只見窗外貼著一顆腦袋,頭發(fā)披散著,顯得格外雜亂,臉上青紫縱橫夾雜著幾條還在滲血的傷口,眼白幾乎要占據(jù)了整個眼球,他咧著嘴笑著,嘴角似乎被割開了,甚至還能看到血液流出了。
這驚悚的一幕差點(diǎn)沒給大家嚇暈過去。
不僅如此,它嘶吼著 黑長的指甲劃著木板,撕拉聲格外瘆人,低吼嘶啞的聲音更添了幾分可怖,在夜色里格外有存在感,讓人頭皮發(fā)麻。
它黑黑的手指伸到窗戶上,似乎想要砸破窗戶進(jìn)來,只是,他的手剛碰到窗戶,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般就立刻收了回去。
手指冒出陣陣黑煙,別人看不到,聞奕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地看到了。
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冷冷地看著齜牙咧嘴的行尸,“有事嗎?”
行尸:“……”
眾人:“……”
就離譜。
怎么著,還能請他進(jìn)來敘舊寒暄不成。
眾人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尼瑪,嚇老子一跳。”
“這是節(jié)目組安排的嗎?這也太像了吧,看看大家都要嚇厥過去了。”
“導(dǎo)演出息了,這一手鄉(xiāng)村老尸給我嚇得一激靈,都不困了。”
“這看著不像假的,這是行尸吧。”
“這還是走肉呢!”
“精彩,實(shí)在精彩,帶頭表揚(yáng)節(jié)目組。”
彈幕奇奇怪怪,都在幸災(zāi)樂禍。
只有當(dāng)事人受傷的世界達(dá)成了。
看看抱在一起眼睛都不敢睜開的幾人,他們都要碎了。
“我靠,聞奕膽子是真大。”
“勇是真的勇。”
“不是,為什么剛才他們進(jìn)屋后直播間黑屏了一會兒,就是為了搞這出嗎?我承認(rèn)我被嚇到了。”
“我現(xiàn)在真的兩眼一黑,為什么沒有一個高能預(yù)警,我已經(jīng)碎了。”
“別說你們碎了,你們看看抱在一起的幾人,他們確實(shí)碎了。”
“對不起,雖然但是有被笑到哈哈哈哈……”
“樓上你的笑聲吵到我了。”
“不會吧,他們?nèi)チ朔廒ど絾幔俊?br />
有人在彈幕問。
“前面封冥山的好像真的是,出大事了。”
“什么封冥山?”
彈幕中夾雜著一些知道真相的。
“沈老,你看這個直播。”女人火急火燎地把手機(jī)遞給一個老人。
老人身著中山裝,長相和藹周正,歲月似乎只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氣質(zhì)儒雅隨和,歲月也不過是給他添了幾分穩(wěn)重與從容。
“直播有什么好看的?”沈老搖了搖頭,雖然疑惑,眼神卻還是才一卷古書里移開。
觸及到屏幕的時候愣了一下,從容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別的情緒。
“這是在封冥山啊。”他輕聲道,語氣沉重不少。
“快通知異管局的人。”沈老語速很快,面色沉重。
“好。”女人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匆匆走了。
沈老目光落在屏幕里的人臉上,緩緩嘆息了一聲。
“阿奕,怎么辦呀?!”蘇言哭喪著臉,聲音都在顫抖。
“要不你問問他。”聞奕指著外面。
蘇言鼓足勇氣看了一眼,瞬間被嚇了回去。
濃霧里可不止一只行尸。
“他們進(jìn)不來。”聞奕語氣篤定。
“你們好好待著,一會兒會有人過來的。”
“阿奕,你要做什么?外面那么危險,你不能出去,你出事我怎么辦?”
蘇言急了,立馬拉住聞奕。
聞奕靜靜地看著蘇言。
二人無聲對視著。
蘇言見聞奕心意已決,只能松開他,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股腦地把手里的符箓?cè)o聞奕,“我不要了,都給你,外面那么危險,你要保護(hù)好自己。”
“這是留給你們的。”聞奕把符箓給蘇言,“阿言,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蘇言愣愣地看著聞奕,緩慢而沉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相信他。
聞奕閃身出了門。
外面鬼氣格外濃,他輕垂眼眸。
行尸見他出來,嘶吼著就要撲向他。
聞奕輕輕勾起唇角,隨手撿了一根樹枝。
他閃身躲過行尸的攻擊,樹枝如閃電般快速抽了出去,行尸被打退幾米。
“無趣,”他輕輕道了一句,“我可沒時間和你們在這折騰呢。”
他頗為遺憾地?fù)u了搖頭,閃身奔向后山。
那是鬼氣最重的地方。
封冥山出了問題。
或者說,鬼王坐不住了,要搞事情了。
這樣下去,這鬼氣再沒人解決,這方圓百里的人都得死。
他速度極快,回身看到天壽村的村民在與行尸較量,符箓發(fā)出刺眼的光芒,他淡淡收回視線。
在空中畫了一下,下一瞬,一道黑色的門出現(xiàn)在身前,他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又借了次鬼門。
他想,回去要不給陰司部燒些供奉,不然怕他們不好交差。
畢竟,他是個善良的人。
用鬼門,從山腳到山上用不了幾分鐘。
不過,鬼王不愧為鬼王,居然連陰間的鬼門都不能直接連通封冥山大墓。
他沉下眸子,看來,這是一場硬戰(zhàn)。
第11章 封冥山鬼王
封冥山上,樹影婆娑。
這里是一座大墓。
旁邊有墓群環(huán)繞,中間是主墓。
而主墓前面,是一座祭壇。
很突兀的搭配,這座祭壇顯得格格不入。
月光照到了這里,兩邊的墓被打開過,中間的祭壇上散落著不知名的骨頭。
很安靜,如果沒有強(qiáng)大的鬼氣涌出的話。
聞奕站在祭壇前,祭壇陣法運(yùn)轉(zhuǎn)。
這是一個針對玄術(shù)師的陣法,踏入陣法中的人會玄術(shù)失靈。
他蹙眉,這個陣法,是玄術(shù)師設(shè)下的。
并非他自戀。
他總覺得這個陣法走勢,很像是他的手筆。
他在陣法上,總是另辟蹊徑,所以很少有人能夠找到他的陣眼所在,跟一般的玄術(shù)師很不同。
而這個陣法……
他垂下眼簾。
而此時,洶涌而出的鬼氣散了些許。
聞奕疑惑,破空聲響起,他身法極快的彎腰側(cè)踢過去。
對方反應(yīng)也極快,迅速后撤。
他起身看去,不算是人。
準(zhǔn)確點(diǎn)來說,是一只飛僵。
外面濃霧里游蕩的是最低級的活尸,也稱為行尸。
而往上,便是僵,活僵,再到飛僵。
行尸除了部分,基本沒有意識,而飛僵不一樣,他們能夠自我思考。
那只飛僵似乎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只是看著他,眼里的情緒很復(fù)雜。
聞奕覺得,這只僵尸像是認(rèn)識他。
那種久別重逢的眼神,讓他疑惑。
在他放下戒備的時候,飛僵猝然發(fā)動攻擊,他被推入陣法,陣法運(yùn)轉(zhuǎn),他腦袋有些暈,動彈不得。
他冷然看向祭壇外的飛僵。
老實(shí)說,這只飛僵長得很好看,縱然身材高大魁梧,那一張臉也十分優(yōu)越,全然沒有其他僵尸那般僵硬,臉色除了蒼白一點(diǎn)與正常人并沒有什么不同。
而此刻,飛僵只是看著他,眼底的情緒過于復(fù)雜,他還沒來得及問什么,飛僵便轉(zhuǎn)身離去。
陣法運(yùn)轉(zhuǎn)起來,缺失了一半魂魄的身體開始發(fā)燙。
他劃開手指,鮮血涌了出來,他半跪在地上,不緊不慢的畫了一個陣法。
陣法還沒有畫完,鬼氣陡然涌出。
周身的壓制被卸開,他站起身,轉(zhuǎn)身看向大墓。
鬼氣散了個干干凈凈。
缺失的魂魄開始發(fā)燙,巨大的痛苦席卷而來,他咬牙,額頭上冷汗滑落,就要跪在地上。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jǐn)堊∷难蟊迟N上了一個溫涼的胸膛,另外一只手撫上他的額頭。
就像在修補(bǔ)他的靈魂一般,巨大的痛苦退去,缺失的靈魂也得到安息。
朦朧間,他似乎聽到了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
太舒服了,他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
靈魂的撫慰能慰藉這么多年來的所有悲苦和流離,他閉上眼睛,靠在身后人的懷中,放任那人把他輕柔地抱住。
良久,他才睜開眼睛。
入目,是一張過分好看的面容。
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這哪是鬼王啊?這分明是遺落人間的神明。
那人輕笑一聲,語氣溫柔,像是蠱惑般問:“我好看嗎?”
聞言,聞奕才從失神中回過神來。
他坐起身,與他對視著,誠懇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真道:“好看。”
豐神俊朗,除了好看找不到別的妥帖的形容詞。
“你是封冥山鬼王?”聞奕問。
原以為鬼王是反派大BOSS,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搞事情的那種。
沒想到二人竟能坐在一起平靜地聊天。
他點(diǎn)頭,“算是,他們都叫我封冥山鬼王。”
不知為何,聞奕從中聽出了一股莫名的悲傷,他的心臟也跟著痛了起來。
“我叫莫肅琛,”男人直視著他,目光繾綣又溫柔,有種特殊的誘惑力能把人吸進(jìn)去,他笑道:“你好,聞奕。”
聞奕呆愣地看著他,遲鈍的腦子終于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叫聞奕?”聞奕疑惑。
“只是秘密。”莫肅琛淡笑著看他。
而后起身,溫柔地俯身看他,月光落到他的側(cè)臉上,聞奕覺得,這人在發(fā)光。
他伸出手,聞奕把手放了上去,男人把他拉了起來。
聞奕才注意到。
男人長發(fā)披肩,一個玉簪挽住了散落的頭發(fā),黑色長袍加身,紋飾繁復(fù),看得出來在當(dāng)時地位不低。
身材頎長,比他高上不少。
目測一米九以上。
“你……”聞奕突然不知如何開口。
莫肅琛似乎知道他想問什么,道:“我在此處已有千年。”
這么久,難怪會成為絕世鬼王。
這世上,怕是沒有第二個與之比肩的人了。
“你的半魂還在,我可以給你修復(fù)。”
聞奕挑眉,疑惑。
他不是沒有找過他的半魂,只是,毫無頭緒。
“它在哪?”聞奕問。
“在你的身體里。”莫肅琛道。
聞奕眉頭輕蹙。
莫肅琛俯身靠近他,聞奕抬頭看他,二人距離很近,聞奕甚至能感受到他噴灑的氣息。
真是奇怪,明明這人沒什么溫度,他卻緊張起來。
他沒躲,莫肅琛再貼近,二人氣息糾纏,額頭相貼。
聞奕閉上眼睛,感受到了屬于自己氣息的魂魄,確實(shí)在他的身體里,藏在他的影子中。
“看到了?”莫肅琛抬手撫掉他肩上不知何時沾上的落葉。
“嗯。”聞奕僵直了身體。
別問,問就是緊張。
“我的魂魄是割裂的,這也能修復(fù)嗎?”聞奕問。
莫肅琛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會問我,你的魂魄為什么是割裂的?”
“你會說嗎?”聞奕反問。
莫肅琛輕輕搖頭,“這個只能問你自己。”
“至于修復(fù),自然是可以的。”莫肅琛抬手,強(qiáng)大的鬼力掃蕩出去,濃霧退去,月光照耀著整個村落,“我是鬼王,自然可以。”
實(shí)力強(qiáng)大,甚至可以與神明一較高下。
這就是絕世鬼王。
“所以,你想離開這里?”聞奕看向莫肅琛,表情平靜。
“是與你一起離開這里。”莫肅琛糾正道。
“若我要離開,無人能夠攔住我。”他笑得蠱惑,“我與你一起,不好嗎?”
活像一只吸人精氣的妖怪。
聞奕不得不承認(rèn),就算是他,也會動搖。
他對眼前這人,不知為何,總會一退再退。
“走吧,你的小伙伴該著急了。”
聞奕自知拒絕不了。
莫肅琛說得沒錯,他若是想離開,無人能夠攔得住他。
“對了,這個陣法是誰設(shè)下的。”聞奕疑惑。
能在鬼王大墓前堂而皇之設(shè)下陣法,他是真的好奇。
莫肅琛看著他,像是在懷念什么一樣,他捻了捻手指,“一個很重要的人,你會知道的。”
很重要的人,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那她呢?你們沒有在一起嗎?”聞奕八卦。
莫肅琛覺得好笑,看著他,聞奕也看向他,“沒來得及,還有,他也是男的。”
“哦~”聞奕撓了撓頭,有些尷尬。
“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莫肅琛道。
一百年,早已物是人非。聞奕想,這般歲月,除了不死的鬼王,那人許是死了。
“不好意思啊。”一開口就揭傷疤,直接貼臉開大,他清了清嗓子掩飾尷尬。
“他沒死,”莫肅琛無比認(rèn)真地看著他,“他會回來的。”
“那挺好的。”聞奕不知道該說什么,“那什么,我們快下山吧。”
“嗯。”莫肅琛應(yīng)了一聲,攬住他的腰,聞奕僵住,顫聲問:“你干嘛?”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理所當(dāng)然地回,“帶你下山啊。”
景色變幻,不過幾息,他們已經(jīng)到了山下。
聞奕撇撇嘴,白緊張了。
“下次說一聲,不要動手動腳的。”他兇巴巴的警告。
莫肅琛沒說話,隱于他的影子里。
撫上他的半魂。
雖然魂魄分離已久,但他還是顫抖了一下,那是來自靈魂的戰(zhàn)栗。
影子里,半魂睜開眼睛,無神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莫肅琛。
莫肅琛擁住半魂,熟悉的氣息涌出,魂魄之間有了感應(yīng)。
靈魂連接到了一起。
雖然還是割裂的,但不再沒有關(guān)聯(lián)。
聞奕手指顫抖著,缺失的靈魂即將被補(bǔ)齊,這種感覺很奇妙。
濃霧退去,村落恢復(fù)了原本的平靜。
他聽到了動靜,抬頭看去,村長和幾個老人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
“聞先生,您還好吧?”
村長問,語氣莫名恭敬。
聞奕有些疑惑,搖了搖頭,“沒事,村子里還好吧?”
“早有防備,沒什么事,就是跟著聞先生一起來的人受到了驚嚇。”
“我們見過嗎?”聞奕問了出來。
眼前的幾人,是村里的元老,甚至可以說,玄術(shù)在整個玄術(shù)界也是排得上號的,但是對于他的態(tài)度,過分奇怪。
“聞先生,這個答案,需要您自己去尋找。”一個頭發(fā)花白,還留了白胡子的老人開口。
他應(yīng)該是村落里資歷最老的人,村長對他也很恭敬。
“我們沒有見過,不過,有緣。”老人再度開口。
看向他的眼神莫名,情緒復(fù)雜。
聞奕壓下情緒,知道問不出什么了。
“您的朋友還在等您,聞先生,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老人和藹的笑著,幾人轉(zhuǎn)身便走。
聞奕看著幾人離開,提步走向木樓。
推門而入,落入一個懷抱。
蘇言聲音都是啞的,“嗚嗚嗚,你終于回來了,嚇?biāo)牢伊恕!?br />
“你和你的好朋友都是這么抱的嗎?”莫肅琛從背后擁住他,悠悠問道。
聞奕從中品出了幾分危險的意味,連忙推開蘇言,“我沒事。”
第12章 受人之托
被無情推開的蘇言受傷地看向聞奕,眼神無聲譴責(zé)。
聞奕:……
身后有那么大只鬼王,他能怎么辦?
根本不敢動。
“聞老師,你終于回來了!”大家眼含熱淚地看過來。
鬼知道今晚給他們的心理是造成多大的沖擊。
一晚上沒睡,笑死,根本不敢睡。
閉眼都怕外面那些宛如喪尸的東西沖進(jìn)來嗷嗷給一口。
這一夜有多么煎熬不言而喻。
聞奕也看出來了,大家黑眼圈很明顯,看起來憔悴不少。
“你們不會沒睡吧?”他咂舌。
眾人可憐巴巴的整齊劃一地點(diǎn)頭。
弱小可憐又無助。
聞奕看了看腕表,凌晨四點(diǎn)了,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都已經(jīng)解決了,現(xiàn)在大家都去睡一會兒吧。”
眾人有些猶豫,本質(zhì)還是害怕。
畢竟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三觀都有些崩塌。
“阿言,走吧。”聞奕叫上一旁仿若罰站的蘇言,率先上樓了。
見聞奕閑庭信步,眾人提著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緊繃的神經(jīng)猝然松懈下來,遲來的疲憊感瘋狂涌上來。
紛紛抱團(tuán)跑回房間去睡覺了。
導(dǎo)演也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
他選地點(diǎn)的時候只是因著這里的人文就選了,古村噱頭自不必說。
沒想到還有這么一遭。
“莫肅琛,你下次動手能不能提前知會一聲。”聞奕揉了揉眉心。
這人怎么動不動就抱上來。
莫肅琛笑著看他,隱于黑暗下的身影逐漸凝成實(shí)質(zhì)。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聞奕脫衣服的手一僵,方才想起蘇言抱他時他的問題。
“朋友之間抱一下很正常,何況蘇言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莫肅琛又問。
“你怎么這么多為什么?”聞奕抹了一把頭發(fā),直視他,“我自小和他一起長大,當(dāng)彼此的親人,相處自然會不一樣。”
“親人?!”莫肅琛輕輕念了一下,“我知道了。”
聞奕簡單沖洗了一下,進(jìn)房間就見莫肅琛靜靜地坐在床邊,手里不知在把玩著什么,頭發(fā)垂落在胸前,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恬靜而美好。
這般美景,最是能蠱惑人。
“你在干什么?”聞奕好奇。
莫肅琛收了手里的東西,抬頭看他。
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彼此對視著。
“怎么不擦頭發(fā)?”莫肅琛責(zé)備道。
抽過聞奕手里的毛巾,輕柔地給人擦頭發(fā)。
莫名的,聞奕覺得臉熱。
后知后覺地想,二人相處是不是有些親昵了。
他輕咳一聲,拽過毛巾,不自然道:“那什么……我自己來就好了。”
莫肅琛挑眉,輕笑一聲,“行,那我先睡。”
說完十分自然地躺在床上。
聞奕:“……”
不是,他有病吧。
他推了推莫肅琛,“你睡這里我睡哪里?”
莫肅琛拍了拍身側(cè)的床,“這床很大,足夠兩個人睡。”
聞奕拒絕,“這是我的房間,這是我的床,不許你睡。”
“你在別扭什么?”莫肅琛睜開眼眸,一雙桃花眼像是有魔力般直把人吸進(jìn)去。
聞奕有一瞬間的晃神,忍不住想,一個大男人生的這么好看干什么?!
“沒有。”聞奕嘴硬。
“那便睡吧,很晚了。”莫肅琛理所當(dāng)然占據(jù)了一半床。
聞奕默默看了幾秒,憤憤不平,這是他的床,憑什么讓給他。
想著,他也上了床。
到底是累了,不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黑暗中,一雙眼睛無聲地看著他,直至天明。
“導(dǎo)演,熱搜爆了。”
緩過神來的工作人員呆愣愣地看著熱搜,有氣無力地把手機(jī)遞給導(dǎo)演。
導(dǎo)演好不容易放下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旅行節(jié)目組那些騷操作#”
“#誰這么缺德讓我看了一晚上的喪尸片#”
“#內(nèi)娛妝造以后請按這個標(biāo)準(zhǔn)來#”
好在大家都想著這是節(jié)目組假扮的,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當(dāng)然,其中也不乏明白人。
只是,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輿論不能想著鬼怪方向走,不然這個節(jié)目就不用做了。
不僅做不下去,還要賠死。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導(dǎo)演流下感動的淚水。
眾人睡到將近中午才慢悠悠地爬起來。
甚至在想昨晚是不是做了一場噩夢。
但是,看到木板上那血淋淋的尖利抓痕時,默默閉上了眼睛。
別說,他們還真是見了鬼了。
鑒于昨晚大家一起抱頭痛哭的革命友誼,清早導(dǎo)演難得的沒有為難他們,甚至于他們下樓時,居然還有免費(fèi)的早餐。
大家沒覺得不對。
但是廣大網(wǎng)友坐不住了。
“給我們看了一晚上的鬼,早上對嘉賓都溫柔了不少,導(dǎo)演這是長心了?!”
“別說昨晚了,詭異死了,鬼知道我是怎么熬過來的。”
“膽小鬼根本不敢睡,我聽了一晚上的紅歌。”
“我怎么覺得昨晚那根本不是演的,誰家扮演那么像啊!!況且那是直播,不是剪輯!”
“我昨晚真的破防了,誰懂洗完臉睜開眼睛一只奇形怪狀的頭顱貼在屏幕上是什么感覺,當(dāng)場嚇到失聲尖叫,我鄰居還以為我遭遇歹人了,敲門問我怎么了。”
“看到大家都是受害者我就滿足了。”
“果然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大家要相信科學(xué)哦!昨晚那都是節(jié)目效果。”聞奕平靜地看著彈幕,忽而笑得甜美地道。
“哇,清早美顏暴擊,好看,愛看,節(jié)目組別逼我跪下求你多給鏡頭。”
“還真是節(jié)目效果,這效果也太逼真了,真給我嚇尿了。”
“哈哈哈哈哈,看得出來嘉賓也被嚇得不清,一個個神色憔悴。”
“我還說導(dǎo)演今天怎么突然體貼了,原來是這份大驚喜的功勞。”
“心疼哥哥姐姐們……”
“咳,大家吃完早餐我們還有別的活動。”導(dǎo)演抵唇輕咳一聲。
眾人看著面前的早餐,瞬間覺得沒那么香了。
果然打工使人憔悴。
卻還是要堅持打工。
打憋屈的工,打不被定義的工。
現(xiàn)在他們的怨氣足夠養(yǎng)十個邪劍仙。
導(dǎo)演他果然沒有心。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果然還是那個不做人的導(dǎo)演。”
“哈哈哈哈,面前的飯突然不香了。”
“看到大家的精神狀態(tài)我就放心了,不能只有我一個人確診。”
“導(dǎo)演,我們還需要做什么?”沈妍有氣無力地問。
“今天有個特殊活動,一會兒大家就知道了。”導(dǎo)演笑著賣了個關(guān)子。
嘉賓們毫無興趣,觀眾們期待值拉滿。
導(dǎo)演是懂做節(jié)目效果的。
吃完飯,導(dǎo)演才道:“很巧,今天是當(dāng)?shù)丶漓氲墓?jié)日,據(jù)說每一年天壽村都會有一場祭祀,時間不定,我們運(yùn)氣比較好,趕上了。”
“天壽村作為最具當(dāng)?shù)匚幕厣拇迓洌漓胛幕彩欠浅ky得見到的。”
“所以,今天的活動,便是參與當(dāng)?shù)氐募漓牖顒印!?br />
導(dǎo)演笑嘻嘻地宣布完。
“哇,祭祀,這個古樸的詞上一次聽到還是電視劇里面。”
“我好奇死了,想看,快拍。”
“祭祀文化,難不成還有大巫。”
幾人出了門,村子里,已經(jīng)掛起了紅綢。
紅綢上是符箓,被繡在其中。
“幾位可以挑選祭祀服飾。”村長已經(jīng)在等著了,笑吟吟地迎上來。
幾人被帶到一間屋子里,里面掛滿了不同款式的服裝。
“這些都是我們祭祀時穿的衣服,大家可以挑選一下。”村長說完,便出了門。
“哇,好好看。”女孩子們都露出了艷羨的目光。
這些服飾確實(shí)很好看,極具特色,色彩搭配又極其和諧。
“大家快選吧,祭祀一會兒就開始了。”導(dǎo)演忍不住催促大家。
工作人員也應(yīng)景地?fù)Q了一身衣服。
幾人挑得眼花繚亂,終于在臨近時換好了衣服。
祭祀很是盛大。
家家戶戶都穿著祭祀服,德高望重的走在前面,小孩跟在大人旁邊。
表情虔誠。
節(jié)目組跟在眾人后面,走向祠堂里。
祠堂前面有一大塊空地,便建了一座祭壇。
紅綢無風(fēng)自動,細(xì)看還發(fā)著不易察覺的金光。
“還真夠無趣的。”莫肅琛從影子里走出來,輕嗤一聲。
“他們的祭祀是針對你的?”聞奕挑眉。
莫肅琛抬手似輕撫飛揚(yáng)的紅綢,語氣溫柔,“自然不是。”
“鬼王是需要供奉的,他們的祭祀,大多是在供奉我。”
他解釋道。
“每年都會嗎?”聞奕好奇。
“會。”莫肅琛笑了笑,“但是沒有必要。”
“那你為何不說?”聞奕偏頭看他。
莫肅琛也偏頭看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那還挺守信用的,每年都給你供奉也挺煩的。”聞奕悠悠說道。
“你說得對。”莫肅琛深以為然。
“聞奕,這場祭祀,對你有用。”莫肅琛言辭認(rèn)真。
“你的魂魄受損嚴(yán)重,供奉之力可以讓其修復(fù)得更好。”
“這么巧嗎?”聞奕錯愕。
“所以說,這是機(jī)緣。”莫肅琛諱莫如深地望向祭壇。
紅色的祭壇格外顯眼,像是被血染紅一樣,與周圍都格格不入。
“我們,是不是認(rèn)識?”聞奕沉眸問出了縈繞已久的問題。
“這個問題,”莫肅琛溫柔地看著他,“我給不了你答案。”
第13章 祭祀
聞奕沉默,這種所有人都知道,就他被瞞著的感覺很不爽。
但細(xì)細(xì)想來,他從未見過他們,更遑論認(rèn)識。
多少有點(diǎn)無稽之談了。
但是,大家的反應(yīng)是騙不了人的。
他嘆了口氣,把疑惑壓下。
祭祀場面很隆重,為首的八位老人身著繁復(fù)的祭祀服,位于八方。
身著白衣金紋祭祀服的女子走上祭臺,跳著古老又神秘的祭祀舞。
十分虔誠。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完整的祭祀舞。”
聞奕看著祭臺出神。
莫肅琛輕笑一聲,目光移到祭臺上,漫不經(jīng)心道:“這個一般,不如祭神族的祭祀。”
“我看到過這個族落,說是可以修鬼神,成鬼身。天生具有審判鬼神的能力。”
“嗯。”莫肅琛饒有興致地看著聞奕,“確實(shí)如此,他們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后,都可以修鬼神,若是修得鬼神身便是大圓滿。”
“傳聞?wù)f,他們是神明遺落在人間的族群,天生便具有溝通天地的能力,因此可以斷命線,判鬼神。”
“這么厲害?!”聞奕有些意外。
“真假與否,你可以親自去看看。”莫肅琛抬手擋住炙熱的太陽。
不過身為魂身,陽光從他的身體穿過。
“死亡不是他們的終點(diǎn),”聞奕勾起唇,“死亡才是他們的新生。”
“是這樣。”莫肅琛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們有著特殊的能力,卻也因為如此,每一個百年都會遭遇劫難。而村里的大能者,或是修習(xí)天賦高的人,就會選擇自殺提前修鬼神身,好借此度過劫難。畢竟,死人比活人更容易修成鬼神身。”
“真是有趣。”聞奕瞇了瞇眼,興味滿滿。
“這么感興趣。”莫肅琛溫柔地笑著,“或許不久后你就可以見到了。”
聞奕挑了挑眉,“他們也在這里?”
“不在。”莫肅琛搖頭。
“也是,你是鬼王,占卜之術(shù)定然很厲害。”聞奕理所當(dāng)然地點(diǎn)頭。
忽而想到了什么,與莫肅琛對視著,“那你能看到我的命嗎?”
莫肅琛含笑看著他,那雙眼里蘊(yùn)含了太多不可言說的情緒。
“我曾經(jīng),能看到所有人的命,包括我自己。”莫肅琛緩緩道,頓了頓,目光移到祭臺上,“可現(xiàn)在,我看不到你的命。”
也看不到自己的命。
聞奕很詫異,“你這樣的都看不到我的命嗎?”
“看不到。”
不應(yīng)該啊?
聞奕不解,莫肅琛都是鬼王了,這可是連神都不敢正面硬剛的人物。
這般厲害的人,說看不到他的命,他是不相信的。
不過,莫肅琛點(diǎn)頭說看不到,他也不能逼他說。
唉~
祭祀舞跳完,一男一女赤腳走上祭臺。
男的是玄服金紋,女的是紅衣金紋,紋飾走向不一樣,一陰一陽。
他們手捧一個黑壇子,開口唱起了祭祀的歌謠。
臺下眾人表情虔誠,雙手合十紛紛跪下。
導(dǎo)演一時有些尷尬,眾人也不知所措地站著,一時間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蘇言輕輕拽了拽聞奕的衣角,表情糾結(jié)。
“看就行了。”聞奕輕聲道。
聞言,蘇言松了口氣,直挺挺地站著,表情嚴(yán)肅了不少。
空靈的歌謠有著無聲的穿透力,似乎能夠洗刷一切罪孽。
“壇子里的是什么?”聞奕蹙眉,“鬼氣?”
他嗅到了鬼氣的氣息,與莫肅琛身上的同根同源,又似乎有著不一樣的區(qū)別。
“供奉。”
莫肅琛勢在必得地看過去,“他們的祭祀差了一環(huán),所以供奉不純,但我提純后,可以修復(fù)魂魄。”
“這就是供奉嗎。”聞奕輕聲細(xì)語。
壇子被放置在祭臺上,吟唱聲戛然而止,二人虔誠地跪下,吟唱聲起。
“這一首與前一首不一樣。”聞奕十分肯定。
“嗯,這是兩首祭祀歌,一首撫天地,一首慰靈魂,這一首,是給亡靈的安魂曲。”
莫肅琛面色如常,聞奕卻覺得,這人滿是感傷。
“你……”他欲言又止。
“不必字字斟酌,想問什么便說吧。”莫肅琛笑了一下。
“這首歌是唱給你的?”聞奕真就問了出來。
“不是。”莫肅琛目光幽遠(yuǎn),沉聲道:“這是唱給我的一個故人。”
“什么樣的故人,唱了這么多年。”聞奕不解。
千年時光,縱然那人長壽,也不知輪回幾世了。
這首歌還有意義嗎?
莫肅琛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意義的,撫慰死在戰(zhàn)場上的人,他們的靈魂,應(yīng)該得到安息。”
話落,二人都有些沉默。
聞奕呼吸有些緊,莫名難受。
“結(jié)束了。”莫肅琛道。
聞奕看過去,黑壇子中,一縷黑色的霧氣飄了出來。
莫肅琛伸出手,供奉落下他的手上。
“提純后,能修復(fù)你的一部分魂魄。”莫肅琛合上手。
“好。”聞奕點(diǎn)頭,復(fù)又問,“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莫肅琛笑得溫柔,不假思索道:“我們有緣。”
不待聞奕再問,莫肅琛已經(jīng)消失了。
聞奕想,這人多半隱在他的影子里。
如此想,不動聲色地踩了一腳影子。
格外幼稚。
“一場祭祀清洗的是我的靈魂。”
“我靠,為什么你們這么會說,這樣讓我這個文盲顯得很多余。”
“祭祀全程,我話都不想說,真的感覺到靈魂得到了升華。”
“誰說不是呢,我已經(jīng)飛升看了一眼仙界了。”
“眾仙友們說話還是這么有趣……”
一場祭祀,得到了廣大網(wǎng)友一致好評。
一首安魂曲,也讓無數(shù)游蕩的魂魄得到了安息。
“阿奕,你怎么魂不守舍的?”蘇言湊過來,略帶擔(dān)憂地問。
“沒有,”聞奕輕輕搖了搖頭,“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哦。”蘇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
“蘇言。”聞奕叫住蘇言。
蘇言奇怪地看著聞奕,“阿奕,你怎么了?”
“我是不是變了?”他一錯不錯地看向蘇言,難得帶了幾分緊張。
蘇言沒說話,拉著他穿越人群。
二人站在繁茂的梧桐樹下。
“你就是你,”蘇言無比認(rèn)真,“曾經(jīng)的你是你,現(xiàn)在的你也是你。”
“阿奕,你從來沒變過。”
聞奕愣在原地。
“至于你的能力,”蘇言笑出聲,“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險些就要死了。”
“他們說,我命輕,容易被臟東西纏身。”蘇言想了想,用了更準(zhǔn)確的說法,“他們說有些孤魂野鬼會奪舍,那時候,我也確實(shí)要死了。”
“可我還是活下來了。”蘇言眼底泛起淚光。
“你一定不記得了。”他輕嘆一聲,“那個夜里,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原本奄奄一息的我得到拯救,而你,陷入昏迷,醒來后就忘了。”
“他們都說,是我命大。”蘇言自嘲一聲,垂下眼眸,“可其實(shí)并不是。”
“是你,救了我。”蘇言認(rèn)真地直視著聞奕,“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你不一樣。”
“我不知道這個你經(jīng)歷了什么,但與我而言,你們都是同一個人,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蘇言輕輕笑著,淚水奪眶而出,“所以,阿奕,你只管往前走。”
聞奕愣在原地,對于原主小時候的記憶,他能想起的并不多。
在那個孤兒院里,他與蘇言一直互相取暖。
只記得,他暈倒過好幾次,只是每次都沒有了記憶。
上學(xué)住校,蘇言也一定要和他分在一個宿舍。
后來蘇言早早工作,租了房子讓他搬了出來。
似乎往前的二十多年里,只有蘇言一直堅定不移地陪在他身邊。
此刻來看,許多事都不同尋常。
“阿奕,縱然許多事情不同尋常,你也不用因此糾結(jié),你永遠(yuǎn)是最好的你。”
蘇言笑得很暖,看向不遠(yuǎn)處等著他們的工作人員,“走吧,導(dǎo)演說不能離開鏡頭太久。”
“嗯。”
二人回了木樓。
“兩位老師回來了,”導(dǎo)演已經(jīng)在客廳里等著了。
“今天的晚飯工作人員不提供,也就是需要各位動手做。并且要請村長等人過來吃飯。”
導(dǎo)演瞇了瞇眼睛,笑得沒心沒肺。
大家沉默。
顧知嘴角抽搐,“有誰會做飯嗎?”
不會做飯的自覺別開臉,心虛又尷尬。
“我看了一下,是灶臺,得生火做飯。”金蓉道。
大家沉默。
正常會做飯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怎么還要自己生火啊。
大家都沒有經(jīng)驗。
“我會炒點(diǎn)家常菜,但是灶臺我也沒用過。”趙蘇然道。
秦楚和顧知都是大少爺類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沈妍和金蓉也很難會親自做飯。
一時陷入難題。
“沒事,我和聞奕做飯吧。”蘇言道。
“你們?nèi)サ乩锩嬲├苯泛褪卟恕!碧K言看完了廚房,開始分配起來。
有了定心丸,大家都乖乖地等待分配。
顧知和秦楚去摘菜,金蓉和趙蘇然負(fù)責(zé)洗菜,楊曦和陳越自告奮勇去拜訪村長等人,剩下的沈妍和李夢雅負(fù)責(zé)飯后收拾。
分配好后,大家紛紛出發(fā)。
“我好久都沒有生火了。”蘇言坐在灶臺前,有些懷念。
“所以能生起來嗎?”聞奕問。
“試一試唄,總不至于退化那么多吧。”蘇言自信挑眉。
第14章 你周圍的空氣在排斥我
話雖如此,生火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蘇言搗鼓著灶火,從信心滿滿到失落沮喪,再到自我懷疑,最后攤開手放下被燒得烏漆嘛黑但依舊沒有燃起來的木柴,滿臉平靜地問道:“阿奕,我是真的不適合生火嗎?”
聞奕忍著笑,把滿臉黑乎乎的人從凳子上拉起來,接過他手里的柴火丟進(jìn)灶火里面,“沒有,是它的問題,它太小了,不適合你發(fā)揮。”
攝影老師聞言忍笑忍得崩潰,垂下頭肩膀不停地聳動著。
看得出來忍得很辛苦。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言言怎么這么可愛……”
“他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嘛?不然怎么能這么可愛。”
“高情商:灶臺小了。
低情商:你不行!”
“哈哈哈哈,進(jìn)來學(xué)習(xí)如何說話。聞奕是懂怎么哄蘇言的,這不,現(xiàn)在眉開眼笑了吧。”
“剛剛那眉頭都蹙成川字了,聽兩句話就笑出了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牙齒,蘇言,你不要太愛。”
“這個聞奕腦,我真的(扶額苦笑)……”
“你們這屆網(wǎng)友真會說,你們這么會說我就不說了哦,我說話比較凰……”
“樓上,展開說說。”
“阿奕,怎么辦?”蘇言又開始焦躁了,以前他可是分分鐘就能生火的,現(xiàn)在怎么退化這么快。
“我來。”聞奕淡定自若地?fù)炝烁静瘢终伊藥讉垃圾袋。
蘇言瞳孔放大,懊惱地一拍腦袋,“我怎么把這個方法忘了,怎么也不提醒我!”
聞奕無聲地看著蘇言,一言難盡。
蘇言梗著脖頸,而后心虛地移開目光。
剛剛他與木柴大戰(zhàn)三百回合,根本沒聽旁邊的聞奕說話。
“咳,交給我吧。”蘇言再次信心滿滿。
聞奕把塑料袋遞給他,靜默兩秒,“要不你先把臉洗一下?”
蘇言拿塑料袋的手一僵,猛然抬頭和聞奕對視,隨后發(fā)出尖銳的爆鳴聲。
“阿奕嗚嗚嗚……你怎么不早說,我不干凈了。”蘇言熟練地拉住聞奕就想要一把抱住他。
不知為何,手虛虛停在聞奕面前,就不能往前了。
他不死心地用了用力,更悲傷了。
“阿奕,你周圍的空氣在排斥我。”蘇言委屈巴巴。
聞奕看了一眼旁邊笑得溫柔的莫肅琛,有幾分笑里藏刀的危險,他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對莫肅琛這樣的行為表示鄙視。
“你多慮了,”聞奕緩緩開口,隨后輕聲道:“在直播,把你眼淚收回去。”
好家伙,蘇言迅速低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塑料袋塞進(jìn)聞奕手里快步跑開,只留下一句:“等我回來……”在空中盤旋。
“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哭,不好。”莫肅琛悠悠開口,“不像我,都不哭的。”
聞奕:夠了,你真是夠了。
“他容易淚失禁。”聞奕道。
莫肅琛委屈又倔強(qiáng)地別開頭,“都是我的錯,我不說了。”
聞奕:“???!!”啥玩意兒。
聞奕緩緩閉眼,拒絕和這搞笑的世界交流。
“你都不愿意看見我,我走就是了。”莫肅琛委屈巴巴。
聞奕:咱就是說,別太離譜,崩人設(shè)了哈。
等蘇言洗好回來,聞奕已經(jīng)把火生好了。
“這么快?”蘇言驚訝。
他洗得還是很快的,沒想到聞奕動作更快。
“煮飯吧。”聞奕道。
“嗯。”蘇言擼起袖子,干勁滿滿。
在二人的努力下,一鍋飯終于出爐了。
菜也洗好了。
二人直接動手炒菜。
以前租房都是二人輪流做飯。
后來蘇言工作太忙,有時候甚至一個月二人也見不到一次,都是聞奕自己做飯。
手藝倒也說得過去。
“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蘇言無比感慨。
“上一次明明都可以吃飯了,又臨時加了個商務(wù),都沒趕上。”蘇言端著盤子眼巴巴地看著鍋里的菜。
“這也遺憾?”聞奕挑眉。
“當(dāng)然了,”蘇言理所當(dāng)然地點(diǎn)頭,“你平時也太忙了,好不容易給我做一次飯呢,還錯過了。”
“那下次有空給你做。”聞奕隨口應(yīng)著。
“好啊好啊。”蘇言點(diǎn)頭如搗蒜。
笑得像地主家的兒子,一個字,傻。
莫肅琛不忍直視地別開目光,嘖了一聲。
聞奕無語。
“像隔壁的傻狗。”莫肅琛銳評。
聞奕啞然,一時竟不知如何辯駁。
“別傻笑了,讓他們過來端碗吧。”聞奕舀出鍋里的菜。
“好的呢。”蘇言十分開朗地跑出廚房讓大家來幫忙了。
“哇,聞老師你好厲害。”
大家由衷地發(fā)出贊嘆。
六菜兩湯,有葷有素,搭配十分合理。
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欲滿滿。
“哇,看不出來聞奕好會做飯,求求出個教程吧,斯哈斯哈~”
“是看教程還是看人……”
“優(yōu)秀的人果然不管做什么都優(yōu)秀,做飯也這么牛逼。”
“人帥,脾氣好,會做飯,他真的我哭死。”
“話說朝哪個方向拜才能找到這樣的男朋友!”
“蘇言你好小汁吃得真好。”
“都給我看餓了。”顧知豎起大拇指。
等了幾分鐘,村長等人姍姍來遲。
等眾人寒暄落座完。
村長幾人不動聲色地把目光落在聞奕身上。
場面一時有些安靜,說不出的詭異。
“大家快吃吧,一會兒涼了。”聞奕笑著開口,看起來人畜無害。
大家方才動筷。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日落西山,這頓飯才算吃好。
已經(jīng)快要八點(diǎn)了。
幾人手腳麻利地收拾桌子,倒也絲毫不矯情。
“大家吃得怎么樣?”導(dǎo)演笑呵呵地問。
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涌上心頭,幾人無聲交換了幾個眼神。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導(dǎo)演不可能這么好心提供食材,來了來了,先斬后奏名場面來了。”
“笑死,大家都在表演笑容消失術(shù)是吧。”
“果然根據(jù)能量守恒定律,笑容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原來是轉(zhuǎn)移到了我的臉上。”
“剛剛的食材是要收費(fèi)的。”導(dǎo)演眼里都在放精光。
他掏出小本本,“我們算了一下,昨夜住宿費(fèi)算大家六百,夠良心了吧。”
幾人:“……”睡都沒得睡,六百塊錢沒了。
導(dǎo)演可不管那么多,繼續(xù)念道:“早上的早餐收三百不過分吧,那就還剩下二千一。這頓飯我們只出了食材,那就收你們二百吧。還剩下一千九,扣除今晚的住宿費(fèi),還剩一千三。”
“我收費(fèi)可是很良心的。”
眾人:……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昨晚剛到手的三千轉(zhuǎn)眼啪~的沒了,只剩下一千三了。
他們真的會謝。
有沒有人來管管財迷導(dǎo)演啊。
商務(wù)那么多,還這么摳摳搜搜。
“好了,你們選個管錢的來我這里拿錢吧。”
“聞老師管吧,我們沒管過錢。”秦楚率先開口。
幾人紛紛附和。
“你管吧。”聞奕看了眼蘇言。
蘇言理所當(dāng)然地點(diǎn)頭,“我來管錢吧,大家放心,不會丟了的。”
“行。”大家沒什么意見,畢竟錢大部分也不是他們賺來的,出力少不說連做飯都只能搭把手。
“那行。”蘇言拿了生活費(fèi)。
“今天晚上有個活動,根據(jù)網(wǎng)友投票,今天晚上的娛樂活動是……”
說得這里戛然而止,留下的懸念吊起了無數(shù)網(wǎng)友。
“哈哈哈哈,來了來了。”
“什么投票……你們又在孤立我~”
“導(dǎo)演能處,有活動他是真讓投票。”
“上一次投票因為這里的場地原因,我們推遲,這次網(wǎng)友們重新投出了一個。”
眾人搓了搓手臂,汗流浹背了。
昨晚的回憶歷歷在目。
不會要讓他們出去吧,那么他們選擇放棄。
被嘲和活命之間他們可想得很清楚。
導(dǎo)演看到大家變幻莫測的表情,也想到了可怖的場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室內(nèi)活動,觀看探險直播。”
“呼~”大家紛紛松了口氣,真好,又活了一天。
根據(jù)網(wǎng)友提供的房間ID,顯示屏上播放起了探險直播。
說是探險直播,其實(shí)是抓鬼這類的直播。
因著昨晚的事件,網(wǎng)友們干脆想了這么一個惡搞活動,主打一個看完誰也別想睡覺。
死道友不死貧道。
不愧是同一個互聯(lián)網(wǎng)上同一批網(wǎng)友。
這是玄學(xué)直播里整活最多也是最驚險的主播,網(wǎng)友們常常會被嚇到。
公認(rèn)的有真本事的主播。
直播畫面開啟。
幾人坐在車上,外面樹影森森。
“大家好啊我是漢哥,又見面了,今天我們探險的地方是廢棄很久的醫(yī)院樓,聽說這里死了很多人,經(jīng)常鬧鬼,所以周圍的住戶都搬走了。”
“今天我將和另外幾個主播一起開啟探險,大家可以看一看都有誰。”
說完把鏡頭移開,一張臉出現(xiàn)在屏幕里。
“哇哇哇,是奇哥,奇哥這張臉還是一如既往地好看,臉在江山在啊。”
“大家好啊。”奇哥勾唇笑著,“今天我要和漢哥一起探險,你們期待嗎?”
“期待期待,我期待好久了,終于一起了嗎?”
“哇哇哇,果然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見鬼了呢,這不就實(shí)現(xiàn)了。
“見鬼,這個詞形容得很到位。一會兒可能真的要見鬼了。”
“你們別嚇我,我膽子小,現(xiàn)在在被子里面瑟瑟發(fā)抖……”
第15章 鬼樓探險
“大家好呀!!我是YOYO樂,這次終于跟上了大家的步伐。”
YOYO樂是玄學(xué)直播里的女博主,長相甜美,酷愛穿一身復(fù)古的服飾,長發(fā)披肩,溫柔又堅韌。
“這是我的助理小藝。”
“我是大力勇,今天算是我們玄學(xué)主播之間的團(tuán)建。”
大力勇長相硬朗,笑起來很憨厚。
“哇哇哇,我喜歡的主播們團(tuán)建了,真的我哭死。”
“今天多好看我不想說,哈哈哈哈,想起他們互懟我就想笑了。”
“哦吼吼吼,今天的鬼有點(diǎn)慘。”
“大家好啊,我是夢夢雅。”
“嗚嗚嗚,我真的圓滿了。”
“哇,塔羅牌大佬也來了,這場直播封神了,以后再也集不齊這么多人了。”
“夢夢雅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好看,愛了愛了。”
夢夢雅是塔羅牌的女主播,算得很準(zhǔn)在直播界也是有名的。
可以說,在場的人都是有點(diǎn)本事在身上的。
“夢夢雅我知道哎,”趙蘇然亮起星星眼,“她塔羅牌卜算確實(shí)很準(zhǔn)。”
“另外幾個主播我也聽說過,不過我比較膽小沒看過他們的直播。”
她有些赧然。
“我看過漢哥的直播,他的直播以驚險著名,去的都是比較那什么的地方,”秦楚出聲,“其他的我也看過一點(diǎn),他們好像偏向的不一樣。”
“塔羅牌?有點(diǎn)意思。”聞奕饒有興致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蘇言湊了到聞奕耳邊,“你對塔羅牌感興趣?”
“聽說還挺好玩的,他們解說很絕。”蘇言一本正經(jīng)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聞奕悠悠看過來,“你試過?”
“嗯。”蘇言倒也不藏私,“前幾年我不是事業(yè)不好嗎?氣死我了,我就去算了一下。”
“然后呢?”聞奕側(cè)頭,也來了興致。
“她說我可以嘗試換一條路走,不要總啃著一條獨(dú)木橋。”蘇言咂了咂舌,細(xì)品了下,“說得多委婉吶。”
聞奕含笑挑眉。
蘇言繼續(xù)道:“當(dāng)時年輕氣盛,想著我臉也不差吧,也能吃苦。”說著他還有些氣憤,“憑什么我不能吃這碗飯?當(dāng)時我就急了,發(fā)誓不火不算完。這不,摸爬滾打兩年,我也算是出人頭地了。”
“所以……”聞奕欲言又止。
“哈哈哈,所以解說得挺好的,分分鐘讓人燃起斗志。”
說著,他傲嬌地甩了甩頭,十分臭屁。
好家伙,要么一蹶不振,要么劍走偏鋒。
屏幕里,幾人下了車,車外十分黑暗。
風(fēng)吹過,樹木沙沙地響。
樹影重重,莫名讓人不寒而栗。
“這里被荒廢很久了,原本的路上也長了很多草木,所以我們只能走進(jìn)去。聽說之前是公路,現(xiàn)在變成小路了。”
漢哥拿著手機(jī)轉(zhuǎn)了一個圈,緩緩解釋。
“哇,這個地方好陰森,氛圍感有了。”
“嘶~我這人想得比較多,看到這么多樹晃來晃去,我總覺得有只鬼就趴在里面。”
“樓上別說了,畫面感太強(qiáng)了,我要代入了。”
“荒廢的醫(yī)院,搬走的人群,廢棄的村落,荒草搖曳的小路,陰風(fēng)陣陣的晚上。”
“哈哈哈哈哈,是不是還有破碎的‘他們’。”
“正解哈哈哈哈……”
彈幕很活躍,粉絲們是懂得如何制造氛圍感以及自己嚇自己的。
“哈哈哈哈,怎么辦,沈妍寶貝看起來好膽小,手指緊緊拽住趙蘇然的衣角,由于拽的太用力,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
“樓上,筆給你,你來寫。”
“一萬字發(fā)我郵箱,別逼我跪下來求你。”
“這屆網(wǎng)友一點(diǎn)兒也不懂事,都不知道喂到我嘴里……”
“夠了,我說你們夠了……看看妍妍寶貝吧,她要碎了。”
“哈哈哈哈,可是蘇言蓉姐也要碎了,沒什么技巧,不過硬撐罷了。”
“網(wǎng)友的火眼金睛真是絕了,你們都是用放大鏡看的吧。”
幾人走在荒草瘋長的小路上,小路很狹窄,很多年沒有人清理了,路上的野草自不必說。
“這里真的很難走,看得出來荒廢很久了吧!”夢夢雅笑著和大家互動。
“是呀。”YOYO樂也在旁邊附和著。
漢哥和奇哥在前面開路,三個女孩子走在中間,大力勇自告奮勇走在最后。
這里需要上一個斜坡,若是白日里倒也沒什么,晚上光線昏暗,確實(shí)難以行走。
幾人走得步履維艱。
但是,上千萬的粉絲涌進(jìn)直播間,給了他們無限動力。
不久,幾人終于爬上來了。
入目是一座破舊不堪的大樓。
鐵門上銹跡斑斑,樓墻斑駁。
看得出來飽受雨水與陽光的侵蝕。
風(fēng)吹過,鐵門前后晃動著,發(fā)出難聽的刺耳聲響。
不禁讓人頭皮發(fā)麻。
“大家跟緊點(diǎn),不要亂跑。”
漢哥表情嚴(yán)肅,看起來也有些緊張。
月光照在地面上,卻難侵入黑暗的樓里。
幾人推開鐵門,走了進(jìn)去。
這是一幢獨(dú)立的樓,分了前院和后院,后院往后走是山。
“這里地形不復(fù)雜,但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漢哥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物件。
那是一個羅盤。
羅盤上的指針受周圍磁場的影響,搖擺不定,遲遲沒有停下來。
“你這東西該不會壞了吧。”夢夢雅嘟噥一句,等的有些久,幾人都不太有耐心。
漢哥無語地道:“那你試試。”
“行吧,我試一下。”夢夢雅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指微微一動,一張塔羅牌滑進(jìn)手里。
看到牌面,她蹙起眉,“牌面不清,似乎有厲鬼被鎮(zhèn)壓在此,但是鎖鏈隱隱有掙脫之勢。”
換言之,這里不吉利。
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一時不知該進(jìn)還是退。
此刻,搖擺不定地羅盤平靜下來,幽幽指向一個方向。
“進(jìn)去吧。”奇哥道。
幾人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抬腳踏進(jìn)了醫(yī)院。
先是大廳。
因著許久沒人打掃的情況,到處都是灰,走動時還能看見濺起來的灰塵。
三名女生不約而同地捂住嘴巴,干燥的塵土吸入鼻間,幾人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這是廢棄多久了呀。”大力勇抬手揮了揮。
“快二十年了吧。”漢哥道。
這是他找的場地。
“嘶~到處都是灰塵。”奇哥嘆了口氣。
幾人都有些無奈,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往里走。
地面斑駁,深淺不一,許多地方有暗紅色的痕跡,已經(jīng)干涸很久了。
“這些不會都是血吧。”小藝臉白了白,指著地上的痕跡毛骨悚然。
“這是醫(yī)院,有點(diǎn)痕跡是很正常的,沒必要大驚小怪。”漢哥見怪不怪,習(xí)以為常。
“哦。”雖說如此,小藝還是害怕的往YOYO樂身邊縮了縮。
YOYO樂故意逗她,“那些都是來這里被厲鬼殺死后留下的血跡。”
小藝本就害怕得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驚慌無措地看著淡笑的YOYO樂,抬手捂住眼睛,抖著嗓子輕聲道:“YOYO姐,你別嚇我了。”
小藝苦著臉,看起來都要哭了。
YOYO樂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抓住她的手安撫,“沒事,我嚇你的。”
她知道小藝膽子小,雖然是她的助理,但也只負(fù)責(zé)她的日常吃穿和行程等瑣碎事。
這次來探險,本來是她一個人來的,不知怎么的,小藝居然跟著她來了。
“行了,我們往上走吧。”漢哥晃了晃手里的羅盤。
幾人點(diǎn)點(diǎn)頭,提步朝二樓走去。
二樓是各種診療室。
房間很破舊,許多窗戶早就碎了,風(fēng)刮進(jìn)來門還會發(fā)出奇怪的聲響。
小藝嚇了一跳,慘白著臉求助地看向YOYO樂。
YOYO樂也很無奈,只能握緊她的手,“這是風(fēng)吹的聲音。”
“小藝膽子這么小是怎么想來的?”夢夢雅也問道。
小藝垂下臉,倔強(qiáng)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他們總嫌棄我膽子小說我不該來這個行業(yè),哪怕是做助理都不夠格。”
她聲音哽咽,“我也知道我膽子小,但是我就是想證明一下,膽子小就不可以來這個行業(yè)了嗎?!我不信。”
夢夢雅唏噓地嘆了一聲,憐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個行業(yè)并不是需要大的膽子,但需要一些技能。”
“否則有時候,膽子再大也是沒有用的。”
“別嘀咕了,快些跟上來。”漢哥推開一扇門,回頭看后面慢吞吞的幾人,忍不住催促一聲。
幾人才發(fā)覺落后了,連忙小跑跟上。
“奇哥呢?”漢哥臉色有些難看。
幾人面面相覷,才驚覺一直跟著他們的奇哥不見了。
“他是不是往前走了?”YOYO樂問。
“不可能,我一直走在第一個。”漢哥十分肯定地?fù)u頭,眉頭深深蹙起。
“我一直跟在你后面。”大力勇道。
幾人對視著。
小藝左右看了一眼,驚恐地瞪大眼睛。
漢哥往后看了看,“奇哥……”
連喊幾聲都沒有人回應(yīng)。
走廊很空曠,雖然房間多但不至于聽不到半點(diǎn)聲響。
“我們怕是遇到鬼遮眼了。”大力勇沉著臉。
“我看了一下,他現(xiàn)在狀態(tài)還不錯。”夢夢雅看著手上的塔羅牌牌面。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啊?”小藝問。
“當(dāng)然是把人找出來。”大力勇道。
“鬼遮眼的話還比較好破解。”漢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對他來說沒太大的難度。
畢竟以前也會遇到,雖不說爐火純青,破解還是不成問題的。
第16章 陰兵過道,百鬼夜行
風(fēng)還在吹,穿透空蕩的走廊,怪異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禁讓人后背發(fā)涼。
漢哥是一行人里面最有本事的那個,幾人自覺地靠近他。
“我們就在這里,房間太多了,進(jìn)房間的話不一定進(jìn)入同一個房間。”漢哥道。
幾人自然沒有意見,紛紛點(diǎn)頭。
他們面對面站著,漢哥取下黑色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來了一包暗紅色的血包。
又拿了一小包白色砂紙包著的東西。
“這是什么?”小藝問。
“朱砂。”漢哥擺弄著手里的東西,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
夢夢雅擺弄著塔羅牌,面色也有些緊張。
漢哥看了一眼緊張得快要昏厥過去的小藝,出聲安撫道:“狗血對付這種東西有奇效,朱砂消鬼。”
“鬼遮眼很常見的,不用緊張。”話雖如此,手上動作卻不停。
“阿言,這是哪個軟件?”聞奕擺弄著手機(jī)問。
“應(yīng)該是最火的曼音平臺,這個平臺直播最火。”蘇言也不太確定。
“就是曼音,聞哥怎么了?”沈妍輕聲問。
“沒事。”聞奕回了個笑,慢悠悠地下載了軟件。
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出來,慢條斯理地坐到聞奕右手邊,抓著聞奕的手把玩著,隨意瞥了眼屏幕,漫不經(jīng)心道:“想救他們。”
“嗯。那東西要掙脫鎮(zhèn)壓了,萬一出來,那么方圓百里的人都得死。”聞奕沉下眸子。
抬手發(fā)了彈幕.
“人在你們右手邊,朱砂往右從走道上墻畫一筆。”
“快點(diǎn)離開這里,找個警察局躲躲。”
“亂進(jìn)地方可是違法的。”
由于是新號,很快就被淹沒在快速滾動的彈幕里。
可即便如此,一直看著彈幕的YOYO樂還是看到了,只不過臉色有些難看。
聞奕眉心蹙了蹙,抬手打下一行字。
“這里的東西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她就要出來了,快走。”
他垂下眼,眸子暗了暗。
再晚點(diǎn),可就走不了了啊。
到時候真就是真人版大逃殺了。
“漢哥。”YOYO樂想了想,拽了下漢哥沾朱砂正要下筆的手。
把截下來的彈幕給他看。
漢哥的臉霎時也變得難看。
他來的時候打探過了。
這里雖然有鬼,卻也只是個厲鬼。
他摸了摸腕間,暗沉的佛珠靜靜地躺在他的腕上。
“這里不對勁,我們快些走完離開。”
莫名的,他覺得這彈幕并非空穴來風(fēng),有大本事的人往往隱藏在其中。
“這是個新號,會不會是……”YOYO樂沒有說完。
“你接下來關(guān)注一下他都發(fā)了什么。”漢哥覺得這樣會比較保險一點(diǎn)。
他著手畫下朱砂,又灑了些狗血。
蒙著眾人的那層霧散去。
“你們剛剛?cè)ツ睦锪耍课乙恢闭也灰娔銈儭!逼娓缒樕y看。
剛剛他走著走著,突然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都快把這個樓層找完了,喊也沒人回應(yīng)。
在這廢舊的樓里,風(fēng)聲鶴唳。別提他有多緊張了。
“沒事,剛剛被鬼遮眼了。”漢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
“現(xiàn)在怎么辦?”奇哥問。
“我們快些走完,早點(diǎn)離開吧。”漢哥表情嚴(yán)肅。
幾人不約而同地點(diǎn)頭。
“你們快看……”大力哥臉色蒼白,指著門的手都在發(fā)抖。
幾人被嚇了一跳。
“你在大驚小怪什么?”奇哥有些暴躁。
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頓時大驚失色。
房門上掛著一把銹跡斑斑的剪刀,隨著剪刀搖擺著,血紅色的液體滲出鐵銹,“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
風(fēng)聲戛然而止,走廊里回蕩著“滴答滴答”的聲音。
汗毛直立了。
聞奕嘆息一聲,這幾個瓜娃子就不會聽點(diǎn)勸。
明明都看到他的消息了。
“呵~”莫肅琛輕笑一聲。
聞奕把手從莫肅琛手里抽了出來,回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你嫌棄我?”莫肅琛笑意淺淡。
“別演了。”聞奕閉上眼睛,復(fù)又睜開。
“你在桐城。”
“你怎么知道?!”葉晟深秒回。
“西南方向的郊區(qū)有個廢棄醫(yī)院,有人被困,厲鬼要出來了。”
“行,我馬上趕過去。”葉晟深前一秒還笑容滿面,下一秒十分嚴(yán)肅。
“叫上你旁邊的人一起去,你一個人搞不定。”
葉晟深默默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笑得十分憨傻的人。
那人被看得汗毛直立,往后跳了一步,警惕地看向葉晟深,雙手擋在胸前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tài),“你要干什么?”
葉晟深翻了個白眼,上前拉住他的手腕,“跟我走。”
男子被拉得一個踉蹌,“小侄子,這是發(fā)生什么了?你欠了桃花債?”
“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閉嘴吧小師叔。”葉晟深無語。
“去救人。”他丟下一句,二人往西南方向狂奔。
沈君禮一臉懵逼地跟在葉晟深身后。
“你一個人搞不定嗎?非要拉上我,我下班時間拒絕加班。”他義正言辭。
“到了你就知道了。”葉晟深一點(diǎn)兒也不想說話。
“人命關(guān)天。”
此話一出,沈君禮閉嘴了。
默默把嘴里的十萬個為什么憋了回去。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的小師侄不會這般浮躁。
“臥槽臥槽臥槽,剛剛門上什么也沒有的吧。”
“沒有啊,門上怎么可能有東西。”
“嚇我一跳。”
“這里真有不干凈的東西。”
“快跑。”
“跑什么跑,他們專業(yè)干這個的。”
“啊……”小藝尖叫一聲,軟著腿跑到漢哥身后,顫抖道:“我剛剛好像看到,”
她抖著唇,生理性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眾人臉色蒼白。
“看到什么了?”漢哥沉著臉問。
“一個四肢扭曲,全是頭發(fā)的,她往這里來了。”小藝哭喪著臉,不停地往幾人身后躲。
幾人往前看去,什么也看不到。
方才驚覺剛剛還能透過門看到外面的月亮,如今已是漆黑一片,似乎整棟樓都被隱藏在黑暗中。
“怎么辦?”夢夢雅拿塔羅牌的手緊了緊。
“先出去。”
見勢不對,漢哥當(dāng)機(jī)立斷。
幾人猛地朝樓下跑去。
不過終究還是晚了點(diǎn)。
大門緊緊閉合,無論這么拉都打不開。
“我們不會要死在這里吧。”小藝哭哭啼啼。
幾人也無法給她回答。
“啊啊啊啊,這么刺激嗎?”
“真有鬼啊,我現(xiàn)在縮進(jìn)被子里瑟瑟發(fā)抖。”
“又慫又愛看。”
YOYO樂似乎想到什么,連忙點(diǎn)進(jìn)直播間。
然而,直播間黑屏了。
“怎么黑屏了?”YOYO樂急得快哭了。
她想要問問那個人怎么辦。
“他們看起來好好吃啊。”
“那個女鬼享福了,他們看起來好香。”
“又來送人頭,吃得也太好了吧。”
“漢哥……”YOYO樂臉發(fā)白。
漢哥瞥了一眼,“陰兵過境,現(xiàn)在看直播的不一定是人。”
YOYO樂臉更白了。
“怎么辦?”奇哥問。
幾人看向樓梯間那扭曲的影子,頭發(fā)如洪水般傾瀉而出,鋪滿了樓梯,正以驚人的速度向大門席卷而來。
“跑。”漢哥喊了一聲。
幾人拔腿就跑。
“什么情況?”蘇言一臉懵逼。
黑屏讓大家都猝不及防。
“陰兵過道,百鬼夜行。”聞奕輕聲道。
“那女鬼被困在一二樓,他們往上跑就能安全。”莫肅琛道。
“只不過……”
只不過陣法困不住女鬼太多時間,幾人能不能跑到三樓還未可知。
況且,樓上也不安全。
“還沒涼吧,往三樓跑,朱砂拂手,狗血涂在腦后,別回頭。”
一大片“好吃好香”的彈幕里這條尤其顯眼。
YOYO樂熱淚盈眶,“漢哥,朱砂和狗血呢?”
“這里。”漢哥邊跑邊拿出朱砂和狗血。
按照聞奕的方法快速涂抹在腦后和手上,往著三樓沖。
果不其然,在跑上三樓的時候,長發(fā)女鬼嘶吼著在樓梯間扭動掙扎,卻沒有掙脫陣法。
“三樓不安全,躲好,不要讓它找到你們。”
“漢哥……”YOYO樂捏著手機(jī)的手指泛著白,咬著下唇看向大家。
“躲好。”漢哥連忙把打開一扇門,幾人藏進(jìn)狹小的衣柜里。
衣柜躲不了六個人,漢哥把小藝和奇哥塞了進(jìn)去。
其他的人躲進(jìn)旁邊比較大的隔間里。
幾人控制著呼吸,捂住嘴巴,任由汗水和淚水流下來。
“如果它找到,珠子可以暫時讓它陷入沉睡。”
YOYO樂眼里有光,把手機(jī)給漢哥看。
漢哥心里一驚。
手指不自覺地摸著手腕的珠子。
“撐住,我已經(jīng)叫人過去了。”
見此,幾人懸著的心稍稍松了些。
有希望總比漫無目的的等待比較好。
如果沒有人來,他們就只能和這棟樓里的所有厲鬼玩躲貓貓,直到天亮太陽出來。
陽光可以泯滅一切的黑暗,屆時這些鬼也就不足為懼。
只是,如果真玩起躲貓貓,他們真的能躲過去嗎?
無人敢打包票。
幾人死死捂住嘴巴,等待曙光來臨。
“是那個地方?!”沈君禮臉色難看。
“師叔知道?”葉晟深疑惑。
“還記得你師父受傷那件事嗎?”沈君禮問。
“自然記得,三十年前師父鎮(zhèn)壓厲鬼受傷……”他反應(yīng)過來,猛然問道:“是在這里受傷的!”
“嗯,這個厲鬼很難搞。”沈君禮面色嚴(yán)肅。
第17章 驚險一劫
短暫的沉默過后,二人加快了速度。
沈君禮思忖片刻,眼看著接近荒村。
“小侄子,等我兩分鐘搖點(diǎn)人。”
葉晟深:“……”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北盤江大橋,港珠澳大橋。
“等把人搖來里面的人都涼透了。”葉晟深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道。
“那好歹先只會一聲,萬一咱倆干不過,有人過來收尸也是好的。”沈君禮嘟噥著。
叮咚~
“你的手機(jī)在響嗎?”沈君禮銳利的目光掃向葉晟深腰間。
葉晟深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是一條微信消息。
聞奕:[有鎮(zhèn)壓法陣在,打不過包里有我上次放的符箓,可以暫時壓制住厲鬼,放在夾層里了。]
葉晟深拽了把常背的挎包內(nèi)層,果然多了個東西。
真是奇了!
他真的比神算子還神了。
廢棄樓里,情況也不容樂觀。
幾人一動也不敢動,外面的聲音很怪異。
好似有一個人拖了把電鋸或是長刀,劃在地板上發(fā)出刺啦刺啦的響聲。
讓人毛骨悚然。
大家瞪大眼睛驚恐的捂住嘴,甚至直接捂住了耳朵。
小藝不停地發(fā)抖,奇哥直接上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他低頭看了看,柜子有一個角是破了一個洞,應(yīng)該是老鼠咬的。
外面的動靜漸漸逼近,他咬牙死死把聲音咽了下去。
“桀桀~找到你了。”怪物燦笑一聲,詭異的嗓音在空中盤旋,一只空洞的滲著血的眼珠子貼在破洞的柜子上,奇哥低頭正好與它對視著。
奇哥瞳孔放大,急促地喘息了一聲,在小藝反應(yīng)不及的時候推開她,小藝藏進(jìn)了更深處的黑暗里。
奇哥推開柜門跑了出去。
只能放手一搏了。
捏在掌心的符箓給了他一絲安全感,但是,怪物拖著鋒利的長刀,獰笑著同他對上視線。
奇哥這才看清。
這只厲鬼臉上全是傷疤,有的還在流膿,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滲著血,斷臂被隨意的安置在臂膀上,血肉模糊,他面色慘白,險些吐出來。
求生欲戰(zhàn)勝了恐懼,他朝著門外拔腿就跑。
只有跑出去,才有一線生機(jī)。
畢竟三樓有了個厲鬼,就不會有其他鬼了。
“你跑不掉的。”嘶啞的聲音如同地獄的詛咒,炸響在耳旁。
奇哥勉強(qiáng)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門已經(jīng)打不開了,幾人被困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逃無可逃。
奇哥咬牙,唇齒間見了血,咸澀的血腥味充斥著口腔,出走的理智才慢慢回歸,他定了定心神。
怎么著也學(xué)過幾年的玄術(shù),可不能這么狼狽。
他咬破中指,血滴落在掌心的符箓上,符箓亮了一下。
他以心頭血加持,這張符箓可是高人那里買來的,應(yīng)該可以暫時抵御一下。
厲鬼確實(shí)被符箓逼退,只不過,下一瞬,房間暗處的東西像活過來了一樣,無數(shù)只觸手席卷過來。
“你干什么?”大力勇拉住漢哥。
漢哥摸了下手里的珠子,“我要去幫他,你們躲好,不知道幫忙的人什么時候來,我們總不能都死在這里。”
“我也能幫忙。”夢夢雅雖然害怕,卻還是講情義的。
大家都不知道會遇到這種事。
地方是漢哥選定,出了這種事他也十分自責(zé)。
“你們躲著。”漢哥開門走了出去。
奇哥已經(jīng)很吃力了。
漢哥把包里的朱砂沾上狗血,在地面上畫了一道符。
奇哥在旁邊打輔助。
一道符畫完,他虛脫地跪在地上 。
血色從地板上涌出來,幾乎要染紅整個房間。
“這是幻覺,不要受影響。”漢哥一把拽住眼神不清明正邁腿走向角落的奇哥。
本來畫完符他已經(jīng)很虛脫了,更遑論拽住一個成年男性。
奇哥被蠱惑住了,不顧抱著他的人,抬手就要把人甩飛出去。
關(guān)鍵時候,夢夢雅甩出一張塔羅牌劃過奇哥的手背,鮮血涌出,刺痛感拉回了理智。
他急促喘息一聲,迷蒙的眼神變得清明,害怕和恐懼后知后覺涌上心頭。
“我怎么了?”他問。
“你被魘住了。”漢哥啞聲道。
朱砂沾血的符發(fā)著光,觸手紛紛收了回去。
“這個抵擋不了多久。”漢哥盤腿坐在地上,滿頭汗水。
三人背對著站好,神色慌張。
漢哥垂下眼眸,復(fù)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上的佛珠,這是他師父留給他保命的東西,他向來很珍視它。
只是,這次怕是保不住它了。
“樓下那厲鬼更兇,樓上也不見得有多好。現(xiàn)在前有狼后有虎,可謂是進(jìn)退兩難。”夢夢雅緊捏著塔羅牌,尖銳的牌面甚至劃破了她的手,滲出血液她的恍若未覺。
墻壁中滲出血液,血液流淌得很快,整個房間都變得血紅,看起來異常驚悚。
窗外一片漆黑,月亮被吞噬。
幾人都有些絕望。
“怎么辦,難不成只能等到天亮?”夢夢雅閉上眼睛,惶恐的問。
“救我們的什么時候到啊?”奇哥也是滿臉絕望。
“至少現(xiàn)在我們只能自救。”漢哥握緊了手里的珠子。
消失的厲鬼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他一手提著長刀,尖利的刺啦聲不絕于耳。
一手抱著血淋淋的腦袋,墻壁上的血淌到他的身下,顯得更加血腥。
脖子上是參差不齊的割傷,切面很不齊整,應(yīng)該是砍了很多次才把腦袋砍下來。
血淋淋的腦袋被抱在手里,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著,眼球有些潰爛,似要從眼眶里滑出來,被一根血色拉扯住。
“桀桀~”腦袋齜著牙笑,牙齒上還殘留著碎肉,嘴巴咧得很大,血盆大口的模樣格外嚇人。
夢夢雅緊咬著唇,險些叫了出來。
轉(zhuǎn)眼間,滿地血腥已經(jīng)流淌過來,凡是沾到血液的東西都被吞噬了。
雖不知著是不是幻覺,但是躲著的三人被逼了出來。
幾人面色慘白的面面相覷。
這個夜晚,遠(yuǎn)比想象的長很多。
危機(jī)時候,YOYO樂手里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她立馬查看,慘白的臉有了點(diǎn)血色。
“撐不住就用佛珠擋一劫,人馬上就到了。”
“漢哥。”她把手機(jī)遞給漢哥。
事到如今,也只能殊死一搏。
他指尖成劍劃過手心,血液涌出被手心的珠子吸收。
珠子瞬間綻放光芒,提著砍刀逼近的厲鬼被珠子震退,滿墻血液像是遇到天敵一般,迅速隱入墻里,墻壁又恢復(fù)了正常的樣子。
厲鬼慘叫幾聲,被佛珠吸了進(jìn)去。
見此情形,幾人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有了絲絲的松懈。
互相攙扶著坐下。
上下不可通行,現(xiàn)在,他們被困在三樓。
三樓沒了厲鬼,保不成樓上的厲鬼會傾巢而出,搶占領(lǐng)域。
奇哥和漢哥同時想到了,彼此對望時眼底都藏著很深的恐懼。
珠子能擋一次,可不能擋下那么多厲鬼的攻擊。
進(jìn)退維谷。
幾人沉默地對視著。
“吼~”尖銳刺耳的聲音乍響。
整棟樓似乎都震了震。
樓下的女鬼在掙脫陣法,陣法松懈了,讓它有了可乘之機(jī)。
“怎么辦啊?難不成我們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小藝嘴唇顫抖,面色慘然。
幾人沉默。
若是厲鬼掙脫,整棟樓都是她的囊中之物,想要?dú)⒘怂麄儯趾纹浜唵巍?br />
“不是說有人來救我們了嗎?怎么還不到啊?”YOYO樂慌張地抓住漢哥的手臂,整個人都崩潰了。
“冷靜一下,現(xiàn)在發(fā)瘋也改變不了什么。”奇哥拉開精神崩潰的YOYO樂。
YOYO樂雖然也是玄學(xué)直播的,但是沒什么本事,大多數(shù)都是唬人的,實(shí)際沒有什么屁用。
她也清楚,所以都是跟著大家,盡量讓自己不要拖后腿。
“這地方是漢哥找的,他不該負(fù)責(zé)任嗎?”YOYO樂質(zhì)問出聲。
“那也是你要跟著來的。”奇哥也很煩。
漢哥沉默不語。
“剛剛還是漢哥救了我們,那是他師父給他保命的東西,不也用來救我們了?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如何出去,而不是起內(nèi)訌,這對我們沒有好處。”大力勇拉住YOYO樂。
YOYO樂也冷靜下來了。
“漢哥,對不起,我剛剛太沖動了。”YOYO樂淚流滿面。
“沒事。”漢哥拍了拍她的肩膀,“這里是我?guī)銈儊淼模視屇銈兓钪鋈サ摹!?br />
“別說這些話,我們都要活著走出去。”夢夢雅道。
只是,何其艱難。
往外看去,漆黑一片。
生的光亮始終沒有透進(jìn)來一點(diǎn)。
掙扎嘶吼的聲音越來越大,YOYO樂和小藝緊緊地抱在一起。
“鬼氣沖天啊。”沈君禮蹙著眉,臉色不大好。
“我們倆不一定能搞定里面的東西,”沈君禮拉住沖動的葉晟深。
葉晟深煩躁地甩了甩手,沒能甩開,“里面還有人,不進(jìn)去他們都得死。”
“可是進(jìn)去不見得能活。”沈君禮十分冷靜。
爭執(zhí)不下的間隙,手機(jī)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的人,葉晟深眼睛亮了亮,打開了免提。
“喂,聞奕!”
“到了吧。”
“嗯,情況很不好。”
“我知道,長話短說,把符箓放在西北角壓住,它可以加持鎮(zhèn)壓的法陣。”
“對了,厲鬼不該現(xiàn)在掙脫法陣,里面的至少有一個人跟這里有點(diǎn)關(guān)系。”
“我明白了。”葉晟深道。
“嗯,先掛了,他們要撐不住了。”聞奕掛斷了電話。
第18章 你求求我
“你求求我,我過去救他們。”莫肅琛懶洋洋地倚靠在門邊,慵懶地捻了捻手指。
聞奕抬著眼漫不經(jīng)心地看他,唇齒輕啟:“做夢。”
莫肅琛輕笑一聲,寵溺地看著聞奕,語氣溫柔:
“他們搞不定的,那東西發(fā)起瘋來,他們都得交代在那里。”
聞奕自然知道。
由于直播莫名黑屏,廣大網(wǎng)友涌進(jìn)了他們的直播間。
“阿言,我出去一趟。”聞奕站起身。
“出去干嘛?”蘇言疑惑,而后略微驚恐地看了一眼外面。
完了,他有PTSD了。
“想多了,沒什么事。”聞奕覺得好笑。
“哦,好的。”他呆愣愣地點(diǎn)頭。
看了眼還在抱著手機(jī)樂不可支的導(dǎo)演,清澈的眼神都變得聰明多了,一言難盡道:“我一會兒給導(dǎo)演說,你快去吧。”
聞奕點(diǎn)點(diǎn)頭,出了房間。
“翹班?!”莫肅琛抵唇輕笑。
“說什么呢,這叫有效上班。”聞奕十分嘴硬,傲嬌道:“現(xiàn)在處于休息時間,,休息時間我出去放松一下怎么能叫翹班呢?!”
“你說的都對。”莫肅琛認(rèn)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笑我。”聞奕兇巴巴的。
莫肅琛掩唇,溫柔不已,“我可沒有,你不要冤枉我。”
聞奕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滿眼寫著不信。
“你要走鬼門。”莫肅琛挑眉看他。
“嗯。”聞奕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最快的辦法。”
莫肅琛贊同地點(diǎn)頭,氣定神閑地抬頭望月。
“今天月亮不錯,可惜了。”
“?”聞奕回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很能理解其中深意。
“走吧。”莫肅琛輕輕笑了一下,伸手拉住聞奕的手腕,抬腳走進(jìn)鬼門。
葉晟深按照聞奕的方法把符箓放好。
“你這位朋友,”沈君禮注視著符箓,“當(dāng)真不是一般人。”
“那是自然。”葉晟深很是驕傲地挺了挺胸膛,“那可是我第一眼就認(rèn)定的……朋友。”
沈君禮嘴角抽了抽,“得了吧你,趕緊進(jìn)去吧。”
葉晟深收起傻笑,嚴(yán)肅起來靠譜了不少。
二人進(jìn)入廢舊樓時,壓在石頭底下的符箓發(fā)出奇異的金色光芒,遙遙看去,整座樓都被一層金色的光籠罩其中。
女鬼嘶吼著,黑色的黏稠黑發(fā)鋪滿大廳,連天花板上都沒有放過。
二人一進(jìn)去便蹙眉一臉的嫌棄。
捉鬼歸捉鬼,不影響他們潔癖啊。
二人剛進(jìn)來,長發(fā)便從四面八方襲來,二人急急騰空而起,后退了幾米。
他們對視著,眼底很嚴(yán)肅。
這只厲鬼發(fā)狂了。
原本眼看著就要掙脫封印,沒想到那一張鎮(zhèn)壓符箓穩(wěn)定了陣法,讓她桎梏在這里。
“小心點(diǎn)。”沈君禮低聲叮囑。
“知道了。”葉晟深應(yīng)了一聲,指尖符箓自燃,席卷過來的頭發(fā)紛紛被逼退,他不動聲色地往右走了幾步,立于枝繁葉茂的荒樹下。
“我還不想死呢。”他輕聲嘟噥。
“沈君禮,讓開。”他瞳孔一縮,厲聲冷呵。
沈君禮眸子微沉,不閃不避地直面鋪天蓋地的頭發(fā),唇角微勾,滿身戾氣毫不掩飾,他清冷的聲音響起,“不必管我,去做你該做的。”
第一次看到滿身戾氣的沈君禮,葉晟深愣了一下。
平日里沈君禮插科打諢不著調(diào),在外人面前溫潤有禮,如他的名字一般。
現(xiàn)在這樣的他,倒是格外陌生。
他晃神一瞬,轉(zhuǎn)身跳上樹梢,幾張符箓甩到半空,被結(jié)界擋住的三樓浮現(xiàn)出來,他再次跳上三樓,踹開窗戶躥了進(jìn)去。
聽到動靜的幾人驚恐地跑出幾步,惶恐不安地看過來。
“你們好啊!”葉晟深抬手打招呼,笑得十分燦爛。
幾人熱淚盈眶了。
“我破了三樓的結(jié)界,你們能不能下去?”葉晟深看著窗外纏斗的一人一鬼,歪頭問道。
“能。”漢哥和奇哥同時點(diǎn)頭。
幾個男生可以下去,但是女孩子就多少有些為難了。
三樓的高度,對他們來說,還是太高了。
葉晟深糾結(jié)地看了一眼樓下打得如火如荼地一人一鬼,“你能行嗎?”
沈君禮臉色不太好,看也不看他,咬牙躲開一擊,厲聲道:“快點(diǎn)!”
“聽到了吧,趕緊下去。”葉晟深收回視線,護(hù)著幾人快步下樓。
鎮(zhèn)壓符箓壓制著破陣而出的厲鬼。
但是厲鬼強(qiáng)大的力量即使被鎮(zhèn)壓也不容小覷。
沈君禮應(yīng)對逐漸吃力起來。
厲鬼察覺到幾人的氣息,想要回去,被沈君禮纏著,它嘶吼著,更瘋了。
滿院頭發(fā)瘋長,朝著幾人襲來。
如同尖利的刀刃,碰上就會粉身碎骨。
葉晟深把身后的背包扔了出去,漫天頭發(fā)自燃,其后的利刃紛紛后退,隱入更加黑暗的角落里。
“走。”葉晟深咬唇把喉間的腥咸咽了下去。
幾人爭先恐后地朝著門外沖。
沈君禮被逼到角落,身上有了傷痕。
“沈君禮,退出去。”葉晟深大喊一聲,一張符箓從天而降。
沈君禮飛快撤出與厲鬼的纏斗,厲鬼躲避不及,被幾道雷劈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
“你還好吧。”葉晟深扶住沈君禮。
沈君禮寒著臉,硬生生把喉間的腥甜咽了回去,唇角不可避免地涌出幾絲血跡。
“我擋住它,你們快走。”沈君禮看著葉晟深,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不行。”葉晟深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已是強(qiáng)弩之末,沈君禮,留下來是會死的。”葉晟深沒好氣道。
“再說了,本少爺可不是有事就跑的人。”他喘了口氣,笑道:“那樣的話,也太不講義氣了。”
“要走一起走,你們來救我們,不能讓你們因此搭上性命。”漢哥眼神堅定。
“快走吧你們,添什么亂!”沈君禮高聲呵斥。
“葉晟深,帶著他們走。”沈君禮推了一把葉晟深,頭發(fā)從二人中間穿過,直挺挺地插入地底。
漢哥一把抓住葉晟深的手,“你們快走吧。”他看向幾人。
幾人抿著唇,也知道留下來幫不了他們什么。
“誰也別想走。”尖利的聲音刺破蒼穹,炸響在眾人耳側(cè)。
鋪天蓋地的頭發(fā)襲了過來,帶著濃烈的殺意。
“我出不去,你們就留下來陪我吧!”詭譎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沈君禮咬了中指,血涌了出來,把血滴在符箓上,而后俯身拍在地上。
逼退厲鬼的同時,他也吐出了一口鮮血。
被破開的門也緊緊合上,幾人被困在院子里。
“沈君禮,還沒死吧。”葉晟深問。
沈君禮隨意抹了把嘴上的鮮血,笑了一下,“命大,還沒死。”
“那就好。”葉晟深松了口氣。
“還笑,”葉晟深沒好氣道。
手機(jī)已然沒了信號,他不動聲色地蹙緊眉頭,壓下煩躁。
“陣法運(yùn)轉(zhuǎn),還能再撐一會兒,但是現(xiàn)在我們不一定能破開結(jié)界。”沈君禮強(qiáng)撐著虛弱的身體站起身。
“沒事,”冷靜下來后清醒了很多,聞奕既然讓他們來了,就不會死在這里。
沈君禮慢悠悠地看向身后的慌張絕望的幾人,“你們誰來過這里嗎?”
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而后搖了搖頭。
“我們沒來過啊?”奇哥滿臉疑惑。
“這個地方是我找到,我是靈異主播,經(jīng)常直播探險發(fā)生靈異事件的地方。”漢哥道,頓了頓,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沒想到這里怎么兇險。”
“我們早就是約好了一起組團(tuán)直播的,這樣能賺足流量。”大力勇出聲。
“小藝,誰讓你來的?”夢夢雅銳利的視線落到緊張的小藝身上。
小藝滿臉驚慌,噙著淚不斷地?fù)u頭,“不是我,我不是。”
她真的沒有。
葉晟深被吵的頭疼,抬手打斷幾人,“別吵了。”
嚴(yán)肅道:“現(xiàn)在就是,保護(hù)好自己,它馬上要醒了。”
氣氛很凝重,大家都不想死在這里。
地面開始震動,怪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出來。
“怎么辦啊!”YOYO樂咬唇哭出聲。
“它在掙脫鎮(zhèn)壓陣法。”沈君禮眼神冷厲,拍了拍葉晟深的肩膀,意有所指:“你認(rèn)識的這個朋友真是個奇人,外面那張符箓已經(jīng)成了整個陣法的陣眼,至少短時間內(nèi),那東西是發(fā)現(xiàn)不了陣眼轉(zhuǎn)移了的。”
“它現(xiàn)在無暇管我們,只怕回過神來時,我們都得死。”
“所以現(xiàn)在我們只能自救了。”葉晟深沉著臉道。
“但是現(xiàn)在陣法形成了結(jié)界,我們困在厲鬼設(shè)下的結(jié)界的同時也困在陣法里了。”沈君禮揉了揉眉心,“如果強(qiáng)行破開陣法,這鬼也會乘機(jī)而出,得不償失。”
“難道我們只能等死了嗎?”夢夢雅滿臉絕望。
“會有人來救我們的。”葉晟深十分堅定。
“你的那個朋友嗎?”沈君禮輕笑。
“不許嘲笑,聞奕會來救我們的。”葉晟深瞪了他一眼。
沈君禮愣了一下,啞聲問:“他叫聞奕??”
“嗯。”葉晟深點(diǎn)頭,而后疑惑:“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百年前第一玄術(shù)天才,也叫聞奕。”他笑了一下,“怎么叫這個名的都這么有天賦啊。”
第19章 是我不好嗎?
他嫉妒,他不說。
沈君禮有所幻想,“你說我要改個名會不會……”
“不會。”葉晟深毫不留情地打斷他。
“真是無情吶!”沈君禮搖頭輕笑,委屈的眼神似有實(shí)質(zhì),無聲譴責(zé)著葉晟深。
葉晟深無語,這個戲精又開始了。
里面的怪物在發(fā)瘋,外面的幾人瑟瑟發(fā)抖,偏生沈君禮插科打諢,倒顯得沒那么驚恐了。
樓上的厲鬼四散而逃,陣法把他們也鎮(zhèn)壓在了這里,都發(fā)了狂。
幾人晚了幾步,導(dǎo)致全被困在這里。
“里面的小鬼這些都要嚇尿了,”沈君禮“嘁”了一聲,丟出一張符,“這是隱身符,現(xiàn)在他們看不到我們,等他們發(fā)完瘋,再想辦法出去。”
外面動靜震天,沈君禮好整以暇地打坐閉目養(yǎng)神,好似這不是恐怖致命的鬼樓之地,而是修身養(yǎng)性的仙界一樣。
葉晟深像個門神一樣十分嚴(yán)肅地杵著,剩下的幾人話也不敢說,默默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別問,問就是卑微。
“小藝,你流血了。”YOYO樂看向小藝小腿,有些吃驚。
不說沒感覺到疼,一說密集的疼痛霎時涌入腦海,蠶食著她的神經(jīng),一時間,臉上都布滿汗水。
“什么時候傷的?”夢夢雅翻著小包,從里面拿出了碘伏以及繃帶。
“我只帶了這些,先止一下血吧。”夢夢雅給小藝清理著傷口。
“不知道,可能是剛剛跑下樓的時候劃到了。”小藝蜷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沈君禮面色奇怪地看著小藝的腿,黑沉的眸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葉晟深奇怪地問。
沈君禮輕輕搖了搖頭,沉聲道:“只愿我想錯了吧。”
然而,不出意外的話,意外就要來了。
周遭安靜下來,逃竄的鬼也沒了,安靜的詭異。
“什么情況?!”葉晟深眉頭緊鎖,言語間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最壞的情況來了,”沈君禮握緊拳頭,站起身,晦暗不明的眼眸直視緊閉的大門。
葉晟深垂下的手緊緊拽住,啞聲道:“你是說……”
“嗯。”
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們在打什么啞謎?”奇哥奇怪地問。
“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YOYO樂小心翼翼地問。
“現(xiàn)在我們可以等死了。”沈君禮漫不經(jīng)心。
言語間滿是調(diào)侃,但表情無比嚴(yán)肅。
“什么情況?”大力勇懵懵然。
“樓里的厲鬼,都被樓下這個給吞噬了。”漢哥沉著臉,也很絕望。
“那我們還能出去嗎?我不想死在這里!”YOYO樂要崩潰了。
“很難說。”漢哥平靜地?fù)u搖頭。
死寂的沉默。
沈君禮道:“它就要沖破封印了。”
話落,尖利長發(fā)刺破高樓,瘋狂朝外伸展,十分張揚(yáng)。
幾人條件反射地把手擋在臉上,緊閉雙眼。
“等死可不是一個好習(xí)慣。”一道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響起。
“聞奕~”葉晟深都要哭了,現(xiàn)在得見故人分外親切。
幾人也驚喜地睜開眼睛,驚喜之意溢于言表。
強(qiáng)大的力量擋住了厲鬼的力量,在眾人面前形成一個結(jié)界。
“你們出去吧。”聞奕輕輕側(cè)頭,抬手一揮,幾人便到了大路上,旁邊就是車。
死里逃生的感覺還是顯得虛幻,大家面面相覷。
“這就是你新交的朋友?”沈君禮幽幽問。
葉晟深驕傲點(diǎn)頭,抬了抬下巴,“怎么樣?是不是很帥。”
“帥。”沈君禮點(diǎn)點(diǎn)頭。
“這厲鬼有點(diǎn)意思。”莫肅琛隱出黑暗,氣定神閑地站在聞奕身旁。
“要不讓你進(jìn)去敘敘舊?這樣就不用打了!”聞奕輕抬眼皮。
“你在吃醋。”莫肅琛輕笑。
聞奕翻了個白眼,“好好說話。”
莫肅琛抵唇笑,“嗯,是我在吃醋。”
“不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聞奕無語,“你認(rèn)識她?!”
“不認(rèn)識。”莫肅琛慢悠悠搖搖頭,“我總不至于進(jìn)去讓她投胎去吧。”
“殺孽那么重,還吞噬了這么多厲鬼,不得魂飛魄散啊。”
說完,他不動聲色地看著聞奕,眸底是藏不住的溫柔,“難不成我進(jìn)去指著她說,我想讓你去死吧。”
聞奕:“……”
倒也是這個道理,但總覺得哪里不對。
“它剛破陣,鬼力不強(qiáng),倒是可以趁他病要他命。”
莫肅琛斜倚在門邊,看起來十分悠閑,不像來捉鬼的,像是來度假的。
“趁他病要他命,呵~”聞奕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
“很好笑?”莫肅琛挑眉。
聞奕搖頭,收斂了笑容,“只是想起一個人,也說過這個話。”
“對你很重要嗎?”莫肅琛眸子暗了暗……
“不記得了。”聞奕出神地看著鬼樓,斂了神色。
“那看來他不重要。”莫肅琛歪頭看他。
聞奕抬眸看他,沒說話。
重不重要他不記得了,但是他想,一定很重要。
不然為何他會執(zhí)念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
“莫肅琛,這么多年,你一個人不會寂寞嗎?”聞奕問。
莫肅琛沉默不語。
他沉默得有些久,久到聞奕以為他不會回答。
“會。”莫肅琛輕聲回答。
不知為何,聞奕心臟忽然有些痛。
“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先解決這個厲鬼。”莫肅琛抬手指著鬼樓。
厲鬼吸收了其他厲鬼的力量,有了更大的力量破除陣法。
厲鬼發(fā)狂,無數(shù)鬼力狂涌而出,不斷的攻擊著結(jié)界。
沖不破的結(jié)界讓厲鬼更加狂躁,樓都坍塌了一半。
“這么暴躁嗎?”聞奕若有所思。
“有所執(zhí)念,自然會暴躁。”莫肅琛好整以暇,“何況它被鎮(zhèn)壓幾十年,好不容易可以掙脫束縛,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可想而知有多崩潰。”
“你也是這樣嗎?”
“我嗎?”莫肅琛笑了一下,溫柔的目光落到聞奕身上,“不是,我是不愿意出去。沒有我留念的東西,出不出來對我來說沒什么區(qū)別。”
“哦。”聞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抬手打破厲鬼洶涌而來的鬼力,強(qiáng)勁的力量打入樓中,一聲尖厲的慘叫聲響起,女鬼被打傷,急匆匆地飄出樓里。
“你是誰?”厲鬼躲在濃重的黑霧里,兇巴巴地問。
“不告訴你。”聞奕慵懶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
用帥氣的臉,說兇狠的話。
女鬼:“……”
“我喜歡交朋友,”聞奕笑道。
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忽然涌上心頭,女鬼朝著結(jié)界撞去,被無情的彈了回來。
“別這么沖動嘛,我又不吃鬼,”聞奕笑得溫柔,“我還沒有你這個品種的朋友,要不我們做朋友吧。”
女鬼:“……”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我這個品種怎么了?招你惹你了。
“看來我們聞奕還真喜歡交朋友啊?”莫肅琛出聲。
強(qiáng)大威壓釋放出來,女鬼卑微地瑟縮在墻角,話都不敢說,她招誰惹誰了啊,早知道不出來了。
“是我這個品種的朋友不好嗎 ?小奕才想要交別的朋友?”
明明莫肅琛笑得很溫柔,聞奕還是意識到了幾分危險。
這陰陽怪氣的話語真實(shí)熟悉。
“不一樣啊,”聞奕不解,指著墻角蹲在的厲鬼,“這是鬼,跟你這個鬼王差遠(yuǎn)了,再說了,借了那么多次鬼門用,總得給下面一點(diǎn)交代不是。”
“你看她鬼力這么強(qiáng),下去撈個編制給地府打工,豈不是一舉兩得。”
女鬼:“??!!”
原來,她不僅僅是NPC,還是二人play的一環(huán),她不要面子的嗎?
不過旁邊的鬼王確實(shí)不需要給她面子。
聞奕笑得很燦爛,好看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看著她,“你是想魂飛魄散還是下去打工?”
“……”
這話說的,她有得選嗎?
“我還是下去打工吧。”她弱弱舉手。
聞奕得意地朝莫肅琛遞了個眼神。
莫肅琛搖頭失笑。
這是給他炫耀呢。
不多時,鬼門走出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看到悠哉悠哉的莫肅琛時愣住,目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人一鬼聊得十分火熱。
“他這個渣男,沒天打雷劈我算是宅心仁厚了。”女鬼義憤填膺。
聞奕不住點(diǎn)頭,應(yīng)和道:“就是就是,當(dāng)初你這么就放過他了呢!”
黑白無常:“……”
正打算打斷二人,便感到身后一涼。
哦,險些忘了,后面還有一個千年鬼王呢。
不過,這人跟千年鬼王什么關(guān)系,竟能與他一同出入。
“另外的朋友到了,你不招呼一下?”莫肅琛漫不經(jīng)心出聲,語氣淡淡。
聞奕:“……”又來了,這陰陽怪氣要到什么時候啊?!
黑白無常看著這張臉驚了一下,白無常掩唇輕咳幾聲,黑無常才收回視線。
“你們好啊。”聞奕笑得乖巧。
黑白無常也笑,“你好你好。”
“我們過來是檢測到這里鬼氣沖天,就急忙趕過來看看,沒想到已經(jīng)解決了,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白無常道。
“我應(yīng)該做的,”聞奕客套道,“這幾次借用地府通道,麻煩了。”
“沒事沒事,”黑無常連連擺手,“這點(diǎn)小事不算什么,但是現(xiàn)在這個女鬼得和我們一起去地府。”
“這是自然。”聞奕點(diǎn)頭,本來也是這么安排的。
“行,那多謝公子對我們工作的支持。”黑白無常松了口氣,不動聲色的看了面色如常的莫肅琛一眼,抓著女鬼匆匆遁走了。
第20章 我給你暖床吧
“不愧是鬼王,黑白無常都敬你三分啊。”聞奕抱臂好整以暇道。
“以前見過,有些交情。”莫肅琛挑眉輕笑,“怎么,想交個這個品種的朋友了?要不我給你叫回來。”
“這就不麻煩你了。”聞奕慵懶地抻了抻懶腰,漫不經(jīng)心道。
“你我之間客氣什么,多見外吶。”莫肅琛笑得溫柔,一錯不錯地看著聞奕。
聞奕對上他的目光,莫名心底一熱,略帶慌亂的移開視線。
他輕咳一聲,故作鎮(zhèn)定,“走吧,回去了。”
“嗯。”莫肅琛裝作沒看見他的慌亂,面色如常地點(diǎn)點(diǎn)頭,身影隱于黑夜里。
月光鋪灑在地上,靜謐美好,仿佛剛才血腥驚悚的畫面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聞奕~”葉晟深沖上去,“你沒事吧。”
聞奕勾唇笑著,“沒事,都解決了。”
“哇,你好厲害。”葉晟深星星眼。
還想說什么被沈君禮毫不留情地抓著后頸拉了回來。
沈君禮溫潤儒雅,狐貍眼彎出一條弧度,像一只精明的狐貍,疏離又禮貌,“聞奕先生是吧,冒昧問一下您師承何處啊?”
“是挺冒昧的。”聞奕面不改色,笑得疏離。
沈君禮:“……”
葉晟深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沈君禮你也有今天。”
“啊啊啊啊,終于看到屏幕了,剛剛怎么一直黑屏啊?!”
“嗚嗚嗚,嚇?biāo)牢伊耍乙詾槟銈兂鍪裁匆馔饬耍打了報警電話。”
“看到你們都還活著,我終于放下心了。”
“是出什么事了嗎?怎么感覺怪怪的。”
“廢棄樓怎么看不到了?”
“哦,發(fā)生了意外,廢棄樓荒廢太久塌了。還好我們機(jī)靈逃出來了。”夢夢雅劫后余生地笑著。
他們死里逃生,現(xiàn)在都特別慶幸。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好像也看到了,這不是錯覺吧。”
“消失的聞奕,突然出現(xiàn)的聞奕。”
“是聞奕吧,我沒有看錯吧。”
“他說讓我相信科學(xué),自己卻在十多分鐘后出現(xiàn)在劇里幾百里之外的桐城,他會飛吧。”
“我凌亂了……”
彈幕跳得飛快,夢夢雅都沒明白怎么回事,看到聞奕的名字才恍然回過神來。
“漢哥,”她戳了戳漢哥,一臉菜色地把手機(jī)遞過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漢哥一臉蒙圈,反應(yīng)過來后迅速移開屏幕,“大家好啊,那是我們的朋友,這不是發(fā)生意外了嗎?,手機(jī)都丟了,所以他們過來找我們。”
“你們也別亂猜,他們不是圈內(nèi)人,不想被打擾,寶寶們安靜一下。”
幾人話都不敢說,汗流浹背了。
“我先走了。”聞奕看著手機(jī)上發(fā)過來的信息。
“好,你先去忙。”葉晟深忽然想起聞奕應(yīng)該在錄綜藝。
頓時熱淚盈眶了,沒想到聞奕這么關(guān)心他,這么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救他。
看著葉晟深一臉蕩漾,莫肅琛冷哼一聲,十分不悅地把視線越過他。
聞奕嘴角一抽,實(shí)在不知道這位哥又咋了。
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平靜地收回視線。
二人走了一段路,打開鬼門走了進(jìn)去。
“莫肅琛,你很奇怪。”聞奕煞有介事。
“比如,”莫肅琛淡笑著輕問。
“比如你對我的朋友有敵意。”聞奕十分認(rèn)真。
“沒有。”莫肅琛搖頭,一錯不錯地直視著聞奕,抬手輕輕撫上他的面龐,明明是魂體,卻能感受到心臟有力的跳動著。
聞奕驚慌后退,被莫肅琛攔腰抵住,整個人被莫肅琛懷抱著,聞奕伸手推開莫肅琛,莫肅琛轉(zhuǎn)了個身子放開他,淡然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有石頭。”
聞奕低頭看去,確實(shí)有一塊石頭,他太慌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若不是莫肅琛反應(yīng)快攔住他,說不定他會摔得很狼狽。
真丟臉啊,他默不作聲地想。
“我對你的朋友沒有敵意,那是你的自由。”莫肅琛平靜地看著他,“只是……”
后面的話他沒說,他們太親密了,他覺得刺眼。
聞奕奇怪地看他,卻見他又隱入黑暗。
“阿奕,你回來了。”蘇言站在門口,笑得開心,像只小太陽,永遠(yuǎn)開朗。
“嗯。”聞奕走上去。
“沒出事吧。”蘇言壓低聲音輕聲問。
聞奕搖了搖頭。
“導(dǎo)演那邊我穩(wěn)住了,現(xiàn)在彈幕都在問你,”他抿了抿唇,解釋道:“你出現(xiàn)在漢哥的直播畫面里了,不過還好,沒有露出正臉,大家都在問是不是你,一會兒你就說剛剛出去上廁所或者怎樣都可以。”
聞奕點(diǎn)點(diǎn)頭。
蘇言比了個OK的手勢。
“啊啊啊,為什么聞奕素面朝天都那么好看,他就該吃這碗飯。”
“我真的很吃他的顏啊誰懂。”
“他和蘇言真的般配。”
導(dǎo)演笑呵呵地看著聞奕,面色柔和。
聞奕坐到沙發(fā)上,笑得禮貌又疏離。
“聞老師,彈幕剛剛都在問你去哪了。”制片人問道,給他使了個眼色。
“哦,出去走了會兒消消食。”聞奕笑著回答,鎮(zhèn)定自若,挑不出錯處。
“可是那個身影真的好像他,衣服都高度相似。”
“那么黑,你們看錯了吧,幾百公里的距離,這才幾分鐘啊。”
其他觀眾提出質(zhì)疑。
“你們別刷這些了,影響觀感。”
“我就離開幾分鐘,是發(fā)生什么了嗎?”聞奕笑著問。
彈幕活躍起來,紛紛給他解釋。
聞奕笑得柔和,“不是我哦,我沒有那個本事幾分鐘穿越幾百公里,大家要相信科學(xué)。”
“我就說嘛,大家還是太敏感了。”
“哥哥多說話,聲音真好聽。”
“我老公大半夜還要出來給你們解釋為什么躺我床上讓你們誤會他會飛,你們真的夠了。”
“樓上姐妹洗洗早點(diǎn)睡吧,褲衩子都飛我臉上了。”
“我這么純潔的孩子,你們都不許亂說,我老公怎么就成了你們家的了。”
“別吵了,聞奕是我家的,不許造謠。”蘇言拿過手機(jī)兇巴巴地和彈幕互懟。
聞奕無語地揉了揉眉心,不是很懂這個小學(xué)生吵架。
“你是哪家的~嗯?”莫肅琛隱在他的影子里環(huán)抱著他的另一半魂魄,笑得意味深長。
溫暖的體溫穿過另一半魂魄落到他的魂魄上,溫涼的魂魄得到滋養(yǎng),他享受地瞇起眸子,似有若無地笑了一下。
“我是我家的啊。”他悠悠開口。
莫肅琛低聲笑出來,溫?zé)岬暮粑蛟谒亩鷤?cè),脖頸,他耳朵泛紅,不適地摸了摸發(fā)燙的耳朵,嗔怪道:“莫肅琛,你別亂碰。”
自從供奉之力黏合了他的部分靈魂,魂魄間的感應(yīng)越來越強(qiáng)烈,觸碰也是。
靈魂的觸碰與身體的接觸大相徑庭,他忍著幾乎要溢出聲的喘息聲。
莫肅琛低笑,惡劣地摸了摸他發(fā)燙的耳垂。
“莫肅琛!”聞奕惱怒出聲。
莫肅琛慢悠悠后撤兩步,無辜地舉起手,委屈道:“我怎么了?”
聞奕:“……”
他緩緩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莫肅琛從影子里走出來,站在他身側(cè),“魂魄之間的感應(yīng)越來越強(qiáng)烈了,這是好事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鬧我。”聞奕咬牙切齒,耳朵還泛著紅。
莫肅琛撫上耳垂,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聞奕,你害羞了。”
聞奕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莫肅琛,有本事你別動,我不信你能心無旁騖。”
莫肅琛挑眉,笑得意味深長,“那我等著。”
“阿言,你怎么了?”蘇言關(guān)切地看著他。
聞奕搖了搖頭。
“你該不會是感冒了吧,臉有些紅。”蘇言擔(dān)心地問。
“沒有,就是有點(diǎn)累了。”聞奕默默偏開頭。
“那你先去休息,直播馬上就結(jié)束了。”蘇言輕聲道。
導(dǎo)演也看了過來。
聞奕搖搖頭,“等結(jié)束吧。”
他單獨(dú)走開,確實(shí)不太好。
幾分鐘后,直播算是結(jié)束了,大家紛紛回房間休息。
畢竟這兩天過得確實(shí)離奇,眾人腳步都有些飄飄然。
聞奕簡單沖了個澡,頭發(fā)也不吹就回了房間。
房間里,莫肅琛已經(jīng)悠哉悠哉在看書了。
“過來!”他放下略顯古樸的書籍,抬眸和聞奕對上視線,溫柔得不像話。
“干嘛?!”聞奕挑眉問他,見莫肅琛仍舊笑意吟吟地看著他,他臉頰一紅,乖巧地走了過去。
“怎么了?!”他兇巴巴地問,對自己被輕易拿捏有些不爽。
莫肅琛拿起帕子輕柔地擦拭著還在滴水的頭發(fā),“頭發(fā)要擦干才行。”
“你好煩,啰嗦。”聞奕嘴硬。
莫肅琛也不惱,依舊溫柔地給他擦頭發(fā)。
“算是你給我一半床的報答吧,今后我給你擦頭發(fā)。”
“可別。”聞奕老臉一紅,不動聲色地抽出帕子,輕咳一聲讓自己看起來有些氣勢,“不需要,我手好好的能自己擦。”
莫肅琛抬眸看他,又看向自己落空的手,斂了些許笑意,“你是在嫌棄我嘛?我是不是擦得不好?”
“不是,沒有。”聞奕緊急打斷施法,“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擦頭發(fā)很簡單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莫肅琛垂下腦袋,就在聞奕自責(zé)自己是不是過于無情時,只見莫肅琛大剌剌地躺到床上,一本正經(jīng)道:“那我給你暖床吧。”
“……”聞奕拿著帕子的手一頓,險些直接扔到莫肅琛臉上。
這個人,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