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一切的花崎清奈并未進行咒術師的工作,大多數(shù)的時候,更多的是在自家花園里栽栽花除除草,如果有興致了,就在外面溜達一圈,一天也就這么過去了。
五條悟相比來說就比較忙了,雖說咒術界被他揍了一圈,這些日子消停了不少,工作時間也從四點七點延長了些許,但依舊很忙,有幾天,花崎清奈連他身影都看不到,只有睡夢中迷迷糊糊被人抱著才知道人是回來了。
花崎清奈有想過幫他減輕一下負擔,但一般來說——對方知道這件事,會“身體力行”地阻止。
物理上的。
這天花崎清奈收到了一封請柬,來自中田悠一的,她能找到栗子,中田悠一幫里很大的忙,回來之后,花崎清奈也找過他道了謝,不過兩人聯(lián)系并不是很密切。
一段時間不見,中田悠一要結婚了。
信中懇切地表示想要花崎清奈參加,帶家屬也行。
既然如此,閑著的花崎清奈也覺得去一趟沒事,但是帶家屬嘛……大概率五條悟是沒有時間的,不過自己一個人到這么多人的地方,她有些不適應,所以給硝子發(fā)了信息。
當晚,五條悟直接弄醒了她。
“你今晚這么快回來了?”
房間里只開了門口墻壁的夜燈,睡覺的這邊很昏暗,適合睡覺但光度不至于讓人過于恐懼。
半路被人吵醒,花崎清奈意識有些模糊,打著哈欠抬手敲了敲五條悟的額頭,示意對方動作輕一點。
“吵醒你了?”
花崎清奈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看著眼前絲毫沒有愧疚的人,只好說道:“沒有,我自然醒的。”
“我后天要去。”
“去哪?又要去做很遠地方的任務嗎?”
“不是這個,我要和你一起去。”
昏昏沉沉的花崎清奈頓了好一會去理解五條悟話語中的信息,才知道他說的“要去”是去哪里了。
婚禮在一家高級酒店進行,剛到了相關的樓層,五條悟就攬過了花崎清奈的腰,低聲問道:“你確定他喊你來什么目的也沒有?”
花崎清奈原本堅定的心也有些動搖了,畢竟她剛剛也看到了,雖然還沒進婚禮的場地,但她也感覺到了,這里的氣氛好像不對勁。
不是婚禮不對勁,這個“不對勁”是對著咒術師這個身份來講的。
“先看看情況,這里太多人了。”
花崎清奈也不想出事情攪亂了中田悠一的婚禮。
門口需要登記,花崎清奈拿過筆,正想寫下自己的名字,就看到了前一欄上寫著夫妻的名字。
五條悟看著她筆下的兩個名字,攬著她腰的手緊了幾分,待離開簽字的地方,他立即像大貓吸貓薄荷一樣,緊緊地攏著花崎清奈。
“我覺得犧牲一天假期來這個地方好像不太值。”
一般而言,五條悟的假期是好幾天高難度強度的任務換來的。
花崎清奈被他抱著有些喘不過氣,周遭有些人投來曖昧的目光,她當作什么也沒發(fā)生,半推著五條悟進了那禮堂。
剛進來,有服務生就走了過來,說新郎新娘找她有事情。
越靠近新郎新娘準備的地方,那股不對勁的氣氛就愈發(fā)明顯,直到兩人看見了穿著白色婚紗的新娘。
看著新娘身上掛著的東西,花崎清奈和五條悟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
“今天不是你結婚嗎?”
花崎清奈看著胸口系著“伴郎”胸針的中田悠一,疑惑著開口問道。
中田悠一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然后有些好笑地說道:“你看錯請柬了吧?今天是我弟弟結婚。”
花崎清奈并未把這個小錯誤放在心上,但五條悟卻默默地很自然地伸出手指從花崎清奈的肩膀出把不存在的雜物拿了下來。
“你今天找我來,不止是為了參加婚禮這件事吧?”
“被你猜中了,看在我們也算是同窗好友的份上,能不能幫我個忙?”
為了好說話,中田悠一帶著花崎清奈還有五條悟去了另外的一間房。
“你在新娘身上看到了怪物?”
中田悠一點點頭,道:“不過我也不是一直見得到,我原本以為也是我的錯覺,但已經第四次了,所以我想找你問一下。”
普通人有時也會看得見咒靈,但都是概率,中田悠一直接中了四次獎,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倒霉。
“我弟弟真的很喜歡弟妹,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幫我這個忙。”
“可以啊,這原本就是我們的工作啊。”
還未等花崎清奈回答,原本站在她身后的五條悟就笑嘻嘻地吧下巴搭在她頭頂上,回答了中田悠一的請求。
中田悠一緊緊抿了唇,干笑一聲,鞠躬彎腰道了謝。
花崎清奈沒管頭頂上的重量,任由五條悟牽著她的手在玩著,問中田悠一。
“新娘的職業(yè)是?”
“結婚之前我們了解過的,新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員工,和我弟弟一樣,家里已經沒了人,母親在好幾年前,不幸車禍遇難,去世了,父親聽說是遭受了火災,也去世了。”
中田悠一看著前面垂眸思索的人,忽略她頭頂上朝他看過來的那道灼熱的視線,問:“有什么是需要準備的嗎?”
“嗯?”
“就是……什么法器啊這類的……”
花崎清奈向他揚起了一抹以前自己對著病人家屬那種得體禮貌的微笑,道:“不太需要,不過我要和我丈夫討論一下怎么處理那個咒……怪物。”
中田悠一也聽出來了花崎清奈話語里面的意思,自覺離開了房間,給了兩人獨處的空間。
“豁喲~酒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清奈你是在邀請我嘛?”
“你說的不錯,但是我不太喜歡這里,回家吧。”
花崎清奈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瞬間冒了詭譎的紅光,紅光成一個圓球之后,徑直脫離了花崎清奈,往外穿墻飛了出去。
“看看那個咒靈是什么來頭,很久沒用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運行。”
婚禮并未被打斷,還是照常地進行著,因為新娘家里沒人,是她的閨蜜領著她進了場,此時禮堂里,只有那條鋪滿花朵的路散著光,很夢幻。
中田悠一在人群中找到了花崎清奈和五條悟,兩人正在認真看著新娘一步一步地走向新郎,并未有什么異常的行為,他以為已經處理好事情了,心也放了下來。
花瓣混雜著亮片從天而降,臺上的新人交換戒指擁吻的時候,場地立即爆發(fā)了及其響亮的掌聲和興奮的叫聲。
忽而降落的花瓣停在了空中,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暫停鍵似的,保持著各種各樣的動作停在了原地。
“還有十秒,我只能維持這么久。”
花崎清奈還沒說完,就聽見“撕拉”一聲,離去的人轉瞬回到了她身邊,她松了手,笑道:“不愧是最強啊。”
“換一個稱贊方式。”
“很棒啊,悟。”
話音落,花瓣繼續(xù)降落,那掌聲與喊聲又在場內響了起來。
“我還是不太滿意這個稱贊方式。”
“……別得寸進尺啊。”
“我沒得寸進尺啊,只是在索取我應該拿的,你剛剛看到了什么,那個咒靈。”
見新娘那邊準備清空場地拋花了,已婚人士花崎清奈拉著五條悟往后退了好幾步,她看向手里拿著捧花笑得眼睛都在亮著的新娘,低聲道:
“新娘的婚前焦慮,家庭不太美滿,父母沒有感情基礎,婚后雙方相處得和陌生人一樣,連帶著對兩人的女兒也不上心,因為父母相繼死亡,她認為不美滿的家庭結果都不好,焦慮挺嚴重的,不過她和新郎感情基礎其實挺好的,新郎也在安慰鼓勵她,雖然她今日依舊村存在一些焦慮,但其實也好多了。”
“也還是希望她以后可以好起來吧。”
“你看看新郎那笑得像傻子一樣的表情,我覺得那女生很快可以恢復。”
聞言,花崎清奈看向了他,眼中不知為何,含著笑意。
五條悟忽然想起了之前婚禮上的自己,干咳了兩聲,墨鏡下的藍瞳卻也是笑著的。
兩人還在說著什么,忽而新郎新娘那邊傳來了情緒極其高昂的叫喊,聞聲望過去,只見一團淺色花朵在空中飛了起來。
完美的拋物線。
花崎清奈也沒想到,自己站得自己這么遠了,那捧花還是飛到了自己懷里,頭一次的,她臉上出現(xiàn)窘迫的表情。
拿起那束捧花,她不知所措地看向新郎新娘,后者也看向拿著捧花的她,又看了一眼她身邊的五條悟知道她是有伴的。
五條悟笑了出來,說讓花崎清奈拿著,這是緣分。
中田悠一也看見了,站在弟弟弟妹身邊的他低聲和他們說了幾句話。
那新娘燦爛地笑著,說:“沒事啊,捧花代表著幸福,不管有沒有結婚,拿到捧花的人,都要幸福下去喔!”
后面那兩句話,她特意揚起聲調,看向花崎清奈和五條悟大喊著。
五條悟向她道了謝,伸手把花崎清奈抱在了懷中,而后者,盯著手中那裝飾精美的捧花,良久后,也溫柔了眼眸。
婚禮依舊很熱鬧,但還沒結束,花崎清奈就被帶著回了家。
“好了好了,該是我們兩人的小世界了。”
那一束淺色的捧花被放在了靠近窗臺的桌子之上,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吻在了花瓣之上,安靜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