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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 爭寵3

    到最后柳鶴衍不是謝晚燭扶回去的,溫子衿笑意吟吟的望著他們,“小燭,不必那么麻煩,直接用法術就好了。”

    說著,溫子衿指尖微動,柳鶴衍顏遇薛珩三人就飛到了空中,隨后不受控制的往屋子的方向飛去。

    到了地方后,溫子衿陰陽怪氣的道,“鬼尊是不是喝了兩口果酒喝醉了,都忘記可以用法術了啊。”

    柳鶴衍眼底劃過一抹不虞,不過很快被他淹沒了下去,他唇角勾起溫柔和煦的弧度,剛說出第一個字,就被溫子衿語氣淡淡的截胡了,“鬼尊是不是渾身沒有力氣,但是渾身濕透了又想洗澡……”

    溫子衿臉上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要不叫林師侄幫鬼尊洗吧,林師侄最是樂于助人了。”

    本來準備哄騙謝晚燭來幫自己洗澡的柳鶴衍:“……”

    柳鶴衍當然不可能讓林昭言幫自己洗,于是委婉拒絕了,“今日將就一下,用清潔術就好了。”

    溫子衿聞言,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鬼尊好聰明啊。”

    柳鶴衍:“……”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嘲諷我。

    *

    顏遇和薛珩互相撞擊額頭撞的并不嚴重,沒一會兒便悠悠轉(zhuǎn)醒,兩人又鬧騰著去找了謝晚燭。

    有些困意的謝晚燭:“……”

    兩人是洗過澡過來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香氣。

    薛珩不僅換了身漂亮衣服,狐貍耳朵和尾巴也都露出來了。

    謝晚燭其實有點毛茸茸控的,誰不喜歡摸起來軟乎乎的東西呢。

    薛珩在湊近謝晚燭時,尾巴很有心機的、不經(jīng)意間碰了碰謝晚燭的大腿。

    謝晚燭搭在身側(cè)的指尖輕動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不去看薛珩的尾巴。

    察覺到謝晚燭眼神的變化,薛珩眼睛亮了下,他撒著嬌道,“小燭,我睡不著……”

    說話間,狐貍尾巴又蹭了蹭謝晚燭的腿側(cè)。

    顏遇見狀,立馬跑過來,拂開了薛珩的尾巴,瞪著眼睛不滿道,“別借機占小燭便宜,還有睡不著就去吃點助眠的藥。”

    薛珩偏頭瞥了顏遇一眼,嬌艷的紅唇微分,“我跟小燭說話呢,你在這里又竄又跳,跟個猴似的是做什么?”

    被罵是猴,顏遇當即就想罵回去,卻被謝晚燭岔開了話題,“好了,別吵了,你們還睡不睡覺了?”

    這話一落,兩人瞬間變換了表情,同時朝謝晚燭望去。

    薛珩輕咬著下唇,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小燭,我、我有點怕,鬼尊他們都好恐怖的樣子,會、會不會半夜去打我啊,我能不能跟小燭一起睡啊……”

    顏遇漂亮的鳳眸泛著盈盈的水光,可憐巴巴的道,“小燭,晚上我也想跟你一起睡……”

    面對兩個大美人的撒嬌求饒,謝晚燭十分冷淡的拒絕,“不要,我要一個人睡。”

    ……

    *

    林昭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薛珩抱著自己的雙膝,郁郁不樂的坐在角落里畫圈,他一邊畫圈,嘴里還不斷的呢喃著“無情”“冷漠”之類的詞。

    而薛珩則是縮在小榻上,小狐貍眼濕漉漉的,委屈巴巴的抱著自己的雙臂,控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謝晚燭。

    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林昭言大概也能猜到是顏遇和薛珩提了什么,被拒絕了,然后擺出了這副丟臉的模樣。

    林昭言如是評價他的情敵們。

    然后一盞茶的功夫后,角落里多了個泫然欲泣的小狗。

    林昭言可憐兮兮的抬頭,望著謝晚燭,整個人委屈的不行。

    他跟小燭說一起睡,然后被無情的拒絕了。

    謝晚燭轉(zhuǎn)頭便對上一副泫然欲泣的狗狗臉:“……”

    眼角微微抽搐了下,謝晚燭最后松口了,“那我們一起睡吧。”

    此話一落,原本在抑郁的、哭泣的、半哭不哭的都立馬喜笑顏開的朝謝晚燭看去。

    謝晚燭有些無奈的抿了抿唇。

    薛珩唰的一下就躥到床上躺好了,還乖乖的將兩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一副準備睡覺的乖寶寶模樣。

    薛珩每次在這種事情上,總是躥的極快,他睡在了正中間,而這張床只能睡三個人,也就是說謝晚燭不論睡哪兒,都要睡他旁邊。

    而謝晚燭是主人,林昭言和顏遇肯定不會讓謝晚燭打地鋪的。

    怎么不知道薛珩打的小算盤,后到的林昭言兩人直接一頭一腳的抱起人就往床下扔,薛珩奮力的反抗。

    三人一時間又糾纏在了一起。

    謝晚燭已經(jīng)有些累了,他出聲道,“你們?nèi)齻睡床吧,我睡小榻將就一晚就好。”

    “那怎么行?!”三人異口同聲道。

    他們來就是想跟謝晚燭同床共枕的,如果謝晚燭睡小榻的話,那么他們今晚死皮賴臉的根本就毫無意義了啊!!

    謝晚燭眼神變得有些困惑,“那怎么睡?”

    三人又噤聲了,睡一張床的話,只能睡三人,都打地鋪的話,又最多只有兩人可以睡在謝晚燭的身側(cè)。

    不過最后林昭言三人商議的方法也是都打地鋪,然后睡在謝晚燭身側(cè)的兩個位置他們決斗爭取一下。

    這是最和諧的方法了。

    三晉二,似乎贏面還是很大的,就在林昭言三人都覺得自己能贏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道帶著淺笑的聲音,“好熱鬧呀。”

    眾人偏頭,就看到柳鶴衍那張風光霽月的面容,以及他身后剛踏過門檻,走進來的溫子衿。

    不好的預感彌漫在林昭言三人之間。

    *

    還好這個屋子夠大,厚厚的雪白被褥鋪在地上,足夠六七個人睡下。

    被褥就是鋪在床榻側(cè)邊的,謝晚燭正坐在床邊,雙腿悠閑的懸在空中輕輕晃動。

    相比于謝晚燭的悠閑,圍成一圈坐在被褥上的五人之間氛圍就很凝重了。

    他們在角逐,第一、二名可以睡在謝晚燭旁邊。

    五人玩民間的小游戲竹牌,誰先將手中的牌出完就贏了。而溫子衿幾人之間的規(guī)則是,先贏三局的是第一名,贏兩局的是第二名。

    摸完牌后,察覺到兩邊探究的目光,薛珩猛地朝后退,將自己手中的竹牌死死的捂住,他戒備的環(huán)顧四周,“別想偷看我的牌。”

    顏遇無語極了,他哼了聲,“沒人想偷看你的牌。”

    ……他剛剛偷看到了最大的鬼牌在薛珩手里,可惡啊,這個死綠茶手氣怎么那么好。

    謝晚燭看著看著覺得還挺好玩的,就從儲物戒里拿了些靈果出來吃。

    第一輪眾人都比較和諧,沒人使什么手段,于是手氣最好的柳鶴衍贏得了第一局。

    在柳鶴衍牌出完的那一瞬間,氛圍瞬間變得極其古怪。

    柳鶴衍唇角剛勾起一抹笑,就對上了四雙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死亡凝視。

    那眼神似乎是在說,下局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贏的。

    第二局的時候果不其然,無論柳鶴衍出什么牌都有人壓他。

    而且眾人骯臟的手段也使出來了,柳鶴衍變出了鬼氣探到其他四人的身后偷看牌,薛珩用法術變出很小很小的小蛇,鉆到另外四人的身后偷看牌,顏遇用的是魔氣。

    到最后眾人作弊的伎倆被發(fā)現(xiàn),還是因為林昭言和溫子衿用法術時,看到了自己身后的異樣。

    林昭言當即就不樂意了,將自己的一手爛牌往牌堆里一扔,怒氣洶洶的道,“你們用法術作弊?!”

    這局顏遇抓的牌很好,他瞳孔睜了下,立刻就要把林昭言的牌給他找回來,繼續(xù)打。

    可林昭言根本就不樂意,他準備就著這個由頭重來一局,反正這局他肯定輸,“你們用骯臟的手段,那怎么能算呢?!”

    雖然作弊了,但顏遇依舊理直氣壯,“明明是你技不如人。”

    ……

    要不是謝晚燭攔著,幾人差點打起來,最后的最后,謝晚燭睡在了床榻上,溫子衿幾人并排睡在了地鋪上。

    林昭言五人:“……”

    所以他們費盡心思到底是為了什么?!

    *

    半夜又鬧了起來。

    薛珩等眾人睡著后,想偷偷爬床,結(jié)果顏遇睡相太難看了,把手臂伸了出來,薛珩沒看到一腳踩上去了。

    眾人是在驚叫聲中被吵醒的。

    林昭言被吵醒后的第一時間就去找謝晚燭,等確認謝晚燭無事后,才松了口氣去看正在吵架的顏遇和薛珩。

    柳鶴衍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無語道,“我要困死了啊,你們出去吵吧。”

    如果是柳鶴衍困薛珩兩人當然不會理會,但是如果是謝晚燭的話,他們就要出去鬧了,不能打擾了謝晚燭睡覺。

    等兩人出去后,剩下的幾人打了個哈欠,又繼續(xù)進入了夢鄉(xiāng)。

    *

    第二日清晨,眾人又在熟悉的驚叫聲中醒來,不過這次是林昭言。

    林昭言小狗眼都瞪大了,他手指顫抖的指著睡在謝晚燭兩側(cè)的薛珩和顏遇,憤怒道,“你、你們真、真不要臉。”

    是的,原本吵鬧出去的二人到外面便和諧了起來,準備一起偷偷睡到謝晚燭身側(cè),因為這個緣故,兩人最后化干戈為玉帛。

    在林昭言罵人的時候,薛珩還睡眼惺忪的趴在謝晚燭身上,正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看林昭言。

    112 切片

    被罵不要臉的薛珩面露無辜,“林仙君誤會我了,是地上太硬了,我腰不好,才躺到床上來的……”

    薛珩低垂著眉眼,嬌柔的道,“況且……床上有位置不睡不就浪費了嗎。”

    這副模樣,仿佛是林昭言欺負了他似的。

    林昭言眼角抽搐了下,忍著一巴掌將薛珩拍在地上的沖動,他皮笑肉不笑道,“男人腰不好可是硬傷啊,到時薛少主找到道侶時可不能隱瞞啊。”

    這下?lián)Q薛珩不爽了,烏潤的瞳孔輕睜,他偏頭連忙和謝晚燭解釋,“小燭,是這兩日受了傷,腰上有傷痕,過幾日傷口痊愈便好了,不會影響以后的……”

    那兩個露骨的字還沒說出來,就被謝晚燭慌張的捂住了嘴,“你、阿昀不必跟我說,跟阿昀以后的道侶說便是了。”

    薛珩眨眨眼,還想說什么,卻被柳鶴衍出聲打斷了,“時辰不早了,我從鬼界遣人運了些新鮮的靈果來,小燭是否要嘗一嘗?”

    鬼界的鬼氣繚繞,生出的靈果也算是特色,只有鬼界有,而且柳鶴衍帶的全是稀有的靈果,有的甚至是千年、百年才生出一顆。

    ……所以原本是準備將珍貴的靈果只給謝晚燭吃的,但是幾個情敵厚著臉皮也過來蹭,柳鶴衍的臉色肉眼看見的沉了下去。

    偏得顏遇還在一旁拱火,“我還沒吃過鬼界的靈果呢,聽說鬼界氣候難得,孕育的靈果都極其珍貴,鬼尊這么大方,應該不會在乎多幾張嘴吧。”

    柳鶴衍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怎、么、會呢。”

    *

    顏遇幾人在這里住的幾日,扶知峰上雞飛狗跳,謝晚燭耳邊就沒有清靜過,鬧騰的很。

    到最后謝晚燭都有些怕了,想躲起來,可不管躲到哪兒,總能迅速被找到,然后幾個人就開始爭風吃醋的嗆起來,吵到高潮時叫謝晚燭評理。

    謝晚燭:“……”

    總感覺不管偏向誰,其他人都不會放過他的。

    這日,謝晚燭起來時,突然識海內(nèi)一陣鈍痛,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疼……

    前段時間謝晚燭一直在尋找恢復小世界記憶的方法,按照書中說的陣法滴血,昨晚是最后一日,所以這是記憶回溯……?

    ……

    謝晚燭醒時,便見到顏遇薛珩幾人跪坐在床前,哭的泣不成聲。

    薛珩嗚嗚咽咽的咬著下唇,眼尾通紅,“小燭……你都想起來了?”

    結(jié)合謝晚燭畫的陣法和暈倒后的癥狀,不難猜發(fā)生了什么。

    謝晚燭低垂著眼睫,抿了抿唇,“想起來了……”

    顏遇幾人突然跪在地上,林昭言跪著往前挪動了幾步,“小燭,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該死的是我們……”

    指尖攥緊到隱隱發(fā)白,謝晚燭的聲音很低,那張昳麗的面容有些蒼白,“如果……如果我要離開,你們還會、會……像小世界里那樣囚禁我么?”

    “不會的!小燭,再也不會了!”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過,顏遇的下唇都被他咬的泛白,他狼狽的握住了謝晚燭的手,“我們不會再做那種事情了,只、只要小燭開心就好……”

    說著,顏遇泣不成聲,語氣卑微的道,“只、只要遠遠的可以看小燭一眼就好了,小燭,讓、讓我們遠遠的守著你好不好,只要遠遠的看著你安好就好,不會打、打擾你生活的……”

    *

    即使那日顏遇極其卑微的請求,謝晚燭還是拒絕了,今日他們不想囚禁他、尊重他,明日也愿意,可后日、下個月、明年呢,時間長了有些欲望還能忍得住嗎?

    *

    謝晚燭目光冷漠的收回顏遇握著自己的手,“不好。”

    顏遇渙散的眸光一瞬間有些崩潰,其他幾人也是,不過下一秒一道清泠泠的聲音響起,“不過……如果在天界重聚的話,我再考慮考慮。”

    修真界的人飛升去的便是天界。

    這話叫幾人的眼中又重新升起了希望。

    *

    自那日之后,不僅是謝晚燭在瘋狂的修煉,溫子衿幾人也是。

    溫子衿和柳鶴衍修為高,他們在可以飛升時強行壓制了修為,硬生生等著謝晚燭飛升時,才飛升去了天界。

    不過好在顏遇幾人修為雖然不如溫子衿和柳鶴衍,但和謝晚燭差不多,所以幾人幾乎是差不多時間飛升的。

    *

    天界。

    在飛升至天界的那一刻,無數(shù)紛繁的記憶飛向了謝晚燭的識海。

    看完這些記憶的謝晚燭:“……”

    好、好狗血。

    原本他和沈稚是道侶,可在千年前仙魔大戰(zhàn)時,他為護住人界隕落,轉(zhuǎn)世去了下界輪回,沈稚也追去了下界,可對方怕找不到他,于是生生撕開了自己的元神,分成了五個切片追了下去。

    像謝晚燭他們這般隕落的,要去人界渡劫,有渡情劫的、有渡生死劫的,因為沈稚追下去了,謝晚燭渡的自然便是情劫了。

    而謝晚燭因為和魔界作對,魔界之人死之前還不忘給他下套,封閉了他的情絲,所以對沈稚的轉(zhuǎn)世無論如何都沒有感情。

    ……想到這里,謝晚燭突然有些怕了,沈稚的切片們應該已經(jīng)融合了吧,不然的話……他一個人怎么應付五個?

    *

    在謝晚燭還在想,若是沈稚的切片沒融合,他就手動幫他們?nèi)诤系臅r候,一到飛奔的身影突然撲到了他的懷里。

    沈稚將臉貼到了謝晚燭的脖側(cè),溫熱的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滾落,“小燭,我、我好想你……”

    謝晚燭抬手拍了拍懷中人的后背,笑了下,“我也想你。”

    “真的嘛~”懷中人驚喜的抬頭,沈稚一雙漂亮水眸中泛著漣漪,“那寶寶猜猜我是誰?”

    這話讓謝晚燭心里一咯噔,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沈稚必然不會問他沈稚是誰這種問題,所以對方要他猜的是……五個切片中的哪個?!

    謝晚燭咽了咽口水,心底糾結(jié),是顏遇還是薛珩……?

    在謝晚燭猶豫的間隙,沈稚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唇角,嘴里撒著嬌,“寶寶快猜嘛寶寶快猜嘛~”

    謝晚燭輕抿了下唇,“……薛珩?”

    沈稚眼里閃爍著細碎的亮光,他熊抱住了人,驚喜道,“寶寶真厲害,一下子就猜對了!”

    說著,他好心的提醒道,“不過寶寶,方才我們幾個在識海里還在打賭,寶寶能不能猜對我呢,到時候輪到其他人出來時,寶寶也要分辨出來才行呀,不然我怕他們不高興。”

    謝晚燭瞳孔輕縮,耳垂驀地被咬住,薛珩笑瞇瞇道,“寶寶要小心,猜錯是有懲罰的~”

    *

    如果在從前有個人跟謝晚燭說,有人自己吃自己的錯,謝晚燭是斷斷不會相信的,可現(xiàn)在他信了。

    **的時候,前一秒薛珩還在跟自己撒嬌,后一秒顏遇就吃醋的發(fā)狠的咬著他的下唇,一邊哭一邊不手下留情的**,“嗚嗚嗚,寶寶只喜歡薛珩那個死綠茶,一點都不喜歡我,寶寶偏心。”

    若想證明不偏心,那方法只有——“那寶寶主動一點好不好,都是夫君在動,寶寶還沒有主動……”

    剩下的話顏遇還沒說出口,就被謝晚燭紅著臉給捂住了嘴,“夠了,別再說了。”

    顏遇QAQ哭的更大聲了,“寶寶是不是不愛我們,最愛薛珩了,我要去跟柳鶴衍他們說!”

    如果顏遇說這話的時候不是在床上,那謝晚燭說不定就心軟了。

    但是不能讓顏遇去跟柳鶴衍他們說,不然的話遭罪的還是謝晚燭。

    謝晚燭暗暗在心里給顏遇記了一筆,表面上卻是咬牙切齒的笑了下,“知、道、了。”

    ……

    春宵過后,顏遇饜足的抱著人又親又啃,“主動的寶寶好棒啊,我、我還想再來幾次。”

    累的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抬起的謝晚燭:“……滾!”

    顏遇睜著無辜的、烏潤的大眼睛,“寶寶還有力氣說話,證明就是不累,再說了寶寶我們這可是在天界,**個幾個月半年的都算時間短了呢……”

    剩下的話隱沒在曖昧的**聲中。

    ……

    **了十來天,謝晚燭覺得該哭的是他,可身上的人卻先哭了。

    雖然沈稚沒說話,但謝晚燭有種感覺,對方是林昭言。

    林昭言哭著去吻謝晚燭的眼角,“小燭,你喜不喜歡我啊。”

    謝晚燭舔了舔因為長時間沒喝水而干裂的唇瓣,有氣無力的道,“……不喜歡現(xiàn)在回答你的就是一巴掌了。”

    林昭言不滿意這個答案,森白的齒尖摩挲了下謝晚燭嬌嫩的肌膚,“我、我不要聽這個敷衍的回答,我要聽小燭說喜歡我。”

    謝晚燭輕喘了口氣,才有力氣說第二句話,“不做了,我便說喜歡你,說很多遍。”

    聽到這話的林昭言突然止住了哭泣,他眨了眨還掛著淚珠的眼睫,支支吾吾道,“小、小燭,那、那還是先做吧,等、等下次再說喜歡我也不遲的。”

    謝晚燭:“……”

    ……

    等沈稚的身體里,柳鶴衍的切片出來時,謝晚燭已經(jīng)連眼皮都睜不開了。

    相比于其他人,柳鶴衍溫柔很多,“寶寶,要不要緩緩?”

    聞言,謝晚燭眸光亮了下,他以為柳鶴衍是良心發(fā)現(xiàn),可下一秒現(xiàn)實打破了他的幻想,“夫君給寶寶渡點靈力補充補充體力好不好……”

    番外——被惡鬼纏上的小可憐

    *

    今日謝晚燭被老師叫過去幫忙整理作業(yè),沒能一放學便跑回家去,于是他被幾個高年級的男生堵在了陰暗的小巷子內(nèi)。

    謝晚燭長相極其漂亮昳麗,以第一名的成績轉(zhuǎn)入這所大學時,便被同班的班花看上了,并展開了激烈的追求,于是班花的追求者們便不樂意了,想對謝晚燭進行欺負和霸凌。

    好在謝晚燭也不是傻子,知道會躲,前幾日高年級的男生來堵他,他一溜煙兒便逃走了。

    *

    幾個男生不懷好意的將謝晚燭半是脅迫的拽到了一處荒廢的豪宅里。

    宅子許久不住人了,泛黃的墻壁上爬滿了綠藤,空曠破敗的別墅內(nèi)陰森森的。

    領頭的黃毛一把將謝晚燭推倒在地,摸出了口袋中的手機,陰笑道,“長這么漂亮,還不知道你男的女的呢……”

    他偏頭看向身后的幾個男生,“瑩瑩既然喜歡他,那我就把他褲子脫了,拍個視頻發(fā)到學校官網(wǎng)上,到時候我看瑩瑩還喜不喜歡他。”

    被狠狠的推到了地上,疼痛讓謝晚燭的身體不自覺的痙攣,眼前隱隱發(fā)黑。

    用力的咬了下舌尖,讓混沌的大腦清醒了幾分,謝晚燭壓下喉間的腥氣,臉色慘白,啞聲道,“你們別動我,會死的。”

    而且他會被找到的……

    被惡鬼找到……

    不能被抓到的……

    漂亮的瞳孔里閃過驚慌,謝晚燭咬著下唇求饒,“對不起,是我錯了,以后我會離李瑩同學遠遠的,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男人,所以不會和你們有競爭的……”

    不能被惡鬼找到……

    不能的……

    謝晚燭這求饒讓幾個男生哄堂大笑,黃毛眼角都笑出淚花了,他惡狠狠的踢了謝晚燭一腳,“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原來這么窩囊,瑩瑩真是看走眼了……”

    踢完黃毛還不解氣,又用力的踩在謝晚燭的腳踝上碾了碾。

    劇烈的疼痛從腳踝處傳來,謝晚燭想反抗,卻終究抵不過幾個成年男性的力氣。

    血腥氣突然在空氣中彌漫,這點血腥讓謝晚燭瞳孔驟縮,身體開始止不住的發(fā)抖……

    完了,他要被找到了。

    惡鬼聞到他的血就能重新找到他了。

    見謝晚燭害怕的發(fā)抖,黃毛不屑的嗤笑一聲,對著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把他褲子脫了……”

    說著,他陰毒的笑了笑,“我記得你們之中不是有人對男人感興趣的嗎,今個兒算你們走好運了,給你們爽爽……”

    黃毛話音剛落,一陣陰風刮過,別墅外天氣突然陰沉了下去,方才還天晴,頃刻間烏云密布。

    黃毛身邊戴眼鏡的男生抱了抱手臂,奇怪的嘀咕,“怎么突然就變天了……”

    下一瞬從門外吹進來一塊巨大的鐵片,在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直直刮過黃毛的脖子。

    黃毛的身體和腦袋分了家,頃刻間鮮血四濺。

    空曠的別墅內(nèi)響起了驚恐的尖叫聲,男生們不管不顧的朝外面跑去。

    黑壓壓的烏云落下的不是雨,而是拳頭大的冰雹,落在男生們身上砸出血淋淋的傷口。

    ……

    陰森森的暗色包裹著整個別墅。

    即使沒有看到別墅外的慘狀,謝晚燭的臉色也很白,因為他知道惡鬼來了。

    俊美的男人優(yōu)雅的打著傘從雨幕中走出,他渾身纏繞著陰森的鬼氣,嗓音里帶著無限的繾綣和愛意,“老婆。”

    惡鬼朝著狼狽的躺在地上、不斷顫抖的謝晚燭,露出一個迷人又惡劣的笑,“老婆好會躲啊,害得老公都差點沒找到呢……”

    顫抖冰涼的身軀被抱住,謝晚燭被扣住下巴,強迫對上惡鬼那張泛著死氣美感的面容,惡鬼愉悅的哼著小曲,“老婆~今晚老公要怎么懲罰你呢,就把我們之前……全部都來一遍好不好~”

    惡鬼非常有學習精神,特別是在……,他研究了很多人類的書,像是用怎樣的……,他學習了很多~

    森森寒氣從謝晚燭的脊骨往上爬,他死死的咬著泛白的下唇,被嚇的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惡鬼無奈的吻了下謝晚燭的額頭,然后慢條斯理的將人抱到了懷中,笑聲越來越愉悅,“把老婆……,然后給老公生小寶寶~”

    ……

    ……

    惡鬼喉結(jié)滾了滾,唇角勾起愉悅的弧度,“…………騷老婆~”

    ……

    ……

    *

    惡鬼不需要休息……

    原本謝晚燭是需要休息的,可**多了,謝晚燭漸漸的體質(zhì)也發(fā)生了變化,變得不需要休息了。

    ……

    ……

    在謝晚燭撐不住暈倒前,還是聽到了惡鬼溫柔到可怖的聲音,“老婆永遠的陪著老公好不好呀,我們永遠也不分開……”

    “本來是想要老婆下來陪我的,那樣我們就永遠都不會分開了,可又舍不得老婆變成鬼……”

    “老婆乖一點,那樣老公就不會殺了老婆了……”

    *

    上次謝晚燭好不容易逃出來,轉(zhuǎn)到了這所大學,可自從惡鬼將他帶回去關起來,就幫他退學了。

    聽到謝晚燭提起想出去,惡鬼周身的黑霧一瞬間變得扭曲而危險,冷硬的嘴唇收斂,惡鬼神情晦暗陰翳,眼神黏膩如毒液,“等老公氣消了,再放老婆出去上學,現(xiàn)在——”

    冷白帶著寒氣的指尖探入謝晚燭的衣服下擺,惡鬼惡劣的笑了下,“老婆該考慮的是該怎么討好我……”

    ……

    ……

    ……

    *

    被惡鬼困在了別墅里,等謝晚燭再次見陽光時是在三個月后。

    別墅起火了,謝晚燭渾身是血的從別墅里逃了出來,他的身后被火燒毀的黃符碎片漂浮在空中。

    將身上那件惡鬼的外套惡狠狠的扔在地上,謝晚燭轉(zhuǎn)身便往外走。

    老道長見到謝晚燭出來了,松了口氣,“看來惡鬼被你殺了。”

    先前在謝晚燭的無數(shù)次逃跑中,遇到了一位好心的道長,老道長告訴了謝晚燭如何殺死惡鬼。

    裝弱服軟了那么多次,終于被謝晚燭找到了機會,殺死了惡鬼。

    老道長扶住渾身是血的謝晚燭,關心道,“惡鬼傷到你了?”

    謝晚燭搖搖頭,“是他的血。”

    老道長摸摸胡子,“看來惡鬼對你還真是用情至深。”

    聞言的謝晚燭不屑的壓了下唇角,“多謝道長相助。”

    老道長搖搖頭,“不必客氣,祝你新生快樂。”

    身前是明媚燦爛的陽光,謝晚燭抬頭望向太陽,笑了下,“嗯,新生快樂。”

    他終于能擺脫……

    就在此時,謝晚燭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

    世界線總部。

    系統(tǒng)正在著急的處理小世界崩塌的事情,“怎么回事,0215世界怎么又塌了?”

    ——“那位大人被心上人殺死了,雖然大人是永生不死的,可大人似乎是不滿意繼續(xù)世界線,毀了小世界想重新開始。”

    系統(tǒng)擦了擦臉上的汗,“跟上次一樣的原因?”

    ——“是啊,都重來多少次了,還是像上次一樣按照大人的要求重啟世界線,讓夫人失憶嗎?”

    系統(tǒng)抿了抿唇,“不那樣還有其他辦法嗎?將夫人的記憶全部抹去,再給大人送過去……”

    ——“可這樣對夫人也太不公平了吧,他不喜歡大人,還被囚禁、強制了那么多世界線……”

    系統(tǒng)不耐煩的打斷他,“不然呢,夫人再怎么逃,大人都不會殺他,我們一辦不好事情,等大人回來就會殺了我們,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任何事情都叫情趣,夫人無論做什么,大人都樂意寵著,我們這些小人物呢……再說了被那位大人看上,可是夫人的福氣啊……夫人要什么大人不是雙手捧上,就連——”

    下意識說到了不該說的東西,系統(tǒng)突然噤了聲,頓了頓才繼續(xù)道,“你別插手夫人和大人的事情了,做好分內(nèi)的事情就好。”

    ——“可……好吧,我不會多管閑事了,0215世界重啟中……”

    ……

    ……

    *

    十八歲的謝晚燭睜開眼時,正被人按著和惡鬼拜堂。

    他身上穿著喜服,頭上蓋著蓋頭。

    謝晚燭是被便宜父母賣給惡鬼的,這樣他的便宜父母就有錢出去揮霍了。

    即使謝晚燭不愿意和一個鬼結(jié)婚,想逃跑,卻被嚴加防守,怎么都逃不掉。

    低頭看著身上的喜服,謝晚燭無所謂的低垂著眼睫。

    不過沒關系的,他想,他總能逃走的——

    逃離他這個鬼丈夫的身邊,逃的遠遠的再重新生活。

    到時候一切重新開始……

    ……

    這是謝晚燭被洗去記憶送入的第171次循環(huán)了,每次他殺了惡鬼之后,世界崩潰,系統(tǒng)重啟世界線后,謝晚燭就會失去記憶回到18歲和惡鬼拜堂的那年。

    惡鬼當然是記得每一次循環(huán)的,于是他變得一次比一次惡劣。

    ……

    *

    無數(shù)次的循環(huán)中,謝晚燭都沒能逃離惡鬼的魔爪。

    新婚夜后……

    惡鬼饜足的將臉埋在懷中人的脖頸處,眼尾泛著病態(tài)的紅,“老婆永遠也離不開我,無論循環(huán)多少次——”

    “老婆就是要給老公*的——”

    “永遠……”

    “永遠都逃不掉……”

    ……

    被壞狗們迷戀的漂亮Beta1

    【滴!任務轉(zhuǎn)載中——】

    【世界線載入成功,祝您任務愉快!】

    謝晚燭是被驚醒的,刺眼的陽光讓他有些不適應,漂亮的貓眸輕瞇了好一會兒才沒有不適。

    面前是金碧輝煌的豪宅,身側(cè)一位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婦人正拉著他的手,笑瞇瞇的低語道,“小燭,就用阿姨教你的那些,將那些貴族Alpha當成是你的狗來訓。”

    信息量有點大,謝晚燭迷茫了瞬,耳側(cè)很及時的響起了系統(tǒng)的聲音。

    【身份角色傳閱中——】

    謝晚燭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系統(tǒng)說只要完成任務就能想起一切。

    這是一本爛尾ABO文,至于為什么爛尾,因為萬人迷omega受一直在來的路上,直到作者斷更連載的最后一章,omega主角受都沒有出場,文中對他的描述只有“盛世美顏”“見一眼就會讓無數(shù)Alpha為其傾倒”,但其實根本就沒有人見過他,有讀者懷疑作者是想先用炮灰受在幾個主角攻面前作死,以此為后面做鋪墊,但用力過猛到最后都沒有出場。

    總而言之是本爛尾文。

    謝晚燭穿進來的身份就是這位不斷在主角攻面前作死的小炮灰。

    小炮灰是個孤兒,在十歲時被謝長歌收養(yǎng),也就是面前謝晚燭應該叫阿姨的這位。

    說到謝長歌,在京都貴婦圈可是位名人,憑借著驚人的美貌,基本京都內(nèi)有權(quán)有勢的都跟謝長歌曖昧不清過,后來謝長歌因為破壞了太多家庭,被貴婦圈找人毀了容,不僅如此腿還落下了殘疾。

    為此謝長歌非常不甘心,發(fā)誓一定要報復回去,于是輾轉(zhuǎn)在幾十個孤兒院之間,找到了最漂亮的謝晚燭,并將一身勾搭人的本事都傳授了下去,立志要謝晚燭將貴族圈的那幫Alpha訓成他的狗。

    看完劇情的謝晚燭:“……”

    謝晚燭:【所以任務是什么呢?】

    系統(tǒng)輕咳了聲:【訓狗,哦,不是,將幾個主角攻馴養(yǎng)成你的狗】

    謝晚燭:【……能換個嗎,我不會啊】

    系統(tǒng)對他比了個奧利給的手勢:【你會的,到時候你就懂了】

    你可會訓狗了,在古代世界時,大人們被你訓的可不就是跟狗差不多了嘛,都訓成瘋狗了。

    似乎是怕謝晚燭糾纏,說完這話系統(tǒng)一溜煙兒就跑走了。

    *

    為了能夠想起以前的事情,謝晚燭硬著頭皮被謝長歌帶到了其中一間豪宅內(nèi)……當仆人。

    這個仆人還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侵x長歌砸錢和人脈才求來的。

    謝晚燭:“……”

    已經(jīng)說是爛尾文了,謝晚燭覺得接受度高了很多。

    謝長歌寵溺的揉著謝晚燭的發(fā)頂,眼神里帶著隱蔽的狠毒,“小燭,漂不漂亮,將這家的小少爺變成你的狗,這棟豪宅就是你的了。”

    說著,她的聲音愈發(fā)柔和,“小燭,阿姨都給你安排好了,進去之后小燭只要想著好好勾搭小少爺就好了,其他的不用在意。”

    又叮囑了幾句勾引人的技巧后,謝長歌便將謝晚燭往豪宅里推。

    謝長歌年輕時賺了不少錢,也有些人脈,所以確實是為謝晚燭打點了一番。

    開門的李媽一見到謝晚燭,便問道,“是來應聘仆人的謝晚燭嗎?”

    聽見是自己的名字,謝晚燭下意識的點了頭。

    然后……

    換了仆人的衣服后,謝晚燭被帶到了后廚洗碗。

    謝晚燭:“……”

    硬著頭皮洗了十來分鐘,有個相貌年輕的仆人跑了過來,盯著謝晚燭的臉看了會兒,隨后吩咐道,“你長得好看,去五樓服侍小少爺們吧。”

    謝晚燭乖巧的點了下頭,低頭細細的擦去了手上的泡沫,然后跟著年輕仆人上了五樓。

    別墅非常的奢華,二樓三樓是臥室,四樓是電影廳和其他多功能廳,五樓是游戲室,頂樓是半露天泳池,還能進行露天燒烤。

    在去的路上,年輕仆人不忘叮囑謝晚燭,“雖然叫你過去伺候,但小少爺們不是我們這種身份能覬覦的,不該想的事情別想,不該做的事情別做,不然后果自負,上一個爬少爺床的人妖已經(jīng)被送到K國做苦力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

    謝晚燭無辜的眨了眨眼。

    很不幸,他就是專門來勾搭人的。

    *

    游戲室內(nèi)雜聲很多,可在謝晚燭推門進來的時候,聲音明顯停頓了下。

    緊接著謝晚燭收到了幾道炙熱的目光,面對各種意味不明的目光,謝晚燭明顯的慌亂了瞬,因為……他不知道這家他該服侍的小少爺是哪位。

    謝晚燭:“……”

    為什么來之前,剛剛帶他進來的那位不告訴他,小少爺是哪位啊,不告訴,他怎么知道站哪位身后,隨時等待服侍啊?

    不過這個問題并沒有困擾謝晚燭很久,因為他被其中一位小少爺摟住了肩,Alpha炙熱的體溫貼在背后,雄性的氣息慢慢將他環(huán)繞了起來。

    不知為何,謝晚燭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下。

    顏遇漂亮的鳳眸輕勾了下,手指順著謝晚燭的肩側(cè)往下滑,落到了細軟的腰上,他笑瞇瞇道,“你叫什么名字啊,身上穿著我家的仆人裝,是新來的仆人嗎?”

    謝晚燭還沒來得及回答顏遇,耳邊突然炸開了一道尖銳的爆鳴聲。

    系統(tǒng):【啊——】

    謝晚燭茫然的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被各位Alpha攻略對象的好感度驚到的系統(tǒng),緩了好一會兒才道:【宿、宿主,幾位攻的好感度快要滿了】

    謝晚燭:【?】

    系統(tǒng)咽了咽口水:【是這樣的,也就是說任務已經(jīng)完成大半了】

    謝晚燭還想問什么,系統(tǒng)又一溜煙兒的跑走了。

    *

    在謝晚燭說了名字后,顏遇淺紅的舌尖在唇間一閃,輕柔的舔過唇角,他笑容妖冶的問道,“你是omega嗎,身上怎么那么香啊,是你的信息素嗎。”

    說著,他出格的低頭去嗅謝晚燭的后頸。

    即使不熟悉omega的腺體之類的設定,謝晚燭也知道這樣的動作很冒犯,他皺著眉頭躲了過去,卻被另外一位Alpha摟進了懷里。

    薛珩單純無辜的低頭,在謝晚燭身上嗅了嗅,“真的好香啊,不知道嘗起來是什么味道。”

    謝晚燭抗拒的想躲,但被禁錮住了腰身,根本躲不了。

    這時系統(tǒng)又竄出來了:【宿主,任務進度就差一點點了,你要不要……別抗拒,勾搭他們試試?】

    不愧是將幾位大人迷的神魂顛倒的人,這是他帶過的做任務進度增長的最快的宿主了。

    聽到系統(tǒng)的話,謝晚燭沒有再掙扎,無害又乖巧的回道,“我……是beta。”

    這話不僅沒讓在場的雄性Alpha變得失望,反而目光更炙熱了。

    薛珩眸光瀲滟的笑了下,意味深長道,“原來是beta啊……beta也很可愛哦……”

    贊許完,薛珩將謝晚燭拉到了沙發(fā)前坐下了。

    坐下后,薛珩笑意吟吟的道,“雖然我不是你家小少爺,可也是尊貴的客人……”

    Alpha對著茶幾上的水果盤抬了下下巴,“喂我吃。”

    謝晚燭乖巧的應下,一邊用牙簽給薛珩喂水果吃,一邊思考該怎么勾搭人。

    要訓狗就要先將好感度刷滿。

    知道謝晚燭心里話的系統(tǒng):【……】

    其實已經(jīng)刷滿了,都爆了,要是不封頂100的話,他都懷疑幾位Alpha的好感度是四位數(shù)了。

    原本溫子衿幾人設計給謝晚燭來小世界做攻略他們的任務,是想讓謝晚燭勾引他們,結(jié)果根本控制不住心動,謝晚燭就站在那,任務就已經(jīng)完成了。

    至于為什么還沒有完成,當然是溫子衿幾人不甘心,不想什么沒體驗到就結(jié)束了,于是壓著系統(tǒng)這邊,不許跟謝晚燭說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

    *

    謝晚燭不動聲色的思考著,是不小心摔薛珩懷里,還是直接坐他腿上喂呢,哪個更能勾引人啊?

    到最后謝晚燭選擇了前者。

    為了不做的那么明顯,謝晚燭特意往茶幾那邊走了兩步,然后轉(zhuǎn)身時不小心碰到了茶幾的腿,被絆了一下摔到了薛珩懷里。

    明明謝晚燭注意了角度,按理來說只是摔進懷里,可最后竟然唇不小心碰到了薛珩的下巴。

    薛珩眼底劃過一抹暗光,他順勢將人攬進懷里,眸光流轉(zhuǎn)著綿綿水色,“小燭知不知道,笨蛋beta是要接受懲罰的。”

    因為滿腦子都在想著怎么勾引人,謝晚燭并沒有在意薛珩的稱呼。

    見到謝晚燭眼底的茫然和懵懂,薛珩的唇角惡劣的勾了下,他抬起謝晚燭的下巴,戲謔道,“笨蛋beta是要被壞狗Alpha吃掉的。”

    這話怎么也不像是懲罰,倒像是誘哄和蒙騙。

    謝晚燭心里清楚,面上卻裝出一副害怕的可憐模樣,“我、我……可以不被吃掉嗎?”

    侵略感很強的Alpha直勾勾的盯著小可憐beta看,“可以啊,討主人歡心的beta就不用接受懲罰了。”

    被壞狗們迷戀的漂亮Beta2

    謝晚燭烏潤的瞳孔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是在思考該如何討薛珩歡心。

    雖然謝晚燭在勾引人這事上沒什么心得,但他眨眨眼,薛珩都心臟暴跳。

    謝晚燭懵懂的往前傾了下身子,唇瓣都快擦到薛珩的臉頰了,可就是沒擦到,若即若離的,像是不經(jīng)意間暗鉤,得不到卻勾得人心癢癢。

    精致的皮膚白皙的過分,五官漂亮的雌雄莫辯,謝晚燭目光懵懂,看上去青澀純潔,卻更加誘惑勾人。

    薛珩的心臟像是被小貓抓了下,癢癢的。

    嫣紅的唇瓣微分,謝晚燭冷白細膩的指尖輕勾了下薛珩的衣領,將人拉進了些,嗓音無辜極了,“可我……不會討主人歡心,主人教教我好嗎?”

    一臉無辜的說出這句話,誘惑力無限放大。

    明明嘴上說著不會討主人歡心,但實際行動卻是把人勾引了個徹徹底底。

    薛珩呼吸急促,心臟跳的都快蹦出心口了,腦子里像是有什么炸開了般。

    其他幾人的目光炙熱且?guī)е鴺O強的侵略性,像是毒蛇般寸寸舔舐過謝晚燭裸露在外的肌膚。

    都等不及可憐又純潔的beta討好自己,Alpha就暗著眸色的湊了上去,似乎是想親beta。

    暗色的眸中不再浮現(xiàn)戲謔,而是癡迷和沉醉,薛珩喉結(jié)滾動間帶出了聲音很大的吞咽聲。

    壞狗Alpha已經(jīng)被勾引了個徹底了。

    就在薛珩急切的靠過去時,謝晚燭眼睛微微睜大,他無辜的咬著唇肉,誘人的唇上泛著一層水光。

    在薛珩的唇快要貼上謝晚燭的臉頰時,謝晚燭動作很快的退開了,他唔了聲,飽滿的唇肉微微抿起來,顯得格外無辜清純,“主人不是生氣了嗎,我都還沒有做出討好主人的舉動,主人怎么能一副被討好了的模樣,主動親近我呢……”

    話落,謝晚燭從薛珩身上起來,退開了好幾步。

    謝晚燭漂亮的水眸里浮起一層瀲滟的霧氣,細而密的眼睫輕輕顫抖著,小可憐beta唇角略微上翹了下,“Alpha怎么能不自重呢,不自重的Alpha就像爛白菜,誰都不會喜歡的呀。”

    小可憐beta一臉純情的批判不自重的Alpha,像只勾人心魄的小精靈。

    又青澀,又色.情。

    昏暗室內(nèi)的呼吸聲更重,即使離得不近,幾個Alpha熾熱的呼吸都快要將謝晚燭嬌嫩的肌膚燙化了。

    明明沒在勾引人,卻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人。

    如果你上勾了,他會用無辜的貓眸直勾勾看著你,若是你想歪了,便是你十惡不赦。

    薛珩被謝晚燭這副單純無害的模樣迷的神魂顛倒,連呼吸都快忘了。

    其他幾個Alpha自然也忍不住,腰間搭上Alpha溫熱的觸碰,小可憐beta直接被身后著急的Alpha攔腰公主抱了起來,衣擺因為動作浮起浮想聯(lián)翩的弧度,白嫩的腰腹若隱若現(xiàn)。

    柳鶴衍將人抱坐到了腿上,一只手還曖.昧的搭在謝晚燭的腰上。

    換了個人,謝晚燭好奇的單手勾住柳鶴衍的脖子,貓眸微微睜開,湊近了些靠過去。

    溫潤如玉的俊臉在眼前放大,謝晚燭好奇的用指尖摸了一下柳鶴衍的喉結(jié),貓眸微彎,“哥哥方才為何喉結(jié)一直滾動呀,是餓了嗎……”

    小beta一臉疑惑的繼續(xù)道,“我餓的時候,喉結(jié)也會無意識的滾動哦。”

    謝晚燭清純的笑了下,眼尾勾著蠱惑人心的魅惑,“要我喂哥哥吃東西嗎……”

    柳鶴衍呼吸劇烈的收緊,心跳都快要失速了,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下意識的就應了。

    頂級Alpha侵略性極強的信息素都飄出來了,緊緊的纏繞在謝晚燭身上。

    就在柳鶴衍以為謝晚燭會乖乖的喂他吃水果時,魅惑人心的小騙子忽然勾唇笑了下,艷色的唇肉輕輕抿著,琥珀色的眼瞳像是被水浸潤過的寶石,漂亮極了,“可是哥哥……現(xiàn)在我不想喂你欸,哥哥要是被我迷住的話,我就會覺得無趣,不喜歡哥哥了……”

    白皙的指尖順著肌膚曲線上滑,摸過柳鶴衍的唇角,謝晚燭無奈的歪了下頭,聲音低低的,“哥哥怎么一點誘惑都受不住呀~真丟Alpha的臉呢……”

    柳鶴衍炙熱的眼底翻滾著濃墨般的情緒,他一開口,發(fā)現(xiàn)嗓音沙啞至極,“我……”

    謝晚燭可沒有心情等柳鶴衍說完,他無趣的拍了拍手,從柳鶴衍身上跳了下來,走到了距離柳鶴衍坐的最近的溫子衿身前。

    仆人的衣服很正經(jīng)的,可被小可憐beta穿起來總感覺帶了幾分說不出的色.氣。

    貓眸水潤,謝晚燭白皙的小腿貼著溫子衿的腿側(cè),明明是曖昧的舉動,beta卻一臉無辜,“Alpha哥哥,你對我感興趣嗎?”

    想到beta方才的話,溫子衿搖了搖頭,可炙熱的目光出賣了他。

    謝晚燭抬起那雙滾圓漂亮的貓眸,形狀姣好的唇肉微微抿著,他遺憾的嘆了口氣,“那沒辦法了,我只能去找其他對我感興趣的哥哥玩了。”

    小騙子。

    明明剛剛才說過不喜歡對他感興趣的哥哥。

    被戲耍的Alpha也不生氣,只是在小騙子beta逃走前抱住了人。

    溫子衿將小騙子beta圈在懷里,滾燙的呼吸落在小騙子嬌嫩的肌膚上,似乎都被熱氣熏紅了。

    沒有生理常識的beta根本不知道,被幾個肆意釋放信息素、呼吸炙熱、目光幽暗的頂級Alpha圍住是多么危險的事情,即使他是beta。

    beta也有生殖腔,只是退化了,要狠狠撞開才能孕育Alpha的孩子。

    多么美妙的詞匯啊,只要狠狠*開就好了,并不是不能替Alpha生育的。

    偏得小可憐beta還毫無察覺,清純無辜的水眸輕睜,他撒嬌道,“哥哥,有什么東西硌到我了,好不舒服呀。”

    ……

    回答小可憐beta的是壞狗Alpha猛烈的吻。

    ……

    小可憐beta懵懵地抱住壞狗Alpha的頭,嘴唇又熱又麻的,眸中漫著瑩亮的水光,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連唇珠都被親腫了。

    好過分,讓人想做更過分的事情了呢。

    ……

    親了會兒,謝晚燭伏在溫子衿的肩頭,眸光迷離了瞬,白皙的指尖輕勾住他的發(fā)尾,謝晚燭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玩得開心嗎?”

    這話叫原本上升的溫度凝了瞬,幾個Alpha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謝晚燭神情冷淡的從溫子衿身上起來,“好啊,將我弄失憶抓到小世界來勾引你們,很好的主意啊。”

    明知道林昭言他們手段多,他又不是傻子,會白白的上當,當然早有防備。

    察覺到謝晚燭的不高興,Alpha們立馬就后怕起來。

    ……

    原本應該用來玩樂的房間內(nèi),五個Alpha一邊跪著搓衣板,一邊求饒,“寶寶,我們知道錯了……”

    跪了約莫五十分鐘,林昭言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他跪著往前前進了兩步,將下巴搭在謝晚燭的腿上,可憐兮兮的道,“寶寶,這里可是ABO的世界欸,我還沒有試過標記omega的感覺呢,寶寶可不可以變成omega……”

    謝晚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林昭言,他想了想,才道,“那阿昭變成omega吧,我變成Alpha,我也想試一下標記omega的感覺呢。”

    林昭言當然不愿意,在他醞釀拒絕的說辭的時候,謝晚燭失落的垂下眼簾,貓眸濕漉漉的,“原來阿昭說愛我都是假的啊,既然真的愛我,那為我變成omega有什么不行呢。”

    說著,謝晚燭也沒忘了雨露均沾,他笑瞇瞇的轉(zhuǎn)頭看向另外四人,“你們也會愿意為了我變成omega的,對嗎?”

    四人想用沉默來無聲抗拒。

    見狀,謝晚燭又笑著重復了一遍,只是這次的嗓音重了兩分,“對嗎?”

    幾個Alpha不情不愿道:“……對。”

    *

    林昭言他們沒想到回旋鏢會全部打回到他們身上,原本來ABO世界是為了感受一下AO、AB**有什么不同的,沒想到結(jié)果會是這樣。

    頂級Alpha謝晚燭和他的五個小可憐omega,哦不,五個小可憐狗omega。

    *

    謝晚燭坐在沙發(fā)上,幾個小omega都乖巧的跪在他的身側(cè)。

    謝晚燭正拿著手機,學習關于AO的知識,突然他放下了手機,甜甜的笑了下,“上面說Alpha的信息素可以壓制、控制omega欸,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呢,我們來試試好不好?”

    嘴上是詢問的語氣,實則Alpha的信息素已經(jīng)被釋放出來了。

    頂級Alpha的信息素是雪松味的,omega們才聞到一點信息素,渾身就開始發(fā)軟了。

    ……

    在顏遇幾人手腳無力時,謝晚燭笑著變出了個本子,他很貼心的解釋道,“這是先前在天界我推拒**時,你們強硬著想繼續(xù);還有各種爭風吃醋,最后倒霉的都是我……等數(shù)不清的記仇本,現(xiàn)在我們應該好好的算一下賬了……”

    “夫君……”

    ……

    婚后番外

    婚后小番外。

    *

    謝晚燭對成親沒什么興趣,沈稚卻是執(zhí)著的很,不僅大辦了,還宴請了天界的所有人。

    這就導致成親當日,謝晚燭累了一天,躺到喜床上時,連動都不想動。

    這可不行,沈稚最期待的就是洞房的部分了。

    謝晚燭:“……”

    沈稚可憐巴巴的直勾勾盯著謝晚燭看,漂亮的眸子都委屈的蒙上了一層水霧,“寶寶,不洞房的成親怎么能叫成親呢,那是不完美的成親,難道寶寶想讓夫君遺憾一輩子嗎?”

    謝晚燭:“……”

    可是沈稚不遺憾一輩子的話,謝晚燭就又要在床上度過好幾個月了。

    沈稚輕咬著下唇,頭上的狐貍耳朵聾拉的垂下來,看上去可憐死了,他嗚嗚道,“寶寶你不愛我了嗎,曾經(jīng)的那些山盟海誓難道都是假的嗎?”

    說著,沈稚就要哭出來。

    謝晚燭:“……知道了,洞房就是了。”

    沈稚聞言瞬間喜笑顏開,身后毛茸茸的狐貍尾巴歡快的搖晃著,他猛地撲到了謝晚燭身上,眼神炙熱,“寶寶~”

    沈稚的原形不是狐貍,但因為謝晚燭喜歡毛茸茸,他才用法術變出的狐貍尾巴和耳朵,而且……尾巴有妙用。

    可以在**的時候緊緊的纏住想要逃走的嬌寶寶,將人拖回來。

    ……

    謝晚燭心軟答應沈稚洞房的后果就是,五個月沒見到日光。

    *

    在天界的日子似乎沒那么多事可做,沈稚就誘哄著人去小世界玩,“寶寶,聽說三千小世界什么都有誒,我們要不要去ABO的小世界玩一玩呀。”

    相處了這么久,謝晚燭怎么不知道對方腦子里全是黃.色廢料,當即就拒絕了,“不要,不去。”

    沈稚失落了下,但倒也沒糾纏,只是眸光閃了閃。

    寶寶不去,他可以找機會直接將人擄去啊,不僅可以擄去ABO世界,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世界,比如人魚、蟲族之類的,聽說蛇蛇還有兩個**,真想試試呢……

    謝晚燭看到沈稚眸色蕩漾的舔了下唇,就知道對方憋了一肚子壞水,他笑瞇瞇的警告,“夫君,做什么事之前都要考慮好后果哦。”

    ……

    有時候沈稚元神不穩(wěn)的時候,會變回切片的狀態(tài),每當這種時候謝晚燭就非常頭疼,五個各個爭風吃醋、沒事找事的鬧事。

    在被迫修羅場的時候,謝晚燭每次都想找個洞鉆進去躲起來,不過每次都被薛珩他們給硬生生拖回去,然后繼續(xù)鬧,反正是雞飛狗跳的。

    這日,謝晚燭撐著下巴,看窗外的風景。

    薛珩幾人在外面鬧夠了,一邊往這邊跑,一邊招手,“小燭!”

    “寶寶!”

    ……

    看著笑著朝他奔來的幾道身影,謝晚燭笑著嘆了口氣。

    好像也不錯。

    *

    日色正好,桃花微漾。

    謝晚燭坐在一地桃花間,笑瞇瞇的拉了下沈稚的衣角,“沈稚,白頭偕老的下一句是什么?”

    “永不分離。”沈稚單膝跪地,手勾著謝晚燭的脖頸,很輕很輕的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難得不含任何情欲的吻。

    吻著吻著,沈稚的眼角就不自覺濕潤了,他緊緊的抱著人,啞著聲線道,“我再也不要跟小燭分開了。”

    ……

    天界的桃花又開了。

    滿池春色。

    奪權(quán)if線1

    奪權(quán)if線(謝晚燭承諾林昭言五人,登上皇位后就將幾人娶進后宮,但登上皇位后根本不想兌現(xiàn)承諾,只想先穩(wěn)住幾人。)

    *

    新皇登基事務繁忙,就算是權(quán)臣溫子衿和柳鶴衍想見謝晚燭,也不是那么容易見到的,當然其中包含的一部分原因是謝晚燭不想見他們。

    先皇駕崩,原本屬意繼承大統(tǒng)的是二皇子,可沒想到最后奪嫡成功的是七皇子,朝中支持二皇子的舊部自然是不同意,明里暗里的為難剛上位的謝晚燭,謝晚燭雖然心中有氣卻也暫時沒有辦法。

    如今敢為難謝晚燭的朝臣自然是有底牌的,都是世家大臣,謝晚燭如今根基不穩(wěn),不可能剛登基就喊殺喊打,砍死一片。

    但謝晚燭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在他奪嫡時,二皇子的黨羽可沒少對他下死手,有一次差點丟了半條命。

    看著銅鏡中昳麗至極的面容,謝晚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倒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他做不了,總有人能做,且說不定還能一石二鳥呢。

    ……

    于是原本被謝晚燭推拒,見不了面的顏遇,終于能見到人了。

    *

    在見攝政王顏遇前,謝晚燭特意換了身藍白蘇繡,將那張含著淺淡病容的容顏襯得極美。

    盡管見過很多次了,顏遇剛進來時還是被這潑天艷色看的呼吸一窒。

    見人來了,謝晚燭扶著雕花木椅起身,笑著迎了上去,“阿遇。”

    從謝晚燭的美貌中回神,顏遇輕歪了下頭,唇角的笑容淺淡,語調(diào)怪異,“我還以為陛下不想見我呢,請求面圣的折子連宮門都進不了,羽林衛(wèi)一層又一層的擋在長明殿外,不知防的到底是誰。”

    謝晚燭眼底的眸光變幻,他輕斂著眼睫,一抬眸,鴉黑色的眼中氤氳上了一層水霧,他佯作生氣的轉(zhuǎn)過身去,嗓音悶悶的,“登基后事務繁忙,每日我卯時不到便要起,時過午夜才能睡,接連勞累了這么多日,身子一直不好,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休息的機會,太醫(yī)勸我不要強撐著見人,多休息休息……”

    說著,謝晚燭又回頭,眸光瀲滟的看了顏遇一眼,隨后眸中水霧很快被他倔強的壓下去了,只余眼尾的殷紅,“可我想著,已經(jīng)好久不見阿遇了,便是身體再不適、強打著精神,也要見阿遇一面……”

    唇瓣被謝晚燭咬的留下淺淺的齒痕,他抬手抹去滑落至臉側(cè)的淚,自怨自艾道,“既然如此,阿遇請回吧,我就是不想見你。”

    說完謝晚燭便往屋子的里側(cè)走,可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人從身后摟住了。

    顏遇緊緊的抱住人,眼眸深深暗暗,他愧疚的小聲道,“小燭,抱歉,我、我以為太監(jiān)們說的都是借口,你不想見我,才、才叫他們那樣說的……”

    若是一下子就能被哄好,那便不是真委屈了。

    謝晚燭神情落寞的別過臉去,“我每日拼命的處理國事,就是為了能早點抽出時間見你,可你呢,進來第一句問的不是我累不累,而是陰陽怪氣……”

    似乎是真的生氣了,謝晚燭抬手去拂腰間的手,想要從顏遇懷中掙脫出來。

    不過謝晚燭僅僅掙扎了兩下,便身體踉蹌了下,若不是顏遇抱著人,就要跌倒在地了。

    謝晚燭臉色蒼白的咬著下唇,輕閉著眼,冷白的指尖死死的抓住顏遇的衣領,似乎是眼前陣陣發(fā)黑的癥狀。

    顏遇一下子慌了神,將人攔腰抱起叫外面的陪侍進來。

    *

    太醫(yī)為謝晚燭診過脈后,直接跪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頭,嗓音顫抖,“陛下,臣、臣昨日便勸過陛下身子不好,不宜再忙碌見客了,萬一情緒波動會導致昏厥的……”

    接下來的話被謝晚燭冷聲打斷了,他神色慌張的看了顏遇一眼,似乎是怕對方擔心,隨后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阿遇,我的身體我知道,沒有昏厥那么嚴重,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

    顏遇原本是有些將信將疑的,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相信的,心口像是被填滿了,他又是感動又是心疼的將人半抱在懷里,“小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為我做了那么多,我、我卻……”

    謝晚燭將臉貼到了顏遇的胸膛上,柔聲道,“沒事的,阿遇,只要阿遇能待在我身邊,便是千般百般的誤會我也心甘情愿的。”

    顏遇本就被謝晚燭迷的神魂顛倒,現(xiàn)在更是找不著北了,心臟怦怦直跳,連嗓音都啞了,“小燭,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那些為難你的人,我都會為你解決的。”

    說完,不等謝晚燭說什么,顏遇吩咐了太醫(yī)好好照顧謝晚燭,便起身往外走。

    似乎是去幫謝晚燭解決這幾日一直為難他的那些二皇子舊部。

    *

    等顏遇離開后,謝晚燭面無表情的從床上起身,走進里間又換了身衣服。

    二皇子的舊部是有人解決了,但二皇子還沒被解決啊,小時候他那個皇兄那么欺負他,他怎么能讓對方好過呢,還安然無恙的去到了分封的地方,當起了閑散王爺,享一輩子榮華富貴,那怎么能行呢,他當年吃過的苦,二皇兄也要再吃一遍才行呀。

    見謝晚燭有出皇宮的打算,烏和不解道,“陛下,傳喚國師他們進來不就行了?何必勞煩陛下再跑一趟……”

    謝晚燭對著銅鏡整理耳側(cè)的碎發(fā),唇邊勾著淡笑,“就是要偷偷去見,國師他們才能感受到我對他們的情誼啊,倘若不做些獨一份的事情,怎么能讓他們知道我對他們有多好呢。”

    看到謝晚燭唇邊的笑,烏和抿了抿唇,“陛下……屬下?lián)摹?br />
    擔心謝晚燭去找了國師他們,會被留下過夜發(fā)生什么**的事情。

    知道烏和的意思,謝晚燭收斂起了唇邊的笑,語氣冷淡,“派人隨時跟著我,倘若見形勢不對就去通知林昭言我在哪兒,叫他去接我。”

    *

    收拾了一番后,謝晚燭穿上了斗篷,坐上馬車隱蔽的出宮了。

    *

    (人物線小番外,與正文劇情無關)

    謝晚燭人物線。

    自謝晚燭出生,他的父皇便不喜歡他,因為他的母親是個爬床的宮婢,每次看到他,他的父皇便會想起那件令他惡心的事,在父皇醉酒時,他的母親勾引了意識不清的父皇,沉淪之下才有了他。

    那一夜之后他的母親便被貶到了冷宮,即便后來誕下皇子也沒從冷宮里出來過。

    因為謝晚燭的出生便沒有為母親帶來任何利益,他也不被母親喜歡。

    世上親緣關系最近的兩個人都不喜歡他。

    從小被皇兄皇姐們欺負,在冷宮被凌辱著長大,身體也漸漸不好,冬天受了風寒,此后便一直落下了病根。

    起初在遇到林昭言之前,謝晚燭一直想找個人庇護他,他覺得他做得并沒有錯,他只是想活著,只是想好好的活著罷了。

    在冷宮的那些年歲,他覺得和林昭言認識的那段時日是最開心的,因為終于不用在冬日受凍,吃不飽穿不暖,時不時被皇兄們欺負了,終于有人能護著他了。

    可……美好總是短暫的,周祁來兵,引起動亂,林昭言帶兵出征。

    曾經(jīng)謝晚燭自私的想將林昭言留下來,可林老將軍年紀大了,年輕時征戰(zhàn)沙場受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傷,無法再上戰(zhàn)場殺敵了。

    沒辦法林昭言只好去,且年輕時的林昭言跟其他胸懷天下的少年一樣,總想一柄長槍殺得敵人寸甲不留。

    在目送林昭言離去的那日,他不知怎得心中的那根弦斷了……

    他覺得此后他和林昭言的緣分要盡了,等對方再次回來,京城不知又是何種場面、何種局勢。

    果然,后來經(jīng)歷了柳鶴衍三人的算計,他完全變了。

    空有美貌卻完全沒有護住自己的實力,那美貌只會是枷鎖,倘若他不登上皇位,只當個無權(quán)無勢的閑散王爺,怕是下場只會是籠中雀。

    柳鶴衍他們口口聲聲說愛他,可他總覺得那不是愛,真的愛一個人的話,是不愿意看到他痛苦的。

    ……

    后來被囚禁的那些時日,日日夜夜謝晚燭都在想,倘若林昭言當年沒有帶兵出征留在京城,他們后來是不是就不會鬧成全部身死的局面,或許他跟林昭言會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他也知道無論重來多少次,林昭言最后都會選擇帶兵出征的。

    他謝晚燭這一生的路早就定好了,無論怎么走,無論怎么努力,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抗爭不得,抵抗不了。

    或許死亡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不必再痛苦的活著,也不必渾渾噩噩的度日。

    ……

    如果可以希望來世他的父親母親能喜歡他,即便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父愛母愛也夠了。

    他到死……都沒有體會過父愛母愛的滋味,其實他很羨慕林昭言他們的,有愛他們的父母,在他們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拼盡全力的幫助他們。

    真好啊……

    奪權(quán)if線2

    除開已經(jīng)為謝晚燭辦事的顏遇,林昭言柳鶴衍幾人中,要除掉二皇兄不動聲色、不會被查出來的,首先林昭言就被謝晚燭給淘汰了,說不定林昭言殺掉二皇兄后立馬就被查到了。

    不管林昭言最后把不把他咬出來,他都會受牽連的。

    在剩下三個人中,謝晚燭選了薛珩。

    大理寺少卿手上經(jīng)歷了不少案子,懂得自然比其他人多些。

    *

    自宮中傳信說謝晚燭要來之后,薛珩便一刻不停的在打扮自己。

    等謝晚燭到府上了,薛珩才剛收拾好,他歡快的撲到了謝晚燭身上,嗓音低柔的道,“陛下今日能來,昀之好開心啊~”

    謝晚燭笑了下,眼底帶著盎然的笑意,“阿昀,我也很開心的,操勞了那么多日,終于能見到阿昀了。”

    薛珩聞言美目流轉(zhuǎn),他握住謝晚燭的手,拉著人往屋內(nèi)走去,“陛下是真想昀之嗎?”

    謝晚燭薄唇輕扯笑了下,“自然是真想的,若是不想我又怎會出宮偷偷見阿昀呢。”

    聽到這話的薛珩眸光亮了下,隨后他唔了聲,“誰知道陛下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做,才來找我的。”

    被猜中心思的謝晚燭臉上神情未變,他笑瞇瞇捏了下薛珩的指腹,故意道,“既然阿昀這樣說,那我就是有事相求,阿昀不歡迎我,我走便是了。”

    謝晚燭還沒假裝轉(zhuǎn)身,就被薛珩抱了個滿懷。

    薛珩將臉貼在謝晚燭懷里,聲音悶悶道,“別走。”

    “陛下,別走,我都好久沒見過陛下了……”

    謝晚燭動作輕柔的揉了揉薛珩的發(fā)頂,溫聲調(diào)笑道,“阿昀,都多大人了,怎么還這么小孩子氣呢……”

    薛珩扁扁嘴,將人抱的更緊了,“如果小孩子氣陛下能日日陪在我身邊的話,那我就是小孩子氣,就是幼稚……”

    “好啦好啦。”謝晚燭輕笑著捂住了薛珩的嘴,柔聲哄道,“日后有空我多來見見阿昀好不好?”

    聞言薛珩烏潤的瞳孔轉(zhuǎn)了轉(zhuǎn),他將人拉到了屋內(nèi)的軟塌上坐下,“陛下那么忙嗎?”

    見話題引到了國事上,謝晚燭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只是嘴上依舊道,“只是這幾日忙些,等將事情都處理好就可以日日和阿昀見面了。”

    還不知道被引入陷阱的薛珩眸光變了變,他將下巴搭在了謝晚燭的腿上,仰視著對方,“小燭是不是很累啊……”

    在謝晚燭來之前,薛珩還一直跟自己說,這次無論謝晚燭說什么他都不會相信的,無論謝晚燭怎么解釋,他屢次請求進宮見對方的折子都被駁回了,就算再忙,遙遙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嗎。

    原本準備的滿腔不滿和質(zhì)疑,結(jié)果謝晚燭笑一笑,薛珩便全然忘記了,此時只想撒嬌和哄對方開心。

    謝晚燭眼中帶著寵溺,聲音溫柔極了,“不累的,阿昀。”

    說著,他低頭,動作很輕很輕的吻了下薛珩的額間,“等我把二皇兄的事情都……”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謝晚燭神情慌張了下,有些生硬的岔開話題,“阿昀再等等,這段時間我還有些忙,等……”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薛珩便瞇著眼打斷了謝晚燭的話,“小燭,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二皇子賊心不死,還想謀奪皇位?”

    謝晚燭鴉羽眼睫輕顫,他眨了眨眼,“阿昀,事情都解決了,奪嫡時阿昀忙前忙后為我做了那么多事,也受了不少累,這幾日阿昀便不要再想這些事情了,好好休息休息……”

    話里沒有否認,只是想轉(zhuǎn)移薛珩的注意力,那便是二皇子還想謀奪皇位了。

    薛珩眸光變了變,他低頭在謝晚燭懷里蹭了蹭,語氣意味不明,“小燭,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二皇子手下還有那么多黨羽……”

    窗外忽然吹進來些淺風,薛珩額前的碎發(fā)被吹起,露出那雙如黑曜石一樣漂亮的眼睛。他目光澄澈的盯著謝晚燭看,眼睛里全心全意地倒映著眼前人,“小燭努力了那么久,才登上的這個皇位,不能讓……”

    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唇齒之間。

    沒想到謝晚燭會突然低頭吻自己,薛珩瞳孔驟縮,泛白的指尖有些顫抖,他頓了下,抬手按住了對方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

    吻完,謝晚燭額間抵著薛珩的額間,他輕垂著眼簾低低道,“阿昀,二皇兄手中還有底牌,你不要為我做傻事,若是阿昀受了傷或是如何……”

    謝晚燭握住薛珩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心口,“阿昀叫我該如何自處……”

    本就被謝晚燭主動親了一口迷得七葷八素的,現(xiàn)在謝晚燭又說出了這話,薛珩眼底浮起著迷的神色,他癡迷的吻了吻謝晚燭的唇角,眸光病態(tài)又執(zhí)拗,“小燭不必憂心我,二皇子有底牌,我也有的。”

    說著,那吻順著下巴、喉結(jié),最后落到了鎖骨處,薛珩的聲音很低,像是壓抑著什么,“小燭……”

    “沒有人和事能阻擋你的前路……”

    “誰都不行……”

    ……

    *

    從薛府出來的謝晚燭,脖子上全是吻痕,怕萬一被有心之人看去,不好的言論傳出去,即便是回到了長明殿,在沒遣下人出去時,謝晚燭依舊沒把脖子上遮擋的披風拿下去。

    烏和將下人們都遣了出去,服侍謝晚燭脫了披風,見到謝晚燭脖子上的痕跡,烏和抿了抿唇,低聲道,“陛下,明日該怎么辦……涂抹胭脂是可遮擋,但也只是遠處有用,早朝不必擔心,可萬一國師他們來尋陛下,發(fā)現(xiàn)了端倪……”

    謝晚燭如何能不知道烏和的憂慮,可今日在薛府,他若不是豁出去讓薛珩親了半天,對方怕是不會被耍得團團轉(zhuǎn),即刻開始準備對二皇子動手。

    坐到小榻上,抿了口茶潤潤干澀的嗓子,謝晚燭低垂著眼簾,淡淡道,“無妨,明日若是能躲便躲了,躲不過我也想到了解決方法。”

    如果謝晚燭知道明天真的被他烏鴉嘴說中了,今日便不會多說這一句話了。

    ……

    *

    下了早朝后,雖然謝晚燭的手下,再次拿國事繁忙的那些借口來搪塞林昭言柳鶴衍溫子衿三人,可還是被林昭言給闖進來了。

    彼時脖子上遮擋的脂粉雖然還在,但涂沒涂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更何況是視力極好的林昭言。

    見到謝晚燭脖上的異常,林昭言臉色變了又變,一時白一時黑的。

    過了好半晌他才支支吾吾的問道,“小燭……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知道不管怎么遮掩還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謝晚燭,當即不準備遮掩了,背在身后的手指狠狠的掐了下指腹,眼底瞬間凝聚出晶瑩的淚花,謝晚燭吸了吸鼻子,嗓音哽咽的撲到了林昭言懷里,“阿昭……”

    林昭言本想質(zhì)問謝晚燭的,現(xiàn)在對方先哭了,瞬間手忙腳亂了起來,“小燭,誰欺負你了……”

    謝晚燭抬起眸,眼尾勾著殷紅的媚意,他輕咬著下唇,嬌艷的唇瓣上泛起了一層水光,看得林昭言呼吸一滯。

    謝晚燭嗚咽道,“阿昭,你可算來了……”

    脖子處的脂粉被擦了不少,隱隱約約可見吻痕。

    謝晚燭漂亮的眸子通紅,語氣可憐,“阿昭,我脖子上的是丞、丞相……”

    似乎是被欺負的狠了,謝晚燭哽咽了好久才繼續(xù)道,“阿昭你是知道的,朝中將近一半的朝臣都向著丞相,我即便想不從也、也……”

    說著,謝晚燭委屈的掩面哭了起來。

    不能怪他,柳鶴衍先前還聯(lián)合二皇子害他呢,不管初衷如何,害了就是害了。

    見謝晚燭哭成這樣,林昭言心疼壞了,無措的抱著人安慰,“小燭,你、你別哭了,就算敵不過丞相,我、我也會拼命保護你的……”

    ……

    *

    林昭言安慰了一會兒,謝晚燭才不哭了,只不過眼尾還是很紅,他可憐巴巴的趴在林昭言懷里,自我貶低了起來,“阿昭是不是覺得我很惡心,跟丞相國師他們都……”

    接下來的話被林昭言慌亂的打斷了,他緊緊的抱著人,“小燭,不是你的錯,都是丞相他們的錯,是他們太過分了,是他們惡心,小燭那么善良,是不會有錯的……”

    被謝晚燭三句兩句就哄騙、蒙混過去的林昭言還陷入了無限的自責中,他若是再強大一些,小燭便不會受柳鶴衍制脅了。

    似乎是知道了林昭言的內(nèi)心想法,謝晚燭眸光閃了閃,他將臉貼到了林昭言的胸膛上,“阿昭,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若不是有阿昭護著我,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過來……能遇見阿昭是我一生的幸事……”

    本來就自責,謝晚燭這話一說,林昭言內(nèi)心更加愧疚了,他克制的吻了吻謝晚燭的烏發(fā),下定決心道,“小燭,就算敵不過丞相,我也會奮力一試的……”

    聽到這話,謝晚燭眸底亮了亮,嘴上卻道,“丞相的黨羽眾多,阿昭千萬別做傻事,冒然和他對上……”

    ……

    奪權(quán)if線3

    謝晚燭本就漂亮極了,如此撒著嬌的關心自己,林昭言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腦子里也不自主的想到了一些不太正經(jīng)的事情……

    不行不行,不能那樣想的……

    林昭言一邊“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不斷洗腦,可眼神又控制不住的朝謝晚燭臉上看去,耳后根漸漸紅了……

    ……

    半盞茶的功夫后,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慌忙的進入了長明殿。

    林昭言因為太激動,暈過去了。

    謝晚燭:“……”

    如果不是在談正事時,林昭言昏過去的話,他都不會那么無語,明明在談的是正事啊?!他都沒怎么撒嬌勾引……

    似乎是察覺到謝晚燭的無語,烏和壓下了唇邊的弧度,嘆了口氣,“陛下,太醫(yī)院里有丞相的眼線,明天怕是丞相就知道陛下今日單獨召見林將軍的事了。”

    看著暈的昏沉的林昭言,謝晚燭嫌棄的別過臉去,眉頭輕皺了下,“無事,總是要碰面的。”

    ……

    *

    都沒等到隔日,人是下午暈的,一個時辰之后柳鶴衍就派人將林昭言,從謝晚燭的長明殿里抬出來,抬到了太醫(yī)院里。

    主事的太監(jiān)吊著腔調(diào)道,“既然林將軍病了、倒了就應該待在太醫(yī)院,在長明殿萬一不小心將病氣過給陛下該怎么辦。”

    說著,沒等謝晚燭點頭,就指使著身后的小太監(jiān),不由分說抬著暈倒的林昭言就往焚燒爐的方向走。

    焚燒爐是日常處理、燒毀一些無用的垃圾的地方。

    太醫(yī)院和焚燒爐的方向完全相反,按理來說不存在走錯路的情況,最后還是烏和不放心,叫了幾個人跟著,才安全將林昭言送到太醫(yī)院。

    結(jié)果……柳鶴衍手下的人根本就不用心,完全將林昭言當成仇人來看待,一路顛簸,還差幾步到太醫(yī)院的時候,林昭言被晃醒了。

    突然驚醒的林昭言:“……”

    我是誰我在哪兒?

    *

    那邊林昭言剛被抬走,柳鶴衍就到了。

    挑開珠簾,黯淡的光落到柳鶴衍那張風光霽月的臉上,勾出柔和的光暈,他笑著道,“陛下方才與林將軍在做什么,叫將軍都激動的暈了過去。”

    謝晚燭內(nèi)心腹議:叫他對付你,然后激動的暈了過去。

    心里這么想著,面上謝晚燭唇角勾起一個乖順的笑,“說了些小時候的趣事,不知怎么地可能觸景生情,林將軍暈了過去。”

    見柳鶴衍還想繼續(xù)追問,謝晚燭歪了下頭,漂亮的眸子都瞇了起來,“阿衍一進來便詢問林將軍的事情,都不曾關注我的,看來阿衍是對林將軍更感興趣了,不然阿衍去太醫(yī)院尋他?”

    雖然謝晚燭說話的語調(diào)很平淡,但就是有股拈酸吃醋的味道,叫柳鶴衍都無奈的笑了下,“陛下為何不覺得臣是吃醋了,才問林將軍的事的?”

    謝晚燭烏潤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柳鶴衍看,唇角的弧度被一點點拉平,他故意道,“阿衍這話是不是就不講理了,同林將軍說了些話阿衍便要吃醋,那我每日同大臣們聊國事、關心大臣家事,這樣阿衍也要吃醋嗎……”

    說著,謝晚燭漫不經(jīng)心的撐著下巴,調(diào)侃道,“平日里看不出來阿衍這么霸道啊……”

    柳鶴衍聞言輕笑了好一會兒,才走上前,從身后抱住了人,“陛下,不是臣不講理,瞎吃飛醋,而是外面壞男人太多了,陛下心思單純,臣怕陛下被騙。”

    下巴抵著謝晚燭的肩膀,柳鶴衍輕聲哄道,“陛下大人有大量,便原諒小人我吧……”

    謝晚燭沒忍住被逗笑了,他微微側(cè)了下身子,偏頭抬手拽住了柳鶴衍的發(fā)根,壞心眼的用力往后拉。

    帶了點個人情緒在里面,謝晚燭的用力不小,柳鶴衍疼的唇色都有些發(fā)白了,唇角卻還是帶著笑的,他就乖乖的任由謝晚燭動作,也不反抗,也不求饒,似乎是想要謝晚燭解氣。

    拽了一會兒謝晚燭覺得無趣,便放開了,柳鶴衍卻主動的將臉貼到了謝晚燭的手上,神情溫柔至極,“陛下若是不解氣,可以往臉上打,留了巴掌印,正好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柳鶴衍是謝晚燭的狗……”

    柳鶴衍眼底的炙熱和癡迷證明他說的不似假話,反而是真心話。

    謝晚燭愣了一下,隨后笑著低頭吻了吻柳鶴衍的唇角,嗓音幽啞,帶著低低的誘哄,“可是我不喜歡不聽話的狗,那阿衍以后都聽話一點好不好……”

    這話音剛落,屋外就傳來一陣哭嚎,被這聲音吸引過去的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然后看到了泫然欲泣小狗臉。

    哭包林昭言QAQ嗚嗚嗚道,“陛下有其他狗了?我不是陛下唯一的小狗了?”

    謝晚燭:“……”

    柳鶴衍:“……”

    原本曖昧**的氣氛瞬間碎了一地。

    謝晚燭想從柳鶴衍懷中起來,卻被柳鶴衍緊緊的抱著腰,不給他掙脫。

    唇角抽搐了下,謝晚燭索性放棄,乖乖在柳鶴衍懷里待著了。

    此時,門外的羽林衛(wèi)提著劍就沖進來了,個個面容嚴肅,目光關切的去找謝晚燭,義正嚴詞道,“哪兒里有狗?!沒有傷到陛下吧?!”

    “陛下別怕!”

    “臭狗我們來了!!”

    “絕不會讓陛下傷到一根毫毛……”

    陣仗擺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殿內(nèi)的場面根本不是他們想象的那副模樣。

    察覺到柳鶴衍和林昭言死亡凝視的羽林衛(wèi)們:“……”

    完了完了,本想英勇一回成功救駕升官發(fā)財?shù)模F(xiàn)在看來……都有可能要下大獄了TAT……

    沒有狗,羽林衛(wèi)方才的那句臭狗罵的就是柳鶴衍和林昭言了。

    ……

    *

    就在幾個羽林衛(wèi)以為生涯要結(jié)束的時候,一道輕笑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謝晚燭笑著道,“好了,你們下去吧。”

    羽林衛(wèi)們?nèi)绔@大赦,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行了個禮,腳底抹油一溜煙兒的功夫就跑掉了。

    等羽林衛(wèi)們走了,見謝晚燭還在想,柳鶴衍瞇了下眼,抬手捏了捏謝晚燭的臉頰,“陛下還笑?”

    謝晚燭說柳鶴衍他們是狗、他們自己說自己是狗,和羽林衛(wèi)他們說柳鶴衍他們是狗那完全是不一樣的。

    本來幾個羽林衛(wèi)是免不了要被扣俸祿的,不過因為逗了謝晚燭開心,柳鶴衍這才放過他們。

    謝晚燭在柳鶴衍懷里笑的直不起腰,他拽著對方的衣領,將人拉到了自己面前,“這是丞相第一次當面挨旁人罵嗎?”

    柳鶴衍被謝晚燭拉得近了些,一時間兩人幾乎呼吸交纏,緊緊貼著人,柳鶴衍眸光暗了暗,語氣沙啞,“不是……”

    “是”字還未完全咬出來,柳鶴衍猛地受到了拉力,從謝晚燭身上起開了。

    林昭言力氣很大,且柳鶴衍沒有防備,柳鶴衍一下子就被林昭言拉開了。

    將人隨意的丟到小榻的一側(cè),林昭言委屈巴巴的道,“那話怎么說來著……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說著,林昭言還故作矯揉的豎蘭花指,捂唇低哭道,“陛下也會喜新厭舊么?陛下有了別的小狗,就不要原來的小狗了么?”

    劈頭蓋臉的兩連問讓謝晚燭懵了下,隨后他眨眨眼,抬手拽住了林昭言的手,往自己身邊拽,說話間嗓音很是輕柔,“阿昭是你太迂腐了,誰規(guī)定的只能有一只狗呢……”

    被謝晚燭這倒反天罡的話給問懵了,林昭言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因為這里的狗并不是真的狗,是指他們之間曖昧的關系。

    林昭言震驚的瞳孔放大……

    一個人怎么能同時跟兩個人關系曖昧呢……

    笨蛋小狗瞬間陷入了自我糾結(jié)中……

    如果他和另一個男人同時給小燭當狗的話,他、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可萬一小燭生氣,不要他這條狗了,只要別的狗怎么辦……

    看到林昭言臉上的表情,柳鶴衍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他鄙夷的抿了抿唇,出口嘲諷道,“林將軍倒是與尋常將軍不同……”

    接下來的話被林昭言紅著臉打斷了,他似乎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揚聲結(jié)巴道,“小、小燭,你跟我、我說實話,你到底有幾條狗……如果小燭能夠開心的話……我、我愿意……”

    謝晚燭:“……”

    你愿意什么?!

    柳鶴衍:“……”

    都還沒開始爭取就自我說服自愿當小了,這個情敵看上去沒什么競爭力啊,蠢的令人發(fā)笑。

    *

    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的謝晚燭揉了揉太陽穴,“別說這些了,時候不早了,先吃飯吧。”

    林昭言和柳鶴衍都不愿意,不把事情掰扯清楚前不想去吃飯,不過被謝晚燭輕飄飄看了一眼后,兩人便都不敢反對了,乖乖跟著謝晚燭去了外廳。

    菜上齊后,林昭言剛想說什么,就聽謝晚燭淡淡道,“食不言寢不語。”

    林昭言眸光抖了抖,隨后做了個閉嘴的動作,安安分分的低頭吃飯。

    不過他消停了沒多久,就閉著嘴巴咿咿呀呀起來。

    說了半天一句人話沒有,謝晚燭皺著眉問道,“你在干什么?”

    聞言,林昭言委屈死了,“不是小燭不讓我說話的嗎?”

    奪權(quán)if線4

    謝晚燭無語的撫了下額頭,嫣紅的唇瓣動了動,想說什么到最后還是忍住了,看口型應該不是什么好話。

    林昭言見狀可憐兮兮的盯著謝晚燭看,“小燭……”

    謝晚燭皮笑肉不笑的抬眸,“阿昭,快吃飯,再不吃菜就涼了。”

    雖然表面上是在勸林昭言吃菜,但他還是聽出了謝晚燭話外嫌他話多的意思。

    林昭言幽怨的咬著下唇,像個被拋棄的怨婦一樣,吃兩口便抬眸直勾勾的望著謝晚燭。

    謝晚燭:“……”

    ……

    *

    吃完飯后,從手下那得到消息的溫子衿也不請自來。

    屋內(nèi),謝晚燭正端坐在小案前處理奏折,他的一旁林昭言和柳鶴衍假裝做著手上的事,其實基本上一直在偷看謝晚燭。

    溫子衿環(huán)視一圈后,嗓音冷淡道,“都在呢。”

    謝晚燭聞言抬眸打了個招呼,便低頭繼續(xù)處理手上的事務了。

    溫子衿往前走了兩步,離謝晚燭近了些,語氣里情緒波動不是很大,“陛下,秦郡守出事了。”

    秦郡守是二皇子的黨羽。

    多半是顏遇下的手。

    謝晚燭原本低垂著的眸光閃了閃,捏著奏折的指尖用力,面上他故作疑惑道,“好好的怎么出事了?”

    溫子衿唇角弧度不明顯的變大了下,表情卻是不顯分毫,“陛下不知道嗎?”

    全朝堂都知道秦郡守是二皇子的人,前幾日秦郡守還為難了謝晚燭,這下秦郡守出事,不免有人懷疑和謝晚燭脫不了關系。

    溫子衿這話外之意也是暗指謝晚燭做的。

    聽到這話的謝晚燭當即冷下了臉,他將奏折往案桌上一扔,發(fā)出不輕不重的聲響,“國師這是何意?”

    見謝晚燭生氣了,溫子衿語氣低柔了下來,他無辜的眨眨眼,“陛下別生氣,臣沒其他意思,只是以為侍衛(wèi)們早就來通報了,沒想到陛下原來不知情。”

    謝晚燭臉色依舊不太好看,見狀溫子衿又道了歉,“是臣不好,陛下千萬別因為臣做錯了事而氣壞了龍體……”

    道完歉,溫子衿說了秦郡守的事,“聽說仵作去的時候,秦郡守才剛跟花魁分開,渾身赤裸的,死于馬上風。”

    按理來說秦郡守才剛過不惑之年,不會有這種死法的,可事實就是如此。

    其實是顏遇下了烈性的蠱藥,顏遇做的天衣無縫,蠱藥在秦郡守死的時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仵作也查不出來。

    秦郡守剛死,方太常寺卿就當街被失控的馬撞死了,緊接著又死了一個。

    三人皆是二皇子那派的人,全是顏遇下的手。

    不怪謝晚燭和顏遇心狠,他們先前也是想弄死謝晚燭的。

    雖然此事表面上看上去和謝晚燭無關,但朝臣心里都有猜測,就算不是謝晚燭親自動的手,也是他暗中推波助瀾的,一時之間朝堂上二皇子剩下的其他黨羽人心惶惶,個個都很不安。

    果然第二日上朝時,二皇子的那些黨羽安分了不少,不再明里暗里的為難謝晚燭了。

    *

    晚些時候林昭言和柳鶴衍走了,溫子衿卻留下了。

    原本三人是一同出宮的,沒想到半路溫子衿又折回了。

    他愧疚的看著謝晚燭,“陛下臣真的知錯了……”

    彼時謝晚燭剛脫光了進入浴桶,溫子衿權(quán)勢很大,即便謝晚燭在沐浴,下人們也沒敢怎么阻攔。

    現(xiàn)在的溫子衿和謝晚燭隔了一個山水屏風,朦朧的濕氣在空中迷迷蒙蒙,渲染幾分詭異的旖旎。

    謝晚燭:“……”

    在他沐浴的時候故意站在屏風外面道歉,怎么看都心懷不軌。

    將身體往浴桶里浸了浸,謝晚燭帶著柔媚的聲音響起,“無事,你出去吧。”

    其實這聲音不怪謝晚燭,他就是平常說話的語調(diào),可是沾染了濕氣,就是帶了幾分嬌柔的。

    溫子衿似乎是很君子的垂著眼簾,嗓音低啞,“陛下不原諒臣,臣便不走了,一直在這里跪著等陛下的原諒。”

    話落,溫子衿就直直的跪了下去。

    如果換個場景溫子衿說這種話的話,會顯得他很有誠意,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謝晚燭在沐浴,溫子衿往前走不了幾步就能看到美人出浴圖了。

    謝晚燭氣的胸口都起伏了下。

    他不原諒就不走了?那方才林昭言他們都在時溫子衿為何不跪,現(xiàn)在他在這沒穿衣服沐浴時,來道歉來跪著。

    謝晚燭沒忍住冷笑了下,語氣卻是盡量的輕柔,“我原諒你了,子衿,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溫子衿故作堅強的搖了搖頭,“陛下不必寬慰臣,臣知道臣有多么討人厭,陛下若是不喜歡臣,不愿意原諒臣,臣也是能夠理解的……”

    謝晚燭差點咬牙切齒,“真的原諒你了,不是寬慰……”

    溫子衿語氣低落道,“那陛下讓臣服侍陛下沐浴吧,如果不做些事情來彌補的話,臣會寢食難安的……”

    謝晚燭:“……”

    衣服掛在屏風上,如果謝晚燭現(xiàn)在從浴桶里起身去拿衣服的話,溫子衿一定能看到他的身體的……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進行了詭辯。

    謝晚燭深吸了口氣,“不讓你幫我沐浴就是不原諒你?”

    跪的筆直的溫子衿無辜的低著頭,一副小可憐的模樣,“沒有,只是如果不讓臣為陛下做些事情的話,臣內(nèi)心不安,害怕陛下還是不原諒我……”

    指尖用力的捏著浴桶邊緣,謝晚燭調(diào)節(jié)了下情緒,“那你去將臥房里的床鋪一下。”

    溫子衿咬著下唇,“臣想做些陛下能直接看見、感受到的事情,那樣才能證明臣的用心。”

    似乎是知道謝晚燭的下一句,溫子衿繼續(xù)解釋道,“陛下現(xiàn)在在沐浴,看不到臣鋪床,到了隔壁臥房,也有可能是陪侍的太監(jiān)幫臣鋪的。臣自然是想要自己鋪床,可陪侍的太監(jiān)一定會說臣不應該做這些小事,交給他們就好了,倘若臣不給他們做,他們一定會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臣才不給他們做的,然后恐慌起來,整日提心吊膽的,這樣臣不是在害他們嗎……”

    謝晚燭:“……”

    好累啊。

    謝晚燭抿了抿唇,“那你一進屋就將小太監(jiān)都趕出去,將門關起來,等鋪完床再開門不就好了。”

    溫子衿笑著搖頭,“那樣更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在陛下的臥房做不好的事情呢,敗壞了臣的聲譽不打緊,若是影響了陛下的聲譽,臣百死難辭其咎。”

    謝晚燭:“……知道了,你進來吧。”

    聽到這話的溫子衿驚喜的抬眸,臉上的失落、傷心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在屏風的另一側(cè)脫了外衣,凈了手才走到屏風里面。

    *

    謝晚燭下半身浸在水里,身后溫子衿正拿著澡布替他擦背。

    平日里謝晚燭早就洗好出去了,今日因為溫子衿的糾纏,硬生生多洗了小半個時辰。

    一開始溫子衿也好好的幫謝晚燭擦背,常年不見太陽,謝晚燭的皮膚很好,光滑細膩,背部線條流暢。

    溫子衿擦著擦著澡布就往下滑,碰到了水面后還繼續(xù)向下,似乎是要去擦浸在水下的地方。

    可手還沒碰到水下,就被謝晚燭抓住了手腕,眉頭跳動了好幾下,他強顏歡笑道,“國師這是干什么?”

    溫子衿那張清冷矜貴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委屈,“陛下,下面的地方還沒擦呢……”

    謝晚燭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了。”

    溫子衿低垂著眼簾,看上去落寞極了,“是臣服侍的不好,所以陛下嫌棄臣,不愿意讓臣往下擦了嗎……”

    根本就是歪理,再往下就要看到不該看到的部分了。

    謝晚燭唇角的弧度都抿直了,“國師不覺得再繼續(xù)下去很奇怪嗎?”

    溫子衿眨眨眼,困惑的道,“哪里奇怪了?”

    看樣子他似乎真的不理解謝晚燭的意思,可平日里謝晚燭再難懂淺顯的一句話,溫子衿都能很快的領悟。

    謝晚燭都被氣笑了,“你是要看朕的裸.體嗎?”

    溫子衿依舊無辜,“臣和陛下都是男人,并無任何曖昧和不軌,應當也沒什么奇怪的……”

    說著,他鴉羽般的長睫輕輕顫動,“陛下若是想看臣的裸.體的話……”

    那張清冷昳麗的面容上染上紅霞,溫子衿輕柔道,“臣愿意……”

    ……

    *

    午夜,路過的宮人看到跪在長明殿門口的溫子衿感覺很奇怪,他剛想多看兩眼,就被一旁的小太監(jiān)拉住了,“你不要命啦,去看國師的笑話,有幾個腦袋?”

    宮人被小太監(jiān)嚇的縮了下腦袋,但還是忍不住好奇道,“國師到底犯了什么事,大半夜跪在這里,幸好天氣不涼,不然該要生病了……”

    小太監(jiān)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外面陪侍的宮人們說,沒見過陛下發(fā)過那么大的火……”

    ……

    *

    長明殿內(nèi),謝晚燭睡了一會兒,被屋外的動靜驚醒了,他半撐起身體坐在床欄上,輕聲問陪侍的小太監(jiān),“國師還跪在外面?”

    小太監(jiān)點點頭,“一刻沒歇著。”

    謝晚燭嘆了口氣,“你叫他不必跪了,去隔壁偏房休息吧。”

    爭寵番外1

    爭寵番外

    *

    謝晚燭最近很是心煩,因為顏遇幾人實在是太鬧騰了,各種爭寵手段層出不窮,鬧的他都怕了。

    晚上回房間的時候榻上總會多出一個人,柳鶴衍和溫子衿這兩位還在乎點禮義廉恥,不會做出太過于離譜的事情,而顏遇林昭言薛珩三人就不一樣了,更愿意赤身裸體的躺在謝晚燭的榻上,蓋著薄被,晚上突然給謝晚燭一個驚喜,等著他臨幸。

    真真是驚嚇。

    以至于謝晚燭感覺這不是在鬧夫妻之間的情趣,而是遭受了性.騷.擾。

    遭受了幾次騷.擾之后,謝晚燭冷著臉威脅幾人,若是下次再這樣就一個月不跟對方說話了,這樣幾人才收斂了點。

    可每日謝晚燭的時間就那么點,而且他還要處理國事,再除去吃飯睡覺的時間,剩下的空閑時間本來就不多,再五個人爭寵,分到的甜蜜時間那就更不多了,不用點吸引人的手段怎么能行呢,所以不用半夜爬床的手段,那必然就要用其他手段了。

    不過雖然不是脫光了偷偷躲在謝晚燭的榻上,其他手段也大差不差。

    不是今日薛珩怕雷聲,想和謝晚燭一起睡,就是明天林昭言屋子里有飛蟲,想和謝晚燭一起睡,幾個人接連鬧了謝晚燭十來日,搞的謝晚燭覺都沒睡好,最后謝晚燭實在沒辦法了,直接叫人連夜建了個大房間,搞了個大通鋪,笑著跟幾人說道,“我喜歡一個人睡,你們?nèi)羰呛ε拢鸵黄鸬竭@個房間睡吧。”

    聽到這話的薛珩鬧了半天,“寶寶不愛我了嗎,已經(jīng)習慣了寶寶溫柔懷抱的我,在雷雨天沒有寶寶在身邊就睡不著了啊……”

    謝晚燭無動于衷,“那在沒遇見我之前的那些年的雷雨天,你是怎么度過的?”

    薛珩哭的不能自已,彷佛是被負心漢辜負了一般,“那些年我過得生不如死,幸得這幾年遇見了寶寶……”

    謝晚燭冷漠臉:“哦。”

    薛珩QAQ:“寶寶好冷漠。”

    謝晚燭冷漠臉:“哦。”

    薛珩嗚嗚嗚嗚:“寶寶好無情啊,每次用完我,隔日就翻臉不認人了嗎?”

    謝晚燭冷……臉色變了變,皮笑肉不笑的道,“阿昀,這一個月你別想再踏進我的房門了。”

    薛珩:“嚶。”

    這下假哭成了真哭了。

    他好慘啊。

    原本顏遇還想糾纏糾纏謝晚燭的,可見薛珩這個下場,他一邊幸災樂禍,一邊又打消了繼續(xù)糾纏的想法。

    *

    除了爭寵外,幾人最喜歡的就是陷害情敵了,但是每次鬧到最后吵的不可開交,還要謝晚燭去處理。

    謝晚燭:“……”

    在再一次林昭言他們鬧起來之后,謝晚燭冷著臉笑道,“北邊新開辟了幾片荒土,你們要是真閑,我把你們送到那里治理荒土怎么樣……”

    見謝晚燭真的生氣了,幾人這才怕,都乖乖的不再鬧了。

    *

    這日,謝晚燭不想批大臣們那些家長里短的奏折,就叫柳鶴衍幫他批,他趴在柳鶴衍腿上看話本。

    看的累了,謝晚燭就窩在柳鶴衍懷里睡著了,等后來奏折批完了,他還在睡。

    等謝晚燭醒來時,柳鶴衍腿都麻了。

    謝晚燭打著哈欠幫柳鶴衍揉腿,漂亮的眸子還未完全睜開,“下次你叫醒我就好啦。”

    柳鶴衍寵溺的笑了下,“這有什么啊,那寶寶若是真覺得虧欠的話,就晚上多******。”

    原本有些感動的謝晚燭:“……”

    *

    除了朝堂外鬧騰,在朝堂內(nèi)也是,還是有個別大臣上諫要謝晚燭娶妻生子,就算不娶妻,想要立男后,也要納位女子進后宮,將謝氏的血脈傳續(xù)下去。

    結(jié)果可想而知,都沒用謝晚燭開口,那位大臣就被薛珩在朝堂上陰陽怪氣的懟了半天,連這位大臣幾年前在大街上與同窗發(fā)生口角,罵了同窗幾句的舊事都被翻出來了。

    不僅僅是薛珩,柳鶴衍對誰都笑臉相迎的,一般也不喜歡罵人和陰陽怪氣,那次難得開口,一個臟字沒罵將大臣說的臉都紅黃藍綠青藍紫了。

    在先前謝晚燭就說過等過幾年會將皇叔的兒子過繼過來,當儲君培養(yǎng),不會斷掉謝家江山的。

    所以柳鶴衍幾人懟大臣時,謝晚燭倒也沒開口,等他們說完,他才制止了兩句。

    不過過繼孩子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儲君早點培養(yǎng)也可以,謝晚燭是這么想的,溫子衿幾人就不是這樣想的了,儲君來了不少地方都要謝晚燭親自教導,那分給他們的時間不就少很多了嗎。

    那怎么能行?!

    分謝晚燭的時間走,這是要他們的命啊!

    于是過繼皇子過來的事情又被推遲了,溫子衿更是笑瞇瞇的在朝堂上警告各位朝臣,若是以后誰再敢在謝晚燭面前提起過繼皇子的事,就把人請到國師府上單獨“交流交流”。

    雖然這幾年溫子衿的手段軟了不少,但早些年的狠辣眾朝臣可是沒有忘記的。

    于是嚇得從那以后沒有大臣敢提起過繼皇子和讓謝晚燭娶妻的事情了。

    *

    但謝晚燭還是覺得應該考慮考慮過繼皇子的事情,他想找溫子衿商量商量,可話剛說出口,溫子衿就眸光波動、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陛下是覺得厭煩我們了嗎,也是,長時間接觸怎么可能不覺得厭倦呢……明日臣便著手準備選秀,幫陛下納些新人進來……”

    謝晚燭有些頭疼:“……”

    如果他答應的話,明日絕對下不來床。

    謝晚燭嘆了口氣,“總要過繼來的,不是今年也是明年后年,早日過繼過來當儲君培養(yǎng)也可以更加了解儲君的品行,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好早日解決……”

    話還沒說完,謝晚燭就被堵住了嘴。

    吻完,溫子衿黏糊糊的抱著人,“寶寶,過幾年也不遲啊,等儲君來了,你肯定都沒多少時間理我們了……”

    謝晚燭眨眨眼,“不是還有你們嗎?你們也可以教導儲君啊,正好教教他社稷之術,讓他知道怎么當一位好儲君。”

    溫子衿清冷的面容可憐巴巴的,他纏著人,“寶寶,再過幾年好不好,現(xiàn)在我們都沒有多少獨處的時間,要是儲君來了,寶寶說不定都沒時間理我了……”

    謝晚燭還想再勸勸,可溫子衿直接道,“寶寶今晚提儲君幾次,我們就多*幾次。”

    謝晚燭:“……”

    還是你狠。

    *

    因為林昭言幾人都不同意,沒辦法最后謝晚燭只能歇了將儲君過繼過來的沖動,再等幾年了。

    也行,反正他們還年輕,也不著急過繼儲君。

    *

    儲君的事情是過去了,其他事情又起來了。

    顏遇研制出了孕子丹,可以讓男人生子。

    在顏遇那日興致沖沖的跑過來的時候,謝晚燭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了。

    果不其然,在顏遇跑到面前,扭捏的說了想法后,謝晚燭冷著臉拒絕了,“不要,要生你生,我不會生的。”

    顏遇瀲滟的鳳眸里泛著水光,“寶寶,我生不了啊,你又不能*我,就算我服用了孕子丹,也沒有生育的條件啊。”

    謝晚燭抿抿唇:“……如果你真想生的話,也不是不行。”

    顏遇驚愕的抬眸:“寶寶,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謝晚燭冷漠臉:“是你先跟我開玩笑的。”

    顏遇QAQ:“嗚嗚嗚,寶寶好過分。”

    對于孕子這件事,林昭言雖然也很想有一個和謝晚燭的孩子,但既然謝晚燭不想生的話,他自然是支持謝晚燭的意愿的。

    林昭言一把將謝晚燭護到身后,“寶寶都說不想生了,你還逼迫寶寶,真過分。”

    正好此時另外幾人也過來了,林昭言立馬跟柳鶴衍他們告狀。

    薛珩也有點想要謝晚燭生一個,剩下的兩人尊重謝晚燭的意見。

    柳鶴衍笑瞇瞇的看向顏遇,眼底卻了無笑意,“攝政王殿下,我覺得陛下的意見最重要,你覺得呢?”

    在幾人的各種警告下,顏遇最后只好放棄了,而薛珩本來是有點想站顏遇那方的,但看了看現(xiàn)場情勢,立馬倒戈,和林昭言幾人一起強烈譴責顏遇。

    最后孕子丹的事情不了了之。

    *

    謝晚燭先前因為身體虛弱,什么事情都嘗試不了,相比于其他人少了不少樂趣,現(xiàn)在他身體漸漸的養(yǎng)好了,自然也可以嘗試更多了。

    首先就是騎馬。

    按理來說林昭言的騎馬技術最好,自然是讓他來教謝晚燭的,可這種爭寵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明爭暗斗呢,再說了騎馬甜甜蜜蜜的,誰知道會不會擦出什么火花。

    幾個人都不想相讓,于是在他們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謝晚燭去叫了馬場的師傅教他。

    等幾人吵完,謝晚燭都騎完一圈了。

    幾人:“……”

    最后幾人各自退讓一步,兩兩換著教。

    下午場是薛珩和顏遇,一看這兩人湊到一起一般來說就沒好事,連扶謝晚燭上馬都差點吵起來。

    對此謝晚燭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他似笑非笑的彎了下眼睛,語氣輕柔,“不教全部滾出去。”

    爭寵番外2

    見謝晚燭不高興了,薛珩和顏遇這才安分了下來,乖乖的教他騎馬。

    *

    學了幾日騎馬謝晚燭便擺駕回宮了,朝堂上的事情離不了太久。

    薛珩幾人自然也是跟著回去的,不知道在外的這幾日,薛珩看到了什么,回去就鬧著要謝晚燭給個名分,不然他沒名沒分的跟著謝晚燭,世代賢良的薛家家風都被他敗壞了。

    這一聽就很扯,但薛珩鬧個不停,還是在**的時候鬧,鬧的謝晚燭最后沒辦法,讓薛珩自己給自己封妃。

    薛珩將渾身無力的謝晚燭抱到龍椅上,一只手握住纖細伶白的手腕,炙熱的呼吸落在耳后,“不嘛不嘛,寶寶,還是你給我封嘛~”

    此時謝晚燭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若不是薛珩抱著他,怕是連站都站不穩(wěn),更別說提筆了。

    昳麗的面容嬌艷欲滴,謝晚燭濕漉漉的瞳眸瞪向薛珩,殷紅的眼尾像是染上了胭脂色。

    被薛珩握住手去拿毛筆,黑痕在圣旨上只落下一個筆畫,毛筆便瞬間摔在圣旨上,墨水暈染開。

    謝晚燭指尖顫抖的握不住毛筆,染著海棠醉色的臉頰不經(jīng)意間帶著誘惑。

    圣旨和毛筆被拂落在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間謝晚燭被壓到了案桌上。

    漂亮修長的雙腿無力的懸空搭在案桌邊緣……

    ……

    最后那圣旨也沒有寫完,準確來說一個字都沒有寫完。

    原本因為謝晚燭不太熱衷于**那種事情的,就算是薛珩想要**,次數(shù)當然也要減少,可那天晚上薛珩借著要謝晚燭親自寫圣旨給自己封妃,這個小小的要求得不到滿足的由頭,多**了很多次,到最后謝晚燭都懷疑薛珩真實目的不是要個名分,只是為了多**幾次罷了。

    *

    溫子衿看上去倒是無欲無求,可是每次**都要人命。

    偏得每每謝晚燭不高興時,溫子衿都一副極其無辜的模樣,他困惑的歪了下頭,黑發(fā)順著身體曲線落到謝晚燭的脖頸處,又癢又涼,“可是寶寶分明也很開心啊,難道*的只有夫君一人嗎,寶寶**的時候都會**,粉色**……”

    這話還沒說完,溫子衿就被踹下床了。

    雖然**時謝晚燭總會沒有力氣,但溫子衿露骨的話太色.情了,縱然沒力氣也要有力氣了。

    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跌上去一點也不疼,溫子衿呆愣了兩秒鐘,他眨眨眼,泛著濕氣的眸子更加瀲滟,眼底浮起幽暗炙熱的光,委屈巴巴的道,“寶寶……是夫君服侍的不夠好嗎……”

    ……

    溫子衿委屈的后果就是謝晚燭解鎖不下床卡牌一日。

    ……

    *

    有時候謝晚燭會覺得林昭言幾人太鬧騰了,可每次沈稚元神穩(wěn)定,幾個切片融合變回一人時,謝晚燭又覺得更鬧騰。

    如果沈稚元神不穩(wěn)定時,幾個切片就會分開,他穩(wěn)定時又會融合。

    因為受到沈稚法力的影響,有段時間變回沈稚,有段時間又變成林昭言幾人,東璃朝的人也不會覺得奇怪,沒受到任何影響。

    沈稚每次融合之后,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讓謝晚燭猜他是誰。

    如果謝晚燭猜對還好,要是猜錯的話,就要解鎖好幾日小黑屋游了。

    謝晚燭:“……”

    這時謝晚燭又覺得或許還是切片的時候好了,融合之后看似是一個人,其實還是五個人在爭寵,且手段愈發(fā)令人發(fā)指。

    *

    不過元神融合之后還是有好處的,比如謝晚燭不用一下子應付五個人了。

    京城落了雨,桃花的香氣清清幽幽。

    謝晚燭坐在欄桿旁,興致勃勃的看雨景。

    沈稚從背后抱住了人,下巴抵在謝晚燭的肩膀上,黏黏糊糊的道,“小燭,你真的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沈稚已經(jīng)問過不下百遍了,即使謝晚燭每次都回答喜歡,他下次還是會問。

    可能因為兩人一路走來太坎坷了,沈稚總是會害怕眼前的幸福都是鏡花水月,他一睜眼,夢醒了,一切都碎掉了。

    謝晚燭笑了下,“要是真害怕我離開你的話,那你給我生個孩子,用孩子來鎖住我怎么樣……”

    沈稚將腦袋埋到了謝晚燭的頸窩處,聲音悶悶的,“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寶寶鎖起來,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寶寶,寶寶也只能看到我一人……”

    謝晚燭:“……”

    沈稚細長的眼睫輕顫,繼續(xù)道,“可寶寶,夫君生不了孩子啊,用孩子鎖不住寶寶,那用鎖鏈好不好呀,自從我們都恢復記憶后,寶寶還沒有跟夫君玩過囚禁play呢……”

    說著說著,沈稚自己委屈了起來,掰著手指頭數(shù),“寶寶寶寶,玩一次好不好呀,還有鎖鏈play、**play、蠱蟲play……”

    謝晚燭眸光一點點變冷,他皮笑肉不笑的捏住了沈稚的下巴,“這種想法你最好爛在心里,別說出來。”

    沈稚眨眨眼,親昵的蹭了蹭謝晚燭的手心,不解道,“那要是說出來呢?”

    謝晚燭笑瞇瞇道,“十日不許踏進我的房門。”

    沈稚聞言,右眼皮跳了跳,隨后左眼皮動了動,他似乎是想忍住不哭,可眼睛聾拉了一下,旋即就哭了出來,“嗚嗚嗚嗚,寶寶不愛我了……如果寶寶想要**play的話,就算我再不愿意,也會和寶寶**的……”

    根本不存在這種設想。

    謝晚燭:“……”

    *

    自從那日謝晚燭和沈稚聊話題聊到了囚禁小黑屋之后,沈稚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時時刻刻都想將謝晚燭關起來。

    察覺到沈稚意圖的謝晚燭立刻冷臉了,“沈稚,你要是真敢這么做的話,我們就分開,我不和你在一起了。”

    沈稚這才不情不愿的停了這個心思,然后因為不能囚禁play太難過了,導致元神不穩(wěn),又變成切片了。

    謝晚燭:“……”

    是不是應該減少**的次數(shù)了。

    *

    不知是不是受了沈稚本體的影響,沈稚因為謝晚燭的威脅是歇了各種**play的心思,幾個切片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秉持著謝晚燭沒有當面跟他們說如果**play就分開,等到說了再歇了這個心思也不遲的想法。

    要是謝晚燭真生氣了,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可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和林昭言幾人相識那么久,謝晚燭也不是傻子,早就察覺了幾人的意圖,并將準備對他蠱蟲play的顏遇抓了個正著。

    被抓后,顏遇又是哭又是鬧,最后還佯作要撞墻來以示對謝晚燭的愧疚,結(jié)果旁邊的林昭言幾人根本就不攔著做假動作的顏遇,看好戲似的等著顏遇撞墻,那眼神似乎是在說“撞啊,我們看著你撞。”

    顏遇:“……”

    好好好,我真的記住你們了,等你們下次這樣的時候,我也不會幫你們的。

    出了顏遇的事情,謝晚燭又再度向幾人重申了一遍對沈稚說的話,若是真用些不好的手段達成了什么play之后,后果自己領會。

    沒辦法,最后幾人只好歇了想法。

    *

    林昭言看上去是幾人中最乖的,實則也很會鬧。

    每次喝醉酒后,就抱著謝晚燭不撒手的哭訴,“嗚嗚嗚,小燭是最喜歡我嗎……小燭最喜歡我好不好啊……小燭嗚嗚嗚……”

    謝晚燭扶著額頭,眼神不太溫和的掃向一旁的下人,“不是說了不許給林將軍喝酒,你們制止不了,難道不能向朕通報嗎?”

    如果攔不住,跑去向謝晚燭通報,就算謝晚燭來不及制止林昭言,林昭言只少喝了一點酒,謝晚燭自然也不會怪罪下人們的。

    服侍的兩個下人連忙跪地認錯,連連磕頭。

    因為方才當值開小差的緣故沒有注意到林昭言喝了酒,現(xiàn)在謝晚燭生氣了,他們才開始害怕。

    見兩人抖成了篩子,謝晚燭眉頭輕皺了下,“罷了,再有下次斷不會輕饒你們,下去吧。”

    兩個下人千恩萬謝后,一溜兒煙的功夫便跑沒影兒了。

    *

    屋內(nèi),謝晚燭臉色不是很好看的看著不斷抱著他鬧的林昭言,唇角扯起一抹冷笑。

    因為先前林昭言酒喝多了之后,屢次鬧騰謝晚燭的緣故,謝晚燭也跟林昭言說過很多次了,不許喝那么多酒,更不許喝完酒膽子大了起來鬧騰,可林昭言被罰了好幾次,還是再犯。

    主要是喝完酒后假裝醉酒,可以干過分一點的事情,例如**和***。

    謝晚燭如何能不知道林昭言的心思,他先是扯下了腰帶蒙到了林昭言的眼上,嗓音很是溫柔的道,“阿昭,你先在這里等我沐浴回來,好不好……”

    林昭言腰帶下的桃花眼睜大了瞬,耳根染上了嫣然的紅意,他乖巧的點了點頭,也不鬧騰了,乖乖的坐在小榻上等謝晚燭回來。

    ……

    *

    一炷香的功夫后,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進來的卻不是謝晚燭,而是顏遇。

    顏遇唇角勾著冷笑,前幾日他尷尬的時候,林昭言不幫他,現(xiàn)在林昭言有事了,他自然是來看笑話的了。

    番外完

    謝晚燭原本是想去叫薛珩和顏遇來的,讓他們和林昭言鬧去,沒想到顏遇自己來了,見顏遇進去了,謝晚燭自然也沒忘了雨露均沾,將薛珩也叫了過來。

    *

    林昭言原本還懷著少男心思等謝晚燭回來的,可進來的腳步聲明顯不太對。

    這么多年謝晚燭的腳步聲林昭言記得一清二楚,他猛地拽下腰帶,就見到顏遇那張令人生厭的臉。

    看到林昭言自己將腰帶拽了下來,顏遇覺得沒趣的呵了聲,陰陽怪氣道,“怎么林將軍見到陛下就是醉了,見到我便不醉了。”

    林昭言將謝晚燭的腰帶疊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才抽出空懟顏遇,“見到寶寶我自然是沉醉了,見到你這張臉,當然是惡心的酒都醒了。”

    ……

    *

    春去秋來,東璃過了一年又一年。

    這日京城下雪了,白茫茫的鋪了一層又一層,整個上京都被籠罩在仙氣朦朧里,美極了。

    謝晚燭披著厚厚的狐裘,歡快的就要往雪地里跑,雪地上留下了分明的腳印。

    身后的柳鶴衍寵溺的輕笑了下,眼角帶著無奈,“寶寶,慢點跑,該小心摔了。”

    京城好久沒下雪了,此時的謝晚燭完全沉浸在下雪的驚喜中,滿腦子都是玩雪,根本聽不進柳鶴衍的話。

    謝晚燭歡快的在雪地里跑著,他的身后跟著柳鶴衍和溫子衿時刻護著人,怕他一個沒注意摔著。

    兩人跟了一路,前面的謝晚燭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轉(zhuǎn)身開心的笑了一下,身后的梅花將那張嬌艷的面容襯得更加昳麗獨絕,一瞬間天地都彷佛失了色。

    盡管老夫老妻那么久了,溫子衿還是忍不住心動,不知何時,謝晚燭已經(jīng)笑著走了過來,兩只手各搭在兩人的肩上,原本以為謝晚燭是想抱一下他們的,可下一秒鎖骨一涼,冰冷的雪順著衣領往下滑。

    將雪偷偷塞到兩人衣領里,謝晚燭轉(zhuǎn)身就想跑,但可能因為太心虛了,跑的時候沒注意腳下,眼見著謝晚燭就要跌倒了,他被眼疾手快的林昭言拉到了懷里。

    落入溫暖的懷抱,謝晚燭從狐裘中探出漂亮的小臉,笑眼彎彎,“謝謝阿昭。”

    林昭言將人扶好后,另一只手從身后伸了過來,上面有一個雪人。

    謝晚燭接過雪人,笑著踮起腳尖親了一口林昭言的側(cè)臉,然后又跑去其他地方玩去了。

    身后不放心跟過來的心腹,見林昭言的耳后根從下往上開始變紅,似乎有蒸汽從他的頭頂冒出,心感不妙,立馬扶住有點向后傾斜的林昭言,大聲喊道,“別暈,別暈啊主子!!你暈了,陛下就要跟國師他們快樂玩鬧,不帶你了啊,主子難道想失去先機嗎?!”

    見林昭言還是有點暈乎乎的,心腹劇烈的搖晃著人,“主子,幸福的暈過去也要看時機吧?!你要是暈了,等你醒來知道陛下和國師他們一起玩雪了,一定要后悔死了。”

    在心腹的再三努力下,林昭言耳后根和臉上的紅意慢慢褪去,轉(zhuǎn)身跑去追謝晚燭去了。

    身后心腹無奈的嘆了口氣,就離譜,跟陛下都在一起這么久了,主子竟然還動不動就暈,一副純情的模樣。

    *

    謝晚燭和薛珩幾人正在打雪仗,不過薛珩幾人都舍不得下重手,扔的力度都不大,但是在面對情敵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顏遇在向薛珩扔雪球的時候,將對方這輩子做的惹他不高興的事情全部都想了一遍。

    然后不遠處陪侍的小太監(jiān),見顏遇身上陡然燃起的熊熊戰(zhàn)火,壓低聲音和身旁的小太監(jiān)道,“你有沒有覺得攝政王殿下突然變得不一樣了,周身氣勢好兇啊,像是要上戰(zhàn)場打仗似的,為什么啊。”

    一旁的小太監(jiān)點點頭,隨后露出一副他都懂的表情,“大人們間的事情你不懂。”

    *

    越想薛珩先前背叛自己的那些事情,顏遇就越生氣,扔雪球的動作快的都出殘影了。

    見顏遇這么對自己,薛珩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也不裝柔弱了,將袖子挽起來,瘋狂的從地上抱起一堆雪就進行反擊。

    那邊柳鶴衍溫子衿謝晚燭三人已經(jīng)到?jīng)鐾は滦菹⒘耍终蜒宰匀皇窍胍ブx晚燭那邊的,可剛走半路就被顏遇和薛珩兩人拉走了。

    光他倆斗爭有什么意思,當然是能多拉一人是一人了。

    林昭言生無可戀的看著坐在柳鶴衍懷里喜笑顏開的謝晚燭,流下了痛苦的眼淚QAQ嗚嗚嗚。

    化悲憤為動力的林昭言,轉(zhuǎn)身冷笑著看向另外兩人,一字一頓道,“你們死定了。”

    回應他的是薛珩和顏遇舉起的雪球。

    盡管林昭言武藝高超,但以一敵二到底是招架不住,再者這又不是打架,而是扔雪球。

    林昭言捂著屁股一邊躲一邊道,“錯了我錯了,你們何必這樣下死手啊啊啊啊——”

    ……

    *

    涼亭內(nèi),下人們早就拿了湯婆子和熱茶過來,原本四面透風的涼亭也都掛上了擋風的帷簾,加上湯婆子的持續(xù)發(fā)熱,一點也不冷了。

    柳鶴衍心疼的將謝晚燭凍的發(fā)紅的手握在手心里,“寶寶手疼不疼啊。”

    謝晚燭想將手拿回來,卻被柳鶴衍握的更緊。

    謝晚燭無奈的笑了下,“可是玩雪不碰雪的話不就沒意思了嗎。”

    溫子衿從側(cè)面抱住人,“寶寶身上好涼啊。”

    將身上的披風往謝晚燭腿上蓋,溫子衿將臉貼到了謝晚燭的側(cè)臉上。

    謝晚燭體質(zhì)比一般人要差一些,現(xiàn)在溫子衿和柳鶴衍已經(jīng)不冷了,可謝晚燭的身上和臉上還是很冷。

    按理來說冷應該回屋里的,可謝晚燭覺得玩不夠,還想再玩會兒,便不愿意現(xiàn)在回屋。

    柳鶴衍將謝晚燭還有些冷的手握住往自己的心口貼,柔聲道,“寶寶這么喜歡雪,那就建個很大的地窖,將雪儲存起來,等寶寶想去玩的時候就可以隨時去玩了……”

    地窖溫度很低,再加之各種費錢的東西輔助儲存,也是可以將雪存儲下來的,只不過需要花費很多錢。

    謝晚燭聞言瞳孔輕縮了下,旋即他從柳鶴衍身上起來,不太高興的皺了下眉頭,“右相好大的口氣,你建地窖加儲存雪的那么多錢,都可以供一整個京城的人吃多少年的了……”

    說著,謝晚燭壓了下唇角,“右相若是敢做這些勞民傷財?shù)氖虑椋冶悴焕砟懔恕!?br />
    話落,謝晚燭就要往溫子衿懷里躲,一副不想理睬柳鶴衍的模樣。

    柳鶴衍眼疾手快的拉住人,垂著眼睫,可憐兮兮的道歉,“寶寶,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寶寶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溫子衿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剛想拱火兩句,外面的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陛下,不好了不好了!林……林將軍他們凍暈過去了!”

    謝晚燭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

    玩雪怎么可能暈過去?!

    ……

    *

    林昭言三人原本打雪仗打的就都火氣挺大的,玩鬧了一會兒后,薛珩覺得冷,便想去涼亭找謝晚燭,這時顏遇譏諷他不是男人,是男人怎么能怕這點冷呢。

    薛珩最聽不得別人罵他不是男人了,被激的當即嘲諷回去,他們?nèi)齻誰最先受不住冷認慫跑回去,就最不是男人。

    于是三個最有種的男人都暈過去了。

    *

    長明殿內(nèi),湯婆子擺了一地,室內(nèi)熱的謝晚燭即使穿著薄衫都覺得有些受不住了,可還在昏迷的三人就要熱一些才行。

    溫子衿幸災樂禍的問一旁探脈的太醫(yī),“林將軍他們凍的暈了過去,會不會影響**啊。”

    太醫(yī)擦擦汗,“不會的,是能夠正常**的。”

    聞言,溫子衿偏頭,含情脈脈的看向謝晚燭,“寶寶,你聽到了,林將軍他們需要多休息,這段時間就不要他們**了。”

    謝晚燭:“……”

    都這種時候了,人都暈過去了,你還在這里說這個!

    *

    等林昭言三人醒來后已經(jīng)是三個時辰后了,三人并排躺在三張軟塌上,嘴還是一個比一個硬。

    薛珩虛弱的開口,“我記得是攝政王先暈過去的吧,真沒用,受不住冷怎么能叫真男人呢……”

    顏遇調(diào)整了下呼吸,才勉強張口,“放狗屁,是你先暈過去的吧,剛醒過來就亂咬人……”

    剛進來的謝晚燭:“……”

    謝晚燭無語的扶著額頭,“看來你們恢復的不錯,都能吵架拌嘴了。”

    見到謝晚燭,三人的眼睛都瞬間亮起來了。

    薛珩立馬裝不舒服,“寶寶,我胸口疼。”

    謝晚燭輕飄飄的瞪他一眼,“少來,剛剛陰陽怪氣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

    薛珩:QAQ嚶嚶嚶。

    坐到林昭言身側(cè),彎腰試了試林昭言額間的溫度,謝晚燭眼神有些冷的警告,“下次不許再做如此逞能的事情了。”

    林昭言趁機蹭了蹭謝晚燭的手心,乖乖道,“知道了。”

    那邊那兩個還在不服氣的互瞪著眼,等謝晚燭嗓音冷了幾分,他們兩個才學乖,“知道了,下次不會再犯了,寶寶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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