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第六十一章
他哭得好傷心。
雨水和淚水一起往下落,江彩芙逐漸分不清到底是哪一種液體的存在更多一些了。
肩膀隨著抽泣不斷聳動著,弓起的脊背劇烈顫抖,被西裝沉甸甸地緊貼著他的身體,可能是因為他現在看起得好像隨時會碎掉,平日在江彩芙看來十分高大的身形,如今卻覺得單薄又纖細,憑她的力量來太無助,脆弱也能輕易折雨水浸濕的休閑斷似的。
大片的風從陽臺灌進來了,攜著潮濕的水汽,在經過茶幾時,卷起那束無人問津獨自熱烈的紅玫瑰散發出的自然清香,與春末的涼意一起送到更遠的地方。
江彩芙垂在鬢邊的碎發被風吹起來。
她冷不丁地打了個激靈,后知后覺地感受到絲絲涼意。
她都覺得冷,更別提喬郁免這個渾身還濕著的人了,但她也了解他,知道如果不現在就把這些舊事掰扯清楚,他一定不會如她的意去洗澡換衣服的。
或許是哭得有點累了,又或許是見她遲遲不開口解釋,他愈漸絕望因而無力再哭泣,總之,他的哭聲弱了下來。
江彩芙想著他多少應該有點冷靜下來了,便開口,“為什么覺得我會和他在一起?”
在這個春末與初夏交銜的夜晚,在偶爾響徹天際的雷聲轟鳴里,江彩芙向前一步,伸出手,把他的臉從掌心里挖了出來。
探出的指尖觸到一片,她頓了頓,繼續向前探索,指腹緩緩碾磨過他淺淺的唇紋,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冰涼濡濕的柔軟的唇瓣在她經過時輕輕抿了一下。
她抬起他的臉頰,兩只手貼著捧著,拭去他眼尾淚珠的同時,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詢問,“你真的覺得我喜歡他?”
喬郁免隔著一層朦朧的水霧看她,哽咽道,“我……我不知道,但我不想你們在一起。”
眼淚多到擦不完,江彩芙嘗試了兩次,就放棄了。
她聽著他的答案,并不滿意,心想自己對原澈的無感在他眼里還不夠明顯嗎?
語氣也不爽起來,甚至是有些沖的,“不知道?不想?那就算我和他真在一起了,你又能怎樣?”
她真的不擅長、也不一個快碎掉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法更傾向于不如直接把它打碎算了耐煩安撫人心,比起將,就不用再提心吊修補起來,她的想膽地念著了。
喬郁免聞言眼淚流得更兇了,但江彩芙的氣勢一上來,他的聲音就不自覺的弱了幾分,“一定要在一起嗎?不和他在一起行不行?”
不等江彩芙做出什么反應,他就列舉了好部分,“他多忙啊,讀博會更忙,肯定都沒時間陪你約會,就算偶爾空出一天時多這段感情里的隱患間,說不定以后只中途就能被導師的一個電話叫走,那你得多委屈啊,而且這期間他又沒多少收入,萬一吃你軟飯可怎么辦啊?”
他越想越替江彩芙感到不值,“也就長著一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又沒錢又沒時間一看就給不了你多好的未來……就算你實在喜歡他,那……”
他緊擰著眉,表情凝重又糾結時間多又,似是在烈的天人交戰,雖是不地咬牙道,“就算你實在喜歡他想和他談腦中經歷了一番激戀愛,那……那也沒規定一個女生只能有一個男朋友吧?!他這么忙,你完全可以再找個有錢的男朋友忿卻依然下定決心陪你啊!”
江彩芙一開始聽著還內心沒什么起伏,直到他話里的內容越來越不對勁,她不可置信地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發現他的眼神還挺認真,看著不像是開玩笑。
不得我不要和謬無比,“你這人可別的男人多說一句愛的時候,就要話,現在看到
她頓時哭笑不得,又覺得荒真有意思啊,自己和我談戀求我眼里只看得到你一個,恨我可能要和別的男人談戀愛了,你的這套標準就完全變了是吧?還兩個男朋友……你的道德標準可真靈活啊!”
喬郁免不以為恥反為榮,“這不就說明我的思想進步了嗎?以前多專制霸道啊,你也覺得壓力很大對不對?”
江彩芙搖了搖頭,不打算再和他瞎扯了,“別想了,這種事不會發生的,我可沒那么多精力應付兩個男朋友,所以你趕緊打消這種無聊的想法吧。”
“別啊!”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下就急了,握緊她的手,濕漉漉的臉頰在她的手心癡纏地蹭著,焦急道,“我又不需要你多費什么精力應付,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和那種人談戀愛你得多孤單啊,多個人陪你逗你開心不好嗎?我很好敷衍的,你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反正有什么我都會主動的。”
越說越離譜了,江彩芙的表情變得有些玩味,“你真能接受自己變小三?我可不信。”
喬郁免深吸了一口氣,強擠出來的笑容里隱含著幾分忍辱負重,他溫言細語道,“只要能和你繼續在一起,什么名分又不重要,只要你能開心快樂就好了。”
就算讓他們在一起又怎樣?
原澈這么忙,難道還能天天守在江彩芙身邊?性格也無聊死了,她肯定沒多久就會膩,只要他能忍一朝之忿,遲早重新上位。
江彩芙看著他眼中的憋屈和隱忍逐漸演變為高漲的戰意,心里覺得好笑。
莫名其妙的突然燃什么啊?
你到底又在腦補什么奇怪的東西?
他猶覺不夠似的,想要繼續往自己的碼,于是湊近她的臉,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亮得驚人,“他一看就是個老古板,肯定不會隨你玩的,我就不一開放的,你也前也試過是不是?你不是喜歡給我夾小夾子天平添加砝?要不我直接去打樣了思想很個乳.釘讓你唔……”
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江彩芙的手死死捂住了。
她面色不改,大義凜然地說道,“別亂說,我一向是個很正直的人。”
喬郁免沒說話,但他的眼神清晰地表達出一個意思——在我面前你還裝什么啊。
江彩芙真怕他待會兒說出更限制級的話來,連忙將一切答案如實道出,“從來沒喜歡過他,你就是我初戀。”
他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悶悶的聲音從她掌心傳出來,“真的嗎?”
“真的啊。”江彩芙松開手,把貼在至耳后,“我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嗎?我看著像是會玩暗戀的人?我喜歡的肯定會主他鬢角的碎發別動告白啊,管他喜不喜歡我呢,我先說爽了再說。”
“沒喜歡過他?”喬郁免怔怔地咀嚼著這幾個字,忽然笑了,眼中亮起一簇得意的光焰,“我就知道你不會喜歡他,你肯定只喜歡過我對不對?”
他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可袖子早被雨水浸透了,不僅沒把眼睛擦干,反而越來越濕了,“你只喜歡過我對不對?”
他的語氣里隱隱透著股歡欣的喜,江彩芙沒看懂他現在到底是什么心情,本以為他聽到自己說不喜歡原澈會高興意,哭腔卻更濃重了,但現在看來,他的那點喜色也并不純粹。
“只喜歡過你啊。”
她移步到茶幾拿起抽紙,抽出好幾張貼在喬郁免的臉上,“除了你還能有誰?”
喬郁免捏著吸飽了淚水的紙巾,眼神閃了閃,“你也沒喜歡過林宥宇對不對?”
“他?”
江彩芙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系了,耐著性子解釋道,“沒有啊,我要是喜歡他,怎么可能會和你在一起?我和他和林宥宇搭上什么關還沒我和沈江黎熟呢,真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喜歡他。”
喬郁免吸了吸鼻子,“因為你先認識他的啊,時候,我和他坐在一起,你總看著他,都不看我的,在我面前笑的時候,也很局促我們還沒在一起的,都沒在他面前放得開。”
每當以為自己足夠冷靜理智能壓抑住一切不體面的情緒的時候,想到這里,他又總能被噴薄而出的委屈和酸意淹沒。
江彩芙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屈起指關節,在他額頭重重敲了個腦瓜崩。
“什么局促啊?那是矜持!我喜歡你,當然就會在你面前更注重形象啊,總不能笑得前仰后翻的……我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他遲鈍地捂住被敲過的額頭,“……真的嗎?”
“真的啊。”江彩芙撇了撇嘴,因此想通了不少事情,恍然大悟道,“難怪你每次看到我和林宥宇待在一塊兒都會應激呢,原來是因為這個。”
“嗯。”他垂下眼睛,聲音了,眾多復雜的情緒雜糅在一起,匯成狀似平直的沒什么起伏的聲線,“我以為漸漸的有點沙啞你們兩個互相喜歡,但你可能比較遲鈍沒意識到自己的喜歡,我又在你面前造謠他喜歡青梅竹馬……”
江彩芙失笑,“所以在這個故事里,你又成拆散男女主的惡毒男配了?”
他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江彩芙靜默地注視了他一會兒,伸出手,用指甲將他眼瞼上貼著的一根脫落的睫毛輕輕剮蹭下去。
喬郁免被淚水黏成一簇簇的睫毛顫了兩下,沒有動作。
“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在弄走那根礙眼的睫毛以后,她笑著開口,“以前怎么不多和我說說你想象里的故事呢?怪有意思的……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晚吧。”
“以后要是腦子里又有了恨海情天的新故事,一定要第一時間說給我聽,好嗎?”
喬郁免呆呆的,不明所以地抬起眼睛對上她,“……什么意思?”
江彩芙仰起頭,在他唇上印上了一個溫熱的吻。
是一個無比短暫的,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的,稍縱即逝的吻。
“啵——”
嘴巴分開的時候,她眼睛促狹的眼神,然后故意發,一如當年,她直白索吻,且要求他親自己嘴巴的時候,他羞赧激動地噘著嘴湊出了明顯的‘啵’的聲音過來,親了很重的一下,離開時發出極為清脆的向上,對他投去一個“啵”的一聲。
她當時笑了好久,說這聲音聽著好幼稚,她被親戚家的小孩親臉時,也會聽到很響亮的啵啵聲,沒想到被男朋友親的時候,居然也會聽到……
把喬郁免擠兌得羞惱不已,又沒法反駁,鬧了好久的別扭.
被親了。
喬郁免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雙目失神地直直望著她,而后僵硬地抬手摸了摸嘴巴。
印象里還是分手后,第一次被她主動親。
“你……”他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線在發顫,一如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緒,“你什么意思?又是白嫖嗎?和前兩次一樣?”
“什么白嫖啊?我是那種人嗎?”
江彩芙扯起嘴角,抽出更多的能把他臉頰上的雨和淚擦干的紙巾,“我的生活那么平靜無聊,有了你的加入一定會刺激很多吧。”
末了,她玩笑地添了句,“也不放你出去禍害別人了,犧牲我一個,幸福千萬人。”
“什么……為什么?太突然了。”喬郁免激動得語無倫次,腦海里在這一剎那閃過很多事情,卻無法把它們都看清楚,“你認真的嗎?為什么?”
為什么?
江彩芙也無法明確地解答出這個問題,她向來只憑心情做事,要她給出合理且符合邏輯的答案并不是一件易事。
“感情里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她“以前受不了你是覺得滿足不了你的期待,但現在,你都無所謂當小三了,還說只要能聳了聳肩,和我在一起,任我怎么敷衍就都行……”
“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就口嗨了一下,但我也想試著再給你一次機會……唔,反正和你談戀愛還挺好玩的,我又不吃虧。”
喬郁免怔忡且茫然地垂著頭,與專心給她擦眼淚的江彩芙無言對視。
良久后,他牽動起嘴角,似是想笑,但努力的結果卻是更多的淚水涌出來,把江彩芙正好貼在他眼眶下的手指淋了個正著。
她動作一頓,抽回手,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指尖被洇濕的水痕,“還以為你會破涕為笑呢。”
他連忙糾正,“是喜極而泣!”
“是是是。”江彩芙高舉著手去揉了下他的腦袋,又沾了一手的水,“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有點激動?”
他匆忙地擦著眼淚,看起來忙得不得了,“是特別激動!”
“好好好,知道你很激動了。”
她繞到喬郁免的身后,開始推著他的背往浴室走,“但有再多的話,都等你洗完了熱水澡以后再說好嗎?再拖下去,真的會生病。”
喬郁免扭頭去看她,“可我想再和你說說話,而且我沒換的衣服……”
“我柜子里好像有大碼的浴袍,我去找找,你先湊合著穿一下好了。”
江彩芙好說歹說終于把浴室,自覺艱難的任務,夸張地呼出一口氣后,就跑回房間又是一陣翻箱倒他推進了柜的給他找能完成了一項穿進去的浴袍。
幾分鐘后,把裝有浴袍的袋子掛在了浴室的門把手上,她在原地發了會兒呆,突然想起什么,轉道去廚房煮了碗姜茶出來,放在茶幾上等著他出來就能喝。
我可真體貼啊,江彩芙如此感慨著,頗為自得。
……
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門被打開。
喬郁免擦著頭發走出來,感覺腳下踩的不是大理石地板而是云層,是飄忽的沒有實感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走進客廳的時候,江彩芙正給他帶來的那束玫瑰花插瓶,氣定神閑的,嘴角勾著一抹很淺的笑意。
年前燙過的長發因為她理,早失去了最初的優美的卷曲,沒被發帶收發自由慵懶地散的懶惰和疏于護落在脊背和肩側,隨著她偶精致和弧度爾的動作蕩悠起來。
束的烏潤長
喬郁免生生地頓住了腳步,心里虛虛的不真實感因這副畫面變得更凝實了幾分,他突然不敢上前,不知道在怕什么。
這時,江彩芙似有所覺地扭頭望來,見他呆杵在那兒,不解地出聲,“洗完了就過來啊,給你煮了姜茶,喝了吧。”
隔閡在兩人之間的無形壁壘被她打碎,他如夢初醒,遏著強烈的心悸快步走來,“來了!”
剛在沙發上坐穩,手里就被塞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姜茶。
獨屬于姜的辛辣氣息隨著裊裊升起的熱氣一起薰著他的眼睛,辣得他幾欲落淚。
江彩芙說,“喝吧。”
他便默不作聲地把姜茶一飲而盡了,看得江彩芙目瞪口呆。
尤其是他在喝完以后,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地夸獎江彩芙煮得好喝,更是讓她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算你狠。”
然后把吹風機塞給他,“把頭發吹了吧。”
還交代他坐遠點吹,說她不喜歡聽吹風機那嗡嗡嗡的聲音。
喬郁免哦了一聲,老老實實拿著吹風機去找更遠處的插座,調了最大的風力,快速吹完了頭發。
吹完頭發后,江彩芙也正好給玫瑰花插完瓶。
“分了兩瓶,是打算拿一瓶去臥室,另一瓶就留在客廳嗎?”
他這樣問著,挨著她坐了會兒,并不滿足于此,于是彎下身子抱住了她的腰肢,同時把臉埋進她的頸窩,細細嗅著,聞沐浴露的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氣,想著自己也用了她的沐浴露,兩人身上的氣味是一樣的,就不自覺地綻出一個笑來。
江彩芙不明他想,依然看著那兩瓶花,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是啊,有一瓶我等會兒拿進房間。”
“哦……”
喬郁免親昵地貼著她的頸窩蹭了兩下,溫熱的鼻敏.感的頸側息盡數噴灑在她皮膚上,伴隨著柔軟發尖的拂掃,引起了她微微的顫栗。
她不甘其擾,把他的腦袋往外推了一下,“脖子好癢。”
喬郁免腦袋一歪,躲開要把手縮了她的推阻,又在她將回去的須臾,捉住她的手從指尖親到手腕,故意發出一長串的,“啵啵啵——”
江彩芙笑他,“幼稚。”
他笑著承認,“嗯,幼稚。”
然后張開嘴,在她手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大口。
“嘶——”
不痛,但江彩芙還是做出被咬痛的樣子,皺著臉大聲控訴他,“你是狗嗎?”
他回了個極其無辜的眼神,“痛嗎?”
她想翻白眼,“廢話。”
“痛就好。”他彎起眼睛,露出一個看著很傻的笑容,“那就說明我不是在做夢。”
他倏而張開雙臂起來,隨即放在將她騰地抱自己腿上,在圈緊己的懷她不斷嵌合自抱時,俯首在她臉頰落下一連串蜻蜓點水般的啄吻。
“所以我們真的復合了對不對?”
他雙頰緋紅,黑眸極亮,眉梢眼躍的喜色,“不是在做夢,我又是你男朋友了對不對?以后有男的接近你,我終于有角都流露著雀資格趕走他了對不對?”
江彩芙無情地掐著他的頰肉往兩邊扯,“痛嗎?”
他齜牙咧嘴地笑著,看起來是樂在其中,“一點兒也不痛。”
“那完了。”她松開手,“那你看來是真在做夢。”
喬郁免摟著她黏黏糊糊地親著,身子搖搖晃晃的,帶動著懷里的她也跟著晃了起來。
“那你也是我夢出來的嗎?”他放輕了聲音,像是怕驚醒這個夢。
江彩芙把問題拋了回去,“你覺得是嗎?”
他裝模作樣地沉吟片刻,甜蜜的聲音里夾雜著無限的期待,“如果是的話,我夢出來的人是不是會什么都聽我的啊?”
江彩芙揪住他的耳朵,再次反問,“那你想讓我做什么呢?”
聽到這個知道想到了什么,亮晶晶問題,喬郁免不的眼睛細細的霎時彎成了月牙,唇線緊抿著,維持著最后一絲搖搖欲墜的矜持。
江彩芙挑眉,捏著他耳朵的手開始蓄力,“說啊。”
得了她的催促下,他清了清嗓子,“我想……”
話才起了個頭,他猝然抬眸對上她的滿眼笑意,心神激蕩,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憑著本能的沖動仰起臉去尋她的嘴唇,狠狠親了上去。
上兩人的位高居上位置驟然對調,原本坐在他腿的江彩芙此時被他下,熱情躁壓在身動的吻如急雨般落了下來。
錯亂的呼吸緊密糾纏,變得粗重和急促。
江彩芙被圈在他滾燙的懷抱里,在褪去了最初猝不及防的茫然以后,就自如地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同樣熱情地回應起來。
含混不清的吞聲咽聲和嘖嘖的水充斥在耳邊,她被迫嘗湯的味到了她煮的姜道,好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辛辣,流享受起淌在唇舌間的微弱的辣意,不斷刺激著唾液的分泌,反讓她像生出了幾分食欲,越來越他給予的快慰來。
直到自己快喘不上氣來,江彩芙果斷把人推開,腦袋側過去,貪婪地大口呼吸著。
相較之下,喬郁免的肺活量驚人的可怕,親了這么久,亂掉的氣息不消片刻就調整過來了。
他意猶未盡地舔著唇,用鼻尖戳了戳她的臉頰,喑啞的嗓音聽著沙沙的。
他說,“我希望你能讓我今晚留下來。”
第 62 章 第六十二章
——“我希望你能讓我今晚留下來。”
——“不行。”
江彩芙把人推開,坐起來后捋了捋裙擺的褶皺,“你睡這兒,福來怎么辦啊?就它一只貓在家,多孤單啊,而且它要是餓了怎么辦?”
“它又不是三月小貓了,該學會獨立了。”喬郁免抱住她的腰,毛絨絨的腦袋伏在她的肩窩來回磨蹭著,小聲嘟囔,“餓不著它的,有自動喂食器呢。”
這么一看,好像家里有他沒他確實差別不大。
江彩芙沉默片刻,突然扭過頭,用那種糾結別扭又莫名帶點警惕的眼神看著他,“我家沒套啊,我也不想做,感覺好怪。”
太久沒和人有過親密的接觸了,親親抱抱還行,更限制一點的她暫時還適應不了。
喬郁免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后,臉色爆紅,“我想留下來又不是為了那個!我在你眼里就是這么急色的人嗎?!”
江彩芙捏著下巴,似沉思片刻,模棱兩可道,“……難說啊。”
其實他長期以來的表現都還挺純情的,當談了兩年也就是親來還是江彩芙覺得該嘗試一些更親密的肢體運動了,他才像是初和她交往,被趕鴨子親抱抱,后上架一樣,頂著張番茄臉和她一起看了好多‘教育片’。
他似乎是對‘性’這個話題有著一種莫名感,哪怕是后來,并且看起,每次心里想了,也不會大喇喇的直其妙的羞恥接開口和江彩芙索要,而是故作矜持來還挺喜歡的拐彎抹角地暗示……不過后來在江彩芙表現得不吃這套以后,倒是主開了葷動和坦率了很多,起碼知道要買一些有意思的衣服穿了。
想到這里,江彩芙故作輕佻地上下掃了喬郁免一眼,“我還不知道你么,裝得是挺純情的,誰知道后面會不會睡著睡著突然把衣服脫了讓我摸你?”
被她用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喬郁免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一時又不知從何反駁,干脆自暴自棄地把整張臉都埋進了她的頸窩,只露出一只紅到滴血的耳朵。
……居然不是義正辭嚴地嚷嚷著反駁?
江彩芙臉色微變,“艸,你真這么想的啊?”
“只是摸摸而已,又不是別的……”喬郁免底氣不足地說完,頓了頓,連忙打了個補丁,“但我想留下來真不是因為這個!”
說話的時候,滾燙的吐息全灑在了江彩芙的頸側。
她不適應地往后躲了躲,但還是沒再把他腦袋推出去,以后這樣的接觸還有很多,早點習慣吧。
“那是為什么?”
“因為今天是愚人節啊。”
喬郁免抬起臉,滿眼認真,細看之下還有對江彩芙惡劣心思的不信任,他有理有據地說,“萬一我今天回去了,第二天再找你,你卻不肯承認今天的事了,說那都是愚人節的惡作劇玩笑怎么辦啊?”
那他會哭死的好嗎?!
“誒?對哦——”
江彩芙被提醒到了,一臉的躍躍欲試,“還能這么玩?”
喬郁免一臉驚恐,“你在想什么?該不會真想這么做吧?不可以!”
他猛地抱住江彩芙往自己懷里懟,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一邊抱著她狂蹭,一邊慌張又不甘地嚎著——
“不可以這么對我!江彩芙!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
江彩芙:……
江彩芙沒法說話,了他的胸膛,整張臉都陷進柔韌厚美妙的觸感令她流連忘返,要不是呼吸因為她的腦袋直接被按在不上來,她覺得多實的胸肌里,埋一會兒也挺好的。
不舍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她艱難的從他懷里探出腦袋,無奈開口,“我只是偶爾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好不好,在感情方面肯定不會那樣耍你啊,放心吧。”
喬郁免放心不下來。
雖然她說得很誠懇,但必須謹慎再謹慎,所以就算心說的話,也爭取,“那這可關乎人生大事,他我今晚留下來好不好?里相信了她我想明天一早睡醒了必須要繼續為自己就看到你,那樣我才覺得是真的和你在一起了。”
還真是沒安全感,江彩芙在心里嘆了口氣,低下頭,用臉貼著他的胸肌往下按了按,感受到肌肉的美好觸感,她立刻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行吧,但就這一晚啊,明天必須得回自己家睡,不然福來真以為你死在外面了。”
“嗯!”
喬郁免啄了一下她的額頭,隨即把下巴搭在她的腦袋上,滿意地瞇起了眼睛。
腦袋上多了點重量,江彩芙沒太在意,用指尖對著他的胸口又戳又按的,他好像是被弄得有點癢,肌肉沒一會兒就繃得緊緊的。
喬郁免垂下眼,見她愉快地繼續往下摸,便把浴袍往外扯了扯,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所有的風景在她眼前都一覽無遺。
她往下一瞥,笑容微斂,“怎么是……真空的啊?”
“你除了浴袍,別的也沒給我啊。”他一臉無辜,“我自己的衣服都濕透了,沒法繼續穿。”
也是。
江彩芙一臉正直地幫他把浴袍攏好穿了……呃,你,然后把人一推,“那你現在去把你換下來的衣服都扔洗衣機洗了吧,烘干了明天就能繼續那衣服能機洗嗎?”
喬郁免無所謂地聳肩,往浴室走,“不重要,反正就穿那么兩天。”
茶幾上還放著一個沒拆的包裹,是江彩芙回家前剛從快遞柜那里拿回來的。
等喬郁免把衣服放進洗衣機重新回到客廳,江彩芙就直接把包裹扔給他,讓他拆。
他拿起快遞刀,“里面真的不是什么整蠱玩具。”
“我知道啊,但說好了要讓你拆的。”江彩芙抱著玩偶歪倒在沙發,催他動作快點,“拆啊,讓我看看里面是什么。”
喬郁免手上動作不停,回憶了一下,“好像是生活用品?”
最后拆出來的是一個香薰蠟燭。
“好一個生活用品。”江彩芙笑著說,“什么味道的?”
“今晚點上,你聞聞不”喬郁免側過身,燭對她露揚著手里的香薰蠟出期待的笑容,“我困了,我們現在就去睡就知道了?覺了好不好?”
江彩芙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早了,“等會兒,我去給你找牙刷。”
好在她平時湊單就喜歡囤這些日用品,所以家里突然來個人也不至于臨時去買。
……
一番洗漱后。
點上香薰,關上燈。
房間里只留下一簇跳躍的橘黃燭火。
重歸于好再次恢復情侶關系的兩人并肩仰躺在床上,都不太自在。
江彩芙好久沒和人一起睡了,平時獨占大床習慣了在上面自由地隨意翻滾,現在身邊多了一個人,哪怕不斷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四肢也還是僵硬的,好像不管用什么姿勢躺著都有點不對勁。
香薰蠟燭的香味逐漸飄出來了。
江彩芙認真地嗅了嗅,涌入鼻腔的氣息是一股不太純粹的果香味,像是不同種類的漿果混在了一起,酸酸甜甜的,夾雜著淡淡的青草的味道。
“漿果味的?好聞。”
“嗯,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
喬郁免側過身來,抬手貼著腦袋轉向自己這點,這可是你的主場,怎么能比我這個客人還她的臉頰,把她的要邊,笑著調侃,“放松拘謹啊?”
江彩芙轉動身體面向他,看著他近在點就能親到的臉,若“我覺得兩個人睡著好擠啊……要不我把旁邊的客咫尺稍微往前湊一房收有所思地開口,拾出來,你去那兒睡?”
喬郁免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別啊!”
所有刻意強裝出來的游刃有余都在此刻煙消云散,只留下最真實的怕被趕走的驚慌失措。
他抱住她的腰不肯再松開,語起來,“我睡覺很無倫次地嚷嚷乖占什么位置的,肯定不會搶你的地盤……而且我身上多熱乎啊,一起睡可暖和了的肯定不會亂動!也不是不是?你無聊了我還能陪你聊天呢……”
他喋喋不休地列舉了和自己睡覺的一大堆好處,江彩芙聽著聽著,身體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行了行了。”她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示意他閉嘴,“這么晚了,我也懶得再去給你收拾房間了,今晚就這樣湊合著睡吧。”
聽她不會趕人,喬郁免頓時松了口氣。
心中的巨石落下后,一些旖旎的心思就活泛起來了。
他張開嘴,叼著她的指尖用齒尖碾了碾。
在江彩芙皺起作勢要把手收回眉,之際,又眼疾手快地捧住那只手,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咬過的地方。
他湊過來,“可以親親你嗎?”
在晦暗不明的光影里,他的臉被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黃油質感的光暈,深深注視她的眸子被淺淺的笑意暈出點點惑人的光彩。
江彩芙心念一動,主動吻上去,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在寬敞亮堂的客廳里接吻處接吻的感覺,和在昏暗狹小是很不一樣的,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黯淡模糊,耳朵能捕捉不斷放大。
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碰撞到的動靜卻被在一起,分不清此刻是誰的更吵鬧和混亂一些。
“我……”
“不可以。”
他還沒說完,江彩芙就迫不及待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隨后,在他失落到無可復加的濕漉漉的眼神里,江彩芙笑著把裙擺往上卷了卷,“笨蛋。”
他黯淡的眸子驟然被點亮了,迫不及待地栽進她懷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江彩芙懶懶地抱著他毛絨絨的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他順滑的頭發。
屋外的雨早停了,樓上種植長,垂下數條花的月季枝蔓瘋枝蕩的在了江彩芙房間窗前,綠葉往下滲著雨水。
他抓住她的手,用柔軟濕滑的舌尖不斷舔舐著她的手心,意有所指道,“可以親嗎?”
江彩芙無端地吞咽了一下,對上他亮晶晶的眼睛,低低地嗯了聲,隨即別開了眼。
懷里一下空了,她有些不習慣,隨手拿了個抱枕抱在了懷里,過了一會兒,不自在地用抱枕擋住了自己的臉。
沙沙——
外面好像刮起了很大的風,窗前的被吹得劇烈啪嗒,接連抖落的雨水在洇開一片深晦的水痕,香薰蠟燭散月季枝條發的漿果香氣愈顫動起來,啪嗒漸濃郁起來,豆大的地面燭火在嘖嘖的嘬吻水聲里跳躍不止。
好像過去了很久,好像又只過去了十來分鐘,喬郁免終于直起了身子。
他第一次這樣狼狽地大,大腦因長時間處暫缺氧,緩了一會色,被蜜液浸透的唇瓣開開合合,大聲控訴起來,“夾我腦袋這么兒,他傾過身來,拿開她擋在臉前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的抱枕,布滿紅于密閉空間而短潮的臉頰滿是委屈之緊,你是要把我悶死嗎?”
江彩芙看向他,視線瞬間像是被燙了一下,很快轉移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太久沒這么親近過了,緊張嘛。”
喬郁免輕哼一聲,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好吧……”他低下頭,幫她把睡裙拉下去,“其實剛剛我也緊張了。”
是嗎?那可真是沒看出來。
江彩芙坐起身,在床頭柜上拿起水杯,慢慢喝了幾口后逐漸讓心跳回到了原來的節奏。
“你要喝點水嗎?”
看著遞過來的水杯,喬郁免輕飄飄地睨她一眼,眼中笑意漸深。
他歡快地說,“喝過了呀。”
江彩芙一愣,想起他進房間之客廳喝前確實在過水,正要點頭,截舌尖就見他伸出一緩緩舔過唇瓣,小聲補充,“好多呢。”
“……”她面無表情地把水杯放好,躺下,掀起被子把自己從頭到尾蓋嚴實了,“去漱口,睡覺。”
話落,一陣清脆快意的笑聲在房間里回蕩起來。
江彩芙懶得搭理他,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怕她惱羞成人,喬郁免也不怒到時候又趕敢再得寸進尺,笑夠以后,就隔著被子抱了抱她,“那我去一趟浴室,等會兒就回來。”
“……嗯。”
但他說的這個‘等會兒’,其實過了很久。
江彩芙本來還不覺得多困的,但在等他的這段時間里,不知不覺的就打起了哈欠,眼皮也越來越重。
模糊的意識在‘繼續等他’和‘直接睡覺’這兩個選項中徘徊不定。
直到身旁的位置忽然往下一沉,她隨即被帶入溫熱的懷抱里,額頭被親了一下。
“真困了?”他用氣聲問。
江彩芙感覺到了到自己的臉壓他的鎖骨,皺著眉往下挪了挪,“誰讓你去那么久。”
“是嗎?也沒多久吧……”
他囫圇摸了兩下她的頭發,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嘴角始終是翹著的。
“晚安~”
“晚安。”
第 63 章 第六十三章
熱——
好熱——
熱死了——
將醒未醒意識恍惚間,江彩芙感覺自己像是置身于火爐之中,被熊熊烈火炙烤著,觸之所及都是滾燙的,連額頭都沁出了細汗,把頭發黏住了。
奇怪,才四月呢,怎么會這么熱?
江彩芙心里奇怪,艱難地抵抗著困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視野中模糊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明,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側對著她的睡得正熟的喬郁免。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嘴里偶爾會飄出細若蚊吶讓人完全聽不清的囈語,臉頰睡得紅撲撲的——
等等,這臉也紅得太夸張了吧?!
江彩芙驀地打了個激靈,最后那點睡意也在察覺到這點異常后煙吹云散。
她連忙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果然滾燙,還出了一腦門的汗。
“我艸你不會發燒了吧?!”她忍不住驚呼起來。
“什么?”
喬郁免在睡意朦朧中聽到了她的聲音,揉著眼睛,沙啞的嗓音帶著股慵懶的有氣無力,“醒這么早,不繼續睡嗎?”
這嘶啞的聲音一出來,他自己先被嚇了一跳,原本半瞇著的眼睛直接睜圓了。
“我聲音怎么啞了?”他面色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還能是怎么啞的。”看他那昏昏沉沉的傻樣,江彩芙無奈又好笑,“讓你昨天淋雨,現在好了吧,真生病了。”
說完,她翻身下床,趿著拖鞋連忙找來了溫度計讓他夾在腋下。
喬郁免緩緩撐起身子,只覺得渾身乏力,四肢都軟綿綿的難受控制,唯獨腦袋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得過分。
“唔,吃點藥就好了……”
江彩芙搖搖頭,已經兒出門要穿的開始在衣柜找等會衣服了,“普通小感冒你自己找點藥吃吃也就算了,發燒可不行。”
幾分鐘后,她看了眼溫度計上的數字,睜大眼睛,“三十八度七?!”
比她想象得還要嚴重。
她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連忙拉著喬郁免起床,“快,起來刷牙洗臉,等會兒帶你去醫院。”
都燒成這樣了,喬郁免還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呢,不情不愿地被她拖下床以后,猝不及防地把她拽入自己懷里,摟著她,腦袋搭在她肩膀上,撒嬌似的拉長了尾音。
“可是我好困啊江彩芙——”
“還想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臉頰正好貼著她頸側最皮膚,比往日還要滾燙了幾分的吐息盡數噴灑,他說話的時候,,激得她微微顫敏.感的那一片栗。
江彩芙把腦袋往旁邊一偏,沒好氣地戳著他的心口數落起來,“都燒成這樣了你還睡什么?實在困的話去醫院睡也是一樣的。”
想著病中的人是要比平時遲疑片刻,還是回抱住他,順著他的脊背上下輕撫兩下,哄小孩一脆弱一些,她樣的語氣,“好了,快是沒直接把人推開,而去刷牙吧,收拾好了早點去醫院。”
喬郁免沒再反駁,黏黏糊糊的在她頸窩又蹭了幾下就乖巧地洗漱去了。
離小區最近的醫院只有兩公里路,在找到了喬郁免停在地下停車場的車以后,江彩芙一臉嚴肅地坐上了駕駛座。
“第二次了。”
她摸著方向盤,冷不丁地開口。
喬郁免靠著椅背鳳眼微瞇,反應了一會兒,想起來,“對了,上次我過敏,也是你開車帶我去醫院的。”
“加上你出車禍我去看你的那次,你已經進醫院三次了,還真是……”
江彩芙頓了一下,本想差,但仔細一想醫院,一次是意外吃到檸檬,一次是意外被車撞,也就這次是淋調侃他體質真雨感冒好像能,這三次進和體質問題搭得上一點邊啊。
于是她靈活地換了個說辭,“還真是多災多難啊,太倒霉了。”
喬郁免低低地咳嗽了一聲,腦袋偏過來,萎靡不振地抱怨起來,“我好沒用,淋了場雨就病了……本來還想著今天帶你去吃大餐慶祝一下的。”
“慶祝什么?”
“慶祝我們復合啊,以后每年的四月二日就是我們的復合紀念日了。”
“什么鬼啊還復合紀念日……而且也應該是昨天才對吧?”
“愚人節說出去不好聽嘛,像是在開玩笑一樣,也不太吉利的樣子,還是今天比較好。”他有理有據。
江彩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隨你好了。”
喬郁免便笑了笑,自顧自們要去哪里度過這極具紀念意義的一天了,因發燒而漲起病態紅潮的臉上逐漸泛起地規劃起明年的今天他些憧憬和神往來。
江彩芙一心二用地聽著他的碎碎念,偶爾聽到自己感興趣的安排,也會捧場地應和幾聲。
在醫院門口停好車以后,她牽著喬郁免去掛號,后者全程都是暈暈乎乎的,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從不會讓自己離開江彩芙的視線,倒是省心。
“掛完號我們先去吃飯吧?你餓不餓?”
“肚子好空,但沒什么胃口……”
“那也得吃,吃點清淡的。”
看他這么沒精打采的,江彩芙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只能哄著他多吃點東西填肚子,等吃完以后,就陪著他去打點滴。
半小時后。
“長得都好對不起觀眾……”
在輸液區角落的位置,喬郁免把腦袋靠在江彩芙的肩膀上,和她依偎在一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江彩芙的手機屏幕。
她正在刷短視頻,捧著手機放在兩人中間,耳機也分了他一個。
剛才刷到的男明星走紅毯的視頻,江彩芙才停下來看了十幾秒,喬郁免就尖酸刻薄地點評起的是營銷號剪輯出來其中的男明星來了。
“這個長得好淳樸,是鄉土劇演員嘛……什么?idol?現在的idol門檻可真低。”
“這個長得好普,所以才袒胸露乳的只能靠賣肉來博眼球嗎?”
“這個妝容太夸張了吧,完全看不出原來長什么樣啊。”
說完這話,下一秒就有一個妝感極淡,得格外清水被前一個襯托出芙男蓉的鄰家系明星就出現在了視頻里。
江彩芙側頭看了喬郁免一眼,心想這個應該挑不出什么刺來了吧?
結果喬郁免的視線的身影,眼睛嚴肅地瞇起起來,“乍一看好像沒妝,仔細一看,該化追逐著視線里移動的地方都化,語氣變得慎重了啊,真有心機!可顯著什么化自己多天生麗質清純自然了!”
江彩芙:“……”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兩人的周圍都沒有年輕女性的身影后,才松了口氣,“你這種話可千萬不能讓他們的粉絲聽到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喬郁免切了一聲,“我又不傻。”
然后湊得更近,蜻蜓點水的親了親她的腮幫子,似不經意地問,“你一直在看這個視頻啊,是有喜歡的明星會在后面出現嗎?”
江彩芙眉心一跳,莫名嗅到了一股酸味兒。
縱是這條視頻的進度條還有大半,她也沒再往下看了,很果斷地往下一滑,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就隨便看看,八卦嘛,我又不追星。”
喬郁免警惕地看向她的眼睛,“真的嗎?”
她的語氣很真誠,眼神也清澈無比,“當然。”
“這樣……”喬郁免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欲蓋彌彰地補充道,“娛樂圈很亂的,別太對明星真情實感了,萬一哪天塌房了,你不還得傷心么?”
江彩芙笑了笑,覺得他偏裝得不明明很在乎卻偏以為意的樣但針對他話子很好笑,里的內容,確實沒什么值得反駁的。
“知道知道。”她抬手摸了摸喬郁免的腦袋,忍俊不禁地突然感慨,“你怎么會對檸檬過敏呢,真可惜。”
喬郁免:“?”
話題跳轉得未免太快,他不解其意,但又確實因為沒法吃檸檬而深感遺憾,所以便配合著附和了一句,“是啊,太可惜了。”
引得江彩芙眉歡眼笑,連帶著摸他腦袋的那只手也更放肆,直接把他的頭發揉亂成了鳥窩樣。
看這表現,喬郁免哪還能又被暗戳沒反應過來自己戳打趣了?
檸檬……是說自己很容易酸嗎?
他低下頭,用沒打點滴的那只手整理起頭發,小聲抱怨,“好過分。”
江彩芙若無其事地縮回手,“頭發亂蓬蓬的也很可愛嘛。”
看著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江彩芙心情大好,最初那點在休息日還不得不出門的疲憊感也在不知不覺間散去了。
她繼續刷著視頻,在看到最似是一個美食教新跳出來的貌程以后,放心地看了起來。
喬郁免朝這邊瞥了眼,在看只有個砧板以,忽見一個身穿白襯衫的男人走到鏡頭下,一邊說著今到屏幕背景里天要教粉絲們做后,正要收回眼睛什么美食,一邊極其自然地彎腰解開扣子,脫掉上衣,換上圍裙……?
再定睛一看,這人甚至還戴了胸鏈?!
喬郁免猛地扭過頭,看向江彩芙的眼神驚疑不定,“你平時都在看這種視頻?”
此時的江彩芙早就把視樣的質問也絲毫不慌,道,“沒有啊,我也是第一次刷到……現在的美頻滑過去了,聽到這食博主可真卷啊,不禁要卷臉不紅心不跳地答廚藝,還要卷身材,太努力了。”
喬郁免冷笑一聲,對她說的一個字都不信了,“你要是以前不看這些,大數據怎么會推送給你?”
“……好吧,以前偶爾刷到,我確實會停下來看看。”
江彩芙半點不心虛地和他對視,清亮的眼睛里滿是對大數據算法的驚嘆,“大數據可真厲害啊,對吧?”
喬郁免撇下嘴角,直勾勾看著她,色厲內荏地開口,“以前看看也就算了,以后就……”
江彩芙歪了一下腦袋,語氣里是再明顯不過的不舍和可惜,“以后不能看了嗎?”
“……”他抿直嘴角,眉來,露出那種迫不得已好像有誰拿著把槍硬逼著他說出這話一頭糾結地擰起樣,“你要是實在的表情,想看……也行,但起碼不抵著他的額頭要在我面前看吧?”
紙老虎。
江彩芙欣賞了一會兒他強裝大度的表情,覺得太有意思了。
“你在我面前,我肯定只顧著看?我看你都看不過來你了啊。”好幾年分沒用的順毛手段,江彩芙現在用起來還是十分嫻熟,“別人哪有你好看啊了,肯定不會把眼神給別人的。”
喬郁免立刻給了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嘴角不受控地上翹,“那當然……哼,剛剛那個身材一看就沒我好。”
江彩芙的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是嗎?”
她把視頻滑了回去,當著喬郁免的面繼續的眼神有多委屈不忿一樣,裝模作看起了那個美食教程,從頭看到尾以后,像是完全沒注意到喬郁免瞪她樣地點評道,“確實啊,看起來沒你有料。”
聽到這話,喬郁免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但也就只有指甲蓋那么一點點而已。
“早說了沒我好,你還硬要看,純純浪費時間……”他一開口,江彩芙就聞到了成年老醋的酸味兒。
她佯做不知,在視頻放完又回到開頭的時候,她沒選擇直接劃走,而是繼續看了下去。
……?!
喬郁免一看她居然還津津有味地刷起了第二遍,本有所緩和的臉色瞬間又鐵青起來,怒瞪著她正要發難,就聽她話鋒一轉——
“但他戴的這款胸鏈然肌肉是沒你漂亮啦,f加成,看著就是比你更sex啊,你得承認,在營可真好看啊,雖造氛圍感這方面你徹但有了胸鏈的buf徹底底地輸給了他。”
喬郁免一聽就不樂意了,“什么啊?這種靠外物來增添賣相的也配贏我了嗎?也是我不愛戴這些亂七八糟的飾品,不然他也能和我比?”
看江彩芙都要把了,他心里又嫉又恨就暈乎得很,這兒更是妒火中燒理智全無,咬牙切手機屏幕盯出洞來齒地口不擇言,本來因為發燒起來,“好像誰買不起胸鏈一樣,要是我也戴上……”
話還沒說完,江彩芙就兩眼放光地望過來,迫不及待道,“真的嗎?你要買嗎?戴給我看?”
喬郁免緊急嘴剎,反應過來自己又掉進了她設好高的陷阱里,一時又羞又惱,不知道到底是哪種情緒占了上風,讓他的迅速漲紅,看起來竟比燒時還要紅了。
“你!!!”
“噓——”
江彩芙眼疾做了個噤聲的手快地對他動作,義辭嚴道正,“在醫院里不可以大聲喧嘩的。”
喬郁免被迫閉上了嘴,但他心里實在不服氣,惡狠狠地剜她一眼后,就轉動身子作勢要背過身去。
她笑瞇瞇止了他的地攔住他的腰制動作,溫聲軟語地道歉,“好嘛,就逗逗你,別生氣。”
喬郁免低下頭不肯看她,心想自己在這一天都被耍兩次了,可不能這么容易就被哄好,不然也太沒面子了。
江彩芙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除了得到沒好氣的“哼”的一聲外,沒有其它反應,她沒在意,樂此不疲地在他臉頰戳戳點點。
他看起來對她的騷擾嫌棄極了,全程臭著一張臉,直到她戳了好久以后,忽然抬手做喇叭狀貼在自己唇邊,像是要和他說悄悄話。
但他只能看見她的嘴巴在動,能捕捉到的聲音實在湊不成完整的句子。
……嘰里咕嚕地說什么呢?
他實在好奇,就近了些,直到耳廓被她的灼熱的氣息包圍,他停下來,沒等聽清她話里的內容,就率先板著臉把耳朵湊聽到了她得逞般的笑聲。
“嘿嘿。”
下一秒,她親了上來,從他直沿著耳廓延續到了耳垂,最后,她咬著他綿軟的耳垂肉,嘴里呵出的氣薰得的耳朵尖開始,細細密密的啄吻一他耳朵燒紅,“別鬧別扭了,不愿意戴胸鏈給我看就不戴嘛,大不了我買,我戴,給你看,行么?”
喬郁免羞窘地吞咽了一下,慶幸他們坐在角落里,也慶幸她的小動作足夠隱秘,“這大庭廣眾的你做什么呢……”
在她松嘴后,又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腦袋不斷往下低被她咬過的耳垂,垂著,沉默良久,訥訥不能言,“又沒說不戴給你看……”
她明知故問,“嗯?什么意思?”
“……”他徹底背過身去,不再看她,“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吧。”
“什么都可以嗎?”
“……別太過分。”
第 64 章 第六十四章
打完點滴從醫院出來,正好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刻,天空好像一絲云彩也無,太陽火球般高懸,火辣辣的日光曬得行道樹的葉子油亮油亮的。
江彩芙要送喬郁免回他自己家,問他要了地址,他猶猶豫豫地報了小區的名字后,殷切地望向她,“那我以后還能去你家睡覺嗎?”
江彩芙完全不接茬:“你自己家不能睡嗎?”
喬郁免:“……”
好冷硬的心腸。
“我想和你一起睡嘛。”他眼巴巴看著她,退而求其次道,“或者你來我家睡?”
江彩芙心無旁騖地開著車,暫時不想分心思考這個問題,“再說吧,我開車呢。”
“……那好吧。”
喬郁免縱使失落,倒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他打開車載音響,聽著舒緩的音樂安靜下來,一會兒欣賞一下窗外的街景,一會兒又盯梢起專心開車的江彩芙,腦袋轉來轉去的,忙得不亦樂乎。
一小時后,車子順利駛入小區,在停車場停好。
江彩芙頓時如蒙大赦,緊繃了一路的神經終于松緩下來,“終于到了!”
雖然已經拿到駕照好幾年了,但她平時鮮少開車,沒積攢下多少經驗,加上本身就是求穩的性子,生怕一個意外就車毀人亡,因此開車的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
短途車程還好,一旦超過半小時,她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以后還是你來開車吧。”她一邊解著安全帶一邊嘆氣,“我太累了。”
喬郁免連忙給她遞去一瓶礦泉水,嘴里不住地念叨起來,“辛苦了辛苦了!”
還拿著紙巾去擦她的額頭,滿臉就寫著‘心疼’二字。
江彩芙面無表情地喝了口水,覺得他內心戲真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剛是在烈日炎炎下搬了一小時的磚呢。
“別擦了,我根本沒出汗。”
“……是嗎?”
喬郁免若無其事地縮回手,圖窮匕見道,“你開車都這么累了,就不要急著回家了吧?去我家休息一下怎么樣?”
搞了半天原來就是在想這個。
江彩芙失笑,一口應下來,“好啊,你都去我家兩次了,我還一次都沒去你家看過呢。”
“真的嗎?”喬郁免怔了一下,沒想到她這次會答應得這么干脆,原先打好的腹稿也都用不上了。
他雀躍不已地推開車門,“那我們走吧!”
江彩芙點了點頭,懶洋洋地打著哈欠跟著他下了車。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喬郁免邀請她上樓,她說不準還要裝腔作勢地拿喬一番,但她今天開車確實有點累了,實在懶得玩什么欲拒還迎,只想早點躺下休息,然后擼貓。
想到福來,她稍微打起了點精神,“你出差好幾天,福來這么久沒看到你,估計都不認識你了吧?”
喬郁免頓時陷入沉默,面色逐漸凝重起來,“但我這幾天有通過監控和它說話的,所以應該還記得我的聲音?”
隨后聳了聳肩,“不過它現在應該和沈江黎挺熟。”
出差的這幾天,他不放心把它送去寄養,又怕它獨自一貓在家整天見不到人會覺得孤單,就拜托了沈江黎有空就去他家陪貓玩會兒。
沈江黎這人看著沒個正形,但做而事還是很靠譜的,且是真閑,喬他能隔天去看一次貓就挺好的了,沒成想這人居然每天都去他家打卡,發過來的貓咪郁免本來想著視頻他看都看不完。
兩人談話間,電梯抵達樓層緩緩打開了門。
江彩芙走出電梯,在踏入全然陌生的環境以后,要說沒一點不自在是不可能的,但那點拘謹一閃而逝,很快就被好奇給掩蓋住了。
“你家是不是很大,該不會是上下兩層打通的那種?”她合理推測。
喬郁免低頭在智能鎖上按指紋,“讓你失望了,就一層。”
推開門,江彩芙還沒來得及看到里面是什么布局,就先聽到小貓怒吼的叫聲。
“喵嗷——!!!”
聲音尖利,伴隨著哈氣的聲音,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被氣得不輕。
直到門被完全打開,小貓炸著毛底映入弓著背的身影徹兩人眼簾,它怒瞪著兩人,尾巴快速擺動著,撲棱著一對飛機耳。
“叫這么大聲做什么?”喬郁免關上門,蹲在它面前伸出手湊到它鼻子前,“你親爹都不認識了?”
小貓粉色的鼻子聳了聳,嗅著熟悉的氣味,像是終于想起他是誰了,叫聲里多了些委屈,像是在控訴他為什么要離開這么長時間。
“它肯定在罵你。”江彩芙同樣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它鼻子下面,等它的叫聲漸漸小了,就用指尖撓了撓它的下巴,“你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爸爸,怎么能把它扔在家里這么久呢?”
“咪嗚~”
小貓喜歡被撓下巴,被著眼睛仰撓舒服了就瞇起脖子,歡快地咪嗚叫了一聲。
江彩芙一廂情愿地說,“你看,它也同意我說的。”
喬郁免苦笑著,小雞啄米似地點著頭,無奈妥協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以后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嗯?意思是你以后都不會出差了嗎?”
“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以后就算我出遠門了,你不還在么?你一定會來陪它的對不對?”
“……”
見她不說話,喬郁免立馬抱起子朝她了福來,捏著它的粉爪做的動了個招手作,“難道你忍心讓它孤零零一只貓在家?”
福來配合地‘喵’了一聲,叫聲不似剛才那般尖銳,而是細聲細氣的,能聽出幼貓的稚嫩。
一人一貓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直直望過來,江彩芙沒堅持兩秒就敗下陣來,立刻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行行行,我陪,我陪。”
見她同意,喬郁免立刻彎起眼睛,露出一個大獲全勝般的得意笑容,“真好。”
總在玄關門廳待著也不算個來起身走事兒,他抱著福進客廳,喚著江彩芙過來,“來吧,讓我好好招待你。”
江彩芙跟上他的腳步,抬杠,“你是在陰陽我昨天沒好好招待你?”
“哈哈,怎么可能?”
喬郁免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福來的毛腦袋,眼中笑意漸深,語調末梢拖曳著輕悠綿長的尾音,“我被招待得可好了~”
不等江彩芙說什么,他就彎腰把貓放下,“你想喝什么?果汁?碳酸飲料?還是牛奶?”
江彩芙直奔沙發,絲毫不見外地歪躺在上面,望著落地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發了會兒呆,才問,“有可樂嗎?”
“有。”他很快拿來一罐可樂,插好吸管放在她面前,“但只有無糖的。”
“行吧,但我還是習慣喝含糖的,你下次記得囤點。”
江彩芙喝著可樂逐漸陷進沙發里,越來越不想動了,“晚點再參觀你的房子吧,我現在就想躺著。”
“也沒什么好看的,都。”喬郁免摟住她的腰半邊倒,腦袋靠在了她的胸口,閑適地瞇了瞇眼睛是很普通的裝潢,也不愿意動邊身子往她那彈了,“也就比你住的那個房子稍微大點吧。”?
什么叫也就比我住的那個房子稍微大點?
江彩芙環顧四周,覺得光自己住的一整這個客廳就比個房子大了。
“你這多少平啊?”
“四百平?”
“……”江彩芙面無,忍無可表情地喝了口可樂忍地吐槽,“好家伙,我和我爸媽一家三口住的那房子也就三百平,你這一個人就獨占四百平是吧?”
“不是我一人獨占。”他抬起腦袋,認真地糾正她,“還有福來呢……”
想到什么,他眸光一頓,笑容里多了幾分熱切,“要不也搬來這里你住吧,么時候想擼貓了就這樣你什可以隨時擼,人多也熱鬧嘛。”
“呵呵。”聽清他在彩芙迅速扯起嘴角,沖他露出一個虛偽至極的笑容,像是在看傻子似的,“大白天的,你說什么的江怎么還做起夢來了。”
就知道不行。
雖早有預料,但喬郁免熟練地擺出委屈臉,問她原因,“為什么?住我這兒不好么?”
“不要,剛復合就同居,這進度也太快了。而且我媽會打視頻電話過來的,要是哪天她發現我背景里的不是我家,那我很難解”江彩芙說,“釋啊。”
“阿姨經常給你打視頻嗎?”
“也不是很頻繁吧,大概一個月一兩次?”
喬郁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都聊到這個話題了,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他抬起下巴親了親她的嘴角,在她不后,含情脈脈地深深凝視著她,被刻意放軟的嗓音里有著小心翼翼的期待,還有微不可明就里地望過來以查的憂愁。
“那你什么時候會和家里人介紹我呢?”
江彩芙倏的一怔,表情有片刻的空白,明顯就是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她垂下視線,猝不及防地撞進他亮晶晶的眼睛里,他漆黑的眼眸透著毫不遮掩的渴望,灼熱得讓她覺得自己的眼睛被燙了一下。
她立刻偏開眼睛,“太快了。”
他失落的聲音隨即在耳邊響起,“那要什么時候才可以?”
“呃……”江彩芙定了定神,思之,“過幾天我就和他們事情吧,先讓他們知道有你這個人的存在,等再索片刻,決定徐徐圖過幾個月,如果我說我倆復合的們的感情一直很穩定,我就問問他們要不要見你,你覺得怎么樣?”
他側重點完全跑偏,“我們的感情一定會超級穩定的。”
江彩芙就當他同意了這個方案,滿意地點頭,“挺好的,循序漸進嘛……那你家里人那邊呢?”
他皺了皺鼻子,“我爸又不管我,訂婚前見上一面就行。”
江彩芙笑了笑,“怎么就說到訂婚了?你這想得也太遠了。”
喬郁免搖了搖頭,對此不置可否,但神色佛這樣的未來是極為篤定,仿理所當然,不會因為任何質疑而產生一絲變化。
他撩起她的一束頭發捻了捻,忽而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給你買的衣服應該快到了。”
江彩芙一臉懵,“你什么時候給我買了衣服啊?”
“車上啊。”他把玩不經心地說道,“你今晚要在我這兒留宿啊,沒有換洗的衣服可不行,所以我給你買著她的頭發,漫了幾套。”
江彩芙擠出假笑,又是一問,“我什么時候睡在你答應今晚要家了?”
喬郁免揚起嘴角,沖她個極其燦綻開一爛的笑容,卻答非所問,“我家的浴缸很大的,容下我們兩個人綽綽有余。”
“所以,要不要和我一起洗泡泡浴?”
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
要不要洗泡泡浴?
當然要。
但兩個人的就算了。
江彩芙時輕時重地捏著他的耳垂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要。”
“為什么不要?”喬郁免蹙起眉,郁悶的問,“以前又不是沒一起泡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啊。”江彩芙垂在沙發邊的小腿悠閑地晃悠起來,說了句莫名好笑的話,“我現在和你可還沒熟到能坦誠相對到那種程度。”
說這話時,她的語調浮夸又有點搞怪,著重強調了‘坦誠相對’這幾個字,每一次語調的上揚都拐在了喬郁免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被逗笑了,對這個早有預料的答案便也沒這么在意和氣餒,只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情難自禁地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嘴角。
她在不想搭理,是很難接近和討好的情,她不是看不懂,但因為不什么回應一個人的時候,所以她不僅要裝傻,還總會語,各種明里暗里的調出驚人堵想給予得你說不出話,恨不得把你所有的曖.昧心思都封死在水泥地里。
但當她愿意對一候,就的耳垂,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總會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做些親昵挑逗的小動作個人示好的時,就像現在,捏完了只能無奈地享受他地撓起了他的下巴,手上的小動作就沒個停的時候,喬郁免為此苦惱不已,卻也她的愛撫。
她時常會在不經意間說些很然她自己可能并不覺得多么逗得笑逐顏開,除此之外,各種溫言軟有意思的話,雖語也是張口就來……唔,雖然他目前還沒怎么聽到,但等之后到了熱戀期,她肯定會每天都對著他輸出一籮筐的甜言蜜語好笑,但總能把他的。
想到這里,喬郁免的溫泉里,被涓涓暖流環繞但泡久了又覺得有些酸在羨慕心就像是被泡進了未來能得到江彩芙全身著,熱熱脹脹的,心寵軟,那是他愛的自己。
“行吧,你不想一起泡澡就算了。”
他話音一頓,忽而別過頭去掩住嘴巴,咳嗽得腰也彎了。
江彩芙這才想起來這人還病著呢,雖然打完點滴后就退燒了,但感冒還沒徹底痊愈,還需要好生養著。
她順著他的脊背拍了拍,“喝點水?”
雖然她現在手邊只有可樂。
喬郁免搖了搖頭,咳嗽聲漸漸止住了,“不用。”
可能是剛剛咳得太劇烈,他的眼周泛紅,眼睛里氤氳起淡淡的水霧,含著懇求的目光看過來,讓江彩芙的心瞬間塌陷下去一塊。
“不想一起泡澡,那你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話音落下,他又顫巍像是感到十巍地咳嗽了兩聲,分難受似的,閉睛在她頸邊著眼蹭了蹭,“我還是個病患呢,沒人照顧怎么行呢?”
江彩芙哎呦一聲,憐愛地摸了臉頰,嘴里卻飄憂面容全然相出摸他咳得蒼白的與擔左的話語,“你這是裝的還是真的啊?要是裝的,那你演技還挺好。”
這話一出,喬郁免臉色微變,差點連虛弱的假象都沒能維持住。
果然現階段就不該對她的嘴有什么不必要的癡心妄想。
“哈哈,開玩笑的。”江彩芙掐了掐他的頰肉,笑瞇瞇地說,“你都柔弱不能自理成這樣了,我肯定會留下來照顧你啊,放心好了。”
喬郁免臉色稍霽,小聲咕噥著,“這還差不多。”
半小時后,他買的東西被送上來了,江彩芙拿到手里一翻,從里到外的衣物一應俱全。
除了給她買的,喬郁免好像也給自己買了點什么,她正想湊過去看一眼,就聽他說,“既然衣服都到了,走吧,帶你去浴室。”
“哦,好。”江彩芙的注意力瞬間轉移,“浴室在哪?”
喬郁免帶著她走,“這邊。”
“我房間里也有個浴室,但那兒沒裝浴缸。”他一邊解釋,一邊推開浴室的門,“所以你只能用外面這個了。”
江彩芙胡亂點點頭,開始趕人,“好了好了,你走吧,我要洗澡了。”
“等一下,”他拉著她走出來,指向一個緊閉的門示意道,“那是我房間,如果我等會兒不在客廳,你可以去我房間找我。”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嗯,好。”
然后回到浴室,關上門,隨意打量了眼這間浴室。
這里看起來似乎并不常用,浴池柜上成的瓶瓶罐罐都被擺了一條直線,身并但喬郁免本沒有強迫癥,不會把放回原用完的東西在位后又東西對刻意與旁邊的齊,一看就是找家政收拾完以后這間浴室就沒被用過。
她在里面轉悠一圈,在浴室柜里看到有吹風機以后,放心地點了點頭。
先給浴缸放水,她洗完了頭洗完了澡,就進入浴缸,在感受到周身熱水沁入四肢百骸后,全身心的放在花灑下松下,把頭發包好來。
……
從浴室出來后在客廳轉了一圈,果然沒看到他的人影。
江彩芙從茶幾上拿手機,轉身走起自己的向他的房間,一小閉的門這時前還緊會兒已經開了個小縫,她叩了兩下門,才試探性地推開。
“我進來了?”
很快,他清脆的笑音傳了出來。
“這么客氣做什么?”
她推門而入時,喬郁免正穿在沙發上著浴袍斜躺用搓條磨著指甲,小貓則是在桌角咬著一只會啾啾叫的玩具鳥玩。
見她走進來,福來立刻叼著玩具鳥蹦跶過來,把小鳥放在她腳邊,開始圍著她轉圈。
喬郁免往這邊看了眼,起身找來一根逗貓棒遞給她,“它想讓你陪它玩。”
把逗貓棒接過來,江彩芙隨意找了一處坐下開始逗貓,“你是不是平時都不陪它玩?”
“怎么可能?”喬郁免大呼冤枉,半躺回沙發繼續磨指甲,“我每天都會抽時間陪它玩的啊,是這個年紀的小貓精力都太旺盛了,不分白天黑夜的整天跑酷發癲。”
“是嗎?”聽出他話里滿溢出的怨念,江彩芙笑著點了下福來的腦門,“小壞蛋,我還以為你是個靦腆的乖寶寶呢,原來根本不是啊。”
“呵。”喬郁免冷笑一聲,積累的說不完的,“它還會半夜在我房門上磨爪子呢,還好我房間隔音不錯,不然肯定會被一肚子怨言都它吵得睡不著覺。”
“嘖嘖嘖。”江彩芙捏著貓的后勁把它提溜起來,抱在懷里揉搓起來,“小壞蛋,怎么可以這么淘氣啊?”
小貓還不知道自己被嚴厲教育了,在她懷里撲騰著找到了讓自己更舒服的姿勢,就閑適地瞇起了眼睛,對著江彩芙軟軟地喵了一聲,耳朵撲棱著一動一動的。
好可愛——
江彩芙瞬間淪陷了,湊近了一口,笑容在不知不覺間爬滿了臉頰,連聲音也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好吧,這次它的毛腦袋深深吸就先原諒你,以后要乖一點知道嗎?”
聽得喬郁免哭笑不得,“就這么輕易的替我原諒了?”
“它還小嘛——”
江彩芙抱著小貓走過來,看了眼落地窗前的三角鋼琴,“想聽你彈鋼琴了。”
他輕不可聞地哼了聲,“一進來就使喚起我來了。”
隨后抽出張濕巾擦拭手指,問她,“想聽什么曲子啊?”
“隨你。”她抱著貓蜷躺在沙發上,往腦袋下塞了個靠枕,“你想彈什么就彈什么唄。”
午后的日光透過落地窗和輕薄的的灑在她的身上,本身沒什么溫度,但還是給了江彩芙一種暖洋洋的錯覺,尤其是須紗質窗簾照進來,柔柔臾后房間內蕩漾起輕快悠揚的琴聲,她更覺舒適,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身下是柔軟舒適的沙發,懷里窩著只不咪,毛絨絨又暖烘烘的,不遠處的鋼琴前,她的男友渾身洋溢著愉快的氣息,修長的手亂動彈的貓指靈巧地在琴鍵上翻飛著,悅耳的音符如山澗清泉般流瀉而出。
幸福仿若在此刻具象化了。
江彩芙直勾勾地望著鋼琴前的那道身影,連眨眼自覺地放慢,他沐浴在淺金的日光里,周身好似漂浮著熹微的光粒,隨著音的速度都不符的起躍,他的腦袋也跟著一點一點的,碎發晃動起微妙的弧度。
他垂著眼睛,逆光的側臉和的光暈,驀的,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側身向江彩芙的位置投來一瞥,她不知怎的,忽然邊緣映著異常柔有些不好意思和他對視,立刻垂下了眼睛,視線隨之落在了他的手上。
曲子正好奏到了最舒緩的部分,他手上的放慢了很多,讓她節分明的手指具體落在了哪個琴鍵,也看清了手背上動作被刻意蜿蜒卻不顯猙獰得以看清他骨的青筋,以及清晰的腕骨……
她無端地吞咽了一下,兩頰生熱,卻也不舍得把目光移開,依然定定地凝在他的手上,直到琴聲消失,他起身走過來,半蹲在她身前。
“聽夠了嗎?我可彈累了啊。”
喬郁免伸手把她垂落在胸前的長發撩起來,放到了背后。
他給她買了好幾套睡衣,她今晚穿的是其中唯一的吊帶款,這樣側躺的時候,腴潤的軟肉都擠在一起要從領口溢出來了。
他艱難地移開視線,有些不自在地撓了下臉頰,“怎么挑了這款?”
江彩芙好整以暇地看著欣賞著他想看思光明正大模樣,故作無奈地說,“誰讓某人買睡裙的時候,就只有這款睡衣買又不好意成了我最喜看的羞窘歡的綠色啊?”
被戳中了小心思,喬郁免不自然地舔了舔唇,生硬地轉移話題,“那你還要繼續聽我彈琴嗎?”
江彩芙搖了搖頭,“聽得我都有點困了。”
“是嗎?”他的眉梢微微挑起,眼中閃過促狹的笑意,“那剛剛是誰一直在看著我,眼睛瞪得像銅鈴?”
江彩芙眨了眨眼,“反正不是我。”
“還不承認?”他笑意漸濃,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明明就一直在看我的手,是不是?”
江彩芙立刻移開腦袋,眼睛看先別處,堅持不改口,“沒有。”
“哦?”見她死鴨子嘴硬,喬郁免的眼,隨即將視線移的小貓,見它正在打哈欠,就自顧自地把它抱出來,“它睛微微瞇起困了,我送它回它房向她懷中間睡覺吧。”
江彩芙本想挽留一下,但看小貓確實困了的樣子,就隨他去了。
貓房就挨著喬郁免的房間,她看著他推開那扇門走進去,不久后出來,又徑直走向房間另一側的門,江彩芙猜測那是浴室,果然,在出來以后她看到喬郁免甩了一下手上的水珠。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在里頭換了套衣服。
進去的時候身上就是再普通不過的浴袍,出來以后,就成了件純白的襯衫,還是深v的,領子一直開到了胸口。
他信步走來,挨著江彩芙坐下后雙手撐在她身側,不斷俯身。
領口因這個動作而大敞開來,里面金色的鏈條也隨之垂墜著,隨著他呼吸時不斷起伏的胸膛而流溢著細碎的光芒。
江彩芙這才發現他居然還戴了胸鏈,視線不斷,微晃的梭,驟然接受覺沖擊過大,她久久無法回神,只貪婪地用視線描繪著他炙熱蓬勃胸鏈間穿的身軀,難以到的視移開視線。
“好看嗎?”
他短促的一聲詢問終于強行把她從這場視覺盛宴中拽了出來。
“啊?”
她艱難的斷開幾乎黏在他胸口的視線,不斷上移,對上了他含笑的眼眸。
讀出了其中的得意和揶揄,她干咳了一聲,強裝鎮定道,“還行吧。”
“是嗎?只是還行啊?”他裝模作樣地哀嘆一聲,濕漉漉的手貼在她的臉頰上來回摩挲起來,“那看來我還得努力。”
江彩芙感受到頰觸感,有些不悅地皺眉,正要開口,卻又聞到了一股甜而不膩的香味,她認邊傳來的濡濕真嗅了嗅,“你用的沐浴露是柑橘味的?”
他笑著把手指湊到她鼻子下面,“這個香味?”
“嗯,好好聞。”
“這個是洗手液的味道,和沐浴露的不一樣。”
他越來越近,輕巧的手指在她頸側留下一串洇濕的痕跡,與此同時,灼熱的唇也壓了上來。
被復雜好聞的香味包裹著,他們耳鬢廝磨,你來我往的互相挑逗著,唇舌碰撞糾纏間,他模糊不堪的聲音逸出來。
“我彈鋼琴的時候,你一直在看我的手。”
他含著她柔軟的唇肉吸吮著,聲音得意極了,“就這么喜歡我的手嗎?”
說這話的時候,那只修長的手不斷往下探索著。
江彩芙微缺氧的,沒聽清他說了什么,自上否認,只是他的笑聲實因親吻而微在讓人發惱,她煩腦袋有些懵不勝煩,羞惱地咬了他然就沒顧得一口,在滿意地聽到他的討饒聲以后,配合地抬腿架在了他結實的小臂上。
他的手指真的很長,也過分靈活,他在這種時候實在磨人的很,還要故意湊到她耳邊讓她聽聽那咕嘰咕嘰的聲音。
自落地窗濾進來的日光逐漸變得晦暗起來了,漆黑的視野里忽然一道白光閃過,他悶悶的笑聲隨即響起在耳邊。
她似乎聽到他說,“嗯,好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他也逐漸直起了身子,鎖骨下晃動的金色鏈條噙著細碎的光芒,江彩芙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被那光閃了一下。
他笑著抽出手,抬起來,刻意在她眼前晃了晃,“喏,不是喜歡看我的手?看吧。”
江彩芙因失神而渙散的眼眸遲鈍地動了動。
停留在眼前的這只手,修長勻稱,皮膚是細膩光滑的瓷白,手指纖長,指甲被磨得圓潤光滑,甲面有著非常飽滿的月牙.
再漂亮不過的一只手。
可江彩芙此時卻無暇欣賞那些,她的注意力他中間的兩根不受控地聚焦在了手指上,被蜜液浸透的中指和無名指水光滟滟,粘稠的液斷往下體順著指尖不蜿蜒,逐漸淌落至掌心,留下透明的水痕。
意識到那是什么后,她臉色爆紅,當即側過頭不肯再看。
“嗯?不看了嗎?”
他佯做疑惑地問了句,竟然又用虎口卡著她的下巴把她的目光強硬掰過來,那只手橫在她眼前,翻來覆去的讓她看清各種細節,“不是喜歡嗎?來,看,讓你一次看個夠。”
他臉上的笑容得意又囂張,深深刺到了江彩芙的眼睛,她怒向膽邊生,猛地扯開他衣領在他肩膀上惡狠狠地啃了一口,“混蛋!”
“嘶——”
喬郁免吃痛地悶哼一聲,意識到自己玩脫了,立馬摟著她軟聲討饒,“我錯了我錯了——”
江彩芙沒說話,咬完后就把人往后一推,兩人的上下位置瞬間顛倒,她坐在他的腰腹處,居高臨下的睨著他,臉上怒氣未消。
喬郁免仰視著她水光瀲滟的眸子和酡紅的臉頰,喉結快速動了動,呼吸重起來,主動把襯衣的扣子全部解開,隨意散在沙發上,聲音喑啞,“別生氣了。”
他摸著肩膀上的牙印,歪了歪脖子,“還要啃?”
江彩芙撇了撇嘴,硬邦邦地問,“知道錯了沒?”
“知道。”他神色誠懇,言語殷切,“以后肯定不會這樣了,原諒我吧。”
她哼了一聲,也沒說信不信,俯身又在他脖頸咬了一口,但力度明顯輕了很多,不像泄憤,更像是在挑逗。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起來,鏈條不斷被撐得緊繃起來,又往下回落,很快在皮膚上印下了淺淺的痕跡。
江彩芙覺得自己給的教訓差不多了,終于停了嘴,抬起眼睛對上他隱忍又灼熱的目光后,眸光閃爍不定,湊上去和他交換了一個熱情的吻。
親完以后,她退回原位,將睡裙重新整理了一下。
他則垂眸打量起自己,看到原本干燥的腹部多了一小灘水漬,他伸手觸了觸,指尖摩挲著那黏膩的觸感,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嘖嘖嘖。”
江彩芙板著臉別過腦袋,就像是沒聽到,坐姿更端正也更拘謹了些。
才因為出言不遜教而被狠狠訓過,喬郁免不想重蹈把人覆轍再惹惱,便閉緊了嘴巴,只似笑非笑地哼笑著,又趕在她積攢爆因濕滑靈活的含吮發之前的慍氣瀕臨跪在了沙發前,撩起裙擺,腦袋栽了進去,她怔了怔,意識逐漸嘬吻而迷離,被情與愛浪潮她的席卷著,直到被送至浪花尖。
月上柳梢,暮色四合。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光在地板灑下斑駁的痕跡。
喬郁免唰地推開落地窗灌而來的晚,自四面八方傾風很快吹散了室內靡.麗的氣息,他仰頭看向懸于天幕的月輪,覺得今天的月亮格外圓,也格外亮。
“想好今晚要吃什么了嗎?”他回頭看向沙發上的江彩芙。
“沒……”她懶懶地應了聲,用胳膊撐起身子,臉頰紅暈未消,眉梢眼角都流露著饜足的春意,“也不是很餓。”
“那也要先看看吃什么啊,點完你就餓了。”
讓房間通了會兒風后,喬郁免再次把落地窗關好,又挨著江彩芙黏黏糊糊地親了起來。
實在黏人,但江彩芙剛享受了他給的好處,心情正是最好的時候,就隨他去了。
她揉了揉他的腦袋,拿起手機看起了這附近的外賣,“你平時也是點外賣嗎?”
“算是吧。”他把玩著腴潤,低頭掌心的嘬得,才笑著答道,“這家菜挺附近有一家私好吃的,辦了會員就可以外送,我一般都點亮晶晶的那家。”
“是嗎?那我想嘗嘗。”江彩芙推了推他的腦袋,“你手機呢?拿來我要點餐。”
喬郁免麻利起身去拿來手機,點開那家店的小程序給她,“我要吃粉蒸肉,其它都隨你。”
江彩芙嗯了聲,在菜單頁,糾結良久后,終于點的選好了自己要菜,給他看了眼沒意見以后,就下單,等著外面瀏覽起來賣上門。
退出小程序以后,她看了眼他的微信界面,發現置頂的那個人備注是——
“不解風情的木頭腦袋?”她點進去,發現那是她自己的號,一下氣笑了,“你就給我備注這個?”
“還沒來得及改嘛。”
喬郁免抽出自己的手機,從善如流地改成了‘芙芙寶貝’
江彩芙做了個被肉麻到的表情,字里行間是半點不掩飾的嫌棄,“真有你的。”
“這不是很可愛么?”
完了還搶來了她的手機,迅速把自己的賬號置頂,備注也從全名改成了肉麻得如出一轍的‘親親寶貝’。
她捂住眼,不忍直視,“我真服了,以后都不敢讓別人看到我的微信界面了。”
“情侶之間肉麻點怎么了?”喬郁為榮,笑得恣,“別人看到意張揚了就看到了唄,除了我們的恩愛,他們還能看免不以為恥反出什么?”
他把手機物歸原主,還不放心地叮囑著,“不許改,我以后會隨時檢查的。”
江彩芙嘴角抽了抽,“不愧是你。”
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陷入戀愛的人是藏不住的,更別提某些人壓根就沒打算藏了。
哪怕韓助理自認鈍感十足,在晨會上看到喬郁免對著手機強忍笑意時,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嘴角的笑是勉強壓下去了,但那種微妙的喜色是會從眼睛里流溢出來的。
不對勁,韓助理想,一百分有一百二十分的不對勁。
忙里偷閑去茶水間摸魚的時候,也能聽到有同事在小聲討論喬郁免最近是不是戀愛了,說得振振有詞。
“肯定談了,以前每天都臭著一張臉,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八百萬一樣,今天倒好,容光煥發,走路都帶風的。”
“看他打扮得那么騷包就肯定是有情況啦,說不定晚上還有約會呢。”
“哈哈,看他今晚加不加班吧,要是到點就走了,那沒跑了,鐵定談了。”
聽得韓助理一愣一愣的,心想難道真被他老板追回前女友了?
而且老板今天有打扮得很騷包嗎?
懷著這樣的疑問,在去送文件的時候,他特意扶著眼睛細細打量了對方一番——
這個頭發看著蓬松又自然,空不是特氣打理臉的話……和以前沒什么區別,就是嘴巴潤了點,最多就涂了個唇膏?可能還過感十足,應該意的吧?修了眉毛?
但今天挺騷包的,從簡商務西裝變成走秀款……等等,居然還戴了領針?還有袖扣?手上的穿的衣服看著確實飾品除了腕表約沉穩的以外,居然了高定還戴了一枚尾戒?
這不還好,一仔細看仔細看真是不得了——
而且怎么會有人看工作文件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的啊?!
要么就是有病,要么就是真墜入愛河了。
韓助理心情復雜地走出辦公室,在關上門以后,摘下眼鏡,從兜里掏出濕巾擦了擦鏡片,然后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
估計以后再也看機破防變臉不到老板對著手,卻又不得持表面不強忍怒氣竭力維體面的戲碼了,真可惜。
尤其是到了下班時間,在看到喬郁免準時從辦公室走出來,并且滿面春光風風火火地離開公司以后,韓助理的心情更是有喜有愁。
喜的是以后應該不會那么頻繁的老板的工作消息了,愁的是老是會把戀愛里到工作上的人,平時甜甜蜜在大半夜收到蜜的還好,萬一哪天吵板一看就架了,他攢了一的情緒帶肚子的怒火回到公司處理工作,就算是隱而不些做下屬發,那他們這的看臉色到他那難看的也是會戰戰兢兢的好不好。
嘖。
韓助理面無表情地喝了口黑咖啡,覺得沒有自己命苦。
攤上這么個老板可真糟心。
但看到錢的份上,暫且忍忍-
下班時間,喬郁免準時收到了沈江黎每個工作日必群發的喝酒邀請。
[沈江黎:晚上一起喝酒嗎?]
[喬郁免:你怎么知道我和江彩芙復合了?消息真靈通。]
[沈江黎:???!!!]
[沈江黎:不是,誰問你了?!]
[喬郁免:謝謝祝福,我們一定會百年好合的^^]
[沈江黎:誰祝福你了?!]
[喬郁免:^-^]
[沈江黎:不是,真讓你追回江彩芙了?什么時候的事啊?怎么這么突然?我都沒做好心理準備!]
[喬郁免:就我出差回來那天復合的。]
[喬郁免:而且我和江彩芙談戀愛,需要你做什么心理準備?]
[沈江黎:豬腦過載.jpg]
[喬郁免:這個表情包真適合你^^]
[沈江黎:……]
[沈江黎:所以你出差回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林宥宇上飛機前你不是還和我說毫無進展嗎?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
[沈江黎:遲來的愚人節玩笑?]
[喬郁免: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沈江黎:細說!]
[喬郁免:我現在要下樓找江彩芙一起去吃飯,沒時間和你細說。]
[喬郁免:你也知道的,有了,我的時只是我一個間了,你以后要是想約我出去了就提前一周預女朋友以后約吧,這樣我好間就不僅僅進行排期,對人的時你我都好。]
[沈江黎:……]
[沈江黎:你有病吧?]
[喬郁免:不說了,我要去接女朋友下班了,回見。]
電梯門緩緩打開,喬郁免在即將走到江把手機息屏,彩芙口的公司門時候,她也里面正好從走出來。
在見到以后,她明顯步走上前怔了一下,快來時,眼里滿是震驚,“我們待會兒要去吃的餐廳很喬郁免高檔嗎?”
喬郁免:“啊?”
完全沒預料到的一個問不及,反應了一會兒才說,“不對面廣場那家新開的餐廳嗎?所以我才訂了的……題,他被打得措手就是很普通的一是你說想吃家餐廳。”
“你還知道那只是一家普通餐廳啊?”
江彩芙笑著撥弄了一下他領針上綴著的鏈條,調侃道,“穿得那么隆重,你是要去參加什么晚宴嗎?”
原來是在意這個。
喬郁免眉梢微挑,理直氣壯地說,“因為要見你啊,所以不管是什么場合,我都希望自己是最光鮮亮麗的,最好能讓你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我。”
江彩芙抬眼,視線凝在他的色認真,“你這張臉,就算是隨麻袋,也會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所以平時不用刻意費那么多心思便套個打扮的,把那些用來做造型的時間拿去休息或者陪我臉上定了很久,神聊天多好啊,對吧?”
一番話把喬郁免說得心花怒放,死命壓著嘴角才沒讓自己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他矜持地點點頭,“行吧,既然你都那么說了,那我以后就隨意一點好了。”
她夸他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誒,還關心他讓他多多休息,還想讓他能多陪她聊天……
好吧,為了能她,那些普通的日子里自己得普通一點好殊的節日和紀念空出點時間陪伴己再精心打就稍微穿扮一番,有了這樣的強烈了,等到了特反差,她肯定日,自多會被驚艷到吧?
江彩芙還不知道他劃著以后要如來迷死她,看他老老實實答應了她的話,深感欣慰,“那就暗地里正謀好,隨意一點何制造反差就好。”
兩人就在公司不遠的長廊講話,好幾個同事路過時,都會在上下掃了眼喬郁免以后,對江彩芙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曖昧笑容。
搞得江彩芙還挺尷尬的,正拉著喬郁免往他的專屬電梯走,又碰上了剛打完卡從公司跑出來的祁妙娜。
看到江彩芙和一個男人舉止親密,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這是……?”
“哦,我男朋友。”
在聽江彩芙口齒清’這幾個字以后,喬郁免頭,端著驕矜地微昂起副氣定神閑的淡定姿態沖對面簡單地打晰地說出‘男朋友了個招呼,“你好。”
“哦哦,你好。”祁妙娜看看他又看看江彩芙,沒說多余的話,只默默沖江彩芙豎起了大拇指,笑容滿面道,“你們這是要去約會?”
江彩芙擺擺手,說不算吧,“就一起吃個飯。”
“好好好,吃飯好,我也要去吃飯了。”祁妙娜一邊對江彩芙擠眉弄眼一邊往電梯走,“那小芙我們明天再見!”
江彩芙:“嗯,明天見。”
雖然祁妙娜嘴里說的到了江彩是‘明天再見’,但芙的耳朵里,對方的話就變成了‘明天細說’,肯定要被八卦他倆是怎么談上的了。
江彩芙聳了聳肩,挽起喬郁免的胳膊,“走吧,好餓啊,我感覺我能吃下一整頭牛。”
“這么餓?中午沒吃嗎?”
“吃了,但下午工作好多,所以很快就消化掉了。”
“那你等會兒多吃點……要喝奶茶嗎?”
她工作壓力大的時候喜歡喝奶茶,工作輕松摸魚多的時候就喜歡喝酒,喬郁免已經摸清了。
“要喝,買兩杯,我們一起喝。”
“好,你挑你喜歡的點就行,反正最后都是進你肚子里。”
“……”-
吃飽喝足后,喬郁免開車送江彩芙回到她家小區。
但他還不想這么快就和她分開,于是死死抱住了她的手臂,殷切地問,“我可以上樓喝杯茶嗎?”
江彩芙:“……”
你確定你真的只是上樓喝杯茶嗎?
她往回抽了一下手臂,企圖把自己的手臂解救出來,但無論用上了多大的勁兒,都沒能成功。
江彩芙:“……”累了。
她嘆氣,“不是前兩天剛上去過嗎?”
喬郁免眼巴巴望著她,“前兩天剛吃過飯,今天就不吃了嗎?”
江彩芙眉心一跳,暗自腹誹原來在他心里已經把去自己家和吃飯劃上等號了?
見她不語,喬郁免情一現,驀的從急之中靈光記憶的扒拉出什么,眼睛愈發亮了起來,“我有一支腕表落在你家了,正好這次上去也邊角料里能拿回來。”
“什么?”江彩芙皺起眉,回憶了一下,“是愚人節那天留在我家的嗎?”
喬郁免搖頭糾正,“不是,是之前你生理痛,我給你揉肚子的時候把表給摘了,好像是順手扔在沙發了?”
“那么久之前的事?”她半信半疑,“那你上次去我家怎么沒拿走?”
“忘了嘛。”他貼過來,理不直氣也壯好不容易和你復合了,我就只顧著開心,哪還能記得這些細枝親她一口末節的地說,“小事?”
江彩芙一時竟無言以對。
看著他滿臉期待的笑容,再看向自己怎么都抽不出來的胳膊,她只好妥協道,“……行吧,那你上去找找。”
他頓時露出得逞般的,無聲歡明快笑容呼后,立馬下車里面拎出打開后備箱從來一個特大號的行李箱。
江彩芙:?
對上她不明所以的目光,喬郁免哦了一聲,很快解釋道,“是我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簡單的日用品,畢竟要在你家留宿嘛,所以準備齊全點比較好。”
江彩芙:“我……”什么時候同意你留宿了?
“福來的話你不用擔心它。”
像是預判到了她會說什么,喬郁免連忙打岔,用她更在意的話題蓋了過去。
“它膽子很大的,一只貓在家也沒問題,而且我明晚就回去了,不會讓它獨自在家太久的。”
江彩芙:“可是……”我也沒說讓你今晚留下來啊。
“對了,上次買胸鏈的時候,其實還買了其它款式的,還有腿環和別的一些小東西。”
他提了提手中的行李箱,一臉的正直無辜,“我們可以上去了嗎?這里面東西有點多,等會兒我們一起整理一下?”
江彩芙://///
江彩芙:“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整理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