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我們的第一次祓除
晉江獨發/貓鈴
結果到了晚上,一年級四人不約而同選擇了新鮮有趣的電影旁聽課,整整齊齊來湊熱鬧。
因為本質咒力訓練,自然要找一些能夠調動個人情緒的電影,而最能讓人心情產生過山車般波動的自然是驚悚那掛的靈異鬼片。
而托現實中在學校所參加電影社團的福,不管是出血大量的美式驚悚片還是少不了女鬼索命的日式恐怖片,這些對我都不在話下。
但是游戲攻略嘛,都懂,當然是嬌嬌軟軟的櫻花妹子更加惹人感也更容易刷起啦。
于是為了我來之不易的小錢錢,我甘愿放棄了節操偽裝出自己一副不擅長應付這些的模樣,全程撲進目標人物家入硝子懷里瑟瑟發抖貓貓頭哭泣。
而果然最終結果正中我下懷。
這個看起來給人以「不是很好攻略」自帶清冷氣場的姐妹,因為我這惹人憐愛(偽)的舉動一個晚上白給我加了許多好感點,影片里鬼怪出來靚妹懟臉貼屏嚇人時,相當照顧我的好心的她甚至還會拿自己軟綿綿的手握住我的手,通過這點給予我安慰。
硝子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煙草氣味,不知是不是因為在游戲的緣故,比在現實中從旁人身上聞到的二手煙味道要能夠接收,混合著少女特有的一股描述不出不知是香波還是洗衣劑的淡香,簡直叫人不想與之輕易分開。
不過,非但是我這邊,坐在前排座位的庵歌姬學姐似乎同樣與身邊的冥冥難舍難分的樣子。
「嗚嗚嗚!有完沒完不要老停在這里啊!到底什么時候跳過這段啊啊啊!」←庵歌姬
「快了快了,下一個鏡頭叫你……」←冥冥
巫女服前輩手上的咒骸這時早就已經甩到了一邊,被兩個一臉淡然的dk組撿起來,玩偶被五條悟拿在手中的時候安靜得一比。
「唔,這個演鬼的女的長得不錯,身材很好的樣子噯。」
非但如此,某只白毛還時不時滿臉認真鏡片反觀作出如此偏題的評價。
……真有他的。
反觀夏油杰。
等到他拿到咒骸進行體驗的時候,原本沉睡的玩偶倒是睜眼稍微動彈了下,有要發起攻擊的趨勢。
不過很快被他盡力穩住。
我關注到了這點,稍微有些意外。
「難不成,夏油同學對這種類型也很棘手嗎?」
試探做出這樣的疑問,我戰戰兢兢從身旁硝子懷里探點腦袋。
黑發dk聞聲有些羞赧地笑了下:
「嗯……怎么說,那個女鬼從階梯上滿身是血爬下來的場景,我好像之前有在夢里看見過類似的場景。」
「有些陰影罷了。」
不遠處的五條貓貓耳朵一豎,立刻很感興趣朝我們這邊湊頭過來
「噯?——」他拉長尾音,「夢到過?什么樣的?好看嗎?漂亮嗎?」
……還真是個健全的男子高中生會問出的問題。
「唔,」夏油杰沉吟一秒,似在回憶,「和你想像的可能不太一樣啦。」
「是個年齡很小的女孩子,腸子和胃都從肚子里漏出來,一直在哭…」
說著他不動聲色朝我這邊方向看了一眼。
我:?
等一下。
這個熟悉的描述。
該不會是那條e線的我吧?
……這都能強行影響到嗎?
「噫,」誰知白發dk夸張地吐了下舌頭,打斷了我的思路,「什么啊,怎么會夢到這個的?好惡心——」
我:?
我立刻感覺有ue到。
當即不由分說,氣呼呼地抬腿給對方凳子來了一腳。
「你干嘛?」
五條悟敏銳扭頭,翹起椅面前腿以一個很危險的坐姿偏轉腦袋看我。
微微不悅挑高了眉。
「你……」我立刻找到借口,義正言辭控訴,「你太高,擋到我了!」
「嘖,」他撇了下嘴,鏡片后頭的藍眼睛現出疑惑,「老子不是看你害怕嘛……」
小小聲嘟嘟囔囔著,沒再說什么,乖乖拖起屁股下的椅子連同自己朝我正前方的位置挪了個窩。
我:「?」
這個怎么變得那么高情商了?
不對勁……
注意到這邊情況的冥冥學姐轉身向我投來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沒想到你還挺能讀空氣的嘛,」夏油杰像是重新認識到五條悟似的上下打量,官方吐槽,「沒看出來。」
「哈?」那邊五條毫不在乎支起二郎腿,眼睛盯著光影閃爍的屏幕,「我不一向挺會讀空氣嗎?」
我:……
對味了,果然這才是正常的五條悟嘛。
由于我演技實在是太好了(?),當晚居然意外地獲準了與美少女jk硝子同睡的特權。
好、好耶!
女孩子之間好感度本來就相對易刷,再加上比dk們更為親密的相處和夜間談話,僅不到一天我就從家入硝子這里收獲到了50點好感值。
10點=100萬円。
50點就相當于500萬。
再加上五條和夏油的加點,現在的我可以說是能夠稍微奢侈地過多使用一下外掛也不要緊了!
太棒了。
不過通常情況下能夠不用我還是不會隨意使用的,打算安心當一個擺爛菜雞!
畢竟只要不出任務的話學生們都可以呆在遍布結界相對安全的高專內部,這條件不劃水都對不起前幾個周目奮斗在第一線的自己!
……
此外,剛開學的課程還是相對清閑的。
上午是相當劃水的理論課程,介紹了千年前令人聞風喪膽割據一方的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生前事跡。
據夜蛾老師介紹,千年前眼高于頂對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類都視如螻蟻的那位鬼神,實際上處于人類時期那時有著兩名值得信賴的心腹。
一名似乎是一名他隨手從村子救下、后來跟隨于他日常負責給他做飯的廚子少年。
而至于這另一位,則是他從一個村莊拐來、當地神社預言中「未來」會比兩面宿儺還要強大的存在。
村中的人們堅信這名預言中的孩子日后一定會成為消除兩面宿儺這枚毒瘤的希望,因此對他呵護有加、施以無微不至的照料。
而兩面宿儺,僅僅是覺得有意義,又相當好奇這個小鬼未來會成長成什么樣子、到底能變得多強取悅于他,并且許多年來找不到可以適合一戰斗的合適對手,于是跑去血洗了村子將人拐了過來,從此除了廚子以外再添一名下屬。
……
「五條!夏油!」
課程講述到這,臺上終于忍無可忍的夜蛾正道雙手同時甩出粉筆頭攻擊。
砸中了臺下支起課本埋頭明目張膽雙排游戲的問題學生。
被分別砸中額頭和丸子的兩名dk眼神呆滯地從屏幕中抬起腦袋,接下來便被怒不可遏的班主任導師叫起來答題。
「夏油,你說說,那個被兩面宿儺血洗了村莊的、預言中的男孩叫什么名字?」
威嚴滿滿的壯漢老師直接將眉毛擰成一個倒八字。
「如果沒記錯的話,是叫「鹽」。 」
夏油杰(表面上)一副乖學生姿態地站起來,回答得游刃有余:
「因為那個孩子當時所在的村莊相當窮苦閉塞,就連食鹽都是異常寶貴甚至很少見到的調味料,取這個名字表示珍視、稀缺的意思。」
「回答……正確,」夜蛾這下無話可說,「你坐吧。」
于是他接下來打算用另一個難度升級的問題刁難另一名惡劣dk。
「五條。」
被點到名兒的白毛dk懶懶散散地站起來,站也沒個站像,身子還是歪的。
相當不知悔改地打個長長的哈欠,才不情不愿將視線從劃下一些的眼鏡片兒后看過去,自然又是接收到了夜蛾正道的不贊同目光。
「你來說說,」好容易才將要被學生氣到背氣的情緒壓下,夜蛾決定不和小孩計較,耐著脾氣問,「那名叫鹽的少年生平時候的主要事跡。」
五條悟看起來也是提前復習過課本又或者一早就從家族私塾接收過這方面有的沒的、重點非重點的知識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張開便答:
「他啊,什么生平事跡,不過是個有點腦子的色批外加二五仔罷了。」
「被兩面宿儺擄去后給他從各地拐來的女人輪流養大,后來因為覬覦宿儺的女人們想要自己開后宮,表面上看著還是忠心耿耿、實則一找到時機就反手把對方賣了」
「千年前封印詛咒之王那次就是他搭的橋,得虧兩面宿儺不知道是他身邊這個信任的左右手干的,不然怕不是要氣到從棺材板里跳出來踹飛那家伙的腦袋吧?」
「什么預言中可與兩面宿儺一戰的天才,到死了還不是一個放到現在都不過三級的菜雞。」
「噯、砂糖你踩***嘛?」
……
「不許直呼我的名字!」
下午第一次外出祓除時我一臉沒好氣對著一同搭檔著過來的五條悟瞪眼。
小櫻和小狼互稱對方名字還在27集以后呢!
這家伙到底是怎樣社牛才能對認識不過一天的jk直呼其名啊!
「什么啊,干嘛那么小氣。」
「我還不是一樣「杰」和「硝子」這么叫他們兩個嗎? 」
白毛dk將倆胳膊并攏著扣后腦勺上,邊走別拿下巴示意同路的另外兩名同窗,大大咧咧地反駁。
夏油杰:「謝謝我并沒有同意你自作主張罷了:)」
家入硝子:「ue,被認識只有一天的自大狂直呼名字有點討厭。」
「不過,」轉而硝子又對我說,「砂糖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昨天我也下意識就直接喊了你的,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我立刻拿出面對五條悟截然相反的態度,順桿子而上攀住jk手臂,「我倆都是睡過的關系!叫阿娜塔都沒問題!」
「嘔——」五條悟頓時作出一個表示他很yue的表情,沒好氣地翻著白眼走到我們所有人前面,「不想理你們。」
稍微走在我們前面的夏油這時微笑著放慢腳步,配合著女生的速度與我們并排:「方便的話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畢竟「夏油」這個姓念起來讓人想到滑雪場,有點怪,是吧? 」
面對dk的自諷我和硝子同時笑出聲。
「行啊,那你也叫我「硝子」就好了。 」
「直接喊我「砂糖」吧,」我說,「我不太喜歡我的姓氏呢。」
當然指的是這個玩家身份的「禪院」。
「好啊,」成功與我們打成一片的夏油露出微笑,「那么,砂糖、硝子,以后請多指教吧。」
「好啊,杰。」
「好的呢,杰。」
前方,被我們排除在外的五條悟:「????」
「喂!」他一個回馬槍扭過頭來,震怒到頭頂的兩片毛都有點翹起來成個飛機耳的形狀,「你們太賴皮了吧!」
四個人吵吵鬧鬧很快來到祓除的地點。
廢棄的化工廠存在著許多徘徊的低階咒靈,據「窗」探查還有跑到這邊玩耍被困的不省心熊孩子。
除掉了幾個分布得較淺的小怪后,順利找到情報中的熊孩子,很快被硝子帶去安全的地帶聯系輔助監督,剩下的區域布下【帳】,由我和五條夏油三個有戰斗力的留下來深入清理。
這倒是沒什么問題……開著漫畫生成器稍微看了下,化工廠里邊的詛咒一般都在20-25的區間,遠沒有在禪院家時甚爾帶著我去野外打的怪級別高,我現在有30級,就算不開怪,應付他們也是幾招的事,綽綽有余。
而事實證明我想得太天真了,有五條和夏油這兩個lv90接近滿級的家伙們在,打怪什么的,根本就沒有我出手的地方。
假如我一擊的技能可以造成的傷害是250的話,那么他們任何一人發出的招式就是9999+,直接給怪砍成負數、一招歸西。
并且雖然是組隊的隊友,但實際上最終他們所祓除的經驗并不算在我的頭上,必須得要最后一擊歸于我自己才能達成獲取經驗的條件。
為了防止怪全給他們搶去,我于是故意挑選了與他倆前行方向截然不同的地段,卯足了勁地找準了一只反應遲鈍的咒靈悶聲祓除。
1093
701
301
99
……
很好,再有一擊就要hp歸零了。
正當我熟練操控著影子、等待即將算計到我頭上的經驗值時,一發從旁側射來的藍光擊中垂死掙扎對我發起最后一擊的殘血咒靈。
我的怪……
被搶了! !
我幽怨地扭回頭,憤憤不平地看著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找過來的搶怪白毛男,一句媽賣批不知該說不該說。
五條悟:「一個人跑那么遠做什么?」
結果反倒還被對方教訓了。
五條悟:「那么弱的話就老老實實呆在我們視線范圍內啊。」
這貨看起來還想按住我腦袋的樣子……被我氣不過又是一腳,踩到了對方帆船一樣過長的制服鞋上。
「喂!」
我丟下在后頭咋咋呼呼看起來炸毛的貓貓,一臉黑線自顧自往漫畫里標注的最后一個不同尋常的方向走。
「她怎么了?為什么總對我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疑惑的詢問從后頭傳來,似乎是五條在和走過來的夏油杰說話。
最后一句是小聲的咕噥:「她們jk暗戀時都這樣嗎?真沒辦法。」
「……」
「你在說什么夢話?還沒睡醒嗎?」
另一只dk被無語到可以想像出此時翻白眼樣貌的吐槽。
……
【為什么感覺小病嬌這次那么劃水啊? 】
【感覺她自從將哥哥和妹妹分開來后,用妹妹身份的時候都相當劃水】
【你們沒覺得這篇感情線比較多嗎?妹妹表現得很柔弱,搞得貓貓現在反向攻略后對小病嬌很有好感捏】
【是啊是啊,我看到有好幾個畫面都是五條在偷偷看女主,很明顯是女主一手促成的】
【絕啊,扮豬吃老虎輕松勾凱子,笨蛋貓貓輕松落網咯】
【所以屑女主這次任務又在扮豬吃老虎了?鹽哥的滿級號遲遲沒上線】
【說不定是故意不出手想觀察倆dk的術式情報! 】
【為什么要觀察情報?難道這回也要像平安京那篇準備當二五仔嗎? 】
【哇酷哇酷!你們說小病嬌會不會這回直接搶掉杰哥的劇本,接盤個盤星教后期去當詛咒師啊! 】
……
害。
我看著彈幕區不斷刷出來的、越來越偏的離譜猜測,不由感慨這個世上真是沒一人懂我。
我,卑微玩家,自強練級人,不過是想認真砍個怪拿幾個經驗罷了。
到底為什么一路上阻礙那么多!
不行,看來我之后得和老師申請自己單獨出任務才行!
正這么想著入神,一時間眼睛也留意彈幕沒有注意腳下,我的腳踝忽然被一條擬態成藤蔓的咒靈器官束緊纏繞了起來。
像是踩中獵人陷阱的兔子,一瞬間整個人吊掛著直往半空懸去。
lv89_特級咒靈:
一道代表著遠遠超越我此刻級別的鮮紅色標注劃過眼球。
我愣過一下。
……居然是遠超于這次任務情報評級的詛咒!
為什么又搞這一出噯!
我記得我在打教師悟那條線的時候也遇到過一兩次,窗那邊的家伙到底還行不行了?
吐槽歸吐槽,我可不想直接在這里gg倉促下線,現在手頭的錢不過一億多出個幾百萬,人是有野心的生物,自然還想得到更多。
于是我果斷將手指探往外掛鍵。
只是還沒等我真正點下,一道從斜下方掠來的身影猛地貫穿將我吊在半空的觸肢,順帶一個回旋扭轉回來,穩當接住直線下墜的我。
「不要緊吧?」
我落入一個不算陌生的懷抱,仰起臉,看到夏油杰一張略顯擔憂的臉。
他額前飄起的一撮劉海也落入我的視線,腳下踩住并在剛才發揮作用的,是一只飛行咒靈。
我張了張嘴剛想回應,一聲驚心動魄的轟鳴兀自在耳邊炸響。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也趕過來的五條已是率先對著89級的詛咒射出了一發威力最大的「蒼」。
是完全沒收住力道的,化工廠的頂部搖搖欲墜,但是詛咒并未一招祓除,還余下超出大半的血量。
「五條,你出招前就不能先給個提醒嗎?」
夏油杰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他的耳朵顯然也遭受到了非人可以承受的襲擊,但是卻在轟響來臨之前提前一步捂住了我的耳朵。
得虧他這反應及時的舉動……不然以我30的級別遭受那么一下耳膜估計都得破裂出血吧。
「哈?你在那里愣著干嘛?趕緊過來按住這玩意!」
忙著與泥鰍似的特級周旋,白毛dk在一片撲簌簌落下的鋼筋碎瓦中調動著術式在不徹底破壞建筑將所有人活埋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擊打中四處逃竄的詛咒。
「就來。」
夏油杰將我放入飛行咒靈——也就是一只鳥巨大的鳥喙內,確認我被帶著撤往安全地帶才分出心操使著另外幾只咒靈協助五條。
這邊的我自然沒有閑下來,專注精神對照著呈現在咒靈頭頂的血量,接住漫畫生成器查看位置,等到咒靈一直被二人拉扯著打到5血量以下時,操縱著自己被倒掛起那時腳踝劃破留在咒靈身上的丁點血液,直接發動【劣化】,險之又險給予了咒靈最后一擊。
【玩家擊殺了一只特級咒靈】
【獲得經驗88462,等級成功提升至lv33】
哦耶。
搶怪好耶!
戰場中央似乎透過六眼察覺到什么不對勁地方的五條愣過一下,眼底飛快閃過一絲迷茫。
只是他很快便沒有去注意我最后弄出的小手段了,因為不僅是他,我、還有夏油杰,三個人的視線通通被從打咒靈掉落的一件物品吸引去注意。
——宿儺手指。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總感覺無處不在呢……
這當我這么吐槽之時,身邊場景出乎意料發生猛然變化——
搖搖欲墜的化工廠儼然消失,定睛看去,已是被一片血海泛濫、陰冷幽暗的領域所取代。
需要用極力仰視之姿的骸骨王座屹立在前。
在那用人骨與獸骨堆砌成山的王座頂端,一道隱沒在陰影中看不太清面容的身影正撐臉端坐,亮得瘮人的猩紅雙眸睥睨螻蟻般掃視而下,宛若冰錐的森冷視線漠然而刺骨地自上掃來——
「未經許可,不準抬頭。」
低啞磁性的嗓音自頭頂黑暗轉下一刻,我感受到了被鎖定的、前所未有的殺意。
一瞬間令人忘卻掉身處游戲,好像連同靈魂也感受到汗毛倒豎的實質威脅
我繃緊全身肌肉,絲毫未作猶豫開啟外掛,未作思考憑著應激反應朝著未知的生物發起致命一擊.
第35章平安副本的真實狀況
晉江獨發/貓鈴
就在我以為接下來會是拳拳到肉的焦灼較量——
原本逸散至我跟前瘋狂懟臉的殺氣倏然消失!
「?」
感受到危機解除,神經不再緊繃,我微一愣神,猛然意識到自己是被拉入到誰的領域,電光火石之間讓自己強制冷靜。
「……嗯?」
伴隨先前那道男性似在沉吟的一聲清淺鼻音,迅速躍上骸骨拉近距離又緊急撤掉術式的我下一刻被一只大手拽著胳膊拎起,被逮住耳朵的兔子般提溜至兩雙猩紅的瞳孔跟前。
四只妖冶赤瞳的主人似乎對我沒了敵意,眸子里現如今閃爍的唯有一絲遲疑地探究……
我就這樣和那個黑暗里的男人六目相對地瞪視二秒,二秒的卡機過后同時以超出幾倍自身平日說話的分貝脫口:
「你是——!!」x2
「兩面宿儺!?」
「鹽!?」
我們從彼此喚出自己名諱的話語中確認過答案,旋即像是迫不及待為了持續輸出各自此刻盤踞的震撼,搶話般再一次異口同聲:
「嚇死我了你突然把我拉進來做什么啊?」
「你小子怎么變成女人了?」
同時響起的混亂嗓音雜糅成一片,我倆又緩了一下。
最終是我想起什么先一步搶在對方再一次開口前頭快言快語緊急道:
「事先聲明,平安京那時并不是我坑的你,說實話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被封印切碎了,一切都和我沒關你要算帳的話可別找我!」
是的。
并不像夜蛾老師課上所講述的,千年前打宿儺那個副本的我壓根就沒有當過什么二五仔坑死宿儺一說。
雖然我是產生過把對方的一眾小姐姐全部擄走占為己有沒錯啦,但是兩面宿儺可是我的好兄弟噯!我那么仗義怎么可能串通他人去干損自己兄弟的事嘛!
那個周目的我純粹是被有意之人利用當成墊腳石了。
并且和教科書里記載的完全不同,當初兩面宿儺將我從那個預言村里其實并不是「拐走」而是「救走」,和流傳下來的版本根本不同,那個副本的村子非但沒有對我百般呵護、視若珍寶,反而一只打著「你是預言中的孩子」、「你生來的意義就是為了」一直在強迫我、道德綁架我做各種各樣不想做的事。
至于那個周目最后的e——【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一句很讓耳朵起繭的俗語,卻是足以概括我那周目的不良體驗。
從各種方面都屬于人類的村民自我(玩家)降生起就將我(玩家)關在與外界完全隔絕的小籠子里,為了激發沒什么天賦的身體每日每□□迫我(玩家)喝下催動咒力的、像是所有臭蟲的尸首搗碎混入抹布廢水味道的「秘藥」,僅僅是因為一個可笑不切實際的【預言】,我(玩家)就必須得乖乖聽話,接受名為「訓練」實則是其他人發泄般毫無意義的毆打。
——這便是我作為「鹽」這樣一個角色的悲慘開局。
直到被路過散步順便屠個村殺點人玩玩的兩面宿儺偶然遇上,當時跟在身邊的里梅又恰好提出「需要一個處理食材的下手」,這才脫離了苦海、自此跟隨這二人組進展劇情。
可以說,相比起在村里長大的那十多年,跟著這名最不像人類、被世人稱為「鬼神」擁有兩面四手的大魔王的日子,才是玩家作為「鹽」時最為瀟灑快意的時光。
雖然是明確的上下級關系,雖然偷偷溜去廚房搶走里梅做好的飯菜備好的美酒被宿儺發現有被切片的風險,雖然有時在外被咒術師認出有被追著打的危機……但總的來說游戲體驗還是相當不錯的,中半段。
只不過因為當時的我并未氪金/角色數值超弱的緣故,遵從一如既往的套路最終還是以e收尾了。
簡單來說就是人們利用我放出假消息引宿儺過來,達成大快人心的雙殺結局!
=v=。
雖說這個周目也相當不爽就是啦!但由于我實在不想再體驗一遍平安京沒有空調ifi的落后年代,再加上開著男號要應付一些生理上的各種真實反應太讓我尷尬,索性便沒有想著開第二周目將宿儺的線達成he。
啊話題好像扯遠了
現在的重點是當年的誤會到底有沒有解除、眼前的大爺到底有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認為當年是我把他坑成了現在的二十個手指……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一目了然了。
就只見枯骨上兩面四手的詛咒用看智障的眼神睥睨了我一眼,那小表情似乎在說「你以為本大爺像那群螻蟻一樣腦子也不好使嗎」
我這才放下心來。
「……」
「…………」
不對!
等下、
我突然反應過來:我那么怕他干什么啊!
現在的我開個掛等級直接飆lv100,連這個時期lv90的dk悟都可以按在地下輕松摩擦,區區一個宿儺手指頭的戰力我慫個鬼啊!
在我于內心產生邪惡的小九九時,將我提溜著放在骸骨邊上的兩面宿儺也在托著腮若有所思打量著我。
再然后……
仰起臉,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
并未反應過來笑點何在,我的一張臉就被這四手怪其中一只手捏在了手心
「愉快愉快!」
「真想不到千年后第一次睜開眼就能遇到如此取悅本大爺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艸。
原來笑點在這里。
我變成女人就值得這家伙這么開心嗎?
「你還不也是老穿得跟個娘們似的!」
我反擊回去。
嘲諷著這人萬年不變穿身上的女式和服,氣呼呼鼓起了臉,狠狠甩開那只掐住左右臉蛋迫使我將頭微微揚起的蹄子。
還嫌不夠,握起拳頭往他肩膀處捶了一拳。
……
宿儺似乎并未在意我玩鬧兒似的輕飄飄的攻擊。
笑夠了,瞇起危險的赤瞳再度盯住了我,片刻后,緩緩冒出這么一句:
「嘖,不過,看起來——」
「那只愚蠢的爬蟲并不只會聒噪地叫喚而已啊。」
我:「……?」
啥啊?
…
我花了好半天、又扒拉了一下彈幕才理解這個謎語人到底在講什么玩意兒。
兩面宿儺說的可能是當初在村子里被他殺掉的神官。
正是這個萬惡之源的預言家才害得我在那個副本開局時的經歷那么凄慘。
但是吧……現在看來,仔細想想。
當初那個「我在未來會獲得足以擊敗兩面宿儺的能力」的預言確實是真的。
雖說這個狗屁預言遲了千把年就是了……現在的我,的確有足以戰勝面前這位爺的力量。
——遲到了千年變為現實的預言。
「嘛,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揮一揮似乎掃去盤踞身側的云霧,我一副看破凡塵的佛系臉,半真半假道:
「我對現在的生活相當滿意,身邊都是值得信賴的伙伴,像那些不可理喻的奇葩總歸還是少數,偶爾遇到重拳出擊就行啦。」
畢竟不可能因為少數不做人的人而不辨是非去憎恨和殺掉所有人吧。
那樣就和笨蛋夏油杰沒什么區別了。
打咩打咩。
向人灌輸完一波積極向上正能量滿滿的價值觀(劃掉)闡述完自己在現世的觀點和立場,我挪了個不那么硌屁股的地兒,轉而問同我坐在同一骸骨上的那人:
「說起來宿儺,你接下來是什么打算?」
……
打過未來線的周目,我心里門清眼前這位爺有著復活肉身的打算,并且里梅也在暗地里為這件事而不斷努力著。
當然復活我是不可能讓他復活的。
好不容易從未來式上消除掉了腦花,世界的威脅稍微解除,要是再來個復活之后大喊「女人在哪里小孩在哪里」的詛咒之王出來霍霍,一切豈不是又要亂套。
于是我趁著這個時候初有意識的兩面宿儺作出思考以前,飛快提出了個可行的提議——
我說:「不如,你以后就暫時寄居在我的【影子】里吧,怎么樣?」
至于宿儺散落在世間的全部手指,我會一個不留的全部回收,出售給商城,徹底斷絕掉對方重新復活的可能。
這么想著,我掛上一副純良無害的笑臉,打感情牌:
「有你在身邊的話,我也多多少少能夠安心一些。」
所以大爺你就趕緊答應、乖乖當我一輩子的寶可夢精靈去吧!
當然,就算不同意我也會將你強行打到服就是啦~
講道理的玩家,總歸要先禮后兵嘛.
第36章你看這只五條醉了
晉江獨發/貓鈴
距離入學……也就是我收服大爺作為寶可夢已經過去三個把月了。
這段期間他老人家大多時間都在我影子里沉睡。
也不知是不是人老了(ushi)還是收集到的手指不夠又或者其他不可控原因,總之,有兩面宿儺居然很難得有一整天完全清醒的時候,這點倒是省去了我相當多的麻煩。
只是有點煩人的是:這家伙不醒還好,一醒來就準是吩咐我要這吃的要那喝的,像個即將生產特別嘴饞的孕婦…為了防止這人在我耳邊逼逼叨叨不勝煩人,每次我都只能抽空在任務結束后奔波在給這位爺打牙祭的路上。
……
「你身上有柚子的味道!」
「什么好東西讓我看看!」
這晚。
當我拖著疲憊的身軀揣著一瓶被夜蛾老師抓包絕對會給罰寫檢討的柚子酒出現在高專門口時,有把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黑暗飄來鉆進耳內。
我回頭,發現正好是處理完任務回來的哼哈二將——好搭檔五條悟和夏油杰和我一樣這個點同步返校。
離得和我較近的白毛dk跟條被拉出來的狗狗似的湊在我邊兒上東嗅西聞,生怕別人背著他藏了什么好吃的一樣用過高的個子將我的前路完全擋住,阻隔通行。
「晚上好,砂糖。」
另一邊,慢一步走來的夏油杰和我率先打個招呼,看著有些困頓揉了揉眉頭,臉上是有幾分意外的笑容。
……
忘了說。
這兩個人在開學后不久就率先所有人一步獲得了特級咒術師資格證,因此早就不和我同搭任務了。
雖然高評級的水準意味著接觸更多高級別的詛咒=升級更快=受更多人崇拜=財富累積更快
但是出勤率也遠遠比低一些評級的學生更多祓除也更加辛苦,也少了很多自由分配的私人時間,因此我壓根不打算利用外掛的能力將等級提升到這倆位同一水平的段位。
于是這也就有了目前我們大多數任務并不搭伙的情況。
「是柚子酒,貓貓你要喝么?」
見肩膀邊探頭探腦的某只白毛腦袋實在礙事……實在感興趣得很,我四顧一下并沒發現夜蛾老師的圓腦殼,這才小心翼翼從袖口中的陰影處取出其中一只盛滿甘醇酒液的小胖罐,伸到少年鼓起來的臉邊上晃了晃。
是的沒錯。
在長達三個月的同窗磨合期后,我又開始習慣于叫五條悟從前那個稱呼了(話說這個周目迄今為止還沒遇到太宰,應該不會出現翻車的情況吧?)。
實際上,一開始我實在是覺得dk悟那個性格是有點狗的、而且冷冷端著架子一點也不可愛
但是等到這家伙和夏油杰同流合……啊不,君子之交了一段時間后,我發現這家伙的性格居然有往稍微像個人的方向成長起來了。
而事實上這兩個人將彼此視同摯友的家伙是有在相互影響的。
從前性格爛得要死的五條現在居然也會稍微收斂一些當初入學時過于古怪的個性(雖然并沒進步到哪里去),入學時看起來品學兼優一切都無可挑剔的夏油杰也漸漸地被五條所同化開始展露出一些惡劣和腹黑(?)的性格(這點最大體現在五條悟嘲諷歌姬的時候他會在旁邊笑瞇瞇暗搓搓幫腔)……
總之,
不管是三個月時間的推移還是這些日子我對于刷好感的上心,兩個dk和我的關系算是熟識了起來,偶爾一起翹個課打個掩護什么的,也算是比普通的同學更為親密一點的朋友關系了(畢竟班里總共就那么幾個人)。
「好噯,我以前還從沒喝過,」五條悟立刻很感興趣的樣子,說著變戲法一樣從背后拎出一只當地有名甜品鋪商標的紙袋,十分愉快地提議,「那不如就一起去訓練室吃夜宵好啦!」
「嗯……可是可以,」我沒什么反對意見點頭,旋即提出個疑問,「不過為什么是訓練室?」
「悟他在路上說想到個厲害的新招式,想要給我展示展示。」夏油杰提五條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
為什么好像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面在心里贊嘆倆dk體力充沛,一面跟著他們就這樣稀里糊涂來到房門緊鎖的訓練室門口。
「上鎖了噯?」
五條悟不滿地嘟囔,手里依舊寶貝似的抱著他的紙袋。
「那是自然的,」夏油杰說,然后一臉淡定地說出了很不得了的發言,「不如就和上次一樣,直接把門弄碎好了。」
他邊上躍躍欲試的摯友立刻比出一個「ok」的手勢,說:「這回我會記得盡量不弄出動靜。」
完了還不忘朝我示意,讓我遠離一些。
我:……
等下你們兩個惡劣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啊!
聽著怎么好像之前也這么干過來著?沒問題嗎? !
扶了扶黑線下去的額頭,我朝二人比出個「你們暫且讓讓」的手勢,在他們疑惑的注目下一步上前,將別在口袋上的一枚備用發卡「咔吧」取下,調整了一下表面的曲折程度,微微彎腰,對準鎖孔一陣擰轉。
數秒鐘后,當五條和夏油兩個同時將嘴張成一個大大的字母「o」時,「咔噠」一聲輕響,鎖頭「唰」一下應聲墜落,掉進我事先置于下方的手心。
「你居然……」五條悟指著我,儼然一副驚訝嘴臉,隨后他神色嚴肅起來,摳了摳扣在眼睛面前的圓片墨鏡,認真道,「看來這次的期末測試得仰仗你了。」
夏油杰深以為然地點著頭。
「……說得你倆不提前拿到答案就及格不了一樣。」
我緩緩翻起一個白眼,推開訓練室并不算嶄新的門,「吱呀」聲響走入室內。
兩面宿儺曾經和我立過約束,未經我的允許不準在我寢室以外的地方現出身形或者亂拉人入領域叫別人發現。
況且他這個時候應該還在睡覺,并不用擔心會氣惱于我們幾個吃夜宵不帶他(?)而大鬧起來。
不過,難得來一次訓練室,不對練點什么好像有點虧。
我忽地靈光一閃,提出,我也有一招最近學會的新招式要演示給二人看。
「不行不行,你先看我的、」
五條悟像個搶著上前表演的一年級小學生,舉高了手興致勃勃道。
「行吧行吧你先。」我和夏油杰對視一眼,像兩個遷就自家小孩的無奈家長,皆是搖搖頭,旋即讓出了場地。
再然后。
處于場地中央的白發dk擺好了pose,慎重其事比出手勢,身體隨著口中臺詞節節上升:
「一袋米要扛幾樓,一袋米要扛二樓,一袋米要我給多嘞,一袋米要我洗嘞————」
「…………」
「辛辣天塞!!!」
我:「?」
夏油杰:「?」
……這個人是智障兒童嗎?
我倆全然不想給這家伙半點好臉色的樣子,別過臉用著我從袖口取出的小酒杯裝作不認識這人的樣子開始若無其事碰杯、喝酒。
「喂!太過分了吧!」被兩人全然無視的五條從天花板上下來,噠噠噠跑到我們面前,神煩嚷嚷,「難道你們看不出老子可以維持一段時間在半空了嗎?」
我被舌頭尖嘗到的酒辣到吐了吐舌頭,順勢朝dk沒好氣比了個鬼臉:「沒有,被你的整活完全尬到了。」
「哈,你發現啦!」五條悟聞言立刻洋洋得意起來,「但是不覺得我的招式真的和那個很像嘛?」
「你自己玩玩就好,干嘛非得拿出來迫害我們?」夏油杰捂臉吐槽。
「是的是的,」我也用酒杯擋臉,表示害臊,「我之前就在想,真的有人戰斗的時候會把招式名喊出來還喊那么長一串嗎!又不會提升咒力也不會激發斗志什么的,有這個必要么!」
只會徒增三室一廳罷了!
「噯——」五條悟很不理解我們處境地拉長聲音,「可是很好玩啊,難道砂糖你祓除的時候都是一聲不吭的么?那樣多沒意思。」
我想了想。
我好像真的是一聲不吭的。
畢竟系統壓根就沒告訴我那些招式正式的高大上名字,我也不可能去親自取一些稀奇古怪的中二昵稱。
「你開心就好!」
最后只能這么對腦回路和尷尬閾值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的某人這么微笑道,抬手呼嚕了一把這家伙頭發絲兒也隨同興奮起來的心情般一翹一翹的狗頭。
「咳咳咳,好難喝——!」
沒有了多余的杯子,伸頭湊過來就著我剛要舉起酒瓶悶了一大口的五條臉上露出嫌棄表情。
「啊,你怎么這樣!」我一下子就要跳起來,震聲指責這個盡搗亂的家伙,「這樣一來這瓶里不就都是你的口水了嗎?」
舉著手里聽著搖晃聲音只剩下小半的柚子酒,我憤怒到作出要將之砸在這人腦袋上的舉動。
「干嘛說得那么惡心啦,」被辣得憋得滿臉通紅的dk手忙腳亂埋頭去拆懷里的點心,拿出枚泡芙,為壓過舌尖味道般重重咬下一大口,含含糊糊道,「你還不是經常和硝子一起交換飲料喝嗎?」
我推了他那只坐下有些微微弓起貓背一把:「你能和她比嗎!」
旋即心如絞痛地將剩下的酒連同酒瓶外包一同遞到夏油杰眼前:「只能由杰你解決了。」
夏油杰表情立刻像是剛吞下一千只蒼蠅,他皮笑肉不笑地微笑起來:「我拒絕。」
但是很快提出一個可行的提議:「不如留給夜蛾好了,當做我和悟上一次破壞大門的賠……啊不,就當是孝敬他老人家好了。」
「可以,」我也微笑,吐槽,「夜蛾老師有我們這么體恤師長的學生是百年修來的福分了。」
「不過只有半瓶會不會太明顯些?」夏油杰沉思,「這樣一來沒準我們喝酒的事情也會被發現。」
「簡單,」我說,咬了一大口從五條紙袋里摸出來的流心奶芙,「摻點水進去就好了。」
黑發dk臉上狐貍般的笑容加深了:「我也是這么想的。」
呵。
英雄所見略同。
兩個人對話著對話著,這時驀地發覺好像有個人很長時間不再吱聲了。
同時轉臉看去,發現本該是三人中最鬧騰的白發dk,這時恍惚著表情,滿臉乖巧地鴨子坐在我們面前,安靜地不知對著空氣發呆了多久。
「他這是……」我遲疑地伸手到呆子面前晃了晃,看著對方視線追著我手搖晃的軌跡搖頭晃腦的傻樣,有點不確認道,「就醉到了?」
「嗯……吧?」夏油杰沉吟地抿抿唇,「好像這回真是他第一次沾酒。」
我:「?」
絕了。
這人以前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乖寶寶啊?
六眼深閨嗎?
我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你想到什么好玩的?」
夏油聞聲斜著眼看來,問。
也是一副搞事的表情。
「也不算吧,」我說,「等下,我在你眼里到底什么形象啦!」
怎么感覺這家伙臉上寫滿「我知道你又要作妖了帶我一個」的樣子?
面對我的質疑,夏油杰只是挑挑眉不置可否。
……
不再糾結自己在同窗心中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歪曲形象,我趁著五條悟醒酒以前還暈乎著的時候飛快rua了一把那膠原蛋白滿滿的臉蛋。
以前在打教師線的時候和一年級的玩大冒險游戲時我也跑去捏過五條的臉,只不過和那時比起來,還是dk的他臉蛋要稍微有肉、也更加圓潤一些。
雖不怎么明顯就是了。
啊,這么一看,果然還是高中生最好了!
我搓吧搓吧手掌心里乖順到過分都不帶動彈的嫩臉,還嫌不夠,又上手揉了把那頭看起來發質就保養得特別好的蓬松白發。
這期間dk沒有一絲一毫的抗拒,好像也不屬于像中也那樣喝了酒就會發瘋的類型,全程很配合地任由我rua弄,如同被揉得舒服的貓科,不自覺歪著腦袋作出拿下巴蹭人指尖的動作,喉間低低發出類似呼嚕呼嚕的咕嚕聲,平日的囂張跋扈全然沒有,當真一副繳械投降任人擺布的樣子。
「咳,」夏油杰飛快瞄了一眼正在沉溺式擼貓的我,瞥見自家摯友呼吸加快、臉上愈發紅暈上頭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地自語道,「我是不是……不該在這里?」
眼見著差不多了,我這才放開了全身被我服務到完全松懈下來的某白毛,用著命令的口吻,指使道:
「五條悟,把你的——銀行卡密碼告訴我!」
「快點,趕緊的!」
……
夏油杰:「?」
夏油杰:「???」.
第37章我身邊的dk都是笨蛋
晉江獨發貓鈴
「真假?他真告訴你了?」
「真的!將將——你看,還是黑卡!只有動漫小說里才會出現的黑卡!」
「牛的。」
「所以今天隨便買!我刷爆!」
「好噯——」
第二日,我和硝子單獨外出,目標是洗劫商業街!
說起來自從入學高專以來就沒好好逛過街了,除了制服也沒有采購好看的小裙子小鞋子包包掛飾和小發飾,整日活得更個爺們一樣糙,連作為女孩子最后的一點樂趣都泯滅了,簡直一點不女子高中生!
好在趕上近期咒靈大爆發時期稍微過去,我的任務和硝子的救治工作也沒有前幾個月那么勤、多少能夠喘口氣了,揪住周末的小尾巴一年級女子組(雖然總共只有兩人)來了一次說走就走的炸街行動!
「常服的硝子好可愛!拍一百張合照也不嫌多!」
「你也很可愛,不過為什么依舊是水手服樣式?難得能穿自己衣服的說。」
「當然因為超有jk的感覺!順帶一提我是關西襟派!」
「這樣哦,說起來以前國中時期的制服是西裝套裙來著,沒有穿過這么可愛的衣服。」
「什!好可惜!硝子要不要也試試?你的制服好像都沒怎么改良,簡直浪費掉了這么好的身材!」
「噯?我不合適的啦——」
「來嘛來嘛!」
「那……好?」
「好耶!總之先從好看的小裙子開始選起吧!」
「這件是不是太夸張了?蕾絲好多!」
……
因為是頭一次和社員以外的朋友出來約會,一開始還有些像是極力找話題排解尷尬,但虧得鈔能力作為潤滑,我和家入硝子的這趟出行相當愉快。
雖然不是百分百的現實,但也總算是體驗到了一把說出「這排到這排全給我包起來」這種臺詞的快感,進入當地一家打卡圣地的女仆咖啡廳,更是挑選出菜單中幾份菜品,然后轉頭對著一臉驚愕的小姐姐豪邁說
「除了剛剛那幾個,剩下的一樣給我來兩份。」
……諸如此類滿足幻想的操作。
「糟糕!也太爽了吧!」我擦掉嘴角并不存在的淚水,看著一盤盤被端上來的甜點飲料道,「這樣下去搞得我都想嫁給五條悟了!」
可惜那家伙是獨子,要是有個姐姐或者妹妹什么的我開男號再入贅一遍也完全沒有問題!
系統「不愧是你。」
我「?」
面對腦袋里時隔多日突然上線的聲音,我一瞬間有點懵。
「艸,搭檔你怎么詐尸了?」我驚恐臉,「不玩音游了嗎?」
「沒,在玩的,」系統專屬的冷漠音緩聲傳來,「上來只是為了提醒你一句不要總是屏蔽掉漫畫生成器功能,不然那種情況下的經歷就無法生成漫畫了。」
「就這事啊?」我吸了一口剛上桌的牛油果奶昔,在內心不在意道,「我知道,那是我故意關的。」
畢竟我不是紙片人,可不想一天24小時生活在被「人」直播監視的環境下嘛。
雖然可能只是多想,萬一到時候我就一不小心和這邊世界的哪個阿貓阿狗看對眼滾一起要拉燈了,臨門一腳才發現忘記關那功能全程播出了豈不是要腳指頭都扣地扣爛了?
這種事情絕對達咩!
「你想的倒還挺遠的……」系統默默吐槽。
又提醒了我幾句「最起碼關鍵劇情上線的時候要記得開功能」便又匆匆下線沉溺游戲去了。
嘖嘖嘖,真是玩物喪志。
「這樣真的好嗎?」與沒臉沒皮盡情享受從紙片人身上薅到羊毛的我不同的是,對面挖了一小勺雞蛋布丁塞入口中的硝子遲疑說,「今天的支出,大概就算是算那家伙頭上也不太吃得消吧……畢竟最近聽說他好像又毀掉一棟樓。」
我心說要不是紙片人的錢不能直接轉入玩家的帳號成為累積財富我早就一毛不剩全給它薅光了!
「安啦安啦,」我安慰硝子,「反正這卡又沒有透支上限,大不了以后任務之前我都提醒他要放帳要保護建筑好啦,再說他那人一看就知道不會記帳的類型,說不定不留意還真不知道被我們用了那么多的,要真擔心的話下次我還給他的時候再把那只笨蛋貓灌醉就行啦,杰也一定會幫我的。」
家入硝子「……」
我眼睜睜看著面前的短發jk作了一個戰術后仰的舉動,在我話說一半的時候就開始拼命擠眉弄眼朝我使眼色,可惜我自鳴得意沉溺在我一拍腦袋想出來的絕佳點子上,壓根沒有接受到暗示直至兩邊臉頰被人一左一右往外扯住。
「?」
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扒拉住從我身后伸來作亂的爪子,我微微側頭看見熟悉制服面料的袖口,往上90°仰頭對視上半掛不掛墨鏡后頭一雙陰惻惻的藍眼睛。
「你、說、誰、是、笨、蛋?」
用著微笑表情質問語氣一字一頓說出這話后,不知從哪鉆出的白毛dk施加在我臉的力度愈發用勁。
「——痛痛痛痛痛痛痛!」
有沒搞錯啊!
這么不愛惜女孩子臉蛋的直男一定會被筆伐口誅的吧一定會吧!
「適可而止吧,悟,」一道表面聽起來是阻止,實則帶著幾分看好戲笑意的熟悉聲音傳來,夏油杰同樣穿著制服的身影從旁側閃出,抬手替我摘掉了抵抗不過的大手,「砂糖說得沒錯,你確實是笨蛋啊。」
嗯……不愧是五條悟的好摯友!
杰哥他扎刀子一向可以的。
「你們兩個怎么在這?」
在我掏鏡子揉臉檢查是否毀容的功夫,對桌的家入硝子替我問出了剛就想提的疑問。
「當然是因為這里有活動咯。」
對著黑發dk肩膀錘上一拳以表不滿的五條大喇喇往我所在的長沙發上一坐,隨手拿了塊我沒動過的蛋糕啊嗚一口整個吞掉。
「噢,你品味不錯嘛。」
沾著滿嘴的奶油胡須轉過臉認可般對我挑了挑眉。
「……你!」
我顧不上氣惱留在最后看起來最好吃的一個甜點,也懶得吐槽這人是怎么把看起來要十來口才能吃掉的糕點一口解決的,掐了把這傻子壓住我裙擺坐下的大腿,有點嫌棄道
「你怎么直接上手抓啊?臟不臟!」
五條悟低頭看了看自己留在指頭上一圈的淡奶油,胡亂往紙巾上抹了把,理所當然道「那你喂我啊。」
「你想得美!」我沒好氣丟白眼,抬手叫來了服務員,「麻煩再多兩只蛋糕叉。」
「消費額度滿1000日円就能和這里的女仆拍立得,」夏油杰在硝子邊上坐下,笑瞇瞇地解釋,「2000日円以上可以錄制指定語音的視頻互動,覺得挺有意思也沒其他任務順道就來看看了。」
「噯?」我掃了眼已經等不及湊合拿著我的叉子戳著各種點心往嘴里送的某只雞掰貓,又看看桌對面拿起咖啡準備啜飲的某只黑狐貍,拖腔拉調說,「還真是符合男子高中生的日常行程呢。」
雖然我也承認這家店子里的女仆小姐姐是真的很好看就是啦。
但對于我這兩個同窗居然會因為美色主動跑過來什么的……果然腦子里就會不由自主產生「哇,他們不是笨蛋嗎?這年頭笨蛋還懂得要來欣賞姑娘啦?」一類的內心活動。
「叮叮——」
手機這時響動兩聲。
我垂眼掃到是硝子發來的le簡訊。
寶貝硝硝[愛心]為什么你一副「笨蛋居然也會跑來欣賞妹子」的表情啦?
我?
我迷惑地揉了把自己的臉。
有那么明顯嗎?
與此同時——
五條悟好感度+1
我? ? ?
我驚愕地看向旁邊吃得起勁的五條悟。
在我疏忽的瞬間這家伙又整出什么自我攻略的新操作了?
老娘很好奇!
在被對方發現并被誤會成我在偷看他前迅速回收視線,我「啪」一下十分迅速打開漫畫生成器,查看dk歷史的心理活動。
就只見代表五條悟os的氣泡里
[聽說老子是為了女仆來的她吃醋了]
[音符~]
音符你妹啦!
這家伙果然是個笨蛋吧!
于是我臉上那種看笨蛋的愛憐眼神愈發加深了。
嘆口氣,伸出手掐了把dk一邊又在奶油胡須填上了點糖霜的臉蛋。
「你干嘛?」
「沒什么,你還是這樣傻著吧。」
「……哈?」
「這樣比較可愛。」
五條悟顯然沒弄懂我的意思,因為笨蛋貓貓是不會理解兩腳獸的心思的。
「聽不懂,」他擋開我還在捏他蠢臉的爪子,又從我手邊抽走一疊紅絲絨咖啡凍夾心乳酪蛋糕,「不吃給我。」
我拿走身邊上前女仆恰好送來的鋼叉,相當絕情插住了雞掰貓那只伸眼前的手背上「唯獨這個不可以!這是限量款的!」
「小氣!」他偏過腦袋和我瞪眼,「昨天限季泡芙都有分你!」
「我還和杰費好大勁把你抬回寢室呢!」我不甘示弱回瞪進他的藍眼睛,「泡芙在那里就抵消了!」
「你……」五條悟不知為何倏然瞪大了眼睛,「進過我寢室?」
「啊,」我死魚眼,視線開始放空,「雖然沒有想像中的一地紙團和不明卷毛,但是看到一堆巨o海報和那么齊全的黃油收藏還是稍微有些震撼噯。」
誰知對面反而厚臉皮了起來「這樣你就更該讓給老子這塊小蛋糕了!」
我「ex?」
五條悟「你發現了我的小秘密!為了避免無情滅口這是必要的上供。」
我「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
在我和五條悟拌嘴反覆拉扯一盤蛋糕的功夫,對面坐著的兩名同窗皆是一臉「我不認得這兩人」的皮笑肉不笑神情。
站在一旁有些尷尬的女仆小姐正要開口「那個,請問,主人什么時候需要拍立得或者視頻留念,我們這邊……」
話沒說完就被一旁拿著手機走來的一個路人甲打斷了。
「你好。」
「是!請問主人有什么吩咐?」
「是這樣,剛剛錄進去的指定起床鈴里有點雜音,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重錄一遍?」
說著手機里的音頻就自動播放了起來
「主人早安,已經早上了哦~再不起來玲奈可就要生氣了哦?哼哼,真拿你沒辦法,那就再稍稍睡……」
前半段還是女仆小姐正常的小甜音。
后半段一個聽起來有微妙陌生又有微妙熟悉的女聲穿***來,蓋過了原本的聲音
「我都想嫁給五條悟了!」
想嫁給五條悟了……
嫁給五條悟了……
五條悟了……
悟了……
了……
嘶。
為什么,總感覺,略微,有那么一丟丟,熟悉?
等到我察覺到周遭氛圍不對抬起臉來查看周圍同學狀況時,發現三人正用著精彩紛呈、各不相同的表情齊盯住我。
體現在夏油杰臉上的是驚訝、還有一絲絲得知他人秘密的抱歉,體現在家入硝子臉上的則是「哦豁」、還有一絲絲同情,而展露在五條悟臉上的,居然是……
震驚加嬌羞。
等等、嬌羞?
我是眼瘸了嗎! ? ?
我木訥訥地盯著白毛dk少見的、放入鍋中燜煮之后龍蝦一般的臉頰,花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句錄音里的主人公好像是十幾分鐘前正在和硝子口嗨的我自己!
「等、等一下!」
我伸出爾康手,眼睛有點亂線條打圈圈,對著一旁忽地嗆住猛咳的笨蛋dk一號和對面意味深長看我的笨蛋dk二號手忙腳亂比劃
「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這是有原因的!」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救命哇!
我才不想在這兩個笨蛋的腦海里進一步加深自己戀愛腦jk的印象啊!.
第38章被腦補成小可憐了
晉江獨發/貓鈴
我逐漸陷入沉思。
理應說好感值刷到一個臨界點后,就會不再上升,羊毛不能逮著一只薅也是一樣的道理,參考禪院直哉,我就是將他的好感度刷到80以后就無論如何也上不去了,母親、姐姐和周圍的一眾我所能接觸到的所有仆從也大概是這個值,這也就是我不得不切換地圖的理由。
但不知為什么,先前稍微查看了下,五條悟這廝的好感度居然已經達到了85,遠超了在他人那處無法突破的80數值5個點之高,并且似乎還有上升的趨勢,顯然這種情況是有些值得在意的。
于是趁著某天系統不打音游照例過來看我死沒死的時候,我直接提出了最近這段時間盤踞在我心里的疑問。
「腦子不常用會生銹的,」首先,系統十分符合人設地以嫌棄語氣率先毒舌了我句,然后才開始解釋——「其他人對你的好感值卡在80無論如何也上不去是因為我們游戲規定80以下的好感值屬于友人、親人、重要之人的范疇,而一旦超過80,就是許多作品里所說的,那名紙片人對你有了「友誼以上、戀人未滿」的想法或者錯覺(?),要是超過90就代表著玩家可以直接通過表白收獲一個戀愛線路了。 」
我:「!」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我就說為什么以本姑娘的魅力為什么后期禪院直哉那貨的好感度死活也破不了80呢!要是真突破了那可就是恐怖事件了,直接上演緣o空劇情(!!)
系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古往今來禪院這個家族有很多表兄妹結合的案例的,最開始是鑒于為保證血統維持純正這方面的原因,確保生下來的下一代更大機率繼承到家族相傳的影法術式。」
系統:「所以,雖然游戲在這方面設置了些阻礙機制,只要玩家稍微努力一把還是能打出禪院直哉的戀情線的。」
我:「……」
我:「不不不,這還是不要了吧!」
聽著實在太恐怖了!
內部消化什么的……其實我嚴重懷疑禪院家里那么多***追于源頭是近親結合的鍋噯!
系統:「也許你是對的。」
我:「笑得。」
一面和系統在腦內持續交談,我接收到界面彈出來的一個【清怪完畢】提示,關閉自動掛機模式切回視角查看戰場情況。
由于成為高專生后已經厭倦了每日打怪的枯燥生活,于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下系統給我新增了一項自動戰斗解放雙手的功能。
當然這個功能并不是白送的,每次使用存在時限并且需要扣出我一定小錢錢。
得虧最近在祓除任務中被我救下的一眾市民的好感貢獻,手頭還算寬裕的我偶爾可以奢侈一把借用這項功能稍微偷個懶。
好用是好用,不過這個功能也有一點智障的地方。
其一是它無法和外掛一起使用,相當于自動掛機模式下不能祓除級別特別高的咒靈,缺點之二就是自動戰斗模式是無法很好地兼顧防御和攻擊兩種指令的,也就是說,如果需要保證順利祓除,在自動掛機模式下我必掛彩。
于是乎……
只會攻擊完全不顧防守的頭鐵玩家出現了呢!
「嗚哇,血條居然直接下去一半!狀態是中度戰損,肋骨斷了兩根,左手脫臼了,一條腿也被打折了!」我檢查著初次試用人工智障收獲到的悲慘后果,有些心虛地揣手,「結果我偷懶的后果就是讓硝子爆肝嗎……」
這么一想稍微有些對不起她了!
但好處是我一口氣完成了一個星期的祓除量,這也就代表著我接下來一個星期都可以不用動了!
好耶!
不過腿打斷了有些影響走路,我還是需要治療一下的。
現在自己不開掛模式下的等級是lv45,治愈異能雖說沒有lv100那么強悍,但是治療個跌打損傷還是綽綽有余的,不過只是慢一些罷了。
「有重要劇情要來了,你開一下生成器那些。」
當白光縈繞在我制服裙下青紫一片的小腿處緩慢產生作用時,腦海里邊一直存在「啪啪叮叮」音效猜也想是在打音游的系統忽然發話提醒。
「這個節骨眼上哪有什么劇情啊?」我狐疑,「我被打成柿餅的樣子難道也要畫進漫畫里嗎?」
不解歸不解,還是手動打開了漫畫生成器,并且下意識去瞄好久沒見到的彈幕區域。
【感覺好久沒更新了!就算是生產隊的豬也不敢這么歇的呀! 】
【終于等到你,好在我沒有放棄】
【感覺最近劇情時間線跳躍得好快,果然是為了快點畫到星漿體收便當的劇情嗎? 】
【封面圖還挺好看的,作者這是進修去了嗎?畫風好看許多】
(翻頁)
【臥槽,小病嬌怎么了?為什么一上來就直接掛彩了! 】
【開幕雷擊!好像只是普通的任務而已,就算是使用鹽哥的力量也不至于這樣啊】
【我聞到了搞事的味道,感覺小病嬌又打算作妖了】
【會不會只是太太單純得想畫戰損圖而已,我看見她之前推上轉發了好多五條和夏油的戰損同人圖,所以這老賊也蠢蠢欲動了】
【不要啊嗚嗚嗚我的女兒!心疼死了!原著已經夠刀了,我不想在同人里邊也吃刀子! !假的也達咩! 】
【但是沒有人覺得小病嬌戰損的樣子很香嗎!微微敞開領口下白皙脆弱的脖頸,撕碎蝶翼般破碎的裙擺,滲血紅痕遍布的腿根,被汗水和血液濡濕紅暈到一塌糊涂的臉蛋……斯哈斯哈,我是變態!我喜歡看這種! 】
【我也hhh,不過我深刻懷疑小病嬌是故意把自己搞成這樣的!由于作者斷更太久我替你們回憶一下之前的劇情,在入學高專后小病嬌一直處于一種躺平咸魚狀態,未曾展露她滿級的實力,在五條和夏油眼里一直是需要被保護的柔弱對象——所以這里我懷疑,不出三格,咱們的杰哥和悟子就會「恰好」登場、親眼見到她受傷的場景! 】
真的假的?
我看著治愈技能緩慢的讀條【55-60…正在加載中】,順手刷新了一下被我用視線劃到左上角的漫畫,翻頁、翻頁,果然,不出三格,我就看到了和我這邊相似場景下的,兩名正以大大咧咧姿勢行進的dk出現在畫面中。
【大預言家啊! 】
【看來是他倆任務恰好也在附近了,小病嬌果然是掐準時機演給他們看的】
我看到有彈幕這么說。
不過壓根不是啊!腦補過頭了吧!
我很早就想吐槽了為什么我在他們眼里的形象那么屑!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分明記得這次我和這二人的祓除地點隔了有大半個縣,根本不在同一方向!
于是為了防止誤會加深,我偽裝成彈幕的一員手動打字:
【高專派遣咒術師出任務的時候為了防止戰力浪費,不同小組負責的區域一般都會間隔很遠!我深刻懷疑五條和夏油只是特意跑過來為了看女主笑話!而我們機智的女主一早預測到了這點,為了防止實力暴露符合他們眼里的「弱者」人設,才故意這樣的! 】
下面很快有新的彈幕發出。
【啊?照你這么說,小病嬌好好地被咒靈白揍一頓,圖啥? 】
我:啊這……
可還沒等我想好怎么給自己圓這段智障自動戰斗功能牽扯出的劇情,彈幕已經有人才幫我迅速圓上……還圓了好幾個版本:
【當然是為了博得dk組們的同情!這么可愛的女孩子被詛咒打那么慘是個人都會心痛!沒準以后的任務這兩人就都包攬下了呢! ——她絕對是打下了這樣的算盤】
我:「!!!」
我靠!這是個好主意噯……不對啦!為什么還是把我解讀成那么屑一女的啊!
【原來如此,這也在你的計劃之內嘛,砂糖醬】
我:不要一副很懂我的樣子啊你們! !
過分的是這只是其中之一的版本。
另一個說法是:
【我倒是覺得,要從小病嬌的性格上分析她的這種行為比較靠譜】
【你又懂啦? 】
【展開說說? 】
【性格扭曲極度缺愛,自損傾向嚴重,寧可受傷也要博取注目,我有理由懷疑,小病嬌這么做只是想讓兩個同窗將視線更多地投放在自己身上】
【前面的握手!我也是這么想的!瘋狂外表下脆弱又敏感的美少女……砂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這個形象,而且你們沒有發現,在每一條線里,她都一直在找一個可以代替她心中缺口的哥哥的角色才能愿意稍微正常老實下來一點嗎? 】
【我懂我懂!我懂你的意思!中也線是中也,太宰線是太宰,夏油線和五條線里她特別聽夏油和五條的話,失去半身痛苦不堪不再完整的她,是必須得有一個能夠取代安撫那份缺口、像這樣麻痹欺騙自己才能在這個世上活下去的小可憐】
【嗚嗚嗚高專的雨我的淚,所以說小病嬌這系列的漫畫叫《找哥哥回戰》吧! 】
【原來如此,不管哪個世界,她從始至終不過是一個只想被什么人愛著的孩子啊! 】
【嗚嗚嗚雙子!我的雙子!我又想起來小砂糖和哥哥在實驗室里的那段了,處在鹽哥的庇護下,那大概是她一生中最幸福最珍貴的時刻……然后e線的劇情就一直被坑被賣被殺慘兮兮的,逐漸開始腦袋不正常,估計唯一能夠讓她支撐下來的也是和哥哥的那段短暫的回憶,到最后雖然重生了,但還是沒有哥哥,只能不斷地尋找相似的、可以像鹽哥那樣愛她的人重置曾經溫情的回憶這樣子】
【她甚至還因此幻想出了哥哥的人格……我的天啊,什么大刀! 】
【嗚嗚嗚我破防了,真就想立刻現在馬上魂穿五條夏油跑到小病嬌面前從此把她當做心尖寶疼愛! 】
……
將彈幕一路刷下來,臉上表情從「地鐵老爺爺」逐漸切換到「宇宙貓貓頭」再到「這踏馬是個什么卵」的我:「?????????」
當我打出一連串問號時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有問題! ! ! !
你們所說的和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 ! ?
深吸了好幾口氣,我才一把劃遠閱讀理解越發離譜走偏的彈幕區域,一臉柔弱抱住自己雞皮疙瘩起舞的雙臂。
「統啊,我感覺我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次元打擊……」我渾身顫抖。
要不是剛才直接被彈幕區嚇到一不小心中斷治愈技能讀條腳還沒好,沒準我現在都可以把用腳趾把地面扣成這副模樣↓
↗↘↗↘↗↘↗↘↗↘
「習慣就好,」系統卻淡淡說,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腦補是彈幕的傳統藝能了。」
屁。
我都看到他音游錯過好幾個得分點了,這人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想必比起打游戲更想加入我的腳趾扣地行列。
「……砂糖?」
「喂!你沒事吧!」
不,我相當有事!
我要被彈幕尬死啦!
此刻的靈魂比此刻的肉體更加千瘡百孔! !
然而正當我處于這種看完彈幕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的恍惚狀態時,肩膀忽然被人握住,有種熟悉的慣常在甜品屋里聞到的那種味道將我拉拉回。
抬起臉,我與將影子投落到我身上的、與我離得極近此刻顯而易見一臉焦急的dk對上視線。
「貓貓……」
我鼻子一酸,一下子沒忍住,對著眼前人嗚嗚咽咽就喊了一聲。
可惡。
腦海里不斷循環起一長串諸如「不管哪個世界,她從始至終不過是一個只想被什么人愛著的孩子啊」、「只能不斷地尋找相似的、可以像鹽哥那樣愛她的人重置曾經溫情的回憶」、「真就想立刻現在馬上魂穿五條夏油跑到小病嬌面前從此把她當做心尖寶疼愛」、「瘋狂外表下脆弱又敏感的美少女」等一長串不斷折磨著我精神的大段彈幕,可惜偏偏這種尷尬的心情卻無法與面前人言表,只好在停頓片刻后一腦袋埋進面前人的懷里遮住自己逐漸扭曲的表情。
嗚嗚嗚不行啊!
果然我還是沒有緩過來這種狀態完全無法正常和人交流啊!
「已經沒事了,」五條悟略有些發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我感受到安撫似以掌心輕輕撫過發頂的舉動,「忍耐一下,帶你去找硝子。」
說著十分有男友力地將我一只手抱到了夏油杰召喚出來的咒靈上。
等……等下。
我忽然對眼前正在上演的場景感到一陣魔幻。
什么時候dk悟也會有這么體貼的一面了?
然而余光里掃到哭嚎一片的彈幕:
我:……
再次尬住jpg
算了。
我還是躺平裝死、放棄思考吧!
第39章戀愛的小小悸動
其實我妻砂糖并不喜歡上學。
要不是為了獎學金她在現實中也不至于非得到學校當女子高中生,因此在穿越過來適應了游戲中的生活和獲取了差不多好感度后,她毅然決然選擇了「skip」鍵一直跳過了一年級的全部學期。
——時間線轉眼來到二年級。
據彈幕和論壇各種實際上已經零零碎碎地劇透得差不多了,這段時期相比無波無瀾的一年級會發生一個重大改變:
星漿體事件,貌似事情的起因還與砂糖那多年未見不知道浪到哪里去的「甚爾叔叔」有些關聯。
嘛,這些都是次要。
重!點!是!在將保護目標帶往薨星宮交差并與伏黑甚爾碰面之前,他們有一次公費旅游的機會!
*
「MENSO~RE~!」
頭一次來到海邊,我妻砂糖興奮得像是個兩百斤的孩子,和著不久前新結識的國中女生同時也是本次任務的保護對象天內理子在海灘邊踩沙踏浪。
【嗚嗚嗚她們好開心啊,看得我也想去海邊了】
【出現了,挽回收視率的泳裝福利(不)】
【話說有沒有人發現旁邊那倆dk,好保守啊哈哈哈哈,為什么泳褲外面還要套一個防曬外套? 】
【是啊,原著里似乎jjxx也畫了,大概是覺得肌肉沒有衣服好畫吧哈哈哈哈】
【可惡!也太礙眼了,快脫啊我要看男子高中生的肉.體】
【樓上注意點。你苦茶子飛我臉上了(惱)】
因為是重要劇情的緣故,于是我妻砂糖索性打開了漫畫生成器功能,許久沒見的彈幕此時鋪天蓋地涌來,她看著那些許久未見的熟悉字體,停下與天內理子玩鬧的間隙中往其上所提到的兩名dk處看了眼,有些若有所思。
因為【skip】之前的諸多操作和部分誤會,一直擺爛但在二笨蛋眼中卻莫名其妙成了「柔弱少女」的我妻砂糖一直有在被少年們當成是玻璃瓷器般小心呵護貼心照顧…說實話就連砂糖自己也沒太弄明白,到最后兩個家伙的好感度全都上升飛快,以至于到了目前一個……只要一句話的事兒就能分分鐘開啟戀愛線的程度。
我妻砂糖:「e……」
太可怕了,這就是自我攻略的威力嗎?
而雖然說系統一開始便鼓勵玩家與NPC開啟戀愛線,主打的也是乙女模式沒錯啦……但我妻實際上暫時還并不想這么做。
要問就是太麻煩了。
將精力專注在一個人身上刷取好感度無異于在一只羊身上薅羊毛,她覺得既然自己已經從五條夏油身上薅到了將近90的好感,那么剩下的寥寥10幾還真沒必要繼續留念下去!
實際上,她已經想到了下一階段薅羊毛的長久高效方案……高專這個舞臺實在太小了,完全不夠她伸展拳腳!
所以她要干一票大的!她要死遁!她要叛逃!真女人就該舍棄戀愛劇情專注事業!自己要在回到現實(漫畫劇情結束)以前,盡可能弄到更多的小錢錢!
「怎么了?看起來呆呆的,是被熱傻了嗎?」
而正當白發少女心思攢動,在腦內仔細構思接下來幾日預備實施的某個計劃時,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驀地伸來在她眼前揮了揮。
下一秒腦袋被一個傳遞著冰涼氣息的堅硬物事壓住,先前被她偷瞄的倆dk一左一右不知何時竄到了自己身旁。
回過神來的我妻砂糖調整好臉上表情,率先不輕不重打掉白發dk揮完后要來彈自己額頭水珠的手,又舉手接過被黑發dk貼到自己頭頂的冰鎮汽水,微笑開口道:
「是你們啊。」
她說著很自然地就要低頭去開易拉罐的拉環,細白的手指還未觸及到冒出絲絲白氣的汽水罐頂,便被挨著身邊坐下的對方順手接了去,「咔噠」一聲利落打開。
我妻一愣。
啊。
這點程度她自己來的話也還是可以的啦……不至于拉環都拉不開。
砂糖在內心撇撇嘴,有些無奈五條悟把自己當成是小廢物的慣常舉動,卻也沒多說什么,就著同窗那只靠向自己的手便率先喝了一口。
由于輕微搖晃而在開啟后有過盛泡沫滋滋冒出的飲料很快被成功挽救沒有化作水流順著罐身傾瀉至地面,少女被甜氣泡水浸潤過的唇瓣不經意地在五條的指尖短暫蹭到一下,一觸即離。
「……」
我妻砂糖并未注意到這個微不足道的舉動,舔掉并喝下易拉罐開口處險些噴出來的檸檬汽水后,一抬手貼著dk的指節將罐身全部接了過去,未察覺而落在對方一側手臂的小縷發絲也一并隨著退開的動作一齊抽離。
只是還沒等她發覺身邊以微妙表情盯著自己看完全過程的倆名男子高中生猛然放輕的呼吸,仰頭想自己拿著再次喝上一口手中飲料的其間抬眼便又掃到了刷新過一波的滿溢彈幕。
【臥槽臥槽臥槽,她怎么那么會撩! ?剛剛那幾格我可以反覆看一年! 】
【我我我我也被擊中了,現在心臟還是dokidoki的!嗚嗚嗚好久沒見,小病嬌什么時候對于玩弄dk變得這么游刃有余了! 】
【嗚嗚嗚女兒長大了!哈哈哈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有種欣慰的感覺! 】
【絕了,剛剛那格五條絕對是咽口水了吧絕對是吧!那個特寫明顯代表喉結滾動啊! 】
【是的是的是的,你們仔細看就會發現偷瞄的夏油耳根都紅了23333】
地鐵老爺爺看彈幕的我妻砂糖:? ? ?
我妻喝飲料的動作一頓,忽然有些沒反應過來彈幕現在在討論什么。
不是她剛剛錯過了啥?
下意識地左右看看分別給她遞完飲料拉完拉環現在拿出手機很明顯是在編輯信息的二人,我妻砂糖自覺沒有覺察到哪里不對,扣了扣地上一只被海浪打得翻過來的小螃蟹,剛想將漫畫滾動條拉上一點,便發現滾動條又被新刷出來的漫畫內容拖了回去。
【悟:你到底打算什么時候說! ! ! 】
【杰:這種事情你也要問我? 】
【悟:少啰嗦!就現在吧,你說老子就說! 】
【杰:哪有一上來就和人表白的,太突然了……】
【悟:哈?不是你說的一到沖繩就? 】
【杰:我怎么會知道你也打算和我一起啊,說起來這種事情組隊會當成玩笑的吧? 】
【悟:又有什么關系啊,你老那么死板干嘛? 】
【杰:這不是死板不死板的問題……】
【悟:行吧,我實話說了,其實我覺得和杰一起表白的話……老子的成功率比較大噯! [貓貓自信.jpg]】
【杰:? 】
【「杰」已將你從好友列表移除】
【「悟」向你發送來好友邀請】
【「杰」拒絕了你的好友邀請】
【「悟」向你發送來好友邀請】
【「悟」向你發送來好友邀請】
【「悟」向你發送來好友邀請】
【「杰」接受了你的好友邀請】
【悟:? ? ? ? ? ? ? 】
【杰:你下次再這樣我就揍你了】
【悟:好吧好吧,你想想看,她總是看起來傻傻的還動不動就發呆的光是活著都夠嗆,感覺上對我們沒那個意思,兩個全都拒絕的機率比較大】
【悟:我想的是哈,如果一起被拒絕了,起碼沒有單獨作戰的情況那么尷尬】
【悟:而如果她兩個都接受了或者不知道該怎么選,那就干脆三個人一起唄,反正老子也不是很介意,這方面杰你應該也一樣吧? 】
【杰:……】
【杰:……】
【杰:不愧是你】
(各位看一下作話)
第41章死遁
「哈?你在說什么蠢話?」
五條悟并不知道他的弱雞同窗為什么會突如其來問出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問題。
明明迄今為止的氛圍還是很好的不是嗎?
原本這次保護星漿體的任務只有他和夏油杰二人,但因為少女的極力懇求,兩個人一商量終究還是將這次不知為何同樣想要跟來的我妻砂糖一同帶上。
說得不好聽些咒力底下遇上咒靈還不頂什么用的女同窗帶在身邊也只是個累贅,但五條悟和夏油杰是什么人啊,咒術高專公認的最強,僅有二年級便成功取得特級咒術師資格證的罕見強者,他們自然有底氣護住同行的所有人。
雖然兩個人都如此篤定地這么想,甚至在陰差陽錯到達沖繩島讓心情從任務中抽離有所放松后,動了暗搓搓想表達心意的心思,但實際上,他們的心里有一小部分同樣在隱隱擔憂著什么。
我妻砂糖這一路上表現出來的行為舉止都稍稍有些怪異,這種違和感非常不明顯,但就像是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一樣時不時撥動著他們的心弦。
且不說一向覺得他倆總是出現在她任務地點看她出丑的「尾隨行為」很煩,我妻砂糖聽到二人要護衛星漿體出差任務有幾天時間不會在高專后,這次一反常態主動提出了想要隨同的要求,再加上越接近星漿體任務結束時間,對方發呆走神的時間也就越長,這點同樣也引起了五條和夏油兩個人的關注。
……
「為什么突然這么問?」相比五條悟不加掩飾的驚愕,夏油杰倒顯得比較冷靜耐心詢問起這一路上就有些不對勁的同窗具體情況,「有哪里讓你感到不安嗎?」
而二人并不知道的是,我妻砂糖此時只是在試探,企圖驗證自己方才一閃而過猜到的某個「可能」。
「沒有啦,就隨便問問,」她搖搖頭習以為常裝出一副很笨的表情,漂亮的粉色眸子里映著翻起泡沫的海浪、蛋黃一般即將下墜夕陽,和橫貫整個天際的白色飛機云,「我只是突然在想,咒術師真的很悲哀啊,尤其是弱小沒有什么力量像我這樣的人,什么時候突然在任務中死掉了也說不定。」
「當然了,就像是悟和杰這樣的,我也感覺好辛苦哦,明明有著隨心所欲粉碎一切邪祟輕輕松松解決詛咒的能力,幾乎是無所不能了,但是還是只能整日奔波在祓除任務的路上,能夠像今天這樣休閑玩耍的機會也得碰運氣什么的,而且悟還要開著無下限警惕詛咒師,我擔心……哎呀!」
似乎是為了適應氛圍,隨便挑了幾段彈幕中內容棒讀出來的少女話還沒說完,頭頂便被人從旁猛地敲上一記。
她有些幽怨地捂著腦袋朝始作俑者方向看去,不高興地皺起臉:「你干嘛?」
被瞪住的白發少年則食指扣著墨鏡腿往上支了支,一臉不耐地抬手在女孩生著發旋的腦袋側一拍。
「有老子在,你還能有什么事?」!
來了。
就是這句!
我妻砂糖做足了前戲就是為了引導出這么句話,她的目的達到了。
——既然對方都自信滿滿地這么說了她可絕對要出點事響應一下才行啊!
一切,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然而,并不知道少女心里所想的dk安慰性質地揉亂了對方雪白的發頂,與一旁同樣默契看來的自家摯友交換了個眼神,篤定道:
「我和杰都在,一點意外都不會有的。」
「所以,別想那么多啊,笨蛋。」
……
【笨蛋是你才對吧!貓貓你看看你立的什么g,這旗幟都□□臉上來了! ! ! 】
【啊啊啊啊,此話一出,死傷慘重,感覺絕對會有事了嗚嗚嗚嗚】
【別吧,原著已經吃夠刀子了,怎么這年頭看個同人漫也要被強行喂刀的節奏? 】
【前面的你們清醒一點!這很明顯是小病嬌要搞事啊!之前大爺被收服成寶可夢的時候我就猜到高專絕逼留不住她,我們的小病嬌看起來是有遠大抱負的! 】
【哦哦哦,我懂了,這是要死遁了吧絕對是吧,小病嬌那番話明顯是不滿被咒術界老頭子們強行壓榨要去追求自由啊! 】
【! ! !我好像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們記得大爺,但還有沒有人記得原著里之后本該會死翹翹的爹咪啊!安排這個劇情是不是意味著準備撈一撈爹咪的便當? 】
【哦哦哦哦哦哦!突然期待了起來!所以說砂糖妹妹之后會自立門派對吧! 】
【類似于教主杰那種嗎哈哈哈!當場搶戲份可還行? 】
【咦?那豈不是要開啟無惡不作的詛咒師路線了? 】
【無惡不作倒不至于,畢竟小病嬌又不是杰哥不會有那種「殺光所有猴子」的奇怪理想啦哈哈哈哈,可能會隨心所欲刀一些強權惡勢.力一類吧!亦正亦邪像是哥譚義警的感覺? 】
【好像還挺帶感的!于是我可以期待一下我下線許久鹽哥的重新登場嗎? 】
【我絕對這個發展可以有!鍋給哥哥背!妹妹依舊是柔弱無辜小白花的形象!死去的砂糖成為dk二人組心中永遠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
【哥哥:?你禮貌嗎?又把我叉出來背鍋?我是時辰嗎.JPG】
【DK組:?你禮貌嗎?為什么每本同人都喜歡給我們喂假刀子? 】
【哈哈哈哈哈每本同人都熱衷于給dk組喂假刀子,前面的太真實了吧哈哈哈哈哈! 】
【論五夏每個(本)平行時空(同人作品)都成大冤種這件事】
【流水的主角,鐵打的被刀人】
er/>不得不說,彈幕區的人才雖然很會腦補,但有些時候的確能給出許多啟發。
其實原本我妻砂糖最初的計劃只是在高專組刷組這刷滿好感迅速死遁,獲取余下二人對已故自己情緒值的同時換個地圖薅到更多NPC的羊毛,但具體實施起來要如何做她還真沒想好。
不過現在看來彈幕區的各位說得都很不錯,我妻砂糖看完之后完全有頭緒了,接下來星漿體任務中她可以任由劇情基本不變繼續發展,只需要用自己的死亡頂替掉天內理子的死亡,這之后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高專片場的人們視野里消失,接手盤星教剩下的余黨,擁有自己的組織和勢力!
一切都在她的計劃當中,至于五條悟和夏油杰,只不過是她達成最終目的伸手夠到蘋果樹上獎勵果實的墊腳石罷了。
第42章一起睡天臺(?)
「只剩一間了?」
出現了,一般動漫游戲作品中慣常會出現的搞事向劇情。
……
是說等到我妻砂糖一行人來到距離景區最近一家旅店時,果然不出所料被工作人員告知房間為數不多的狀況。
他們一行總計五人,全部擠在一間并不現實,況且出于對天內理子與女仆黑井非咒術師的體質考慮,再加上今晚是二人最后告別交談的時間外人也不好打擾,于是高專三人一致決定讓這對主仆暫且住下。
而至于無處可去的三個高中生今晚露宿何處,由于不能距離保護目標過遠,再加上當晚幾人入住的酒店樓頂天臺還挺大的……索性任務途中并不講究的他們決定在此湊合著對付一晚。
這種時候,帳的妙用也就出來了!
當然還有托夏油杰作為咒靈操使收服過很多稀奇古怪咒靈的福,三人利用詛咒的肉身「搭建」聳立起一直勉強符合入住條件的另類帳篷,姑且不至于那么可憐露宿街頭。
*
「悟今天也不睡嗎?」
彼時,我妻砂糖扯著從酒店延展出來的長長電線,將夏油杰咒靈口中塞著隨身攜帶的游戲機拿出插好,蓋上一面紙巾擦起上邊黏黏答答的綠色口水。
「不睡,」一連好幾日開著術式實時監控的五條推了把鼻梁上的墨鏡,拿起另一頭同樣沾著口水的游戲手柄大馬金刀坐在地上,豎起眉專.制道,「所以你們誰也不許睡,都得陪著老子修仙!」
「……」
一旁的夏油杰無言覷了眼明顯是在逞能的自家摯友,保護任務再拖長一些這貨的黑眼圈可能就連墨鏡也遮不住了,但心知對方性格的他此時倒也沒有多言,只是埋頭翻找著新喚出的咒靈體內觀光時特意買下的游戲。
原本想著靠這些多人游戲打發敵襲來臨前的無聊時光,結果不盡人意的是,被夏油杰帶出來的游戲機因泡在咒靈口水中有些久的緣故…似乎發生了電路上的鼓掌。
「抱歉,」黑發dk遺憾道,「這次有點倉促,忘記裝進防水袋里了。」
「噯——」五條*網癮少年*悟聞言頓時像泄掉氣的皮球,得知這個消息后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了吧唧下來,「沒有游戲我會睡著的啦,真的會哦?」
我妻砂糖掃了眼對方頭頂那撮似乎沒在高專時看到的那般挺翹招搖的白毛,想了想,主動請纓:「我去買個新的吧,你們抽不開身的話呆在這里就行。」
這里三人,對于必須時刻近距離保護星漿體的人選,最可有可無的便是砂糖。
夏油杰見少女壓著短裙起身,和抬頭看來的五條悟交換了下眼神,也跟著站起來:
「我和你一起去吧,這里有悟在暫時不會有問題的。」
而我妻砂糖知道對方在擔心什么,但并不想讓人跟上。
她想了想,忽而直勾勾盯著dk的眼睛,帶點隱秘的壞心思,表面上卻帶著恰到好處的羞澀裝作難以啟齒道:
「實際上,我、我還想順便去趟衛生間……」
這招果然屢試不爽。
夏油杰表情動搖了下,明顯想到了少女故意讓他誤會的事情,抬手遮了下臉輕咳一聲視線不自在地挪開。
「抱歉,那你注意安全。」說完便和著同樣有些耳熱的五條悟一同乖乖縮了回去,放棄了隨同。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妻砂糖裝出一副全然沒看懂尷尬氛圍的天然神態,笑著沖二人露出一顆小虎牙,「我很快就回來。」
*
「是在這附近嗎?」
總算找到獨自一人機會出來的我妻砂糖按照系統的指引前往靠近海岸一側的某處地段。
說起來沖繩這個地點,恰好是她打文野篇那時,存活線的織田作和五個孩子脫離港口Mafia后選定的定居城市。
而據系統說目前她所待的世界偏重于咒回線,沒什么重要戲份的文野片場融合進這條線中一般情況下會自動選取he結局。
簡單來說,若是砂糖猜得不錯的話,現在的她可以在這個時間段的沖繩遇到he后成為作家的織田作之助。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一點!你們跑得好慢哦!」
正在她想著略有些出神,一串稚嫩清脆的童音順著過路的海風傳進了確認地圖的砂糖耳內,下一秒身體遭到了輕微撞擊。
我妻砂糖下意識低頭,一個有著熟悉五官輪廓的女孩這時恰巧正仰起頭忐忑地看來。
「都叫你別跑那么快了,撞人了吧?」
「怎么搞的啊咲樂?傻愣著干嘛?快點道歉啦!」
…………
「姐、姐姐……」
「對不起。」
第43章不相識的過客
我妻砂糖看著這個周目比自己矮這么多的小姑娘,以往夜里被男孩子們拉著看完恐怖片就害怕到睡不著覺偷鉆進自己被窩里的咲樂,現如今對自己全然陌生的表情,有些感慨又有些釋然地呼出口氣。
「不要緊哦,」她俯下身同有些怯生生卻一直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看的小孩,抬手親切地揉了揉對方綿軟的發頂替人將被因奔跑時的風吹得有些凌亂的發絲撥弄整齊, 「倒是小妹妹你,小心不要摔倒啦。」
說完她也沒等零零星星過來的剩下四個小鬼和最后頭頂著一抹顯眼棕紅色頭發的男人接近,壓了壓頭頂遮陽的白色圓帽便轉身離開了。
……
「這樣你也能安心了吧?」
系統的聲音出現在腦海,僅有砂糖一人能夠聽到。
「不過,不去打個招呼嗎?」
他緊接著又問。
沙灘上印出腳步漸行漸遠的少女輕輕搖了搖頭,雪白的發絲散在空氣里劃出大片不規則弧度,她輕巧勾起一個笑:「這樣就夠了。」
超——級有一種命運般的氛圍感不是嘛!
我妻砂糖看著視野里里刷新出來的漫畫大圖。
沙灘、夕陽、海浪拍擊白皙腳踝泛起的泡沫、小孩們眼中模糊了輪廓背影變得異常柔和自帶朦朧感的纖細少女……對不起,這張可以當做壁紙圖一樣的大全景實在太好看了!以至于砂糖不想牽扯出過多的劇情將之打破!
我妻砂糖:溜了溜了.JPG
【嗚嗚嗚砂糖你怎么就走了!是沒看到織田作嗎?你回頭呀你回頭呀!回頭看看你的老父親吧! ! 】
【前面的,砂糖很明顯是看到了吧!但是這個周目的織田和她彼此并不認識!沒有人記得這是新的if篇嗎? 】
【哦哦哦,所以說這是個彩蛋?不知道為什么雖然是HE,我看到這幕還是覺得心里揪心得難受】
【是的,明明之前文野線的日常那么溫馨,到了下一條線便形同路人擦肩而過】
【感覺砂糖的故事真的很像是一個玩家在打游戲噯,不斷開啟新的周目邂逅新的角色,等到了下一條線記憶重新清空彼此誰也不記得誰,回憶也全都化作泡影通通消散】
【唉,真的,到頭來記得的只有我們,會感傷會懷念的也只有我們身處故事外的人】
【其實我已經不奢求最后是個怎么樣的結局了,只希望小病嬌最終能夠在一個地方安定下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也,總覺得看了那么久砂糖就給我一個感覺,她永遠都在為別人打出HE,不管是織田作也好還是改變中也被羊背叛的結局也好、滅掉咒回未來線上的腦花也好,還是接下來準備逆轉的星漿體和舊村雙子的劇情,全部都不是為了她自己】
【工具人石錘了,不過大家不要忘記她本來就是衍生出來的同人女主,只是我們現在對她的感情逐漸持平甚至超過那些被她收便當的原著角色罷了】
【唉,期望畫手太太給砂糖畫一個好結局吧,小姑娘滿地圖跨時間線地跑真是太累了】
【話題扯遠了吧喂!看劇情看劇情!最后還有一小段交代織田作和小孩們的】
和系統確認著路線的我妻砂糖并沒有來得及讀到一閃而過的彈幕,自然也沒有關注漫畫生成器同步現實而加載出來的實時畫面。
……
「還在發什么呆啊,不走嗎?咲樂?」
「是不是被嚇傻啦?下次注意點,得虧那個大姐姐不兇。」
「人都走遠了,你怎么還盯著看呢?是喜歡上那套裙子了嗎?」
「那條白裙子我有印象!前幾天在櫥窗里看過來著!標價是28萬円!咲樂你就別饞了!織田作估計還得拖稿一陣呢!買不起的!」
「不、不是的,不是因為裙子,」少女身后的原地,面對幾個男孩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被圍繞在正中的小女孩只是皺著眉輕輕搖頭,她有些不確定道,「我只是覺得,那個白頭發的姐姐,我好像在哪里見過……有一種很熟悉的親近感。」
「真的假的啊?她長得什么樣啊?剛剛太遠了被帽子擋住我沒看見,你們看見了嗎?」
「沒有啊,只感覺是個全身都很白的姐姐。」
「會不會是什么大明星啊,織田作你覺得呢?」
走至近旁的紅發男人遠遠看著一頭如雪長發的少女帶著被風吹起的最后一點白紗裙邊拐進街角,腦海里忽然閃過前些年除了自家首領太宰,定期會有一筆不知是誰打到自己卡上的巨大數額……
耳際有帶著微咸氣息的風輕輕佛過,他猛然想起之前有在oss辦公室不期撞上的、一個裝著外貌在12歲左右女孩照片的相框。
當時的織田作什至沒有看清相片中女孩的容貌,只記得那是一個發色和膚色都十分雪白的女孩,整個人在陽光底下似乎要發光的模樣,僅僅到此,相框便被首領「啪」地一下倒扣了下來,再之后被召進辦公室時再未見過那張不知名孩子的照片。
織田作當時猜測或許是首領妹妹或是親戚孩子類似的存在,并不愿意讓下屬知悉,便沒當一回事,現在看來……似乎這其中另有隱情?
「……」
或許是他多慮了吧。
最終的,織田作之助還是搖了搖頭,甩掉了身為小說家的職業病腦補出來的某些劇情。
他人的事,不必深究,首領能夠同意他脫離Mafia、還能夠替他尋到現在這么悠閑舒適住處、如今過上自己理想的生活,他已經相當知足并心懷感激了。
【……】
【…………】
【恭喜玩家收獲一個最新HE】
第44章就不怕我會殺了你?
【恭喜玩家收獲一個最新HE:背影】
背……背影?
我妻砂糖看著游戲窗口彈跳出來的提示界面,驚了。
我妻:這個HE名要不要再隨便一點啊,系統你不會取名可以不取的。
系統:閉嘴。
了解完一樁心愿又或者說滿足完好奇后,我妻砂糖按照原定計劃買回答應下dk們的備用游戲機。
東西到手后她忽然想起自己綁定的背包里似乎有曾獲得過類似的道具。
翻找一番,果然給她搜索到兩款未知類型的盲盒游戲——
【《社區主婦誘惑》】
【《充氣娃娃會夢到電子鰻魚嗎? 》】
她不記得自己是在哪條線的哪段劇情任務中獲得的這個道具了,不過今天剛好能派上用場,不管是單人游戲還是多人游戲總歸可以拿來打發一下時間。
「不過,總感覺看名字不會是個正經游戲啊?是18X一類性質的嗎?」
而正當砂糖一面嘟囔一面順著原路預備折返酒店之時,毫無預兆產生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
……是那些覬覦星漿體懸賞金的詛咒師盯上她了?
她沒多猶豫,三步并作兩步快步鉆入人群密集的街段,拿出隨身攜帶的化妝小圓鏡假意照著整理頭發,實則透過鏡面打量身后。
黑色布鞋、寬松褲腿,境中首先映入如上特征,而這兩個特征在上一個街角拐彎處她偶爾一瞥時,似乎同樣出現在視線里。
為了驗證,砂糖又迅速往前加快腳步,發現身后人群縫隙中露出那雙黑色布鞋的家伙同樣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麻煩。
就在下一個小巷里解決掉好了,她打定主意,記得那個地段這個時間晚上沒什么人。
正當我妻砂糖都準備打開外掛模式利落殺人滅口了,一種莫名涌起的既視感忽然讓她猶豫了那么一下。
保險起見砂糖將彈幕和漫畫界面全部挑到最新更出來的一格,赫然在上邊看到了密密麻麻竄出的「爹咪」和某個家伙那張兇惡凜然、唇角帶疤的熟人臉。
【這老北京布鞋!這練功服!小病嬌身后跟著的是不是爹咪啊! 】
【必須得是啊!我就知道爹咪一定會來找小病嬌的,畢竟接懸賞歸接懸賞,爹咪總不能把砂糖連同五條夏油他們一起刀了啊】
【對對,兩個人好歹也算有血緣關系的,而且當初爹咪離開禪院家時身為家主的鹽哥給了很多】
【我對之前的禪院篇不太感興趣就跳看了,有大佬梗概一下發生了什么嗎? 】
【其實也沒什么,在禪院家那時大概說來就是,砂糖讓所有人誤以為身為哥哥的「鹽」占據了自己死去的身體,之后通過一系列操作成為了禪院家主,而至于涉及到爹咪的劇情,他倆有過合作,鹽提出讓體術天賦點滿的爹咪在自己的妹妹占用身體使用權教會她防身的技巧帶她去外邊祓除咒靈提升實力,而作為交換鹽則會利用家主的身份給他提供脫離禪院家的一切便利…這樣子,算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關系吧】
【喔喔喔,懂了,所以說在爹咪的視角里,砂糖還活著,她和鹽共用一個身體,而在其他禪院家的視角里,活著的是鹽,砂糖已經死了是吧? 】
【沒錯,不然以禪院家對女性的尿性,他們也不會培養砂糖讓她去咒術高專讀書了,真希和真依實際上都算是特例了】
我妻砂糖顧不上細看快速閃現積累起來的彈幕,腳步停住選擇了距離原本目的地截然相反的方向走了起來。
計劃有變。
畫面里的黑發男人注意到她臨時改變方向,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同樣默不作聲裝作若無其事地插兜快速跟上。
*
……
…………
「到這里應該就沒問題了,悟的六眼涉及不到這么遠的地方。」
接連又走出好幾百米后伏黑甚爾看著身前的雪發少女停住腳步,轉過臉用著那張已經幾乎看不出兒時稚嫩輪廓的臉龐沖他微笑。
笑時卻依舊未變露出一側尖尖的虎牙。
「好久不見了,甚爾叔叔,」她粉色的眸子里有亮晶晶的東西,一下張開雙臂像只很久沒見到主人的小狗狗朝自己撲來,「我好想你!」
伏黑甚爾看著毫無防備便就這么撲進自己懷里用胳膊親昵摟上他腰的少女有些怔愣。
一秒停頓后他伸手推開那只貼在胸膛處蹭來蹭去的毛絨絨腦袋,皺起眉聲音冰冷:
「你就不怕,我是來殺你的?」
——她難道就從沒想過,自己許久再未謀面的、血緣關系本就不濃厚的「叔叔」,在這種情況下也有可能是為了得到那筆巨額賞金趁其落單將其殺死的咒術師殺手?
太多破綻了……
伏黑甚爾實在難以理解,為什么過去那么多年,眼前的女孩還是和以前一樣單純到愚蠢。
明明以前短暫作為導師的時光里便教導過她,「任何人都會背叛你,除了你的哥哥不要相信任何人,連我也一樣」,現在看來看樣子是全然拋渚腦后。
說實話,這次星漿體的懸賞任務中會遇到我妻砂糖完全處于伏黑甚爾意料之外的狀況。
他一早便與禪院家斷了聯系,換了身份、改了姓氏,企圖摘離得干干凈凈,自然也不曾了解到小姑娘會入學高專、甚至參與到牽扯上星漿體任務恰好與他撞個正著這事。
……
而面對男人幾乎不念舊情的冷漠反應,外表上看起來和十年前一樣依舊沒什長進的白發少女依舊維持不諳世事的笑容,語氣也與欣喜朝他撲來時一般別無二致:
「沒有關系呀,因為哥哥允許了,哥哥說,如果察覺到殺氣,他會在你對我動手之前第一時間殺掉,所以不用擔心哦。」
她嗓音活潑,微微歪頭時朝上望來的眸子也愈發天真無害,抱著伏黑甚爾的胳膊像是討好一般左右晃了晃:
「不過看起來甚爾似乎不打算對我不利呢,真是太好了,如果叔叔死掉的話,我也會稍稍有點難過的。」
察覺到事情似乎與自身想像有所出入的伏黑甚爾略微一頓。
隨之從脊背蔓延上一股驚悚的寒意。
……
這個女孩,或許并不像她想像中那樣毫不設防。
倒不如說,對方的天真和單純完全建立「有哥哥存在」這么一個前提之上的。
或許這么個認知也是錯誤的。
眼前的少女絕非純白無垢意義上的天真單純,伏黑甚爾可以肯定,雖然對自己表示親近,但深究來看,除了自己的哥哥其他所有人對砂糖來說不管是死了還是活著都無所謂。
——這兄妹兩人都是怪物。
腦子絕對和他們運轉規律截然不同的怪物。
伏黑甚爾慶幸自己并不打算對我妻砂糖下手,他最怕的就是麻煩,自然不想與麻煩的東西扯上任何關系。
我妻砂糖忽略了稍稍走神的伏黑甚爾,自然也懶得探究一個無關緊要僅僅只為推動劇情的NPC此時會想些什么,她相當好心地提示對方自己打算全開「外掛」的事實:
「稍等一下哦,我讓哥哥出來和你說話。」
這話剛落,伏黑甚爾眼睜睜看著少女的氣質全然改變。
「沒有對我愚蠢的妹妹動手,看來,你作出了正確的選擇。」
鹽笑著,散漫地垂眼勾唇,一手抱臂另手食指在半空虛虛畫了個旋。
這副模樣已然是什爾記憶里那名年紀稍小、便知將頭顱微微揚起對一切頤指氣使的少年。
「期待和你的再次合作,禪院……」
「不,我是說【伏黑先生】。」
第45章好感怎么直接100了
于是,我妻砂糖借用「鹽」的身份與伏黑甚爾進行了一番通氣。
——她要求對方在五條悟和夏油杰同時在場的情況下,殺掉我妻砂糖。
至于失去玩家操控處于假死狀態的軀體要如何金蟬脫殼重新供砂糖繼續使用,這是系統的任務,對它來講并不在話下,我妻無需考慮過多。
雖說伏黑甚爾對我妻的這么個計劃感到很詫異,并在當時露出一副「這人果然有病」的表情。
但最終終是沒有多問,只在后者允諾事成之后會給予比星漿體賞金更為高額的酬勞后欣然應下。
……
次日,幾人結束沖繩之旅重返高專。
路途中重新上線的系統明顯感到我妻與兩名dk之間的氛圍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雖然位處中間的當事人依舊是那副玩家式的、優哉游哉狀態飽滿樂呵表情,一旁一黑一白倆男子高中生的神情顯然有些飄忽。
二人將本就較尋常衣物領口較高的制服衣領提得老高,在天內理子詢問「你倆不熱嗎」的怪異目光下緘默不言,雙雙發絲下的耳尖竟有稍紅的趨勢。
「很……很啰嗦噯臭小鬼!老子愿意這樣穿啦!不行嗎!?!?」
再繼續探究又或者被盯著看五條悟就炸毛了,扒著管空姐要的毛毯捂在臉上直接睡遁。
夏油杰對此有學有樣。
天內理子打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
系統跟著打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不過當他掃到n對我妻砂糖好感度欄目那處的100/100數值與消失的兩個道具時,立刻明白了什么。
昨日下線之前他還記得夏油杰的好感度只有91,五條悟要稍高一些的95,理應越到之后數值越難上去,如今一夜直接直接滿格,不使用特殊道具或者特殊劇情觸發是必然不可能的。
至于缺失的那兩枚道具,系統有些印象,他記得是兩款psv游戲,在玩家確認使用后也確實會觸發一些固定劇情。
至于是何種劇情……自然取決于兩款游戲的性質()
只不過,系統突然想起一點。
他是不是忘記提醒他的宿主,有時候好感度滿100并不是好事。
因為之后或許會觸發一個新的參考數值陰暗度,倘若這類數值過高,勢必會觸發一些自由樂子型玩家并不愿意看到的劇情。
比如觸發喜聞樂見的小黑屋卡關一類的(。)
系統「……」
然而不靠譜的系統只沉思了一秒,并不愿將過多精力放在音游以外的他便不打算繼續糾結了。
嘛啊,橋到床頭自然直,若是玩家之后問起來找他算帳,他就學習某個魔法類型的系統前輩,歪頭無辜道一句「你也沒問啊」就好了。
接下來,意識到系統上線的我妻砂糖果然沒看出絲毫破綻,她將想要擺脫系統的事情與對方講述后,便繼續投入到目前的劇情了。
系統……逃過一劫。
不過,將兩個n的好感度同時刷至100,又在數值巔峰時期毫無感情地在二人面前上演「死遁」戲碼……這么沒有一點心且缺德的時期恐怕也就只有他這任宿主干得出來。
少女看來是一點不顧及n的感受,全然將游戲里能夠盡可能多的榨取到情緒值(金錢)的行為做到了極致啊。
只不過若是二位最終得知了真相并抓到逃逸后的本人會有如何反應……這就不是他這么個無良系統該操心的了。
時間還剩點……
再,開一局音游吧。
第46章我改寫的劇本
所有劇情都如同玩家所愿平穩發展……
都立咒術高專,筵山山腳。
當我妻砂糖第十六遍淡定回應天內理子昨晚僅僅是因為天臺蚊子太多才導致三人的脖子全軍覆沒并沒有她腦補的那些事時,計劃中的伏黑甚爾便已如期而至。
按照彈幕所透露的原著劇情,男人的尖刀會直接捅穿五條悟的胸膛,但這點皮外傷壓根對神跡的六眼毫無效果,但倘若是換作他人「認知」下的我妻砂糖就不一定了。
直接死亡——
毋庸置疑這是最符合常理且突如其來的后果。
是想在二人根本不抱期待卻收獲到意料之外答覆而欣喜不已、暢想任務結束之后游玩活動的第二天,身為告白對象昔日好友的女主角猝不及防地被人殺死在眼前……這時被充分調動能夠用以兌換成玩家獎勵的情緒將抵達到何種驚人的高度。
驚異、悔恨、無力、絕望。
進行時上的時間線——
我妻砂糖一把推開了毫無防備以為總算能暫時松懈下一口氣的五條,感受著意識被系統保護機制迅速從本體抽離,任由空蕩蕩的軀殼依從重力傾倒而下。
「!!」
「!!!!」
在所有人感受著內心深淺程度不同的情緒波動時,我妻的視野已是漂浮著升高,已然來到了一個上帝位置的鳥瞰角度。
——她死了。
死去的我妻砂糖看著一臉無所謂笑意的伏黑甚爾一揮手甩掉剛剛將自己殼子整個貫穿沾滿鮮紅的刀,幾滴艷麗的血滴順著甩動的舉止砸落在距離倒下少女最近的白發少年側臉,在那對急劇緊縮的瞳孔中劃過一道流暢的弧度。
接下來的劇情再簡單不過。
全部發生在我妻砂糖的意料之中。
甚至砂糖為了不破壞原著中五條悟經歷死亡再覺醒的關鍵節點,用「鹽」的身份探討時并未讓伏黑甚爾對他手下留情。
「你確認?那兩個小子不是……」
「放心吧,砂糖并沒有你想像得那么在乎他們,這個世界唯一能夠被她放在心上的是我——也只有我,僅此而已。」
「知道了,那么合作愉快。」
接下來……
五條悟不敵伏黑甚爾被后者殺死→夏油杰被趕來的伏黑甚爾重傷→伏黑甚爾殺死天內理子交至盤星教眾手中→復活的五條悟平靜找上并殺死伏黑甚爾……這一切都與原作無任何區別。
唯一增加的,是兩名dk因為私情不愿將我妻砂糖的尸體上交給高專專人解剖研究,他們和一根一根抽著細煙默不作聲的家入硝子一起將其埋葬的劇情。
……
夜深。
一只蒼白細瘦的手沾著星點細碎土塊從地底伸出。
穿著黑色正喪服的我妻砂糖頂著被自己暴力撬開的棺材板從棺材里破土而出。
她重新上線獲得身體主動權的第一件事便是摸了***口,確認其上的大洞已經被修復后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耶!計劃第一步成功啦!」
在漆黑不見五指、周遭甚至還飄蕩的幾星鱗火的墓園,我妻歡快活潑的聲音回響在寂靜的夜里,她下意識地與腦內的系統搭話,腦海中卻冷冰冰傳來另一道男人熟悉的嗤聲。
「兩……兩面宿儺?」
我妻砂糖猛然一怔,險些腳底沒踩住,從棺材口摔個大馬趴。
她差點都忘了這位還在她的識海(背包)里尚未處理明白呢!
「你怎么醒了?」她下意識問,無意義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內心嘀咕,「系統呢?」
沒見到人,估計又去打音游了。
害。
要一早知道這家伙會這么上頭,早知道當初就不給他安利啦。
沒等兩面宿儺嘮嘮叨叨指揮些什么,我妻砂糖搶在對方報出菜譜前開口「嘛啊算了,你在也一樣……」
似乎是察覺到背包里那位爺不悅的情緒波動,我妻砂糖這時記起來要表現得稍微狗腿一點,她整理了下表情調整語氣,用十分期待的目光仰頭看向尸骨王座上懶散垂眼的男人
「——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不想浪費外掛包使用權限的屑玩家成功以「食物」和「身體」的籌碼,交換到了詛咒之王無未轉變起死回生的使用權限,她耗費不多的術式效果隱身留進解剖室,搶在寶貴研究材料的天與暴君被弄成切片以前將其復活,又跑去上帝視角看到的天內理子埋尸處,運用同樣的手法將一臉懵圈的小姑娘成功復活。
嗯……這個游戲里大多數人使用的都是土葬什么的真是太好了,要是化成灰又或者直接扔進大海,那么即使是玩家想要將人復活也需要耗費一點力氣。
將天內理子和伏黑甚爾分別安頓好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與二人分別之后的砂糖插著兜、嘴里叼著不知從哪翻到的棒棒糖蹦蹦跳跳來到盤星教總部。
雖然說夏油杰黑化叛逃后「猴子,臣服于我」那段場景她是有在新增的論壇功能中看到過,但拉不下臉被同化成如此中二風格的我妻是斷不可能輕易效法的。
這個復活的!蹦蹦跳跳的好活躍!絕對是鹽哥吧!
鹽!我的鹽! 3我的寶!終于等到你!
哇,小可愛鹽哥終于上線了!所以說現在的劇情是「被重傷的砂糖」稍作休息,帳號暫時由哥哥掌管是嗎?
感覺作為教主要管那么多人,確實是更加陰沉和狡猾的哥哥人設比較符合!
什! ?鹽哥不是溫柔系小天使嗎?怎么在你們眼里成狡猾陰暗男啦!
對于妹控來說溫柔是只針對妹妹吧!
是雙標妹控無疑了!鹽哥對直哉可不就心狠手辣的嘛!沖繩那段還表示「要是敢動我愚蠢的一抹多就殺掉你」對爹咪下馬威來著!
好耶!雖然傻白甜妹妹也很香,但果然還是鬼畜的哥哥人格更合我胃口!
是捏~笑里藏刀白切黑什么的最帶感啦
我妻砂糖掃了眼不斷彈出來實時更新的彈幕文字,心想既然這么多人都覺得自己以后會多用「鹽」的身份,那么就干脆維持這樣吧。
她走近盤星教建筑內部按了個游戲按鈕召集起剩下的成員,拿了個不知誰落下的話筒站在最高處大放厥詞
「咳咳,啊——啊——聽得到嗎?聽得到嗎?試音試音,啊啊——」
「好的,總之就是這樣,以后咱們這個教團,你,你,你,還有你,你們所有人,以后全部都歸我管啦!」
笑得邪氣的少女微偏著腦袋,漂亮的雪白色睫毛微微瞇起半闔住愉悅的粉眸,用相當令人火大的俯視姿態十分侮辱性質地指過一個個人頭。
未等對方說出下句臺詞,臺低一片議論紛紛,反對和謾罵無數交織成吵吵嚷嚷的一團。
「啊哈,看來似乎大家都不服氣哦,」我妻砂糖態度囂張地挑了挑眉,反手一撐輕快跳上身后小小的演說講臺,翹了個相當隨性張揚的二郎腿,「不過沒關系,我脾氣好得很,會耐心教導你們噠~」
她笑容燦爛起來,漂亮的臉蛋無害的面容,頓時讓她看起來像個15、6歲這個年紀真正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這個不知從來冒出來的黃毛小丫頭十指相觸,作了個相當閑適輕快就像是舒展筋骨的動作。
下一秒——
「噗」「噗」「噗」「噗」
四處傳來身體擠爆的迫真聲響落入每一個還在群情激奮的教徒們耳中。
一些人驚訝地發現,他們身邊的同伴頭顱像是被什么無形的力量瞬間捏爆,迸裂炸出的腦漿混合著血柱噴灑了自己一頭一臉。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死、死人了!!!」
「誰!死掉的這是誰?」
「不……不認識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血!好多血!」
「真的死人了!啊啊啊啊啊!」
人群的各個角落傳來尖叫,惶恐、愕然、驚悚、瑟瑟發抖,跪地聲和跌坐聲不絕于耳,爆開了人頭的人身從脖頸橫截處噴射出三四米來高的血色噴泉。
講臺上,剛剛捏爆了幾個提前備好投入進教徒中的「路人人偶」的我妻砂糖打了個響指,微微瞇眼,笑容加深直至露出兩顆熠熠生輝的小虎牙
「訓狗第一課——」
「對于我的命令,以后只能乖乖回答「是」或者「汪」! 」
她拇指一刮抹去臉頰上沾染到的最近一個人偶噴濺出來的粉色顏料,抬起干凈的食指正朝眾人比了個標準的□□
「敢忤逆就bang掉你哦~」
第47章我打算退出游戲了
「雖然但是,你也不差啊?」
「這也夠二的了……」
事后,系統對自家宿主「改寫」的那段劇情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你閉嘴!」我妻砂糖恨恨錘桌,錘起一紙的文件,「你還知道上線來看我!我這幾年都忙死了!」
回想游戲中這些年的種種——
將天內理子和女仆假身份辦好送往國外后,我妻砂糖又將伏黑甚爾靈機一動送到了此時由太宰治統領的港口fia處,因為「書」的緣故有過與砂糖前幾個周目記憶的對方自然通融并接收了社會上已經死去的爹咪,接下來的事和牽扯出的劇情也就用不著砂糖過多操心了。
她接管了前盤新教和剩下的一些零散教會剩余的教徒后,又一溜地跑去改變夏油杰的舊村中撈出了兩個可憐小孩,愚昧的村民自然不會有好下場,砂糖通過系統功能刪除了n的所有數據,摘了個「屠村」的名號,目前正在被外界和咒術師高層絕贊通緝中!
而至于為何咒術界會通緝一個死人,其實早年禪院本家的內部人員都有所知曉,死去的我妻鹽通過我妻砂糖的身體「復活」過一次,所以不光是星漿體事件后聽聞消息前來要人的禪院直哉,還是前任家主禪院直毗人都猜得出「鹽」是再度復活了。
泥土露出、棺材被人從里面撬開,內部沒有數日前被幾名高中生親手埋下死去少女的軀體,這點恰好坐實了禪院家族眾人的說法。
而之后,某個連地圖上也未曾標注的偏遠村莊,被窗的成員查出全村人死亡、村口的河流盡數被染成血紅的狀況。
經過現場剩余下來的殘穢與錄入咒術師資料庫的各類咒力指數比對,成功判斷出將整個村莊非咒術師殘忍殺害的詛咒師便是失蹤多時的我妻砂糖沒錯。
……
↑當然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
近期令擺爛教主砂糖頭禿的是,她怎么越來越感覺自己玩著玩著都快把《世界》這么個比博燃的熱血搞事游戲完成了無聊的經營類游戲! ?
「教主,這是琦玉縣那邊的詛咒師團體傳過來的報告文件,您有時間過目一下……」
「教主,橫濱那邊的孤兒院這幾天正式建成,那邊說您什么時候有時間親自去一趟……」
「喂?教、教教教教主!是教主嗎?總算打通了!我們的人看到菜菜子大人和美美子大人去幫您買甜點的時候被一個白毛抓住了,現在……」
「教主……」
「教主……」
「教……」
我妻砂糖「……」
我妻砂糖「……」
煩!死! !啦! ! !
這個游戲的機制是越受歡迎的玩家可以獲得越多的金錢獎勵,于是從高專出來的我妻砂糖在接管盤星教后不斷地做好事、做好事、做好事,除惡揚善、鏟除不公、整頓無序的民間詛咒師、在各處創辦孤兒所與免費學校,但凡覺得無視可做無劇情發生便會拉動skip鍵,跳過這年獲得新的劇情、繼續義無反顧地做好事,在源源不斷直接或間接刷取更多人好感的同時,整個人也愈來愈疲憊。
她在想,這個游戲進行到這步是不是已經夠了?雖然在游戲中飛快skip過去的這幾年好像沒有拿到什么非常高的成就和重要end,但掃一眼已經需要用(…)展開來看的金錢欄,她覺得差不多已經是退出的時候了。
于是,當被放養自己許久的系統問及接下來的打算時,我妻砂糖鼻梁上并不存在的老花眼鏡,唇角勾出祥和又滿足、仿佛垂垂老者臨終前最后一抹平靜的弧度「我想,我是時候該好好休……」
「莫西莫西?啊,啊,試音試音,聽得到嗎?聽得到嗎?」
「咳咳,長話短說,這里是五條悟,你的小朋友在我手里,限你十秒鐘內速來xx街xx號的噗噗嘰嘰甜品店見我,不然——嘛我想想…… 」
「不然我會滅掉她們哦~很恐怖很恐怖那種!嗯嗯,以上以上~」
「砂糖大人別管我們!我……」
「十~」
「狗屎白毛!傻大個!你放開美美子!」
「九~」
「呃,好痛!你竟然打我!?」
「八——」
「混蛋!!!」
「七……哎哎哎,別瞎動彈啊,冰淇淋要掉了……」
「……嘟嘟嘟。」
聽著不知扎堆在辦公室哪個n下屬手機里傳來的騷亂頓時轉為忙音,我妻砂糖倍感頭疼地扶了扶額。
「總之,下線之前再去會老朋友最后一面吧。」
她對系統說。
第48章「找到她了」
星漿體任務那之后五條悟和夏油杰都很消沉。
他們甚至因為日后只要見到對方便會想起已經不在的第三人,想起最美好那段時光一起喜歡討論過的女孩子、尚未開始便已結束的戀愛的小小萌芽……為了避免再度揭開傷口展露其下酸澀微苦的一部分,之后的幾次任務會有意無意地避開對方,不再與曾經這么個密不可分形影不離的摯友像以往一樣繼續搭檔。
事情的轉機是在二人渾渾噩噩持續恍惚、還無法接受一名同窗已經逝去的一個學年以后,一個金毛和服看起來打扮非常輕浮的少年認出了假期前正與夏油杰在甜品店聚最后一餐的五條悟,那個金毛很興奮地走過來,和滿臉莫名其妙的白毛少年攀談了幾句,似乎相當崇拜的樣子。
五條悟耐著性子敷衍回應,之后的話題不知為何忽然便轉到死去的我妻砂糖身上。
再之后,五條和夏油兩個從這么個禪院家的小少爺口中,得知了我妻砂糖「假死」的事實。
「那家伙(鹽)是怪物啊,怪物怎么可能隨隨便便死掉?」
不知是不是二人的錯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方才還一臉閑適自得的禪院直哉身體微微哆嗦了下,面上露出有些難看的神情。
他喝了一口桌前的咖啡,在五條和夏油的急切詢問下,說出了禪院家這個特殊的「怪物」少時的所有事情。
包括在腹中死去的砂糖的雙胞胎兄長、包括7歲時砂糖死而復生性情大變與兄長共用一具身體的事實。
「我們家老頭子帶人去看過了,那里面的東西,早就不見了。」
禪院直哉輕松道,像是絲毫不感到有多奇怪一樣。
……
那之后五條和夏油全日本地尋找我妻砂糖的蹤跡,而不久后發生的某起事件確實使得怎么也找不著的少女線索浮出水面。
可令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這一回竟然成了需要被通緝通緝的、犯下屠殺整個村民惡劣行為的詛咒師。
「他那個哥哥,大概成了某種特殊咒靈一般的存在。」
夏油杰猜測。
「像是咒靈操使,若是他們死去,曾經被其收服的咒靈會紛紛失控,興許也是有可能存在智商過高的詛咒操控咒靈操使者尸體的例子。」
五條悟深知自家摯友在說些什么。
很顯然我妻砂糖的「哥哥」便屬于高智商擁有自主活動能力和思維的詛咒,興許在妹妹死后接管了對方的身體,才會擁有虐殺和屠戮人類用以泄憤的舉動。
夏油杰是想讓他明白,死去的砂糖或許并不是他們以前認識的那個有點笨笨的少女了,再見到時沒必要手下留情。
……
一晃十年過去。
二人已然從當初那兩個張揚肆意令大人們頭疼的惡劣高中生,成長成了能夠各自獨擋一面的高專教師。
而這些年雖然時常聽到詛咒師我妻砂糖在四處的活動與消息,三人卻從未有過一次面對面的撞上。
對方似乎善于藏匿,行事作風張揚卻總能全身而退,這些年以「宗教團體」的名義做了許多黑黑白白的各種事情,卻始終無法被咒術界高層徹底搗毀。
——直至今日。
很偶然地,五條悟購買甜品時看到了一對長相相似的雙胞胎少女。
本來往常情況并不會對和自己年齡相差極大的jk有過多關注的他,因為突然想起多年前禪院直哉所提的「砂糖其實是雙子」一事,鬼使神差多看了那邊一眼。
他的六眼要比尋常人接收到的信息更為龐大,只是稍微將注意力集中到雙子姐妹那處去的一眼,便讓他相當無障礙看清了店員交給二人定制蛋糕精品盒外的小小紙條。
給最喜歡的砂糖大人~
今天也超愛您的美美子菜菜子
砂糖,satou,全日本有許多女性叫這個名字。
但不知為何,五條悟這一瞬間就感覺會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她。
這并非全是沒來由的直覺和感覺,紙條上那個不同尋常的「」讓他有種相當懷念且熟悉的既視感,高中時期我妻砂糖偶爾也會和幾人在課堂上、在夜蛾正道背過身板書的空擋偷偷丟傳話紙條。
下課一起去逛街嗎?當然不是想讓你們提包啦~
38頁第3個答題怎么寫?告訴我嘛請你們吃冰淇淋好不好~
嘿嘿嘿,好期待哦,還有一周就放假了,終于不用做任務啦~
這個奇奇怪怪的「」不止一次被五條悟和夏油杰吐槽看起來比起開心更像是嘲諷,總之不太友善的樣子。
雖然這么說被我妻砂糖「」的次數多了,被嚴重洗腦的二人也會不自覺被逐漸帶歪,開始習慣在紙頁上畫個陰陽怪氣的「」。
比如他們好幾次交給夜蛾正道的任務報告——
夏油杰1月第1次任務記錄
五條悟1月第1次任務記錄
夏油杰1月2次任務
五條記錄
杰記錄
悟記
杰
sat
su:
……
氣得夜蛾險些把他們二人給嘎死。
這段不算太值得回味、有些無聊但足夠懷念的青春記憶稍稍觸動了如今年已27的最強咒術師五條悟,但他到底沒有停頓太久,而是跟著兩個買好甜點的小姑娘離開蛋糕店的后腳,不動聲色跟了上去。
或許是方才五條一瞬間的走神讓他盯著二人的時長有些久,相當警惕的雙子們不過一會兒便發現了他的尾隨。
事情已經抵達這步,五條悟當即放棄了跟著二人摸去據點的打算,在她們快步往不同方向跑起來以前,便一手一只拎雞崽似地捉了起來。
從被通知到的夏油杰及接到消息的我妻砂糖趕來,似乎只是眨眼間的功夫。
這期間被兩個可麗餅成功哄誘成功放下戒心的少女們,竹筒倒豆子似的告知了有關五條悟詢問的、想要知道的一切。
包括對方殘忍狠厲的行事手段,殺雞儆猴或是用給一皮鞭再獎一顆棗的方式將人類馴化成惟命是從的乖巧狗狗。
不惜披上偽裝用甜言蜜語蠱惑一些對其圖謀不軌的投資對象,錢一到位立馬翻臉毫不留情一刀嘎掉。
「但那些都是壞孩子啦!砂糖大人對好孩子絕對是相當溫柔的!」
「他把我們從村子里救出來,給我們買好吃的食物,舒適的衣服,讓我們睡松軟的大床,還供我們讀書上學——」
「她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大人!才不是你們這種善惡不分是非不辨的笨蛋比得上的呢!」
話多的菜菜子仰起被扎成丸子的小腦袋,臉上寫滿得意。
五條悟看著那顆熟悉的丸子,忽然想起高中時代某個午后,少女的那句「我只會給自己扎頭發啦,幫別人好難的」……
再不久過后丸子頭成了那個有點笨笨的、學東西很慢的少女唯一一個知道給別人梳理的發型,原因是夏油杰被她纏著不厭其煩地教了許多遍許多遍。
五條悟覺得菜菜子口中的她有點變了,很多地方是他們陌生的,但是很多細節卻又分明一點未變。
這是一個糟糕的發現,因為他和夏油杰都知道,對方身上這種讓他們感到熟悉和懷念的特質越多,他們越是在最后時刻無法果斷斬斷——
——斬斷她與她所牽扯出的有關那段短暫青春的一切。
第49章不陪你們玩啦
「已經決定好了?卡在這個時間點退出?」
「沒錯!有什么問題嘛?」
「不、沒,我只是覺得……不愧是你,太屑了。」
當我妻砂糖向系統闡述過她游戲最后時刻要做的事情時,后者不由地對宿主的無下限程度再次有了刷新的認知。
如期而至的我妻砂糖見到了對于游戲世界來講10年之久未曾見過的友人,兩名npc已然從少年成長為挺拔青年,可對于年齡凍結在少女時期的玩家來說外貌卻是無絲毫改變。
最強的咒術師組合與無惡不作的詛咒師,即便是舊識,兩方的會面到最終也必定少不了撕破臉皮的打斗。
而……
我妻砂糖好好打是不可能好好打的!
要知道使用外掛可是會扣累積金幣的!
因此無意使出全力的砂糖在二人的合力攻擊下,必然走向敗北的結局。
……
「開什么玩笑!你這家伙壓根就是在耍我吧!」
于是,敷衍地skip過打斗過程,用盡最后一點外掛權限的我妻便發現血量10/100正自己奄奄一息半靠在白發青年的臂彎里,滿臉沉郁哀傷表情的黑發青年則蹲在一旁沉默不語。
我妻砂糖……
我妻砂糖可惡! !
嘴上這么說下起手來還不是特么地一點也不留情面!
五條夏油你們兩個大豬蹄子!
一臉不忍將女孩子打成殘血算什么嘛! ! (震聲)
雖說如此,下線前的臺詞還是要說的。
「要殺就趕緊動手吧,其他的事情我是不會多說的。」
——畢竟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怎么解釋哇!
總不能說自己奇奇怪怪的叛逃行為都是為了從游戲機制處薅到帶回現實的獎勵吧!
臉色蒼白的少女捂住手臂處被咒力撕碎的傷口,未凝結的猩紅液滴順著白皙的大腿一路蜿蜒向下,將五條黑色袖口的布料浸染得愈發壓抑黑沉。
夏油杰盯著那處在白皙腳踝處匯集的血滴,于自家摯友下定決心以前,啞著嗓音開口說出一句令在場二人皆是一愣的話
「……不會殺掉你的。」
「杰?」
躲過咒靈輕飄飄一記突襲的五條皺眉看著將少女抱在懷中的夏油,眼罩下的瞳孔驚疑不定。
「抱歉,悟,」黑發青年垂下睫毛嗓音淡淡,「我認可砂糖的選擇,這些年仔細想過了,我認為非咒術師不應該被平等地挽救,所以……對不住了。」
系統哦呼。
我妻砂糖哦呼。
居然還有這一出?
萬萬沒有想到劇情會在這時反轉!
系統沉思「這……這波是共犯路線啊!」
我妻砂糖死魚眼「啊……」
這點倒是出乎她這個劇本玩家的意料。
嗯嗯嗯嗯?不是說漫畫已經走到尾聲可以完結了嗎?怎么感覺這個發展下去還有內容可以展開啊!
哇!難道之后是杰哥加盟小病嬌,二人一起將教團組織做大做強! ?
我覺得可以噯,最起碼杰哥不像原著里不靠譜揚言說要滅掉所有猴子了!
五條貓貓會怎么選?是加入這兩人還是自己單干?
干脆一起加入吧!現在的咒術界高層就是狗屎!比起長期改革不如發展勢力一舉推翻來得快!
我興奮起來了!不管貓貓同不同意我都好想看!
五條還是和他倆搭伙吧!像原著里那樣也太孤單了,三人一起想法比一個人孤零零好多了!
話說有人關注一下女主嗎?她還在嘩嘩流血噯?現在是不是要送去醫院比較好?
哈哈哈哈關注點新奇,srds,眾所周知漫畫里時間比現實緩慢流動好幾百倍,不方不方
啊啊啊,好期待啊,一人血書畫三個人的[叛逃篇]!
二人血書!
三人血書! ! !
四人血書
……
很好,很不錯,很有新意,大家都說得對!看來彈幕觀眾的興趣也被充分調動起來,但我妻砂糖并不想再繼續和他們玩兒了,五條悟到底是選擇她和摯友還是選擇正義伙伴都與她無關,自己已經達成了最初的預期!
雖然沒有發展任何感情線,但撩完就跑也是可以有系統獎勵的!她已經沒有什么好留念的了。
在兩名教師緊張無聲的對峙間,我妻砂糖果斷通知等候多時的系統,選擇游戲退出鍵。
是否結束本次游戲?
正在退出
獎勵清算
獎勵清算完畢
成就清算
成就清算完畢
結局清算
……
您已成功登出游戲
祝生活愉快,感謝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