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就說是我給的
來美國因為「小麥圈」的事情稀里糊涂就過了兩個星期。
fbi行政工作效率慢得很,搞得我好無聊。我回去就跟大家說,美國fbi一天破案的事情都是演的,電視劇上面全都是假的。我事情還得配合他們做,所以更慢了。
以上說的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最近才被通知清楚臥底的事情。
早前我來美國就是因為白馬大叔當初跟我說,他有臥底的事情要和我聊一下。我那會被摳門的犯罪組織氣到血壓飆升,就想和他們作對。我也沒聽白馬大叔怎么講,就答應了這件事。我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白馬大叔會真的讓我去哪里做臥底了,像我這種家喻戶曉,又整個警視廳都快記得我的臉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去當什么臥底。因此,我也很好奇啊!結果,白馬大叔一直不跟我說細節。反倒是博得加好說歹說,給了我一個任務,我就先答應做他們這邊了。
來美國半個月后,白馬大叔告訴我事情了。原來是fbi探員赤井秀一找到了當初和羽田浩司案有關的犯罪組織——黑衣組織,需要想辦法臥底進這個組織里面,這過程中需要有人幫忙搭橋。至于為什么找到白馬大叔,又是和十年前羽田浩司案相關。
如果我說找什么初戀是鬧假的,赤井秀一找他父親下落的事情是相當認真的了。
那次算是茶話會時間。
茱蒂明明對赤井秀一好奇得不得了,但不好和他說話,所以一直在找我聊天。這里插一句,仔細想想,我一直都覺得赤井秀一總在偷偷關注我,原來是在觀察我。我反正無所謂,幫人談戀愛,也不是干了一次兩次,而且即使明明什么實質性的好處都沒有得到,卻因為能說上一句話而感到高興什么的,我也不是不了解。
我幫忙拖赤井秀一下水,討論了為什么當警察或者探員的事情。
赤井秀一說他是為了找父親下落才來當fbi的。
我當時不放在心上。因為我周圍一圈人都有類似的原因,要么是父親被愚蠢的警察害了,要么是父親太無能了,要么父親破產了,要么父母被卷入案件中。我就覺得沒什么新意,反倒覺得降谷零那個理由還有點特別,就跟著用了。
結果現在聽白馬大叔講,我能感覺到赤井秀一對尋找父親下落的認真和執著。
白馬大叔在聽到赤井秀一需要幫忙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選擇我。原因很多種,我聽來聽去,就是說美國是個新地方,大家也不認識我,所以把我送過來了。他們自己搗騰一下,我以后負責接洽赤井秀一在日本主要的活動。我到時候作為警察,可以幫對方掃掃尾,掩蓋活動痕跡之類的。
我當時聽到的時候,就像是被戳中笑點一樣,樂得不行。
白馬大叔問我笑什么。
我說,高興。
白馬大叔問我高興什么。
我就繼續笑。
我發笑的原因除了有對可見的未來的想法之外,其實還有這些日子里面赤井秀一針對我的態度。我估計能知道為什么白馬大叔拖到今天才跟我說。這段時間一定是赤井秀一在考察我。沒想到這人看起來對我很挑剔很不信任,看我哪哪都不爽,結果居然這么信任我。
我還等著白馬大叔跟我說他們要怎么弄的時候,白馬大叔說詳情要等赤井秀一安排。至于他要等到小麥圈的任務結束才有時間和我具體說。我在想,那不是要等到猴年馬月嗎?不過白馬大叔的來電多少讓我心里有了一些底。
反正不和博得加說的事情沖突,我就不用想著拆東墻補西墻。
我就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走。
來美國第一次的周末被赤井秀一抽去和那個伯文約會,完全毀了。第
二次周末的時候,我怕赤井秀一給我增加任務,就透了消息給他——「伯文會和小麥圈接頭交換信息」。這消息也不是假的。但是我教了伯文怎么藏消息。fbi能不能猜出來算他們的本事,但我知道這一定會很耗時間。我可以用這個時間和羽賀響輔見面。
因為秋天到了,氣候變季的特征十分明顯。專門過來看我情況的羽賀響輔和上次不一樣,這次穿了長袖襯衫。我覺得我有一萬年沒有見到他了。我本來也想穿羽賀響輔給我買的衣服,但是衣服扔進洗衣桶洗之后就變得皺巴巴的。我干脆穿了那次貼紋身的背心短褲,反正大家都說好看。
我也想給羽賀響輔看。結果他看到我穿這身衣服的時候,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你不冷嗎?”
“不喲。”
羽賀響輔就像是逼著孩子多穿一件衣服的老奶奶,一定要和我把他的外套穿上,才放過我。不穿,他就一直在和我繞同一件事情說來說去,就很煩人。我都在想,要是我當他孩子,一定會被他煩死的。
我嘟嘟囔囔半天才接過外套,抓著外套上領部分,在羽賀響輔的逼視下穿了起來。
他變了,跟個老婆婆一樣。
我現在都在擔心他會不會讓我開始注意養生之道,不讓我吃零食甜品,也不能吃冰冰涼涼的可樂。我最近迷上了喝可樂,尤其是放有冰塊的那種可樂。我會先喝完可樂,然后開始把冰塊咬碎,慢慢地吃完。不過,好在他讓我穿完外套之后,就沒有再逼我做其他的事情。
他原本打算邀請我吃香草冰淇淋和松餅,但我現在是吃炸雞和可樂的心情,于是我們又在快餐店里面吃飯。我開始吃的時候,羽賀響輔單手托著下頜一直看我。我抬了抬下巴,笑道:“你是不是那種看別人吃得很香,自己就跟著很滿足的人?”
羽賀響輔側臉貼著手掌,說道:“你在這里才待了兩個星期,口味就變了那么多。你之前不是還說不想吃這些東西嗎?現在已經開始吃這種對身體不好的快餐了。”
羽賀響輔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氣,“早知道你會適應性那么強,我就不支持你來美國了。”
“薯條不趁熱吃就不好吃了。”我盯著他那盤一動不動的薯條。
羽賀響輔把他的薯條放在我的盤子里面,“你先吃吧,吃不完的留給我吃。”
“吃別人剩下的飯就要一直聽別人的話的。”我話是這么危言聳聽吧,但其實這根本沒什么用,家里的媽媽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吃孩子的剩飯,可是媽媽們都不見得會聽孩子的話。
羽賀響輔說話倒是有理有據,“你好像一般都不允許別人不聽你的話吧。”
“不是好像,我就要別人聽我的話。我這樣才會高高興興。”
我說完之后,羽賀響輔就笑了起來,“你這樣真好哄。”
我一點都不好哄。
羽賀響輔繼續道:“我發現你最近心情很不錯,是因為換了新環境嗎?大家都對你很好吧?”
“我走哪都是受人歡迎的,當然大家都對我很好了。尤其是那個對我兇巴巴,對我愛理不理的教官,他其實可喜歡我了。嘿嘿嘿!”
我一想到他會被我反復折騰,就忍不住開心起來。
說到興頭上,我拍著桌子說道:“我跟你說,這個世界真的小,我發現他父親和我爸是認識的之后,我想起我小時候好像見過他。他還跟我一塊玩過。我問過他年齡了,他還跟你一樣大。”
“誒——”了一聲,羽賀響輔感慨起來道:“這個世界真的小。”
“是吧?”
我猛吸了一口可樂。
“你很喜歡他嗎?”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不討厭吧,他很好玩。”
羽賀響輔想了想說道:“我聽
說你教官現在還在上班,我們買點東西給他們探班吧?”
“誒——好麻煩!”我睜大眼睛,“你討好他,還不如討好我?”
羽賀響輔心意已決,“吃完我們就去挑披薩吧?就說是我給你教官的,感謝他這些天對你的照顧。”
“……”
完全沒有必要。
羽賀響輔眉眼彎彎地笑道:“總得讓對方知道你背后還有我的存在吧?這樣別人更不會欺負你了。”
“我也沒有被欺負。”
羽賀響輔直接否決我的說法。
“弘一,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