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你可以聽一聽

    小麥圈的案子在查封地下拍賣場后,就逐漸取得了不錯的進展。

    盡管目前沒有查出小麥圈的真面目，但相比兩個月前一頭霧水要好很多。查這個案子最大的問題在于小麥圈的犯罪活動頻率并不頻繁。嚴謹點說，是掌握在手頭上與小麥圈的犯罪活動相掛鉤的案子并不多。要建立案件與案件之間的聯(lián)系不僅要有可靠準確的推斷,同時也要有大膽創(chuàng)新的想象。沒有人把失蹤案和其他案子聯(lián)系在一起,因此在案件之間的夾縫中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小麥圈的身影。

    事實上，調(diào)查小麥圈這個存在最初的源頭在于一次分尸案。

    被發(fā)現(xiàn)的原因是惡臭以及不合時宜的垃圾處理。光是尋找尸源,就花了大量的時間。查清身份后，fbi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失蹤一年多的獨居男子a。以此人為突破口,fbi發(fā)現(xiàn)同類型的案子每年都會發(fā)生幾十起,分布在美國不同的州里面，因為種種原因，類似線索不全，錯誤斷案等等問題,并沒有建立起穩(wěn)固有序的聯(lián)系。直到赤井秀一接手這個案子,才查到了「小麥圈」的存在。

    在美國，人口販賣并不是常見的案件。這個國家并沒有相關(guān)的市場。除此之外，人口器官的販賣問題上也沒有出現(xiàn)異常的數(shù)據(jù),單從虐殺手段來講，對方處理尸體的方式又太過一板一眼且干干凈凈，似乎對兇手而言,這不是尸體,而是商品,要為有需求的顧客打包好的商品,以至于邊角料（碎尸）也帶著工業(yè)處理的干凈整潔。因此,赤井秀一提出第三種想法——器官收藏。

    器官收藏的特殊癖好從古至今都有,在市面上并不可能存在這種大膽張狂,蔑視人權(quán)人格的買賣。因此只能轉(zhuǎn)向地下。至于那些在新聞媒體上出現(xiàn)的病態(tài)名人器官收藏,如愛因斯坦的眼球，伽利略的手指等等，似乎因為名人效應而很容易地轉(zhuǎn)移了大眾對于非人道處理方式的目光。這里的討論不包括自愿捐獻軀體供人研究的偉人。

    赤井秀一從來都沒有代入器官收藏家的目光和感受。因此他也不會想去理解那些收藏家的想法。作為個人而言，即使自己并沒有所謂的「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事業(yè)與人民利益中」，自己仍保留對自己身體的支配權(quán)。這是基本的人權(quán)。更別說那些已經(jīng)為國家付出自己的一生的人。

    不過他也不是用憤世嫉俗，嫉恨如仇的態(tài)度接手這個案子。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組員會感情用事。在這里面做的最好的既不是經(jīng)驗老道的fbi探員詹姆斯，也不是做事一板一眼的卡邁爾，而是新招的榎本弘一。

    愛開玩笑歸愛開玩笑。

    該做事的時候，榎本弘一表現(xiàn)出的能力確實比其他人要突出。

    倉庫火災事件以及標本制作小工坊的出現(xiàn)，更多的直指向伯文·凱恩斯的方向。榎本弘一已經(jīng)成功地從伯文身上探聽到了消息——伯文會和小麥圈接頭并討論之后的計劃。他們約的地點是在一家書店前面。周圍已經(jīng)分布了fbi成員，只要發(fā)現(xiàn)到可疑跡象就直接動手。但考慮到也可能是伯文的圈套，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不輕易打草驚蛇。

    約定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和伯文接頭的是一名年輕艷麗的金發(fā)女郎，兩人一見面，女人就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并且坐進伯文的轎車里面。他們開了廣播遮掩他們聊天的聲音。但是榎本弘一事先在車子里面裝了竊聽器。因此他們的對話依舊可以清楚地落入fbi探員的耳朵里面。

    他們聊了有一個半小時，中間也有開去kfc的購餐車道窗口買了一些食物。兩人聊天的內(nèi)容全是無聊的情感問題。伯文說他最近新交了一個小男友，年輕漂亮，體力好，活也很好。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是fbi知道最近和伯文走得近的只有榎本弘一。因此在聽到對方講床事的時候，有些人已經(jīng)神色變得非常

    不自然，尤其是女孩子。

    “這人是被喂了多少本工口文才能說那么多話出來的？”卡邁爾想把竊聽器內(nèi)容關(guān)了，但是現(xiàn)在對方說的每句話里面都可能暗藏玄機，他們不得不一邊克服自己不愿意繼續(xù)聽下去的心理，一邊耐著性子聽。

    他的話并沒有得到回應，感覺那番話是在自言自語。

    這個時候，赤井秀一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說的不是榎本。”榎本弘一基本就住在他家里面，他有什么狀態(tài)上的變化，赤井秀一很清楚。另外雖然不想刻意指出來，但是赤井秀一知道他身上的味道一直都沒有變，始終是清清爽爽的柚子味。

    周圍的人的注意力一時間都集中在他身上。赤井秀一也沒有抬頭，繼續(xù)說道：“竊聽部分由我負責，你們分別調(diào)查來人的身份，以及周圍街道的動向，也許來的人只是幌子。”因為赤井秀一是調(diào)查組組長，一直以來都是說一不二，所以周圍人很快就選擇服從命令。

    時間明明是一個小時的，但結(jié)束得比想象中還要快。赤井秀一還沒有整理出什么頭緒，那個女人已經(jīng)離開了。根據(jù)調(diào)查回來的結(jié)果，這個女人是伯文雇傭的演員，接的單子都是扮演某些需要撐場面的人的女友，秘書，甚至是婚禮上的伴娘。女人離開不久，坐在車里面的伯文也驅(qū)車往自己家的方向離開。盡管為了以防萬一，已經(jīng)派探員跟了上去，但是面對一無所獲的局面，周圍人都跟著面面相覷。

    被擺了一道？

    不少人在心里這么想，但是沒有誰真的有勇氣說出聲。

    就在這時，車門外想起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車上貼著單向透視的貼膜，可以從車窗里看到外面站著的一個黑發(fā)青年，他單手托著三盒14寸大小的披薩，臉上全是笑容。

    茱蒂往外探的時候，榎本弘一笑道：“我來探班了，給你們吃。”

    茱蒂回頭看向赤井秀一，但他并沒有多余的動靜。于是茱蒂做主讓榎本弘一上車。

    “三種口味：經(jīng)典夏威夷、肉食愛好者還有純芝士，快吃快吃！”榎本弘一一上車就掀開了紙盒蓋子，披薩的香氣頓時充盈整個車廂。

    因為赤井秀一沒有動作，其他人都沒有動，看到這種情況，榎本弘一直接戳了戳他的腰窩。赤井秀一不為所動，但被他惹煩了，說道：“你們想吃可以吃。”

    他剛說完，榎本弘一就把夏威夷口味的披薩塞到他嘴邊。赤井秀一頓時“唔”了一下，冷漠地盯了榎本一眼，接過手慢慢地吃了起來。

    榎本弘一眉眼彎彎地問周圍人現(xiàn)在可以吃了吧。

    fbi探員們緊跟著圍了上去，開始分食夜宵。

    “所以進展怎么樣？”

    周圍人頓時覺得開始吃不香了，“……”

    赤井秀一把耳麥塞給榎本弘一，說道：“你可以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