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

    萊維面露難色, 含糊的說：“如果我見到他，他也會問我這個問題，可我不能解釋。”

    萊歐斯利本以為這是個簡單的問題, 沒想到竟然屬于不能回答部分。

    他暫時跳過這部分的疑惑，轉向了另外的部分。

    “你跟希格雯的研究怎么樣了？還順利嗎？”

    “已經有了初步的結論, 需要開始準備規劃下一步的進階實驗了。”

    萊歐斯利身體前傾, 感興趣的盯著萊維。

    “可以用我能聽懂的方式講解下嗎？”

    萊維也不隱瞞, 這段時間做實驗需要的各種材料，都是眼前這位公爵提供的, 對方提供了很多方便。

    而且，萊維心里知道，面對「天理」, 他們都是弱者, 他需要團結所有可以團結的力量。

    “我從深淵力量講起吧。500年前，毀滅了楓丹海軍的魔獸厄里那斯，就是由深淵力量凝聚而成。深淵教團的人, 魔物獸境獵犬, 都會使用深淵力量。雖然通常被提瓦特人稱為深淵之力, 不過其本質是提瓦特世界之外的力量。”

    “這種力量對于提瓦特的生命來說是劇毒, 普通人接觸到后，生命力會被侵蝕，導致重病或者死亡。”

    “而世界之外, 除了力量, 還有知識, 這東西對提瓦特生命的影響和深淵力量一樣, 須彌人特有的魔鱗病，就是因為世界樹被這種「禁忌知識」污染, 反應到須彌人身上的疾病。”

    “500年前的災厄，塵世7國都受到了深淵力量的侵蝕，每個國家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抵抗住，稻妻的前任雷神、楓丹的前任水神都是在那個時候犧牲的。”

    “你的意思是，前任水神的死，是因為500年前的災厄？這可是楓丹歷史中都沒有記載過的事情。”

    萊維給出的信息他從未聽說過，就連水神芙寧娜大人，也從未提起過前任水神的死因，竟然就這么輕易的從蒙德的情報商人口中說出來了。

    這種情報都可以隨意說出來，那被他刻意要隱瞞的事情的嚴重性，好像比萊歐斯利之前想象中更嚴重。

    “你竟然關注這方面的事情嗎？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情況。”

    “是的，很感興趣。為了聽到這個，我可以拿出最好的茶葉。”

    這對萊歐斯利來說，的確是很感興趣了，竟然能拿出珍藏的茶葉嗎。

    不過萊維對茶葉的興趣遠沒有他大，“不用麻煩了，今天的茶葉也很好喝。”

    萊維開始講述他從雷內那里了解到的歷史。

    雷內年少時，曾經在須彌探險，調查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對他完善「世界式」，尋找拯救楓丹人方法提供了很大幫助。

    而前任水神厄歌莉婭的遺體，就是在他調查「靈光」這種能量性質時，順帶發現的。

    “其實，前任水神的遺體，就在你們楓丹朝圣之路的終點，須彌沙漠的甘露花海。”

    “那里是500年前，世界之外的力量涌入提瓦特的入口，被一種叫做「靈光」的力量封堵住了，500年前的災厄也是因為入口被封堵，后繼無力，才能被抵抗住。”

    “那種叫做「靈光」的力量很神奇，能夠與深淵之力相互消融，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它才能堵住入口吧。”

    “總之，雖然不清楚「靈光」這種力量是怎么形成的，不過有「靈光」的地方，就有「純水」，這兩者必有關聯。雖然被那里的須彌人叫做「甘露之水」，不過實際上，就是組成純水精靈的「純水」。”

    萊歐斯利想起了楓丹的傳說，純水精靈們在500年前前任水神去世后就紛紛離開楓丹，沿著朝圣之路前進，原來真相是她們感受到了前任水神的遺體所在嗎……

    “多謝你的故事，配這茶水正好。”

    萊維不懂故事跟茶水怎么搭配，不過他說的口都干了，的確需要茶水實時解渴。

    “故事講完了，我繼續聊實驗。”

    “總之，500年前的災厄造成的后果甚至會影響到現在，而提瓦特歷史上，不止一次被深淵之力侵蝕過，以后也不容樂觀。”

    萊歐斯利能夠理解，就像犯罪行為，通常只有0次和無數次，看來這深淵之力入侵提瓦特也跟犯罪行為發生的概率類似。

    “可就像傳染病一樣，預防永遠比治療更重要，生病后，就算能治好，病人也會越來越虛弱。對提瓦特的生命來說，深淵之力就是這種傳染病病原體。”

    “我會這么認為，也有依據，毒只會傷害身體，可深淵之力如果被凈化，其純粹的力量是可以被人利用的。”

    “我找上希格雯的原因，她應該跟你溝通過吧，我就不再重復了。”

    “總之，通過研究濁水幻靈后，我們發現，「純水」不會對「深淵之力」產生排異。水元素力會被純水侵蝕、改變，這性質跟「深淵之力」一樣，這件事說明，「純水」和「深淵之力」都是比元素力更高級的力量。”

    “通過進一步研究發現，「純水」也會受到「深淵之力」的侵蝕、改變，只是更緩慢，這說明，「深淵之力」比純水更高級。”

    “然后，希格雯剪了一點自己的頭發做實驗，發現美露莘能同時跟「純水」和「深淵之力」和平相處，原因是因為，美露莘擁有「信物」。”

    “希格雯將她了解的所有美露莘的「信物」都列了出來，我們發現，那些都是來自楓丹的發條機關碎片。應該都來自當年在厄里那斯體內，逐影庭和水仙十字結社那場大戰吧。”

    “所以，下一步的實驗需要公爵你繼續提供實驗材料了。”

    “好啊，原來在這里等著我，你看上了工廠生產的發條機關。”

    萊歐斯利明白了，這不光是來坦白，還是來跟自己要新的實驗材料了。

    萊維搖了搖手指，“準確來說，用來做實驗的，不是工廠新生產的發條機關，而是那種正在服役中的發條機關。做實驗要控制變量，用來實驗的發條機關碎片越接近當年大戰中的發條機關情況越好。”

    萊歐斯利定定的看著萊維，眼中透著精光：“你竟然要的是逐影庭的發條機關，比我想的麻煩10倍。”

    萊維絲毫不虛，眼神炯炯的看回去：“這也是希格雯的想法！你就說行不行吧。”

    萊歐斯利可以拒絕萊維，可他不會拒絕希格雯。

    萊歐斯利明白，這點已經被萊維看穿了，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萊歐斯利有些頭痛，“逐影庭的發條機關不用到報廢是不會替換的，提前回收用的好好的發條機關，肯定會走很多流程，簽一堆文件。”

    萊維好奇，“你可是楓丹發條機關唯一供應商，就不能搞點「以舊換新」之類的商業活動嗎？個人行為應該比公務采購流程簡單吧。”

    萊歐斯利：“你還有些商業天分，竟然對公務采購也懂一點，你還有什么不會的？”

    萊維：“我不會的多了去了，公務采購什么的，都是因為有個當庶務官的好朋友，經常給他幫忙，看得多了就多少懂一些其中的麻煩了。”

    “至于「以舊換新」，那是空某次閑聊時告訴我的，他才是那個博聞強識的人。”

    萊歐斯利瞟了萊維一眼，看來這兩人關系很好，并沒有出現決裂之類的問題，所以萊維隱瞞自己的行蹤這件事，9成是因為有苦衷了。

    萊歐斯利說：“我知道你們的要求了，我會搞定這件事。不過，就算讓那維萊特全力推進，按照楓丹的公務員效率，也快不了。你做好心理準備，應該需要等上很多天。”

    “這樣啊……”

    萊維思考半響，說：“那這段時間，我想離開楓丹。”

    “依然空已經來到楓丹，以他到處跑的能力，我無法保證一定能避開他。”

    萊歐斯利說：“等一下，以他的身份，怎么也不會進梅洛彼得堡吧，你們不一定會有機會碰面。”

    萊維回想起空在璃月被千巖軍通緝，在稻妻被兩大奉行和影抓捕，在須彌被教令院和「博士」監控的往事……

    “不，我覺得，他應該會因為各種原因，來梅洛彼得堡的。”

    “楓丹官方應該調查過吧，空和我在各國的經歷，除了蒙德，他在每個國家，都有被官方統計的經歷。”

    “我覺得這次也不會例外。”

    萊歐斯利被說服了，這么聯想起來，的確很有可能。

    萊維說：“我會跟希格雯討論完下一步的實驗計劃后再離開，如果我沒有及時回來，等下一步的實驗材料到位后，希格雯自己應該也能展開一部分實驗研究。”

    萊歐斯利問：“那你呢？離開楓丹這段時間有什么打算？”

    萊維說：“剛才跟你講故事時，我意識到，研究「靈光」的本質，也能幫助我接近最終目標。”

    “所以，我要去甘露花海看看。”

    “或許等我回來找希格雯時，我這邊也有新的研究成果了。”

    萊歐斯利明白了，“那這段時間，就算梅洛彼得堡給你放假吧。”

    “你放心，我會幫你隱瞞行蹤的，如果你的伙伴真的來梅洛彼得堡的話。”

    第112章 第112章

    又是梅洛彼得堡和平的一天, 希格雯帶著她的特制營養奶昔來到公爵辦公室，熟練的將奶昔和萊歐斯利的茶杯換了位置。

    萊歐斯利正拿著一份紙質文件查看，頭也不抬的說：“希格雯, 萊維的身份沒有泄露吧。”

    希格雯回憶起最近潛入梅羅彼得堡的那些不速之客的行蹤，說：“沒有哦, 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失蹤的愚人眾執行官和梅洛彼得堡的秘密, 我也將萊維的線索藏得很好, 他們不會發現的。”

    “現在正是楓丹的多事之秋，抱歉, 你的實驗要暫停一段時間了。”

    “沒關系，我現在有新的感興趣的實驗方向呢，除了跟那些探子斗智斗勇, 還能研究新的東西, 過得很充實哦。”

    萊歐斯利關心道：“不要太累了，你如果出了什么問題，那維萊特會找我問責的。”

    希格雯搖頭, “我不累, 而且這個實驗很重要, 我必須抓緊時間。”

    艾歐斯利問：“你特地向「逐影庭」申請了從瓦謝實驗基地中收繳的胎海水, 就是為了你的新實驗嗎？”

    “等一下，我猜到你的新實驗是什么了……你想研究為什么楓丹人會溶解在胎海水中，治好這個疾病, 是嗎？”

    “公爵還是那么敏銳呢。”希格雯雙手叉腰, “萊維將提瓦特人不能適應世界外的力量看作一種過敏, 那楓丹人會被胎海水溶解, 也可以看作一種絕癥。”

    “我是美露莘，不會被溶解, 最適合做實驗了，我會把那些危險的東西都收好的。”

    “林尼案件上的發現，讓我們對楓丹預言有更多了解了。”

    “預言的事情大家都在準備，希格雯，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萊奧斯利揮動他手中的紙質文件，說。

    “沫芒宮的文件，那維萊特親自起草，迫于至冬的外交壓力，旅行者空要來梅洛彼得堡坐牢一段時間，幫忙查清那個失蹤執行官的行蹤。”

    “還真被萊維說中了。”

    “林尼那幾個小家伙來梅洛彼得堡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沒找到那個失蹤的執行官，這下子，就連旅行者空也要來，我們做好他們兩方合作的準備吧。”

    希格雯很期待，“太好了，我對萊維的好朋友很好奇呢，會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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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又度過了充實繁忙的一天，空和派蒙回到屬于自己的房間。

    空坐在床上，拿出一張信紙盯著不放。

    派蒙見怪不怪的坐下休息，“你這段時間每天都把這封信拿出來看，連我都快把內容背下來了。”

    空：“你說，萊維現在在做什么？”

    他明白派蒙也不知道，他只是忍不住。

    他回過蒙德，萊維并沒有回家。其他朋友那里也打聽不到萊維的行蹤，萊維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空輕輕摩挲著耳邊的「啼樂」，這是他在萊維離開后養成的新習慣。

    他去化城郭問過提納里，若主人死亡，這顆植物會迅速枯萎，「啼樂」成了他如今唯一能關聯到萊維狀態的東西。

    “不清楚，不過「啼樂」好好的，說明萊維沒遇到危險。”

    “而且若陀龍王就在他身邊，除了神明應該沒人能傷到他，你別太擔心了。”

    空知道，萊維很能干，他并不擔心萊維的安危，只是……很想他。

    萊維的離開讓空認為，對于萊維而言，自己并不算很特殊。

    在萊維心中，自己不會為了他改變行程，所以，當前進的目標不再一致時，萊維就直接離開了。

    空在無數個夜里問自己，如果萊維需要，自己會放下7國旅程，放下尋找熒，陪著萊維停留在蒙德嗎？

    他也無數次在心里回答，在找到熒，確認他們擁繼續旅行的自由前，自己不會停下腳步。

    是啊，在戰勝阻攔他的神明前，自己無法給萊維有關未來的承諾，也就沒有資格……

    沒有資格，向他告白。

    派蒙不知道空在想什么，她還在煩惱要怎么調查公子的行蹤。

    “我們找個機會，和林尼匯合交換下情況吧，他們比我們來的早，應該知道更多。”

    “空、空？”

    “你怎么又發呆啊，自從離開須彌后，你就總發呆。”

    空回神，小心將萊維的信疊起收好，跟派蒙商量起調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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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維此時并不在甘露花海，他受到了雷內的來信，按照信上的提示，躲開海祇島的人們，悄悄從海祇島珊瑚宮前方的水池中進入了那個被雷內稱作「淵下宮」的地方。

    雷內正在入口附近等他，見他按時到達，直接用意識連接進入了意識世界中。

    “出乎意料的發現，這次的調查太有價值了。”

    雷內難得情緒振奮。

    他用意識投射出一本書，讓萊維和大慈樹王都能看到。

    “我在這里的圖書館的過去，發現了一些書本，上面記載了有關提瓦特過去的歷史，魔神戰爭之前的歷史。”

    “大蛇奧羅巴斯就是因為看到了這些辛密，被當時未陷入沉睡的「天理」發現，才不得不求死。”

    “這個國家知道這本書內容的人，都被留在地下了，現在的海祇島居民，沒人知道。”

    “這本書里的內容，不僅說明了「天理」是第一位降臨者，還將祂做過的事情都記錄了下來。這本書的消息來源是伊斯塔露，時之執政，祂記錄「天理」想要隱藏的過去，說明了祂的立場也不站在「天理」這邊。”

    大慈樹王很快看完了雷內帶回來的知識，明白了雷內將萊維叫來的用意。

    雖然「天理」已經沉睡，可沒人清楚，在提瓦特的地盤上討論，會不會被「天理」察覺，而萊維的意識世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雖然還不清楚第三「降臨者」的身份，不過現在其他三位「降臨者」的身份都清楚了。”

    “第二「降臨者」，應該就是龍王「尼伯龍根」，「天理」來到提瓦特之前，提瓦特的統治者，元素龍王中的領導者。”

    大慈樹王曾經和草元素龍王交流過，知道龍王「尼伯龍根」戰敗后，從世界之外取得了力量，重回提瓦特與「天理」激戰的歷史。

    那一戰后，雖然龍王死了，卻讓世界破碎，讓「天理」也受了致命傷。

    草龍王，就是當年跟隨「尼伯龍根」與天理戰斗的元素龍王之一。

    雖然祂僥幸沒死，生存的地盤卻被變成了沙漠，無力統治，只能被他們這些后來者魔神占領曾經的地盤。

    祂對須彌的魔神們充滿敵意，卻因為自己好友赤王的算計，同樣受到了「禁忌知識」的污染，自顧不暇。

    自己曾經承諾過，在消除「禁忌知識」后，會想辦法重新激活草龍王的生機。

    現在，應該是納西妲接過這份責任了吧。

    這一切都連上了。

    而最重要的是，他們終于對「天理」的目的有了些許了解。

    “最關鍵的內容應該是這部分吧。”

    萊維將那部分文字投射出來。

    “雖然有些抽象，不過很好理解。”

    “籠罩在提瓦特世界周圍的蛋殼，是「天理」造成的，而我們看到的世界末日，正是因為蛋殼被打破，世界外的力量涌入。”

    “這里說，如果世界被創造，不能有蛋殼存在，但「天理」來到提瓦特后，卻創造了蛋殼，隔絕了「宇宙」和「世界的縮影」。”

    “「宇宙」應該就是世界之外，而提瓦特就是「世界的縮影」。”

    “也就是說，提瓦特本來可以進化成世界的，可是因為「天理」的隔絕，提瓦特一直沒有凈化，而是一直保持著「世界的縮影」的狀態。”

    “將提瓦特一直封閉在蛋殼中，就是「天理」想要的。祂一定能從中獲得什么。”

    大慈樹王補充。

    “「天理」的形象，一定暗示了什么，如果能知道世界外有什么種族是擁有雙翼，從蛋中出生的就好了。”

    “可惜，「禁忌知識」中沒發現有這方面的內容。”

    雷內說，“我用這些知識改進了「世界式」，終于算到了「天理」的計劃內容。”

    “真的？！那太好了！”萊維很激動。

    “大慈樹王猜的沒錯，空成為第四「降臨者」，是「天理」的動作。甚至更早以前，空和他的妹妹來到提瓦特，也是因為「天理」的召喚。”

    “雙子回應了天理的召喚降落到坎瑞亞，所以這一切才會被世界樹記錄，要知道世界樹是不會記錄坎瑞亞的信息的。”

    “然后「天理」將雙子都抓了起來，將其中一人改造成「降臨者」，作為日后新「天理」的容器。”

    “「天理」將醒來，天空島會發光，空會被吸引到天空島上，被灌入所有力量。”

    “然后，新的「天理」就誕生了，就是萊維你看到的那個陌生的空。”

    “這個新的「天理」，應該就是現在的「天理」統治提瓦特的目的。”

    “這就是空和熒在提瓦特的開始，和結局。”

    “也就是說，如果要破壞「天理」的打算，就需要阻止將空變成新「天理」這件事。”

    “而關鍵就在，「天理」蘇醒，和天空島中的力量。”

    第113章 第113章

    “這次獲得的信息很關鍵, 我們可以通過這些推測出其他關鍵信息。”

    “比如天空島收集的力量是什么。”

    大慈樹王在這方面的了解更深入，這部分由她講解。

    “將魔神戰爭前的「天之秩序」，和之后的「塵世七執政」秩序對比后, 就能發現「天理」建立這些規則的目的了。”

    “祂在收集人之力。”

    “這種力量在稻妻被稱為愿力，在須彌是夢, 很熟悉吧。”

    “當一個人的愿望足夠強烈時, 天空將會降下神之眼, 這就是「天理」防止愿力太強的人突破界限的方法。”

    “你看，《日月前事》中說, 「天理」最開始建立的「天之秩序」會滿足人類所有的愿望，禁止他們受到「天之秩序」之外的誘惑，以保證所有的愿力都會被「天理」收入囊中。”

    “「天理」在和「第二降臨者」的戰斗中重傷后, 也是魔神戰爭的開始, 從那之后就出現了「神之眼」。那是因為重傷后的「天理」無法滿足所有人類的愿望，所以設立了「塵世七執政」，限制了人類的愿望只有7種, 突出者會額外通過「神之眼」獲取他們的愿力。”

    雷內開始講解另一個關鍵。

    “要破壞「天理」的計劃, 就需要找到能讓「天理」畏懼的東西。”

    “從「天理」先后建立的兩種秩序可以看出, 這其中有一條祂無法干涉的規則。回應人的愿望, 就可以獲得愿望的力量。無論是「天之秩序」還是「塵世七執政」，都建立在這條底層規則之上。”

    “萊維，你的「核心」力量來自世界之外, 因你的愿望而動, 不覺得很相似嗎？”

    “這件事說明, 人類愿望本可以直接調用世界之外的力量, 可為什么，這么多年來, 提瓦特的生命體中，只有你做到了這一點。”

    萊維拿起掛在神之眼下面的「真面」，輕輕晃了晃。

    “在對我的意識世界了解到一定程度后，我就發現了「真面」的特殊，這是一個特殊的東西，來自世界之外。我想，它就是原因。”

    雷內繼續剛才的話題。

    “除了擁有「真面」的你，其他生命體利用世界外力量的道路但阻斷了，這是個顯而易見的結論。那么，由「天理」特意創造，包圍提瓦特的蛋殼，就是最有嫌疑的東西。”

    “很容易推斷出，「天理」用蛋殼將提瓦特與宇宙隔絕，是為了防止世界之外的力量回應人類的愿望。「天理」建立秩序，是為了在世界之外的力量回應愿望之前，截取人類的愿力。”

    “因為如果沒有蛋殼的幫助，「天理」競爭不過世界外的力量。”

    “提瓦特的生命會對世界外的力量和知識過度「排異」，想必也是「天理」的預防手段。”

    “畢竟，普通人是不會主動接觸有毒的物質的，這就排除了絕大部分的生命體。”

    “既然「天理」百般提防，那世界外的力量對「天理」來說，一定是會讓祂感到危險、無可奈何的東西。”

    “所以我們需要引入世界外的力量破壞「天理」的計劃。”

    大慈樹王說：“赤王和花神，我曾經的兩位朋友，為了反抗「天理」，引入了世界外的知識，造成了嚴重的后果，我們需要吸取教訓。”

    “所以，引入世界外力量和知識的前提是，解決提瓦特生命的「排異反應」。”

    萊維感嘆，“我本以為，破壞「天理」的計劃和徹底拯救提瓦特，是需要同時解決的兩件事，沒想到最終變成了一件，這就是殊途同歸啊。”

    大慈樹王拍拍萊維的肩，“除了解決「排異反應」，我們還需要找到讓提瓦特生命體的愿望直接引動世界之外力量的方法。”

    萊維回想起他離開楓丹的目的：“雷內，我記得你對靈光很有研究，我發現，要解決「排異反應」，需要詳細研究靈光的構成。”

    就這樣，萊維他們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過了許久，他們終于得到了階段性成果，開始按初步擬定的計劃再次展開行動。

    萊維回到了久違的蒙德，秘密和麗莎私下進行了一次交流。

    這次的談話在萊維的意識世界中進行，絕對保密。

    商定好具體事宜后，麗莎忍不住囑咐：“萊維，多保重，蒙德的大家都站在你這邊。”

    道別后，萊維依次秘密前往璃月面見凝光，前往稻妻找八重神子，商量好了接下來的計劃。

    然后，萊維再次啟程前往楓丹，有一位關鍵的人需要他去拉攏。

    楓丹已經度過了預言中的危機，若坨龍王告訴萊維，他能感覺到，他們中的其中一位，已經完整。

    當萊維再次來到沒有旅行者空的楓丹時，蒙德、璃月、稻妻、須彌合作舉辦的「真面二創節」拉開帷幕，各國創作者都能以身邊發生過的真情為主題，創作真人同人。愛好者們也能討論、交換對這些作品的看法。當然，活動的發起者，著名小說家「真面」的作品，也在這次活動中再次走紅。

    萊維帶著他（和雷內、大慈樹王）的研究成果，來到梅洛彼得堡，跟希格雯進行了最后的實驗驗證，終于找到了治療「深淵過敏」的關鍵。

    然后，在萊維的意識世界中，他告訴了希格雯，有關未來、末日、提瓦特的危機，和他們研究的目的，請她幫忙聯系上那維萊特，已經完整的水龍王。

    經過溝通，希格雯明白了萊維為什么要躲著旅行者，作為眷屬中最聰明的那一個，希格雯早就發現了那維萊特先生的真實身份，雖然不清楚萊維是怎么知道的，不過他都有那樣的目標了，知道些秘密也不奇怪。

    希格雯覺得，萊維的想法應該會成功，那維萊特先生會同意合作的。

    以希格雯為媒介，萊維終于見到了那個關鍵的人，掌控了生命權能的水元素龍王。

    基于那維萊特對希格雯的信任，他們終于得以在萊維的意識世界中面對面溝通。

    果然，事情就像希格雯想象中那樣順利。

    萊維他們將有關「天理」和提瓦特的秘密、未來分享出來，那維萊特也向他們分享了他知道的信息。

    「神之心」是第三「降臨者」骸骨。

    魔神是因為擁有了「天理」的碎片才是魔神，而魔神戰爭，就是天理故意讓碎片們互相吞并、壯大，從而建立起「七之秩序」的儀式。

    作為完全之龍，那維萊特本就有審判「天理」的目標，可他卻又是愛人的，不愿傷害到人類，這些從胎海中誕生的生命。

    如今的他，在知道提瓦特的生命本應該能基于自我意志利用世界外的力量，卻因「天理」的謀劃而不得不被收割愿力，「排異」深淵后，同意了萊維的合作請求。

    無論是阻止「天理」的謀劃，還是將提瓦特的所有生命從深淵的威脅中徹底解救出來，都與他原本的目標重合。

    除了這些，他還有自己的目標，讓「天理」承擔祂應該承擔的罪孽，受到懲罰。

    “將提瓦特的生命改造成不排異「深淵之力」的前提，是我本身能夠搞清楚如何適應，就讓我來成為第二個連接世界外力量的生命吧。”

    “「尼伯龍根王」曾帶著世界外的力量向「天理」復仇，這說明就算受到侵蝕，一時半會兒我也不會死，時間緊迫，我們大膽嘗試。”

    楓丹人驚訝的發現，水神芙寧娜大人卸任后，就連最高審判長那維萊特大人，也出現了明顯變化。

    從前最高審判長大人從不給自己放假，每7天就有6天在加班，而現在的那維萊特大人再也不加班了，而且每隔10天，就會給自己放假1天。

    難道說，最高審判長大人也在預言中耗費力量，需要修養嗎。

    可惜，最高審判長大人不接受采訪，沒有人知道他減少工作量的真相。

    梅洛彼得堡的護士長也不像往常那樣每天都守在醫務室了，公爵特定邀請了其他醫學志愿者支援，減輕了護士長的工作量，讓護士長也能每10天休假1天。

    犯人們都以為護士長終于想通了，愿意多休息。

    只有公爵清楚，其實是因為那維萊特、希格雯需要在萊維的意識世界中，和其他人一起搞清楚怎么治療提瓦特生命特有的「深淵過敏」體質。

    怎么才能讓楓丹之外國度的生命們，也能被生命的權能直接覆蓋，被水龍王改造。

    就在萊維打算和他認識的幾位塵世執政們商量，在他們的國土上設置能夠增幅生命權能影響力的魔術時。

    所有神明、魔神、元素龍王、降臨者、超越者都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噼啪！”聲，響徹天地。

    然后，無數個“噼啪”不斷響起，就像是玻璃被熱水燙裂時會發出的響動。

    聽到了這個聲音的存在們抬頭，他們的視線穿過一切，直接投向提瓦特的天空。

    天空中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紋，裂紋的起點，正是至冬國。

    第114章 第114章

    全部神之心都已到了冰神手中, 長達500年的準備已經完成。

    “活著的「降臨者」擁有匹敵世界的意志，而死去卻無法徹底輪回的「降臨者」就是世界級的詛咒。”

    “世界的縮影啊，快成長吧, 再不成長起來，就只能走向死亡了。”

    冰神將7顆「神之心」——第三「降臨者」的遺骨們重新拼合, 被「天理」壓制了幾千年的怨恨終于重燃, 誓要毀滅「天理」所求所愛。

    詛咒和怨恨亦是力量, 首先受到沖擊的就是天理為提瓦特準備的襁褓——包圍整個提瓦特的蛋殼。

    蛋殼在世界級的詛咒下出現無數裂痕，瀕臨破碎。

    天空中卻突然出現了另一股力量, 不斷修復蛋殼上的裂痕。

    兩股力量相持，形成了危險的平衡，提瓦特的蛋殼處于一種將破未破的狀態。

    “你果然醒了, 「天理」。”

    冰神遙望天空島, 那里就是修復蛋殼的力量源頭。

    她只看了天空島一眼，然后垂下冷淡的眼睫。

    王座下方，愚人眾的執行官們分列兩側, 站在最前方的正是「丑角」。

    “接下來的事交給你們了。”

    所有愚人眾執行官同時半跪, 向冰神行禮, 然后沉默著離開冰神的宮殿, 各自散開。

    他們每個人都肩負著任務，那是來自冰之女皇的最后的任務。

    ——————————

    萊維也看到了天空中的情況，不由得對冰神的做法產生了濃烈的疑惑。

    “蛋殼裂開了……「天理」也因此蘇醒……”

    “冰神為什么這么做？沒有蛋殼的阻擋, 提瓦特的生命們會直面深淵力量的侵蝕。”

    萊維和那維萊特都回到了水面上, 將天空的較量看得明明白白。

    “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一切都在冰之女皇的計算中。”

    至冬的外交官, 第四席「仆人」來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仆人」，你在此時特意回到楓丹找我……說出你的來意吧。”

    “最高審判長大人,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我當然是為了家鄉而來。”

    「仆人」看向那維萊特身邊的面孔，雖然以前從未見過，她卻一下就認出了萊維。

    “這位就是萊維吧，久聞大名。沒想到竟然在個地方、這種時機遇見你。”

    “看來，你對提瓦特秘密的了解，超出了我的預料，想必你出現在這里，也有你的理由。”

    「仆人」看向那維萊特，“最高審判長大人，我這次來，是代冰之女皇向楓丹的最高統治者傳話。”

    “請問，你需要讓身邊的人回避嗎？”

    那維萊特輕輕微的搖了下頭，“不用，我認為萊維也有資格聽。”

    「仆人」目光微閃，心中對萊維多了許多估量，面上卻什么都沒有表現出來。

    她干脆利落的點了一下頭，“那我開始了。”

    “冰之女皇說：「提瓦特已在「天理」制造的蛹中待了太久，忘記了如何破繭成蝶，也忘記了不破繭的毛蟲只存在死亡一種結果。我將成為世界的敵人，用生死危機創造世界成長的契機，只有將襁褓打破、面對風雨，世界才可能長大。」”

    “我說完了。”

    那維萊特說：“所以，你們收集「神之心」，就是為了破壞蛋殼，冰神也算準了「天理」會出手修復，世界并不會立刻直面世界之外力量的侵蝕。”

    「仆人」說，“沒錯，到現在為止，事態的發展依然在女皇的意料之中。”

    那維萊特看著「仆人」說：“「天理」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你們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仆人」點頭，“冰之女皇的計劃中，「天理」占據著重要位置，我們清楚將要面對的是什么。”

    “我的傳話結束了，請容我告退。”

    「仆人」行了一禮，然后自行離開了。

    那維萊特看著「仆人」離開的背影，微微皺眉，“看來，冰神和愚人眾只是來通知我們的。”

    那維萊特感受楓丹水域傳遞而來的記憶和情感，從中尋找愚人眾的信息。

    “楓丹境內只有「仆人」這一位執行官，我感受不到其他執行官水平的能量波動。”

    “這種時刻特意來到楓丹，絕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傳話，他們還想做什么……”

    萊維猜測：“會不會是在為最壞的可能性做保底？”

    那維萊特示意萊維繼續說下去。

    “剛才「仆人」其實回答了我的疑問，冰神對于深淵之力的侵蝕是有準備的。”

    “剛好，我遇到過許多因為愚人眾的實驗，遭到魔神殘渣侵蝕的普通人。”

    “曾經我以為，愚人眾利用魔神殘渣做實驗是為了讓愚人眾的士兵們獲得更強的戰斗力，現在看來，他們還有另一種目的。”

    “找到提瓦特人與高位格力量共生的方法。”

    “如果利用邪眼的技術，雖然只是將立刻被世界外的力量毒死這種結果延長為，一邊使用力量一邊被慢慢毒死，但這種方法的確能爭取更多時間，有人提瓦特的人夠接觸世界外的力量。”

    “你的猜測很合理，冰神的目的是讓世界成長，那就需要留出成長的時間，沒有生命的世界只是死星而已。”

    那維萊特也同意萊維的看法。

    “不過冰神有冰神的做法，我們也有我們的做法。”

    “「天理」已醒，待我完成「生命之神」的職責后，我將對「天理」進行審判。”

    “萊維，接下來的事就拜托你了。”

    萊維點頭，“我會盡快。”

    “再見，那維萊特。也麻煩你幫我跟希格雯和萊歐斯利道別。”

    萊維以最快速度離開楓丹，剛踏上璃月的領土，他就看到了在港口茶館喝茶的鐘離。

    他這次來璃月，本就是來找鐘離的，沒想到根本不用找，鐘離就在他的必經之路上等著。

    鐘離在茶館2樓看到萊維后，揮手跟他打了個招呼，放下茶碗，也沒結賬，徑直走到萊維面前。

    “萊維小友，我等你很久了，去你的意識世界中聊吧。”

    兩人結伴離開港口，然后進入了萊維的意識世界。

    鐘離在進入后，觀察到了許多變化，心中暗自點頭。

    萊維很急，接下來，他還需要跑好幾個國家，誰也不知道，冰神跟「天理」的僵持什么時候會結束。

    「冰神」的動作不僅打了「天理」一個措手不及，也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才剛搞清楚如何徹底拯救提瓦特的生命，還沒來得及做其他事情，冰神和「天理」的戰爭就開始了。

    萊維也不寒暄，直接了當的說，“鐘離，我想在璃月境內布置一個魔術陣法，增幅胎海對璃月境內生命的影響力。”

    “這樣能讓掌握了生命權能的水龍王改造璃月境內的生命，避免大家因為世界外的力量或知識而受到侵蝕。”

    鐘離竟也不追問，直接說：“那我們建立一個新的契約吧，一個讓世界化繭成蝶的契約。”

    化繭成蝶，好熟悉的說辭，萊維不久前才從「仆人」口中聽過，那是冰神的描述方式。

    “鐘離，你……”

    鐘離說：“愚人眾的執行官不用向我傳話，他們現在在璃月境內做的事，我已吩咐仙人們暗中監督了。”

    “還是先來達成你我的新契約吧。”

    鐘離話語中的意思很明白，原來，鐘離一直都知道冰神的計劃，他只是不說。

    冰神的計劃，也是和鐘離有關神之心的契約中的一部分。

    鐘離說：“你希望得到協助，方便生命的權能干涉璃月境內所有生命，可以。”

    “作為契約的交換條件，我希望你在璃月辦一場簽售會，以此為契機，與所有璃月的智慧生命建立意識連接。”

    這條件正中萊維下懷，萊維請人舉辦「真面二創節」的目的，就是盡量與更多人建立情感上的連接，方便讓自己成為人的愿力和世界之外的力量的橋梁。

    這件事鐘離竟然幫他考慮到了。

    萊維試探著問，“還有其他條件嗎？”

    鐘離點頭，“下一個交換條件是。”

    “我幫你在最關鍵的時刻從「天理」手中保住空，而你，需要引來口口的注意。”

    “你怎么知道「天理」會對空下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萊維太不可思議了，他和其他人千辛萬苦發現的情報，鐘離竟然一開始就知道。

    鐘離目光悠遠，“活得太久，總會知道的多一些。”

    “也正因為活得太久，受到的限制也數不勝數。”

    “言歸正傳，現在的我要從「天理」手中保住空并不容易，只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阻擋一小段時間。”

    “若你無法在我的阻擋失效前引起口口的注意，空就會落入「天理」手中。”

    “口口？”

    “雖然不知道口口是誰？不過我能感覺到，你指的是賜予我核心的那個存在吧。”

    “可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因為什么得到核心的。”

    “到底要怎樣才能引起這位存在的注意呢？”

    萊維很焦急，這可是涉及到拯救空的大事，不能在自己這里拉胯啊。

    鐘離摸摸萊維的頭，“只要你還記得初心，記得你最初的愿望，我相信你能成功的。”

    “所以，契約達成。”

    第115章 第115章

    鐘離讓萊維告訴他, 魔術戰法要怎么布置。

    然后鐘離拿走了萊維所有的材料，讓萊維直接去璃月港舉辦簽售會，陣法布置就交給他了。

    一切準備和宣傳早已提前做好, 萊維到達時，現場早已人山人海, 4個舉辦國都有同好參加。

    萊維一邊簽售, 一邊建立連接。

    然后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建立連接的人數超過4位數后，連接開始自行延伸, 相互關聯，變成了一張不斷擴張的大網。

    萊維的手雖然還在不停簽名，意識卻沉浸在人與人的連接中。

    他忽然領悟到, 在提瓦特, 每個人與任何一個陌生人之間的間隔，不會超過6人，而這是一條宇宙通用的真理。

    「天理」的蛋殼, 阻斷了提瓦特內外生命的關聯, 也讓提瓦特變成了一個孤獨的世界。

    萊維完成簽售會后, 再次見到了鐘離。

    “幸不辱命, 魔術陣法都布置好了，感受一下吧。”

    萊維閉眼感受，除了熟悉的璃月、蒙德、稻妻、須彌的境內都已經布置好了魔術陣法, 還有另外2個陌生國度, 至冬和納塔也布置好了。

    “塵世七國的魔術陣法都布置好了？！就這么一點時間？”

    太不可思議了, 不到一天時間, 鐘離竟然在六國的領土上都布置好了魔術陣法。

    鐘離說：“巖石和地脈的聯系比較深，稍微利用了一下地脈的便利性而已。你這邊呢？”

    萊維：“出乎意料的順利, 原來人與人之間的連接，也能由量變引起質變，就像「天理」的命運系統。”

    鐘離說：“再厲害的存在，也無法違背宇宙中的真理，「天理」也不例外，所謂命運，也是一樣的。”

    鐘離頓了頓，發現了雨林的氣息。

    提納里的身影在視線中逐漸清晰，他的樣子有些狼狽，一看就是匆忙趕路造成的。

    “萊維！你果然在這里。”

    “情況很糟糕，「博士」闖入了世界樹所在地，意圖毀滅世界樹，小吉祥草王和阿帽正在阻擋。”

    “世界樹這個地方很特殊，我們都無法前去支援，小吉祥草王離開前交代我，讓我來這里找你。”

    “什么！這也是冰神的計劃嗎？”

    第二執行官「博士」在這種時候闖入世界樹，只可能是冰神布置的任務。

    鐘離在一旁輕聲提醒，“冰神的計劃，我只知道有關契約的部分。不過，想要毀掉世界樹的理由倒是很好猜到，命運系統正是建立在世界樹之上的。雖然地脈和世界樹在「天理」到來前就存在，可經過千萬年，這套系統已經被徹底改造成「天理」希望的樣子了。”

    “冰神想要提瓦特擺脫「天理」的操控，當然會對世界樹下手。”

    “若不是水龍王如今掌握了生命的權能，冰神應該也會對水神下手，將生命權能從「天理」手中奪走。”

    “既然要打破「天理」對世界的制造的襁褓，那就要全部破壞掉，不愧是她。”

    “這步棋，雖險，卻有力。”

    “這也是我的機會！”

    萊維還記得，大慈樹王將500年前的世界數歷史數據交給他時，他所看到的世界的未來，如果能借此從世界樹獲得知識或啟發，或許能看到更多。

    他想知道，「天理」會在什么時候，滿足什么條件的情況下對空對動手。

    而且「博士」的戰斗力也是神明級的，須彌的高端戰力不足，萊維很擔憂。

    萊維對提納里說，“我這就趕過去，去凈善宮能找到他們嗎？”

    提納里扶著膝蓋喘了好幾口氣，艱難的點頭：“草神大人和阿帽就是從那里進去的，可我們怎么也找不到入口。”

    鐘離伸手攔了一下準備跑路的萊維，對他說：“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吧。”

    他將萊維和提納里帶到一處地脈流動明顯的地方，利用地脈直接將兩人傳送到了凈善宮門口。

    送走萊維和提納里后，鐘離重新感受自身，發現力量又恢復了一些。

    看來冰神對蛋殼的破壞程度，仍在緩步提升啊。

    萊維只覺得自己飛快地從某種質地特殊的物質中穿過，然后眼前的景象就變成了凈善宮大門。

    賽諾正守在門口，看到萊維和提納里出現，也不廢話，立刻打開凈善宮大門。

    他將萊維帶到凈善宮中央的平臺上，說：“小吉祥草王大人和阿帽就是在這里消失的，當時出現了一個不穩定的入口，他們進入后入口就消失了。”

    萊維向賽諾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好，我嘗試一下。”

    他順著曾經建立的連接尋找納西妲的意識體，然后被指引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

    萊維心念一動，空間就打開了入口。

    在賽諾和提納里眼中，小吉祥草王和阿帽消失的位置，再次出現了相同的入口。

    萊維停下動作，說：“納西妲現在沒事，我還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里面的空間不適合你們的體質，我進去就行。”

    “對了，納西妲有告訴你們天上的狀況嗎？”

    賽諾點頭，“知道。”

    “小吉祥草王離開前，交代我們保護好須彌民眾。”

    “她說，若天空破裂，世界或許會死亡。在那之前，世界外的魔物會到處破壞，就像500年前的災厄時一樣，甚至比那更嚴重。”

    “赫曼努比斯的力量告訴我，天穹即將破裂。”

    “教令院的其他人都在做災難到來前的準備，等下我和提納里也會去完成各自的擔負責任。”

    “那就好，我走了，你們保重。”

    說完，萊維走入入口，消失了。

    看到萊維消失，賽諾和提納里都離開了凈善宮，一個走向沙漠，一個走向雨林。

    萊維剛進入空間，就發現天空中充斥著黑色的濃煙，遠處，一顆如天空般高大的樹正在熊熊燃燒。

    樹下有3人正在對峙，一方是納西妲和換了一副裝束的「散兵」，另一方是「博士」。

    萊維一出現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博士」低聲笑了，說：“你來晚了，這棵樹已經被毀了。”

    萊維走到納西妲身邊，一邊戒備著「博士」，一邊在意識中問納西妲：“你還好嗎？”

    “不算好，但還可以堅持。多虧阿帽，「博士」才沒傷到我，可惜讓他得逞了，毀了世界樹。”

    納西妲通過意識連接，將散兵變為阿帽的過去，和剛才在這里發生的事情作為知識傳遞給萊維。

    「博士」的語氣很不耐煩，“世界樹已毀，你們堵著我也無濟于事，何況你們也攔不住我。”

    “智慧之神，你應該知道現在讓開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不過失去世界樹后你的智慧應該大打折扣了吧，呵呵。”

    納西妲也不客氣，“冰神到底想做什么？毀了世界樹對提瓦特有什么好處！”

    「博士」輕蔑的說道：“不過是受控于天理的虛假智慧，怎能明白冰之女皇那宏偉的目標。”

    “哼，沒了世界樹，你對此處的控制已經困不住我了，我要去最好的觀眾席，觀察這場世界破繭的實驗到底會走向何方。”

    話音剛落，「博士」的身影就消失無蹤。

    “可惡！被「博士」那個家伙跑了，如果不是要保護……嘖！”散兵，不，現在該叫阿帽了，語氣很差的抱怨了一句，卻沒有追上去，繼續站在保護納西妲的位置上。

    “抱歉，我來晚了。”

    萊維以為納西妲讓自己來，是想要自己幫忙保護世界樹。

    納西妲臉色蒼白，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你沒來晚，你來的正好。”

    納西妲定定的看向萊維，說：

    “萊維，告訴我實話。我是初代草神還是第2代草神？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一位大慈樹王曾經存在過。”

    萊維明明記得，大慈樹王的所有信息都從世界樹中消失了，納西妲應該也不記得大慈樹王才對。

    難道說……

    萊維的反應已經說明了答案，納西妲心下了然。

    她說：“我一直認為自己是世界樹的化身，世界樹被毀，我也無法幸免。然而，世界樹被毀后，我沒有死，意識中的部分知識卻開始扭曲，讓我發現，世界樹中有一些知識，其實是被扭曲后的記錄，并不是「真相」。”

    “我不是世界樹的化身，卻與世界樹相連，我到底是什么？”

    萊維嘆了口氣，說：“你猜的沒錯，大慈樹王是世界樹的化身，而你是她的轉世，是她從世界樹上折下的最純凈的枝杈，為了將「禁忌知識」和被污染的她一起消除而出生。”

    納西妲點了下頭，說：“我明白了。”

    “在進入這里前我看到了，天空中的蛋殼已開始碎裂，「天理」已經蘇醒，卻沒有召集其他的執政一起對付冰神，一直停留在天空島上，祂一定有更優先的目標要實現。”

    她觀察到了萊維的表情變化，輕輕笑了：“看來你知道「天理」你想做什么。”

    “萊維，你是我的朋友，你的立場是什么呢？”

    世界樹還在熊熊燃燒，一人一神對視著，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