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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1 章 被藏起來的人

    他這話說著, 伸手拂開了散落在肩頭的發絲,瞧著眼前染著紅痕的背脊輕吻了吻。

    可只是親吻他卻又覺得不夠,纏著腹部的手還輕揉了揉, 托著他的身子就往懷中倚。

    林清自然是知曉這人要做什么, 可這都一夜了, 怎么這人還能如此有念想。

    恍惚間他想到了什么, 在這人即將落下親吻時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頜, 看著他迷糊地眼神,道:“你到發、情、期了?”

    話才落他又覺得不對,畢竟上回發情已是幾月前了,推算時間也還未到。

    先前也只猜想鮫人是不是日夜都在發、情, 但若細想定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可能, 那自己眼前這條魚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纏著他。

    若不是先前元氣大傷, 身子不適又被他鬧得疲憊不堪,也不至于這么讓其拖著胡鬧。

    此時更是厲害,昨日一夜都沒有讓這人消停,在這么下去他都怕自己這三百年的修為道行都要葬送在雙修上了。

    雖說同鮫人雙修時的修煉即為顯著, 但這也不是讓他一直這么縱容白之如的理由。

    這般想著,他也是半天未出聲, 只攥著白之如的下頜凝眸瞧著, 仿佛要瞧出什么來。

    “阿清?”白之如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絲他的思緒,生小魚不過就是個借口,只是不想他去池邊罷了。

    昨日留下的血恐怕這會兒還未完全消散,比不得上回宋一倫一人的, 若林清此時去怕是會瞧出異端。

    于是他軟了些身子, 摟著他的腰就往他的懷中挨, 輕喚著道:“阿清不喜歡,那我也不喜歡,不生小魚。”邊說還邊輕輕地蹭著他的脖子,很是親昵。

    知曉只要自己這么順從些,林清定然不舍得再罵他,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這笑也不過一會兒就散了,深怕被瞧見。

    也正是如此,林清并未瞧見這抹笑,只聽著他可憐兮兮的同自己認錯,嘆了一聲氣。

    總歸來說這條魚也才成年,這些念想應該也是掌控不住,想什么就要什么。

    他輕撫了撫白之如挨在自己懷中的身子,無奈地道:“太頻繁了。”話落又是一聲嘆氣。

    白之如如今的模樣已經不能用頻繁來形容,可以說是日夜都如此,狠起來是一刻不停。

    “那我下回少些。”白之如聽著抬起了頭,眼中也都是對他的歡喜。

    林清聽此還想再說什么,可也知曉這人估摸著也是聽不進去,沒再出聲而是低應了一聲。

    “好喜歡阿清。”白之如見他同意了歡喜地笑了起來,整個人埋首在頸窩處,很是高興。

    兩人相擁了片刻,洞府外的涼意涌來,拂散了里頭的氣息。

    同時也將林清給喚醒了,如今的天已是入了冬,兩人這什么都未穿的抱在一起,并且白之如的身子還有些涼。

    他下意識微皺了皺眉,這才扯了被褥蓋在了他的身上,隨后才去取衣裳。

    白之如被他裹了個嚴實,可見他又穿衣裳知曉是要出去,忙攥著被子就將人給抱了回來。

    這回甚至還抱到了床上,隆著被子將兩人遮了起來。

    被褥間充斥著濃郁的奇香,纏綿相擁著。

    被這么突然抱回去后,林清滿是不解地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人詢問著道:“做什么?”

    “阿清我冷。”白之如并未應他而是蜷縮著靠在他的肩頭,隆著又將人抱緊了些,道:“你抱抱我好不好?”

    一聲冷使得兩人靠的愈發近,香味兒更濃了。

    林清并未去理會到是在意起了他的那句冷,疑惑的應了一聲,“冷?”

    這被褥都蓋的連條縫隙都沒有,怎得還喊冷。

    有那么一瞬間他都要以為這人是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可瞧著他緊緊地依偎著自己,也就沒有去多想。

    他將人往懷中抱了些,輕撫了撫他的后背道:“還冷嗎?”

    “恩。”白之如點了點頭,只是嘴角卻是帶著笑。

    而這抹笑林清并未瞧見,將被褥又隆了些,這才靠在了他的發頂,輕聲安撫著。

    等到這人昏昏沉沉的快睡著了,他才將人放回到了床榻上,取了衣裳下床。

    可衣裳才穿戴就被拉住了,低眸見白之如一臉迷糊地看著自己,手里頭就攥著自己的衣裳。

    他輕撫了撫他的面龐,哄著道:“你再睡會兒,我去沐浴,不出門。”

    知曉這人不想自己出門,若是以往定然不會一直留在洞府,但這幾日讓這人給鬧得實在是太累。

    就算他想出門也是沒什么力氣,倒不如留在洞府內修煉,只要這人別纏著自己便好。

    “不出門嗎?”白之如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聽著他說不出門迷糊地又問了一句,隨后才笑了起來。

    他又往林清的邊上挪了些,面龐貼上了他的手,輕輕廝磨著道:“阿清要陪我嗎?”說著話音飄忽了些,儼然是快睡著了。

    林清見狀也沒說什么,只應著他點了頭,直到這人沒了動靜才收手。

    又給蓋了被子,他才出了洞府。

    天色有些昏暗,外頭下起了小雨。

    林清去了池邊,將身上的里衣脫了就下了水,低身坐在了池邊上。

    冰冷的池水卷著寒氣涌了上來,拂散了他身上的氣息,竟也不覺得有多冷反而有些舒適,倦意也隨之而來。

    可他這才閉上眼,耳邊就傳來什么東西翻身入水的聲音,下一刻直接卷上他的身子,抱了個滿懷。

    注意到這兒,他睜開了眼,見白之如就在身前,此時正一個勁四下瞧著,也不知是在瞧什么。

    他也跟著瞧了瞧,不過什么都未瞧見,疑惑地道:“你看什么?”

    “恩?”白之如被這么一問也回過了神,回眸時見林清滿是疑惑地瞧著自己,忙搖了搖頭,隨后更是松了一口氣。

    方才那么迷迷糊糊睡著后猛然又清醒了,因為他記起林清說要去沐浴,那不就是去蓮池嘛。

    一想到池邊的血跡可能還未沖走,他就驚慌失措地爬了出來。

    不過好在血跡已經沒了,林清也未發現。

    “真的沒有?”林清看著他搖頭顯然也是不信他的話,方才那么一瞬間的放松他也是瞧見了。

    若當真沒有什么,怎么會放松。

    他又聯想到這人方才的舉動,一聽到自己要來沐浴就纏著自己,又是說想要行事又是說冷的,還要自己抱。

    此時也是愈發覺得這人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他又瞥了一眼四周,也是在同時察覺到了異樣,快速回頭看向了洞府外。

    結界松動了!

    猛然意識到這,他快速起身穿衣,去了洞府前,到也不再去在意白之如藏了什么。

    此時他的注意都在洞府結界上,明明自己下了兩重結界,不可能會松動更不可能會減弱。

    但現在明顯有了松動,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松動了。

    “有什么人來過了嗎?”他低喃了一聲,抬手一拂便見一道光暈出現在了雨幕下,層層疊疊籠罩整個洞府。

    隨后他又丟了張顯形符,不過顯形符下并未有任何跡象,可見此處沒有外人到是后山竹林有了跡象。

    只是這跡象有些微弱,瞧著不像是藏了什么,倒像是有什么人闖入洞府后從后山離開了。

    瞧著這兒,他朝著竹林行去。

    池中的白之如看著他的舉動心下一沉,明明都處理的很干凈,就連幾個人的氣息也都用法子消去。

    可為何阿清還是會發現,為何?

    他看著籠罩在洞府之上的結界,好似想明白了,先前故意用音色弱化了結界,可處理后并沒有再恢復過來。

    還以為只是這么一點林清不會發現,可沒想到只是一眼就發現了。

    此時又見他往竹林行去,當即從水中爬了出去,扯住了林清的衣裳。

    “阿清。”他輕聲喚著。

    林清也隨著他的動作止下了步子,見他拉著自己的衣裳,道:“怎么了?”

    “阿清我餓了。”白之如邊說邊往他的身上掛。

    但因著腿不能走路,最后也只掛在了林清的腰間,月白色魚身掩在衣裳底下只露出了他漂亮的尾鰭,模樣有些滑稽。

    林清見了忍不住笑了笑,不過這會兒他還有事處理倒也沒有做什么,只伸手捏了捏他的面龐,道:“之前給你帶了靈魚,一會兒給你。”話落才再次看向了竹林,抬步就要過去。

    可白之如掛在他的腰上,怎么都不肯讓他過去。

    這讓他很是無奈,最后直接將人從地上給抱了起來,去了竹林。

    顯形符下,林內涌來一道寒風,清雨落在竹葉傳來淅瀝聲。

    四周出現了雪色火苗,一路延伸至竹林深處。

    林清看著這些痕跡也知曉有什么人在這兒,火苗都未散,躲著嗎?

    隨著他的疑惑,手腕上的獻天縷有了動靜,一開始還只是細微纏繞可下一刻卻是飄了出去,最后化為一道紅光,拂過火苗入了竹林間。

    知曉躲藏的人應該在里邊兒,他跟隨著獻天縷走了進去,同時眼中也帶上了一抹警惕。

    至于被抱在懷中的白之如也看到了那些火苗,哪里不知這是昨日自己拖著幾人入林的方向。

    顯然他沒有想到,林清居然能夠尋到。

    此時又見獻天縷入了林間,當即就白了臉,害怕會讓林清看到。

    不準讓他殺那幾條魚,現在他還殺了和阿清一樣的人。

    驚得他直接摟上了林清的脖子,害怕地道:“阿清我怕,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2 章 無暇劍

    他看著愈發靠近的竹林, 蜷縮著直接藏入了林清的懷中,那是不愿去看了。

    林清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當他是真的怕此處。

    雨幕下的竹林更顯幽靜, 里邊兒除了雨聲外便什么都沒有, 平日里極少會來此處, 也難怪會害怕。

    他并未出聲應答, 而是直接入了里邊。

    但也不過走了幾步, 獻天縷就去而復返,纏上了他的手腕。

    “沒有嗎?”他看著回來的獻天縷低喃了一句,看著竹林的目光也都是疑惑。

    按說此處應該是有人才是,可獻天縷卻是什么都未尋到, 難道是先前宋一倫也來過此處, 留下了這些跡象嗎?

    皺眉思慮了一會兒,又四下瞧了瞧, 見什么都未有他才看向了懷中的人,道:“要吃靈魚?”

    “好。”白之如笑著點了點頭,隨后才又窩到了他的頸窩處。

    在離開時,他看向了林間, 也不知是想著什么,直到片刻后才收了回來。

    林清抱著人就回了洞府, 里邊兒奇香仍是極濃。

    將人放在床榻上, 他去小潭中抓了條靈魚來,回眸見白之如乖乖地坐在床上等自己,目光更是緊緊地盯著靈魚,可見是真的餓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 將其處理了后才遞到了白之如的手中, 道:“吃吧。”

    “阿清不吃嗎?”白之如看著遞到自己手中的魚肉, 迷糊地又抬起了頭。

    林清聽聞搖了搖頭,道:“你吃吧。”話落才將那些殘渣收拾著出了洞府。

    將東西都丟棄后,他又去了洞府前,重新加固了結界這才回去。

    天色尚早,洞府內除了奇香外還有陣陣靈氣涌來。

    幾日的纏綿使得他連修煉都被拋下了,雖然身子仍是有些疲憊,但還是取了靈石入定修煉。

    白之如見他要修煉,纏著坐到了他的懷中,這才繼續吃手上的靈魚。

    洞府內也隨之陷入了寂靜。

    待魚肉都吃干凈后,他低低地打了個飽嗝,靠在林清的懷中輕蹭著他的頸項。

    這突然沒了林清的聲音,他只覺得很是無趣,攥著他的發絲就放在手心把玩。

    也是在這時,有什么東西輕點了點他的肩頭,后頭還纏上了他的手。

    注意到這兒,他低頭看去,就見一條紅線纏了上來,交錯之下仿佛是在同他說著什么。

    他看著獻天縷微愣了片刻,只以為這是又同上回那樣纏上自己,下意識就要去扯。

    可獻天縷卻是先他一步逃了出去,躲到了林清的邊上,搖頭晃腦的不知要做什么。

    “什么?”白之如那是一點兒也沒看懂,疑惑地出了聲。

    獻天縷見狀像模像樣的低下了頭,好似是在沉思。

    待片刻后它才又飄到了半空中,絲線纏繞下竟是變化成了幾棵竹子,后頭還有泥土底下的三具尸體。

    都變化完后它又纏上了白之如的手,輕點著他的手腕,仿佛是在同他商量。

    白之如見狀哪里還不知它的意思,原來方才竹林中獻天縷發現了被埋起來的幾具尸體,可卻并未告訴林清,因為想要喝他的血。

    他抬眸看了一眼林清,見林清入定修煉并未察覺到異樣,這才再次去看獻天縷。

    也正是如此,他的眸色暗沉了許多,哪里有先前對著林清時de 乖巧。

    他一把攥住了獻天縷,道:“你威脅我?”愈發不悅。

    可獻天縷仿佛根本就不怕他,一溜煙直接從他的手中掙脫了出來。

    它并未去別處反而是飄回到了林清的手上,猛然纏緊。

    隨著它的動作,林清自然也是被擾著了,眉宇微擰竟是有了醒轉的跡象。

    白之如一見也知曉獻天縷這是要喚醒林清,他直接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不準吵阿清。”說著才將手遞了過去。

    鮮紅的血水隨著傷口緩緩溢了出來,但很快又開始愈合,不過這些也足夠了。

    獻天縷松開了林清直接纏上了他的手腕,將溢出來的血水全數稀釋,周身的紅光也是愈發的妖艷。

    等血水都稀釋,獻天縷才乖順的又回了林清的手腕上,纏繞下仿佛什么都未發生。

    白之如看著回去的獻天縷,“這件事不準告訴阿清,若是阿清知道了我就把你扯斷。”

    獻天縷并未理他,只乖乖地窩在林清的手腕上。

    但白之如知道它這是同意了,也就沒再出聲而是挨在了林清的頸窩邊,繼續撩著他的頭發玩鬧。

    不過很快他就沒了興致,昏昏沉沉的有些困倦,最后干脆蜷縮著睡下了。

    洞府內的靈氣愈發濃郁,許久不散。

    林清從入定中醒來已是多日后,他如今的實力是金丹中期,修煉的步子也是愈發的緩慢。

    但也不知是不是同白之如的雙修,此番修煉倒也沒有太過緩慢,還算順暢。

    手上的四品靈石已經用盡,他緩緩睜開了眼同時也將靈石丟入了小潭內。

    噗通一道落水聲,驚散了小潭內的幾條靈魚。

    同樣的,就連懷中人也被驚著了,蜷縮著就往他的懷中依偎,低喃聲也隨之而來。

    林清這才注意到白之如竟是睡在自己懷中,方才險些直接起身,到時定然會摔著白之如。

    一摔這人又要哭,一哭就停不下來就同珠子不要錢一般。

    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伸手撫上了白之如的面龐,微挑的鳳眸好似染笑般奪人心魄。

    “怎么在這兒睡了?”他輕撫了片刻才低喃出聲,隨后才去扯這人半掛在腰間的衣裳。

    看著那身衣裳,他只覺得有些無奈,總是這么不好好穿,也不知這衣裳是用來做什么的。

    將衣裳都穿戴后,他才抱著人放入了被褥間。

    月白色的尾鰭隨著他的動作直接就挨在了他的懷中,時不時還輕撫他的手,染上了點點水潤。

    看著這胡鬧的尾鰭,他笑著將其給一同塞入了被褥中。

    可才塞回去,這又鬧著往他懷中鉆,仿佛非得他抱著才開心。

    注意到這兒,他忍不住就捏了上去,輕聲道:“動個沒完,小心給你剪了。”說著還佯裝著要去拿剪刀。

    許是當著給嚇著了,尾鰭沒有再胡鬧而是乖乖地挨著他的手,就如同安靜睡著的白之如一樣。

    他這么看了一會兒才起身,也在同時注意到有云絲彩雀飛了進來,是巧奪天工送信前來。

    取了卷軸后又將云絲彩雀給放了回去,他才坐下身看信。

    信上到也沒說什么,只說無暇劍已經鍛造完成。

    說起來這么些天他都要忘了無暇劍,還真是讓白之如鬧著連這都忘了。

    動手將信給燒了,他換了身衣裳去了玲瓏山。

    入玲瓏山時天色漸暗,跟隨云童一路去了畫意閣,巧奪天工就在里邊兒等著。

    他看著紗幔下的人行了禮,道:“見過仙子。”

    “坐吧。”巧奪天工伸手做了個請,又道:“先生這幾日可是外出了,云絲彩雀幾回都撲了空。”邊說邊示意云童倒茶。

    林清接過了云童遞來的茶,擺在桌上后去看巧奪天工,道:“許是在修煉并未注意,到是讓仙子白跑了。”

    “無礙。”巧奪天工搖了搖頭。

    也是在同時,云童再一次上前,而此次手上還多了個劍盒。

    同此前雪劍的劍盒相似,上頭還布滿了冰霜,想來里邊兒裝著的應該就是無暇劍。

    他看著擺在案桌上的劍盒,片刻后才伸手撫了上去。

    只是還未觸碰到劍盒,巧奪天工卻是先出了聲,道:“先生還是莫要此時打開才好,此劍雖然已經被鍛造但它仍是無暇霜客的劍,先生若想將其化為自己的劍還需些許時候。”

    林清也是知曉巧奪天工的意思,看著劍盒好一會兒才收手。

    他沒再打開劍盒而是將其收入了儲物袋中,抬頭道:“多謝仙子提醒。”

    “恩。”巧奪天工見此點了點頭,隨后才取了桌上茶盞。

    不過這茶盞還未端起,她卻又想起了一件事,看著林清道:“先生近些時候可有去過天工閣?”

    “天工閣?”林清應著她的話出了聲,不解怎得突然提到了天工閣。

    他搖了搖頭,道:“已有數月不曾去過,仙子為何如此問?”

    自從先前白之如一事后他便沒在去過天工閣,也沒有提供過泣珠,因此還擾的林羽之尋上了巧奪天工。

    但那也已經是數月前的事了,不解巧奪天工怎得突然提及。

    而他的疑惑巧奪天工自然也是瞧出來了,她道:“沒有去過便好,近日有人暗處打探天工閣泣珠的來歷,吾擔心先生去了天工閣正巧入了他們的眼。”

    她說著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隨后又道:“吾想那些人興許是永和坊的。”

    “打探?”林清應著她的話微皺了眉頭,又道:“仙子如何猜測是永和坊的人?”

    他對于有人打探泣珠來歷到也不覺得詫異,畢竟這東西價值連城。

    就是有些疑惑巧奪天工是如何確定打探之人是永和坊的,是瞧見了什么還是知道了什么。

    滿是疑惑之下,他又道:“仙子得了什么消息嗎?”

    “確實得了些。”巧奪天工點了點頭,眉宇微皺著,又道:“永和坊那條鮫人你應該知曉吧。”

    林清何止是知道那條鮫人,他甚至都見過了,但也沒有多說只道:“仙子的意思是?”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3 章 前來探查的人

    “前些時候得了些消息, 說是永和坊那條鮫人活不久了。”巧奪天工說著看向了外頭,見那兒的花開的極好,可眼底卻是帶上了一絲憐憫。

    仿佛眼前的不是花而是那條受盡折磨的鮫人, 片刻后她才收回視線看向林清, 又道:“聽聞那條鮫人落下的泣珠品階越來越差, 如今更是連鮫人血都沒了生肉修骨的效用, 要不了多久永和坊就會將其殺了。”

    “殺了?”林清聽著這話低下了眸, 他知道永和坊那條鮫人如今的狀況,畢竟也是自己親眼所見。

    鮫人血不再同先前那般帶有奇香,反而是惡臭的比一些妖獸的血還要難聞。

    但林曦之也說了,雖然鮫人血已經無法生肉修骨可還是能夠解毒, 既然如此那鮫人對于永和坊還是有用, 怎得要殺了呢。

    巧奪天工看出了他的不解,本就有心提醒自然也不會藏著掩著, 她道:“先生有所不知,死在永和坊手上的鮫人數不勝數,只要沒了用處便會直接處理。”

    “如今這條鮫人的血以及泣珠已經漸漸失了效用,即使這血還是能夠解毒, 但神州最不缺的就是解毒的靈丹靈草,所以這血在他們眼里也就沒了用處。”

    “先前聽聞永和坊又派人前往南海尋鮫人, 只可惜都敗興而歸, 吾想這就是為何他們前來打探泣珠的原因。”

    林清聽著這番話又豈有不知其中意思,永和坊抓來的鮫人沒有用處了,所以他們想要抓第二條,而這第二條應該同自己有關。

    看現在的狀況, 永和坊應該還未打探到什么, 不然早已尋上門來而非派人打探。

    他沒有出聲, 只瞧著杯中茶水沉思。

    “先生若有事尋天工閣可告知吾,吾自然會幫你處理,至于近些時候先生還是莫要去天工閣了。”巧奪天工出了聲。

    林清知曉意思,現在去只會讓別人看的更透,哪怕自己易容了。

    不過好在他也不打算去天工閣,永和坊應該也不至于尋上門來。

    他點了點頭,道:“多謝仙子提醒。”

    “恩。”巧奪天工應了一聲,也在同時他瞧見了林清脖子上的痕跡。

    雖說讓發絲遮掩了,此時又低著頭,瞧不大清楚。

    但隱約還是瞧見了,許是想到了什么她笑著道:“先生可是有了道侶?”

    “恩?”林清這正想著永和坊的事,冷不防聽到巧奪天工如此問下意識抬起了頭,疑惑地應了一聲。

    也正是如此,他看到巧奪天工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當即便知她話中何意了。

    道侶嗎?

    對于白之如同他的關系,其實他一直都未去細想過,自然也就不知到底是個什么關系。

    此時巧奪天工說起來了,他竟也有些疑惑,疑惑自己同白之如的關系,是道侶嗎?

    “不是嗎?”巧奪天工見他半天未言語,只當是自己想岔了,又道:“那先生可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

    既然不是道侶,那應該就是吃了什么亦或者碰了什么,身上才起了這些紅疹子。

    不過這紅疹子好似有些厲害,一路延伸至衣襟下,怕是里邊兒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這心思也才落還未說兩句就注意到林清先有了動靜,只見他點了點頭,隨后才道:“道侶。”

    “恩?”巧奪天工有些沒回過神,微愣了片刻。

    林清見狀笑了笑,道:“是道侶。”

    自己對白之如動了心,那自然也是道侶了。

    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也會有動心的人,原來動心是這樣的啊,當真如白之如所言的有些甜。

    如此想著,他嘴角的笑意也是愈發深,好似嘗了糖般心尖染滿了甜意。

    巧奪天工此時也回過了神,她還是第一回見林清笑得如此高興,以往只能從他的眼中看到疏離。

    意識到這兒,她也不由得輕笑出聲,“先生看來是很喜歡那位道侶,吾到也有些好奇那人是個什么模樣,讓先生如此喜歡。”

    “有些鬧,仙子若是瞧見了怕是要厭煩死。”林清無奈地出了聲,白之如哪里是有些鬧,是非常的鬧,真是半刻都停不了。

    不僅僅如此,還會日夜鬧著他行事。

    一想到這兒,他便覺得自己的身子又有些不適,真是怕了他了。

    他下意識輕嘆了一聲氣,可眼底地笑意卻也是許久不散。

    “確實挺鬧的。”巧奪天工原也只是隨口那么一問,可此時聽著他這么一句也知曉那人應該是真的鬧了。

    可即使如此鬧,林清還是由著,想來應該是真的喜歡,尤其是林清脖子上那些痕跡。

    依著她先前對林清的了解,除非是極其親近之人,不然絕對不會讓其在身上留下痕跡,并且還是脖子上,一眼就能瞧見。

    林清也知曉她話中之意,并未出聲只笑了笑。

    兩人此番談話下,輕云山內再生異象。

    雨幕下行來一道身影,步履蹣跚,白發蒼蒼。

    白發老者自數日前回稟傲月夫人泣珠一事后便一直等著,可左等右等下竟也是數日未有消息。

    這也讓他愈發的提心吊膽,深怕自己看錯從而送命。

    所以他在知曉那一日瞧見的人住在輕云山時便尋了上來,想要看看是不是數月前前來鑒定的人,但更多的還是想著自己若是能發現什么興許能得夫人的賞識。

    屆時不僅命保住了,說不定還能就此成為梨花樓的管事。

    而在他一路往山頂行去時,卻不知身后還跟著一道黑影,片刻后在雨幕下化為一道濃煙消失了。

    白發老者很快就到了洞府前,許是因為大雨,昏暗的輕云洞府顯得有些陰森詭異,半分聲響都沒有。

    他雖然迫切的想要知道洞府內是不是有他想要的,但也知曉不可貿然進去,只尋了一處角落張望著。

    不知洞府內是否有人,深怕會被發現,他又往樹叢中蹲了些。

    也在這時,他聽到重物被拖動的聲音,疑惑地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就見池邊有道身影,此時正拖著一具身著黑衣的身軀,也不知是要去那兒。

    而身軀所過之處留下一道血跡,在雨水的洗刷下全數流入池中。

    白發老者本也只是想躲著先觀察觀察,若確定洞主不在再入里邊兒去。

    可沒想到竟是瞧見了這一幕,他不知道這黑衣者是不是夫人派來的人,但看拖著尸體的人也知曉應該是洞主。

    只是他這念想也才落就被下一刻看到的景象給驚著了,就見那人將身軀丟在了邊上,隨后又去拖另一具。

    隨著那人的轉身,掩在月白鮫綃下的魚身映入眼簾,在雨水的浸染下魚身愈發的漂亮,尾鰭還輕輕的在水中撫了撫,這才拖著尸軀去了前頭。

    看著這一幕他驚得起了身,“那是!”

    而這話一落他卻又猛地躲了回去,眼中的震驚快速溢了出來。

    人身魚尾,鮫人!

    他的一聲驚呼,白之如聽到了快速回頭看向了洞府外,眸色愈發的深沉。

    只是洞府外什么都沒有,只有被雨水洗刷的樹木,傳來淅淅零零的聲響。

    他又看了一眼,見仍是什么都未有才低頭去看地上渾身是血的黑衣者。

    看著此人,他眼中染滿了不悅,為何總是有人想來偷阿清的珠子,總是闖入自己的地方。

    瞧了好一會兒他才將兩具尸軀拖去了竹林,知曉林清能從結界和氣息上探查出來人,所以他又將結界都給修復了回去,同時還掩去了這些人的氣息。

    再將人埋深點,這樣林清也就不會發現了。

    不過他此時并未挖坑而是將尸軀丟在了竹林間,爬著離開了此地。

    躲在洞府外的白發老者注意到耳邊沒了聲音,他此時也稍稍緩過了神,這才探出頭去往里邊兒瞧。

    方才那么一眼應該是鮫人沒錯,可他又怕是雨太大自己老眼昏花了,回去稟告后發現不是那自己可真是死定了。

    所以他打算再瞧瞧,瞧瞧方才看到的是不是鮫人。

    只是他這么探出頭后卻發現里邊兒什么都沒有,連同兩具尸軀都不見了,到是還留著一道血痕。

    注意到這兒,他猛地起了身,“不見了?”說著竟是直接入了洞府。

    此時他是滿腦子的鮫人,竟也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直接入了里頭,連結界都沒有觸碰到。

    他很快就到了方才看到鮫人的地方,血水染上了他的衣裳。

    可他是一點兒也不在乎,反而是四下尋著。

    也正是如此,他瞧見血水里頭好似有顆珠子,因著染了血水,這么看去倒像是顆血珠子。

    他將珠子給撿了起來,細細摩擦了一番,一顆圓潤宛若玉石的珠子映入眼簾。

    恍惚之下他很快就認了出來,是鮫人才有的泣珠,品相完全不差當初拿來鑒定的。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他有些震驚地說著,全然忘了此處才死了人,所有的思緒全數被眼前的泣珠占據。

    他此時也確定自己方才看到的并沒有錯,這兒真的有一條鮫人,而且還能夠產出品相極好的泣珠。

    連泣珠的品階都如此好,鮫人血定然更甚。

    要去告訴夫人,告訴夫人!

    滿是激動下,他攥著手中的珠子就打算回梨花樓,要將自己發現的告訴傲月夫人。

    滾碌碌——

    也在這時,一顆珠子滾了過來,落入了池中。

    這突然出現的珠子止下了他的步子,下一刻又有數顆泣珠滾了過來,正是從他身后滾來。

    隨著珠子的滾落,婉柔銀綢的尾鰭緩緩落下,正巧就挨在他的腳邊。

    他看著腳邊的尾鰭攥著手中珠子的動作都不由得僵硬了,片刻后才挪著步子回過了頭,就見半疏海棠下蜷縮著一道白衣身影。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驚嚇,看著他的鳳眸里邊兒還帶著一絲紅暈。

    “鮫鮫人!”白發老者看著海棠樹下的人,眼底布滿了震驚。

    雖然知曉自己沒有看錯,此處真的有鮫人,可就這么出現在眼前時他還是被驚艷到了。

    當真是如古籍上所言,鮫人之姿九天仙人。

    但這抹驚艷也不過片刻便散了,他眼中的震驚化為驚恐,步子連連后退

    第 74 章 他們偷珠子

    噗通——

    只聽到一陣落水聲, 白發老者腳下一滑直接跌入池中,手中的珠子也隨之掉了下去。

    他掙扎著從水中探出頭,可還未緩過神, 就見白影撲來, 一雙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過稍稍一施加力道, 大塊的血肉連帶著喉管直接被撕了下來, 鮮血濺灑很快就染紅了池面。

    “啊!”

    慘叫聲傳來, 可很快卻又消散,只余下了淅瀝的雨聲。

    白之如隨手將手中的肉塊給丟在邊上,游到岸邊后看著再次染上血的地面很是不高興。

    才讓雨給洗刷了一些,現在又有了, 可不能讓阿清給瞧見。

    幸好這會兒還早, 阿清應該沒有這么快回來。

    他這么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攥住老者的衣領, 將其提著給丟在了岸邊。

    池中的血水實在是太濃了,等云海瀑布的水替換也不知要到什么時候。

    他都不知為何這些人總喜歡來蓮池,還老喜歡撿這些珠子。

    滿是迷糊之下,他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珠子, 上頭的血水被雨水沖去露出了原來的模樣。

    瞧了瞧后他才給藏到了衣裳里邊,同時還將池邊的珠子也給一塊兒撿了起來, 都藏在衣裳里頭。

    等池邊沒了珠子, 他又開始清理血跡,得在阿清回來前給處理干凈。

    只是他這般想著,卻是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動靜,還在嘀嘀咕咕念著要趕快清理干凈。

    林清同巧奪天工說了一番話后便離開了, 擔心白之如中途醒來看不到自己會害怕, 離開玲瓏山后他并未去別處而是徑自回了輕云山。

    可才入洞府他就嗅到了一股極重的血腥味, 心下一沉。

    白之如!

    他沒想到自己不過出去了這么一會兒,洞府內竟是出了事,并且這結界還完好沒有任何問題。

    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快步入了洞府。

    只是余光卻是瞥見了一道身影,下意識回眸看向了池邊,就見半疏海棠下坐著一人,可不就是他擔心的白之如。

    也不知是在做什么,人就坐在那兒,哪里有要出事的模樣。

    注意到這兒,他輕皺了皺眉,隨后才走了過去。

    “快擦掉快擦掉,不能讓阿清瞧見。”

    隨著他的靠近,嘀咕聲也一同而來,在雨幕下顯得格外清晰。

    林清聽著他的話眉頭皺的愈發緊,隨后道:“瞧見什么?”話落低下了頭,見地上染滿了血跡,而池邊還趴著一具白發尸軀。

    也不知是生是死,半趴著那兒沒有一絲動靜,周身更是布滿血水。

    是誰?

    結界分明沒有異樣,此人是誰。

    他對于這個闖入結界的人很是不解,沒有一絲異樣的結界,那這人是怎么進來的。

    再者,人進來了怎么還死在池中。

    隨著他的疑惑,目光又落在背對著他的白之如身上,眸色愈發的暗沉。

    白之如顯然也被突然回來的林清給嚇著了,明明以往出去都要許久,今日為何不過一二個時辰就回來了。

    他看著手邊的血水僵硬了好一會兒,直到后頭傳來靠近的腳步聲他才轉過了身,眼中帶上了一抹害怕。

    而那一抹害怕很快又化為薄霧,他在林清靠近的剎那撲著就到了他的懷中,滿是委屈地哭了起來,“阿清他們好可怕,他們偷你的珠子,我好怕。”

    邊說他還邊往林清的懷中鉆,一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哭聲隨之而來。

    林清被他這么一撲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即將出口的質問也因著他的動作全散了。

    他低頭看著懷中滿是委屈同自己告狀的人眉宇微微一挑,余光更是瞥向了他緊緊攥著自己衣裳的手,上頭還染著血跡,這么一攥愣是在他的衣裳上也留下了一大塊血跡。

    但好在他的衣裳本就是血色,染上去后也瞧不出什么來。

    就是白之如這么同自己告狀,他有些回不過神,真的不打算先將手上的血給洗了嗎?

    入洞府嗅到血腥味時他以為是有什么人闖入了洞府,雖說嗅到的血腥味并不是白之如的,但也知曉定然是發生了什么,不然不會有如此濃郁的血腥味。

    可現在一看,闖入者確實有,但好似不是白之如被傷著反而是白之如將人給殺了,手上的血便是最好的證據。

    但他還是有些愣神,磕著碰著都得哭個沒完,現在竟是殺了人。

    他撫上了白之如的面龐,瞧著他委屈可憐的模樣,道:“你動的手?”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這不過出去了一趟,回來洞府死了個人,而且好似還是自己那個才承認的道侶殺的,這雙手真的能提劍?

    之前他覺得白之如這雙手提不了劍,可現在他發現好似能提劍,并且還能殺人。

    白之如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聽著他的詢問白了臉,以為這是不要自己了。

    他攥著林清的衣裳,哭著喚出了聲,“阿清阿清,你別不要我,我會乖,他們偷你的珠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會乖,阿清你別不要我。”說著哭的也是愈發厲害,哪里有先前動手殺人時的狠厲模樣。

    林清看著他抱著自己哭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甚至不知道這人是真哭還是假哭,畢竟才殺了人就一臉委屈。

    這也使得他站在原地半分動作都沒有,甚至連出聲都未有,只低眸瞧著。

    也在同時,身后突然襲來一道勁風。

    林清自然是察覺到了,在勁風靠近的剎那摟著白之如飛身落在了一側,回眸見一名黑衣者出現在身后。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重傷,步子顯得格外凌亂,方才襲來的勁風正是此人丟出去的暗器。

    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人,他不再多想,抬手間便見獻天縷直接纏上黑衣者。

    只聞一道慘叫,黑衣者被獻天縷切成了數塊,血肉染著雨水落在地上。

    “怎么沒死?”

    耳邊也在這時傳來一聲嘀咕,林清聽到了,收回獻天縷低下了頭。

    可卻只瞧見白之如輕眨著眼滿是驚恐地看著自己,好似當真是被突然出現的黑衣者給嚇著了。

    若是以往他定然是以為這人被嚇到了,會出聲哄著。

    可親眼看到這人處理血跡,并且池邊還有一具尸體,這人也是自己承認殺了人。

    連殺人都不怕哪里會怕個突然出現的黑衣者,再者還有那句沒死。

    所以這個黑衣者原先也是讓白之如給處理了,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沒死透,這會兒又出來了。

    此時他才發現白之如竟是如此能裝,連自己都讓他給騙了,什么害怕什么不敢根本就是胡言亂語。

    他一把掐住了白之如的臉,捏著道:“連殺人都不怕,你會怕這個?”說著手下的力道也是愈發的重。

    “阿清。”白之如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被這么掐著也沒敢亂動,只乖乖地喚著他。

    也正是如此,林清只覺得自己這是一掐給掐棉花里了,半點水花都沒起來。

    他輕嘆著氣收了手,瞧著臉龐上多出來的一抹紅痕,無奈地撫了撫。

    對于白之如殺了人他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外,更多的還是擔憂。

    這些闖入洞府的人并不知他們究竟是何人,但也清楚應該來者不善,不是覬覦洞府靈脈想必也是看上了這洞府內的東西,想要趁著洞主不在將其據為己有。

    若闖入者實力夠強,他們甚至不會在意洞主是否離開,會直接闖入其中殺人奪物,即使白之如不動手他發現了也會動手。

    可來者實力究竟如何根本無從得知,白之如卻是貿然出現。

    若是難敵對手,怕是這會兒死在池中的不是這個闖入者而是白之如。

    明明就告誡過不要讓其他人瞧見,結果這人是半句話未聽甚至還胡來,這讓他有了些許不悅。

    白之如瞧出了他的不悅,小心翼翼地攥緊了他的衣裳,輕聲道:“阿清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我以后會乖,好嗎?”

    “若真的知道錯,下回就躲起來。”林清伸手拂去了黏在他面龐上的發絲,又道:“好嗎?”

    他不知道白之如是用了什么法子將人殺了,但他知道一旦有人發現了白之如,那后果將不堪設想。

    猛然間他又想到了巧奪天工的提醒,永和坊要不了多久就會將那條鮫人處理,而后他們會尋找新的鮫人。

    倘若讓他們發現了白之如,僅憑他一人之力難以護白之如周全,所以只有不讓他們發現才是萬全之策。

    至于這幾人,他想應該也不是什么覬覦洞府靈脈之人,至少方才被自己殺的人不是。

    那會是誰?

    他松開白之如去了前頭的肉塊堆,腸子五臟落了一地,血水更是染紅了地面,即使下著大雨都難以將其洗刷。

    很快他就到了跟前,看著眼前被完全攪成一團的肉塊,下意識皺起了眉。

    “阿清。”白之如也跟著到了邊上,只是在看到那一堆肉泥時卻又往林清的懷中鉆了些,儼然也是被這么一副模樣給惡心到了。

    林清見此輕撫了撫他的頭,又掀了自己的外裳將人藏在了里邊兒,這才低身去看,試圖從其中尋出些什么來。

    只可惜這都已經成了一堆肉泥,一時間也難以尋到,于是他回眸看向了白之如,道:“他們身上可有掉下來的東西?”

    *

    作者有話要說:

    干壞事被抓到啦

    第 75 章 離開輕云山

    “東西?”白之如從他的衣裳間探出了頭, 迷糊地低喃了一聲,顯然不知他說的是什么。

    但很快他卻又回過了神,在衣裳間尋了尋竟是真的尋出個東西來。

    他遞到了林清的跟前, 道:“阿清說的是這個嗎?”話落才攤開了手。

    就見掌心里頭有一顆染著血跡的眼球, 此時正瞪著兩人, 可見這人說的東西應該就是眼球了。

    林清看著遞到跟前的眼球下意識輕挑了眉, 他原以為這人是找到了什么, 誰曾想居然遞了顆眼珠子來,也不知是何人的。

    這會兒他是越來越發現自己這條魚能裝了,平時怕這個怕那個,動不動還就哭。

    現在不僅殺了人, 并且還把人家的眼珠子給挖了。

    挖了眼珠子要做什么, 藏起來嗎?

    他拂開了這人的手,道:“你挖這個做什么?”

    “他們要偷珠子, 看到珠子時眼睛就發光,那是阿清的。”白之如說著還輕撇了撇嘴,眼中也都是不悅。

    一想到這人看著珠子的模樣,若不是自己攔著, 說不定他們就要將這些珠子都偷走了。

    林清幾回聽到他說這些人是偷珠子,就連池中那個白發老者也同樣如此。

    難道這些人就是沖著泣珠來的, 可他們是如何知曉自己有泣珠, 且如何確定是自己。

    從出售泣珠開始他就易了容,即使是查也不可能查到自己身上。

    巧奪天工嗎?

    唯一知道自己有泣珠的只有巧奪天工,但若真是巧奪天工定是不會等到現在才命人前來。

    既然不是巧奪天工,那會是何人?

    滿是疑惑之下, 他看向了白之如, 道:“可還有其他人?”

    他想黑衣者背后的人若是知道自己手上有泣珠, 那定然不會只派了一人前來,興許有許多。

    可現在只有一個,且也被白之如重傷,那其他的人在哪兒。

    “唔——”白之如并不知他心中思量,只聽著他問還有沒有別人時下意識看了一眼竹林。

    想說林中還有,但一想到林清可能會罵他會不要他,他也就不敢說了。

    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又往林清的懷中依偎了些,道:“只有他們。”

    “只有他們?”林清聽著眉頭都不由得皺了起來,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一灘肉泥上。

    只是命人來探查的嗎?

    原以為是黑衣者背后的人確定了自己手上有泣珠,所以趁著自己不在闖入洞府。

    可現在來看應該是還未確定,只是猜測自己手上有什么,所以才命人前來。

    同時也在疑惑,疑惑為何他們會覺得自己有,是他們發現了什么嗎?

    他低眸思慮了好一會兒,眼底地暗色也是愈發的深,因為他想不出自己在何處漏了陷,更猜不出這些人是誰。

    唯一的一個懷疑便只有永和坊,畢竟連巧奪天工都在提醒他。

    但他也只去過一回永和坊,難道僅僅那一回永和坊就能察覺到嗎?

    “阿清?”

    正當他滿是不解之際,白之如擔憂地輕喚傳來。

    他也從思緒中醒轉了過來,回眸看向了被自己藏在衣裳下的人,搖了搖頭,“沒事。”話落才去翻看眼前的這堆肉泥。

    也不知是不是真湊了巧,他真是在肉泥里頭尋到了東西。

    攥出來后發現是枚碎裂的玉石,后頭又在里邊兒尋到了幾塊。

    只可惜都被獻天縷給絞碎,以至于這么幾塊玉石也是難以將其拼湊起來,但也隱約知曉同派遣他們前來的人有關。

    又瞧了瞧后他才將白之如抱起轉身去了池邊,將人放在海棠樹下后才回眸看向了那具白發尸軀。

    獻天縷也在同時纏上了白發尸軀,猛然一攥將其翻了個身,同時也露出了此人的面貌。

    喉嚨上被撕掉了一大塊肉,面上更是被什么東西給劃出了極深的血口,空洞的眼眶里邊兒漆黑一片,血水源源不斷的溢出來。

    他看著此人面上的傷痕以及缺了顆眼珠的瞳孔微皺起了眉,多少也知曉方才白之如遞來的眼珠應該就是這人的了。

    這也讓他有些無奈,既然將人殺了怎得還給弄成了這幅模樣。

    瞧了片刻他才看向了坐在邊上的人,見他縮著脖子一臉的可憐模樣,“為何將他弄成這幅模樣?”邊說還邊指著面上那仿佛要將肉都撕下來的傷痕。

    “我就輕輕一抓他就這樣了,阿清我不是故意的。”白之如自然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想把白發老者的眼珠子給挖了,誰曾想這人這么不經抓。

    自己也不過就是這么輕輕一抓,就這幅模樣了。

    他委屈地撇了撇嘴,仿佛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所為。

    林清見狀也是不知該如何說,瞥了一眼警告了一番才再次去看那具白發尸軀。

    雖說面上留下了極深的傷痕,但隱約還是能夠分辨出來人,竟是先前在繁花城內跟著自己的道者。

    先前是跟著自己,此時又跟來了洞府,且白之如說他也是偷珠子。

    難道那一日此人發現了什么,所以才偷跟著自己。

    他想到那一日的白發老者,仔細想來確實一副注意到了什么的模樣,只是他極少與人接觸,更別提是有關泣珠的了。

    既然如此,此人又怎得從自己身上發現異樣,又如何知曉自己手上有珠子,還有那個已經成了肉泥的黑衣者。

    這兩人是誰,明明就是毫無相關的兩人可卻有著相同的目的,都是為了泣珠。

    他看著白發尸軀陷入了沉思,可卻也如何都想不明白。

    又想了片刻他才收回思緒,無論是何種原因,看來此處是不能待了,至少現在不能。

    兩人的身份完全就是個迷,留在輕云山恐會生出事端。

    他收回視線看向了還縮著脖子的人,見他一副怕被自己責罵的模樣,笑著道:“要不要去外頭?”

    “要去看小狗嗎?”白之如不知這個外頭是哪里,只聽著說要出去竟是想到了林清總是提到的小狗,小狗到底是什么,和自己很像嗎?

    他很是迷糊,伸手攥住林清的衣裳就爬了上去。

    林清見狀并未推拒,而是順著他的身子將其抱入了懷中,又扯了扯他凌亂的衣裳,道:“你想去看?”

    “恩。”白之如點了點頭,又道:“阿清它是不是和我很像。”邊說還邊擺了擺自己的尾鰭。

    可在注意到周圍不是水時,他又蜷縮了起來,最后纏上了林清的腳。

    也正是如此,林清險些連路都走不了,最后也只能將人打橫抱在懷中,也省的這人再胡鬧。

    回洞府前他又瞧了瞧白發老者的身軀,可惜并未從他的身上尋到什么象征身份的東西,唯恐生出事端,丟了張火符連同那堆肉泥一塊兒給燒了。

    窩在懷中的白之如看著被火焰灼燒的尸軀,也不知是在想著什么,瞧了好一會兒。

    “怎么了?”林清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疑惑地出聲詢問。

    白之如聽聞收回了視線,輕輕地搖了搖頭,“阿清,他們好臭。”邊說還邊鉆到了林清的衣裳里邊兒,試圖掩去那不斷撲來的惡臭味。

    哪怕此時下著如此大的雨,可這股惡臭味卻仍是極重。

    林清自然是聞到了,他什么都未說,待全數燃燒殆盡后才回了洞府。

    此處不宜久留,還需早些離開才是。

    留在洞府內的東西并不多,大多都留在儲物袋內,所以他也只將些許膏藥收了起來。

    白之如此時就坐在桌子上,看著林清收拾東西,輕聲道:“阿清我們不回來了嗎?”

    隱約間他看出了些許,先前也有帶著他出去,可卻并未收拾東西。

    但現在卻見林清將一些膏藥衣裳都收了起來,就好似不會再回洞府一般,這讓他有些害怕。

    猛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想到自己殺了人,所以林清不喜歡自己了,現在是要把自己丟了。

    是要丟自己,要丟了自己!

    一想到這兒,他在林清過來時攥住了他的衣裳,委屈地就爬到了他的懷中,“阿清你不要丟我,我不是故意要咬他們,我以后不敢了好不好,不要丟下我。”邊說還邊哭了起來。

    林清這被突然抱住微愣了片刻,此時又聽著他說什么丟不丟的,哪里還不知這人是在想什么。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隨后才撫上了他的后背,輕哄著道:“胡說什么,你不是說想去看小狗嘛,帶你去看。”

    “看小狗嗎?”白之如委屈地抬起了頭,又道:“真的不是要丟了我嗎?阿清我真的會很乖,很乖。”說著又窩到了他的懷中。

    這也惹得林清愈發無奈,但也沒再說什么只將桌上的藥瓶子都收了起來,這才再次去看懷中的人。

    見他滿是驚恐地看著自己,薄唇微抿愈發的委屈。

    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隨后才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道:“只是去外頭住幾日,等過些時候再回來。”

    “恩。”白之如聽著不是要丟自己笑了起來,蜷縮著就往他的衣裳里邊兒藏,輕蹭著他的頸項。

    只是下一刻他卻又鉆了出來,舌尖不由得輕舔了舔唇,道:“阿清我還想親。”說著抬眸迎了上去,微紅的薄唇還染著些許清漬。

    林清見狀也知曉這是非得親了,若是以往他定然是不會答應,可現在也就由著他了。

    他并未出聲,低眸吻了上去。

    這個吻也不過輕輕一點便散了,白之如有些意猶未盡的又舔了舔唇,扯著他的衣裳儼然是還想要。

    林清笑著將人又往桌上抱了些,這才攥開了他的手,道:“別胡鬧,再鬧連這個都沒了。”

    這話一落,白之如也不敢鬧了,乖乖地坐在那兒等著。

    可他這才安靜下來卻又開始鬧了,攥著林清的衣裳就指向了角落中,“阿清把那個丑丑的河蟹帶上,還有魚。”話落又指向了小潭里頭的幾條魚。

    雖然林清說只是去外頭住幾日,但他覺得可能要好久好久不回來。

    河蟹雖然長得丑,但那是阿清給自己做的,丑也是自己的。

    林清應了一聲,他都忘了自己還做了醉蟹,這會兒提起來也就給一塊兒帶上了。

    后頭又將小潭中的幾條魚給抓了起來,他才取了顆化形丹喂到了白之如的口中,抱著人出了洞府。

    只是在離開輕云山前他又在洞府下了幾道結界,不管怎么說此處他也是住了有百年,若可以他自然不希望被人奪了去。

    而現在他只能暫時舍棄此處,待躲過后再回來。

    “阿清,我們什么時候回來,我突然不想看小狗了。”白之如看著林清的動作也知曉這是在下結界,心尖的慌亂愈發的深,好似真的不會在回來了。

    他不想看小狗了,不想看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6 章 梨花玉佩

    “過些時候就回來了。”林清見他害怕抱著就往自己的懷中托了些, 又道:“聽話好嗎?”

    他說著將斗篷的帽子蓋在他的頭上,徹底掩去了他的面龐,只些許露出幾縷青絲。

    “好。”白之如不知道他說的過些時候到底是多久, 但聽著他說要自己聽話時, 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也沒再詢問。

    斗篷將他完全遮掩, 他乖乖地窩在林清的懷中。

    林清見狀輕撫了撫他的后背哄了一會兒, 這才御劍離開。

    雨幕下的輕云山被寂靜所籠罩, 云霧縹緲,仿佛從未有人來過也不曾有人離開。

    天色漸暗,大雨滂沱,寒意涌來拂散了林清的一頭青絲, 紅綢隨風而舞。

    白之如從發絲間探出頭看向了底下被云霧掩蓋的輕云山, 一絲恍惚也隨之染上了他的眼,直到片刻后才又縮著藏在了林清的頸窩處。

    只是過了一會兒他卻又探出頭去張望, 仿佛要將這住了百年的輕云山收入眼中,很是眷戀。

    他的異樣林清自然也注意到了,但他并未出聲而是去了南海。

    白之如是他從南海帶來的,雖說數不盡的修者前往南海抓捕鮫人, 但千百年來真正抓到的鮫人卻也是屈指可數。

    如此一想,南海深處定是有躲避修者探查的東西, 是什么他不知道也無需知道, 只要白之如躲入南海便不會有什么問題。

    再者,前來探查的人雖然見到了白之如,可此時也都成了一堆灰燼怕也是還未告知背后的人。

    就算背后人猜到了些許,但也定是不會想到自己會去南海。

    畢竟在他們眼里, 南海多得是抓捕鮫人的修者, 去了也是自投羅網。

    也正是如此, 最危險的地方興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他這還未入南海境內就遇上了數名黑衣者,好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竟是在他離開后就追來了。

    為何會如此快?

    一道劍氣化為利刃快速襲來,拂過云層劃過一道銀光,直刺他的胸膛。

    林清見狀側身直接避開,整個人也隨之往底下落了些。

    幾名黑衣者手持銀劍跟了上去,可也才上前就見一縷紅線襲來,猛然纏上了手中的利劍。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幾人向后退去,一把扯住獻天縷就要將其扯斷。

    可才剛碰上,就見獻天縷刺穿他的喉嚨,順著他的血肉滲入他的體內,直接纏上了他的骨頭。

    “啊!”只聽到一聲慘叫,整個人呈現出詭異的扭曲,體內獻天縷竟是直接捏碎了他的腿骨。

    邊上的幾人看著在皮肉下涌動的血色絲線也給驚著了,尤其是這人持著劍面向他們,暔艂下一刻更是直接朝著他們襲去。

    伴隨著一道道慘叫,被獻天縷觸碰的人全數被切成肉泥,快速落了下去。

    至于被操控的人也很快沒了聲息,七竅流血,全身的骨頭都碎了,可外表卻是半分痕跡都沒有,只除了喉嚨處被獻天縷刺穿的血口。

    待幾人全數墜入密林內,林清才收了獻天縷,縱身躍入百米之下的濃霧密林。

    林內陰森昏暗,靜的只有雨水落在枝葉上傳來的淅瀝聲。

    半空中掉落的尸塊全數砸在樹干石頭上,而唯一完好的黑衣者也在落下的瞬間被砸成肉泥,血水混合著泥水流淌在密林內。

    林清緩緩落在地面,流淌的鮮血也隨之染在了他的衣擺上,血腥味迎面而來,使得整個密林愈發的陰森恐怖。

    “阿清。”白之如下意識往林清的懷中縮了些,整個兒埋首在斗篷間,不敢去看四周。

    也正是如此,林清將他又往懷中抱了些,這才去了那些尸塊的邊上。

    從方才開始他便很是不解,太快了,追來的速度太快了。

    他從殺了黑衣者到離開輕云洞府再到現在也不過片刻,按說黑衣者背后的人不該這么快就知曉才是,可現在卻追來了。

    不僅僅如此,并且還準確的知曉自己要去哪兒。

    這讓他很是不解,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沉眸看了片刻,他才去了那具還算完好的尸體邊上,其余的則零散的掉落在四周。

    將趴著的尸體翻了過來,伸手在他的身上尋著。

    先前在洞府時他從黑衣者身上尋到了些許玉石,但因著獻天縷玉石只余下了幾枚碎石,根本拼湊不出完整的模樣。

    此人應該同先前的黑衣者為同伙,那身上定然也有那些玉石。

    很快,他就在黑衣者懷中尋到了玉石,同樣的這么摔下來玉石碎成了數塊,不過比較先前那塊定然是要好的。

    他將黑衣者懷中的幾塊碎石取了出來,拼湊著擺在石頭上,竟是一朵玉色梨花。

    “梨花?”他低聲呢喃著,同時也在思慮著這玉佩的含義,是幕后者以梨花命門還是梨花玉佩為暗號。

    這么思慮了好一會兒,但卻沒能確定一個。

    又瞧了片刻他才將這幾枚碎石給收了起來,乘風離開了此處。

    此處密林內妖獸眾多,要不了多久這些尸塊就會成為妖獸的腹中餐。

    他沒有再去南海而是去了別處,既然能夠猜到他去南海,想必這些人也只是半途攔截自己,真正的興許就在南海等著。

    原是想尋個地方歇息,等第二日再走。

    但看著此時的模樣,多留一會兒追來的人也只會更多,到時便更難脫身了。

    “阿清,我們要去哪兒?”白之如看著迎面飄來的雨水,哆嗦著又窩到了林清懷中,道:“要回家嗎?”

    林清聽著低眸看了一眼,見他的面龐被雨水打濕,攏了攏斗篷后才道:“雪域。”

    既然能夠猜到他會去南海,那定是不會猜到他去雪域,畢竟雪域可是個無人之境,多待一會兒都是折磨。

    “雪域?”白之如迷糊地應了一聲,儼然是不記得這個雪域是哪兒了。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只乖乖地靠在他的肩頭。

    入雪域已是夜半,陣陣寒風夾雜著雪花迎面撲來,被大雨染濕的斗篷因著大雪很快就結出了冰霜,凍得人瑟瑟發抖。

    林清將穿在白之如身上的斗篷給脫了下來,又用自己的外衫將人包裹在懷中,這才入了里邊兒。

    寒風瑟瑟,大雪紛飛,一道紅衣身影緩步走在雪地中。

    尋了一處深山林間的山洞,在洞外立了一道結界他才走了進去,洞內陰暗潮濕,還有寒風自里邊兒涌來。

    他往里頭走了好一會兒,確定外頭瞧不見里邊后才將白之如放在了地上,同時還在一側挖了個小潭。

    將先前取來的積雪丟入潭內,又用了張火符將冰都給化了,這才回眸看向白之如,“過來。”

    白之如聽著雖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還是乖乖地爬了過去。

    等到了林清邊上后他卻又纏著林清往他的懷中窩,下頜靠在他的肩頭,輕輕地喚著,“阿清。”

    林清被他這么纏著下意識輕撫了撫他的后背,知曉他離開輕云山有些不適,但如今的狀況也不是一句不適就能解決的。

    伸手又撫了撫他的后背,安撫著道:“想不想吃糖?”

    “恩?”白之如還是第一回聽到糖,抬眸時眼中也都是迷糊,顯然是不知道這是什么。

    林清見狀笑著將他散落在面龐邊的發絲捋到了耳后,這才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瓷罐子,里邊兒放著的正是先前巧奪天工給的流蘇糖。

    這糖他吃過一回,太甜了。

    本就是想帶著給白之如吃,但后頭事情太多就給忘了,此時見他如此不適才想了起來。

    白之如看著遞過來的罐子仍是有些迷糊,尤其是罐子里邊兒的雪色糖塊,張望著瞧了好一會兒才從里頭拿了一顆吃。

    “好甜。”他才將流蘇糖放入口中就被這充斥而來的甜味給擾著了,抬眸時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也惹得林清輕笑不止,果然是甜,真不知巧奪天工怎得如此喜甜。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將瓷罐子塞在白之如的手中,這才摟著將他放入了小潭內。

    這潭并不大,白之如入水時甚至無法將他完全覆蓋,以至于一雙腿有大半都露在外頭。

    沒有辦法,他也只好動手脫了白之如的褲子,一點點將水往他腿上舀。

    “阿清好冷。”白之如被雪水凍得渾身發抖,尤其是雙腳更是泛起了紅暈,可見是凍著了。

    林清也是第一回見他的腿被凍著,是因為這是同人一樣的腿而不是魚身,所以御寒比起魚身來還要差上些嗎?

    對于鮫人他知曉的并不多,以至于瞧著他被凍著的腿時皺起了眉。

    待片刻后他才將人從水中抱了出來,見他凍得瑟瑟發抖又用自己的衣裳將其完全抱在懷中,哄著道:“等變回來再下水吧。”

    原是想這些天一直給白之如吃化形丹,只要白之如不是魚身而是腿,哪怕那些人尋到了自己都沒事。

    可現在的模樣白之如根本不能一直維持人形,人形連水都下不了,要不了多久怕是自己把自己給弄死了。

    這也讓他很是無奈,下意識低嘆了一聲氣。

    白之如聽到了他的嘆氣,知曉是因為自己不能下水讓林清擾著了,他從林清的懷中掙脫了出來。

    “怎么了?”林清看著突然出來的人,疑惑地詢問出聲。

    白之如輕輕地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爬到了水里,寒意涌來的時候凍得他又是一個激靈。

    可瞧著林清時他卻又將那股子激靈給壓了下來,笑著道:“阿清我不冷,一點兒也不冷。”邊說還邊搖著頭,很是乖順。

    *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已經在肝完結了,要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更完,謝謝小可愛們陪小作者到現在,愛你們(*^▽^*)

    第 77 章 吃糖

    只是這乖順也不過一會兒就散了, 寒意自雙腿涌了上去,凍得他面色蒼白。

    他下意識蜷縮了起來,抱在懷中的瓷罐子也不由得收緊, 好似這樣就能不冷。

    林清見狀又哪里不知, 輕嘆了一聲氣, 將人從水中給抱了出來。

    清水順著他的腳滴落在地面, 使得本就潮濕的地面愈發濕潤, 冰冷刺骨。

    將人抱在懷中后他又撫上了白之如的腳,輕撫了撫,道:“還冷嗎?”

    “恩。”白之如縮著就鉆入了他的衣裳間,抬眸時輕點了點頭, 又道:“阿清抱著就不冷了。”說著還笑了起來。

    但因著面色太過蒼白, 使得這抹笑瞧起來有些憔悴。

    林清見此多少有些心疼,掀了外衫就將人又往懷中抱了些, 掩去了他露在外頭的雙足。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的面色不再如先前那般蒼白,親昵的靠在他的肩頭。

    外頭的風雪愈發的厲害,兩人相擁之下到也不那么的冷了。

    許是被今日的事給驚擾到, 白之如窩在懷中很快就睡著了,但怕林清會將他丟棄所以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裳。

    尤其是只要林清動動身子, 他就會纏著爬上來, 攥的也愈發緊。

    這一幕惹得林清是哭笑不得,但也沒說什么,只抱著低眸靠在他的發頂,同時取出了今日得來的那幾枚碎裂玉石。

    玉石極好, 拼湊之下出現了一朵梨花, 可象征著什么他卻是不知了。

    他將玉石擺在地上, 又取了其中一塊細瞧著,試圖從上頭瞧出些什么來。

    按說這種玉佩上頭應該會刻些小字才是,可他并未從玉石上尋到什么,眉頭也不由得皺緊。

    難道,只是此人自己的玉佩嗎?

    他猜不透,眉宇間帶上了些許倦意。

    也在這時,低喃聲傳來,淺淺的一聲喚將他混沌的思緒都給喚了回來。

    低眸見白之如睡在懷中很是不適,側眸看了一眼邊上,見地上濕潤一片實在不是可以鋪被褥的地方。

    這若是鋪上去,要不了一會兒也會被暈濕。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拍了拍他的后背,輕聲安撫了幾句。

    許是當真被哄到了,白之如緊皺的眉頭松開了,睡得也愈發的沉。

    林清見狀竟也有些疲憊,低眸靠在白之如的肩頭緩緩閉上了眼,手上拍撫的動作并未停下仍是輕輕安撫著。

    一夜無眠,直至天明。

    經過了一夜的大雪,山洞外頭也積起了一片的白雪,先前為了掩蓋他在結界外還用了水符,使得雪落能夠作為遮掩擋去此處。

    而此時外頭已經完全同大雪融為一體,若是不細瞧,怕也是根本瞧不出此處還有個山洞。

    林清是讓白之如給咬醒的,頸項上的親吻斷斷續續的傳來,就連衣裳也被半解開露出了里邊兒身形。

    注意到親吻落在身前時,他伸手就掐住了白之如的臉,這才低眸看向了身前胡鬧的人。

    見他瞪著眼看著自己,里頭還都是迷糊,不知怎得有些想笑。

    輕捏了捏后,他才用著染滿倦意的嗓音道:“做什么?”

    “唔——”白之如聽著就想出聲,可被掐著臉以至于才出聲卻只傳來一聲低喃,好一會兒后才道:“想吃糖。”

    糖?

    林清聽著也稍稍醒轉了過來,尤其是對他這么一句糖疑惑不已。

    糖罐子就在邊上,想吃糖自己拿便是,怎得還纏著自己。

    他稍稍坐正了些,同時還將擺在地上的糖罐子給拿了過來,從里頭取了顆糖,“糖就在這兒,想吃便自己取。”

    “想吃阿清的糖。”白之如說著還搖了搖頭,隨后才伸手指了指林清的身前,笑著又道:“阿清的也是糖,甜,我想吃。”說著低身就咬了上去,在上頭留下了細碎的牙印。

    林清原還不解這人說的什么,什么自己的糖。

    但看此時他的動作也知曉他是何意了,尤其是這人還咬,面色都不由得微紅了些。

    他竟也不知該說什么,低眸看著這人胡鬧。

    待片刻后白之如才抬起了頭,唇上還染著漂亮的紅暈,笑著道:“阿清和糖一樣,好甜。”

    “胡言亂語。”林清聽著他這胡鬧的話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也不知哪兒學來的,總是喜歡說一些胡言。

    他又瞥了一眼,見這人不鬧了才將衣裳給扯了回去,系著腰帶給穿好了。

    只是這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是在衣裳穿戴后又咬了上去,隔著衣料廝磨。

    林清一見便要出聲,可話未落白之如到是先一步逃開了,坐在那兒一臉的乖巧。

    這也惹得他是愈發無奈,偏偏也不知該說什么,只得瞥了他一眼警告了一番才落。

    白之如也不敢再鬧,乖乖地又坐回到了他的懷中。

    但也不過片刻他便覺得腿有些疼,先前已經有過幾回化形變回來,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恍惚間他直接鉆到了林清的衣裳里,咬著唇縮在他的頸窩處,“疼。”疼呼聲中還夾雜著一絲哭腔。

    林清聽著了,自然也是知曉怎么了,伸手撫了撫他的腿試圖讓他不那么難受。

    可才剛觸碰便注意到一抹顫意,知曉這是疼的厲害,輕哄著道:“一會兒就好了。”

    “疼。”白之如哭著抬起了頭,雙腿化形疼得他渾身輕顫,清淚也隨之溢了出來。

    這讓林清很是心疼,輕撫著他的腿,“要親嗎?親了就不疼了。”

    “要。”白之如乖順的點了點頭,同樣的鳳眸中的紅暈也愈發的深了。

    林清見狀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真是條色魚,都疼成這樣了也還要親。

    他笑了片刻,這才在這人快要哭出來時低眸吻上了他的唇,淺淺的在上頭留著屬于自己的氣息。

    也是在同時,他注意到白之如探出了舌尖,下意識啟口迎上了他的纏綿。

    而這番纏綿下,雙腿化形帶來的疼意竟是真的散去了,疼呼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纏綿時的親昵聲。

    直到片刻后,親昵才堪堪散去。

    白之如的腿變回了魚身,他瞧了瞧然后又輕擺了擺尾鰭,這才回眸去看林清,“阿清不疼了。”邊說還邊笑著。

    “看來是沒事了。”林清應著他的話看向了那條月白色的尾鰭,眼底帶上了一抹無奈。

    若可以他自然是不想讓白之如吃化形丹,畢竟化形變回來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那種好似骨肉被分開后又重新組合在一起。

    那種撕心般的痛,怕也只有白之如才知究竟是何樣。

    他看著月白魚身的目光愈發的無奈,片刻后才伸手撫了上去,很是輕柔。

    白之如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魚尾,迷糊地喚了一聲,“阿清?”

    “恩?”林清聽著他的一聲輕喚抬起了頭,見他滿是擔憂地瞧著自己也知曉自己這是出神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無事。”話落才將人抱著去了小潭邊。

    潭內的雪水因著一夜冰凍已經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觸碰之下還有寒氣涌了上來。

    “嘶——”白之如這么一碰立馬就縮了回來,窩在林清的懷中不肯出去。

    林清見狀并未作聲,他伸手撫了撫冰面,后頭才在冰層邊緣尋到了個缺口,直接將其給掀了起來。

    想來是山洞口讓水符遮擋,使得雪域內的寒冷在山洞內沒有太過明顯,所以這小潭內的冰并不厚。

    這么掀起來后裂了個口子,很快就裂成了許多塊。

    他倒也不在意,將其都打撈出來這才將白之如給放了進去。

    許是因為化形丹的藥效已經過了,白之如這么下水后并沒有同昨日一樣被凍得面色蒼白,反而是玩起水來。

    但也不過一會兒,他就又纏著往林清的身上掛。

    林清也沒有推拒,抱著人坐在了邊上。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的魚尾落在了小潭內,清水浸染下更顯絕色。

    他瞧了瞧后撫上了染著清水的魚尾,耳邊的低喃聲也隨之而來,知曉白之如喜歡被這么撫摸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但手下的輕撫卻也未停歇,又見白之如面上染滿了恍惚,他笑著道:“有這么舒服嗎?”

    他知道一些動物喜歡被撫摸,先前瞧見的那條黃狗也是,喜歡讓主人摸它的頭。

    一開始他以為白之如也喜歡被摸頭,不過幾回之后卻發現并不是,反而喜歡被自己撫摸魚尾,而且還是一副極其享受的模樣,可見是真的喜歡。

    他又笑了笑,沒再出聲而是繼續這么輕撫著。

    但也是這時,他想到了什么,道:“不可以讓別人瞧見你的魚尾,知道嗎?”說著收回了手,捏上了他的臉。

    而他的一番揉捏,白之如恍惚的思緒也在此時醒轉了過來,迷糊地輕眨了眨眼,儼然是沒有聽清他說了什么。

    林清自然也是瞧出來了,手上力道一施,直捏的他的面上染了一抹紅暈,這才又道:“你這魚尾巴若是讓別人瞧見,我定是給你摘了,可記得。”

    “記得。”白之如不解為何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的魚尾,但聽著林清的話也是一點兒也不敢,下意識還縮了縮自己魚尾,深怕下一刻會被摘了。

    但好在并沒有,他又靠在林清的懷中,時不時還輕擺著自己的魚尾,將小潭內的水濺的到處都是。

    “別鬧。”林清一見瞥了一眼,顯然是有些不悅。

    白之如輕點了點頭,乖乖地不敢再胡鬧。

    在這之后,兩人在山洞內又住了約莫半月,極少會離開山洞。

    逐漸的習慣了此處的環境,白之如也不再詢問何時回輕云山,乖順了很多。

    林清這幾日也未能想通黑衣者的身份,雖然過了這么久也不曾有人尋來,但他也知曉暫時還不能回輕云山,至少現在是不能的。

    終于,他們在雪域與世隔絕了許久后,這日午后山洞外傳來了雀鳥的鳴叫聲,嘰嘰喳喳伴隨著寒風呼嘯而來。

    *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寫完啦,要開始茍新文啦(*^▽^*)

    第 78 章 仙子未曾寫過信

    “阿清, 是鳥。”白之如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從林清的懷中鉆了出來,張望著往前頭瞧。

    不過兩人所處在山洞深處, 這么瞧去后也只瞧見一片漆黑, 其他的卻是什么都瞧不見。

    他又看了一會兒, 見什么都沒有才回頭看向了林清。

    林清并未應聲只將人抱著往水中放了些, 這才隨同看向了前頭。

    是巧奪天工尋自己嗎?

    外頭的雀鳥聲能夠聽出是金絲彩雀的, 但這雀鳥怕寒,自然不可能生活在雪域。

    此時會出現在這兒,想必是有什么人讓其前來,而唯一用金絲彩雀尋自己的也就只有巧奪天工。

    但巧奪天工突然尋自己, 是有什么事?

    帶著疑惑, 他回頭看向了白之如,道:“留在這兒。”話落才起身去了前頭。

    “阿清。”白之如一見他走忙從水中爬了出去。

    林清聽到了身后的動靜, 不過他并未回頭而是到了山洞前。

    雀鳥聲也因著他的靠近愈發清晰,但眼前是一大片積雪,半月以來未曾減少反而越積越多仿佛給山洞落下了一道紗幔,將里頭全遮了起來。

    他丟了張符篆, 不過是片刻一道火焰隨之而來,頃刻間就將眼前的積雪都給融化, 清水落入山下。

    但也不過片刻, 這些清水便結成了冰,最后全數落在了雪地中。

    漆黑的山洞內也隨著積雪的消散,有光亮落入其中,驅散了里頭的寒意。

    林清也瞧見了被積雪阻擋在外的金絲彩雀, 腳上還綁著個卷軸, 此時正嘰嘰喳喳地叫著。

    看著金絲彩雀他伸出了手, 彩雀也隨之落在了他的手上,低頭開始梳理羽毛。

    他沒有去理會金絲彩雀的梳理,徑自取下卷軸細瞧著。

    就見卷軸上寫道發現了永和坊的動向,但卻并未詳寫,只讓他前往玲瓏山商討。

    這幾日來對于黑衣者的猜測他更多的還是傾向于永和坊,但那枚碎裂的玉石卻又讓他覺得并不是永和坊,畢竟他也是見過永和坊的腰佩,不是梨花模樣。

    不過卻也難保兩者就是一起的,一枚玉石證明不了什么。

    巧奪天工此行遞信來,依著上頭寫的定然是有了新的消息。

    他這么一直躲在雪域自然也不是個法子,遲早會讓黑衣者尋到。

    若是能夠確定這些人是否同永和坊有關,他也不至于同現在這般如此被動,只能帶著白之如躲藏在雪域。

    思來想去了一番,他決定前往玲瓏山。

    至于白之如他卻是不能將其帶去,先不說巧奪天工是否有參與。

    若有,自己這么將人帶去可真是自投羅網了。

    將手中信件給燒了,他才轉身回了山洞。

    白之如也在這時從拐角處爬了出來,面上染滿了慌亂,驚恐萬分。

    可在看到站在山洞邊的林清時,他眼中的慌亂也隨之散去,笑著出聲,“阿清。”

    “怎么出來了?”林清見白之如拖著魚尾巴就爬了出來,雖然有些無奈可卻也沒說什么。

    他走過去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往里邊兒行去。

    白之如也順勢摟上了他的頸項,貼著他的面龐親昵地蹭了蹭,才道:“我以為阿清不要我了,阿清我下回輕些,一定不讓阿清疼了。”說著嘴角地笑也愈發的深,很是高興。

    “胡言亂語。”林清聽著他的胡言也是毫無辦法,將人抱著又回了先前的小潭邊,放入水中后才去取化形丹。

    既然要將人留在這兒,那這魚尾巴定是要藏起來,不管此處會不會被人發現。

    他將化形丹遞到了白之如的嘴邊,見他皺著眉儼然是不大喜歡化形丹。

    想來也是,這化形丹每次變回來都讓他受盡折磨,不喜歡也是正常。

    但此時卻也是必須得吃,他笑著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哄著道:“聽話。”

    白之如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化形丹,眼中的厭惡也是愈發的深,那是一點兒也不想吃。

    可聽著林清要他聽話時,即使有再多的不高興他也還是乖乖地將化形丹給吃了下去,離開時還偷偷地舔了舔林清的手。

    阿清真甜。

    他低念了一句,目光有些戀戀不舍地看著那雙手,顯然是還想要。

    林清又哪里瞧不出來,雖然不知道為何這人總是喜歡舔自己的手,但也知道他喜歡。

    所以他并沒有收手,而是往他的唇邊挨了些,笑著道:“喜歡?”

    “恩。”白之如聽著乖乖地點了點頭,隨后還試探著伸出舌尖舔了舔,見沒有得來推拒才含著往口中帶。

    半跪在邊上,許是真的歡喜,尾鰭還不斷地在水中輕輕擺動,清澈的水流聲緩緩而來。

    只是很快水流聲就消失了,方才還落在水中的尾鰭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雙纖細的玉足映入眼簾。

    可因著太過冰冷,以至于玉足猛地一縮就縮到了衣裳里邊兒,那是什么都瞧不見了。

    林清自然是看到了,笑著將人抱在懷中,同時還取了褲子給他穿上。

    待系了腰帶又將衣裳理順后,他才看向了白之如,道:“你乖乖留在這兒,好嗎?”

    “恩?”白之如迷糊地低應了一聲,又道:“阿清要出去嗎?”

    林清點了點頭,“要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了,你留在這兒好嗎?”說著撫上了他落在耳畔的發絲,將掛在上頭的銀絲碎珠給取了下來。

    也正是如此,銀絲順著落在了他的身后,同其余的銀絲纏繞在一塊兒。

    見白之如的眼中有驚恐溢了出來,知曉這人在想什么,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道:“不會丟下你,我有事得去玲瓏山,等回來給你帶靈魚,好不好?”

    “不會丟下我嗎?”白之如委屈地出了聲,雙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裳,害怕他會將自己丟棄在這兒,會不要自己。

    一想到真的會被遺棄,他纏著就摟上了林清的頸項,“阿清我會乖,你別丟下我,我真的會乖。”說著話音中還帶上了一抹哭腔,惹人心疼。

    林清見此輕嘆了一聲氣,安撫著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不會,等詢問了事我就回來,到時候帶你去看小狗。”

    “我不要看小狗。”白之如搖了搖頭,那是一點兒也不想要小狗。

    不要?

    明明先前還喊著想要小狗,轉眼就不要了。

    林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低眸靠在了他的耳畔,笑著道:“那你要什么?”

    “阿清都會給我嗎?”白之如聽著這話抬起了頭,眼中的委屈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期待,攥著他的衣裳等著他回話。

    林清見狀不由得輕挑了挑眉,總覺得這人是又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

    但為了穩下這人,他也沒有出聲,再者他也不覺得白之如還能要什么。

    所以他也沒有在意,只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只是下一刻他卻是讓白之如的話給愣著了,只見白之如笑著往他的身上又坐了些,道:“我想和阿清生小魚,生好多好多的小魚,阿清好不好?”說著還在他的唇上落了個吻,眼中也都是笑意,哪里還有方才的委屈。

    可他高興了林清卻是許久不曾回神,還以為這人是說不出什么來,誰曾想竟是說了這。

    想要生小魚。

    猛然間他也是憶起來了,白之如確實說不了什么,但說的最多的可不就是生小魚嘛。

    如此之下,他也終于是回過了神,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真是滿腦子都是這些。

    “阿清?”白之如見他笑很是不解,迷糊地喚了一聲。

    林清聽著并沒有立馬出聲而是又輕笑了一番,惹得白之如是愈發迷糊,他才道:“好。”

    由著他吧。

    陪著在山洞坐了片刻,直到這人昏昏沉沉的有了些許睡意,他才離開去了玲瓏山。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他又在此處種了陣法,移形換影可混淆來人的視線。

    他前往玲瓏山的身影更是匆匆忙忙,必須趕在一二個時辰內回來,不然即使有陣法他也不能放心。

    很快他就入了玲瓏山境內,行至畫意閣外正巧見云童出來。

    “仙子可在?”話落他便要入畫意閣。

    只是才跨出步子,云童就攔住了他,眼帶疑惑,道:“先生怎得來了,是有事尋仙子嗎?這會兒還早仙子還未起。”

    “何意?”林清聽著他的話沉下了眸,心中更是涌上來一陣慌亂。

    但很快他就將這抹慌亂給壓了下來,想著興許是巧奪天工遞了信,但云童不知。

    于是他又往里邊兒瞧了一眼,道:“仙子方才命云絲彩雀給在下送信,說是有事相告。”

    “恩?”云童這聽得有些云里霧里,搖了搖頭,道:“云童一直守著仙子,仙子未曾寫過信,先生可是看岔了。”

    未曾寫過信?

    中計了!

    林清也在此時猛然驚醒,竟是沒有想到有人假冒巧奪天工送信,并且這信上字跡同巧奪天工一模一樣。

    而故意假冒為的應該就是將自己支開,所以那些人已經尋到了雪域。

    白之如!

    他不敢在原地多留,御劍離去,心中更是焦急萬分。

    故意將自己支開定然也是為了白之如,知曉自己有顧慮會將白之如留下,怕是這會兒人已經入了山洞。

    一想到這兒,他是連半分歇息都未有,匆匆趕回去。

    與此同時,熟睡中的白之如注意到了動靜,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他以為是林清回來了,忙起身爬著就要出去。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9 章 鮫人居然有腿

    只是這還未爬出去兩步他就察覺到了異樣, 來者的氣息并不是林清的,且聽著腳步聲來人不止一個。

    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他下意識往里頭爬去, 最后躲到了林清先前設下的隱藏結界內, 身形也隨之同山石壁融為一體, 仿佛此處從未有人來過。

    憶起林清走之前交代讓他不可被其他人瞧見, 即使是被發現了也不可以出聲, 只要不出聲就沒人知曉他是鮫人。

    雖然他不懂為何不能讓別人發現,但只要是林清說的,他都會乖乖聽著。

    在他躲起來的瞬間,昏暗的洞府內很快就出現了幾名白衣者, 而后頭還有一名身著華服的男子。

    白衣者看到了被挖出來的小潭, 見里頭的清水也知曉此處先前有人留著,但現在卻是并未瞧見人。

    他們四下尋了尋, 隨后才回眸看向了后頭的人,道:“主子,沒有。”

    話落,入了里邊尋找的幾名白衣者走了出來, 顯然也是一無所獲,搖了搖頭。

    先前回話的白衣者見狀再次去看華服男子, 道:“會不會被帶走了。”

    這山洞一共就這么一條道, 里外都沒有尋到,也只可能林清走的時候將人給一塊兒帶走了。

    華服男子聽著他的話并未出聲而是看向了前頭的小潭,見小潭邊還落著清水,緩步走了過去。

    他蹲下身瞧了瞧, 隨后才又看向了山洞里頭, “不會。”

    有顧慮就肯定不會將人帶出去, 畢竟雪域確實是個極好的藏身之處。

    若不是有人引路,恐怕連他都想不到林清會入雪域,至少現在不會猜到。

    這般想著,他收回了手,將上頭的清水拂去后才道:“將人帶進來。”

    他知道林清藏著的東西肯定在這兒,并且一定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躲著。

    白衣者見狀也知曉了意思,很快就離開原地,去了山洞外。

    再回來時,他的手里邊兒還拖著一具不知是生是死的身軀,人身魚尾,渾身布滿傷痕甚至連身衣裳都未著半件。

    頭發被拉扯著將他拖著往里頭走,哪怕看到此人面上露出了痛苦,白衣者都未停下,仿佛手中的不是人就是個牲畜。

    很快他就將此人攥著拖到了華服男子的跟前,重重的丟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鮫人并沒有任何動作,只趴在那兒,連半分聲音都沒有,猶如死了般。

    但華服男子知道這鮫人是活著的,正是他的指路才能尋來此處。

    他低下了身,瞧著鮫人布滿血水的面龐,伸手撫了上去。

    將混合著血水黏在他臉上的發絲捋到了邊上,露出了他愈發猙獰恐怖的臉,笑著道:“人在哪兒?”

    鮫人沒有回話,可目光卻是盯著前頭,里邊兒帶著不甘與絕望。

    “答應了會送你回南海,我自然會做到,只要你將人指出來。”華服男子說著緩緩撫上了他的眼,一點點將眼眸邊上的血跡都給抹去,又道:“你知道的若是沒有人取代你,你會有什么下場。”話落直接刺入了他的眼眶內,攪動下竟是要將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也正是如此,鮫人下意識一陣抽搐,可卻仍是未出聲。

    很快,染著血水的眼珠子順著華服男子的手被挖了出來,滾落在地面。

    只是他卻又覺得不夠,竟是又去挖另一只眼。

    挖眼雖然不會要了鮫人的命,更不會讓他有什么,畢竟鮫人可再生,即使現在被挖了眼要不了一會兒也會長出來,只要不是將他的心挖了。

    但挖眼的過程卻是撕心離肺,為了能夠嘗試擁有血色泣珠,他們挖過數次,只可惜落下來的泣珠還是白色的。

    而挖了如此多次,這條鮫人早已對挖眼有了恐懼。

    所以在華服男子的手即將刺入他的眼眶時,他伸手指向了前頭。

    華服男子見此收了手上的動作,滿是嫌棄的拂去了手上的血水才看向了鮫人所指的方向。

    那兒只是一處山石壁,并沒有任何的異樣。

    但他知曉人就躲在那兒,側眸瞟了一眼白衣者。

    白衣者快速走了過去,手中劍一揮,便見一抹暗色被劈開露出了里頭躲藏的人來。

    隨著他的動作,白之如猛地將腳縮回了衣裳底下,蜷縮著也同樣是往山壁邊靠了些,看著白衣者的目光染滿了驚恐。

    他害怕的又縮了些,那是連半分動作都不敢有,好似一動就會被挖了眼珠子。

    白衣者也瞧見了他縮回去的腳,皺著眉看向華服男子,道:“是個人。”

    “人?”華服男子聽著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下一刻才走了過去,見白之如緊緊地蜷縮著,伸手就去掀他的衣裳。

    也正是如此,他看到了藏在衣裳下的腳,白皙纖細宛若玉石。

    他看著這雙腳顯然也是不相信,一把攥住他的腳踝直接將其給拖了出來。

    這也使得他看的更清楚了,掩在衣裳下的是腿而非他們印象中的魚身。

    不是嗎?

    從未見過鮫人有腿,抓了如此多的鮫人都不曾見過他們有腿,難道這個不是?

    若真的不是,林清為何匆忙離開,更甚至還躲來雪域。

    隨著他的沉思,白之如蜷縮著又躲了回去,渾身輕顫著儼然是怕的厲害,眼眶通紅仿佛下一刻就會哭出來。

    華服男子看著這一幕眸色也是愈發的深沉,他處理過的鮫人沒有哪條是會哭的,都是用了手段才會讓他們掉眼淚。

    莫非此人不是,而林清將鮫人藏起來了?

    意識到這兒,他快速到了那條奄奄一息的鮫人邊上,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下頜,厲喝著道:“人在哪兒!”話落又扯住了他的心口鱗。

    那鱗片也才長出來不久,他這么猛地一扯,慘叫聲隨之而來,刺的山洞內的眾人紛紛后退一步。

    但好在來之前他們就用了法子,使得他們不會被鮫人的聲音所傷。

    華服男子更是不在意他的聲音,伸手又扯下一枚,冷聲道:“你若不說,我把你的心口鱗全都拔了!”話落再次去扯。

    一枚枚心口鱗被隨意的丟棄在地上,鮮血染著鱗片,觸目驚心。

    可他好似半刻也不肯停下,無論鮫人慘叫的多厲害也不曾停,仿佛當真要將其都拔了。

    很快,心口鱗便只余下了最后一枚,痛到心扉的絕望逼迫鮫人抬起了頭,睜著漆黑的瞳孔看向了白之如。

    也正是這一眼,眾人再次看向白之如。

    但還未瞧清什么,離得最近的一人卻是突然有了動作,持著劍的手不受控制的舉了起來直接劈向了站在邊上的白衣者。

    “啊!”只聽到一聲慘叫,白衣者被劈成兩半,血水混合著五臟全數流了出來,染紅了地面。

    邊上的幾人也被他的一聲慘叫給驚醒,眼見利劍再次襲來,他們哪里還會坐以待斃直接將其斬殺。

    可此人才死,又有人不受控制,一時間山洞內竟是自相殘殺起來。

    白之如也趁機逃了出去,可里邊的動靜已經引起外頭人的注意,竟是又有人沖了進來。

    “抓住他!”華服男子的聲音自身后傳來,看著白之如的目光也都是寒意。

    鮫人居然有腿。

    若不是兩回指向,恐怕他都要被蒙混過去,且這條鮫人的聲音比先前那條還要厲害。

    即使是用了壓制鮫人聲音的丹藥都難以抵擋,如此厲害,也難怪落下來的泣珠品階極高。

    白衣者得了指令也知曉逃出來的人就是鮫人,紛紛往后退了些,這才快速結印種下陣法,直接纏上了白之如。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只覺得有什么東西禁錮住了他的身形,下意識便要出聲控制。

    可他發現自己的音色竟是被全部反彈回來,更甚至還將其完全壓制。

    眼見白衣者伸手抓來,他張口直接咬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一施深深將其咬斷,同時掐住了他的脖子。

    猛然一攥就見一具血色骷髏被直接攥了出來,骨肉分離,血肉模糊。

    慘叫聲響徹整座山洞,血水流了一地。

    一顆頭顱滾到了他的手邊,可他卻是連半分都未去看,而是看向了前頭的山洞出口。

    只要出去,只要出去阿清就回來了。

    “唔——”可在同時,一把利劍刺在他的背脊,伴隨而來的便是陣陣奇香,而他也隨之撲在了地上。

    他下意識便要起身,可身子好似被什么東西壓著竟是根本無法起身,就連音色也都毫無用處。

    “沒用的。”華服男子見白之如掙扎著要起身,一腳踩在了他的背上,又道:“這劍就是專門壓制鮫人的,想不到你還挺厲害,就是可惜這兒是在陸地上,若是在水里怕真是要被你殺光了。”

    顯然他有些低估了林清養著的這條鮫人,原以為就是同以往的鮫人一樣難對付,卻沒想到會如此難。

    這險些將自己帶來的人都給殺光了,在沒有任何聲音的控制下都能將人殺了,比起以往的還要厲害。

    他也沒有說錯,若是在水里,這會兒死的不是白之如而是他們。

    鮫人在水中的速度比修者還要快上數倍,一旦被鉆了空子,就是滅頂之災。

    可惜了,可惜這兒是在岸上。

    他笑著又將劍往他的背部刺了些,使得這劍直接刺穿白之如的胸膛,鮮血快速溢了出來。

    染著奇香的鮫人血在山洞內飄散,他嗅到了,眼中也帶上了貪婪。

    可這抹貪婪也不過片刻就散了,只見白之如回身一把攥住了他的腳,尖銳的指尖猛然刺穿他的腳踝,深深將他的腳給折斷。

    皮肉混合著鮮血猛然被扯出,同時還有慘叫聲一同傳來。

    華服男子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白之如竟然還能反抗,并且還折斷了他的腳,當即便拔出劍刺在了他的后頸上。

    第 80 章 梨花樓

    利刃嵌入骨頭直接穿透喉嚨, 鮮血順著利劍落于地面。

    白之如隨著劍刃的刺入渾身一僵,瞳孔緊縮,雙手死死抓過地面, 留下一道血痕。

    可華服男子卻是覺得不夠, 持著劍刃狠狠攪動好似要將喉嚨完全攪碎般, 最后刺入地面。

    “該死的畜生!”他厲喝了一聲, 下一刻才拔出劍, 攥著他的頭發將其丟向山石壁。

    白之如這么撞上后,口中激涌的血水猛地吐了出去,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華服男子見狀又將手中的劍刺入了他的胸口,可卻避開了心口, 因為那兒是能要了鮫人命的地方, 至于其他的地方都無事,鮫人能再生。

    直到白之如沒了動靜, 他才去看自己被斷了的腿,眼底也染滿了戾氣。

    現在他恨不得將白之如殺了,若不是公子的話,他絕對會殺了他。

    也在這時, 又有白衣者闖了進來,見華服男子倒在地上, 血水不斷地從他的斷腿處涌出來, 迎了上去。

    “主子。”

    華服男子冷眸瞥了他們一眼,道:“廢物,將人關起來!”話落才由著人攙扶出了山洞。

    至于其余幾人則將白之如拖了出去,同時還將里頭的痕跡全數處理干凈, 又丟了一枚玉石在小潭內才匆匆離去。

    雪地里, 傷痕累累的鮫人也被一同拖了出來, 因著方才的折磨此時已經是奄奄一息。

    可落在華服男子眼里卻是半分疼惜都沒有,反而覺得惡心至極,甚至想到了自己被斷掉的腿。

    他看了一眼,道:“把他殺了,切成肉塊送回去。”

    “是。”白衣者應了一聲,這才去了鮫人的跟前,手起刀落割下了他的頭顱,同時將他的心給挖了。

    又過了片刻,此處才陷入寂靜,所有的痕跡也都被大雪掩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清趕回來時山洞內空空如也,連半分痕跡都沒有,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白之如?”他輕喚了一聲,可回應他的卻只有山洞外呼嘯的寒風。

    他快步到了先前設下隱藏符的地方,但那兒只有一張被燒毀了半面的符篆。

    符篆上還殘留著些許熱意,可見是才被破不久。

    也就是說在他離開后不久此處就有人來了,并且還帶走了白之如。

    但為何,他明明喂了白之如化形丹,沒有魚身如何辨認。

    他看著手中的符篆片刻,最后直接將其燒了。

    轉身之際又見水潭內落了一枚玉石,波光粼粼下泛著一抹光暈。

    離開前他并沒有在此處放玉石,那現在掉在潭內的玉石應該就是抓走白之如的人留下的。

    他伸手將其撿了起來,看著手中的玉石眼中閃過一絲暗色,下一刻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先前撿來的玉石。

    完好的玉石同碎裂的玉石一模一樣,都是梨花。

    現在他也確定這梨花玉石不是黑衣者自己的,而是背后之人的。

    但梨花是何意?

    他發現自己即使尋到了這枚玉石,可卻也是沒有什么線索,因為他從未見過此玉石。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若真合起來細想,那名白發老者好似也算是個線索。

    雖然看不出兩者有什么關系,但卻都是為了泣珠。

    既然是這樣,那多少是有些聯系,興許白發老者就是從黑衣者背后之人那兒得來的消息,畢竟到現在為止也只有這兩人入了自己的洞府。

    且先前阻攔的也只有黑衣者,消息定然沒有流通整個神州,不然來洞府的絕對不會只有他們。

    他攥緊手中的玉石,離開山洞御劍回了輕云山下繁花城。

    唯一的線索與牽連只有這個白發老者,而那一日煉器鋪子的主人認得這位老者。

    很快他就到了繁花城,尋到先前的煉器鋪子直接入了里頭,見煉器師就在丹爐邊。

    他快步走了過去,道:“先前那位老者是誰?”

    “恩?”煉器師聽著詢問疑惑地抬起了頭,見林清站在前頭一下就給認了出來,正要出聲招呼可卻見獻天縷直接纏上了他的脖子,猛地一攥緊仿佛要將他的脖子給勒斷。

    察覺出了危機,他也沒有多做什么,忙道:“道者指的是誰?”

    顯然他也不清楚林清具體問的是誰,畢竟他這鋪子人來人往,一時間哪里分得清他說的是誰。

    “那一日尋你要玄石的老者,他是何人?”林清并不想同他多言,直接道出了那一日的事。

    煉器師此時也聽明白了,就是讓他不解的是,先前那老者尋林清,現在又換林清尋老者,且行色匆匆。

    可隨著脖子上傳來的刺痛,他知道若是不說怕是得死在這兒了,道:“是梨花樓的人,專門幫修士鑒定仙品寶器的。”

    “梨花樓?”林清聽著眉頭都不由得皺了起來,猛地他想起自己第一回去梨花樓鑒定泣珠時,那時也是個老者鑒定,莫非是此人。

    現在他知曉為何老者會前來自己的洞府了,定然是那一日這人從自己的身上瞧出了什么,正巧自己同他又在煉器鋪子遇見,所以才會跟著自己。

    顯然他真是沒有想到,竟是會在這上頭出了漏子。

    梨花樓,梨花樓!

    他又念著梨花樓,猛然間回過了神,原來兩者本就是一同的,難怪都會出現在自己的洞府,都想要自己的泣珠。

    梨花玉石指的應該是荊桃塢的梨花樓,如此顯然他竟是從未往上頭想過。

    意識到這兒,他快速收起獻天縷化為一道青煙離去。

    待他再出現已是在荊桃塢,許是才入夜,城內只三三兩兩幾人,梨花樓前更顯寂靜。

    也在這時,緊閉的殿門被推開從里頭走出來個道者,很快入了夜幕下。

    林清也在此人離去后抬眸看向了樓上,見掛在屋檐角上的宮鈴傳來陣陣清音,片刻后才入了里頭。

    梨花樓他也只來過幾回,最近的一回是得了泣珠前來鑒定那回,只知道梨花樓的主人是位女子。

    若白之如被梨花樓的主人抓到,那此時人應該就在樓內,就是不知藏在何處。

    正當他入了樓內打算尋找時,就聽到拐角處傳來動靜,側身躲入了暗處。

    與此同時,有一華服女子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兩名侍女以及一名黑衣者。

    “還沒找到?”傲月夫人聽著黑衣者的匯報皺起了眉,對于幾人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很是不滿。

    黑衣者自然也是知曉,但那一日派去的人全數折損后便沒了蹤跡,就連南海也未尋到人。

    他搖了搖頭,道:“屬下這就派人繼續搜尋。”

    “恩。”傲月夫人雖然仍是不滿,但也未說什么只點頭應了一聲。

    而后她便入了屋內,兩名侍女則候在外頭。

    黑衣者見此并未多停留,直接化為云煙離去。

    門前也很快陷入寂靜,傲月夫人在入了屋中后坐在了桌邊,眉頭緊鎖許久不散。

    但下一刻她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抹涼意,就見一把利劍此時就架在上頭,冰冷的寒意席卷心頭,使得她在啟口的瞬間竟是有薄霧溢了出來。

    好冷。

    她清晰的察覺到自己的指尖開始結出冰霜,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上了般,使得她連抬頭都是僵硬的。

    待片刻后,她才出了聲,“你是何人?”

    這話一落,只聽著一聲脆響,有什么東西被丟在了桌上。

    月色下,一枚雪色梨花玉石赫然出現,猛然間她知曉了持劍者是何人。

    林清知曉她認出自己了,想也是,派了這么多人來抓白之如,又豈有不知自己是何人。

    他使了些力道,使得雪劍直接劃破了傲月夫人的頸項,瞧著一抹殷紅染在劍刃上,道:“你抓來的人在何處?”

    “什么人?”傲月夫人自然也是注意到頸項上的刺痛,但她沒有理會而是回應了他的話,何人。

    林清見她不愿說眉頭緊皺,抬手猛地將人按在了桌面上,雪劍更是刺入了她的琵琶骨。

    也正是如此,一道慘叫聲傳來。

    但因著林清先一步用了靜音符,以至于這道慘叫聲并未傳出屋外。

    傲月夫人哪里被人如此對待,眼中布滿了怒意,厲喝著道:“你若敢傷我,我必殺了你!”

    “人在哪兒!”林清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話,同時一把掐住她的后頸按在了桌上。

    只聽著一聲悶響,額頭撞在桌上很快就見了血。

    也正是如此,傲月夫人的思緒混亂了些,但也知曉到現在外頭的人都沒有發現異樣定是林清做了什么。

    她稍稍穩下心神,道:“你說的是誰?”

    “傲月夫人是在同在下打啞謎?”林清見她是仍是不肯開口,眼中的厲色也是愈發深邃,攥著后頸的手一陷扯住了她的骨頭,只要他稍稍一動就能將其完全扯斷。

    隨之而來的便是又一道慘叫,傲月夫人掙扎著要逃離,可卻是被雪劍刺穿琵琶骨嵌在桌面上,一動便是劇烈的疼痛。

    如此之下,一頭華麗的發飾也很快變得凌亂不堪,發簪落了一地。

    她也終于是在疼痛中緩了過來,同時也知曉林清話中何人,定然就是猜測的那條鮫人。

    意識到這,她快速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抓你說的人,一個都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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