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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3 章 你不是魚(三合一)

    嘩——

    落水聲猛然襲來, 清澈的水流宛若琉璃珠子般晶瑩剔透,陣陣微光晃了眼。

    一襲紅衣包裹著半疏海棠快速被卷入水下,只余下半縷輕紗漂浮在水面, 同那紅衣纏繞在一塊兒。

    林清被這么猛然拖下水有些回不過神來, 只看到自己的衣裳在水中飛舞, 伸手撥弄著漂浮的衣裳, 試圖將其撥開。

    他想要看看是何人將他拖下水, 明明并未在四周察覺出任何其他人的氣息,但現在自己的池子里邊兒竟然藏了個人。

    是誰,何時藏在這兒的。

    這般想著,他終于是撥開了遮掩在眼前的紅衣, 抬眸看向了身前的人。

    只是他這也不過才看到一襲月白色, 連那人的模樣都還未看清便注意到那人壓了下來,將他抱著按在了池子邊上。

    雙足也被攥著倚在了那人的腰間, 同時眼前一暗,唇上多了一抹涼意。

    如此令人不適的模樣擾的林清皺起了眉,尤其是這人竟是還做出此等輕薄之事,也不顧這人是誰抬手猛然襲向他。

    但也不知是不是池水限制了他, 出手的動作顯得格外遲緩,更甚至還僵硬在了原地, 渾身上下使不上一絲力氣。

    怎么回事!

    以往就算是被下了迷、藥都不可能同現在一樣沒有一絲力氣, 但他此時不僅僅沒有力氣,更甚至連動都動不了。

    這也使得他看著眼前人的目光染滿了詫異,直到唇上傳來刺痛才收起了些許詫異,可卻也被疼意擾的皺起了眉。

    眼前的人就好似從未同人接過吻, 不像是在親吻到像是在啃咬一般, 含著他的唇便是一番嘶磨。

    如此嘶磨啃咬之下, 很快便破了口子,血漬緩緩溢了出來。

    白之如嘗到了淡淡的腥甜,下意識伸著舌尖輕舔了舔,拂過被他咬破了口子的唇。

    直到血水不再溢出來了,他才再次低眸吻了上去,摟著腰間的手也隨之往底下探了些,順著他敞開的外衫入了里邊。

    他不知道如何解腰帶,也沒去理會就直接扯開了林清的衣襟,撫上了他白皙纖細的身子。

    “阿清。”

    低低地輕喚聲傳來,那一襲紅衣已經被他扯得完全散開,滑落肩頭露出了他細致漂亮的鎖骨來。

    林清并沒有去理會眼前人的動作,此時正在不斷的用體內靈氣去沖擊自己被禁錮的身子,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對他做了什么竟是讓他連一絲動彈都不行。

    終于是在片刻后,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能動了,可身子卻仍然是僵硬不已。

    白之如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摟著就往自己的肩頭倚。

    同時也與林清愈發的靠近,親吻著落在了他的鎖骨上,啃咬著。

    他怕弄傷了林清,啃咬時顯得格外小心,只敢用牙齒嘶磨而不敢真的咬下去。

    可無論他如何小心,不過是一會兒就已經留下了許多的牙印,觸目驚心。

    不過他卻很是歡喜,瞧著眼前屬于自己的印記,他低低地笑了笑。

    想來是極其喜歡,隨后才又轉移陣地,親吻嘶磨著。

    林清被擾的下意識輕顫了身子,眉間也皺的愈發厲害。

    可盡管如此他仍然是動不了,哪怕身前的異樣愈發的厲害,厲害到他起了殺心都無法動彈。

    “阿清”

    也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道極淺的輕喚聲。

    宛若音曲般緩緩而來,輕輕淺淺在他的耳邊回蕩著。

    正是這突如其來的輕喚,他心底的防線竟是被輕而易舉攻陷,眼前一片恍惚,思緒也漸漸飄散了。

    白之如看著他神色飄散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邃,低眸吻著他白皙的頸項,在上頭留著一個個漂亮的紅痕。

    從很早以前他就想在林清的脖子上留了,那兒太漂亮了,漂亮的他不想任何人瞧見。

    可那些人卻又總是能看到,覬覦他的人。

    他很不高興。

    也正是如此,他親吻的動作漸漸化為了啃咬,非得留下牙印不可。

    想要林清,好想要。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好想要他啊。

    隨著他的這些念想,紅衣已經被他完全褪下,嘶磨著林清這具纖細漂亮的身子,好似只有這樣才能散去他心中的念想一般。

    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想要。

    許是他的念想太過深邃,在水中飄動的月白色魚尾泛起了耀眼的暖光,下一刻竟是幻化成了潔白如雪的雙足。

    林清并未看到這一幕,他的思緒被那一聲輕喚給沖散了,就好似是在魅、惑著他一般,讓他整個人陷入了無我之境。

    也是在這時,他感覺到一陣疼意,擾的他渾身一顫,眉間緊擰著想要聚回自己被沖散的思緒,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終于,眼前不再是一片迷茫,漸漸地能夠看清一個人影在身前,月白色的衣裳在水中飄動著。

    是誰?

    他在心中低念著。

    “阿清。”

    正當他思慮著眼前人是誰時,耳邊再次傳來了那宛若音曲的輕喚聲,瞬間將他拖入了無我之境。

    許久之后,異樣散去了,迎來的是陣陣惹人心弦的醉意,思緒恍惚下直至昏厥著暈了過去。

    “阿清,阿清”

    耳邊還在不斷地傳來低低地輕喚聲,許久不曾散去。

    醒來時已是第二日天明,不知是經歷了什么,他只覺得渾身上下疲憊的厲害,眼前更是一片恍惚,直到許久后才稍稍清明了些。

    他動了動身子想要起來,可雙足不知被什么東西給纏著,竟是無法動彈。

    疑惑之下,他低眸看去就見自己躺在水中,而纏著他的不是別的什么竟是一條月白色的魚尾,漂亮的尾鰭隨著水流緩緩飄動著。

    也不知是染了什么,尾鰭上還泛著點點碎星,晶瑩剔透。

    看著纏在自己腳上的東西,他下意識皺起了眉,總覺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兒見過。

    但因為腦袋里頭太過混亂,奇奇怪怪的東西充斥了太多,以至于他這么瞧了一會兒都沒有想起來在哪兒見過。

    他不再去想而是起身打算離開,雖然身子疼的厲害思緒也同樣是飄忽不已,但與生俱來的警惕告訴他此處很危險。

    可他才剛有了動作,雙腳就被那條魚尾顫的愈發緊,同時還有青絲順著水流緩緩飄來,頸項處好似有什么壓著讓他恍惚不已。

    他快速側過了頭,就見身邊上竟是躺著個人,月白色的衣裳完好的穿在他的身上,俊美纖柔的面容就倚在他的頸窩處,銀絲碎珠纏繞著他的青絲漂浮在水中,整個人俊美到令人窒息。

    以往也不是沒有看到過生的漂亮的人,可如此漂亮的他卻是第一回見,就如同自己抓來的那條魚一樣,漂亮的魚他見過的可如此漂亮的卻是第一回見。

    魚?

    腦海中猛然跳出了這么個字來,隨后又去看纏在自己腿上的魚尾。

    也是這時,他發現自己竟然□□的被身邊人抱著,那一襲紅衣就漂浮在水面。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擾的他心頭一怔,同樣的腦海中更是跳出了昨日水中荒唐的一幕,明明當時的思緒是恍惚的。

    可現在回想起來,他卻發現清晰的厲害,清晰的他甚至能夠想起來身側人是如何與他纏綿,如何被迫承受。

    意識到這,他快速起了身同時將身邊的人推了出去,冷眼看著。

    白之如這睡得很是香甜,冷不防被推出去后只覺得迷糊不已,好一會兒后才伸手又去抱林清。

    終于能抱林清讓他很是高興,不用像以前一樣只能咬咬他的手。

    雖然他也很喜歡咬林清的手,更喜歡林清的手如何幫自己。

    歡喜與迷糊之下,他拉著林清的手就到了唇邊,嘶磨啃咬著。

    可也不過一會兒手卻抽離了出去,他也終于是清醒了過來,睜著一雙漂亮的鳳眸看向了坐起身的人。

    見林清冷眼看著自己,心里邊兒一陣‘咯噔’,知道林清是不高興了忙蜷縮著身子往他的懷中倚。

    很快他就窩在了林清的頸項邊上,輕撇了撇嘴眼底溢出了一抹委屈,就好似受委屈的是他一般。

    更甚至還有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從眼角落了下去,低低地喚著,“阿清。”邊喚還邊蹭著他的頸項,一條漂亮的魚尾在水中輕擺著最后又壓在了林清的腿上,嘶磨著。

    林清聽著耳邊的輕喚哪里不知昨日喚他的就是這個人,眉間一擰低眸看去,見他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兒般同自己撒著嬌。

    不知怎得他又想到了月白魚,也是這樣做錯事了就同他撒嬌。

    這個念想也才出,他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側眸看向了那條壓在自己腿上的魚尾。

    月白色的尾鰭在水流中緩緩飄動著,比起他記憶中那條月白魚的尾鰭來還要更漂亮,可卻也是一模一樣,上頭還帶著宛若珍珠的碎星,晶瑩剔透。

    難道,這人是自己那條魚。

    噗通——

    入水聲再次傳來,一顆宛若玉石的珠子落入了水中,正巧就落在他的腹部。

    看著眼前的珠子他快速側過了頭,就見白之如撇著嘴滿是委屈的落著淚,漂亮的鳳眸里頭還帶著些許紅暈,顆顆珠子就是從他身上落下來的。

    瞧著這一幕,他心底的猜想猛然得到了印證,眸色一冷,道:“你不是魚!”話音清冷,惹人心弦,眉間都不由得輕皺了起來。

    要說是魚他覺得好似是魚,畢竟那宛若輕紗的尾鰭還在他的身上掛著。

    可若說是魚卻又不是魚,上半身是一副美人模樣,當真好似入世仙人般,俊美無雙。

    此時還在同他撒嬌,怎么看都不像是魚。

    既然如此,這是什么?

    “阿清。”白之如見他認出了自己,漂亮的眼眸里邊兒染上了一抹笑意,不在哭反而低笑了起來,嘶磨著又往他的懷中倚,親昵不已。

    一雙手還趁機摟上了林清的腰間,輕撫揉捏感受著指尖下的暖意,唇也隨之落了上去,舔允纏綿著。

    昨日不過纏著林清幾回便暈過去了,他那是一點兒也沒有嘗夠,此時這般嘶磨之下他竟是又想了。

    也不顧林清是否會惱他,徑自觸碰著眼前這具令人著迷的身子,歡喜不已。

    只是這動作也不過片刻就被全數拂去,他迷糊地抬起了頭,見林清是一點兒要動、情的跡象也沒有,眼底的淡漠冷的令人心顫。

    他低眸輕撇了撇嘴,心里邊兒那是想要林清想的緊,可又怕林清真惱起來了,也就乖乖的沒有動作只摟著他的身子挨在一塊兒。

    但也不知是想著什么他松開了手,下一刻轉身猛然入了水,漂亮的尾鰭拂過林清的身子留下了一陣漣漪,最后快速消失在了水底。

    林清見狀眉間皺的愈發厲害,他這還未從自己養的魚是條半人半魚的奇怪東西中清醒過來,并且昨日還被迫同這人承歡,身子痛的厲害。

    腦海中那些混亂的思緒讓他無法好好思考,全部都是承歡的一幕。

    所以他并不想去理會白之如是去做什么,身子疲憊讓他想要回洞府歇會兒。

    他又在水中坐了一會兒才打算起身離開,昨日的衣裳被白之如脫了后就丟在水中,這會兒已經飄到了不遠處。

    對此他也不想去在意,疲憊不已。

    “阿清。”

    也在這時,去而復返的白之如浮出了水面,月白色鮫綃隨著他的動作落在了水面,竟是滴水不染,精致不已。

    待到了林清邊上他才坐了過去,嬌笑著依偎在他的頸窩處,同時還將手中捧著的許多珠子遞了過去,“阿清,珠子給你,我們生小魚好不好?”邊說還邊用尾鰭蹭著他的雙足,親昵不已。

    他知道林清喜歡珠子,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林清會喜歡這些,但只要是他喜歡的什么都可以給。

    將珠子又往前頭遞了些,滿是歡喜的嘶磨著林清的頸項。

    阿清,阿清。

    林清到是不知他心中所想,低眸看著白之如手中的珠子眼底的冷意也愈發的深了,好一會兒后才推開他起身回了輕云洞府。

    昨日也不知究竟多少回,他這走回洞府時都覺得有些走不穩,雙腿發軟的一陣打顫。

    “阿清!”

    身后傳來了白之如的輕喚聲,里頭還帶著些許委屈。

    他并沒有去理會,讓一條魚給強制行了事,他可不覺得這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沒殺他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容忍了。

    待行至洞府內他只覺得渾身的氣力都被抽光了,可還是撐著到了床邊上,在觸碰到床沿的瞬間身子一顫終究是撐不住倒了下去。

    思緒也隨之恍惚了起來,鳳眸微顫著片刻后才緩緩閉上。

    “荒唐。”

    他低喃著出了聲,許是昨日被鬧得嗓子有些啞,以至于出聲時還帶上了些許暗啞。

    也正是如此,他下意識冷笑了一聲,可卻是再也沒有出過聲。

    正當他打算歇息片刻時,便覺得身子底下一暖,有什么東西快速溢了出來,宛若流水般染在了床榻上。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擾著了,鳳眸猛然睜開里邊兒露出了一抹冷意。

    那些是什么他清楚的知道,雖然這百年來他從未與任何人有過接觸,但該知道的還是知道。

    也知道一些修士喜歡同男子接觸,甚至是成為道侶。

    但他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也會碰上,并且還是如此恍惚之下有了接觸,甚至他當時的思緒都是恍惚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那時為何會思緒恍惚更甚至連動都不能動,但也知道定然是白之如做下的事。

    看著洞府頂上的山石壁,好一會兒后他才再次閉上了眼,同時也將心底那些擾亂他思緒的事情全數拂去。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鑄劍之事迫在眉睫,容不得一絲頹廢。

    如此之下,他終于是不再去想,睡下了。

    至于被他遺棄在池子里邊兒的白之如卻是委屈的低下了頭,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事,可卻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兒做錯了。

    是昨日鬧著的時候力氣太大了嗎?是昨日不小心劃破了林清的身子嗎?

    他努力的回想著昨日的事,可想來想去都沒覺得自己哪里錯了,明明動作也很溫柔,也沒有劃傷。

    既然如此,為什么林清會氣的不想理他呢。

    滿是恍惚之下,他又低頭去看自己手中的珠子,那一顆顆染著清水的珠子還泛著淺淺的光暈,陣陣奇香緩緩而來。

    他將珠子擺在了岸邊上,同時自己也爬了上去,下頜枕在雙手上就這么看著不遠處的洞府。

    許是在等著林清,他還用自己的尾鰭輕輕地拍打著水面,有淺淺的水珠隨著他的動作快速拂來,落在他的衣衫上不過是一會兒卻又消散了。

    “阿清。”他低低地念著,好一會兒后才又側眸靠在了自己的臂彎處,目光卻仍是看著洞府。

    只是他等了許久,直到天色都暗了下來他都沒有等到,滿是無趣的撥弄著池子邊上的幾顆泣珠。

    如玉般的指尖還染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很是漂亮。

    第二日晨起天微亮,輕云山內彌漫起了濃濃云霧,清清冷冷。

    林清也從淺眠中醒轉了過來,鳳眸半闔里邊兒染滿了倦意,許久不曾散去。

    身子的疲憊擾的他一夜無法入睡,此時醒來也只覺得眼前一片恍惚,美眸輕顫著好一會兒又閉上了。

    昨日回來時也只是覺得身子有些不適,歇息片刻便好,可過了這么久卻是半分要好的模樣都沒有,反而還愈發的厲害。

    當真是一夜荒唐。

    待片刻后他才再次睜開了眼,漂亮的眼眸中仍是帶著些許疲憊,但比起方才來要稍稍緩和了些。

    如此之下,他又在床榻上躺了片刻,直到洞府外的天色漸漸明朗才起了身。

    今日他得去趟天工閣,鬼市的動作越來越大,甚至已經有消息傳出近日就會開門,所以得去天工閣瞧瞧那幾顆泣珠是否已經售出。

    若是已經售出便好,若是沒有怕是得另想辦法了。

    鬼市此次拍賣之物他必須得到,若得不到不知得等到什么時候才會再有。

    再者,他能等,可巧奪天工那兒可等不了。

    如今他與巧奪天工契約在手,要想用泣珠再換一張天工閣靈卷儼然不可能,唯一的機會也就只有手上這張天工閣靈卷了。

    取了身干凈的衣裳穿戴后,他才出了洞府。

    正趴在池子邊的白之如瞧見了洞府外的紅衣身影,歡喜的起了身,“阿清!”輕聲喚著,里邊兒還夾雜著一抹笑意。

    林清聽到了,他并沒有去理會,御劍離去。

    這也惹得白之如才有的歡喜全散了,聳拉著身子又趴了回去,尾鰭在水中緩緩飄動著。

    待好一會兒后他才緩緩沉入了水中,消失了。

    林清這御劍數里,很快就到了天工閣外。

    許是這會兒天還早,天工閣內到是沒什么看客,只幾個伙計正在打掃。

    他稍稍掩下了身子的不適,收了劍入了里邊兒。

    幾個伙計聽到聲音抬眸看去,其中一個帶著林清去見閣主的伙計認出了他,忙迎了上去,“先生可是來瞧泣珠?”

    “恩。”林清輕點了頭,目光也隨之在四周瞧了一眼,又道:“可有出售?”

    雖然他覺得這些珠子定然是能售出去,但這也不過才過了幾日,難保沒人收。

    不過他可真是想多了,只見伙計笑著搖了搖頭,道:“先生有所不知,牌子掛出去第一日便全數售盡,還有許多的人追著想要,閣主才想問先生是否還有泣珠出售,先生這就來了。”

    “全數售盡?”林清聽著這話也是稍稍一愣,這珠子在神州也不是一點兒流通都沒有,也不至于人人都缺到一日便售盡。

    不僅僅如此,竟還有這么多人想要。

    伙計見他愣了笑了起來,因為那時他也有些愣著了,才擺出來不過片刻就沒了。

    不過也正常,畢竟那幾顆珠子品相極好,用來鍛造是極其合適的。

    他點了點頭,道:“先生的泣珠都是極好的,會售盡也是正常,永和坊才售出來的泣珠都比不上。”

    “永和坊也有?”林清這下意識出了聲,但出聲后便又覺得自己還真是說快了。

    這些珠子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人有,神州流通的并不少,永和坊自然也是有的。

    伙計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依著他的詢問道出了這些天發生的事,道:“看來先生是不知了,永和坊從南海抓來了一條鮫人,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得來了一批泣珠,但品階不行,那條鮫人受的折磨定然是極其殘忍。”

    他說著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一想到永和坊的手段,都覺得那條鮫人兇多吉少。

    林清看出了他的害怕,他自然也是知道永和坊會用什么手段,就是鮫人與泣珠有什么關系。

    泣珠不是魚身上掉出來的嘛,怎得又與鮫人扯上關系了。

    這念想一出他便要出聲詢問,可話還未出口卻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鮫人落淚成珠,人首魚身。

    池子中那條月白魚也同樣如此,甚至昨日同樣落淚成珠。

    所以,白之如并不是魚而是鮫人!

    他想著這兒眉間都不由的緊皺了起來,早該想到這兒才是,除了鮫人是人首魚身外還有什么是,根本就沒有了。

    昨日真是被腦海中那些思緒給擾亂了,竟然到現在才醒轉過來。

    滿是恍惚之下,他只覺得渾身都疲憊的很,指尖落在額頭輕輕地捏了捏,試圖驅散那些倦意。

    “先生,可要進來歇會兒?”伙計看出了他的疲憊,低聲詢問著。

    林清聽著他的話稍稍醒轉了些,他搖了搖頭,抬眸時眼底的倦意散去恢復了以往,道:“今日能取出售的靈石嗎?”

    “自然是可以的。”伙計見他搖頭也沒再說什么,領著他便要入內。

    也是在這時,閣主從里邊兒走了出來,一眼就瞧見了入門的林清,歡喜的迎了上去,“先生你曩弅可來了,先生!”

    “恩?”林清聽著耳邊的聲音疑惑地輕應了一聲,抬眸看去就見閣主從里間走了出來,緊隨其后的是兩名身著黑衣華服的男子。

    兩人瞧著有些熟悉,正是前些時候喚住他,并且自稱是他二哥的人。

    他雖是憶起了自己有位二哥的事,但時間太久他早已忘了模樣,甚至連這位二哥叫什么都記不得了。

    若真要說起什么來,怕也只是覺得有些熟悉罷了。

    再者,就算眼前此人正是自己的那位二哥怕也是同他毫無關系,當初自己離開時便已與他們沒了關系,現在自然也是沒有。

    如此之下,直到眼前人到了跟前他都沒有出聲,只低身行了禮算是應了掌柜的話。

    “先生客氣了。”閣主見他行禮忙給止住了,又道:“先生你今日可來了,若是再不來我可得上玲瓏山尋先生了。”說著還呵呵地笑著。

    這話可不是他胡說的,泣珠才掛出去不過半個時辰就全沒了,吵著要的修士多不勝數。

    只是他手上的泣珠只有那十顆,多的哪里有。

    無論他如何解釋已經沒了,可那些人都不信,只覺得就是他拖著不肯給。

    這不,林家的人也尋上來了。

    連著幾日吵得他是連合眼都不敢,若是林清再不來他可真是要尋上玲瓏山去了。

    好在人終于是來了,不管是有還是沒有,總算是有個交代了。

    站在閣主身后的林羽之自然也看出了些許門道,儼然是沒有想到那一日認錯的人竟是閣主口中的修繕先生。

    原也只是覺得像小四,但現在一看此人不可能是小四,如此稀有的東西不可能會到小四的手上,散修連修煉都是問題又如何能有泣珠。

    意識到這,他收起了心底的詫異,笑著道:“這位想必就是閣主口中的修繕先生吧,那日不知是先生,多有冒犯還望先生莫怪罪。”話落還行了一禮,很是恭敬。

    “恩?”閣主聽聞微微一愣,這話的模樣儼然兩人是認識。

    他瞧了瞧林羽之又瞧了瞧林清,片刻后才道:“你認得先生?”

    “有過一面。”林羽之笑著點了點頭,應了此話。

    林清到是沒有理會,只看向了閣主,道:“不知閣主,我要的東西在何處?”

    他并不想在天工閣耗費時間,與其在這兒說些無用的話,還不如去天知閣接取幾個任務。

    但他想走,有人卻不想他走。

    只見林羽之無奈地搖了搖頭,面上也都是懊惱,片刻后道:“看來那一日還是冒犯先生了。”話落還輕嘆了一聲氣。

    而這一聲嘆氣下,林清仍是沒有答話,甚至連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閣主瞧出了兩人之間的異樣,他訕訕地笑了笑,緩和著道:“林二公子想岔了,先生定然不會怪罪。”

    他說著又去看林清,道:“先生,他是林家的二公子,前來是為了泣珠一事,前些天那一批泣珠他沒能要到,所以想問問先生手里可還有,他愿意高價收取。”

    兩人之間有什么糾葛他雖然不知道,但若是在天工閣打起來怕是不好。

    再者,這林羽之還是林家的二公子,怎么著也是不能惹。

    所以他先報出了林羽之的身份,希望林清做事說話前也有個思量,對于散修來說,這些家族之人是極難對付,甚至比仙門弟子更難。

    林清自然也是知曉他的意思,也沒再晾著林羽之,抬眸瞥了一眼,道:“有是有,不知二公子的高價是個什么價。”

    林家的資源多不勝數他是最清楚的,就是有些好奇,林羽之不是林家的掌門者,他口中的高價究竟是有多高。

    “先生覺得多少為高價?”林羽之聽著他如此說便知是要漫天開價了,眼底也染上了一抹鄙夷。

    終究只是個俗人,怎得配得上如此純粹的泣珠。

    他眼中的鄙夷林清又哪里不知,只覺得真是有意思,都三百多年了,自己這位二哥好似是一點兒也沒有變。

    雖然對于以前的事他已經不大記得了,可若是細想還是能想出些來。

    原來如此鄙夷的目光不僅僅會在自己身上出現,對待別人也是如此,還真是高不可攀吶。

    本還想著給個天工閣的價格便好,但他這目光還真是不討喜,到是可以宰一頓。

    思慮了一會兒,他伸出了二指。

    “兩千枚?”林羽之試探著出了聲。

    兩千枚九品,他怎么看都覺得不是,畢竟天工閣出價都已經是五千枚九品了。

    事實證明還真不是,并且真真是漫天要價了。

    “兩萬枚九品。”林清低低地出了聲,話音清冷不已。

    也正是這番話,周圍靜了下來,靜的甚至能夠聽清幾人的呼吸聲。

    林羽之更是被驚得皺起了眉,兩萬枚買一顆珠子,怕是永和坊都不敢喊出這個價吧。

    他看著林清的目光沉了下來,許久不曾說話。

    到是一直站在邊上的黑衣少年有了動作,他顯然也被這兩萬枚給嚇著了,面色一紅惱著道:“你搶錢吶,兩萬枚你怎么不去搶!”

    “我這不就是在搶嘛。”林清應著他的話出了聲,說的那是連氣都未喘一下,就好似他說的只是最尋常的話一般。

    也正是如此,黑衣少年那是氣的愈發厲害,上前就要動手。

    林羽之見狀伸手給攔了下來,側眸瞥了一眼,道:“六弟,莫要胡言。”說著還瞪了他一眼。

    “二哥他都承認是搶了,你怎么”黑衣少年林易之聽著自家二哥話那是氣得不行,可偏偏又不讓他說,面色通紅一片。

    他側眸見林清一臉的無所謂,雙手握拳,好半天后才乖乖地退下了。

    林羽之見狀才再次去看林清,雖然也知道這林清出的價格明擺著就是搶了,可偏偏他們還說不得什么。

    因為品階如此好的泣珠,除了林清手上有別處根本就沒有,永和坊那些連看都不能看,根本無法鑄劍。

    他對著林清行了禮,滿是歉意地道:“家弟年歲尚小,說了些渾話,讓先生見笑了。”

    “恩。”林清并未說什么,低應了一聲。

    這一聲應可把林羽之給膈應了,原也不過就是順著說了一番,誰曾想他竟然會應。

    可不就是在說他林家沒有家教,教出來的人如此魯莽,不知禮數,讓人看了笑話。

    他只覺得心里邊兒好似壓了一口氣,上也不得下也不得,待好一會兒后才稍稍散去。

    側眸看向了天工閣閣主,見閣主低垂著頭也不知是在做什么,他出了聲,“閣主以為,這兩萬枚合算?”

    既然林清那兒行不通也就只能放在天工閣身上,如此漫天要價若是傳出去,天工閣的招牌怕也是掛不住了。

    閣主自然也是清楚,但這事他還真是做不了主,誰讓巧奪天工讓林清隨意出價呢。

    再者,依照前些天的出售,這東西有價無市,兩萬枚好似都便宜了。

    他訕訕地笑了笑,片刻后才道:“林二公子,這先生只是在天工閣占了個位置罷了,至于價格我也說不好,不然這樣吧,永和坊的泣珠我們這兒也有,到是要不了如此多,林二公子若是”

    “永和坊那幾顆廢珠能鑄劍!”林羽之儼然是有些動了怒,在閣主還未說完之際便出了聲。

    閣主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將氣撒在自己頭上,會突然漲價到兩萬難道不是他們自己惹出來的嘛。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只在心中念了幾句罷了。

    至于這珠子要怎么處理,是他們自己的事,與天工閣可無關。

    林清見林羽之動怒下意識輕挑了挑眉,不過就是幾顆珠子而已,怎得還動怒了。

    他低眸思慮了一會兒,隨后才道:“看來林二公子手頭上沒有這么多錢銀,不然這樣吧,我就同林二公子便宜些,就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枚靈石,你看如何,這可沒到兩萬。”

    這話才落,閣主聽著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順了一會兒氣。

    他知道兩人之間應該有什么過節,但想著定然不會有什么厲害的過節,可現在一看好似還挺厲害。

    這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與兩萬枚好似也沒什么區別,不過就是便宜了一枚九品罷了。

    可偏偏好似還真便宜了,畢竟沒有上兩萬。

    他訕訕地笑了笑,什么話都沒有。

    林羽之并未出聲,只冷眸看著林清,也不知是在想著什么。

    “看來林二公子仍然是不滿意在下的價格,那在下也無能為力了。”林清見他半天未出聲也知道定然是不滿意,只得搖了搖頭,一副很是為難的模樣。

    可到底是為難還是故意刁難,怕也就只有他一人知道了。

    林羽之見狀下意識攥緊了手,眉頭也皺的愈發厲害了,片刻后才道:“好。”

    一聲‘好’驚散了四周的寂靜。

    他瞥了一眼林清,冷然道:“希望先生手上的泣珠能值這兩萬枚九品,若是不值,先生知道林家的厲害。”

    “自然。”林清點頭應了。

    很快,林羽之兩人便離開了天工閣,想來應該是去取錢銀了。

    林清看著他們離去低低地笑了笑,儼然是一點兒也沒將他的話放在眼里。

    這也惹得閣主很是無奈,道:“先生應當是不知林家的厲害,若是真惹惱了他們,先生怕是會不好過。”

    “無事。”林清搖了搖頭,又從衣袖間取了個小布袋來,道:“我手上還有幾顆珠子,閣主就按先前的價格擺著吧。”

    閣主聽聞此話微微一愣,但也不過片刻就回過了神,只以為他這是想通了,笑著道:“先生能想通便好,林家不比其他仙門,畢竟是世家還是稍稍收斂些便好。”

    林清能把他的話聽進去,他很是欣慰,畢竟是世家,自然是少惹為妙。

    可很顯然他想錯了,只聽著林清疑惑地應了一聲,片刻后道:“林家談好的是兩萬,就按兩萬收便是,閣主到時收了靈卷擺著,下回我來一起收了。”

    “額。”閣主被他的話給愣著了,這是干脆連便宜都不給人家便宜了呀。

    待好一會兒后他才稍稍回過了神,原是還想再說兩句,畢竟前頭的可是林家的人。

    但林清顯然是并不打算聽,他也是沒有辦法,總歸來說東西是林清的,自己就是有心幫著勸說怕也是無力了。

    不過他倒也有些好奇,好奇林清同林家有什么過節,竟是如此狠的黑了一手。

    兩萬枚九品靈石換取泣珠,那可是天價,就是永和坊都喊不出來。

    滿是疑惑之下,他看向了林清,詢問著道:“先生可是與林家有什么過節?”

    “恩?”林清聽著他的話迷糊的應了一聲,隨后才輕搖了搖頭,“沒有。”話音清冷,眼眸里邊兒更是淡漠不已,當真一副毫不相干的模樣。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入V啦,嘻嘻(*^▽^*)

    然后安利一波小伙伴的古耽文,完結可宰:

    《給年少反派當靠山![穿書]》沙雕彪悍受vs冷艷女王攻

    唐樂山在一次救援任務中犧牲,死后他穿進一本狗血文里,綁定了【好運】系統,只要聽從系統的提示,就可以平安富足過一生。

    唐樂山:還有這種好事?

    原著里,唐樂山的角色是個炮灰,因為救人喪命。而他救的人,是全書最強反派,冷酷嗜血,殺人如麻,因一劍捅死了主角,導致世界崩塌。

    系統提示:請宿主見死不救。

    唐樂山:……抱歉,已經救了。

    看著未成年的反派,爹不疼、娘不愛,差點被拐賣,將來還會被同門排擠,被師尊毒啞挖眼睛……

    他怎么能不管?

    他接受的九年義務教育不答應!

    *

    邢漣再睜眼,回到了最無助的少年時。

    強大的力量被封印在單薄的身體里,是天道在懲罰他。

    邢漣:呵。

    他就再殺一遍給天道看!

    然而他認識了唐樂山。

    前世種種如昨日再現,只是這一次,唐樂山總是擋在他面前——

    當他遇到危險,唐樂山說:“別怕,有我在。”

    當他被人誣陷,唐樂山說:“沒證據就是造謠,他們應該道歉!”

    當所有人跟他對立,唐樂山說:“阿漣,我永遠站在你一邊。”

    邢漣能怎么辦?

    他只好藏起屠戮三界的劍。

    唐樂山要成仙,他就跟著成仙;

    唐樂山要入魔,他就陪著入魔。

    第 24 章 我也不喜歡

    可落在閣主眼里卻都是騙人, 哪里會信他的話。

    若當真沒有過節,為何如此漫天開價,出口就是兩萬枚九品。

    林清顯然是不想多說什么, 他也就沒有再多問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 兩人才散了。

    林清御劍回了輕云洞府, 原是想去打探鬼市的動向。

    但身子的疲憊卻又讓他不得不先回洞府, 無奈至極。

    才收了劍他便注意到一道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白之如,眉間緊皺著半天未松開。

    他并不想去理會白之如,畢竟自己會如此疲憊,全是拜了那條魚所賜。

    若是可以, 他還真是想將人直接丟去永和坊。

    永和坊應該會喜歡, 還能落下如此純粹的珠子,定然將其捧起來哄著。

    他下意識輕揉了揉自己的眉間, 待思緒稍稍清明了些他才回了洞府內,低身入了榻,打算歇息片刻。

    石桌上擺了幾顆珠子,晶瑩剔透還有陣陣奇香緩緩而來, 驅散了洞府內的清冷。

    也不知是不是這奇香,林清因著身子的異樣即使疲憊到不行卻也難以入眠, 可在奇香之下竟是生出了倦意, 閉眸睡下了。

    至于被丟棄在池子里邊的白之如卻是委屈地趴在池子邊上,若是以往林清定是先來池子與他玩鬧一會兒才會回洞府。

    可今日回來后卻是并未來此處,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這讓他很是無奈,但更多的還是不知所措, 低身往池子底下沉了些。

    清水沒過他的全身, 整個人完全沉浸于水中, 只余下了一縷衣裳漂浮在水面。

    “阿清。”

    他瞧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低聲念著,見那半疏海棠自花枝上落下染在了水面,傳來了陣陣漣漪。

    花瓣就在他的跟前,恍惚之下他伸手撫了上去,但也不知是在害怕著什么,他的觸碰顯得很是小心翼翼。

    待片刻他才收回了手,半倚著靠在池子邊。

    許是在想念著什么,那雙漂亮的鳳眸里邊兒染滿了落寞。

    輕云洞府外仍是一片寂靜,他從水中探出了身子,張望了一番。

    見空無一人他又失落的躺了回去,半倚著身子看著落了一個池子的海棠花,指尖輕輕地撫著,眼底的恍惚也愈發的深了。

    月白色的魚身在水中輕輕擺動著,一襲月白鮫綃隨著他的動作漂浮在水中,輕紗云綢,美不勝收。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直到天色漸暗他才沉入了水中,一個翻身下消失在了水底,只余下了一抹月白色的身影。

    林清這一睡便是一日,身子雖然仍是有些疲憊但比起前兩日要好上許多,醒來時已是夜半。

    也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如何,他這些天突然停滯的修煉好似又有了動作,甚至比上回更清晰。

    如此清晰確實是個修煉的好時候,且這會兒夜半靈氣最盛。

    這也使得他在醒來后下意識去取自己的儲物袋,靈石資源都存放在儲物袋內。

    雖然輕云洞府是他的住所,但他絕對不會將任何資源留存在此處,因為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此處就會變成其他人的。

    到那時,自己藏在這兒的資源也會被其他人據為己有。

    所以他將所有的東西都藏在了儲物袋中,且從不離身。

    但他從不離身的東西,此時卻不再自己的身邊。

    滿是詫異之下,他快速起了身,眉間微皺著看向了床榻邊上。

    那兒擺了他才換下來的衣裳,命劍也同樣在邊上,可卻少了儲物袋。

    “掉了嗎?”他伸手輕揉了揉自己的額間,只覺得頭有些疼。

    還真是一波三折,前頭的事還未處理干凈,現在竟是又出了儲物袋的事。

    他又揉了揉自己的額間,待疼意漸漸散去了才掀了被褥下了床,去了洞府外。

    儲物袋他不可能丟,用了術法的儲物袋是不可能輕易脫離衣裳的束縛。

    唯一的解釋也就只有衣裳被脫了,儲物袋也就跟著衣裳一起掉了。

    而這些天來他唯一被脫了衣服的也就白之如了,且那一日衣裳飄在水面,東西想必就在蓮池中。

    夜半時分,洞府外有陣陣寒意緩緩而來,驅散了他身上的暖意。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襯得他整個人俊美不已,宛若入世仙人。

    他原是不想再去蓮池邊,可如今東西在那兒,就是再不想去都得去。

    很快他就到了池子邊上,半疏海棠遮去了些許月光,使得池邊上格外暗沉,但隱約還是能瞧清楚事物。

    他四下尋著,可越是尋眉間便皺的愈發厲害,因為他并未尋到儲物袋。

    “難道在水中?”他低喃著又去看池水,在里邊兒尋著。

    嘩啦——

    也在這時,淺淺的水聲緩緩而來,下一刻又見一條月白色尾鰭快速在水中拂過。

    林清自然也看到了,他并沒有去理會而是看向了池子深處,終于是看到了他那只繡著海棠花的儲物袋。

    伸手輕輕一拂,便見儲物袋自水中浮了上來,很快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打開儲物袋瞧了瞧,見里邊兒并沒有什么事也知道白之如定然是沒有動,收了起來準備回洞府去。

    可才有動作便再次聽到一陣水聲,下一刻腳踝上多出了一抹涼意,猛然一用力再次將他攥下了水。

    清澈的池水在月光下泛起了點點星光,宛若碎珠般,晶瑩剔透。

    夜半寒氣重,林清本就只穿了一身里衣,以至于被這么拖下水的時候下意識哆嗦了一番。

    但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見白之如欺身而來,在即將落下親吻的剎那側過了頭,躲開了他的動作。

    白之如的吻落在了林清的耳畔,溫熱的氣息擾的他很是歡喜,下意識伸出舌尖輕舔了舔。

    可僅僅是耳畔的嘶磨又如何讓他滿足,伸手探入了他的衣裳,輕撫嘶磨著。

    “找死,你就繼續吧。”林清對于他的舉動沒有一絲反抗,只用著清冷的話音說著。

    也不知道白之如到底是做了什么,只要被他觸碰到就會渾身僵硬,根本無法動彈。

    但好在他的思緒并不像上回那般恍惚,所以才能說出這番話來。

    白之如聽著這話乖乖地沒有再動作了,起身看向了懷中的人,見林清眼中的淡漠,委屈地喚了一聲,“阿清。”

    一聲‘阿清’喚的人身子酥麻,思緒恍惚。

    明明只是最尋常的兩個字,可從白之如口中喚出卻帶著些許魅、惑,魅、惑著所有人。

    不過他只輕喚著并未再魅、惑林清,怕林清更生他的氣,最后也只得乖乖地依偎在他的頸窩處,嘶磨著。

    阿清,阿清。

    他低低地笑著,心里邊兒也都是甜意。

    而他的一番動作擾的林清眉間皺的愈發厲害,側眸瞥了一眼身側的人,片刻后道:“你是鮫人?”

    若不是這會兒無法動彈,他根本沒有這個心思同他說話,倒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可如今的他修煉本就遲遲難以前進,若再因為殺人而壞了道心,怕是真要被擾亂了思緒無法修煉了。

    殺白之如可以,但絕對不是現在。

    “鮫人?”白之如從有記憶開始便一直被養在林清的池子里邊兒,對于‘鮫人’二字自然也是陌生不已。

    他不知道林清說的是什么,但也知道林清喜歡自己的珠子。

    輕蹭著林清的頸項,漂亮的鳳眸里邊兒有水漬溢了出來,落下時卻又化為了一顆顆漂亮的珠子。

    也不知是月光太過清冷,珠子竟也泛起了陣陣光暈,比前些時候的還要精致。

    他將幾顆珠子撿了起來,笑著捧到了林清的跟前,道:“阿清,珠子。”話音輕柔,宛若音曲。

    林清看著他手中的珠子撇過了眼,不愿去看。

    這會兒他真是忍不住在心中笑自己,笑自己真是蠢。

    前些天竟然還以為自己賣了白之如的珠子,惹了白之如生氣,又是買靈魚又是哄的。

    結果最后讓條魚給折騰了。

    “阿清你不喜歡珠子嗎?”白之如見他撇過頭不愿理會有些慌了,漂亮的眼眸中又有清淚落了下去,最后全數化為一顆顆玉石落入水中。

    這些玉石無論哪一顆拿出去,怕都能被眾多修士搶奪殆盡。

    可他一見林清不要,就好似為了迎、合他一般,竟也覺得這些珠子一點兒也不好看。

    手中力道一施,不過是片刻幾顆珠子便被他捏成了粉末,最后全數落入水中。

    待做完一切他才再次去看林清,瞧著他的目光染滿了清淚,低喃著道:“阿清不喜歡的,我也不喜歡。”說著低身靠在了他的身上,親昵的同他嘶磨著。

    林清并未出聲應他而是瞧著已經消失的珠子粉末輕皺了眉,前頭才賣出去兩萬枚九品靈石,此刻卻只成了一堆碎末。

    若是讓林羽之瞧見了,也不知會不會心疼死。

    不過這些也都與他無關,更不想去理會。

    他試圖用靈氣去沖破麻痹自己身子的異樣,可同上回一樣仍是沒有辦法,微皺著眉看向了懷中的人。

    只聞鮫人面容俊美,身形纖細,還以為不過只是傳聞罷了。

    今日瞧見白之如,才知傳聞興許是真的,如此絕美當真是應了那句仙人之姿。

    “阿清。”白之如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依著他的目光低低地笑了笑,嘶磨著又往他的身上趴了些。

    很喜歡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很喜歡。

    這般想著,他又往林清的耳畔倚了些,瞧著眼前白皙圓潤的耳垂,低眸嘶磨了一番,“阿清,我們生小魚好不好?”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5 章 我會殺了你

    許是動了情, 話音中還帶上了些許暗啞,可卻極盡誘、惑。

    那細碎的舔允不斷地擾著,將林清的耳垂咬的泛起了一抹紅暈, 還有淺淺的水漬染在上頭。

    他看著這一幕低低地笑了笑, 探入衣裳間的手也愈發的肆意, 輕撫著這具令人著迷的身子。

    林清如今的思緒是清醒的, 自然也就并未被他的動作撩撥到, 只覺得很是不適。

    可偏偏這會兒他無法動彈,饒是用靈氣去突破都毫無辦法,就好似是被下了什么令人麻痹的毒一般。

    他再次躲開了白之如的親吻,可卻也躲不開這人落在自己頸項上的嘶磨, 酥麻的異樣緩緩而來。

    一襲里衣很快就被鬧得散開, 白皙圓潤的肩頭映入眼簾。

    白之如瞧著那兒低眸吻了上去,同時還用自己的牙齒在上頭啃咬著, 留下了細碎的牙印。

    待上頭徹底沒了完好的地方,他才轉移方向去了林清的身前,瞧著上頭的紅暈竟是再次吻了上去。

    只是他這還未觸碰到,耳邊再次傳來了林清淡漠的話音。

    “我會殺了你。”

    林清并未去看他, 閉眸低聲說著。

    他如今無法動彈,白之如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事后他絕對會殺了白之如, 哪怕最后會壞了道心, 他都會殺了白之如。

    第一回沒有動他,除了道心外更多的還是因為被魅、惑過,思緒很是混亂。

    而這一回他什么都知道,自然也有判斷力, 只要白之如真的敢動手, 他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白之如并不知他心中所想, 只聽著他清冷的話輕撇了撇嘴。

    雖然話音中毫無神色,但他知道自己若是繼續下去怕是會惹惱了林清,定是又要走了。

    他受不了林清離開,一會兒也不行。

    眼前的紅暈還染著淡淡的暖香,在清水的浸染下愈發的漂亮,讓他很是不舍得。

    可終究是什么都沒有做,乖乖地抬了頭。

    他見林清閉著眼,滿是委屈地摟上了他的頸項,低聲道:“那我不動,阿清你別走好不好?”

    阿清不喜歡做這些,那他也不喜歡。

    可他真的好想,好想阿清啊。

    如此之下,他用自己的身子輕輕地嘶磨著林清,但又怕會被林清發現以至于動作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月白鮫綃隨著他的動作稍稍散開了些,白皙漂亮的鎖骨映入眼簾,肩臂處還有些許鱗片,在水面下泛著淺淺的微光,很是漂亮。

    林清被他的嘶磨擾的皺起了眉,雖然很不想去理會,可兩人如此親昵的觸碰,尤其是白之如那有些冰冷的身子,親昵之下還帶著些許酥麻。

    不僅僅如此,耳邊還有低低地喘息聲傳來,一聲聲喚著他的名。

    隨后更有顆顆玉石落入池中,晶瑩剔透,奇香宜人。

    這讓他想不去理會都無用,片刻后才睜眼看去,見白之如的衣裳落在水面上,白皙到在月色下泛起微光的身子映入眼簾,晃了他的神。

    如此漂亮,若為女子定然驚艷神州,怕是第一美人易蘭萱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吧。

    可如此驚艷之人卻為男子,并且還是鮫人。

    他快速側過了頭,不再去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累了白之如沒有再鬧騰,只像個小孩兒般臥在林清的懷中,漂亮的尾鰭在水中緩緩飄動著。

    “阿清,我會乖乖的,你別不要我。”他低低地說著,漂亮的眉宇微擰著,竟是有那么些可憐。

    林清并沒有應話甚至連看都不曾去看他,只瞧著漂浮在水面的海棠花出神,許久不曾出聲。

    直到天際有了些許晨光,他才因為疲憊而閉上了眼,思緒也稍稍散去了些,淺眠睡下。

    許是真的被折騰累了,他難得的睡得極沉,沒了往日里的清冷到是染上了些許柔和。

    白之如也在此時睜開了眼,他笑著從水中起了身,倚在了林清的跟前。

    瞧著林清染滿疲憊的面容伸手撫了上去,有絲絲暖意順著他的指尖落入心口,惹人心動。

    輕撫之下又落在了林清的唇上,晶瑩剔透的清水染在他微紅的薄唇上,很是漂亮。

    他這么瞧了一會兒又細撫了撫,這才低眸在上頭落了個淺吻。

    淺吻也不過片刻便散了,但他有些不滿足,輕舔了舔唇后才又加深了這個吻。

    只是怕會鬧醒了林清,以至于動作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阿清。”他低低地喚著,就好似是在誘、惑著林清。

    也正是如此,林清睡得愈發深沉,薄唇微啟著任由白之如動作,甜膩不已。

    兩人如此親昵之下,蓮花池邊傳來了衣裳入水的聲音,很是曖昧。

    林清醒來時天色大亮,昨日的恍惚擾的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兒,下意識便要起身。

    可才有動作就注意到身上有些重,低眸看去就見白之如窩在他的懷中睡得香甜,一襲月白鮫綃散落在腰上,白皙纖細的身子映入眼簾。

    那一條魚身在水中,隨著水流緩緩飄動著。

    看著這一幕他還有些回不過神,一度懷疑自己這是沒睡醒,恍惚的厲害。

    伸手輕撫了撫自己的額間,待思緒稍稍清明了些他才再次去看,懷中當真是有條魚。

    “阿清。”

    也在這時,低低地呢喃聲緩緩而來。

    白之如低喃著往林清的懷中倚了些,白皙如玉般的藕臂摟上了他的頸項,很是親昵。

    這也使得林清下意識皺了眉,伸手便要將人推開。

    也是同時,他發現自己竟是能動了。

    未加思索他推開了纏繞在自己身上的人,起身頭也不回的回了輕云洞府。

    衣裳早已被白之如扯得凌亂不已,但好在身上并沒有什么異樣,想來昨日的警告有了效用。

    他隨意處理了一番,取了靈石開始修煉。

    昨日他就發現自己塵封已久的修煉突然又有了動靜,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有了動靜就要抓住。

    就如同上回所言,修煉講究悟性,下回再有突破的動靜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洞府內很快便靜了下來。

    白之如睡得迷迷糊糊,被這么一推那是愈發的迷糊,好半天后才注意到林清走了。

    他游著到了池子邊上,瞧著寂靜的洞府外,眼底染上了一抹失落。

    阿清。

    隨著他的一聲輕喚,洞府外仍是寂靜不已,好半天后他才起身坐在了邊上,抬眸看向了前頭的半疏海棠。

    暖風拂來,吹散了花枝上的花葉,宛若清雨般緩緩飄落。

    花瓣落入池中激起了一片漣漪,還有三兩瓣卻是順著白之如的肩頭落入了他的衣裳間,襯得他整個人俊美不已。

    他瞧著這一幕眼底的失落也愈發的深,待片刻后才伸手接了下來。

    看著掌心中的花瓣就好似是瞧見了林清般,嘶磨著低下了頭。

    也是這時,他瞧見了池子邊上的幾顆珠子,想到林清不愿理會的模樣輕皺了皺眉。

    阿清不喜歡珠子嗎?

    他低眸思慮了好一會兒,可卻什么都沒有想到,回眸再次看向了不遠處的輕云洞府。

    洞府前仍是同方才一樣,寂靜不已。

    待瞧了一會兒后他才撿起了池子邊上的珠子出了水,清澈的水珠隨著他的動作全數灑在了地面,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水痕。

    他看了看自己的魚身,輕動了動尾鰭后才爬著去了洞府外,衣裳上染了些許塵土但也不過片刻便散去了,到是魚身上被劃出了數道口子,觸目驚心。

    不過他并未在意,只徑自到了洞府外,偷偷往里邊兒張望著。

    林清這會兒正在專心修煉,靈識雖然分了些出去警惕輕云山四周,但卻沒有防著白之如。

    這也使得他并不知道白之如就趴在洞府外,正眼巴巴地瞧著他,有那么些可憐。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炙熱,當真是擾著了,下意識皺起了眉。

    白之如自然是瞧見了,慌忙又縮了回去,他瞧了瞧手中的珠子,隨后才擺在了洞府外,這才又回了池子中。

    他沒辦法離開水太久,水是他們的生命,沒了水便是要了他們的命。

    才入水,魚身上的傷痕也隨之緩緩愈合,波光粼粼之下宛若珍寶。

    想來是送了珠子,他這會兒心情極好,歡喜的在水中吐著泡泡,一個個晶瑩剔透,很是漂亮。

    待好一會兒后他才又入了池子深處,在里邊兒挑選著漂亮的珠子。

    林清不知道這些,他這回閉關修煉花費了許久,醒來時已是半月后。

    雖然花費了些許時間,但修煉卻有了極大的提升。

    他低低地呼出了一口濁氣,美眸也隨之睜開,神色漸漸清明了些。

    “終于快入中期了。”他低聲說著,話音中也帶上了些許笑意,儼然是心情極好。

    近百年都沒有一絲動靜,如今終于是能觸碰到了,讓他如何不高興。

    只是這抹高興也不過片刻便散了,他猛然憶起了鬼市拍賣一事。

    這一閉關就是半月,鬼市先前就有了動靜,也不知是不是已經錯過了。

    若是當真錯過了,怕是又得等上許久。

    意識到這,他不再多想換了身衣裳便離開了洞府,御劍離去。

    白之如并未瞧見他離去的身影,只歡喜的從池子中挑了幾顆極好的珠子,爬著到了洞府邊上。

    那兒已經堆了許多的珠子,滿滿當當宛若一座小山,顆顆皆是精品。

    他將手中的珠子一塊兒擺了上去,這才張望著看向了洞府。

    這半月來他一直躲在外頭偷偷瞧著,每回瞧見林清坐在那兒便歡喜不已。

    只是此時的洞府內卻是空無一人,原本應該坐在床榻上的人卻是不見了,寂靜的好似從未有人來過。

    他慌亂闖了進去,看著空曠的洞府,驚恐地出了聲,“阿清!”

    *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天氣轉涼了,小可愛們要注意保暖哦。

    話說是真的冷,凍得瑟瑟發抖。

    第 26 章 還未過去嗎(二合一)

    洞府內寂靜不已, 靜的就好似此處本就是沒人。

    白之如看著空曠的洞府只覺得心里邊兒染滿了恐慌與害怕,害怕林清走了,不要他了。

    “阿清!阿清!”他一個勁的在洞府內尋著, 絕美的嗓音也隨著他的害怕漸漸染上了顫意。

    洞府內仍然是寂靜不已, 回應他的也不過只有邊上小譚內的落水聲。

    他爬到了林清半月以來一直待著的床榻, 瞧著上頭整齊的被褥, 猛然將其完全扯開。

    只是被褥里邊兒空空如也, 這也使得他眼底的恐慌越發的深。

    “阿清!”

    沒有,哪兒都沒有!

    阿清你在哪兒!

    他害怕地喚著,也不顧身子被地面拖扯著撕裂出了一道道細碎的口子,不顧尾鰭撞在書架上被折斷了一角。

    就這么在洞府中尋找, 驚恐的輕喚聲不斷傳來, 令人心碎。

    林清御劍離開輕云洞府后,到了輕云山南城郊外一處碼頭。

    此時天色尚早, 碼頭邊只站著幾名凡人,正在等著搭船。

    碼頭邊上還坐著個身著黑衣麻布的老者,正拿著魚竿釣魚,很是悠閑。

    他四下瞧了瞧, 片刻后才走了上去,見老者只是拿著個魚竿, 竿上卻是沒有線, 瞧著到不像是在釣魚。

    不過他倒也沒有多在意,只瞧了瞧后,道:“敢問先生,花可開了?”話音清冷不已。

    老者并沒有出聲, 雙眸緊閉, 沒有一絲動靜。

    若不是他能夠察覺到老者的氣息, 他都要以為這人是死在這兒了。

    他沒有再作聲,看著老者釣魚,直到許久后老者才有了聲音,道:“花季還未到。”

    “沒到?”林清聽著老者的話下意識松了一口氣,又道:“那先生可知花季何時到?”

    老者這回到是沒有再拖著,側眸瞥了他一眼,道:“今夜就開了。”

    林清聽著這話下意識愣了片刻,真不知是不是該說自己走運,竟然趕上了。

    若是再多修煉一天,怕是要錯過此次鬼市了。

    想著這兒,他也沒再說什么,道了一番謝后便離開了。

    既然鬼市是今夜開門,那現在他還有時間去天工閣,林家那幾萬枚九品定然已經收到,他去取了來便能入鬼市了。

    雖然一塊鑄劍玉或者雪炎晶不至于賣到萬枚,但以防萬一,還是帶著為好。

    入天工閣時已是片刻之后,閣內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他在入門后便見伙計上前,道:“閣主可在?”

    “在。”伙計點了點頭,又道:“不過閣主這會兒正在見客,先生稍等片刻。”

    林清聽聞點頭低應了一聲,這會兒離入夜還有幾個時辰,倒也不急。

    他應著伙計的話打算去一側的小隔間內等候,可也才走了幾步就見前頭有幾人緩步而來,身上穿著白衣華服,面容暗沉,一見便是極不好惹的主。

    瞧著這兒,他下意識往邊上站了些,讓開了行來的人。

    可饒是都讓開了卻還是與來人有了些許碰撞,他稍稍低了身,算是賠禮。

    能入天工閣且如此張狂,想必背后有著極強的背景。

    他不是個喜歡多惹事的人,且閣內人如此多,磕磕碰碰倒也正常。

    來人也只看了他一眼,什么話都未有,轉身快步離開了天工閣。

    “他們是永和坊的人,閣主會見的人正是他們。”伙計見林清看著離去的幾人,低低地解釋了一番。

    永和坊?

    林清聽聞回頭看向了伙計,見他點了頭才又再次去看門口。

    那兒早已沒了人,想必已經回去了。

    他到是沒有想到會在天工閣遇上永和坊的人,也不知來此處是為了何事。

    “先生來啦。”

    正當他思慮著永和坊的來意時,身后傳來了閣主的聲音。

    他回眸看去,見閣主迎了上來,低眸行了禮,道:“閣主。”

    “先生何時來的,怎得也不讓人通報。”閣主不知他來了多久,深怕擔待了他,又道:“我讓人備茶,先生隨我來。”說著招呼著伙計去備茶,而他也先行一步入了里間。

    林清見狀也沒多留著,雖然仍是疑惑永和坊的人,但與他也沒什么太大的關系倒也沒有再多想。

    他跟著閣主入了一處隔間,桌上還擺了茶碗,還有陣陣熱氣涌來。

    想來方才有人坐在這兒喝茶,應當才走不久。

    應該就是永和坊的人了。

    閣主也瞧見了桌上的茶盞,命伙計收拾后又擺上了暖茶糕點,這才道:“先生請。”

    林清什么話都沒有,低身坐在了桌邊,同時還接過了伙計遞來的暖茶,淡淡的茶香味兒緩緩而來,沁人心脾。

    “先生來是為了泣珠吧,我已經讓人去取了,林家送來的萬枚靈卷也收在一塊兒,先生清點清點。”閣主笑著出了聲。

    也是在同時,又有一名伙計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個玉盒子。

    林清聽著聲音抬眸看去,見伙計將玉盒擺在自己的面前,伸手打開瞧了瞧。

    里邊兒擺了錢莊的靈卷票,同天工閣靈卷不同,錢莊的靈卷票是靈石,靈石數量太過龐大便會以卷流通。

    至于天工閣靈卷則是遞給巧奪天工用來鍛造兵刃的東西,兩者并不相同。

    玉盒子里邊兒靈卷約莫有個八萬,其中林羽之送來的有六萬,其他的則是正常價格出售的靈卷。

    他細細清點了一番將盒子收回到了袖中,抬眸去看正在喝茶的閣主,道:“既然東西已經收到,那在下也就告辭了。”

    “先生不再坐坐?”閣主對于他要走多少有些詫異,這也不過才坐了一會兒怎得如此急。

    不過他也沒多想,畢竟是散修,居無定所自然也就不會在一個地方多做停留。

    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在林清起身之際,出了聲,“先生手上可還有泣珠?”

    “恩?”林清聽他提到泣珠疑惑地應了一聲,又道:“今日沒有。”

    其實珠子他有許多,但那些都是白之如的,他并不想與白之如有太多的牽扯。

    以前也只當自己不知道,取了也就取了。

    如今知道了,他也就不會再去取了。

    “那便好。”閣主聽聞沒有稍稍松了一口氣。

    林清瞧出來了,總覺得閣主是遇到了什么事,疑惑地道:“閣主可是遇上事了?”

    “倒也不是什么事,只是想提醒提醒先生罷了。”閣主說著面色也不由得暗沉了下來,哪里還有方才的歡喜。

    他又抿了一口茶,稍稍穩下了心神,這才道:“先生想必應該也瞧見了永和坊的人,他們先前抓來了一條鮫人,手上也有泣珠出售,品相到是不錯但卻比不上先生的,用來制作首飾倒還可以,可若是鍛造兵刃就不行了。”

    “閣主的意思是?”林清自然是知道永和坊的珠子品階差,但不解閣主為何突然提到這些。

    難道方才永和坊來天工閣與自己送來的泣珠有關?

    他下意識皺了眉,許久不曾松開。

    閣主知曉他定是猜到了,也沒再藏著掩著,道:“永和坊前來確實與先生手上的泣珠有關,原先神州內流通的泣珠大多都是鬼市與永和坊流出,雖然品相一般但物以稀為貴,他們手中的泣珠已然算是極好的泣珠,也算是將整個神州關于泣珠的路都給堵死了。”

    “但先生手上的泣珠一出,天工閣到是不怕永和坊,就怕永和坊查到先生。”

    “先生如今沒有泣珠倒也好,可若有先生得過些時候了。”

    天工閣不怕永和坊,明里暗里斗過多少回。

    但天工閣不怕不代表林清不怕,他擔心林清會因為這泣珠惹上殺身之禍。

    雖然易了容,但時間久了定然會露出馬腳,到時可就麻煩了。

    林清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好在他今后也不打算再出泣珠,永和坊就是查也查不到自己的頭上來。

    又說了一番話,他才離開了。

    鬼市開門是在入夜后,原是想回輕云洞府。

    但想到白之如他便不打算回去了,轉而去了荊桃塢。

    既然還有幾個時辰才開門,那就去荊桃塢瞧瞧能不能尋到鑄劍玉。

    只是才入了荊桃塢他卻是沒有去小街市,反而鬼使神差的去了先前買靈魚的鋪子。

    等到他清醒過來時已經站在鋪子前頭,瞧著臺階上華麗的殿門他下意識皺起了眉。

    若是以往他應該會去里邊兒買幾條靈魚,可現在他卻是沒有這個念想,真是不知自己為何會到了這兒。

    意識到這兒,他轉身便要離去。

    “咦,道友可是來買靈魚?”

    他這也才轉身就聽到身后傳來了聲音,聽著有些熟悉,是鋪子掌柜的。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才回身看去,身著華服的掌柜就站在臺階上,此時正疑惑地瞧著他。

    只以為他是來買靈魚的,忙迎著下了臺階,道:“正巧這兩日新入了靈魚,道友可要進來瞧瞧?”

    “不了。”林清推拒了掌柜,打算離去。

    掌柜見此愈發的疑惑,但多少也看出了些事,道:“可是道友家中養著的魚出了事?發、情、期還未過去嗎?”

    他想到先前林清的問話,猜出了林清家中定是養了魚,并且還到了發、情、期。

    原以為今日來也是為了那條魚,但現在又說不用,除了魚出了事他還真是想不出來別的了。

    林清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被他的話給愣著了,尤其是那句發、情、期。

    白之如先前筑巢的模樣瞧著是有些像到了發、情、期,但是后頭的種種跡象又讓他覺得并不是,只是單純放了珠子給自己罷了。

    可半月前那被強制的一幕,還有白之如不知所措的模樣,又讓他覺得這魚不會真是因為發、情、期到了吧。

    想著這兒,他眉間那是皺的愈發厲害,片刻后才道:“若真是到了,該怎么辦?”

    如果真的到了發、情、期,他該怎么辦?

    雖然他不確定白之如是不是因為發、情、期才做出這種荒唐事,但若是能處理掉,倒也可以繼續養著。

    至少得養到永和坊的風聲散去才行,如今因為永和坊一則鮫人消息,引起了整個神州的注意,怕是人人都惦記著那條魚。

    永和坊更是開始探查自己送去天工閣的泣珠,自然是要等事情淡了,到時也就可以將人送去南海。

    掌柜聽聞笑了笑,道:“道友家中只養了一條魚嗎?不然再養幾條,正好是發、情、期,若是能遇上它歡喜的便會自行交、配,到時道友家中便能添上幾條小魚了。”

    阿清,我們生小魚好不好?

    隨著掌柜的一番話,林清腦海中竟也跳出了白之如的話,只覺得頭有些疼。

    他伸手輕揉了揉眉心,試圖將那一抹疼意散去。

    這會兒他到是升起了當初若是沒有將這條魚撿來的念想,但也不過片刻,這抹念想便又散去了。

    “道友看來是讓家中的魚傷了神,不過這也是正常。”掌柜見他如此疲憊也知道那條魚定是極難照料,怕也是第一回遇上魚發、情。

    正常?

    林清聽著這話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覺得頭也愈發的疼了。

    待好一會兒后他才再次去看掌柜,道:“該怎么辦,替他尋幾條魚嗎?”

    “一般它們在成年后會有第一次發、情,道友家中的應該是才成年吧。”掌柜笑著解釋了一番,又道:“既然是才成年的,尋上幾條便好,不過道友家中的是雌魚還是雄魚,若是雄魚就挑幾條雌魚便好,但切記一條條放以防出現雜亂,有喜歡的它自會追逐,其他魚也就不用放了。”

    林清倒也不擔心白之如一次與幾條魚雜亂,他怕的是魚才下去就讓他給弄死了。

    但這會兒好似也就只有這個法子,興許遇上歡喜的,白之如也就不會發瘋了。

    他應著掌柜去了后院,挑了幾條顏色有那么些相似的魚收入了儲物袋中,只等著鬼市后回去放入池中。

    如此之下,他竟是忘了自己來荊桃塢是為了鑄劍玉,到是為了白之如鬧了幾個時辰,甚至還給他帶了些靈魚。

    他有些無奈,但東西都已經買了,丟了著實可惜,也只能如此了。

    離開荊桃塢時已經入了夜,漆黑的夜色下有陣陣寒風襲來,吹亂了他的一襲紅衣。

    但也同樣的將他恍惚的思緒吹得清醒了些,不再去想白之如,徑自去了輕云山南城郊外的碼頭。

    入夜后的碼頭顯得格外寂靜,白日里搭船的凡人已然不在,只有先前那名釣魚的老者還坐在那兒。

    他緩步到了老者的邊上,見老者低垂著頭,還有陣陣呼吸聲傳來,儼然是睡著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擾的他下意識輕挑了眉,鬼市開門之際,這開門者竟是睡著了。

    不知怎得他竟是覺得很是有趣,但也沒有多說什么,只站在那兒等著。

    后頭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人,瞧著樣子定然也是去鬼市的修士。

    又過了好一會兒,老者才有了動作。

    他什么話也沒有徑自上了船,此時就站在船頭。

    幾人一見也跟著上了船,林清自然也跟上了。

    鬼市是一處秘境,入鬼市唯一的辦法只有隨同開門者乘船而入,其他別無辦法。

    里邊兒自成一體,終日黑夜不見日頭,清清冷冷。

    林清不是第一回入鬼市,下船后徑自去了鬼市拍賣行飛鸞殿。

    那兒已經圍了許多的人,因著都易了容,倒也瞧不出他們的原貌來。

    也正是如此,殿內寂靜不已,只依稀幾個相熟之人互相攀談著。

    林清尋了個較為隱蔽的角落站著,目光隨之落在了臺上。

    拍賣還有一會兒才開始,臺上并沒有什么人,到是入飛鸞殿的人越來越多。

    “誒,我聽說今日拍賣名冊上有鮫人血,不知是真是假。”

    “不可能吧,鬼市從不拍賣這些,你是哪兒聽來的。”

    “永和坊那條鮫人你知道的吧,我師兄也想要泣珠鑄劍,所以去了永和坊,從里邊兒聽來的。”

    “真的?但泣珠天工閣也有,品階比永和坊更好,為何去永和坊?”

    “想什么呢,聽說林家買了顆泣珠要兩萬枚九品,永和坊也不過三千枚,哪里買得起。”

    “也是。”

    站在林清身前的兩人嘀咕說著,同時還聽到了林家收走的泣珠。

    林清那也是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在說到林家的事時下意識輕挑了眉,到是不知這事傳的這么快。

    林羽之被自己擺了一道按說也該藏著掩著才是,竟然讓這事流出來了。

    真不知是為了坑害天工閣,還是真的無所謂。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與他無關,巧奪天工自然也是對這些話無所謂,畢竟求著她的大把人在,根本不在乎那點靈石。

    只是他對于林家的事不在意到是在意兩人口中的鮫人血,鬼市怎得也出這鮫人血了,莫非是永和坊給了什么好處?

    真是奇怪。

    他看著臺上的目光漸漸帶上了些許恍惚,久久不曾散去。

    又過了一會兒拍賣才開始,擺上來的也都是一些尋常之物。

    鬼市喜歡將重頭戲擺在后頭,很多人也都是為了重頭戲而來,這也使得前頭擺上來的東西競拍者極少,大多都是以低價拍走。

    直到快入夜半時,鬼市才開始呈上各類仙品,競拍喊叫聲也愈來愈厲害。

    林清對于他們的喊叫聲也沒太在意,畢竟他要的東西還未擺上來,下意識往后倚了些靠在了柱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殿內有些暖,他這么倚在柱子上后竟是覺得有些疲憊,漂亮的鳳眸中帶上了一絲倦意。

    “下一件,北域雪炎晶。”

    正當他才生出倦意時耳邊傳來了臺上人的話,一句雪炎晶將他混沌的思緒都喚了回來,抬眸看了過去。

    就見臺上擺著個玉盒子,盒子里邊兒放著快晶瑩剔透的晶石,宛若珍品。

    “什么是雪炎晶。”

    “不知道。”

    前頭的兩人儼然是沒有聽過這些,只覺得雪炎晶很是漂亮,可卻不知它的作用。

    林清并未理會二人的疑惑,下意識就要出價。

    可有人卻是快了他一步,先出了聲,道:“一萬枚九品。”

    這話也才落,四周便陷入了寂靜,所有人都看向了出價的人,是個易了容的青年男子。

    林清跟著一塊兒看了過去,見他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也知道此次來鬼市定然也是為了這塊雪炎晶。

    他知道雪炎晶會被拍出高價,卻沒有想到拍賣才開始就被喊出了個最高價。

    這也使得他下意識沉下了眸,待片刻后才看向了臺上,道:“兩萬枚九品。”

    他這話一落,不僅僅四周的人看了過來,就連那名青年男子也一同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清冷不已。

    林清看出了他眼中的寒意,什么話也沒有便再次去看臺上。

    那人一見林清撇開目光,眉頭一皺,再次出了聲,“三萬枚。”

    “四萬枚。”林清這近百年存著的靈石倒也不少,再加上白之如那些泣珠換來的靈卷,出個小十萬到是還可以。

    就是真出到十萬,他可真是要一窮二白了。

    但這雪炎晶他必須得來。

    終于是在出價到十萬枚九品靈石時,對方收了手,只做了個請算是讓了。

    林清倒也沒有去理會,從鬼市手中得來雪炎晶后便離開了。

    出鬼市不用再乘船,自行便能離開。

    回輕云洞府時已經是清晨了,晨起寒意極重,輕云山內彌漫著薄薄的云霧,清冷不已。

    他收了劍后就打算回洞府內歇息,等醒來后再去尋鑄劍玉。

    如今也只差一塊鑄劍玉,只是他手里邊兒的靈卷全搭在鬼市了,要想再用靈卷去收個鑄劍玉怕是不行,得想辦法自己尋了。

    說起來他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富有,竟然能一把丟出去小十萬。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將那些胡思亂想的思緒都給拂去,這才去了洞府前。

    只是這腳還沒有跨進去就看到了堆在洞府邊上的泣珠,一顆顆染了晨露晶瑩剔透,美不勝收。

    想也知道這些珠子定然是白之如放著的,但洞府離蓮池有些距離,他是如何放的,鮫人也能走路嗎?

    滿是不解之下,他又去了蓮池邊。

    許是在睡覺,池子里邊兒寂靜不已,只有濃濃晨霧掩蓋在池子中。

    他瞧了一會兒想起了自己放在儲物袋中的幾條魚,伸手就給取了出來。

    原是想一塊兒放進去,但想著掌柜的話要一條條放,一條不行再換一條。

    現在白之如怕是還在睡覺,一股腦都倒下去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一想到白之如會在自己的池子里同幾條魚雜亂他便覺得有些頭疼,下意識揉了揉額間。

    待疼意稍稍散去了,他才轉身回了洞府,打算等白之如醒了再放。

    洞府內清冷不已,寂靜非常。

    可他才入里邊兒就注意到了異樣,就見座椅書架衣柜擺設全數倒地,書籍衣裳更是落了一地,狼藉一片。

    衣裳堆里頭還有一條月白色的尾鰭露在外頭,也不知是不是鬧累了,懨懨的藏在衣裳里邊兒也沒個動靜。

    看著這一幕,林清哪里不知躲在里頭的是誰,眉間緊擰著許久不曾松開。

    自己也不過出去了一日,回來住所就被攪和成了這幅模樣。

    若不是知道自己離去時設了結界,怕都要懷疑是不是哪個修士前來過,要占了此處。

    滿是無奈之下,他抬步走了過去,看向了那個完全陷入衣裳里邊兒的白之如。

    不知是發生了什么,姣好的面容上帶著一抹虛弱,整個人也是癱軟著沒什么動靜,有那么些可憐。

    “阿清”

    也在這時,低喃聲緩緩而來,輕柔不已。

    *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夾子的原因所以今天更新晚了,抱歉抱歉。

    雜亂那個意思就是明面上的意思,小作者去搜了一波,說是會這樣。

    當然小作者絕對不可能會這樣寫滴,只是掌柜的做了個解釋而已,嘻嘻(*^▽^*)

    然后從明天開始更新時間又會回到那個陰間的凌晨三點,小可愛們要好好休息不要蹲守哦(づ ̄3 ̄)づ╭?~

    第 27 章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二合一)

    一聲輕喚帶著令人心疼的嬌柔, 清清淺淺。

    白之如也隨著這一聲低喃挪了挪身子,蜷縮著整個兒臥在了衣裳里邊兒,青絲卷著他白皙的肩頭散落在身側, 俊美非常。

    許是注意到了身側人, 他緩緩睜開了眼, 就見一襲紅衣落于身前。

    絕美的海棠就盛開在這一片血色中, 醉人心弦。

    他認出了這抹海棠, 思緒漸漸清晰了起來,鳳眸中的清淚也隨之溢了出來,滿是委屈地看向了眼前人。

    等了一日,他以為林清丟下自己了, 心尖疼得連呼吸都快要消散。

    此時見林清回來了, 只覺得心頭一顫,清淚猛然落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去攥林清的衣裳, 但因著沒什么力氣也只堪堪虛掩著,“阿清”話音中染滿了顫意,片刻后才挪著身子到了他的腳邊上,蜷縮著不敢離開。

    月白色的尾鰭拖過地面留下了一道道細碎的傷痕, 隱隱還有血跡染在上頭,觸目驚心。

    但這不是令人心驚的一幕, 就見他的魚身上不知是在何處劃傷, 竟是有一道極深的傷痕,深可見骨。

    林清看著爬到自己腳邊的人下意識皺起了眉,那條原本被衣裳遮掩的傷痕也隨之映入眼簾,血肉模糊。

    他并沒有出聲, 只冷眼瞧著, 仿佛腳邊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阿清我知道錯了, 你別不要我好不好?”白之如哭著出了聲,看著林清的目光中也都是祈求,求著他別不要自己。

    洞府內不斷地傳來他認錯的話音,一聲聲還帶著哭聲,令人心疼。

    林清聽著他那些渾渾噩噩的話沉下了眸,眼底更是涌上來了一抹不舍。

    明明該是厭棄他才是,可瞧著他這般恍惚這般不知所措的模樣卻又不舍了。

    他對于自己這個突然涌上來的念想很是無奈,還以為自己不會再生出這些念想,卻沒想到還是會有。

    呵!

    低低地冷笑了一番他才低下了身,看著白之如渾渾噩噩的模樣,道:“為何來這兒?”

    為何來洞府,為何要在這兒,為何不自己待在蓮池中。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白之如聽著他的話低低呢喃著,眼底的委屈也愈發的深,清淚化為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落在了地上,還有些則順著他的衣襟落入了衣裳里邊兒。

    他稍稍攥緊了林清的衣裳,就好似是在害怕著他會再次離開一般。

    真的好怕,好怕,怕的他都不敢閉眼。

    阿清,阿清。

    他低聲念著,面色蒼白如雪,就連唇上也都沒有一絲血色。

    明明渾身疼的快要死了,可卻仍是不愿離開,哪怕下一刻就會死在這兒。

    而他如此虛弱的模樣林清終于是發現了異樣,眉間一擰伸手撫上了他的面龐,“染病了?”

    白之如注意到了他的手,低眸倚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嘶磨著。

    也正是如此,林清才注意到這人身子滾燙不已,燙的有些燒手。

    “怎么這么燙?”他低聲說著,同時還撫上了他的頸項,發現那兒更是燙的厲害。

    白之如聽著他的話并沒有出聲,只覺得自己的思緒混亂的厲害,渾身上下宛若火燒一般疼的難受,有些喘不上氣來。

    可林清的手卻又冰涼不已,在這一抹灼燒之下宛若清泉水般讓他很是貪戀,貪戀著這一抹涼意。

    他緩緩抬起了頭,美眸染著清淚看向了眼前人,啞著聲道:“阿清我好難受,阿清”低低地喚著,身子更是嬌柔的往他懷中倚。

    “難受?”林清抱著他嬌弱無骨的身子皺起了眉,陣陣熱意涌了上來,燙的厲害。

    也是這時,他發現白之如的肩頭有些干燥,指尖觸碰之下甚至還有魚鱗脫落,血水染上了他的手。

    是缺水了嗎?

    他不知道白之如在這兒待了多久,但依著他這么一副渾渾噩噩燒的不知方向的模樣也知道應該許久,興許是自己走后就到了這兒。

    若當真是如此,那豈不是一天一夜。

    他對于鮫人雖然了解甚少,但也知道同魚一樣缺不得水。

    意識到這兒,他抱著人快速起了身,出了洞府去了蓮池。

    期間白之如一直渾渾噩噩的說著胡話,面色蒼白不已,那條從來不肯停歇的尾鰭也只懨懨的落在邊上,同他的紅衣卷在一塊兒。

    可都如此渾噩了,他卻還是緊緊地攥著林清的衣裳,怎么都不肯松開。

    這也惹得林清很是無奈,沒辦法也就只好陪著一塊兒入了水。

    初晨寒意極重,池水更是冰冷刺骨。

    他陪著一塊兒入水后只覺得渾身一顫,被凍得打了個哆嗦,待片刻后才稍稍適應了些。

    “唔——”

    也在同時,呢喃聲緩緩而來,驚散了蓮池邊的清冷。

    他聽到聲音低眸看去,見白之如微皺著眉面色蒼白一片,儼然是沒有一點好轉。

    “還是不行嗎?”

    瞧著這一幕他輕皺了皺眉,隨后才抱著人又往水中放了些,使得池水徹底沒過了他的身。

    冰冷的池水快速拂過白之如的身子,不過是片刻就驅散了他身上的熱意,銀色魚鱗伴隨著初晨的暖光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絕美動人。

    許是真的有了效用,尾鰭隨著水流輕輕地擺動著,拂過他的衣裳帶起了一縷漣漪。

    好一會兒后他才睜開了眼,但因著也才醒只傻傻地盯著林清,久久不曾出聲。

    “可還好?”林清見他醒了低聲詢問著,話音輕柔不已。

    白之如聽著他的話稍稍清醒了些,漂亮的鳳眸中有清淚溢了出來,低啞著嗓音出了聲,“阿清。”哭著摟上了他的頸項。

    但又怕會惹惱了林清,他的動作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滿是委屈的依偎在林清的懷中,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暖香,哭著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很乖,我真的很乖,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讓林清連看都不愿看自己甚至還想要拋下自己。

    這讓他很是害怕,怕的心尖都疼。

    他以后都不敢犯了,真的不敢了。

    低喃著哭的也愈發厲害,晶瑩剔透的珠子順著眼角落入他的衣裳間,更有些許落在了池水中,傳來了淺淺的聲響。

    本就松散的衣裳也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滑落,白皙纖細的身子映入眼簾,因著啼哭輕顫著。

    林清聽著他染滿委屈的哭聲愈發無奈,雙手僵硬在那兒半天未有動作。

    直到感受到懷中人傳來輕顫時,才輕嘆著氣摟上了他的背脊,絲絲涼意順著指尖落入心口。

    只覺得懷中這條魚像個小孩兒般,沒說上兩句就哭了,很是不舍。

    他輕撫了撫白之如的背脊,安撫了片刻,見他仍是哭個不停嘴上還一直念著別不要他,無奈地道:“你若再哭,我就真的不要你了。”說著又嘆了一聲氣。

    這話也才落,哭聲很快就散了。

    白之如不敢再哭,將眼中即將落下去的眼淚全數壓了回去。

    但因著方才哭的厲害,以至于這么壓回去后整個人嬌柔不已,漂亮的鳳眸里邊兒染滿了紅暈,當真一副嬌弱美人的模樣。

    他乖乖地坐在林清的懷中,用著染滿清淚的美眸看著他,好一會兒后才啞著聲道:“我不哭,阿清我不哭。”邊說還邊搖著頭,可眼眶里邊兒的紅暈是愈發的深邃,惹人憐惜。

    但想著林清會走,哪怕眼淚珠子快要落下來了他都不敢哭。

    林清瞧著他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竟是有些想笑。

    不都說鮫人生性高傲輕易不會落淚,為何自己懷中這條動不動就哭,池子里邊兒都快被他的眼淚珠子給埋了。

    眼見白之如眼中的清淚越積越多,儼然一副即將決堤的模樣。

    他低低地嘆了一聲氣,也就由著他了。

    白之如聽著他嘆氣終于是忍不住,低身窩在了他的頸窩處,抽泣著哭出了聲,“阿清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邊哭還邊認著錯,很是可憐。

    寂靜的蓮池邊上不斷地有哭聲傳來,輕輕淺淺。

    直到天色大亮,哭聲才稍稍散去,哭累了的白之如昏昏沉沉地睡著。

    但也不知是不是先前缺水擾著他了,睡著了都不安生,稀里糊涂一個勁說著夢話,恍惚不已。

    低喃聲并不重,可林清就在邊上自然也是聽了個清楚,大多都是說著‘別不要他’。

    他有些無奈的輕撫了撫他的背脊,哄了一會兒后才將人往水中放了些,打算回洞府去。

    可也才有動作,白之如卻是纏著往他的懷中擠,嘶磨著倚在了他的頸項邊上,低低地喚著他的名。

    一襲月白鮫綃隨著他的動作散落在了水面上,纖細絕美的身形映入眼簾,上頭還落了幾顆珠子,甚至有一顆正巧就落在他的鎖骨處。

    他瞧著那顆珠子伸手撿了起來,有絲絲涼意緩緩而來。

    “唔——”白之如也不知是夢到了什么,低低地呢喃了一聲,眉間也微皺了起來。

    林清見狀下意識輕拍了拍他的后背,哄了一會兒直到他再次睡下后才去看手里邊兒的珠子。

    方才那么一番哭鬧下,池子邊早已落了許多珠子,顆顆皆是精品。

    但也不知是不是手上這顆從白之如身上取來,還染了些許他的氣息,竟是比池中的更漂亮,陣陣流光伴隨著初晨緩緩流淌著。

    這顆若是能出售,怕是真能上萬枚靈石了。

    他想著不由得低笑了一番,片刻后才輕搖了搖頭將其收了起來。

    原先藏著泣珠的小布袋早已空空如也,里邊兒的珠子已然全數出售,這會兒到是成了他手上這顆的獨有。

    啪嗒——

    正當他取了布袋準備放泣珠時,耳邊卻是傳來了東西落地的聲音,疑惑地低眸看去。

    就見一枚品質較差的玉石落在邊上,正是先前為了打探麻衣修士去向時換來的玉石。

    那一日得來后他就隨意丟在了儲物袋中,倒也沒有太注意,時間久了連自己都忘了。

    這會兒竟是順著藏泣珠的布袋一塊兒掉出來了,雖然品階不行,但用來做劍穗到是可以。

    他將玉石撿了起來,細細嘶磨了一番才攥著抬起了頭,透過玉石看向了天際。

    玉石里邊兒的雜質有些多,隱約還能看到里頭有個極大的黑點,興許就是因為這顆黑點才被那人低價拋售吧。

    若是沒有這顆黑點,興許還能賣個好價錢,可惜了現在只能拿來做劍穗。

    不過,這黑點是不是有些太大了,都快占據整塊玉石了。

    “真是奇怪。”

    他低低地念了一句眉間也不由皺了起來,好一會兒后才從儲物袋中取了把匕首來。

    匕首上刻著朵朵海棠,就如同他身側的半疏海棠般,栩栩如生。

    將玉石擺在了地上,持著匕首猛然朝著玉石刺去,眼底也帶上了些許暗色。

    如此大的一個黑點,他想里邊兒要么真的是雜質,要么就是有什么東西。

    咔嚓——

    只聞一道脆響,玉石上出現了一道裂痕,一路蜿蜒至下,隱約能夠瞧見里頭的色澤,純白如雪到是不似表面那般的黯淡無光。

    “玉藏玉嗎?”他看著地上已經裂開一道口子的玉石低喃出聲,片刻后才撿了起來,放在手心細細瞧著。

    玉藏玉又叫玉中玉,他也只偶然聽過不曾見過,說是玉中還藏著一塊玉,藏著的那塊品階極好且為仙品。

    難不成自己這是走了運撿漏了塊仙品?

    他到是不知道自己何時有如此好運,竟還能撿漏仙品。

    事實證明他這回還真是走了運,撥開外頭一層染滿雜質的玉石后,里邊兒還藏著塊宛若銀雪帶著絲絲涼意的白玉,奇香飄散。

    他瞧著手中的玉石微微一愣,眼底的詫異也隨之溢了出來,竟是久久無法回神。

    待片刻后他才取出了羊皮卷,尋著上頭關于鑄劍玉的記載。

    純白如雪,入手冰涼,奇香四溢,乃玉中之玉。

    羊皮卷上頭記載的同他手上這塊一模一樣,當初得了羊皮卷后他也只匆匆看了一眼并未注意后頭那句玉中玉,以至于后頭尋找也只尋著那副純白如雪的模樣。

    尋了幾日都不得果,誰曾想如此機緣巧合之下竟是得到了,讓他撿了個大便宜。

    這若是那人知曉里邊兒的是鑄劍玉,也不知會不會氣的尋上門來。

    應該會吧。

    他下意識低笑了笑,就好似已經看到那人氣急敗壞的模樣了。

    原也只是想打探消息順手買了,花了不過幾枚三品,里邊兒竟是藏了塊價值千枚九品的鑄劍玉。

    想來那人是不知道玉中玉的說法,只當這玉雜質太多毫無用處,怕是連鋪子里頭都沒有去過。

    如此下來,到是讓他撿了個漏。

    想著這兒,他嘴角的笑意也是愈發的深。

    現在鍛造命劍的材料也都尋齊全了,只要送去巧奪天工那兒即可。

    他起了身便要離開,全然忘了懷里邊兒還有條魚。

    這也使得他在白之如纏上來的時候,險些被他給拖下了水。

    看著懷中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他才幡然醒轉,低聲道:“到是給忘了。”說著才伸手去解纏在自己頸項上的手,同時還將人放著入了水。

    許是因為哭累了,白之如入水后都沒有醒來,只像個小孩兒般蜷縮在海棠花下,惹人心疼。

    他瞧著這一幕低笑了笑,指尖也隨之落在了他的額間,將上頭散落的發絲捋到了耳后,低聲道:“睡吧。”

    “恩。”

    不知是聽到了還是夢到了什么,迷迷糊糊的白之如乖乖地應了一聲,宛若音曲般很是動聽。

    林清一聽愣了神,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應自己。

    不過他倒也沒有多想什么,又在池子邊待了一會兒才起身回了輕云洞府。

    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御劍去了玲瓏山。

    在他離開后不久下起了雨,淅淅零零的雨聲帶著絲絲涼意環繞在整座輕云山內,濃濃云霧緩緩而起,宛若仙境。

    半疏海棠在清雨的浸染下那是愈發的漂亮,花瓣猶如流水般落入池中,有漣漪緩緩而來。

    些許花瓣順著落在了白之如的身上,一襲月白鮫綃隨著他的動作早已散落腰間,白皙如玉般的背脊染著青絲映入眼簾,朵朵花瓣就落在上頭。

    許是被花瓣擾了神,漂亮的尾鰭輕輕擺了擺,拂散了飄落在上頭的花瓣,漣漪伴隨著清雨在水中飄蕩著。

    “阿清。”他也在這番漣漪之下醒了過來,低喃著就要往林清的懷中倚。

    只是伸手間卻是什么都沒有碰到,只有清水順著他的指尖快速拂過。

    不知是想著什么,他快速睜開了眼,看著眼前空曠的蓮池眼中的驚恐溢了出來,“阿清!阿清!”話音中染滿了顫意,哭聲也隨之而來。

    林清并不知白之如在自己走后片刻就醒了,他這會兒已經到了玲瓏山。

    許是因為下雨,玲瓏山內彌漫著層層云霧,掩去了山中之物,到也難看出模樣來。

    云童在山下候著,也不知是在等誰。

    他收了劍走了上去,行了禮后道:“云童在等人?”

    以往幾回來,只除了第一次是云童接引外,后頭兩回皆是得了應答自行上山。

    此次云童再次出現在山下,想必是又有什么人來此,但定不是他。

    云童點了點頭,笑著道:“今日有客前來,先生可是來尋仙子,仙子就在里邊兒,云童不便離開還望先生莫怪罪。”話落又是一番禮。

    “多謝。”林清應著他的話道了一番謝,這才緩步入了山中。

    巧奪天工這會兒就在畫意閣,輕紗羅帳,風華絕代。

    他很快就入了內閣,瞧著紗幔后的人行了禮,道:“仙子。”

    “今日前來,可是東西備齊了?”巧奪天工瞧著前頭的人低低地出了聲,同時還做了個請示意他坐下。

    林清見此又行了禮,隨后才坐在了案桌前,同時還將東西擺在了桌上,道:“確實已經備齊,麻煩仙子過目。”

    雖然東西都準備好了,但到底能不能用是否有缺失的,也只有巧奪天工瞧過了才能定奪。

    但好在東西都齊全,并未有缺失。

    巧奪天工將東西擺在了邊上,同時還拿起了盒子里邊兒的雪炎晶,道:“聽說那日有兩人一同爭奪雪炎晶,小十萬的靈卷,還以為你會放棄原來是你得了。”說著又將雪炎晶放了回去。

    鬼市競拍的消息第二日便會傳開,雪炎晶的消息她這兒也很快就遞來了。

    原以為林清會放棄,畢竟都拍到小十萬了,一個散修哪怕出了幾顆泣珠也不至于一次拿出如此多來。

    可事實證明她還是看岔了林清,最后是他拍走了。

    林清自然是看出了她的詫異,當然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什么時候自己還有這么多錢了。

    他訕訕地笑了笑,道:“所以我這兒已經是一窮二白了,若是鍛造仙子還要另外收錢,那我真是拿不出來了。”

    “自然是不會。”巧奪天工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又道:“先生都遞了天工閣靈卷,吾若是再收錢可真是成黑鋪子了。”話落低低地笑了笑。

    但這笑也不過片刻便又散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說起來,先生同陵城林家是什么關系,先生也姓林,你們”

    這話并未說話,因為她覺得不大可能。

    天下姓林的多不勝數,不可能因為只是一個姓就同林家有什么關系。

    但那一日天工閣曾遞了消息,說是林清以兩萬的價格出過幾顆珠子給林家的二公子。

    她想即使不是林家的人,但應該也與林家有什么關系,比如有仇。

    只是她是這般想著,林清卻不是。

    他搖了搖頭,道:“在下不過一介散修,怎么可能同陵城林家有關系,仙子說的應該是上回兩萬出的泣珠吧,林家那位想以高價收,正巧我缺錢銀也就順水推舟的高價賣了。”說著還輕笑了笑。

    說起來,若不是那幾萬枚靈石,他還真是拍不到雪炎晶。

    他那位數年不見的二哥,也算是給自己送了一份見面禮。

    意識到這兒,他下意識在心中低笑了一番,但面上卻仍是同方才那般淡漠。

    “這樣啊。”巧奪天工從他的面上瞧不出什么來,可卻仍是有些質疑。

    不過她倒也沒有去細想,不管是有仇還是有怨皆與她無關,總歸是人家的私事。

    思慮了片刻后,她才抬起了頭,道:“那看來是吾想岔了,既然先生已經備齊了東西,吾定然會盡早替先生鍛造,到時自會送信前往。”

    “那就有勞仙子了。”林清輕應著道了謝,起身打算離去。

    只是這也才起身便注意到后頭傳來了聲音,下一刻云童入了閣內。

    他很快就到了巧奪天工邊上,低低地道:“仙子,林家的人來了。”

    “恩。”巧奪天工聽聞輕應了一聲,又道:“你去喚人進來吧。”

    云童點了點頭出去了。

    林清見狀也知道是云童山下等著的人來了,聽著好似還是林家的。

    不知怎得他竟是有些想笑,前頭近百年連半個林家的人他都不曾見過,這些天到是全給看遍了,也不知來的是林家的哪位。

    他什么也沒說,抬眸看了一眼巧奪天工,道:“既然仙子有客,那在下便告辭了。”說著轉身出了內閣。

    也是在同時,云童引著人走了上來,是個身著黑衣的俊美男子。

    四目相對,清冷不已。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8 章 鮫人的腿(二合一)

    是他啊。

    林清看著同他四目相對的人, 下意識在心中低笑了笑,可面上卻仍是同方才那般的清清冷冷。

    他以為自己這些天是要將林家的人給瞧遍了,可誰曾想瞧來瞧去竟是熟人, 而且還是給自己送了幾萬枚靈石的大熟人。

    不過他這會兒是真身, 所以并未多言只低低地行了一番禮。

    林羽之見他行禮跟著回了禮, 可看著他的目光卻都是疑惑。

    太像了。

    但前頭才認錯了一個修繕先生, 這個會不會也是認錯了。

    只是怎么會如此像, 像的簡直就同當年林清離開林家時一模一樣,只不過那時的他眼中有太多的不甘心太多的倔強,而眼前的人眼底淡漠的好似世間沒有什么能入他的眼。

    那一襲紅衣更是襯得他清冷不已,拒人于千里之外。

    這也使得他站在原地許久不曾回神, 一直看著眼前的人。

    對于他的打量, 林清自然也是瞧了個清楚。

    他并不想與林家有多牽扯,笑了笑后才側身下了臺階, 離開了。

    清風襲來卷起他一縷紅衣,海棠金絲,俊美無暇。

    林羽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沉下了眸,只覺得愈發的像了, 身形就好似同林清刻出來的一般。

    若說那一日修繕先生像,那今日瞧見的這人便更像了。

    是小四嗎?

    “二公子, 仙子在里邊兒等著。”云童見他一直打量著林清, 出聲提醒了一番。

    林羽之聽聞也知道自己失禮了,收回了目光輕點了點頭,抬步便要入閣內。

    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太過疑惑,他又止下了步子看向了云童, 試探著道:“方才那位是?”

    “是前來送東西的。”云童并未多說, 只隨意尋了個借口打發了。

    林羽之見此也沒再問什么, 入了閣內。

    林清在離開玲瓏山后去了天知閣,鍛造之事如今都已辦妥只要等著巧奪天工的信件便好,而這期間他已經是一窮二白,自然也是要去接任務了。

    不過這會兒天色尚早,天知閣內必定人滿為患。

    他本是不大喜歡這個時辰去,但現在回輕云山晚間再來,如此一來一回實在是太耗費時間,且他需要一個不錯的任務。

    很快他就到了天知閣,里邊兒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許多修士都圍在接取任務的天知閣弟子跟前,至于另一些則站在角落中,三三兩兩皆是在討論。

    他倒也是見慣了這些,并未多想便去了一處還算空曠的位置。

    排隊之人只有一二,不過是一會兒就到了他。

    時辰還早,卷軸上的任務有許多,報酬也都極豐厚。

    捉云絲彩雀的任務又有幾個,但報酬皆比不得上回的,想來應該不是巧奪天工呈上,應當是一些普通的巧匠。

    他撇開了這些看向了后頭,只是這還未看上幾行就注意到身后傳來了一抹異樣,下意識往邊上退了些這才回眸看去。

    在看到來人時他下意識微怔了片刻,竟是數月前被自己黑了個任務的宋一倫等人。

    不過宋一倫并不在,只有他的一位好友。

    他輕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呂利安見狀也跟著點了點頭,笑著道:“道友也來接任務?”

    他原以為自己這是看錯了,畢竟現在的時辰還早。

    但這么一身紅衣海棠,就是想認錯都難。

    林清聽聞并未多說,只低應了一聲算是回了話。

    他回頭再次去看卷軸,在上頭尋著適合的任務。

    不過他發現,卷軸上一些報酬可觀的任務皆是需要一二人,單人的極少。

    尋了片刻后都沒有適合的,他將卷軸退了回去,瞧著前頭的天知閣弟子,道:“可有單人的??”

    若是他的實力夠高一人自然也可以,但上頭的任務依著他的境界怕是不好對付,還是適合幾人一塊兒。

    雖然報酬可觀卻也不適合他,只能棄了。

    天知閣弟子顯然也知曉他的意思,輕點了點頭后又取了另外的卷軸遞了過去,上頭記錄在案的大多都是一些一人就能完成的小任務。

    雖然簡單了些,但自然而然的報酬也低了。

    他瞧著上頭的報酬數額下意識皺了眉,久久不曾松開。

    站在邊上的呂利安儼然也瞧出來了,也不知是想著什么他往邊上靠了些,詢問著道:“在下今日接了個任務,報酬可與道友五、五分,不知道友可有興趣?”

    五、五分?

    林清聽著耳邊的話抬起了頭,見呂利安看著自己,道:“何意?”

    這個呂利安是個有腦子的,比起宋一倫自然是要聰明許多。

    他接下的任務定然也是有價值,至少報酬一定很可觀。

    從上回的天絕花就能看出來,但這也不是讓呂利安同他合作的理由,并且還是五、五分。

    這也使得他看著呂利安的目光帶上了些許警惕,極其不信任他。

    “是在下唐突了。”呂利安見他眼中的警惕忙搖了搖手,知道自己這突然說五、五分有些太唐突了。

    他訕訕地笑了笑,這才解釋道:“實不相瞞,在下今日接了個入迷途林尋人的任務,接時并未多加了解以至于接后才知曉迷途林內不知何時讓一只妖獸給占據了,在下莽撞只瞧了報酬就給接了。”

    “兩位好友已經前去打探迷途林的消息,在下留此便是想再尋一人,正巧見到了道友所以才想問問道友是否有興趣,同道友也算是相熟,入了里頭也好有個照應。”

    “但這事說來說去都是在下的錯,若道友不愿也無事,在下再尋尋其他人便好。”

    這話說著他還低低地嘆了一聲氣,眼底也都是懊悔。

    林清聽著他的一番話大致有了了解,對于迷途林他也是知道,里邊兒錯綜復雜,云霧縹緲,若是不慎怕是會迷途其中,這也是為何被稱為迷途林的原因。

    至于呂利安口中的妖獸他也是知道,常接任務自然也是會多打聽周邊的事,聽聞迷途林內的妖獸以音色、誘、人,騙至林內食用。

    難怪呂利安愿意將任務拿出來分享,甚至還出了五、五分的價格,竟是與迷途林有關。

    應當是沒什么人答應,這才尋上了自己吧。

    雖然迷途林危險,但這報酬定然極其可觀,再者呂利安等人實力也不差。

    去一趟倒也不是不可以,實在不行跑了便是,總歸來說任務也不是他接的。

    就是這入迷途林尋人的任務他還是第一回見,以往大多都是入迷途林尋寶,尋人尋得是什么人?

    滿是疑惑之下,他看向了呂利安,道:“何人誤入其中?”

    “不知。”呂利安想來是真的不知道,滿是為難的搖了搖頭,又道:“道友可有興趣,聽聞那只妖獸守著秘寶,興許我們也有一睹風采的機會。”

    他這話倒也沒有說錯,迷途林內極少出現如此厲害的妖獸,必定是有什么秘寶。

    而那只妖獸定然是守著秘寶,興許是什么仙品寶器也難說。

    林清自然也是知道,不過他對秘寶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入林的不計其數可出來的卻是寥寥無幾。

    可想而知那只妖獸有多厲害,能活著出來便是不錯了還想著秘寶。

    不過秘寶不行,任務報酬還是可以,尋不得離開便是。

    他低眸又思慮了一番,這才道:“幾日后入林?”

    “明日。”呂利安見此知曉這是答應了,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這任務說難也不難,說簡單卻也不簡單,但若是遇上那只妖獸便是難了。

    多個金丹期的修士,起碼不至于全折在里邊兒。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散了。

    林清并沒有在天知閣內多逗留,既然接了呂利安的任務怎么說也算是盟友,至少這些天算。

    明日就要前往,也不知會不會遇上那只妖獸,該準備的還是得準備。

    很快他就回了輕云山,雨還在下,輕云山內寂靜不已,只偶爾傳來些許翠鳥的鳴叫聲。

    半疏海棠落了一地,更甚至連帶著池子里邊兒也都是海棠花,美不勝收。

    只是本該睡在池子里邊兒的白之如卻是并不在,也不知是去了哪兒。

    林清這離開也不過半日,回來卻是又尋不到人了,疑惑地道:“躲起來了嗎?”

    他想應該是躲起來了吧,畢竟前頭幾回來時這人也是躲在池子里邊兒,倒也沒有多想。

    瞥了一眼先前放在邊上的木桶,見里邊兒魚也沒少,想來應該就是躲起來了。

    他轉身回了洞府,打算換身衣裳去沐浴。

    只是這才入洞府他就被里邊兒的狀況給擾的皺起了眉,眼中更是帶上了些許無奈。

    就見洞府內又是一片狼藉,離開時才收拾起來的衣裳再次被拖在地上,至于衣裳里邊兒還有個人蜷縮在里頭。

    漂亮的尾鰭落在邊上,想來是才到這兒,尾鰭上還有清水落下,染濕了衣裳。

    他瞧著這一幕竟是覺得眉心有些疼,伸手輕撫了撫后才緩步走了進去。

    衣裳被拖的到處都是,什么里衣外衫,那是沒有一件完好的。

    將衣裳撿了起來又將倒地的柜子扶著擺在了邊上,他才到了被白之如團成一個巢穴般的衣裳堆邊,低眸瞧著。

    白之如也注意到了動靜,他緩緩睜開了眼就見林清立于身側,一襲紅衣襯得他整個人俊美不已。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看著眼前的人只覺得心里邊兒一陣委屈涌了上來,眼眸一紅竟是落下淚來。

    晶瑩剔透的珠子落在衣裳間,還有奇香隨同而來,再這洞府內緩緩飄散,奇香四溢。

    “怎么又哭了。”林清見他又哭了很是無奈,低身蹲在了邊上,指尖也隨之落在了他的眼角,道:“可是身子不適?”

    白之如聽著他的詢問輕輕地搖了搖頭,身子一軟依偎在了他的懷中,哭著道:“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阿清我很乖,你別不要我好不好?”話音中帶著一抹顫意,輕柔不已。

    “所以你就又來了這兒?”林清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很是無奈。

    是前頭一回燒的還不夠嗎?不然為何身子才好了些就又離開了水,到了自己的洞府內。

    他看向了那條落在衣裳間的魚身上,許是因為沒了水只懨懨的倚在那兒,但好在沒有同上回那般有魚鱗落下。

    就是他這么一路爬來,魚身上染了許多細小的傷痕,先前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隨著衣裳的散落也露了出來,觸目驚心。

    他瞧著那道血肉模糊的傷痕眼底染上了一絲不忍,片刻后才伸手撫了上去,宛若銀綢般絲滑的觸感隨之而來,更有淺淺的流光在上頭拂過。

    也不知是不是力道重了,魚身猛地一顫,蜷縮著就往衣裳里邊兒躲。

    注意到這兒,他回眸看向了倚在懷中的人,見他微紅著眼滿是委屈地瞧著自己,儼然是疼著了。

    他瞧著這一幕下意識低笑了笑,道:“很疼?”

    白之如到也不疼,但聽他都如此說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啞著聲道:“疼。”話落倚在了他的頸窩處,就好似當真是疼的難受一般。

    “我給你上些藥吧。”林清聽著他喊疼稍稍放輕了些動作,隨后才抱著他去了床榻上,又去尋了素生膏來。

    這傷口也不知是讓什么給劃出來的,如此深,若是不處理怕是會更嚴重。

    白之如乖乖坐在床榻上,見林清去了一側的柜子邊,在上頭尋著素生膏。

    他瞧了瞧后才去看自己受傷的地方,那兒傷的很嚴重,但對于他卻是沒什么太大的感覺,不過就是難看了一點罷了。

    可一見林清好似很在意,他也就沒有出聲,只乖乖地坐著。

    林清很快就尋到了素生膏,將床榻上被扯亂的被褥擺到了邊上,這才低身坐了上去。

    他將白之如的魚身抱著挨在了自己的腿上,取了些膏藥抹了上去。

    “唔——”

    素生膏帶著些許涼意,如此抹上去后擾的白之如下意識低喃了一聲,思緒竟也有些恍惚。

    酥麻的感覺緩緩而來,擾的他連身子都不由得軟了下來。

    他迷糊地看向了林清,見那雙如玉般的手輕輕觸碰著自己的身子,明明只是最尋常的抹藥,可落在他的眼里卻好似換了個模樣一般。

    染著清水的尾鰭隨之輕輕擺動著,心底更是有一抹異樣涌了上來,隨著林清的觸碰愈發的厲害。

    神色也恍惚不已,身子嬌柔的好似隨時都會倒下。

    如此之下,他下意識攥緊了散落在身邊的衣裳,壓抑著心底涌來的異樣。

    阿清,阿清。

    他低低地喚著,薄唇微啟有低低的清音緩緩而來,宛若音曲般動人心弦。

    林清聽到了他的低喃,倒也沒多想只以為是自己抹藥的動作重了,稍稍放輕了許多。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只覺得心口有什么東西在抓他,撓的他連身子都輕顫了起來。

    漂亮的尾鰭也隨著他的輕顫嘶磨著床面,顆顆水珠落在了上頭,染濕了床鋪。

    “阿清。”終于在一聲輕喚之下,他伸手摟上了林清的頸項,瞧著眼前白皙俊美還染著暖香的頸項,低眸嘶磨著吻了上去。

    如此嘶磨,他只覺得心底的異樣也愈發的深,就好似要將他拖入深海一般。

    美眸輕顫著探出舌尖輕輕的舔允著,在上頭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林清察覺到了頸項上的異樣,眉間一擰側眸看去,“你在做什么?”話落連帶著手上涂抹膏藥的動作也停下了。

    “阿清。”白之如聽著他的話抬起了頭,漂亮的鳳眸里邊兒染著一抹掩蓋不去的情、意,更有薄霧溢了出來,嬌柔不已。

    不過是一會兒,薄霧很快落了下去,化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啞著聲輕喚著,“阿清,阿清,阿清。”

    一連喚了好幾回,眼底的紅暈也隨之一同涌了上來,身子蜷縮著試圖將心底的異樣壓下去。

    他不知道要怎么辦,只知道自己好想好想要林清。

    可他知道林清不喜歡這個,不喜歡,一點兒也不喜歡。

    所以他也不喜歡,哪怕身子壓抑到了極致都不喜歡。

    可是真的好想,好想。

    心底的念想使得他愈發的恍惚,看著林清的目光全數化為了柔情,低低地哭著。

    寂靜的洞府內傳來了他淺淺的哭聲,里頭還帶著一抹不知所措,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兒一般,令人心疼。

    也是在同時,蜷縮著的魚身傳來了一番動靜,嘶磨之下竟是化為了一雙純白如雪的雙足,晶瑩剔透的魚鱗泛著漂亮的光暈,白璧無瑕。

    沒了魚身的雙足好似一團云霧般,他輕輕地嘶磨著,試圖將那些不該有的異樣都掩去。

    可越是想要掩蓋便越是想要,嘶磨之下還有低低地呢喃聲一同傳來,月白鮫綃散落腰間露出了他漂亮的身形。

    他下意識往林清的懷中坐了些,親吻隨之落在了他的喉間,一開始還只是小心翼翼的親吻,可后頭許是理智真的散了竟是伸了舌尖輕舔著,曖昧動人。

    紅衣被他擾的凌亂不已,漂亮的鎖骨映入眼簾。

    “你”林清被他的一番動作給擾的晃了神,尤其是這突然幻化的雙足。

    他不是第一回見,但親眼看著化形卻是第一回。

    若說一開始他還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他現在卻是都清楚了,竟是又發、情了。

    只是一條魚會發、情這么多回嗎?再者都過了半月之久了。

    猛然間,他想到了靈魚鋪子掌柜的話,說什么魚的發、情、期時間較久。

    白之如又是鮫人,興許真是比其他的魚還要更久才是。

    意識到這兒,他只覺得眉心有些疼,下意識輕揉了揉。

    不過就是抹了個藥,怎么還發、情了。

    “阿清。”白之如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覺得渾身上下熱的難受,一雙玉足蜷縮著完全倚在了他的懷中。

    宛若美玉般的雙足,纖細白皙,不染一絲瑕疵。

    他在一番親吻之下咬上了林清的衣裳,啃咬著將其往邊上扯著,漂亮的美眸里邊兒還帶著一抹嬌柔。

    但也不知是不是沒什么力氣,他在一番啃咬之下,衣裳也只凌亂了些并未落下去。

    恍惚的他抬起了頭,美眸輕輕一顫,委屈的又落下淚來。

    林清一見哪里不知他的意思,這是扯不掉衣裳要哭了。

    他下意識低笑了笑,只覺得這條魚真是好玩。

    但也不過片刻這抹笑卻又散了,他一把將懷中胡亂動作的人給按了下來,低低地道:“別亂動。”

    白之如聽著這話乖乖地縮了回去,不敢再動,只睜著一雙漂亮的鳳眸瞧著他。

    明明思緒都已經恍惚的分不清自己在何處,可聽著林清如此說,怕惹他不高興,乖乖的沒有再動。

    只是心尖的顫意卻也愈發的深,尤其是林清的手就落在他的面容上,淡淡的暖香緩緩而來。

    他偷偷地瞧了瞧林清,見林清并未注意才小心翼翼地輕舔了舔他的指尖。

    一開始還很是小心,但隨著恍惚愈發的大膽,薄唇輕啟著將他的手含到了口中,嘶磨啃咬著。

    林清自然也看到了,只覺得很是無奈,伸著手就又要將人按回去。

    可被白之如這么咬著,他這一收回去白之如就跟著過來,那是非得咬著不可。

    他看向了四周,尋著能夠讓這人清醒的東西。

    可尋了一圈后卻是什么都沒有尋到,反而這人的身子是愈發的滾燙,白皙的身子染滿了紅暈,漂亮的厲害。

    “阿清。”白之如低低地喚著,眼底的迷茫愈發的深,又道:“難受。”邊說還邊去扯自己的衣裳。

    想要阿清,真的好想要啊。

    衣裳的嘶磨帶來了一抹歡喜,擾的他渾身一顫,漂亮的清淚也不由得落了下來。

    林清見狀哪里不知是怎么了,尤其是這人的衣裳都掀起來了,雖然只堪堪露了一角但卻也能夠看清。

    他對此很是無奈,一把將那一襲月白鮫綃又給扯了回去,這才道:“你能變回魚嗎?”

    昨日從靈魚鋪子帶回來了幾條魚,正是為了白之如準備的。

    這會兒到了發、情、期,幾條魚中總會有一條喜歡。

    只是他這般想著,白之如卻并不是如此想,甚至根本就沒將這番話聽進去。

    他小心翼翼地扯開了林清的衣裳,瞧著上頭淺淺的紅暈,低眸吻了上去,甚至還啃咬嘶磨著,留下了淺淺的水漬。

    “嘶——”

    一聲疼呼傳來,許是咬重了,林清下意識皺起了眉,低眸看向了懷中作亂的人。

    見這人竟是在咬那兒,眸色一沉將人從懷中給抱了出來,至于被啃咬過的地方留下了細碎的牙印,水漬泛著漂亮的光暈。

    “你!”他看著這一幕眉間皺的愈發厲害,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若是這人又同上回一樣麻痹了自己的身子,他想他定是會起殺心。

    可這人現在嬌弱的好似一碰就會碎了,眼眸里邊兒通紅一片,哭個不停,儼然是有些神志不清。

    知曉這人應當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氣。

    白之如并未聽著他的嘆氣,只被這么攥出去后滿是委屈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眸中帶上了一抹渴望,低低地道:“阿清我們生小魚好不好,像上回一樣生小魚好不好?”說著清淚也隨之落了下去,祈求著。

    真的好想要林清,好想要。

    林清被他的話給擾著了,只覺得頭也愈發的疼,好一會兒后才伸手輕揉了揉。

    也是在同時,哭聲緩緩而來,想來是真的難受了,白之如身上的紅暈愈發的深邃,整個人說不出的俊美。

    他伸手摟上了林清的頸項,身子嘶磨著他,片刻后才哭著喚他的名,一聲聲久久不曾停歇。

    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阿清。

    林清見他真是難受的厲害,雖然沒有經歷過但多少也知道定是不好受,并且這人還是因為發、情、期擾亂了他的思緒,怕是都不知道這是什么。

    明明就買了魚,結果好似還用不上。

    他低低地嘆了一聲氣,摟著他纖細的身子往懷中坐了些,道:“很難受?”

    “恩。”白之如乖乖地應了一聲,只覺得好似整個人都快要被扯開了一般,有什么想要沖出來可卻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這也使得他的哭聲愈發的嬌柔,夾雜著些許情、意。

    “那你別亂動。”林清雖然很不想這么做,但是現在好似只能如此了,不然這人也不知道要鬧到什么時候,怕是丟到水里都沒法冷靜。

    直到懷中人乖乖地沒有再亂動了,他才輕嘆著氣去掀白之如遮掩在腿上的衣裳,順著衣擺撫了上去。

    第一次觸碰這些只覺得掌心有些麻,以往別說是碰了就是連看都不曾看過別人的,心里邊兒多少有些排斥。

    可瞧著那雙纖細嬌柔的雙足時,那股子排斥稍稍散了些,雖然仍然有些膈應。

    “唔——”白之如被這么觸碰時只覺得心尖的顫意愈發的深,眉間微皺著整個人往林清的懷中又靠了些,薄唇輕啟吻著他的頸項。

    身子骨更是隨著他的動作輕顫著,唇上的親吻也很快落在了他的身前,迷離的鳳眸看著眼前的紅暈,好一會兒低眸吻了上去。

    阿清,阿清

    *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天都下雨,孩子都要凍傻了o(╥﹏╥)o

    第 29 章 喂食

    林清的一襲紅衣散落在床榻上, 里衣松松垮垮的倚在肩頭,身前落了許多的痕跡。

    他幾回都想要將人按回去乖乖坐著,可這人就是一刻都不肯, 每每回去了很快就又纏上來, 反倒是他自個兒沒了力氣。

    這也使得他手上的動作稍稍緩了下來, 眉眼間帶上了些許倦意, 幫著已有半個多時辰, 結果還沒有出來。

    掌心早已通紅一片,還有些許清漬,很是曖昧。

    而他這動作也才稍稍緩了些,白之如就抬起了頭, 漂亮的鳳眸里邊兒染著迷糊, 低低地喚著,“阿清?”

    “你還不可以嗎?”林清一聽他喚自己自然是知道何意, 滿是無奈的抱著人跨坐在了自己的懷中,倒也不再如方才那般的僵硬了。

    白之如乖乖地搖了搖頭,注意到心底的歡喜涌了上來才低眸再次去看他的身前,瞧著手邊那淺淺的紅暈嘶磨著吻了上去。

    許是太過歡喜, 他嘶磨的力道都稍稍重了些。

    林清被他這么一咬疼的皺起了眉,手下的舒緩不由得停滯了些, 也是在同時暖意落在了他的手上。

    見終于是可以了, 他稍稍松了一口氣,松了手打算離開。

    可白之如好似還未盡興,仍是沒有散去的趨勢,擾的人心頭微顫。

    他皺著眉看向了懷中的人, 道:“發、情、期要這么多回嗎?”

    白之如聽著他的話委屈地輕眨了眨眼, 儼然也是不知道, 片刻后才低下了頭,同時還將掩蓋在自己身上的衣裳給掀了起來。

    他瞧了瞧,隨后才又去看林清,見林清也看著自己,啞著聲道:“阿清不能生小魚嗎?”說著才松了手摟上了他的頸項,在上頭留著淺淺的牙印。

    好喜歡啊,真的好喜歡。

    “別得寸進尺。”林清聽著那么一句眸色都不由得暗沉了下去,幫著用手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還想得寸進尺,他想自己會直接將人丟出洞府去。

    白之如聽出了他的惱意,也知曉自己再如此說定然是會惹惱了林清。

    他縮了縮脖子乖乖地應了一聲才沒了動靜,只是衣裳間的情、意卻是許久不曾散去。

    等到散去時已是入夜時分,期間因著白之如身子缺水不得不去了蓮池中,陪著在水中幫忙舒緩了好幾回。

    這會兒終于是散去了,他的思緒也不再如先前那般的恍惚,也沒有再喊著要生小魚,只乖乖地依偎在林清的懷中,可雙眸里頭卻是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他知道自己又做了錯事,不敢說話更是連動都不敢動。

    就怕自己一出聲,林清又會棄了他離開,就同先前一樣。

    林清到是不知他的心思,這會兒正在洗手上的痕跡,兩只手皆是通紅一片,染滿痕跡。

    這也使得他在清洗的時候眉間緊皺著,直到手上的痕跡都被洗去了都沒有松開,眼底也都是不悅。

    他看著通紅的掌心輕嘆了一聲氣,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幫著別人做這種事,并且還是個男子。

    又用水輕撫了片刻,他才回眸看向了懷中的人,見他小心翼翼地瞧著自己,一雙玉足在水中半倚著。

    瞧著這一幕,他只以為這是還沒有消散,畢竟還未化為魚身。

    輕嘆著氣看了過去,道:“還沒有好?”

    白之如聽著這話知道他說的是什么,薄唇輕抿著就往他的頸窩處倚,好半天后才乖乖地搖了搖頭。

    也是在同時,那雙玉足有了變化,快速化為了魚身,月白色的尾鰭在水中輕輕擺動著。

    林清見狀知曉這是沒事了,松開了白之如起身打算回洞府去,洞府內還是一片狼藉,得去收拾。

    一襲紅衣松散的倚在邊上,因著水中的一番鬧騰,此時也早已經濕透根本不能再穿。

    他伸手給脫了下來,微皺著眉便要離去。

    只是也才上岸便注意到衣裳被攥住了,疑惑地回眸看去。

    就見白之如小心翼翼地攥著他的衣裳,漂亮的鳳眸中又有清淚溢了出來,滿是委屈地道:“阿清我很乖,你別走。”話音中染滿了害怕。

    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事,又惹林清生氣了。

    害怕林清會同上回一樣不愿再來理會自己,以至于攥著衣裳的力道極重,不愿松開。

    林清這會兒有些累,沒什么太大的心思去哄人,并且還是才做了那種荒唐事的人。

    只是見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心里邊兒涌上了一抹無奈,片刻后才道:“我沒有去哪兒,只是回洞府。”

    “阿清。”白之如聽著這話低低地應了一聲,同時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洞府,片刻后才再次看向了眼前的人,眼底還帶著一抹祈求。

    林清見狀那是愈發的無奈,但也沒說什么,只低應了一聲算是答了他的話。

    離去時見白之如仍是攥著他的衣裳,輕嘆了一聲松了手,隨后才回了輕云洞府。

    洞府內一片狼藉,他看著里邊兒的情景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更是有些疼。

    稍稍揉捏了片刻,待疼意散去后他才開始收拾。

    在水里的時候就鬧騰,上岸了也不安生。

    唉。

    他低低地嘆了一聲氣,眼底的無奈也愈發的深了。

    至于被留在池中的白之如只癡楞楞地看著洞府外,漂亮的鳳眸中染滿了不舍,片刻后才看向了手中的衣裳。

    紅衣似血,金絲海棠,精妙絕倫。

    也不知是想著什么,他瞧著手中的衣裳低笑了笑,隨后才捧在手心輕輕嘶磨著。

    上頭還殘留著屬于林清的暖香,擾的他心尖微顫,“阿清。”低低地喚著。

    待好一會兒后他才抱著衣裳游到了海棠花下,瞧著上頭飄落的花瓣低身趴在了邊上,手里邊兒的紅衣被他緊緊地摟在懷中,這才乖乖地睡下了。

    月色下,蓮池邊上很快就陷入了寂靜,只余下了尾鰭拂過水面傳來的水波聲,很是歡喜。

    林清將洞府內收拾干凈已是片刻后,被白之如拖出來筑巢的衣裳已然是不能再穿,他也只隨意將其給燒了。

    又從儲物袋中取了幾身擺在了里邊兒,這才打算去歇會兒。

    床榻上的被褥同樣是凌亂不已,他稍稍整理了一番才脫了衣裳坐了上去。

    也是在這時,余光瞥見地上有什么東西在發亮,疑惑地低應了一聲才過去撿了起來。

    原以為是什么珠子之類的,卻沒想到竟是一枚銀色的鱗片,淺淺的流光緩緩而來。

    “那時掉的嗎?”他看著手中的鱗片低聲念了一句,同時也憶起了前兩日白之如鱗片脫落的時候,想來手上這枚應該就是那時了。

    不過那時脫落了好幾枚,他下意識又看向了撿到鱗片的地方,見那兒還有一枚,至于其他的便沒有了。

    他想應該是方才連同衣裳一塊兒收拾掉了,只有這兩枚留了下來。

    許是因為從白之如身上掉下來的,鱗片上并沒有魚腥味反而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到是同泣珠有些像。

    攥著鱗片細瞧了瞧,片刻后他才收了起來,掀了被褥睡下了。

    這兩日被白之如鬧騰的有些累,以往就是修煉透支都沒有如此累,果然是一鬧就停不下來。

    也正是如此,他這才閉眼就睡過去了,洞府內寂靜不已。

    第二日晨起天未亮他就醒了,同呂利安約定了在天知閣碰面。

    不過這會兒天還早,他去了蓮池邊沐浴。

    白之如就臥在海棠花下,漂亮的尾鰭在水中輕輕擺動著,身子底下還壓著身紅衣。

    他知道那是自己昨日留著的,還以為這人會丟了,誰曾想竟是這么抱了一夜。

    瞧了片刻他才收回了目光,低身入了水,感受著清水拂過身子傳來的涼意,驅散了他眼中的倦意。

    嘩——

    也在這時,尾鰭拂過水面緩緩而來,帶上了一抹漣漪,落在了他的腿上。

    他低眸看去,見那條漂亮的尾鰭一個勁的動個沒完,即使睡著了都沒有停下。

    這也惹得他有那么些想笑,怎么能這么鬧。

    待片刻后他才動手將落在自己腿上的尾鰭給拂到了邊上,但也不過一會兒就又拂了過來,好似是在同他玩鬧一般。

    許是這會兒天色還早,他竟也起了玩鬧的心思,在尾鰭拂過時動手去撫上頭的輕紗,感受著指尖下的絲滑。

    這么一來一回天色也大亮了起來,陣陣雀鳥聲緩緩而來。

    迷迷糊糊的白之如只覺得有什么在鬧他,很是不高興的撇了撇嘴,可卻是并未醒反而還抗爭著非得落在林清的腿上。

    林清見狀低笑了笑,“這樣都沒醒。”話落才將拂過來的尾鰭給推了出去,同時起身開始穿衣裳。

    也正是這番動作,白之如猛然被驚醒,抱著衣裳四下瞧著,漂亮的鳳眸中染滿了倦意,一副不知方向的模樣。

    但也不過片刻他就清醒了過來,見林清站在池子邊上,此時正在穿衣裳。

    瞧著這一幕他癡癡地笑了笑,下一刻才歡喜地游了過去,低低地喚著,“阿清。”

    “恩?”林清這才穿了里衣就聽到身后傳來了聲音,回眸看去見白之如游到了邊上,此時正眼巴巴地瞧著自己。

    不知怎得,一看到他的目光讓他又想起了先前那只黃狗。

    以前白之如還是魚時他覺得像那只黃狗,此時變成鮫人竟是更像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俯身靠近了些,瞧著他白皙俊美的面容伸手撫了上去,“我要出去幾日,你留在這兒看家,好嗎?”

    指尖輕撫還帶著些許暖意,同白之如略微冰冷的氣息完全不同,很是舒心。

    他迎著林清的指尖揚起了頭,嘶磨著他的掌心。

    但又怕會惹他不高興,以至于動作顯得很是小心翼翼,漂亮的鳳眸里邊兒還帶著一抹迷茫。

    林清見狀倒也沒有收回手,只低身坐在了邊上,由著他如此玩鬧。

    也是在同時,白之如嘶磨著竟是咬上了他的手,含著他的指尖就往口中帶,時不時還用舌尖輕舔著。

    絲絲酥麻隨著他的啃咬緩緩而來,擾的人心尖微顫。

    林清下意識稍稍收回了手,可白之如卻也跟著纏了上來,咬著他的手又往水中沉了些。

    餓了嗎?

    他看著白之如咬著自己的手不肯放,儼然一副餓了想要吃東西的模樣。

    意識到這,他看向了擺在池子邊的木桶,憶起來上回除了給白之如挑了幾條魚外還買了靈魚。

    那會兒也只是鬼使神差給買了,此時到是派上用場了。

    他抽回了手,轉而將木桶給攥了過來。

    沒了啃咬的白之如下意識往他的邊上游了些,目光也跟著他那雙手瞧著,粉嫩的舌尖輕輕舔了舔唇瓣,很是不舍。

    只是在看到林清的手觸碰到靈魚時,漂亮的瞳孔猛然一縮,眼底的不舍全數化為了暗沉,許久不曾散去。

    他游著又靠近了些,看著那幾條靈魚的目光染著冷意,冰冷刺骨。

    “阿清。”他低低地喚了一聲,同時還伸手撫上了林清的衣擺,微仰著頭瞧著。

    林清聽著耳邊的輕喚低眸看去,見他半倚在自己的邊上,漂亮的眼眸中染著一抹紅暈,就好似才哭過般絕美。

    他一直都知道白之如的瞳孔很漂亮,哪怕只是一條魚時都如此,此時變成了人,這雙眼便也愈發的漂亮了。

    許是真的晃了神,他收了手上的動作撫上了他的眼眸,細細地輕撫著。

    “可是餓了?”他低低地說著,話音中帶著一抹淺笑,又道:“上回從荊桃塢回來時帶了些靈魚,你應該會喜歡。”話落才去抓木桶中的魚。

    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驚嚇,幾條魚猛然逃竄,竟是有些難抓。

    好一會兒后他才給抓住了,又取了匕首稍稍處理了一番,捻著塊魚肉就遞到了白之如的跟前。

    白之如瞧著突然遞到跟前的魚肉下意識往后退了些,盯著魚肉細瞧了瞧才去看林清,見林清點了頭才又游了過去,薄唇輕啟咬了上去。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舌尖卷上了他的指尖,嘶磨著將那塊魚肉給吃了下去。

    魚肉入口帶著一抹絲滑,鮮嫩的氣息更是隨之而來。

    許是有些意猶未盡,他又咬上了林清的指尖,舔允著好似要將其一塊兒吃下去。

    “有這么餓嗎?”林清見他又開始咬自己的手低聲念著,隨后才又捻了一塊魚肉喂了過去。

    但也不知是不是起了玩心,見白之如乖乖地咬來下意識錯開了些,挪到了邊上,笑著道:“過來。”話音中染滿了笑意。

    白之如瞧著那雙手挪開迷糊地看了過去,白皙如玉般的指尖捻著一塊魚肉輕輕晃著,更有淺淺的低笑聲傳來。

    他瞧了瞧前頭的魚肉,片刻后才乖乖地游了過去,輕啟了口就要去咬。

    可還未咬到,魚肉卻又被捻著到了另一邊。

    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跟著游了過去,月白色尾鰭在水中飄動著,很是漂亮。

    “咬到就給你吃。”林清見他過來低笑著又將魚肉換了個方向,去了另一邊。

    白之如見此乖乖地又游了過去,薄唇輕啟著試圖將那塊魚肉咬下來,美眸輕輕顫動著。

    寂靜的池面隨著他的動作傳來了陣陣漣漪,朵朵花瓣隨波飄動。

    林清拿著魚肉一個勁的逗他玩,甚至還攥著繞圈,后頭還稍稍往上頭提了些。

    也正是這番動作,白之如擺動著尾鰭也跟著一同出了池面。

    嘩啦——

    清脆的水聲一同傳來,就見一直藏在水面下的白皙身子映入眼簾,一襲月白鮫綃只隨意的散落在他的手肘處。

    他輕輕地咬住了魚肉,薄唇染著清漬,惹人心動。

    初晨之下,更是襯得他整個人俊美無暇,宛若美玉。

    林清看著出水的人下意識微愣了片刻,那一頭青絲就好似云海瀑布般落于池中,晶瑩剔透的碎珠牽引著銀絲散落在發絲間,晃了他的神。

    如此之下,他竟也是半天未回神,僵硬著身子許久不曾動作。

    白之如這會兒已經將那塊魚肉吃到了底,見林清的指尖下還有一小塊,探著舌尖拂了上去,卷著將其一同帶入了口中。

    許是染了林清的氣息,他只覺得這魚肉極好吃,歡喜的又舔了舔他的指尖,這才回到了水中等著。

    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來下一塊魚肉,迷糊地游了過去,見林清眼底帶著一抹恍惚小心翼翼地臥在了他的跟前,低低喚著,“阿清?”

    “恩?”林清聽著耳邊的一聲輕喚終于是清醒了過來,注意到白之如到了身前,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出了神。

    顯然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著白之如出神,輕搖了搖頭拂散了心底的思緒。

    待片刻后他才再次看向了白之如,同時還將手中的魚肉遞了過去,低聲道:“還要嗎?”

    “恩。”白之如乖乖地點了點頭,唇瓣微啟咬了上去。

    林清見狀倒也沒有再同方才那般玩鬧,撐著下頜瞧著他吃手中的魚肉,嘴角的笑意也隨之緩緩溢了出來。

    還挺乖。

    他低笑了一番,見手上那塊吃完了又捻了一塊遞了出去。

    后頭他又處理了兩條,喂著白之如吃下了。

    又過了片刻,許是吃飽了,白之如懶洋洋的臥在他的懷中,漂亮的尾鰭輕輕拂著池面,傳來了陣陣漣漪。

    一襲月白鮫綃仍是松散的掛在他的腰上,白皙漂亮的背脊染著青絲落在水中,很是漂亮。

    林清處理了吃剩下的魚骨才低眸去看懷中的人,一眼就瞧見了他漂亮的背脊,無奈地將他的衣裳給扯了上來。

    衣裳也不好好穿,天天這么掛著,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只是這衣裳也才扯上來,他卻是猛然將白之如給按著沉入了水中,同時還將自己丟在水中的紅衣蓋在了他的頭上。

    如此之下,白之如是徹底消失在了紅衣之下,就連尾鰭也一同被掩去了。

    遠遠看去也只看到紅衣飄在水中,宛若盛開海棠般,惹人心動。

    也是在同時,洞府外的小道上出現了幾道身影,正是宋一倫等人。

    對于幾人的出現他的眼中帶上了些許不悅,眉間微皺著許久不曾松開。

    按說是約定了天知閣會面,幾人也該是去天知閣才是,可現在卻來了他這輕云洞府,令人不解。

    他并沒有立馬起身,而是看著散落在池面的紅衣。

    至于被這么推入池中的白之如那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瞧著眼前暗沉的血色小心翼翼地浮出了水面。

    但又怕是自己做錯了事惹了林清不高興,所以也只露出了一雙漂亮的鳳眸,此時就這么眼巴巴地瞧著林清。

    林清也看到了,眼底的不悅快速散去化為了笑意,將衣裳又往他的跟前扯了些,道:“乖乖待著。”話落才起了身,去了前頭。

    “阿清。”白之如見他離去輕聲喚著,下一刻才又游著到了岸邊上。

    他沒有起身,只乖乖地瞧著他去了洞府前,眼底的嬌柔也隨之溢了出來。

    宋一倫等人這會兒就站在洞府外頭,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正說著什么。

    他們聽到聲音回過了頭,見林清過來才收起了話語,笑著迎了上去。

    “你來啦。”宋一倫笑著出了聲,他原是想入里邊兒,但洞府設立了結界也就沒能進去。

    此時見林清出來,只覺得心里邊兒歡喜不已。

    昨日還以為是呂利安胡說八道來哄他的,原來是真的,真的同他們一塊兒去迷途林。

    是擔心自己嗎?擔心自己入迷途林會出事。

    想著這兒,他看著林清的目光染滿了熾熱。

    站在邊上的呂利安同嚴天良兩人見此只覺得很是不悅,但也沒說什么。

    林清并沒有去理會宋一倫,側眸看向了呂利安,道:“昨日約好了在天知閣會面,是出了什么事嗎?”

    約定了在天知閣會面,這會兒出現在自己的洞府外,他想應當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不該來才是。

    “這”呂利安聽著他的詢問訕笑了笑,出了聲打算解釋。

    只是這話還未說,宋一倫卻是先一步攔在了他的跟前,迎上了林清的目光,道:“沒有,只是想來接你,怕你一人前來遇到什么事。”說著還伸手想要去拉林清的手。

    也正是如此,林清下意識皺起了眉,同時還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手,道:“道友多慮了。”

    至于被堵了話的呂利安眸色都不由得暗沉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邊上的嚴天良,見他也同樣是暗沉不已低低地嘆了一聲氣,終究是什么都沒有做。

    兩人的一番動作,林清自然是看見了。

    這三人的關系怕是沒有表面那般的好,興許也只是為了利益才走到了一塊兒。

    不過這些同他也毫無關系,也就并未多說什么。

    只是這些宋一倫是一點兒也沒有瞧見,他這會兒只看到了林清落在喉間的紅痕,不僅僅如此還有牙印在上頭,可見是什么人留下的。

    看著那兒,他只覺得心里邊兒好似被人推翻了醋缸般酸的惡心,更有怒意涌了上來。

    誰!是誰留的!

    滿是惱怒之下,他伸手就撫了上去。

    只是這動作也才出,林清卻是先一步拂開了,眼中帶上了些許不悅,“道友自重。”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0 章 阿清笑了

    宋一倫見他拂開了自己的手只覺得心中的怒意愈發厲害, 尤其是他口中的一句‘自重’。

    若真是知道自重,怎么會讓別人在那兒留痕跡,說不定方才還在同那人纏綿。

    喉間的紅痕實在是太深了, 深的他都能想象的到那人親吻時候的模樣。

    自己看上的人居然讓別人先動了手, 該死!

    這也使得他看著林清的目光都是惱怒, 片刻后才厲喝著道:“誰留的!”

    林清聽著他的質問皺起了眉, 不解這人是以什么身份站在這兒質問自己, 好似同他也不過只有幾面罷了。

    他并沒有出聲,只冷眼看著。

    邊上的呂利安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先前因著宋一倫吵著要來輕云山等林清讓他很是不悅,也就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

    可現在聽著宋一倫的話, 他當然也看到了那一抹紅痕, 同樣也瞧出了宋一倫的怒意。

    眼見這人就要沖上去,他忙上前將人給攥了下來, 冷然道:“宋一倫,你冷靜些!”

    “誰留的!”宋一倫對于呂利安的話那是半句沒有聽進去,惱怒占據了他的思緒,壓迫著想要知道是誰留的。

    也不知是想著什么, 他又看向了洞府內,道:“是不是在里面!我要殺了他!”說著便要闖進去。

    “宋一倫!”呂利安見他一副要沖進去伸手給按了下來, 同時還給嚴天良使了個眼色。

    嚴天良一見也忙迎了上來, 兩人攥著就要將他帶離。

    可宋一倫儼然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掙脫著朝著林清沖去,目光中更是帶著一抹妒意。

    “放開我!我要殺了那個人,我要殺了他!”

    一聲聲怒吼不斷傳來, 再這輕云山內顯得格外清晰。

    那一抹紅痕刺眼的厲害, 嫉妒也隨之纏上了他的心口, 擾的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嫉妒有人先他嘗了這個人,先他看到了這人失魂的模樣。

    這一點點就好似要將他完全攥下深水般,只想將那人抓出來殺了。

    只是他這也不過才上前就被踢中胸口徑自摔了出去,翻滾摔在了一側草堆中。

    “咳——”

    一聲低咳傳來,他捂著胸口面色也蒼白了起來,可以看出那一腳用足了力道。

    林清見狀收了動作,看著他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冷意,冷然道:“這好似同你無關吧。”話音淡漠,讓人完全瞧不出他的一絲情緒。

    但在場的幾人都知道他是動怒了,想也是,誰遇上這么惱怒的質問怕是都會不高興,再者還是林清了。

    他側眸再次看向了邊上的呂利安,道:“我想,道友的任務還是另尋他人吧,恕不奉陪。”話落回身入了結界內。

    “道友!”呂利安見此忙追了上去,可洞府外的結界卻是將他擋在了外頭,只能看著林清離去。

    也是在同時,宋一倫惱怒的質問聲再次傳來,他側眸看了過去,眼底染上了一抹寒意。

    這個宋一倫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迷途林一事還未解決竟然就關心起這種事。

    先不說林清到底有沒有同什么人雙修,就算是有也與他無關,更沒有資格去質問。

    再者,依著林清這么一副清冷的模樣,若真是有人能同他雙修必定也是被放在心上的人。

    如此在他的面前說要殺他的心上人,方才沒有動手殺了宋一倫,已然是對他最大的寬容。

    果然是個無用的人。

    當初若不是看在他有寶器護著,又有些實力,不然定是不會同他合作。

    還有這迷途林的任務,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精、蟲上腦,什么都沒有打聽竟然就愚蠢到去接。

    自己幫著收拾殘局,好不容易尋到一個愿意去且實力相當的人,竟然又給攪和了。

    該死!

    “放開!”宋一倫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依著林清的話那是愈發的惱怒。

    也不顧被這么一踢傷了身子,掙扎著就從嚴天良的手中脫離了出來,追了上去。

    但也不過幾步就被結界給擋下了,他看著前頭離去的紅衣身影,厲喝著出了聲:“他是誰!我一定要殺了他!”

    咒罵聲不斷地傳來,一聲聲很是難聽。

    呂利安儼然也是被他給吵到了,本就因為迷途林一事被攪和很是不悅,此時又聽到宋一倫還在耳邊吵。

    他側眸看去,厲聲道:“閉嘴!”

    這話也才落,宋一倫當真是收了聲,滿是詫異地看向了出聲的人,片刻都沒有回過神。

    待好一會兒才清醒了過來,看著呂利安的目光也都是惱意,道:“你什么意思!”話落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一副要他說清楚的模樣。

    呂利安儼然也是被氣到了,張口便要出聲。

    只是這還未出聲半句,邊上的嚴天良卻是快速迎了上來,拉開了兩人,道:“誒誒誒,別吵,自己人吵什么,別吵。”說著還回眸去看呂利安,輕使了使眼色。

    “誰他、娘、的和他是自己人!”宋一倫顯然是怒氣攻心,說話更是沒了譜,胡言亂語了一通。

    而這些更是擾的呂利安愈發的不悅,可看著嚴天良的目光多少也知道意思,這個蠢貨還有些價值,至少這次迷途林還有點價值。

    于是他稍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笑著道:“抱歉抱歉,我這不是急著迷途林的任務嘛,口無遮攔了,是我不對,我不對。”說著還行了禮。

    “好友也是擔憂迷途林的事,你別氣了。”嚴天良見狀忙又同宋一倫說著,一副討好的模樣。

    也正是如此,宋一倫心底的怒意才稍稍散去了些,可一想到林清的事便又氣上了心頭,想要沖破結界進去。

    想要將那個留下痕跡的人抓出來,一定要把他的皮肉都抽了!

    呂利安看出了他的意思,雖然對他很是不悅但也沒有說什么,只笑著安撫道:“眼下我們還是先處理迷途林一事,至于林清的事等我們出來了再做打算便可,再者,你不就是想上、他嘛。”說著還笑了笑。

    “什么意思?”宋一倫聽著這話皺起了眉,儼然是不解他的意思。

    他是想上、林清,以前還想溫柔點,可現在他只想將人壓在身下,做到哭做到他求饒。

    那副模樣一定很好看。

    想著這兒,他冷冷地笑了笑,就好似當真已經如此了一般。

    呂利安自然是瞧出了他的念想,只覺得作嘔。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低笑了一番,這才道:“春歸閣對付才賣進去的人有的是法子,你去問問不就知曉了?”

    “你是說下、藥?”宋一倫一聽他提到春歸閣哪里還不知他的意思,里邊兒對付一些不聽話的小倌除了毒打還有下、藥,骯臟的東西多不勝數。

    不過下、藥確實可以,那樣林清那副清冷的模樣定然是沒了。

    三人又說了一番話,這才離開。

    吵鬧的洞府外很快就陷入了寂靜,唯有寒風拂過傳來了陣陣風聲,寂靜了然。

    林清這會兒已經回了蓮池邊,低眸看向了池中的自己,片刻后才稍稍仰了些頭,就見喉間的紅痕深到快要滴血。

    方才聽到宋一倫一番質問時他也知道說的是什么,但自己看到后多少也有些無奈。

    昨日幫著白之如時,這人是鬧個沒完,除了喉間怕是連身上也都留了許多。

    他伸手輕撫了撫,隱約還摸到了些許牙印,也不知昨日白之如到底是咬了多久才會留下牙印,并且到現在都沒有消散。

    “阿清。”

    也在這時,低低地輕喚聲傳來。

    白之如拖著那一襲紅衣游了過來,漂亮的鳳眸里邊兒還帶著一抹笑意,隨后才到了他的跟前,瞧著眼前白皙漂亮的頸項下意識抬眸在上頭輕舔了舔。

    原以為林清這一走要數天不回來,畢竟以往就是如此。

    可這回也不過片刻就回來了,只覺得很是高興,歡喜的不得了。

    他輕拂了拂尾鰭,舌尖輕輕地舔著他的喉間,心里邊兒也都是甜意。

    “別鬧。”林清被他這么一舔下意識皺起了眉,伸手將他又給按回到了水中。

    頸項上還殘留著一抹濕潤,他又取了些水抹了抹,這才將上頭的濕潤都給洗去了。

    至于白之如被這么一按那是一點兒也不敢再動作了,往紅衣里邊兒藏了些,只露出了一雙漂亮的美眸,里邊兒還帶著一抹委屈。

    林清見了有些無奈,做錯事的人到是先委屈上了。

    他又將紅衣扯著往他頭上蓋,低聲道:“你還委屈了?”

    雖然他對于宋一倫等人本就不大喜,但若只是合作任務倒也無所謂,畢竟報酬豐厚。

    可現在卻因為白之如這么一攪和,報酬算是沒了。

    也只能等晚些再去天知閣瞧瞧適合的任務。

    “阿清。”白之如并未聽懂他的話,但也知道是自己又做錯事了,輕喚了一聲才翻身入了水底。

    漂亮的尾鰭拂過水面,留下了一抹淺淺的月色。

    林清見他入了水底到也沒說什么,瞧了瞧自己頸項上的紅痕后才去撿飄在池面的紅衣,打算回洞府去。

    只是這手也才碰到紅衣,方才離去的白之如卻又從紅衣下鉆了出來,手里頭還捧著顆珠子。

    他看著林清,低低地笑了笑,“阿清,珠子。”說著又給遞了過去。

    珠子?

    林清聽著這話低眸看向了他捧在手心的珠子,宛若玉石般溫潤無暇還掛著些許清水,在晨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瞧著那顆珠子,他又去看白之如,哪里還不知是何意,這是又要給自己珠子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道:“給我的?”

    “恩。”白之如輕輕地應了一聲,同時還將那顆珠子往林清的跟前遞了些,又道:“阿清喜歡嗎?”說著還輕眨了眨眼。

    林清聽著他問自己喜不喜歡下意識愣了片刻,但也不過片刻就醒轉了過來,低應了一聲。

    要說喜歡不喜歡,怕是應該沒有人不喜歡了,這珠子價值連城且有價無市。

    林家人都能以兩萬的價格收,可見這珠子有多稀有。

    如此珍貴的東西,他應該也是喜歡的吧。

    他沒再說什么,只將其從白之如的掌心斂了起來,拿在手中細細嘶磨著。

    珠子的涼意隨之一同而來,順著指尖入了心口,擾的人心尖微顫。

    他看著這顆珠子多少也有些被驚艷了,難怪人人都想要,就連巧奪天工都想得到。

    真的很漂亮。

    許是珠子太過驚艷,他細瞧之下竟也有些晃了神,久久無法回神。

    白之如見他一直盯著手上的珠子也沒個動靜,疑惑地左右瞧了瞧,片刻后還低喚了一聲。

    “阿清?”

    一聲輕喚之下,他沒能得來任何回應,疑惑地又張望了一番。

    也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林清染著紅痕的喉間,上頭還殘留著清水,猶如雪地中盛開的血梅。

    他瞧著那兒下意識輕舔了舔唇,粉嫩的舌尖拂過唇瓣斂去了上頭的水漬,整個人嬌柔不已。

    又瞧了一會兒,見林清仍是拿著珠子出神并未在意他。

    他才小心翼翼地游了過去,微仰著頭稍稍起了些身,白皙纖細的身子映入眼簾。

    散落在水面的紅衣也隨著他的動作落在了發絲間,撐著身子吻了上去,將上頭殘留的水漬全數卷入了口中,很是曖昧。

    阿清好甜啊。

    他低低地笑了笑,薄唇輕啟著輕咬了上去。

    只是他這還未觸碰到,林清到是先注意到了異樣,低眸看向了倚在懷中的人。

    四目相對,兩人誰也沒有出聲,就這么相互依偎著。

    待片刻后,白之如才先有了動作,縮著脖子猛然沉入了水中,只敢露出一雙染著紅暈的鳳眸瞧著池子邊的人。

    林清見狀下意識輕挑了挑眉,不知怎得,竟是覺得這人方才應該是又想要做什么不該做的事。

    不然為何什么話也沒有就躲了回去,這條魚好似還挺色。

    想著這兒,他收了手中的珠子,道:“你方才想做什么?”

    白之如聽聞沒敢作聲,只乖乖地搖了搖頭,一副自己什么也沒做的模樣。

    可林清哪里信他,若真的沒有為何要躲,他可是還記得方才這人都快要貼到自己身上了。

    他撐著下頜稍稍往池中倚了些,瞧著躲在紅衣下的人,低低地應了一聲才道:“當真沒有?”說著還伸手落在了池面,輕撫了撫指尖下的清水。

    天色尚早,池子里邊兒的清水還帶著些許涼意,如此輕撫之下,涼意順著指尖緩緩落入心口,帶上了些許顫意。

    白之如看著落在面前的手,白皙宛若蓮花般漂亮的玉手輕眨了眨眼,片刻后才游著到了跟前。

    他不敢動作,只瞧著那雙手癡癡地愣著,隨后才抬眸看向了池邊的人,一襲紅衣清冷謫仙,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什么?”林清見他傻愣愣地笑著竟也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許是當真被他這么一副癡傻的模樣給渲染了,嘴角地笑意也是愈發的深邃,襯得他整個人俊美不已。

    “阿清笑了。”白之如見他笑了也跟著笑得很是歡喜,知曉應該是不惱自己了,瞧著他微仰的唇抬眸吻了上去。

    淺淺的親吻還帶著一抹涼意,可卻擾人心動。

    林清儼然是沒有想到這人會突然親上來,就如同先前還是月白魚時那樣,連著兩回偷親。

    那會兒也只當白之如是條魚,魚做什么他都不覺得有問題。

    可現在月白魚化為了白之如,如此親吻之下確實撩人心魄,更甚至這人生的宛若仙人般俊美,沒了衣裳遮掩的身子在晨光下泛著漂亮的光暈,白皙的不染一絲瑕疵,白璧無瑕。

    他看著這一幕竟也有些晃了神,都說鮫人能奪人心魄,讓人迷失方向,沉溺在他們的嗓音下,原來是真的。

    只是這個吻也不過片刻便散了,許是受到了驚嚇,白之如退身猛然鉆入了水中,清冷的入水聲拂來,驚散了池中的寂靜。

    恍惚的林清聽著耳邊的入水聲稍稍清醒了些,就見方才偷了吻的魚不見了,只有一襲紅衣還飄在池面上。

    可下一刻竟是連紅衣也被一同拖入了水中,月白色的身影很快入了蓮花深處,消失在了其中。

    看著逃離的人他微愣了片刻,不知怎得竟是覺得這條魚是逃了。

    事實證明,真的是逃了。

    偷了個吻就逃,讓他想到先前幾回,也是同樣的偷親后就跑。

    他順著白之如消失的位置抬起了頭,就見不遠處的蓮葉叢內傳來了一番動靜,淺淺的水波從里邊兒涌了出來。

    知曉這是又躲到了蓮葉下,他下意識低笑了一番,白皙纖細的指尖斂著衣裳掩去了他的笑,只余下了那雙極其漂亮的眼眸,含笑宛若朵朵花瓣,絕美動人。

    所以是做了壞事,這會兒躲起來了呀。

    許是當真被他的一番作為給鬧笑了,低低地笑聲緩緩而來,再這蓮池邊顯得格外清晰。

    躲在水下的白之如聽到了他的笑聲,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小心翼翼地浮出了水面。

    但因著他不敢出去,也只敢挨著蓮葉,漂亮的雙眸染著水漬恍惚地看著池邊上的人。

    一襲紅衣染著清漬散落在池中,青絲發冠下纏繞著點點銀光,在晨光下宛若入世仙人般,風華絕世。

    他瞧著那兒的人愈發的癡迷,只覺得自己的阿清生的真好看,嘴角微仰還低低地喚著他。

    蓮池邊很是寂靜,使得這抹輕喚有那么些清晰。

    林清自然也是聽到了,稍稍止住了笑,側身坐在了池邊上。

    脫了鞋襪入了池中,感受著池水的涼意拂過腳踝,待稍稍適應了池水的涼意,他才看向了不遠處的蓮葉,笑著道:“過來。”話音輕柔,惹人心動。

    “阿清?”白之如聽著他喚自己傻傻地笑了笑,下意識就要出去。

    但也不過半步他卻又退了回去,輕搖了搖頭,只敢露著一雙漂亮的鳳眸瞧著。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若是出去定然會惹林清不高興,到時定是又要走了。

    一想到林清會走,他是更不敢出去了,就這么窩在里頭。

    “不出來?”林清見他才出起來卻又躲了回去,一副害怕的模樣,輕挑了挑眉。

    自己又不是要吃魚,怎得還怕自己了。

    想著這兒,他伸手輕撫了撫水面,低哄著道:“出來,聽話。”說著還輕笑了笑,輕柔不已。

    白之如聽著如此輕柔的話心里邊兒染滿了暖意,薄唇微抿著想要出去,可他又不敢出去。

    最后也只能搖了搖頭往水下沉了些,輕輕地吐著泡泡。

    “還是不肯出來?”林清見他仍是不肯出來輕皺了皺眉,但也不過片刻便又散去了。

    許是想到了什么,他輕笑著起了身,指尖也隨之落在了自己的腰間,扯著上頭的紅綢竟是開始解腰帶。

    衣裳先前就已經被白之如鬧得有些松散,隨著腰帶的解開不過是片刻就散開,白皙纖細的身形映入眼簾,上頭還殘留著些許痕跡。

    痕跡并不深,可若細看還是能看的清楚,很是曖昧。

    他自然也是知道這些痕跡,皆是昨日幫著白之如時這人給留下的,哭著鬧著就是要留下。

    而這些,白之如瞧的那是心尖都輕顫了起來,低喃著就連鳳眸中都染上了一抹癡迷。

    阿清。

    他低低地念著,喉結更是隨之輕輕浮動了片刻,眼底的癡迷也愈發的深了。

    如此之下,他只覺得有什么好似要沖破心口涌出來,壓都壓不住。

    纖細的魚身纏繞著月白鮫綃在水中緩緩飄動著,更甚至隱隱有變化雙腿的跡象,尾鰭拂過激起了一片漣漪。

    林清雖然沒能瞧見這人的反應,但依著這條魚的心性也知道定然是忍不了,而且還是在發、情、期。

    美眸微微一抬輕瞥了一眼,他才又將衣裳往邊上扯了些,肩頭上的牙印映入眼簾,愈發的動人。

    待衣裳散落在手肘處,他才低低地笑了笑,道:“你若還不出來,我可就穿回去了。”話落扯了衣裳,一副當真要穿回去的模樣。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哪里舍得,尾鰭一擺直接游了出去。

    阿清,阿清,阿清。

    他歡喜地念著,鳳眸里邊兒也都是笑意,不過是片刻就到了林清的跟前,攥著他的衣裳就纏了上去。

    只是這也才剛纏上去,下頜就被猛然掐住,止下了他的動作。

    林清見狀將自己的衣裳又穿了回去,這才去看被自己掐在手中的人,見他迷迷糊糊地看著自己,道:“舍得出來了?”說著手下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些,愣是給掐出了紅痕。

    白之如的身子本就白的宛若凝玉,被這么一掐,紅痕那是極其明顯,更甚至還有些疼。

    不過他對此倒也沒什么太大的感覺,只迷迷糊糊地瞧著眼前的人,低喚著道:“阿清?”

    儼然他有些搞不清狀況,方才不是還脫衣裳給他看的林清,怎么突然就又把衣裳穿回去了,并且還掐著自己的下頜。

    但他也沒有多想,只乖乖地笑了笑,道:“阿清,好看。”

    *

    作者有話要說:

    請個小假,二十五號閨蜜結婚,小作者被拖去當伴娘。

    二十五號的稿子會提前放在存稿箱,就是二十六號可能會晚點更新了,二十五號怕是趕不及回去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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