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湊的極近,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西宮涼夏的耳畔,癢癢的,一陣怪異的酥麻感覺讓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隱藏在柔順黑發間的小巧玉耳猛地暈染染上緋紅,冰藍色的眼瞳將這悄然的轉變看在眼里,喉結不由得上下滾動了一番。
如果是純情的小男生的話大概只會別扭的臉紅,然后在心里刷屏滾動“好可愛啊”這樣的字幕。
但五條悟早已經是個大人了,所以他現在只想湊上前去親一下,然后抱起她……
——可是這樣的話涼夏會生氣的。
無法像以前那樣為所欲為的五條悟難得的有點郁悶,果然……如果世界上有名為【分手】這樣的咒靈的話,他一定二話不說就將其暴力的祓除掉!
可惜的是【分手】是個摸不到的名詞,就算他是最強也無法強迫別人的感情。
感受著耳畔邊緣逐漸有些不穩的呼吸,西宮涼夏后退好幾步離開了他的懷抱范圍,抬眼看著面前依舊佝僂著身軀眸色已經有些發暗的五條悟,她面色冷靜而又認真的問:“如果我打你的話你會還手嗎?”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銀白色的眼睫如細碎的初雪般撲朔朔的落下,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面色郁悶的看著西宮涼夏頗有些不忿的反問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種會家暴的人渣嗎?”
“那就是說不會還手,是嗎?”
“這是當然。”
“等一下!泵偷胤磻^來她是什么意思,五條悟直起身子的面色有些難看,問話的聲音也急切了幾分:“你又準備家暴我嗎?!”
西宮涼夏慢條斯理的解釋:“分手的話就不算是家暴!
“這么說是想要出我剛才擅自將自己拉出黑名單的氣了!蔽鍡l悟的反應很快,瞬間他就明白了西宮涼夏生氣的原因點在哪,在找到原因點后他嘴角咧開一個歡快的笑容,自夸自擂的說道:“放心好了,我不會還手的,我會好好秉承''涼夏虐我千百遍,我待涼夏如初戀''這句話的!
西宮涼夏:“……”
她緩緩的抽出原本藏在袖間的咒具短刀,冷白色的刀刃在月光下閃過凌厲的銳光,氣到了極點的西宮涼夏反而冷靜了下來,刀面倒映出她冷靜異常的琥珀色眼瞳,在月光下給人一種異樣的美感。
“也不用虐你千百遍,我只是想請你去醫院里住上幾天。”
“……”
“你來真的?”從沒有被西宮涼夏這樣對待的五條悟向后一跳躲開凌厲的刀鋒,行動矯健的蹲在矮墻上。
被西宮涼夏踢出家門時沒來得及戴上墨鏡,此時仿佛布滿碎冰的冰藍色眼瞳中滿是戲謔,看著收回攻擊姿勢看向他的西宮涼夏調笑道:“雖然我是不會還手啦,但我可是會逃跑的喲~”
西宮涼夏靜靜的看著他,并不說話。
西宮涼夏并非是什么真正意義上的好人,她如果是好人的話也不會在15歲時加入港口黑手黨,就算如今是以祓除咒靈,保護普通人為己任,但對普通人西宮涼夏還是秉承著不主動害人,但也絕對不會多管閑事的思想。
她心里流淌著的其實還是八年前的黑手黨思想,如果黑手黨被別人威脅的話會怎么辦呢?
答案是——狠狠的反擊回去!
就算對方是五條悟也是一樣。
必須向對方明確她的態度,否則的話以五條悟的性子接下來有的她頭疼的。
果然,跟最強分手就是麻煩,不過好在他說他不會還手,這就好辦了許多。
西宮涼夏的體術很好,在眾多的咒具中她用的最溜的就是短刀,貼身近戰是她的強項。
“涼夏……你沒事吧?”察覺到西宮涼夏似乎有些不對勁,五條悟跳下矮墻準備走近安慰她。
但還沒等他走近,鋒利的刀鋒又將他逼退了一大步。
西宮涼夏對他露出一個堪稱絕對溫柔的笑意,嘴里吐露出的話語卻讓他止不住的驚訝。
刀鋒正對著他,她說:“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就做個了斷!”
不是吧?
只是擅自動了她的手機外加跟她開了個小玩笑,火氣這么大嗎?
銳利的刀尖劃過眼前的空氣,五條悟戰略性的選擇后退,雖然西宮涼夏的戰斗力對于他而言是屬于那種完全不夠看的,但該給女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況且西宮涼夏的確是需要一個發泄口,五條悟完全能感覺的出來,并覺得他本人就是那個最適合西宮涼夏的發泄對象。
一邊躲避著來自前女友的“追殺”,五條悟一邊還有心思想這些雜七雜八的,直到他退到道路盡頭的臺階邊緣。
回頭看了一眼大約有三四十級的臺階,又轉向追到眼前的西宮涼夏,五條悟單手插兜笑的一臉的張揚,他對西宮涼夏歪了歪頭欠揍的說道:“如果我投降,你會輕點下手嗎?”
西宮涼夏:“……”
本來就沒打算真的讓對方住進醫院,西宮涼夏頓了頓,才說:“看我的心情。”
——太溫柔了啊。
五條悟錯愕的看著她,忽然間他笑了笑,笑容清淺溫潤但很是真心,他腔調溫柔的說:“果然,我不想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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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住院了。
原因是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說實話這是他自己作的。
站在橫濱附屬醫院的高級vip病房門前,西宮涼夏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病房內五條悟悠閑的躺在病床上左腿打著石膏,此時正往嘴里塞著甜膩的草莓奶油大福,完全沒有一點病人的自覺性。
看見站在門口的西宮涼夏他面色凝固了一瞬,隨即把吃到一半的大福放回去,感動到都有些夸張的問:“涼夏,你是來看我的嗎?”
西宮涼夏搖頭:“不是,我是來治療你的!
五條悟住院已經有兩天了,剛摔下臺階的時候他任性的不用反轉咒術,也不讓西宮涼夏對他用異能力,只是抱著腿躺在地上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她。
沒辦法,西宮涼夏只好撥打了急救電話。
之后,她就再也沒管過他。
直到今天,上面的那些高層們給她下了命令,將她這幾天的咒術祓除工作全部停掉,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快讓五條悟恢復健康,畢竟咒術界需要這個最強。
他的暫時“罷工”,讓整個咒術界都有些害怕起來。
沒想到在西宮涼夏說完這句話后,五條悟整個人縮進了被子里,悶悶的說:“我只是想在醫院安靜幾天!
“把傷治好了隨便你安靜!蔽鲗m涼夏過去扯他的被子,但完全扯不動。
她對這個縮在被子里的家伙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坐在病床邊對他說話想把他哄出來。
她說的嗓子都冒煙了,對方依舊秉承著一種“我失戀了,我需要靜靜”的態度。
簡而言之,就是別扭的求復合。
這家伙的性格簡直是糟糕透頂!
要不是上面的那些老家伙們給她施加壓力,她才不會來呢!
西宮涼夏喝了口水,看著依舊縮在被子里的五條悟,準備再度開口用咒術界的興衰來激起他的責任心,與身為咒術師的基本素養。
奈何才剛開了一個口,被窩里的一團蠕動了一下,就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打斷了西宮涼夏的長篇大論,并帶著悶悶的氣音說道:“說了這么多你不煩我都煩了,我只是感覺失戀后很空虛,想要頹廢幾天啦,過兩天我就回去上班!
西宮涼夏:“……”
真想把他給扯出來,但奈何她沒有五條悟的力氣大。
也許是五條悟這兩天積攢的工作實在是有點多,在下午三點時夜蛾正道來探望了他。
剛推門進來,夜蛾正道就感覺到了屋內兩人僵持不下的氣氛。
“夜蛾老師!蔽鲗m涼夏率先起身向夜娥正道打招呼,雖然他早已當了校長,但她還是習慣性的稱呼對方為老師。
“喲~夜蛾校長!蔽鍡l悟鉆出來,隨意的一擺手當做打招呼。
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到病床前,夜蛾正道先是打量了一下五條悟,隨后又轉向西宮涼夏,有些猶豫的問:“這是你打的?”
也不怪他這樣問,畢竟【西宮涼夏將最強毆打進了醫院】這一消息,都在外面傳瘋了。
西宮涼夏抽了抽嘴角,解釋:“不是我,是他自己從臺階上摔下去的。”
“是這樣的沒錯!蔽鍡l悟推了推小圓墨鏡,爽快的承認。
絲毫不擔心別人會怎么看他這個“竟然能自己從臺階上摔下去”的“廢柴”最強。
“悟。”夜蛾正道嚴肅的開口規勸他,“別耍小性子了,趕快用反轉術式治好你自己。”
西宮涼夏則是順勢讓到了一邊,有夜蛾老師出馬的話她也樂的清閑。
“才不要呢~我查看過這幾天的任務表了,完全沒什么大事,那些小咒靈交給杰也是可以的啦。”五條悟任性的開口,性格和高專時期相比完全沒有進步多少,還是一樣的惡劣和以自我為中心。
西宮涼夏看見夜蛾正道的額角猛地蹦出青筋,似乎會隨時給五條悟來上一套“人格修正拳法”。
“除非有人能夠碰到我,否則我是不會自己運用反轉術式的!币膊荒芴g老師面子,五條悟又補充了一點。
西宮涼夏問:“只要碰到你就可以了,是嗎?”
“當然。”他回答的異常干脆利落。
西宮涼夏嘆了口氣,看向夜蛾正道:“麻煩老師做個見證!
夜蛾正道點頭:“可以。”
之后西宮涼夏撥出了太宰治的電話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對面傳來太宰治爽朗活潑的聲音,在五條悟的眼神下西宮涼夏說道:“太宰,我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