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宮涼夏捂著因為酒精快要裂開的頭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一眼就能看出是客房的房間中。
身側的窗戶處被厚重的暗色調窗簾擋著,屋內光線幽暗讓她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嘖。”心情不好的彈了一下舌,西宮涼夏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絲毫沒被人動過的衣物,然后郁悶的攏了攏頭發:“喝斷片了啊。”
她只能想起自己跑到酒吧買醉,碰巧遇到了太宰和織田,然后就一起喝起了酒,中途織田有事離開了,然后……然后就想不起來了。
——頭疼,希望沒有做出什么丟臉的事情吧。
深知自己酒品如何的西宮涼夏如此祈禱。
將蓋在身上的暗色被子掀開,看著床邊的一雙可愛粉兔子拖鞋她有點驚訝。
這雙拖鞋一看就是新買的,連標簽都被拆好了放在一邊,生怕她以為是別人穿過的她不穿一樣。
知道她喜歡的拖鞋樣式的人不多,就連五條悟都不知道她喜歡粉兔子拖鞋,唯二知道的也就港口黑手黨的那兩個好友了。
以前在咒術高專上學的時候五條悟總是嘲笑她幼稚,并且說他不喜歡幼稚的人,所以在交往甚至是同居之后她的穿著打扮一直是偏向成熟風的,就連睡衣也是暖色居多,粉色這種可愛風的壓根就被她藏在了心底。
——因為怕五條悟不喜歡。
但現在……誰還管那混蛋喜不喜歡啊,老娘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西宮涼夏一腳穿上小兔子拖鞋,像是在置氣一樣的還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拖鞋上的小兔子頭粉粉嫩嫩的,還帶著一截白皙纖柔的腳踝,看起來可愛極了。
她想要發到朋友圈里去氣一氣五條悟,在發的前一刻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把他給拉黑了,而且分手短信也早已經發出去了,估計人家現在都能把[分手吧]這三個字閉著眼睛倒著在手機上打出來。
下一刻西宮涼夏還是把照片發了出去,幾張小兔子拖鞋的圖片,還配了一段文字:分手的第一天,感覺整個世界都美好了呢。[微笑.jpg]
發完后西宮涼夏也不管會在朋友圈造成什么轟動,她起身走到窗簾面前一把將窗簾拉開,霎時間窗外的陽光沖破透明的隔膜將她全身上下籠罩了起來。
今天的太陽很溫暖呢。
西宮涼夏忍不住瞇起眼睛,現在的氛圍很好有種在沖繩度假的感覺,真想讓她對著遠處無邊無際的大海(橫濱市中心的高樓大廈)大喊一聲。
不過,這樣別人會告她擾民的吧。
西宮涼夏揉著頭拖著小兔子拖鞋開門走出去,一到客廳她就被嚇了一跳。
這三只眼圈黑的都能當熊貓的人在干什么?
“喲~你醒了。”率先發現她的是癱在單人沙發上正對著她的太宰治,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就像是小貓一樣自然的對西宮涼夏撒嬌:“為了守著你我一晚上都沒睡呢。”
“——嘁。”表達不屑的是坐在太宰治對面,黑眼圈一點也不比太宰治輕的中原中也。
他回頭看了一眼西宮涼夏,見她有些迷茫的樣子皺了皺眉,張張嘴想問她昨天是怎么回事,但最后什么都沒說。
“宿醉會很難受,頭疼嗎?”最靠譜的是坐在中間長沙發上的七海建人,他起身將西裝外套的扣子系上,盡管頂著黑眼圈卻讓人看不出一絲的疲憊之態。
他看向西宮涼夏面色有些不贊同她買醉的行為,但開口卻變成了:“頭疼的話我可以為你煮些醒酒湯。”
畢竟是前輩,女性深夜買醉的危害還是等她喝完醒酒湯再說吧,到時候她也能記在心里。
七海建人推了推閃過睿智光芒的眼鏡。
“喂!”中原中也不爽的插話:“這可是我家啊。”
“有什么關系啊中也,”太宰治站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七海先生,麻煩幫我也煮一份,宿醉的感覺的確是不太好呢。”
“你這家伙,昨天根本就沒喝醉吧。”中原中也鄙視的拆穿他。
這家伙絕對是想借醉酒,來堵涼夏問他[差點被占便宜]的事情。
但這兩人都不知道是,他們擔心事件的主人公喝斷片了。
“哪有,我昨天喝的很醉啊。”你無論怎樣也拆穿不了一個裝傻的太宰治。
七海建人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打什么啞迷,他也沒興趣知道就是了。
動了動藏在拖鞋里的腳趾頭,從他們對話中反應過來的西宮涼夏,終于捋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事情的大概發展就是:她昨天去買醉遇到了織田和太宰,織田中途有事走掉了剩下了她和太宰兩個人,然后她和太宰兩人喝的爛醉如泥,于是兩個醉鬼給中也打了電話,中也把她和太宰帶回了自己家。
但現在有一個疑點。
身為資深社畜,上班從不請假的七海建人是怎么到這來的,總不至于是自己喝醉了給人家打了騷.擾電話吧?
按照自己喝醉酒的麻煩性格,很有可能會發生這種社死現場的事。
西宮涼夏硬著頭皮問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七海建人:“……”
他握拳抵在唇邊咳了一聲,感受著衣兜中的禮盒,他頗有些尷尬的說:“五條前輩說和你鬧別扭了。”
他原以為兩個人真的只是鬧了點小別扭,但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這樣,畢竟剛才西宮前輩都發了分手的朋友圈,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分手,但現在他只有一個問題。
——五條前輩準備的禮物還要送嗎?
送的話會被對方把禮物按在自己臉上的吧,剛分手的女人都不能惹,這是他從職場中摸爬滾打出來的經驗。
“哦,我們沒鬧別扭,只是分手了,”西宮涼夏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后她又問,“那你怎么跟…他們一起回來了?”
說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時候,西宮涼夏詭異的停頓了一下,她并沒有對咒術界的那群好友說過自己以前是干什么的。
“前輩,”提起他們,比西宮涼夏小一屆的后輩嚴肅了神色,他認真的詢問對方,“他們真的是你的好友嗎?”
“你在說什么蠢話,”太宰治十分自然的將肩膀搭在西宮涼夏的肩上,態度十分的親昵自然,“我們當然是好友了。”
西宮涼夏點頭承認:“他們的確是我的好友,嗯……玩的很鐵,鐵到可以穿一條褲子的那種好友。”
七海、中原:“……”
“——噗。”太宰治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問:“需要我現在把褲子貢獻出來嗎?”
對于太宰治的葷話玩笑西宮涼夏怔了一下,但她突然反應過來她分手了,她已經自由了。
以前的那些“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啊”,“讓悟聽到了會誤會的”的話,此時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
于是她掃了一眼太宰治,整個人又回到了十五六歲和中原中也、太宰治在一起的那段時光,面帶微笑的說出挖苦對方的話:“你的褲子太長了,要是中也的我穿上還說不定正好。”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哦呀,看來以后出門得穿短褲了呢。”
“你們兩個,真是給我夠了!!!”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這兩個人是在合伙說他的褲子不夠長!
接著西宮涼夏對自己的兩個好友介紹七海建人:“這是我在咒術高專時的后輩七海建人,是個很可靠的后輩。”
“昨天見識過了。”中原中也似乎有些不爽。
“對了,”西宮涼夏掃了三人眼上的黑眼圈,疑惑的看向太宰治,“你們這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
三人面上的表情都不自然的僵了一下。
昨天晚上七海建人在將傘打在西宮涼夏的頭頂后,三人對于西宮涼夏的去處發生了很不愉快的爭執。
由于他們誰都沒見過誰的原因,雙方的態度都很不友好。
再加上西宮涼夏介紹太宰治時的發言,七海建人很有理由懷疑他們對自家前輩抱有非分的念頭。
醉酒失貞的話就很麻煩了。
而這邊的兩人中,太宰治雖然知道七海建人說的是真話,但一點也沒有交人的意思。
反而說出了倒打一耙的話:“誰知道你對涼夏有沒有非分之想呢。”
他的話音剛落,中原中也看對方的眼神就變了。
七海建人對太宰治反駁道:“在我看來對前輩有非分之想的是你,畢竟你只是被前輩包的一次性男友。”
“哦呀,照你這么說我現在可是她的男友呢。”
“……”
嘴炮不成,七海建人想要把西宮涼夏帶回她東京的住處,卻得到了中原中也的暴力阻止。
“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
剛剛一腳將他踹離原地的青年摘下了手上的黑色手套,他的手由于常年帶著手套十分的白皙,雋秀的臉上滿是肆虐的桀驁,嘴角咧成戰意的弧度。
青年微躬腰身看起來就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聲音被刻意壓低了幾個度,晶藍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對面的金發男人,散發出的壓迫感令七海建人都感到驚訝。
他說:“橫濱可是我們港口黑手黨的地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