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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淪陷進度71%

    李迎抬頭去看時, 張沿銘已經(jīng)瞬間收斂了臉上刻意表現(xiàn)情緒的神情,但語氣上還是有些控制不住,他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不應(yīng)該這么沖動, 因為李迎很有問題。

    從他突然來參加這個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的節(jié)目開始。

    他就有問題。

    “我想選周檸去湖釣, 怎么了張總?”李迎以為張沿銘沒聽清,就又說了一遍。

    看到張沿銘反應(yīng)那么大, 周檸其實也打從心里覺得李迎不對勁,可他知道隨便懷疑一個人不太好,而且至少要講證據(jù), 因此一直沒去細想,他把張沿銘拉到一邊:

    “沿銘, 怎么了?”

    張沿銘扶著周檸的脖頸把讓他背對著鏡頭, 低聲囑咐道, “沒事,我剛剛沒聽清, 那兩個小時你能錄下音嗎?我想聽聽他說的話,就當(dāng)晚上分析用了。”

    “你不說我也會錄的,不用擔(dān)心, 我不會出事的。”

    周檸說完, 安撫的碰了碰張沿銘搭在自己胸前的手。

    看著周檸轉(zhuǎn)身離開, 張沿銘很想抽一根煙,他沒說實話。

    他想說的是要對李迎保持警惕, 可他不能給周檸挖坑,如果李迎真的有問題, 周檸的情緒肯定會讓李迎先一步察覺, 打草驚蛇,事后他會干什么就預(yù)料不到了。

    但就這么把老婆交到別人手上, 張沿銘不是一般的煩躁。

    幾人商量好后很快就配了對,周檸和李迎一組,張沿銘和齊九,剩下的就是崔權(quán)兩人組,正好賺了一波cp粉們的福利熱度。

    直播這時候還開著,而且貼心的放了三個頻道的實時播放。

    周檸轉(zhuǎn)身看了眼垂釣的船只,很小的一只快艇,而且湖面很大,一眼幾乎望不到邊,他小心翼翼的打算上船。

    李迎在后面扶著他,手虛搭在他的腰上,低頭拉著他的胳膊:“小心。”

    這個舉動讓周檸有些不適,他沒說什么,道了謝后就上了船。

    “不拉我一把嗎?”

    李迎歪頭看了周檸一眼。

    周檸哦了一聲,很避諱的只抓著他的手腕給人拽了上來。

    他們這個舉動看起來很平常,然而經(jīng)過李迎故意攜帶的寵溺眼神,直播間里剛來的新粉們開始磕起cp。

    【嗷嗷??他們倆什么情況?不會是!!】

    【新家誕生了!我丟!!我要做第一線啊啊啊!】

    【好磕好磕,好溫柔啊!一分鐘內(nèi)我要吃到飯嗚嗚!!】

    【我是太陽能我要發(fā)熱了!啊啊啊!】

    一瞬間直播間里突然涌起大量要磕cp的,然而這些新起之秀很快受到了原配張沿銘和周檸cp粉的打擊。

    這時間直播間里每秒幾乎刷過十幾條對罵消息,爭吵的不可開交,熱度也開始逐漸上升。

    隔壁,張沿銘帽子一帶,也不營業(yè),坐在船上刷手機,旁邊的齊九倒是釣魚釣的上頭。

    但張沿銘哪怕坐著,也有好十幾萬粉絲實時觀看。

    張沿銘正在刷對面直播間,他看了一會兒那些磕對面cp的斜教,有些忍不住怒氣上頭,他本想忍住,但腦海里突然冒出個想法。

    要是李迎真的是那個幕后的人,那這個時候,會不會買他自己和周檸的熱搜?

    事實證明張沿銘這個想法是正確的,當(dāng)他看到那條新起的熱搜:李迎周檸。時,心里頓時全明白了。

    想通后,張沿銘決定親自下場了,于是他上微博發(fā)了條陰陽怪氣的消息:

    ‘不是我說,這個熱搜真的奇怪,他們兩人放在一起有什么可比性嗎?’#李迎周檸

    發(fā)完他還配圖了一張攀不上山的照片,寓意很明顯四個字:高攀不上。

    張沿銘是誰,他的微博剛發(fā)兩分鐘,直接刷到了熱搜前三。

    等他的工作室和經(jīng)紀(jì)人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傳播開了。

    微博的風(fēng)向瞬間風(fēng)起云涌,各路營銷號跑來蹭熱度,張沿銘的各種大粉開始猜測他發(fā)這條微博的寓意是什么,最后得出來兩個結(jié)論:

    一是張沿銘討厭刻意營銷,但拋出了橄欖枝,暗示想讓周檸攀自己。

    二是這兩人肯定是真的,張沿銘很厭惡別人當(dāng)著自己面談戀愛,他自己都沒談呢。

    不得不說微博粉絲上千萬,一個能真正理解張沿銘的都沒有。

    張沿銘接到了經(jīng)濟人的電話,他抬手讓攝像師把錄制直播間的聲音關(guān)了,恢復(fù)了那副大牌的樣子,直接在節(jié)目上打電話。

    “喂!銘哥!你快刪博吧!要是你和周檸的事兒暴露怎么辦!!”

    “暴露?已經(jīng)暴露了?”張沿銘心里還有點小竊喜,他慢悠悠的問,“那正好,你看看什么時候找個合適機會幫我官宣一下吧。”

    經(jīng)紀(jì)人要哭了,“我的哥誒,這個當(dāng)口官宣,下部電影馬上要籌拍籠資了,會影響風(fēng)向的!”

    “你急什么。”張沿銘不容置疑的下達命令,“我說什么我還能沒考慮到結(jié)果?宣,看好輿論,時機到就給我狠狠宣。”

    說完張沿銘就掛了電話,齊九又釣上一條魚,他高興的轉(zhuǎn)頭問張沿銘,“你剛剛說宣什么?”

    張沿銘平靜的斜靠在船邊,拿著手機飛快在周檸和李迎頻道的直播間打字對線,沒什么情緒的說:

    “哦,我要官宣戀情了。”

    “哦哦。”齊九了然,把魚從魚鉤上取下五秒后,他手一松,魚嘭的一聲重新落進水里

    “!?你說什么!!!”

    隔壁,周檸在聽李迎講他最感興趣的近代史,他其實不想跟李迎說話的,主要是怕張沿銘發(fā)癲。

    但他總感覺李迎每句話都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一樣,他不回答就下不來臺,回答了又會顯得他和李迎關(guān)系很近。

    “你看起來比我還精通歷史啊,有沒有發(fā)表過歷史類的論文,我想拜讀一下。”

    李迎這話像個套,周檸很忌諱別人談及他的學(xué)術(shù),倒不是他有多保守,而是他一直很怕公開后,網(wǎng)上輿論會指責(zé)他一個學(xué)術(shù)人士竟然執(zhí)著混跡娛樂圈,不配為人師,這是他最擔(dān)心的事。

    因此他直接否認,“沒有,我就業(yè)余喜歡,你別過度解讀。”

    “那我們不談這個,我想談?wù)勀阆矚g什么類型的可以嗎?”

    前面話題還是正經(jīng)的,李迎話題突然來了個大轉(zhuǎn)彎,給周檸問的臉直接紅到了耳后根。

    直播間又開始群魔亂舞了。

    【我就說我就說倆人有問題啊啊啊!!在一起!!】

    【樓上別說b話了好嗎/微笑,沒看見周檸很煩這個b人嗎?不會磕就裝殘廢沒人懷疑你。】

    【我說姐妹,磕cp本來就是自由的啊,你家后院太平洋嗎管那么寬?】

    【你再發(fā)表他們在一起的言論我就讓房主禁言你了/微笑。

    【啊啊啊?怎么吵起來了?怎么回事?】

    張沿銘對線上頭了,他陰森的掃了眼那個開直播的攝像小哥,“給我那邊直播間的管理權(quán)限,馬上。”

    大明星的要求攝影小哥不敢拒絕,直接打電話聯(lián)系同事后就給了。

    齊九差不多已經(jīng)消化過來張沿銘的話了,他好歹也是念過高學(xué)歷的人才,這幾分鐘的時間也夠全部反應(yīng)過來了,他一言難盡的看著張沿銘的發(fā)癲行為,尊重但不理解。

    齊九不是戀愛腦,但他知道張沿銘這種行為很耍大牌,而且還在現(xiàn)場直播,雖然聲音沒了,但他知道影響是不好的,于是勸了一句:“還剩1小時就結(jié)束了,你再忍忍嘛。”

    “忍不了一點。”

    張沿銘說著,就開始給直播間里的烏泱之眾進行封號處理。

    凡是讓他看見敢磕周檸和李迎的,見一個禁一個。

    由于他的封號速度過快,直播間開始很多人發(fā)問號。

    微博上的超話輿論也開始起連鎖反應(yīng),大家還在吵張沿銘的微博什么意思的時候,這邊就有人陸續(xù)爆出消息,磕周檸和李迎的人都被直播間封號了。

    所有人一時間幾乎全部反應(yīng)過來一個問題。

    張沿銘真的是討厭對方嗎?

    然而接下來,他們直接現(xiàn)場看見了張沿銘點贊了個磕他和周檸cp粉絲的微博。

    全網(wǎng)開始炸鍋了,更多吃瓜群眾涌入張沿銘的直播間。

    【啊啊啊銘哥你什么意思啊!我看不懂,我看不懂啊!!】

    【我的天不會吧,你難道也磕自己cp你是不是手滑告訴我啊!】

    【不信我不信!你是我單身二十年的精神支柱,別走彎路!求你啊啊!】

    【支持支持支持!!銘哥你倆真的,我磕好久了,什么時候在一起啊!】

    齊九右眼皮直跳,他魚不釣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微博熱搜上前三個爆字直接讓他破防了。

    1、張沿銘有情況了

    2、磕cp被張沿銘點贊

    3、張沿銘發(fā)博點評周檸和李迎

    “你這是要干什么”齊九翻了下,十多條前排熱搜,全是怡情之夏的,“你這是官宣的架子嗎?你確定不是在給李迎難堪?”

    張沿銘正封的起勁兒,他頭也不抬,“為什么會給他難堪?這不就是他應(yīng)得的嗎?”

    “什么?”齊九沒聽懂張沿銘的話。

    張沿銘也沒打算詳細解釋,畢竟李迎買他自己和周檸熱搜這件事,他就已經(jīng)不打算裝了。

    想跟他搶人,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周檸被李迎問了那句話后,就想著怎么糊弄過去。

    “我喜歡”

    話還沒想好怎么說,他就看見李迎的兜里振動了一下,隨后,他就突然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后特別反常的嗤笑一聲。

    “你好搶手啊,這是把我當(dāng)成狙擊對象了嗎?”

    說完,李迎就把手機舉起對著周檸面前,“張沿銘,他竟然親自下場了。”

    淪陷進度72%

    周檸把頭扭回去沒看, 他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能看的影響心情,耽誤下面錄節(jié)目,畢竟目前還在直播, 他不能當(dāng)著十幾萬人的面丟人。

    而且他知道張沿銘不是那種會隨便沖動的人, 至于親自下場什么的,這么做的原因那只有一個。

    那個在暗處騷擾他幾年的人, 能確定眉目了。

    “下場什么?你可別亂想他。”周檸還沒忘記他們還在直播,馬上繞了個彎,“至于我喜歡的類型, 嗯”

    李迎明顯對這個更感興趣,他看周檸對熱搜沒興趣, 索性就收起手機, 認真的聽。

    “能對我好的就行, 至少別給我?guī)聿豢赏旎氐膫Α!?br />
    聽到這個答案,李迎愣了一下, 他點點頭,“這么說,只要對你好就行嘍?可我有個疑問, 如果對方追不到你, 或者說你一直把對方拒之門外, 那他要怎么對你好呢?”

    這是個靈魂問題,而且明眼人一聽都能猜出些不可言說的關(guān)系。

    彈幕的觀眾自然也不是傻子。

    【??有什么我不能聽的隱情嗎?我付費行不行!大哭!】

    【噢噢噢!我就知道他們有貓膩!】

    【讓我聽聽讓我聽聽讓我聽聽讓我聽聽!】

    【我猜一個苦暗戀無果嘿嘿!】

    幾個鬧事起哄的又被封號了, 彈幕里依舊舞的很歡。

    周檸對李迎這個問題有些腦袋宕機,他對感情處理上的問題都是特別遲鈍的, 李迎這句話相當(dāng)于他半年思考感情的量了, “這個”

    周檸下意識的看了下遠處水上的船只,看到張沿銘的虛影后, 腦子里冒出一句話:

    “我要是喜歡他,怎么可能會把他拒之門外?不會的。”

    這話很有理,而且沒人能找到反駁的。

    湖另一邊,張沿銘沒聽到周檸這句話,他又封了幾個號,手機終于被各種聯(lián)系人轟炸了。

    微信本身消息就很多,這下他一打開,直接涌來了幾百條問詢信息。

    提示和電話聲讓手機差點休克,張沿銘接通一些重要人的電話。

    “兒子!啥時候帶回家看看啊!要準(zhǔn)備在哪兒結(jié)婚啊?”

    “哥!我要看看嫂子!”

    “銘兒啊,啥時候的事兒?要兄弟幫忙撮合一把不?”

    一時間,他/媽,他弟,還有他那些從小穿一條褲子的朋友,都紛紛不要臉的湊上來問,但張沿銘怎么可能會那么容易告訴他們。

    “對,叫周檸,別提了唉,要不是怕他不同意,我明天就想結(jié)婚。”

    齊九已經(jīng)說不上是鄙視好還是豎中指好,但他沒對象,也只能吃了張沿銘這些個亂撒的狗糧。

    由于實在聯(lián)系的人太多,張沿銘根本回不過來,干脆直接屏蔽了,他翻開微博,想了一會兒后又編輯了一條:

    能不能別再瞎猜那個四字兩名的tag了,這條該撤了,影響國/際形象。

    而另一條船里,周檸還在和李迎僵持著,他說完這句話后,李迎就沒理他,而是不停的刷手機。

    一般來說在錄節(jié)目時,刷手機是很不負責(zé)的行為,哪怕最后是剪輯播出,但現(xiàn)在卻是直播的時候,這樣做會讓人覺得很不敬業(yè)。

    但周檸很好奇,他認知的李迎不是那種會胡亂違責(zé)的人,他做什么就會很盡心的做,絕對不會玩忽職守,除非是真的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

    “不好意思,看到了個不太好的事。”

    李迎沒看多久,收起手機后重新看向周檸,但不同的是他比起之前,臉上多了層陰郁和怒氣,明顯是被什么事情氣的不輕。

    周檸也不想去問到底什么事兒,他傾向于李迎的私事,但接下來李迎的話讓他生氣了。

    “檸哥,你有對象嗎?”

    彈幕剛剛還在瘋狂詢問李迎是不是慫,然而接下來他們就被打臉。

    李迎直接問出來了。

    【???真勇士,他在做什么!!】

    【周檸心里已經(jīng)開始罵人了哈哈哈!這么會挑時候!】

    【我的媽呀李迎可真大膽,不給人留后路啊!?】

    【感覺不太好周檸的命也是命】

    周檸已經(jīng)不想理他了,他不信李迎說這句話之前就沒掂量過一下合不合適。

    “你認真的?就非要這談這種話題嗎?”

    李迎搖搖頭,“我也不想談,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要理解我,檸哥。”

    這是什么意思?

    周檸越來越搞不懂李迎到底是想干什么,他不太懂為什么李迎要親自給他難堪。

    想起李迎剛剛看手機的舉動,他就是因為看手機才突然換了個情緒,并且還做出了激動的事。

    周檸還是沒忍住,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直到微博推送欄上的三條爆熱搜,他徹底震驚了。

    還有一條熱搜,他每刷一次就上升好幾名。

    4、張沿銘讓四字兩人名撤熱搜。

    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張沿銘已經(jīng)把他有對象的事兒明示了整個微博互聯(lián)網(wǎng)。

    實在受不了張沿銘這么夸張的舉動,周檸氣的冒煙,他直接發(fā)了條微博艾特某人:

    @張沿銘/微笑,gun。

    由于周檸不怎么沖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條微博會引起什么軒然大波。

    發(fā)完后他就關(guān)了手機,“你再繼續(xù)聊這種話題我就要提前下船了。”

    李迎識趣,他點點頭,“抱歉,那檸哥,你問我吧。”

    周檸哪有什么想問的,他只想趕緊下船,天知道剩下的20分鐘里李迎還會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言論。

    但真要問的話,周檸覺得自己還真的想問李迎一個問題,可他不想當(dāng)著直播觀眾的面問出來。

    “如果你擔(dān)心有顧慮,可以關(guān)閉直播的麥,我想聽你對我真正的想法。”

    李迎不等周檸說話,就自顧自的關(guān)閉了直播的麥,他等著周檸問他。

    看起來這天是非聊不可,周檸不知道李迎到底圖什么,只好說出了他至今為止最為疑惑的事:

    “你是不是一直有什么事想對我說?”

    這種情況出現(xiàn)于自己住院后,李迎第一次去探視他,那時候他倆還在為演一部□□鬧得矛盾沒有調(diào)和的時候,那次之后,李迎就對他各種道歉,還一直在問他到底要怎么做自己才原諒他。

    然而后面大概原諒了也糾纏著,還追到自己家樓下了。

    其實周檸傾向于李迎有求于自己,但一直出于什么原因找不到機會告訴他,就一直開始這種看起來不太體面的方法來找機會。

    他對李迎的印象并不算差,差的是李迎總是為了一個目的或者一個目標(biāo),做些有點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李迎沉思一會兒,點點頭,“有,但”

    他正要說,一旁的副導(dǎo)突然開著船過來了,他面色焦急,“小李啊!你們趕快回岸上!出事啦!”

    此刻離這項環(huán)節(jié)還剩10分鐘左右,這個節(jié)骨眼出事,周檸有些不祥的預(yù)感,他稍微看了眼彈幕,瞳孔一縮,立馬移開視線。

    “怎么了?”李迎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周檸身上,因此周檸干什么他都注意著。

    “沒事,是不是快到岸了?”

    李迎看了眼船后激蕩的湖面,“這湖很大,要到岸上至少還要十幾分鐘。”

    周檸情緒特別低迷,他哦了一聲,靠在船壁上就不說話了。

    李迎還想問怎么了,但他覺得現(xiàn)在問周檸肯定也不會說,想起剛剛周檸好像看了眼攝像機旁的小直播屏,他一早屏蔽聲音后就沒看了。

    于是他瞄了一眼滾動的彈幕。

    【周檸你別搞高攀了好嗎/微笑】

    【為了吸引銘哥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蹭熱搜的嘴臉別太明顯了。】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做些一眼就看起來目的不純的事?】

    【本來還挺喜歡你的,現(xiàn)在粉轉(zhuǎn)路,路轉(zhuǎn)黑了/微笑】

    清一色的各種怒罵滾動在直播間里,比平時黑熱搜說的還多。

    李迎掏出手機翻開熱搜。

    第四個已經(jīng)被擠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爆。

    3、周檸@張沿銘滾欲高攀嘴臉丑陋

    點開后,就看到周檸發(fā)的那條簡潔的微博,已經(jīng)上萬+的轉(zhuǎn)發(fā)評論和點贊了。

    但不用看就只知道一定是罵的。

    “要不要我?guī)湍愠窡崴眩阍侔堰@條微博給刪了?”

    李迎提出建議,手里的頁面已經(jīng)翻到通訊錄一欄了。

    周檸已經(jīng)看透了,他從不在乎網(wǎng)絡(luò)上什么聲音,如果真的在意那他被黑的兩年里,也不會還是執(zhí)意要混娛樂圈了,況且他的工作重心也并不在內(nèi)娛里,更多的只是想滿足小時候的那個無法完成的缺憾。

    “放著吧,都是一陣一陣的,過幾天就都忘了。”

    “也是,看來我還沒你懂網(wǎng)絡(luò)。”李迎失笑,一副不小心犯蠢的無奈樣。

    周檸很意外,“你不怎么刷微博嗎?”

    李迎搖搖頭,“刷啊,但是我刷的不太勤快,可能沒你更熟悉一些。”

    感覺李迎在騙他,但周檸拿不出證據(jù),不等細究,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一看是張沿銘打來的,他直接給掛了。

    然而電話孜孜不倦的打了過來,周檸無可奈何只好接通:

    “老婆!你怎么突然發(fā)微博了!!現(xiàn)在好多罵你的。”

    “你要干什么?”

    周檸立馬坐起身,他懷疑張沿銘在先斬后奏,果不其然,這廝下一句說:

    “我受不了了,額就小買了你幾個熱搜。”

    淪陷進度73%

    小買幾個熱搜?

    周檸預(yù)感不祥, 他掏出手機,緊張的翻開熱搜榜。

    不看還好,這一看他差點當(dāng)場昏暈過去。

    橙紅的熱搜榜上, 他的名字被掛在了第一位。

    后面更多披露他學(xué)位以及證書的熱搜接二連三的涌出來。

    包括但不限于:

    1、周檸哈g大學(xué)歷史系研究博士

    2、周檸國際學(xué)位認證歐ya歷史系研究委員會成員

    3、周檸第五屆sup國際學(xué)院音樂專業(yè)第二名

    此外還有很多熱搜都在往上涌, 一副不可收拾的狀態(tài)。

    船已經(jīng)停靠在岸邊,副導(dǎo)還沒過來。

    周檸下船后就在看不遠處駛來的船只, 那是張沿銘船只的方向,按照這個肉眼能判斷的距離,肯定不到五分鐘就到了, 他就可以找這廝算賬了。

    “你可真厲害。”

    李迎已經(jīng)好久沒說話了,他的全部關(guān)注都在手機上, 自然也看到了周檸頻繁爆出的熱搜, 相反, 他臉上全是不敢置信,“兩年了你都沒告訴過我你還有這么多學(xué)術(shù)造詣?那你為什么還要進內(nèi)娛啊?”

    “你家那么有錢, 那你為什么還住兩年老小區(qū)房?”

    周檸直接回問了過去,他一直不想提及自己為什么要進內(nèi)娛這件事,就好比每個人都有點特別難以讓別人接受的點, 或者難以言說的事情, 這點對他來說就是和人難以提及的隱心。

    “”李迎被懟的說不出話。

    兩人僵持之際, 周檸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檸哥!快回頭!!”

    周檸沒動,他還在背著身, 臉色卻開始慢慢黑如鍋底了。

    “老婆?怎么不看我啊~”

    張沿銘欠揍的話從耳邊小聲傳來,委屈的很。

    然而這次, 周檸不想慣著他了, 直接轉(zhuǎn)身就走,可還沒走兩步就又被張沿銘拉了回來, “別別,我錯了我錯了。”

    “錯了?”周檸覺得自己再相信張沿銘的話,那就是單純的找不痛快,這廝就喜歡先做后通知,“你買那些熱搜對我有什么好處?他們只會說我不務(wù)正業(yè)。”

    “怎么可能。”張沿銘比周檸要更了解網(wǎng)上的輿論動向,他給周檸分析道:

    “你這些東西都是有實證的,而且含金量一個比一個夸張,他們只會被堵嘴,可不敢說些大逆不道的話。”

    周檸還是不相信,張沿銘翻開手機,給張沿銘看實時評論。

    此刻的網(wǎng)上已經(jīng)沸騰,他們震驚于周檸各種黃金履歷和學(xué)位證書,就像張沿銘說的那樣,很多人都被堵嘴的說不出話。

    【我我為自己之前的無知感到了后悔/哭】

    【這些學(xué)位證和熱搜我一個也看不懂,但我覺得一般人肯定沒這個本事冷汗】

    【我黑轉(zhuǎn)粉真的了,家人們周檸長得又美又有能力,智性戀你們懂不懂啊/哭】

    【那些質(zhì)疑的省省吧,我全都去網(wǎng)站查了,都是真的說真的人家學(xué)術(shù)圈大佬來給你們演綜藝就知足吧。】

    與此同時,張沿銘用小號發(fā)的一條兩年前的微博突然被扒了出來。

    寫的很隱晦,但結(jié)合現(xiàn)在他維護周檸的態(tài)度,也能略窺見一段悲苦的暗戀結(jié)果。

    ‘@周檸,我什么時候才能攀上你?’

    這句話迅速被網(wǎng)友給堆上了實時熱榜,討論度迅速以擴散的方式炸開。

    【???什么意思?銘哥你】

    【啊啊啊老公你竟然一直在暗戀別人/哭!】

    【??救命!銘哥你心里有別人了!】

    【好香啊啊我磕的cp照現(xiàn)實了啊啊啊!】

    各種吃瓜的路人,以及張沿銘的粉絲,還有磕兩人的cp粉紛紛都涌了過來。

    這邊的兩人自然也看到這條實時上升的熱搜。

    周檸一腳踢到張沿銘膝蓋上,“限你兩分鐘把微博設(shè)置成僅半年可見。”

    “遵命!”張沿銘呲牙咧嘴的揉著膝蓋,聽話的蹲下身子設(shè)置微博。

    他們的舉動都在隱蔽的角落地方,然而不兩人知道的是,李迎在一旁看到了全過程,他嗤之以鼻的緩緩走過來,“你們的關(guān)系還真是一目了然啊。”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張沿銘抬頭,眼里全是不耐,“聽小情侶的墻角你可還真好意思說出來啊。”

    眼看兩人馬上就要吵起來。

    周檸卻一句話也沒插嘴,他對任何不感興趣的事都一副興趣乏乏的狀態(tài),唯一讓他的在意的就是張沿銘為什么要提前發(fā)熱搜?

    但此刻顯然不是商量事情的好時候。

    因為副導(dǎo)終于返回了,他船上是淋濕的崔鶴,看起來是掉湖里了,怪不得說出事了。

    “不好意思啊,租船的商家說你們的船槳有問題,可能撐不到兩小時,我就想通知你們趕緊返航。”

    張沿銘走過去看了眼渾身濕透的崔鶴還有冷著臉的權(quán)友逸,“他們怎么回事?”

    副導(dǎo)有些支支吾吾不敢說,崔鶴咳嗽幾聲,“哦,沒事,先回去吧,起了點小爭執(zhí)。”

    然而權(quán)友逸卻突然生氣了,他沒明說,只是陰陽怪氣道:“是啊,一個小三養(yǎng)的貨色,靠小三的技巧勾搭我弟,確實是小事。”

    在場的所有人都噤聲了,感覺這瓜多少有點大。

    但不論如何錄制也要提前結(jié)束了。

    所有人都關(guān)心了下崔鶴的情況,就各自乘著劇組安排的車先回民宿了。

    張沿銘死活想和周檸乘一輛,周檸扭不過他,只好答應(yīng)了。

    兩人不要司機,張沿銘正好找機會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一遍。

    “檸哥,后面的節(jié)目你直接避開李迎吧。”

    “怎么了?”周檸疑惑,“你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張沿銘很嚴肅的說,“你們在船上的直播我都看完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他似乎對你很有興趣,你別往他情商低上去想,雖說他來時的說辭很好,看起來完全是為了利益才參加節(jié)目的,但我見的人多了,他就是典型披著皮的陰陽人。”

    周檸挑起半邊眉毛想了一會兒,“說的有點對,但你這解釋的還只是懷疑,站不住腳的。”

    “有證據(jù)的。”張沿銘突然說,“我已經(jīng)開始著手調(diào)查他了,你還知道黎子安嗎?”

    黎子安。

    這人就是死了化成灰周檸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個fan賣炒作人口貿(mào)易的人/販、子。

    “這人渣怎么了?”

    張沿銘沉默了一會兒:“他改過名,實際上姓李,而他就是李迎他哥”

    這個消息過于炸裂,周檸一時半會半張著嘴都說不出話來。

    開什么玩笑?

    黎子安是李迎是他哥??

    周檸想起來了,他結(jié)束第二個綜藝時李迎來看他,對他說了一句話,說他哥進去了

    “不會吧真的是他哥嗎?”

    “我還能說謊?”張沿銘非常肯定,“等晚上我給你看石錘證據(jù)。”

    “現(xiàn)在不能看嗎?你把車停一邊。”周檸不理解。

    張沿銘直接拒絕,怎么可能現(xiàn)在看!他正愁沒借口晚上去周檸房間里呢,這個理由多好,現(xiàn)在就是打死他都不會說。

    周檸早就看出來張沿銘什么小心思了,也沒管,畢竟已經(jīng)是對象的關(guān)系,他也不能總把人往外趕。

    半個多小時后,民宿房到了。

    是單獨的小院,三層樓的小閣樓。

    然而意外的是院子里竟然停了輛救護車,他們到了院子時,崔鶴剛被抬了上去。

    “怎么了?”張沿銘問齊九。

    齊九到的比較早一點,他搖搖頭,“崔鶴發(fā)燒了,聽趨導(dǎo)說他被權(quán)友逸推下水后就不行了,到了地方就暈倒了。”

    “權(quán)友逸會在直播時當(dāng)面推他?怎么可能。”張沿銘直接否定了。

    齊九同樣不信,“我也覺得,權(quán)友逸是個看前途如命的人,他怎么可能會做自毀前途的事兒,他還有那么個不中用的弟弟,天天賭錢騙權(quán)友逸說是醫(yī)藥費”

    “是啊,所以那人搞走崔鶴,下一個搞走的肯定就是權(quán)友逸了。”張沿銘篤定的說。

    “什么意思?”齊九又開始好奇了,但同樣有點被騙后遺癥,“你要是不打算告訴我就別讓我繼續(xù)知道更多了哈。”

    張沿銘這次很大方,“我是那種話說一半的人嗎?我這次打算告訴你全部,聽好了哈。”

    齊九微微彎腰打算洗耳恭聽。

    這時候,周檸突然喊張沿銘,“幫我搬下東西。”

    這句話就像在喊狗吃飯一樣,張沿銘二話不說就跑了,完全不管齊九有沒有知道后續(xù),那滿眼亮光就如果在身后安個狗尾巴都能搖起來的程度。

    齊九氣的差點爆粗口,他下次再相信張沿銘就就自己找個坑給自己埋了。

    張沿銘幫忙周檸抬箱子和搬行李。

    然而周檸突然饒到他身側(cè),把他拉到車后的掩體處,拉低他的頭低聲說:

    “我信你說的了,權(quán)友逸不是個會葬送自己前途的人,我想知道那人下一步會搞走誰,權(quán)友逸嗎?他是最后一個知道酒宴情況的人”

    張沿銘放下箱子,突然捏住周檸的下顎親了上去。

    幾秒后,他放開周檸,把頭微微側(cè)了一點,笑著看向周檸身后:

    “不好意思啊,讓你不小心看見了。”

    淪陷進度74%

    周檸一愣, 他把張沿銘猛地推開后扭頭。

    權(quán)友逸正捂著嘴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很明顯一副受驚過度的狀態(tài),瞳孔地震了半天, 渾身僵硬的都沒什么動作, 指著他們支支吾吾道:

    “你們你們”

    張沿銘嘖了一聲捋了把頭發(fā),他倚身在車頭, “你別那么沒見過世面行嗎?這有什么不可思議的?”

    周檸覺得張沿銘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想解釋,結(jié)果突然被權(quán)友逸打斷:

    “檸哥!你你為什么要和張沿銘在一起啊?!”

    這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又不可置信, 權(quán)友逸很顯然被打擊的狠了。

    “你聽我說。”周檸慢慢離近他,“我倆一開始并沒關(guān)系, 但中間發(fā)生了一些事, 所以就, 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你能理解嗎?”

    張沿銘:“”

    權(quán)友逸:“?”

    周檸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很難評, 真是聽他一席話,勝聽一席話了,說了和沒說一樣。

    “檸哥, 我得回去緩緩我我先走了。”

    權(quán)友逸說完頭也不回的迅速離開了, 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張沿銘撇嘴, “夸張過頭了吧,我們談戀愛怎么了?多少演過頭了。”

    “閉嘴吧你。”周檸一腳踢了下張沿銘的膝蓋, “你腦子有病吧,趁人來竟然偷親我?”

    “老婆我錯了。”張沿銘果斷認慫, 滑跪特別快,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先斬后奏的事兒了,“是這樣的, 你看他后面再見了我們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周檸注視了張沿銘一會兒,隨后恍然大悟。

    權(quán)友逸如果緩過來后,對他們的態(tài)度是祝福或者無奈,就能證明他這次來沒有受人指使。

    但如果對他們的態(tài)度非常躲閃,或者非常生氣,很可能他受了什么人的命令幫忙做事,而看到自己和張沿銘談戀愛就偏移他們的目的了。

    “還挺聰明啊你。”周檸隨口說了句話。

    不說不要緊,張沿銘直接登鼻子上臉,“那我今晚能和你一起住了不?”

    “能。”周檸脫口而出,“你睡門外的走廊就行。”

    “”張沿銘就知道沒那么容易,但他早就想好對策了。

    他們的民宿房間在二樓,周檸想一起搬東西,但被張沿銘拒絕了,索性就去趕了一下論文,搬家的活就落到張沿銘身上了。

    二樓的咖啡間非常適合獨處,周檸花了半小時把最后的論文收尾寫了,正好張沿銘也搬好了,讓他過去。

    周檸合上筆記本電腦,走出咖啡間,來到他的臥室想把電腦充上電,然后他一開門,傻眼了。

    空空如也

    床墊也沒有,甚至連床頭燈都沒,簡直比酒店還干凈

    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他的東西全不在。

    “張沿銘”

    周檸忍不住咬著牙說出某人的名字,隨后氣的甩門朝張沿銘的臥室走去。

    “哎呦!”

    肩膀一疼,身體重心不穩(wěn),周檸磕上墻面,趕緊護住電腦,等他抬頭想看看是誰撞順便道個歉后,對方已經(jīng)先他一步道歉了。

    “對不起。”

    說完,他就拉緊帽子朝周檸身后的樓上走去。

    但周檸還是看見這人的側(cè)臉了,是權(quán)友逸。

    都八點多了,這么匆匆忙忙的上樓?是有什么要事嗎?樓上是崔鶴、齊九和李迎的房間,他是要去找誰呢?

    周檸猜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什么也猜不到,干脆打算先找張沿銘。

    到了臥室門前,周檸剛積蓄好怒氣,張沿銘這邊就把門打開了,他心虛的笑著,“老婆晚上好啊~”

    周檸沖張沿銘笑了笑,加上他那張美到不可方物的臉,走廊的燈打光在他白金色頭發(fā)的頭頂,自帶了一圈柔光,把張沿銘晃的愣了個神。

    然后緊接著,他就被制裁了。

    “你故意的是吧?”周檸一腳給他踢進屋,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

    張沿銘裝傻充愣,“啊?什么啊?怎么了?”

    不愧是影帝,周檸感嘆,這不干正事時裝糊涂的俊臉,真是演的一點都看不到端倪,很可能眾人在大熒幕上看到的就是這幅模樣。

    可一想到這貨的使壞勁兒,周檸就有想擰死他的沖動。

    “別tm給我裝傻,把我的東西搬回去。”

    怎么可能?

    張沿銘心想,搬來的東西哪有搬回去的道理,更何況進都進來了,想出去可就沒這個門了,于是他狡辯道:

    “屋里兩張床呢,怎么都夠咱們睡,你看要不就……不搬了唄。”

    兩張床?

    周檸走到唯一的床邊,一臉森然的冷笑,“我說,只要你把另一張床變出來,我現(xiàn)在就可以躺再床上隨便你親。”

    “行。”

    張沿銘淡定的答應(yīng),給周檸有點整懵圈。

    這家伙不會真藏一手給他下套吧,周檸有點后悔大放厥詞了。

    突然,張沿銘抓住周檸的手給人摁到了背后,一把半壓在床上,他一只手撐在周檸頭側(cè):

    “馬上帶你體驗一床兩用的效果,這么算起來兩個人就是兩張床了!”

    一通詭辯后,張沿銘沒忍不住的啃上了周檸的唇。

    周檸掙脫沒掙動,心里嘆氣后張開嘴打算迎合。

    他這個舉動很有誘惑力,張沿銘高興了一會兒后本打算深一步交流,然而

    “嗚!我靠!”

    張沿銘捂著嘴痛的蹲下身,血順著指縫留下來兩滴。

    沒想到竟然放松警惕了!早知道他老婆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就掰著嘴不讓他有機會咬自己了。

    周檸揩了下嘴角,斜眼掃了張沿銘一眼,聲音很輕的問:“痛嗎?”

    “痛。”

    周檸滿意的點頭,威脅道:“痛就好,不痛就不長記性,下次再敢這樣的話給我小心點。”

    如果此時有人進來的話,那肯定會覺得周檸這話怎么聽都像家里訓(xùn)狗的言論

    每次狗不聽話,就使勁兒給幾巴掌,直到老實為止那種。

    雖然教訓(xùn)每次都有效,會好個幾天,但一旦過了幾天后,那還老不老實就另說了。

    張沿銘很明顯這會兒老實了,他配合著周檸坐在床邊的地上,周檸正拿碘伏給他嘴角擦傷。

    “我看見權(quán)友逸去三樓了。”周檸說,“三樓住的是李迎、崔鶴和齊九,你說他會去找誰?”

    “崔鶴去醫(yī)院了,估計明早才能回來,齊九不會,權(quán)友逸和齊九關(guān)系很一般,這么久你看他倆說過什么話嗎?幾乎沒幾句交流,之前在團里也是,只當(dāng)同事處的,所以很明顯,他去找李迎的。”

    周檸的眼神沉了下來,“找李迎?那”

    “寶貝,還不信嗎?”張沿銘抱著周檸小腿,眉毛微撇,“沒事,這件事我會全部負責(zé)查出來,你不信也無礙,但你記得離李迎遠一點就行,讓他沒機會接觸你。”

    “不是不信,是我想套話。”

    “啊?”

    周檸繼續(xù)道,“明天的環(huán)節(jié)是組兩人隊一日游,我想組”

    不等周檸說完,張沿銘直接應(yīng)激,“我不同嘶”

    嘴角咧的太開,不小心扯到傷處,把張沿銘疼的嘴麻,他老婆下嘴也太狠了,下次親必須掰嘴。

    不過要和李迎一日游這件事,就是打死他也不可能同意,他決不允許自己老婆和一個人渣多待一秒。

    周檸把張沿銘的下巴掰過來,替他用棉簽摁住,“想多了你,我要和權(quán)友逸組,你去和李迎組,看住他就行,我套完話會回來。”

    “好。”

    只要不和李迎,和誰都行,張沿銘覺得自己變得很大方了,放在以前,別說套話,周檸和陌生人說話他都想殺了對面。

    抹完藥后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吃完飯就要睡覺了。

    張沿銘還是被周檸給踹到了沙發(fā)上睡,他躺上面后顯得很平靜,已經(jīng)預(yù)感以后會成為常態(tài)了,反正他不要臉,大不了半夜爬床。

    第二天,周檸醒來后,發(fā)現(xiàn)張沿銘睡在地上沒蓋被子,他趕緊下床搖醒他,明知故問的擔(dān)心道:“你干嘛睡地上?是喜歡睡地板上嗎?”

    張沿銘沉默無言,他明明是半夜被踢到地上的

    “我”話到嘴邊總不能說不喜歡,這不打了老婆的臉嗎?他肯定是活膩了,于是張沿銘道,“我屬狗的,所以對地板比較情有獨鐘。”

    這個回答周檸非常高興,他給張沿銘扶起,“下次想睡和我說,我給你打地鋪~”

    張沿銘欲哭,還不小心打了個噴嚏,他扶了下額頭,“不會感冒了吧。”

    “嗯?怎么了?”周檸摸了下張沿銘的額頭,“有點燙,要不先去醫(yī)院吧。”

    但張沿銘不愿意,“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生病了,沒事,別擔(dān)心。”

    說完,張沿銘還去浴室用涼水沖了個頭來展示自己有多沒事。

    周檸無語,但還是囑咐張沿銘不舒服了一定要去醫(yī)院。

    兩人出門去樓下的路上,碰見了迎面從三樓下來的李迎。

    李迎這次不一樣,他穿著非常輕便,運動工裝褲外加棒球服,背后還跨著個很大的包,看起來像是去外地的人,他路過周檸時打了個招呼:

    “睡的還舒服嗎?你屋里我給托劇組幫你配了咳嗽藥還有空氣加濕器,你身體還好嗎?”

    周檸很謹慎,他只點點頭,“每晚會吸些氧,沒多大事,謝謝。”

    李迎看了眼在周檸身后眼神不善的張沿銘一眼,故意說:

    “要是還沒決定官宣,那可要趕快了。”

    淪陷進度75%

    等李迎離開, 張沿銘看著他走的方向不吭聲,如果不是現(xiàn)在并不是翻臉的好時候,他一定會當(dāng)著李迎的面宣誓下自己的主權(quán)。

    “走, 檸哥別理他, 我們先去目的地集合。”

    張沿銘拉著周檸的手去了車里。

    下一個環(huán)節(jié)是純錄制,不存在直播的情況。

    幾人集合在他們剛來的一個農(nóng)家小院里, 指定選擇需要一日游的人,說白了就是換人一起玩一天,包括吃飯旅游什么的都行, 非常自由。

    趨導(dǎo)還在看劇本,想著怎么安排人員攻略, 這邊李迎給他打電話過來了, “取消抽簽流程吧, 直接個人選就行了。”

    “啊?”趨導(dǎo)叼著煙有些不解,“你費盡心機要和周檸一起, 怎么這次又開始通情達理了?”

    “我想知道他會選誰。”

    趨導(dǎo)聽完笑了,“你傻了嗎?他和張沿銘昨天熱搜掛了一晚,現(xiàn)在還在榜上, 你這問題和沒問一樣。”

    然而李迎卻說:“照我說的做就行。”

    “搞不懂你, 行, 行。”

    掛了電話,趨導(dǎo)看了一眼門口, 還沒人來,他對身旁的副導(dǎo)說:“把抽簽流程去掉。”

    副導(dǎo)應(yīng)了一聲, 也沒疑問就照辦了。

    另一邊, 等張沿銘和周檸開車到地方后,他們看見了同樣趕來的崔鶴。

    周檸下車后走過去關(guān)心了一下, “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崔鶴搖搖頭,“有點小感冒而已,沒事,你還有空擔(dān)心我身體呢,你比我更需要擔(dān)心啊。”

    說的沒錯,周檸摸了下鼻尖,“我好多了,不怎么咳嗽了。”

    張沿銘正在打電話,他掛了電話后朝這邊看了一眼走過來,“有人給我通知,說這次抽簽的流程突然取消了,本來我打算中途換人的,崔鶴,能麻煩你件事嗎?”

    “什么事?”崔鶴疑惑的問。

    “選人環(huán)節(jié)你能不能選齊九,我們和權(quán)友逸還有李迎有點話要說。”

    崔鶴一愣,他臉上突然變得糾結(jié)起來,“你們要和他倆說話?是不是那件事我勸你們不要”

    雖然崔鶴沒指名,但他們?nèi)硕夹恼詹恍闹赖降字傅氖裁矗軝巻査笆悄羌拢瑒裎覀儾灰脑挘悄隳芨嬖V我們真相嗎?”

    崔鶴又沉默了,他注視了周檸半晌,“我不知道真相,過程里我是蒙著眼的,只有權(quán)友逸不是。”

    張沿銘又問出了個問題,“你認識李迎嗎?”

    然而崔鶴的反應(yīng)很真實,“啊?誰?他怎么了?”

    “沒事了,檸哥別問了,崔鶴你記得找齊九就行。”

    張沿銘一直都覺得崔鶴比權(quán)友逸還怯懦,畢竟那人連找都不會找他,更別說向他透漏自己的身份了。

    周檸被張沿銘拉著走,他心里更加郁結(jié),他不明白怎么明明都是受害者,怎么崔鶴和權(quán)友逸一個自甘墮落,一個為了墮落不擇手段,他反而成了異類似得。

    “沿銘,你說為什么他們兩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張沿銘扭頭安撫道,“但我不愿意,我已經(jīng)在你遭受那種騷擾下沒來得及為你做什么,不可能讓那個人渣就這么跑了。”

    聽到張沿銘的話后,周檸心里舒了口氣,他其實很怕到最后只有自己還在堅持,還好他背后永遠有人,能讓他安心守住自己的底線。

    “謝謝。”周檸聲音很輕的紅著臉道謝。

    張沿銘心臟猛跳了一下,他看著周檸的發(fā)頂,瞇著眼道:“謝我的話,晚上能不能讓我睡你旁邊?”

    “”周檸沉默了一會兒,原本抒情的話直接卡在了喉嚨里,他白了張沿銘一眼,“我把話收回了。”

    張沿銘垂頭喪氣,好吧,看來還在氣頭上。

    小院里有很多張座椅,前面不遠處很大的攝像機對著移動錄制,趨導(dǎo)坐在一張小板凳上,笑看著來參加錄制的嘉賓們,他看見張沿銘和周檸一起走來,非常熱情的揮手:

    “哎呀!張總和小檸來了!快坐快坐!我給你們說個事。”

    不用說就能猜到肯定是抽簽取消的事情,張沿銘沒有一點好臉色,讓他費盡心思安排人對抽簽做手腳的事情直接作廢了。

    他坐在椅子上翹起腿,撐著太陽穴看向趨導(dǎo),“說。”

    果不其然,趨導(dǎo)說:“那個我想臨時告訴你們一聲,抽簽流程取消了,到時候可能需要指定人來選。”

    雖然已經(jīng)從張沿銘那里聽到了這個消息,但周檸還是想吐血,他問,“你說什么?抽簽取消?”

    “是”

    完了,周檸擔(dān)憂的想,到時候自己大概率會被李迎給抽走,說不定接近權(quán)友逸都難了,畢竟誰知道對方選誰,但這樣可不行,周檸問道:“指定人是你指嗎?還是固定的?”

    趨導(dǎo)點點頭頭,“對指定人是我指的。”

    這下周檸犯了難,他看了看張沿銘,眼神里全是憂慮。

    張沿銘被周檸求助的眼神擊中,心臟一停,他走過去輕輕摩擦了下周檸肩膀上的衣服,低頭湊在耳邊對他說,“檸哥放心,保證讓他人落你手。”

    周檸把張沿銘的頭掰開,“最好是哈。”

    不一會兒人到齊了,李迎坐在周檸右邊的椅子上,耷拉著的手上帶著手表,他非常安靜的看著周檸不吭聲,給旁邊的周檸看得有些渾身不適,他偏頭低聲道:

    “你能不能別看我了,我臉上是有什么嗎?”

    “抱歉。”李迎毫無誠意的說,“你太顯眼了,本來沒在看你的,不知不覺被吸引了。”

    周檸臉直接紅了,他無語的轉(zhuǎn)過頭,看到張沿銘朝他勾手,“換個位置。”

    早就受不了李迎的周檸二話不說先起身,給張沿銘拉了過去,“你去,我不想看見他。”

    張沿銘和周檸換了位置后,他扭頭看向右邊,沖著李迎打招呼,“再看就不禮貌了,是不是?李老板?”

    “總是控制不住,可不賴我。”

    兩人的交談頗有點劍拔弩張的意思,趨導(dǎo)看這邊快掐了起來,連忙宣布錄制開始:

    “好!現(xiàn)在大家都來齊了!我現(xiàn)在宣布一下這個環(huán)節(jié)的錄制規(guī)則哈!這個環(huán)節(jié)叫‘一日游’就是可以自行挑選可以一起旅游一天的人,中間額不飽含抽簽環(huán)節(jié),我是這么安排的,我指定三個人來自行選擇,你們可以拒絕也可以同意”

    這個規(guī)則聽起來不太公平,還是由導(dǎo)演親自指定人,顯得有些草率,在場的人又不是傻子,多少猜出來是有人干預(yù)或者是別的內(nèi)幕情況,早就知道怎么回事的沒吭聲,但不知道情況的不免提出了幾句。

    齊九一副奇了個大怪的表情,冷笑道:“你們制作組怎么商量的啊?出這么個抽人方式?把我們當(dāng)傻子?”

    趨導(dǎo)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啊齊老板,就是那個抽簽的桶忘在住宿地沒拿,現(xiàn)在回去要兩個小時,來不及了,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

    “行了,別難為導(dǎo)演。”張沿銘沖齊九一仰頭,“跟誰不一樣啊,旅游而已別太當(dāng)回事。”

    說是這么說,雖然感覺似乎被耍了,但李迎并非不知道這些內(nèi)幕上的彎彎繞,也就發(fā)發(fā)牢騷,張沿銘一勸他有臺階下他也就不計較了。

    趨導(dǎo)很感謝的看了張沿銘一眼,說白了他也是個受人之托的,這事他也覺得離譜但他沒辦法決定,但為了表現(xiàn)的更重視一點,他轉(zhuǎn)頭和副導(dǎo)以及劇組的策劃們商量怎么選人比較好。

    “額我們經(jīng)過協(xié)商,決定由周檸,張沿銘,崔鶴來選人周檸先來吧。”

    有些意外,周檸愣住,怎么看選的人也過于偏袒了點,這播出去不會有人說他借著張沿銘搞內(nèi)幕吧。

    周檸緩緩站起身,所有人都在看他準(zhǔn)備選誰。

    但先前已經(jīng)有了打算,周檸沒有什么猶豫,他走到張沿銘旁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張沿銘在給他做嘴型:不選我就吃醋了。

    于是周檸路過時狠狠踩著張沿銘的腳過去了,聽著這貨疼的直嘶,周檸在身后給他比了個威脅的手勢。

    走到李迎處他停了下來,扭頭看他。

    李迎非常意外,他忍不住有些興奮的說,“怎么了?是有什么想法嗎?”

    “沒有,把你的腿往后收收。”周檸冷聲道。

    李迎心塞,他把腿收回去還不忘酸一下,“你好兇啊,這是要把我打入冷宮嗎?真絕情。”

    還好李迎聲音小,這話要是不小心被張沿銘聽到,絕對讓他物理進冷宮。

    本以為周檸不選張沿銘肯定會首選崔鶴,畢竟他和崔鶴關(guān)系比與權(quán)友逸好一點。

    然而當(dāng)周檸走到權(quán)友逸面前停下來時,在場有幾個人明顯臉色變了。

    周檸蹲下身邀請權(quán)友逸,“今天和我一起行不行?”

    權(quán)友逸臉色發(fā)白,他看了眼趨導(dǎo),發(fā)現(xiàn)他是懵圈的,又朝左邊擱著兩人看了眼某人,發(fā)現(xiàn)他也是一樣意外。

    沒人給他出主意,權(quán)友逸一下子陷入了非常慌張的狀態(tài),他拒絕拿不出理由,不拒絕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怎么了?出去玩而已,你那么害怕做什么?”周檸故意問道。

    權(quán)友逸知道自己可能躲不過去,周檸的話把他想拒絕的話也給徹底堵死了,他只能顫顫巍巍的道:

    “好但檸哥,我有個小小的請求,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

    權(quán)友逸小聲說:“和我少聊點天”

    結(jié)婚進度76%

    這個問題很奇怪, 但周檸知道此刻不能逼的太緊,要先安撫他,于是就張口同意了。

    “放心吧, 你不喜歡什么我不會強迫你, 嗯咱們先去湖邊散散步怎么樣?之后一起去市區(qū)吃飯逛逛?”

    周檸說話的態(tài)度特別和諧和溫柔,權(quán)友逸還沒忘了周檸是誰的對象, 他偷偷朝張沿銘的方向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張沿銘故意別開了眼不往這邊看,看來這是允許了

    權(quán)友逸沒主見, 此刻思路也完全被帶著走了,他點點頭, “走, 走吧。”

    說完, 周檸拉起權(quán)友逸的胳膊就趕緊離開了,生怕被某些人叫住。

    趨導(dǎo)確實想叫住權(quán)友逸的, 但他看到李迎并沒讓他阻止松了口氣,只好宣布下一個選人的對象,“下一個, 張沿銘!張總可以挑了。”

    對于張沿銘, 趨導(dǎo)那就是一百個放心, 畢竟是位太子爺,他是真的一點都管不著, 相應(yīng)的也就沒壓力了。

    張沿銘雙手插兜站起來,沒了周檸的地方, 他是一點好臉色都不會給, 表情冷漠的根本不帶掩蓋的。

    李迎一點也沒覺得張沿銘會選自己,畢竟兩人的隔閡有一座山厚, 愚公都移不動那種,直到他臉前一暗,那最不可能說話的某人開口,語氣冰冷:

    “你跟我走?”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看張沿銘那恐怖的表情,還以為要把李迎給找個沒人的地方活埋了似得。

    李迎是最為震撼的,但他冷靜的很快,思考了一會兒后,也沒矯情的同意,臨走時還不忘挖苦張沿銘一句,“張老板,砂人犯法啊,你可千萬要忍住了。”

    “敢惹我你看我敢不敢。”

    等兩人離開,在場很多人都捏了把冷汗,趨導(dǎo)只覺得折壽,他看了眼齊九,“額”

    “我倆自行一組,你別叨叨了就。”齊九直接打斷趨導(dǎo)的宣布,站起身拉著崔鶴就走。

    崔鶴也沒意見,他甚至還覺得還好是齊九,要是除齊九外的別人那他肯定要再表演一波當(dāng)場暈倒。

    選人環(huán)節(jié)氣氛壓抑的結(jié)束,而這邊,李迎和張沿銘氣壓一個比一個低。

    張沿銘走出門外,李迎坐在后面,“去吃飯?”

    “你不怕我毒死你嗎?”張沿銘道,“然后再找個沒人的地方活埋了。”

    “至少先去城區(qū)?周檸他們可是往城區(qū)去了。”

    張沿銘看了眼手機,懷疑的問,“你怎么知道周檸去的城區(qū)?”

    李迎不答,但張沿銘已經(jīng)猜出來了,李迎多半裝定位了,可他沒挑明,而是直接上了車打算開車去城區(qū)看看。

    一路上李迎坐在后面也沒說什么,兩人的氣氛詭異又帶著濃濃的火藥味,簡直要嗆起硝煙。

    但在車上唯一的好處就是攝影不會跟拍,而是等他們到地方會和后再跟拍,此刻的空間里就他們兩個人,張沿銘索性也不裝了,他直接說:

    “李迎,你跟蹤了周檸兩年對嗎?”

    李迎很快的否決了,“不可能的,我跟蹤檸哥干什么,但我一直陪著他是沒錯,有兩年了。”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張沿銘放了一半窗戶,很確定的回道,“你的舉動真的很明顯,勸你綜藝結(jié)束后就找周檸道歉,之后去自首。”

    話很不留情面了,雖然沒證據(jù),但李迎卻不笑了,一股難堪和傷感涌上心頭,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和張沿銘,有不可磨滅的差距。

    就像兩種人,他是一直活在下水道和陰影里的人,而張沿銘,一出生就在陽光底下。

    怪不得周檸不會選擇自己,或者說,周檸哪怕和張沿銘分手,也不可能選擇自己。

    李迎忍不住嫉妒的自嘲道:“張沿銘,其實我真的有時候羨慕到想把你取代了,你在周檸最失利的時候來保護他,甚至還不惜插了我的隊,真的很讓我感覺你和周檸有種命中注定的感覺。”

    “這不是廢話嘛,你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一目了然,可別拿我跟你比,很掉品。”

    張沿銘冷嘲熱諷,在他眼里李迎做什么都讓他無比不順眼,可能李迎本身就帶著那種與正常人不同毫無底線的道德觀,才會和這個人哪怕在一個空間都感覺厭惡。

    “無所謂你怎么說,我可不會祝福你們。”

    張沿銘開到了一個急轉(zhuǎn)彎處放慢速度打方向盤,“不需要你的祝福,我和他以后會好好生活。”

    李迎神色陰暗的看著前方,一種密密麻麻的痛瞬間席卷四肢百骸,他注視著轉(zhuǎn)彎的張沿銘,一種想除掉人的念頭冒出來了一瞬間,被他生生壓下:

    “好好生活是我想的那樣嗎?”李迎繼續(xù)猜測,“一起住,一起吃飯,睡覺?旅游,一起工作?你們會結(jié)婚嗎?”

    張沿銘一愣,臉上有點冒紅,但他不想和李迎探討這種話題,只敷衍了一句,“看檸哥,如果他希望的話,我就會實現(xiàn),反正也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

    李迎很久都沒說話,手里拿著手機在發(fā)著什么消息,直到車子進入了一片林區(qū)公路,他突然道:

    “張沿銘,我這個人很極端,你最好別把我當(dāng)?shù)挠卸嗌倮碇恰!?br />
    張沿銘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嗤笑,“難不成你還會當(dāng)街殺人?我不信你真的有這么極端,干這么蠢的事,我更傾向于你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后去自首。”

    車窗上開始出現(xiàn)雨滴,雨聲打在玻璃和車頂發(fā)出陣陣聲響,不到幾分鐘的時間,雨勢就變大了。

    借著雨聲,李迎突然笑了,“張沿銘,我想通了,哪怕周檸恨我,我也不在乎。”

    張沿銘沒聽清,他剛想說什么的時候,車后的車窗突然被重物敲開,玻璃砰的一聲裂開,李迎直接跳了出去。

    “喂!!!你”

    還沒發(fā)出下一個聲音,張沿銘猛地回頭,車前方一道白色的遠光燈晃的他失明了一下,隨后他只感覺身體被狠狠沖擊了一下,全身倒了過來,跟著失控的車翻進了旁邊的泥林里。

    李迎跳在了旁邊的林子泥里,沒有受多少沖擊,只是胳膊脫臼了。

    他渾身淤泥,冷眼看著張沿銘的車被一輛大卡撞的翻進了旁邊公路的林子里,車頭嚴重變形,發(fā)動機處冒起重?zé)煟旌现晁锩娴娜松啦幻?br />
    李迎沖卡車司機做了個手勢,那司機點點頭,開著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雨下的越來越大,李迎走到仰翻的汽車旁邊,看著頭破血流昏迷不醒的張沿銘,把車外的行車記錄儀給拿走后,轉(zhuǎn)身走到公路邊,放在了中間。

    等了一會兒,一輛黑色的汽車從不遠處的雨幕里駛來,停在了李迎旁邊,連帶著碾碎了行車記錄儀。

    李迎上車,前面長相平平的司機看了眼旁邊冒煙仰翻的汽車,“老板,我們?nèi)ツ膬海俊?br />
    “抄近路去城區(qū)外一里處,堵周檸的車。”

    另一條路上,周檸同樣開著車,他打著雨刷器,看了眼坐在副駕的權(quán)友逸。

    權(quán)友逸偷看了一眼,終于忍不住說了第一句話:“你你原來還會開車啊”

    “”周檸眼角一抽,“我駕照都拿四五年了,只是碰車的時候很少,但也不是沒碰過,怎么,你覺得我是那種虛弱到連方向盤都握不住的嗎哈哈。”

    “不是不是”權(quán)友逸連忙解釋,“我就是太好奇了,感覺檸哥你明明是那種很虛弱的身體,很軟的性格。”

    周檸沒說話,安靜的繼續(xù)開車。

    “檸哥,你怎么不說話?”權(quán)友逸還等著周檸回答,然而周檸突然噤聲了。

    “不知道是誰說讓我少和對方聊天的。”

    權(quán)友逸臉立馬變得通紅,“對不起!我就是說說而已。”

    周檸眼角微彎,他其實知道權(quán)友逸只是說說,只不過是自己故意的罷了,現(xiàn)在看來權(quán)友逸對自己還是比較信任的,也只有在張沿銘在場時,他才會不敢說話。

    眼看時機可以,周檸打算委婉一點,他聲音溫柔的說:“友逸,你這兩年過得怎么樣?”

    權(quán)友逸歪頭在座椅在看著窗外,苦笑兩聲,“檸哥,你直說吧,是想問那場酒宴上的人對嗎。”

    周檸嗯了一聲,“我被那場酒宴的某人纏了兩年,過得也很幸苦,直到沿銘出現(xiàn)后,那人才不敢冒頭了。”

    回想了一遍和張沿銘相識的一系列經(jīng)歷,周檸心里發(fā)暖,雖然過程不是很如意,而且還鬧了個很大的烏龍,可至少他現(xiàn)在和張沿銘的關(guān)系,算是走向了正軌。

    唯獨酒宴的那件事和那個人,像根刺一樣一樣拔不掉。

    見權(quán)友逸不開口,周檸也不強求,他只是嘆了口氣,“要是讓你為難,你可以不必”

    “李迎。”

    “啊?”

    聽到名字,周檸一愣,等他反應(yīng)過來后,差點踩錯剎車。

    周檸很快穩(wěn)住,手上還是有點點發(fā)抖,花了生平最大的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平的心緒,周檸喃喃道:“原來真的是他嘛”

    權(quán)友逸嗯了一聲:“還好,你沒去那個酒宴。”

    “怎么說”周檸呼吸有些急促。

    權(quán)友逸繼續(xù)道:“我和李迎先上的床,后面又和大概四五個醒來后就在醫(yī)院了,哥你可能不知道,當(dāng)時李迎等了你一個小時,后面確定你不來后,他和我上完床,就出去吸煙了。”

    “原來真的是他”

    兩人變得重新沉默起來,一路上誰都沒再說什么話。

    周檸心里掀起驚濤駭浪,似乎一切都變得合理了,為什么李迎非要自己去拍最大尺度的v劇,沖撞了自己后又不遺余力的求得自己原諒,在船上時詢問自己一些不合時宜的問題

    原來這一切,都是李迎精心策劃的包括那兩年

    “哥!檸哥!快停車!”

    結(jié)婚進度77%

    權(quán)友逸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周檸回過神后停下車,他看到前方不遠處的車道上橫了一輛黑色汽車堵住了路。

    “是不是對方車壞了,我下去看看, 你呆著車里。”

    “好, 你盡快回來。”權(quán)友逸關(guān)心道。

    周檸嗯了一聲,拿過后車座上的傘下了車。

    空氣很冷, 周檸關(guān)上車門,雨打在他腳邊,沾濕了褲腳。

    周檸裹了下衣服, 踏著濕漉漉的地面來到那輛黑色轎車前,出于禮貌, 他敲了敲后車窗, “您好, 是遇到什么事了嗎?能不能把車挪一下讓我們過去?”

    車窗沒降下,車門倒是突然被打開了, 周檸后退一步,再一抬頭,就看到一張他不想看見的臉。

    李迎臉上沾著些許泥土和沒擦干的血印, 剛接好骨頭的手臂還有些僵硬, 他換了套衣服, 神色有些憔悴和壓抑,“檸哥, 跟我走好嗎?”

    周檸又退后一點,他皺眉看著李迎, 積壓的怒火和恐懼讓他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然而手腕一痛,他被強硬的拉了過去。

    “你干什么!”

    手里的傘掉在地上, 周檸被李迎抱在懷里,他反感的掙扎著反而被越抱越緊,這人似乎要把自己鑲嵌在懷里一樣,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李迎聲音顫抖,“你跟我走吧,去國外好不好,就我們兩個”

    “放開我!”

    周檸掙扎的厲害,李迎一狠心,給周檸拖到了車里用手銬綁了手腳,他對司機說,“去把權(quán)友逸送到我a市的別墅里。”

    司機什么也沒說,點了點頭就下車走了。

    李迎移到駕駛位,開著車掉頭離去。

    “李迎!你瘋了嗎?放開我,你要干什么啊!!”周檸有點崩潰,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會發(fā)生這種事,有些不知所措。

    “檸哥,我不會對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安靜的待兩天,就兩天”

    李迎說的很卑微,他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在乎了,只想好好和周檸相處兩天,像普通戀人那樣

    周檸眼眶紅了,他也不掙扎了,仰躺在后車座上,“到了縣城處把我放下,別做不能挽回的事。”

    然而李迎不說話,只是默默的開車。

    雨聲很響,沉悶的敲打聲讓周檸心跟著沉了下去,他也不再說話了,默默扭過頭去,也不再看李迎。

    感受到周檸的沉默,李迎抿唇,“檸哥,你還想的起來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等了一會兒,不見周檸說話,李迎繼續(xù)自言自語的回憶道:

    “你那時候應(yīng)該剛打算要進娛樂圈吧,都好幾年了,也是這種下雨天,你從學(xué)校外打著傘出來,把昏倒在路邊我?guī)У搅酸t(yī)院,把我當(dāng)成學(xué)生了,還陪了我兩天。”

    周檸眉心凝起,從腦海里搜索出了一段相似的經(jīng)歷。

    他在學(xué)校上完課的一個下雨天,有個學(xué)生暈倒在路邊,他去問怎么了,那學(xué)生盯著他的臉看了五分鐘,之后就拉著他的腿不讓他走,一直喊難受,讓自己把他送進醫(yī)院。

    照做后,就被賴上了兩天,事后就一直追問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很不好的一段經(jīng)歷。

    原來那醉鬼是李迎,早知道會遭到這種無妄之災(zāi),他當(dāng)時打完120,就直接扯掉腿上那雙手離開了。

    “那以后我就一直在關(guān)注你”李迎還在說。“你的社交賬號,還有你的論文,以及你發(fā)表的各種言論,總是習(xí)慣性的去翻這些東西”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周檸也知道李迎算是把窗戶紙捅破了,他喜歡自己,而且好幾年了。

    但如果告?zhèn)白或者說些感動的話就能在一起,也不會發(fā)生現(xiàn)在這種情況。

    人與人的命運和相遇都注定好了,雖然聽起來很悲哀,但這也是事實。

    “你想清楚后果了嗎就這么做?”

    周檸沉寂十幾分鐘后還是開口了,他覺得李迎太過極端了,極端到他三觀都有些搖搖欲墜

    聽到久違的聲音,李迎心跳加速,但周檸的

    話又把他重新拉回了絕望的邊緣,“想清楚了,我早就計劃好了的,從你和張沿銘傳出緋聞的那一刻,我就一直有這種想法,只是今天付諸行動了而已。”

    “李迎。”周檸攥緊了手指問,“你是和沿銘一起的,我問你,他人呢”

    車內(nèi)瞬間靜的只能聽見雨聲,周檸已經(jīng)渾身都冒起了冷汗。

    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后,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瞬間堵住了他全部心緒,仿佛要失控一樣,那種定點到高空中,馬上要蕩下來的感覺

    “他怎么樣了”周檸又顫抖著問了一句。

    腦海里一些不可控制的想法被他拼盡全力壓下

    看到周檸那慌張的樣子,連眼眶都是紅的,李迎心里一刺,他冷笑了一聲:

    “可能死了吧。”

    周檸耳鳴了一瞬,呼吸急促伴隨著肺管的灼熱,他蜷縮起身子咳嗽起來,嗆出了不少血,眼睛也花了一瞬,腦海逐漸沉了下來

    李迎一驚,他猛地停車,“檸哥!!”

    某處車禍地點,濃煙滾滾向上,雨水打在掀翻的車頂,順著被撞變形的車窗架留了下來,滴到了張沿銘的臉上。

    背部被什么東西狠狠刺進了肉里,疼的張沿銘睜開了被血擋住的眼。

    “嘶”

    張沿銘喘了口氣,渾身像是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他摸了一會兒,找到被撞掉的方向盤,廢了全身力氣撐起在自己身下,開始緩緩從車內(nèi)出來。

    四處都是鐵屑,他渾身都被劃的鮮血直流。

    廢了二十多分鐘,張沿銘終于爬了出來,他把外套撕碎綁在自己出血最多的大腿上,找了根樹枝撐著一瘸一拐的來到后備箱處翹開。

    里面有個黑色的小盒子,還好這是他自己的車,出去跑外勤時他都會隨時放一些急救的物件,包括備用手機,以及備用攝像頭和行車記錄儀。

    拿出手機后開機,張沿銘翻出周檸的聯(lián)系電話打了過去。

    “檸哥”

    打了幾十個,無人接聽。

    張沿銘抿唇,順著車滑坐在地上,撥通了安斯的電話:

    “來了嗎?”

    安斯在電話里很著急,“我他媽昨晚就來了!你剛剛打了十幾個電話都聯(lián)系不上!到底怎么了!!?”

    “被車撞了,命大沒死成呵,李迎該失望了,我在32區(qū)林間公路一段,快來我要去找檸哥”

    可能流血太多,外加太過擔(dān)心周檸的情況,張沿銘說話很費力,他覺得自己還在撐著一口氣,不見到周檸就不能昏倒的一口氣。

    等安斯趕來時,他撐著傘下車,看到張沿銘渾身血的癱坐在后車邊,嚇的他差點說不出話。

    他趕忙過去把人扶起,“李迎真tm不是人,這次必須給他送進去!還好你昨晚就聯(lián)系我讓我過來,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會出事??!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冒險!”

    安斯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堆,他給張沿銘扶到后車座,“我先送你去醫(yī)院。”

    張沿銘突然拉住安斯的衣服,“別費事,去找周檸,這是定位”

    說著,張沿銘就拿出手機解開屏幕遞給了安斯,他啞著嗓子說:“怕他出意外,我給他袖子里安了個定位,先去找他,先去!!快!”

    “你tm,你這個樣子去了能怎么樣!”

    安斯服了,但他深知道張沿銘不是那種沒主見的性格,他決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看著張沿銘那執(zhí)著的眼神,安斯只好道:“行,去找他,去找周檸”

    得到回答,張沿銘猛地松開安斯,躺在了后車坐上。

    路上,安斯看了幾次后車鏡,忍不住說,“你把傷口處理一下吧,座底有急救,我從你車上那個黑盒子里拿的。”

    “嗯我歇會兒就弄,你別走錯了”

    張沿銘自己身殘軀破還不忘提醒安斯。

    “靠,你能不能在乎一下你自己,到底你和李迎說什么了他會這么害你,真不是個人。”

    說什么,張沿銘回想了一下,好像也沒什么過激的話,只是提了一嘴他未來和周檸以后的日常生活,李迎似乎就受不了了。

    “他問我,以后是不是要和周檸一起過平淡的日子,一起工作,生活,旅游,吃飯睡覺什么的,我說和他沒關(guān)系,就破防了,之后他說了什么我沒聽清,就出車禍了,應(yīng)該是他提前安排的,但現(xiàn)在也沒證據(jù),行車記錄儀肯定也被他處理了。”

    聽了張沿銘的解釋,安斯的平眉都皺的起了皺紋,他罵了幾句:

    “他八輩祖宗的,做人一點底線也沒,和他哥簡直一道人,倆人這次都進去算了,他還能和他哥做個伴,做這種遭天譴的事晚上他都睡得著嗎?”

    張沿銘咳嗽兩聲,緩緩坐起身開始清理傷口,“是我的錯,我失策了,把他想人太好了。”

    “那咱們現(xiàn)在即使追上周檸要怎么辦?”安斯問,“你的傷這么重,能撐得住見到他人嗎?”

    棉簽沾著碘酒擦過上課,張沿銘一點也沒感覺道疼,想到周檸現(xiàn)在還在李迎手里,他心里疼的幾乎就要窒息似得,很是后悔。

    “如果周檸出了事,我會懊悔一輩子,哪怕我現(xiàn)在只有一只腳能動,也要先找到他”

    結(jié)婚進度78%

    看著張沿銘這幅連自己都難顧的狀態(tài)。

    安斯早就替他捏了一把汗, “別說好聽話,先找到人再說吧,趕緊找完人送你去醫(yī)院, 真怕你s我車上了。”

    話雖很不留情但安斯說的也是實話, 他并不理解張沿銘這種不顧自己的態(tài)度是怎么來的,可身為兄弟他的理解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手機定位上的紅點一直在朝著反方向移動, 很明顯已經(jīng)偏離劇組的指定地點了,正在往更偏市區(qū)的郊外開去。

    安斯有了個猜測,“你說周檸, 身邊會不會有什么人?為什么要朝那個方向開去?”

    “李迎已經(jīng)截走他了。”張沿銘捂了把臉,聲音里彌漫著難過和焦灼。

    “!你怎么知道的?”安斯震驚于張沿銘的猜測, 因為從張沿銘出車禍到現(xiàn)在才過去半個小時左右, 這段時間他消息竟然這么快嗎?又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之前有過約定。”張沿銘包扎完腿上的一大塊傷口, 呼出一口氣倚靠在車座背上,“我和他手機上有關(guān)聯(lián)定位, 他說如果自己聯(lián)系不上,而且走的方向與目的地不符,就肯定是遇到事兒了。”

    安斯嚇一跳, “不不會真出事吧, 那我們現(xiàn)在要不要報?”

    “我已經(jīng)報了, 但這里太偏了,警察趕來要兩個小時所以只有我們離得近, 得趕快。”

    “好!”

    另一邊,林間路道邊緣處, 已經(jīng)快要出市臨界線了。

    周檸睜開眼, 還是在車里,他的口鼻上帶著氧氣機, 肺部稍微好受了些。

    腳邊是他剛剛咳出的血被沾染的紙巾。

    手依舊是被鎖住的,冰涼的手銬咯的有些血液不通,讓他胳膊肘發(fā)麻。

    他的上衣已經(jīng)被脫掉了,正蓋在他的身上。

    周檸蹭掉氧氣機,咳嗽了兩聲,李迎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一樣,連忙關(guān)切的問,“檸哥,好點了嗎?我給你吃了點支氣管炎的消炎藥,對不起,等到地方我一定先帶你看醫(yī)生。”

    可周檸不信李迎的話,他厭惡的移開眼神,看向窗外,“綁著我也不知道要去干嘛,還不如讓我跟著沿銘一起s了。”

    從醒來的一瞬間,周檸的心一直是被一根線拉扯著,他是不相信李迎的,理智告訴他至少要有證據(jù),但聽到噩耗的那一刻,他還是沒緩過來急火攻心先昏倒了。

    不過現(xiàn)在無法求證,得先順著李迎的意演下去降低警惕后好逃走。

    醞釀了一下發(fā)酸的眼睛,周檸感到臉上有點發(fā)干,他緩緩移動了下身子,將頭靠在車窗的玻璃上,感受著震動帶來的疼痛

    “檸哥我知道你在說氣話。”

    李迎通過后視鏡看著周檸的一系列舉動,包括他那絕望的眼神,盡管心里嫉妒,但他依然不想告訴周檸真相,如果張沿銘真是個/死/人,他說不定這會兒還能舒口氣,而不是悲哀的在心里希望周檸能晚一點知道真相。

    “但人總要有個寄托。”

    寄托這個詞從李迎嘴里說出來,讓周檸很想笑,他冷嗤一聲,“李迎,我的寄托已經(jīng)死了。”

    李迎張了張嘴,他此刻多么想說,能不能把我當(dāng)成你的寄托,可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配不上

    “你還有親人,朋友,學(xué)生不是嘛,不光只剩張沿銘自己。”

    想到這個,周檸一愣,自從李迎承認他就是那個騷擾了自己兩年之久的人后,他除了恐懼剩下的就是厭惡,畢竟李迎對他的了解幾乎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現(xiàn)在又提起自己的家人朋友和學(xué)生,周檸氣的血壓有些高。

    “哦,你對我了解還挺多的,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事無巨細的程度了?”

    周檸的話里帶著嘲諷,對李迎的偏見無可挽回。

    李迎對周檸的性格和情緒都一清二楚,他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只想裝糊涂下去,不然連最后相見的時光都這么艱難,他很難想象自己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動力。

    “嗯,包括你的各種生活,我都知道。”

    周檸捏緊手指,車外的雨小了一些,樹林也逐漸變的稀疏起來,透過雨霧能勉強看見前方一排排郊區(qū)別墅。

    “不打算放我下來是嗎?”

    “快到了,想去逛街還是去風(fēng)景區(qū)玩?或者回家?”李迎故意回避。

    “把我放下!我想回去找沿銘!”周檸氣急了,他覺得自己離安全的市區(qū)越來越遠了,內(nèi)心安全感嚴重不足,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要去找張沿銘的話。

    李迎開著車繼續(xù)問著不相關(guān)的話題,“那去風(fēng)景區(qū)吧,逛街的話需要把你腳上的銬解開。”

    周檸沒遭遇過這種事,讓他委屈一下也是不可能的,但聽到自己還要一直被這么束縛著,似乎不利于逃跑。

    做了一番思想拉扯后,周檸服了個軟:

    “不去,我要逛街。”

    “好,還差五公里,可能雨天有些不方便,但”

    話音未落,李迎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接通,“怎么了?都銷了吧,我的時間不多,最好能拖延就拖延,我想把最后的時間留給他。”

    周檸聽不懂李迎在和誰通話,但能從通話里猜到肯定是他的對接人。

    隨著車子停穩(wěn),一片很靜謐的雨廊街道出現(xiàn)在周檸視野里。

    接近4點的天依舊灰蒙蒙的,小雨淅瀝,石灰地上全都被打成了濕黑的藍色,一旁的店鋪有的關(guān)門有的開張,亮著間隔不一的暖色燈。

    李迎拔掉鑰匙,拿起傘下了車,繞到后面打開車門,蹲下身幫周檸解開了腳上的銬。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周檸呼吸著車門外濕潤的雨氣,有點冷,但腦子也清晰了不少。

    為了不惹人注意,李迎把一件大衣披在周檸肩膀上,扶著他下車,“我們只逛街,檸哥,別想著逃跑,這里你不熟悉,跑不掉的。”

    “哦。”

    周檸敷衍了一聲,下了車后,他就開始觀察地形,都是一些小巷子,如果跑路的話肯定會迷路,唯一困難的是如果他跑到別人家里會不會有人幫忙報警。

    兩人打著傘走在雨廊里,李迎一只手緊緊箍住周檸的肩膀,讓他無法掙脫:

    “檸哥,這個時間交給我好嗎,你陪了張沿銘那么久,未來也會永遠陪著他,我只需要一會兒,幾個小時就好。”

    “你別弄反了。”周檸撇了下肩膀把李迎的手弄掉,“我和你一直都沒關(guān)系,別把你的地位和沿銘相提并論,你連那些黑我的人都不如。”

    李迎重新把手摟緊周檸的腰,他暗地緊了緊拳,“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哪怕我們一開始認識,你都沒任何想深入了解我的想法,完全是我一廂情愿,可檸哥,我是真的喜歡你,比張沿銘還要喜歡你。”

    “所以呢?”

    周檸也不想再忍了,在車里那種狹小的空間待了一個多小時,再加上對張沿銘的消息的迫切關(guān)心,已經(jīng)讓他快崩潰了,理智也有些不穩(wěn)定。

    “你喜歡我的做法就是給我發(fā)請?zhí)ゾ茣䦟嵭袕妀?我不同意后拉了你的面子,就花兩年時間把我的內(nèi)娛事業(yè)給完全扼殺?看到我撐不下去就給我遞和你一起拍v片的橄欖枝?還有嗚!”

    周檸還想說,被李迎給捂住了嘴,“別說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理智了,你別逼我做出更沒底線的事。”

    抬頭的瞬間,周檸看見李迎眼里布滿的血絲,腰間的手似乎還有些不安分。

    “檸哥,我做這些的目的你真的不知道嗎?你只要看我一眼,哪怕給我留個念想,我都不會這么瘋狂,你不知道我在家里過得是什么日子當(dāng)年你在街上撿到我時,我媽剛?cè)ナ滥菚r候的我一無所有”

    聽著李迎的有些激動的話,周檸直往后退。

    他們此刻正好在一個沒人店鋪的死角處,身后就是不高的園墻。

    周檸被李迎堵在這里,手里的傘掉在地上,兩人臉上身上都是雨。

    “我如果現(xiàn)在做了我一直想做的,我們的關(guān)系就永遠糟糕了,哪怕現(xiàn)在也很糟糕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哥,在他沒出事前我不能碰你,可現(xiàn)在他人已經(jīng)進去了,檸哥,你看我一眼好嗎,我真的付出了很多,張沿銘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只要啊!!”

    手一痛,李迎一松手,周檸立馬跑了出去。

    看著手上很小的傷口,李迎晃神的吻了一下流血的地方,有些無奈。周檸還是那樣柔和,哪怕傷害人都不舍得用力,可能這也是他為之癡迷的地方,他需要一處能讓他有歇腳處的光亮。

    嘴里彌漫著血腥,手腳也不太平衡,周檸只能沿著墻邊慢慢從更小更細的巷子里擠著走。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需要離開這個雨廊,不然李迎找到他肯定就完蛋了,這里什么監(jiān)控也沒有,而雨廊盡頭的公路處至少都有監(jiān)控,他說不定能被人發(fā)現(xiàn)。

    抱著這個想法,周檸趕忙又轉(zhuǎn)了幾個巷朝東邊跑走。

    “是這里嗎?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安斯把車停下在路口邊,他看著被雨幕繚繞的雨廊,似乎除了店家鋪的燈光外都看不清路,有些擔(dān)心的問車后的張沿銘。

    “是,我去找人。”

    說完,張沿銘連傘都沒拿,他伸手把定位手機踹兜里,著急的打開車門就往外跑,甚至連車門都忘記關(guān),一瘸一拐朝雨廊奔去。

    結(jié)婚進度79%

    周檸繞了幾圈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又饒了回來, 所幸的是李迎還在后面沒追過來,他不能往大路跑,因為那樣很容易被李迎追到。

    被手銬箍著雙手讓周檸有些難以跑很遠的路, 再加上身體原因, 他跑兩條巷子就要休息半分鐘。

    天越來越黑,關(guān)門的店鋪也變多了, 甚至找不到能求助的店面。

    雨把衣服都淋透了,周檸只能用肩膀蹭了下流到下巴的雨水,他咳嗽幾聲, 呼吸變得困難起來,感覺身體開始發(fā)冷, 頭又很熱。

    這個情況, 多半是發(fā)燒了。

    況且還淋著雨, 很可能會復(fù)發(fā)支氣管炎和肺炎,導(dǎo)致肺積水。

    周檸終于有些撐不下去的蹲坐在一個墻角邊依著墻面, 五分鐘后,他看見一個穿著黑皮鞋的男人走過來,頭頂?shù)挠暌脖粋憬o遮住了。

    男人蹲下身, 露出李迎那張帶著無奈表情的臉, “不放你跑一次你還不信, 還要繼續(xù)跑嗎?我?guī)湍惆咽咒D解開?”

    周檸不說話。

    “那我?guī)湍憬忾_,你繼續(xù)跑吧, 但是你只有三次機會。”李迎的臉逐漸離近,他摩擦了下周檸發(fā)熱的下唇, “三次你都跑不掉的話那我們”

    “你不是畜牲嘛, tm想辦就直接辦,別溜著我像個傻子一樣玩。”

    周檸忍不住罵了李迎一句, 他最討厭的就是把他當(dāng)玩具一樣的話。

    這種話曾經(jīng)充斥著他的生活有兩年之久。

    包括但不限于各種非常難堪的言論,他每次都要忍著厭惡,去刪除那一大堆不能入目的騷擾短信。

    “檸哥,是你要跑的。”李迎并不生氣,說話也很溫柔,“雖然我沒辦法給你想要的自由,但在我視野范圍內(nèi)我是允許的,可能在你看來我很極端吧,但你要是我的話,能撐到現(xiàn)在不喪失理智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說完,李迎就把周檸身后的手銬解開了,被踹了一腳推在一邊的墻上后,李迎皺了皺眉,他看著扶墻離開的周檸,眼里劃過難以抑制的陰郁,他笑著忍了下去,不緊不慢的跟過去。

    察覺到后面的人還在跟著,周檸也不想跑了,他走到一個花壇邊蹲下身,抱住膝蓋把頭埋進去。

    頭頂再次被傘遮住,周檸咳嗽兩聲把臉露出來,呼吸已經(jīng)開始灼熱,他快撐不住了。

    “累了嗎?要不要跟我回家?洗洗澡睡個覺什么的,等人找過來應(yīng)該要好幾天后了,這幾天里都是我們兩個人。”

    過了一會兒,周檸突然問,“沿銘真的死了嗎。”

    李迎捏緊指頭,“你已經(jīng)問兩遍了,我和他一起走的,他不讓我和他坐一輛車,我就讓助理開了一輛,中途有輛打滑的貨車迎頭撞上了他的車,把車頭給撞掉了,他應(yīng)該很大可能,救不過來了”

    “你報警了嗎?有沒有叫救護車”周檸聲音里夾雜著哭腔。

    “我當(dāng)然報了,可檸哥你也知道,這種地方就是救護車趕來,也需要兩個小時,再送進醫(yī)院就是四個小時的來回,太久了要是你不信我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照片,當(dāng)時我拍下來了”

    看面前的人還沒有說話,李迎試又繼續(xù)探道,“人死不能復(fù)生,慢慢忘”

    “滾!”周檸聲音失控的罵了一聲,“你不配說這種話!”

    李迎手里的傘被他合上,他把傘扔在地上,從兜里掏出了一副橡膠指套帶上,臉龐已經(jīng)接近扭曲。

    “你干嘛!”周檸手突然被李迎抓住,他整個人被狠狠的摁在了濕漉漉的地上,雨淋在了他的臉上。

    “我比張沿銘還要更喜歡你,你為什么還要這樣!我已經(jīng)很忍耐了!!你為什么還要一遍遍讓我難堪!周檸!你知道我有多想你能關(guān)注一下我嗎?”

    李迎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讓周檸有點發(fā)懵,他發(fā)現(xiàn)掙脫不開鉗制后,意識到了李迎想干什么,瞬間頭皮發(fā)麻,他明明什么也沒做,為什么李迎要這么說?

    “你先放開我!我手腕很疼”

    “我不想做到這一步,是你逼我的”

    周檸的腿被李迎壓著動彈不得,他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掀開,腰/部被冰、涼的手指像/蛇/一樣/滑/過。

    “tmd滾!發(fā)什么瘋!我發(fā)燒了別碰我!!!”

    周檸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他此刻回馬燈的想著和張沿銘的一切,舌尖已經(jīng)放在牙齒上了。

    “檸哥!!!!李迎wcnm!”

    身上突然一輕,周檸睜開眼睛,看到那張夢里的臉后,震驚了。

    他上天堂了?

    還是下地獄了?

    這是靈魂嗎?

    周檸抬手,看著張沿銘滿臉的血和紅著眼的樣子,他的手突然被抓住,“老婆你沒事吧,我來晚了沒,你說說話好熱,你發(fā)燒了我?guī)闳メt(yī)院!!”

    “等下,你是鬼嗎?”

    “”

    張沿銘抿著唇不作答。

    然而周檸還沒來得及確認張沿銘是否還活著,就被李迎給分開了。

    張沿銘被李迎拽著領(lǐng)子拉開,臉上挨了一拳后也反應(yīng)過來了,新仇舊恨一起爆發(fā),他和李迎直接打了起來。

    地上的雨水和泥粘在兩人身上,混合著血一起流了一地,看起來非常可怕。

    周檸呼出的氣都成了霧,他臉頰燒的通紅,想爬起來想去分開倆人,然而他只是重新從地上站起來都廢了很大勁兒,眼前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

    他重新跌在地上,手指尖發(fā)白。

    張沿銘被李迎拽著,他憤怒的踹了李迎一腳,“你想害死他嗎!他發(fā)燒了!!會復(fù)發(fā)肺炎的!先把人送醫(yī)院別tm和我打了!”

    “哦,我反正也不想活了。”李迎冷笑,“正好和周檸一起死了算了,我們?nèi)ハ旅孢^日子,你沒死成可真是不幸。”

    “你這個傻/逼。”

    張沿銘受不了了,但他一把貫開李迎朝周檸奔去,把人緊緊抱在懷里。

    “我送你去最近的醫(yī)院,半小時就行,你撐著點”

    張沿銘想抱起人離開,他扭頭看李迎一眼,瞳孔緊縮,“靠”

    李迎手里拿著把刀,面無表情朝他走過來。

    從沒遇見過這么扭曲的瘋子,這么一對比連黎子安都像個文明人了,張沿銘猛地伸胳膊擋住,他的手臂被朝下的刀尖劃傷,血流到了他的臉上,還有周檸的臉上。

    “李迎”周檸看到張沿銘流血,眼睛一酸的突然哭了,“你別殺沿銘只要你別殺他,讓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了。”

    兩人聽了這話心里都疼的刺骨,張沿銘更是心臟狠縮了幾下。

    李迎眼里都是紅血絲,“我想通了,要你屬于我,張沿銘必須死了。”

    “我死了?”張沿銘怒了,“我死了檸哥也不會看你一眼,你tm根本就不是喜歡他,你喜歡的是你的面子,腦子別被你哥擠兌傻了,喜歡下水道就待著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

    這話直接戳了李迎的脊梁骨,他刀猛地下摁。

    說那時來時快。

    安斯非常及時的打著傘過來了。

    第一次看到這個場景的他嚇得不輕,臉都白了幾個度,隨后就趕緊傘丟掉,撿起地上的手銬過去幫忙了。

    李迎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他被安斯一腳踢開,手被銬了起來,刀也被抽走。

    “你腦子有病是不是,見不得別人幸福非要拆散嗎?沿銘周檸你倆有事沒?”

    “檸哥發(fā)燒了,我得先帶他去醫(yī)院,把車鑰匙給我,你留下等警察過來吧。”

    安斯撿起傘過去打在倆人頭頂,他無語的怒罵:“你tm還能開車啊?別沒事找事了好吧!”

    “別廢話了,快點給我車鑰匙。”張沿銘抱起周檸就要走,結(jié)果腿的傷口裂開又浸了雨水讓他差點滑倒,還是安斯拉住了他。

    “來了。”安斯看了下手機突然說,走吧我送你們。

    “什么?”

    “我妹,這會兒估計到了。”安斯說完就跟著張沿銘往車那邊小跑。

    居然!張沿銘對安斯的話鎮(zhèn)住了,同時又有些感動安斯的義氣:

    “你不是最寶貝你妹妹嘛,怎么讓她來了?”

    安斯面無表情,“哦,咱們打電話被她聽到了,剛剛給我發(fā)信息說已經(jīng)追到這兒了,和你聯(lián)系的警察朋友一起來的。”

    “”

    張沿銘選擇沉默,等到了車旁,他就看到了警察和瑩盈那張興奮的面孔。

    為首的警察身著便衣,身材魁梧穿著背心,長相高眉正目,正氣稟然,“好久不見張老板,我是梁志,李迎人在哪兒?”

    張沿銘點點頭,“第三條巷子處,你帶人過去吧,我先帶我老婆去醫(yī)院,辛苦了。”

    “害!這有啥辛苦的,小時候都一起玩的,有事喊我多正常。”梁志爽朗一笑。

    張沿銘嗯了一聲跟著周檸坐在后座,關(guān)上車門的一瞬間他又探頭對梁志說:

    “哦對了,替我謝謝姜潛,這附近的醫(yī)院他發(fā)我的,告訴他有空我請你們吃飯。”

    “好,放心吧。”

    結(jié)婚進度80%

    安斯開著車, 他通過后視鏡看了眼周檸的情況,有些擔(dān)憂的問張沿銘:

    “周檸怎么樣了?臉燒的都要冒煙了。”

    張沿銘看了眼裹著毯子倚在他肩膀上的周檸,把他又往懷里圈了圈, “感覺不太好, 淋了太久的雨”

    安斯嘆氣,“我一開始找醫(yī)院時, 發(fā)現(xiàn)最近的醫(yī)院要兩個小時的路程,你是怎么知道這里還有家醫(yī)院的?”

    “那家醫(yī)院是我朋友推薦給我的,我在朋友圈發(fā)問有沒有最近的醫(yī)院, 他就私聊我給我發(fā)了這個地方。”張沿銘說完皺眉嘶了一聲,低頭一看自己腿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血流到了車座上。

    “怎么了我?guī)湍惆幌隆!敝軝幉桓宜X, 他一直聽著兩人說話不吭聲, 直到張沿銘痛呼一聲,才緊張的想爬起來。

    張沿銘趕緊把周檸摁下, “沒事老婆,我來就行,你快歇著。”

    周檸蹭進張沿銘的脖頸間, 呼吸灼熱, 他嗯了一聲, “你別撐著到了醫(yī)院,先包扎。”

    “好, 我不撐著,你別睡過去。”

    到了醫(yī)院后, 安斯看著周檸被醫(yī)生推走, 趕忙催促張沿銘去處理傷口,“你tm能不能關(guān)心下自己, 剛剛周檸讓你先去包扎你不聽?”

    張沿銘沒說話,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jīng)得到放松后,坐在椅子上后立馬就昏了過去。

    “喂!!”

    早上八點左右,外面的天還在下著小雨,醫(yī)院已經(jīng)開始工作了,護士推著小車進了一間病房。

    躺在中間病床上的青年長相精致,眉眼漂亮至極,白金的頭發(fā)散在肩邊,渡著頭頂?shù)囊蝗Π坠猓每吹牟恍小?br />
    護士低著眼來到他旁邊,拿起他修長的手給扎針,“你醒了?”

    周檸嗯了一聲,他轉(zhuǎn)頭問護士,“能問問一個叫張沿銘的人在哪個病房嗎?我想去找他。”

    “那,我?guī)湍阍谖夜ぷ魅豪飭栆幌掳伞!弊o士說完也扎好了針,她拿起手機,過了一會兒抬頭說,“在你斜對門,要我扶你去嗎?”

    “麻煩你了。”周檸說著下了床。

    護士替他拿著藥瓶,兩人還沒出門,就聽到走廊一陣嘈雜聲全在斜對面處。

    周檸把門打開,緊接著就看見了眾多熟悉的面孔。

    趨導(dǎo)、權(quán)友逸、崔鶴、齊九、一整個制作組的都來了,不遠處還有安斯在和瑩盈在吵架,非常熱鬧。

    周檸默默關(guān)上門

    現(xiàn)在不是解釋的好時候,而且到底該怎么解釋

    難不成要先用中途發(fā)病昏倒搪塞過去?這樣似乎也不行

    正糾結(jié)怎么面的眾人時,敲門聲從背后響起,“寶貝快開開門!是我。”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某人的,周檸立馬扭身打開,張沿銘進來后就趕緊關(guān)上,他看著臉紅的護士,“你先出去后趕緊把門帶上。”

    護士會意,趕忙出門了,把空間都留給了兩人。

    張沿銘抱住周檸,吸著夢了一夜人溫暖的體溫,滿足的蹭了蹭。

    他上身沒穿衣服,全是被紗布包扎的傷口,大大小小的,索性臉沒傷著太多,只有鼻子上貼了個創(chuàng)可貼。

    “你可真是命大”周檸摸著張沿銘肌肉結(jié)實的后背,“外面的人怎么辦總得找辦法應(yīng)付一下吧。”

    張沿銘嗯了一聲,“放心,交給我吧,讓我再抱會兒檸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真的被李迎那煞筆給帶走,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你真出事,那我還不如真的被車撞”

    “住嘴。”周檸駁回了這廝的渾話,非常不高興,“說點好的,這話我不愛聽。”

    好聽的?

    這可就太多了!

    張沿銘非常沒眼色,他親了周檸一口,“去床上說?”

    周檸有些狐疑,“外面還有一堆人呢,就想著占我便宜?”

    不占便宜怎么能配叫對象,張沿銘給人扶到床上掛好藥瓶就撲了過去。

    “你tm!手往哪兒摸呢!我打著針呢!啊輕點。”

    周檸紅著臉拉著張沿銘不安分的手,“外面人很多,別回家再”

    可能是禁欲太久的緣故,周檸眼圈泛起紅暈和一點淚,那模樣蠱惑的張沿銘愣了神,兩人栽在床上互相看著對方。

    氣溫有些蒸騰起來,各自臉都紅的能燒鍋。

    “銘哥!你怎么突額!”

    門突然被人推開,擠進來的瑩盈站在門口尷尬的看著他倆。

    意識到張沿銘可能沒關(guān)門,周檸氣的一腳踢開他,“滾蛋!趕緊去把事情解釋一下!別墨跡。”

    被老婆嫌棄的張沿銘委屈的站起身,拿起周檸的外套披在肩膀上,他坐在病床邊翹起腿,陰著臉看向瑩盈的方向,“喊他們都進來吧。”

    被張沿銘這雙面臉給鎮(zhèn)住的瑩盈有些一言難盡,想問的話也不想問了,扭頭就走了,但緊接著,那些等著的人都一擁而上的擠進了不大的病房里,紛紛詢問起情況。

    張沿銘看了眼趨導(dǎo),發(fā)現(xiàn)他站在角落,來問的反而是副導(dǎo),有些莫名的生氣,他陰陽怪氣的說:“趨齊鐘,你不想聽原委嗎?以為當(dāng)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中間人就萬事大吉了?我差點被撞死這事兒,你也不想聽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很多人都噤聲了。

    趨導(dǎo)瞬間成了眾人里的焦點,他連忙走過來解釋,“沿銘啊,我是真不清楚李迎做了什么,我只知道他在做不好的事,可我問他從來沒告訴過我,總是說不關(guān)我事,讓我做就行了,我又缺錢不好意思啊,我向你和小檸道歉。”

    看到趨導(dǎo)態(tài)度良好,張沿銘也沒刁難他,“知道就行,這次節(jié)目估計也沒法錄了,警察介入了,賠償?shù)氖履闳フ依钣托校吘刮乙彩峭顿Y人,你得明白我的損失也不小。”

    “好,好,你放心吧沿銘,我這就找律師,肯定好好處理了!”

    保證完,趨導(dǎo)連忙就走了,生怕張沿銘再逮著他什么事。

    解決完容易攪局的因素,張沿銘把自己的情況大致描述了一遍,怕引起別的麻煩就省略了周檸的事,等眾人都了解完因素離開后,只有權(quán)友逸留了下來。

    “你怎么不走?”張沿銘開始送客,“不會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的,畢竟你是證人。”

    “不是是我想和檸哥道個歉。”權(quán)友逸攥著衣角,“我這次來受過李迎威脅,他讓我?guī)椭讯ㄎ环诺綑幐缟砩希瑢Σ黄稹?br />
    權(quán)友逸鼓起勇氣說完,就閉著眼等著對面的指責(zé),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他也有難以說的苦衷,畢竟李迎握著他的一些照片

    “放就放了。”周檸淡淡道,“現(xiàn)在只等李迎承認就行了,你別有負擔(dān),以后他也不會威脅你。”

    沒想到周檸竟然這么說,權(quán)友逸眼圈有點紅,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大的愧疚感襲來,他想要再次道歉,卻被不耐煩的張沿銘攔住,“說的還不明白嗎?別把什么事兒都想的那么悲觀,你有我家檸哥一半的底線,也不會被李迎握住把柄,沒人怨你,趕緊走吧。”

    這實話讓權(quán)友逸聽了個大紅臉,他歉意的微微頷首,“那我那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對不起!”

    看到權(quán)友逸那副奪門而出的樣子,張沿銘笑了一聲,“真tm憨批,是不是,老婆?老婆?”

    叫了兩聲自家寶貝沒人答應(yīng),張沿銘把外套一脫,拖著個傷腿就爬到正在看手機的周檸旁邊,“看什么呢老婆,看我唄~”

    周檸只有一只手,另一只在打針,他只能用言語呵斥身邊發(fā)情的某人,“別發(fā)癲,我搞正事呢。”

    “什么正事啊,能不能明天再搞?咱們先親熱一下~”

    “李迎說他打算自首了,但條件是見我最后一面,可以視頻通話。”

    現(xiàn)在張沿銘聽到李迎這個名字就煩不勝煩,但一想到這人能自首覺得也不是件壞事,可就這個條件,是當(dāng)他真死了嗎?他正要撒潑勸周檸不要通話時,周檸卻說:

    “但我拒絕了。”

    “!什么?”張沿銘心里一喜,“拒絕的好!”

    周檸關(guān)上手機,“話和他已經(jīng)說清楚了,自首是他的事兒,再加上他差點害了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哪怕他有很多苦衷,可也不是他設(shè)計傷害你的理由,你說得對,李迎什么也配不上。”

    突然被關(guān)心的張沿銘愣住,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就被周檸環(huán)住脖子吻了上去。

    張沿銘剛反應(yīng)過來,就火熱的回應(yīng)起來,但考慮到周檸打著針的手,他給人下巴掰開,“我就口嗨一句,寶貝你還生著病,別沖動。”

    這病天天生,周檸都不當(dāng)回事了,他瞇起眼睛笑著問,“你的意思是可以等一個月是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沿銘要哭了,怎么每次都要拿這個懲罰自己,雖然很管用就是了

    兩人正親熱著,敲門聲又響起了。

    怎么沒眼色的人這么多。

    張沿銘忍耐到了極限,直接抬起頭厭煩的沖門外喊了一聲:“特么的誰啊!有事明天說!”

    然而這次門外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有威嚴感:“是沿銘嗎?你怎么沒在自己病房呆著?這是誰的病房?”

    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張沿銘快速下了床,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也不管自己的傷口嚴不嚴重,猛地抵住門給上了鎖,不知道還以為門外是鬼呢,讓張沿銘這么害怕。

    “怎么了?”周檸看張沿銘這一套動作也緊張起來,“誰來了?”

    張沿銘咳嗽兩聲,沖周檸比了個噓的手勢,接著就朝門外緊張的說:

    “那個媽,你怎么來了?”

    這下周檸也緊張了,他此刻也非常想拔掉針頭鉆進床底下。

    門外的女人冷笑一聲,“我怎么來了?你在熱搜表白的事兒以為我不知道?現(xiàn)在整個家里都在討論你到底把誰拐到手了,我是來薅你回去的,你爸很生氣,這么大的事兒竟然不給家里說,你膽子不小啊。”

    張沿銘頭皮發(fā)麻,完了,這關(guān)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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