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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沈大哥, 你可知我父母是如何離世的?”

    沈林修怔了怔,顯然沒明白離憂為什么會這么問,說:“令尊令堂是怎么離世的?”

    “我們家是書香門第, 祖上也曾中過狀元, 父親是舉人,在學(xué)堂做教書先生。半輩子和和氣氣, 從未和人紅過臉,更別提爭吵。”

    離憂整理了一下思緒, 苦澀地笑了笑, 說:“只因他說了未能完成課業(yè)的學(xué)生兩句,便被其用刀捅死。沈大哥你說,我父親死的冤不冤?”

    沈林修眉頭皺緊, 說:“此等學(xué)生欺師滅祖,就該斬于劍下。”

    “沈大哥說的沒錯, 即便那人不是他的學(xué)生,殺人也該償命, 可那人的父親是縣衙的主簿,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 家父變成了專門欺凌學(xué)生,行為不檢點的敗類。沈大哥你說, 家父冤嗎?”

    “如此顛倒黑白,簡直可恨至極!”

    看著沈林修一副正義凌然的表情,離憂就覺得心里膈應(yīng)。

    “父親不僅白死,還被毀了聲譽,母親一氣之下病倒在床, 沒過多久, 也跟著撒手人寰。沈大哥你說, 我母親冤嗎?”

    沈林修面色嚴(yán)峻,說:“待武林大會結(jié)束,我便隨你回鄉(xiāng),為你討回公道。”

    “沈大哥,父親離世純屬無妄之災(zāi),與昨夜的我何其相像?若當(dāng)時沒人出手相救,那我是否和父親一樣死于非命?那月兒呢,她該怎么辦?”

    離憂看向沈林修眼眶通紅,眼底的悲傷、恐懼以及委屈,讓看得人不禁一陣心疼。

    “我可憐的明兒!”劉秀蓮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說:“我本是一介無知婦人,本不該多說什么,只是事關(guān)自家孩兒,不得不說。明兒并未做錯事,卻被人記恨,以致招來橫禍,實在讓人心寒。都說逍遙派是武林正道,門下弟子個個為人正直,為何會做出這種事?像這種害群之馬,沈大俠還是早點發(fā)落了吧,以免影響逍遙派的聲譽。”

    張廣年贊同地說:“夫人說的沒錯,僅僅是因為這點小事,就動了殺念,這人心術(shù)不正,還是早點清理門戶的好。”

    沈林修看看坐在上首的兩人,說:“是我教徒無方,讓兩位見笑了。不過昨日到底并未鑄成大錯,再加上他年紀(jì)尚小,又誠心悔過……”

    離憂打斷沈林修的話,說:“沈大哥是想讓我寬恕他?”

    沈林修不敢看離憂,面對這樣純凈的眼睛,他總覺得會映照出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

    “你放心,他做錯了事,我會狠狠懲罰他,也會對你有所補(bǔ)償,就當(dāng)我逍遙派欠你一條命,但凡你有難,我們會不計代價的幫助你。”

    離憂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吸吸鼻子,眼睛微垂,眼淚隨即涌出眼眶,說:“真羨慕他,能有像沈大哥這樣的師傅,不論做錯什么事,都會替他解決。只可惜我自小體弱,手無縛雞之力,連父親被害被冤枉,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我這種人……大概就不配活在這世上,誰碰上誰倒霉。”

    林丘看得一陣心疼,發(fā)狠地說:“媽的,但凡我能控制身體,早一巴掌拍死他了。”

    系統(tǒng):“這倆玩意確實惡心。”

    林丘焦躁地說:“那你倒是想想辦法啊,讓這個虛偽的沈林修趕緊下線,太惡心人了!”

    系統(tǒng):“我正在想。”

    林丘一怔,隨即說:“那趕緊的,在等下去,我干脆自戳雙目得了。”

    “哥,你怎么能說這種話!”韓月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哽咽地說:“若沒有哥,月兒哪能活到現(xiàn)在,哥是月兒最重要最在乎的人。”

    劉秀蓮再次走到離憂身邊,緊緊握住兩兄妹的手,紅著眼眶說:“傻孩子,你說這話不是挖姨母的心嗎?你放心,以后只要有姨母在,定護(hù)佑你周全。”

    “姨父姨母、月兒,我是怕你們受我連累,萬一……你們有什么事,我萬死難辭其咎!”離憂始終低垂著頭,眼淚一顆一顆的滴落,晶瑩剔透。

    沈林修見狀心里更加愧疚,說:“以后但凡你有事,只要知會一聲,我決不推辭。還有你的身體,若是豫係長期服用我給你的丹藥,定會慢慢好轉(zhuǎn),和正常人一樣擁有強(qiáng)健的體魄,這些就當(dāng)作對你的補(bǔ)償。”

    “沈大哥救過我們兄妹的命,您的吩咐我不敢不從,只是若這般輕易放過,我怕今后再有人如此,那我的命……”

    “你有何要求,盡管說,若不違背原則,我定當(dāng)實現(xiàn)。”

    離憂看向沈林修,說:“父親留給我的玉佩,可還在沈大哥身上?”

    沈林修怔了怔,解下身上的荷包,將里面摔成兩半的玉佩拿了出來。

    離憂雙手將玉佩接了過來,小心地摩挲著,說:“這本是我為答謝沈大哥,而當(dāng)做謝禮的,只可惜被摔成了兩半。”

    離憂擦擦臉上的眼淚,淡淡地說:“沈大哥昨夜發(fā)生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就當(dāng)還您的救命之恩吧,今后咱們兩清了。”

    聽離憂這么說,沈林修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很難受,就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兩清?”

    “是,兩清。從此后,我走我的陽光道,你們走你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干。”離憂移開目光,來到門前,說:“沈大俠,你們走吧。”

    “陳明……”

    沈林修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他以為離憂會看在他的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他的承諾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領(lǐng)的起的。更何況還有丹藥的誘惑,可離憂卻直接和他劃清了界限……

    “從今后,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兩位面前,也請林少俠莫要再找我麻煩。若林少俠心中實在恨毒了我,那便沖著我來,不要傷及我的家人。”

    林九抬頭看向離憂,說:“陳明,這件事錯在我……”

    離憂打斷林九的話,他實在不想聽林九說話,說:“對不住,我倦了,想回去休息,兩位請回吧。”

    沈林修看著離憂,說:“你決意如此?”

    “是,我意已決。”

    沈林修沉默了一會兒,說:“好,那便如你所愿。不過之前我許下的承諾依舊作數(shù)。”

    “多謝沈大俠。”離憂不再看沈林修一眼。

    沈林修沉默了一會兒,說:“走吧。”

    沈林修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林九從地上站了起來,絲毫不見跪了許久的模樣。他看了看在場眾人,也跟著轉(zhuǎn)身離開。

    待兩人走遠(yuǎn),離憂這才抬起頭,球球跳到離憂肩上,剛想說話,表情愣了愣,說:“主人,演技值和好感度都漲了二十。主人這是咋回事,為什么剛才你明明那種態(tài)度,沈林修的好感度居然不減反增啊?”

    韓月兒也奇怪地靠了過來,說:“主人,你不是說還要從他們那里拿到想要的東西嗎?怎么把他們趕走了?”

    “對付他們這種不要臉的人,就得反其道而行,讓沈林修心里對我的愧疚達(dá)到頂峰,這樣距離我達(dá)到目的才更進(jìn)一步。”離憂笑了笑,同時給兩人解了惑。

    “原來是這樣,果然還是主人聰明。”韓月兒和球球異口同聲地說。

    林丘在心里說:“唉你說,他接近沈林修的目的是什么?”

    系統(tǒng):“不知道。”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yīng)該不會吃這么大的虧,可現(xiàn)在卻只是將他們趕走,那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系統(tǒng):“我覺得他的任務(wù)應(yīng)該和沈林修有關(guān)。”

    “這不廢話嗎?他喬裝改扮的目的肯定是兩個男主,而他刻意接近沈林修,又一口一個‘沈大哥’的叫著,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他。”

    系統(tǒng):“打眼一看?我記得還有人將他和沈林修配對來著。”

    “當(dāng)時我是沒帶腦子。”林丘催促地說:“你趕緊想想辦法,讓我得到身體的控制權(quán),這樣太憋屈了。”

    系統(tǒng):“等著吧。”

    沈林修和林九沉默地走在街上,林九的目光始終走在前面的沈林修身上。而沈林修自從離開張府,便沒再看他一眼,直到兩人回到青陽派。

    “咦,這不是逍遙派的沈師叔么?晚輩有禮了。”

    攔住兩人腳步的是個身穿灰色勁裝的少年,臉上帶笑,笑起來有兩個酒窩,長得眉清目秀,頭上扎著個馬尾,用白色的發(fā)帶束了起來。

    “你是何師兄的二子何子森,對么?”

    何子森笑得更開,說:“是,沒想到沈師叔還記得我。”

    沈林修的神色緩了下來,說:“猶記得上次見你時,你還是個孩童,如今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

    “我記得當(dāng)時師叔就是這般英俊瀟灑,現(xiàn)在依舊如是,仿佛歲月并未在師叔臉上走過,真是讓人羨慕。”

    “你這張嘴才是一如往日,甜的很。”

    “嘿嘿,多謝師叔夸獎!”何子森笑著撓撓頭,說:“師叔,你們這是下山了,怎么不多逛逛?這焦陽城雖然不如華康城繁華,倒也熱鬧的很。”

    “下山辦點事,事情辦完了,便回來了,改日再好好逛逛。”

    何子森點點頭,看向林九,說:“師叔,這位師兄是……”

    沈林修的神色淡了下來,說:“他叫林九。”

    “原來是林師兄,失敬失敬。”何子森拱拱手。

    林九回禮道:“何師弟好。”

    何子森笑著說:“我記得兒時跟在師叔身邊的,好似并不姓林,林師兄是師叔后來收的徒弟么?”

    沈林修和林九的臉色具是一變。

    沈林修臉上的表情又淡了幾分,說:“是。我們還有事,咱們改日再聊。”

    何子森見狀眉頭微蹙,有些疑惑地說:“晚輩可是說錯什么,惹得師叔生氣?”

    沈林修雖心中有些不耐,卻還是緩了顏色,說:“沒有,只是出去一日有些累,想回去休息,師侄莫要多心。”

    “原來如此,是阿森的不是,沒有眼力見,那就不耽擱師叔和師兄回去休息了,請。”

    沈林修點點頭,越過何子森走了出去。

    雖然何子森說話時笑嘻嘻的,用的也都是謙辭,可林九總覺得他的話中有話。他落后幾步,停在何子森身前,小聲問:“我觀何師弟有些面善,我們可是在何處見過?”

    何子森挑了挑眉,說:“哦?我也覺得林師兄有些面善,可能我們還真在何處見過。”

    何子森這話說了等于沒說,但林九心中的懷疑更甚,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這才邁步走了出去。

    何子森看著兩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zhuǎn)身朝著竹林的方向走去。剛走沒幾步,就遇到了從山下回來的何子欽,跟在身邊的是密宗的少主江南云。

    雙方皆是一怔,隨即淡漠地轉(zhuǎn)身離開,完全不像兩兄弟,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江南云見狀不禁一陣好笑,說:“你們這兩兄弟還真是……”

    何子欽轉(zhuǎn)頭看了看何子森,冷笑著說:“江兄,‘兄弟’這個詞,還是莫要用在我們身上為好。”

    “得,不說這些糟心事。”江南云臉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說:“昨日你可是在流螢姑娘那兒呆了一晚,就當(dāng)真什么都沒做?”

    何子欽看了他一眼,說:“我不似江兄,風(fēng)流無度,處處留情。”

    “我那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江南云上下看了看何子欽,小聲說:“這么多年未見何兄和哪個女子同房,不會現(xiàn)在還是處子之身吧。”

    何子欽手腕翻轉(zhuǎn),手中的折扇抵在江南云的咽喉處,說:“江兄若是不想要這舌頭,我不介意去喂將軍。”

    何子欽養(yǎng)了一只獒犬,異常兇悍,除了他,但凡有人靠近都會露出兇相。

    江南云伸手撫開何子欽的折扇,嬉皮笑臉地說:“江兄反應(yīng)這般大,不會是那里不行吧。”

    何子欽二話不說欺身上前,和江南云打了起來。

    何子欽的兵刃便是那把折扇,鋼筋銅骨,與江南云的短刀相撞,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亟饘僮矒袈暋?br />
    兩人雖是好友,卻時常一言不合就動手,不過從未認(rèn)真,只是相互切磋。

    “大師兄,你可回來了。”

    何子欽停手,看向走來的青陽派弟子,說:“何事?”

    “大師兄,昨日逍遙派的一名師弟找過你,叫什么來著?”弟子撓了撓頭。

    “可是林九?”

    “是是是,就叫林九,我見他一來咱們青陽派,就找大師兄,以為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一直在留意大師兄的行蹤,只是大師兄昨日未歸……”

    見他滔滔不絕,何子欽出聲打斷他的話,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去練功吧。”

    弟子訕訕地笑了笑,說:“是,師兄。”

    “林九是誰,你何時認(rèn)識的,為何我不知?”

    “兩年前,父親派我去逍遙派結(jié)識的,他習(xí)武的天賦甚高,又與我性情相投,就結(jié)為好友。走吧,去找他,也介紹你們認(rèn)識。”

    “聽你這么說,那還真得認(rèn)識認(rèn)識。”

    兩人一起前往逍遙派所在的院子。

    沈林修回到院子以后,便直接回了臥房,完全不給林九說話的機(jī)會。

    林九不死心地走到門前,抬手敲了敲房門,說:“師傅,您說過只要陳明原諒我,您就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您可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沈林修坐在床上打坐,并沒有回應(yīng)的打算。今日離憂的表現(xiàn),與林九形成了鮮明對比,若之前沈林修也對林九失望,可內(nèi)心深處還是偏向林九,可如今他已經(jīng)產(chǎn)生動搖,對林九的失望越積越深,終有一日他對林九的那份師徒情,便會消磨殆盡。

    林九見孫威他們走了出來,便沒再說話,正打算回房,就看到何子欽和江南云走了進(jìn)來。他連忙迎了過去,笑著說:“何師兄,你來了。”

    “林師弟,昨日你可是去找過我?”

    “這不是來了何師兄的地界嘛,便想著去拜會,哪知何師兄事忙,不在門派內(nèi),我便拜托貴門的一位師兄向你帶話。”

    “昨日下山,因為一些事耽擱了,便宿在了山下,今日才回。”

    林九看向江南云,笑著問:“何師兄,不知這位師兄怎么稱呼?”

    何子欽介紹道:“他叫江南云,是密宗的少主。”

    “原來是密宗的少主,真是久仰大名!”

    “客氣客氣,能認(rèn)識逍遙派的高徒,江某也是三生有幸。”

    “何師兄,江師兄,我們進(jìn)房坐下再聊。”

    “好。”

    三人一起進(jìn)了林九的臥房,一番客套之后,林九終于進(jìn)入正題,說:“何師兄,今日找你,還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何事?林師弟不妨說來聽聽。”雖然何子欽很欣賞林九的天賦,也曾和他交往過一段時日,對他卻不似對江南云親近,所以并未滿口答應(yīng)。

    “我想拜托何師兄幫我查一個人,名叫陳明,家住在西城的張府,那家的主人經(jīng)營一家綢緞莊,叫富貴綢緞莊。”

    “這事不難,只要是焦陽城的,我都能幫你查到。我只是比較好奇,林師弟為何要查這個人?”

    “不瞞何師兄,此人并非焦陽城人……”林九將這一路行來,有關(guān)離憂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何子欽聽后眉頭微皺,說:“聽林師弟說來,這個陳明似乎在有意挑撥你們師徒關(guān)系,確實有些可疑。”

    “書生,病懨懨的,身邊還跟著個妹妹?”江南云若有所思地念叨著,隨即說道:“子欽,你不覺得有點熟悉么?”

    何子欽怔了怔,很快回了神,說:“你是說昨日街上那對兄妹?”

    “聽林師弟的描述,有八成是。”江南云說著看了一眼林九,說:“不過看書生行事,并不像林師弟說的,是那種心機(jī)深沉的主兒。”

    林九一愣,隨即問道:“兩位師兄昨日碰上陳明了?”

    “那書生穿著一身月牙白的儒衫,長得十分俊美,若不是他身體平平,我定認(rèn)為是哪家小姐頑皮,在女扮男裝。身邊跟著個二八少女,身上穿著一件淺藍(lán)色衣裙,身材凹凸有致,相貌雖然不及書生,卻也是十分美貌,性格還潑辣的很。你口中的兄妹可是他們?”江南云向來欣賞美的事物,所以對離憂和韓月兒的印象十分深刻。

    林九點點托,說:“沒錯,這就是陳明兄妹與我們分開時的穿著。”

    “那便沒錯了。那書生一看就是個愣頭愣腦的書呆子,那女子也是性格直爽潑辣的性格,根本不似林師弟所說那般。”

    江南云說話向來隨心所欲,與林九又不熟悉,所以說話沒什么顧忌。

    林九聞言眉頭微蹙,說:“江師兄有所不知,這陳明最擅偽裝,表面上看似愣頭愣腦沒有心機(jī),事實上卻是心機(jī)深沉,短短時日便成功離間了我和師傅的關(guān)系。我懷疑他的身份并不簡單,尤其是在武林大會召開之際,我們還是小心謹(jǐn)慎些為好。”

    見江南云還想再說,何子欽攔了攔,說:“林師弟說的沒錯,現(xiàn)在正值武林大會召開之際,還是謹(jǐn)慎些的好,我這就派人下山探查,林師弟等我的消息便可。”

    林九抱了抱拳,說:“多謝何師兄。”

    何子欽見狀起身說:“我昨日一夜未歸,剛回來便來了林師弟的院子,如今還要去給父親請安,不便久留。”

    林九也跟著起身,說:“那我送何師兄出去。”

    林九送何子欽和江南云出了院門,三人又客套了一番,這才分開。

    江南云回頭看了看院門前站著的林九,微笑著點點頭,轉(zhuǎn)頭看向何子欽,說:“你確定要派人去查那書生?”

    何子欽點點頭,說:“我方才不是說了么,無論那書生身份如何,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調(diào)查一番比較好。”

    “你相信林九?”江南云把玩著身上的玉墜,說:“我不信那書生像他說的那般心機(jī)深沉,倒是這個林九,讓我覺得有些陰沉。”

    何子欽也回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林九已經(jīng)回了院子,說:“他是沈林修的弟子,沈林修什么性子,眼底容不得沙子,當(dāng)年只因一個賊人身死,便將他養(yǎng)了十年的弟子逐出了山門,這樣的師傅又怎會教出心機(jī)深沉的徒弟。”

    “成,那探查的事就交給我吧,正好我對那對兄妹有興趣。”

    “若你閑著沒事,那就去吧。”

    何子欽了解他的性子,無非對美的事物完全沒有抵抗力。

    “嘿嘿,原以為這次的武林大會無聊的很,沒想倒還能遇到這樣有趣的事。”

    離憂正坐在房內(nèi)吃著水果,張廣年和劉秀蓮正站著向他匯報工作。

    “教主,最近綢緞莊的生意不錯,這個月的營收是上個月的兩倍。”

    離憂點點頭,說:“綢緞莊經(jīng)營的不錯,值得嘉獎。”

    離憂說完,韓月兒便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瓷瓶,分別遞給兩人。但凡進(jìn)入紅蓮教,都會服用一種慢性毒藥,如果毒發(fā),就會七竅流血而死,需每個月定時服用解藥。這是玉玲兒控制教眾的手段,后來韓明岑便延續(xù)了下來。

    “這是這兩個月的解藥,主人恩賜,快拜謝吧。”

    張廣年和劉秀蓮連忙將瓷瓶接了過來,動身說:“多謝教主。”

    “來參加武林大會的都有哪些教派?”

    “青陽派陸陸續(xù)續(xù)接待了二十幾個門派,其中少林、武當(dāng)、逍遙、密宗等大派已經(jīng)到齊,就住在青陽山中。其他那些小門小派,都被安置在焦陽城的客棧當(dāng)中。”

    “前段時間清平派被滅門,你們可知是何人所為?”

    張廣年和劉秀蓮對視一眼,說:“江湖上傳言是我們紅蓮教所為,可屬下并未聽聞哪個兄弟動的手,屬下以為應(yīng)該是有人在栽贓陷害。”

    離憂自然知道是栽贓陷害,只是不知是紅蓮教出了叛徒,還是別的門派所為。

    第112章

    原劇本到最后也沒交代, 到底是誰滅了清平派滿門,所有人都把這筆賬算在了紅蓮教,以及韓明岑的身上, 韓明岑對這世間的人和事大失所望, 當(dāng)著沈林修的面,被林九一劍殺死, 就想看看沈林修是否為此有哪怕一點點的難過,只可惜直到他倒下, 沈林修眼中都是淡漠, 甚至是厭惡。

    不過劇本中有交代,清平派之所以被滅門,是因為他們掌門無意間得到的一樣?xùn)|西, 一只翡翠魚,據(jù)說是一個寶庫的鑰匙碎片。這個寶庫里不止有上好的兵器, 還有能夠使人飛升仙界的秘籍,只可惜到最后, 眾人才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一場陰謀。

    “主人,兄弟們得知消息后, 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清平派與我們紅蓮教無冤無仇, 誰會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看就是栽贓嫁禍。兇手想把武林正道人士的視線引到咱們身上,那他們就能順利脫身,甚至達(dá)到目的,兩全其美。”

    韓月兒點點頭,說:“主人, 我也是這么想的, 那晚殺人的人武功很高, 但武功路數(shù)不是咱們紅蓮教的。而且那人的武器是軟劍,軟劍修習(xí)比普通的劍難上許多,能用到登峰造極的人為數(shù)不多,武林中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且都是名門正派,難道是他們狗咬狗,反而把屎盆子扣在咱們身上?”

    劉秀蓮插話道:“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其實芯子里沒一個好東西,偽善得很。”

    “軟劍……”

    離憂回想著劇本中各大高手的介紹,以及他所善用兵刃,一個人名赫然在列,那就是沈林修。

    沈林修平素用的都是普通長劍,只有當(dāng)他意識到對方與他的武力相當(dāng)后,才抽出盤在腰間的軟劍,與之交戰(zhàn)。

    離憂想到這兒,不禁微微皺眉,心中暗自嘀咕:“這沈林修雖然挺讓人惡心的,但不至于滅了人家滿門吧。”

    見離憂沉默,其他人也住了嘴,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候命令。

    “都散了吧,跟下面的人說,最近的行動收斂些,武林大會即將召開,那些正道人士肯定會嚴(yán)加盤查,若是誰露了行蹤,壞了我的事,我絕不輕饒!”

    “是,教主。”

    張光年和劉秀蓮相繼離開了房間,韓月兒提起茶壺給離憂倒了杯茶,說:“主人,江湖上有傳言,清平派的死與仙人留下的寶藏有關(guān),此次他們召開武林大會,會不會也是為了此事?”

    “寶藏?”離憂冷笑了兩聲,說:“這寶藏來的如此突兀,你不覺得很奇怪么?”

    韓月兒愣了愣,隨即皺起了眉頭,說:“難道這寶藏有假?”

    “無論真假,我們都不要參與其中,讓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去爭,說不準(zhǔn)到最后,咱們才是贏家。”

    離憂說的高深莫測,韓月兒聽得似懂非懂,卻聰明的沒有再問,說:“主人,怕只怕手底下的人有手腳不干凈的,萬一將咱們牽扯進(jìn)去……”

    “無礙,既然不服從本教主的命令,那便可視為叛徒,讓別人清理門戶,總好過自己的手染上血腥。”

    “主人說的是,就當(dāng)他們?yōu)槲覀兦謇黹T戶了。”

    “你派幾個信得過的屬下,讓他們?nèi)ゲ橐徊樯檬管泟Φ哪菐孜桓呤郑迤脚杀粶绠?dāng)晚他們都在何處。”

    “是,主人。”

    見韓月兒走向門口,離憂再次叫住了她,說:“重點查一查沈林修當(dāng)時在何處。”

    韓月兒怔了怔,說:“主人是懷疑沈林修?可我們與他一路行來,他的所作所為還算正派,不至于滅人滿門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謹(jǐn)慎點總沒錯。”

    “是,主人,我這就去。”

    夜間,離憂正在床上睡覺,突然房頂傳來一聲輕響,球球猛地抬起了頭,見離憂被它的動作驚醒,說:“主人,房頂上有人。”

    離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天天有人來擾他清夢,簡直是討厭得很。他一動不動,放緩呼吸,繼續(xù)裝睡,心里想著如果還是林九,他保證不會再這么輕易放過他。

    江南云蹲在離憂的房頂,悄悄移開瓦片,借著月虞囍光看向房內(nèi)。床上躺著一個人,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離憂伸出被子外的腳,腳上沒有穿襪子,古代人的襪子離憂實在穿不習(xí)慣,白天走路怕鞋磨腳不得已才穿,晚上睡覺他必定脫下來。

    不得不說韓明岑這具身體真的很完美,即便是這雙腳無論從腳型,還是大小,以及膚色,都十分完美,是離憂見過最美的腳。

    “纖纖玉足……”韓明岑忍不住小聲贊嘆道。

    離憂擁有內(nèi)力,本就耳聰目明,別說他就在房頂上,房頂還被拆了個洞,就是方圓二十米內(nèi),他也能聽得清楚。

    聽韓明岑這么一說,離憂不禁泛起了嘀咕:“難不成這才來的是個采花賊……”

    離憂正在琢磨待會兒該怎么應(yīng)對,球球再次出聲提醒道:“主人,他飛下來了。”

    球球的話音剛落,窗戶的方向傳來響動,緊接著很明顯的陌生人的氣息,出現(xiàn)在房間內(nèi)。氣息慢慢靠近,徑直來到床前,離憂的手已經(jīng)伸到枕頭下,抓住了藏在下面的匕首。

    江南云看著床上側(cè)躺著的離憂,束起的長發(fā)落下,散在枕上,讓離憂的五官更加柔美,倔強(qiáng)又明亮的眼睛如今輕輕閉著,唯獨剩下纖長的睫毛,猶如合翅的蝴蝶,以待振翅而飛。眉毛不似女子細(xì)長,略粗且黑,帶著男子的英氣。鼻子瑩白如玉,鼻梁高挺,鼻尖圓潤,十分好看。嘴唇溫潤,唇色淡粉,略顯蒼白。這樣的五官單拿出來都十分完美,組合起來更是絕美。

    江南春伸手摸向胸口,只覺得心臟一陣悸動,快速的跳動著。雖然他時常流連花叢,卻從未真正動過心,可如今僅僅是看著,便心動不已,還是明知對方是男子的情況下,這似乎有些不妙。

    盯著離憂看了半晌,江南云突然燦然一笑,他向來隨心所欲,做事沒有顧忌,為何如今卻想東想西,畏首畏尾?喜歡便是喜歡,何必問對方是男是女,人生苦短,難得能遇到這么一個人,他該慶幸才是。

    想通的江南云眉眼間的笑意更濃,看看離憂露在外面的腳,他彎下腰拉了拉錦被,為離憂蓋好,最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離憂的床邊,這一坐就是半夜。

    離憂實在撐不住,半個時辰后,就讓球球自己盯梢,他接著睡了起來,臨睡前離憂腦子里還想:“這人怕不是腦子有病,深更半夜過來看人睡覺。”

    等離憂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他睜開眼睛,愣了會兒神,這才坐起了身,看看已經(jīng)放回原位的椅子,問:“那人什么時候走的?”

    球球揉了揉大眼睛,說:“天都亮了,他才走。”

    “就那么坐著,啥都沒干?”

    “是啊,就坐在那兒,盯著主人看,什么都沒做,天一亮他就走了。”球球打了個哈欠,抱怨道:“早知道這樣,我也跟著主人一起睡了。”

    離憂眉頭皺緊,說:“你說他來這兒到底什么目的,總不能就是看我睡覺吧?”

    球球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說:“我覺得他看主人的眼神不對,就像是發(fā)春的人類在尋找配偶。”

    離憂聽得一陣無語,沒好氣地說:“就算這是耽美劇,原劇本中也沒有喜歡韓明岑的男人,總不能我一來就招蜂引蝶了吧。”

    球球小聲嘀咕道:“主人,上個世界還是權(quán)謀劇呢,結(jié)果愛上主人的男人還少嗎?”

    離憂一陣語塞,竟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反駁。過了好半晌,他才出聲說:“不是,球球,我身上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設(shè)定?怎么感覺我每到一個世界,就會有人喜歡我,而且還都是男人。”

    除了這個理由,離憂實在想不出別的,畢竟在現(xiàn)實世界,他也沒碰到過這種狀況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球球不好意思地?fù)狭藫夏X袋。

    “算了,就算知道了也沒用,我也阻止不了。”

    離憂決定不再為難自己的腦細(xì)胞,起身下床換衣服。

    吃完早飯,離憂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也能打探打探消息。”

    韓月兒自然沒意見,兩人便一起出了張府。他們在街上閑逛,一路行來,離憂眉頭微蹙,好似心中郁氣不散,對身邊的事物也沒絲毫熱情,一直都是韓月兒在拉著他走。

    當(dāng)然這只是離憂演的,既然有人半夜來找他,一定不是單純來看他睡覺,雖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離憂清楚在附近肯定有人在盯著,他出來也是演給對方看的。

    韓月兒抬頭看了看對面的招牌,說:“哥,前面有家書店,我們進(jìn)去看看吧。”

    離憂抬眼看去,不由眼睛亮了亮,微蹙的眉頭也舒展了些許,說:“嗯,去看看。”

    看著離憂和韓月兒進(jìn)了書店,江南云從暗處走了出來,笑著說:“還真是個書呆子,就對書感興趣,當(dāng)真是……可愛的很。”

    等了一會兒,江南云也抬腳走了進(jìn)去。

    “主人,昨夜那個男人也來了。”

    離憂正拿著一本書翻閱,球球突然提醒,他強(qiáng)忍著好奇沒有看過去,找了個光線好的地方,靠在墻上認(rèn)真地讀著手中的書。

    江南云在店里轉(zhuǎn)了一圈,再看向離憂,他依舊那個姿勢在看書,半晌沒動過,他心里一陣好笑,忍不住靠近,看了看離憂手中的書,居然是一本雜記。

    江南云在店里找了找,就只有離憂手中那一本,他的眼睛不禁一亮,走上前說:“抱歉,打擾一下。”

    韓月兒一直在關(guān)注江南云,見他時不時看向離憂,不禁心生警惕,不過她看離憂沒有反應(yīng),又有些吃不準(zhǔn),便一直小心防備著,現(xiàn)在見江南云走過來,不自覺地?fù)踉陔x憂面前,說:“你想干嘛?”

    韓月兒護(hù)犢子似的表情,正符合她的人設(shè),江南云沒有意外,說:“姑娘別緊張,我就是想問問這位公子手中的書能否割愛。”

    韓月兒防賊似的上下打量江南云,說:“偌大的書店,這么多書,你為何偏偏要我哥手里的?”

    江南云心里一陣苦笑,心道:“這小姑子不好惹啊。”

    離憂終于從書中移開視線,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對峙的兩人,好似沒搞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江南云被他這副可愛的表情逗得一樂,說:“我觀公子看得入神,便覺得這書定然十分好看,可在店里找了許久,也未曾找到另一本,所以才會這般失禮……”

    “既知失禮,那你就不該提出這般無禮的要求。”韓月兒得理不饒人。

    離憂眼底的茫然消失,恢復(fù)明亮,拉了拉韓月兒,笑著說:“對不住,月兒性子急了些,說話有失分寸,公子別介意。”

    離憂突然一笑,身上的郁氣消散,整個人變得溫暖,讓他絕美的容貌更是加分不少,竟讓江南云一時看得呆住了。

    韓月兒見狀柳眉一蹙,擋在了離憂身前,憤憤地說:“你這登徒子,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人,竟這般看著我哥,真真是太可恨!”

    江南云猛然回神,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有意冒犯,實在是公子的容貌太過耀眼,所以才有些失態(tài),還請兩位見諒。”

    離憂臉色微紅,拉了拉韓月兒,說:“月兒,別鬧。”

    韓月兒不服氣地說:“哥,你沒看他剛才那眼神,就是不懷好意!哥,你心太善,看誰都是好人,我再不防著點可怎么成。”

    離憂不禁在心里給韓月兒點了個贊,這丫頭要放在現(xiàn)代,絕對是影后級別的演員。

    離憂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你啊,這般性子,以后還怎么嫁得出去。”

    “嫁不出去就不嫁,誰稀罕似的,月兒就一輩子留在哥身邊,哥可不許嫌棄我。”韓月兒撒嬌似的依偎在離憂身邊。

    “你啊,真是……”離憂看向韓月兒的眼神里滿是寵溺。

    看著兩兄妹的感情這么好,江南云心里竟有幾分不是滋味。

    “這本書公子若是喜歡,便拿去吧。”離憂將手中的書遞給江南云。

    江南云低頭看向面前的書,目光卻定在了拿書的手上,纖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皮膚依舊瑩白如玉,唯有右手手指上有一層薄薄的繭,應(yīng)該是時常拿筆書寫留下的。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次江南云只是怔忪了一瞬,便移開了視線,接過了離憂遞過來的書,說:“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真是失禮了!”

    “沒關(guān)系,同是愛書之人,應(yīng)當(dāng)惺惺相惜,況且這書我也看了過半。”離憂說完走向一旁的掌柜,說:“掌柜,那本書多少錢?”

    “十個銅板便可。”

    離憂轉(zhuǎn)頭看向韓月兒,示意她來付錢。

    韓月兒一邊從荷包里拿錢,一邊不滿地說:“哥,你不是把書讓給他了嘛,為何還要我們付錢?”

    江南云聞言連忙走了過來,說:“姑娘說的沒錯,這書既然公子讓給了我,那就該我來付錢。”

    “公子此言差矣,這書我已看了大半,而公子卻未曾看過一眼,按理說我就該買下這本書,說是讓給公子,其實是贈與。”離憂將韓月兒的荷包拿了過來,掏出了一錢銀子放在了柜臺上。

    掌柜原本還在心里抱怨離憂一看就是半晌,也不買也不走,現(xiàn)在聽離憂說完這番話,不禁另眼相看,笑著說:“這位公子的人品真是沒的說,以后再來我們書店買書,我給你打九折。”

    離憂聞言笑了笑,說:“那就謝過掌柜了。”

    江南云是越看離憂越喜歡,說:“今日公子贈書,江某十分感激,若公子不棄,江某愿請公子喝上一杯,以表謝意。”

    離憂想了想,說:“喝酒就算了,我不善飲酒,若公子不介意,那便改成喝茶吧,我正好將剩下的小半看完,這樣心里也少了記掛。”

    離憂說著說著,有些赧然地笑了笑,臉上浮現(xiàn)淡淡地紅暈。

    江南云見狀只覺得心跳如雷,連忙移開視線,說:“自然是好。在下江南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小可陳明,見過江公子。”

    離憂搜索了一下劇情,發(fā)現(xiàn)面前這位還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他這大名不僅是因他是密宗的少主,還因為他足夠風(fēng)流,且處處留情,那些與他有過牽扯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奇怪地是,這些女人與江南云分開后,卻不會說他半個不字,甚至依舊對他念念不忘。

    “陳公子不必客氣。”

    掌柜將找好的錢遞給韓月兒,離憂道謝后,和江南云一起出了書店。

    “看陳公子的打扮,應(yīng)該是個讀書人吧。”江南云隨意找了個話題。

    離憂點點頭,說:“江公子說的沒錯,小可確實是個讀書人。觀公子腰間配著兵刃,應(yīng)是個江湖俠客吧。”

    “俠客不敢當(dāng)。我就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這兵刃帶在身上,是唬人用的。”

    韓月兒怎么看江南云,怎么不順眼,說:“我看他也不像俠客,流里流氣的,不像好人。”

    “月兒,不得無禮!”離憂板起臉來,倒是有幾分氣勢。

    韓月兒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撒嬌地拉了拉離憂的衣袖,說:“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你若在這般說話,回去我便罰你抄寫十遍《三字經(jīng)》。”

    離憂之所以說《三字經(jīng)》是因為剛剛在書店看到了這本書,否則他才不敢這么說。

    “啊?那么多,抄十遍?不要啊!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不想抄,那就乖一些,別想說什么說什么。”

    “是,我保證從現(xiàn)在開始不再插嘴。”韓月兒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離憂這才轉(zhuǎn)頭看向江南云,說:“江公子,抱歉,她就是這個性子,其實并無惡意,還請不要見怪。”

    江南云連忙擺擺手,笑著說:“無礙無礙,陳姑娘這也是為了陳公子,著實是嬌憨可愛。”

    韓月兒下意識地想還口,可想到剛才離憂說的話,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朝著江南云悄悄吐了吐舌頭。

    離憂眼角余光看到她的動作,不禁寵溺地笑了笑。

    江南云羨慕地說:“陳公子和陳姑娘的感情真好,讓人羨慕。”

    “江公子客氣。”

    三人一起來到吉祥茶樓門前,徑直走了進(jìn)去。

    江南云似是這里的常客,和店小二要了間雅間,便帶著兩人上了樓,在靠近樓梯口的雅間前頓住腳步,掀開簾子側(cè)身站到一邊,笑著說:“陳公子、陳姑娘,兩位請。”

    離憂點點頭,和韓月兒相繼進(jìn)了包間。

    江南云又快步來到桌前,細(xì)心地用手帕將椅子擦了一遍,這才轉(zhuǎn)身說:“請。”

    離憂道了謝,和韓月兒一起入了座,心里不禁感慨道:“這人倒是有幾分風(fēng)度,怪不得那么討女人喜歡。”

    店小二見三人落了座,連忙招呼道:“請問幾位客觀想喝什么茶?”

    江南云看向離憂,說:“陳公子,喜歡喝什么茶?”

    “我不忌口,江公子點什么便喝什么,只要能把剩下的書看完,其實坐在外面的小攤上喝碗涼茶也可。”

    “那就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吧,在上些茶點。”

    “好嘞,幾位稍等,茶馬上就來。”

    離憂拿起桌上的書,歉意地笑了笑,說:“江公子自便便可。”

    “好。”

    離憂拿起書認(rèn)真讀了起來,這本書是一本雜記,是作者的所見所聞,有奇人異事,還有奇花異草,寫的極為生動有趣,離憂確實挺喜歡的。

    轉(zhuǎn)眼間半個時辰過去,他們已經(jīng)換了三壺茶,離憂看得興起,還吃起了點心,一不留神一盤山楂糕被他吃了個精光。

    江南云沒有打擾他,輕手輕腳地走出雅間,又向店小二要了一盤,放在原來的位置,方便離憂拿。

    江南云的體貼,讓韓月兒看得十分不滿,這不是砸她飯碗嗎?可介于之前離憂的警告,她只能一邊喝茶一邊瞪他,小孩子脾氣盡顯無疑。

    又是一盞茶的功夫,離憂終于從書中抬起了頭,意猶未盡地合上書,說:“若我能像筆者一樣,縱游這大好山河,該多好。”

    江南云笑著說:“這并不難,若陳公子不棄,江某愿意相陪,結(jié)伴游歷才不孤單。”

    “不行啊。”離憂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下來,苦笑著說:“我還有未做之事,不能隨心所欲,待所有事了結(jié),若還有機(jī)會,我便放下一切,縱情山水,不再管其他。”

    “要陪也是我陪,跟你有何關(guān)系。”韓月兒小聲嘀咕道。

    離憂威脅地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書遞給江南云,說:“書,我已看完,便贈與江公子,今日的茶點讓江公子破費了,天色已然不早,我們就此拜別,以后若是有緣再見。”

    江南云聞言連忙說:“陳公子,我們相遇便是有緣,不若交個朋友,如何?”

    離憂抱歉地笑了笑,說:“實不相瞞,之前我和月兒也曾結(jié)交過武林中的朋友,可……”

    一提這事,韓月兒就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意,說:“那人差點把我哥殺了,我們小門小戶,可招惹不起。”

    江南云一怔,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林九的臉,說:“哦,還有此事?不知陳公子可否詳細(xì)告知,或許我能幫你化解這場恩怨。”

    “不必了,我已和他們斷交,從今往后不再往來。”離憂笑了笑,說:“緣起緣滅,順其自然,江公子有緣再見。”

    離憂說完起身出了雅間。

    韓月兒緊跟著起身,在江南云的身邊小聲說:“最好不見。”

    待兩人離開,雅間窗口突然飛進(jìn)來一人,“別打他們的主意。”

    第113章

    “他們兄妹, 你最好別碰。”

    江南云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何子森,奇怪地問:“為何不能碰?”

    “他們兄妹我保了,誰碰就是與我作對。”何子森臉上沒有表情, 卻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的態(tài)度。

    江南云挑挑眉, 說:“他們何時與二少爺有了關(guān)系?”

    “這個你不必管。”

    江南云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可以不管, 但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逍遙派與陳明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

    “你們不是已經(jīng)見過林九了么,怎會不知他們有何恩怨?”何子森停頓了停頓, 接著說:“不過以林九的人品, 應(yīng)該不會跟你們說實話,你們不知倒也在情理之中。”

    “林九的人品?你好似對林九很是了解,你們之前有過交往?”

    “你不用套我的話, 我與林九并不認(rèn)識,只是打過一次照面。著實沒想到, 沈林修的徒弟,人品竟如此不堪。”何子森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既不認(rèn)識, 那為何又了解他的人品,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有些人見過一次, 就能判斷是好是壞。江少主閱人無數(shù),難道就看不出林九的本性?”

    兩人你來我往, 相互試探。

    見何子森滴水不露,江南云索性直接問道:“方才陳明說,他差點被殺,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前日夜間,林九暗殺陳明, 幸好當(dāng)時房中有人, 又會武功, 陳明才算幸免于難。第二日,沈林修帶著林九上門請罪……”何子森簡要的將那日發(fā)生的事,敘述了一遍。

    江南云聽著眉頭緊皺,說:“這林九果然心術(shù)不正!居然因為自己的臆想,便要殺人。”

    “我不管你們和林九是何關(guān)系,他們兄妹你們不能動。”

    江南云笑了笑,說:“你放心,我本就對林九所說有懷疑,所以才向你哥要了這么個差事,回去我會如實告知,不會對他們?nèi)绾巍!?br />
    “我出面的事,你不要告訴何子欽,若他知曉此事我說的,說不準(zhǔn)會更加懷疑他們兄妹。”

    江南云聽得一陣好笑,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給自己倒了杯茶,說:“你們兄弟還真是奇怪,有何怨何仇,至于弄成如今這副模樣?”

    何子森冷笑了一聲,說:“嫉妒能使人蒙蔽心智,林九要暗殺陳明,不是個例。”

    何子森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江南云怔了怔,隨即問道:“你這話是何意?難不成子欽還對你動過手?”

    何子森回頭看向江南云,嘴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說:“若我說是,你會信么?”

    江南云一陣語塞,和何子欽多年好友,他確實不信何子欽會是這種人。

    何子森見狀嘲諷的笑了笑,來到窗前跳了下去。

    江南云坐在那里,半晌沒有緩過神來,他無法想象何子欽暗害何子森的場景,他們相處多年,他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何子欽,只是何子森的話,成功讓他對此產(chǎn)生了懷疑。

    何子森抬頭看了看二樓的方向,隨即混入人群中,眨眼間便失去了蹤影。

    還在溜達(dá)的離憂和韓月兒,完全沒想到還有人在為他們出頭。

    “哥,江南云看你的眼神不對,保不準(zhǔn)在琢磨什么齷齪心思,我真想挖了他的那對招子。”他們已經(jīng)和江南云分開一盞茶的功夫,韓月兒依舊一提起江南云,就一副憤憤不平地模樣。

    “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動不動就打啊殺啊,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邪門歪道了?”離憂好笑地看著韓月兒。

    韓月兒本性不壞,一直跟在韓明岑身邊,在韓明岑被林九殺害后,重傷的韓月兒也跟著自刎殉葬,可以說她這短暫的一生,都給了韓明岑。

    “我這不是氣不過嘛。”韓月兒訕訕地笑了笑,說:“主人,你說這個江南云接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離燠兮憂笑了笑,輕聲說:“江南云是密宗的少主,與青陽派掌門何意群的長子何子欽交情甚篤,而逍遙派和青陽派又向來交好,林九和何子欽十有八九是熟識。來到這焦陽城,想要調(diào)查張家是否真的存在,以及我的真實身份,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助青陽派的力量,這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韓月兒點點頭,說:“哥說的有道理。這個林九還真是不死心啊,昨天才剛剛上門請罪,轉(zhuǎn)眼又找人過來調(diào)查我們,我看他比我們可像邪門歪道多了。”

    “正派?呵呵,只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罷了。”

    轉(zhuǎn)眼又是三天,明天就是武林大會召開的日子。這三天江南云一直跟著離憂,白天在離憂院子外的大樹上貓著,晚上直接坐在離憂房間里打坐,直到天亮再離開。搞得離憂很無語,搞不懂自己哪里招惹他了,難不成還真是光憑一張臉,就能迷倒一片?

    球球提醒道:“主人,他走了。”

    “可終于走了,這三天可累死我了,差點忍不住對他動手。”

    “不是,主人,好像這三天都是我在值班,主人可一點沒少睡,我黑眼圈都出來了。”球球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這回真成熊貓了。”

    離憂聽得一樂,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說:“成成成,你的功勞最大,成了吧。”

    “主人,你說他應(yīng)該不會再來了吧。”

    “武林大會召開在即,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來了。”

    江南云從離憂那兒離開后,徑直上了青陽山,到達(dá)青陽派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青陽派中早晨的操練早已開始,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聽到有力的呼和聲。

    江南云看了一眼操練的眾人,直接朝著何子欽的院子走去。原本他打算當(dāng)天就回去,告知何子欽有關(guān)離憂和逍遙派的恩怨,可何子森臨走之前的話,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何子欽,再加上他也舍不得離憂,所以便多呆了幾天。

    江南云走進(jìn)院子時,何子欽正在院中練功,手中的折扇隨著招式的變換翩翩起舞,就像花叢中振翅的蝴蝶。再加上何子欽一身白色錦衣,衣擺翻飛,當(dāng)真像是一副賞心悅目的水墨畫。

    何子欽的容貌也屬上等,與韓明岑的俊美不同,他是帶著男子英氣的俊朗,更有男子氣概。何子欽像空中展翅高飛的雄鷹,而韓明岑則是山林中搖曳的罌粟,極美卻又極度危險。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何子欽才停下動作,轉(zhuǎn)身看向一旁安靜等待的江南云,有些奇怪地說:“今日真是難得,你竟也能如此安靜。”

    “我在欣賞美人,自然需要安靜。”江南云嬉笑著說道。

    何子欽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的石桌,將上面的帕子拿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汗,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由于喝得有些快,一部分茶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流過性感的喉結(jié),流進(jìn)他白色的衣襟。

    江南云看著,本能地吞了吞口水,苦笑著說:“子欽,最近我遇到一件十分讓人苦惱的事。”

    何子欽放下茶杯,轉(zhuǎn)頭看向他,說:“難道你得了花柳?”

    江南云一怔,隨即嬉笑著說:“喲,你還知道花柳,我還以為你何大少不知人間煙火,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呢。”

    “半點正經(jīng)也無。”何子欽無奈地?fù)u搖頭。

    江南云絲毫不以為意,說:“子欽,若有個男子喜歡上了你,你會怎么做?”

    何子欽眉頭皺起,看著江南云的眼神帶著審視,過了一會兒說:“我會閹了他。”

    看江南云看過來的眼神,江南云連忙夾了夾腿,說:“你這也太惡毒了吧,你不情愿就不情愿,人家也沒打算霸王硬上弓,你就要閹了人家,不至于,不至于。”

    何子欽危險地看著江南云,說:“所以你最近遇到的困擾的事就是這個?”

    江南云愣了愣,笑著說:“不是,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會當(dāng)真了吧。”

    “以后少拿這種事玩笑,若我當(dāng)了真,真把你閹了,就只能怪你自己蠢。”何子欽轉(zhuǎn)移話題道:“你這幾日未歸,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怎么舍得回來了?”

    “我這幾日可一直在監(jiān)視陳明,以及張家人,不眠不休,累都累死了,你看看我這張英俊的臉,比以前憔悴了好幾分。”

    何子欽看了他一眼,說:“確實有幾分憔悴,胡茬都出來了。”

    “什么,有胡茬?那怎么成,不行,我先去處理一下,馬上回來。”江南云火急火燎地出了何子欽的院子。

    何子欽看得一陣好笑,拿著帕子進(jìn)了房間,在盆架前仔細(xì)地梳洗了一番,又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見江南云花花枝招展地走了進(jìn)來。

    “說說吧,那個書生可有異常。”何子欽說著,坐到了桌前,準(zhǔn)備用早飯。

    江南云二話不說坐了下來,拿起一個小籠包就吃了起來,邊吃邊說:“陳明沒問題,我盯了他四天,就出了一趟門,其他時間就在房間里讀書寫字。至于富貴綢緞莊,也是正常的生意人,根本不似林九所說有何異常。”

    何子欽拿筷子夾了個小籠包,蘸了蘸醋碟,說:“若他只是個書生,那為何林九會如此防備,還擺脫我?guī)退{(diào)查。”

    “說起這個,我得知一件事,可能要顛覆你對林九的認(rèn)知。”

    何子欽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江南云,說:“何事?”

    “就在五天前的深夜,林九曾暗殺過陳明,只是湊巧陳明的房間內(nèi)還有其他人,便出手救了他,否則陳明早就死了。”

    何子欽的眉頭微微皺起,奇怪地問:“林九暗殺陳明?既然還未確定陳明的身份,林九為何要暗殺他?”

    “只因沈林修和陳明交好,甚至稱兄道弟,林九心生嫉妒,所以在來青陽派當(dāng)晚,便對陳明進(jìn)行了暗殺。”

    “就因為這個?”何子欽的眉頭皺得越發(fā)緊了,說:“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暗殺失敗后,沈林修曾帶著林九去張府謝罪,咱們?nèi)フ宜哪翘煸缟希撬麄儎倓傊x罪回來。我買通張府的下人,這才得知了這件事。”江南云半真半假地說道。

    見何子欽似乎在思索什么,江南云接著說:“僅僅因為臆想,便出手殺人,殺得還是個手無寸鐵的書生,這樣的心性和那些邪魔外道有何區(qū)別。”

    “那當(dāng)晚是誰出手救了陳明?”

    “這個我不確定。不過以后來沈林修的表現(xiàn)來說,應(yīng)該是他救了陳明,又抓到了林九,這才押著他上門請罪。”

    何子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這個猜測倒也算合理。”

    江南云出聲提醒道:“子欽,林九在上門謝罪后,還要利用你調(diào)查陳明,也不知是何居心,你還是莫要與他深交為好。”

    何子欽點點頭,說:“我知道。不過以逍遙派和青陽派的交情,若說拒不往來,那不可能,只能說盡量不與他打交道。”

    江南云猶豫了一瞬,說:“前幾日我在山下遇到了何子森。”

    提到何子森,何子欽的臉色頓時變了,說:“他日日在焦陽城內(nèi)胡鬧,你碰上了又有何奇怪的。”

    “就算你們不是一母同胞,好歹也都是夫人親手帶大的,而且兒時你們的感情不是很好么,為何突然就變成了如今這樣?”

    這種問題,江南云問了不止一次,可何子欽每次都回避。

    何子欽不耐煩地說:“我們的事你少管。”

    “子欽,我們認(rèn)識也有七八年了吧,我一直將你視為畢生知己,在你面前我?guī)缀鯖]有秘密。為何你有事卻總是瞞著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成朋友?”江南云這次并未被他輕易搪塞過去。

    何子欽抬頭看向江南云,說:“是不是何子森對你說了什么?”

    “因著你的原因,我和他何曾說過話,見面也不過是擦肩而過。我只是覺得咱們之間的情誼,似乎并非我想象的那般純粹。”

    “江南云,便是至交好友之間,也不是必須事事向?qū)Ψ教拱祝行┦挛也幌胝f,也希望你莫要再問。”

    江南云沉默地看了何子欽一會兒,放下筷子說:“你說的沒錯,是我犯了蠢,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看著江南云起身離開,何子欽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出聲留下他。

    這邊江南云和何子欽鬧了不愉快,那邊林九和沈林修依舊在冷戰(zhàn)。沈林修自那天回來,除了和何意群等一眾大佬商議武林大會的事宜外,就是在房間里打坐,衣食由那兩名女弟子打理,完全將林九當(dāng)成了空氣。

    林九心里煩躁,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壓著怒火,裝可憐給沈林修看。被師兄妹嘲笑,他忍氣吞聲,默默地為沈林修打理好一切,又找機(jī)會讓沈林修親眼目睹,讓他知道自己為他做的一切。希望能通過這些事,讓沈林修心軟,忘記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

    “師叔,不好了,林師兄發(fā)燒了!”李嬌嬌從門外急匆匆地走進(jìn)來。

    “發(fā)燒了就去找大夫,找我有何用?”

    李嬌嬌愣了愣,沒想到兩人的關(guān)系竟然冷淡到這種程度,連忙應(yīng)聲,說:“哦哦,我這就去請大夫。”

    李嬌嬌剛進(jìn)門,又退了出去。

    沈林修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下了床,轉(zhuǎn)身走向林九的房間。

    沈林修剛出房門,就見何子欽進(jìn)了林九的房間。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沈林修屏息凝神,也跟著走了過去,站在門口并未走進(jìn)去。

    林九正躺在床上等待沈林修,誰知來的竟是何子欽,他撐起身子,說:“何師兄來了,抱歉,身體有些不適,怠慢了。”

    何子欽剛和江南云不歡而散,心里煩躁得很,轉(zhuǎn)念一想,若不是林九利用他,江南云不會遇上何子森,他們又怎么可能鬧矛盾,越想越氣的他來了林九的院子。

    見林九臉色有些不好,滿肚子怨氣的何子欽突然冷靜下來,說:“林師弟生病了?”

    林九撐起身子靠坐在床上,說:“沒事,就是受了些風(fēng)寒,多謝何師兄關(guān)心。”

    何子欽點點頭,說:“前幾日,你不是讓我派人調(diào)查陳明么,已經(jīng)有了消息,我過來就是說一聲。”

    “有消息了?何師兄,那陳明是不是有問題?”

    見林九滿是期待的看著他,何子欽微微皺起了眉,說:“陳明就是個普通的書生,張家也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未曾發(fā)現(xiàn)有可疑之處。”

    “這不可能!”林九的眉頭皺了起來,隨即意識到語氣不對,連忙緩了下來,說:“何師兄,這個陳明絕對不簡單,你得好好調(diào)查才行!”

    何子欽聞言心里不悅,說:“林師弟是懷疑我和陳明串通?”

    林九怔了怔,連忙說:“不是,怎么會,何師兄誤會了,我只是提醒師兄,陳明陰險狡詐,師兄還需小心謹(jǐn)慎些為好。”

    “說起這個,林師弟也有事瞞著我?”何子欽直視著林九。

    聽何子欽這么問,林九的眼神閃了閃,說:“何師兄這話是何意,我怎會有事瞞著師兄。”

    江南云的話在耳邊響起,何子欽看林九的眼神更加冷淡,說:“我派去的人查到,在五天前的夜間,你曾去暗殺過陳明,是沈師叔救了他,還抓到了你,所以第二日他帶著你去張府請罪,可有此事?”

    林九的瞳孔驟然放大,腦袋快速運轉(zhuǎn),狡辯道:“不瞞林師兄,那夜我去暗殺陳明是事實,因為我始終認(rèn)為陳明身份有疑,結(jié)果不出所料,那夜我并未暗殺成功,陳明的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名高手,他一路尾隨我來到青陽派,我們還曾交過手,只可惜我不是他的對手。若陳明是個普通人,為何房間內(nèi)會有高手出現(xiàn),也正是因為此事,我才拜托何師兄幫忙調(diào)查他的身份。”

    何子欽怔了怔,隨即說:“那日出手救他的不是沈師叔?”

    “不是。”林九苦笑著嘆了口氣,說:“我和師傅如今的關(guān)系還不如陌生人,這都是陳明挑撥的結(jié)果。林師兄,那日與我交手的人,出手異常很辣,一出招便要人命,一定不是正道人士。明日便是武林大會召開的日子,師兄還是多加防備為好。”

    “你聽聽他說的,這謊話還真是張口就來,不說別的,就是他這病,我敢打包票,絕對是裝給你看的。”聽著里面林九和何子欽的對話,林九心里直樂,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兩人的對話一句不落的全被沈林修聽進(jìn)了耳里。

    沈林修心中的怒氣高漲,突然想起離憂之前說過的話,“若林少俠實在恨毒了我,就直接沖著我來,不要累及我的家人。”

    就目前林九的所作所為來看,他確實是恨毒了離憂,想方設(shè)法地找離憂的麻煩。

    “那人的武功路數(shù)林師弟可認(rèn)得出?”

    林九猶豫了一瞬,說:“說來奇怪,那人似乎會青陽派的鐵砂掌。”

    鐵砂掌是青陽派的獨門絕技,會鐵砂掌且能練至化境的都是門中長老。

    “會鐵砂掌?”何子欽一陣驚愕。

    “是,且已經(jīng)箭至化境。”

    “這不可能!能將鐵砂掌練至化境的,只有家父,以及門中諸位長老,他們怎會和一個書生有何牽扯?”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所以才拜托何師兄去調(diào)查林九的身份。”

    房間中兩人正說話,突然聽到門外女聲傳來,“師叔,您怎么不進(jìn)去?”

    林九的神色一變,心一下子跌了下去,他竟忘了李嬌嬌去請沈林修了。

    房門被打開,李嬌嬌邁步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沈林修。

    “你先出去。”沈林修看向李嬌嬌。

    李嬌嬌有些蒙,卻還是應(yīng)聲走了出去。

    沈林修看了看床上的林九,又看了看床邊的何子欽。

    何子欽見狀連忙行禮道:“子欽見過沈師叔。”

    沈林修點點頭,說:“既然你也知道了,那我就將這件事說一遍。”

    林九聞言心臟砰砰直跳,剛才他們的對話,沈林修一定聽在了耳里。

    “那晚我正在打坐,突然聽到動靜,便跟了出來,一路尾隨來到了張府。林九趴在房頂上,對著陳明的窗戶射了一枚飛鏢。我因為離得遠(yuǎn),未能阻止,好在陳明的房內(nèi)有人,出手救下了陳明。林九見暗殺失敗,便飛掠而去,房內(nèi)那人緊隨其后,我也跟了上去。待兩人來到青陽派,動起了手,林九不敵,那人警告了他兩句,隨后便揚長而去。我回去后,便詢問林九,他見事情敗露,便承認(rèn)了一切,祈求我寬恕。我說讓他去向陳明謝罪,若是陳明寬恕他,我便再給他一次機(jī)會。”

    說話的時候,沈林修一直看著林九,停頓了停頓,接著說:“第二日,我?guī)埜x罪,在為陳明把脈時,發(fā)現(xiàn)陳明的脈象有些遲滯,應(yīng)該是被人點過昏睡穴。說明陳明房中那人也是暗中潛入,點了他的昏睡穴,那夜之事他根本一無所知。”

    林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何子欽看向他的眼神也漸漸發(fā)生著改變。

    “在張家,為了好脫身,你撒謊說是我及時出手相救,我當(dāng)時并未出言拆穿,想著你事后能有所改變,卻未曾想你剛回青陽派,就有唆使別人去找陳明的麻煩。林九,到底是為師信錯了你!”沈林修看向林九的眼神里滿是失望。

    林九焦急地解釋,說:“師傅,你要相信我,陳明真的不想你看到的那般簡單!”

    “我沈林修活了半生,自問問心無愧,可唯獨在為師上太過失敗。當(dāng)年的事,我本不想在過問,誰知你最近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我懷疑。林九,我只問你一句,當(dāng)年那個賊人,當(dāng)真是韓明岑所殺?”沈林修緊緊地盯著林九。

    “師傅,都是陳明……”

    “我在問你,當(dāng)年那個賊人,當(dāng)真是韓明岑所殺?”

    第114章

    林九看著沈林修, 眼底有淚光閃爍,說:“師父,若我說是他殺的, 你還會信嗎?”

    沈林修眼底滿是失望, 他不再看林九,轉(zhuǎn)過身去, 說:“陳明確實是一介書生,這事我可做擔(dān)保。不過那日潛入他房間的人甚是可疑, 卻如他所說已將鐵砂掌練至化境。”

    沈林修說完, 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間,他苦笑著說:“前輩, 我錯了,我終究是信錯了人。”

    林丘沒想到沈林修會這么說, 不禁愣了愣,說:“既知錯了, 那便適可而止,不能一錯再錯, 否則心魔一旦成形,莫說成仙, 你早晚墮入魔道。”

    “是。待武林大會結(jié)束后,我便將他趕出師門。”沈林修說這話時,眼底神色復(fù)雜,可見他心里還是糾結(jié)的。

    “但愿如此吧。”林丘已經(jīng)不相信他了。

    林九頹廢地坐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沈林修最后看他的眼神, 那是對他徹底失望了嗎?

    “不行, 絕對不行!”林九突然起身下床, 沖出了房門。

    何子欽看著林九的背影,眼中多了幾分防備,通過沈林修的話,何子欽還原了當(dāng)晚張府發(fā)生的事,可見林九這個人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再加上沈林修逼問林九的問題,說明當(dāng)年韓明岑被趕出逍遙派也是林九設(shè)計的,當(dāng)時林九才幾歲,就有這樣的心機(jī),如果不是陳明的突然出現(xiàn),眾人也不會發(fā)現(xiàn)林九的真實性情,難保以后他們都會被他算計。

    林九沖出房門,來到沈林修門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說:“師父,小九知錯了,小九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再給小九一次機(jī)會可好?”

    沈林修回頭看了一眼,隨即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開始打坐,只是他的心不靜,根本無法進(jìn)入狀態(tài)。

    “師父,小九求您,不要放棄小九,小九現(xiàn)在就只剩下您了。”

    林丘最聽不得林九賣慘,冷笑著說:“嘖嘖,又開始裝可憐博同情,嘴上說一套,心里想一套,我最瞧不上的就是這種人。”

    “在遇到師父之前,我過得日子生不如死,明明我們是雙生子,明明我們沒有區(qū)別,為何他們對我們的差別如此大?他是被眾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爺,而我卻只能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影子。每天窩在那個黑暗的小屋里,就像個畜生一樣,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為了能出去,我努力討好每個人,明明過得很苦,可我每天都要笑著,終于我有了出去的機(jī)會,我遇到了師父。”

    林丘微微皺眉,回想著原劇中林九的身世。林九生在官宦人家,父親林建生是知府,夫人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的女兒梁曉曉。林建生和梁曉曉情投意合,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只是沒想到梁曉曉生產(chǎn)時,竟生了雙生子。在劇本的社會背景設(shè)定中,雙生子會被視為不祥,不僅孩子性命難保,林建生的仕途也會受到影響,所以林建生和梁曉曉商議后,將后出生的林九藏了起來,對外只說梁曉曉只生了一個兒子叫林思睿。

    就在林九八歲那年,林家夜間突然著火,且火勢很大,林建生一家三口都被活活燒死在房中。

    “師父對我很好,不僅教我武功,還對我關(guān)懷備至。我時常想,要是能一輩子跟著師父,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師父,小九真的不能離開您,您就寬恕小九這一次吧,求您了,師父。”

    眼看著沈林修有心軟的跡象,林丘在心里煩躁地說:“系統(tǒng),你要再搞不定他,我就放棄任務(wù),這都什么事啊,剛說了要逐出師門,轉(zhuǎn)眼又心軟了。一遇到林九,沈林修的人設(shè)就崩的稀碎,這就是劇情設(shè)定的力量嗎?”

    系統(tǒng)半晌沒回話,眼看著沈林修站起了身,林丘的心里的焦躁達(dá)到頂峰,剛想說話,突然聽到系統(tǒng)說:“搞定了。”

    林九跪在門外,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再加上他因發(fā)燒臉色本身就不好,這一看上去,還真是挺可憐的。

    這么一鬧,其他人也聽到了動靜,相繼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站在院子里看著林九,小聲地竊竊私語著。

    “哎,你們說,師叔和林師兄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以往師叔可是很寵林師兄的,這幾日對他怎么這么冷淡?”

    “沈師叔什么性子,那可是剛正不阿,如今這般對待林九,肯定是他犯了大錯。”

    “可我也沒聽說林譽系師弟做了什么事啊?”

    “家丑不可外揚,肯定是林九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沈師叔為了維護(hù)逍遙派的聲譽,這才沒向外透露。”

    “說得有理。那你們說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沈林修出現(xiàn)在門口,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林九。

    林九見狀以為他心軟了,便伸手去抓他的衣襟,誰知竟被躲了過去,林九的身子不穩(wěn),差點趴在了地上。他抬頭看向沈林修,說:“師父,您就再寬恕小九這一次吧,小九以后一定改過,不會再重蹈覆轍。”

    “林九,你心胸狹窄,僅僅因為嫉妒,便心生歹念,竟出手暗殺陳明。暗殺失敗,你又死性不改,利用青陽派的人去對付他,勢要將他除掉。我沈林修一輩子剛正不阿,竟教出你這樣的徒弟,實在汗顏。今日我便將你逐出門下,從今往后你我再無瓜葛!”

    林九怎么也沒想到,沈林修竟當(dāng)眾說出這番話,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林修,似乎在確定他剛才聽到的是否是真的。

    “暗殺陳明?陳明哪里得罪他了,這一路好似一直是林九在為難陳明吧,人家陳明沒在意,他竟上門去暗殺,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是啊是啊,我想不通,他為何要暗殺陳明,陳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且自小體弱多病,這樣的人大多不長命,他竟然還上門暗殺,嘖嘖……”

    “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平日里仗著沈師叔寵他,誰都不放在眼里,現(xiàn)如今竟做出這種事,活該被逐出師門。”

    ……

    林九對周圍人的說話聲恍若未聞,眼里心里只有面前的沈林修。他抬著頭,眼淚流出眼眶,一顆接著一顆,說:“師父,您當(dāng)真要逐我出師門?”

    “我給過你機(jī)會,可惜你沒有珍惜,就別怪為師無情。”

    “師父,小九知錯了,小九一定改,您想怎么處罰都成,千萬不要逐我出師門,離開您,我真的不知該怎么活下去。”林九一邊說,一邊搓著手,乞求地看著沈林修。

    只可惜現(xiàn)在沈林修的殼子里是林丘,沈林修的靈魂已被強(qiáng)制沉睡,所以林九便是再裝可憐,也休想打動林丘的心。

    “從今日起,我們之間恩斷義絕,你是生是死,已與我無關(guān)。”

    “師父……”林九上前想要去抓林丘,再次被他躲了過去。

    “師父,您當(dāng)真為了僅僅相處幾天的陳明,將我逐出師門?”

    “林九,我顧念我們也曾師徒一場的份上,不想把話說的太絕,希望你見好就收,馬上離開青陽山。”

    林九看著林丘的眼睛,眼底除了冷漠便是厭惡,不再有絲毫憐惜之情。

    林九的心疼得厲害,他執(zhí)拗地說:“我不走,除非師父打死我,否則我不會離開您半步。”

    林丘沉默地看了林九一會兒,說:“林九,當(dāng)年林家那場大火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

    林九的瞳孔驟然放大,驚駭?shù)谋砬殡m然轉(zhuǎn)瞬即逝,卻還是被林丘盡收眼底。

    林丘臉上的表情越發(fā)冷漠,說:“林九,或許之前我被蒙住了雙眼,但陳明的事讓我警覺。想想十年前,我在大火焚毀的林家看到的場景,就算他們睡得再死,在濃煙升起的時候,他們總會有所察覺,又怎會一家三口都死在房中。”

    “師父,您這是何意?”

    “何意?”林丘冷笑一聲,接著說:“當(dāng)初我在火場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窗前有桐油燃燒的痕跡,在門邊又發(fā)現(xiàn)了一根突兀的木棍,這分明是有人堵住了房門,又在窗前澆了桐油,避免他們從窗口逃出。我猜到了是有人故意縱火,從未想過這些事八歲的孩子一樣能做到。”

    林九傷心地看著林丘,說:“師父,為了擺脫我,您竟拿這件事冤枉我?”

    “冤枉?”林丘譏諷地笑了笑,說:“關(guān)著你的小屋就在他們房間的后面,而且是上了鎖的,他們逃不了,你又怎能逃得過?”

    林九垂下頭,苦澀地笑了笑,說:“原來在師父心中,我已是這樣的人。也罷,既然我們的師徒緣分已到此為止,即便我再強(qiáng)求,也不過是給師父徒添困擾,今日我便拜別師父,希望師父武功大成,早日飛仙。”

    林九說著,恭恭敬敬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隨即起身,踉蹌了兩步,離開了院落。

    系統(tǒng):“這個林九可以,剛才的一番表現(xiàn),我給滿分。”

    林丘在心里冷笑,說:“他這么做確實高明,并沒有直接否認(rèn)當(dāng)年的事是他所做,卻用行動表示他是被冤枉的,讓人們對我的話產(chǎn)生質(zhì)疑,這樣他就有翻盤的可能。”

    系統(tǒng):“男主黑化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以他對沈林修的占有欲,為了得到,他可以用盡手段。你現(xiàn)在空有一身武功,卻不會使用,萬一被他知道,說不準(zhǔn)就把你擄了去,對你這樣那樣……”

    林丘愣了愣,終于想起被他忽視的問題,不禁一陣苦笑,說:“那可怎么辦,我可不想被男主壓啊,你趕緊想想辦法。”

    “我沒辦法,除非是讓會武功的人教你如何運轉(zhuǎn)真氣。”系統(tǒng)說完直接下線。

    林丘沉默半晌,終于忍不住說了句:“我草!”

    林丘淡淡地看了看四周的弟子,眾人身子一僵,連忙做鳥獸散,雖然林丘看上去面無表情,但用腳趾想也該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并不美妙。

    林丘見眾人離開,邁開步子就下了山,他現(xiàn)在能想到的,可以幫他的就只有離憂,好不容易能夠掌控身體,又有這么一個很好的借口,他自然不能放過。

    趴在房頂,將一切看在眼中的何子森,見沈林修下山,沉吟了一會兒,縱身飛掠而下,正要跟上,卻碰到了何子欽。何子森愣了愣,越過他朝著山下走去。

    “站住!”何子欽轉(zhuǎn)頭看向何子森。

    何子森腳步一頓,卻并未回頭,也沒有言語。

    何子欽見他這般態(tài)度,心中怒氣更甚,三兩步來到近前,質(zhì)問道:“你到底跟江南云說了什么?”

    聽到何子欽的質(zhì)問,何子森冷笑著看向他,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若你不心虛,又何必在意我說了什么?”

    “何子森!”何子欽惱怒地看著何子森。

    何子森掏了掏耳朵,說:“我耳聰目明,何大少不必這般大聲說話,萬一廢了嗓子,我可擔(dān)待不起。”

    “何子森,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但你最好離江南云遠(yuǎn)一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早在五年前,何大少就已經(jīng)對我不客氣了,怎么如今卻客氣起來了?”何子森嘲諷地笑了笑,說:“何子欽,在我面前不必這般偽裝,我只會覺得惡心。”

    “何子森,當(dāng)年的事我并不知情……”

    何子森不耐煩地?fù)]揮手,說:“行行行,你不知情,是我在自己飯碗里下的毒。何大少,我有事,沒空跟你耗,慢走不送。”

    “何子森,你為何監(jiān)視逍遙派的人?到底有何居心?”見何子森要走,何子欽連忙問道。

    “剛才是誰說不管我,怎么,這才一轉(zhuǎn)頭的功夫,就忘了?”

    “逍遙派與我青陽派素來交好,父親和沈師叔又是至交,若因你……”

    何子森不耐煩地打斷何子欽的話,說:“何子欽,你和林九之間有什么勾當(dāng),我不問,我的事你也別管,父親若要怪罪,我擔(dān)著,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少拿兄長的架子。”

    何子森說完縱身一躍,飛了出去,完全不給何子欽再說話的機(jī)會。何子欽看著他的背影,臉上變了又變,隨后也轉(zhuǎn)身離開。

    林丘不會輕功,全靠11路走下山,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被何子森追上了,看著林丘緩步走在山間,何子森不禁有些奇怪,心里泛起了嘀咕:“難道我暴露了?”

    林丘雖然擁有深厚的內(nèi)功,卻不會用,下個山把自己累出一身汗,他自己郁悶,隱在暗處的何子森也是不好受,實在不明白他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難道這就是他練功的方法,不用內(nèi)功,全靠肉身,鍛煉耐力和意志?”何子森給林丘找了個完美的借口,還把自己給說服了。

    跋山涉水,一個半時辰后,林九終于來到了張府的大門外。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走了這么遠(yuǎn)的路,腳上被磨得很疼,應(yīng)該是磨掉了腳皮,或者起了水泡。

    林丘不再耽擱,來到大門前抬手拍了拍門。

    離憂正準(zhǔn)備吃中飯,突然有下人稟報,說沈林修上門求見。

    “你說誰?”離憂不確定地問。

    “回教主,是逍遙派的沈林修。”

    “我都跟他斷交了,以他高傲的性子,肯定不會舔著臉上門,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離憂有些奇怪。

    雖然一遇到有關(guān)林九的事,沈林修的人設(shè)就會崩的一塌糊涂,但面對其他人,他的人設(shè)還是穩(wěn)穩(wěn)的,怎么這會兒突然變了?

    張才搖搖頭,說:“教主,您見嗎?”

    離憂想了想,說:“你先說不見,若是他堅持見我,便為難的再稟告一次,明白了?”

    “是,教主,屬下明白。”張才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月兒,你說沈林修這次來見我的目的為何?”

    韓月兒皺著眉頭想了想,搖搖頭說:“不知。不過肯定沒安好心,主人還是別見他了。”

    “不見可不成。若他誠心算計我,躲是沒用的,倒不如見招拆招。況且他手里還有我想要的東西,與他斷交不過是以退為進(jìn),現(xiàn)在對方上鉤,咱們哪有放過的道理。”

    離憂料定了沈林修會來找他,但他一直以為應(yīng)該會在武林大會之后。只是沈林修殼子里換了人,林丘才不管什么狗屁武林大會,找到離憂才是唯一目標(biāo)。

    張才讓小廝開了門,看向門口的沈林修,抱歉地笑了笑,說:“沈大俠,實在抱歉,我家少爺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

    “身體不適?可看過大夫,大夫如何說,吃藥了嗎?”

    林丘一連串的問題,讓張才有些尷尬,但凡換個人聽到他這么說,都會意識到這是客套話吧,可面前這人就好似聽不懂一般。

    “已看過大夫,也服了藥,多謝沈大俠關(guān)心。”

    林丘做總裁那么多年,這話怎會聽不懂,只不過是裝傻罷了,反正在離憂那里,他也沒什么形象可言了,說:“我自認(rèn)醫(yī)術(shù)還不錯,若他當(dāng)真病了,不如讓我進(jìn)去為他診治診治,總強(qiáng)過那些大夫。”

    系統(tǒng):“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不然呢?好不容易掌控了身體,又確定了他的身份,我總不能連面都見不著吧。”

    張才佯裝為難地看了看林丘,說:“既然沈大俠如此說,那小的便再跑一趟。”

    “你對陳明說,我有要事要告知與他。”

    “成,沈大俠稍候。”

    張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門,大門再次關(guān)上,林丘耐心地等在門口。

    “他不是對沈林修有所求嗎?為什么會不見我呢?”林丘的心里有些忐忑,說:“難不成他的任務(wù)完成了?他又要不辭而別了?”

    見林丘胡思亂想,系統(tǒng)不禁覺得一陣好笑,說:“你還說沈林修在遇到林九的時候人設(shè)崩的稀碎,你呢?”

    林丘怔了怔,訕訕地笑著說:“我好像也沒好到哪兒去。”

    “教主,正如您所料,沈林修依舊堅持要見教主。”

    離憂剛想說話,就聽一陣飛掠聲響起,他連忙揮揮手,指了指房頂,說:“他可有說有何要事?”

    張才抬眼看了看,隨即垂下了頭,說:“回少爺,沈大俠未說。”

    離憂臉上浮現(xiàn)猶豫之色,過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說:“那便請沈大俠進(jìn)來吧。”

    “是,少爺,奴才這就去。”

    離憂看了看面前的飯菜,說:“月兒,你去廚房看看,是否還有飯菜,再拿些過來,沈大俠這個時辰過來,應(yīng)該還未用飯。”

    “哥,他們師徒就沒好人,您干嘛還見他,還要準(zhǔn)備午飯。”韓月兒這話是一半是說給房頂上的人說的,一半是真心話。

    離憂板起了臉,說:“來者即是客,便要以禮相待,父親教導(dǎo)我們的,你都忘了?”

    “成成成,就當(dāng)喂了狗了,我這就去。”韓月兒無奈地說道。

    “月兒!”離憂不悅地看著韓月兒。

    韓月兒連忙認(rèn)慫,說:“我錯了,哥別生氣,我這就去廚房。”

    韓月兒說完,快步走出房間,唯恐離憂罰她。離憂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

    何子森看得一樂,小聲說:“這書生還真是迂腐得很。”

    嘴上這么說,臉上的笑卻帶著贊賞,手中把玩著腰間的玉墜。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林丘在張才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離憂的院子。林丘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外等候的離憂,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林丘忍不住一陣激動,看向離憂的眼睛閃閃發(fā)光。

    系統(tǒng):“你收斂點,如果把人嚇跑了,你哭都沒地哭去。”

    林丘連忙收斂了收斂,緩步走向離憂。

    離憂上前迎了兩步,說:“沈大俠,多日不見,一切可好?”

    客套話說出口,離憂便和林丘拉開了關(guān)系。

    林丘心里一陣郁悶,暗罵沈林修,都是他作的,不然離憂怎會對他這番態(tài)度。

    “一切都好。”沈林修接著說:“聽管家說,你身體不適?”

    “無礙,我本就體弱多病,沈大俠不必放在心上。”離憂頓了頓,說:“沈大俠里面說話吧。”

    林丘點點頭,抬腳進(jìn)了房門,離憂抬頭看了看房頂,也緊跟著走了進(jìn)去。

    何子森唯恐離得這么近,會被沈林修發(fā)現(xiàn),便飛掠而去。在他想來,光天化日之下,沈林修定不會拿離憂如何。他真正要防的是被林丘逐出師門的林九。

    離憂來到桌前,說:“沈大俠應(yīng)該還未用飯吧,不妨坐下用上一些。”

    “好。”林丘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吃不吃飯的無所謂,主要是走了那么久的路,他實在是累得厲害。

    兩人剛坐好,韓月兒便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手里提著個食盒。她看了一眼坐下的林丘,不禁暗中撇了撇嘴,將食盒放在凳子上,拿出了一副碗筷,又添了兩個菜。

    離憂皺著眉頭看著她,說:“月兒,有客到,為何不叫人?”

    見離憂不悅,韓月兒這才不甘不愿地說:“沈大俠好。”

    “月兒姑娘不必客氣。”在沒和離憂確定關(guān)系之前,林丘排斥一切與離憂親近的生物,不論男女,不論物種,都是他的情敵。

    離憂轉(zhuǎn)頭看向林丘,說:“都是些粗菜淡飯,沈大俠別介意才好。”

    “有魚有肉還有湯,已經(jīng)很好了。”林丘抬頭看了看韓月兒,說:“陳明,我有要事要告知與你……”

    林丘的動作被離憂看在眼里,又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抬頭看向韓月兒,說:“月兒,我與沈大俠有要事商談,你先回房吧。”

    “有什么事是不能讓我知道的?”韓月兒警惕地看著林丘,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哥,我不放心,我要留下!”

    韓月兒對林丘的防備沒有絲毫掩藏,明擺著在說‘你不是好人,肯定不懷好意’。

    “這丫頭怎么這么不討喜。”林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系統(tǒng):“之前你可是對人家大加贊賞。”

    第115章

    離憂好說歹說, 才把韓月兒勸了出去,心里不禁一陣好笑,他明白這丫頭是真的不喜歡沈林修, 對他防備得很。這也怪不得韓月兒, 畢竟沈林修曾經(jīng)狠狠傷害過韓明岑,前不久又坐視了林九的暗殺, 如果不是要完成任務(wù),離憂也不想見他。

    “沈大俠別介意, 月兒也是被前幾日發(fā)生的事嚇壞了, 并不是存心針對您。”才怪!

    離憂歉意地笑了笑,口是心非地說著。

    林丘擺擺手,大度地說:“無礙, 月兒姑娘也是為你好。”

    離憂看看面前的飯菜,說:“沈大俠, 我們先用飯,有事用完飯再說。”

    “也好, 走了這一路,我也是饑腸轆轆, 那我就不客氣了。”林丘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放在盤中仔細(xì)地挑著刺。

    離憂見狀剛想吐槽, 卻見林丘將挑好魚刺的魚肉夾進(jìn)了他的盤子里。

    “這魚雖然鮮美,小刺卻特別多,吃的時候要仔細(xì)些。”

    見林丘看著他溫柔的笑著,離憂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如果不是演員的強(qiáng)大信念在, 他指不定就打哆嗦了。他看看盤中的魚肉, 強(qiáng)忍著扔出去的沖動, 受寵若驚地說:“多謝沈大俠,您吃您的就成,無需顧及小可。”

    林九了解離憂,知道他愛吃魚,卻不愛挑刺,每次吃都只吃魚肋骨上的肉,林丘曾問過他一次,才知道這個原因。

    “吃吧,別跟我客氣。”

    離憂一陣無語,他怎么感覺今天的沈林修有點不對勁,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要臉了?不對,他本來就不要臉。

    離憂心里奇怪,面上卻不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將盤子里的魚肉吃了下去,可誰知他剛吃完,林九又夾了一塊給他,也是挑好刺的。

    看著面前的魚肉,離憂心里泛起了嘀咕:“這人腦子進(jìn)水了?還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難不成這魚肉里有毒?”

    一頓飯兩人默不吭聲地吃了一炷香的時間,有喜歡的人陪著,林丘吃的很香,而離憂卻吃的食不知味,甚至還有那么一點反胃。

    離憂連忙起身,說:“沈大俠稍候,小可讓他們收拾碗筷,再去泡杯茶。”

    “你身體不適,還是我去吧,你只需告知我茶具在何處便可。”

    離憂愛喝茶,夏天喝綠茶,冬天喝紅茶,偶爾還喝一喝花茶,尤其喜歡菊花,這些林丘都清楚。

    “沈大俠是客,怎能讓您泡茶,這不合規(guī)矩。”

    離憂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客廳,今天的沈林修實在太奇怪,言談舉止判若兩人,不得不讓離憂警覺。

    來到客廳外,離憂叫了小廝收拾碗筷,小聲地說:“球球,你說這沈林修怎么回事?還不會是被人穿了吧?”

    球球怔了怔,隨即說:“主人,自從咱們來到這個劇本世界,好像還沒遇到一個闖入者或者重生者,還真有點奇怪。難道劇本世界恢復(fù)正常了?”

    “可能是咱們沒發(fā)現(xiàn),不是沒有。”說到這兒,離憂突然想起那個糾纏了他三個世界的愛慕者,再想想之前林丘的所作所為,不禁一陣哭笑不得,說:“球球,我怎么覺著里面那個不是沈林修,而是前幾個世界纏著我的人。”

    球球聞言驚訝地睜大眼睛,說:“不是吧,我怎么就沒看出來?主人,你是怎么判斷的?”

    “我愛吃魚,不愛挑魚刺,所以只吃魚肋骨上的魚肉,那里只有大刺,沒有小刺。剛才沈林修給我挑魚刺,全挑的魚背上的肉,那里的小刺最多。我記得在第二個劇本世界的時候,他問過我這個問題,所以他才只挑魚背上的肉。”

    球球眨了眨大眼睛,說:“這……主人,你這想的也太深了吧,或許只是巧合呢?”

    “這怎么可能是巧合,還有誰有我這個習(xí)慣?”離憂越說,眉頭皺得越緊,說:“還有他對我的態(tài)度,跟沈林修高冷的人設(shè)相符嗎?這絕對有問題!”

    球球沉默了半晌,說:“那個……主人,你們的緣分不淺,要不你就從了吧。”

    離憂一巴掌拍在球球腦門上,咬牙切齒地說:“老子性取向正常,不堉曦喜歡男人,要從你去從吧。”

    球球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腦袋,說:“我就開個玩笑嘛。”

    “陳明?”

    林丘的聲音傳來,離憂的身子一僵,將球球放在肩膀上,說:“沈大俠稍候,茶馬上泡好。”

    “不急不急,你小心莫要燙傷。”

    離憂沒再廢話,轉(zhuǎn)身走向客廳旁邊的茶水間,親手泡了一壺龍井,隨后深吸一口氣,端著茶盤走了進(jìn)去。

    林丘見他進(jìn)來,殷勤地迎了過來,將茶盤中的茶依次端了下來。他吸了吸鼻子,笑著說:“這是上好的龍井,可對?”

    林丘點點頭,說:“前兩日姨夫聽聞我愛喝茶,便差人送來了一兩,希望沈大俠能喝的慣。”

    林丘連忙說:“喝的慣,喝的慣,只要是你泡的茶,我都喝的慣。”

    離憂使勁捏了捏球球,同他無言的交流,“看吧看吧,這么快就現(xiàn)原形了!他要是沈林修,我把腦袋拔下來,給你當(dāng)球踢!”

    “主人別急,說不準(zhǔn)這是另外的闖入者呢。他也有和你差不多的任務(wù),只不過是刷你的好感度。”

    離憂一怔,隨即在心里點點頭,“有點道理。”

    “沈大俠,您之前說有要事要告知小可,不知是何事?”離憂決定不再磨嘰,直接發(fā)問。

    林丘看看離憂,起身來到門前,關(guān)上了房門,隨后又將窗戶上了閂。看得離憂一陣緊張,悄悄地摸向衣袖里藏著的匕首,思考著如果林丘霸王硬上弓,他把他閹了的可能性。

    “怎么,這都三個劇本世界了,你還認(rèn)不出我?”

    林丘一開口就是晴天霹靂,震的離憂心里‘咯噔’一聲,哀嚎著這人怎么就陰魂不散,而他臉上卻是一片茫然,有些困惑地看著林丘,說:“三個……劇本世界?沈大俠,您這是何意?”

    林丘仔細(xì)看著離憂臉上的表情,沒看出絲毫偽裝的痕跡,不禁苦笑著說:“你在現(xiàn)實世界應(yīng)該是演員吧,想從你的臉上看出破綻完全不可能,我可是被你騙了三個劇本世界了,總該長點心眼了。”

    離憂眼底的茫然更甚,有些慚愧地說:“沈大俠,您說的話高深莫測,小可有些聽不懂,勞煩您解釋一下,何為劇本世界,何為演員?”

    林丘見狀心里又有些猶豫,可轉(zhuǎn)瞬間又變得堅定,說:“連續(xù)三個劇本世界,你穿的都是反派,想來這個世界也不會例外。你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身份不是陳明,而是韓明岑,是紅蓮教教主。”

    “韓明岑是誰?紅蓮教又是什么地方?沈大俠對我是否有什么誤會?”離憂依舊在裝傻。

    “韓明岑是沈林修最初收養(yǎng)的孤兒,后來因為林九被逐出師門,紅蓮教是一個江湖門派。”林丘無奈地看著離憂,說:“韓明岑,明岑,陳明,你的身份毋庸置疑。”

    離憂看著林丘的眼神慢慢變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沈大俠終于記起我了,真是可喜可賀!”

    離憂二話不說,抽出袖中匕首,朝著林丘就刺了過去。可林丘現(xiàn)在原地躲也不躲,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離憂。

    離憂的匕首抵在林丘的喉嚨處,刀尖劃破了他的皮膚,他僅僅是微微蹙了蹙眉,卻沒有躲閃的打算。

    離憂的眉頭皺緊,說:“為何不躲?”

    林丘伸手握住離憂的手腕,笑著說:“你又不會殺我,我為什么要躲?況且就算是韓明岑真的想要沈林修的命,那也是沈林修欠他的,我沒有躲的理由。”

    離憂的匕首又往前送了送,眼底浮現(xiàn)復(fù)雜的情緒,有思念,有怨恨,有渴望,又有兇狠,說:“這么多年,我日思夜想,想的就是怎么殺了你,你竟說我不會殺你,當(dāng)真是可笑!”

    看著離憂眼底閃過的情緒,林丘再一次產(chǎn)生動搖,心里不禁一陣苦笑,說:“系統(tǒng),你說韓明岑是他嗎?如果是他,為什么我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他眼底的情緒,真是能演的出來的嗎?”

    系統(tǒng):“只能說他演技高超。”

    聽系統(tǒng)這么說,林丘再次堅定心中的想法,閉上眼睛說:“你如果能下得去手,那你就殺吧。”

    離憂見他閉上眼睛,轉(zhuǎn)頭看向球球,無聲地說:“這人是認(rèn)準(zhǔn)了我的身份,我該怎么辦啊?”

    球球想了想,說:“主人,要不給他使用幻象吧,讓他以為自己重傷瀕死,這樣或許能減輕他對主人的懷疑。”

    離憂連忙點點頭,只要能擺脫林丘的糾纏,讓他做什么都成,這人也太可怕了吧,他都演成這樣了,居然還是被認(rèn)出來了!

    “可一旦這樣做了,那我們的任務(wù)該怎么辦?”說到這兒,球球怔了怔,隨即高興地說:“主人,沈林修的好感度已經(jīng)滿了,我們的任務(wù)完成了!”

    離憂一怔,隨即面色變得古怪,對面這人追了他三個劇本世界,如果換成別人,或許早就放棄了,可這人依舊堅持著。好感度滿額,證明他對自己的感情沒有半分摻假。他可以拒絕他,但沒有理由欺騙他,離憂心里有了猶豫,終于還是放下了匕首。

    球球看得一愣,說:“主人,你……”

    “算了。”離憂出聲說:“你走吧,這次我不殺你,就當(dāng)還你養(yǎng)育我十年的恩情。但下次再遇到,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林丘睜開眼睛,傻笑著說:“我知道你不會殺我,嘿嘿。”

    離憂看得一陣好笑,臉上卻是不耐煩,說:“趕緊滾,若是我改了主意,你就死定了。”

    “我不,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林丘說著一屁股坐了下來,那幼稚的行為,最多三歲不能再多了。

    系統(tǒng):“真是沒眼看,你人設(shè)呢?”

    林丘在心里說:“人設(shè)是什么,有追男人重要嗎?”

    系統(tǒng):“……”

    離憂被氣笑了,說:“沈大俠何時變得如此蠢?”

    “我知道是你,你不用再演了,我認(rèn)定你了。”林丘看著離憂,一股腦地說:“其實我早就來到這個世界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根本無法掌控身體,沈林修本來的靈魂還在。如果不是我無時無刻的挑撥,沈林修和林九之間的關(guān)系,不可能破裂的這么快。可即便如此,沈林修一遇到林九裝可憐就會心軟,我是好不容易才讓他下線掌控了身體。”

    離憂聽得一怔,終于恍然大悟,他之前還奇怪,沈林修和林九之間好似出了問題,原來根子全在林丘身上。

    “我一接管身體,就把林九逐出了師門,然后下山來找你。一走走了三個小時,腳都磨出血泡了。”林丘可憐巴巴地看著離憂。

    “沈大俠武功卓絕,莫說行走三個小時……”

    “是你,你露餡兒了!哈哈,就是你!”林丘興奮地說:“古代的計時可沒有小時一說!”

    “……”離憂一陣無語,沒想到竟陰溝里翻了船。

    見離憂這副表情,林丘臉上的笑意更濃,他現(xiàn)在百分百確定,面前這個就是他追了三個世界的人。

    收斂起笑意,林丘苦哈哈地說:“我現(xiàn)在雖然掌控了身體,可半分武功都使不出來,以林九對沈林修的占有欲,他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萬一他對我出手,那我就只有被抓的份,我可不想被他壓,你快教教我怎么運轉(zhuǎn)內(nèi)功。”

    事到如今,離憂也不想再裝,說:“我可以教你運行內(nèi)功,但武功招式一時間你也學(xué)不會,所以你最好還是躲著點。”

    見離憂不再偽裝,林丘的嘴角一揚再揚,壓都壓不住,說:“這個我知道,只要能運行內(nèi)功,就能學(xué)習(xí)輕功,我現(xiàn)在不求別的,只求能逃跑就成。”

    系統(tǒng)忍不住提醒道:“注意嘴臉。”

    “注意注意,一定注意,不能再把人嚇跑了。”

    球球聽了林丘的話,不禁‘噗呲’一聲笑出了聲,說:“主人,他和你一樣,啥都不想,就想著逃跑,你們不愧天生……”

    看到離憂警告地眼神,球球連忙住了嘴。

    林丘急切地說:“事不宜遲,你趕緊教我如何運轉(zhuǎn)內(nèi)功吧。”

    “你確定不先處理腳上的傷?”

    林丘訕訕地笑了笑,說:“走了那么久的路,腳上的味道不好聞,等過會兒我去外面處理。”

    離憂看他這副表情,不禁一樂,轉(zhuǎn)身走向臥房,從里面拿出兩個軟墊,放在了地上,說:“你盤膝坐好。”

    “哦,好。”林丘連忙照做,沈林修打坐的模樣,他看了許久,雖然不會運行內(nèi)功,打坐的姿勢卻學(xué)的有模有樣。

    離憂將另一個軟墊也放了下來,就放到林丘的身后的位置,他也盤膝坐好,運行真氣于雙手,緊貼在林丘的后背,說:“閉上眼睛,仔細(xì)感受內(nèi)力運轉(zhuǎn)路線,牢牢地記住它。”

    “好。”林丘連忙照做,乖乖閉上眼睛。

    球球坐在一旁看著,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房頂突然傳來動靜,球球想也沒想連忙制造幻象,蒙蔽了房頂人的視線。

    這邊韓月兒也過來敲門,“哥,你們商議好了嗎?”

    球球制造的幻象立即給了回應(yīng),“沈大俠要為我用內(nèi)功調(diào)理身體,所需時間尚久,你不必?fù)?dān)憂。”

    韓月兒聞言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到底沒再多說,轉(zhuǎn)身離開了。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韓月兒再次來到門前,想出聲詢問,又怕打擾他們,萬一走火入魔出了事,她后悔都來不及。在門外轉(zhuǎn)悠了一會兒,韓月兒又走了。

    又是一個時辰,眼看著天色已經(jīng)黑了,房間里依舊沒有動靜,韓月兒再也坐不住了,來到門前,抬手敲了敲房門,說:“哥,你還好嗎?”

    離憂收起內(nèi)功,站起了身子,來到門前打開了房門,說:“我沒事,沈大俠為我調(diào)理身體損耗了太多內(nèi)力,現(xiàn)在正在調(diào)息,我們不要打擾他。”

    韓月兒見離憂安然無恙的出來,不禁長出一口氣,再順著離憂的眼神看了看房頂,頓時會意,說:“好。哥,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去讓廚房給你做。”

    “姨父姨母吃什么,咱們就跟著吃什么,到底不是咱們自己家,要注意分寸,盡量不給姨父姨母添麻煩。”

    “哥,姨父姨母沒有子女,一直把我們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咱們?nèi)羰翘蜌猓瑫䝼麄冃牡摹!?br />
    離憂怔了怔,隨即說道:“現(xiàn)在沒有,不意味著以后也沒有。姨父姨母的恩情,我們要銘記于心,好好孝敬他們,若他們老了依舊沒有子女,那便由我給他們養(yǎng)老送終。”

    “嗯嗯,我隨哥一起。”

    林丘在離憂的引導(dǎo)下,成功運轉(zhuǎn)內(nèi)力,整整用了一夜的時間,才將內(nèi)力運轉(zhuǎn)自如,臨近天亮,他才睜開眼睛,看看窗口透進(jìn)來的陽光,他只覺得神清氣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離憂并不再房間內(nèi)。

    今天是英雄大會召開的日子,離憂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吃完早飯去看一場大戲,可不能遲到。

    離憂和韓月兒正吃早飯,林丘突然走了進(jìn)來,笑著說:“真香啊,剛好我餓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韓月兒見到林丘就覺得討厭,頓時感覺嘴里的飯菜不香了,可見離憂并未多說,她也只能忍了下來。

    聽林丘這么說話,離憂是習(xí)以為常,可就怕韓月兒會起疑心,可又不能直說,只能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韓月兒在,不要崩了人設(shè),惹人懷疑,說:“沈大俠若不嫌棄,便一起用吧。”

    林丘會意,連忙端了起來,說:“習(xí)武之人對口腹之欲并不執(zhí)著,能填飽肚子就成,又怎會嫌棄,那我就叨擾兩位了。”

    韓月兒撇撇嘴,小聲嘀咕道:“白吃白喝,我也不嫌棄。”

    “月兒,不得無禮。”盡管韓月兒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但礙于彼此的身份,他也不得不這么說。

    “哦。”韓月兒不甘不愿地應(yīng)聲。

    之前韓月兒對沈林修的態(tài)度也是如此,當(dāng)時林丘還覺得韓月兒這女孩率真可愛,可如今換成自己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三人吃完早飯,離憂將韓月兒支開,說:“今日是武林大會召開的日子,身為逍遙派的領(lǐng)隊,你必須露面才成。”

    “可我剛剛學(xué)會運轉(zhuǎn)內(nèi)功,武功招式我是一點不會,這怎么參加武林大會?”一說起這個,林丘就一陣苦笑。

    離憂想了想,說:“昨晚你說已將林九逐出師門,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自從上次他們離開張府回到青陽山以后,沈林修就一直對林九非常冷淡,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流,林九便處處裝可憐,甚至不惜裝病,以博取沈林修的同情,哪知弄巧成拙……”

    林丘將昨天發(fā)生的事,詳細(xì)地說了一遍。

    離憂聽完不禁一陣瞠目結(jié)舌,無語了半晌,才出生說:“這對師徒還真是……絕配!”

    “幸好系統(tǒng)及時讓沈林修的靈魂下線,否則我非得被氣死不可。”林丘想起何子欽的話,問:“之前何子欽派人來調(diào)查你,你知道么?”

    “知道,來的是密宗少主江南云。”

    “江南云?”林丘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緊張地說:“江南云可是有名的浪蕩公子,風(fēng)流成性,他沒對你做什么吧?”

    “我該防的不是他,而是你。”離憂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說:“我是男人,就算他再風(fēng)流,也不至于男女不分吧。”

    “你可不能這么想,韓明岑這副皮囊有多完美,無論男女見了都會動心,更何況你那么好……”說著說著林丘自己不禁紅了臉。

    離憂見狀也分外尷尬,掩飾性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既然我們都清楚了彼此的身份,那就把話挑明了吧。”

    聽離憂這么一說,林丘的心一緊,連忙打斷他的話,說:“我只知道你是闖入者,并不了解你的身份,現(xiàn)實世界我叫林丘,你叫什么?”

    離憂這么聰明,自然清楚林丘的意思,說:“這個不重要,我要說的是我尊重同性戀,但我不能接受,所以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說實話,我之前也從沒想過會喜歡男人,在現(xiàn)實世界我還交過幾個女朋友,所以我并不是同性戀,只是單純地愛上了你。”

    林丘說的是‘愛’,而并非喜歡,這讓離憂有些意外。他沉默地看著林丘好一會兒,說:“你愛上的是劇本中的人物,并不是我,所以……”

    “不是!”林丘再次打斷離憂的話,說:“之前系統(tǒng)也曾問過我這個問題,我想了許久,接連三個劇本世界,無論你是什么角色,我都喜歡。我確定我愛上的是你這個人,并不是角色。”

    “你對我的身份、年齡、長相等等,所有一切都一無所知,你怎么就確定愛上的是我這個人?如果我是個殘疾人,甚至是個罪犯;如果我相貌平平,甚至奇丑無比;如果我是個耄耋老人,甚至久病臥床,你還能這么信誓旦旦地說愛我么?”

    “如果我說完全不介意,你肯定不信,但直覺告訴我,現(xiàn)實中你也是個純粹善良的人,是個年紀(jì)和我差不多的年輕人。”

    離憂沉默了許久,說:“對不起,我還是那句話,我尊重同性戀,卻無法接受,所以請你不要再糾纏我,我會因此感到困擾。”

    眼看著林丘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些許,離憂心里竟也有些不是滋味,說:“不好意思,雖然我沒經(jīng)歷過感情,卻也知道感情的事就該快刀斬亂麻,越是糾纏不清,越是受傷,所以才說的這么直接。”

    “沒經(jīng)歷過感情?”林丘暗淡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說:“你的意思是你從沒談過戀愛?”

    第116章

    “這不是你要關(guān)注的重點……”

    “不, 這就是重點!我已經(jīng)談過幾次戀愛,照樣愛上了身為同性的你,更何況你沒談過戀愛, 又怎么能確定自己的性取向?”

    球球裝模作樣地摸著小下巴, 說:“說的有道理。”

    離憂見狀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說起來, 皮囊美就是任性,就算翻白眼也好看。

    “我雖然沒談過戀愛, 卻也那個什么過, 我腦子里想得是女人、女人……”

    離憂說著說著停了下來,略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紅暈。他還從來沒跟誰聊過這么私密的話題,簡直尷尬到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那個……”林丘愣了愣, 隨即眼睛更是亮的發(fā)光,說:“這么說你還是處……”

    “閉嘴!”離憂忍無可忍, 直接打斷了林丘的話,焦躁地說:“我再重申一遍, 我不喜歡男人,所以以后別再糾纏我,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林丘可憐巴巴地看著離憂,說:“真的一點機(jī)會都沒有嗎?”

    “沒有!”離憂直接無視林丘, 唯恐他不死心,接著說:“而且我有精神潔癖,不是獨屬于我的,我寧缺毋濫。”

    離憂這么說完全是因為林丘之前說他談過幾個女朋友,那就肯定發(fā)生過關(guān)系, 他想從源頭上掐斷林丘的念想。

    “你放心, 只要你肯做我男朋友, 我保證不會再和任何人發(fā)生關(guān)系。”林丘說著還豎起了手指做發(fā)誓狀。

    “你別跟我裝傻,我說的是處子,沒和任何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的人。你都談過好幾個女朋友了,早就不是……所以要想追我,還是等下輩子吧。”

    “我……”林丘本想厚臉皮的說自己是處男,可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臉皮厚度,‘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別你啊我的,現(xiàn)在你要想的是怎么去參加武林大會。”

    離憂心累地打斷林丘的話,他算是看出來,這人就是個死心眼,認(rèn)準(zhǔn)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從某一方面上講,他和林九倒是有點相像。

    “我現(xiàn)在還沒想到對策,你有辦法嗎?”林丘識趣地轉(zhuǎn)移話題,如果逼的太狠,他敢肯定離憂會像之前那樣轉(zhuǎn)身就跑。

    離憂捏了捏眉心,耐下性子說:“你不是將林九逐出師門了嘛,正好趁此機(jī)會將此事公告天下,然后再以此為借口,宣布退出武林盟主的爭奪,這不是很好的避開動手的理由嗎?”

    林丘聞言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稱贊道:“還是你聰明,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系統(tǒng):“只要遇到他,你的智商就直線下降,能想到才怪。”

    “我樂意!你倒是想,不過可惜,你連智商下降的機(jī)會都沒有。”林丘這話怎么聽,怎么有種小人得志的感覺。

    系統(tǒng):“我敢打賭,就算你最后追到他,也是被壓的那個。”

    林丘愣了愣,腦海里不自覺地想象著兩人這樣那樣的畫面,他躺在林丘身下,作為承受著的一方……

    系統(tǒng):“滿腦子黃色廢料。”

    離憂見林丘低著頭,似是在發(fā)呆,臉色卻越來越紅,不禁奇怪地說:“喂,喂,你想什么呢?”

    林丘猛然回神,轉(zhuǎn)頭看向離憂干凈的眼睛,頓時有些自慚形穢,慌忙移開視線,說:“沒……沒什么,那什么,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走吧。”

    離憂見他這樣,心中的疑惑更甚,說:“我現(xiàn)在的身份不是武林中人,又與你們鬧得不愉快,不方便跟著過去。這次能否順利度過難關(guān),只能靠你自己。”

    林丘怔了怔,隨即想起離憂現(xiàn)在是紅蓮教教主,是正道人士公認(rèn)的反派頭頭,如果過去被人識破身份,那就只能被群起而攻之。再加上他現(xiàn)在只會內(nèi)功,自身難保,根本無法幫到離憂,所以離憂避而不出,是最佳的選擇。

    “你不去是對的。”林丘想了想,起身說:“那我先走了。等武林大會結(jié)束后,我再來找你。”

    “沒事的話,你還是別來了,我們不適宜走的太近。”

    域咭

    “最好永遠(yuǎn)別來。”離憂在心里補(bǔ)充了一句。

    “為什么?”林丘自然明白是離憂不想見他,心里不是滋味,可又不想放棄,只能厚著臉皮繼續(xù)裝傻。

    “男主想要的是沈林修,你在的地方才最危險,我可不想身份暴露,被群起而攻之,尤其是武林大會召開的日子,現(xiàn)在這里聚集了多少武林人士,你應(yīng)該清楚吧。”

    不得不說離憂說的話他反駁不了,林丘訕訕地笑了笑,說:“那等武林大會結(jié)束后,我再來找你。”

    “到時再說吧,你再不去,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離憂忍不住催促著,一個大男人怎么說話做事這么磨嘰。

    林丘沒再多說,反正不管離憂愿不愿意見他,他總會過來的,追了這么久的人,終于有了大進(jìn)展,他怎么可能現(xiàn)在放棄。

    系統(tǒng):“大進(jìn)展?是我露了什么劇情么?”

    “前三個世界,他都沒承認(rèn)過自己是闖入者,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現(xiàn)在不僅承認(rèn)了,還得知了他從沒談過戀愛,甚至是處/男的消息。你想想,現(xiàn)代社會是處/男的,年齡應(yīng)該不算大,但以他的為人處世,又不像是未成年。是處/男的成年人,有多么罕見,就像他說的寧缺毋濫……他一定是個高質(zhì)量的成年男性!”停下想入非非,林丘接著說:“這不算大進(jìn)展,算什么?”

    不得不說林丘的這番解讀,讓系統(tǒng)啞口無言,這人的智商還真是忽上忽下,讓人無法理解。

    看著林丘出了院子,離憂不禁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球球,現(xiàn)在沈林修的好感度已經(jīng)刷滿,我們是不是能提交任務(wù)了?”

    球球歪了歪腦袋,等了一會兒,興奮地說:“主人,任務(wù)提交成功,演技值已經(jīng)到賬了,如果我用的話,又能成長一大截了。”

    “先等等再用吧。幫我隱身,我要去武林大會。”

    球球奇怪地問:“主人,現(xiàn)在咱們的任務(wù)都完成了,你又那么討厭那個……林丘,為什么還要去武林大會,直接離開劇本世界不好嗎?”

    離憂微微皺眉,說:“他現(xiàn)在空有一身武功,卻不會用,如果被林九抓到,后果……”

    說到這兒,離憂的腦海里不自覺浮現(xiàn)林丘被壓的畫面,眉頭越皺越緊,說:“都是現(xiàn)實社會的人,某種意義上我們也算同鄉(xiāng),我不能眼看著他有危險,而棄之不顧。”

    “好,聽主人的,反正我也想去湊湊熱鬧,最好把那個林九給收拾了,這種惡心人的玩意留著就是禍害。”

    離憂突然想起之前林丘提起的系統(tǒng),說:“之前林……林丘說的系統(tǒng),應(yīng)該是和你一樣的劇本精靈吧。”

    球球點點頭,說:“應(yīng)該是最低等級的人工智能。”

    “那他之前說的,穿過來時沈林修的意識還在,是怎么回事?”

    球球想了想,猜測地說:“這個……應(yīng)該是劇本世界被病毒入侵的后遺癥吧。”

    離憂點點頭,說:“行了,走吧,咱們可不能錯過看戲。”

    球球應(yīng)聲,眼看著張開嘴就要吐出泡泡,被離憂出聲阻止,說:“等等,我得知會月兒那丫頭,省的找不到我,再鬧出什么事來。”

    想想韓月兒的性格,球球贊同地點點頭,說:“很有可能。”

    離憂告訴韓月兒,自己要出去辦點事,韓月兒不放心,非要跟著,離憂好說歹說才讓她留下。隨后讓球球隱身,一起前往武林大會召開的地點,也就是青陽派的演武場。

    因為離憂會輕功,所以很快便追上了單靠兩條腿走的林丘。

    看看他笨拙的模樣,離憂不禁感慨,說:“幸好我有你,之前也學(xué)過一些武功,否則就和他一樣,還不得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生吞了。”

    紅蓮教的教徒是被藥物控制,并非心甘情愿的跟隨,想要擺脫控制的人多的是,每年都會有人想方設(shè)法的謀害韓明岑,企圖從他的手里奪得解藥,以及教主之位。韓明岑至今依然能坐穩(wěn)教主之位,原因有三:一是他的武功夠高,二是他足夠謹(jǐn)慎小心,三是他的雷霆手段。

    韓明岑心里清楚,紅蓮教里很多人都在盼著他死,所以在教眾面前他總是冷血無情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要人命,就像他們盼著他死一樣,在韓明岑眼里,紅蓮教眾很多都是該死之人。若是被人知曉韓明岑沒了武功,不用正道人士動手,紅蓮教眾就能把他生吞活剝了。

    球球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脯,說:“嘿嘿,我可是最高等級的劇本精靈,他的人工智能怎么能跟我比。”

    離憂好笑地揉了揉它的腦袋,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林丘身后。

    “主人,這人一直跟在林丘的身后,到底有什么目的?”球球指了指墜在林丘身后的少年。

    離憂看著那少年笑了笑,說:“你不覺得他有些熟悉嗎?”

    球球一愣,隨后歪著腦袋想了想,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天我們在街上碰到的那個……那個碰瓷的小個子嗎?”

    “沒錯,就是他,說起來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球球奇怪地問:“這少年到底是誰,為什么要跟著沈林修?”

    “看他的武功身手,應(yīng)該不在林九之下,這么小的年齡,能將武功練到這種程度,絲毫不遜色與男主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韓明岑,一個就是青陽派的二公子何子森。確切來說,何子森的習(xí)武天賦更在他們之上,小小年紀(jì)就將鐵砂掌練至化境,若不是心太軟,最后死在青陽派掌門夫人手里,他將是這一輩中武功最高的一個。”

    “何子森?”球球調(diào)取劇本信息,將有關(guān)何子森的劇情全部過了一遍,不禁感嘆道:“確實,可惜了。”

    “何子森是這個劇本中,除了韓明岑,我最喜歡的一個角色,他生性跳脫,瀟灑恣意,又嫉惡如仇,是真正的俠客,只可惜卻是個充滿悲劇色彩的人物。”離憂忍不住嘆了口氣。

    “確實挺慘的。不過何子欽也好不到哪兒去,因為了解他母親的野心,為了保護(hù)何子森,不得不刻意疏遠(yuǎn)他,甚至背下了他母親謀害何子森的罪名,以至于何子森對他始終心存怨念,直到何子森被他母親殺了,何子森還不知道事實真相,而何子欽卻要背負(fù)著愧疚度過下半生,只活到三十歲便郁郁而終。”球球頓了頓,接著說:“說起來這一切都是青陽派那個掌門夫人給禍害的。”

    “她和何意群是師兄妹,扶植了丈夫,又想扶植兒子,甚至想一統(tǒng)江湖,野心不小啊,只可惜因為她的野心,害的她的丈夫慘死,兒子英年早逝。”離憂不禁一陣感慨,看著下面的少年說:“何子森救過我,我也該幫他一把,還了他的人情。”

    “那主人打算怎么做?”

    “這次武林大會就是一場陰謀,幕后主使之一,就是這位青陽派掌門夫人,只要咱們壞了她的好事,再適當(dāng)?shù)奶魮芴魮堋㈦x間離間,自然有人出手對付她。”

    “主人聰明。”

    一人一精靈一邊走一邊聊,而林丘則在默默運行著內(nèi)力,這樣他走起路來絲毫不費勁,雖然不能高來高去,卻也不像之前那樣全靠肉體,輕松了許多。

    墜在身后的何子森現(xiàn)在無比確定之前的猜測,林丘這么做就是為了鍛煉肉身,心里暗道:“果然不愧是逍遙派第一高手!”

    半個時辰后,三人先后進(jìn)了青陽派。

    武林大會召開在即,林丘卻失去了蹤影,逍遙派的人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找遍了整個青陽山也沒找到人,又不敢下山找,唯恐彼此錯過,只能青陽派的山門前等待。從天蒙蒙亮等到現(xiàn)在,這才見林丘不急不緩地進(jìn)了山門,他們不禁長出一口氣,連忙迎了過去。

    孫威向林丘見禮后,說:“師叔,您可算回來了。”

    林丘臉上一派淡定之色,看了看眾人,說:“何事如此慌張?”

    孫威接著說:“師叔,武林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其他門派早早就到場了,現(xiàn)在只剩下我們了。”

    林丘裝模作樣地看看天色,說:“慌什么,這不是還不到吉時么?平素你們師傅是怎么教你們的,如此沉不住氣。”

    “師叔說的是,師侄受教。”

    孫威雖然這么說,心里卻不服氣,畢竟沈林修收的兩個徒弟,都被趕出了師門,在為師這方面,他當(dāng)真沒有發(fā)言權(quán),孫威之所以應(yīng)聲,不過是出于晚輩面對長輩的態(tài)度。

    “走吧,隨我一起進(jìn)去。”

    “是,師叔。”

    逍遙派眾人剛剛走進(jìn)青陽派,就有青陽派弟子去給何意群傳信,所以在他們來到演武場的時候,便看到何意群在入口等待。

    林丘連忙上前,抱拳道:“何師兄,抱歉,我下山辦事,耽擱了時間,讓何師兄久等了。”

    “無礙,無礙,吉時還未到,沈師弟快入座吧。”

    林丘跟在何意群身后,走進(jìn)了演武場,他嘴角勾起淡淡地微笑,掃視著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門派都已到場,唯有主位下方空著一個位置,何意群的夫人喬明君正站在原地,微笑著等待他們靠近。

    待走到近前,林丘抱了抱拳,說:“林修見過明君師姐。”

    喬明君溫柔地笑著,說:“沈師弟不必多禮,快坐吧。”

    球球上下打量喬明君,忍不住出聲說:“這喬明君看上去溫柔賢惠,如果不是知道劇情,有誰會認(rèn)為她是個心狠手辣、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主兒。”

    “如果不是手段高明,她怎會差點將整個武林一鍋端了。”離憂跟著林丘來到逍遙派所在的位置站好。

    球球似模似樣地點點頭,說:“說的也是。像這種幕后大BOSS,都是心機(jī)深沉的主兒,如果不是劇情強(qiáng)行設(shè)定,說不準(zhǔn)誰是主角,誰是配角呢。”

    離憂聞言一樂,認(rèn)同地說:“這話說的沒毛病。”

    五虎門的門主張飛虎冷笑一聲,出聲說:“嘖嘖,逍遙派不愧是武林四大門派之一,這架子比人家東道主青陽派還大。咱們區(qū)區(qū)小門小派,就只有等人的份兒。”

    林丘聞言站起身,抱拳道:“今日沈某來遲,確實不對,在此向諸位師兄師姐致歉,還請諸位海涵,原諒則個。”

    雖然林丘在離憂面前人設(shè)崩的厲害,可面對其他人,他還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大總裁,看誰都不懼。

    眾人見他這般說,心中的怨氣漸漸消散,畢竟逍遙派是四大門派之一,更何況吉時未到,林丘也不算真正遲到。

    何意群見狀笑著說:“沈師弟也是被事情耽擱了,索性并未誤了吉時,也不算來遲。諸位師兄師弟皆是心胸大度之人,想必不會放在心上。”

    何意群這話直接將那些想要找茬的嘴堵上了,誰再多說一句,那就是心胸狹窄,他們這些名門正派最在意的就是門派聲譽,自然不會再多說什么。

    “多謝諸位體諒。”林丘停頓了停頓,接著說:“趁著吉時未到,沈某還有幾句話要說,還請諸位師兄師姐做個見證。”

    喬明君笑著說:“沈師弟直說便可,在座的都不是外人。”

    “多謝明君師姐。”林丘看向眾人,說:“諸位都知道,沈某門下有一徒弟,名叫林九,他是沈某在華康城中領(lǐng)回山門的孤兒,沈某見他根骨不錯,便收在了門下。沈某教習(xí)他武功和為人之道,不指望他能名揚天下,只希望他能堂堂正正做人,誰知他竟心術(shù)不正,一再犯錯,實在令沈某痛心。沈某昨日已將林九逐出師門,從此后各不相干,還請諸位師兄師姐做給見證。”

    林丘的話音一落,安靜的演武場頓時議論紛紛,都在猜測林九到底犯了什么錯,讓林丘在武林大會召開之際宣布此事。要知道現(xiàn)在演武場中所坐的,幾乎涵蓋了整個武林,今日之后林九的名聲就徹底臭了,一輩子都會背著被逐出師門的污點,受人指指點點。

    因為林九被逐出師門當(dāng)日,何子欽就在當(dāng)場,所以何意群知道這件事。而江南云雖然不知林九被逐出師門,卻知林九做過的事,林丘這么做,他也不意外。

    “不知林九犯了何事,讓沈師弟盛怒如斯?”密宗宗主江浩應(yīng)出聲問道。

    “哎,此事說來話長……”林丘聲情并茂地將之前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最后慚愧地說:“都是沈某無能,竟教出這種徒弟,實在是汗顏,沈某決定退出武林盟主之爭,也請諸位師兄師姐做個見證。”

    林丘的決定讓在場眾人一片嘩然,要知道沈林修可是逍遙派第一高手,是爭奪武林盟主最強(qiáng)勁的對手,竟然就這么退出了,實在讓人始料未及。不過那幾個有能力爭奪盟主之位的人,卻滿心歡喜,畢竟少了這樣一個難纏的對手,怎么著都是好事。

    喬明君怔了怔,隨即說:“沈師弟,此事是林九一人之錯,怎能怪在你頭上,況且事后你也押著他去請了罪,是他死性不改,跟沈師弟有何關(guān)系,沈師弟千萬莫要如此。”

    離憂聽完喬明君的話,不禁對他豎起大拇指,說:“這女人真是厲害!”

    “確實厲害,這演技都能和主人相提并論了。”

    林丘痛心疾首地?fù)u搖頭,說:“我連徒弟都教養(yǎng)不好,又有何能力統(tǒng)領(lǐng)群雄?明君師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我意已決,還請明君師姐,和諸位英雄多多擔(dān)待。”

    球球看著林丘表演,笑著說:“主人,你看這人,演技也相當(dāng)不錯,跟在主人面前簡直判若兩人。”

    離憂看著林丘,不自覺地?fù)P起嘴角,他在自己面前一副蠢笨的模樣,在別人面前卻精明的很,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么?

    “戀愛?”離憂一陣怔忪,連忙晃了晃腦袋,將那些胡思亂想甩掉。

    “沈大俠如此心胸,實在令人敬佩,凌某自愧不如。”

    “是啊,是啊,沈大俠不愧是逍遙派的長老!”

    ……

    就在眾人紛紛夸贊林丘的時候,演武場突然跑進(jìn)來一名青陽派弟子,似是受了傷,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

    何意群見狀連忙起身,問:“發(fā)生了何事,讓你如此倉皇?”

    “啟稟掌門,鬼門的人來了,他們說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弟子想要阻止,卻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nèi)缃瘛?br />
    “何掌門,召開武林大會此等大事,怎能不請我們鬼門?”說話之人聲音粗啞難聽,讓人聽了忍不住皺眉。

    “喲,你們鬼門各個青面獠牙,人家是怕嚇著,才不請的。可我們魅宗,個個如花似玉,功夫了得,卻也被冷落,何掌門還真是不知憐香惜玉。”女子聲音輕浮,說出的話帶著濃濃的魅惑。

    “你們那群騷娘們,人家何掌門可是無福消受,畢竟何掌門懼內(nèi)可是出了名的,哈哈……”這男子的聲音異常尖利,很像是太監(jiān)的聲音。

    說話間,演武場外走進(jìn)來一群人,涇渭分明的三伙人。其中穿黑色斗篷,帶著鬼面的是鬼門的人;而走在中間,身穿薄紗,堪堪擋住重要部位的一眾女子,是魅宗的人;最左側(cè)的,身穿紅色勁裝,戴著獠牙圖案面巾的是血魔宗。他們和紅蓮教齊名,都是正道人士口中的邪門歪道。

    身為此次武林大會的東道主,何意群不得不站出來,說:“幾位不請自來,是何用意?”

    第117章

    “你們不請自來, 有何目的?”

    “喲,何掌門,瞧您這話說的, 我們自然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 不過若何掌門不怕夫人生氣,奴家也愿與何掌門春風(fēng)一度。”說話的是魅宗宗主魅無雙。

    “放肆!妖女, 你怎敢如此同掌門說話!”青陽派的一名弟子指著魅無雙呵斥道。

    魅無雙雙臂抱緊,臉上一副害怕的表情, 嬌滴滴地說:“哎呀, 你怎的如此說話,不知本尊最討厭被人指著鼻子說話嗎?”

    魅無雙的話音一落,那名青陽派的弟子便慘叫一聲, 眾人再去看,只見他驚恐的看著被削去半個手掌的右手, 而另外半個掉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劇本上說魅宗宗主魅無雙已經(jīng)四十多歲,可看著模樣怎么都像二八少女, 這皮膚到底怎么保養(yǎng)的?”

    “二八少女?”離憂聞言不禁哭笑不得,說:“現(xiàn)在是關(guān)注這個的時候嗎?”

    球球撓撓頭, 說:“嘿嘿,單純好奇。”

    何子欽連忙上前, 將弟子的手掌拿了起來,吩咐身邊的弟子說:“帶他下去,快去請大夫。”

    “是,大師兄。”

    鬼門門主無煞鬼桀桀地笑了起來,說:“你這女人真是膽大包天, 竟連青陽派的人都敢傷, 小心今日走不出這青陽山。”

    “何掌門向來憐香惜玉, 不然怎會有懼內(nèi)的美名。你看看雙兒這身段……”魅無雙一個旋身,雙臂攀附在無煞鬼的脖頸上,右腿抬起勾住他的腰,那層薄紗隨著她的動作滑落至大/腿/根,原本若隱若現(xiàn)的大/腿,無遮無攔的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還有她胸前的高聳,緊緊貼著無煞鬼的身子,擠壓出美好的形狀,白皙如玉,性感撩人。她媚眼如絲地掃了一眼眾人,說:“不比他夫人強(qiáng)上百倍,何掌門怎能下得去手。”

    離憂也緊跟著掃了眾人一眼,見許多年輕人都在不自覺地吞咽口水,不禁感嘆道:“這魅無雙真是人如其名,深諳魅惑之道。”

    球球緊跟了一句,“我聞到了發(fā)情的味道。”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那些吞咽口水的男人都在想什么,他心里清楚,球球這話說的雖然直白了點,但很準(zhǔn)確。

    “本夫人自然比不了你這人盡可夫的妖女。”

    被人點名道姓的侮辱,還公然勾引自己的夫君,別說喬明君本就強(qiáng)勢,便是換做任何人,都不能忍氣吞聲。

    “人老珠黃,身材走樣,再加上這副兇悍的脾性,夫人便是想要人盡可夫,恐怕也沒幾個男人敢要,真是可憐了何掌門。”魅無雙頓了頓,狀似好奇地問:“敢問何夫人,你與何掌門多久同房一次,是一月,還是一年,是何掌門主動,還是何夫人霸王硬上弓?”

    “哈哈哈……”無煞鬼和血魔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妖女,實在欺人太甚!”何子欽見喬明君被欺辱,眼底滿是怒意,手中折扇一收,縱身躍上比武臺,直視著魅無雙,說:“今日我便領(lǐng)教高招,咱們比武臺上見真章!”

    “喲,這么俊俏的小哥,想跟姐姐領(lǐng)教高招,那我們便回房,姐姐保證你欲仙欲死。若是在這比武臺上,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姐姐是不介意,就怕小哥會臉紅。”

    無煞鬼一把推開身上的魅無雙,說:“哈哈哈,你這騷娘們,看見長得俊俏的,就邁不動腿。人家小哥都送上門來了,還不趕緊的,咱們好見識見識。”

    魅無雙被借助無煞鬼的推力,腳尖輕點地面,一個旋身便飛上了比武臺,而她腳上的繡鞋則整整齊齊地掉在了比武臺下。盈盈一握的玉足,在比武臺上輕盈地走著,身上的薄紗隨之起舞,魅無雙這一舉手一抬足之間魅惑無邊,亂人心智。

    球球看得一愣,驚愕地說:“她竟然會幻術(shù)!”

    離憂掃了一眼眾人的表情,那些定力不行的,已經(jīng)被幻術(shù)所惑,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說:“魅無雙的武功平平,就是這一手幻術(shù)讓人防不勝防,所以才會與這些魔道大佬齊名。”

    說到這兒,離憂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向林丘,見他眼神清明,不僅未被幻術(shù)所惑,還移開了目光,全神貫注地盯著面前的茶杯,仿佛那惑人心智的美人,還不如手中的這杯清玉臘茶。離憂見狀心中不由松了口氣,又隱隱有些欣喜。

    何子欽清明的眼睛慢慢發(fā)生變化,對面的魅無雙變成了純潔美麗的白衣少女,她倒在地上,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梨花帶雨地說:“小哥,雙兒的腳好痛,能否扶雙兒起身?”

    何子欽看向少女的腳,纖纖玉足頓時映入眼簾,仿佛有股魔力般,蠱惑著他上前。

    眼看著何子欽呆呆傻傻地走向魅無雙,喬明君的眉頭緊皺,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運起內(nèi)功大聲喝道:“醒來!”

    何子欽的腳步一頓,呆滯的眼神瞬間清醒,再看向魅無雙,已變回原本的模樣。

    魅無雙滿臉惋惜地模樣,說:“真是可惜了,沒能和小哥顛龍倒鳳,下次雙兒去找小哥,讓小哥也嘗嘗飄飄欲仙的滋味。”

    何子欽的臉色紅得發(fā)紫,一是因為被調(diào)戲,二是因為羞愧。

    喬明君面色難看地說:“丟人現(xiàn)眼,還不趕緊回來!”

    何子欽轉(zhuǎn)身飛下比武臺,這場比斗他輸了,輸?shù)钠鄳K無比。他走到何意群和喬明君的身旁,低著頭說:“父親、母親,孩兒無能,為青陽派抹黑了。”

    何意群剛想出聲勸慰,喬明君突然縱身一躍,跳上了比武臺。男子對陣魅無雙太過吃虧,唯有女子容易破掉她的幻術(shù),更何況魅無雙敢侮辱她,以及她的兒子,這便觸及了她的逆鱗,喬明君非要親手毀了她不可。

    就在眾人的注意都集中在比武臺上時,何子森悄悄走進(jìn)人群,站在了青陽派眾人的身后。

    “主人,你說這兩個女人比武,誰輸誰贏?”

    “魅無雙雖然幻術(shù)厲害,武功卻平平,誰輸誰贏就看喬明君能否破掉他的幻術(shù)。”

    “主人,在原劇情中這些魔門中人雖然也來了,卻是和喬明君是同一艘船上的人,怎么現(xiàn)在我看著這些魔門中人都是沖著青陽派來的,這是怎么回事?”

    離憂想了想,說:“出現(xiàn)這種狀況的最大可能,就是在這些人中有重生者。在原劇情中,鬼門、魅宗和血魔宗,以及紅蓮教,幾乎被全軍覆沒,唯有魅宗的魅無雙逃出升天,而這一切的幕后推動者就是喬明君,如果他們里面有重生者,那一定會沖著青陽派,甚至沖著喬明君來。”

    “主人說的有道理。”球球頓了頓,說:“咦,主人你看,喬明君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離憂一直在關(guān)注場中的情況,自然也看到了喬明君的異常。她的眼睛雖然依舊清明,卻流露出驚愕、悲傷、懊悔的神色,似乎也沉浸在幻術(shù)中無法自拔。

    魅無雙見狀眼底寒光一閃,屈指一彈,一根肉眼難見的細(xì)絲,朝著喬明君的眉心射去,可喬明君依舊站在原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dāng)中。眼看著那細(xì)絲就要射中喬明君,何意群猛地站起身,縱身一躍就要上臺,卻被無煞鬼攔了下來。

    “何掌門,你們青陽派可是名門正派,怎的一再出手打斷比武,實在有損你們正道人士的聲譽。”

    何意群一邊與無煞鬼交手,一邊焦急大喝,道:“明君!”

    待喬明君回神,那細(xì)絲已近在眼前,再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她苦笑著等待死亡來臨,可關(guān)鍵時刻,一只手擋在她的眉心處。‘叮’的一聲輕響,細(xì)絲射在那只手上,隨即手腕翻轉(zhuǎn),將細(xì)絲纏在手中。

    喬明君轉(zhuǎn)頭看過去,只見何子森正站在她身旁,是他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了她一命,想想她剛才看到的一切,喬明君眼底浮現(xiàn)復(fù)雜的情緒。

    何子森并未看喬明君一眼,握緊手中的細(xì)絲用力一拉,沒了幻象的加持,魅無雙根本不似何子森的對手,不得已只能切斷手中細(xì)絲。這細(xì)絲是魅無雙的武器,是由天蠶絲制作而成,可削鐵如泥,又可攻其不備。因天蠶絲異常稀少,所以她這武器少一點,便短一點,想補(bǔ)十分困難。

    魅無雙一改之前的和顏悅色,冷冷地看著對面的何子森,說:“你們青陽派真是不要臉,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比武,現(xiàn)在竟還想車輪戰(zhàn)不成。”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血魔冷笑著說:“他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口口聲聲說咱們是邪魔外道,其實他們才是披著羊皮的狼,個個都是偽君子。”

    五虎門門主張飛虎抽出手中佩刀,說:“你們這些邪魔外道,為禍百姓,濫殺無辜,人人得而誅之,既然來了,就休想再走!諸位,今日咱們拿下這些妖魔鬼怪,以他們的血獻(xiàn)祭這次的武林大會。”

    眾人相互對望,相繼站起了身子,面對魔道中人,他們這些正道人士還是很齊心的。

    魅無雙見狀飛身下了比武臺,和無煞鬼、血魔站在一處,說:“你們這些偽善的人渣,披著一張人皮不干人事,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們開什么狗屁武林大會,是為了什么。傳說中的仙人寶藏,藏著如何飛仙的秘密,打開寶藏的鑰匙由四條石魚鑰匙組成,那清平派掌門劉平之就是因為無意中得了這個石魚鑰匙,才被人滅了滿門。姓喬的婆娘,老娘說的可對?”

    喬明君看向魅無雙的眼神越發(fā)冷,說:“此次武林大會的召開,最終目的確實是想打開仙人留下的寶藏,至于清平派被滅門,那是紅蓮教教眾為禍,若劉掌門手中真有石魚鑰匙,那便說明紅蓮教想獨吞仙人寶藏。”

    “哈哈哈,喬明君,栽贓嫁禍你可是玩的精得很!眾所周知,紅蓮教教主韓明岑所用兵刃乃是奪魂鞭,而清平派眾人全部死在軟劍之下,這武林中能以一人之力,滅了整個清平派,又擅使軟劍的有幾人?”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不由將目光投射在一直坐在原位的林丘,沈林修不僅內(nèi)功深厚,又擅使軟劍,從華康城到焦陽城正好路過清平派駐地,確實是值得懷疑的人之一。只是沈林修平日里的形象太過根深蒂固,眾人很快又將目光收回,思考著其他幾人的可能性。

    離憂見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來到一張椅子前坐了下來,說:“看來這重生者是魅無雙。”

    “主人說得對,她之所以這般篤定,是因為知道這段劇情。”

    “看來不用咱們出手了。”

    見對面眾人議論紛紛,卻并未將矛頭指向喬明君,魅無雙不禁有些惱怒,說:“你們這些蠢貨,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真正的兇手就近在眼前,你們卻有眼無珠。”

    喬明君打斷魅無雙的話,揚聲說道:“張門主說的對,他們這群邪魔外道,就該人人得而誅之,諸位英雄隨我等誅殺妖魔,以其鮮血獻(xiàn)祭今日武林大會。”

    “怎么,這么急著殺人滅口?喬明君,你越是不讓我說,我偏偏要說,那滅了清平派滿門的就是你!”

    在場之人聞言一片嘩然,其中也包括看熱鬧的離憂。他重新搜索了劇情,發(fā)現(xiàn)了之前的疏漏,原來在清平派被滅門的當(dāng)晚,也曾在清平派出現(xiàn)過,在劉平之手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墜飾,只是當(dāng)時她并未看出這墜飾是誰的。或許她重生之后調(diào)查過,在喬明君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那個墜飾,再結(jié)合她了解的劇情,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喬明君這么做的原因。

    “妖言惑眾!莫說青陽派與清平派素來交好,明君和劉掌門的夫人更是閨中好友,就說明君使用的兵刃,也并非軟劍,怎么可能是她滅了清平派?”

    “便是因為喬明君和王曉婉是閨中密友,所以沒人會防備喬明君,她只要趁其不備,便可輕易殺死劉平之和王曉婉,沒了劉平之和王曉婉的清平派,對她來說猶過無人之境。至于軟劍……”

    “魅無雙,你欺人太甚!”喬明君打斷魅無雙的話,說:“你出言欺辱與我,我可以忍,但你污蔑我滅了清平派,質(zhì)疑我與小婉的感情,我不能忍,今日我喬明君發(fā)誓,與你不死不休!”

    喬明君說完,一甩手中的軟鞭,朝著魅無雙沖了過去。

    五虎門門主張飛虎見狀也揮舞著手中的佩刀,說:“諸位,今日便是咱們除魔之日,沖啊!”

    有了五虎門打樣,其他小門小派也跟著沖了上去,那些名門正派為了聲譽,也不能袖手旁觀,唯有與青陽派素來交好的逍遙派穩(wěn)如泰山,林丘恍若未聞地坐在原地。

    孫威看著打成一團(tuán)的眾人,再看看神色淡然一動不動的林丘,不禁皺緊了眉頭,說:“師叔,魔教來襲,難道我們要袖手旁觀?”

    “你方才沒聽魅無雙說嗎?現(xiàn)如今誰是魔,還真說不準(zhǔn)。”

    孫威怔了怔,疑惑地說:“師叔相信魅無雙的話?她可是出了名的妖女,她的話怎能信?更何況您與何師伯他們關(guān)系不是很好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林九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不是也未能了解他的真實性情么?你們要記住,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輕易去相信,也不要輕易去懷疑,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你與他關(guān)系再親密,也有可能并不知情。”

    經(jīng)過林丘似是而非的話一通忽悠,身后逍遙派的弟子都不禁對喬明君,以及青陽派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孫威想了想,問:“師叔,您之所以退出武林盟主之爭,是否還有別的原因?”

    林丘挑了挑眉,沒想到孫威倒還是個敏銳的人,意味深長地說:“我曾受過一位高人點撥,說這次的仙人寶藏其實是個陰謀,若不想逍遙派血流成河,便不要參與其中,所以才借著林九的事,退出此次武林盟主之爭。”

    逍遙派眾人恍然大悟,孫威接著問道:“那師叔如何打算?”

    林丘看著孫威,鄭重地說:“你是他們中武功最高,也最聰明的一個,我把他們交給你,你務(wù)必帶著他們安全下山,隨后馬不停蹄地趕回逍遙派,讓掌門閉山鎖派,躲避災(zāi)禍,可明白?”

    “那師叔您呢?”

    “正道人士與魔教開戰(zhàn),若是我們都走了,逍遙派必定會讓人詬病,我留下可防萬一。”

    孫威聞言看向林丘的眼神變了,深鞠一躬,說:“師叔的恩情,我等定銘記于心!”

    “你們是逍遙派的未來,我自然要護(hù)著你們,現(xiàn)在不是多說的時候,你們快走吧。”

    “是,師叔保重!”

    孫威再次行禮后,帶著逍遙派眾人,撤出了演武場。

    離憂一直在盯著場中的動靜,發(fā)現(xiàn)一名身穿斗篷的鬼門弟子,時不時地看向林丘的方向,不禁有些奇怪。

    “球球,那個人有些奇怪,你給林丘罩個泡泡保護(hù)他,咱們?nèi)タ纯茨侨耸钦l。”

    “好。”球球應(yīng)聲,張嘴吐出一個泡泡,罩住了林丘,隨后跟著離憂朝著混戰(zhàn)的人群走去。

    離憂走在其中,小心地躲避著,耳邊是兵器相撞的清脆聲響,以及時不時傳來的慘叫聲。

    眼看著有人要被殺,他就出手推一下,或者踹一腳,將兩人分開,對戰(zhàn)的兩人相繼倒下地上,一臉懵逼地看著彼此,不待他們回神,又有人沖了過來,然后又打在了一處。

    待離憂來到那個黑衣人近前,想要摘下他的面具,可他正與人交戰(zhàn),閃轉(zhuǎn)騰挪,像個異常滑溜的泥鰍,離憂廢了半天勁,也沒能碰到他臉上的面具。

    即便如此,離憂還是猜到了他的身份,說:“球球,你解除靜音,讓他能聽到我說話。”

    球球點點頭,解除了靜音模式,說:“好了,主人。”

    “林九!”離憂突然大喝一聲。

    那黑衣人猛然轉(zhuǎn)頭,看向離憂的方向,也不知多巧,何子欽正好走了過來,兩人頓時對上了眼。

    林九以為何子欽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臉色變了變,縱身一躍就想走。

    離憂哪能這么便宜他,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他的腳腕,一個用力將他拉了下來,‘砰’的一聲狠狠摔在地上。離憂再次上前,一把把他的面具扯了下來。

    林九被摔的一陣發(fā)蒙,這一摔他完全沒有防備,當(dāng)真是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他的腰被摔的一陣劇痛,也不知是否傷了骨頭。

    “林九!”這一聲是何子欽叫的,而且異常響亮,驚動了周圍不少人,紛紛看了過來。

    “林九,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快就投靠了鬼門!”何子欽停頓了停頓,說:“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鬼門派去逍遙派做內(nèi)應(yīng)的?”

    聽到這邊的動靜,林丘也看了過去,雖然隔的有些遠(yuǎn),但他還是認(rèn)出了林九。

    “不是,我只是……”

    林九試圖狡辯,卻被林丘打斷。

    “林九,你竟改投了鬼門,果然死性不改!”

    林九聞言臉色變了又變,他撐起身子,直視著林丘,說:“我真是沒想到,師父竟這么恨我。不過沒關(guān)系,我不恨師父,只要能和師父在一起,我做什么都無所謂。”

    聽到別人在窺視自己,林丘的心情不是很美妙,惱怒地說:“你我已恩斷義絕,莫要再叫我?guī)煾福覜]你這樣的孽徒!”

    “恩斷義絕?”林九的心疼得厲害,就像有人拿著刀,再一刀一刀的割他心上的肉。他看著林丘,說:“不叫師父也好,我也不想你做我?guī)煾福乙闵蛄中拗粚儆谖遥瑥纳眢w到心都獨屬于我!”

    眾人被他的驚人之語,弄得目瞪口呆,就連動手都忘了。

    “簡直大逆不道!這林九活該被逐出師門!”

    “是啊是啊,難怪會這么快投靠鬼門,原來都是一丘一壑!”

    “殺了他,殺了他!”眾人將矛頭直指林九。

    ……

    這一切并未打擾喬明君和魅無雙的交戰(zhàn),打的那叫一個如火如荼。

    林九深深地看了林丘一眼,從懷中掏出一物扔在了地上,隨之濃煙四起,很快彌漫到了整個演武場。待眾人回過神來時,林九已經(jīng)消失在人群中。

    而就在此時,喬明君發(fā)現(xiàn)魅無雙的破綻,銀色軟鞭突然變得筆直,朝著魅無雙的脖領(lǐng)刺了過去。

    眼看著魅無雙就要被擊殺,喬明君眼底浮現(xiàn)得意之色,卻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魅無雙身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將喬明君的軟鞭一把攥住。

    眾人見狀皆是一臉詫異,不明白何子森為何要救魅無雙。

    喬明君眉頭緊皺,不悅地看著何子森,說:“逆子,你竟幫著這妖女,還不放手。”

    何子森看著喬明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運轉(zhuǎn)內(nèi)力于右手,突然發(fā)力將手中的軟鞭震碎。

    看著軟鞭的外殼被震碎,露出內(nèi)里閃著金屬光澤的軟劍,眾人又是一陣驚愕。

    魅無雙率先回過神來,說:“哈哈哈,沒想到吧,臭婆娘,拆穿你的是自己人。”

    喬明君的臉色頓時變了,她萬萬沒想到,何子森竟知道她的軟劍就藏在日常使用的軟鞭內(nèi)。

    “這……難道魅無雙說的是真的,滅了清平派滿門的竟是喬明君?”

    “軟鞭內(nèi)藏著軟劍,這誰能想得到,這個喬明君的心機(jī)可是夠深的。”

    “是啊是啊,沒想到向來待人溫和的掌門夫人,竟是這般心腸歹毒之人。”

    “怪不得要蠱惑我們動手,原來她這是想殺人滅口。”

    ……

    眼看著眾人的矛頭指向喬明君,何子欽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說:“不是的,你們誤會了,娘不是這樣的人。爹,您倒是說句話啊!何子森,你到底想做什么!”

    “滅了清平派的,就是喬明君。”

    第118章

    “滅了清平派的, 就是喬明君!”

    眾人一怔,隨即一片嘩然。

    “就連二少都這么說了,那這事肯定是真的!”

    “軟劍都露出來了, 這還能假的了?”

    “二少這是大義滅親啊, 真不愧是青陽派未來的接班人。”

    ……

    何子欽怔怔地看著何子森,過了好半晌才緩過神來, 說:“何子森,你在胡說什么?娘怎么可能對婉姨下手?還有, 僅僅憑借這柄軟劍怎么能斷定娘就是兇手?”

    “不止這柄軟劍。”何子森轉(zhuǎn)頭看向魅無雙, 淡淡地說:“你如此篤定她是兇手,手中定然也有證據(jù)吧。”

    “小哥聰明。”魅無雙從胸前掏出一個墜飾,亮于眾人眼前, 說:“其實清平派被滅門那夜,我曾去過清平派, 當(dāng)時地上尸體滿地,無一活口, 我從劉平之的手里找到了這枚玉墜。玉墜上一面刻著君子蘭,另一面刻著一個‘婉’字。我最初以為這是張夫人的貼身之物, 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物件有一對,是張夫人為紀(jì)念她和喬明君的情誼, 特意讓人雕刻的。她將這枚贈與了喬明君,而另一枚刻著海棠和‘君’字的,自己留了下來。想必此事何掌門和何大少應(yīng)該心知肚明吧。”

    眾人紛紛看向何意群,以及何子欽。

    何子欽連忙解釋道:“娘的玉墜很早之前就丟失了,定是被你偷了去, 用來嫁禍她。”

    “哈哈, 這兵刃和玉墜都指向喬明君, 可你何大少卻依舊睜眼說瞎話。不過也難怪,畢竟喬明君是你親娘,你護(hù)著她也是人之常情。”

    穩(wěn)如泰山的林丘終于起了身,走向何意群,說:“何師兄,在清平派被滅那日,明君師姐在何處?”

    林丘在武林中的分量,可不是那些無名小卒能比的,他這么問,就說明也對喬明君起了疑心。

    何意群看著林丘,皺緊了眉頭,說:“沈師弟也懷疑明君?”

    喬明君看著林丘,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說:“沒想到沈師弟居然也懷疑我。”

    “現(xiàn)在有兵刃和墜飾兩件物證在,不得不讓人懷疑,便是我們相信明君師姐,也得拿出相應(yīng)的證據(jù)去反駁,否則難以服眾。”

    “物證?要說武林中誰的軟劍用的最好,那非沈師弟莫屬,況且從華康城到這焦陽城,正好路過清平派,算算時間,清平派被滅當(dāng)日,沈師弟應(yīng)該正好路過,難道沈師弟便沒有嫌疑嗎?”喬明君直視著林丘的眼睛,眼底滿是傷心。

    離憂看得眉頭直皺,說:“這原劇情中也沒說喬明君和沈林修有一腿啊,她這含情脈脈的,是怎么回事?”

    球球抬頭瞧了瞧離憂,小聲說:“主人,你聞到酸味了嗎?”

    離憂怔了怔,隨即一巴掌拍在球球腦門上,說:“腦子不好使,鼻子又出了問題,要你有什么用。”

    球球委屈巴巴地?fù)狭藫夏X袋,無聲地說:“死鴨子嘴硬。”

    “明君師姐不要激動,我有嫌疑,但可以自證。早在兩個月前一次練功時,我的隨身軟劍不慎被損毀,當(dāng)時便將它交給三師弟修復(fù),所以我的軟劍至今還在三師弟的手中,這次下山我并未帶在身上。大家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逍遙派問上一問。”

    原劇情中清平派被滅門一事,被人栽贓給紅蓮教,當(dāng)時正巧韓明岑和韓月兒也在,被那些引過來的正道人士撞了個正著,讓那些人認(rèn)定了此事便是韓明岑干的,死追著韓明岑不放,以至于韓明岑惱羞成怒,將那些人全殺了,這樣就坐實了他滅了清平派的事,此后便無人再深究。

    而事實上,幕后之人真正要栽贓的是沈林修,軟劍便是最好的證明。之前林丘同樣不知幕后主使是誰,所以不清楚原因,現(xiàn)在突然恍然大悟。在原劇情中沈林修憑借自己深厚的武功,打贏了所有對手,只是他性子冷清,并不熱衷權(quán)勢,便將武林盟主之位讓給了何意群。喬明君之所以栽贓沈林修,就是想確保何意群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只是因為韓明岑從未否認(rèn)過這件事,幕后之人也只有將錯就錯,另外想辦法對付沈林修。

    林丘過來這個世界的時間節(jié)點是三個月前,他了解劇情,就忽悠沈林修,說他軟劍的質(zhì)量不好,又說加上玄鐵愉喜,軟劍會更有韌性更鋒利。在林丘的不懈努力下,沈林修腦子一熱,拿著軟劍去砍玄鐵,然后成功把軟劍砍出一個豁口,再然后對林丘的話深信不疑,便將軟劍交給了酷愛打鐵的三師弟,讓他去修補(bǔ)加改造。

    喬明君剛想說話,就被林丘打斷,說:“明君師姐,我并非懷疑你,只是事到如今,我們這些有嫌疑之人,都要拿出證據(jù)證實自己與清平派被滅一事無關(guān)。何師兄,您說是嗎?”

    林丘這話說的合情合理,何意群神色緩了些許,說:“沈師弟所言有理。清平派被滅當(dāng)晚,明君一直在門派之中,并未離開過,這個我可作證。”

    “她前一晚便已離開青陽派。”何意群的話音剛落,何子森便反駁了他的話,一點顧忌都沒有。

    離憂看著何子森,眉頭微皺,說:“看來這個何子森也是個重生者。”

    球球疑惑地問:“既然他是重生者,那一定能認(rèn)出主人的身份,為什么還要出手救主人?”

    離憂想了想,說:“或許是想借由我的手,除掉林九和沈林修吧。畢竟他一個人,還無法做那么多事,有我這個擋箭牌在,他行事就會自由的多。”

    何意群的臉色異常難看,說:“子森,你在胡說什么?在清平派被滅當(dāng)晚,我還和明君一起用了飯,縱然你們母子關(guān)系不和,我也不許你隨意污蔑她。”

    “在清平派被滅門的七日前,她臉上突然紅腫發(fā)癢,整個人面目全非,若不是她身上的衣服,任誰也認(rèn)不出她是誰。和您一起吃飯的,是那個面目全非的女人,而不是喬明君。”

    林丘適時地詢問,說:“何師兄,子森之言可當(dāng)真?”

    “此事青陽派上下都清楚。”何子森見何意群并未回答,主動說道。

    “我與明君二十幾年的夫妻,怎會認(rèn)不出是她……”

    何子森打斷何意群的話,說:“父親,你可知那個面目全非的女人是誰?”

    一直都很平靜的喬明君,臉色突然一變,眼底有殺意閃過,雖然轉(zhuǎn)瞬即逝,還是被離憂看在眼底。

    何意群怔怔地看著何子森,心里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張了張嘴,卻沒能問出那句話。

    何子森嘲諷地笑了笑,抬起手拍了拍,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

    何意群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看著那個女子慢慢走進(jìn),那雙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眼底不帶任何情緒。

    離憂也跟著看了過去,說:“雖然看不清這女人的面貌,可看身形,與喬明君確實有些相像,尤其是那雙眼睛……難道她們是孿生姐妹?劇情里有交代嗎?”

    球球歪了歪腦袋,調(diào)取喬明君的身世信息,隨后搖搖頭,說:“劇本中沒提到。”

    離憂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說:“你說這入侵劇本世界的病毒,到底是什么品種的,這劇情說篡改就篡改,甚至還能給人加戲,簡直無所不能啊。”

    球球搖搖頭,說:“主人,這問題超綱了,我回答不了。”

    離憂也沒指望它能回答,之所以那么說,不過是發(fā)發(fā)牢騷。

    何意群看著女子發(fā)怔,女子也回視著何意群,只是眼底盡是冷漠。過了一會兒,她轉(zhuǎn)頭看向喬明君,出聲說:“姐姐,沒想到吧,我竟然沒死。”

    這聲‘姐姐’直接印證了離憂的猜測,他忍不住出聲說:“看來她和喬明君確實是孿生姐妹,之所以外界并不知情,是因為劇本設(shè)定,雙生是災(zāi)難的象征,所以他們的父母和林九的父母一樣,選擇將其中一個雪藏。我比較好奇的是,怎么看著這兩姐妹,都和何意群有點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你是明蘭……”女人一開口,何意群的眼眶便紅了。

    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這大戲一場場的唱,他們這些吃瓜群眾,還真有點應(yīng)接不暇。

    林丘的八卦之火也是蹭蹭往上漲,忍不住在心里說:“這不比那狗屁武林大會好看的多嗎?”

    系統(tǒng):“確實是一波三折。”

    “這哪是一波三折,這都五六七八折了。這女人一看就和何意群有一腿,而且十有八九是何子森的生母。再聽她對喬明君的稱呼,這兩姐妹不會是共事一夫吧?”

    系統(tǒng):“我怎么聽著,你這語氣里還有點羨慕,怎么著,這是人還沒追到,就開始朝三暮四了?”

    林丘一怔,隨即辯解道:“你可別瞎說,我對他可是一心一意!我只是純粹好奇,這個何意群長得也不怎么樣,怎么就能招來這對姐妹花的傾心呢?”

    系統(tǒng):“看這面紗女看何意群的眼神,好像并非有情。”

    “沒感情,卻有了兒子,難不成是何意群霸王硬上弓?”

    就在林丘和離憂分別和自己的劇本精靈八卦的時候,何意群像是突然回過了神,三兩步走到喬明蘭的身邊,激動地想去抓她的手,卻被喬明蘭躲了過去。

    “何掌門請自重。”

    何意群神色一僵,依舊激動地說:“明蘭,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經(jīng)……”

    “已經(jīng)死了?”喬明蘭冷笑地說:“很可惜讓你們失望了,我并沒有死,是子森救了我。”

    自喬明蘭出現(xiàn),何意群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從未移開過,這讓強(qiáng)明君心中惱恨,原本想否認(rèn)喬明蘭的身份,可何意群如此模樣,如果她再去否認(rèn),那就更加引人懷疑。

    林丘見場面一下子安靜了襲來,唯恐天下不亂地說:“何師兄,這位夫人是誰?”

    何意群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吞了回去,看了看身邊的人,說:“這是我們的家事,不方便對外……”

    “方便,沒什么不方便的。”喬明蘭打斷何意群的話,說:“既然何掌門不方便說,那便由我來說。”

    喬明蘭說完,揭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與喬明君一模一樣的臉。

    在場眾人一陣驚愕,空曠的演武場除了風(fēng)聲,聽不到別的。

    林丘也佯裝驚愕地說:“這位夫人和明君師姐竟長得一模一樣,難不成她們是雙生女?”

    “沈大俠說的沒錯,我和喬明君是一胎雙生的親姐妹。”

    喬明蘭的話,就像在演武場在投放了一顆炸彈,頓時喧鬧了起來,眾人看向喬明君和喬明蘭的眼神不自覺地帶上了厭惡。

    “竟然是雙生女,遇到她們真是晦氣!”

    “是啊是啊,自古以來,但凡有雙生子降生,就會有災(zāi)禍降臨,沒想到竟讓她們瞞了這么多年。”

    “這種災(zāi)星,就該一生下來就被溺死!”

    ……

    惡毒的言語從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口中接連不斷的說出,看向喬明君的眼神也沒了之前的尊敬,看得林丘和離憂心里一陣發(fā)寒。

    “你們說的沒錯!”喬明蘭大聲說道。

    場面再次安靜下來,眾人將目光投向喬明蘭。

    喬明蘭見狀接著說:“正像你們說的,若是爹娘在我們生下來之際,便將我們掐死,或者溺死,我就不用受這么多苦楚。可惜啊,十月懷胎,有哪個娘親能對自己的子女下得去手,若換成你們就當(dāng)真忍心嗎?”

    眾人對視一眼,不自覺地想象著若換成她們,是否真能忍心殺死懷胎十月的孩子。

    “天下的娘親都是一樣的,她們心疼自己的孩子,又怎舍得親手將他們扼殺。所以爹娘便想了個辦法,讓我們兩個穿著同樣的衣服,佩戴同樣的配飾,交替著出來見人,從不同時出現(xiàn),就這樣一瞞便是十幾年。”

    喬明蘭的目光變得悠遠(yuǎn),很明顯是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

    “即便相貌長得一模一樣,但畢竟不是同一個人,又怎會完全相同。我自小性子恬靜淡然,我姐姐自小性子強(qiáng)勢,事事都想爭想搶。娘親繡的荷包,她必須要第一個,做的好吃的,她吃的必須比我多,就連傾慕我的男子,她也會想方設(shè)法的搶過去。”

    喬明君打斷喬明蘭的話,說:“喬明蘭,我知道你恨我,卻沒想到你竟當(dāng)著天下英雄的面顛倒黑白,性子強(qiáng)勢的分明是你,你落得今日下場,也是你咎由自取!”

    喬明蘭轉(zhuǎn)頭看向何意群,說:“何掌門,你說我們姐妹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喬明君也看了過去,眼底的情緒復(fù)雜難辨。

    何意群看看喬明蘭,又看看喬明君,眼底閃過掙扎的神色,過了好半晌,何意群移開目光,不再看喬明蘭,說:“明蘭,這些年是我們對不起你,但你也不能如此污蔑你姐姐。”

    喬明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不出所料地說:“何意群,你還真是一如既往,滿口的仁義道德,所做的事卻卑鄙無恥。當(dāng)年明知我不愿,你還強(qiáng)迫了我,不僅奪了我的清白,事后還拿我們是雙生女的事作為威脅,讓我閉口不言。何意群,你就是個切切實實的偽君子,你就該被千刀萬剮!”

    在場眾人又是一片嘩然,這大瓜一個接一個,他們覺得有些消化不了。

    “沒想到何掌門竟然是這種人,太可恨了!”

    “是啊是啊,頂著名門正派的身份,干的都是齷齪的事,真是讓人惡心!”

    “這兩夫妻都不是好東西,一個毀了別人的清白,另一個滅了清平派滿門,我看今日之后青陽派的聲譽是徹底完了。”

    ……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這兩口子太配了。”

    相對于喬明君,離憂更厭惡何意群,一開始他見到喬明蘭的時候,還表現(xiàn)出深情款款,哪知轉(zhuǎn)眼間就為了利益,昧著良心誣陷喬明蘭,簡直是人渣中的極品!

    “不是,主人,我發(fā)現(xiàn)這劇本中無論是情侶,還是夫妻,都是極其的相配,茫茫人海找不到第二個人能代替的那種。”球球也是被惡心到了。

    林丘佯裝震驚地看著何意群,說:“何師兄,你……你當(dāng)真做了此事?”

    “沈師弟,你別聽她胡言亂語,當(dāng)年是她冒充明君勾引我,我才沒把持住,和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隨后她又用這件事威脅我,想讓我娶她為妻,可我只傾慕明君,對她并無男女之情,就果斷地拒絕了她,事后她就不見了蹤影。我以為她放棄了,誰知一年后,她竟帶著孩子來找我,威脅我娶她。只是無論她怎么說,我就是不同意,隨后她把孩子留下,自己消失了。這才是事實真相。”

    林丘聽得眉頭緊皺,說:“但以方才何師兄的表現(xiàn),似乎對喬夫人并非無情,何師兄前后矛盾,實在無法取信于人。”

    何意群聞言皺緊眉頭,說:“沈師弟,你我交往多年,我是何種性情,你還不清楚?”

    “說來慚愧,我和林九師徒這么多年,且日日相對,不也現(xiàn)在才了解他的真實性情,更何況我和何師兄一年也見不了幾次。我現(xiàn)在確確實實不敢斷言,了解何師兄的為人。”林丘一邊說,一邊嘆氣。

    林丘這番話很高明,拿林九與何意群對此,不僅顯示出自己的無奈,還提出了對何意群的質(zhì)疑。

    “主人,這個林丘很聰明啊,演技也不錯,應(yīng)該是個聰明人,就是有點死心眼。俗話說的好,一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干嘛非主人不可啊。”

    離憂聽到一陣好笑,心里也因此漾起點點漣漪,看向林丘的眼神漸漸發(fā)生改變。

    喬明蘭接話道:“沈大俠說的有理,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些人表面看上去道貌岸然,其實芯子里早就腐朽不堪,爛透了。”

    喬明君是個聰明的,順著何意群的話說:“喬明蘭,這些年你消失無蹤,是我將子森撫養(yǎng)長大,你不知感恩,卻誣陷與我,簡直忘恩負(fù)義!”

    “今日我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rèn)雙生女,說出被侮辱之事,便已視死如歸。這么多年,我被欺辱,被迫害,為了子森,我都忍了下來,如今子森長成,我也沒了顧忌。今日我便將這么多年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大家聽,讓大家認(rèn)清你們的真面目,至于信與不信,相信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斷。”

    喬明君厲聲喝道:“喬明蘭,武林大會召開在即,豈容你胡言亂語。”

    何意群也跟著應(yīng)聲,說:“明蘭,當(dāng)年的事是我不對,我沒能認(rèn)出是你,以至于你一錯再錯。今日你且看在子森的份上,莫要再錯下去……”

    “怎么?何掌門還想拿子森威脅我?”喬明蘭冷笑著,說:“只可惜子森已經(jīng)認(rèn)清了你,他是個好孩子,不會跟著你助紂為虐。”

    林丘再次出聲,說:“何師兄,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既然沒做過,就不怕她編排,她想說便讓她說,我們不是傻子,自然能分辨真假。”

    “沈大俠說的對,讓她說,讓她說。”

    “是啊是啊,武林大會延期舉行就是,讓她說。”

    離憂看得一陣哭笑不得,說:“果然無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老百姓的八卦起來無人能擋。”

    林丘見狀不禁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得意地說:“我這話說的是不是相當(dāng)有水平?”

    系統(tǒng):“還可以吧。”

    “不是,讓你夸我一次,就這么難嗎?”

    系統(tǒng):“難。”

    魅無雙看看四周的人,笑著說:“我最喜歡聽別人的風(fēng)流韻事,尤其是像何掌門這樣的大人物,那故事聽起來才過癮。大家說是不是?”

    “是,是,是……”

    也不知是誰帶的頭,原本稀稀拉拉的應(yīng)聲,變成了震天響。

    林丘揮揮手,說:“大家靜一下,仔細(xì)聽喬夫人說。”

    林丘直接不給何意群拒絕的機(jī)會。

    “多謝沈大俠。”喬明蘭朝林丘微微福了福身,說:“我父親是上一任青陽派的掌門,自小我和喬明君便輪流跟隨父親,與那些弟子一起練功,何意群便是父親眾多弟子中的一個。”

    “何意群的天資不錯,父親也很器重他,與我們姐妹之間的關(guān)系,也很是親密。久而久之,便知曉了我們的秘密。何意群傾慕我,便私下向我坦白,可我對他并無男女之情,當(dāng)即便拒絕了他,并將此時告知了喬明君。”

    “喬明君向來強(qiáng)勢又自傲,聽聞何意群傾慕我,便偷偷扮做我的模樣去找何意群,還和他發(fā)生了關(guān)系。事后更是威脅何意群,讓他向父親求親。何意群雖然不愿,卻也無可奈何,便向父親求了親。父親器重他,自然也不反對,很快兩人便成了親。”

    見喬明蘭停了下來,底下又開始議論紛紛。

    “沒想到事實竟是這樣,這喬明君真是太不要臉了,居然冒充別人的身份,與男人私定終身。”

    “是啊是啊……”

    聽著周圍的議論,看著喬明君難看的臉色,魅無雙心里異常爽快,說:“喲,‘喬女俠’不愧是‘喬女俠’,果然不愧是一代豪杰,竟把霸王硬上弓這招,運用的如此純屬,平時應(yīng)該沒少練吧,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放肆!”喬明君厲喝一聲,手腕一抖,挽起朵朵劍花,朝著魅無雙便撲了過去。

    魅無雙連忙旋身后退,嘲諷地說:“喲,‘喬女俠’這是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嗎?只可惜這里足有幾百人,你殺得完嗎?”

    喬明君眼神一閃,原本攻勢一頓,手腕翻轉(zhuǎn),軟劍如靈蛇一般,朝著喬明蘭咬去。

    第119章

    喬明君手腕翻轉(zhuǎn), 原本沖著魅無雙去的軟劍,猶如靈蛇一般,朝著喬明蘭咬去。

    離憂一直在盯著喬明君, 果然見情況有變, 連忙上前阻止,可不等他出手, 何子森已率先來到喬明蘭身前,一把抓住了喬明君的軟劍, 軟劍與手掌相撞竟擦出了點點火花。

    眾人不禁大吃一驚, 不可思議地看著何子森。

    “當(dāng)”一聲脆響,何子森一用力,將手中的軟劍折成了兩段。

    喬明君震驚地說:“你竟然已將鐵砂掌練至化境?怎么可能?”

    何子森右手一松, 將斷劍扔在地上,冷聲說:“若不是你們對我動手, 我怎會靜下心來練功,又怎會有今日之成就。說起來, 我還得謝謝你們。”

    何子欽怔怔地看著何子森,突然想起林九之前說過的話, 說:“所以那夜救了那個書生,與林九交手的便是你?”

    “是我又如何?”何子森看向何子欽, 說:“我是救人,又不是殺人,何大少為何這副表情?難不成你與那林九是一伙的,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不放過?”

    見何子森對何子欽如此態(tài)度,喬明君心中惱怒, 呵斥道:“放肆!他是你大哥, 你怎能如此對他說話?”

    “喬明君, 你有何資格教訓(xùn)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五年前在我飯菜里下毒的就是你。”

    “胡言亂語!我何曾做過這種事?”

    “做沒做過,你知我知他也知。”何子森指著何子欽,說:“別以為一句不是你,我就可以原諒,就算不是你下的毒,你也是知情者,那就是共犯,若是我死了,你手上也會染上我的血!”

    何子欽張了張嘴,終究是什么都沒說。何子森說的沒錯,當(dāng)年的事他是知情者,雖然關(guān)鍵時刻打翻了那碗湯,可他卻將真相隱瞞下來,他確實有愧于何子森。

    喬明君見何子欽吃虧,心中怒火更甚,說:“何子森,是我一手把你帶大,縱使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也該知道感恩,如今卻恩將仇報,你和你娘一樣,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哈哈,真是可笑!”喬明蘭拉開擋在身前的何子森,說:“喬明君,你把我的孩子搶走,將我囚禁在暗室,用孩子威脅,讓我不敢逃,日夜折磨,如今還讓我們母子感激,你還要臉不要!”

    同樣身為母親,喬明蘭自然也不想看到別人指著自己的孩子罵,尤其對方還是她恨之入骨的人。

    不待喬明君說話,喬明蘭接著說:“只可惜就算你與我相貌相同,何意群傾慕的還是我,你喬明君在他心中就是個惡婆娘,是個送上門的便宜貨!”

    “喬明蘭!”喬明君被戳中痛處,被氣得臉色漲紅。

    “喬明君,正如魅宗宗主所說,自你生下何子欽,何意群可還曾碰過你?明明有夫君,卻過著守寡的日子,滋味如何?”

    “賤人!今日我便為喬家清理門戶!”

    喬明君將斷掉的軟劍扔在地上,隨手抽出何意群的長劍,朝著喬明蘭就沖了過去。

    有何子森在,離憂完全不擔(dān)心喬明蘭的安全,便站在林丘身邊,沒再動彈。

    “清理門戶?就憑你也配!”眼看著喬明君被何子森攔住,喬明蘭接著說:“就在清平派被滅的七日前,喬明君用藥毀了我的臉,逼迫我每日在門派里走一圈,而就在清平派被滅前一天,她離開了青陽派,直到第三天晚上才回。當(dāng)晚與何意群吃飯的是我,青陽派被滅,就是喬明君干的。事后,她要殺我滅口,給我服了毒,只可惜我命大,撐到了子森來救我。”

    “喬明蘭,你胡說八道!”喬明君與何子森交手,一邊大聲說道。

    喬明蘭冷笑一聲,說:“不止清平派,你還想毀了整個武林,那個所謂的仙人寶藏其實就是場陰謀,是你……”

    喬明蘭正在說話,突然一枚暗器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她,離憂猛的轉(zhuǎn)頭看過去,來不及多想,縱身飛掠擋在喬明蘭身前,運內(nèi)功于掌心,想要去接住那枚暗器,卻忘了他被泡泡罩著,泡泡直接將飛過來的暗器隔絕在外,只見那暗器刺在泡泡上,泡泡一縮,隨即反彈,將暗器彈了出去,隨即撞上了一枚飛鏢,暗器和飛鏢同時掉落在地。因為實在湊巧,倒預(yù)熹是免了別人的懷疑。

    眾人一怔,隨即四下張望,想找出出手的人。

    “有人想殺人滅口!”

    “看來這喬夫人說的是真的,那仙人寶藏有疑!”

    “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

    “喬夫人,敢問這仙人寶藏到底有何陰謀?”密宗宗主江浩應(yīng)出聲詢問。

    飛虎門門主張飛虎應(yīng)和著說:“是啊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這所謂的仙人寶藏根本就是假的,是朝廷見我們武林中人日漸龐大,唯恐危及朝廷,所以這才在武林中到處收買人,其中就包括喬明君,他們設(shè)計了這么一個仙人寶藏的陰謀,目的就是削弱武林人士的力量,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

    “那何意群是否參與其中?”

    何意群聽完喬明蘭的話,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又聽聞有人如此問,連忙解釋道:“我以何家的列祖列宗發(fā)誓,我何意群絕對沒有參與其中,這一切都是喬明君一人所為,與我們青陽派無關(guān)!”

    正交戰(zhàn)的喬明君聽何意群這么說,心中既憤怒又惱恨,氣息一亂,招式也跟著遲滯了一分。高手交手最忌諱的便是如此,何子森的武功本就在喬明君之上,這么明顯的破綻怎能無視,何子森趁機(jī)一拳打在喬明君的胸口上。

    喬明君的身子猶如炮彈一般飛了出去。何子欽見狀連忙縱身而上,將喬明君的身子抱住,卻也無法阻止這么大的沖擊。何子欽不得已只能將喬明君護(hù)在懷里,落地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喬明君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身子頓時軟了下來。

    何子欽連忙扶住喬明君的身子,關(guān)切地問:“娘,您怎么樣?”

    “啪”,喬明君竟揚手給了他一巴掌,說:“沒用的東西,我辛苦培養(yǎng)你這么多年,竟還不如一個小畜生,我要你有何用!”

    何子欽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喬明君,眼里的光慢慢暗淡,低下頭說:“娘教訓(xùn)的是,孩兒知錯。”

    何子森冷笑著說:“何子欽,你真可憐,她根本就沒把你當(dāng)兒子,你只是她爭權(quán)奪利的工具罷了。”

    “何子森,我的事不要你管!”何子欽心里難受至極,手中折扇“嘩”的一聲打開,內(nèi)力運于手腕,隨手一甩,折扇便朝著何子森飛去。

    “哼,不自量力!”何子森不閃不避,手指并攏,呈刀狀,待折扇飛到近前,一手刀劈了下去,那鋼鐵做的折扇,定被劈成了兩半。

    眾人不禁大吃一驚,看向何子森的眼神慢慢變得敬畏。

    “咻咻咻”,一陣破空聲響起,眾人轉(zhuǎn)身看去,天空中密密麻麻都是箭雨。

    “不好,敵襲!”

    眾人紛紛舉起手中兵刃抵擋,可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被長箭貫穿,偌大的演武場瞬間血流成河。

    林丘見狀連忙四處躲閃,手中的劍沒有章法的揮舞著,竟沒有一直長箭能近身,不禁讓他心中得意。

    “看到?jīng)],我也有習(xí)武的天賦,隨便揮舞幾下,就能擋住飛過來的箭。”

    系統(tǒng):“你……對對付,你說的都對。”

    突然,林九一個晃神,突然一只長箭朝著他的面門飛來,待他看清時,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本能的抬起手臂,護(hù)住腦袋。

    預(yù)期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林九連忙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掉落了不少箭矢,而他卻毫發(fā)無傷。

    林丘驚愕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才說:“是誰救得我?”

    系統(tǒng):“不知道,沒看見。”

    系統(tǒng)的語速很快,與他以往的習(xí)慣完全不同,林丘頓時起了疑心,說:“聽你語氣,似乎有什么事瞞著我。”

    系統(tǒng):“沒有。”

    不等林丘再問,一隊身著盔甲的士兵從入口闖了進(jìn)來。銀色的盔甲和手中的兵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將眾人包圍在演武場中。

    一陣馬蹄聲響起,三匹戰(zhàn)馬從入口處走了進(jìn)來,馬上的人身穿黑色蟒袍,頭戴紗帽,腰間挎著彎刀。

    走在前面的人白須白發(fā),五官卻很俊郎,看他的年齡應(yīng)該在三十歲左右。

    “呵呵,這里還真是熱鬧,不知諸位在此聚集,所為何事?”這人細(xì)聲細(xì)氣,不太像正常成年男子。

    經(jīng)歷過上個世界的離憂,一眼便看了出來,說:“這人是個太監(jiān),應(yīng)該就是幕后大boss,東廠的大太監(jiān)姜玉臣。”

    這劇本世界主要講的是武林中事,只有在揭開真相時,幕后大boss才露了臉,對他的背景也是簡單帶過。

    如今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只有八歲,真正執(zhí)掌大權(quán)的是太后,這姜玉臣就是太后的心腹,心狠手辣,又喜怒無常,他著手對付整個武林,僅僅是因為一次出行時,遇到兩個武林人士交手,驚了他的馬。他不僅當(dāng)場殺了那兩人,還決意清洗整個武林。喬明蘭所說的理由,不過是他找的借口罷了。

    “這人就是個變態(tài)。”球球總結(jié)了一句。

    喬明君見姜玉臣出現(xiàn),連忙走了過去,抱拳行禮道:“喬明君參見大人。”

    姜玉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喬明君?”

    身后的人連忙解釋道:“大人,她是青陽派的掌門夫人,已經(jīng)歸順大人。”

    姜玉臣點點頭,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說:“既然已歸順,那就一邊待著。”

    “多謝大人。”

    喬明君這么做,就是挑明了身份,活下來的一眾武林中人,看她的眼神更加厭惡,甚至是仇視。

    密宗宗主江浩應(yīng)抱拳說道:“敢問大人,我們犯了何罪,要被如此對待?”

    “犯了何罪?”姜玉臣笑了笑,說:“本座懷疑你們想要聚眾謀反,這罪名可好?”

    眾人皆是一怔,紛紛變了臉色,謀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任誰也背不動這口大黑鍋。

    “這位大人說笑了,這罪名我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我們武林中人舉行武林大會,是自古以來的傳統(tǒng),只是以武會友,并無謀反之意,還請大人明鑒。”

    “以武會友?”姜玉臣看向喬明君,問:“他說的可為真?”

    喬明君見剛剛還對他怒目而視的人,再次將目光投向她。她冷笑出聲,說:“大人,他們明面上是以武會友,暗地里確實是在密謀造反。”

    張飛虎看著喬明君目眥欲裂,說:“喬明君,你血口噴人!今日武林大會可是你們青陽派組織,若說我們密謀造反,那你們青陽派就是主謀!”

    “青陽派已經(jīng)歸順大人,我們組織這場武林大會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到底誰圖謀不軌。”喬明君掃視著眾人,冷漠地說:“我沒想到你們竟膽大包天,密謀造反,簡直罪不容誅!”

    林丘轉(zhuǎn)頭看向何意群,面無表情地說:“何師兄,我們是否密謀造反,你最清楚不過,事到如今是否該說點什么?”

    何意群見眾人的目光看過來,眼底閃過掙扎的神色。

    喬明君見何意群半晌沒有言語,又見姜玉臣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不耐煩,三兩步走到他身前,小聲說:“何意群,你想清楚,事到如今若你不歸順大人,青陽派的人都得死!”

    何意群看看喬明君,又看看其他人,不禁嘆了口氣,剛想說話,就聽何子欽率先開了口。

    “大人,我們青陽派召開武林大會,確實是以武會友,無人有謀反的打算,還請大人明鑒。”

    姜玉臣看向何子欽,嘴角勾起一抹笑,說:“咦,小崽子模樣不錯,是哪家的?”

    喬明君見狀連忙擋在何子欽身前,躬身說:“大人,他年歲尚小不懂事,剛才都是在胡言亂語,還請大人大人大量,莫要怪罪。”

    “本座問他是誰家的小崽子?”

    喬明君身子一僵,連忙答道:“他是妾身的兒子,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大人海涵。”

    “本座身邊缺個侍從,他模樣不錯,看上去賞心悅目的,從今兒起,便讓他跟在本座身邊吧。”

    喬明君怔了怔,臉色頓時變了,姜玉臣什么身份,她一清二楚,做他身邊的侍從,肯定也得凈身做太監(jiān)。她謀劃了這么多年,都是為了何子欽,如果何子欽真凈身做了太監(jiān),那她的心血豈不是白費。

    “大人,您答應(yīng)過妾身,只要妾身配合大人行事,便提拔我兒入朝為官……”

    姜玉臣身后的隨從厲聲喝道:“放肆!都統(tǒng)讓他跟在身邊,是你們的造化,還不趕緊謝恩,再多說半句廢話,要了你們的腦袋!”

    “大人,妾身為您盡心竭力,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大人網(wǎng)開一面,放我兒一條生路……”

    姜玉臣微微抬手,就聽一聲脆響,喬明君的身子就飛了出去。他拿著帕子擦了擦手,隨后厭惡地扔在地上,說:“不識抬舉!”

    喬明君重重地摔在地上,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何子欽連忙上前查看,關(guān)切地說:“娘,您怎么樣,我為您療傷。”

    一個獨行俠朝著喬明君的方向吐了口口水,說:“呸,咎由自取!”

    他的話音剛落,緊接著一支□□發(fā)出,不待眾人反應(yīng),便直直地射進(jìn)了獨行俠的眉心,他眼底的厭惡還未來得及轉(zhuǎn)化成恐懼,便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劉兄!”與他熟識的朋友見狀痛心大喊,連忙上前查看,見其已經(jīng)氣絕身亡,不禁悲痛異常,抬頭看向姜玉臣,憤怒地說:“欺人太甚!諸位,這群閹黨肆意妄為,本就沒打算放過我們,與其束手待斃,不若拼上一拼,或許還能拼出一跳生路。”

    青陽派因為喬明君的原因,一夕之間由名門正派,直接變成了閹賊的走狗,在武林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其他門派經(jīng)過剛才的箭雨損失慘重,雖然憤恨,卻也不想做出頭鳥。如今能出聲的就只有孤身一人的林丘,如果此時選擇沉默,那今日之后沈林修的人設(shè)就徹底崩了,他倒是并不在意,主要看姜玉臣不順眼,況且他現(xiàn)在是男主,沒那么容易死。

    “諸位,焦師弟所言不假,咱們那么多兄弟姐妹,倒在這些閹賊手里,此仇不報枉為人!沈某不信,我們?nèi)f眾一心,會打不過這些閹賊。”

    系統(tǒng):“現(xiàn)在劇本世界被病毒入侵,就算你是男主也有可能會死,更何況這劇本真正的男主是林九。”

    “死就死,反正我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主要是一想到我離開了,沈林修就會蘇醒,再和林九雙宿雙飛,我就膈應(yīng),還不如壯烈犧牲了,這樣至少讓這個劇本世界少個惡心人的玩意。”

    系統(tǒng):“雖然……但是……說得有理。”

    林丘的話音落下,便有人跟著響應(yīng)。

    “沈大俠說的沒錯。今日便是死,也要拉著幾個墊背的,不能便宜了這群閹賊!”

    “算我一個!若是怕了這些絕了種的,傳出去我們還怎么在武林中混!”

    “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眾人紛紛應(yīng)和,壓制的血性被這一聲聲應(yīng)和激了起來。

    唯獨何意群沒有出聲,何子森眼底有失望閃過,隨即便是冷漠。雖然何意群對喬明蘭有所虧欠,可這些年來何意群對他卻始終寵愛有加,甚至比對何子欽還要好,他們父子間的情分很深。只是今日何意群的表現(xiàn)太讓他失望,還不如前世,雖然對不起喬明蘭,但至少不像如今這般唯唯諾諾,沒有血性。

    何子欽扶著喬明君靠在比武臺上,轉(zhuǎn)頭看向何意群,說:“爹,事到如今,您還在猶豫什么?當(dāng)真讓他們把我們都?xì)⒘耍判盐騿幔俊?br />
    “何師兄,你可真是糊涂啊!”林丘痛心疾首地說道。

    何意群看看眾人,最后將目光投向喬明蘭,見她看過來的眼神滿是不屑,心中難受至極。正如喬明蘭所說,他喜歡的自始至終都是她,因為太愛她,所以他借著酒勁兒占有了她,就是想將她永遠(yuǎn)留在他身邊。可喬明蘭卻從未睜眼看他一眼,即便她生下他的孩子,亦是如此。事到如今,恐怕她對自己只剩下厭惡了吧。

    何意群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看向沈林修,說:“沈師弟,何某這次犯了大錯,無顏面對天下英雄,今日之后青陽派便有何子森執(zhí)掌,還請沈師弟看在你我這多年的情分上,對青陽派多加看顧,何某將感激不盡。”

    林丘上前,違心的將何意群扶了起來,說:“何師兄,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只要誠心悔過便可。子森這孩子武功了得,品性純良,相信他定能將青陽派發(fā)揚光大,何師兄還是親自看顧為好。”

    林丘這話說的何意群眼眶發(fā)酸,說:“此生能有沈師弟這樣的摯友,何某死而無憾!”

    球球忍不住感慨道:“我發(fā)現(xiàn)主人身邊的人,個頂個的是影帝啊,這演技真是沒的說。主人你說,他和你在一起的那副傻樣,是不是也是演的?”

    離憂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說:“有可能。”

    喬明君緩過氣來,惱恨地說:“何意群,子欽才是長子,你不能將掌門之位傳給那個小畜生。”

    何子森冷笑一聲,說:“我本不屑這勞什子掌門之位,但聽你這么說,我倒是改了主意,從今日起,我何子森便執(zhí)掌青陽派。”

    “你!小畜生,你一個私生子也配!何……”

    “娘,您別說了!”何子欽打斷喬明君的話,說:“若今日還能活著,我便帶您隱居山林,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事。”

    “沒出息的東西!”喬明君揚手又給了何子欽一個耳光,她贏了喬明蘭半輩子,臨了臨了卻滿盤皆輸,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喬明君,你自以為聰明,將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卻活得不如一個孩子。事到如今,你的夫君,你的兒子,都成了砧板上的肉,這些都是你算計的。今日死的這些人,也是你算計的,甭說歸隱山林,你便是不死,也會一輩子背著罵名,成為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

    “你……”‘噗’的一聲,喬明君再次突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瞬間虛弱了下去。

    何意群見狀冷漠地移開視線,說:“今日何某與諸位同生共死,絕不后退一步!”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

    “哈哈哈!”姜玉臣大笑出聲,直笑的前仰后合,好半晌才止住了笑意,掃視著眾人,說:“很好,本座就喜歡硬骨頭。來人,統(tǒng)統(tǒng)殺了,一個不留!”

    “是,大人。”

    隨著姜玉臣一聲令下,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紛紛抽出兵刃,朝著一眾武林人士沖了過去。

    別人都拿著兵刃交戰(zhàn),唯有林丘站在人群中,手中雖然有劍,卻只是拎著,縱使別人拿刀砍過來,他也沒舉劍的打算,就那么直愣愣地沖過去。

    他的對手一臉懵逼,心中猜疑林丘是否有什么后招,猶豫著要不要砍過去,可想撤回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砍。

    明晃晃的刀砍在林丘身上,林丘卻毫發(fā)無傷,甚至連衣服都沒被劃破。對手愣了,林丘也愣了,兩人傻呆呆地看著對方,隨即看向?qū)κ值牡丁?br />
    “你的刀是假的?”

    那人也有些懷疑,一狠心劃了自己的手臂一刀,那人“哎呦”一聲慘叫,憤恨地看向林丘。

    林丘訕訕地笑了笑,說:“那什么,對不住啊,要不你再砍我一刀,我保證不還手。”

    那人看看林丘,拎著刀沖向了別處,臨走之前還說了句‘有病。’

    離憂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說:“還真是病得不輕。”

    第120章

    “主人, 你說他這不閃不避的,往人家刀口上撞,是懷疑我們了嗎?”

    看著林丘這詭異的行為, 球球有些奇怪。

    林丘無奈地說:“之前懷沒懷疑, 我不知道,但現(xiàn)在他一定懷疑了。”

    林丘實驗了很多遍, 無論什么兵刃砍在他身上,都無法傷到他分毫, 他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你不說劇本世界被病毒入侵, 就算是男主也保不齊會死么,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

    系統(tǒng):“我說的只是一種可能,也有可能是男主想死都死不了。”

    林丘:“……”

    周圍的人看的一陣錯愕, 武林人士對林丘更加敬畏,“不愧是逍遙派第一高手, 竟然已經(jīng)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

    朝廷中人則覺得他非常邪門,“這他娘的穿了金絲軟甲了, 竟然刀槍不入?”

    姜玉臣坐在馬上,將戰(zhàn)局看在眼中, 自然也將林丘的舉動看在眼里。他眼神微瞇,雙腳一蹬馬鐙, 身子凌空而起,五指微屈呈爪狀,朝著林丘便撲了過來。

    林丘見姜玉臣朝他撲來,心里一驚,焦急之下, 內(nèi)力運于足下, 身子頓時騰空而起。他本能的想大叫, 卻被聽系統(tǒng)說:“注意形象。”

    一句話生生把林丘到嘴邊的大叫,給堵了回去。

    姜玉臣見自己未能得逞,足尖輕點地面,再次縱身而起,朝著林丘而去。

    林丘慌亂之下,內(nèi)力一泄,身子猛得下墜,一腳踩在了也不知道誰的腦袋上,玄而又玄的又一次躲過了姜玉臣的攻擊。

    離憂一直都跟在林丘身邊,看著他笨拙的模樣,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自己的兩次攻擊都被輕易化解,姜玉臣惱羞成怒,袍袖一甩,數(shù)枚暗器射出,分上中下三路,朝著林丘激射而去。

    林丘見狀心里直呼:“完了!”

    系統(tǒng):“你不是想死嗎?這不是正好,你害怕個什么勁兒?”

    “對哦,我就怕人家弄不死我。”想到這兒,林丘索性不閃不避,任由暗器飛過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的聲音響起,暗器掉落在地,林丘依舊毫發(fā)無傷。

    林丘忍不住罵了一句:“臥槽!”

    姜玉臣見狀眉頭皺緊,說:“果然是高手,竟已練成金剛不壞之身。”

    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想死都死不了,林丘就一陣氣急敗壞,指著姜玉臣的鼻子,說:“不是,你到底能不能行,我站這兒連動都沒動,你怎么都?xì)⒉凰溃磕阒形鐩]吃飯嗎?”

    姜玉臣縱橫朝野多年,除了太后,還沒被人指著鼻子罵過,心中怒火高漲,冷冷地說:“想死,本座成全你!”

    暗器對林丘沒用,姜玉臣便和他比拼內(nèi)力,運內(nèi)力與掌心,腳步飛快地朝林丘跑了過去。

    林丘就現(xiàn)在原地,動都沒動,離憂卻看不下去了,這泡泡能阻隔武器對他的傷害,但內(nèi)力就不一定了,萬一這姜玉臣會隔山打牛,林丘就真的兇多吉少了。

    離憂運轉(zhuǎn)內(nèi)力于掌心,擋在林丘身前,微微蹲下身,雙掌打在姜玉臣胸前。

    林丘都已經(jīng)做好了被打的準(zhǔn)備,卻見姜玉臣突然在距離他一米的地方頓住腳步,緊接著倒飛了出去。

    一口老血噴出去老遠(yuǎn),下面交手的人被噴了一臉。

    林丘傻眼了,目睹這一幕的人也傻眼了……

    林丘半晌才說了句:“臥槽!這他喵的也太邪門了!”

    姜玉臣的身體狠狠砸在地上,隨即撐起了身子,半跪在地上,再一次吐了口血。姜玉臣還從未吃過這么大的虧,看向林丘的眼神越發(fā)陰沉,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不過林丘成功將姜玉臣打飛,讓陷入苦戰(zhàn)的武林人士重新振作,就像打了雞血一般。

    林丘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在心里問:“系統(tǒng),這個劇本世界有鬼嗎?”

    “可剛才什么情況,難道是他自己突然醒悟,把自己打飛了?你看他眼神也不對啊,這分明就是有人在幫我……”林丘說著說著眼睛亮了起來,連忙四下看了看,可以演武場上的人眾多,想找個人還真不容易。

    離憂這次沒有理會林丘,而是快速地走向姜玉臣,這場鬧劇該收場了。

    姜玉臣的手下連忙退出戰(zhàn)圈,來到姜玉臣面前,關(guān)切地問:“督主,您沒事吧?”

    姜玉臣一把推開手下,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雙手緊握運轉(zhuǎn)內(nèi)功,只見他身上的紅色斗篷被內(nèi)力撕成兩半,飛了出去。而束起頭發(fā)的發(fā)冠也被震碎,掉落在地。

    林丘警惕地看著姜玉臣,心道:“好家伙,這死太監(jiān)要動真格的了。”

    周圍的人也不禁吞了吞口水,在心里嘀咕:“一場大戰(zhàn)即將來襲!”

    姜玉臣的手下退后兩步,冷笑著看向?qū)γ娴牧智穑牡?“看把你能的,督主認(rèn)真了,定能將你碎尸萬段!”

    就在人們拭目以待,想要看一場高手對決的時候,姜玉臣陰沉眼睛突然浮現(xiàn)驚愕,隨即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嚨。

    一道極細(xì)的傷口,在眾人眼前出現(xiàn),鮮血隨之奔涌而出,將他黑色的蟒袍浸濕。

    姜玉臣想要開口說話,喉嚨卻只能發(fā)出猶如破風(fēng)箱般的聲音,他驚恐地看向林丘,伸手指向他,隨即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他大睜的眼睛,依舊看著林丘的方向,眼底盡是恐懼和不安。

    林丘懵逼了,姜玉臣身旁的手下懵逼了,整個演武場的人都懵逼了。

    解決完姜玉臣,離憂又解決了他的幾個心腹,最后只剩下普通士兵,他們見領(lǐng)頭的全都死了,哪還有心思戰(zhàn)斗,脫離戰(zhàn)場撒丫子就跑。

    林丘和演武場的眾人相互看看,忍不住在心里說:“你確定不是劇本世界被病毒入侵,將本來的武俠劇變成了靈異劇?”

    系統(tǒng):“這個還真不確定。”

    “沈大俠萬歲!沈大俠萬歲!”

    寂靜的演武場上突然傳出震天響的吶喊聲,幸存下來的武林人士個個激動地呼喊著。

    林丘表面一副淡然的模樣,心里卻十分無語,本來想尋死,結(jié)果對手莫名其妙全死了,沈林修成了整個武林的英雄,這上哪兒說理去。

    系統(tǒng):“姜玉臣是死了,太后還在,如果還不趕緊撒丫子跑,說不準(zhǔn)朝廷大軍就來了。”

    林丘一聽,連忙揮揮手,說:“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眾人幾乎瞬間停下了吶喊,喧鬧的廣場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丘身上。

    讓離憂不禁咂舌,說:“這就是偶像的力量嗎?”

    球球眉頭微微蹙起,有些不樂意地說:“明明這都是主人的功勞,卻被他給占了去,真是便宜他了。”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說:“你覺得這是好事?你也不想想,這姜玉臣是什么來頭,那可是太后面前的紅人,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太后能善罷甘休?他現(xiàn)在看著是風(fēng)光無限,可以后的日子卻只能在逃亡中度過,除非他有能耐把整個朝廷推翻,自己坐皇上。”

    “這恐怕有點難。”球球回過神來,說:“果然還是主人聰明,這口黑鍋就讓沈林修背去吧,反正林丘也不是這個劇本世界的人,等任務(wù)完成他也該走了……”

    球球說著說著停了下來,說:“主人,他剛才不管不顧的往人家刀口上撞,不會是想尋死吧。”

    離憂怔了怔,隨即回過神來,說:“有可能。之前他說沈林修的意識是被強(qiáng)行下線,也就是他離開后,沈林修就會蘇醒,以他對林九的感情,說不準(zhǔn)兩人又會搞在一起……”

    離憂成功被惡心到了,說:“如果換成我,估計也會尋死。”

    “那我們剛才……”

    “多管閑事了。”

    林丘揚聲說:“諸位,雖然這場戰(zhàn)斗我們大獲全勝,但危險并未解除,朝廷定會找我們麻煩,事不宜遲,還是各回山門,商議應(yīng)對之法吧。”

    林丘的話猶如一盆涼水潑在眾人頭上,他們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

    何意群來到林丘身邊,說:“諸位,沈師弟說的沒錯,大家趕緊處理傷勢,各回山門,商議應(yīng)對之法,希望我們都能度過難關(guān)。”

    張飛虎看向何意群,臉上的不滿絲毫不加掩飾,說:“何意群,我們落得如今地步,都是喬明君栽贓陷害,今日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們個說法,我們的兄弟不能白死!”

    “對,必須給我們個說法!”眾人紛紛呼喊了起來。

    何子欽從地上站了起來,說:“此事確實是我娘的錯,她如今也付出了代價,若諸位還不解恨,便連同我一起殺了吧。”

    眾人看向地上的喬明君,發(fā)現(xiàn)她的胸口插著一只弩箭,林丘走上前,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脈搏,隨后起身說:“諸位,她確實已經(jīng)氣絕身亡。”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面面相覷,現(xiàn)在林丘的話,他們深信不疑。

    “諸位,我明白你們的心情,相處多年的摯友、師兄、師弟不幸遇難,你們心中悲憤仇恨,恨不能將喬明君碎尸萬段,可如今她已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了代價。俗話說‘死者為大’,縱使她生前犯了再多的錯,如今也該一筆勾銷了。”

    見眾人沉默,卻無人應(yīng)聲,林丘接著說:“罪不及家人,這是咱們武林中的規(guī)矩。更何況喬明君最多是個幫兇,真正的元兇是那些東廠的閹狗。事到如今,我們要面對的是來自朝廷的問罪,我們只有眾志成城,才能闖出一條血路。若大家覺得沈某說得有理,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罷,可好?”

    “今日多虧沈大俠殺了那閹賊,咱們才能留下性命,既然沈大俠如此說,那我們便暫時作罷,待此事平息后,再做打算,如何?”密宗宗主江浩應(yīng)率先表了態(tài)。

    “既然沈大俠這般說,那我們便聽著,此事容后再議。”

    眾人意見達(dá)成一致,便趕緊開始救治傷員,一個時辰后,偌大的演武場只剩下滿地的尸體,和青陽派的人。

    何意群朝著林丘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說:“今日之事多虧了沈師弟,否則恐怕難以善了,沈師弟的大恩,何某銘記在心,以后定當(dāng)報答。”

    “何師兄客氣,青陽派和逍遙派本就同氣連枝,我怎能不幫。不過以后將要面臨朝廷的問責(zé),首當(dāng)其沖的恐怕便是我們兩派,我還需盡快趕回山門,向掌門稟告,便不再久留了。”

    見林丘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何意群連忙說:“那我便不留沈師弟了,沈師弟保重。”

    “何師兄保重,后會有期。”

    林丘沒在多說,轉(zhuǎn)身離開了青陽派。其他門派都是損失慘重,唯有逍遙派一人未傷,他們一開始還在心中猜疑,后來見姜玉臣死在林丘手上,也就默契地選擇了閉嘴。一是因為如果沒有林丘,他們很可能全軍覆沒。二是畏懼林丘的武力值,刀槍不入不說,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置人于死地,真的很邪門。

    林丘下了青陽山,就直奔離憂所在的張府走去,經(jīng)過這場戰(zhàn)斗,林丘的輕功算是入了門,在下山的時候又興奮地練了許久,待下了青陽山,他終于掌握了運行輕功的訣竅。

    離憂一直在他身后跟著,看著他興奮的大呼小叫,又怕別人看到的模樣,不禁一陣莞爾,說:“這人真是……最多三歲,不能再多了。”

    “你一開始練輕功的時候,和他一模一樣。”球球忍不住小聲嘀咕。

    離憂威脅地看了他一眼,球球連忙閉上了嘴巴。

    “系統(tǒng),你說我現(xiàn)在想死都死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林丘還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

    每次來到劇本世界,都是離憂先完成任務(wù),不辭而別以后,他的任務(wù)才完成。按照這個慣例,離憂十有八九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離開了劇本世界,林丘之所以過去,也不過是抱有一絲期待,或許離憂改變心意了呢。

    只是一想到自己走后,沈林修回歸,林九又不知去向,林丘就覺得膈應(yīng),思考著先干掉他們其中一個再離開。可指望他現(xiàn)在這半吊子水平去殺林九,說不準(zhǔn)到時候反而會被林九抓住,然后跟他來個囚禁play什么的,那他上哪兒說理去。思來想去,林丘還是覺得殺了自己才是最可靠的辦法。

    系統(tǒng):“不知道。”

    “那你說我現(xiàn)在自殺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系統(tǒng):“這個你倒可以試試。”

    “有道理,實踐才是硬道理。”林丘抽出長劍架在了脖子上。

    離憂見狀愣了愣,哭笑不得地說:“看來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想尋死。”

    球球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還真是有勇氣,就算那不是他的身體,也是會疼的。”

    “等等,你還記得辛無憂說過的話嗎?他說如果男女主有一方死亡,劇本世界便會判定有破壞者出現(xiàn)。”

    離憂說完連忙去阻止,可還不待他上前,一枚石頭激射而來,直接打在了林丘的手腕上。

    林丘‘哎呦’一聲,右手一松,長劍掉在了地上。林丘捂著腫起來的手腕,看向石子飛來的方向,只見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從樹林中飛了出來。

    “林九!”待林丘看清對方是誰,不禁警惕起來。

    “阿修,你怎么了,為何這般想不開?”

    “阿修?”

    聽到這樣的稱呼,林丘和離憂的臉色同時一變,著實被惡心了一把。

    “若是不想死,就趕緊滾,否則休怪我無情!”

    無視林丘的惡言相向,林九自顧自地問:“阿修,為何你好似很厲害,又好似沒了武功,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林丘的瞳孔驟然放大,眼底的防備更甚,說:“我再說最后一次,若不想死,馬上滾!”

    林九目光灼灼地盯著林丘,說:“阿修,你不好奇孫威他們現(xiàn)在在何處嗎?”

    林丘聞言眉頭皺緊,說:“你把他們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看他們獨自在青陽山上行走太危險,便請他們一起去了別處,若阿修想見他們就跟我來。”

    林丘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林九的厭惡,說:“林九,他們可是你曾經(jīng)的同門!”

    “阿修也說是曾經(jīng)的同門,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阿修若還想他們活著就跟上,千萬不要落下喲。”林九說完朝林丘笑了笑。

    林九縱身一躍,頓時飛了出去,林丘猶豫了一瞬,還是跟了上去,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坐視不管,況且對方還是林九,實在不行就和他同歸于盡……

    林丘一邊追,一邊在心里說:“系統(tǒng),剛才林九扔過來的石頭砸到我了。”

    系統(tǒng):“哦。”

    “他砸傷我了!”

    系統(tǒng):“昂,我看到了。”

    林丘興奮地說:“在剛才那場戰(zhàn)斗中,可有不少人來砍我,卻沒有一人能砍傷我。而林九卻輕輕松松傷到了我,是不是說現(xiàn)在只有林九能殺我?”

    系統(tǒng):“……”

    見系統(tǒng)半晌不說話,林丘忍不住再問:“你說我激怒他,讓他把我殺了的可能性有多大?”

    系統(tǒng):“我覺得比你殺了他的可能性還低。”

    林丘:“……”

    林丘之所以會感到疼,是因為罩在他身上的泡泡沒了,自從戰(zhàn)斗結(jié)束后,離憂就讓球球撤回了泡泡。

    離憂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林丘的身后,說:“真是沒想到,林九居然挾持了逍遙派的人。”

    球球點點頭,說:“主人,這男主是徹底黑化了。”

    “黑了好,本來就是黑心兒的,只是外面裹了層皮。”離憂皺著眉頭,說:“你說用什么辦法,能讓他們倆徹底反目成仇?”

    “一般想讓一個人恨上另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毀了那個人最在乎的東西。主人,你覺得沈林修最在乎事什么?”

    “沈林修最在乎的……他的武功?逍遙派?應(yīng)該就是這兩樣,以現(xiàn)在的劇情來說,他對林九的重視程度還沒重過這兩樣。”

    “毀了逍遙派,主人做不出來,那就廢了沈林修的武功。”

    “你的意思是誘導(dǎo)林九毀了沈林修的武功?”離憂思索了一下,隨后點點頭,說:“我覺得可行。”

    離憂靠近林丘,讓球球解了靜音模式,說:“林丘。”

    正飛行的林丘突然聽到離憂的聲音,差點沒從天上摔下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連忙穩(wěn)住身形,四下張望了張望,小聲嘀咕道:“難道是太想他了,出現(xiàn)了幻覺?”

    離憂將他的話聽在心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干咳了一聲,說:“不是幻覺,我使用的傳音術(shù)。”

    “真的是你?你還沒走,是在等我嗎?”確定自己不是幻聽,林丘頓時興奮了起來。

    離憂被他說的一怔,隨即想起之前他好像每次都不辭而別,而這次沒有完成任務(wù)后馬上離開,雖然不是為了等他,但確實為了他。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姜玉臣的詭計得逞。”

    “死鴨子嘴硬。”球球小聲嘀咕道。

    離憂一巴掌拍在它腦袋上,危險地看著他。

    林丘點點頭,隨即眼睛再次亮了一個度,說:“那這么說我之所以會刀槍不入,還有殺了那些人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在暗中保護(hù)我?”

    離憂張了張嘴,到嘴邊的反駁的話又吞了回去,說:“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我們都是從現(xiàn)實社會來的,好歹算個老鄉(xiāng),所以才會出手幫忙,沒有其他意思。”

    “嗯嗯嗯,沒有沒有,嘿嘿,嘿嘿……”林丘一邊傻笑,一邊狂點頭,那模樣要多蠢有多蠢,哪有半點之前的精明。

    離憂看得差點笑出了聲,連忙說:“我出現(xiàn)是為了提醒你,執(zhí)法者曾說過,如果劇本世界的男女主死亡,那這個劇本世界就會默認(rèn)為有破壞者出現(xiàn),所以你想自殺,或者殺死林九都會被判定為破壞者。”

    林丘聞言下意識地皺眉,隨即又高興地說:“嘿嘿,我就知道你是關(guān)心我的。”

    系統(tǒng)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說:“沒眼看……”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他發(fā)現(xiàn)他每說一句話,林丘的解讀都會放在這種奇葩的角度。

    “你別誤會,我只是怕被你連累。”

    “嗯嗯,我知道。”林丘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想著:“口是心非,還害羞,怎么就這么可愛呢!”

    系統(tǒng):“……”

    球球見狀實在沒忍住,說:“主人,你們?nèi)祟悶槭裁茨敲聪矚g口是心非?”

    離憂沒好氣地說:“他那是自以為是。”

    球球偷偷地瞄了離憂一眼,無聲地說:“我說的還有你呢。”

    見離憂不出聲,林丘以為自己剛才表現(xiàn)的太過,惹惱了他,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說:“那個,我的任務(wù)完成了,隨時可以離開劇本世界,我一走,沈林修就會蘇醒,難保林九和他又在一起,我總覺得這樣太便宜他倆了,所以想在走之前給他們點教訓(xùn)。”

    “姜玉臣已經(jīng)死了,過不了多久,太后就會知道,以太后對姜玉臣的寵愛,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沈林修下半輩子只能在逃亡中度過,其實這樣已經(jīng)算對他的懲罰了。”

    聽到離憂回話,林丘松了口氣,說:“那林九呢?他手上可是有好幾條人命呢,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當(dāng)然不能。”離憂突然改了主意,說:“既然不能殺他,就廢了他的武功,讓他變成廢人,這樣他就沒了為禍人間的資本。我走后,韓明岑就會回歸,以他對林九的恨,定不會放過他,之后的事就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吧。”

    “這辦法好。”林丘點點頭,隨即訕訕地笑著說:“只是廢他武功這事難度有點高,以我現(xiàn)在的水平,好像完成不了。”

    “沒關(guān)系,你只需要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放松警惕,其他的交給我。”

    “你的意思是讓我出賣色相?”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元宵節(ji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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