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他說的是,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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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鋪著一層薄薄細雪, 行人在雪中踩出一個又一個的腳印。孩子們的目光從地上的腳印不斷的往上移,最后停留在了甜品店里玻璃后的那些糖果與蛋糕上。
“出新品了誒,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啊!
“里面的蛋糕有一個好像鰻魚啊, 該不會是用鰻魚做的吧?”
“這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元太!
聽著孩子們的聊天, 站在他們身后的江戶川柯南露出了無奈的笑。他有些無聊的踢著路邊的石子,然后看向了一旁抱胸的灰原哀。
“喂,灰原,”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搭著話, “最近還是沒有景光哥的消息嗎?”
灰原哀睨了他一眼,語氣一如既往:“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江戶川柯南吐槽:“你這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不知道的樣子吧!
灰原哀對此拒不回答。
江戶川柯南正欲繼續說些什么, 吉田步美的聲音卻將他們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這個新品蛋糕很好吃的哦,早上的時候諸伏老師請我嘗過!”
聽見那個熟悉的稱呼,江戶川柯南目光一滯,想要去詢問吉田步美什么,然而灰原哀的話語出現得很快:“你說什么?誰請你吃的?!他在哪里?!”
她湖藍色的眼眸就這樣鎖在了吉田步美身上。
“就是教我們音樂的那個諸伏老師啊,”吉田步美差點被她的語氣嚇了一下, 指了指甜品店旁邊的那個巷子口,“早上去學校的時候, 我路過這里,諸伏老師就在這邊逗貓。”
“不過諸伏老師他看起來好像生病了,”吉田步美回憶著,“他面色好蒼白, 脖上還戴了一個圍巾, 聽見我和他打招呼, 他也只是笑著揉了揉我的頭,他說他甜品買多了, 問我想不想吃蛋糕。”
“然后呢?”灰原哀追問。
“然后他就把他自己買的蛋糕送給我了,我問諸伏老師不給自己留一些嗎,然后他說——”
“奶油太膩了,也嘗不出什么味道來了,嘗嘗鮮打個牙祭就好了,”那名年輕的老師面上有幾分病態的蒼白,動作輕柔的揉了一把女孩的頭發,“喜歡的話就都拿走吧,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了!
“好啦,不要推拒了,再推下去上學就要遲到了!
回憶到這里,吉田步美又看向了灰原哀:“于是我就走了,不過因為諸伏老師看起來有些讓人放心不下,在旁邊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我又下意識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看見他跟著一個陌生的大哥哥走了!
灰原哀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顫抖著聲音問道:“帶他走的那個人長什么樣子?”
吉田步美努力回想了一下,不太確定:“我沒看清他的臉,但他穿著棕色的長擺風衣,手上好像還纏著繃帶?”
還好,不是琴酒。
灰原哀松下一口氣來,然而江戶川柯南卻將她拉到了一旁,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灰原,你跟我說實話,景光哥的‘消失’是不是和組織有關?”
聽著江戶川柯南的這個問題,灰原哀自知肯定瞞不住他,最終還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你不攔著他的嗎?”江戶川柯南瞪大了眼睛。
“攔?他一個成年人我怎么攔?”灰原哀看了江戶川柯南,然后掏出手機,去給萩原研二打了個視頻電話,“他有他自己的考量,我要怎么阻止?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也只能去問問萩原警官他們。”
江戶川柯南咬了咬牙,但是站在灰原哀的身邊沒有走。
電話“嘟”了幾聲,接通了,萩原研二的面龐出現了在了手機里:
“喂,小哀?有什么事嗎?”
只是他這句話話音剛落,就傳來了一聲類似于爆炸的聲響,把江戶川柯南嚇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萩原警官出事了嗎?”
灰原哀看了視頻里的場景看了好幾眼,倒是看出來是發生什么事了,面無表情的道:“看起來應該沒什么事,只是兩位警官在制造炸彈罷了。”
“啊?”這反而把江戶川柯南整不會了,重復了一下灰原哀說的話,“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在制造炸彈?”
“嗯,看起來他們的炸彈制造的十分成功,已經成功的將廚房給炸掉了。”
江戶川柯南:“……”
萩原研二的臉重新出現在了鏡頭內:“哀醬就別挖苦我們了,這只是一次意外罷了!
他說著,又嘀咕道:“一定是小陣平上次拆掉烤箱的時候忘記把什么零件給裝回去了。”
松田陣平的聲音也隨之傳來:“不要什么事都賴我!說不準是你弄掉了零件!”
“兩位警官這是做飯然后把廚房給炸掉了?”江戶川柯南終于是看懂了,于是最后江戶川柯南也面無表情的捧讀道:“真不愧是爆處組的王牌警官呢,感嘆號!
灰原哀睨了他一眼:“……太敷衍了吧,江戶川。感嘆號就不用特意說出來了吧。”
這段小插曲過后,灰原哀便和萩原研二說起了正事,她將吉田步美的話重復了一遍,萩原研二聽著,表情也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小哀,你和柯南君先把孩子們哄回家,我們馬上就過來。”
萩原研二的動作很快,沒過多久,萩原研二就和松田陣平趕了過來。
萩原研二看了眼巷子口的監控,然后轉身走進了甜品店,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和店員說了些什么,借此調出了監控。
“時間是今天早上?”萩原研二將監控的時間調至了早上,江戶川柯南也擠進來看監控,眼尖的找出了諸伏景光:“萩原警官,那個是不是就是景光哥?”
萩原研二將監控往回調了了一些,果然看見了諸伏景光的面龐。
青年脖上纏著一圈淺色的圍巾,他站在甜品店的櫥窗前,看著那些精心制作的糖果與蛋糕。
他站在那里,看上了好一會兒,然后抬頭往監控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沒有特意去躲監控,反而迎著監控走進了甜品店,買了一些點心。
再出來的時候,他手里就拿著一個小蛋糕,然而青年只是拿著勺子挖著吃了一口,就忽然捂嘴咳嗽了起來。
這使得監控前的幾人都不由心一驚。
而青年面色蒼白,沒有眷戀的將剩下的蛋糕扔進了垃圾桶,然后抬起手擋了擋薄薄的細雪。
白色的雪花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卻顯得他的面色更加蒼白。
巷口突然竄出了一只流浪貓,對準青年的方向喵了幾下,然后過去蹭了蹭青年的褲腿。
監控里的諸伏景光蹲下身來,干脆就在巷口將流浪貓攬入懷中,動作輕緩擼著貓。
而江戶川柯南有注意到,在流浪貓的爪子抓向脖上的圍巾時,青年很明顯的護了一下圍巾,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保護圍巾還是在保護圍巾之下掩蓋的東西。
青年又將流浪貓放了下去,再然后發展就像吉田步美所說的那樣:吉田步美路過了這里,他和吉田步美聊了會天,而在吉田步美離開以后,他又繼續跑去逗貓。
沒過一會兒,就又有一個人出現在了青年的身后,和他說了些什么,兩人就此離開。
“往回調!”萩原研二只覺得這個帶走諸伏景光的人十分眼熟,他又重新將監控調到了另一個人出現的那個時候。
再重新播放一遍監控以后,萩原研二終于認出來了那個人是誰,咬著唇:“我見過他,他以前就來找過小諸伏,但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監控沒有聲音,聽不見他們聊了些什么。
視頻分辨率也不太高,江戶川柯南竭力辨認著唇語,也只勉強看出了一句:“他說的是,好久不見——”
……
“好久不見,諸伏君!鄙碇厣L衣、脖上沒有紅圍巾的太宰治雙手插兜,笑意盈盈的看著面前逗貓的青年,只是他說著,又歪了歪頭,“哦不對,或許我應該說——初次見面,那位‘幕后之人’先生!
青年這才分了一些目光給他,站起身來,眼底笑意雖沒有那樣明顯,但也能看出來他是在笑。
“織田作之助已經給你送回去了,你不去找織田作之助,過來找我干嘛?”青年只是這樣說了一句。
“我知道,所以我當然會回去見織田作。只是在此之前,有些問題讓我很是困惑,總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太宰治對著青年笑了一下,“不知道這位諸伏君能否為我解惑?”
“那找一個能坐下來的地方聊一聊吧!鼻嗄暾f著,又咳嗽了幾聲,“不好意思,麻煩你體諒一下我,我這個人沒什么別的特長,就是病多,事也多。”
“那去旁邊的咖啡廳如何?那邊開著暖氣,應該能滿足你的需求。”
“那就去吧。”
青年只是笑著,隨著太宰治走到了咖啡廳里,他們找了一個角落位置,在點上一杯熱咖啡以后,才開始了他們的談話。
“讓我想想先問問什么,嗯,那就先從我自己開始問起吧,”太宰治向他挑了挑眉,語氣認真了幾分,“你是怎么說服另一個我陪你進行這場謀劃的?”
“關于這個問題,太宰君不應該很容易就能夠猜到嗎?”青年用杯匙攪著熱氣騰騰的咖啡,但還是回答了他的這個問題,“因為織田君!
他說出這個名字以后,又停頓了半秒,笑意盈盈的看著面前的太宰治:“我這么說吧,如果想要成功救下織田作之助,那么就絕對不能讓修正意識注意到織田作之助。太宰治需要一個幕前的靶子……”
“而諸伏景光就是那個幕前的靶子?”太宰治接完了他的后半句話。
“對。在修正意識全心全意的解決這個[例外]之時,便不會再分出多余的目光給織田作之助,他也能趁機救下織田作之助!鼻嗄暾f著,又攤了攤手,“就是這么簡單,這也是我讓你們兩個世界融合的原因。可以這么說,我與太宰治之間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關系罷了!
“但你的目的是救諸伏景光吧?你這么放心將諸伏景光推到修正意識眼前,難道就不怕他出意外嗎?”
“出意外?還能出什么意外呢?”青年笑了一聲,拾起杯鑰舀著咖啡喝了一口,“我做了那么多事,在他身邊安排了那么多人——松田陣平、降谷零,在那個日期到來之前,修正意識怎么搞也搞不死他。”
“至于那個時間到來的時候——也就是今天,‘主線元年’的12月7日,那就更沒關系了,”青年眼里含著笑的搖了搖頭,“等那個時候我自然會出手,——比如現在,另一名太宰君已經應了我的請求,會去將他給帶走。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注視著他!
從一開始,從最初的那一刻,從諸伏景光二周目的、更準確來說,是從諸伏景光上一周目的死亡開始,就已經步入了他的棋局之中。
“那你呢?”太宰治又問,他的目光從青年脖上的圍巾又移到了青年摩擦著咖啡杯杯壁的手上,“從剛剛我就注意到了,你好像,特別的怕冷啊。”
青年的動作稍稍一頓,但他語氣沒變:“因為我體弱多病啊,你總該體諒一下一個身體不好的人吧!
太宰治只是挑了挑眉。
“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太宰治用手指點了點桌面,“如果你覺得這個問題涉及你的隱私的話,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青年垂著眸,只是看著咖啡面上被他攪亂的白色拉花。
“既然你還活著,那你為什么不親自去找你的家人,偏偏要讓諸伏景光代你去見你的那名兄長呢?”
青年抬起頭,杯匙與杯壁發出碰撞的聲響,湛藍色的眼眸與那雙鳶色的眼眸對視著,他終于收起了唇邊的笑,低低重復著太宰治的這個問題:“是啊,為什么呢?”
他停頓了一下,眼眸也沒有了笑意:“大概是因為,我從來都不覺得那是我的家人吧。”
如果他不知道諸伏景光這個名字,如果他不知道他是諸伏景光,那他大概便什么也不會做,無心無肺的當著他的蘇格蘭,等待終有一日的死亡降臨。
自他知道他是“諸伏景光”以后,他跑去長野的頻率越來越高,去看那些墓碑、特別是是“諸伏景光”的墓碑。
他偶爾也在想,自己為什么沒有在那場火災之中死去,為什么他還是活著長大了呢?
他記性其實挺差的,很多事情都已經忘的一干二凈,也快忘了自己為什么會坐到那個高位之上,他只是記得那時在他提出他這個狂妄的想法,琴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扶他他上了位。
他忘了很多,忘了特別多特別多的東西。
所以他早就記不清自己為什么還會活著了,他只是知道,他曾經那樣害怕死亡,他曾經那么想要活下去,可到后來,他好像也不怎么害怕了,他對一切似乎都逐漸麻木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而活,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還要活下去,可他就是想要、想要一個諸伏景光活下去。
“我需要一個最干凈無瑕的諸伏景光,一個沒有被‘污染’過的諸伏景光,”他輕聲道,“既然我活不了,那我就偏要讓他活著。”
太宰治看著青年,沒有出聲打斷青年的思緒,過了一會兒,他才站起身來,對青年頷首道:“我的問題就此結束。”
在離開之前,他又對青年笑了一下:“中也在東京,我特意請了森先生,讓中也待在東京待命。如果你們需要他的話,可以聯系中也!
“那個我應該也懂得如何和中也搭檔吧,”太宰治勾了勾唇角,往外走去,“那就祝你們,一切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
寫上頭寫多了,不好在中間斷掉,就干脆寫到4k5字當1.5更了(捂臉)
第122章 你得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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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 在諸伏景光面前,那個與他模樣如出一撤的青年就這樣坐在那里,他用手撐著臉, 熟悉的眉眼帶著笑,目光轉向了諸伏景光。
“你好哦, ”諸伏景光聽見他這樣對著自己打招呼,他指了指房間內的另一個椅子,示意松田陣平可以將諸伏景光放上去,“你們可以先坐。”
他的目光掃過諸伏景光帶著血的褲腿, 稍稍停頓一下,而后語氣帶著善意的問道:“需要我幫你包扎一下嗎?”
諸伏景光正欲說“血已經止住了, 沒有必要再包扎”的時候卻對上了青年幾乎與他完全一致的眼睛。
就算面色比他要蒼白的許多,但那雙眼睛依舊帶著幾分未熄的光芒。
他的話語不由一滯,將這句還沒說出的話咽了下去,低聲說了一句:“麻煩了。”
諸伏景光原本以為,太宰治會帶他來見的人會是降谷零,但沒有想到, 他見到的,會是自己。
曾經的所有猜測都就此被推翻, 諸伏景光不猶有了幾分迷茫, 他低著頭,看著那一個自己動作輕緩的卷起了他的褲腿。
青年手指的溫度有些偏涼,但還是在正常體溫的范圍內, 他用濕紙輕輕擦去了諸伏景光腿上的血跡,然后又抬頭看向了太宰治:“太宰君, 借卷繃帶可以嗎?”
太宰治丟了卷繃帶給他,然后背著身朝他揮了揮手:“接下來的事我也摻和不上, 就先走了。暫時再見咯,諸伏君!
他說著“諸伏君”,但又沒有說是哪一位“諸伏君”。
“嗯!鼻嗄觐h了頷首,又對一臉迷茫的諸伏景光笑了笑,將繃帶系了個結,然后站起身來,輕聲解釋道,“他要去找織田作之助!
他說著,又重新坐回了那個椅子上,和諸伏景光面對面,然后輕點著桌面,說了句:“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要問的嗎?”
諸伏景光目光一頓,看向了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他問:“可以問嗎?”
“當然,”青年似乎是覺得他這話很有意思,他笑了一下,拖了下椅子,湊近了諸伏景光一些,“我來見你的目的就是來讓你問的啊!
“那……”諸伏景光頓了頓,兩雙湛藍色的眼眸就這樣對視著,只聽見諸伏景光問道,“你為什么不去見高明哥。俊
既然這個“幕后之人”是他自己,那定然便是那一個世界、那個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亡的那個世界的自己。
可是,既然他還活著,卻又為什么不去見高明哥呢?
青年看著諸伏景光,嘀咕了一句:“你怎么也問這個問題啊。”
然后,他眉眼又彎了一下,回答道:“你怎么知道我沒去見過他呢?而且……”
他說著,又突然捧起了諸伏景光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端詳了一會兒,笑得更開心了:“而且你不就是我嗎,你去見他不也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
諸伏景光想說,這是不一樣的。
可是看著那張笑容,諸伏景光忽然覺得,這張與他如出一撤的臉在勾勒起微笑的時候,眼里好像藏著幾分哀傷。
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這句話來,只是看著對方,垂眸不語。
見諸伏景光許久不說話,青年修長的手指戳了戳他的面頰:“你真的不繼續問嗎?你明明應該有很多想要問的吧,要是你不問的話,我就要自己說了!
青年說著,又睨了一旁的松田陣平一眼:“嗯……沒關系,讓非這個世界的人知道,也算不成三個人!
他又笑意盈盈的看向了諸伏景光,問他:“你知道書嗎?就是太宰治經常捧在手里的那本書!
諸伏景光回想了一下:“《完全自//殺手冊》?”
“答對啦。”青年的眉眼又彎了一下,“就是那個,太宰治手中的那個就是傳說中的【書】!
“書啊,真的是一個有意思的東西,它不僅讓太宰治——嗯,我指的是那個戴圍巾的太宰治。不僅讓太宰治知曉了另一個世界的走向,也讓我接觸到了這個世界。”
“你一定很疑惑,世界意識為什么會總是針對你呢?為什么你的身體要比上一周目虛弱呢?”
“這世間的所有事物都是因果相生,你身體的虛弱的確是因為你改變了命運。但是你知道為什么,”青年說到這里,稍稍頓了一下,而后指了指諸伏景光的心臟,“但是你知道為什么你的心臟有事會突然疼起來嗎?”
“因為啊……”
“因為從我開始干涉你們的世界起,我們的感官就是相連的啦。松田陣平身上圍繞的異能、你這一周目的所有,都是我通過書施加給你的,”他說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腔,“畢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我們這里的感官是共享的。你這里所感受到的那些疼痛,都是因為我在疼啊!
諸伏景光一愣,手緩緩的撫上自己的心口。
那里有一顆溫熱跳動的心臟。
“我呢,和你成長的環境不太一樣,所以我心態很差,情緒很容易受到波動,”青年說著,攤了攤手,“估計也影響了你。”
“不過你放心,等我切斷了我們兩個之間的聯系,你就不會再因為我而痛苦了。”
“切斷?什么意思?”諸伏景光略感不妙。
“字面上的意思,”青年笑道,“我的目的是讓‘諸伏景光’活著,可我快沒有時間了,景光君,你是我最后一次機會了!
“你得要活著!
“就像太宰治想要救織田作之助,你想要救松田陣平他們一樣。我,想要救你,或者說,救我自己!
他輕聲道。
“你覺得太宰治是怎么和我達成的合作?你以為太宰治在拿到書以后沒有嘗試救織田作之助嗎?”
“他救過了,救過無數次,可是無論他怎樣救,織田作之助還是會死去,最后他發現,只有遠離織田作之助,不讓織田作進入他的命運線,才能真正救下他!
所以那個世界是織田作之助唯一還活著寫小說的世界。
“在我拿到書的時候,我也嘗試過自己去救他們——至于過程你不需要關心,我經歷的輪回遠比你想象得要多,你只需知道,無論我怎樣做,有一個人,他總是會死去。因為他和織田作之助一樣,他的死亡是‘主角’人生最重要的一個節點,你應該聽得懂我說的是誰吧——那個人是我,也是你。”
諸伏景光顫著聲音問:“你說的那個主角,是zero?”
“嗯!鼻嗄晷χc頭,“在這個世界里,工藤新一是主角,黑羽快斗是主角,而降谷零,他也是主角!
“通過書,我試過了兩種方案。”
“一種是我自己親自實驗,而在此期間,我看見了來自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而非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太宰治——嗯,沒錯,就是松田陣平當初在武裝偵探社所看見的那些!
“說那些話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想我的演技還是很不錯的,他們都以為我震驚是因為在我的世界之中,他們的身份是文豪,其實不然,我的震驚是因為太宰治和中島敦!
“但第一種方案行不通,在書內部世界的我顯然沒有能力對抗世界修正意識,所以我轉而選擇了第二種方案,那就是讓別的世界的諸伏景光,替我完成這件事。”
“只要讓別的世界的諸伏景光活著,就好了!
“所以我看中了你,人生軌跡沒有任何偏動的,一周目的你!
“你多好啊,我多嫉妒你啊,多么溫柔,比我討人喜歡得多了。”
“只是你明明可以做光鮮亮麗的警官先生,卻偏偏要跑去臥底,把自己的人生結束在那個天臺。”
“你明明讓我羨慕得發狠,可我卻偏偏選中了你,我看起來是不是特別矛盾?”
青年淺淺笑著,又道:
“可你是最好的選擇,你經歷過所有,你和他們有羈絆,你知曉他們的死亡,只要讓你回到過去,你就能夠去救下他們。”
“所以我選中了你,你負責救他們,而我負責保護你。”
“只是我沒有想到,又有一個變故發生了——”
“降谷零!鼻嗄昃従復鲁鲆粋名字來,驚得諸伏景光瞳孔一震,他聽見青年緩著聲音的說道,“在第一次救下你失敗的時候,我重新扭轉了時間,可我沒有想到,降谷零也跟著回到了過去,踏入了輪回之中。”
“在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輪回了千百次,我覺得他快要瘋了,他和曾經的我一樣,怎么救也救不下你。”
青年說道這里,聲音越來越冷:“是啊,一個書中之人,又憑什么能救下必須要死的那個人呢?”
“他快瘋了,世界也要坍塌了。”
“于是我趁機撿走了他,”他說著,湛藍色的眼眸又緊緊的看著諸伏景光,“你已經見過他了吧?我覺得降谷零很有用,我們的目的相同,所以我為何不將他納入這個計劃之中呢?”
青年說的每一句話,都宛如重磅炸彈一般,砸在諸伏景光的腦內。
他覺得自己腦子吵的嗡嗡響,一瞬間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他在說什么?
zero,zero他……
他愣愣的看著那張和他如出一撤的臉,他看著那雙深邃的湛藍色眼睛,心里驀然升起了慌亂,不好的預感愈發濃烈,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諸伏景光看著青年,最終張了張嘴,有些無力的問道:
“那zero呢?那zero他現在在哪?”
第123章 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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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的是哪個降谷零?”
諸伏景光聽見對方的語氣里依舊含著笑意。
“如果你問的是那個輪回之中的降谷零, 那我可以這樣說,”青年稍稍頓了一下,目光鎖在了諸伏景光身上, “雖非善始,但得善終!
“但得善終……”諸伏景光重復呢喃著四個字。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這四個字所表示的含義呢。
雖非善始, 無意之中踏入輪回的降谷零,又怎么稱得上善始呢?
他一次次的看著他的死亡,一次次的重新來過,最開始的降谷零, 也不過是想要救下他的幼馴染,可他卻又怎么樣也救不下諸伏景光。
但得善終, 這樣的降谷零又該如何得一善終呢?
“他死了是嗎?”諸伏景光的聲線有著幾分不可控制的顫抖。
但得善終,這樣的結局,對于降谷零來說,真的稱得上是善終嗎?
“請放心,輪回結束了,他不會再落入輪回之中了!敝T伏景光聽見青年這樣說。
但得善終……這么一說, 也的確算得上善終了。
諸伏景光覺得自己應該笑的,他應該笑, 畢竟他的幼馴染, 那個心心念念只為救下的人,得了一個善終。
可是……可是……
諸伏景光的眼眶有幾分發紅,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晶瑩的淚珠懸于他的眼眶之中, 卻又怎樣也落不下去。
諸伏景光無助的眨了眨眼睛, 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可是那是降谷零,是他的幼馴染降谷零。
hiro如果落淚, 那他往往是為了zero而落淚。
如果要咎清緣由,說是諸伏景光害死他的也不為過分。
對不起……zero……
看著這樣的諸伏景光,青年倒顯得不太意外,他站起身來,繞過桌面,走到了諸伏景光面前。
他輕輕的嘆下一口氣,語氣里也沒了笑意,他抬起手,緩緩的抱住了諸伏景光,安撫性的拍著諸伏景光的肩:“終歸是善終,也不必如此難過!
“這是什么一命換一命啊,”諸伏景光哽咽,“如果我能活下去的條件,是以zero的生命為代價的話,我又為什么要活下去?”
既然他早就死了,那他又憑什么以他人的生命為代價,只為他活下去?
就好像,他的這場生命,是偷的其他人的命數一樣。
“你當然得要活著!敝T伏景光聽見了這一句話,“我快要死了,所以你必須得要活著,你得要記住我,得有人記住我!
諸伏景光聽見這個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的青年這么說:“hiro君,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來沮喪的。”
“我不顧你的意愿,讓你活下去,是我的錯。可你必須要活下去,為了我,為了降谷零。”
“而且……”
他的話語稍稍一頓,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幾乎是明示的說道:“要是再沮喪下去的話,另一個降谷零恐怕也得……”
諸伏景光瞳孔猛縮。
……
降谷零擦了擦唇邊的血,沉著眸子的看著琴酒:“你殺了他?”
他的語氣無起伏,可就是這樣無起伏的語氣卻顯得此刻的降谷零十分可怖。
雖然暫居下風,但琴酒也不顯得狼狽,他也抹了下自己臉上的血,挑釁般的看著降谷零:“怎么了波本?既然這樣在意他,又何必推他出來擋刀呢?”
就在剛剛,公安的計劃進入了收網階段,試圖一網打盡這些組織高層。
那名先生見勢不對,提前帶著朗姆一同撤離,但卻被埋伏在此的公安包圍住。
雖然生擒那名先生的過程有些艱難,但公安還是將人給抓住了。
只是降谷零這邊的狀況不太好。
貝爾摩德、琴酒和波本,是被那位先生留下來善后的三人組。
在琴酒與波本劍弩拔張的對峙之中,貝爾摩德看出了局勢,掃了一眼這兩人,嘴角噙著笑的說了句:“你們慢慢打,我先退了!
那些研究資料,她才不保護呢。
要是先生追責起來,這倆打架的才是罪魁禍首,可不關她的事。
只是貝爾摩德甫一出去,就對上了一堆持槍的公安。
哎呀,被擺了一道呢。
但貝爾摩德依舊面色不變,只是稍抬起了雙手,笑盈盈的道:“我投降!
而波本和琴酒依舊在對峙,他們誰也沒有在意出去的貝爾摩德,臉上,身上,都一一掛了彩。
“波本,你才是那個通風報信的老鼠。”琴酒瞇了瞇眼睛,終于反應了過來。
“是又怎么樣,”波本雖然居于上風,但也傷痕累累,他開了槍,“我現在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送你去地獄!
像琴酒這種人,活抓的難度太高,所以降谷零的每一槍都是沖著他的死穴打的。
獲得研究資料,奪取證據,然后擊斃琴酒。
這是降谷零的任務。
再幾十個來回過去,琴酒這個top killer 終于是倒下了,降谷零也有些重心不穩的歪了歪身形。
他眨了眨眼睛,干脆靠在了墻上。
這個時候,他好像又聽見了一聲槍聲,可是琴酒并沒有回光返照的站起身來,他的身邊也沒有其他人。
不對,不對。
是幻聽嗎?
降谷零扶了下腦袋,一晃眼,就發現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天臺,他往前看去,卻看見了鮮血淋漓的諸伏景光和手握槍支的赤井秀一。
這是什么情況?
降谷零不禁握緊了拳頭,然后他看見了赤井秀一朝他的方向看來:
“對叛徒就應該回以制裁,是這樣沒錯吧,波本?”
“!”降谷零的瞳孔在這一刻掀起了驚濤駭浪。
再一晃神,他又回到了那個與琴酒決戰的房間。
那是諸伏景光的上一周目。
這些日子來的多次入夢,也讓降谷零反應了過來。
降谷零盡量維持著身形往外走去,他的指尖將手心掐住了一道深深的紅痕來。
“我都做了些什么!
他有些悲涼的想著。
如果他知道這些,如果他知道諸伏景光的上一周目就是死在臥底之中的話,他怎么也不會同意諸伏景光的那個決定的。
他好像再一次的,把人給弄丟了。
hiro……
那個昵稱、那個他不肯喊的昵稱此時卻徘徊于他的口中,不知道該朝誰喊。
對不起。
他呢喃著這幾個字,卻又陡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zero!”
他往前看去,卻見前方站著那個人,輕喘著粗氣,看見降谷零還好好的以后才松了一口氣。
那個人的身后還跟著一群公安,公安們不斷的在向降谷零道著歉:“不好意思,降谷先生,我們沒能攔住諸伏先生!
他還活著,他還沒死。
降谷零腦內緊繃的那根弦終于在此刻松弛了下來。
“你沒事就好!比欢麉s看見諸伏景光只是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后轉身就走。
“hiro!”
降谷零不猶高聲喊出了那個稱呼,卻只得見諸伏景光步伐頓了頓,低低的應了一聲:“嗯,zero。”
可他卻沒有為降谷零停留半步。
……
諸伏景光被灰原哀拉到醫院里好好檢查了一番,雖然得出身體應該無恙的結論,但灰原哀依舊不放心,強行按著諸伏景光居家修養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內,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接,諸伏景光沒有再去見降谷零半面,松田陣平問他:“你真的不去見他。俊
諸伏景光也只是笑道:“不了,他們在做收尾工作,很忙的。我就不打擾他們了。”
公安最近確實特別忙,后續工作一波接著一波,他這個特務科的人倒是樂的清閑。不過讓公安如此繁忙的原因應當不是那些繁瑣的后續整理,而是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她逃了。
不過如今組織已經不在了,單單一個貝爾摩德,都也沒有那樣麻煩了。
自松田陣平在這個世界之中實體化出現以后,他就與另一個松田陣平面面相覷了一陣子,還是萩原研二一把攬住了兩個松田陣平的肩:“誒嘿,我擁有了雙倍的小陣平了!”
而有了成分藥表,灰原哀借著工藤新一鄰居阿笠博士的實驗室,給工藤新一研究出了解藥。
重新成為高中生的工藤新一異常興奮,甚至還跑過來問諸伏景光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游樂園玩。
對此諸伏景光十分無奈:“你們約會,我插進去算怎么回事?”
“景光哥真的不去嗎?”許是江戶川柯南那股勁還沒有過去,工藤新一一開口就是江戶川柯南的撒嬌語氣。
諸伏景光有些頭疼。
松田陣平笑了一聲,也道:“去吧。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諸伏景光最終還是跟著他們出去了,不過他倒是沒有打擾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還有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這兩隊小情侶,只是在游樂園尋了處長椅,坐了下去。
暖和的日光稀稀疏疏的照在了諸伏景光的身上,坐在長椅上歇息的諸伏景光伸出手,稍稍擋了一下太陽。
身旁形形色色的路人熙熙攘攘,各種各樣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飄過。
突然間,原本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阿飄警官松田陣平突然道:“我可能馬上就要消失了!
他語氣出奇的平靜,就好像會消失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聽到這話時,諸伏景光難得的慌亂了一下,幾乎是立刻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我這就啟程去橫濱,我去找太宰先生和織田先生!
“沒有這個必要,而且你也知道這是沒有用的!彼商镪嚻綄⑺戳讼氯,墨藍色的瞳孔直視著諸伏景光,“就算你去橫濱找他們又如何,就算是異能者云集的橫濱,恐怕也對我無能為力吧!
松田陣平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畢竟是那家伙強行卡bug塞進來的。我能感受的到,如今這個世界恢復正常,而他在我身上施加的力也正在逐漸消失,所以我離開這里,是必然的結果。”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但是我也不能……”
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消失在我的面前啊。
“我早就死了,在你去找降谷零的時候,我和他聊了好一會兒,”松田陣平望向遠方的流云輕聲道,“我是在死亡的那一瞬間,被他拉過來的。雖然我的軀體還是好好的,但是我死了,這是既定的事實!
“我也沒有過去的記憶,有關松田陣平的所有對我來說都只是一個故事,而我只是恰好也是松田陣平,只是這個故事的看客罷了。更何況,這個世界之中,不是還有另一個松田陣平嗎?”
是,這個世界之中的確還有一個原原本本、屬于這個世界的松田陣平。
可是那不一樣。
諸伏景光低了低眸,心道,但他也清楚,他完全無法阻止最后結局的發生。
就像……輪回之中那個降谷零的“善終”一樣。
“我不知道那股力會在什么時候徹底消散,所以,在它消失之前,我準備去神奈川一趟!彼商镪嚻降托α艘宦暎止室庥靡环N幼稚的語氣強調道,“我一個人,不帶你玩。”
諸伏景光有些被他的語氣逗笑,他壓制住自己內心悲傷的情緒,也跟著笑了一聲:“好!
“那就再見了,”松田陣平抱了他一下,他似乎是想要念下諸伏景光的名字,但那句“諸伏”才開了一個頭又被他瞬間改口,“mo……hiro旦那!
“さよなら(再見),”諸伏景光也隨他一起頓了一下,“松田、警官。”
最后的最后,兩人都笑了。
松田陣平轉身離去,就像過去那樣,留下了一個背影,而諸伏景光清楚,松田陣平這一次的離開,再也不會像過去一樣,隨時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此番是永別,對于過去,對于曾經的松田陣平而言。
諸伏景光坐在這方長椅上,微微閉了閉眼,腦海里又回想起前幾天在夢里見到的他。
“你還不明白嗎?我就是你啊,hiro君。”那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笑著道,“我即是你,我們是一體的。我救你,只是為了我自己而已!
“可其實,不承認自己是諸伏景光、不承認我們是一個人的,明明是你,不是嗎?”他似乎聽見了自己那時的話。
他好像又聽見了那個人在笑,聽見那個人最后對他道:“通過書強加給你的那些東西我收回了,從今往后,那些岔子也不會再找上你了!
“再見,hiro君,希望你的未來,平安喜樂!
似乎所有人都在對他說著再見,他認識的好多人都曾與他說著告別話,這個故事的結尾似乎充滿了遺憾,但其實故事的結尾已經足夠美好。
“你要氣球嗎?”諸伏景光忽然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他睜開眼,卻見降谷零牽著一個小熊氣球,站在他的身側。
也不知道降谷零是怎么找到這邊來的。
“不用了,謝謝!彼麚u了搖頭。
降谷零似乎還想要說些什么,但是他的電話卻在這時不恰時宜的響了起來,降谷零只得匆匆說了一聲抱歉,將小熊氣球系在了諸伏景光坐的那個椅子上,走到一旁去借電話。
諸伏景光側過頭,看向那個和七年前被他弄飛的氣球一模一樣的小熊氣球看了有一會兒,可他又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光哥!”
“哥!”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兩道聲音同時在他的耳邊炸開,諸伏景光睜開眼,只見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正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邊,兩個人皆抱著胸,眼神里似乎火光四溢。
空氣里似乎還淺淺彌漫著火藥的氣息。
只聽黑羽快斗道:“我說大偵探,你不好好陪著你的女朋友,跑過來找我哥干嘛?我哥可沒多的時間安慰你。”
工藤新一的腦門上似乎正蹦著“井”字:“有沒有一種可能,景光哥也是我哥,不是你一個人的哥哥?而且我和景光哥的關系也用不著你來插手吧?景光哥第一個認識的是我,你和景光哥的關系也不一定比我和景光哥要好吧?”
黑羽快斗反駁道:“景光哥是我貨真價實的師哥,你充其量只是景光哥的學生,在景光哥的心中,肯定是我更重要一些。”
這兩個人的對話使得諸伏景光不禁幻視起了七年前的兩小學生吵架,完全就和七年前一模一樣,不帶變的。
兩人拌著嘴,突然又同時看向了諸伏景光,異口同聲的詢問道:“哥/景光哥,你說,我和這個家伙你選誰?!”
“……”諸伏景光驀然沉默,修羅場,但是,兩個弟弟。
不過諸伏景光沒沉默多久,就輕輕咳嗽了一聲,抬起手指向了這兩人的中間——那里,是依舊在打電話的降谷零。
“我選降谷警官,可以嗎?”
黑羽快斗:“……”
工藤新一:“……”
兩人的火力瞬間同時轉移到了降谷零身上,黑羽快斗頓時有些郁悶:“我現在怎么看都看這個人很不爽。”
工藤新一難得的附和了他:“一樣!
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狀況的降谷零察覺到了兩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回過頭來看了這邊一眼,見是諸伏景光他們后招了招手,而后繼續吩咐著下屬做事。
諸伏景光低笑了一聲,十分好笑的看著這兩名高中生少年:“我說你們啊,都十七歲了怎么還像小時候那樣幼稚,一直拌嘴!
黑羽快斗“哼”了一聲,工藤新一則是一副不是我想和他吵的模樣。
“特別是你,快斗,你不要老是氣青子啊,萬一青子被白馬君搶走了,可有你后悔的!
黑羽快斗連聲道:“我才不會讓那個笨蛋偵探搶走青子的!”說著黑羽快斗往一旁跑去:“我去找青子了,景光哥再見!”
“還有你,新一君。好不同意恢復了大偵探的身份,不去陪陪小蘭?”諸伏景光面上帶笑,“小蘭小姐可是等了你那么久的。唔,如果是因為擔心我而不去找蘭小姐,那可不值得,我現在可沒什么讓你好擔心的!
“……我知道了,景光哥。”工藤新一猶豫了一下,而后道,“但是如果有什么事的話,一定要來找我,我一定可以幫上忙的!
諸伏景光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來。
兩人走后,諸伏景光的身邊就只剩下了降谷零。
降谷零處理好了自己的事,掛斷了下屬的電話,而后向諸伏景光走來,他看了諸伏景光好一會兒,卻又最終只是說了一句:“好久不見,諸伏桑。”
“好久不見!敝T伏景光說著,低低的笑了一聲,“一切都結束了呢!
“是啊,一切都結束了。”
一瞬間,兩人的氣氛又重新歸于沉默。
“既然如此,那要不要重新認識一下?”諸伏景光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他說著,伸出手來,“你好,降谷零警官,我是諸伏景光!
青年的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他的眉眼有弧度的彎著,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與降谷零的初遇一樣。
降谷零接住了這只手,也笑了一聲:“那么以后,就請多關照了,諸伏先生!
在非已zero與hiro的前提之下,他們再一次的相識了。
樂園的陽光斜斜的灑在了他們的身上,似乎要將時光定格,這一刻是開端,也是結尾,而那雙緊緊握住的手,是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前半部分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滿意,但是改了半天又覺得這是最好的結局
正文完啦,沒寫到的地方會在番外蘇格蘭篇進行補充
vb說的四個零分別是:hiro一周目的零,輪回零(真正二周目的零),本周目零和蘇格蘭篇的零
你們還有其他想看的番外嗎: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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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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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蘇格蘭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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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初次聽見系統的聲音是在一個春季的晚上, 那時他脖子上還沒有圍上那個有些厚度的春季圍巾,只是在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店里點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系統的聲音就在他付款的時候出現的:【天空一聲巨響,系統閃亮登場!鐺鐺鐺!宿主你好呀, 我是系統007,將由我帶領您開啟救濟道路, 走向美好結局!
蘇格蘭拿著錢的手不猶一頓,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將服務員找下的零錢收了回去,等著他那杯熱咖啡。
看見蘇格蘭不回話,那個自稱系統的東西很明顯的頓了一下, 然后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語氣在他腦內叫著他:【嗨嗨?宿主?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宿主宿主?我是救濟系統007,可以帶領你救下你的摯友們和你自己的哦?】
然而蘇格蘭并沒有理他,而是很有禮貌的從服務員手里接過了咖啡?Х葻狎v騰的溫度滲著紙杯鉆了過來,將他偏冷的手捂得暖暖的。
他一邊拿著咖啡,一邊走出了還算熱鬧的大街。
然而期間系統并不信邪,仍在他腦子里說著話:【這是bug了嗎?宿主宿主?你真的聽不見我說話嗎?】
說著說著,系統的聲音突然消停了一會兒,像是跑去查了些資料, 過了一會兒,系統又回來了, 這一次, 他不可置信的呢喃道:【不應該。窟@個時間點你不應該在讀警校嗎,警校都快宵禁了誒,你為什么還在外邊亂逛, 以諸伏景光的性格, 他怎么著也都不會夜不歸寢啊。】
再聽見“諸伏景光”這個名字以后, 蘇格蘭的眉眼終于有了些許變化,但他依舊沒說些什么。
【喂喂?宿主?你的失語期該不會是延長了吧?你能說話不?】
蘇格蘭終于有些忍不住了, 冷著聲音道:“你真的很吵!
【誒,這就對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綁定錯人了。】
系統自顧自的感嘆了一會兒,隨即又認真道:【宿主,你可別把我剛剛的話當成玩笑話哦。我說的可是真的,七年以后,萩原研二、松田陣平還有伊達航他們都死了,你也死了,就剩下降谷零一個人了。我真的有辦法能帶著你救他們的。】
然而蘇格蘭卻蹙了蹙眉:“萩原研二是誰?還有降谷零又是誰?我認識他們嗎?他們死不死的,關我什么事!
【誒!!】系統比先前更震驚了,【你不認識他們?真的假的?就算是我來早了,你這個時間點還沒遇見萩原研二他們,但降谷零你不應該不認識啊!這可是你幼馴染誒!】
“我沒有幼馴染,我也不認識你說的這些人!碧K格蘭的語氣更冷了幾分,“系統先生,想必是你綁定錯人了,還請不要繼續糾纏我了!
【不可能!這張臉我不可能認錯的!你的名字是諸伏景光,你還有一個哥哥叫諸伏高明對吧對吧?】系統顯然不信。
然而聽了系統的話,蘇格蘭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不認識,沒聽過。你就是認錯人了!
系統:【我不可能認錯人。。
系統剛剛可是特意確認過的,他絕對不可能綁定錯人,眼前這個人就是諸伏景光絕對沒有錯。
只是看著與主系統給出的資料完全不同的蘇格蘭,他的聲音不免弱了幾分:
【真的,我知道你們警校生可能警惕心很強,但是我真的沒有騙你。只要宿主你想要知道些什么,只要符合規矩、能夠說的,我都能夠告訴你。】
見諸伏景光不說話,系統連忙一股腦的將他對“諸伏景光”了解到的所有資料一股腦的說出來,包括過去、現在、及未來。
蘇格蘭垂著眸,沒有立刻接他的話,只是一聲不吭的將手中的咖啡喝完,而后將紙杯投擲進了垃圾桶。
做完這些以后,他看著街道之上來來往往人群,忽而嘆了口氣,語氣似乎柔下了一分:“你真的覺得我是你口中的諸伏景光?那名善良的警官先生?”
【當然!肯到y萬分自信,【我還不至于對著資料綁定錯人。】
“那好,”蘇格蘭忽而輕笑了一聲,目光直視前方,“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看看我的真面目!
【。俊
系統有些懵,卻見蘇格蘭走出了熱鬧非凡的小吃街,后又徑直的走向了一輛保時捷,直接伸出手敲了敲車窗。
保時捷的車窗緩緩搖下,身著黑色大衣的銀長發男人從搖下的車窗內露了出來。
系統:【。!】
【宿主你在干什么?。。
卻見蘇格蘭笑意盎然,他那雙好看的鳳眸微微彎起:“我就知道你也在這邊。琴酒,載我一程唄?”
琴酒掐滅了手中的煙,言簡意賅:“上車!
系統的語言功能瞬間就被驚到潰不成軍,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你你們!你不是諸伏景光嗎?這個時間點你也不在臥底啊!你怎么會認識琴酒啊!你到底是誰啊!】
蘇格蘭沒有回答他,只是面上帶笑:“謝謝!比缓,一手拉開了保時捷的車門。
“去哪?”琴酒坐在副駕駛上,駕駛座上則是他的老司機伏特加。
“實驗室。”蘇格蘭笑容燦爛,只是說出這句話以后又輕輕咳嗽了一聲,“我要去找那邊的人開藥!
琴酒瞥了他一眼,倒是沒對他的說辭有所懷疑,只是淡淡道:“別太依賴,會上癮的。”
蘇格蘭笑:“我自有分寸!
而后,他們二人便不再有所互動。
系統則是完全懵了:【你你你……這這這……你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蘇格蘭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微微閉上眸,在保時捷上假寐著。直到保時捷再度停了下來,琴酒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實驗室到了,你可以下車了!
蘇格蘭的眉睫這才微微顫動,推開車門下了車。
琴酒沒有在實驗室的門口多做停留,蘇格蘭對此也倒是無所謂,他只是微微上挑著眼睛,站在大門前但沒進去,對那位已經驚到說不出話的系統先生道:“怎么樣?你還覺得我是你口中的那位‘諸伏景光’嗎?”
系統的語氣瞬間變得委屈巴巴:【你怎么會是一個黑的?這不應該啊,我明明應該要綁定到紅的那個身上啊!
“既然綁定錯了,那便趁早離開吧!碧K格蘭語氣不變,也不再管系統說些什么,他只是伸出手指,按下了大門的指紋鎖。
門應聲而開,甫一進去,就有一位身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朝他走來,畢恭畢敬的道:“蘇格蘭大人,您有什么要求嗎?”
“我來找雪莉拿藥!碧K格蘭的手指卷在了一起,輕輕抬起觸上了自己的唇邊,稍稍咳嗽了幾聲。
“好的,請跟我來!
研究人員領著蘇格蘭一陣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個稍稍隱蔽的房間處,刷卡打開了那扇門。
“雪莉大人就在里面。如果還有什么需要的話,請再來找我!
“好。”蘇格蘭應了一聲,走進了那個房間。
雪莉自然注意到了身后的門被打開了,但她此刻正忙著記錄實驗數據,沒有抬頭去看,只以為是組織安排的助手回來了。
她手里的筆沒有停,只是道:“幫我把旁邊的那瓶紅色藥劑拿過來!
蘇格蘭也不說話,只是拿起了她說的那個藥劑,走到了雪莉身邊。
見來人只是將藥劑拿在手里,并不擺好,雪莉皺了皺眉,這才抬起了頭:“你難道就連最基礎的擺放都不會……哥?”
看見蘇格蘭的臉以后,這名年僅九歲的女孩的氣勢瞬間就弱了下去。
然而蘇格蘭只是笑著,將藥劑放到了雪莉說的那個位置:“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個是做什么用的,擔心隨意擺放會亂掉你的記錄!
雪莉連連擺手解釋:“我沒有在怪你,我以為是其他人!
她握住蘇格蘭微冷的手心,將蘇格蘭拿到了一個沒有試劑的空桌前,和蘇格蘭說話。:“哥,你怎么來了?”
“過來找你拿藥!碧K格蘭彎了彎眼睛,“不歡迎我嗎?”
“怎么可能?”雪莉反駁著他的后半句話,又注意到了他的前半句話,“上次的藥那么快就用完了嗎?你最近發病的頻率是不是高了一些?”
“沒有,沒用完,只是找個理由來見你而已!
“那就好,”女孩這才松下一口氣,“我去給那邊你拿藥。要是身體有哪里不對勁,一定要和我說!
“嗯。”蘇格蘭輕輕應著,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才重新注意到了系統的聲音:
【你怎么和宮野志保是兄妹?】
聽見系統喊出雪莉的真名,蘇格蘭倒沒有之前聽見“諸伏景光”這個名字時那樣大的反應了,只是反問道:“怎么?不可以嗎?”
【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些驚訝,你黑就黑了,怎么還拿走你幼馴染的人際關系啊。】
這是系統第二次提起“幼馴染”了,蘇格蘭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幾小時下來,系統對蘇格蘭不回應他這件事已經見怪不怪了,本以為這次蘇格蘭依舊不想理他,卻又聽見蘇格蘭突然發問:“既然知道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諸伏景光,你為什么還不走?”
【我倒是想走啊,】系統唉聲嘆了口氣,【但是一旦綁定成功,除非任務完成或宿主死亡,我是走不掉的啊!
聽了這話,蘇格蘭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
【誒,】系統突發奇想道,【誰說你黑了就不能完成任務了啊。我跟你說,酒廠注定會被紅方打敗,要不你跳個槽,我們去公安那邊,還能順勢救萩原研二他們,完成任務,還能救你自己!
然而聽了他這句話,蘇格蘭卻干脆利落的拒絕了:“不要。”
【為什么。?看樣子酒廠對你也并不好吧?宮野姐妹你也可以一并帶走的,除了她們,你應該也沒有別的羈絆吧?就算你覺得你和萩原研二他們不熟,沒必要救他們,但你最終目的還是救你自己啊!
系統真的納悶了。
【你要是不做任務,你也得死啊。就算你是個黑的,但是不改動生死線的話,原著諸伏景光什么時候死的,你也會什么時候死去。你難道就不想活下去嗎?】
沒想到蘇格蘭居然點了點頭:“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想活下去!
“你還是等我死吧,”他說,“這比完成你那么什么任務還要更快一些!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3-05-12 08:18:32~2023-05-12 23:59: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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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蘇格蘭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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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被他的這些話噎了一下, 還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眼瞧著房間里的那扇玻璃門重新出現了雪莉的身影,他就知道, 就算他再說些什么, 蘇格蘭也不會在理他了。
系統納悶:【諸伏景光和諸伏景光的區別怎么可以這樣大啊!
蘇格蘭果然沒理他,只是展開笑容看向雪莉,聽著雪莉囑咐的那些話,每一句都在很認真的回應著,完全不像對系統那樣不理人。
系統:【……】
這就是妹妹和他這個陌生外來者的區別嗎?
“需要我給你向明美帶些話嗎?聽Gin說, 她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毕到y又聽見了蘇格蘭這樣問,統子瞬間就豎起了耳朵, 開始聽八卦了。
“什么男人?”雪莉詫異道,“姐姐她怎么了?那個人不會對他圖謀不軌吧!”
“是一個叫諸星大的、比我還老的男人?赡苁且娚鹨,放心,我會去盯著他,不會讓他對明美做些什么的。”
蘇格蘭安撫著雪莉,雪莉又與他說了些,內容大致希望他有時間去看看宮野明美,他一一應下, 又笑著揉了下女孩頭發,然后拿著他的藥離開了實驗室。
系統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赤井秀一這么快就上線了啊,不過他現在也才24,比你大兩歲而已, 不算老男人吧!
蘇格蘭抱胸,終于理了他:“第一, 明美才19歲,沒成年, 他24歲,相當于是奔三了,一個未成年和一個奔三的在一起,是不是圖謀不軌?第二,我26歲死,他現在就已經24歲了,你說他老不老?”
系統:【……你非要這么算的話,那確實是老!
蘇格蘭“嗯哼”了一聲,又突然問了一句:“我剛剛差點沒注意到,諸星大就是那個赤井秀一,是那個萊伊?”
【哎呀,忘了你不知道這件事,】系統話語一頓,【你不會要向酒廠舉報吧?不是吧不是吧,銀色子彈難道要出身未捷身先死了嗎?!】
“我沒那么閑,”蘇格蘭說,“只要他不害明美,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系統“哦”了一聲:
【那你人還挺好的。】
只是聽著他這句話,蘇格蘭忽地笑了一聲,他的目光望向夜空之中的那輪明月,眉眼就這樣彎了一下:“你知道嗎?除了志保和明美,你是第一個說我人挺好的!
系統頓了頓:【那我以后天天說你人好,這樣你能去救人不?】
“不,”蘇格蘭道,“太麻煩了,我不想干。”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系統依舊怏怏的應了聲:【好吧!
他才是真正的出身未捷身先死啊。
如果他綁的是紅的那個,那還用他來勸啊,諸伏景光自己就同意了他的幫助了啊。
兩個諸伏景光之間的差別怎么就那么大呢?
嗯……其實也不算特別大吧,看起來都挺愛笑的。
系統又翻了一下紅的諸伏景光的那個資料,默默嘆了口氣。
他們兩個畢竟生長環境不同,有著這樣的差異也很正常。
不過……他真的要等蘇格蘭死去嗎?
那還得要白白等四年呢!
系統苦悶的想著。
……
時間一日又一日,離萩原研二的死亡時間11月7日也越來越近。
蘇格蘭依舊是那副無所事事的模樣,不過他也的確是無所事事,除了偶爾晚上跟著琴酒出出任務,白日里比宮野明美還要閑。
系統本來還想跟在他身邊看看組織成員的魅力,然后他發現,在蘇格蘭身邊,他吃的瓜更多。
比如組織里誰誰誰和誰誰誰是搭檔,誰誰誰對誰誰誰有占有欲,誰誰誰和誰誰誰三角戀……
系統:【……】
系統陷入了沉思。
不是這些都是什么玩意兒!
他看得出來,蘇格蘭沒有一個固定搭檔,臨時搭檔一大堆,但是你跟你搭檔在一起,你為什么不問情報,你問八卦啊!你作為一個真酒你就這樣擺爛的嗎?
這合理嗎?!
哦對了,誰誰誰和誰誰誰到底和誰在一起了,這八卦聽一半聽得他也心癢癢。
對此,蘇格蘭只是道:“聽八卦適可而止就好,在聽下去就扒到琴酒身上了!
系統還是有那么一點哀傷在里面的:【我最開始看你去套其他人的話的時候,我以為你在組織里的屬性會是波本,沒想到你是一點情報都不問啊!
“?”蘇格蘭問,“波本是誰?”
哦忘了,他還不知道降谷零=波本。
【你不知道沒關系,】系統道,【等萩原研二下線了,波本也差不多該上線了!
蘇格蘭“哦”了一聲,又低頭找服務員要了杯熱咖啡,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著。
【11月7日,今天就是了啊,】系統悠悠的說著,【宿主你真的不打算管嗎?】
蘇格蘭一如既往的說著兩個字:“不……”
只是這一次,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前方就突然傳來一聲驚叫聲,系統也著急忙慌的提醒他:
【宿主,你快動一動!那輛車失控了,撞的方向就是你這邊啊!你再不動的話,不死也得殘!】
很奇怪的,明明以蘇格蘭的身手,躲過去易如反掌,可是他卻只是抬起頭,看著朝他賺來的汽車,一動也不動。
【宿主。。 肯到y簡直是急死了,可他卻又只能看著,對此無能為力。
危機之間,一只手忽然拉住他,十分用力的將蘇格蘭往旁邊拽,擦過汽車的車側,將蘇格蘭拽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
【哇擦!是萩原研二!】系統尖叫,【這是什么英雄救美的戲碼啊!】
蘇格蘭的后半句話突然在這時間里吐了出來:“……管!
只是因為萩原研二這樣一拽,蘇格蘭手里的咖啡幾乎全潑在了萩原研二的襯衫上。不過萩原研二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拿了張紙巾隨意的擦了擦,然后看向了蘇格蘭這個“被嚇到”的無辜群眾:“你還好嗎?沒事吧?”
蘇格蘭的目光這才緩緩移到了他的身上,或者準確來說,是移動到了萩原研二身上的咖啡漬上。
“沒事!彼皇沁@樣說。
“沒事就好。”
萩原研二松下一口氣來,他的電話也在這時響了起來:“摩西摩西,我是萩原,我快到警視廳了……啊什么,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萩原研二看了眼撞在了綠化帶上的汽車,然后目光看向了最開始被他拽開的幾位女性身上,wink了一下:“小姐姐,麻煩你們報一下警,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彼時系統正在和蘇格蘭掰扯:
【宿主,你為什么不躲開!就算你不想活了你也不能這樣草草了結自己的生命吧。!】
蘇格蘭將分到萩原研二身上的目光收回,僅是答道:“沒想了結自己的生命,只是我自己動,咖啡會沾到我衣服上,別人救,咖啡會潑他身上。”
系統:【……】
系統不可置信:【就為了一套衣服!】
“嗯,”蘇格蘭應道,“這套衣服是志保送的,不能被咖啡弄臟!
系統:【……】
系統表示他不想說話,這屆宿主帶不起來。
卻聽蘇格蘭突然問道:“那個萩原研二,他是不是要死了?”
【嗯對,】系統也望了眼萩原研二的背影,肯定道,【他現在應該是被叫去拆彈了,再過不久,他就要因為突然變化的倒計時而死在哪里。】
“那個炸彈犯在哪?”
系統報了個地址,奇怪的問道:【你不是打算不管嗎?怎么突然問這個?】
“不想欠人情,他救了我一次,我也去救他一次,這樣就扯平了,”蘇格蘭咳嗽了一聲,手放到口袋里,捏住了口袋中的那把槍,“我一槍崩了那個炸彈犯,是不是就相當于救下他了?”
【……不要這樣簡單粗暴啊!】系統本想勸他慢慢來,但是又想到了眼前這個蘇格蘭是個黑的,手上沾的鮮血似乎也并不差這一個,只能放棄勸誡,任憑蘇格蘭去動手。
系統感嘆道:【不愧是組織成員的處理方式!】
直接一并把松田陣平也給救下來了,毫不拖泥帶水啊。
這樣也算是陰差陽錯的完成了救濟任務了吧?
不過看蘇格蘭的樣子,他好像也不想管后面發生的事了。
哎,他堂堂一個救濟系統,難道就這樣親眼看著宿主去死嗎?
系統很是滄桑。
……
如系統所說的那樣,萩原研二雖然沒下線,但他這事一過去,沒過太長時間,波本就要上線了。
那時蘇格蘭正在組織旗下的酒吧里疊杯子,戰果疊了滿滿一吧臺,好不樂乎。正在他準備再要幾個杯子疊的更高一些的時候,琴酒突然到訪。
對于蘇格蘭疊的這些杯子,琴酒只是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喊著蘇格蘭道:“過來!
蘇格蘭只得遺憾的放下他的杯子大軍,靠近了琴酒:“怎么了,Gin?”
“待會兒給你介紹兩個新搭檔,要是他們要是表現的好的話,估計就是你的長期搭檔了!鼻倬埔桓惫鹿k的樣子。
蘇格蘭恍然大悟:“我負責考核?”
“對,”琴酒應道,但他又道,“如果一旦發現他們有二心,可以直接擊斃!
蘇格蘭比了個“OK”的手勢,又繼續疊他的杯子,琴酒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短暫的離開了酒吧一會兒。
“琴酒來給我找事情做啦,”蘇格蘭搖了搖酒杯里的液體,嘆道,“他是生怕我一個人待著會病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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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蘇格蘭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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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對你還挺好的啊。】系統感嘆道。
“他不敢對我不好, ”聽著系統的這句話,蘇格蘭笑了一下,將酒杯放在了吧臺上, 眉眼往下壓了壓,“在烏丸蓮耶需要我之前, 他們不敢讓我死!
聽著蘇格蘭這話,系統頓了一下,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我似乎能夠猜到你四年后會是怎樣死的了!
他之前就在一直暗戳戳的猜測,紅的那個諸伏景光是因為身份暴露而死, 那黑的這個本身就是黑的,又會怎么去死呢?現在看來, 多半會因為烏丸蓮耶這位組織BOSS而亡了。
蘇格蘭沒說話,只是默默將那些疊起來的杯子撤了一部分下來,等待著琴酒將人給帶回來。
沒一會兒過去,琴酒就將人給帶了過來。琴酒使了個對他使了個眼色,向帶來的人介紹道:“這是蘇格蘭,如果你們考核通過的話, 他就是你們的搭檔!
蘇格蘭放下手中的酒杯,打了聲招呼, 算是給琴酒一個面子:“你們好!
琴酒帶過來的兩個人都是十分顯眼的存在, 一個金發深膚,一個長發飄飄,蘇格蘭不由多看了幾眼, 心說琴酒找這樣特殊兩個人, 是怕他記不住搭檔嗎。
系統則是“哇”了一聲:
【波本和萊伊!我就知道是他們兩個!】
聽見系統這話, 蘇格蘭又看了一眼這兩個人,心里內無波瀾。
噢,原來這就是那兩個臥底啊。
見琴酒絲毫沒有為蘇格蘭介紹自己的樣子,還不是波本的降谷零只能自己開口:
“我是安室透,久仰大名!
然而蘇格蘭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就分到了旁邊的另一個人身上。看見赤井秀一,蘇格蘭一臉恍然大悟:“我認得你,你是靠明美進來的那個!
赤井秀一:“……”
行吧,他說的是實話。
赤井秀一繃著臉,也只是道:“我是諸星大。”
見他們互相認識了一波,琴酒這才又開了口:“明天你們一起出任務,任務內容我會發到你們郵箱里!
“蘇格蘭,”琴酒說著,又看了眼蘇格蘭,示意道,“大小事宜由你安排!
蘇格蘭應了一聲“好”,把玩著酒杯,不再說話。
琴酒很快就走了,蘇格蘭看了琴酒給他選定的這兩個預備搭檔一眼,眉眼微微上揚,走到了降谷零身邊:“安室透,是吧?”
他手里夾著一張紙片,遞給了降谷零:“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明天的任務你來安排,安排好了發給我就行!
降谷零有些詫異,但也只是以為是考驗,應下了:“好的!
見成功把事情甩給了其他人,蘇格蘭瞬間就眉開眼笑:“我就喜歡你這種不含糊的人!彼人粤艘宦,又道:“沒什么事今天就都散了吧,再見!
系統:【琴酒把權力安給你,你安排給波本,6的嘞!
蘇格蘭輕輕哼了一聲,在循著月色往安全屋走的時候,他突然道:“琴酒給我安排的這兩個搭檔,都是臥底,對吧?”
系統雖然沒有頭,但他已經點著頭:【是的!
“琴酒挑人挑的可真準,”蘇格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挑就是兩個臥底。你說他打的什么算盤?”
系統:【額……可能,琴酒也是臥底?】
蘇格蘭“噗嗤”一聲,笑了。他說:“你這猜測真有意思。不過琴酒就算了,他不可能是臥底。”
第二天,降谷零將計劃安排發給了蘇格蘭,蘇格蘭看都沒看里面的內容,然后原封不動的發給了琴酒。
琴酒回復:“……你就什么都不做?”
蘇格蘭這才掃了眼里面的內容,才發現所有事宜都被安室透和諸星大攬下了,而他自己則被安排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閑職。
安室透是會討好人的。
但蘇格蘭依舊理直氣壯的回復琴酒:“我負責觀察他們兩個。”
“也行,”琴酒回復,“這次任務過后,你就把考核表填好發給我吧。”
等到出任務的時候,蘇格蘭坐在他的“觀眾席”上看戲,他一邊看還一邊感嘆道:“臥底都這么厲害的嗎?”
系統試圖暗示:【紅的那個做臥底的你,其實也挺厲害的!
“噢,”蘇格蘭點頭,“那我真厲害!
系統:【……這不對啊,你不應該卷的比他更厲害,證明你自己嗎?】
“他就是我啊,所以他厲害就是我厲害啊,”蘇格蘭攤了攤手,一副“我沒說錯啊”的模樣,“這可是你說的。”
系統:【……】
差點忘了,這是一個完全沒有目標,超級會擺爛的主兒。
所以諸伏景光和諸伏景光之間的差距,怎么可以這么大!
任務目標順利被安室透和諸星大解決,他們兩個出來后也沒走開,來到蘇格蘭身邊集合:“任務完成了!
“嗯,我看見了,”蘇格蘭說著,朝降谷零伸出了手,“扶我一把,我的腿坐麻了!
降谷零很順暢的將他給扶了起來,只是在觸碰到蘇格蘭的手心的時候,他還是不猶的驚了一下:“你的手好冷!
“嗯,”蘇格蘭點頭,倒不覺得有什么,“我其他地方也冷。”
聽著蘇格蘭這樣說,降谷零垂了下眸,目光不禁移到了戴著針織帽的赤井秀一身上。
赤井秀一被他盯得一臉莫名其妙:“看我干嘛?”
“他說他冷,你沒聽見嗎?你難道就不表示些什么嗎?”
赤井秀一更莫名其妙了:“我要表示些什么?”
“他冷,你就不能把針織帽借給他戴戴嗎?”降谷零在此之前就已經和赤井秀一有了矛盾,借此機會發作了出來,嘲諷道,“你就這么沒有眼力勁嗎?”
赤井秀一顯然不是一個會討好考核官的主,面對降谷零的這些話,他依舊不為所動:“你就不能把你自己的東西給他嗎,非要從別人身上要?”
赤井秀一說著,看了蘇格蘭一眼。
他知道自己的考核權并不完全在蘇格蘭手中,就算蘇格蘭不給他過,琴酒看在他的實力上也會給他過的,所以他沒必要討好蘇格蘭,還不如保持住諸星大的人設,給蘇格蘭留個深切的印象。
于是赤井秀一轉身就走。
降谷零氣哽了一下,但又不能丟下蘇格蘭不管,跑去追上赤井秀一進行理論,于是他只能對蘇格蘭道:“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降谷零走的很快,回來的也很快,他回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一個淺色圍巾:“要是冷的話,可以圍上,F在冬天還沒有完全過去,最好還是要注意下身體。”
蘇格蘭盯著降谷零手里的圍巾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他的眉眼微彎著,目光從圍巾移到了送圍巾的降谷零身上:“你這是在關心我呢,還是在討好我呢?”
降谷零還沒有回答,他就又道:“不過我很喜歡,謝謝!
蘇格蘭接過了那條淺色的圍巾,毫無心理負擔的將其圍在了脖子上,這條圍巾雖然是薄款,但對于體溫偏冷的蘇格蘭而言剛剛好。
他眉眼微微上揚,使喚著降谷零:“走,送我回去!
之前也不是沒人給蘇格蘭送過圍巾,只不過他們覺得蘇格蘭體溫偏冷,要用上厚圍巾,而蘇格蘭并不喜歡厚圍巾帶來的束縛感,所以他情愿一次又一次去買熱咖啡來暖手暖脖子,也不愿意去使用那些只要戴上就會壓得他窒息的厚圍巾——雖然多半還是因為心理作用。
降谷零是真的很會討好人,蘇格蘭想,怪不得他以后會成為波本,那么厲害的波本。
被降谷零送了回去以后,蘇格蘭這才想起來琴酒給他的另一個任務,他拿出手機,打開了琴酒發給他的那份文檔,在他兩個預備搭檔的姓名處看了一會兒,然后在兩個考核通過處,都打上了勾。
系統奇道:【他們倆考核通過后就是你的長期正式搭檔,到時候波本也就和你平起平坐了,也不一定會再討好你了。而且,這倆都是臥底,你不怕他倆給你使絆子嗎?】
蘇格蘭瞇了瞇眼睛,無所謂的用手指點了點桌子:“我覺得他們兩個相處得很有意思,和我搭檔會給我枯燥乏味的生活平添很多快樂。我為什么不同意呢?”
“而且,臥底怕什么,”蘇格蘭伸了一下懶腰,手又撫上了自己脖上系著的圍巾,“臥底是琴酒該操心的事,我可不管。”
【也是,】系統客觀評價道,【琴酒真慘,手下人是臥底就算了,還有人明明知道臥底的存在卻不管不顧。琴酒,你可真慘!
蘇格蘭笑:“他可不慘,臥底只是占少數,我這種身體不好還只知道擺爛的人也只是少數,現在這三刺頭還在一起搭檔了,他操心什么。那些能為他所用的人,多得很呢。”
蘇格蘭這句話,系統也是贊成的,對于蘇格蘭日后的生活也不由期待了起來:【有波本和萊伊這兩個冤家在,你以后的生活一定會很有意思。你努把力,多讓我吃些瓜!
對于系統這些話,蘇格蘭笑了一聲,沒斥責些什么,只是道:“行,我盡量多拱火,多吃瓜!
只不過蘇格蘭沒有想到,萊伊和波本的瓜還沒有吃到,這瓜就吃到了自己的身上。
琴酒又給了他們一個新的任務,而任務地點是在長野。
——長野是“諸伏景光”的故鄉,同樣也是蘇格蘭的故鄉。
雖然蘇格蘭早就不記得了,但這確確實實是他的故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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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蘇格蘭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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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地點, 系統樂了:【琴酒讓你們去哪里不好,讓你們去長野!
【我記得你是有個警察哥哥的,長的還和你很像, 到時候要是碰巧遇上, 到時候兩個臥底都以為你這個唯一一瓶真酒是臥底, 那可就好玩了。】
蘇格蘭“哦”了一聲,神色意味不明。
【你要不干脆就此混入他們之中,假裝你也是個臥底?】系統吃瓜吃得很快樂,【威士忌假酒組, 再次組成!】
蘇格蘭沒反駁他,但也沒理會他, 只是依舊將安排事宜的任務丟給了波本,然后繼續擺他的爛。
波本安排事宜從來不會給萊伊好臉色,蘇格蘭又是一個不會調停只會看戲的,所以每次萊伊都只能做好他的狙擊手,在遠處待命。
雖然這威士忌組兩瓶酒是臥底,唯一的真酒在擺爛, 但小組任務效率出奇的高。
這一次也一樣,波本很快就拿到了目標情報, 招呼蘇格蘭離開, 只是在撤退的時候,他們意外的卷入了一場謀殺案。
這本來不是什么大事,兩人都沒有靠近過死者, 沒有分毫嫌疑,只需要等警察偵查就好了。
結果在警察還沒進門,系統就感應到了來的人是誰:
【哇哦,諸伏高明來了!
蘇格蘭:“……”
蘇格蘭并不想對上他這名傳說中的哥哥, 于是一晃眼間,波本就發現,他的搭檔蘇格蘭不見了。
波本奇了,又在人群里瞄了好幾眼,但依舊沒有發現他的搭檔,反而還看清了進來的那些警官的臉。
然后他發現,帶隊的那個警官,和蘇格蘭可真像啊。
……
蘇格蘭跑了出去,從無人發現的后門。
萊伊在任務完成的那一刻就已經收起了狙擊槍,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他這名搭檔的去向。
【嘖嘖,你還真跑了啊。】
系統感嘆著,又好奇道:【所以你現在準備去哪?找萊伊集合嗎?】
“不,”蘇格蘭走遠了一些,攔了一輛的士,“去城郊墓園。”
這是他所查過的,諸伏家的墓地。
蘇格蘭本就沒打算去掃墓,此番過去也只是打發時間的突發奇想,所以他沒有帶花,只是空手而去。
他的目光掃過那一排排的墓碑,看向那墓園里碩大的榕樹,最后找到了寫有他名字的墓碑——也許更準確來說,是寫有“諸伏景光”這個名字的墓碑。
他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墓碑上的字樣,一次又一次的將那些話映入腦海之中,他看著看著,忽而間就笑了。
他問:“我坐在我自己的墓碑前,沒人會來趕我吧?”
系統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半天也只說出一句:【……應該不會吧。】
于是他真的在寫有自己名字的墓碑前坐了許久,直到波本給他發來消息,問他在哪時,他才站起身來,歪歪斜斜的往外走去。
與波本匯合以后,蘇格蘭并沒有看見萊伊的身影,波本說,萊伊有事,就先走了。
蘇格蘭“噢”了一聲,上了波本的車:“那你送我回去。”
波本頓了頓,但也沒拒絕。
一路上,波本與蘇格蘭隨意聊著,只是說著說著,他突然問道:“蘇格蘭,你進組織多久了?”
聽到這個問題,本來還在假寐的蘇格蘭睜開了眼睛,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看了波本一會兒,然后又忽然閉了上去。
“不記得了,”他說,“我記性很差,所以不記得了。”
波本沒再說些什么,只是一路沉默的將蘇格蘭送了回去。
波本走后,系統問:【降谷零這是把你當成臥底、以為你是他的同事了嗎?】
“管他呢。”蘇格蘭撲上了安全屋的床上,蹭了蹭被子,“反正我是不是臥底都遲早會死!
“好冷,”他忽然說,“這天氣怎么越來越冷了?”
系統其實想說,現在已經入春了,氣溫已經開始回暖了,但是看著依舊將圍巾圍在脖上的蘇格蘭,他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么。
蘇格蘭與普通人身體上的區別越來越明顯,也許過不了幾年,他就要死了,也許是病死的,也許是死在實驗室里的。
對啊,他快死了。
系統慢半拍的反應了過來,可是他覺得,他這個宿主,明明是有機會不死的。
也不知道波本是否認定了些什么,反正這日子是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
春夏秋冬輪番轉換,一輪又一輪的走過,除了過于炙熱的夏天,蘇格蘭都戴著那個圍巾,他數了好幾個春秋,終于數來了那個可能就是他死亡日子的冬天。
看著日歷上那越來越近的12月7日,他笑了,也沒幾分害怕。
他話語里帶著怎么也止不住的笑意,他說:“烏丸蓮耶要是再不需要我,那他可就再也永不著我了!
他說著,又一連咳嗽了好幾聲。
從12月一開始,他就徹底的擺爛了,平時他出任務的時候他起碼還會過去做做樣子,現在他是直接翹了任務,跑去陪宮野明美逛街,留下波本和萊伊在任務場地面面相覷。
他一連翹班翹了好幾天,惹得平時都不怎么對付的波本和萊伊,居然聯手殺到了他的安全屋。
“琴酒特意交待了,你必須得去出任務,不去就把你綁過去!比R伊依舊冷著他的那張臉。
波本則是溫聲道:“去吧,蘇格蘭,像以前那樣做做樣子也可以,不會給你安排什么重任的。你就記個出勤率,在會場里面看著我們就行!
蘇格蘭看了看波本,又瞅了瞅萊伊,他攤了攤手,道:“我不就放了你們幾次鴿子嗎,你們居然還告到了琴酒面前,這么小氣的嗎?”
他掃了一眼日歷上那個偌大的“7”,然后彎著眉眼笑道:“行吧,那我就去吧。”
萊伊和波本倒是沒有想到蘇格蘭居然會這么快的妥協,波本頓了頓,將安排的事宜講給他聽:“……你到時候就盯著門口,別讓目標輕易出去就行。”
波本說著,又補了一句:“你自己也別走!
蘇格蘭打了個哈欠,十分敷衍的應了幾聲,波本也沒指望他能給出些建議來,只是又不放心的囑咐幾句,就化身為了他的情報專家,混進了會場中。
蘇格蘭找了個能清楚看見門的位置,在那邊坐著吃著會場里的免費水果,和系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只是聊著聊著,會場突然就變得不對勁起來:會場里的所有燈突然就滅了。
蘇格蘭還以為是波本他們動的手,默默往后退了幾步,靠近墻角,避免被黑暗中的人擠人踩到腳。
但會場之中的燈光遲遲沒有恢復,甚至還在剎那之間燃起了火光,人群響起了尖叫聲,紛紛往外沖。
在另一個房間的波本見勢不對,拿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以后,隨著安全通道往外撤。
只是走到一半,波本的耳麥就傳來了聲響:“波本,蘇格蘭在你身邊嗎?我沒在外面的人群中看見蘇格蘭。”
什么?!
蘇格蘭呢?
波本迅速回頭,又想起了自己在會場里對蘇格蘭的囑咐,咬了咬牙,斷掉耳麥,轉了個方向了跑回了會場。
波本猜的果然沒錯,等他跑回了燃著勃勃烈火的會場大廳時,他看見了蜷縮在角落的蘇格蘭。
“蘇格蘭!咳咳!”
濃煙嗆得波本有些咳嗽起來,但他依舊向蘇格蘭喊道:“蘇格蘭,你是睡著了嗎?快出來!我們趕緊撤離這里!”
然而蘇格蘭卻只是抬頭望了他方向一眼,卻沒有任何動作。
波本不禁“嘖”了一聲,但還是沖進了火場之中,試圖將蘇格蘭拽起來:“我們走!
可他卻沒能拽動平日里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蘇格蘭。
“蘇格蘭?”他有些疑惑,低頭看著坐在墻角的蘇格蘭,“你怎么了?”
“你為什么要來救我?”他聽見蘇格蘭這樣問,“我那么討人厭,也沒人喜歡我,就讓死在這里不行嗎?”
波本不知道蘇格蘭為何變得這樣矯情,但此刻人命關天,他不能不管,只能勸道:“誰說沒人喜歡你啊,我,萊伊,還有宮野小姐,都很喜歡你!
蘇格蘭看了他幾秒,忽然猛地搖了搖頭:“不,你撒謊,你絕對特別特別討厭我。你還討厭萊伊,討厭琴酒,討厭貝爾摩德,你討厭我們所有人。”
波本被他這番話說的頭疼:“好,就算像你說的那樣,我討厭你,那我也是平等的討厭你們所有人。但你是我搭檔,我救你又有什么問題了!
蘇格蘭只是依舊看著他。
“蘇格蘭。”波本沒什么耐心了,愈來愈濃烈的大火也不敢讓他再磨蹭下去了,他強硬的扯起蘇格蘭,也不再和他說些什么,拽著他就往外跑,“我們走!
蘇格蘭踉蹌幾步,但他沒有掙扎,任憑著波本的動作。
只是他忽然間道:“波本,我想去看櫻花了!
波本壓根就沒聽在說些什么,只是胡亂的點著頭,步履不停:“嗯好,我陪你去看。”
好不容易出來了,波本還沒來得及歇上幾步,就聽見蘇格蘭突然對他道:“波本,謝謝你!
波本還沒有應下這句話,又聽見蘇格蘭忽然笑道:“不過我這個人呢,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比較喜歡恩將仇報。”
他說著,將自己的手機界面亮給了波本看。
聯系人是琴酒,而他給琴酒發的那條消息是:【波本是臥底。】
“你!”波本——降谷零皺著眉,正思考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餡,又看見蘇格蘭的唇角淺淺勾起了一抹笑容:“降谷零警官,我身上有定位,再不跑的話,琴酒可就要趕來了。”
聽見自己的真名從蘇格蘭口中說出,降谷零已經不敢不信了。
降谷零深深的看了蘇格蘭一眼,蘇格蘭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他此刻只是笑著,就看那樣看著降谷零。
降谷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時候暴露的,可“降谷零”這個名字都已經被蘇格蘭知曉,他不能再賭了。
他猶豫了一下,但沒有給蘇格蘭送去一顆槍子——怎么說也是他把人救出來的,又把人給弄死,那可真是太可笑了。
看著降谷零堅決的背影,蘇格蘭又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嘴角滲出些許鮮血。
他摸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眼神忽然間有些空洞和茫然,他坐在一旁的綠化帶前,看著對面那濃烈的大火,忽然道:
“其實剛剛,我不是想死在那里的。”
“可是我動不了,手腳怎么著也不聽使喚,我好害怕……就像小時候那樣害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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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蘇格蘭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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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意識到起火開始, 蘇格蘭就已經開始不対勁了,他退至了墻角,也知道自己應該跟著人群往外走。
可就那樣一剎那, 在看見那漫目的火光的一剎那, 蘇格蘭就已經動不了了。
被封鎖的記憶在熊熊烈火之時, 就像是被按下了什么開關,一股腦的往他腦子里涌來。他本來不記得那些的,他本來什么都不記得的,可是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大火, 像是要帶他重蹈覆轍一般。
十九年前,他本該死在那場大火之中, 可他卻在最危機的時刻逃了出去。
那時他本來已經被嚇睡著了,可卻又在大火快蔓延至廚房的時候又猛地驚醒,他踩著櫥柜,從廚房高處的窗口跌了出去,他那時真的好疼啊,石子劃破了他的掌心, 腿也摔傷了。
可是那時已經是半夜,火勢還不是特別大,熟睡的鄰居們還沒有發現那場大火, 他不知道該向誰求助,也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只能茫然的、不知所措的拐著那條摔傷的腿往外走。
他那時到底是怎么想的, 蘇格蘭也記不清了, 他大抵是被嚇壞了吧, 不知道去敲鄰居的門,只知道去找電話亭, 去找哥哥,他握著口袋里僅剩的一顆硬幣,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想給哥哥打電話。
哥哥當時有說過,如果想他了,可以給夏令營的老師打電話。
他記得那串號碼,也找到電話亭,撥打了出去,可他那時什么話也說不出口,緊張無措的支吾了半天,卻愣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當時是半夜,他又什么都不說,夏令營的老師還以為騷擾電話,就那樣掛斷了。
電話掛斷了,可他沒硬幣了,再也不能打電話過去了。他就只能茫然的坐在的街邊,豆大的淚珠一粒粒的流了下去。
也許那時的他是以為,哥哥不要自己了吧。
他在街邊哭累了,哭睡著了,然后被組織的某個研究人員給撿走了。
其實最開始他是記得自己叫諸伏景光的,可是后來他忘了,從替代“那個孩子”的身份開始,他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忘了很多,更忘了自己是誰。
他誰也不記得,只記得實驗室的宮野醫生待他極好,視他如親子,也總會笑著給他帶糖。
可是宮野醫生也死了,死在了研究所的那場大火中。
他只想要護住宮野醫生留下的兩個女兒,所以他逐漸成了蘇格蘭,可大火早就吞噬了他的所有,只留下了一個代號為“蘇格蘭”的空殼。
他想活著的心早就被火光燒的一干二凈了。
他一無所有,沒有心,更不懂什么是愛。
如今,在十九年后,大火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曾經的兩起大火都沒有帶走他的生命,那這一次,他總該要死了吧。
最開始他的確挺害怕的,渾身上下都不聽使喚,只能無力的蜷縮在墻角,看著火勢愈演愈大。
再然后,他想,其實這樣死去,也是可以的吧。
他和諸伏景光的所有不同,都源于那場大火,那場大火使他成了蘇格蘭,不被人喜愛的蘇格蘭。
蘇格蘭沒再掙扎,也不再嘗試逃走,任憑系統焦急的喊著他:
【宿主!宿主!現在逃的話還來得及!】
【宿主!燃起些求生欲啊,說不準只要逃出去了,你就能夠活下去了呢?!】
【宿主!你知道嗎,警校的櫻花特別特別好看,只要你能出去,你就可以去看那活力滿滿的櫻花,雪莉不是也說想要與你和姐姐一起去看櫻花嗎?】
【宿主!】
可是無論系統怎么喊,蘇格蘭都沒有任何回應,他只是任憑著四肢麻木著,任憑自己被火光包圍。
直到波本回來了,直到波本不顧生命危險強行將他帶出去的時候,他才逐漸回轉了思緒。
蘇格蘭猛然意識到,他面前的這個人是降谷零,是原定世界線中諸伏景光的幼馴染降谷零。
諸伏景光一定和降谷零看過很多次櫻花了吧?
他也想去看櫻花,可是12月沒有櫻花,他看不成櫻花了。
他故意把降谷零“氣”走了,其實也不能說是“氣”,畢竟他都那樣做了,降谷零除了離開,別無他法。
降谷零畢竟是降谷零,是光明磊落的降谷警官。
他們不是一路人,他也不可能像諸伏景光那樣,成為降谷零密不可分的摯友。
波本走了,他心里其實挺難過的,于是他問系統:“我把降谷零的臥底路給斷了,他會不會想殺了我啊。”
系統沉默了半晌,最終也只是說了一句:
【……你別想太多!
蘇格蘭忽而笑了一下,只是他的笑容看起來遠比之前要蒼涼。
“蘇格蘭。”
琴酒很快就找了過來,他看著獨自一人的蘇格蘭,不禁皺了皺眉:“波本呢?”
蘇格蘭抬頭,朝他擠出一抹笑:“走了啊,不然呢?等你來殺他?”
琴酒本想問你為什么不解決掉他,他看著渾身狼狽還沒有武器的蘇格蘭,硬生生的收回了那個問題。
也是,蘇格蘭都這樣了,怎么可能攔得住他。
于是他只是問:“你是怎么發現波本是臥底的?”
蘇格蘭指了一下已經被熄滅的火場,毫不約束的笑著:“他以為我會死在那里,所以他無所顧忌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結果我沒死成!
他說的是謊話,但這是要讓琴酒相信的“真話”。
蘇格蘭說著,又捂著胸口,連續咳嗽了好幾聲,甚至喉間還咳出了鮮血來,他的咳嗽幾乎是止不住,口里猩紅的血液也止不住,十分狼狽。
琴酒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也不再管波本了,拽著蘇格蘭就往旁邊走:“別掙扎,帶你去實驗室那邊看看!
蘇格蘭只是“噢”了一聲。
然而一系列檢查下來,蘇格蘭身體得出來的結論并不算好,琴酒拿著檢查單在一旁皺著眉,而得知蘇格蘭吐血后,本來已經去美國進修的宮野志保著急忙慌的趕了回來,生怕她不在身邊,蘇格蘭就已經遭遇了不測。
而看著實驗室得出來的檢查結果,宮野志保直接撲進這名從小到大一直照顧她們姐妹的“哥哥”的懷中。
那一夜宮野志保在蘇格蘭的懷中泣不成聲,他修長的手指慢慢捋過女孩栗色的發絲,于是他笑了,対宮野志保保證道:“你放心,志保,我一定會活著。”
他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這些話,將宮野志保勸回了美國。
可在宮野志保走后,蘇格蘭轉頭又看向還沒離開的琴酒,說:“陣,我想活下去!
他用的是“陣”這個稱呼,用的是在組織第一次相遇時,對還沒有獲得“琴酒”這個代號的黑澤陣的那個稱呼。
明明“陣”與“琴酒”是同音字,可琴酒就是知道,他喊的是“黑澤陣”,而不是琴酒。
蘇格蘭的話語說的毫無波瀾,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可琴酒卻驀然聽出了他対生命的渴望。
琴酒還記得,在他認識蘇格蘭的時候,蘇格蘭就已經完全不怕死了,除了宮野姐妹,沒有人能扯的動蘇格蘭的情緒。
琴酒抽了一根煙,沉默了許久,最后墨綠色的眼眸緊緊看著他:“因為波本?”
明明是疑問的話,從琴酒口中說出來,卻又有著十分的牟定。
在琴酒看來,蘇格蘭是在和波本“鬧”了一場以后才燃起了求生欲,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判斷,蘇格蘭是因為波本,才想要活著。
也許是想要報復波本,又也許,是想要做別的。
但蘇格蘭卻只是笑,一如既往的揚起他那毫無生氣的微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可是蘇格蘭想活著意味著什么?琴酒是知道的,蘇格蘭是為了那位先生的宏偉計劃才活到至今,他的命不掌握自己身上,他是那位先生的后備“能源”。
如果蘇格蘭想活著,除非那位先生死了,不然蘇格蘭永遠都不可能為自己而活。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琴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卻也只問出了這句話。
“我知道,”蘇格蘭說,“可我想活著!
“好!鼻倬拼饝暮芩欤K格蘭知道他一定是衡量了一波利弊才做出的決定,只見琴酒點頭,“我扶你上位,干掉那個老東西!
琴酒這個人,說忠心也是忠心的,但烏丸蓮耶一昧的只為自己的長生不老,只為了自己的那個宏偉計劃,從來不管組織的利益,甚至因為他的那個宏偉計劃多次損害琴酒好不容易奪下來的利益。
琴酒是忠心的,可他忠心的對象是組織,至于BOSS是誰,他不管。
不就是換一個BOSS嗎,又不是組織被剿滅了。
琴酒是拎得清的,那位先生在組織里早就喪失了了民心,扶蘇格蘭上位,那可比讓朗姆那個老家伙上位要好的多。
琴酒說完就走了,沒有停留太長時間,為蘇格蘭的奪位計劃去做準備了。
身邊終于沒有人了的蘇格蘭又忽然去問系統:“我現在答應你的救濟計劃,還來得及嗎?”
系統一哽:【稍微有點晚了!
【12月7日已經過去了,其實你吐血的當時就差不多要死了,只是因為你之前陰差陽錯救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算是完成了任務,我才勉強給你續了命。】
【“諸伏景光”的救濟任務算是徹底失敗了,就算你再救下伊達航,我也只能勉強給你續到主線元年那個時候!
“三年啊,”蘇格蘭望了望窗外的月亮,“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系統想了又想,最終想了一個辦法出來:【你知道港口黑手黨的現任首領太宰治手里有一本書嗎?那本書里能呈現的世界基本上就是和原著走向差不多的世界,如果能借此救下書里的諸伏景光,說不準能卡卡bug,被判定任務完成!
【但是……】系統欲言又止,但還是說了出來,【書里是有世界意識存在的,像‘萩原研二’這些無關主線的人救下了倒是沒什么,但‘諸伏景光’的死亡是‘降谷零’人生最重要的一個節點,世界意識無論如何都會捍衛住這個節點!
【想在世界意識手中救下‘諸伏景光’,很難!
“原來還能去救別的諸伏景光嗎?”聽見系統這樣說,蘇格蘭忽然笑了笑,“那我可就要試試,我活不活的下去倒是無所謂,我身體都這樣了,再怎么續命也都會死!
“但……”
“總要有一個諸伏景光要活著!
最好是一個一點也不像他,最好是一個最完美無瑕的諸伏景光,能夠活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蘇格蘭的故事細寫起來會是一個超級大的篇章,不過番外寫太長了也不好,就只挑了一些內容簡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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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蘇格蘭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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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秋, 可于蘇格蘭而言又是真的冷。
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失敗,最后他和輪回之中的降谷零一起意識到:除非諸伏景光活過主線元年的12月7日, 不然他就一定會死。
現在快了, 只要他在那一日救下諸伏景光, 便也不必再擔憂了。
那將會是一個最干凈的諸伏景光,不像他那樣,沾滿了鮮血。
宮野志保的突然回來其實也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反正只要他不愿意, 宮野志保也不可能強硬的拽著他去檢查。
他干脆叫來了宮野明美,和兩姐妹一起去了秋日慶典。
有宮野明美在場, 宮野志保自然會更依賴宮野明美一些,雖然宮野志保也會時不時回頭確認他的位置,但她牽住宮野明美的手可是從未松開過。
蘇格蘭對此倒是無所謂,在宮野志保蹲下身去撈金魚的時候,他和宮野明美打了聲招呼,告知她們自己去旁邊的攤販那邊坐回兒。
宮野明美點點頭, 回了蘇格蘭一個“OK”的手勢,并對他笑道:“玩得開心一些!
蘇格蘭倒是不準備去玩, 離了宮野姐妹, 他也只是尋了一個沒多少人的飲品攤坐了下去,用他那張看不出年齡的面龐詢問著攤主:“姐姐,這個可以做熱的嗎?”
攤主失笑:“果茶只能做常溫和冰的哦, 要不你點杯咖啡或者奶茶?”
“哦, ”蘇格蘭其實也不算太失落, 他掃了眼攤子上其他飲品,沒點咖啡, 只點了一杯溫熱的常規紅茶。
熱茶的溫度迅速透過紙杯暖在了他的手心,蘇格蘭垂著眸,咬了下吸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沒有任何聚焦點,只是就那樣看著前方,目光發滯的往前方去看。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宮野姐妹還沒來找他,他的面前就多了一個“陌生人”。
說是陌生人,是因為他們是真的沒怎么見過面,一次也沒有。
他聽見那人以一種溫和的語氣開口,詢問著他:“我可以坐在這邊嗎?”
他分散的目光才逐漸凝為了實點,聚向了那個于他有著幾分相似的男人。
是諸伏高明。
蘇格蘭對此心知肚明。
“這個你得問攤主,我只是客人,管不著這么多。”他只是這樣說,沒有半分驚訝,沒有任何動作。
于是諸伏高明就那樣坐在了他的身邊。
可諸伏高明也就只是坐在那里,沒有向他搭話,沒有說什么,只是偶爾側目看著他,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和諸伏高明長的是真的像,就算很多年沒有見過面,他們也依舊很像。
攤主還以為他們是一起來的兄弟,見他們互不相理對方,還以為是他們吵了架,于是在諸伏高明過來點杯咖啡時,推了一盤水果盤給他。
“和你弟弟好好聊聊嘛,親兄弟哪有什么隔夜仇!睌傊鬟@樣說。
諸伏高明沒有否認攤主說的那句弟弟,但他堅持付了果盤的錢,帶著咖啡和果盤坐回到了蘇格蘭的身邊。
看見諸伏高明帶著果盤回來,蘇格蘭只是分了些目光看過去,但依舊什么都沒說。
“吃水果嗎?”諸伏高明將果盤推到了他那邊,溫聲問道。
蘇格蘭猶豫了一下,但也只是拿走了一顆草莓,道了一聲“謝謝”以后,坐在那里慢慢的啃著。
諸伏高明也就這樣看了他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和他說些什么,可是“景光”二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慶典的煙花聲給打斷了。
在煙花響起的那一剎那,蘇格蘭終于抬起了頭,諸伏高明忽然看見他笑了,他聽見他在喃語:“好美的煙花,要是以后也能看見就好了!
不等煙花結束,蘇格蘭就站起身來,徑直往一個方向走去。
諸伏高明本想喊他,但是在看見青年走去的方向以后,他就收了這個打算,只是默默注視著青年的背影。
那個地方站著的人,是一直默默注視著這邊的降谷零。
——也是將諸伏高明叫過來的降谷零。
“降谷警官,這樣可就沒有意思了吧?”蘇格蘭唇邊勾起一抹笑,就那樣看著降谷零。
降谷零知道他指的是“諸伏高明”,心虛了半秒后又道:“我以為你會想見到諸伏警官。”
“不想,”蘇格蘭說,“我誰也不想見!
降谷零盯著他脖上的那個未曾換下來過的圍巾看了許久,對著已經準備離開的蘇格蘭突然喊道:“諸伏景光!
他沒有喊那個他們之間更熟悉的代號“蘇格蘭”,只是喊出了那一個,蘇格蘭拒不承認的真名。
蘇格蘭步履一停,眼神毫無溫度的看著降谷零。
“這些年送到公安的情報,是你做的吧?”
蘇格蘭聽見降谷零這樣問。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忽然間對著降谷零笑了一下:“哦,謝謝你,降谷警官,讓我知道,我們之中又出了一個內奸!
他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降谷零沒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蘇格蘭的背影。
他忽然覺得,蘇格蘭,他其實還挺可憐的。
……
“我感覺你到現在都很生氣,”系統幻化出來的小人一邊啃著蘇格蘭買回來的草莓一邊問道,“因為降谷零喊了諸伏景光那個名字嗎?”
“不,是因為他告知了諸伏高明,他的弟弟還沒有死的這件事!碧K格蘭斂了斂眸,也伸手拈了一顆草莓。
諸伏高明不應該知道這些。
諸伏景光死在了22年前,降谷零不應該改變諸伏高明對這件事的認知的。
更不應該讓諸伏高明來見他。
他遲早會死,還不如讓諸伏高明以為,他的弟弟已經死在了22年前。
“公安的小把戲!碧K格蘭嗤笑了一聲,目光看向一旁金色的小奶貓身上的時候都不由的狠厲了一些。
“啊,你這個眼神……”系統看了一眼這個之前被蘇格蘭翻了半天才撿回來的小東西,“所以,這還真是降谷零啊?”
蘇格蘭“嗯哼”了一聲:“我難道沒有和你說嗎?”
系統感嘆道:“我也就記得我只有最開始的時候給你提供了一個卡bug的思路,你怎么還卡bug上癮了呢?松田陣平卡bug,降谷零也卡bug,bug越疊越多,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過說起松田陣平,系統又問道:“不過那個松田陣平你打算怎么辦?好歹是一個閃閃發光的警官先生,就此消散也挺可惜的!
“你覺得,松田陣平給你當下一任新宿主怎么樣?”蘇格蘭忽而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系統小人。
“誒?誒!”系統小人一臉震驚的看著蘇格蘭,他忽然將抱緊了懷中的草莓,“你要拋下我了嗎?我頓頓草莓的日子要沒了嗎?!”
“怎么?松田陣平不可以嗎?”蘇格蘭往后仰了一下,“我翻了一下規則,被你們綁定的宿主是不會受世界約束而被抹殺的,讓松田陣平去救濟,不比我要好?還能不讓他就此死去,不比我要好?”
“可是……”系統有些猶豫的看著他,“指定順移的話,需要前宿主……”
“我知道,”蘇格蘭說,“要以我半載生命為代價!
蘇格蘭笑了:“可我本來就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這半載生命又算得什么呢?”
“但你現在的生命盡數,是可以支撐你到櫻花盛開的。一旦消耗了你這半載生命,你就再也看不成櫻花了。”
“不想看了,”他說,“我也沒有那么想看櫻花了!
系統沉默了,最終還是同意了:“好。”
系統又道:“但是這樣做也需要消耗后宿主的一些東西,比如,松田陣平的記憶。需要松田陣平也同意,你等一等,我去把松田陣平也給弄過來!
蘇格蘭低低的應了一聲。
系統果然很快就將松田陣平給弄了過來,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在幻化成小人,只是像以前那樣在蘇格蘭的腦海中說著話:“你和松田陣平說吧,我來操作!
蘇格蘭應了一聲,然后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看著還有些許迷茫的松田陣平,向松田陣平解釋了些許什么。
不過他隱去了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價,而后問著松田陣平:“所以,以你全數的記憶為代價,去別的世界救人,松田警官,你愿意嗎?”
松田陣平垂著眸,思考了片刻,最后還是應了下來:“好!
蘇格蘭露出一個笑來,他按照系統所說的那樣,伸出了手指,與松田陣平的指尖相觸,松田陣平感受到了他微冷的體溫,然后他聽見蘇格蘭道:“那么……”
“以我半載的生命,和你全部的記憶為代價……”
什么?!
聽見前半句話,松田陣平迅速反應了過來,看向了蘇格蘭,可是就算他反應得再開,兩人間的契約已經成立,無法阻止。
松田陣平最后只聽見蘇格蘭又說了一句話,不過不是對他所說的:
“系統,幫我最后一件事吧。”
“幫我把降谷零,送回到諸伏景光身邊吧!薄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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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蘇格蘭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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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其實是是有冬櫻盛開的。
只是冬櫻與日本常見的櫻花不一樣, 雖然都是櫻花,但兩者隸屬于不同的花科,甚至不能算是同一種花。
不過蘇格蘭想,就算那是薔薇科的花, 好歹也是有櫻花盛開, 那就去看冬櫻吧,起碼也是一種櫻花。
徒然聽見蘇格蘭這樣說,琴酒有些詫異:“你要千里迢迢的去大理那邊看冬櫻?”
蘇格蘭笑著點頭。
“再過三個月,東京的櫻花也要開了, 何必急于一時?”
蘇格蘭的身體的確不適合長途旅行,更何況還是要去異國他鄉, 琴酒不同意也是正常的。
可是他要等不到三月的櫻花了。
“我想去看嘛,”蘇格蘭說,“反正組織離了我也會一樣的轉,我去大理那邊又怎樣?”
琴酒頓了片刻,然后道:“我陪你一起去!
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害怕蘇格蘭會死在異國他鄉。
“好啊,”于是蘇格蘭彎著眉眼笑, “那陪我去看花的時候,你不許處理工作上的事!
琴酒同意了, 他提前處理好了組織的一切事宜, 就這樣陪著蘇格蘭去了大理。
蘇格蘭看花的時候很安靜,冬櫻花的花骨朵比櫻花大上許多,顏色也不似櫻花那樣粉嫩, 雖然和櫻花一樣美麗動人, 可冬櫻終究不是他想要看的櫻花。
他想看的櫻花,是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看得那些花。
蘇格蘭伸出手,接下了一朵神似櫻花的冬櫻花瓣, 蘇格蘭忽然笑了,側過頭對琴酒道:“我們回去吧,陣!
他終究是等不到櫻花盛開了。
他們很快就回去了,并沒有在大理停留多久,只是才剛到達東京的時候,蘇格蘭又道:“我記得山茶花,就算是在十二月,也是依舊會盛開的。陣,我們再去茶園那邊看山茶吧。”
琴酒已經習慣了他的“想是一出是一出”,于是兩人又去了前些年蘇格蘭突發奇想拿組織資金盤下的茶園里。
縱使是在初冬,山茶花依舊在堅韌盛開著,雖然不是盛花期,但白色、粉色的山茶花一朵連著一朵,倒也顯得十分美麗。
因為自己的茶園,蘇格蘭完全沒有顧及,他隨心所欲的踩著茶葉,走進了茶花之中,在這些低聳的山茶花中燦爛的笑著。
他說:“我是真的很喜歡這里!
他又笑著看向琴酒,說:“陣君,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站在茶田外的琴酒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然而不到幾秒,琴酒大衣里的電話就急促的響了起來,蘇格蘭依舊笑著,看著琴酒接完電話以后越來越黑的面色,他笑得愈發開心:
“怎么樣,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琴酒的泊萊塔久違的再次指上了他,蘇格蘭已經快要忘了,上次被琴酒指著,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然而他笑的毫不收斂,那雙鳳眸淺淺的彎起,比以前的那些笑還要有幾分生命力。
“你什么時候搭上的波本?”琴酒冷冷地質問著。
蘇格蘭歪了歪頭:“大概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吧!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有了這個打算。
與其說這是為了琴酒而準備的大禮,不如說這是他在死前,給降谷零的贈禮。
他一點點的將組織的相關情報傳給了公安,一點點的瓦解著組織的勢力,又在這一日,將琴酒騙離了組織。
蘇格蘭打了一個好算盤,他一直以來其實都很聰明,他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做。
公安不知道這些情報是誰傳來的,可降谷零一定能夠猜到是他做的。
降谷零知道他和諸伏高明的關系,他做上這些,其實也不過是為了他的這名兄長,他早已罪無可赦,但他不希望諸伏高明因他而被連累。
上次深秋之時,降谷零來找他,其實是想來保下他,他知道,可他不需要。
他快死了,所以他不需要降谷零來保他。
如果他是降谷零的那名善良仁厚的幼馴染就好了,可惜他不是,他只是蘇格蘭。
他從來都不是干干凈凈的諸伏景光。
騙子,他想,自己的確是騙子。
他騙了宮野志保,說他一定會活下去。
他騙了降谷零,說自己根本不在乎諸伏高明。
他騙了松田陣平,不告訴他自己到底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他騙了琴酒,騙琴酒扶他上位,又將琴酒這些年的成果悉數瓦解。
他是一個騙子,罪無可恕的騙子。
可是如今這個騙子,他馬上就要死了。
根本不需要琴酒來開槍,蘇格蘭的羸弱的身體就已經支撐不住他站下去了。
他攥住了左胸口前的衣襟,跪倒了茶田之中,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點點的鮮血咳在了山茶花白色的花瓣上,惹得茶花更加遭人憐惜,可蘇格蘭對此不以為然,他依舊笑著,笑著看向琴酒。
他說:“我是真的很想要去看櫻花,陣,你能代我去看櫻花嗎?”
琴酒是被蘇格蘭騙出來的,他如今不在組織里,以琴酒的能力,逃離公安的抓捕,并不算太困難。
可琴酒此刻只是冷眼看著他,看著他在極度的痛苦之中掙扎著,最后也只是道:“蘇格蘭,你真的是一個瘋子。你自己要死就算了,還要拽著組織所有人給你陪葬!
蘇格蘭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對啊,我是瘋子,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嗎?可你還是答應了我這個瘋子狂妄的想法,你還是讓我這個瘋子活到了現在。”
他又笑著:“所以你能代我去看櫻花嗎?”
琴酒沒應他,只是毫不留戀的轉過身,離開了茶園。
蘇格蘭的笑在琴酒離開以后戛然而止,他又咳嗽了幾聲,而后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跡,他垂著眸,此刻又有些像是迷途的貓咪一般,充滿了迷茫。
我可真過分啊。
他后知后覺的想,也不再花力氣去支撐身體,任憑自己栽在了山茶花之中,等待死亡的降臨。
可是朦朧之中,他好像又聽見了降谷零的聲音,他聽見降谷零在喊他:“蘇格蘭,蘇格蘭!”
貌似不是幻聽。
不過降谷零會找到這里來,他還真的不算太意外,畢竟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隱藏過這個茶園的主人是自己。
他能感受到降谷零溫熱的掌心貼上他的軀體,也能感受到自己本就偏冷的體溫正在不斷的下降。
于是蘇格蘭半掙扎的想要起來,但是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所以他只能小聲的對降谷零道:“你踩到了我的山茶花啦!
“這是我一株又一株,親手種下的山茶花,你別把它們踩死啦!
他好像聽見降谷零啜泣了一下,說了一聲:“對不起。”
“不過你來得正好,”他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勉強露出了一抹笑,“我想去看櫻花了,可琴酒不同意代我去看,明年你能替我去看嗎?”
不等降谷零應允,蘇格蘭就瞌上了雙眼,頗有一種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的架勢?山倒攘銋s對此笑不出來了,他焦急的喊著他,從蘇格蘭這個代號喊到了蘇格蘭的真名:
“蘇格蘭!”
“諸伏景光!”
可是那個想看櫻花的青年,只是就此沉眠于了山茶花之中,不會醒來,也不會再擔負他曾經犯下的罪孽。
他沒有死在任何一場大火之中,他不過是睡在了山茶花中,睡在了他那親手種下的純真無瑕的山茶花中。
……
東京下了一場小雨,萩原研二見勢亮起了雙眸,狐貍尾巴都快搖到天上去了:“怎么樣,怎么樣,現在可就只有我能開車了哦!”
伊達航簡直是哭笑不得:“回回來居酒屋,你次次給其他人灌酒,次次不喝,每一次都打的這樣的算盤!
萩原研二搖頭晃腦:“不管怎樣,現在都只有我能夠開車了!你們想不上這賊車都不行了!”
然而萩原研二的話音才剛落,原本還趴在桌上的松田陣平忽然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拽著萩原研二就要往外走。
萩原研二懵了一下:“小陣平你這是干什么?”
“去淋雨。”
并不清醒的松田陣平強行拽著十分清醒的萩原研二走了走去,然后整個居酒屋內就只剩下了萩原研二的吶喊聲:“冷靜一下啊小陣平!會淋病的啊,小陣平!起碼拿一把傘再走!”
然而松田陣平壓根就不管萩原研二說了些什么,還是拽著萩原研二淋了一場雨。
從降谷零電話里聽見這件事的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一聲,他一邊拿著電話,一邊穿著外出的鞋,抓起兩把傘就往外走:
“那我過去接他們,可別真把他們給淋壞了!
“嗯,不要緊的,小哀今日住在明美小姐那邊,我現在出去不會有事的。”
諸伏景光匆匆的下了樓,但是和降谷零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斷。
他撐著一把傘,手里還夾著一把傘,往居酒屋的方向走著,在路過原先住過的那棟公寓的時候,他的腳步不由放緩了一些:
“嗯……應該不至于那樣倒霉和他們兩個錯過吧!
他的目光掃過了曾經那個撿到降谷零的巷子,本想加快腳步去找萩原研二他們,可卻又一聲突如其來的貓叫聲給吸引了。
諸伏景光腳步一頓,目光轉向了巷口堆砌的那群紙箱上。
他又聽見了一聲微弱的貓叫,腳步不由停了下來,然后最下面的紙箱里發現了一只金色的小奶貓。
鬼使神差的,在看見奶貓那金色的毛發時,他呢喃出了一句:“zero!
“嗯?”電話那邊的降谷零還以為他在喊自己,“怎么了?”
“啊!敝T伏景光小心翼翼的將奶貓攬在了懷里,對降谷零道:“我可能不能去接他們了。”
“我撿到了一只貓!
他如是說——
作者有話要說:
“臟兮兮”的蘇格蘭親手種下了一排又一排“純真無瑕”的山茶花。
山茶花的花語是:理想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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