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警察廳零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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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金發的店員在說完這些以后并沒有再說些什么, 只是微笑著,又轉身回到了咖啡廳。
就好像……他與諸伏景光素不相識一般。
其實zero也確實該怎么做。
諸伏景光想。
畢竟現在的降谷零很明顯是處于“安室透”的狀態,而“安室透”和諸伏景光是貨真價實的素不相識。
諸伏景光垂著眸, 但他什么都沒有說, 更沒有叫住金發的店員, 只是默默將車移到了停車位上。
諸伏景光忽然間的沉默自然也是引起了江戶川柯南的注意。
江戶川柯南看了看車窗外的波洛咖啡廳,又看了看諸伏景光,試探性的問道:“哥,你認識安室先生嗎?”
“安室先生?”諸伏景光輕聲念著這個稱呼, 確實如他所想的那般,現在的降谷零是使用著“安室透”的身份。
但諸伏景光也只是道:“有些眼熟, 可能以前在哪里見過吧。”
諸伏景光不認識降谷零,更不該認識“安室透”。
“那位安室先生,是波洛的新店員嗎?”
“啊是的,”江戶川柯南點了點頭,“是店長哥哥和小梓小姐新招的。”
對此諸伏景光并不意外,只是zero又為什么會以“安室透”的身份出現在波洛?
雖然他知道安室透的出現是必然的, 可是“安室透”又以怎么樣的目的留在波洛呢?
降谷零從不做無意義的事。
zero他留在波洛的目的到底是誰?
想到這里,諸伏景光的目光沉了沉, 疑心組織是不是盯上了毛利蘭一家或者工藤新一。
但既然來的人是zero的話……那應該用不著太擔心吧?
諸伏景光想著, 而后將目光移向了江戶川柯南。
他并不給江戶川柯南繼續問自己的機會,反而將話題引到了江戶川柯南身上。
他將面上的那幾分苦笑轉化成自然的微笑,目光看向江戶川柯南, 手指來回劃過方向盤:
“不過現在的重點應該是, 新一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
江戶川柯南一噎,試圖撒嬌:“哥~”
“不要試圖糊弄我,蘭不過問你是因為她信任你, 我不會隨隨便便就被你給騙過去。”諸伏景光皺著眉,又針對江戶川柯南的“撒嬌”補了一句,“你還是別學快斗撒嬌了,我知道你是新一,所以這招對我沒用。”
江戶川柯南訕訕一笑,只得如實說了,不過關于灰原哀的那些話,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看明天她到底要對他說什么吧,要是對景光哥不利,他再把這些告訴景光哥。
聽著江戶川柯南說這些,諸伏景光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江戶川柯南所說的這兩個代號,他可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琴酒,伏特加。
如果說之前灰原哀自曝的“雪莉”只是讓諸伏景光懷疑工藤新一變成江戶川柯南是組織動的手,那么“琴酒”與“伏特加”,直接讓諸伏景光確定了,的的確確是組織對工藤新一下的手。
工藤新一怎么就偏偏招惹到了他們?
雖然琴酒是個不記得死人名字的主兒,他可能敲完工藤新一轉頭就完了,但伏特加會幫他記住。
組織不被解決,工藤新一想要“重出江湖”,那可就難了。
他不可能一輩子都是江戶川柯南,毛利蘭也不會等一輩子的工藤新一。
怪不得七年前他所看見的“江戶川柯南”想要參與對組織的決戰。
就算“江戶川柯南”是工藤新一,并不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但他真實年齡也不過只有十七歲,所以他和zero才會在那時將江戶川柯南給攔下。
從這點上來說,工藤新一確實是受害者沒錯,但是……
“新一君,”諸伏景光的目光變得銳利了一些,“我記得我以前囑咐過你,要以你自己的安危為重吧。”
江戶川柯南訕訕:“我當時也沒有想得那么多嘛,只顧著收集罪證了。”
他說著,又觀察著諸伏景光的表情,保證:“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會先保障自己的安全!”
“下次,這種事情還是別有下一次了,”諸伏景光嘆了口氣,又問道,“有希子師姐和優作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他們知道,”江戶川柯南點了點頭,又補充道,“阿笠博士和黑羽快斗也知道。”
“……”諸伏景光的眼神瞬間就變了,他目色復雜的看著江戶川柯南,“阿笠博士知道就算了。但是你不告訴我,也不告訴蘭,反而告訴了快斗?”
你們兩個高中生是準備憑借一己之力去對抗那個根結盤據的組織嗎?!
“他自己發現的,不是我主動告訴的!”江戶川柯南連忙解釋,“我一開始誰都沒有想告訴的!”
“……”諸伏景光閉了閉眼睛,“所以新一君最開始還是想單打獨斗是嗎?”
江戶川柯南立馬閉了嘴,生怕自己再說錯些什么。
“你手上是有快斗的把柄嗎?這些天來他居然還真幫你瞞了下來。”諸伏景光突然這樣問。
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從小到大都是歡喜冤家,兩人向來就不對付,工藤新一這次翻車讓黑羽快斗知道了,快斗那小子不得大肆嘲笑一翻。
不過兩個人好歹是年紀相仿的高中生,對彼此都相互了解,就算平時再怎么小打小鬧,遇到這種大事,摒棄掉之前的“矛盾”,講講那難得的義氣,統一戰線也是正常的。
所以諸伏景光也只是隨口一說。
然而聽諸伏景光這樣一說,江戶川柯南的目光瞬間就有些心虛。
諸伏景光:“……”
看著江戶川柯南這樣的眼神,諸伏景光不禁沉默。
不是吧,他也就隨便一說,還真有把柄啊?
關于黑羽快斗的“把柄”,江戶川柯南就不愿意說了:“雖然我的身份已經被景光哥你知道了,但我答應過他的,互不說出對方的秘密。”
諸伏景光不禁有些頭疼。
其實就算工藤新一不說,諸伏景光也能夠猜到黑羽快斗的“秘密”是什么——最近這段時間重新活躍起來的怪盜基德,就已經說明了。
七年前黑羽盜一可是親口承認他就是怪盜基德的,然而盜一老師這些年都以另一個身份活躍在國外,除了黑羽快斗,怪盜基德還有可能是誰?
怎么他看著長大的兩個孩子,一個兩個的,都悶聲干出這樣的大事啊!
諸伏景光神色有些復雜,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么,只是擺了擺手:“新一君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我不會告訴蘭,我也會幫你想辦法的。”
江戶川柯南點了點頭,但最后又扒著車窗說了一句:“哥,其實你不用管這事的。那個組織,勢力程度可能不簡單。要是連累你可就不好了。”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心道:組織勢力簡單不簡單,他這個前蘇格蘭威士忌還不清楚嗎?
而且,組織的事,他這一周目也不可能一直不參與。
但他固然不可能對江戶川柯南說這些,只是對著江戶川柯南笑了笑:“你都喊我一聲哥了,你的事,我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工藤新一喊他一聲“哥”,他又是看著工藤新一長大的,說是工藤新一的“兄長”并不過分。
所以作為工藤新一哥哥的他,怎么能看見工藤新一攪進組織的漩渦之中,而又坐視不管呢?
……
諸伏景光最終還是沒有去找降谷零。
他的確是想要去問問zero。
可是他送江戶川柯南回家還可以解釋為一個老師對學生的關心,但他一個與“安室透”毫不相識的小學老師,有什么理由去找安室透呢?
現在波洛明顯已經打烊了,如果是白天,他還可以借著買咖啡的名義去接觸降谷零。
只能再等等了。
諸伏景光忽而覺得自己有些過于著急了,他將頭壓在方向盤上,側過臉看著窗外正在打烊閉店的波洛,默默將車窗搖了上去。
真的是……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既然zero都已經出現在這里,那肯定又不會跑,他何必又在這里杞人憂天呢。
那就過幾天有時間的時候,他再來波洛見一下降谷零。
他這樣想著,最后踩下了油門,往回家的方向開去。
不過他還沒有回到家,就接到了坂口安吾的電話:
“諸伏君,是我。”
諸伏景光將電話掛上車載藍牙,邊開車邊回應著坂口安吾:“怎么了嗎,安吾先生?”
“公安那邊聯系特務科了,”坂口安吾說,“應該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再親自聯系你一次。”
“好,我會準備著的。”諸伏景光點了點頭。
“其實還有一件事,公安在要你的資料,”坂口安吾說著,又向他解釋道,“你和太宰的檔案是特務科審核的,所以公安那邊雖然知道你的名字,但對你的情況并不了解,所以想要了解你的資料應該算是正常的,沒什么好起疑的。”
“只不過……”
坂口安吾說到這里,稍稍停頓了一下,才將他的發現告知了諸伏景光:
“找特務科要你資料的人,是零組的人。”
不是一開始來找特務科合作的警視廳公安部,而是警察廳零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可能有加更吧(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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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你對波本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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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灰原哀正如她所說的那樣,給了江戶川柯南不少線索。
關于那個組織,關于她的姐姐, 她擇了一些能夠讓江戶川柯南知道的線索, 比如讓他們變成這個樣子的藥物——APTX4869。
她和江戶川柯南, 是唯二服用了這個藥物沒死亡的人。
江戶川柯南的眉頭越皺越深,聽到最后他的手心忍不住捏成了一個拳頭,面上有著掩蓋不住的怒氣:
“這簡直就是草芥人命。”
縱使成為江戶川柯南,工藤新一所見到刑事案, 不論是誤會還是意氣殺人,大部分都是有理有由的, 是個人之間的矛盾。
這個組織……這個組織完全不將人命當做一回事,每個人都有可能是他們的試驗對象,他們完全不在意自己手里沾染了多少鮮血,不顧自己踩了多少人的尸體,他們只為了那個該死的藥劑,從而罔顧人命。
對于研究出這種藥物的灰原哀, 江戶川柯南自然也是有幾分遷怒的。
雖說不知者無罪,可若是沒有灰原哀, 這個藥物也斷然不可能這么會快就已經害了那么多人。
只是他也知道, 既然灰原哀處于那個環境之下長大,在知道那個組織拿那些藥物去害人以后便停止制藥,盡管效果微乎其微, 但這已經是她能夠做到的最大事了。
江戶川柯南深吸一口氣, 盡量讓自己的怒意平復下來, 他看著灰原哀,又問道:“那你為什么又要告訴我這些?”
明明只要灰原哀不說, 誰也不知道她是雪莉,是那個組織的人。
“因為我姐姐,”灰原哀說,“你不想一輩子都成為江戶川柯南,而我需要找到我姐姐在哪兒。”
灰原哀的姐姐宮野明美,江戶川柯南是見過的,只不過他所認識的是廣田雅美,而不知她的真名。
江戶川柯南沉默了片刻,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們算是共患難了。”
“對了,關于組織的事,還是不要告訴景光哥和萩原警官了,”灰原哀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對江戶川柯南囑咐道,“他們只是好心收留,將他們卷進來,只會平白將他們帶入危險之中。你是工藤新一的事最好也不要讓他們知曉。”
江戶川柯南臉色一變:“……可我已經和景光哥坦白了。”
灰原哀有些愣的看著他:“你說什么?”
“組織的事,景光哥也已經知道了,他還說會幫我留意這件事的。”
灰原哀:“……”
灰原哀深吸一口氣,眸色復雜的看著江戶川柯南:“大偵探,你知道他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么?你是他的弟弟,他勢必會為了你而去調查組織,可他不知道組織的勢力龐大,但只要他一調查,就定然會落入組織的視線之中,而他,諸伏景光,誰都知道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是他的朋友。”
“一旦他被組織發現他在調查組織,那組織極有可能會認為他是警方的人,從而將他滅口。”
江戶川柯南倒吸一口涼氣。
“我本來不想和他說這些的,打算找到波本以后就立馬離開他們,但是現在……”灰原哀頓了一下,又對江戶川柯南道,“他現在應該還在音樂教室,我去找他說明一切。”
灰原哀說著,便往音樂教室跑去。
“喂,灰原!”江戶川柯南還想要說更多,但是看著帶著迷茫圍過來的少年偵探團的其他人,他嘆了口氣,只能認命的幫灰原哀糊弄著這群孩子。
灰原哀來找諸伏景光的時候,諸伏景光正在音樂教室里收拾器材,看見灰原哀氣喘吁吁跑來,匆忙推開音樂教室的門以后,他不免有些疑惑:“怎么了小哀?發生了什么事嗎?”
灰原哀帶上了音樂教室的門,她吸了一口氣,隨后目光堅定的看向諸伏景光:“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嗯?”
聽著灰原哀所說的這些,諸伏景光的表情逐漸從迷茫變得嚴肅起來。
昨日江戶川柯南向他坦白以后,他其實對灰原哀的情況也猜了個一半。
雪莉和工藤新一的情況應該是差不多,但灰原哀在他面前很明顯是想要做個普通的女孩,所以諸伏景光并沒有打算去問她。
他最多也只是準備,等他再見了降谷零,去和zero說清楚以后,再去向zero提上那么一嘴。
但是灰原哀突然跑過來對他說這些,很明顯是知道了江戶川柯南已經向他坦白了。
“抱歉,”灰原哀說,她低著頭,有些不敢看諸伏景光,“我最開始選擇你,是因為我以為你是波本的目標。你要是覺得我很可惡,我可以離開的。”
聽見熟悉的代號,諸伏景光的思緒緩緩的移了回來,他看著眼前這個還不到腰間的女孩,忽地嘆了一口氣。
諸伏景光蹲了下來,與灰原哀平視著:“沒關系的小哀,這些都不怪你。”
“你暫時不在意那些,你想當一個普通的孩子,我也是能夠護住你的。只是我有一個問題——”
諸伏景光說著,目光沉沉的看向灰原哀:
“關于波本,你了解多少?”
對于這個問題,灰原哀沉默了一下:“……其實我不建議你參與組織的事的。”
這是她與工藤新一的事,本來與諸伏景光無關。
諸伏景光看得出她的想法,輕聲道:“這件事與我是有關系的。新一君是我的弟弟,而你是我的妹妹,我說什么也得要保護好你們。”
“而且,小哀,我也并不是你以為的普通人,”說到這里,諸伏景光頓了一下,不過他并沒有拿出之前向萩原研二表明身份的特務科證件,只是目光誠懇的看著灰原哀,“你是知道的,我和松田、萩原他們關系很好。其實我和他們一樣,是有編制的,不過我的那個身份暫時不方便說明。”
“所以,小哀,你不必擔心會連累我。”
聽見諸伏景光這樣說,灰原哀有沉默了一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將自己所知道的告知了諸伏景光。
灰原哀深吸一口氣,道:“其實我并不了解波本,只見過他幾次面。但他和貝爾摩德關系很好,只是貝爾摩德討厭我,討厭我母親,也討厭我姐姐,可他卻不然,他還會出手保護我姐姐,特別是在那個FBI暴露以后。”
雪莉自展現過她出人的天賦以后就被組織帶走,連自己的姐姐都很少再見,所以雪莉沒見過幾次波本倒也很正常。
諸伏景光也只是問道:“他和你姐姐關系很好嗎?”
灰原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關系好?可能吧,我只知道他不討厭我,也不討厭我姐姐,但是他討厭那個以前和我姐姐在一起的FBI。”
諸伏景光在心里道了一聲果然。
無論經歷多少周目,zero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萊伊,完全不帶掩飾的。
“波本在組織里向來都很神秘,我其實只見過他三次。”
“第一次,是在七年前,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波本存在的時候,他和琴酒站在一起,周圍的氣壓簡直能與琴酒平分秋毫。”
灰原哀回憶著:
“他向琴酒挑釁著,好像在以身份向琴酒施壓,但琴酒也不退縮,如果不是代號成員之間不許內斗,我覺得他是想一槍崩了波本。”
“而貝爾摩德就站在他們的身邊,也不勸架,只是在琴酒快忍不住了想要掏槍的時候,她才慢悠悠的道——”
……
“哎呀,琴酒,小波本可是先生格外看重的人,”貝爾摩德撥了一下她鬢邊的發絲,笑盈盈的看著這場鬧劇,“先生要是怪罪下來,可別怪我們沒有提醒你。”
琴酒冷冷的看了一眼貝爾摩德和波本,這才緩緩的將槍收了回去。
波本朝他挑了挑眉,而后用余光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宮野志保:“那個就是那位雪莉嗎?”
“是啊,”貝爾摩德淡淡瞥了宮野志保一樣,紅唇輕啟,“傳說中的天才少女,宮野艾蓮娜的女兒。”
波本這才將目光分了一些過去,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好了,琴酒,這邊就交給波本吧,我們也該回去向先生復命了。”貝爾摩德似乎完全不愿意和宮野志保共處一室,說完這句話后就直接越過宮野志保離開了。
琴酒瞥了波本和宮野志保一眼,也跟著貝爾摩德離開了,整個房間內就只剩下了宮野志保和波本兩人。
“雪莉,”波本輕輕念著她的代號,眸中帶著幾分笑意,“不要緊張,我可不像貝爾摩德那樣討厭你。”
宮野志保抬頭看著他。
“你知道貝爾摩德為什么會討厭你嗎?”
“因為我母親在她身上做過實驗?”
貝爾摩德永駐青春就是宮野艾蓮娜的功勞。
對于宮野志保的回答,波本卻笑了:“這當然也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你不知道吧,你出生的那一日,組織丟失了一個‘重要’的人。因此,貝爾摩德需要一個人來恨而已。”
“不過你不用擔心,”說到這里,波本的聲音變輕了一些,“就算消失了11年,那個人現在,已經被組織找了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降谷零篇,馬上就正式開始了,要開始揭二周目零的身份了(摩擦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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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確實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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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宮野志保不知道。
但波本那時并沒有打算跟她解釋太多, 他只是眉眼微微含笑,說了一句“我送你去實驗室”外,便再也沒有與她說些什么。
思緒逐漸回到現在, 灰原哀咬了咬唇,繼續道:“第二次見面, 他帶我去見了姐姐,而他自己,則是看向別的地方。他目光中所在的人群含有你,所以我才會以為, 你會是波本的目標。”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zero有偷偷來看過自己嗎?
“而第三次見面,也就是我與波本的上一次見面,”說到這里,灰原哀垂了垂眸,“我當時得知了姐姐的死訊,忤逆了琴酒。琴酒很生氣, 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我是雪莉,他當時是想要殺掉我,而波本就在那時出現,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對我說——”
——“雪莉,沒有那個必要。”
記憶中金發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 這份無奈不知道是因為作為重要研究人員的雪莉選擇竣工, 還是對宮野志保本人的無奈。
灰原哀垂著眸繼續道:“可那是我姐姐, 是我唯一的姐姐。波本那時是想要支開琴酒的,但琴酒卻在那時冷笑了一聲。”
——“波本,你們情報組的人就這樣將鍋推給別人,然后收買人心嗎?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到底是誰解決的宮野明美?”
“琴酒當時很生氣,”灰原哀回憶著當時琴酒的語氣,不禁顫栗了一下,“可能是因為波本想要利用他,在我面前上演好人。他認為波本的所有行為都是在耍小聰明。”
“……但總之,也因為琴酒的這些話,讓我覺得波本可能并沒有真正的解決我姐姐,我姐姐可能還活著。”
畢竟波本,對宮野明美是真的好。
“我想找到我姐姐,”灰原哀說,“可我害怕我這樣做會給我姐姐帶來麻煩。”
“小哀,”諸伏景光輕輕念著灰原哀的假名,一把抱住了灰原哀,“我相信,你的姐姐一定還活著。”
……
諸伏景光有些在意灰原哀所說的那個十一年前——不,按照現在的時間來換算的話,應該是十八年前。
那么波本、也就是降谷零口中,那個在十八年“丟失”的人,是誰?
諸伏景光前世從未聽說過這件事,降谷零對組織的調查之中也并沒有發現過這件事。
這件事到底是這個周目獨有的,還是每一個周目都在發生的?
諸伏景光覺得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可是奈何他沒有線索,也無法得知此事究竟如何。
還有zero,zero他在這一周目到底做出了怎樣的選擇?
卡納迪恩說降谷零將是組織打入公安內部最深的一枚棋子,可降谷零是輪回的,所以哪怕他是波本,但他最基本、最里面的那層一定還是降谷零。
那這一周目的zero是在組織長大的嗎?
已經成為那名先生身邊的人,想必zero在組織的地位并不低。
可宮野志保不認識他,甚至他也沒能護住宮野志保——不,不一定是沒護住。
宮野志保變成灰原哀,可能就是zero故意沒有阻攔的。
畢竟降谷零曾經在輪回,所以他也一定知道宮野志保服下那顆藥以后不會死,會變成灰原哀來到江戶川柯南身邊。
會是這樣的嗎?
可能性其實挺大。
畢竟這樣一來,宮野志保也算是脫離了組織。
他是時候該去見一下降谷零了,去問問zero,他需不需要他的幫忙。
……
“十八年前嗎?”
青年往后仰去,倒在了椅子上,目光看向了天花板,他瞇了瞇眼睛,天花板上的吊燈雖然看起來在微微搖晃,但也依舊在很穩持的完成它的工作。
他剛剛所提到的這一年,對于他而言已經是一個很久遠的一年了。
青年就這樣停頓了數十秒,才又輕聲開口:“十八年前,我也不過才十一歲。但那年確實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倒是記得清楚,你想要知道嗎?”
不知道與他說話的人作何回答,但青年只是笑了笑,隨后輕聲將那件事娓娓道來:
“十八年前,組織有一個格外重要的成員在實驗室失蹤了。——那個失蹤的人,和我差不多大,也是一個孩子,但他的身份可比我要高貴得多。”
“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將整個實驗室都翻了一個天,也沒能找到那個孩子。那個明明只有11歲,明明什么能力都沒有的孩子”
“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因為那個孩子身份的特殊性,組織人員甚至跑去了附近的訓練場找了一通,甚至都沒有找到那個孩子。”
“得知這個消息后的貝爾摩德急忙的趕了過來,因此大怒,她目光冷冷的掃視過當時在場的所有研究人員和代號成員——‘要是找不到他的話,你們就自行去向先生請罪吧’。這是她的原話。”
說到這里,青年忍不住笑出聲來:
“誰又會知道呢,這一切其實是她的自導自演。瞧瞧,我們親愛的莎朗·溫亞德大人,她真不愧是影后,演技一流,所以當時誰又能夠想到,導致那名孩子‘丟失’的人其實就是貝爾摩德本人。”
“貝爾摩德當時使了計謀,將研究所內的人員的注意力全部轉向了他處,而她自己再悄悄將那孩子送出了組織,而與貝爾摩德接頭并帶走那孩子的人,是組織在公安里安插的一個臥底,一名代號為‘Canadian whiskey’的組織成員。”
“誰知道為什么貝爾摩德要那樣做,可能是那名先生的準許,也可能只是貝爾摩德的私心——有傳言說那孩子跟她還有幾分相似,不過現在誰也找不到被貝爾摩德送走的那個人,毫無對證,所以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誰又知道呢?”
“嗯哼?你問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青年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我好歹也是組織的現任BOSS吧,了解一下組織曾經發生過的事,很讓人意外嗎?”
青年說著,又坐起來了一些,聳了聳肩,似乎是妥協了:“好吧,我承認,我當時的確在場。”
青年說到這里,又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睛彎成了月牙形:“太宰君要不要猜猜看,我當初到底是以什么身份,看完這整場鬧劇的呢?”
只是他彎成月牙形的眼睛中,眼神里并沒有分毫的笑意。
……
諸伏景光決定去波洛碰碰運氣。
既然安室透選擇在波洛打工,那么他應該會長期的待在這邊,只是波洛既然有了第二名店員,可能是兩名店員一起招呼客人工作,也有可能是采取的輪班制。
最主要的還是看他的運氣怎么樣了。
不過就算今天見不到降谷零,那也沒有關系,他大不了明天再來一次。
他天天跑來波洛,還怕見不到波洛的這名“安室透”?
于是在放學的時候,諸伏景光先將灰原哀哄了回去,然后自己獨自一人,跑去了波洛。
——其實也不算是獨自一人,畢竟波洛是開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下的,而江戶川柯南寄住在毛利偵探事務所,自然也是要回毛利偵探事務所。
這也算是一個順路,所以對于江戶川柯南的蹭車,諸伏景光也不好說些什么,只得認命的將江戶川柯南給捎了過去。
所以不得不說,工藤新一是真的很聰明。
“景光哥去波洛,是有什么事嗎?”江戶川柯南好奇的問道。
“去波洛買杯咖啡,順便見一下小梓小姐這名老朋友,有什么問題嗎?”諸伏景光笑盈盈。
事關降谷零,他當然不可能對江戶川柯南說實話。
但其實他說的也不算是謊話,他確確實實是去一名“老朋友”,不過他所說的這個老朋友,不是榎本梓,而是降谷零。
“哦,”江戶川柯南拖著語調,湛藍色的眼睛里還閃著光芒,他看著諸伏景光,語氣里還充滿了期待,“景光哥,我也想喝波洛的咖啡呢。”
諸伏景光哪能看不懂江戶川柯南的算盤呢?
他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動作輕柔的敲了一下江戶川柯南的腦袋:“小孩子喝什么咖啡,等會兒給你買杯果汁。”
江戶川柯南“誒嘿”了一聲,就這樣順理成章的進了波洛。
正所謂“皇天不負有心人”,降谷零、準確說是安室透此刻,就待在波洛咖啡廳,甚至在看見諸伏景光攜江戶川柯南進來以后,他還主動的走上前來,帶著笑意的問道:“二位要點些什么嗎?”
波洛畢竟公共場所,所以諸伏景光也不可能在這里與降谷零相認,更別提江戶川柯南此刻還跟著他身邊。
所以諸伏景光挑了一個離前臺近的位置,只是道:“一杯冰美式,再來一杯橙汁。”
“好。”安室透微頷首,將這兩杯飲品記了下來。
江戶川柯南坐到了諸伏景光旁邊,他看了眼諸伏景光,又看了眼安室透,突然出聲道:“安室先生剛剛看諸伏老師的時間有些長誒,難道安室先生認識諸伏老師嗎?”
這個問題的意圖,太明顯了吧,新一君。
諸伏景光有些無奈的想著,他打心眼兒覺得降谷零定然會否認江戶川柯南這句話。
畢竟安室透可從來沒有見過諸伏景光。
然而安室透的回答卻讓諸伏景光格外意外,只見安室透眸中帶笑的點了點頭:“確實認識。”
誒???
諸伏景光圓眸微瞪的看著安室透,眼眸里藏了幾分不可置信。
Zero……你這是……?
他此刻著實有些搞不清降谷零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3-04-25 17:21:40~2023-04-26 08:20: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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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該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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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休息室那邊有個照片墻, 上面貼的便是這位先生的照片。”安室透溫聲解釋道。
聞言,諸伏景光當即看向一旁的榎本梓,向榎本梓求證:“那東西……現在還在嗎?”
他是記得這事的, 只不過當時他以為不過是鈴木店長的玩笑話, 沒想到這位店長先生居然還真的這樣搞了。
榎本梓笑盈盈:“當然還在啦, 滿滿一面照片墻的榮譽呢。誰看了不得說一句我們小老板平易近人嘛~”
“……”諸伏景光閉了閉眼。
這不叫榮譽,這叫社死。
這些年來,他也不是沒有來過波洛的這個新店面,本來在波洛沒有看見那所謂的照片墻, 以為鈴木店長忘了此事,他也便沒有再提起, 沒想到這墻居然真的有,只是不在咖啡廳的待客區就是了。
不過在員工休息室也好,起碼沒有放到明面上來,至少除了員工,誰也看不到那些照片。
只是……這些照片居然還讓zero給看見了……
諸伏景光捂了捂臉,其他不認識他的人看見了就算了, 怎么偏偏還讓他這名幼馴染給看見了啊!
但是這種事也不能怪鈴木店長,畢竟當初是他一口答應下來的。
他答應的時候又怎么會想到, 降谷零今后也會選擇波洛來打工呢?后來知道了降谷零會來波洛, 但那時他重點也并沒有在波洛的這些照片里,只一心想要見到降谷零。
只能說是他答應店長答應的太早了。
諸伏景光在心里嘆了口氣,又默默看向了榎本梓:“小梓小姐, 咱們打個商量, 我們悄悄把那面照片墻換下來吧。”
“這可不行, 雖然您是小老板,”榎本梓捂嘴笑道, “店長要是知道了,可是會怪罪我的。”
就連安室透也道:“小老板不比憂心,那些照片其實都挺好看的,我都覺得我應該像小老板看齊。”
諸伏景光:“……”
這不是好看不還看的問題啊,而且zero怎么連你也?!
諸伏景光有些頭疼,不過他也注意到了榎本梓和安室透的那個稱呼:“……你們怎么都開始叫我小老板了。”
安室透語氣里透露著無辜:“那些照片上標的就是小老板,我只能這樣來稱呼您了。”
諸伏景光又看向了榎本梓:“那小梓小姐……”
“嘻嘻,”榎本梓笑了一聲,“店長他是大老板,那您這個投資人可不就是小老板了嗎?”
行,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
畢竟手里拿著波洛股份的人除了鈴木店長本人以外,就只有他了,他這個小老板還真是當之無愧。
“原來諸伏老師手里還捏著波洛的股份嗎?”江戶川柯南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
別裝蒜了新一君,這種事情你不早就知道了嗎?
諸伏景光幽幽的嘆了口氣。
波洛又來了其他的客人,談話只能就此終結。
許是因為江戶川柯南在這里,安室透在上咖啡的時候并沒有給諸伏景光任何暗示,只是公事公辦的將一杯咖啡一杯橙汁端了上來。
対此,諸伏景光只能溫柔撫摸著江戶川柯南的頭發,委婉道:“柯南君準備什么時候回家呢?”
江戶川柯南渾然不覺,只是捧著橙汁笑道:“我還想和諸伏老師多待一會兒嘛。”
平時也不見新一這么黏他啊,果然還是因為小哀找他那件事嗎?
諸伏景光有些無奈的想著。
江戶川柯南不走,那他也無法在明面上與降谷零聯系,畢竟新一君真是太敏銳了,要是讓他發現他與zero的關系,估計又得要問東問西。
諸伏景光有些心不在焉用杯匙攪著咖啡,正想著到底該怎樣不引起江戶川柯南注意的和降谷零聊一聊,咖啡廳內卻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叫。
諸伏景光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色正裝的男人一臉痛苦的倒了下去。
諸伏景光瞪大了眼睛,迅速掏出手機,撥打著急救電話,他們這桌和男人那一桌隔得很近,諸伏景光連忙跑了過去,看看能不能采取些急救措施。
江戶川柯南也跟了上來,立馬去探男人的脈搏與鼻息。
諸伏景光低著頭,対著電話那邊的接線員說明著男人的情況。
隱隱約約的,他似乎看見了地板上多了一個U盤,似乎是從男人的外套口袋里摔出來的。
那是什么?
諸伏景光正想看清楚一些,卻看見了一雙鞋子出現在了U盤旁邊,然后,他被人打了一下岔:
“諸伏老師,麻煩你再報一下警,他已經死了。”
是江戶川柯南。
諸伏景光分了一下心,又撥通了警方的電話,而就這么一會兒功夫,等他再往那個方向看去的時候,U盤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U盤原本的位置,站著安室透。
是zero拿走了嗎?
這件事是與組織有關嗎?
諸伏景光瞬間警惕起來,只見安室透依舊面上帶笑,而后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死者身上的時候,他悄悄的対諸伏景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在做完這個動作以后,他面上的笑意才逐漸的收斂去。
諸伏景光一陣頭皮發麻,但也只能按照降谷零給他的暗示那就行動,裝作自己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個U盤。
居然是真的和組織有關嗎?
只是諸伏景光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將目光轉向死者以后,安室透就一直在看著他。
安室透目光沉沉,在心里道了一聲果然。
其實U盤就踩在他的腳底下,只要諸伏景光發出對U盤存在的疑問,他便可以移開腳步為自己辯解。
然而諸伏景光居然還真的為他掩蓋了過去……
安室透盯著諸伏景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江戶川柯南在場,這件案子很快就偵破了真相,兇手是和黑衣男人一同進來咖啡廳的男人。
他們似乎是什么合作対象,來咖啡廳就是為了交談合作事宜,但是兩人發生了一些爭執,兇手一時氣急,起了歹念,才在咖啡之中下了毒。
聽著江戶川柯南將自己推理出來的真相告知他,諸伏景光目光沉了一下,卻并不覺得事情真相僅僅是江戶川柯南推測的那樣。
既然事關組織,這更有可能是借兇殺人。
但……
諸伏景光又悄悄看了一眼安室透,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要是指出來的話,肯定會打擾到zero的計劃吧。
在警方帶著兇手和受害者的尸體離開以后,圍觀群眾也撤了下去了,諸伏景光和江戶川柯南因為是指出真相的“師生”,也被請去做筆錄,整個波洛就只剩下了榎本梓和安室透二人。
榎本梓拿了塊抹布,將地板清理了一下,又嘆了口氣:“這事一發生,今日估計也沒有其他客人要來了,哎,提前歇業了。”
安室透清理著桌上的咖啡杯,聞言對榎本梓笑了一下:“往好處想一下嘛,小梓小姐,起碼這樣可以提前下班了。”
“說的也是,”榎本梓認可的點了點頭,“提前下班,工資照拿。”
將杯具都收拾好了以后,安室透又向著榎本梓打了一聲招呼:“那我就先回家了,小梓小姐,你也不要停留太晚。”
然而安室透并沒有直接回去,他開著車尋了一個遠處的公用電話亭,但沒有立刻就使用,只是拿著自己的私人電話,撥通了一個聯系人。
“軒尼詩在搞什么?”他皺著眉,使用著完完全全的波本語氣,対著電話那邊的人呵斥道,“任務沒完成就算了,還在我面前來‘自殺’這一套?”
“怎么了?琴酒你問我怎么了?你手下的人做任務把自己給賠進去了,你問我怎么了?”
安室透冷笑了一聲:“你手下的人到底是怎么篩選的?不是臥底就是廢物,現在還來了一個解決任務目標反把自己給解決的,不禁讓我懷疑琴酒你的忠心程度。”
“軒尼詩這件事的后續我會解決,”電話那邊的琴酒語氣并不太好,安室透猜他現在的臉色估計已經全黑了,只聽琴酒又說了一句,“軒尼詩沒能完成任務,但波本你有拿到U盤嗎?”
“U盤,什么U盤?”安室透擰著眉,另一只手卻插入了口袋捏住了那個被他帶走的U盤,他又冷笑了一聲,“琴酒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你連真正的任務目標都沒有告訴我是什么,就要我去協助,結果呢?我但凡知道軒尼詩手里有個U盤,事態也不會變得這樣糟糕。”
他說著,又諷刺了琴酒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他將抄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來,而琴酒提及的那個U盤就靜靜躺在他的手心之中。
這個U盤給誰都不能給琴酒。
他又將U盤放了回去,借著公用電話亭,撥出了另一個電話:
“風見,是我。”
安室透說著,頓了一下,想起了今日遇見的諸伏景光,捏了一下眉心以后又繼續道:
“之前說的那件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特務科與公安的“合作”,已經被他利用權能留得夠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安室透面無表情的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發個ε?(?> ? <)?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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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當然是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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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局回到家里以后, 諸伏景光接到了公安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彬彬有禮,語氣恭敬地表明了自己的公安身份,而后向諸伏景光詢問了一句:“諸伏先生,您周日下午有時間嗎?”
諸伏景光只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但一瞬間又無法將這個聲音與記憶中的人物對應上好, 只能暫且按壓下這個疑惑,回答著電話那邊人的問題:“有時間的。”
得到諸伏景光肯定的回答以后,他又道:“那麻煩您于本周日下午兩點前往xx咖啡廳,我們的人將在那里等你。”
“好。”諸伏景光一口應下。
“那我們便不再叨擾您了, 希望此次會面能夠順利。”
諸伏景光頷了頷首:“愿順利。”
電話就這樣被掛斷了,松田陣平就這樣站在一旁聽完了全程, 挑了挑眉:“喲,公安終于肯來聯系你了啊,我還以為他們已經把要和特務科合作的事給忘了呢。”
自松田陣平回到這個世界后,諸伏景光也將公安要與特務科合作一事告知了松田陣平,當時松田陣平還皺了皺眉:“坂口安吾說的‘晚則一個月’的一個月也該到了吧,公安還沒有聯系你嗎?”
倒是沒有想到, 昨日才說,今日就真的聯系了諸伏景光
“其實也沒隔多久啦, ”諸伏景光無奈的笑了笑, “從安吾先生通知我公安可能會聯系我到今天真正聯系我也才一天的時間。——雖然他們通知特務科的時間確實挺晚的。”
“我會做好準備的,”諸伏景光垂了垂眸,“我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至少也要助力一下zero。”
松田陣平尊重諸伏景光的選擇,點了點頭:“周日那天我陪你一去吧, 免得出現什么差錯。”
“謝謝,”諸伏景光彎著眉眼笑了笑, 又問道,“小哀呢?她回來了嗎?”
“回來好一陣了,現在在她自己的房間里。”松田陣平答道,又問了一句,“她的事,解決了?”
“算是吧,小哀親自來找我談了一下。”諸伏景光只說了一點點,就將這個話題給掩了過去,“周末的話,她應該會和孩子們一起出去露營,我也就不用擔心我去找公安的話,小哀要怎么辦了。”
“也不知道公安那邊派來的人會是誰。”諸伏景光又說了怎么一句。
其實倘若可以的話,他希望來的人是降谷零。
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幫zero了。
不過應該是不可能了。
諸伏景光想,但就算不是zero也沒有關系,他屆時和zero打一聲招呼,告知zero他也回來幫忙就行了。
……
周日下午很快就來臨了,諸伏景光換了一身低調的打扮,和松田陣平一起前往了與公安約定好的咖啡廳。
那個咖啡廳的位置不算特別偏僻,但人流量也不是很多,起碼諸伏景光來的時候他們約定好的那個座位并沒有被占據。
定好的位置是咖啡廳角落的四人座,諸伏景光也沒有提前點餐,只是與服務員說了聲自己在等人以后,便坐在了座位上,與身旁松田陣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這個角落位置地理位置極佳,抬頭就可以將門口的人物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諸伏景光的目光一直都有意無意的落在咖啡廳門口,等待著公安那邊的人到來。
沒過多久,咖啡廳的風鈴隨著玻璃門的推開再次響了起來,隨著服務員的一聲“歡迎光臨”,諸伏景光正對上了來人的視線。
諸伏景光不禁愣了一下。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來的人有一頭顯眼的金發和一雙銳利的灰紫色眼眸,雖然用帽子壓著頭發,但諸伏景光還是認了出來,只因那人是——降谷零。
zero?
是巧合,還是……?
還沒等諸伏景光捋清思緒,就見降谷零徑直的走向他,拉開椅子,面上掛著溫潤笑意的坐了下來。
降谷零甚至還帶著歉意的對他說了一句:“不好意思,路上處理了一下跟過來的尾巴,耽擱了些時間,讓你久等了。”
諸伏景光有些發愣的看著降谷零,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來的人居然真的會是降谷零。
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擺了擺手道:“沒有沒有,我也才剛到不久。”
“那就好。”降谷零對著他笑了一下,抬手招來了服務員,“您好,我們點一下單。”
服務員帶著菜單走了過來:“兩位要吃些什么?”
“你來點吧,”降谷零對著諸伏景光抬了一下手,眼里笑意不減,“我沒什么忌口。”
“啊好。”諸伏景光不疑有他,挑了一些降谷零偏愛的食物點了下去。
在諸伏景光說出幾道菜品名字的時候,降谷零瞇了瞇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諸伏景光能夠看見的松田陣平忽而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里奇怪。
隱隱約約的,他感覺降谷零對待諸伏景光的態度,好像并不是在對待久別重逢的幼馴染。
太客氣了。
雖然“安室透”這個身份的確和諸伏景光沒見過幾次面,但現在在這里的,是公安代表降谷零和異能特務科代表諸伏景光,他們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拘謹的客氣。
但諸伏景光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些什么,只是順著降谷零的一些寒暄語說著話。
“這應該算是我與諸伏桑的第二次正式見面。”降谷零面上笑意盈盈,哪怕是在現在,他依舊扮演著“安室透”的角色。
諸伏景光只覺得幼馴染是警惕,警惕一些總歸是好的,也只是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兩人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家常話,等待著服務員的上菜,以免正事說到一半反被服務員打擾。
話沒說多久,服務員便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只是快停到他們桌位上時,他似乎是沒有站穩,腳滑了一下,眼看就連人帶托盤的倒下的時候,降谷零眼疾手快站起身來的扶了一下:“當心。”
諸伏景光也站起身來,幫服務員將托盤上餐品和餐具端了下來,并對著服務員帶著幾分歉意的笑了笑:“小心一下地面上的水漬,我剛剛注意到了,隔壁桌客人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是我沒來得及提醒你。”
“不好意思,是我太不小心了。”服務員夾著托盤鞠了一躬,“兩位客人用餐愉快。”
服務員就這樣離開了,只是松田陣平有注意到,在諸伏景光擺放餐具的時候,降谷零的眼神明顯是在看諸伏景光,甚至還不動聲色的對著服務員比了一個手勢。
剛剛這一出……怎么越看越像是自導自演啊。
松田陣平瞇了瞇眼睛,一個荒謬的想法逐漸在他腦子里誕生——降谷零這家伙,不會是在試探諸伏景光吧?
松田陣平還沒來得及想的更多,降谷零的話又接踵而至,直接將松田陣平的那個猜測撕開至幕前: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注意到了一件事,聰菜品的口味到餐具的擺放習慣,諸伏桑是不是對我過于了解了?”
諸伏景光才剛剛坐定,又徒然聽降谷零這樣一問,不禁怔了一下。
雖然他確實是下意識地偏近降谷零的習慣去做這些事,但是zero為什么要這么問?
因為他是諸伏景光,所以他了解降谷零的一切習慣。
zero為什么要這樣問?
如果是擔心這些細節會因此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是他所做的這點事都是偏近降谷零,“降谷零”和“安室透”的表面習慣截然不同,只要降谷零不說,就沒人能看出他了解降谷零。
可zero卻偏偏這么問了。
看著降谷零那維持不變的笑意,諸伏景光忽而覺得這樣的降谷零有幾分陌生。
一個荒唐卻又有幾分合理的可能性在他腦內誕生——
他面前的降谷零不會是不認識他吧?
zero他是失憶了?忘記他了嗎?
諸伏景光不禁有幾分迷茫,更不知道該怎樣去回答降谷零的這個問題了。
見諸伏景光沒有回答,降谷零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現在看來還有些深不可測,他又忽然笑了一聲,以一種半開玩笑的語氣問著諸伏景光:
“諸伏桑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zero這是什么話啊!
諸伏景光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辯解,一旁降谷零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降谷零掃了屏幕以后便拿起了手機,又對著諸伏景光笑了一聲:
“不著急,我去接個電話,諸伏桑慢慢想。”
降谷零走進了咖啡廳的衛生間,面上的笑意瞬間就收了起來,語氣冰冷的接通了這個電話。
而等這個電話結束了以后,他的面色變得更加糟糕了,他看著衛生間鏡子里有些收不住神色的自己,陡然想起自己剛剛解決掉的兩個尾巴——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降谷先生,這兩人應該怎樣解決?”
當時下屬的詢問聲依舊清晰可聞,他當時只是掃過了他那兩位好同期,話語偏冷。
——“還需要我教嗎,當然是處理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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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他們是我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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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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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的思緒逐漸回到了現在, 他看著自己手中拿著的手機,關掉了手機屏幕,而手機暗下之前顯示的聯系人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因為身份的特殊性,降谷零沒有給琴酒等人一個正經的備注, 能記住號碼的就不給備注,不能記住的就根據他們自身的特點瞎打一通備注。
而剛剛與降谷零通話的人就是琴酒。
琴酒打來電話還是為了軒尼詩的那事——
“我們藏在警方的人傳來了消息,軒尼詩的尸體上并沒有U盤的存在。”想都不用去想,琴酒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糟糕,“但根據和軒尼詩合作的那個人的口供, 在軒尼詩死之前,U盤是一定是在軒尼詩手上。”
“U盤被人拿走了,在軒尼詩死了以后。”
“不是警察——至少不是明面上的那群警察。”
“波本,你當時也在場。所以當時,在那群警察來之前,有誰靠近了軒尼詩的尸體嗎?”
U盤當然是在降谷零的手中,但他自然不可能將這個告訴琴酒。
只是當時靠近了尸體的人,只有……
諸伏景光和江戶川柯南。
他不說當然可以, 但是琴酒要查也不可能查不到。
江戶川柯南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孩子,琴酒倘若懷疑, 那么在他看來, 最大的嫌疑人就會是諸伏景光。
降谷零的手撐在了洗手池的案臺上,表情不太好:“記不清了,我每天事情那么多, 關注那些做什么?而且你就一定確定是在那群警察來之前被人拿的呢?萬一是被警察拿了呢?”
“我們的人就混在當時出警的那群警察里, 他一直盯著軒尼詩, 不會出錯。”
“說不準是監守自盜呢?你就那么篤定你手底下的人沒生叛心,萊伊和雪莉的教訓還不夠嗎?”降谷零嗤笑了一聲, 又趕在琴酒發作之前預掛斷電話,“行了,這事我會查。你還有別的事嗎?”
該讓諸伏景光背這個鍋嗎?
降谷零捏緊了手中的手機,做下了決定。
……
諸伏景光交叉著手指,他眼神垂下,目光看著桌上的那一杯咖啡,但那杯咖啡全并不是他目光的真正聚點。
降谷零不認識他了?
這意味著什么?
明明前不久zero還來看過自己……難不成是他猜錯了,給他蓋上被子的人并不是降谷零,真的是萩原研二?
不、不對,這不可能,當時來的人絕對是降谷零,讓萩原研二打掩護的對象也一定是降谷零。
那zero是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嗎?
不,這不可能了,如果是裝作不認識自己的話,那降谷零更沒有必要這樣問了。
……他是真的不認識自己。
想起降谷零那堪稱陌生的眼神,諸伏景光的心里頓時就有幾分不是滋味。
zero忘了他,降谷零是真的忘記了諸伏景光。
是世界意識動的手嗎?
是世界意識讓降谷零去忘記的諸伏景光嗎?
諸伏景光忽而想起三年前降谷零的那一句:“不要深信任何人,包括我。”
所以zero他是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樣一天,才會對他說那句話的嗎?
那么,這件事,又是否與降谷零未曾說破的真相有關呢?
諸伏景光不知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降谷零到底是隱瞞了他什么,但是他又怎么可能不會去信降谷零呢?而且現在的情況,明顯是zero不信任他了吧。
那就想想辦法,重新獲得zero的信任吧。
想起降谷零那一句“跟蹤”,諸伏景光未免有些為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做解釋。
松田陣平提醒道:“別忘了你還有兩個智囊團呢?”
哦對,他來之前是與坂口安吾和太宰治說過這事的,此時不求助智囊團又待何時?
諸伏景光心下一橫,掏出手機編輯好了消息,發送到了那個三人小群之中:
【匿名:你好,我是不方便透露姓名的特務科某成員。想必諸位都知道,我現在是二周目,而我憑我自己的努力阻止了長野慘案的發生,也和我一周目的幼馴染約定好未來在警校見面。但是因為不可控因素,我沒能進入警校,現在我要求助,請問我該如何向我一周目時的幼馴染解釋我的違約以及我對他的了解并不是因為我是跟蹤狂!】
雖然降谷零只詢問了諸伏景光為什么會對他這樣了解,但諸伏景光不知道降谷零到底是將他的所有都忘得徹徹底底,還是只忘記了本周目以外,他想賭一把,賭降谷零還記得幼時的事,賭降谷零對他們曾經的約定還有印象。
畢竟降谷零是當場在這里詢問的他,倘若zero對他只有懷疑,那也應該是私下調查,但既然他敢當場詢問這個問題,那是不是在說明……降谷零對諸伏景光這個名字還有印象?
坂口安吾和太宰治很快就有了回復:
【繃帶浪費裝置:哇哦,看起來好像有瓜可吃。】
【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雖然但是,我們都知道諸伏君你是誰,沒有什么不方便透露姓名的。】
【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所以是發生了什么事了嗎?】
諸伏景光將降谷零的那些話簡單的歸納了一下,輸進了文字框。
太宰治回的很快,但也很不靠譜:
【繃帶浪費裝置:那就干脆邀請他去殉情,坐實這個身份嘛。】
他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坂口安吾的回復緊跟其后:
【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樓上請不要瞎提意見,為我們特務科成員的名聲稍稍考慮一下。倘若實在是無法解釋,你可以說明你特務科的身份,告訴他你現在懷疑他涉嫌某個異能走私案。】
看著太宰治和半口安吾的建議,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都沉默了一陣,而后諸伏景光再次將手指放在手機鍵盤上,試圖提醒坂口安吾:
【匿名:安吾先生,對方就是公安那邊派來與特務科方交涉的人員。所以,這個理由恐怕不太行。】
坂口安吾沉默了一陣,好半天才重新有了回復:
【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原來如此。但既然這樣,確實有些難辦。】
哎。
諸伏景光幽幽的嘆了口氣,現在這事搞得,著實令人有些難辦。
見智囊團無計可施,松田陣平聳了聳肩,向諸伏景光建議道:“那就干脆和他說實話吧,反正你沒有說謊,信不信是他的事。”
松田陣平說的不無道理,他倘若想要解釋,說實話自然是可以的,雖然二周目這種事情聽起來很荒謬,但是既然降谷零是前來與特務科交談的人選,那么定然也是知道異能的存在。
加上這個前提,作為特務科成員的諸伏景光說的話,又有什么理由不讓人信服呢?
“嗯……”
諸伏景光正思考著松田陣平這話的可行性,目光只是微微一抬,就看見了從洗手間出來的降谷零。
只是降谷零的臉色并不太好,也不知道剛剛的那通對話說了些什么。
降谷零對著前臺的店員說了幾句話,而后往諸伏景光的方向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就這樣對上了。
但降谷零那雙灰紫色的眼睛不包含任何情緒,他似乎也不在意諸伏景光這樣一直看著他,而后,他邁開步伐,走到了諸伏景光的身邊:“諸伏桑想好了剛剛問題的那個答案嗎?”
只是未等諸伏景光回答,降谷零又道:“還是我來替你回答吧。諸伏桑對我這樣了解,是因為你認識降谷零。”
諸伏景光被他這話驚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降谷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降谷零”這個名字,而且聲音還不低,——雖然咖啡廳內現在的人不多,也就一名服務員和另一名客人。
諸伏景光下意識的看向了隔壁桌,只見隔壁桌的客人似乎對這場鬧劇并不在意,甚至連個目光未曾向他們分過來。
降谷零順著諸伏景光的目光望去,只是淡然的對著隔壁桌的“客人”說了一句:“風見,你可以先離開了。”
然后又對著諸伏景光道:“別緊張,這里都是我的人。”
名為“風見”的客人推了一下有些繁重的眼鏡,抱起了用來偽裝的電腦:“好的,降谷先生。”
風見的聲音明顯就是之前與他通話的那名公安,知道他的姓氏以后,諸伏景光終于明白自己當時接電話時那股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這是上一周目降谷零的聯絡人,風見裕也。
這間咖啡廳居然還真的都是zero的人,怪不得zero敢這樣大膽的說出自己的真名來。
諸伏景光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了。
只是……只是zero剛剛的這一句話,還有他語氣之中的篤定……
既然zero都已經忘記了他,又為什么知道諸伏景光認識降谷零呢?
降谷零的目光沉沉地看著諸伏景光,等著風見裕也和“服務員”都離開了以后,他彎了彎腰,靠近了諸伏景光。
“很明顯,你很信任降谷零,”諸伏景光聽見了降谷零這樣說,“但是你又憑什么覺得,我是你認識的那個降谷零?”
第108章 但我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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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降谷零這話, 諸伏景光完全是愕然的。
什么叫他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降谷零?
倘若他面前的這個降谷零不是他認識的降谷零,那他還能是誰?波本?
諸伏景光七年前雖疑慮過這一周目的降谷零會不會只是波本,但那一年的11月7日, 在他看見處于輪回之中降谷零以后,便打消了這個疑慮。
但是……
對啊, 他憑什么斷定那個處于輪回之中的降谷零與本周目的降谷零是同一個降谷零?
因為三年以前他與降谷零的再一次遇見?
因為三年以前降谷零含糊其辭尚未說出的真相?
因為諸伏景光對降谷零毫無保留的信任?
他所看見的、他所信任的,那個處于輪回之中的降谷零,的確存在,至少在三年之前, 他帶回家的那一個降谷零,是他所認識的降谷零。
那么面前的這個降谷零呢?
他到底是忘記他了的、他一直以來認識的那個處于輪回之中的降谷零, 還是完完全全、從未認識他的僅僅是本周目的降谷零?
諸伏景光無疑是信任降谷零的,他信任他的幼馴染,信任那個曾與他一起臥底的降谷警官。
可是……
如果面前的人只是波本呢?
就像松田陣平曾經所聽見的那樣,他是組織的波本,卻又不是他認知之中的降谷零呢?
因為他那個、那個為了救他而困于輪回之中的幼馴染,所以那年以后, 諸伏景光從未再懷疑降谷零的立場。
但如果,他們兩個不是一個降谷零, 那么他面前的這個降谷零真的可信嗎?
——其實還是能夠相信的, 他都這樣直白的將這一切指了出來。
倘若降谷零只是波本,他大可以什么都不說的來利用他的信任,可他指出來了, 可他偏偏指出了這一點。
于是諸伏景光只是笑了笑, 有些蒼涼, 卻并不勉強:“可我只知道你是zero。”
因為你是zero,所以我會無條件的相信你。
“是嗎?”降谷零的話語意味不明, 他站直了一些,那雙灰紫色的眼睛幽幽的看著諸伏景光,最后又只是說了一句,“既然這樣信任降谷零,那你敢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松田陣平只覺得降谷零這話的目的不單純,正想勸勸諸伏景光注意一下,卻又看見諸伏景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當然。”
這家伙……是真不怕降谷零做些什么啊。
松田陣平有些愕然,但是轉念一想,諸伏景光除了同意好像也別無他法了:這里里外外都是降谷零的人,諸伏景光就算想反抗,降谷零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還不如讓面上功夫別那樣難看。
諸伏景光又何嘗不懂眼前這個未知的降谷零的危險性呢?
可他除了同意,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而且,降谷零不會對他做些什么——至少現在不會。
他是特務科的人,受命來與公安的人交談,降谷零便是這個公安派來的成員,倘若他出了差錯,嫌疑最大的便是降谷零。
如果他是波本,那他也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動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諸伏景光,對于波本來說并不難,他更沒有必要在這里對諸伏景光做些什么。
諸伏景光可以篤定這一點。
降谷零對他的這個回答毫不意外,他只是淡然看了諸伏景光一眼,劃開手中的手機,應該是去吩咐下屬做些什么。
做完這些以后,他才重新看向了諸伏景光:“那就走吧。”
諸伏景光跟著他走到了咖啡廳外不遠處的一輛車旁邊,不過那輛車并不是降谷零常開的那輛白色馬自達,而是另外一輛完全不符合降谷零品味的車輛。
“風見的車。”看得出諸伏景光的疑惑,降谷零只是這樣說了一句解釋話,然后拉開了后座的車門,示意諸伏景光上去,“你坐這里,手機記得關機。”
毫不意外的,他自己坐上了駕駛座。
副駕駛座上明明沒有人,但降谷零只是將諸伏景光安排上了后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太信任諸伏景光,還是完全不信任諸伏景光。
松田陣平趁降谷零為諸伏景光拉開車門的時候就趁機溜上了車,他此時就和諸伏景光一起坐在后座上,撐著下巴道:“你可真敢信他,就不怕他把你賣了嗎?”
降谷零就在駕駛座上,諸伏景光不好回答松田陣平,只能以微笑回之。
松田陣平也知道諸伏景光不可能回自己,他跟上來也不過是給諸伏景光一個保障而已。
他倒是不擔心這會兒諸伏景光的人身安全。
就算這個降谷零此刻的立場未知,但他畢竟是降谷零,以降谷零的聰慧,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諸伏景光動手。
再說了,坂口安吾和太宰治這兩個智囊團也知道諸伏景光今天去干嘛,諸伏景光倘若突然失聯,他們兩個難道還猜不出來發生了什么嗎?
如果降谷零的第一身份是波本,是組織安插在公安之中的臥底,他此刻倘若對諸伏景光做些什么,那可真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了。
所以擔心倒不用擔心,只是不知道降谷零現在要帶諸伏景光去哪,又要說些什么事。
正想著,卻見降谷零在駕駛座摸索了一通,扒拉出了一個約莫兩指寬的長條黑布,然后,他將這條黑布丟給了諸伏景光。
“帶你去的地方是保密程度很高,不方便讓你記下路線。”
降谷零沒有回頭,只是借用駕駛座車頂的鏡子觀察著諸伏景光的動作。
“你敢戴上這個嗎?”
諸伏景光捏住了這條黑布,布料嚴實,是完全不透光的,剛好能夠遮住眼睛。
他沒有管降谷零那相比較不太好的語氣,只是拉住了黑布的兩頭,應了一聲:“好。”
明明諸伏景光十分配合,毫不猶豫的就將自己眼睛給蒙上了,但降谷零還是忍不住的“嘖”了一聲。
而諸伏景光敢這樣毫不猶豫的遮住自己的眼睛,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部分是因為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就坐在他的身邊,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對勁,還有松田陣平提醒他。
只是眼睛被遮住,眼前基本上就只剩下了黑暗,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因為視覺的失去,諸伏景光的眼睛下意識的微蹙著,但是他什么都沒說,只當自己是在閉目養神。
而這暫時性的視覺失去,也是得諸伏景光其他感官更加敏銳,——特別是聽覺。
他聽見降谷零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對自己發作還是因為別的緣由。
而后他聽見降谷零道:“你可真是信任那個降谷零。”
降谷零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了一句:
“只是可惜了,我不信任你。”
哦,降谷零不信任他。
這倒沒有什么好意外,畢竟在zero看來,他也不過是完全陌生的“合作者”,降谷零對他不信任也是自然而然。
雖然不免有些失落,但也沒有什么好意外。
所以諸伏景光沒有反駁降谷零,他只是緩緩舒平了眉眼,稍稍動了下腦袋,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只是松田陣平倒是看得清楚——見諸伏景光不說話,降谷零略略皺了一下眉,隨即又繃平了臉,臉上沒有了任何表情,連厭棄都沒有。
嗯?
這個降谷零到底在想什么?
降谷零不說話,松田陣平也不說話,什么都看不見的諸伏景光只能聽見汽車的轟鳴聲和車外的一些風聲。
諸伏景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說些什么,也只能揉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又換了一個姿勢。
“你怕黑嗎?”降谷零突然這樣問。
本以為降谷零在此期間不會再向他搭話的諸伏景光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降谷零在和自己說話:“啊,倒也不是。”
只是他什么都看不見,也沒人和他說話,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打發時間而已。
不知道降谷零是不是默許了什么答案,又好半天沒有說話,諸伏景光正揣度著幼馴染的心思,想著自己要不要再解釋一二的時候,他聽見降谷零又問了一句:
“你會做噩夢嗎?在黑暗之中。”
聽見這個問題,諸伏景光的眼睛下意識的眨了眨,只是他的眼睛被遮住,眨不眨眼睛也都一樣,降谷零也不會看見。
會做噩夢嗎?
小時候——一周目的小時候倒是會做上一些。
從衣柜夾縫里透進來的那些本就沒有多少的燈光隨著兇手的離開也完全消失不見,什么都看不見,也沒有任何光亮,只能隱約聽見一些不知是越來越近還是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不敢說話,也沒有力氣去推開衣柜,只有父母被殺害的場景在他腦子里盤旋。
噩夢,那當然是。
不過那是曾經的夢魘,現如今倒不會再出現了。
“小時候會,不過現在長大了就不會了。”
諸伏景光也不打算撒謊,對著降谷零實話實說。
只是他這話音才剛剛落下,降谷零就突然一個急剎車,連帶著諸伏景光的身體震了一下。
不過兩個人都系著安全帶,這個急剎車倒沒有讓人出事,也只有無法系安全帶的阿飄松田陣平撐了一下副駕駛的椅背罷了。
“怎么了?”諸伏景光看不見,只能出聲詢問。
“沒什么,”降谷零扯了扯嘴角,臉色暗沉,“遇到了紅燈而已。”
“哦。”諸伏景光也沒有追問。
只有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
紅燈?你都開到百八十里開外的郊區來了,附近沒有過路的車,也不是交叉路口,連個信號燈都沒有,哪來的紅燈?
也就仗著諸伏景光現在蒙著眼睛看不到,才剛這樣胡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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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降谷:我去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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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又重新踩下了油門,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注意到了諸伏景光的“無所事事”,在開車之前,他打開了車載音樂。
降谷零的歌單都是些純音樂, 好幾首下來, 曲風也是一致治愈系, 竟又幾分不符合降谷零的風格。
諸伏景光覺得有幾分奇怪,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就好像——降谷零是為了安撫他才打開的音樂。
應該不至于吧。
諸伏景光心想,應該是他多慮了。
不過聽聽曲子也是可以的,在這幾首純音樂的安撫下, 諸伏景光竟然還有幾分放松。
等一首又一首的音樂過去,在不知道放到第幾首的時候,降谷零停下了車,似乎是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諸伏景光聽見了車載音樂被關掉,而后是車門打開的聲音,正想出聲詢問降谷零是不是已經到了的時候,就聽見降谷零開了口:
“別摘,還有一段路程。”
諸伏景光便沒再動了。
他又聽見了車門一關一開,降谷零將后座的車門打開了。
“下來吧。”降谷零說。
降谷零的語氣相比先前緩和了一些, 并沒有之前那樣冷漠。
諸伏景光伸出手,扶住了車門,因為看不見, 他只能本能的伸出一只腳, 尋找能夠落地的地方。
降谷零沒有催促, 也沒有幫忙,他只是垂著眸,看著諸伏景光堪稱笨拙的動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還是松田陣平出了聲,指揮著諸伏景光移動:“你再往旁邊移一些,對,就是那里,小心一些,別踩空了。”
等諸伏景光終于下了車以后,降谷零才鎖上車門,拽住了諸伏景光的手:“跟著我走就行。”
只顧著指揮諸伏景光,還沒有來得及下車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開始恨自己為什么不是一個真的阿飄,不能夠穿墻而過了。
怎么就陰差陽錯的將他給鎖里面了呢?
他只能納悶的隔著車門對著諸伏景光喊道:“諸伏,降谷零那家伙鎖門了,我還沒下車,你自己小心一些!”
提醒了一句諸伏景光后,松田陣平就開始研究自己到底該怎么不損傷車子把車鎖給弄開了。
諸伏景光自然也聽見了松田陣平喊他的聲音,但他腳步沒停,只是任憑降谷零拉著他往前走。
大概走了幾百米以后,降谷零停下了步伐,松開了諸伏景光的手。
他將手指按在了一個類似于指紋鎖的東西上,只聽“嘀”的一聲后,一道暗門被打開了。
現在應該是到了吧?
聽著周圍聲音的諸伏景光判斷著,又感受到了降谷零再次拉住了他的手:“跟我來,快到了。”
“嗯。”諸伏景光點了點頭,就這樣跟著降谷零走進了暗門,進了一個類似于電梯的地方。
“電梯”大概只下行了一兩層,電梯門就再次打開了。
一路上,諸伏景光聽見了好幾個人在和降谷零打著招呼,無一例外的,他們使用的都是“降谷先生”這個稱呼。
降谷零終于停下了步伐,他站在一扇門前,他松開了諸伏景光,一只手按在了門把手上,另一只手移至了諸伏景光的后腦勺處。
察覺到自己身后有人,諸伏景光的身體下意識地緊繃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意識到站在他身后的應該是降谷零,所以也很快的就放松了一些。
似乎是同時性的,降谷零按下了門把手,扯下了諸伏景光系在眼睛上的黑布條,而后將諸伏景光推進了房內,他自己也走了進去。
眼睛被遮住得太久,突然出現的光亮促使諸伏景光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眼睛,只是還沒徹底睜開眼,諸伏景光就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哇,小諸伏你也來了啊。”
是萩原研二的聲音。
諸伏景光有些愕然的移開手,只見房間的中心處擺著一個沙發,而沙發上坐著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你們怎么在這里?”諸伏景光帶著幾分驚訝的看著他們兩個。
松田陣平朝諸伏景光的身后努了努嘴,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道:“這得要問問你身后的那個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不過是路上遇見打了聲招呼而已,就突然把我們搞到了這里來。我們可比竇娥還冤。”
降谷零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他灰紫色的眼睛冷冷掃向了松田陣平:“松田,你好像沒有搞清楚,你們現在可是‘俘虜’。”
“是是是,我們是‘俘虜’,”松田陣平翻了了白眼,“那你是什么?多愁善感、陰晴不定且十分殘暴的貴族老爺?”
降谷零:“……”
“俘虜可以和老爺打一架來證明他的實力嗎?”松田陣平說著,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腕,顯然還有幾分躍躍欲試。
見狀,萩原研二連忙將諸伏景光拉到了一旁,并抓了一把瓜子給諸伏景光:“來來來,小諸伏,我們來吃瓜。我賭小陣平贏,你賭小降谷贏,怎么樣?”
“……”諸伏景光低著頭看著萩原研二手里的這一把瓜子,發出了疑問:“瓜子?”
萩原研二眨眨眼睛:“瓜子可樂,吃瓜標配。可惜他們不給可樂,不然就更有看戲的氣氛了。”
降谷零也注意到了萩原研二這邊,他無視了松田陣平的話,看著萩原研二手中的瓜子,陷入了沉默。
“……你哪來的瓜子?”諸伏景光聽見了降谷零這樣問。
“撈金魚的時候金魚攤的奶奶給我的,我一直放在我口袋里了。”萩原研二“誒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你的人把我們帶進來的時候沒搜身,瓜子就這樣保留了下來。”
降谷零:“……”
降谷零轉身就走。
“誒,小降谷,你要去哪啊!”看著唯一知曉一切的降谷零要離開,萩原研二連忙伸出爾康手去挽留。
“呵,”降谷零抿著唇,冷笑了一聲,“去罵人。”
降谷零走的毫不留情,甚至還將唯一的門給帶上了。
諸伏景光有些無助的眨了眨眼睛,看著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所以你們兩個……是怎么一回事?”
“噢這個啊,”萩原研二雙手合十,將事情娓娓道來,最后還感嘆了一句,“真的得要好好謝謝鬼冢教官了。”
……
“明明一開始,那家伙是被公安部看中的,最后降下通知的時候,他跑去了警察廳,而你,被警察廳高層贊不絕口的你卻進了那家伙原本該進的公安部。”鬼冢八藏神色復雜的看著自己這名老友,他垂了垂眸,繼續道,“我早應該懷疑的,當初在你們因為這兩個名額嗆聲的時候,我居然以為你們只是在像往常一樣打鬧。”
雨宮警視笑了笑,只是笑容相比之前要勉強一些:“名額而已,兩個名額也都差不到哪里。”
“是啊,差不到哪里去,可你們卻偏偏換了這個名額。明明以你的能力,升職并不是問題,可這么多年來,你一直都有意壓住自己的職銜,到了警視這個職位以后更是七年不升一級。”
“這些年來,你和我見面那么多次,你是覺得我是真看不出來你遮遮掩掩下的事嗎?我未嘗不是沒有懷疑過你,我也有在想你會不會是臥底。但每次一這樣想,我都以‘臥底不都是拼命向上爬,怎么還會壓著自己的職銜’為由,給打消了。”
聽著鬼冢八藏的這些話,雨宮警視卻只是沉默。
“我只問一個問題,”鬼冢八藏說,“——那家伙現在還活著嗎?”
雨宮警視無力的對著他笑了笑,但語氣卻異常冷靜:“抱歉,他死了。我親手開的槍。”
“原來如此,”鬼冢八藏竟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也是,以那家伙的脾性,怎么可能會真的銷聲匿跡三十多年。死了,倒也不算太意外。”
“那么現在,雨宮,你又要干什么呢?”他依舊擋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身前,“你曾經對他動了手,現在還打算對我的學生動手嗎?”
雨宮警視沒有回答。
鬼冢八藏接著說:“其實一直以來……”
……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不覺得你是臥底。以前是這樣,現在依舊是。”
雨宮警視閉了閉眼,腦海里浮現著鬼冢八藏對他說的這些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高興嗎?就算那個人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依舊是信任你的,哪怕證據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
雨宮警視來回開關著手中打火機的翻蓋,以掩飾自己不該泄露出的那個情緒。
直到看見降谷零走了出來,他才停下了這個動作,將打火機收了起來:“怎么,降谷君?不跟他們多說會兒話嗎?”
“沒必要,反正待會兒自然會說開的。”降谷零靠著墻,目光看向了雨宮警視,“我知道我臨時選擇這樣做太過大膽,但是雨宮警視,請相信我,他們是值得信賴的。”
“我知道,”雨宮警視只是笑了笑,“我也有摯友,所以我明白你的感受。”
警校時期的摯友,排除其他組織的間諜、臥底以后,大多數都是能夠值得信任的。
就像他和他的摯友一樣。
就像那時那家伙明明有在懷疑他的身份,卻還是在意識到自己身份暴露以后將槍塞給了他。
“來,對我開槍,將這個功勞送給你。”
他至今都還記得那家伙那張坦然赴死的笑臉,知道自己不可能逃掉,干脆就將功勞送給了他這個唯一能夠信任的人。
不算是他開的槍,可又確實是他,殺死了他。
“現在還有誰沒到嗎?”降谷零垂了垂眸,沒有接著雨宮警視那句話,反而另轉了話題。
“確實還有一個重要人物沒到,”雨宮警視對著降谷零笑了笑,“你舅舅,降谷理事官。”——
作者有話要說:
零零:沒想到吧,我是純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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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就像他是替代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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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目的降谷零, 也許他的很多表現都十分波本,但從原初立場上來說,他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紅方。
所有的一切都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 那一個算不上徹底改變、卻又與諸伏景光上一周目時并不一樣的抉擇。
如今看著現在這幾日在自己眼前出現的諸伏景光, 再一想起在自己夢境里頻繁出現那個男孩, 以及最后夢境之中那一句輕喃的“hiro”。
他其實從來都沒有忘記諸伏景光,從來都沒有忘記hiro。
從七年前看見諸伏景光的第一眼,他就認了出來。
倒不是他記性好,也不是什么幼馴染的羈絆, 諸伏景光那湛藍色的眼睛確實顯眼,可降谷零也不可能因此直接就能認出來。
他能認出來是因為他經手過那一屆因特殊情況被pass掉的警校生的資料——作為零組長官, 看見了諸伏景光的姓名與照片。
——降谷零那時的任務就是,在這些因特殊情況pass掉的人,尋找一些能夠所用的人。
他記得hiro,也記得那個警校的約定。
他記得那時hiro眼神很亮,與他立下了一同去警校的約定。
他記得諸伏景光的這個名字,資料里的諸伏景光也能與他記憶中的諸伏景光對得上號。
所以在游樂園再遇諸伏景光以后, 他是認出來了的。
純粹因為身體因素被淘汰掉,著實很是可惜。
顧及諸伏景光本身就很優秀, 還有幼時的一些私情, 他本想撈一撈諸伏景光,結果沒想到橫濱那邊的異能特務科行動速度更快,直接要走了諸伏景光的檔案。
他降谷零要的人被截胡了。
好氣哦, 但是又不能表露出來.JPG 。
降谷零在去警校之前就已經是警察了——他可不是靠關系, 而是憑自己的實力, 考進了職業組,成為了零組長官, 括號,候補。
他正式上任零組長官這一職位是在九月警校畢業季那一陣子,跑去警校是因為他的某位上司,語重心長的勸他去警校磨磨性子,稍稍歷練一番。
——好吧,他這脾性確實得要去磨一磨,畢竟那時的他可是,能動手就絕對還手,完全不帶忍的。
想著曾經與“hiro”的警校約定,他順勢也就同意了。
結果沒想到,“hiro”反而沒有機會去警校。
而說起降谷零的上司,那可就有意思了。
降谷零的上司,總計有三。
第一位上司,是降谷零明面上的上司,黑田理事官——降谷零除了聯絡風見,聯系最多的也便是這一位了。
第二位上司,則是卡納迪恩,也就是雙面臥底雨宮警視,——噢,現在他倆是平職了。但先前,雨宮警視的確是他的前輩兼上司,之前游樂場幫忙也是因為雨宮警視給他發來訊息,說一課刑警才剛剛出發,他正好在游樂園“兼職”,剛好可以去幫一下忙。
雨宮警視和他一樣,也是明明是職業組,卻跑去念警校。唯一不同的點是,雨宮警視是臥底后被組織派去念警校,是雙面臥底。
而降谷零的第三位上司,來頭可就更大了,是他的舅舅,曾經的降谷理事官。
……
二十一年,東京。
“查清楚了?是這一家嗎?”相貌較俊的中年男人看了一會兒門牌上的“降谷”,又側身詢問著自己身邊的下屬。
“理事官,是這里沒有錯。”下屬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站在門口,略略停頓了一下,似乎有幾分拘束的緊張,最后按下了門鈴。
只是門鈴響了又響,卻依舊沒人來開門。
中年男人咳嗽了幾聲,試圖為自己找補:“嗯,不錯,零這孩子警惕意識很強,不給陌生人開門。”
然而他話音才剛剛落下沒多久,這戶房子的鄰居就從自家小花園里探出來頭來:“你們是來找零的嗎?這個點他不在家,應該是和宮野家的那個女孩出去玩了。”
“理事官……”聽著這堪稱打臉的言論,下屬默默的看了自己上司一眼,卻收到了中年男人的一聲低喝:“閉嘴。”
下屬默默的閉了嘴,聽著自家理事官與鄰居人家的交談。
“出去玩了是嗎?那這孩子一般什么時候回家?”中年男人溫聲問著,又忙介紹著自己的身份,“我是他舅舅,這是我的名片。我是受他父母所托,來照顧這孩子的。”
“零的話,一般六點左右就回家了。”鄰居只是掃了一眼名片上的“降谷”,也沒再多看,只是感嘆了一句,“你外甥和你一個姓啊。”
“畢竟那孩子父親是外國人嘛,只能跟著我妹妹姓了。”中年男人這樣解釋道。
“原來他父親才是外國人嗎,我還以為會是母親,”鄰居了然的點了點頭,又嘆了一句,“這么多年,我都幾乎沒見過這孩子的父母,你還是我見到的零的第一個親屬。”
“他父母工作繁忙,無瑕顧及,我平時也抽不出空來照顧他,就放養到了現在。”中年男人的面上滿是歉意。
“再忙也不能忘了孩子嘛。”鄰居勸道,“你這個舅舅也得多勸勸他父母,多關心一下這孩子,再忙也不能一年到頭都不歸家,明明有父母卻落的像個孤兒一樣,就連年夜飯也是蹭的宮野家的。”
“是是是,您說的是。之前確實是我們不對,所以這回來,我就是來接這孩子的。”
聽著中年男人的這句話,鄰居點點頭:“你們再等一會兒吧,算算時間那孩子也應該快回來了。要是還沒回來,可以去隔壁宮野診所問問。”
“好的好的,謝謝您。”
中年男人又問了一下關于降谷零的近期狀況,等目送鄰居回房以后,這名理事官才悵然道:“零這孩子挺孤僻的啊,朋友也沒幾個。”
下屬低聲道:“畢竟父母都不在身邊,養成這樣的性格倒也正常。理事官,你覺不覺得小公子這樣的性格也挺好,正好適合……”
下屬話還沒有說完,降谷理事官就懂得了他的意思,理事官擺了擺手:“讓我再考慮一下。”
他說著,又低低的嘆了口氣:“他母親就已經……要是讓他繼承他母親的衣缽,去那個組織試水,萬一出了些差錯,我怎么面對我殉職的妹妹啊……好歹是我妹妹唯一的血脈,我不能完全不顧親情,將他送去那個煉獄吧。”
誠然,降谷零朋友不多,甚至與“那個孩子”年紀相仿,是最合適的。
如果來一招偷龍轉鳳,將降谷零給換進去,留在那位先生身邊,那公安關于那個組織的情報的確可以更近一步。
但是這種行為并不可靠,一是降谷零年齡太小,忠心度存疑,而且公安也不可能讓一個連十歲都沒有的孩子去臥底。
二來,此法安全系數太低,就算有卡納迪恩在組織之中照拂,但卡納迪恩作為雙面臥底常宿在警視廳,也難以去保護降谷零。
更何況,降谷零是理事官妹妹留下來的唯一血脈,理事官不可能讓現在的降谷零去實行這個計劃——如果降谷零長大了,想要繼承母親的衣缽,那自然是沒問題,但現在的降谷零不行。
惆悵著惆悵著,降谷理事官就等回了外出的降谷零。
那時的降谷零還抱著球,有些迷茫的看著門口的兩個大人。
而兩個大人站在門口,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竟口笨的改說些什么,最后降谷理事官蹲了下來,與年幼的降谷零平視著:
“零,你還記得我嗎?”
降谷零打量了他們一二,才點了點頭:“記得,你是舅舅。”
雖然沒見過多少面,但是他對他家人的印象,格外深刻。
“認得我就好,”降谷理事官盡量更加溫和的看著自己的外甥,“你媽媽出了點意外回不來了,拜托舅舅來照顧你,你想跟著舅舅離開嗎?”
那時的降谷零沉默了幾許,但最后還是拉住了降谷理事官的手,點了點頭。
降谷零又何嘗不知那句“意外”所包含的意思呢。
她回不來了,永遠也回不來了。
……
思緒逐漸飄回,降谷零垂了垂眸,又想起這些天來自己那斷斷續續的夢境。
夢境里他有“hiro”,而夢境外他沒有。
夢境里母親依舊沒有回家,但家門口沒有出現舅舅,只有人固定的給他寄生活費。
夢境里他和“hiro”一起上了警校,還認識了松田、萩原和班長。
夢境里“hiro”會常常做噩夢,卻又不肯告訴他,一根筋的自己抗住,還是夢里的“zero”自己發現的。
那個夢境,就像一個連續劇一般的夢境,與他的人生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這可真是奇怪。
他自認自己對“hiro”的執念并不深,畢竟只是幼時的玩伴,也才認識了那么幾天,想起的時候幫幫忙,就足夠了。
可偏偏這個夢境里,他與“hiro”是幼馴染,“hiro”是最信任他的。
明明現實里完全不一樣,他和“hiro”根本就沒有認識多久,也沒有和“hiro”一起經歷那些事。
降谷零有些煩躁的想著。
本來夢境的事他也不會當真,直到他發現了這個似乎還有另外一個自己的存在,一些沒做過的事,貝爾摩德卻偏偏說是他做的。
他最開始也只是以為是貝爾摩德故意揶揄,可是萩原研二的那句話直接證實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的確有另外一個降谷零的存在。
——因為面對萩原研二的定然是降谷零。
如果是貝爾摩德易容,就算他手里還有貝爾摩德的把柄,貝爾摩德也不可能這樣與他相安無事了。
畢竟——
偷龍轉鳳、貍貓換太子是一回事,事關貝爾摩德偷偷送出去的那個人,貝爾摩德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計較波本冒名頂替這回事,甚至希望波本能夠冒領更長時間。
但臥底又是另一回事了,這可比波本冒名頂替的罪名更大,貝爾摩德再怎么心不在組織,也不可能不管。
所以聯系萩原研二的那個人,不是貝爾摩德,也不是組織的其他人。
還有諸伏景光對“降谷零”的了解與信任,都足夠證實這樣一個自己的存在。
想到這里,降谷零更煩躁了。
曾經那個“hiro”與“zero”的稱呼,明顯就是諸伏景光與另一個降谷零的稱呼。
諸伏景光以“zero”來稱呼他,就像是——
就像是他是一個替代品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這張寫長一點qwq
昨天難受了一整天,因為吃了藥有些發困,到寢室倒頭就睡了,醒來就是第二天了orz
感謝在2023-05-01 09:11:54~2023-05-03 06:52: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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