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放假,索父索母的電話突兀的響起,索洛被吵醒,一接通就是母親大人親切的問候。
索母一口英文,索洛聽著她的問題回了幾句。
“我和你爸在夏威夷這邊玩,暫時不回來了。”
索洛嗯了一聲,家里的阿姨前幾天就和他說過。
“不過你放心,我們會趕在比賽之前來的。”
索洛:“……不來也沒關系。”
索母哼哼兩聲撒嬌,有些不滿道:“saul,我不想再問你的大學生活怎么樣了,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新戀情。”
索洛:“沒有。”
電話另一邊索母嘆氣兩聲,身邊一個聲音安慰她。
“好吧,好吧,真是一點也不出乎意料的回答,讓我傷心的回答。”
“你在渥太華的表弟已經進入第三段戀情了,因為忙于和女朋友做.愛,拒絕了我的來訪請求,他說我的頻繁到訪影響到他和女朋友的生活了。”索母頓了頓,裝出哭泣的聲音繼續道:“而我的兒子還是個……”
“媽——”索洛倏然清醒,有些無奈的出言制止。
索母假裝哭了兩聲,電話被身旁的男人接過,父子兩聊了一會公司的事,便掛了電話。
索家的生意橫跨多國,接觸的人十分復雜。索洛爺爺是留洋歸來,后來在地方上做官調到中央一路升上去的,奶奶年輕的時候當兵,家里還擺著不少榮譽。兩個老人為人嚴肅低調,沒成想出了個索父這樣頭腦靈活做生意的天才。
不同于a市其他家族子嗣興旺,索家沒多少孩子,索父上頭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都只生了一個,他也只有索洛這一個孩子。
幾個家庭都把所有的資源傾注在唯一的孩子上,不貶低不嬌慣,純粹是正常人家養孩子。不過在a市這個世家大族紈绔子弟橫行的地方,像索洛他們正常點的富二代、軍三代,也被奇葩的同齡人襯托的不正常了。
索洛掛了電話,也沒了睡意,他索性起床。
因為周末沒有訓練,索洛早上一般是吃完早餐去鍛煉一會,他這段時間不帶手機,以至于中午打開手機的時候,屏幕上全都是微信的群聊記錄。
【慕洋:不是吧,這也太離譜了。】
【慕洋:「轉發」。】
【慕洋:@全體成員】
【陳臻飛:什么啊?】
【慕洋:那個楊鎮之前嫖.娼,竟然沒進去喝茶?抓了又給放了,說是搞了個烏龍,誤會人了?】
群里頓時炸開了鍋。
索洛點開慕洋轉發的新聞,一目十行大概看了一下。
【陳臻飛:不是吧,這還能烏龍,他老楊家不是打算放棄楊鎮,這是終于急了?】
【慕洋:這他媽說是烏龍誰信啊,你信嗎,反正我不信。】
眾人在群里討論的熱火朝天,索洛看了兩眼群聊沒再繼續看,他退出界面手指放在和越知雪的對話框,突然發現有人申請加他好友。
申請備注這次不是虞,對方打了一長串的話,索洛仔細看完,還是點了拒絕。
一個電話打來,是陌生號碼,接通電話,虞昕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
“索洛,我求你,幫幫我。”
索洛沉思片刻,“我不想插手你們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這件事只有你可以做到,其他人他不會在意的,他最恨你了。”
“所以?”
虞昕抽咽著,她勉力讓聲音變得平靜,“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們扯上關系,我也知道這件事沒法帶給你什么利益和好處,但是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如果我還有其他一條路可以走,我絕對不會來求你。”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就算沒有證據,我也要讓要讓他付出代價。”
——
放了兩天假,隊里的訓練照常進行,不過學期中課程多了起來,他們要上一些理論課和選修,索洛選的選修是他們院里開設的冰球戰術解析,他去的時候碰到越知雪一個人坐在后排。
教室里人坐的零零散散,他看到越知雪后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他身邊。周圍有幾個攝像頭一閃而過,是幾個好奇的學生,索洛翹起二郎腿任由他們拍著。
夏天,教室里空調溫度有點低,越知雪本來就畏寒,他抱起手臂,索洛余光看他小臉皺起,長發窩在他的脖頸。
“冷?”
他握住越知雪的手臂感受上面的溫度,索洛的手很大,掌心的薄繭又一點點磨著皮膚,越知雪掙不開。
“要不,我把外套給你?”
“不用。”
“上禮拜吃飯,坐我們身邊那個叫于承。”
越知雪抬眸,疑惑道:“他怎么了?”
索洛的大手掠過他的手臂,握住他的細長的右手,“他……有沒有加你好友?”
越知雪搖了搖頭。
索洛輕挖著他的手心。
上次吃完飯后,于承在他們跟前嚷嚷了半天越知雪,索洛沒理他,他便在眾人跟前要越知雪聯系方式。
“越助教不就在群里嗎?”
聞然樂瞥了眼滿臉笑容的于承,對方什么心思他了然于心,他看了一眼索洛,沒說話。
陳臻飛不知道于承的心思,厲聲道:“你小子別打我們助教的主意啊,我們助教潔身自好,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于承笑的開懷,“沒有女朋友,不會有男朋友吧?”
陳臻飛:“瞎說什么呢。”
索洛想起當日于承的話,握著越知雪的手松開。講臺上老師講的認真,越知雪沒察覺索洛的眼神一刻不缺的停在他的身上。
下課時,他才發覺索洛一直看著他。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教室里只余幾個學生,越知雪轉頭看他,烏睫下的眸子像是蘊了一汩最清澈的春水,鼻尖似乎竄進那股熟悉的冷香。
索洛喉嚨一癢,他垂眸咳了兩聲,嘴里含糊的糊弄兩句,“沒什么。”
當天晚上,索洛就做了個不可描述的夢。
夢里的主角就是越知雪。
醒過來后,夢的內容他忘了大半,只記得越知雪那雙瀲滟的眸眼。
夢里的他好像發燒了,皮膚很燙,身上的那絲暗香也變成了撩人纏綿春//藥,一絲一縷繚繞著他的身體,鼻尖抵上越知雪的皮膚,想要探尋香味的來源,是皮膚……不對,像是從骨骼里透出來的。
到最后,欲.火中燒,一發不可收拾。
第二天,索洛除了把床單扔進洗衣機外,臉上還頂著兩個黑眼圈。
他罕見的遲到了,到了球館才看到隊里的人都已經來了,只有他遲到了。
休息時間,慕洋他們過來關心問候,索洛隨便找了個借口,轉頭對上越知雪關切的眼神,他聯想起昨晚的夢。
越知雪在他身下哭個不停,他俯身吻去他的眼淚。
……
索洛對自己有點無語,他有些內疚的挪開眼神。
“你不會學慕洋熬夜打游戲去了吧?”陳臻飛抱著手臂端詳他眼下的烏青,就看到旁邊的慕洋拿起手機拍了拍。
“嘿嘿,長黑眼圈的隊長,還是很帥嘛。”
陳臻飛:“……”
什么腦殘死忠粉……
“單純睡不著。”
“昨天群里的消息你沒看啊?”
索洛搖搖頭,“什么消息?”
陳臻飛撇撇嘴,語氣里帶著不滿,“楊鎮那小子回學校了。”
陳臻飛接著道:“本來說是要進去,判刑,后來又給放出來了,這次院里把從前的通知都給撤了,還發了封道歉信,說是傳播不實傳聞,要給楊鎮道歉?!”
陳臻飛說著說著拔高聲調,顯然是不信。
慕洋嗤笑一聲,“信我是秦始皇還是信楊鎮沒嫖?院里有些人對他這些破事心知肚明,怎么現在又慫了?”
“還能因為什么,他家里用了手段唄。”
陳臻飛看向索洛,“而且,之前虞昕過來找你,好像傳他耳朵里去了,感覺這狗東西又要到你跟前來晃蕩了。
索洛倒不是很在意,事實上他連楊鎮的臉都記不太清楚,要不是于承跟他提起之前的事,他可能連這個人都忘了。
不過這讓他想起另一件事,他翻開手機里那條好友申請,虞昕發過來了新的好友申請。
她開出了價碼,索洛不是很在意這些蠅頭小利,他點了同意,開門見山的發過去自己的條件。
他要虞家在北海的一座島,倒不是因為那座島有什么特殊,而是北海的那片群島,索家就差這一座了。
“感覺他也挺有意思的,虞昕找那么多男朋友他理都不理,一旦虞昕和索洛有什么關系,就跟聞著肉的狗一樣。”
“不是,難不成他暗戀的是隊長吧?”慕洋驚訝道。
陳臻飛聯想了一下,頓時一臉不適,“去去去,別惡心我。”
索洛嘴角微抽,越知雪卻被慕洋的話逗笑了,索洛看著他,本來想說慕洋的話也忘了說。
越知雪今天穿了件外套,洗手的時候不小心濺上了一灘水,他脫下外套隨手放在了更衣室,下訓的時候,索洛發現他忘了帶回去。
人都走完了,更衣室沒人,屋外太陽正要落山。
索洛想起之前某天,越知雪乖乖坐在這里等他,他說希望他能冬奧后做手術。
那個時候聽來,索洛只覺得心里暖暖的,而現在他又莫名從中臆想出其他的情感,足夠抓心撓肝,一接近就心跳飛快的情感……
他抓起凳子上的外套,貼近自己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