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繁沒有被拘,他被扣下了駕照,林春花交了好幾倍的罰金帶他回了家,學校這邊則是請了假。
不過他同行的幾個飆車黨可沒這么好運,有幾個被拘了進去,交罰金都沒用。
讓越知雪意外的是,林春花沒有來找他麻煩,越建國也沒再給他打電話,他知道眼前這平靜大概率是暫時的,不過也懶得多想。
今年這賽季的男子冰球聯賽,是除了全國大賽之外最高級別的冰球聯賽,主辦方是國內冰球協會,a大的幾個教練也是里面的成員。
按照往年的規則,今年也大概率是各地的強隊來a市的體育館打比賽,不過和往年不一樣的是,今年隊伍要求放寬,一些正規化的俱樂部球隊也可以加入了。
隊里的訓練還是照舊,沒什么大改動,索洛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訓練,八月,a市的氣溫達到了巔峰,他每次從教學樓趕到冰場都要出一層汗。
越知雪坐在冰場旁邊的座位上,索洛看他一眼,他安靜的寫著記錄,清清爽爽的,索洛隱約能聞到他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冷香。
越知雪的課程也多了起來,事實上他只把專業課提前學了,一些稀里糊涂的劃水課程,他自己都聽的暈乎乎的,便十分決絕的翹掉了。
上午的訓練發生了一點小插曲,慕洋和聞然樂分兩隊打比賽,拉球的時候,慕洋把聞然樂球桿給打斷了。
陳臻飛在后面防的認真,見此情景過來把兩個即將要吵架的人分開。
索洛心思不在那邊,他接過越知雪遞過來的水,指尖蹭過他冷涼如玉的皮膚,心間顫了顫。
“這次聯賽據說有很多強隊!痹街┓謾C,說了幾個耳熟能詳的選手。
他觀摩過很多冰球運動員的比賽,一些耳熟能詳的選手他都能夠說出對方的優勢區和弱勢區。
“我剛看了,s省省隊,那個8號也在列!痹街┯悬c不可置信,他記得之前裁判處罰,罰了8號禁賽5場,想不到他這么快就結束了禁賽。
索洛想起兩個月前偷襲自己的那個壯漢,比他要高,官方資料顯示是兩米一。
余光里瞥見越知雪擔憂的神色,他眼角微微彎起,語氣調吊兒郎當的,“單挑倒是不怕,偷襲的話,先打個招呼也成。”
越知雪知道他寬慰自己,卻也笑不出來。
慕洋和聞然樂結束了小學雞式的“對罵”,主要是慕洋認定聞然樂是針對他,聞然樂不作聲,拿著被打斷的球桿朝他示意了幾下,慕洋發了脾氣。
“訓練,我不想訓練了啊啊啊。”
他趴在圍欄邊上嚎,掰著指頭數假期,陳臻飛過來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一天天的,能認真點嗎,我明明記得剛放完假沒多久!
慕洋聞言嚎的更大聲了,“明明很久了,哎,為什么沒有美女對冰球感興趣呢,別說隊里了,社團也全都是男人,我懷疑社團的老鼠都是公的!
“一天天的,訓練累個半死,發.情次次有你!
“我家里人說找不到對象,畢業了就要我趕緊去相親!蹦窖笠荒橆j喪。
他是家里老幺,受寵多過上面的哥哥姐姐,卻因為訓練太忙沒什么時間好好處對象,閑下來也是窩在房間里和朋友打游戲,把家里人急得不行,
“我姐說,像我這種,到了相親市場都是被挑的,以后找不著對象了就把我打包好送給哪個單身的富婆!
聞然樂聞言打量他某個部位,嗤笑一聲,慕洋被人嘲笑自尊,氣憤的瞪了過去,兩人又開始拌嘴。陳臻飛從戰場中心撤離出來,滿臉無語。
“咱們冰球隊哪里沒美女了?比賽的時候不都是大美女。”陳臻飛想起上次高校聯賽,座無虛席,那個時候隔壁花滑的美女還來過。
慕洋回他,“比賽過去了,變化的只有論壇里隊長的帖子又多了幾百個,而不是我手機里的好友申請!
索洛在一邊看越知雪寫訓練賽記錄,他想起論壇里那個磕cp的帖子,一時間有點心虛。
他試探性的問,“小越老師逛論壇嗎?”
越知雪抬頭,他的長發垂在頰側,有些凌亂,“偶爾……偶爾逛逛吧!
他眼神飄忽一陣,捏緊了手中的筆記本。
場館里除了他們隊里的隊員,沒其他人,陳臻飛他們三個拌著嘴,慕洋哭訴著球館的老鼠肯定也是公的,陳臻飛正好抬眼,看到從樓梯上走下來個長發波浪卷的美女。
“別嚎了,那不是有個美女!
他說完這話才發覺不對,他們隊里是封閉式訓練,哪里來的女人?
那美女邁著步子緩緩的移動到索洛跟前,她化著濃妝,穿著簡單又質感的裙子,舉手投足之間一股貴氣。
他伸手輕拍了拍索洛的脊背。
索洛正專心的看著越知雪寫東西,轉頭便看到女人對他勾起個笑容,他覺得眼熟,又有些遲疑,直到慕洋他們走過來叫出了她的名字,索洛這才反應過來。
“虞昕?”
虞昕笑起來,精致的妝容勾勒出她漂亮的眼型。
她的眼神落在越知雪身上的時候頓了一下,越知雪禮貌的對她點了點頭。
“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虞昕笑起來,“好久沒見到你了,想你。”
索洛眼神冷了下來,“有事?”
“干嘛對我那么冷漠。”虞昕掠過眾人好奇的眼神,最后眼神落在了索洛身后的越知雪身上。
她這個位置幾乎看不到越知雪,索洛擋在他身前,像是一堵堅實的墻。
她指了指外面,“要不要去喝一杯。”
索洛沒說話,還是跟著她到了外面。
兩人走后,慕洋無聊嘆氣,“副隊你能不能眼神好點,這算哪門子的美女,明明是隊長前女友。”
陳臻飛不好意思的撓頭,“眼花了,沒看清。”
“不是副隊你眼花,她裝扮變化挺大的。”
聞然樂提了一嘴,慕洋才想起來,“對啊,她以前不是走清純小白花那掛的嘛?”
陳臻飛好奇,“這會楊鎮剛出事,她找索洛干嘛,讓索洛把她前男友撈回來?”
“也可能是要復合吧。”
越知雪沒加入他們的聊天,他寫著記錄,寫著寫著回過神來,發覺這一頁全寫錯了。
——
這幾天訓練排的緊張,索洛也很忙,他不但要訓練,還要應付虞昕的邀請。
自己上次拒絕虞昕的好友申請后,索洛覺得她似乎有些不對,那天來找他也是囁嚅了半天說不出什么話。
索洛和她聊了兩句,就隱約感覺到她應該是有什么隱瞞,不過虞昕也不說,他便以訓練為由離開了。
周五下訓,慕洋決心換個休閑模式,便提議聚餐后去唱k打游戲,被眾人一致否決。
他們本來打算隊里聚餐,于承說什么都要加進來一起玩。
幾人在烤肉店的包廂里坐下,索洛自然的坐在越知雪身邊,于承便坐到越知雪另一側。
越知雪不是傻子,從和于承見面打招呼,到現在那股審視的目光,他完全都感受到了。
索洛倒是沒發覺,他看著菜單,問越知雪喜歡吃什么,越知雪本來想自己點,一邊的于承便開口了。
“索少爺,你怎么不問我,咋們也是十年的交情了。”
索洛抬頭冷冷的看他一眼,叫服務員再拿了一份菜單。
于承:“……”
這區別對待都快區別到天上去了,他看了眼還在打嘴炮毫無發覺的慕洋和陳臻飛,無奈的和聞然樂換了個眼神。
“不是我說,于狗,你那個眼神看我干嘛?”慕洋被于承看傻子的眼神刺激到,一邊的陳臻飛也出聲附和。
兩人感覺受到了深深的歧視。
飯桌上聊著聊著就聊到虞昕,不同于他們三人的驚訝,于承似乎對虞昕過來找索洛這件事不覺意外。
“她肯定會來的。”
于承本能的看向索洛,卻發現對方壓根沒聽他在講什么,他翻著自己跟前烤網上的烤肉,往自己碗里放一個,再往越知雪碗里放一個。
這一連串動作做的隱蔽,中間隔了好久,越知雪專心在回復手機消息,都沒發覺自己碗里的烤肉逐漸多了起來。
他明目帶著些愁意,輕拽著索洛的袖子,“別給我夾了。”
聲音輕輕的,像是一陣拂面的春風。
索洛這才罷休,他余光里頻頻看向越知雪,兩人之間仿佛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
尤其是對于就坐在越知雪身邊的于承而言,明明是三個相鄰的座位,他卻覺得自己和越知雪離的十分遙遠。他們兩人聊著天吃著東西,就他無奈的翻著手機,或者和慕洋他們三聊天。
于承恨不得把兩個小時前自己掐死。
“哎,什么時候能放個長長的假期。”
“慕洋,你今天嚎了幾次了?”
于承數了數,“我記得再過段時間,差不多入秋那會就要打職業聯賽了吧?到時候不就可以有假期了。”
聞然樂點點頭。
“說起來,這一年過的還挺快的,我記得去年秋天的時候,索洛還和……”
于承本來想感嘆一句時間過的真快,說到一半,感覺自己身側投過來一道灼熱的視線,他適時的閉嘴了。
去年秋天這時候,索洛和虞昕還在交往。
索洛看了于承一眼沒再理他,一群人吃完飯后便分道揚鑣了。
回到家里,群里便熱鬧了起來。
索洛打開手機,發現陳臻飛小窗私聊自己。
【陳臻飛:「文件」「文件」!
【索洛:這是什么?】
【陳臻飛:今天劉教發給我的,讓我發給你和小越老師!
索洛默默點開文件,陳臻飛的私聊又飄了過來。
【陳臻飛:你之前偷看人家小越老師朋友圈,在看什么啊,我翻了半天都是競賽。】
索洛皺眉,剛想要糾正“偷看”這個字眼,陳臻飛又發了信息過來。
【陳臻飛:去年秋天還轉發了個日文歌,我看看這什么歌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