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星戴月走過的路,終將繁花遍地。歲華空冉冉,心曲且悠悠。
檀健次抱著昏昏欲睡的小不點窩在客廳的沙發,他一手抱著她,一手拿著結婚證。他的目光在結婚證與靠在他肩頭的小臉間來回交替,不變的是他嘴角的笑容。
他結婚了!以前開玩笑說希望自己四十歲之前能結婚,沒想到真在四十歲生日前領取結婚證了。
往昔的絲絲縷縷編織成一張網,將如今的他與她牢牢網住。
兩情相悅之時,如同蜜糖般甜蜜;兩情分離之時,如同?摧心剖肝?般痛苦;兩情重遇之時,如同陳年佳釀,歷久彌香。
檀健次察覺到小不點往他懷里縮了一下,他看向她時,見她眉頭微蹙。檀健次連忙放下結婚證摸了摸她的手,感受到她小手微涼,他立即把蓋在她身上的空調被向上提了提。
今天辦理完正事,小不點坐在車上便開始犯困,回家洗完澡后短暫清醒了一會。興高采烈地下樓看動漫,哪承想動漫開始五分鐘又犯困,往他身上一靠,秒睡。
他低垂雙眸凝視著懷里的人,眼里的濃情溫暖而熾熱,真摯而深刻。小沒良心,從開始到現在對身邊人好得掏心掏肺,現在越來越沒心沒肺了,今天還想反悔!
檀健次緊了緊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些,目光隨意投向一處,嘴角的淺笑顯露出深深印在他腦海里的幸福記憶。
如花似葉,歲歲年年,共占春風。
額.......坐在沙發另一側的安妮望著老哥的模樣,心里瘋狂吐槽虐狗和嘆氣,她哥太像偷吃蜂蜜的熊了。自從他和安安姐下午回來,他嘴角始終沒下來。
辦理結婚證這事,她哥從昨晚樂到現在,看他哥喜不自勝的模樣,估摸著還要再樂幾天。
安安姐現在活脫脫的大寶寶,只要她哥在家,兩人像連體嬰一樣,無時無刻黏在一起。她經常能看見她哥熊抱著安安姐走出臥室,安安姐蹭著她哥的脖頸撒嬌,軟糯嬌軟的嗓音她這輩子是學不會了。
從安安姐回國到現在,他哥樂多少年還沒樂夠。還記得安安姐才出國那年,老哥去日本看病順便陪自己過圣誕節,那兩年她哥因為忙碌奔波,身體也不好,經常疲勞發燒,斷斷續續的傷痛。那天晚上回去的路上,老哥突然停步望向對面,眼眸中情緒波動。
她順著老哥的目光看過去,街對面是一家手辦店。透明櫥窗里擺放著海賊王的全套人物手辦,以前聽老哥說過,安安姐小時候迷戀過一段時間海賊王。
當時她心里又氣又心疼,心疼她哥多年真摯的感情換來滿心傷痕,氣安安姐的云淡風輕,絲毫沒有難受和眷戀,仿佛她沒有和她哥在一起過。
想到這里的陳安妮抬頭瞟了一眼沙發上恩愛的哥嫂,她現在僅剩下心疼了,心疼她自己!這都多少年了,兩人身上有粘合劑也該失效了吧!
“生了一定給你們早點說。”
安妮驀然聽見陽臺處傳來媽咪興奮的聲音,媽咪激動喜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回頭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媽咪,從安安姐懷孕樂到現在。今天安安姐懷孕滿三個月了,她媽咪找到宣泄喜悅的出口了,忙著到處報喜。
她不禁想起上次蘇樾全家過來上門拜訪的事情,她哥陪著蘇樾,她爸陪著蘇樾爸,安安姐把蘇樾的媽媽哄得眉開眼笑,最后三人全喝多了。
想到那天皆大歡喜的結局,不出意外的話,她明年也會身披婚紗嫁給相愛多年的人。
晚上,錢哲文送錢老回家的時候,順道接卿兒。卿兒背著小書包牽著文叔叔的手和太爺太奶告別,她站在門口望著太爺和太奶,天真無邪的眉眼間充斥著快樂。
“太爺,太奶,我星期天下午要回來。”她平常周一會直接到幼兒園,可本周末晚上宸宸哥哥要來找她玩。
“卿兒,那咱們別背書包了。”錢老瞧著卿兒背上的書包,里面除了作業還有練字帖。對于早慧的卿兒,錢老有時候覺得成就感太高也不是好事,卿兒堪比成年人的自律性經常讓錢老犯愁,擔心她失去童年的快樂。
卿兒一旦開始做某一件事,雷打不動的堅持,持之以恒的學習。自從卿兒開始握筆,愛徒給她選了楷書練字帖,現在天天練幾篇,出去玩也首先把字帖練了,數學題做了。
“我今天的作業和字還沒練。”
卿兒松開文叔叔的手,抱著太爺的大腿,仰望著太爺:“太爺,我媽讓我多努力,讓你早點退休。”
“說等你退休了,天天都能在家陪著太奶和卿兒了。”
雖然現在太爺每天都回家,但每晚還要在書房忙碌一陣。她問媽媽為什么別人家的太爺,只需要每天遛彎,她的太爺卻要工作。
媽媽告訴她,太爺的工作很偉大和神圣。如果想要太爺好好休息,那只能靠她們多努力,因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與傳承。
她想要成為干爸和媽媽那種人,盡管不知道他們具體是做什么工作,可每次沐沐哥哥他們說起媽媽,總是說媽媽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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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童語帶來的往往是溫暖的熱流,錢師母聽見卿兒的話,蹲下身子一手牽住她的小手,一手替她整理領口。
“咱們卿兒太懂事了,可是太奶和太爺希望卿兒能多玩玩。”
錢老也彎腰揉了揉卿兒的頭頂,心里溫暖嘴上卻故作抱怨:“你媽一天到晚跟你說些不著調的話。”
“等兩年太爺退下來了,天天陪著卿兒和你太奶。”
錢老想想自己這一身老骨頭,該退了,再不退這一輩子也過完了。
站在一旁的錢哲文默默深呼吸,他爺爺奶奶現在別說要他了,估計連他爹也不想要了。王念安咋教孩子的!她的嘴帶毒,卿兒的嘴帶糖,有時候無心說的話也能感人肺腑,他家這兩位,天天被哄得找不到東西南北。
他現在站在邊上,不僅連個眼神也沒落著還顯得他很不懂事,很不會說話。
“好嘞,太爺從來沒騙過卿兒。”卿兒側著身子在太奶臉頰上親了親,隨后抱著太爺的脖子也親了親。
“太爺,太奶,晚上記得給我視頻呦。”
“不然卿兒惦記你們,會睡不著覺的。”
錢哲文..........看看這嘴,走出去誰敢信這是四歲孩子說的話。他這一輩子也沒對爺爺奶奶說過這話,甜齁了。
“記得啦。”
錢師母疼愛地拍了拍卿兒臉頰,她這乖孫帶出去可把那群老姐妹眼饞的不行。聰慧玲瓏,嬌而不驕,個個都想要個卿兒這種乖孫。
“好,卿兒到家給太爺打電話,太爺立馬給卿兒視頻。”
錢老一天不看見卿兒,才是真的睡不著覺。上次卿兒跟著愛徒跑回道觀玩了一周多時間,回家的時候鬧著要養蛇,幸好這蛇最后養到方博越家了。他可不敢想愛徒多帶卿兒一段時間,卿兒會不會從山里弄條蟒蛇回來。
方博越聚會還說起這事,他兒子和卿兒共同養的蛇,每天上下學的第一件便是去看看小金蛇,擔心家里的保姆沒給他看顧好。
“我們先走了哈。”錢哲文干脆直接彎腰抱起卿兒,再不走,他在這家為數不多的地位,要徹底消失了!出去吃個晚飯,玩兩天還被弄出分隔兩地的感覺了。
“太爺,太奶再見。”
突然被抱起來的卿兒,趕緊對著太爺和太奶揮手。媽媽說得對,沒有女朋友的文叔叔太閑了,一身勁沒處用!
卿兒想到這點的時候,扭頭看了看文叔叔,長得挺好看的呀。上次文叔叔送她去幼兒園,她的老師還悄悄問自己,文叔叔有沒有女朋友。
抱著卿兒出門的錢哲文,注意到卿兒疑惑的眼神,轉頭看向小機靈鬼。“卿兒,你怎么這樣看著叔叔?”
也不知道王鶴逸給卿兒說了什么,不管怎么教,卿兒一直沒喊過他舅舅。
“文叔叔,你為什么不給我找姨姨呢?”
錢哲文...........現在的小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
“叔叔太忙了,沒時間談戀愛。”
“那為什么方叔叔有時間呢?”
卿兒覺得文叔叔把她當小孩子忽悠,雖然她確實是小孩子,可是媽媽從來不拿她當小孩子。
“咱們別和你方叔叔比,你方叔叔追求不高。”
卿兒好歹拿謝遠和他比一比,拿方程算怎么回事。方程找個媳婦算得上同心協力了,那段時間不僅工作被他們三人分走了,連王鶴逸也幫忙夸上了。
他可沒那么多心思花在追人身上,他身邊又不是沒人。他覺得現在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挺好,不想結婚綁住自己,目前他不想承擔家庭責任。
既然不想承擔家庭責任,那肯定不會踏入婚姻,給不了對方想要的期待,最好就不要選擇開始。
“嘉懿叔不是也談戀愛了嗎?”
卿兒知道文叔叔和方叔叔每次私下見面都要拌嘴,她以前疑惑過他們為什么不和媽媽與干爸拌嘴。直到她看過干爸和媽媽認真拌嘴的模樣,具體內容記不得了,只記得她聽得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兩人一人端著一杯水,還在你一言我一語。
“那更別比了,等你干爸結婚的時候,我肯定也給你找到姨姨了。”
錢哲文心想錢嘉懿還不如方程!那小子在國外過得如魚得水,女朋友比換季勤快。人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
卿兒................她記得干爸說過:“除非乾坤顛倒,不然他只能腦殼昏。”
現在文叔叔也要等著乾坤顛倒?這詞語她還專門問過媽媽是什么意思,媽媽說代表這輩子沒戲,下輩子撞運氣。
錢哲文瞧著懷里小狐貍滴溜溜轉的眼珠子,有時候卿兒的動作神態和王念安完全一樣,比如此時渾身散發的機靈狡黠勁。
卿兒安安靜靜待著或者面對不喜歡的人,會隱隱透出一種疏離感,這種感覺又和檀健次很像。錢哲文覺得卿兒是一個完美的結合體,她父母的特點被卿兒繼承得淋漓盡致,卿兒甚至連她父母的愛好也完美遺傳了。
他第一次見到卿兒身上那種淡淡的疏離感時,他下意識以為自己看花眼了,4歲的孩子身上出現疏離感?直到后面再次見到才確認自己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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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水馬龍的道路不出意外堵車了,正在開車的錢哲文望著前方的交通,北京的上下班高峰期說得夸張點,堪比長城。他瞟了一眼此時在后座看著漫畫書的卿兒,這不慌不忙慢悠悠的性格也挺像檀健次。
她媽是路過的狗也要看一眼公母,她是自家房子著火了也不著急,該干嘛干嘛。
如果不是從小見到卿兒長大,他有時候真的懷疑卿兒體內到底住著幾個人?小小年紀異常成熟和穩重,少年老成卻又不失孩童的朝氣蓬勃。
王念安睡了多久,檀健次就抱了多久,陳安妮被虐了多久,檀媽媽就樂了多久。
今晚要去王鶴逸家吃飯,小不點把大家也約到家里了。檀健次見到時間差不多了,謝遠他們也要下班了,他微微搖了搖懷里的小不點。
“安安,醒一醒,出門了。”
外面餐廳充斥著各種復雜的氣味,現在小不點對氣味比較敏感,出去吃飯鼻子靈的真像旺財了。有一次與她出去吃飯,服務員推著餐車從她面前過了一下,她立馬想吐,說餐車里面有魚。
當時他還專門瞟了一眼,見到服務員揭開蓋子后還真是魚。
“嗯~”王念安越睡越想睡,她在檀健次懷里蹭了蹭,隨即將他腰抱住。
“等會早點回來睡覺。”
他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目光凝視著她的長睫毛。每周五他們都會去謝遠家繼續工作,現在她懷孕,他不想她勞累。以前和小不點提議過讓他們先取消周五的聚會,可她不愿意,他只好退一步讓她晚上必須回家,避免通宵的情況出現。
檀健次見她睡得香沉,干脆將她抱著上樓,得虧自己堅持不懈的鍛煉,要不然現在連家里的豬也抱不動。
這只豬好吃好喝養這多少年了,一點沒見長肉,還是弱柳扶風的模樣。
他穩當地將小不點抱上樓,走進臥室床前平穩地將她放下,貼心蓋好被子讓她再睡會。檀健次轉身走進衛生間自己先收拾。
不久之后,走出衛生間的檀健次站在衣柜前挑選衣服,哪怕和小不點在一起多年,每次去她表叔家吃飯的時候,他的著裝也會比私下稍微正式些,簡約而不隨意。
半夢半醒的王念安被再次喚醒,眼前的人從朦朧逐漸變為清晰。她看清是檀健次后展顏一笑,隨即把頭墊在他的大腿上,軟糯地喊道:“哥~”
“起來啦,再不起來等會謝遠他們到了,我們還沒到。”檀健次見到她慵懶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淺笑,掌心貼在她細膩白皙的臉頰上,指腹循環往復輕撫著她的眉眼。
“嗯嗯。”王念安微微點了點頭,她睜著眼睛隨意看向一處,腦中一片空白,大腦迷糊著呢。
檀健次見她開始發呆也不催她,這是小不點日常睡醒的流程。他低眸溫柔注視著她的側臉,余光瞟見她的小腹,溫柔的雙眸里開始閃耀著明亮的光芒。
“小不點,你想過寶寶的名字嗎?”
他問她的時候,掌心已經貼在了她的腹部,那種無形的血脈相連帶來一種神奇的感覺。小不點說寶寶還沒動過,可他好像與肚子里的寶寶已經建立起某種聯系。
名字?她懷寶寶到現在連胎夢也沒做過,男女不知道的情況下,各備一個名字太費腦子了。
“檀小二!”
檀健次............兒子和女兒的差別是不是太大了,小二?客官你好?
“安安,好歹是親生兒子,咱們還是給他留點面子。”
無奈的檀健次聽著她敷衍的稱呼,笑著揶揄她,不管是大名還是小名,這個稱呼也太隨意敷衍了。
“哥啊,你也知道是親兒子呀,你倒是費費腦子。”當年檀健次和自己討論孩子,他只問過女兒叫什么名字,又沒問過兒子,她這里連備選的名字也沒準備。
“要不,你再多看看動漫,說不定又有靈感了。”王念安想起檀健次名字的由來,情不自禁的想笑。
檀健次想起自己的名字,辨識度挺高,高到早年出道還被人誤會是日本人。
檀健次凝視著她明艷的臉頰,時間格外厚待她,這些年小不點唯一變化的只有氣色,愛笑的眼睛甚至沒有一絲皺紋。
五官的秾麗,忽冷忽熱的媚,化完妝美的艷麗,淡妝素裹的驚艷,水墨畫也擋不住她的明媚。
因為時間的厚待,她發根隱隱浮現的白發也成為他心口永遠的痛。
“寶寶跟你姓。”
檀健次手背輕撫過她的臉頰,如今他眼角已經染上歲月的痕跡,她卻如初見。
“嗯?”
聽見檀健次溫柔的聲音,王念安疑惑地抬眸看向他。
跟她姓?
她的所有神情被他盡收眼底,見到她疑惑的模樣。檀健次目若朗星的眼眸宛如明珠綻放,華光溢彩,嘴角輕揚微露笑意,柔情蜜意滿溢而開。
“卿兒隨我姓,第二個寶寶跟著你姓,理所當然。”
王念安眼眸微睜,露出些許詫異,她記得上次他那些姨婆,姑婆催二胎時,開口便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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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和你家親戚,她........”
“我們的孩子,聽我們的。”
王念安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檀健次打斷,檀健次知道她想說什么,無非是他家親戚那些傳統思想。
“那你聽我的,還是跟你姓吧。”
他能說出這句話,王念安已經收到意料之外的溫暖了。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引出些不愉快,何況她對于孩子姓氏這件事并沒有什么想法,反正爸媽是同一個。
她撐起身子跨坐在檀健次腿上,雙手搭在他兩側肩膀上,笑盈盈的雙眸仿若玉石閃爍。檀健次趕緊摟住她后腰防止不慎跌倒,他凝視著她亮晶晶的眼眸,他眼眸里深情余蘊,令人神往。
“不用擔心,我既然開口肯定已經做好準備了。”
他輕碰她的額頭,為她而傾盡愛意的眼眸從未離開她,余光里也是她。
王念安?盈盈一笑?,雙瞳剪水的眼眸如同春水,春色花容相映照。
“沒有擔心,單純希望卿兒和寶寶都隨你姓。”
她說完便抱住檀健次的脖頸,低垂眼眸靠在他肩頭上。任憑?心海翻涌,夢里她的遺憾,她不想再留下。
“好,聽你的。”
檀健次牢牢將她抱在懷里,感受著彼此身體的溫度和呼吸的節奏。每次獨處?抱著她的瞬間,感受到她身上獨有的香甜與柔軟那刻,香甜軟糯使得他會忘記周圍的一切喧囂,全身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與幸福感。
盛夏季節有著無盡的熱烈,她的出現充滿了激情和沖動,就像盛夏的雷雨,來得猛烈而突然。她在那年盛夏打開他的心鎖,如同盛夏的陽光一般,明媚而耀眼,讓他無法忽視。如今她如同盛開的花朵,絢爛而多彩,溫暖的陪伴讓他感受到生活中的柔情和蜜意。
她回國時,他的孤注一擲換來峰回路轉,余生攜手看山看水看人間,觀雨觀風觀四季。
方程瞧著王鶴逸家的大門,當初王念安結婚他來堵門,那是他第一次來,現在反而成了常客。因為王念安的關系,他居然還接觸上明星了。這些年因為李雙楠的原因,他私下拜托王鶴逸幫他要了不少明星的簽名照,每次王念安損歸損,遇見王鶴逸不熟悉的明星,她還拜托楊雪和檀健次幫他要。
每次提出還房錢的時候,王念安總說讓他生完孩子再還,他提了幾次都被她找借口拖延。后面謝遠私下告訴自己,自己這條命被王念安買走了.............得當一輩子搭子了。
愿歲并謝,與長友兮。
“方程,按門鈴啊!”
謝遠雙手提著東西,無奈地看向身側發呆的方程。他已經來了好多少次,怎么還出神呢!要不是王熊貓暴力威脅方程,不允許他說出她與王鶴逸他們幾人的關系,否則方程早把媳婦也帶來追星了。
“馬上,馬上。”
方程收回思緒連忙按響門鈴,沒過一會門開了,兩人輕車熟路走進屋內。表叔見到兩人提著東西趕緊走上前把人迎進來,王鶴逸在樓上打電話,表嬸在廚房操辦著晚上的晚餐。
自從他們來到北京,每日只會喊保姆過來打掃衛生,現在遇見兒子回北京或者檀健次過來,他們堅持親力親為。這些年耳濡目染下,他們老兩口多多少少也知道兒子的職業,需要絕對的私密和明確的邊界。
何況這些年不少明星保姆的爆料,層出不窮。他們也不想讓外人窺探家人的生活,他們希望家是兒子,侄女的避風港、棲息地、安樂窩。
侄女和檀健次在一起后,表嬸和表叔對于這方面更加重視,不僅擔心檀健次狂熱的私生粉,也擔心兒子的粉絲誤會姐弟倆的關系,到時候做出些傷害到侄女的事情。
好在這些年風平浪靜,侄女的生活沒有受到打擾。兒子和侄女婿他們可操心不上了,兩人原本聚焦在燈光之下,只要別讓外人騷擾到家人,特別是卿兒身上,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現在侄女又懷了寶寶,他們更不愿假手于人了。侄女孕吐最厲害的那段時間,在家窩在沙發上抱著垃圾桶吐,頭暈聞著味吐、睡不好吐、不吃也吐、看到電視里做菜的也要吐。
當時兩人心疼侄女,差點開口勸侄女不要孩子了。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侄女卻看出兩人的心思,笑著寬慰他們當初懷卿兒也是這樣,讓他們多想想卿兒,到時候寶寶生下來肯定和姐姐一樣可愛。
表叔熱情地把人迎進來后,讓他們別客氣當做自己家,他則去廚房看看給侄女熬的雞湯如何了,懷孕吃不進去肉,這點可把他們幾位老人急壞了。
謝遠和方程進屋沒多久,王鶴逸便下樓了,王鶴逸現在看到方程下意識心疼這哥們,他家媳婦那邊追星好像有基因遺傳,從奶奶輩到侄女輩全部追星,他媳婦的爸爸更是“慶奶”的死忠粉。
王鶴逸自覺坐在謝遠身邊,選擇離方程遠點。方程的存在給他一種,他當年入圈是為了幫方程解決單身問題。
三人在沙發上閑聊,更多還是方程碎嘴子滔滔不息,謝遠與方程相處十多年早已經習慣了,王鶴逸覺得方程當年沒進相聲界,才是失策!他要是進相聲界估計還能整出“某某”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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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說笑間,聽見屋內傳來小馬蹄的聲音,扭頭一望。大家看見穿著公主裙的卿兒噔噔噔跑了過來,身后的錢哲文背著卿兒的書包。
“舅舅,干爸!”
卿兒見到舅舅和干爸,開心地一邊跑一邊喊人。她眼睛彎成了月牙形,臉上的笑容純凈無瑕,不帶絲毫雜質,猶如清晨初升的朝陽,溫暖而明媚。
“誒!”
謝遠和王鶴逸溫柔地看向卿兒,同時大聲回應她。方程............他這個叔叔的存在感呢?反正有謝遠在的地方,有時候檀健次也要靠邊站。
以前在謝遠家見過檀健次和謝遠逗卿兒,兩人同時朝著卿兒拍手,示意她過去,最后卿兒的選擇讓檀健次練成笑容消失術。卿兒毫不遲疑便沖謝遠跑過去了,奶呼呼地喊著干爸抱抱。
卿兒先是撲向離她最近的舅舅懷里,“舅舅,卿兒已經兩周沒看到你咯。”說完抱著舅舅脖子讓他彎下腰。
錢哲文跟在卿兒后面,見她撲到王鶴逸懷里,心里嘆口氣。他這輩子應該是聽不到卿兒喊舅舅了,只能忽悠王念安肚子里那個小崽子。
王鶴逸心領神會微微彎下腰,臉頰向著卿兒的方向歪了歪,果然卿兒立即親了他一口。
“卿兒,你媽又給你吃多少糖了。”
王鶴逸看向卿兒的目光溫柔而深邃,深邃的光芒里藏著無盡的寵溺與呵護。每次見到卿兒,他心里便會升起自豪感,卿兒的每一個成長瞬間,都是他心中寶貴的財富。
“舅舅,真心話哈。”
卿兒小手拍了拍舅舅的胸口,明媚狡黠的笑容配上她清脆的聲音,老是讓王鶴逸想起小時候他姐的模樣,小時候他姐也是這樣哄他爸媽。他小時候覺得他爸媽被他姐下藥了,肯吃這一套。現在感同身受,下藥已經是輕癥了,他現在快沒腦子了,一心只想寵著、捧著、哄著。
“舅舅放心,爸爸媽媽說過小孩子不會騙人。”
其余人疼愛地看向正在忽悠人的卿兒,卿兒確實不會騙人,只會拐著彎忽悠人。如今把她身邊那些哥哥姐姐忽悠地暈頭轉向,更別提錢老身邊人了,卿兒電話手表里的聯系人比錢老還全,有時候錢老找人還要去翻翻卿兒的電話手表。
卿兒年齡小,所以當時給她買兒童手表的要求并不高,只需要撥打電話和手表定位功能。盡管如此,他們也會定期檢查卿兒的兒童手表,擔心卿兒安全意識不強,會因為有趣和好奇下載各種軟件。謝遠記得之前檢查卿兒的電話手表,無意當中看見她連候院長的電話也有,當時給他看得一愣,問卿兒怎么連候院長電話也有,卿兒說大家一起吃過兩次糖,熟悉后互相留了電話............
“對,卿兒從不騙人,說得都是真心話。”
王鶴逸疼愛地捏了捏卿兒臉蛋,溫情柔和的目光灑落在卿兒身上,那是一種無以言表的深情,是血脈相連的親情自然流露。
卿兒對著舅舅揚起燦爛的笑容,隨后又跑到干爸懷里,摟著干爸的手臂撒嬌:“干爸,你下周來家里接我玩唄。”卿兒覺得干爸學識淵博,平常太爺帶著她去故宮玩還要請個講解,但是干爸抱著她走到一處講解一處,而且比工作人員講解的有趣。
王鶴逸一聽見卿兒要出去玩,自動閉嘴。這祖宗的體力太好了,好到能大清早逛故宮,下午順帶逛國博。
錢哲文和方程之前也見識過卿兒的體力,每次遇到這個話題,他們自動閉麥。方程只陪著錢哲文帶卿兒出去過一次,記憶深刻到這輩子也不想體驗了,他三十歲的人重回十八歲大學生的生涯。崇尚戶外運動的卿兒,順帶把他練出一身肌肉了。
“好,卿兒想去哪里玩?”
從卿兒出生那刻開始,謝遠始終對她如同親生女兒,女兒提出的要求他無所不允、無所不容、無所不包?。
“我們去密云天門山,順帶司馬臺呀。”
謝遠...........又爬!王熊貓一個病秧子生出鋼筋鐵骨的女兒。
王鶴逸幾人聽見卿兒歡天喜地的聲音.........那山沒去過,但是司馬臺耳聞過。野長城,有些地方需要手腳并用極限爬行,單邊長城墻體狹窄,兩側或是懸崖或是叢林。
“卿兒,要不咱們去森林公園?”
為了自己的雙腿,謝遠決定還是和卿兒商量一下,一個周末爬兩處地方,哪怕他是鋼鐵俠,反應堆也得失效了。
“干爸,媽媽說男生不能說不行。”
在場的男人們.............確實不能說不行。
“舅舅,方叔叔,文叔叔咱們一起去呀。”
王鶴逸突然被卿兒喊住,立即開口:“卿兒,舅舅下周有活動,去不了哈。”沒活動也得錯開,他不想爬長城了。
方程...........這時候才想起你方叔叔。“卿兒,下周方叔叔要陪你李阿姨辦事。”
錢哲文..........眼看其余二位已經有了借口了,他大腦飛速旋轉,旋轉著找理由逃過此劫。想來想去,只要想到家里的鎮山石,他什么理由也成了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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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哲文扯了半天的嘴角,勉強揚起笑意看向卿兒:“卿兒,你今天不是說要姨姨嗎?我下周開始去給你找姨姨。”找又不一定能找到,一個巴掌拍不響,他這巴掌注定是啞巴。
其余三人聽見錢哲文的話???為了不去爬長城,連這種話也敢說了?到時候一年半載沒讓卿兒看到對象,估摸著日子不好過呦。
姨姨!卿兒聽見文叔叔要給自己找姨姨,趕緊笑著點了點頭,一口應下:“那文叔叔要加油!過年要帶姨姨來給我發紅包。”太爺和太奶偷摸著說過好多次文叔叔不結婚的事情,晚上視頻的時候,她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及時告訴太爺和太奶。
錢哲文........這大半年他去哪里給她找姨姨發紅包,他心里嘰里咕嚕,面上卻溫和的笑著:“叔叔努力。”
他沒想到卿兒的嘴快到當晚他回家,馬上被奶奶安排上相親了,一想起自己對卿兒說的話,硬著頭皮開啟相親的道路。
“干爸如果不出差,下周帶你去。”
謝遠見大家躲得快,他再躲卿兒該不高興了。他的眼神里蘊藉著對卿兒無盡的疼愛,那種溫柔幾乎要溢出來,眉頭舒展,沒有一絲猶豫笑著答應下來。
“干爸,最好啦!”
興奮的卿兒摟住干爸在他懷里搖搖晃晃,明亮清澈的雙眸閃動鮮明的笑意。
謝遠溫柔地抱著卿兒,跟隨她的動作搖晃。
王鶴逸..........前一次還在說舅舅最好,現在又變成干爸了,卿兒跟她媽一樣。閻王耍把戲---哄鬼!
方程和錢哲文對于謝遠這種魂穿的表現,已經過了吃驚的階段了。他們剛開始以為謝遠是因為喜歡小孩子以及是卿兒的干爸才對卿兒這么寵愛,后面發現謝遠對于其余小孩,那真的是毫不留情?,兩三句必哭。
“卿兒!”
正在開心的卿兒驀然聽見舅爺的聲音,直接從干爸懷里跳下去找舅爺了,小短腿蹬蹬蹬幾下便跑到舅爺面前了,舅爺見狀彎下腰張開手臂等著乖孫跑過來,等到卿兒撲近的那一刻穩穩接住她,將她高高舉起。
“卿兒,這周想舅爺沒有呀?”
“特別特別想舅爺。”
“真乖。”
舅爺抱著卿兒向沙發走去,握住卿兒的手腕逗她:“卿兒,今天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哦。”
今天老伴一回來立馬告訴自己家里即將迎來的大喜事,卿兒這段時間的期盼大家看在眼里,現在卿兒如愿也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好消息?卿兒疑惑地望著舅爺的笑臉,小腦瓜轉了轉隨后看了一眼沙發上的舅舅和干爸。她神秘地對著舅爺耳邊悄悄說道:“舅爺,是不是舅奶給你增加零花錢了?”
這.............他這個家庭地位啊。
“那不是。”舅爺連忙否認,乖孫面前多少還是要有點臉面,表叔坐在沙發上將卿兒抱在懷里,學著卿兒神秘的樣子,壓低聲音悄悄在她耳邊說道:“你媽媽肚子里的寶寶真是弟弟。”
眾人見到原本笑盈盈的卿兒,笑容凝固在臉蛋上,小嘴微張,杏眼逐漸睜大充滿震驚。
弟弟!她真的有弟弟了!卿兒知道今天媽媽去醫院檢查了,她想起今天放學回家,太奶太爺樂呵呵對她說:“卿兒,今晚你要愿望成真了。”當時她纏著太爺和太奶問,他們卻說等會媽媽會告訴自己。
包括表叔在內,大家各自奇怪卿兒的反應,王鶴逸和表叔瞧著卿兒震驚的模樣,心中疑惑,她不是想要弟弟嗎?怎么沒見高興呢?
謝遠和錢哲文與方程見到卿兒震驚的模樣,正在心中猜測。
正當大家心思各異的時候,驀然看見卿兒從她舅爺懷里躥了下來,那動作和她媽一模一樣。
“哇哦!”
卿兒激動地對著房間四個方向作揖,大眼睛輕閉,嘴里念念有詞:“謝謝菩薩,謝謝菩薩。”
“謝謝我媽,謝謝我爸。”
“謝謝大家,賜我小跟班。”
表叔和王鶴逸.............弟弟秒變小跟班?兩人瞧著卿兒神叨的模樣,不用猜也知道是跟著她太奶去祈福時學會的。
謝遠這幾人聽見卿兒的話,瞬間猜到是什么消息了。此時見到卿兒不著調的虔誠,你說她不著調作揖的姿勢又很標準,你說她著調嘴里的話引人發笑。
眾人被家里卿兒逗得歡聲笑語不斷,整個客廳充滿了溫馨與歡樂的氣息。她的快樂仿佛具有感染力,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沉浸在了這份純真的歡樂之中。
檀健次和王念安打開大門聽見屋內眾人的載懽載笑,絡繹不絕。兩人走入客廳看見卿兒對著空氣鞠躬,檀健次見到女兒俏皮的模樣,不知不覺間眉宇間沁滿溫柔,眼眸中柔情蕩漾。
“卿兒,你干嗎呢?”
王念安見大家連她們進門也沒察覺,卿兒這個活寶又做什么了?現在有卿兒的地方從來不缺笑聲。
大家聽見王念安的聲音,紛紛別頭看向她。卿兒驀然聽見媽媽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向媽媽,嘴角立即上揚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滿了無盡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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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兒猛地跑向王念安,檀健次見到像只小老虎跑過來的卿兒,趕緊擋在小不點面前穩穩接住卿兒:“卿兒,怎么這么開心呢。”
卿兒...........她想抱媽媽,爸爸抱她干嘛!她嘟著嘴略顯不開心地對著爸爸說道:“爸爸,我想抱媽媽。”
“媽媽懷著寶寶,不能這么突然哦。”檀健次對女兒的力氣深有體會,此時趕緊再次提醒卿兒不能碰到媽媽的肚子。
“哎呀,我忘了。”卿兒聽見爸爸的話如夢初醒,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卿兒從爸爸的懷里退出,歉意地走向媽媽:“媽媽,我剛才不是故意。”
“知道你是太開心了。”王念安從卿兒剛才興奮跑過來的模樣,猜出她已經知道弟弟的事情了。她彎腰溫柔地望著卿兒,她有弟弟,卿兒也要有弟弟了。
“卿兒,是不是因為有弟弟很高興呀。”
“嗯,特別高興。”
媽媽的話證實了舅爺的話,這一刻,卿兒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貴的禮物,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卿兒輕輕抱住媽媽,隨后小心地對著媽媽的肚子說道:“弟弟,我是姐姐呦。”
“你乖乖的呦,我現在很厲害,等你出來我保護你。”
卿兒小心認真的模樣落在眾人的眼里,眾人眼里泛起感動的漣漪。王鶴逸注視著小小的卿兒,腦海的記憶與卿兒重合,他的眼眸,在這一剎那,仿佛被某種柔軟而深刻的力量所觸動,閃爍起了不同尋常的光芒,波光粼粼,蘊含著無盡的情感與溫暖。
檀健次見到卿兒期待喜悅眼神,想起自己當初得知要有妹妹的事情,卿兒觸動了心底柔軟的部分。他的眼神變得異常柔和,瞳孔深處仿佛有星光在輕輕跳躍,映照出內心深處最真摯的情感波動。
“弟弟知道姐姐這么愛他,一定會乖。”
王念安摸了摸卿兒的小腦袋,牽著她的手走向沙發。她的目光灑在沙發上的眾人,余光照映著身側的人。
至親、至愛、摯友、這些人她再不會輕易弄丟了。
最狼狽時幸而摯友相伴,他們懂她的言外之意,更懂她的欲言又止。在困難與挑戰面前,他們伸出援手,與她并肩作戰。
成長的道路得至親一路陪伴,那份血濃于水的深情,如同冬日里的暖陽,無聲卻溫暖地照耀著她的心房,給予我們無盡的力量與勇氣。
深淵仰望時有幸重遇那束光,光芒擁有無盡的溫柔與美好。在愛的滋養下,她學會了如何去愛,如何去珍惜,讓生活的每一天都充滿了甜蜜與浪漫。
這群人組成她生命中點點滴滴的溫暖,使得她一路成長,脫離黑暗。
何其有幸,年歲并進。
大家歡圍繞在一張擺滿豐盛佳肴的圓桌旁,餐桌上,美食交織出誘人的香氣,大家舉杯共飲,慶祝這難得的歡聚時光。
大家的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表嬸和表叔慈愛地望著大家,眼神中滿是關懷與期待,卿兒活潑好動,不時地穿梭于各個親人之中,嘴甜的她毫不吝嗇俏皮話,將每個人都逗得開懷大笑。
席間王念安時不時壓抑著惡心的感覺,有些菜光是看一眼足以讓她惡心了。這段時間大家遷就她,她對氣味的敏感,導致辦公室三個大老爺們連煙也快戒掉了。
桌上的飯菜表嬸和表叔已經最大限度安排了,畢竟大家歡聚一堂,總不好只簡單炒幾個菜。
王念安食欲淺淺,一點不想動筷子,配合性吃了幾筷子后起身把辣椒醬拿出來。她現在看見辣椒醬堪比看見救星,滿滿舀了幾勺辣椒蓋在自己面前的白米飯上。
那鮮艷欲滴的紅色辣椒醬,如同火山熔巖般熱烈而誘人,肆意地鋪展在潔白如玉的米飯之上。
桌上的眾人見識過很多次了,但還是覺得恐怖,王鶴逸瞧他姐這吃辣的恐怖程度,擔心侄兒生出來便會噴火。
檀健次之前嘗過一口小不點拌的米飯,自評吃辣還可以的他,一口被嗆得眼淚直淚。剛開始還擔心她腸胃受不了,現在除了孕吐胃不適,其余一點反應也沒有。
“檀哥,我覺得你別代言螺螄粉了,你代言辣椒醬吧。”
意有所指的方程出聲揶揄打趣,要是每個孕婦的口味都變成王念安這種,中國辣椒產值得增高多少倍。
“我也覺得有道理,到時候廠家多贊助點,咱們也能省錢了。”
錢哲文也難得附和著方程的話,辦公室專門買個小冰箱放著王念安的辣椒醬和酸奶,這吃得真夠恐怖了。
這兩人也算懂趁虛而入,挑脾氣好的檀健次調侃。謝遠瞟了一眼正在拌飯的王熊貓,這只熊貓可是信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表嬸和表叔瞧著侄女這吃辣的厲害程度,孕晚期的食譜都安排好了,什么青果燉豬肚、玉米須水、鵝蛋等早早開始計劃了。
檀健次一邊笑著回應兩人的話,一邊給小不點盛碗雞湯。今天的雞湯,表嬸和表叔連表面的大部分油脂也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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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喝點湯試一試。”
檀健次把雞湯放到小不點的面前,期待地望著她。她現在懷著孕不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身體也扛不住。他們總是試著試著讓她吃點東西,萬一她突然又能接受呢。
正在專心干飯的王念安,前面驟然出現一碗雞湯.............雞湯色澤清澈而濃郁,金黃色的液體中隱約可見漂浮的油珠。隨著熱氣的升騰,雞湯的氣味愈發濃郁,對于別人來說那是雞肉的鮮美,對于此刻的王念安來說是“雞”味。
其余人見到檀健次把湯放到王念安面前,視線統統投向王念安,連卿兒也緊張地望著媽媽。她知道媽媽最近老是吐,每次去太爺家,媽媽和太爺倆一人一根玉米或者紅薯拿著啃,一個愁眉苦臉,一個喜上眉梢 。
王念安不經意看到大家期待緊張的眼神............表叔和表嬸表情緊張到像是已經在喝湯了。她忍著不適,盡量不去想生雞肉的味道,咽了咽口水舀起一勺子湯準備喝點。
嘴唇還沒未碰到,那湯的“雞”味已經竄起她的鼻腔,一股突如其來的惡心感迅速從她的胃底涌了上來。王念安趕緊放下勺子,急忙用手捂住嘴,試圖抑制住那股強烈的孕吐沖動。身體內的反應卻越來越強烈,她能夠感覺到胃酸在喉嚨口翻涌,那股熟悉的孕吐感讓她趕忙站在起來,疾速跑向一樓衛生間。
檀健次趕緊站起來給小不點倒水,心里布滿擔心。這已經滿了三個月,怎么還在吐,這樣下去孩子還沒生,大人的身體先拖垮了。
“哎呦,咋又吐了。”
王鶴逸趕緊把他姐面前那碗雞湯端走,等會回來看見又要吐不停了。
“可能還得吐幾個月。”
謝遠無奈的嘆息,王熊貓上次懷孕也吐到六個月才消停。現在的反應比上次還算好多了,至少能吃點豬肉,上次她看見豬肉便感覺有毛,差點把負責伙食的大叔整出幻覺,天天拿著豬肉檢查,最后連豬皮也剔了。
方程也見過王念安懷卿兒的樣子,瞧見兩位長輩擔心的眼神,認為他們是擔心肚子寶寶的健康,于是開口勸慰:“叔叔,阿姨,她上次懷孕比這個還嚴重,卿兒照樣健健康康出生。”
王鶴逸和謝遠............你還不如不安慰。
表叔和表嬸聽見方程提到侄女上次懷孕的事情,每次他們問侄女,她總說沒什么,現在一聽上次更嚴重,連忙讓方程講一講。
錢哲文天天在家聽爺爺奶奶念叨,知道大家更擔心王念安的身體。正準備找個話題岔開,方程已經滔滔不絕講起來了...........他叫碎嘴子也是有道理。
胃里劇烈的翻騰,王念安跑進衛生間,惡心感卻如影隨形,揮之不去。她一手撐住墻面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身體猛地前傾,食物混合著胃酸與膽汁如泉涌般傾瀉而出。
“yue..........”
不出一會,苦澀的黃膽水也吐出來了,喉嚨似乎被火灼燒。王念安難受地靠在墻邊,眼中閃爍著淚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當媽可真不容易,不僅是身體上的難受,還有心靈上的疲憊。王念安一邊漱口一邊想著懷卿兒和現在這一胎的癥狀,想到當時卿兒出生后,自己第一次照鏡子的臉色,她忍不住喃喃低語:“臭小子,你最好別讓你媽又老四五歲。”
王念安打開門見到端著水著急的檀健次,檀健次剛才在門外聽著衛生間里的動靜,心里著急擔憂,無奈小不點每次都鎖門,說是怕他看多了,跟著產生孕期反應了。
“快,喝點水。”
檀健次趕緊把水遞給小不點,隨后摟住她準備朝著客廳走去。他見到小不點剛喝一口水,立馬又捂著嘴慌張地把杯子塞到自己手上。
“哥,水有味!”
小不點說完匆忙地轉身再次沖進衛生間,片刻之間,衛生間再次傳來嘔吐的聲音。
檀健次..........水有味?他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沒味啊!
他連喝幾口也沒喝出味,為了照顧小不點與眾不同的味覺,他走向客廳去給她拿果汁。剛走到客廳猛然看見表嬸和表叔紅著眼眶,謝遠和錢哲文一人一筷子讓方程多吃菜,王鶴逸吧唧嘴品嘗著某樣食物。
這是什么情況?
王鶴逸見到檀健次出來,趕緊詢問他姐怎么樣了?
“你姐說這水有味?”
檀健次舉了舉手上的杯子,略帶疑惑地看向王鶴逸,水是什么味?
王鶴逸...........剛才聽方程的講述,他姐那時候吃東西,覺得豬肉有豬味,雞肉有雞味,鴨肉有鴨味,他快把回鍋肉咀嚼成豆腐渣,挺香的呀!如今這水還能有味?
王鶴逸還沒搭話,一旁的表叔聽見檀健次的話,趕緊搭話:“今中午家里的凈水器剛換了濾芯。”
王鶴逸和檀健次............這也能喝出來啊。
晚上,方程挺著大肚子離開王鶴逸的家,那肚子撐得比王念安還像孕婦。卿兒送走干爸和文叔叔后立馬給太爺打電話了,隨后拿著媽媽的手機與太爺視頻,急不可耐地把文叔叔要給她找阿姨的事情告訴給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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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大孫子怎么想通了?前幾次暗示他成家,他說他是不婚主義。錢老也顧不得卿兒還聽著,沖著書房外喊著老伴。錢師母本以為是與卿兒視頻,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等掛斷視頻后趕緊聯系老姐們給孫子介紹對象。
犯懶的王念安自然而然攜夫留宿了,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睜著大眼睛望著天花板,懷孕后她有一種被女色鬼俯身的感覺,總是喜歡黏著檀健次,摟摟抱抱。
正在浴室洗澡的檀健次,多年的身材一如往昔,?寬闊且寬厚的肩膀和背部,勁瘦?有力的腰部,比例完美的身材,健碩且線條分明的肌肉。
水流沿著他寬闊的肩膀滑落,流經結實的胸肌,再沿著緊致的腹肌蜿蜒而下,最終匯聚在修長的雙腿間,緩緩掉落地面,濺起水珠。
檀健次裹著浴巾走出來,正準備打開衣柜取睡衣,身后傳來小不點悶悶的聲音。
“哥,你過來一下嘛。”
此時捂在被子里的王念安,臉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全是拜腦中少兒不宜的畫面所賜。
“怎么了?”
檀健次走到床邊見她又捂著被子,微微皺眉把被子扯下,孕婦容易缺氧,她還喜歡捂被子。借著月光見到小不點臉上的紅暈以為她熱到了,說話的語氣不免帶上些許不滿。
“不許捂被子,等會缺氧了。”
“好。”
王念安嬌羞地點了點頭,然后伸出手對著檀健次撒嬌:“抱抱。”抱一下,馬上吃掉你。
“等我換個睡衣好不好。”
檀健次說完準備起身去換睡衣,手臂猛地被抓住了。他疑惑地轉頭看向小不點,剛轉頭立馬被抱住,耳垂傳來她輕揉的舔舐,吹氣勝蘭。耳畔、脖頸染上灼熱香甜的氣息,同時柔軟的小手已經貼上他的胸膛,指甲在他胸前皮膚輕輕向下劃過,若有若無的刺激,讓他心里瞬時被撩起情欲,牽動心弦。
“老公~”
說完蜻蜓點水般的吻漸漸游離至他的薄唇,演變成溫柔纏綿,
檀健次微微一愣,須臾之間,立即摟住她的腰熾熱且用力的回吻她,手下的動作卻輕柔無比,堪比第一次采擷時,輕攏慢捻抹復挑。
他溫柔地前傾將她籠罩在身下,他的鼻息與她交織,若即若離的淺吻中喚著她,低沉醇厚充滿磁性的聲音扇惑人心
“乖乖。”
王念安面色潮紅,身體發軟,渴望的炙熱讓她不滿表面的浮光掠影。纖纖玉指早已抱住他的腰際,指腹摩挲著他腰際敏感地帶,朦朧風姿嫵媚誘人。
“老公~”
她的話音像是點燃煙火的火苗,滿溢柔情映照雙影。因顧忌她身體,檀健次輕柔的動作顯得珍視又小心,兩人呼吸交織,心跳共鳴,這一刻萬物皆靜,風月常新,唯有兩顆心緊緊相依,靈魂深處,神秘的力量在交織、融合。
室內媚語嬌聲,婉轉嬌吟,滿是濃情蜜意。檀健次凝視著身下的她,肌膚賽雪,發絲如瀑散落肩頭,半胸酥嫩白云饒,嬌媚搖曳。她如花般絢爛,又似柳般溫婉,眼眸深處,秋水盈盈,流轉著無盡的情愫,溫柔而深邃,令他情動不已。
窗外月色依舊,室內一夜膠漆相投,撥云撩雨。衾枕之愛,極盡綢繆。卿卿我我,余韻綿綿。
距離上次做檢查僅過去一周時間,檀健次也要面臨進組了。檀健次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叮囑旁邊啃著番茄的兔子,這心他是一點也放不下。
“不許亂跑,有不舒服馬上給我打電話。”
“不許熬夜,晚上身邊不能離人。”
“不許.......嗯!”
檀健次的話還沒說話,嘴已經被番茄堵上了。他無奈地看著小不點,現在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像個老大爺了,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
“檀哥哥啊,咱們消停點嘛。”
從今早開始,檀健次不管手上做什么,嘴上也沒停過念叨,年輕時完全不是這樣,怎么現在頗有點啰嗦的傾向了?
“你消停點,我就消停了。”
檀健次放下剛取下的衣服,站起來坐到她身邊。隨即單手摟住她的腰,唇角輕貼她鬢邊。“頂多三個多月我就回來了。”
“你乖乖的,別讓我擔心。”
王念安嘴里吃著番茄連連點頭,她一直很乖,只是他們太乖把她顯得不乖。
“老公大人,你安心吧。”
檀健次............他能安心才有鬼,這輩子估計死了才能安心。“中秋過來探班?”
探班?那時候她應該顯懷了,劇組人多眼雜。“不要,中秋假期短。”
“行,那我爭取早點跑回來。”檀健次知道她的心思,也沒多說什么。
他最近也在找合適時機透露出結婚的消息,擔心突然公布,引起激進的粉絲深扒細探,從而影響到她的安全。何況他最近進組了,這種無法控制的局面,他不放心離開她。
哪怕,他與王鶴逸和楊雪他們已經商量過了,根據風向互相引導。哪怕,他知道方博越和樊宸也不會坐視不管。哪怕,他已經與工作室的人敲定無數細節,做了多年的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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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萬無一失,沒有好的時機,他不敢用她賭。
檀健次剛進組還不到兩周星期,王念安與謝遠分別要前往大西北和高原地區參與試驗,支持國家重大戰略需求,參與項目落地。
“王熊貓,你的身體不適合高原,我去那邊,你去大西北。”
謝遠與王念安從杜老辦公室出來,謝遠收到通知后,一直眉頭深鎖。以往他和王熊貓出差往往會留下一人在北京,或者同時去往同一個地方,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分開前往兩個地方,要是放在之前也沒什么,主要現在王熊貓懷著孕。
“別擔心,這事我有經驗。”
看出謝遠的擔心,王念安出聲示意他別操心。她現在已經是孕中期了,項目落地頂多四五個月便回來了。
“保持聯系。”
目前中國的科研現狀呈現出強勁的增長勢頭,頂級高校和科研院所,科研投入巨大,科研創新能力顯著,可基礎研究與西方國家仍有差距,同時面臨科研人員數量不足,科技成果轉化率低?等問題。
兩人回到辦公室連忙給方程和錢哲文交代起后續事項,錢哲文聽見王念安要去大西北,趕緊出聲:“這事我和方程也能代替你去呀。”
他們這個辦公室不至于讓孕婦上前線吧,顯得他和方程多沒用。
“兄弟,咱們還得練啊。”
方程以前待過機密性實驗,深知這種臨時調人過去的項目,要不是國家級機密性項目,要不就是遇見技術難關了。謝遠和王念安一直深造交叉領域,包含不限于計算科學、物理、遙感等領域。這兩人分別在國內國外連生化等領域也涉及過,屬于跨學科復合型人才。
這幾年兩人參與的項目,五花八門,只要能應用到數學的領域,兩人也算經多見廣,學貫中西?。
“好啦,先不多說了。”
謝遠開口打斷兩人的閑聊,他和王熊貓還要回去收拾行李。他明天就要出發,王熊貓等會也要代替他去外省開會。
錢哲文看著兩人收拾東西的緊張感,感慨著當時應該跟著爺爺一起回國。如今他實力與日俱增,但是和謝遠與王念安比起來,依舊是云泥之別。
他是真好奇這兩人的腦子到底是什么結構?工作中,兩人見微知著,敏銳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夸張到通過微小的細節,就能預知項目發展的顯著趨勢或本質,推斷出結論或結果。生活中,兩人見一葉落而知歲之將暮,只要他們想對你動腦子,你什么也瞞不過。
正在家里檀媽媽和檀爸爸驟然見到兒媳婦回來了?今天不是工作日嗎?
“爸、媽,我要出差了。”王念安走進家門忙不迭開口,時間緊迫她收拾完馬上要去機場了,下午還要參加會議。
“這次快的話,要三個月,慢點要五個月左右。”
檀媽媽和檀爸爸............消息來的猝不及防,砸的兩人一時錯愕。
這要是五個月后回來,兒媳婦也進入孕晚期了。
檀媽媽趕緊拉住兒媳婦,不放心的看著她:“安安啊,產檢怎么辦?”
“你這身體,現在還在孕反呢。”
檀爸爸見老伴關心,他則連忙翻騰起藥箱,把兒媳婦平常吃的藥拿出來,兒媳婦去的哪些山溝也不知道能不能買到藥。
“媽,我們那邊有醫生,附近也有醫院。”雖然不如大城市方便,但是基礎的產檢還是沒問題。
“到時候我回來,再補一次詳細的產檢。”
王念安知道他們放心不下,開口安撫著長輩。她家還有兩位脆骨,等會還有一頓安撫等著呢。錢老那邊她已經交代錢哲文回去說了,她怕她現在說,名義顧問沖過來把團隊大佬的頭發給拔光了。
檀媽媽也只好幫著準備行李,王念安一邊上樓一邊給檀健次打電話,剛才打了好幾個他也沒接,估計在拍戲。
這次依舊沒人接,她又給王鶴逸打過去電話,也沒接.............
她走進臥室踩在凳子上,小心地把衣柜最上方的盒子取下來,這是她偷偷給檀健次準備的生日禮物。今年他逢十的生日,她從去年便給他悄悄準備禮物了,去年擔心來不及送給他,如今擔心趕不回來陪他過生日。
我既媚君姿,君亦悅我顏。
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
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
何以結中心?素縷連雙針。
她把禮物放在衣柜顯眼的位置,隨后關上柜門。
柜門緩緩關上時,王念安的目光落在精致雕刻花紋的木盒上,明年雪姐和肖澤也要四十歲了,錢老、表叔和表嬸、檀健次父母的逢十生日接踵而至,她的小錢包馬上要變成小包了,錢沒了.........
肖澤,王念安想起如今風度翩翩,溫潤儒雅的肖澤。他像夜間悄然綻放的曇花,完美到銘記于心,深深地鐫刻在心底,難以忘懷。
他存在于自己生命中十多年了,盡管如今一年只能見兩三次面,他給自己的感覺好像他一直都在。兩人的感情,宛如那經年累月雕琢的璞玉,非但未因時光的流轉而黯淡,也未受距離遙遠的絲毫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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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悠悠,肖澤和謝遠給她的感覺差距也緩緩拉開,謝遠的友情如同經歷過生死磨難的戰友,他們之間相互鼓勵,相互支持走過彼此心底的陰霾。
肖澤的出現從剛開始的朋友友誼,逐漸演變成如今哥哥的感覺,他甚至比家里的表哥還要像哥哥。無論她如何開玩笑,鬧騰,甚至捉弄,他的眼神里總是充滿了理解與包容,他看向她的眼睛永遠充滿溫柔,讓她感受到被接納與溫暖。
即使歲月流轉,時光荏苒,往昔那份溫柔陪伴的記憶,依然會如璀璨星辰般閃耀在心空
不過...........他怎么一點想結婚的動靜也沒有?她身邊人是不是都過于超前了,一個個全是不婚主義。
每次雪姐一回家,干爸干媽著急上火到要拿繩子綁著她去相親了。以前他們也隨波逐流過一段時間,雪姐落得耳根清凈,去年開始干爸干媽再也坐不住了,再次開啟炮火。
重點雪姐完全沒有結婚的心思,想想雪姐的生活,王念安羨慕啊,整片森林放在她面前,從心所欲,不逾矩。
整的干爸干媽現在得知她懷二胎后,已經做好帶孩子的準備了,找點慰藉。
王念安想起卿兒昨晚稚嫩的話,她什么都能和弟弟分享,唯獨不能分享她的太爺太奶、干爸干媽。她猜出卿兒的小心思,卿兒想給她弟弟安排干爸,這樣她這個小色女見到大帥鍋的機會又增多了。
想起卿兒的小心思,王念安心思流轉,她這次要代替謝遠去重慶開會。肖澤最近為家鄉宣傳,好像還沒離開重慶。
檀健次拍完戲正在中途休息的時候,助理大步走過來把手機遞給他。他看著小不點打了好幾個電話,下意識以為有急事,連忙回撥。
電話接通那刻,首先傳來機場的播報聲。
“哥,我今天要去重慶開會,然后直接出差。”
檀健次..........他掃了一眼周圍人,轉身朝著角落邊走去:“這次要去多久,不能換個人去嗎?”
“謝遠要去另一個項目,沒人能換了。”王念安坐在機場大廳望著來來往往的旅客,杜老也暗示過她可以以身體不適推掉,可她還是想努努力讓資歷豐富點,不然真成孽徒了。
“最多五個月吧。”
五個月!檀健次覺得自己的心臟如今是愈發健康了,現在聽到這種突然的消息,除了漏跳一拍,連吃驚也沒了。攔不住她,只好再啰嗦一次讓她照顧好自己,五個月的時間,檀健次心思滑動。
王念安聽著檀親愛的叮囑,像個機器人一樣嗯嗯嗯嗯,直到王鶴逸的電話接進來,愛的叮囑才停止。
“照顧好自己,回來上秤。”
王念安聽到檀健次最后一句話............豬嗎?年年上秤也沒見他把自己殺了,灌香腸!
“喂,弟弟。”
“活姐啊,咱們換個工作吧!”
王鶴逸沒接到電話,看到手機未接電話也看見他姐給他發的消息,他家小雞仔挺著肚子萬一喂熊可咋辦。
“弟弟啊,家屬啊,支持工作啊。”
王念安聽見王鶴逸的大嗓門,故意也嚎起來了。她弟現在已經被周圍人帶出點黨員的覺悟了,成為稱職的共產黨員家屬了。
王鶴逸.............每次他姐總是拿這句話來堵他。“你注意安全啊,可別摔著磕著了。”沒辦法,周圍人的覺悟太高了,他不支持顯得不上道了。
王念安再次變成嗯嗯嗯的機器人,聽著王鶴逸的叮囑。
直到登機王鶴逸才掛斷電話,飛機起飛的前一刻,王念安給肖澤發去了消息。
萬里高空之上,她透過飛機的窗戶望去,只見云海翻騰,如同一片浩瀚無垠的海洋。云層的形態各異,有的像巍峨的山峰,層層疊疊,氣勢磅礴;有的像柔軟的棉絮,輕盈飄逸,隨風而動。陽光穿透云層,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給這片云海增添了幾分夢幻與浪漫。
如果云層里住著神仙,愿神明偏愛: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多喜樂,長安寧!
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肖澤站在落日金色的光輝里,感受著微風輕拂。微風輕輕吹過,江面泛起層層細膩的漣漪,仿佛是無數顆閃耀的珍珠在輕輕跳躍,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今天收到她的消息,忙完工作的他站在嘉陵江旁等著她的到來。最夏天的日子,炙熱而浪漫,他被熱浪裹挾,被微風安撫。曾幾何時,他懷揣像橘子海一樣熱烈的夢想從家鄉走出去,夢想成真時,心里深藏著另一個愿望,他想把那個讓他跌入盛夏看過繁花的驕陽,帶回重慶。
鯨落于海,星沉于洼,風隱于密林,蟬鳴漏進夏至。
鹿眠于溪畔,鷹翔于蒼穹,雪覆于靜野,楓葉染透深秋。
落霞與孤鶩齊飛,水天一色,心有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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